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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求愛莫斯科寶寶

    41

    這不公平。

    張嘉愿想,為什么只有他說,丹尼斯卻不說一句喜歡?

    他張開嘴巴想要指責(zé)丹尼斯,結(jié)果一開口細(xì)碎的話語根本拼不成一個完整的句子,他越是著急,話就越是說的斷斷續(xù)續(xù)。

    丹尼斯在這時候壓了下來,摸了摸他的耳朵,像是知道他想要說些什么。

    “我愛你。”

    丹尼斯抓著張嘉愿的手用力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強勁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捶打著張嘉愿的手心,他像是說不夠似的貼在張嘉愿的耳邊重復(fù)著訴說著愛意。

    一層又一層的熱浪向他襲來,世界開始變換扭曲,張嘉愿分出一絲神來想,文學(xué)作品中至死方休的愛情,大抵不過如此。

    丹尼斯展現(xiàn)出來的愛,就是愛他這一整個人。

    愛他的優(yōu)點,也愛他的缺點。

    愛情好像就是這么奇妙,他和丹尼斯認(rèn)識才短短幾個月,甚至戀愛都還不足一個月,可他卻有種他們已經(jīng)相愛很久的錯覺。

    結(jié)束時,世界終于恢復(fù)寂靜。

    張嘉愿空洞的眼眶還在控制不住地往外溢出眼淚,整個人仿佛剛從水里撈出,連發(fā)絲都在向下滴水。

    丹尼斯埋在他的脖頸里緩了一會,隨后抬頭一臉饜足地低頭啄吻,從額頭鼻尖再到下巴,就連臉上的眼淚和汗水都被他卷近了口腔。

    他張著嘴巴任由丹尼斯密集的親吻,剛剛的沖擊對他來說太過了,盡管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分鐘,可那種發(fā)麻心悸的感覺還沒完全退散,就連指尖都微微顫抖像是有微弱的電流穿過。

    就這么過去一分鐘,張嘉愿都快睡過去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滋啦”一聲。

    什么東西被撕開了?張嘉愿回神,眼睛聚焦看到面前丹尼斯手里不知何時又拿了一個小雨傘。

    不是吧,還來?

    張嘉愿有些崩潰,下意識全身肌肉繃緊,連忙開口喊了聲丹尼斯名字,結(jié)果一開口便聽到自己的嗓子猶如一臺破舊的老風(fēng)箱,發(fā)出沙啞干澀地嗓音,他不理解明明剛剛也沒喊幾聲,怎么嗓子就沙啞成這個樣子。

    他“咳”了幾聲清了下嗓子,讓嗓音不至于那么難聽,另一只手拉著丹尼斯的手腕阻止他的動作:“我們剛剛才‘那個’過……丹尼斯你不要太過分了。”

    “嘉愿,你不喜歡嗎?”丹尼斯一幅求知的模樣問道:“還是說剛剛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不喜歡。”不久前才做過這種親密的事,這會張嘉愿被丹尼斯這樣看著,還有些不好意思,他稍稍推開一些距離道:“也沒有不舒服。”

    張嘉愿說不了假話,除了一開始很疼以外,后面其實是有點爽的,丹尼斯也不知道是天賦異稟還是私底下也偷偷學(xué)習(xí)過了,又或者是他們過分契合,張嘉愿的第一次體感并沒有網(wǎng)絡(luò)上大家說得那么夸張。

    “那為什么?”丹尼斯此刻粘人的要命,剛被張嘉愿推開復(fù)又靠了過來。

    為什么?當(dāng)然是因為他今天是第一次,剛剛那一下已經(jīng)耗費了他全部的體力,再來一次,他明天怕是連床都下不了,聽到丹尼斯地追問,張嘉愿沒好氣地踹了丹尼斯一腳。

    “……我體力跟不上了,”張嘉愿曲起小腿,捏了下小腿肚道:“而且我小腿有一點抽筋。”

    丹尼斯順著張嘉愿的話低頭看去,伸手撫上緊繃的小腿替他揉了一會。

    過了五分鐘,丹尼斯捏了下被搜紅的小腿問道:“嘉愿,好點了嗎?”

    “好點了。”

    丹尼斯一臉躍躍欲試:“那可以繼續(xù)嗎?”

    張嘉愿:“……”

    丹尼斯看著張嘉愿僵硬的表情笑了一下,將張嘉愿抱在懷里。

    “好了,不逗你了,知道我們嘉愿體力不行了。”

    “現(xiàn)在去洗澡吧,”丹尼斯開口問道:“能起來嗎?”

    張嘉愿覺得自己被看不起了,他推開丹尼斯起身下床,然后——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剛剛躺在床上的時候張嘉愿還沒感覺,只隱約覺得腰有點酸軟,等到下床后才感覺全身上下又酸又痛,尤其是某個難以言喻的部位,動一下就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張嘉愿一陣慶幸,心說還好他剛剛阻止了丹尼斯,只是一次他都這樣了,要是再來一次他估計真的會死在床上。

    “沒事吧?”丹尼斯攔腰抱起張嘉愿,一臉擔(dān)心地說道:“是不是很疼?”

    張嘉愿勾著丹尼斯的脖子,忍著痛搖了搖頭道:“沒事,是有一點點疼,你不要擔(dān)心。”

    “丹尼斯,明明也沒見過你鍛煉身體,為什么你會有肌肉?”來了俄羅斯后缺乏鍛煉的張嘉愿發(fā)出羨慕的疑惑。

    丹尼斯將張嘉愿放到浴缸,說道:“可能是因為我之前做過體力活吧。”

    丹尼斯進(jìn)了浴缸,坐在張嘉愿的對面問道:“嘉愿,你喜歡肌肉?”

    當(dāng)然喜歡,不過更喜歡在自己身上,張嘉愿在心里說道。

    “還行吧,”張嘉愿伸手摸了下丹尼斯的腹肌說道:“別的男人我不關(guān)心,不過我男朋友的腹肌我倒是挺喜歡的。”

    丹尼斯按住張嘉愿不老實的手,一臉無奈地喊道:“……嘉愿”

    “小氣鬼。”張嘉愿訕訕地將手抽回。

    “嘉愿不是小氣鬼,”丹尼斯暗示道:“那可以嗎?”

    張嘉愿選擇閉嘴:“……”

    畢竟他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張嘉愿剛剛消耗了太多,這會被熱水泡著骨頭都有些發(fā)軟,腦袋越發(fā)的暈乎。

    “不行”的張嘉愿昏昏欲睡地靠在丹尼斯的肩膀上吩咐道:“丹尼斯,我好困啊,你幫我洗澡吧。”

    張嘉愿補充道:“洗干凈一點,你要認(rèn)真洗。”

    丹尼斯摸了摸他的腦袋答應(yīng)道:“好。”

    說完張嘉愿便支撐不住地闔上了眼睛,意識開始逐漸遠(yuǎn)去,鼻腔里充斥著熟悉的氣味讓他很有安全感,失去意識前,張嘉愿抱著丹尼斯的一只手想,他正在被丹尼斯的濃烈的愛意包圍。

    意識昏沉中,他感覺自己被放到了床上,張嘉愿眼睛瞇成一道縫,卷過被子正準(zhǔn)備繼續(xù)與周公相約的時候,丹尼斯這時候卻又鬧他,像得到了一件喜愛的玩具一般,愛不釋手地捧著他的臉落下一連串密集的吻。

    張嘉愿困得連手都抬不起來,只好任由丹尼斯親個夠。

    等到張嘉愿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意識慢慢回籠,腦海開始自動播放昨晚跟丹尼斯在這張床上發(fā)生的事情,明明昨天沒有喝酒,但他此時回想起昨晚的經(jīng)過卻朦朧而又模糊,如果不是身體還有些不適,張嘉愿都要懷疑昨晚發(fā)生的一切是不是夢了。

    丹尼斯此刻就坐在他身邊,腿上放著電腦耳朵上戴著耳機,牽著他的手,安靜地看紀(jì)錄片——那部總是惹丹尼斯落淚的紀(jì)錄片。

    張嘉愿和丹尼斯認(rèn)識幾個月以來,這部紀(jì)錄片被丹尼斯翻來覆去看了少說有五六遍,張嘉愿不理解丹尼斯為會對這部紀(jì)錄片這么喜愛。

    又或者說丹尼斯本來就是一個長情的人,他固執(zhí)地重復(fù)著自己喜歡做的事,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在原地徘徊,這樣的丹尼斯給人一種他會喜歡張嘉愿很久很久的感覺。

    丹尼斯的眼眶中還掛著淚珠,視頻中正播放到一只兔子被老虎捕獵撕咬的畫面,懸在眼眶中的淚水終于不堪重負(fù)地向下滾落,張嘉愿伸出另一只手溫柔拭去丹尼斯的眼尾的淚滴。

    “你醒了?”丹尼斯驚了一下,轉(zhuǎn)過頭放下電腦俯身抱著張嘉愿問道。

    張嘉愿“嗯”了一聲,手指抓了抓丹尼斯的頭發(fā)問道:“你是哭包嗎?怎么看紀(jì)錄片又哭了?”

    “因為真的很可憐啊。”

    丹尼斯開口問道:“你剛剛沒看到嗎?那只兔子就這么被老虎吃了。”

    張嘉愿扯了下嘴角,心想他男朋友真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好人。

    張嘉愿對剛剛看到的片段其實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肚子好餓,想吃麻辣兔頭。

    兔兔那么可憐,當(dāng)然還是麻辣最好吃啦。

    不過他是不可能把這句話說出來的,畢竟從丹尼斯對兔子的喜愛程度來看,他是肯定接受不了麻辣兔肉的。

    “真是只可憐的兔子。”張嘉愿順著丹尼斯的話說道。

    丹尼斯點了點頭道:“是的。”

    張嘉愿被丹尼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萌的一臉鼻血,沒忍住上手捏了捏他可愛的男朋友的臉蛋。

    丹尼斯問:“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突然感覺好喜歡你啊。”

    丹尼斯眼睛彎了彎,在他的嘴上落下一吻道:“早安以及早安吻。”

    丹尼斯將手放在張嘉愿的腰側(cè)揉了揉,開口問道:“寶寶,還難受嗎?”

    張嘉愿沒想到丹尼斯會這么喊他,瞳孔猛得地震。

    叫寶寶什么的,簡直太羞恥了。

    張嘉愿剛彎不久,還是慣性的直男思維,浦一被丹尼斯這么溫柔地叫寶寶,感覺半個身子都麻了。

    “……不準(zhǔn)叫我寶寶。”

    張嘉愿鼻尖在丹尼斯的脖頸里蹭了蹭,指責(zé)道:“腰還有點疼,丹尼斯都怪你,你太用力了。”

    “為什么不能叫寶寶。”丹尼斯開口問道:“我看中國的社交軟件上,情侶都叫寶寶,我為什么不能叫你寶寶?”

    張嘉愿被丹尼斯一連幾個寶寶砸得臉頰又開始發(fā)燙了,他閉上眼睛學(xué)著丹尼斯道:“寶寶寶寶寶寶,那我也喊你寶寶。”

    丹尼斯:“可以啊寶寶。”

    張嘉愿沒想到丹尼斯的接受能力這么強,他用鼻子“哼”了一聲道:“反正不給你這么叫我。”

    “你——”丹尼斯松開張嘉愿,看著他熟透了的臉頰問道:“嘉愿,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你不要說話,”張嘉愿拒不承認(rèn),按著丹尼斯的手道:“寶寶不要偷懶,請繼續(xù)按摩。”

    第42章 求愛莫斯科老公

    42

    張嘉愿把腿搭在丹尼斯的身上,享受了半個小時男朋友的按摩服務(wù)。

    最后還是五臟廟持續(xù)發(fā)出抗議,他才決定起床弄一點吃的。

    下床的時候張嘉愿對丹尼斯招了招手道:“我走不動了,寶寶快過來背我去洗漱。”

    “不是說不給叫寶寶嗎?”

    丹尼斯蹲在床前,張嘉愿毫不客氣地用力撲了上去,他雙腿緊緊夾著丹尼斯的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是不讓你喊我寶寶,沒說我不能喊,既然你這么喜歡這個稱呼,我以后就叫你寶寶了。”

    張嘉愿叫“寶寶”叫上了癮,刷個牙的功夫,一會“寶寶幫我擠牙膏”,一會“寶寶幫我拿毛巾”,這么一會,丹尼斯都快不認(rèn)識“寶寶”這兩個字了。

    但是他接受程度比較好,也不像張嘉愿那樣聽到一句就會害羞到耳朵泛紅,甚至在張嘉愿洗漱好的時候,一邊摟著他的腰親吻,一邊開口說道:“嘉愿,比起寶寶,我更想聽你叫我別的。”

    “想聽我叫什么?”

    “老公。”

    張嘉愿嘴角勾起一抹笑,爽快地應(yīng)了一聲:“誒!寶寶,老公在呢。”

    丹尼斯:“……”

    丹尼斯銜著張嘉愿的嘴巴,不滿地咬了一口道:“嘉愿,我是想讓你叫我老公。”

    張嘉愿摸了摸丹尼斯的臉頰,點點頭道:“嗯嗯,老公聽到了。”

    無論丹尼斯怎么說,他都不肯開口喊“老公”,沒話說了他就抱著丹尼斯親親,反正就是不喊。

    其實張嘉愿也不是不能喊聲“老公”讓丹尼斯開心一下,只是老公這種稱呼得在合適的時候喊才會有奇效。

    這個是陳思睿告訴他的,自從陳思睿在他面前暴露性取向以后,完全把他當(dāng)成了自己人,天天有事沒事都要拉著他聊天,跟他男朋友發(fā)生了什么都要找他吐槽一下。

    比如前兩天他就跟張嘉愿吐槽他男朋友太能折騰,時間太久了,結(jié)果前段時間他在那個啥的時候無意中喊了聲“老公”,沒想到給他男朋友刺激到直接結(jié)束戰(zhàn)斗。

    “效果真這么好?”張嘉愿不可思議地問道:“一句‘老公’這么爽的嗎?”

    陳思睿思考了一下說道:“可能是因為我平時都罵他是狗,偶爾喊一句‘老公’讓他爽到了吧。”

    張嘉愿當(dāng)場就把這么珍貴的知識點記在了備忘錄上,盡管當(dāng)時的他還不清楚丹尼斯的實力,但他直覺可能用得上。

    果不其然,昨晚的一個小時是他人生最漫長的60分鐘,丹尼斯的實力不容小覷。

    洗漱完的張嘉愿發(fā)現(xiàn)了一個嚴(yán)肅的問題,那就是盡管他現(xiàn)在走路都費勁但還是得自己做飯吃,丹尼斯也做了他的拿手菜——三明治,但是張嘉愿想吃一些熱乎的,所以只能自己來做。

    丹尼斯抱著他來到廚房,把他放在地上,隨后站在他身后讓張嘉愿靠著他做飯,張嘉愿也做不了什么復(fù)雜的,打算開火煮個面條吃。

    丹尼斯托著他的腰,彎腰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說道:“辛苦我們嘉愿了。”

    最后那一鍋面條,三分之二都進(jìn)了丹尼斯的肚子,張嘉愿雖然餓,但是坐下來吃了幾口后又沒胃口,肚子那里漲漲的,總感覺有東西在堵著似的。

    張嘉愿吃完后又回到房間里趴著不動,沒一會就又睡著了,睡夢中他感覺到自己的褲子似乎被扒了,冰涼的觸感涂抹尾骨的位置。

    張嘉愿閉著眼睛,一只手向后拉著丹尼斯的手臂說道:“丹尼斯,你不要鬧我,我要睡覺。”

    “不鬧你,”丹尼斯把他的褲子穿好,躺到他身邊摟著他說道:“好了睡吧,睡醒起來就不疼了。”

    張嘉愿周六一整天都是在昏睡中度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丹尼斯出去買的藥膏起了作用,周天張嘉愿早上六點剛睡醒,就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

    值得夸贊的是,丹尼斯現(xiàn)在的睡覺習(xí)慣好了很多,只要張嘉愿睡前跟他抱在一起就不會半夜卷被子,以及把張嘉愿砸醒。

    張嘉愿休息夠了,這會兒醒來無聊開始騷擾還在睡夢中的丹尼斯捏著他的嘴巴玩,把他的嘴巴揉紅后,又去摸了摸他的高鼻梁,隨后想起之前丹尼斯在他胸口落下的兩個牙印,他不懷好意地掀開一點被子,低頭準(zhǔn)備偷襲,卻在即將得逞的時候,被睡醒的丹尼斯一把薅住了后腦勺的頭發(fā)。

    張嘉愿被迫仰著頭,神情自然地在丹尼斯的嘴上親了一口道:“早安,寶寶。”

    丹尼斯:“……”

    “早安,”丹尼斯松開口問張嘉愿:“你剛剛準(zhǔn)備做什么?”

