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求愛莫斯科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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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丹尼斯說得是什么,渾不在意地擺擺手說道:“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我——”
安德烈說到一半頓了一下,瞪大雙眼道:“德尼亞,你是個人嗎?你說這種話!”
“我在這里打擾你和伊萬……那個?”安德烈看了一眼張嘉愿,摸了摸鼻子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們真想做那種事,我也可以當做什么都不知道,或者你們提前告訴我,我出門抽兩根煙再回來也行。”
張嘉愿:“……”
倒也不必這么體貼。
丹尼斯沒忍住嘴角微微上揚,單手握拳抵在下巴笑得肩膀輕顫。
“丹尼斯,”張嘉愿露出無奈地表情對丹尼斯說道:“不要逗安德烈了。”
“好了,安德留沙,我剛剛是在跟你開玩笑。”丹尼斯止住笑意說道。
安德烈忍了忍,顧及著丹尼斯這幾天生病才沒有動手錘他兩拳。
安德烈“哼”了一聲說道:“德尼亞,你下次再這樣真的會失去我這個好朋友的。”
“看你太緊張了跟你開個玩笑,”丹尼斯對安德烈說道:“不過還是謝謝你,留在這里照顧我就不用了,我基本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正常去上課。”
丹尼斯這次說得倒是實話,他雖然還有些咳嗽,不過從昨天到今天都沒有再發燒了。
安德烈晚上留在家里吃飯,不知道是不是顧及丹尼斯生病的緣故,他罕見地沒有喝酒,餐桌上一直在跟丹尼斯說他不在的這幾天學校里發生的事情。
吃到一半的時候,安德烈突然問張嘉愿:“對了,那個伊萬,你能把那個跟你關系不錯的中國女生的聯系方式給我嗎?”
張嘉愿感到驚訝,沒想到過了這么久安德烈竟然還想著謝安雨。
“這個……我需要征詢她的同意。”張嘉愿看了一眼安德烈問道:“你又想找她約會了?”
“不是!”
安德烈先是反應很大地反駁了一句,隨后一臉糾結地擼了一把頭發,罕見地紅了臉蛋說道:“好吧,我確實是想跟她約會,但是她本人可能不會同意,我想要她聯系方式,其實是想跟她說聲謝謝。”
安德烈等了半天見沒有人問他為什么要說“謝謝”,自己沒忍住,有些扭捏地全盤托出。
“我昨天在餐廳吃飯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前女友,就是被伊萬看到出軌的那個韓國女生,我們在餐廳起了些爭執。”
“伊萬德尼亞,你們都不知道她有多過分。”安德烈一臉憤懣不平,左手握成拳頭道:“她說我不體貼,性格太直男,誰跟我在一起都會受不了出軌的,還說我活該。”
丹尼斯夾菜的手一頓,點了點頭說道:“這句話確實有些過分了。”
安德烈說到這里故意大聲“咳”了兩聲說道:“當時拉伊莎也在這個餐廳吃飯。”
“她當時特別酷,”安德烈兩眼亮晶晶地說道:“拉伊莎當時直接翻了個白眼,說她三觀不正人品不行,還說她出軌就出軌不要給自己找什么借口。”
安德烈說完靠在椅子上,仰著頭雙手用力捂著胸口說道:“完了,我現在只要想到她幫我說話的那個場景就心跳加快。”
“德尼亞,我這次可能真的要——”
“陷入愛河了。”丹尼斯劃了兩口飯說道。
安德烈吃驚:“你怎么知道?”
張嘉愿在一旁聽了半天,聽到這里沒忍住低頭笑了兩聲。
丹尼斯說道:“不止我知道,伊萬也知道,安德留沙你陷入愛河的次數太多了,再來幾次你都要學會游泳了。”
“這次不一樣,德尼亞你不懂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你不懂只要想到她就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這種心情。”
“那我確實不懂。”丹尼斯當著安德烈的面牽著張嘉愿的手舉起來晃了晃說道:“畢竟我和伊萬已經穩定戀愛三個多月了,每天睡在一張床上,確實不會睡不著覺。”
安德烈:“……”
張嘉愿在桌子下輕輕撞了撞丹尼斯的腿,示意他不要再逗安德烈。
“那我幫你問問她。”張嘉愿說完給謝安雨發了一條消息,說了安德烈的這件事。
安德烈把餐椅搬了過來,坐在張嘉愿的身旁,眼巴巴地盯著手機看,過了十幾秒,謝安雨回了條信息回來。
安德烈拉著張嘉愿的手臂激動地晃來晃去,道:“伊萬她說什么?拉伊莎她說了什么?”
張嘉愿看著手機屏幕上簡短的拒絕話語,看著安德烈興奮的樣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措辭。
“她說不給。”丹尼斯探過頭來看了一眼手機毫不留情地對安德烈說道。
“好吧,”安德烈整個人無力地癱坐餐椅上,仰著頭看著頭頂的燈光說道:“我大概是沒救了,竟然會覺得她連拒絕人都這么酷。”
吃完飯,安德烈心里還有事就先離開了,張嘉愿把桌子收拾干凈準備洗碗,結果丹尼斯走過來奪過他手中的碗,把張嘉愿往旁邊推了推說道:“我來洗碗,你先去洗澡吧。”
“我來吧,你——”
“我已經好多了,”丹尼斯眉眼彎彎道:“謝謝男朋友這段時間的辛苦照顧。”
丹尼斯態度很強硬,張嘉愿只好先去洗澡,出來的時候,他看到丹尼斯在拿著手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內容,臉色有些難看。
“丹尼斯?”張嘉愿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到丹尼斯的面前問道:“你在看什么?”
丹尼斯看到張嘉愿走到他面前,神色有些慌張地將手機鎖屏后放到床頭柜上,因為動作幅度過大,手機上掛的小雪人垂在空中晃了好幾下。
“沒什么,看到一條垃圾短信。”
丹尼斯拉了張嘉愿一把,抱著他坐在腿上,接過他手上的毛巾給他擦頭發。
張嘉愿不是一個喜歡追根究底的人,丹尼斯不想說的事,他不會一直追著詢問。
丹尼斯把吹風機拿了出來,頭發吹干后他手指穿過張嘉愿的頭發,在后面抓了一個小揪揪道:“嘉愿,你的頭發長了。”
“好像是有點長了,”張嘉愿摸了一把有些遮擋眼睛的劉海說道:“改天我們一起去剪頭發吧。”
“我還想染個頭發,就染你眼睛的顏色怎么樣?”
丹尼斯問:“喜歡綠色?”