    張嘉愿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道:“沒有啊,我剛剛正準(zhǔn)備將我?guī)洑獾哪信笥盐切选!?br />
    丹尼斯道:“你掀開了被子。”

    張嘉愿點了點頭道:“是的,因為有些熱。”

    丹尼斯也不知道有沒有信張嘉愿的話,他沒再糾結(jié),而是手掌往下握住張嘉愿的腰揉了兩下詢問道:“還疼嗎?”

    “不疼了。”

    “那就好。”丹尼斯說完手掌撫在尾骨的位置揉了兩下,低頭吻了下來。

    張嘉愿看懂了丹尼斯眼里的暗示,閉著眼睛半推半就地和丹尼斯荒廢了一個早上。

    這次可能是白天的緣故,張嘉愿全程都很清醒,剛開始的時候還是有些疼的,但是很快他便得了樂趣,那種身子仿佛被人控制的感覺又來了,張嘉愿感覺一股股電流從他的頭皮穿過,身子又酥又麻。

    等到結(jié)束的時候,張嘉愿的小腿控制不住一抖一抖地抽筋。

    丹尼斯這次比上次的時間還要久,當(dāng)然主要還是怪張嘉愿自己,他在受不了的時候?qū)W著陳思睿開口叫丹尼斯“老公”,結(jié)果丹尼斯聽到非但沒有快速結(jié)束戰(zhàn)斗,反而整個人都更加亢奮了,然后就更久了。

    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張嘉愿心想,別人的那套果然在丹尼斯身上不適用,還是得“實踐出真知”。

    丹尼斯吃飽了,此刻心情很好地?fù)е鴱埣卧福幸幌聸]一下地?fù)嶂暮蟊痴f道:“嘉愿,你可以再叫一聲嗎?”

    “我還想聽你叫我老公。”

    “……滾蛋。”張嘉愿有氣無力地點了點丹尼斯的腦袋說道:“丹尼斯,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

    “好吧,”丹尼斯一臉溫情地蹭了蹭張嘉愿的臉頰道:“老公,那我叫你老公好嗎?”

    張嘉愿:“……”

    張嘉愿心臟“砰砰”直跳,他面無表情地扯了扯丹尼斯的臉頰肉道:“你都是從哪里學(xué)的這些?”

    “中國網(wǎng)友給我推薦的軟件上。”

    張嘉愿有些好奇丹尼斯都是看得什么把他調(diào)教成了這樣,于是讓丹尼斯把手機拿過來給他看。

    丹尼斯手機解鎖后,直接點擊屏幕正中央的某閱讀軟件點了進(jìn)去,手指動了個下點到最近閱讀。

    張嘉愿:“……”

    張嘉愿看著最近閱讀那里一本名叫《叫我一聲老公,命都給你》的男同小說,陷入的沉默,點進(jìn)去一看發(fā)現(xiàn)這還是本18x的生子小說。

    丹尼斯的口味……嗯……有點一言難盡。

    “你整天在中國網(wǎng)絡(luò)上看得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張嘉愿動手準(zhǔn)備將這個把丹尼斯帶壞的軟件刪掉:“老公可以繼續(xù)叫,但你下次不許再看這種不利于身心健康的小說了。”

    丹尼斯看見張嘉愿要把他的軟件刪掉,有些不舍地說道:“嘉愿,能不能先不刪?我正好看到他們在鬧分手。”

    張嘉愿腦袋轉(zhuǎn)了下問道:“你昨晚不會就是看這本小說哭的吧?”

    張嘉愿昨晚睡得迷迷糊糊,感覺臉上有水滴落下,睜開眼睛一看,發(fā)現(xiàn)丹尼斯躺在床上捧著個手機默默流淚。

    他當(dāng)時摟著丹尼斯的脖子又親又抱地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個結(jié)果。

    丹尼斯聽到張嘉愿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說道:“真的很虐,嘉愿你看得話,說不定也會哭。”

    哭?張嘉愿上小學(xué)以后就沒再哭過了。

    不信邪的張嘉愿當(dāng)即坐起身子靠在丹尼斯的臂彎里看了起來。

    一個小時后。

    張嘉愿拿著紙巾用力擦了一下鼻涕,抽泣著說道:“為什么要分手,他們就不能不分手嗎?”

    他實在無法理解一篇小黃/文為什么要寫得如此虐身虐心,張嘉愿看到他們分手那里,心都空了一半。

    張嘉愿抓過丹尼斯的手掌捂著自己濕噠噠的眼睛說道:“太討厭了,有誤會就說出來啊,明明那么相愛卻要因為誤會分開。”

    “他還懷著孩子,那個1怎么舍得提分手的,果然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張嘉愿說完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于是改口道:“我們男人,不對,是你們1沒有一個好東西。”

    丹尼斯:“……”

    剛剛跟著張嘉愿又看了一遍小說的丹尼斯,眼淚還沒擦干凈就背上了一口黑鍋。

    張嘉愿把手機鎖屏放到一旁,直接跨坐在了丹尼斯的腰上,抵著他的額頭心有戚戚地交代道:“丹尼斯,雖然我生不了孩子,但你以后可不能這么對我。”

    “發(fā)生什么事了我們可以好好溝通,丹尼斯我是個傳統(tǒng)的中國男人,你不能隨便把我丟下知道嗎?”

    張嘉愿恐嚇道:“你不是中國人,不了解我們那邊的習(xí)俗,在中國拋棄另一半是要被警察抓起來的,哪怕你是個毛子都會不遠(yuǎn)萬里地把你抓回中國關(guān)起來的。”

    丹尼斯握住張嘉愿的手,在他鼻尖上落下一吻道:“是面前的這位張警官把我抓回中國關(guān)起來嗎?”

    “是的,”張嘉愿點了點頭,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所以你不能辜負(fù)我,知道嗎?”

    丹尼斯覺得張嘉愿的擔(dān)心完全多余,他比任何人都要在意張嘉愿,又怎么可能會拋下他,童年的陰影導(dǎo)致他十分厭惡那種不負(fù)責(zé)任的男人,他不會讓他自己成為他父親那樣的人。

    “我愛你,嘉愿。”丹尼斯伸手摸了摸張嘉愿泛紅的眼尾說道:“不要擔(dān)心,我們永遠(yuǎn)都不會分開。”

    第43章 求愛莫斯科我的男朋友由我來維護(hù)

    43

    張嘉愿覺得自己也挺天賦異稟的,早上才剛運動過,下午他就又恢復(fù)了精神,打算跟丹尼斯一起去看外婆。

    臨出門前,丹尼斯給張嘉愿帶圍巾的時候,一臉擔(dān)心地跟他再三確認(rèn):“嘉愿,真的不需要在家休息嗎?如果難受的話,你就在家躺一會吧,我去那邊看一眼外婆就回來陪你。”

    “不用,”張嘉愿雙手捧著丹尼斯的臉頰親了一口說道:“丹尼斯我沒有那么虛弱。”

    “昨天是因為第一次不習(xí)慣,后面適應(yīng)了就沒那么難受了,而且——”

    丹尼斯追問道:“而且什么?”

    張嘉愿示意丹尼斯低頭,隨后貼著他的耳朵吐氣道:“而且我男朋友技術(shù)那么好,爽死了好吧,怎么可能會不舒服。”

    丹尼斯眼睛危險地瞇了下,手掌下移拍了拍張嘉愿的屁股道:“嘉愿,我看你是不想讓我出門了。”

    張嘉愿得逞似的哈哈大笑,一把推開丹尼斯跑在門框外道“:“快走啦,丹尼斯你不要磨磨蹭蹭的。”

    今天天氣不錯,是個難得的晴天,空氣中都散發(fā)著甜膩的氣息,張嘉愿下樓后,一臉享受地閉著眼睛展開雙臂轉(zhuǎn)了個圈。

    丹尼斯慢一步下樓,手上拿著張嘉愿的帽子,走到他身邊替他把帽子戴上說道:“嘉愿,你這是在干什么?”

    “我好開心。”張嘉愿睜開眼,看向丹尼斯的眼里閃爍著細(xì)碎的光點,因為在外面,他克制住想要抱著丹尼斯的心,改為親昵地撞了下丹尼斯的肩膀道:“你看今天太陽出來了。”

    丹尼斯將張嘉愿的帽子調(diào)整了一下擺正道:“太陽出來了就這么開心?”

    當(dāng)然不是,張嘉愿心想,是因為他和丹尼斯在一起,所以見到太陽才會覺得開心。

    張嘉愿搖了搖頭道:“因為,我覺得和你在一起后,俄羅斯冬天也開始變得溫暖了。”

    丹尼斯看著張嘉愿突然嘆了一口氣。

    張嘉愿不解道:“丹尼斯,怎么了?”

    “嘉愿,你這個樣子,我現(xiàn)在一點也不想出門了。”丹尼斯將半張臉埋在圍巾里,低聲說道:“我現(xiàn)在就想拉著你的手回家。”

    “回家做什么?”張嘉愿眨了眨眼道。

    丹尼斯:“……”

    張嘉愿看到丹尼斯一臉幽怨的表情,抿著嘴樂了半天,最后伸手拍了拍丹尼斯的肩膀說道:“好了,寶寶,我們快出發(fā)吧,外婆還在等我們呢。”

    雖然在俄羅斯幾乎很少有人能聽懂中文,但他喊寶貝的時候還是壓低了聲音。

    張嘉愿發(fā)現(xiàn)他真是越來越喜歡調(diào)戲丹尼斯,每次看到他露出無奈的表情,張嘉愿心里都一陣暗爽。

    他們到的時候趕巧,敲門的時候外婆正好剛出爐了一盤小餅干,大概是身份的變化,張嘉愿這次開口喊外婆的時候,聲音都甜了不少。

    丹尼斯看到外婆單手端著盤子連忙上前接過說道:“外婆,你手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就先不要弄這些了。”

    外婆面色紅潤,看起來精神很好的樣子,見到丹尼斯后伸手中氣十足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說道:“可別小看你外婆我,就算只有一只手我也能給你做出一桌子菜出來。”

    丹尼斯將手搭在外婆的肩膀,推著她坐在沙發(fā)上道:“知道外婆厲害,我是怕您辛苦,快過來歇一會吧,我來給您揉揉肩。”

    “小毛子幾天不見,都知道獻(xiàn)殷勤了。”外婆碰了碰丹尼斯的肩膀問道:“是不是談戀愛了?”

    張嘉愿咬著餅干的動作一頓,小心翼翼地看向丹尼斯的外婆,心里忐忑,生怕外婆看出點什么。

    丹尼斯看了一眼張嘉愿,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我談戀愛了一定第一時間把他帶回來給您看。”

    “嗯,外婆就隨口問問,不會干涉你的選擇,只要你覺得幸福就好。”

    外婆說完,轉(zhuǎn)頭看向張嘉愿一臉慈愛說道:“嘉愿以后如果沒事,可以跟著丹尼斯一起回來玩,每次就小毛子一個人回來,也沒什么意思,你也在的話家里還熱鬧些。”

    大多數(shù)老人年齡大了,眼睛都很渾濁,但是丹尼斯外婆的眼睛卻還是很清透,張嘉愿點了點頭,滿口答應(yīng)了下來,他本來還怕他經(jīng)常跟丹尼斯一起過來會很奇怪。

    過了一會,張嘉愿起身去廁所洗手,沒幾分鐘丹尼斯走了進(jìn)來。

    張嘉愿疑惑道:“丹尼斯,怎么了?”

    “我也過來洗手。”丹尼斯說完兩手從張嘉愿的身側(cè)穿過,以一副擁著他的姿勢把手伸手水龍頭下洗了洗。

    張嘉愿看了一眼門外,連忙推了下丹尼斯,小聲說道:“門沒關(guān)呢,丹尼斯你不要這樣,會被外婆看到的。”

    “沒事的,外婆已經(jīng)知道了。”丹尼斯語氣淡定地在張嘉愿的耳邊投下一枚炸彈。

    張嘉愿:“?”

    張嘉愿心臟漏跳了一瞬,轉(zhuǎn)過身神色緊張地問丹尼斯:“什么?外婆知道了?什么時候?”

    “不知道,可能剛從中國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了吧。”丹尼斯開口說道:“嘉愿,我是她從小養(yǎng)到大的,我在外婆面前沒有秘密,她看我一眼就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怎么辦啊?”張嘉愿緊張地咬了咬下嘴唇說道:“外婆她——”

    “她很喜歡你,”丹尼斯知道張嘉愿的顧慮,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沒聽到嗎?外婆剛剛說了,讓你以后都跟我一起回來,她喜歡你的。”

    “可是——”

    “嘉愿。”丹尼斯一臉認(rèn)真地開口打斷了張嘉愿。

    “沒有遇到你前,我是獨身主義者,外婆也知道我不打算跟任何人建立更深層次的關(guān)系,她時常害怕百年以后她離去了,我一個人會很孤獨,但是你的出現(xiàn),讓她少了這層顧慮。”

    “嘉愿,你是個特別討人喜歡的人,不要懷疑自己,沒有人會不喜歡你的,我很喜歡你,外婆也很喜歡你。”

    張嘉愿被丹尼斯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一把抱住了丹尼斯道:“丹尼斯你是情話小百科嗎?天天就知道說這些話哄我開心。”

    張嘉愿說完,抬起頭往門口隨意地掃了一眼,結(jié)果正好和路過的外婆對上了眼睛。

    張嘉愿:“……”

    外婆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假裝什么都沒看到,目不斜視地快步離開。

    空氣中似乎有什么東西解開的聲音,一瞬間張嘉愿尷尬到腳趾發(fā)麻,他用力推了推丹尼斯,一幅天塌了的樣*子道:“完蛋了丹尼斯,剛剛外婆都看到了。”

    他攥著丹尼斯的衣服下擺著急道:“怎么辦?我沒臉見人了。”

    “沒事的,不用擔(dān)心,外婆會給你面子當(dāng)做什么都沒看到。”

    張嘉愿并沒有因為丹尼斯的安慰,心里好受一點。

    “你又不是我,你當(dāng)然這么說。”張嘉愿皺著眉頭,把責(zé)任推個一干二凈:“都怪你,我剛剛抱你的時候,你就該推開我。”

    丹尼斯抿了抿嘴道:“……我舍不得。”

    聽到丹尼斯這么說,張嘉愿焦慮心情稍稍舒緩了一些,他讓丹尼斯先回去,他自己一個人在洗手間里躲了五分鐘,洗了一把臉才從里面走出來。

    外婆果然如同丹尼斯說得那樣,就跟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那樣,招呼著張嘉愿坐下吃水果。

    盡管外婆什么都沒說,可張嘉愿還是坐立難安,腿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一杯水拿起放下反反復(fù)復(fù)好幾次,好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張嘉愿得救似的跑去開門。

    敲門的是小姨和薩沙,小姨看到過來開門的張嘉愿還有些驚訝。

    “嘉愿今天怎么過來了?”

    “丹尼斯過來看看外婆,我正好沒事就過來玩會。”

    “哎呀,感情淡了,”小姨假意抹了抹眼角說道:“我們家嘉愿現(xiàn)在到這邊來都不去看一眼小姨了。”

    “哪有,”張嘉愿挽著小姨的手臂說道:“我剛剛正準(zhǔn)備去看小姨,結(jié)果小姨就出現(xiàn)了,看來我和小姨的感情很深,都心有靈犀了。”

    “臭小子,就知道哄我開心。”小姨笑得眉眼都舒展了,她敲了敲薩沙的腦袋說道:“薩沙,不要沒禮貌,跟哥哥問好。”

    薩沙聞言抬起頭,對張嘉愿伸出手道:“你好,伊萬,你吃了嗎?”

    嗯,很特別地問好方式。

    “你好,薩沙,我沒吃,我打算等會去吃你的巧克力。”

    “幼稚鬼。”薩沙翻了個白眼說道:“那是三歲小孩才吃的東西,伊萬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張嘉愿彎腰問道:“那你幾歲?”

    “你忘了嗎?我前段時間剛過了生日,我已經(jīng)是四歲的大人了。”薩沙一臉真是跟你沒辦法溝通地表情,對張嘉愿說道:“算了,我不跟你聊了。”

    薩沙走到一旁的丹尼斯的面前,仰著頭叉著腰問道:“喂,丹尼斯,你和伊萬是很好的朋友嗎?”

    丹尼斯揉了揉薩沙的有些凌亂的金發(fā)說道:“嗯,是的。”

    薩沙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拍了下丹尼斯的手說道:“你不要弄亂我的頭發(fā)。”

    隨后“哼”了一聲道:“和笨蛋伊萬是朋友,看來你也是個笨蛋。”

    張嘉愿看到自家男朋友被欺負(fù),連忙上前維護(hù)道:“他不是笨蛋,你才是笨蛋。”

    “你是,你們倆個都是笨蛋。”

    張嘉愿一點也沒有欺負(fù)小孩子的自覺,他兩只手捏住薩沙的臉頰往外扯了扯說道:“你是你是你才是,薩沙是大笨蛋。”

    薩沙著急道:“你——”

    張嘉愿打斷他的話:“對對對,你就是宇宙無敵超級大笨蛋。”

    薩沙吵不過張嘉愿,眼中蓄滿了淚水說道:“嗚,伊萬是壞人,我再也不理你了,我要去跟我媽媽說你欺負(fù)我!”