“不是,是喜歡你。”
丹尼斯挑了挑眉,低頭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這幾天丹尼斯不舒服,他們連親吻都很少,更別說做點別的什么,幾乎是丹尼斯剛吻上來,張嘉愿就興奮起來。
丹尼斯勾著張嘉愿的舌尖細細的舔吻,另一只手放在了張嘉愿睡袍的帶子上。
“不行,”張嘉愿按著丹尼斯的手指說道:“你才剛剛病好,要好好養身體。”
“那你還招惹我。”
“我哪有,”張嘉愿當然不承認,“我說得是事實。”
丹尼斯沒說話,懲罰似的在張嘉愿的鼻子上咬了一口。
丹尼斯第二天起來,跟著張嘉愿一起出門上學,準備出門的時候,丹尼斯拉著張嘉愿在門口接了一個長吻。
“嘉愿,晚上早一點回來。”
丹尼斯捏了捏張嘉愿的耳朵說道:“生日快樂,還有我愛你。”
張嘉愿聽到丹尼斯說生日快樂,才反應過來今天是3月28號,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如果丹尼斯不提,張嘉愿都把他生日給忘了。
“給我準備了什么禮物?”張嘉愿揚起嘴角撞了撞丹尼斯的肩膀說道:“如果讓我不滿意的話,我可是會懲罰你的。”
丹尼斯雙手按著張嘉愿的肩膀,推著他走出門外道:“晚上回來你就知道了,不過因為這幾天的耽誤,禮物可能不是太完美。”
“我說著玩的,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因為丹尼斯的話,張嘉愿一整天都在想丹尼斯會送給他什么禮物,不過丹尼斯就是給他一個塑料袋他也很開心。
上課時也一直發呆,導致他被教授點了好幾次名字。
下課后他第一個從教室里沖了出來,急匆匆下樓的時候在樓道間遇到了陳思睿。
“哎,正巧——”陳思睿一把拉過張嘉愿的手臂說道:“我剛剛正想給你發消息。”
張嘉愿拉開陳思睿的手說道:“不巧,我還有事先走了,有什么明天再說,拜拜。”
說完不懂陳思睿的反應,他就一溜煙的跑了下去。
丹尼斯下午只有一節課,上完課就回去了。
張嘉愿打開房門的時候,屋子里漆黑一片,他開口喊了一句丹尼斯的名字,屋內卻沒有人回應。
張嘉愿有些詫異地打開門口的燈,換了鞋走了進來。
屋內已經被丹尼斯布置好了,廚房的墻壁上掛著好幾個心形氣球,還有中俄雙語版的生日快樂。
餐桌上有一個丑丑的生日蛋糕,張嘉愿俯身觀察了好久才確認上面站著的兩個東西,應該是小棕熊和小白兔,棕熊可以說是很潦草了眼睛都是歪的,相比較而言,兔子就可愛多了,一看就是花了不少時間刻畫。
棕熊和兔子手牽著手,兩者之間還畫了一條紅色的愛心線條,張嘉愿在腦海里想象了一下丹尼斯坐在蛋糕店認真做蛋糕的樣子,心情很好地哼起了歌。
蛋糕旁邊還放著一份粉色的信紙,張嘉愿拿起看了一眼,又放了下來。丹尼斯不知道出去干嘛了,張嘉愿打算等丹尼斯回來讓他親自讀給自己聽。
結果這么一等,等到了晚上十一點鐘,丹尼斯都沒有回來,張嘉愿給他打了電話無人接通,消息也沒有回。
張嘉愿甚至也給安德烈發消息問了,結果安德烈也不知道丹尼斯去了。
張嘉愿心里有些不安,他在廚房里來回轉了幾圈,把自己頭都要轉暈了,就在他拿起鑰匙,準備出門找丹尼斯的時候,門口響起了開門的聲音。
丹尼斯急匆匆地打開門,看到張嘉愿后松了一口氣,沖他招了招手。
他的衣服上沾了不少的灰塵,身上還有星點血跡,嘴角破了一塊,手指上也全是擦傷,張嘉愿心里一緊,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怎么弄得?”張嘉愿問:“你是在外面跟別人起爭執了嗎?”
“我都打不通你電話,你知道我剛剛有多害怕嗎?”
“身上還有沒有哪里受傷?”張嘉愿咬了咬嘴唇,掀開丹尼斯的衣服想查看里面有沒有傷勢。
丹尼斯不在意地說道:“我沒事。”
丹尼斯手里緊緊攥著一個紅色的首飾盒,因為力氣過大,盒子都有些變形,他將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到張嘉愿的手上說道:“還好趕上了。”
“嘉愿,生日快樂。”
第52章 求愛莫斯科嘉愿我覺得自己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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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握著張嘉愿的手將盒子打開——里面是兩枚手工的銀色戒指。
稍微大一點的戒指上面刻著一只兔頭的簡筆畫,戒指內圈刻著“+”號的符號,另一枚稍小一點的戒指則是相對應的熊頭簡筆畫,內圈是一個大寫的字母“D”。
讓張嘉愿驚訝的是,跟蛋糕上扭曲的圖案相比,戒指上的小熊和兔子圖案好看多了,簡直不像是一個人的作品。
丹尼斯有些緊張地看著張嘉愿說道:“嘉愿,我擁有的東西太少了,從一個月前我就在想自己能送什么禮物給你,戒指……戒指是之前外婆給我的建議。”
丹尼斯垂下眼眸看著盒子里戒指說道:“她說,我們這種關系無論是在中國還是俄羅斯都無法被承認,就讓我親手做一枚戒指送給你,就算是給這段關系定了下來。”
“我畫畫不在行,這上面的圖案是外婆親手畫在紙上的。”
丹尼斯說完拿起里面稍小一枚的戒指戴在張嘉愿的中指上。
張嘉愿低頭看著被推到指跟的戒指,手指微微蜷縮,抓住丹尼斯的手說道:“如果你剛剛沒有提到外婆,我真不想收下這枚戒指。”
張嘉愿抿著嘴角說道:“我真的有點生氣,我剛剛聯系不上你,差點都要打電話報警了。”
“回來了什么都不說,剛剛去哪兒了不說,為什么會受傷也不說,”張嘉愿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真的很生氣,丹尼斯,我真的很生氣。”
張嘉愿這句話重復了兩遍,足以見得他是真的氣到了。
“我知道。”
丹尼斯低頭認真地看著張嘉愿說道:“嘉愿,還有十分鐘你的生日就要過去了,讓我陪你把生日過完,等過了今天,我再把那些腌臜事一一說給你聽好不好?”
張嘉愿,看一眼桌子上的蛋糕,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丹尼斯晃了晃手里的盒子,示意張嘉愿幫他把另一枚戒指帶上。
張嘉愿拿起戒指在燈光下仔細看了一下,隨后將其戴進丹尼斯的指根,聲音很輕地說道:“看在外婆的份上就先放過你了。”
丹尼斯牽著張嘉愿的手走到餐桌前,看了一下時間問道:“我們先吹蠟燭吃蛋糕吧。”
等數字23的蠟燭插在蛋糕上的時候,張嘉愿這才有了今天過生日的實感,丹尼斯將燈關上站在張嘉愿的對面,拍了拍手掌開始唱生日快樂歌,唱到一半的時候他切換成了俄語版本。
“嘉愿,生日快樂,希望你永遠開心。”微弱的燭火點亮丹尼斯眼里的光彩,他眼睛彎了彎對張嘉愿說道:“快許愿吧,小壽星。”
張嘉愿看著面前的輕輕晃動地火苗,閉上眼睛在心里虔誠地默念,希望和丹尼斯往后身體健康無病無憂。
三秒后他掙開眼睛,“呼”的一聲將面前的蠟燭吹滅。
丹尼斯先把燈打開,然后給張嘉愿切了一塊蛋糕,蛋糕上手牽手的小熊和小兔子都被他珍重地放到了張嘉愿的盤子里了。
張嘉愿拿著勺子輕輕點了下小熊的腦袋說道:“吃掉這只小熊對我來說有點太殘忍了。”
丹尼斯抬頭笑了笑,卻因為動作過大不小心扯到了嘴角傷口,下一秒就捂著嘴巴“嘶”了一聲。
張嘉愿嘴上這么說,真吃的時候卻像是在拿蛋糕泄氣,一叉子直接把小熊的腦袋挖掉,張大嘴巴一口吞了進去。
“這份信你看了嗎?”丹尼斯拿起桌子上的粉色信紙問道。
張嘉愿搖了搖頭:“還沒有。”
丹尼斯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我們在一起太倉促了,嘉愿我欠你一個告白,我想說的話都在那里面,你要不要看一下?”
張嘉愿這邊正在小熊的身子吃進嘴里,他搖了搖頭拒絕道:“不要。”
丹尼斯:“……”
“既然是你的告白,為了顯示你的誠意,丹尼斯你應該親口讀給我聽。”
丹尼斯捏著信紙有些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緩緩打開了信封。
“親愛的嘉愿……”丹尼斯面色泛紅才說了個開頭就卡殼了,他反復試了幾次,還是沒能好意思把這份情書讀完。
張嘉愿最后還沒有為難丹尼斯,趕在十二點來臨前,他接過了丹尼斯手中的情書,往下看去——
親愛的嘉愿:
給你寫這份信的時候,窗外正好有幾只小鳥落在了窗臺上,我看著它們想起了去中國的飛機上,我們關于那只恐高小鳥的討論。
你很聰明,我想你當時應該聽出來了,我說的那只恐高的小鳥其實就是我自己。
我膽怯懦弱而又無用,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會像我安排的既定結局那樣,一遍遍地嘗試飛起,而后一遍一遍地摔在地上,直至死亡。
因為你,我有了勇氣去做一直只在陸地上生活的異類小鳥。
與你相愛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每一天清晨醒來,我看著陽光溫柔地灑在你的臉上,心底對你的愛意都會增加一點。
請求你,讓我獻上我的忠誠,我的愛戀,我的一顆愛你的心。
落款——丹尼斯謝爾蓋耶維奇波波夫
張嘉愿將這份幾百字的情書反反復復看了有十幾遍,時間早就過了十二點,最后一遍看完時,張嘉愿將情書放在桌子上,隨后伸手用力按住心口。
“啊——”張嘉愿開口喊了一聲。
在張嘉愿看情書的時候,丹尼斯一直站在張嘉愿的身旁看著他的反應,但是足足過去十幾分鐘,他都沒有一絲反應,好不容易等到他放下情書,張嘉愿卻開口喊了一聲。
丹尼斯一顆心不上不下地懸在半空中。
“怎么了嘉愿,”丹尼斯問道:“是我寫得讓你不滿意嗎?”
張嘉愿用力搖了搖頭道:“不是。”
“丹尼斯你太會寫了,我看了這份情書感覺以后無論你做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諒你。”張嘉愿拉著丹尼斯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讓丹尼斯感受他此刻的心跳。
“當初在中國的時候,你要是拿出這份情書,我肯定都不用考慮的了。”
張嘉愿瞥了一眼丹尼斯說道:“丹尼斯,你這么會寫情書,我都要懷疑你以前是不是經常給人寫情書了。”
“只給你一個人寫過。”
“我知道,真的寫得太好了,回頭我要買個相框把這張紙裱在相框中,以后你要是惹我生氣,我看一眼保準就不氣了。”
丹尼斯坐在張嘉愿的身邊試探性地問道:“那今天晚上的事還生氣嗎?”
“當然還生氣!”張嘉愿沒好氣的說道:“我剛剛正想說這個,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你這一身傷是怎么來的,不然你今晚就給我睡地上吧。”
丹尼斯垂著頭雙腿岔開,搓了搓關節上擦傷問道:“嘉愿,說之前你可以先答應我一件事嗎?無論我說了什么你都不要討厭我,可以嗎?”
張嘉愿注意到他的動作,握著丹尼斯的手阻止繼續搓傷口道:“丹尼斯我永遠都不會討厭你。”
“我見到了我的父親,那個拋棄我和母親不負責任的男人。”丹尼斯說道:“我快有二十年沒見過他了,記憶里父親的樣子早已模糊,在街上碰到他的時候我都沒認出來他。”
“他的身上散發著腐臭的味道,身上的衣服破舊像是從垃圾桶撿的。”
“他的第二次婚姻大概過得并不幸福,從他口得知那個女人并不愛他,只是愛他的錢。”
丹尼斯臉上露出一抹嘲諷地笑意:“當然他的話也可能是假的,畢竟他這個男人滿口謊話。”
張嘉愿拉著丹尼斯的手放在嘴下心疼地吹了吹說道:“那你身上的傷是因為和他起爭執嗎?”
“……嗯。”丹尼斯點了下頭說道:“當年他和我母親離婚后就直接去了圣彼得堡,最近幾年才重新回到莫斯科,所以后面我母親去世的事他并不知道,見到我還笑著問我母親最近過得怎么樣。”
丹尼斯握緊了拳頭說道:“我當時沒忍住,直接給了他一拳頭。”
“我當時就在想,為什么死的不是他呢?”丹尼斯收回來手捂住臉說道:“你沒有看到,當時他被我打得滿臉是血,我用了很大的力氣,如果不是警察及時過來,嘉愿我真的有可能會把他打死。”
丹尼斯肩膀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那一刻我感覺自己變成了惡魔,嘉愿我覺得自己很可怕。”
張嘉愿聽到丹尼斯這么說自己,心里很不好受,他蹲在丹尼斯的面前,將他的手拿下,接著捏著丹尼斯的下巴要他看向自己。
“一點也不可怕,”張嘉愿指尖輕輕碰了下嘴角的傷口問道:“丹尼斯,你疼不疼?”
“丹尼斯,我不在乎他是死是活,我只在乎你現在疼不疼?”
丹尼斯看著張嘉愿紅了眼眶,他撲過去抱著張嘉愿說道:“疼,嘉愿我心里特別的疼,他把我們在一起后的第一個生日毀了,我真的好恨他。”
張嘉愿問:“想哭嗎?”
“我不哭,”丹尼斯咬著牙說道:“為他流眼淚不值得。”
“是的,為他流眼淚不值得,對他動手也不值得,丹尼斯我們只要過好我們的生活就好了。”
張嘉愿在丹尼斯嘴角的傷口上啄吻了一下說道:“他會有他的報應的。”
“但是下次我希望你不要隨意動手,丹尼斯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我希望你以后做什么決定之前先想想我好不好?”
“我以后不會這樣了,”丹尼斯抵著張嘉愿的額頭保證道:“嘉愿,不會再有下次了。”
第53章 求愛莫斯科他前段時間買了女裝想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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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隱匿于烏云之中,丹尼斯伸手將屋子里的最后一盞燈熄滅。
睡前丹尼斯抱著張嘉愿說了好一會話,說他戒指做失敗了好幾次,說他動手能力真的很差,說他特別愛張嘉愿。
丹尼斯抱得很緊,盡管張嘉愿很難受,甚至因為太過用力喘氣都有些費勁,但他還是沒有推開丹尼斯。
因為丹尼斯時常會表現出十分的需要他。
張嘉愿想,丹尼斯雖然看起來很高大,實際上卻很弱小,需要張嘉愿的愛和保護。
丹尼斯看起來需要用很多愛澆灌才能健康成長,好在張嘉愿最不缺的就是愛。
過了沒多久,丹尼斯的呼吸漸漸沉了,張嘉愿就著這個別扭的姿勢在丹尼斯的懷里睡了過去。
第二天放學的時候,張嘉愿因為教授交代了一些事情,人都走完了才從教室里出來,因為心里在想著事下樓的時候,被插著腰站在樓梯口的陳思睿嚇了一跳。
“你怎么這么晚才出來?”陳思睿往張嘉愿的身后看了一眼問道:“你該不會知道我今天會堵你,所以特意留到最后出來。”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今天來找我。”
張嘉愿走在陳思睿的身側問道:“你今天找我又有什么事?”