    薩沙哭著離開后,張嘉愿轉(zhuǎn)過頭,自認(rèn)為用特別霸氣的語氣對丹尼斯說道:“我的男朋友由我來維護(hù)。”

    張嘉愿對著丹尼斯wink了一下問道:“我剛剛帥不帥?”

    “帥,特別帥氣,”丹尼斯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和小姨說話的外婆,偷偷捏了下張嘉愿的手心說道:“謝謝男朋友剛剛維護(hù)我。”

    第44章 求愛莫斯科不是,哥們,你怎么害我啊……

    44

    察覺到外婆看過來的目光,張嘉愿瞬間挺直了腰背,腳步往后退了一步,和丹尼斯分開些距離。

    他把手擋在嘴邊,小聲說道:“是吧,我感覺你賺到了,現(xiàn)在上哪還能找到我這種會疼人的好男友。”

    “也就是你會挑男友。”

    丹尼斯點了點頭道:“確實,所以今天晚上回家后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張嘉愿:“……”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我是這個意思。”丹尼斯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說道:“我們要不等會就回家吧。”

    聽到丹尼斯充滿暗示意味的話,張嘉愿下意識地伸手扶了下腰說道:“……丹尼斯你精力真好。”

    丹尼斯說話間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嗯,因為有點食髓知味。”

    食髓知味……雖說丹尼斯說中文,但是聽到他頂著這張毛子臉說這么標(biāo)準(zhǔn)的成語,張嘉愿還是覺得有些神奇。

    他盯著丹尼斯凸起的喉結(jié),在心里嘀咕,以前就聽說喉結(jié)大的男人,性/欲強,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果然實踐出真知。

    沒戀愛前,丹尼斯之前妥妥一禁欲美男子,一點也看出來他重/欲的樣子,在家的時候偶爾會對張嘉愿笑笑,出去的時候,偶爾在學(xué)校碰到丹尼斯他都是冷著一張,看起來特別的冷漠。

    怎么能有人戀愛前后差距這么大?

    張嘉愿靠著身后的柜子問丹尼斯:“沒去中國前,你都是怎么解決的?晚上睡覺前有沒有想著我那個那個?”

    丹尼斯眨了眨眼,一臉單純地問道:“那個那個?”

    張嘉愿悄悄走到丹尼斯身旁,伸手在他腰上輕輕戳了幾下說道:“你知道我指得是什么。”

    “其實我不知道。”

    張嘉愿:“……”

    張嘉愿在丹尼斯耳邊說道:“就是用手解決的時候有沒有想著我?”

    張嘉愿見丹尼斯沒說話,又連續(xù)在他后背戳了好幾下道:“你就說有沒有?我又不會說你什么。”

    丹尼斯一臉驚喜:“真的嗎?”

    張嘉愿心里有些不確定了,看丹尼斯的反應(yīng),他肯定是做了更過分的事。

    他有點好奇,他們當(dāng)時又沒談戀愛,丹尼斯除了腦子里想想還能做什么?

    張嘉愿答應(yīng)道:“嗯,不說你。”

    “你過來,”丹尼斯示意張嘉愿身子靠過來,隨后低頭在他耳邊低聲耳語了兩句。

    張嘉愿聽清楚丹尼斯的話,臉上的表情有些崩壞,一時沒控制住嗓門大聲喊道:“丹尼斯,你——”

    見外婆和小姨都聽見動靜看了過來,丹尼斯連忙捂住張嘉愿的嘴巴小聲說道:“你小聲點,外婆和小姨還在呢。”

    “怎么了你倆?吵架了?”小姨往這邊走了兩步問道:“別吵架啊,有什么話好好說。”

    丹尼斯松開手后,張嘉愿沒忍住瞪了他一眼,他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對小姨說道:“沒有吵架,我們倆在聊學(xué)校的事。”

    三兩句話把小姨打發(fā)走了以后,張嘉愿從后面推了推丹尼斯道:“走,去你房間里說。”

    丹尼斯試圖掙扎:“嘉愿,你說了不說我的。”

    “走不走?”

    丹尼斯看了一眼張嘉愿的臉色,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帶著張嘉愿回了他的臥室。

    張嘉愿跟在丹尼斯的身后,房門落鎖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丹尼斯回頭訕訕道:“門就不用反鎖了吧,我們等下還要出去呢。”

    張嘉愿揉了揉手掌說道:“還是鎖了吧,免得有人來打擾我們。”

    “嘉愿,我想先去上個廁所。”

    張嘉愿輕瞥道:“憋著。”

    丹尼斯:“……”

    張嘉愿緩步走到丹尼斯的面前,伸手勾了勾他的領(lǐng)口問道:“一共幾次?”

    “一次。”

    “再給你一次機會。”

    丹尼斯改口道:“好吧,其實是兩次。”

    “是嗎?”

    張嘉愿抬眼,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在丹尼斯的喉結(jié)那里打圈。丹尼斯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道:“……六次,真的只有六次。”

    “六次很少嗎?”張嘉愿咬牙切齒地問道:“丹尼斯,你是禽獸嗎?”

    丹尼斯有些心虛地說道:“那時候我喜歡你嘛,人之常情。”

    張嘉愿:“……”

    人之常情是可以這么用的嗎?

    張嘉愿推了下丹尼斯道:“好好說話,不許撒嬌。”

    “生氣了嗎?”丹尼斯將張嘉愿拉到懷里,雙手緊緊摟住張嘉愿的腰道:“我知道錯了,以后不會再這么做了。”

    “我們都睡在一張床上了,你都可以直接那個我了,你當(dāng)然不會再那么做了!”

    張嘉愿沒好氣地捏住丹尼斯的臉說道:“我就說怎么曬了幾天一直干不了,原來是你在搞鬼。”

    “真的生氣了?”丹尼斯抵著張嘉愿的額頭問道:“那我給你咬一口出出氣好不好?”

    “我才不咬你。”

    “那要不親一口?”丹尼斯寬大的手掌在張嘉愿的腰側(cè)來回摩擦了幾下問道:“這是我從小待到大的時候,我們還沒有在這里接過吻呢。”

    “我想在這里增加一些新的回憶。”

    丹尼斯這么一說,張嘉愿瞬間也有些蠢蠢欲動,他咬了下嘴唇,意志不堅定地說道:“好吧,既然你這么想親的話,我就勉為其難地讓你親一下。”

    張嘉愿煞有其事地豎起一根食指說道:“只能親一下。”

    “謝謝男朋友。”

    丹尼斯卡著張嘉愿的下頜低頭吻了過來,張嘉愿順從地張開嘴巴,結(jié)果還沒親多久,丹尼斯突然笑出了聲。

    張嘉愿嘴巴還張開,有些莫名地睜開眼睛看著丹尼斯問道:“怎么了?”

    丹尼斯在張嘉愿的臉上蹭了兩下,一開口連聲音都帶著笑意:“沒什么,就是覺得你特別可愛。”

    張嘉愿被說可愛有些難為情,抿了抿嘴問道:“……你到底還親不親?不是你說得要增加新的回憶?”

    “親親親。”

    丹尼斯說完伸手蓋住張嘉愿的眼睛,隨后側(cè)頭又重新吻了過來。

    丹尼斯吻得很溫柔,舌尖細(xì)細(xì)地舔舐張嘉愿口腔里每一寸角落,張嘉愿被這么按著親了沒一會,就忍不住主動勾著丹尼斯的舌尖親了上來。

    明明說了只給他親一次,結(jié)果后面倒是張嘉愿追著丹尼斯親個不停,早就數(shù)不清到底親了幾次。

    親到后面兩人氣息都有點混亂,丹尼斯的手放在張嘉愿尾骨的位置躍躍欲試地揉了好幾下,張嘉愿的手指也情不自禁地順著丹尼斯腹肌向下。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張嘉愿和丹尼斯的更近一步,丹尼斯按著張嘉愿的肩膀頗為艱難地分開了一直糾纏在一起的唇舌。

    見丹尼斯沒說話,張嘉愿沒辦法只好用有些沙啞的嗓音問道:“是誰?”

    “是我!”門外響起薩沙中氣十足的聲音,他用力按了一下門把手說道:“門怎么打不開?你們倆是不是躲在房里偷偷干壞事?”

    薩沙跑到媽媽沒有獲得一句安慰,反而因為沒禮貌屁股上挨了兩下,過了一會擦干眼淚又跑了過來。

    偷偷干壞事的張嘉愿聞言推了下丹尼斯,結(jié)果丹尼斯跟焊在他身上一樣,根本推不動。

    丹尼斯低著頭,可憐兮兮地說道:“嘉愿,我難受。”

    張嘉愿向下看了一眼,隨后安撫似的在丹尼斯的唇上接連親了好幾下說道:“乖,寶寶你先去浴室里冷靜一會。”

    張嘉愿又推了下欲求不滿地丹尼斯說道:“……你忍一下,等晚上回去再說。”

    等不及的薩沙又“咚咚”敲門:“伊萬,快開門!!”

    得到承諾的丹尼斯果斷去了浴室,張嘉愿深吸了一口氣,等呼吸變得平緩后才不急不慢地走到門口。

    “啪”的一聲,張嘉愿將門打開,居高臨下地站在門口問薩沙:“來找我干嘛?”

    薩沙探頭問道:“丹尼斯呢?”

    “他在上廁所。”

    “你們剛剛在做什么?”薩沙抬頭指著張嘉愿的嘴巴問道:“你的嘴巴怎么紅紅的。”

    張嘉愿下意識地摸了摸還在發(fā)麻的嘴唇,不耐煩地說道:“這不是你這個笨蛋該管的事。”

    果然薩沙聽到笨蛋兩個字,瞬間忘了自己本來要說的話,他叉著腰對張嘉愿說道:“你才是笨蛋,你完蛋了,我明天要把我所有好朋友都叫過來,讓他們叫你笨蛋。”

    “哦,”張嘉愿將門關(guān)上,邁步朝樓下走去,“可是我明天又不過來。”

    薩沙在身后不依不饒地拽著張嘉愿的衣角說道:“不行,你明天必須得過來。”

    張嘉愿:“不來。”

    薩沙著急道:“你必須來,大不了我只叫一個好朋友過來叫你笨蛋。”

    張嘉愿輕輕彈了下薩沙的腦門說道:“沒時間,不來。”

    “媽媽,伊萬欺負(fù)我。”薩沙又哭著跑去找小姨了。

    小姨沒好氣地揉了揉薩沙的腦袋道:“你也是個笨蛋,吵不過哥哥,還非要過去受虐。”

    “媽媽,你不要弄亂我的頭發(fā)。”薩沙淚眼汪汪地強調(diào):“媽媽我不是笨蛋。”

    張嘉愿站在一旁樂得不行,小姨見他在一旁笑,沒好氣地拍了他一巴掌道:“還有你,嘉愿你也就只能欺負(fù)欺負(fù)這種小孩了。”

    丹尼斯過了好一會才從樓上下來,剛一下來便四處張望找張嘉愿。

    最后轉(zhuǎn)了一圈在廚房里找到了正在洗菜的張嘉愿,丹尼斯走到他旁邊,用手臂碰了碰他小聲問道:“嘉愿,你怎么在洗菜?”

    “你不是說外婆已經(jīng)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了嗎?”張嘉愿將土豆放到水龍頭下沖洗道:“我表現(xiàn)表現(xiàn),外婆就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會餓到肚子的,這樣她就能放心地把你交給我了。”

    “你什么都不做外婆也會放心的。”

    “那還是表現(xiàn)一下,外婆會更喜歡我。”

    丹尼斯見張嘉愿在干活,便也過來幫忙,最后——他們兩個人都被小姨和外婆趕了出去。

    小姨不耐煩地?fù)]了揮手道:“行了行了,出去玩吧,一個不會做飯,一個就會幾道菜的,就別霸占著廚房了。”

    張嘉愿和丹尼斯離開廚房后,做飯效率果然快了不少,不一會兒,外婆和小姨就合力做了一桌子的菜。

    維克托姨夫今天跟朋友聚餐,所以菜上齊后,他們便開始吃了。

    吃飯的時候,外婆拿了一瓶伏特加出來對丹尼斯說道:“今天喝一瓶嗎?晚上還要回去,你今晚少喝點吧。”

    丹尼斯看了張嘉愿一眼,隨后搖了搖頭道:“外婆我不喝了。”

    “我在戒酒。”

    “戒酒?”外婆一臉驚訝地說道:“前兩次回來看你喝得少,還以為是沒胃口,沒想到真在戒酒。”

    “戒酒好,我早就說了酒又不是什么好東西”

    張嘉愿能感覺到外婆的視線落在了他頭頂上,他假裝不知道,低著頭默默地吃飯。

    吃飯完丹尼斯去廚房里把碗洗干凈后,他們就離開了。

    莫斯科的冬天下午四點多天就黑了,他們從家里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7點了,晚上風(fēng)有些大,張嘉愿搓了搓手指,隨后將手插進(jìn)羽絨服口袋里,結(jié)果手剛伸進(jìn)去就摸到個東西。

    “什么東西?”張嘉愿一邊說著一邊從里面摸出了一個紅包。

    “怎么會有紅包,我這衣服今天拿剛出來啊,是你塞到我口袋里的嗎?”

    丹尼斯湊過來打開紅包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應(yīng)該是外婆給你的,我之前看到外婆門口那里站了一會,估計就是在給你衣服里塞紅包。”

    紅包摸起來很厚,外婆應(yīng)該準(zhǔn)備的很倉促,因為里面紙幣的金額不大,不過粗略估計金額和張嘉愿外婆和丹尼斯的那個紅包只多不少。

    張嘉愿捏著這一疊厚厚的紙幣,心里有些沉重,他吸了吸鼻子,抬頭看向丹尼斯道:“你跟外婆說了我外婆給你紅包的這件事嗎?”

    “沒有。”丹尼斯開口說道:“看來外婆并沒有忘記中國的習(xí)俗,她很滿意你。”

    張嘉愿在這一刻覺得自己很幸運,談了個帥氣體貼愛他的男朋友,并且得到了最在乎的親人的支持,一切順利的都好像做夢一般。

    “這些……這些實在是太多了,丹尼斯要不我把紅包還回去吧。”

    張嘉愿感覺晚上的風(fēng)有些太大了,吹得他眼睛疼,有些想落淚。

    “不用,外婆給你,你收著就好。”丹尼斯伸手擦了一下張嘉愿眼角的淚水說道:“怎么還哭了啊?這不是開心的事嗎?”

    “被你傳染的。”張嘉愿蠻不講理道:“因為你特別愛哭,所以我跟你在一起后也被你傳染的愛哭了。”

    丹尼斯被張嘉愿的話逗笑了:“嗯,都怪我。”

    張嘉愿拿出紙巾用力擦了一下鼻子,“哼”了一聲說道:“本來就怪你。”

    “嘉愿,你還是不要說話了吧。”丹尼斯一幅受不了的樣子,“你這個樣子我真的會忍不住想在外面抱著你親。”

    張嘉愿一臉鄭重地把紅包揣回兜里,隨后把丹尼斯丟在身后快步向前走。

    “哦,那你親吧,親完就讓警察把你帶走。”

    丹尼斯追上來:“這么狠心?”

    “對!”-

    周一早上去學(xué)校的路上,張嘉愿打了個哈欠和丹尼斯在路上并排走著的時候,身后突然撲上來個人搭著他的肩膀,張嘉愿往前踉蹌了兩步,扭頭一看是陳思睿。

    丹尼斯看了過來,挑了挑眉用俄語問道:“伊萬,這是你朋友?”

    張嘉愿雖然搞不懂他怎么這個時候突然說俄語了,但是也跟著丹尼斯用俄語介紹了一下他們彼此,當(dāng)然重點是給丹尼斯介紹。

    陳思睿對丹尼斯沒有多大興趣,夸了一句丹尼斯長得帥眼睛很特別后,就摟著張嘉愿說道:“嘉愿,你今天的狀態(tài)看起來很好啊。”

    張嘉愿摸了摸臉問道:“啊,真的嗎?”

    很好嗎?他今天早上照鏡子也沒看出來什么不同啊。

    陳思睿側(cè)過頭捏著他的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嗯,面色紅潤,眼尾泛紅,嘴唇濕潤,看起來像是被人狠狠疼愛過的樣子。”

    張嘉愿:“……”

    丹尼斯聞言在一旁用力“咳”了起來。

    陳思睿問:“他怎么了?”

    張嘉愿答:“感冒了吧。”

    張嘉愿默默在心里嘀咕,你們男同眼睛都這么準(zhǔn)的嗎?

    昨晚他和丹尼斯本來打算早早入睡,卻在晚安吻的時候,天雷勾地火,一不小心親過火了,原本打算十一點睡覺,后來等到他躺到床上的時候已經(jīng)一點多了,還有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也是,他們在門口親了快五分鐘才分開。

    張嘉愿想,難道親密接觸后看起來氣色會變好嗎?

    他抬頭看了一眼左手邊的丹尼斯——皮膚白皙,眼神冷漠,嘴巴緊抿,很好,又是那個外面冷酷的毛子。

    張嘉愿嘴角抽了抽,欲蓋彌彰地攏了下圍巾解釋道:“啊哈哈,只是昨晚睡得比較早而已。”

    說話間,張嘉愿感覺身后似有一道銳利的眼神在盯著他看,他有些疑惑地扭過頭一看,果不其然地看到陳思睿的男朋友謝懷川在五步遠(yuǎn)的地方用仇視的眼光惡狠狠地盯著他。

    張嘉愿:“……”

    陳思睿看張嘉愿扭頭也跟著轉(zhuǎn)頭看去,結(jié)果張嘉愿當(dāng)場就見識到了現(xiàn)象級的表演藝術(shù)——謝懷川在陳思睿看過來的時候瞬間掛上笑臉,笑得如沐春風(fēng),笑得一臉諂媚,笑得……有點惡心。

    他立馬回頭看向身側(cè)的丹尼斯,試圖用丹尼斯的美貌來清洗一下剛剛受到污染的眼睛,丹尼斯看到他的目光,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張嘉愿心道,果然還是他男朋友看起來順眼。

    張嘉愿欲言又止:“思睿,謝懷川他……”

    陳思睿:“嗯?怎么了?”

    張嘉愿有些疑惑地問道:“他是表演系的嗎?”

    “不是啊,怎么了?”

    “沒有,就是覺得他這個長相挺適合當(dāng)演員的。”

    “長得也就那樣吧,”陳思睿撇撇嘴說道:“看久了也不新鮮。”

    謝懷川耳尖地聽到陳思睿的話,走上前問道:“那你看誰新鮮?”

    陳思睿上手摸了摸張嘉愿的臉,一臉挑釁地說道:“我看嘉愿就挺新鮮的,長得又帥脾氣又好,我都快要愛上他了。”

    丹尼斯:“?”

    張嘉愿:“……”

    張嘉愿察覺到丹尼斯的目光,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不是,哥們,你怎么害我啊?!!

    “愛上誰?”丹尼斯和謝懷川幾乎是同時開口。

    陳思睿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一臉驚訝地指著丹尼斯道:“你怎么會說中文?”

    “我們剛剛說話你都能聽懂?”

    謝懷川在一旁不依不饒:“快說,你愛上誰了?”

    “嗯,聽懂一點,”丹尼斯追問道:“所以你要愛上誰?”

    陳思睿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說道:“開個玩笑而已,哈哈哈,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同性戀吧。”

    “嗯?怎么好像要上課了。”陳思睿說完拉起張嘉愿就跑:“拜拜,我們先去上課了,你們慢慢聊。”

    等跑到教學(xué)樓下的時候,陳思睿這才松開張嘉愿的手腕說道:“嘉愿,你怎么不告訴我你室友能聽懂中文啊?他剛剛是不是聽出來我和謝懷川是那個關(guān)系啊。”

    陳思睿說完有些緊張地看向張嘉愿。

    “……他不會說的。”

    “可是,他們俄羅斯人不是都反同嗎?你說他會不會舉報到學(xué)校,讓學(xué)校把我和謝懷川開除?”

    “不會。”

    “可是——”

    “他是我男朋友,你放心他不會說的。”張嘉愿見陳思睿一臉糾結(jié)忐忑,感覺他今天要是不把丹尼斯是他男朋友這件事說出來,陳思睿怕是不會安心。

    “哦,那就好,”陳思睿聞言下意識地拍了拍胸口,過了兩秒后他反應(yīng)過來,一臉吃驚地張大嘴巴問道::“你?他?你和他?你們是那個那個關(guān)系?”

    陳思睿說著用手指比劃了一個親嘴的動作。

    張嘉愿“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就是你想得那樣。”

    陳思睿佩服地豎起大拇指道:“……兄弟,牛比。”

    “全世界恐同最嚴(yán)重的毛子都被你拿下來了,”陳思睿一臉服氣地說道:“兄弟,你做什么都會成功的。”

    張嘉愿:“……”

    “怪不得你氣色這么好,你們昨晚戰(zhàn)況激烈啊。”陳思睿一臉不懷好意地湊到張嘉愿耳邊問道:“我聽說白人的尺寸都挺夸張的,你男朋友的怎么樣?”

    張嘉愿后悔了,他就該讓陳思睿一直焦慮不安。

    “……還好吧。”張嘉愿有些不好意思大庭廣眾之下跟人討論這個話題:“就跟其他白人差不多。”

    陳思睿一臉吃驚:“你還談過別的白人?”

    張嘉愿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說道:“片里的白人。”

    “所以你上次說的什么朋友就是你自己唄?”陳思睿從剛剛的震驚中從回過味來,“太不夠兄弟了,你都知道我談戀愛了,結(jié)果你自己偷偷藏著不告訴我。”

    “對不起,”張嘉愿無言以對,只好開口:“我家里還有火鍋底料,過幾天要來我家吃火鍋嗎?”

    陳思睿指責(zé)的話一頓,瞬間改口:“哈哈哈,嘉愿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火鍋了,也別過幾天了,要不就明天晚上吧。”

    回到教室后,答應(yīng)了明天吃火鍋并且做什么都會成功的張嘉愿剛坐下,就收到了男朋友的數(shù)條追問。

    D:【嘉愿,你和他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我和他只是朋友,寶寶我只跟你談過,親親.jpg】

    D:【可是他說他要愛上你了。】

    +:【但是我只愛你,摸摸頭.jpg】

    D:【他剛剛還摟著你的肩膀,拉著你的手,我外面都只敢跟你并排走。】

    D:【小熊大哭.jpg】

    頭大,張嘉愿是真的頭大,眼看著教授走進(jìn)來了,張嘉愿連忙給丹尼斯發(fā)最后一條消息。

    +:【我要上課了……別哭了,你昨晚提的那個要求我答應(yīng)你。】

    第45章 求愛莫斯科不要欺負(fù)我的小熊

    45

    當(dāng)天晚上到家,張嘉愿才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

    他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回來的丹尼斯問道:“……你今天不用去咖啡店兼職了嗎?”

    丹尼斯將帽子拿下,開口說道:“嗯,咖啡店老板決定不做了,我正好也打算結(jié)束那里的兼職。”

    “哦,”張嘉愿想到自己上午為了安撫丹尼斯而胡亂答應(yīng)的要求,有些無措地咽了咽口水道:“那你晚上想吃什么?”

    丹尼斯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赤著腳走到張嘉愿的面前,低著頭摸了摸他的耳垂問道:“嘉愿,你早上答應(yīng)我的還算數(shù)嗎?”

    張嘉愿很想說不算數(shù),他往后退了兩步卻直接抵靠在了墻上。

    這時候張嘉愿腦袋靈光一閃,突然抓到了某個漏洞,他將手搭在丹尼斯的肩膀上,開口換了問題問道:“早上你跟陳思睿打招呼的時候為什么要說俄語?”

    丹尼斯摸著張嘉愿耳垂的動作一頓,隨后故作鎮(zhèn)定地對張嘉愿說道:“因為我如果開口說了中文,就得跟他解釋,我為什么會說中文。”

    “很麻煩。”丹尼斯說道。

    丹尼斯的解釋看上去似乎沒有什么問題,但是一細(xì)究卻全是漏洞。

    張嘉愿點了點丹尼斯的胸口,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你就是故意的。”

    丹尼斯沒有任何掙扎,被張嘉愿戳破以后,果斷承認(rèn)了說俄語確實是有自己的小心機。

    “因為我只想跟你說中文。”

    丹尼斯問:“那今晚還可以嗎?”

    張嘉愿毫不猶豫地拒絕道:“當(dāng)然不行。”

    “真的不行嗎?”丹尼斯垂下眼眸一幅小可憐樣,“我今天一天都在期待這個。”

    張嘉愿:“……”

    在丹尼斯面前一向沒有原則的張嘉愿,有些心軟地改口道:“……也沒有那么絕對,吃完飯再說吧。”

    然后,吃完飯他就被丹尼斯拐到了床上。

    他一開始還覺得丹尼斯買的小雨傘太多了,心想怎么可能用的完,現(xiàn)在他覺得按照他們這兩天的頻率,到暑假前小雨傘可能都不夠用。

    張嘉愿拒絕了丹尼斯的共浴邀請,獨自一個人在浴室里磨磨蹭蹭洗了有半個小時才出來。

    他穿著那天陪丹尼斯去看芭蕾舞的正裝,有些拘謹(jǐn)?shù)卣驹诘つ崴姑媲皩λf道:“你快去洗吧。”

    他本意是想讓丹尼斯別這么一直盯著他看,但是落在丹尼斯的耳中可能就等同于張嘉愿在催促他快點。

    “等我。”丹尼斯按著張嘉愿的腦袋用力落下一吻。

    雖說男人不能說不行,但是連著來幾天,張嘉愿也不得不認(rèn)輸,他的腎是真的快不行了。

    但他又舍不得真的拒絕丹尼斯,只好扶著腰硬上了。

    昨天晚上在床上溫存的時候,丹尼斯主動提起了他喜歡上張嘉愿的那天——也就是他們?nèi)タ窗爬傥璧哪翘臁?br />
    他說,那天晚上回來,他躺在床上回憶他在雨里看到張嘉愿穿著那身正裝在一旁等他的時候特別漂亮,然后央求張嘉愿能不能再穿一次。

    再穿那身正裝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張嘉愿只得在心里暗罵,丹尼斯真是越來越變態(tài)了,真是離譜他那天穿著正裝被雨淋成落湯雞,頭發(fā)一縷一縷的,衣服也濕噠噠地貼在身上,丹尼斯竟然都能覺得漂亮。

    丹尼斯十分鐘不到就從浴室里出來了,他沒有穿浴袍,直接用白色浴巾隨意地在下面圍了一下。

    他用銳利地眼神盯著坐在床邊穿戴整齊的張嘉愿,走動間丹尼斯發(fā)絲上的水珠順著脖頸向下滾落,經(jīng)過胸口最后消失在腹部的浴巾邊緣,張嘉愿看了一眼便轉(zhuǎn)過頭去。

    丹尼斯站在張嘉愿面前,俯身雙手撐在他的兩側(cè),隨后抬起一只手從張嘉愿的頭發(fā)絲觸碰到腳踝。

    張嘉愿被丹尼斯這個動作弄得有些別扭,抬腳輕輕踹他了一下。

    丹尼斯有些紅潤的嘴唇輕啟:“嘉愿,你好漂亮啊。”

    “真的很漂亮。”丹尼斯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那天我在雨中看到你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張嘉愿配合著開口問道:“什么?”

    “我在想這么漂亮的男人,要是我的就好了。”丹尼斯俯下身子扯了一下張嘉愿的領(lǐng)帶,在張嘉愿因為慣性靠過來的時候,用力抱住張嘉愿說道:“是我的了,現(xiàn)在是我的了。”

    張嘉愿被這一連串的“漂亮”砸得頭暈眼花,雖說他對自己的長相一向自信,但是聽到自己喜歡的人這么夸自己,心里還是忍不住滿漲。

    丹尼斯頭發(fā)上的水“啪嗒啪嗒”順著相貼的脖頸滑進(jìn)了張嘉愿的領(lǐng)口里面,張嘉愿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濕了,連帶著整個人都濕透了。

    他伸出摸了摸丹尼斯的頭發(fā)說道:“丹尼斯,我是你的了。”

    過了一會丹尼斯將他松開,伸手脫掉他身上的正裝,然后——給他換上了睡衣。

    “嘉愿謝謝你滿足我的請求,我今天特別開心。”

    張嘉愿:“……”

    張嘉愿都做好準(zhǔn)備,要跟丹尼斯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結(jié)果丹尼斯讓他穿正裝就只是抱了他一會而已。

    好吧,是他人黃,所以看什么都黃。

    張嘉愿滾進(jìn)床里,沒好氣地用力捶了好幾下里側(cè)的小熊玩偶。

    丹尼斯:“?”

    丹尼斯換好衣服,上床勾了勾張嘉愿的腰把他拉到懷里。

    丹尼斯*問:“為什么要欺負(fù)我的小熊?”

    雖然床上放著那么大一只小熊玩偶,他們在床上睡覺難免會有些擠,但他們誰也沒提將那只小熊從床上拿下去。

    此時張嘉愿被夾在丹尼斯和小熊中間,聽著丹尼斯問他為什么要欺負(fù)他的小熊,他握起拳頭不輕不重地在丹尼斯的胸口上捶了一拳道:“那我不欺負(fù)你的小熊了,我欺負(fù)我的小熊。”

    丹尼斯握著張嘉愿的拳頭,低頭在上面親了兩下道:“你的小熊給你欺負(fù)。”

    隨后他松開張嘉愿的手,伸手在張嘉愿的尾骨的位置旖旎地揉了兩下道:“嘉愿,我知道你剛剛在想什么。”

    張嘉愿撇撇嘴道:“我在想什么?”

    “在想我這個變態(tài)是不是又想那個了。”

    張嘉愿問:“難道我剛剛穿正裝的時候你沒想?”:

    丹尼斯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直接拉著張嘉愿的手向下。

    張嘉愿手指熟練地蹭了兩下問道:“那你怎么沒有……”

    丹尼斯解釋道:“太頻繁的話,對你我身體的都不好。”

    張嘉愿一臉意外地看著丹尼斯,想不到丹尼斯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太頻繁了,對身體不好?那昨晚拉著他一次又一次的人是誰。

    丹尼斯大概也有點心虛,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白天查了一些資料。”

    張嘉愿碰了碰手上的東西問道:“那你,現(xiàn)在……”

    “沒事不用管它,一會就下去了。”

    不用管的結(jié)果就是,一直都沒下去。

    張嘉愿:“?”

    丹尼斯:“你在我懷里,我控制不住。”

    最后張嘉愿還是友情提供了自己的雙手。

    因為說好了要吃火鍋,第二天陳思睿早早地在教學(xué)樓下等張嘉愿,當(dāng)然他身旁還跟著個抱著手臂的謝懷川。

    張嘉愿剛一出來,陳思睿便飛撲過來親密地?fù)е募绨颉?br />
    “嘉愿快走吧,我都快餓死了。”陳思睿拍了拍平坦的肚皮說道:“為了今天晚上這一頓,我今天可是一天都沒有吃飯。”

    張嘉愿輕輕將陳思睿的手臂拿下來道:“……倒也不至于。”

    “至于,非常至于,我是個火鍋腦袋。”陳思睿見張嘉愿不讓他摟著肩膀問道:“干嘛?你男朋友這么霸道嗎?都不給人摟著你肩膀?”

    張嘉愿心說,霸道的話那還是你的男朋友更霸道,從剛剛開始謝懷川的目光就沒有從他身上挪開過,張嘉愿感覺自己都要被謝懷川嫉妒的目光射成篩子了。

    張嘉愿委婉道:“思睿,你的男朋友在看我。”

    陳思睿聞言立馬瞪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謝懷川道:“好了,他不敢看你了。”

    陳思睿說完繼續(xù)搭著張嘉愿的肩膀。

    他們在校門口和丹尼斯還有安德烈匯合。

    既然決定要吃火鍋,張嘉愿昨天也給安德烈發(fā)了消息。

    安德烈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這段時間都沒怎么見到他。

    今天安德烈浦一見到張嘉愿立馬上前摟著張嘉愿的另一邊肩膀道:“伊萬,我親愛的朋友,好幾天沒見了,想死我了。”

    張嘉愿的肩膀此時被兩個有力的肩膀搭著,感覺自己的身子都被壓下去一截,他看著丹尼斯不悅地表情,無辜地眨了眨眼。

    陳思睿看了一眼身旁陌生的安德烈,小聲在他耳邊問道:“這個毛子該不會也會說中文吧?”

    “他是個地道的俄羅斯人。”

    陳思睿放下心來。

    張嘉愿開口給他們倆互相介紹了一下。

    安德烈在張嘉愿的肩膀上還沒搭幾分鐘就被忍無可忍地丹尼斯拉到了旁邊,隨后快速占據(jù)了張嘉愿身邊的位置。

    “德尼亞,你不會是又吃我和伊萬的醋了吧。”安德烈親密地?fù)еつ崴拐f道:“放心,你也是我最親愛的朋友。”

    丹尼斯抖了下肩膀:“……謝謝。”

    盡管已經(jīng)過了一天,但陳思睿看到張嘉愿和丹尼斯站在一起,還是覺得很神奇。

    礙于會中文的丹尼斯還在旁邊,陳思睿看著他們欲言又止,最后選擇切換英文和張嘉愿交流。

    陳思睿拉了下張嘉愿的衣袖問道:“你和你男朋友是誰追的誰?”