陳思睿攬著張嘉愿的肩膀,靠在他的耳邊問道:“嘉愿,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我們是不是最好的朋友?”
張嘉愿拉開陳思睿的手臂,猶豫著說道:“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你說這話就*有點傷感情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我想讓你晚上陪我一起去酒吧喝酒。”
張嘉愿下意識地反問道:“你又失戀了?”
“什么叫又失戀了?”陳思睿不自在地抓了一把頭發說道:“沒有鬧分手,就是吵了架,不想那么早回家看見他。”
“哎,不說他了,說起他就煩。”
陳思睿說完見張嘉愿沒有反應,沒忍住用手臂撞了撞張嘉愿問道:“你都不好奇,我跟他因為什么吵架嗎?”
“你不是不想說他嗎?”
“我們這么好的關系,你真想知道,我肯定會告訴你的啊。”
張嘉愿頂著陳思睿強烈的傾訴欲望,順著他的話問道:“所以你們是因為什么吵架?”
“說起來話就長了,這得從一周前開始說起——”陳思睿見張嘉愿加快了步伐連忙拉住他的手臂說道:“我長話短說,長話短說。”
陳思睿見周圍人多,拉著張嘉愿找了處沒人的地方,和張嘉愿坐在臺階上小聲說道:“就是因為那個那個不和諧吵起來了……”
“你都不知道他越來越變態了,他前段時間買了女裝想讓我穿給他看,我不愿意穿,結果他……”
張嘉愿:“?”
張嘉愿正聽到關鍵的地方,結果陳思睿突然頓了一下。
“他怎么了?”張嘉愿好奇地問道。
“結果我不穿,他就自己穿上了那條白色蕾絲短裙把我按在床上搞了一晚上。”陳思睿說著從手機上找到那條裙子的照片給張嘉愿看。
張嘉愿看著眼前的這條裙子想象了一下謝懷川穿著的樣子,頓時嚇得用力甩了甩腦袋,同時他又忍不住幻想了一下丹尼斯穿著的樣子——要命,怎么感覺鼻子熱熱的。
張嘉愿有些心虛地捂著鼻子說道:“……你男朋友的愛好挺特別的。”
“他就是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剛在一起的時候,我都要被他那小玩具嚇萎了。”
陳思睿看了一眼張嘉愿好奇地問道:“你怎么捂著鼻子?不舒服嗎?”
“不是,鼻子有些癢,我揉揉。”張嘉愿說完用力揉了下鼻子。
“……你辛苦了。”張嘉愿感覺自己被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我覺得你可能誤會了,那些小道具是用在他身上。”陳思睿難為情地捂著臉說道:“他有點那個啥,他喜歡在做/愛的時候脖子上戴著裝飾品。”
“穿著裙子那天也是,我其實不太喜歡他這樣,我受到了刺激有時候會沒輕沒重,他那天脖子上帶著的東西正好有個三角形狀的飾品,我沒注意劃傷了他的脖子。”
“我當時都嚇死了,他脖子上流了好多的血,結果卻滿不在乎地摸著我的臉繼續親我。”
陳思睿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和他大吵一架,他卻覺得我小題大做,我身邊沒什么同類,這些事也不知道該和誰說。”
“我有時候真覺得他不可理喻,但是真分手了又舍不得。”陳思睿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在地上畫了兩個小人說道:“我和他從幼兒園就認識了,人生中最關鍵的時刻都陪在彼此身邊,但我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一點也不了解他。”
“嘉愿,你理解我的心情嗎?”
理解……好吧張嘉愿其實不是太理解,因為相比較而言,丹尼斯就正常太多了,甚至連那些花里胡哨的姿勢都沒有,就只是埋頭苦干。
“……我理解。”張嘉愿拍了拍陳思睿的肩膀說道:“他可能就是有點小眾愛好,你要是實在接受不了,下次就堅定一點拒絕他好了。”
“他要是肯聽我的,我跟他就不會吵架了,”陳思睿摟著張嘉愿的脖子往他那邊靠了靠說道:“既然你理解,等下陪我去酒吧喝酒吧?”
張嘉愿想都沒想拒絕但:“不行。”
陳思睿:“?”
張嘉愿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說道:“我要回家給我男朋友做飯吃,他最近因為一些事瘦了好多,我想給他燉個雞湯喝。”
“你和他在一起都是你做飯?”陳思睿反應頗大地拍了一下大腿說道:“不是我說你,嘉愿男人不能太慣著,像我和謝懷川家務都是平攤。”
“其實我在家就只做個飯。”
“洗碗,掃地,拖地,洗衣服等等一系列的家務都是丹尼斯做的,我身上穿的內褲都是他親手搓的。”
陳思睿:“……”
“好吧,”陳思睿思考了一下妥協道:“既然你不愿意陪我去酒吧喝酒,那我就跟著你一起回家吧。”
張嘉愿:“……”
半個小時,陳思睿狗狗祟祟地跟在張嘉愿身后走了進來。
他四處張望了一圈問道:“嘉愿,你男朋友呢?”
“他在學校還有個實驗沒做完,等會回來。”
張嘉愿說話間已經系好了圍裙,從冰箱里拿出才開始準備晚餐。
陳思睿過來幫張嘉愿洗菜,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看著張嘉愿被圍裙勾勒的腰肢問道:“你跟你男朋友怎么樣?他花樣多嗎?”
水聲太大,張嘉愿沒聽清陳思睿說了什么,于是大聲問道:“什么花樣?”
“床上的花樣!”陳思睿湊到張嘉愿的耳邊喊道。
“還行吧,”張嘉愿沒陳思睿那么放得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就跟普通情侶差不多。”
“哦~”陳思睿一臉“我都懂”地撞了下張嘉愿的手臂。
飯做到一半的時候,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張嘉愿洗了下手準備去開門,敲門的大概率是丹尼斯,因為他下午才給張嘉愿發消息說他出門忘了戴鑰匙。
他跑過去開門,門外站著果不其然是從學校回來的丹尼斯。
丹尼斯走進來把門關上,伸手勾了一下張嘉愿的圍裙帶子將他拉到自己面前。
“好累啊,”丹尼斯抱著張嘉愿的腰說道:“前段時間請假,實驗進度差了一大截,我明天早上還得早起去實驗室里盯著。”
“辛苦了,明天早上想吃什么?”張嘉愿摸了摸丹尼斯的臉頰問道:“我明天早上陪你一起起來。”
丹尼斯低頭在張嘉愿的眼下落下一吻:“不用了,你好好休息,你最近照顧我黑眼圈都出來了。”
丹尼斯說完伸手捏住張嘉愿的下巴準備啄吻一下吸取點能量。
這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打斷了丹尼斯的動作。
“咳咳,”陳思睿用力地“咳”了兩聲說道:“我沒有要打擾你們的意思,只是鍋里菜還在炒著,我不知道好沒好,嘉愿你要不要來看一眼再親。
張嘉愿這才想起來陳思睿還在他們家,連忙推開了丹尼斯道:“丹尼斯你先去休息一會,我去廚房里看看。”
等到菜端上桌的時候,門外又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張嘉愿放下筷子起身開門,一打開門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安德烈和——謝懷川。
安德烈大步走進來說道:“伊萬,我就猜到了你們這個點肯定要吃飯了。”
丹尼斯聽到動靜過來問道:“安德留沙,你不是說今晚有約的嗎?”