    讓他沒想到的是,丹尼斯這個毛子不但會中文,就連英文也會,所以聽到陳思睿的話,他主動答道:“是我追的嘉愿。”

    第46章 求愛莫斯科“騙他們的,我只喜歡你”……

    46

    陳思睿看了一眼丹尼斯,有些崩潰地對張嘉愿問道:“你男朋友怎么會這么多語言?”

    張嘉愿無奈道:“……其實也沒有很多,你不也會三國語言嗎?”

    陳思睿反應(yīng)過來,撓了撓頭道:“好像也是。”

    “這么說來,我感覺我還挺牛x的。”

    回家之前,他們一行人先去了趟超市,五個男人食量都不小,最后挑挑選選拎了三大袋的食材回去。

    幾個人一起動手,沒一會他們就坐上了餐桌,湯底開了以后張嘉愿動手把切好的蔬菜和肉片下了鍋。

    安德烈開了幾瓶酒,問了一圈,最后一桌人只有他和陳思睿兩個人喝酒。

    安德烈對丹尼斯不喝酒的行為意見頗大,陰陽怪氣了好幾句,丹尼斯都不為所動。

    安德烈喝了一口酒,重重地將杯子放在餐桌上道:“丹尼斯放學(xué)時才告訴我今天聚餐,要是早點知道,我就約幾個女生一起過來吃飯了。”

    “嘿,伊萬你不知道,我最近剛認(rèn)識一個特別漂亮的女生,我們已經(jīng)約會三次了,相信下次約會的時候她肯定會答應(yīng)做我女朋友。”

    張嘉愿疑惑:“安德烈,你不是在中國交往了一個女朋友嗎?”

    安德烈舉起酒瓶猛得灌了一大半,隨后將酒瓶“嘭”的一聲放在餐桌上,用力捂著自己的心口說道:“說起這個我就傷心,我剛回來俄羅斯沒幾天,她說我太粘人了,就單方面把我拉黑了。”

    “……為什么會覺得你粘人?”

    安德烈思考了一下說道:“大概是因為我每天晚上睡前十一點都會給她打電話吧。”

    張嘉愿:“……”

    破案了,莫斯科晚上十一點鐘,北京時間才凌晨四點鐘。

    安德烈說著還有些難過:“我給她連續(xù)打了一個星期的電話,她覺得我太粘人了,就跟我提了分手,我還沒來得及挽留她就已經(jīng)把我拉黑了。”

    一旁的丹尼斯忍不住開口道:“安德留沙,莫斯科和中國有著五個小時的時差。”

    安德烈先是疑惑,隨后震驚,最后一臉后悔。

    張嘉愿想說,連續(xù)一個星期凌晨四點接電話,她也算是真的對安德烈付出了一絲感情,如果是丹尼斯的話,他可能都沒辦法——

    “怎么了?”丹尼斯將剛撈起來的幾顆蝦滑撈到碗里,看到張嘉愿有些發(fā)愣于是問道:“在想什么呢?”

    張嘉愿看著碗里丹尼斯剛剛給他撈得菜,心里轉(zhuǎn)了個彎,心想如果是丹尼斯的話,就是連續(xù)打一個月他都心甘情愿地接。

    張嘉愿美滋滋地夾起一塊裹著辣油的蝦滑一邊吃一邊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丹尼斯挑了挑眉道:“我知道的多著呢,我還知道你喜歡正面——”

    張嘉愿連忙伸手錘了丹尼斯一拳道:“不許說!”

    安德烈和陳思睿竟意外地聊得來,一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喝酒,張嘉愿和丹尼斯專注于吃菜,而謝懷川抱著手臂看著和陳思睿碰杯聊天的安德烈,時不時冷笑兩聲。

    盡管屋子里的暖氣溫度很高,但張嘉愿還是冷得一哆嗦,下意識地抱了下手臂。

    安德烈跟陳思睿碰了一下酒杯道:“我還是更喜歡亞洲女生,那一頭黑色的長發(fā)真的特別迷人。”

    陳思睿用力點了點頭,一臉贊同地說道:“我也是,我大學(xué)時有個女神那叫一個驚艷,那一頭黑色的長發(fā),我到現(xiàn)在都忘不掉。”

    安德烈被勾起了好奇心,問道:“有照片嗎?給我看看。”

    陳思睿放下酒杯,從兜里拿出手機說道:“你等等啊,我來翻一下她的朋友圈。”

    “咔嚓”一聲,張嘉愿循著聲音望去,正好看到謝懷川一臉皮笑肉不笑地把手里的筷子撇斷了。

    謝懷川湊到陳思睿的面前說道:“我才知道你大學(xué)時還有女神,可以也給我看看嗎?”

    “當(dāng)然可以啦。”

    陳思睿大大方方地給謝懷川看,甚至怕他看不清楚,還把手機轉(zhuǎn)了個方向。

    “怎么樣?”陳思睿問。

    “……就那樣吧。”

    “呵呵,”陳思睿把手機收回來,撇了撇嘴對謝懷川說道:“你這叫山豬吃不了細(xì)糠。”

    “你都不知道當(dāng)時有多少人喜歡她。”

    “你也喜歡?”

    “那當(dāng)然了。”

    看著滿頭黑線,即將要黑化的謝懷川,張嘉愿都想開口勸陳思睿別再說了,謝懷川一看就是那種記仇的人,陳思睿再說下去明天怕是連床都起不來。

    張嘉愿看了一眼身旁乖乖吃飯的丹尼斯,偷偷在桌子底下握住了他的手,正想表現(xiàn)一下跟丹尼斯說他以前就沒有喜歡過別的女生,結(jié)果趕在他開口前,安德烈突然問他:“對了伊萬,你喜歡什么樣的女生?”

    “什么?”

    “我說你喜歡什么類型的女生,你來這邊幾個月了,我好像還從來沒見過你和哪個女生走得近。”

    “這個我知道,”喝醉了的陳思睿突然用手指著丹尼斯大聲說道:“他喜歡——”

    張嘉愿連忙打斷陳思睿的話道:“哈哈哈,就跟你們一樣,我也喜歡黑色長發(fā)的女生。”

    張嘉愿話音剛落,桌子下的丹尼斯突然用力握住張嘉愿的手,張嘉愿立刻討好地給他夾了一塊牛肉,然后沖他眨了眨眼,趁著其他人沒注意,他嘴巴動了動,用氣音說了句“騙他們的,我只喜歡你”。

    一頓飯吃完,陳思睿醉到站不起身子,謝懷川將他半摟在懷里,架著他站起來對張嘉愿說道:“今晚多謝款待,我先帶他回去了。”

    陳思睿被架著走到門口的時候,還耍酒瘋不肯走,說是要和他的知己好友安德烈,喝到天亮。

    他一臉深情地看著安德烈道:“安德烈~”

    安德烈伸手道:“尤里~”

    “啪”的一聲,忍無可忍地謝懷川抬起手在陳思睿扭動的屁股用力扇了一巴掌,道:“你給我老實點!”

    空氣彌漫著一股尷尬的氣息,張嘉愿眨了眨眼,一句話也不敢說。

    陳思睿大概是被打蒙了,因為他竟然在謝懷川打了他的屁股以后,將手放在腰側(cè)準(zhǔn)備脫褲子。

    好在謝懷川眼疾手快地阻止了他的動作。

    陳思睿頂著一張醉眼迷離的臉,仰頭問謝懷川:“不是要做嗎?”

    張嘉愿:“……”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張嘉愿按著丹尼斯的肩膀強制他轉(zhuǎn)了個面,讓他面對著自己,隨后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聽了這么多不該聽的,張嘉愿感覺明天陳思睿清醒后可能要來殺人滅口。

    “……不急,等回家再說。”

    “哦哦,”陳思睿似乎聽懂了謝懷川的話,扭頭沖張嘉愿他們揮揮手,道:“那我們快點回家去吧。”

    安德烈去上了個廁所,回來后打了個酒隔,抱著丹尼斯的手臂,半個身子都壓在他身上,一開口就是濃重的酒氣:“德尼亞,我今天不回去了吧,晚上直接跟你睡。”

    “不行,”丹尼斯有些嫌棄地推開安德烈的腦袋說道:“我最近有點感冒,會傳染給你。”

    “那我和伊萬,和伊萬睡吧。”

    安德烈說完松開丹尼斯就要往一旁的張嘉愿身上撲去,丹尼斯眼疾手快地勒住他的后衣領(lǐng),將他攔了下來。

    “不行,他睡覺習(xí)慣差,會把你踹下床。”

    “好吧,”安德烈點了點頭道:“那看來我只能回家睡覺了。”

    “那我回家了,伊萬,德尼亞再見。”

    安德烈揮了揮手,向前走了兩步突然猛得頓住腳步。

    “不對,”安德烈看了一眼張嘉愿,又看了一眼丹尼斯說道:“德尼亞,你為什么會知道伊萬睡覺習(xí)慣不好,會踹人?”

    丹尼斯愣了一下,像是沒反應(yīng)過來安德烈今天反應(yīng)怎么這么快。

    安德烈皺眉道:“難道——”

    張嘉愿眼皮抖了抖。

    “難道是上次我喊你喝酒的那次,你說你和伊萬在上床,那天伊萬把你踹下床了嗎?”

    丹尼斯面不改色地說道:“對,就是那次半夜我被伊萬踹到了地上。”

    張嘉愿嘴角抽了抽最終還是選擇背下這口黑鍋:“……”

    “伊萬,沒想到你睡覺這么狂野。”

    安德烈還想繼續(xù)說話,卻被丹尼斯按著肩膀推著往前走:“好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你早點回家休息。”

    “好吧,那我走了,伊萬德尼亞再見。”安德烈說完出去的時候還順手幫他們把門帶上。

    張嘉愿打了個哈欠,這一頓飯吃得太久了,他都有些困了,結(jié)果他一個哈欠打完,看到丹尼斯站在了他的面前。

    丹尼斯瞇了瞇眼睛問道:“喜歡黑色長發(fā)的女生?”

    “這不是安德烈不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嘛?我剛剛隨口說的。”張嘉愿揉了揉丹尼斯的臉頰問道:“我喜歡什么樣的,你難道不清楚嗎?”

    “你不說,我怎么可能清楚。”

    雖然知道丹尼斯是故意的,但他還是配合著哄他開心。

    張嘉愿一只手摟著丹尼斯的脖子,另一只手理了下丹尼斯有些凌亂的中分劉海道:“我喜歡有著灰棕色的頭發(fā)。”

    手指順勢向下,在丹尼斯的眼尾蹭了一下道:“淺綠色的眼睛。”

    繼續(xù)向下,手指從鼻梁上緩慢滑下,張嘉愿點了點他的鼻頭,道:“挺翹的鼻梁。”

    丹尼斯的紅潤的嘴唇動了動,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張嘉愿伸出兩指捂住了嘴巴,“特別好親的薄唇。”

    “——的俄羅斯男人,”張嘉愿笑了一下繼續(xù)說道:“他的名字叫做丹尼斯。”

    “現(xiàn)在清楚了嗎?”

    “不清楚,還要再確認(rèn)一下。”

    丹尼斯手掌扣住張嘉愿的后腦勺,用力地吻了上來,因為今天晚上家里有客人,所以他們一晚上都特別的克制,最親密的接觸也只是,在餐桌下短暫地握了一下手。

    他們吻得很投入,也就沒注意到,安德烈離開時并沒有將門關(guān)嚴(yán)實。

    去而復(fù)返的安德烈,一臉震驚地站在門口。

    “德尼亞,我的鑰匙……丟……在……這里了?”

    第47章 日更+2k營養(yǎng)液加更啊,我晚上要跟……

    47

    “我一定是喝醉了,”安德烈喃喃道:“太嚇人了,我竟然看到我的兩個兄弟在親嘴。”

    安德烈用力拍了一下腦門,直挺挺地轉(zhuǎn)身往外走了幾步,過了幾秒又走了進(jìn)來。

    張嘉愿:“……”

    丹尼斯:“……”

    “哈哈哈,嚇?biāo)牢伊耍卑驳铝艺驹陂T口心有余悸地對丹尼斯說道:“德尼亞你不知道,我剛剛產(chǎn)生幻覺,竟然看到你和伊萬在親嘴。”

    張嘉愿攪了攪手指,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種場景,安德烈是標(biāo)準(zhǔn)的俄羅斯直男,又是丹尼斯為數(shù)不多可以交心的朋友,張嘉愿不確定安德烈是否能接受他和丹尼斯的這種關(guān)系。

    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緊張,丹尼斯當(dāng)著安德烈的面握住了張嘉愿的手。

    他不顧安德烈迅速僵硬的神情,開口對安德烈說道:“安德留沙,你先進(jìn)來,我有話想對你說。”

    安德烈臉上的笑容僵住,可能是預(yù)料到了等會丹尼斯會對他說什么,他在站在門口堅定地?fù)u了搖頭道:“我……我今天喝多了,有什么明天再說吧,我頭有些暈,德尼亞我先回家了。”

    安德烈一邊說著一邊朝后退去。

    “安德留沙。”丹尼斯定定地看著安德烈,問:“你把我當(dāng)作你最好的朋友嗎?”

    “那當(dāng)然了,”安德烈后退的動作頓住,有些激動地說道:“我們從小就認(rèn)識了,這么多年我一直都把當(dāng)作最好的朋友。”

    丹尼斯接著問:“那你會因為我和別人有一些不同,就看不起我,跟我絕交嗎?”

    安德烈搖了搖頭道:“怎么可能,德尼亞無論你是怎么樣的人,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你進(jìn)來吧。”丹尼斯頓了一下補充道:“這次記得把門關(guān)好。”

    安德烈一臉糾結(jié)地站在門口思考了大概有一分鐘,才垂著頭走了進(jìn)來。

    他們在廚房里坐下,安德烈坐在丹尼斯的對面,抬頭看看丹尼斯,又看看張嘉愿,抱有一絲僥幸心理問道:“德尼亞伊萬你們……是那種關(guān)系嗎?”

    “是的,我和伊萬正在戀愛。”

    看著丹尼斯這么坦蕩地承認(rèn)了,安德烈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丹尼斯問:“安德留沙,你會因為我是同性戀歧視我嗎?”

    安德烈面色復(fù)雜道:“德尼亞,你知道的,我不會。”

    “可是你的表情看起來,似乎不太能接受我和伊萬的戀愛關(guān)系。”

    “不是的,”安德烈緊鎖眉頭說道:“我不是不能接受,我……我是……”

    安德烈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我一時之間確實有些難以接受,德尼亞,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竟然會喜歡男生,我們過往的相處中,你從未表露出這一點。”

    丹尼斯轉(zhuǎn)頭地看向身側(cè)的張嘉愿,暖黃色的燈光,柔和了他的臉部輪廓,他嘴角帶著笑說道:“老實說,我也很意外。”

    “安德留沙,你了解我的,在沒有認(rèn)識伊萬之前,我從未想過要和誰建立親密關(guān)系。”

    “我可以再開一瓶酒嗎?”安德烈問道:“我現(xiàn)在腦子很亂,需要一些酒來讓腦子清醒一點。”

    一直插不上話的張嘉愿主動開口說道:“安德烈,我去給你拿吧。”

    他其實早就坐不住了,安德烈的目光讓他壓力很大,大概是在親人面前出柜太順利了,讓他忘了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同性戀。

    丹尼斯跟他不同,他在乎的親人和朋友很少,安德烈就是其中一個,雖然他總是喜歡懟安德烈,但張嘉愿和丹尼斯相處久了,多少了解他的性格,如果只是一般的朋友,丹尼斯根本就不會聽他說那些沒營養(yǎng)的話語。

    張嘉愿將酒放在安德烈面前的,安德烈抿了抿嘴,身子扭了扭有些不自在地說了一聲“謝謝”。

    灌了兩口酒以后,安德烈閉上眼睛靠在靠背上一動不動,就在張嘉愿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安德烈突然睜開眼睛問道:“你們……你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在中國的時候。”

    “什么?”安德烈反應(yīng)很大地問道:“那么早就在一起了嗎?”

    他伸手抓了兩把頭發(fā),回憶了一下在中國發(fā)生的事情,隨后一臉恍然地說道:“我說你們倆怎么莫名其妙牽手和抱在一起,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安德烈又喝了一口酒,他看起來比剛剛更不開心了。

    “竟然在中國的時候就在一起了,德尼亞你一點都沒有把我當(dāng)朋友,我每次談戀愛都會告訴你,結(jié)果你呢?如果不是我今天意外撞上你倆親嘴了,你是不是要一直瞞著我?”

    “還有你伊萬,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是關(guān)系親密的朋友了!!!結(jié)果你們兩個竟然沒有一個人打算告訴我!”

    張嘉愿被安德烈說的有些內(nèi)疚,開口道歉:“……安德烈,對不起。”

    丹尼斯卻反問道:“如果我當(dāng)時告訴你的話,你能接受嗎?”

    安德烈頓時語塞:“……我就算一開始不能接受,后面也會慢慢想明白啊,我總不可能不認(rèn)你這個朋友吧。”

    丹尼斯看著安德烈認(rèn)真道:“謝謝你,安德烈。”

    “好好的,你干嘛突然說謝謝啊,”安德烈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說道:“我又沒說現(xiàn)在就能接受,反正你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這件事,是你的不對,明天你要請我吃大餐。”

    丹尼斯點頭答應(yīng):“可以。”

    安德烈得寸進(jìn)尺:“請吃一個星期。”

    “安德烈你別太過分。”

    “好吧,那就三天。”

    安德烈跟丹尼斯聊了幾句后,好像能接受了一點,他這會好奇地打量著張嘉愿說道:“伊萬長得確實很帥氣,德尼亞你不會是因為伊萬長得好看才喜歡他的吧?”

    他接著又問:“你倆是誰追的誰?”

    “德尼亞你對別的男生也有感覺嗎?”

    安德烈說著突然雙手交叉抱著自己說道:“德尼亞,我和你認(rèn)識這么多年,你說句實話,你以前有沒有暗戀過我?”

    “我知道我很有魅力,長得帥性格好,你是不是因為我直男,苦苦暗戀我好久,每次見我談戀愛都一個人暗自神傷,正好這個時候你認(rèn)識了伊萬,于是決定從這場看不見未來的暗戀中主動走出來,所以你們倆就在一起了是嗎?”

    安德烈說得有鼻子有眼,如果不是張嘉愿認(rèn)識丹尼斯,他可能都要信了。

    丹尼斯嘴角抽了抽說道:“滾。”

    安德烈偏偏這個時候來勁了,他起身坐到丹尼斯的另一邊,抱著他的手臂說道:“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啊?”

    “沒關(guān)系的德尼亞,我很好,暗戀我你無需自卑。”

    張嘉愿在一旁忍笑到臉都要僵了,安德烈說完還撅著嘴,說要給丹尼斯一個吻,彌補他暗戀時求而不得的遺憾。

    他們說說笑笑鬧了好一會,丹尼斯后面也喝了一杯酒坐著和安德烈交了一會心。

    時間不知不覺中過去,等他們聊的差不多的時候,已經(jīng)快凌晨兩點鐘了,丹尼斯主動開口留安德烈晚上過夜。

    安德烈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跟在丹尼斯和伊萬的身后往臥室里走。

    到門口地時候,丹尼斯伸手?jǐn)r了一下安德烈。

    “怎么了?”安德烈疑惑道:“不是你說今晚留宿的嗎?”

    “你去睡伊萬的床。”

    安德烈看了一眼張嘉愿,反應(yīng)慢半拍地問道:“啊,我晚上要跟伊萬睡嗎?”

    “你晚上一個人睡。”

    安德烈沒轉(zhuǎn)過來彎:“你不是說我睡伊萬床嗎?”

    丹尼斯伸手摟了一下張嘉愿的腰說道:“我和伊萬睡一張床。”

    安德烈:“……”

    安德烈沉默著打開張嘉愿的房間,隨后又走了出來對丹尼斯說道:“里面床都沒鋪!”

    “哦,我差點忘了,”丹尼斯說道:“伊萬前幾個禮拜就搬進(jìn)我房間睡覺,所以那邊床上一直是空的。”

    安德烈雖然喝了很多酒,但他還是反應(yīng)過來,丹尼斯這是在跟他炫耀!

    安德烈罕見地沉默了,想罵丹尼斯,但是又說不過他,最后還是看不過去的張嘉愿主動去幫他把床鋪好了。

    這一晚上發(fā)生了太多的事,張嘉愿躺到床上,沒忍住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剛吃完飯的時候,他還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結(jié)果這會兒反而精神亢奮地睡不著。

    丹尼斯有些沒心沒肺,一上床就閉上眼睛睡覺,張嘉愿轉(zhuǎn)過身面對著丹尼斯,時不時地摸摸丹尼斯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唇。

    手指剛碰到嘴唇的時候,丹尼斯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在手指上親了一口,他睜開眼睛看著張嘉愿問道:“嘉愿,睡不著嗎?”

    張嘉愿問:“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丹尼斯枕著手臂道:“沒有,其實我也有些睡不著。”

    “安德烈,他真的能接受我們的關(guān)系嗎?”張嘉愿問道:“他喝了這么多酒,會不會明天早上醒來想到今晚發(fā)生的事,又覺得不能接受?”

    “你很在意他的看法嗎?”丹尼斯問。

    “是也不是。”

    張嘉愿抿了抿嘴說道:“他畢竟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心底里還是希望他能夠祝福我們。”

    “不用擔(dān)心,”丹尼斯用力抱住了張嘉愿,在他臉上親昵地蹭了蹭道:“安德留沙他很善良,可能一開始他會有些別扭,等過段時間他想明白了,就會祝福我們的。”

    “嗯,他不祝福也沒關(guān)系,反正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外面又在下雨了,轟隆的雷聲在耳邊響起,丹尼斯的懷里很暖,讓張嘉愿有抵御一切的力量。

    因為前一天晚上睡得太遲了,第二天早上他和丹尼斯雙雙睡過了。

    他們急匆匆地起床,開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安德烈抬起手準(zhǔn)備敲門。

    安德烈沒好意思看屋里看,他低著頭不自在地說道:“正準(zhǔn)備喊你們呢。”

    張嘉愿主動開口打招呼道:“早安,安德烈。”

    “早安,伊萬還有德尼亞。”

    “早。”

    因為時間比較趕,張嘉愿和丹尼斯擠在洗手臺那里一起洗漱。

    張嘉愿洗完臉,正準(zhǔn)備出去的時候,丹尼斯握著他的腰,在他的嘴上蜻蜓點水地落下一吻。

    “早安,男朋友。”丹尼斯說完又快速地親了一口。

    “馬上就要遲到了!德尼亞你能不能等回來再親。”

    張嘉愿聽到聲音往外一看,發(fā)現(xiàn)安德烈站在浴室門口一臉崩潰地看著他們。

    張嘉愿臉一熱,輕輕推開丹尼斯,伸手擦了下嘴角,強裝鎮(zhèn)定地從安德烈身邊走過。

    去學(xué)校的路上,安德烈站在丹尼斯的身側(cè),時不時探頭看一眼張嘉愿。

    張嘉愿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安德烈怎么了?”

    安德烈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后沒忍住跑到張嘉愿的身邊,拉著他快走了幾步,跟丹尼斯拉了一些距離后,在他耳邊小聲問道:“伊萬,你是真心喜歡德尼亞的嗎?”

    “啊?”張嘉愿不明白安德烈為什么會這樣問:“當(dāng)然是真心的啊,為什么這么問?”

    “德尼亞那家伙看起來不爭不搶的,但其實內(nèi)心特別霸道,我小時候有次跟別人一起出去玩,沒跟他說,結(jié)果他一個星期沒理我。”安德烈拍了拍張嘉愿的肩膀道:“他看起來特別喜歡你的樣子,伊萬,你如果是真心的話,就好好跟他在一起。”

    “德尼亞很孤獨,”安德烈飛快瞥了一眼丹尼斯道:“我現(xiàn)在雖然還沒完全消化掉你們在一起的這件事,但無論如何,我都希望德尼亞能夠幸福。”

    “會的,他會幸福的。”張嘉愿心里一片觸動,他想丹尼斯有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

    丹尼斯等他們說完了,才慢吞吞地走到張嘉愿的身邊,看了一眼安德烈問道:“你們在說什么悄悄話?”

    “我剛剛再跟伊萬說你的壞話,你以前做得那些事蠢事我都告訴伊萬了。”

    丹尼斯渾不在意地“哦”了一聲道:“那你有沒有說你高中時為了——”

    丹尼斯話還沒說完就被安德烈飛撲過去,試圖捂著他的嘴巴道:“德尼亞!你說了這件事會爛在肚子里的!”

    “這件事不說,那大學(xué)時,你——”丹尼斯微微側(cè)頭,躲開了安德烈的手掌繼續(xù)說道:“或者是去年,你和列夫在上課的時候——”

    安德烈氣憤地捶了丹尼斯肩膀一拳,道:“德尼亞,你敢說我就跟你絕交了。”

    丹尼斯嘴角微微上揚道:“我還什么都沒說。”

    安德烈跺了跺腳:“不行,你必須請我吃一個星期的大餐,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

    張嘉愿很少能看到丹尼斯如此鮮活的一面,大概是朋友和愛人都在身邊,他心情從未有過的放松。

    “嗯,吃大餐,你想吃什么我親手給你做。”

    “我不吃,我怕給我吃中毒了。”

    “我其實現(xiàn)在廚藝有進(jìn)步。”

    “不吃,如果是伊萬做的話,我就吃。”安德烈提議道:“反正你倆是那種關(guān)系,誰做都一樣,要不就伊萬做吧。”

    “說得也是,”丹尼斯點了點頭道:“我也喜歡吃他做的飯。”

    張嘉愿:“……”

    于是他倆當(dāng)著張嘉愿的面前爽快地決定好了大廚的人選。

    好在張嘉愿平時也自己做飯吃,安德烈不挑食,除了吃的多以外,基本上沒啥缺點。

    張嘉愿和他們在大門口分開,剛走到教學(xué)樓下他便眼尖地看到陳思睿一幅萎靡不振樣子地站在門口。

    看到張嘉愿后,他立馬快速跑到張嘉愿的面前道:“嘉愿,你可算是來了啊。”

    陳思睿的黑眼圈很重,一開口嗓子都劈叉,想到昨晚臨走前他和謝懷川的對話,張嘉愿懷疑他昨天整晚都沒睡。

    張嘉愿:“……”

    殺人滅口,雖遲但到。

    陳思睿盯著張嘉愿的眼睛問道:“昨晚你看到了什么?”

    張嘉愿:“……昨晚我什么都沒看到。”

    陳思睿也不管張嘉愿話里的真假,他自顧自道:“我平時不這樣的,昨晚是因為我喝多了,我的第二人格跑了出來,所以我才那么——”

    陳思睿有些難以啟齒地說道:“……才那么奔放,其實我平時和謝懷川相處不是這樣的。”

    “平時我倆要上床,都是他在地上哭著求我半個小時,我才勉為其難地答應(yīng)一下。”

    “……原來是這樣啊。*”

    陳思睿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道:“所以昨晚那種情況是個意外。”

    張嘉愿試圖理解,但他實在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樣的意外,能讓陳思睿在謝懷川拍他屁股的時候,做出脫褲子的動作。

    好在上課鈴聲解救了他。

    臨走前,要面子的陳思睿叮囑張嘉愿,讓他順便跟丹尼斯也解釋一下,他真的不是那種人。

    張嘉愿邁著上課鈴聲走進(jìn)了教室,坐下的時候,身后那個俄羅斯女生迪安娜笑著戳了戳他的后背道:“伊萬,你的春天是不是來了?”

    張嘉愿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是什么意思,嘴角上揚道:“嗯,我的春天確實來了。”

    不止張嘉愿的春天來了,莫斯科的春天也跟著來了。

    張嘉愿覺得他和丹尼斯的熱戀期似乎有些長,在這期間莫斯科完成了從冬天到春天的過渡。

    張嘉愿不知道別的情侶都是怎么相處的,他身邊的例子只有陳思睿和謝懷川,張嘉愿自從認(rèn)識他們以后,他們平均每個月都會鬧分手,但第二天又會和好,比起吵吵鬧鬧的他們,張嘉愿和丹尼斯每天都過得蜜里調(diào)油。

    甚至有好幾次,陳思睿都說他和丹尼斯實在是太膩歪了,還說沒想到他這樣的人,談了戀愛后竟然變成了戀愛腦。

    張嘉愿義正言辭地否認(rèn)了他的話,說他不是戀愛腦,是丹尼斯腦,給陳思睿惡心地抱著手臂說冷。

    自從和丹尼斯談戀愛以后,網(wǎng)上經(jīng)常會給他推送一些戀愛話題,他時不時就能刷到幾條戀愛中的人在網(wǎng)上倒苦水說和對象吵架,冷戰(zhàn)亦或者是分手的話題。

    他從來沒有這個困擾,自從和丹尼斯在一起后,他們一次架都沒有吵過,每一天他們都過得十分的甜蜜,即使有時候什么都不做,只是在路上對視一眼,都會覺得幸福的程度。

    天氣逐漸變暖,白晝也逐漸變長,距離張嘉愿的生日也開始臨近,從一個月前,丹尼斯就神神秘秘,說要好好給他過個生日。

    丹尼斯不說還好,他一說張嘉愿的期待值直接拉滿,畢竟這是他們在一起后過得第一個生日,對張嘉愿來說意義非凡。

    張嘉愿試著套丹尼斯的話,但是丹尼斯每次都反應(yīng)很快,任由張嘉愿怎么說,他都閉緊嘴上,實在沒辦法了,就按著張嘉愿接吻,讓他沒辦法再繼續(xù)追問下去。

    周五的時候張嘉愿下課就去丹尼斯他們專業(yè)樓下等他一起去外婆家吃飯,丹尼斯跟著人群出來,看到張嘉愿的瞬間嘴邊下意識地勾起一抹笑。

    怎么就這么喜歡丹尼斯呢,張嘉愿自己也想不明白,喜歡丹尼斯這件事像是會上癮一般,他一看到丹尼斯,心里就情不自禁地開始“咕嚕咕嚕”冒泡泡,哪天前天他和他爸在電話里大吵一架。

    外公在吃飯的時候不小心說漏嘴,他爸得知他這個逆子竟然在俄羅斯談了個男朋友,晚上氣得睡不著大半夜給他打電話,張嘉愿接到電話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時間,確認(rèn)中國那邊是凌晨兩點。

    他爸在電話里破口大罵,說他搞同性戀讓他這個做父親丟盡了臉面,還說他如果不改掉這個毛病就要跟他斷絕父子關(guān)系,以后的家產(chǎn)一分都不會留給他。

    “那就斷絕關(guān)系吧,”張嘉愿對父親沒什么感情,聽到他這么說更是心里一絲起伏都無,他面無表情地說道:“家產(chǎn)留給你寶貝的小兒子就好,我本來就沒打算要。”

    放下手機,他看到不遠(yuǎn)處的丹尼斯,糟糕的情緒一掃而空,他撲過去抱了一會丹尼斯,就又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

    “丹尼斯,我愛你。”

    丹尼斯從電視上抬起頭,沒問張嘉愿為什么突然說愛他,摟著張嘉愿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道:“嗯,我也愛你。”

    他們在路上耽誤了一些時間,到的時候外婆已經(jīng)做了一桌子的菜,全是丹尼斯和張嘉愿愛吃的。

    張嘉愿上前親昵地?fù)е馄诺氖直壅f道:“外婆辛苦了,我今晚一定會把這些菜全部吃完。”

    外婆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說:“喜歡吃的話,那明天還做給你吃,今天晚上就不要回去了。”

    自從上次收了紅包以后,丹尼斯每次回來都回把張嘉愿帶上,他一開口還不好意思,每次面對外婆都支支吾吾,后來有一次來外婆把丹尼斯支開,單獨跟他交了心。

    那天外婆拉著張嘉愿的手問道:“小愿,介意我這么叫你嗎?”

    張嘉愿搖了搖頭,有些緊張地說道:“當(dāng)……當(dāng)然不介意。”

    “小愿,我很喜歡你,你是個很好的孩子,”外婆開口說道:“其實我從很早就知道了丹尼斯喜歡你,說句心里話,我剛發(fā)現(xiàn)的時候,心里挺不好受的。”

    “在俄羅斯這個國家沒人能接受自家孩子是個同性戀,俄羅斯的社會環(huán)境太嚴(yán)苛了,丹尼斯跟一個男孩子在一起,注定以后會遇到很多困難。”

    張嘉愿聞言頓時緊張地手指微微顫抖。

    “外婆,我……我和丹尼斯……”

    “你不要緊張,”外婆布滿褶皺的手輕輕拍了拍張嘉愿的手背道:“我沒有要反對你們在一起的意思。”

    外婆繼續(xù)說道:“我看著他從這么小一點,長成如今我都要仰頭的高度,他一直都是我的驕傲。”

    “我很愛丹尼斯,所以希望他能夠幸福。”

    “小愿,我可能活不了多久,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一直陪在他身邊。”

    第48章 求愛莫斯科我晚上要和嘉愿睡,我一個……

    48

    左右明天周末不用上課,而且來之前也給白雪留了足夠的狗糧,所以他們決定在這邊留宿一晚,晚上多陪一會外婆。

    吃完飯他們坐在廚房里陪外婆看了會電視,準(zhǔn)備睡覺的時候,張嘉愿起身看了一眼丹尼斯說道:“今晚我去小姨家睡吧。”

    外婆正在關(guān)電視,聞言轉(zhuǎn)過身問道:“怎么了,小愿?”