安德烈撇了撇嘴道:“安雨,拒絕了我的約會。”
“安雨”這句中文,還是安德烈前幾天纏著張嘉愿教他說的。
安德烈這段時間突然宣布自己要學中文,甚至還買了幾本教科書在家里自學,一天給丹尼斯打八百個電話詢問中文的發音和含義,最終以他半夜給丹尼斯打電話,丹尼斯忍無可忍將他拉黑而告終。
丹尼斯問:“你是怎么跟她說的。”
“我就是用我最近學的中文跟她說的啊,我說‘安雨,我愛你,請問你可以跟我一起約會嗎’。”
“她說,不可以。”
丹尼斯:“……”
丹尼斯建議道:“或許你下次可以換個更委婉的措辭。”
“我下次再想想辦法吧。”
“嘿,好兄弟你今天也在啊。”安德烈看見陳思睿高興地跟他擊了個掌。
“額,你要進來嗎?”張嘉愿有些尷尬地看著門口冷著臉站著的謝懷川問道。
“不給他進來,”陳思睿走過來張開手臂擋在大門口,對張嘉愿意有所指地說道:“嘉愿,不要隨便什么貓貓狗狗都放進來。”
陳思睿的個子不高,比張嘉愿還矮好幾厘米,對外身高也是一米八,此刻站在門口連謝懷川的臉都沒有擋住,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思睿不回家嗎?”謝懷川問:“我做了晚飯,有你最愛吃的紅燒排骨。”
“這里有人在說話嗎?”陳思睿翻了個白眼,又揉了下耳朵,隨后“嘭”的一聲將門甩上
張嘉愿看了一眼氣鼓鼓的陳思睿問道:“不用管他嗎?”
“不管他!”
五分鐘后。
陳思睿不好意思地戳了下張嘉愿的手臂問道:“可以再加個人嗎?”
第54章 求愛莫斯科“你說我給你買身公主裙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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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得很少,給他倒一杯水就可以了。”
陳思睿眼巴巴地看著張嘉愿說道:“或者讓他站著也行。”
張嘉愿點了點頭答應了,于是原本的雙人餐變成三人四人,現在又加上一人變成了五個人。
陳思睿得到同意,收起臉上的表情,一臉冷淡地打開大門,微微抬起下巴對站在門口的謝懷川說道:“你先進來吧。”
謝懷川剛邁進來,陳思睿就叉著腰指了下灶臺對他說道:“謝懷川我朋友沒有邀請你,是你自己擅作主張過來,所以這里沒有你的飯,你要是肚子餓想吃飯,就自己去廚房里做。”
張嘉愿看著謝懷川一言不發地走到廚房里準備炒菜,連忙上前攔住了他。
張嘉愿晚上做得幾道菜分量都不少,五個人也勉強夠吃。
在餐桌面前坐下的時候,謝懷川挨著陳思睿坐下,結果他剛坐下陳思睿立馬站起身子故意坐到安德烈和張嘉愿中間,全程看都不看謝懷川一眼。
臨吃飯之前張嘉愿就先給丹尼斯盛了一碗雞湯,放在一旁涼一會,丹尼斯剛坐下張嘉愿便迫不及待地示意他嘗嘗味道。
“好喝嗎?”張嘉愿雙手搭在桌子上微微側頭,有些期待地問丹尼斯道:“可惜時間不夠,不然再燉一會的話味道會更鮮。”
“很好喝。”丹尼斯很給面子地喝了大半碗。
“好喝就好,那你就多喝點,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樣了。”張嘉愿一邊說著一邊給丹尼斯夾菜:“蔬菜你也多吃點。”
“還有這個肉你也嘗一下味道,看看好不好吃。”
丹尼斯笑了一下道:“你做的都很好吃。”
丹尼斯的碗里不一會兒就堆成了小山高,他按住張嘉愿繼續夾菜的手說道:“夠了嘉愿,你做飯辛苦了,不用管我了,你先吃你的。”
“我馬上就吃,丹尼斯你多喝點湯,明天我再燉個排骨湯給你喝。”
張嘉愿說完,察覺到原本吵鬧的環境突然安靜了下來,他把肉夾到丹尼斯的碗里后,往旁邊看了一眼,發現安德烈和陳思睿夾菜的手默契地頓在半空中,定定地看著他和丹尼斯。
張嘉愿:“?”
陳思睿頗為做作地拿起安德烈面前的碗給他倒了一杯酒,掐著嗓子問道:“好喝嗎~”
安德烈拿起酒杯直接一口干了,學著丹尼斯的語氣說道:“很好喝。”
陳思睿說著拍了一下安德烈結實的手臂說道:“好喝,那你就多喝點酒,安德烈你看看你現在都瘦成什么樣了~”
張嘉愿:“……”
丹尼斯沒忍住笑了出來,他安撫似的拍了拍撇嘴的張嘉愿的手背,對他們說道:“好了,大家先吃飯吧。”
張嘉愿瞪了他們一眼,隨后夾了一塊肉放進嘴里用力嚼了兩下,在丹尼斯耳邊小聲說道:“就不該讓他們來吃飯,平白打擾我們二人世界。”
“嗯,”丹尼斯也貼在張嘉愿的耳邊說道:“那我下次把白雪放到門口,如果誰敢進來就放白雪咬他們。”
說曹操曹操到,丹尼斯前腳剛提到白雪,那邊白雪聞著肉味跑過來,伸著舌頭扒在張嘉愿的腿上,口水滴滴答答地看著張嘉愿碗里的肉。
“你不能吃,”張嘉愿拍了拍它的狗頭說道:“我給你倒了狗糧,去吃你的去。”
白雪聽懂了張嘉愿的話,轉身又委屈巴巴地去扒著丹尼斯的大腿哀求。
丹尼斯撓了撓它的下巴,說道:“你來找我也沒用,這個家他說了算。”
張嘉愿嘴角剛揚起來就聽到一旁的安德烈用嫌棄地語氣對丹尼斯說道:“德尼亞,你現在好惡心。”
“你怎么談個談戀愛這么膩歪。”
陳思睿看了一眼沉默寡言地謝懷川意有所指地說道:“果然這種張嘴會哄人的對象都是別人家的。”
謝懷川站起身給陳思睿夾了一筷子肉說道:“我們家也是你說了算。”
陳思睿嗤笑了一聲,頗為嫌棄地將謝懷川夾得菜往旁邊撥了撥,他沒理會謝懷川,拿起酒杯跟安德烈碰了下杯子說道:“兄弟,我們接著喝酒。”
謝懷川的臉色有些難看,但可能是顧及在外面所以什么都沒說,張嘉愿眼珠子轉了轉看了眼庫庫喝酒的陳思睿,想開口勸他少喝一點,畢竟他這樣挑釁謝懷川喝醉了可能不會好過。
“你要不少喝一點吧,”張嘉愿拍了下陳思睿的手臂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你男朋友臉色都黑了。”
“我會怕他?”陳思睿冷笑一聲,道:“他算什么東西?”
張嘉愿:“……”
兩個小時后,謝懷川臭著一張臉摟著扭來扭去的陳思睿跟張嘉愿他們告別:“今晚打擾了,我先帶思睿回去了。”
剛走出門口還沒完全離開,張嘉愿看到謝懷川拍了一下陳思睿的屁股說了句“別亂動”,隨后將他抗了起來。
張嘉愿:“……”
安德烈看了他們消失的背影,看向張嘉愿慢半拍地問道:“不知道是不是受你們的影響,我怎么感覺他們倆也挺曖昧的?”
安德烈是不是受他們影響張嘉愿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很容易受丹尼斯的影響。
周六這天,天氣晴朗,張嘉愿早早起床,刷完牙回到臥室里換了一身運動裝。
“你要出門?”丹尼斯聽到動靜揉了揉眼睛,看著整裝待發的張嘉愿問道:“有什么事嗎?”
張嘉愿面無表情地轉過身看向丹尼斯道:“我去體育館活動一下。
他這周有個比賽,周五剛結束,原本他是打算周六在家躺一天的,但是周五晚上他和丹尼斯進行床上某項運動,關鍵時刻——小腿抽筋了。
張嘉愿腿疼得厲害,瞬間從狀態中出來,用力推拒著丹尼斯的肩膀,丹尼斯也沒再繼續,跪在床上抿著嘴忍笑給他揉腿。
“很好笑嗎?”張嘉愿當時沒好氣地輕輕蹬了丹尼斯一腳,一臉羞憤地說道:“不許再笑了。”
“……不好笑。”丹尼斯一把抓住張嘉愿的腳掌,結果一開口笑聲就溢了出來。
“你還笑。”張嘉愿本來就因為自己在這種時候突然掉鏈子腳抽筋覺得尷尬,結果丹尼斯還笑得這么開心,他心里頓時更生氣了。
“都怪你剛剛非要讓我搭在你的肩膀上。”
“嗯,都怪我,”丹尼斯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說道:“才不是因為嘉愿缺乏鍛煉的原因。”
于是缺乏鍛煉的張嘉愿因為記著丹尼斯說他的那一句,一大早就爬起來打算去體育館活動一下筋骨。
張嘉愿走到床前俯下身子對丹尼斯說道:“我要去體育館打球去。”
“這么早?”
“嗯,”張嘉愿說道:“我本身其實就是一個特別愛運動的人,也就是來了俄羅斯跟你談戀愛了,每天想著多陪陪你才沒有出去運動。”
“那你再陪陪我吧。”
丹尼斯說完伸手將張嘉愿抱在床上,埋在他的脖頸里蹭了兩下說道:“現在才六點多,再睡一會吧,下午我陪你一起去體育館。”
張嘉愿推了下丹尼斯說道:“我衣服都換好了!”
“那就再脫掉。”丹尼斯閉著眼,雙手在被窩里摸摸索索去扒張嘉愿的衣服。
張嘉愿來不及阻止剛穿上的衣服就被丹尼斯熟練地扒了下去。
沒幾秒張嘉愿就被扒的只剩下個內褲,衣服被丹尼斯從被子里扔到了椅子上,張嘉愿掙扎了兩下沒掙扎開,頗為氣惱地在丹尼斯地肩膀上咬了一口說道:“你不要耍無賴。”
丹尼斯敷衍地“嗯”了兩聲說道:“再睡一會吧。”
“丹尼斯,你真粘人,我沒有說要帶你一起去體育館。”
“我還可以更粘人一點。”丹尼斯說完整個人翻身壓在張嘉愿的身上問道:“既然你這么想運動,那我們現在就做點別的運動吧。”
張嘉愿聞言下意識地繃直了小腿。
不敢想,他要是中途再抽筋一次,怕是要對這件事有心理陰影了。
張嘉愿就這樣瞪了丹尼斯兩眼,隨后認輸道:“啊……我也有點困了,我們再睡一會吧。”
“不……”
張嘉愿急忙捂住丹尼斯嘴巴,阻止他將話說完。
“快睡覺!我下午帶你一起去體育館。”
丹尼斯眨了眨眼,示意自己聽到了,等到張嘉愿將手拿下來后,丹尼斯從他的身上下來,老老實實地抱著張嘉愿閉眼睡覺。
張嘉愿本來不困的,這會兒被丹尼斯抱在懷里也醞釀起了睡意,閉上眼睛快要睡著的時候,丹尼斯突然推了下他的肩膀。
“怎么了?”
“你是因為昨天晚上中途腳抽筋,所以才今天一大早起床去運動嗎?”
張嘉愿:“……”
“丹尼斯,”張嘉愿開口喊了一聲丹尼斯的名字道:“你聽說過家暴嗎?”
丹尼斯不明白張嘉愿怎么突然說這個,他有些遲疑著點了點頭。
張嘉愿揉了揉手指,冷笑著說道:“知道就好,那你準備一下,我要開始向你實施家暴了。”
張嘉愿說完立即翻身騎在丹尼斯的腰上,雙手捏住丹尼斯的臉頰兩側向外拉扯。
“我昨晚沒跟你計較,你今天竟然還敢提這件事?!”
丹尼斯臉上的肉不多,皮膚又偏白,張嘉愿明明沒使多大的力氣,卻在上面留下了幾道紅色的指印。
“我錯了。”丹尼斯沒敢掙扎,雙手舉過頭頂,任由張嘉愿揉搓。
張嘉愿將手松開,捏著丹尼斯的臉左右挪動,看了一會他臉上的指印說道:“輕輕捏一下臉上就能留下紅印子,丹尼斯你是豌豆公主嗎?”
“我是公主,那你是什么?是王子嗎?”
“不不不。”張嘉愿豎起一根食指搖了搖說道:“王子就是個繡花枕頭,我要做保護公主的騎士。”
張嘉愿想起陳思睿前段時間跟他說的謝懷川穿短裙的事,他看著丹尼斯這張稱得上漂亮的臉蛋提議道:“你說我給你買身公主裙怎么樣?”
“公主裙?”丹尼斯不可思議地伸手指了指自己問道:“我穿嗎?”
張嘉愿揚了揚下巴,臉上寫著“那不然呢”。
丹尼斯做了十幾秒的思想斗爭,最終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嘗試一下。”
張嘉愿本來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丹尼斯竟然就這么水靈靈地答應了。
張嘉愿幾乎是在丹尼斯答應下來的瞬間,腦袋里就自動浮現出了丹尼斯穿公主裙的畫面。
他低頭撥開丹尼斯的睡袍,先用手丈量了一下丹尼斯肩寬,隨后跪在丹尼斯的腿間,沿著那層薄薄的肌肉摸了一圈最后停在小腹的位置,接著又用手量了一下丹尼斯的腰圍說道:“丹尼斯,你的肩寬大概有50厘米,正常的公主裙你肯定是穿不上的,定制的話你喜歡什么顏色?”
“粉色怎么樣?”
丹尼斯揚了揚眉毛,伸手食指和中指模擬兔耳朵往下彎了彎說道:“粉色很好,頭上再在戴一個兔耳朵就更完美了。”
張嘉愿覺得丹尼斯說的很有道理,當即就要拿手機去下單。
他們鬧了這一小會時鐘已經走到七點鐘了,丹尼斯按著張嘉愿的蠢蠢欲動地手說道:“還睡不睡了?現在才七點,還能再睡兩個多小時。”
張嘉愿其實這會已經精神了,但丹尼斯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于是他點了點頭,從丹尼斯身上下來道:“那就再睡一會吧。”
“晚安?不對,早安?也不對。”張嘉愿往丹尼斯的臉上親了一口說道:“隨便什么安吧。”
張嘉愿說完主動抱住丹尼斯,準備再醞釀一下睡意看看能不能睡著。
丹尼斯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又睜開眼睛說道:“嘉愿,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張嘉愿疑惑道:“什么?”