    丹尼斯挑了挑眉,倚靠在墻上對外婆說道:“小愿不好意思了。”

    張嘉愿聞言瞪了丹尼斯一眼。

    “不是的,外婆,是因為……”張嘉愿因為了半天也沒有因為個所以然。

    好吧,他確實是不好意思了。

    外婆不知道他和丹尼斯的關(guān)系還好,現(xiàn)在知道了讓他去丹尼斯房里睡覺,哪怕什么都不做,都感覺會讓人想入非非。

    外婆上前拉著張嘉愿說道:“真要是不好意思,我就把小毛子趕到沙發(fā)上睡。”

    “外婆,我才不要睡沙發(fā)。”丹尼斯開口說道:“我晚上要和嘉愿睡,我一個人睡不著。”

    “……”張嘉愿現(xiàn)在就一個想法,想把丹尼斯的嘴巴堵上。

    “你還是小孩子嗎?”外婆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說道:“你今晚就給我一個人睡,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睡不著。”

    話雖這么說,但當(dāng)天晚上他們最終還是躺在了一個被窩里。

    “……就應(yīng)該讓你一個人睡在沙發(fā)上。”張嘉愿扯著丹尼斯的臉往外拉扯道:“當(dāng)著外婆的面,你也這么說。”

    “我說得都是實話啊,我確實習(xí)慣了晚上抱著你睡覺,上周我一個人在外婆家留宿的時候,就失眠了。”

    “你呢?”丹尼斯問道:“那天我不在有沒有想我想到失眠?”

    張嘉愿故意說道:“當(dāng)然不會,我那天睡得可香了。”

    “真的嗎?”丹尼斯撲到張嘉愿的身上,捏著他的下頜親了一口問道:“真沒有想我?”

    “沒有沒有。”張嘉愿側(cè)過頭,伸手抵在丹尼斯的胸口說道:“丹尼斯你不許耍賴。”

    丹尼斯不說話,他仗著力氣比張嘉愿大,按著人又重新吻了上來,不講道理地勾著張嘉愿的舌尖,像是要好好懲罰這個不說實話的舌頭。

    他們已經(jīng)吻過很多次,張嘉愿拒絕的意志并不堅定,還沒親多久,抵著胸口地手便向上摟住了丹尼斯的脖子,將他拉向自己,方便他更深地親吻。

    幾分鐘后,張嘉愿咬了一下丹尼斯的下嘴唇,側(cè)過頭躲過丹尼斯逐漸變了意味的親吻。

    “丹尼斯不行,”張嘉愿胸腔劇烈起伏,他按著丹尼斯不安分地手指說道:“外婆還在家呢。”

    丹尼斯低頭在張嘉愿的耳邊誘哄道:“外婆住在樓下,她聽不到的。”

    滾燙的氣息燙得張嘉愿的耳朵微微發(fā)麻,他們這段時間的性/事頻繁,剛剛被丹尼斯又摸又親的,他也有了感覺。

    張嘉愿微微弓起身子,咬了咬下嘴唇說道:“反正就是不行,明天早上外婆肯定能看出來。”

    丹尼斯揉了揉張嘉嘉剛剛被咬過的嘴唇,笑著說道:“就算看出來了,外婆也不會說你的。”

    張嘉愿不為所動:“不說也不行。”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丹尼斯拉著張嘉愿的手用力往下按,道:“這個總得解決吧?”

    “……你去廁所。”

    “你在這里,我為什么要去廁所?”

    丹尼斯附在張嘉愿手上的手指,細(xì)細(xì)地摩擦著他的手指說道:“我都不要求做了,用這個也不行嗎?”

    張嘉愿:“……”

    張嘉愿自己也很難受,他自從和丹尼斯在一起后就沒有自己動手過了,前段時間他洗澡的時候還試著解決一下,結(jié)果索然無味,在浴室待了二十多分鐘,最后還是丹尼斯進(jìn)來從身后抱著他,幫了他一把。

    張嘉愿忍著羞恥,半推半就地和丹尼斯互幫互助了一把。

    過程中他擔(dān)心會被樓下的外婆聽到,一直克制地咬著嘴唇,一絲聲音也沒有從口中溢出,后面丹尼斯怕他把嘴唇咬破,主動獻(xiàn)上了他的肩膀。

    他也沒客氣,直接就咬了上去,但是最終還是沒舍得用力,只淺淺地咬了個牙印,蓋了個紅色的印章。

    結(jié)束后張嘉愿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平復(fù),丹尼斯用紙巾將兩人清理干凈,他看著丹尼斯將紙巾扔進(jìn)垃圾桶,靠在床上拉了一下丹尼斯的說完說道:“丹尼斯,你明天早點起來把垃圾扔到外面。”

    丹尼斯問:“又不好意思了?”

    張嘉愿問:“萬一被外婆看見怎么辦?”

    “就算沒看見,外婆也知道我們會做那種事。”

    張嘉愿臉上一紅,他推了推丹尼斯說道:“反正你明天趕在外婆起床前把垃圾扔了。”

    “扔遠(yuǎn)點。”張嘉愿想了一下補充道。

    休息好了以后,他們又去重新洗了個澡,結(jié)果在浴室差點又磨槍擦火。

    張嘉愿連忙隨便沖了下,逃也似的從浴室里出來。

    這是張嘉愿第二次和丹尼斯躺在這張床上,此時的心境和當(dāng)初完全不同。

    張嘉愿整個人都有些亢奮,他在床上翻了好幾個身還是睡意全無。

    等丹尼斯洗完澡睡到床上,張嘉愿往丹尼斯身邊靠了靠,用小腿踢了下丹尼斯道:“丹尼斯,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在這邊睡過一晚,回家后我的腰上有一塊淤青?”

    “安德烈喝酒那次?”丹尼斯問道:“怎么了?我記得我當(dāng)時有給你抹藥。”

    “你不好奇淤青是怎么弄出來的嗎?”

    丹尼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手指在張嘉愿的腰側(cè)捏了一下問道:“不是磕出來的嗎?”

    張嘉愿搖了搖頭道:“不是。”

    丹尼斯眼珠子轉(zhuǎn)了圈不確定地問道:“你該不會想說,那是我弄出來的吧?”

    “答對了,”張嘉愿輕輕拍了拍丹尼斯的腦袋說道:“就是你弄的。”

    丹尼斯:“……”

    “真的?”

    丹尼斯回憶了一下問道:“我那天喝了很多酒嗎?”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丹尼斯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拉著張嘉愿坐起身道:“你身上的淤青是……是我動手打的?”

    “對不起……嘉愿……我……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如果我當(dāng)時喝醉了真的對你動手了,嘉愿你打回來吧,我坐著不動任由你打回來。”

    “嚇到你了?”張嘉愿沒想到丹尼斯會這么緊張,他小腿意有所指地蹭了蹭丹尼斯的腿說道:“想什么呢,你沒有打我,丹尼斯你是個大哭包,就算喝多了也只會默默地流眼淚。”

    丹尼斯松了一口氣,緊繃的身子放松下來問道:“那淤青是怎么回事?不是說是我弄得嗎?”

    “你先躺好。”張嘉愿跟著丹尼斯重新在床上側(cè)躺著,指揮丹尼斯,“然后把大腿搭在我的腰上。”

    “什么?”

    丹尼斯懷疑自己聽錯了,但是張嘉愿語氣堅定地說道:“快把大腿搭上來。”

    “哦,好吧。”丹尼斯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慢慢地將大腿搭了上來,他害怕會壓著張嘉愿所以搭上去的力道很輕。

    “我腰上的淤青就是這么來的。”張嘉愿摸了把丹尼斯的大腿上的緊致地肌肉說道:“當(dāng)時我正在睡覺,睡夢中一雙強勁有力的大腿突然砸在了我的腰上。”

    “……真的嗎?”

    “真的啊,而且不止一次,”張嘉愿想到這里腰部還隱隱有些作痛,“我生病那一次,你半夜躺床上睡覺,也給我另一邊砸了個淤青出來。”

    丹尼斯:“……”

    “我——”

    張嘉愿將丹尼斯那天說的話又還了回去:“丹尼斯,我覺得這種睡姿可能不太好。”

    丹尼斯的臉色有些崩潰,像是不能接受自己的睡姿竟然差到如此地步。

    他默默地將腿收回,裹緊被子,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張嘉愿。

    明明很大的一只,背影卻隱隱透著可憐。

    張嘉愿忍著笑,伸手戳了戳丹尼斯的后背道:“丹尼斯怎么了?你要睡覺了嗎?不抱著我睡了嗎?”

    “我還是背對著你睡吧。”丹尼斯低著嗓音說道:“我怕我睡著后又……那樣。”

    張嘉愿最后還是沒忍住捂著肚子笑了好一會,丹尼斯一開始還不為所動地堅持背對著張嘉愿,最后被張嘉愿笑得有些羞憤地轉(zhuǎn)過身對張嘉愿說道:“……不許笑了。”

    張嘉愿連忙手腳并用地纏在丹尼斯的身上,他模仿電視里的反派說道:“哈哈哈,這下逃不掉了吧。”

    “丹尼斯你怎么這么可愛,”張嘉愿抵著丹尼斯的額頭說道:“真不抱著睡了?不是說,不抱著我就睡不著嗎?原來是騙我的啊?”

    丹尼斯:“……”

    “嘉愿別欺負(fù)我了。”丹尼斯眨了眨眼嗡聲求饒道。

    一晚上張嘉愿終于扳回一城,揚眉吐氣了一把,他在丹尼斯嘴上親了一口道:“好了不欺負(fù)你了,睡覺吧。”

    “后來我有沒有——”

    “當(dāng)然沒有了,你抱著我睡的時候,我睡的很香。”

    “淤青很疼嗎?”

    “還好。”

    “那——”

    張嘉愿:“不許問了,丹尼斯睡覺!”

    “好吧。”

    因為擔(dān)心白雪在家拆家,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飯他們就回來了。

    這邊剛打開門,獨自待在家的白雪聽到動靜立即熱情地?fù)淞松蟻怼?br />
    圍繞他們親親蜜蜜地轉(zhuǎn)了幾圈,隨后主動把狗繩叼在嘴里示意丹尼斯遛它。

    于是他們還沒踏進(jìn)家門,就直接在門口給白雪套上繩子牽著下樓。

    遛狗的路上,他們正好遇到一對情侶走在他們前面討論幾天后的生日該怎么過。

    張嘉愿偷偷聽了幾句,隨后戳了戳丹尼斯的肩膀問道:“丹尼斯,真的不能告訴我生日驚喜是什么嗎?”

    丹尼斯?fàn)恐籽┱f道:“可是現(xiàn)在告訴你的話,生日那天就沒有驚喜了,沒有幾天了,再耐心等一下好嗎?”

    “好吧。”

    日子就在張嘉愿的期待中,一天天度過,距離生日還有一周的時候,丹尼斯經(jīng)常出門,有時候大半夜才回來。

    這天張嘉愿做完飯,出來準(zhǔn)備被丹尼斯打電話問他什么時候回來的時候,看到手機上有幾個未接來電——全是小姨打來的。

    張嘉愿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突然隱隱有些不安。

    他握著手機正準(zhǔn)備撥回去的時候,小姨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電話掛斷的時候,門口響起了開門的聲音,丹尼斯手里拎著幾袋張嘉愿喜歡吃的零食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張嘉愿放下手機,腦袋里一片嗡鳴,他咽了咽口水,開口對丹尼斯說道:“丹尼斯,外婆她,她在家里突然暈倒了……”

    第49章 求愛莫斯科“嘉愿,我沒有家人了。”……

    49

    丹尼斯手中的袋子掉了地上,他臉色蒼白不確定地問道:“嘉愿,你說什么?”

    “外婆她,她……”

    張嘉愿嘴唇顫抖,沒辦法再說第二遍,他上前緊緊握住丹尼斯的手。

    “丹尼斯你不要擔(dān)心,外婆一定會沒事的。”

    張嘉愿對丹尼斯說得的同時也在這里對自己說,外婆一定會沒事的,上周他們還說了放暑假要帶外婆去首都玩,外婆身體不好一開始不愿意跟他們一起去怕拖累他們,最后張嘉愿抱著外婆的手臂勸了好一會,外婆才答應(yīng)跟他們一起去中國。

    他們甚至還說了,等他和丹尼斯畢業(yè)就帶著外婆一起回中國定居。

    張嘉愿在心里不斷地告訴自己,外婆一定會沒事的,好像只要他念得次數(shù)夠多,外婆就一定會沒事的。

    他沒敢告訴丹尼斯,剛剛小姨在電話說外婆在家暈倒,被發(fā)現(xiàn)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遲了,小姨讓他趕緊帶丹尼斯去醫(yī)院,因為醫(yī)生說外婆很有可能會撐不過去。

    丹尼斯慌了神,轉(zhuǎn)身下樓的時候一腳踩空差點摔了下去,張嘉愿跟在他身后,眼疾手快地用力拽著丹尼斯的手臂,將他拉穩(wěn)站好。

    丹尼斯腿抖得厲害,眼眶氤氳著水汽,整個人一幅搖搖欲墜的模樣。

    “我……”丹尼斯深吸了一口氣,嗓音沙啞地對張嘉愿說道:“嘉愿,我走不了路了,你扶著我。”

    “不會有事的,外婆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怕,丹尼斯我會陪著你的。”

    張嘉愿架著丹尼斯一步一步地往下走,他不知道這時候該怎么穩(wěn)住丹尼斯,只好一遍遍地跟他說外婆會沒事的。

    外面起了大風(fēng),看起來像是要下雨的樣子,醫(yī)院離他們住的地方比較遠(yuǎn),他們打車花了四十多分鐘才到醫(yī)院門口。

    一路上張嘉愿不顧司機投射過來的異樣眼光,一直緊緊握著丹尼斯顫抖的手。

    下車后,他們在醫(yī)院樓下看到了剛剛哭過一場的小姨,張嘉愿心臟“砰砰”直跳,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小姨看到他們,剛剛止住了眼淚又洶涌地向下滑落。

    “丹尼斯,你外婆她……她剛剛……”小姨說到一半沒說下去,捂著臉失聲痛哭。

    丹尼斯動作緩慢地眨了眨眼,臉上一片茫然,他松開張嘉愿的手,一個人跌跌撞撞地往醫(yī)院里走去。

    張嘉愿心里難受得緊,他不放心丹尼斯一個人,連忙追了上去。

    他們在病房門口見到了維克托姨夫,他剛剛在聽醫(yī)生交代什么,此時見到丹尼斯一臉悲傷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開口說了幾句安慰的話。

    張嘉愿關(guān)注著丹尼斯的狀態(tài),沒怎么聽清維克托姨夫都說了什么,只隱約聽到“暈倒”“發(fā)現(xiàn)遲了”“腦出血”這幾個詞。

    丹尼斯沒有說話,表情空洞地走到外婆面前,兩只手緊緊地握住外婆的手貼在臉上。

    就像是以往他每次回家時外婆都會做的動作。

    丹尼斯眼眶發(fā)紅,但是一滴眼淚都沒有落下來,他就這么單膝跪在地上盯著外婆的臉看。

    張嘉愿站在丹尼斯的身后,緊緊咬住嘴唇,眼淚一滴接著一滴地滑過下巴,他想他在路上都那么虔誠地祈禱了,為什么外婆還會離去?

    外婆都答應(yīng)他們這個暑假和他們一起回中國,明明沒有幾個月了啊。

    為什么。

    張嘉愿看著丹尼斯這樣,心里像是被撕開了一道豁口,痛得他連氣都喘不上來。

    過了好幾分鐘,丹尼斯轉(zhuǎn)過身地張嘉愿說道:“嘉愿,外婆其實在睡覺。”

    “她太累了,只是想睡一會而已。”

    張嘉愿張了張嘴,開口前鼻子一酸,眼眶里蓄滿的淚水卻先滾落了下來。

    丹尼斯以前跟他說過,外婆年輕的時候為了賺錢打了很多工作,最忙的時候,一天只休息幾個小時,那幾年里落了一身的傷病。

    張嘉愿想到那天外婆和他交心的時候,說過她可能活不了太久,希望他能夠一直陪在丹尼斯身邊,沒想到竟然一語成讖,張嘉愿心里一陣后悔,如果他當(dāng)時沒有答應(yīng)下來的話,外婆放心不下丹尼斯,會不會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了……

    他單膝跪在丹尼斯身旁,伸手緊緊地抱著了丹尼斯。

    “我會永遠(yuǎn)陪在你身邊的,”張嘉愿抽泣著對丹尼斯承諾道:“丹尼斯,我會陪著你的。”

    丹尼斯的外婆幼年喪父,青年喪偶,中年喪子,一輩子過得都很苦,唯一的親人只有丹尼斯一個外孫。

    葬禮是維克托姨夫和小姨幫忙辦的,來的人很少,只有周圍幾個關(guān)系不錯的鄰居,張嘉愿全程一直陪在丹尼斯身邊,就連丹尼斯上廁所他一臉緊張地在門口等著。

    讓張嘉愿擔(dān)心的是,丹尼斯表現(xiàn)地太冷靜了,越是這樣冷靜,所有的情緒都憋在心里,張嘉愿很怕他最后爆發(fā)的時候會做出極端的事情出來。

    直到外婆的骨灰盒葬在丹尼斯媽媽的旁邊,丹尼斯都沒有落過一滴眼淚,他站在旁邊定定地看著,甚至安德烈在葬禮上哭到差點喘不上氣,他還能在一旁鎮(zhèn)定地遞給安德烈抽紙,讓他把眼淚和鼻子擦干凈。

    安德烈沒有接過丹尼斯遞過來的紙巾,他用力抱住丹尼斯,帶著哭音說道:“德尼亞你身邊還有我們,我永遠(yuǎn)都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要強撐著,難過的話哭出來就好了。”

    “我沒事。”

    丹尼斯這些天一直在重復(fù)著這句話,無論是誰問他,他都說自己沒事。

    他像是被剝奪掉了一部分感官,整個人鎮(zhèn)定到不正常。

    張嘉愿跪在地上給丹尼斯的外婆和媽媽磕了好幾個頭,默默地在心里向她們保證,他會和丹尼斯一直在一起的。

    葬禮結(jié)束后,他們回到家,丹尼斯還是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異常,他正常上課,正常吃飯,晚上睡覺抱著張嘉愿睡覺,甚至在吃飯的時候還會笑著和張嘉愿說一些在學(xué)校發(fā)生的趣事。

    “丹尼斯,你不要笑了。”張嘉愿抿了抿嘴角,一臉悲傷地說道:“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心里難過的話,哭出來就好了。”

    丹尼斯臉上的表情一僵,手指用力握緊又松開,看著張嘉愿認(rèn)真道:“嘉愿,我不難過。”

    丹尼斯又說了一遍:“我真的不難過,外婆她……”

    “她太累了,想休息一下,我可以理解的。”

    “你不要擔(dān)心,”丹尼斯握住張嘉愿手說道:“我真的沒事。”

    接過說著沒事的丹尼斯,卻在當(dāng)天夜里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家。

    張嘉愿半夜被雷聲驚醒,睜開眼后摸了摸身側(cè)結(jié)果空蕩蕩的,開燈一看發(fā)現(xiàn)丹尼斯并不在臥室里,張嘉愿心臟猛得跳動,連忙起身出來找丹尼斯。

    不在廁所,不在廚房,不在陽臺,張嘉愿一邊開口叫丹尼斯的名字,一邊將家里翻了個遍,卻都沒有看到丹尼斯。

    意識到丹尼斯可能半夜出去了,害怕丹尼斯會出什么事,張嘉愿來不及換衣服,穿著睡衣急急忙忙地往樓下跑,他腦海里跳出很多可怕的事故,想到丹尼斯這段時間表現(xiàn)的異常,他害怕到全身顫抖。

    好在下到一樓的時候,他在臺階上見到了坐在地上默默喝酒的丹尼斯。

    他大概之前還出去了一趟,身上渾身濕噠噠地往下滴水,腳邊隨意地散落著五六個空酒瓶。

    丹尼斯聽到動靜,轉(zhuǎn)頭看向張嘉愿,眨眼的功夫,連串地淚水快速向下滾動,面前的地上積累了一小灘雨水,說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對不起,”丹尼斯看向張嘉愿開口磕磕絆絆地解釋道:“我,我不想這樣的,可是,嘉愿,我心里真的好空啊。”

    “我不難過的,我也不想哭,不想喝酒。”

    丹尼斯眼里一片黯淡地說道:“嘉愿,我忍不住,對不起,我真的忍不住。”

    丹尼斯仿佛碎成了一片一片的玻璃,張嘉愿看著他這樣心里一陣抽痛,呼吸都停止了一瞬。

    外面雷聲轟鳴,丹尼斯像是害怕似的下意識地抖了一下身子,張嘉愿快步跑到丹尼斯的面前,心疼地捧著他的臉,手指輕輕蹭掉臉上的淚水,可惜淚水滑落的速度太快,沒一會將張嘉愿的手指也給沾濕了。

    “怎么一個人出來,不告訴我一聲?”張嘉愿嘴唇顫抖地說道:“你知道我剛剛醒來看到你不在床上,我有多害怕嗎?”

    “丹尼斯你不是一個人,我說了會陪著你的,你不要讓我擔(dān)心。”

    張嘉愿手上給丹尼斯擦淚水的動作沒停,自己的眼里倒是又蓄滿了淚水:“丹尼斯,我愛你,我說我愛你。”

    “對不起,嘉愿對不起……”丹尼斯有些慌亂,他按著張嘉愿的手指語無倫次地道歉。

    “不要說對不起。”張嘉愿用力抱著丹尼斯顫抖地身子,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說道:“我沒有說你不可以哭,不可以喝酒,我只是你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我能在你身邊。”

    “我剛剛做了噩夢,”丹尼斯的淚水沾濕了張嘉愿的睡衣,他沙啞著嗓音,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夢到了媽媽,她離開的太久了,我其實已經(jīng)快要忘了她長什么樣了,只記得她聲音很溫柔地跟我說,她在那邊一個人待了幾十年很孤獨,所以自私地想讓外婆過去陪陪她。”

    “可是我一點也不想讓外婆過去陪她。”丹尼斯問:“嘉愿,外婆離開了,我也是一個人了啊,她們?yōu)槭裁纯傄獊G下我?”

    “嘉愿,我沒有家人了。”

    第50章 求愛莫斯科“你在這里我和伊萬不方便……

    50

    丹尼斯的身上很冰,一觸碰就是刺骨的寒涼,張嘉愿雙手捧著丹尼斯的臉頰,說道:“丹尼斯,你看著我。”

    “你怎么會沒有親人了呢?”張嘉愿在丹尼斯蓄滿淚水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你不要我了嗎?”張嘉愿問:“我難道不是你的親人嗎?”

    “我……”丹尼斯眼睫輕顫,用力閉上眼睛說道:“我很害怕,嘉愿我真的很害怕。”

    “害怕什么?”

    “我不知道,我害怕下雨,也害怕打雷,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感到害怕,我心里很空很難受。”

    透明滾燙的淚水灼傷了張嘉愿的手指,他不含任何情欲地在丹尼斯沒有血色的唇上落下一吻。

    丹尼斯的唇上滿是苦澀的酒味,他睜開眼無助地看向張嘉愿,腦袋往后退躲開了這個吻。

    張嘉愿被丹尼斯躲開的動作弄得心里有些難受,眼底迅速氤氳水汽,他紅著眼眶問丹尼斯:“剛剛為什么要躲開我?”

    “你不要我了嗎?”話音剛落,張嘉愿眼眶中的淚水迅速滾落。

    “沒有……嘉愿我怎么舍得不要你?”丹尼斯有些慌亂地用手指拭去張嘉愿臉上的淚水,他大概是有些醉了,指著地上的空酒瓶和嘴巴說道:“難聞,嘉愿我剛剛喝了很多酒,身上很難聞。”

    “不難聞。”張嘉愿拿起地上他喝剩了的伏特加猛得灌了一口,隨后再次附上去,在丹尼斯的唇上輕輕碰了兩下,見丹尼斯沒有再抗拒,于是伸出舌尖順著丹尼斯的唇縫探了進(jìn)去,嘗到了丹尼斯嘴里的味道后張嘉愿便退了出來。

    他抵著丹尼斯的額頭,親昵地蹭了蹭丹尼斯的鼻尖問道:“我身上難聞嗎?我剛剛也喝了酒了,我嘴巴里難聞嗎?”

    “丹尼斯你嫌棄我嗎?”

    “怎么可能?!”

    “是啊,我也不會嫌棄你。”

    張嘉愿看丹尼斯情緒穩(wěn)定了一些,問他:“為什么要一個人出來?”

    丹尼斯眼神閃躲道:“你不喜歡我喝酒。”

    “丹尼斯,我沒有不喜歡你喝酒,也不是讓你以后都不能喝酒,只是你之前酗酒太嚴(yán)重了,對身體不好,丹尼斯我想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可以更久一點。”張嘉愿半抱著他,將身上的體溫傳遞到他身上。

    “我知道你心里難受,想喝酒也沒事,但是你要告訴我,我可以陪你一起喝,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想陪在你身邊,害怕下雨和打雷就把我喊醒,我會陪著你的。”

    “如果你剛剛喊醒我了,我會抱抱你,就像這樣——”張嘉愿一只手摟著丹尼斯的腰,另一只手在他的背上輕輕拍了幾下:“不要怕,丹尼斯我在呢。”

    丹尼斯埋在張嘉愿的肩膀上,悶聲“嗯”了一聲道:“對不起……”

    “還想喝酒嗎?”張嘉愿問:“還想喝也沒事,我陪著你一起喝。”

    丹尼斯抬起頭,滿是淚痕的臉頰輕輕搖了搖說道:“不想了,嘉愿我們回家*吧。”

    “好,我們回家。”張嘉愿把地上收拾干凈,牽著丹尼斯的手往臺階上走去,樓道間漆黑一片,張嘉愿緊緊握住丹尼斯的手不放開,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外面又響起一聲炸雷。

    丹尼斯還沒說什么,張嘉愿就下意識地轉(zhuǎn)身抱住丹尼斯。

    “不要怕。”張嘉愿安撫道。

    過了兩秒丹尼斯才開口說道:“……我沒事,你在我身邊我就什么都不怕。”

    回去后,張嘉愿在浴室里陪著丹尼斯簡單地沖洗了一下身子后便重新躺到了床上。

    丹尼斯側(cè)身躺著,一只手搭在張嘉愿的腰上,定定地注視著張嘉愿。

    張嘉愿在他紅腫的眼瞼上親了親問道:“怎么了?還不困嗎?”

    丹尼斯突然說道:“嘉愿,我一直以來都是個配得感低的人,唯一的幸運就是認(rèn)識了你。”

    “你知道我剛剛在想什么嗎?”

    “在想什么?”

    “我覺得我配不上你這樣美好的人。”

    張嘉愿臉色變了變,急切地問道:“丹尼斯,你什么意思?”

    丹尼斯臉上扯出了一抹笑容,盡管他此時眼睛紅腫臉色蒼白,笑起來實在是有些難看。

    “你先等我把話說完。”丹尼斯又往張嘉愿面前靠了靠說道:“那是我之前的錯誤想法,我剛剛躺在床上看著你就在我伸手就能夠得著的地方,我很慶幸可以和你在一起。”

    “丹尼斯,我也覺得很慶幸,”張嘉愿摸了摸丹尼斯的臉頰說道:“你對于我來說也是我的美好。”

    “晚安寶寶,不要再想這些了,明天早上你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我就會在你身邊。”

    “晚安。”丹尼斯說完眼睛緩緩闔上,過了沒多久,張嘉愿聽到丹尼斯平緩的呼吸,終于放下來心貼著丹尼斯的心口睡了過去。

    張嘉愿沒能睡多久,因為擔(dān)心丹尼斯,沒敢睡得太熟,迷迷糊糊睡了沒多久就感覺自己身上抱著一個火爐,他伸手摸了一下丹尼斯的額頭,果然滾燙一片。

    “丹尼斯?丹尼斯?”張嘉愿打開燈,晃了晃丹尼斯的身子將他喊醒。

    丹尼斯整張臉都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他嘶啞地咳了兩聲問道:“嘉愿,怎么了?”

    “你生病了,丹尼斯你在發(fā)高燒。”

    “哦,”丹尼斯伸手摸了摸額頭說道:“我感覺不出來,溫度好像挺正常的。”

    張嘉愿將自己的手貼了上去,丹尼斯被冰的身子哆嗦了一下。

    “嘉愿,你的手好冰。”

    “不是我的手冰,是你的太燙了。”

    丹尼斯瞪著眼睛呆呆地看著張嘉愿好一會才說道:“好吧。”

    “睡覺吧,我好困。”丹尼斯說完拉著張嘉愿的往臉上貼了貼說道:“睡一覺就會好了。”

    張嘉愿并沒有聽丹尼斯的話,他起身去外面拿了溫度計,拿了幾板藥,后來又想到丹尼斯剛剛喝了酒,又把藥放了回去。

    “丹尼斯醒一醒,等會再睡。”

    丹尼斯睜開眼睛,一點沒有被吵醒得不耐煩,他乖巧地張開手臂讓張嘉愿把體溫計放在腋下。

    “先量一**溫,如果體溫太高了,我們就去醫(yī)院。”

    丹尼斯點了點頭。

    量體溫的幾分鐘,丹尼斯躺在床上又睡著了,張嘉愿把體溫計拿出來的時候,丹尼斯都沒有醒。

    38度1,還好不算太高。

    張嘉愿去浴室里端了一盆水過來,將毛巾打濕擰干疊成長方形搭在丹尼斯的額頭上。

    “嘶……好冰。”丹尼斯被凍醒了,伸手摸到額頭上的毛巾就想將它拿下來。

    張嘉愿按著丹尼斯的手說道:“不冰的,丹尼斯是你體溫太高了。”

    “你喝了酒,現(xiàn)在吃不了藥,用濕毛巾敷一會降降體溫。”

    “好,”丹尼斯拉著張嘉愿的手說道:“我敷著了,你也上床睡覺吧。”

    “你先睡,我等下就上來睡覺。”

    丹尼斯太困了,沒堅持兩分鐘就拉了拉被子,將半張臉都埋在被子里又睡了過去。

    等他睡著了,張嘉愿撐著腦袋坐在床前,將他埋在被子里的臉挖了出來。

    丹尼斯這幾天瘦了好幾斤,臉頰上一點肉沒有了,張嘉愿輕輕碰了下丹尼斯瘦削的臉龐,心里暗自打算等他病好了,一定要給丹尼斯多養(yǎng)一點肉,哪怕變胖了也沒事,只要健康就行。

    可惜事與愿違,明明只是一個發(fā)燒,丹尼斯卻陸陸續(xù)續(xù)一直沒好,基本上都是白天退燒,但是晚上睡覺又會起燒,他因為反復(fù)發(fā)燒沒有什么胃口,別說長肉了,整個人都快瘦成了紙片。

    張嘉愿在一旁看著干著急也跟著瘦了好幾斤。

    帶丹尼斯去醫(yī)院看,醫(yī)生也只是說,沒什么事,讓他們回家喝點酒睡一覺就好了。

    丹尼斯幾天沒去學(xué)校,安德烈給張嘉愿發(fā)消息得知了丹尼斯生病的事,哭著跑來看丹尼斯。

    “德尼亞,你可千萬要撐住,不能有什么事啊。”安德烈用力搖晃著床上的丹尼斯說道:“德尼亞,德尼亞你醒醒啊,你怎么閉上了眼睛啊。”

    張嘉愿連忙上前制止住安德烈,他扶著丹尼斯在床上靠好,拍了拍他的后背,對安德烈說道:“你不要這樣搖他,丹尼斯會頭暈的。”

    “哦……對不起,德尼亞我實在是太擔(dān)心你了。”安德烈說完抽了一張紙,用力地擦了下鼻涕,眼淚汪汪地說道:“怎么才幾天時間你就瘦了這么多啊?”

    丹尼斯搜了下太陽穴,嘆了一口氣對安德烈說道:“安德留沙,我只是發(fā)燒而已,你不用這么擔(dān)心。”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你?德尼亞你這副樣子,誰看了不難受?”

    “謝謝你。”

    誰知道丹尼斯說完這句話,安德烈哭得更狠了。

    “我,我不想聽你說謝謝我,德尼亞,我只希望你能快點康復(fù)。”

    聽了安德烈的話,丹尼斯也跟著紅了眼眶,他抿緊嘴唇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眼淚“唰唰”地往下掉落。

    張嘉愿站在一旁頭都大了,他看著默默哭泣的丹尼斯,又看了一眼嚎啕大哭的安德烈,只得干巴巴地說上一句:“你們,你們不要哭了。”

    可是這話并沒有用,因為安德烈和丹尼斯哭得更狠了。

    安德烈撲到了床上和丹尼斯抱成了一團,看的張嘉愿眼眶也有點濕潤了。

    過了幾分鐘,安德烈的哭聲小了,丹尼斯聽到他吸鼻子的聲音,伸手推了推他的腦袋,沙啞著嗓音說道:“安德留沙,你鼻涕不要蹭到我的衣服上。”

    安德烈也沒介意,抽了好幾張把眼淚和鼻涕都擦了干凈,隨后一臉鄭重地對丹尼斯說道:“德尼亞,我要住在這里照顧你。”

    丹尼斯想都沒想拒絕道:“不行。”

    “你不用擔(dān)心會麻煩到我,我們這么好關(guān)系。”

    “不是,”丹尼斯往張嘉愿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你在這里我和伊萬不方便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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