“所以你今天要去體育館到底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腿抽筋了?”
第55章 求愛莫斯科“那得看你晚上的表現。”……
55
梅開二度。
趕在張嘉愿開口之前,丹尼斯閉上眼睛,瞬間進入睡眠狀態。
張嘉愿嘴角抽了抽,攥緊了拳頭在丹尼斯的肩膀上不輕不重地錘了一拳。
“丹尼斯,你是不是以為我脾氣很好?”
“……”丹尼斯呼吸平緩,不動如山,肩膀上挨了一拳卻連睫羽都沒有抖動一下。
張嘉愿看著裝死的丹尼斯,思索了兩秒突然將手伸進被窩在他的左邊胸口上擰了一下。
“嘶……”丹尼斯敏感地身子一縮,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胸口。
“醒了?醒了就好。”張嘉愿冷笑著將丹尼斯的手拍開又重重地擰了一下問道:“現在還想知道我為什么要去體育館嗎?”
丹尼斯縮著身子瘋狂搖頭,“我不好奇了。”
“跟我道歉!”
“嘉愿,對不起,我錯了。”
張嘉愿問:“現在還睡不睡?”
“睡,我馬上就睡。”丹尼斯瞥了張嘉愿一眼,小心翼翼地在胸口揉了兩下。
“都說了我會家暴的,你還非要挑釁我。”張嘉愿將藍白色的被子往下拉了一點,推開了丹尼斯捂著胸口的手,看向他敞開胸口——丹尼斯的左側胸口果不其然有一抹還沒來得及消散的紅痕。
張嘉愿的指尖在紅痕上用力按了兩下,眉眼彎彎地對丹尼斯威脅道:“下次再讓我聽到你提這件事,我就讓你胸口上腫起兩個小饅頭,你信不信?”
“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試試再問我一遍為什么要去體育館。”
“我信。”丹尼斯快速說道。
“那現在睡覺吧。”張嘉愿說完,大發慈悲地將手松開了。
看到丹尼斯將眼睛閉上后,張嘉愿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過了幾分鐘,張嘉愿隱約中聽到耳邊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
丹尼斯又在搞什么?
張嘉愿沒好氣地睜開眼睛想看看丹尼斯又在搞什么。
一睜開眼便看到丹尼斯低著頭將散開的睡袍攏了起來,隨后動作小心地將腰間的系帶用力系了兩道,他輕輕地把被子拉到胸口的位置,最終在抬頭的瞬間和張嘉愿對上了眼睛。
丹尼斯眨了眨眼,反應很快地在張嘉愿的臉上用力親了一口。
“我剛剛睡著有些冷,所以才把睡袍穿好。”丹尼斯心虛地抱著張嘉愿說道:“嘉愿,我們接著睡吧。”
張嘉愿被丹尼斯剛剛那一套狗狗祟祟的動作,直接擊中了心臟。
他捧著丹尼斯的臉,在他的嘴上連續親了好幾下,最后克制道:“睡覺睡覺。”
這下是真的睡了,早上折騰這么一會,張嘉愿都有些累了,閉上眼睛聽著丹尼斯清淺的呼吸就這么睡了過去。
張嘉愿睡得很沉,再睜眼已經到中午了,丹尼斯不知道什么時候醒的躺在一旁玩手機。
他湊過去看了一眼丹尼斯手機上的時間——已經中午十一點半了。
“你怎么都不喊我啊?”張嘉愿抱著丹尼斯的腰埋在他的懷里蹭了蹭說道:“不想做飯了,我們出去吃吧。”
“好,都聽你的。”丹尼斯將手機放到一旁揉了揉張嘉愿的頭發。
張嘉愿抬起頭下巴搭在丹尼斯地胸口上,像是睡不醒般地耷拉著眼睛說道:“今天你請客,我要吃大餐。”
“錢包交給你,你想吃什么都行。”
張嘉愿滿意地點了點頭。
張嘉愿又在床上賴了五分鐘才起來,他趴在丹尼斯的背上,指使丹尼斯給他擠牙膏,杯子里裝水,刷好了牙就眼睛一閉往丹尼斯身上一靠,下一秒丹尼斯就配合著拿起毛巾動作輕柔地將他的臉擦干凈。
丹尼斯抱住張嘉愿的腰,幫他理了理凌亂的頭發,又捏了捏他泛粉的耳垂說道:“好了,嘉愿快醒醒,換身衣服我們就去吃飯了。”
張嘉愿站直了身子,他用力搓了搓臉說道:“下次不能這么睡了,睡太久了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
等到出門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他們坐地鐵去了一家據說口碑不錯的中餐廳。
今天外面的太陽很大,出來玩的人很多,餐廳里人員爆滿,他們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找了個空位坐下。
點完餐后,丹尼斯主動將自己的錢包遞給張嘉愿。
“這是干嘛?”張嘉愿拿著他的錢包問道:“你錢包怎么了?”
丹尼斯說道:“早上不是說好了錢包交由你保管嗎?”
“那我來看看你的小金庫還有多少。”張嘉愿說著打開丹尼斯的錢包,一眼就看到了錢包夾層中他小時候的那張照片。
“這是誰啊?”張嘉愿戲精上身,晃了晃手中地錢包問道:“你錢包夾層里的照片該不會是你的白月光吧?”
“你對象知道這件事嗎?”
“他不知道,”丹尼斯雙手交疊,下巴搭在上面,配合張嘉愿的演戲道:“你會替我保守秘密的對嗎?”
“太過分了。”張嘉愿譴責道:“你對象這么喜歡你,你竟然還對你白月光念念不忘。”
“那就不讓他知道就好了,如果你替我保守秘密的話,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的。”丹尼斯沖他暗示性地眨了眨眼。
張嘉愿沒繃住,捂著嘴笑了一下說道:“丹尼斯,你太有當渣男的潛力了。”
說話間服務員過來把菜上齊了,等服務員走了以后,丹尼斯在桌下用鞋尖往上蹭了蹭張嘉愿的小腿問道:“那你會替我保守秘密嗎?”
張嘉愿夾住丹尼斯的大腿,手指探到下面在他的大腿內側摸了兩下說道:“那得看你晚上的表現。”
丹尼斯挑了挑眉道:“只要你晚上不腿——”
張嘉愿聞言立馬踩了丹尼斯一腳,咬牙切齒地問道:“丹尼斯,這件事過不去了是吧!”
“事不過三,你要是再敢提我腿抽筋的事,我不介意在大庭廣眾之下家暴你。”張嘉愿揉了揉手指說道:“我的拳頭可不是好惹的。”
丹尼斯解釋道:“嘉愿,我剛剛沒想提腳抽筋那件事。”
張嘉愿抱著手臂一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你想說的是什么?”
丹尼斯看了一眼張嘉愿,放慢語速道:“我想說的是,只要你晚上不推開我就行。”
張嘉愿:“……”
張嘉愿懷疑丹尼斯是在把他當傻子。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張嘉愿真想撲到丹尼斯的身上,扒開他的衣服,給他胸口兩邊全給揪腫了。
“這樣啊。”張嘉愿扯起一抹笑對丹尼斯說道:“那還真是我誤會你了,你等著,我晚上回去給你補償。”
丹尼斯看了一眼張嘉愿的臉色拒絕道:“不用了吧。”
“你必須要。”
“我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嗎?”丹尼斯討好地給張嘉愿夾了一塊肉說道:“其實我剛剛是真的沒想說腿抽筋的事。”
“我知道啊,”張嘉愿夾起丹尼斯給他夾的肉放進嘴里嚼了兩口繼續說道:“你可以放心,我晚上肯定不推開你。”
丹尼斯:“……”
飯店附近正好有一家電影院,張嘉愿和丹尼斯吃完飯出來后,正好路過了那家電影院。
張嘉愿探頭往里面看了幾眼問道:“丹尼斯,我們下午看個電影吧。”
丹尼斯問:“不是要去體育館嗎?”
“體育館可以明天再去,我現在就想看電影。”張嘉愿看著丹尼斯說道:“我們倆還沒一起在電影院里約會過呢。”
果不其然,張嘉愿提到約會以后,丹尼斯當即拿著錢包就要去買票。
“嘉愿,你想看什么電影?”
“我覺得這個不錯。”張嘉愿指著一旁血腥恐怖的電影海報說道:“要不就看《惡靈》吧,我聽思睿說這部電影還不錯,挺恐怖的。”
丹尼斯的臉色僵硬了一瞬,“還有其他的電影,要不你再看看?”
張嘉愿問:“你不敢看?”
丹尼斯:“……”
吃了一天憋的張嘉愿終于掰回了一城。
丹尼斯最終還是咬著牙買了兩張《惡靈》的電影票,正好二十分鐘后就有一場,他們沒等多久就拿著票走了進去。
大概是俄羅斯人都不大愛看恐怖片,張嘉愿和丹尼斯*坐下后,直到電影快開場才走進來一對情侶,一進來就坐在最后排,電影還沒開始放,他們就抱著親了起來。
丹尼斯身子坐的板板正正,如果不是小腿微微有些顫抖,根本看不出來他緊張。
“啪”的一聲,影院的燈光熄滅,電影正式播放。
電影開始后,張嘉愿面前的幕布上一片漆黑,腳步聲伴隨著詭異的恐怖音樂在耳邊響起,“吱呀”一聲,似乎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丹尼斯身子輕微抖動了一下。
“啊——”伴隨著尖銳的女聲,沾滿血跡的屏幕閃了閃,下一刻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體出現幕布上。
丹尼斯:“……”
丹尼斯臉色發白,握緊拳頭,一幅被嚇傻了的樣子看著眼前的幕布。
張嘉愿叫丹尼斯來看恐怖電影,本來就是想嚇一下他,結果他真的被嚇到了,張嘉愿又有些舍不得了。
漆黑的環境中,張嘉愿碰了碰丹尼斯的冰涼的手指喊道:“丹尼斯。”
丹尼斯繃著一張臉,轉過頭聲音顫抖地問道:“怎么了?”
“我想去廁所,你陪我一起去吧。”
于是一部電影才看了個開頭,他們就提前走了出來。
這會正在放電影,外面都沒什么人,寂靜的環境中,只有他們兩個人交錯的腳步聲。
走到男廁的時候,張嘉愿伸手將丹尼斯拉到了隔間里并反鎖上門。
張嘉愿拉著丹尼斯冰涼的手搓了搓問道:“嚇到了?”
丹尼斯抿著唇不承認:“沒有。”
張嘉愿側頭盯著丹尼斯的表情問道:“真的嗎?”
“你說聲害怕,我現在就抱抱你。”
“嘉愿,我有一點害怕。”
丹尼斯剛說完,張嘉愿便撲上去用力抱住了他。
張嘉愿問:“不是說俄羅斯人都不怕恐怖片嗎?”
“俄羅斯人是不怕恐怖片,但我是膽小鬼。”
第56章 求愛莫斯科我們躲在隔間里,就像是在……
56
雖然衛生間并不是什么好的場合,但張嘉愿聽了丹尼斯的那句“膽小鬼”,摟著丹尼斯的脖子立刻吻了上來。
丹尼斯的嘴唇很冰,張嘉愿在他的唇上蹭了蹭,伸出舌尖沿著嘴唇的形狀舔濕了后撬開他的嘴巴。
丹尼斯今天的反應很慢,張嘉愿的舌尖在他嘴里掃了一圈,他才反應慢半拍地扣著張嘉愿的后腦勺回吻了過來。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大概是某個廳里的電影結束了,廁所里涌進了一群人。
水聲夾雜著吵鬧地喧嘩聲,有人經過他們隔間,張嘉愿有些慌亂地推了下丹尼斯,卻被丹尼斯含著嘴唇不肯分開。
丹尼斯手指摩擦了一下張嘉愿的側臉,喉結滾動了一下在他的耳邊吹著熱氣說道:“……外面有很多人,我們躲在隔間里,就像是在偷情一樣。”
“誰會在廁所里偷情,”張嘉愿舔了下嘴唇問道:“現在不怕了?”
“其實還是有點怕,”丹尼斯拉著張嘉愿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說道:“這里說它很害怕。”
張嘉愿仰著頭看著丹尼斯問道:“那怎么辦?”
“再親一下就好了。”丹尼斯說完又在張嘉愿的唇上啄吻了兩下。
這時候外面沒了動靜,丹尼斯替丹尼斯把衣服整理好,打開門走了出來。
丹尼斯問:“還要上廁所嗎?”
張嘉愿正好也有點想上廁所,于是站在小便池跟前解開了褲子拉鏈。
張嘉愿:“……”
張嘉愿伸出一只手將丹尼斯的腦袋推到了旁邊,道:“不許看。”
丹尼斯笑了一聲,戳了戳張嘉愿的后腰說道:“為什么?又不是沒看過。”
“那不一樣,你這樣看著我,我尿不出來。”
“好好好。”丹尼斯轉過身背對著張嘉愿道:“我不看你。”
寂靜的環境中響起一道水聲,沒有了丹尼斯熾熱地視線,張嘉愿終于能安心放水了。
張嘉愿上完廁所,在洗頭臺那里洗完手,又理了下過長的劉海。
“丹尼斯,我們現在去哪?”張嘉愿將劉海撥開分到兩邊問道:“你說我要是去剪一個像你這樣的中分發型怎么樣?”
“回家或者去體育館?”丹尼斯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說道:“現在才兩點半去體育館也不算晚。”
丹尼斯說完傾身靠了過來,伸手捏住張嘉愿的下巴來回打量了一番說道:“很好看,男朋友長得俊,剪什么樣的發型都好看。”
張嘉愿推開丹尼斯說道:“別這樣,小心等下有人進來。”
“要不去剪頭發吧,丹尼斯你的頭發也有些長了。”
說走就走,張嘉愿和丹尼斯電影看了不到五分鐘就轉頭去了理發店。
下午人不算多,他們去了就直接坐下剪頭。
張嘉愿嘴上說要和丹尼斯剪一樣的發型,最終還是選擇和之前一樣的三七分劉海。
張嘉愿是一個長情的人,他墨守成規,不喜歡改變自己的生活,同一個發型用了多年也不舍得換,十年如一日的喜歡吃蝦仁蒸餃。
同樣的,他也會喜歡丹尼斯很久很久。
剪完頭發后,張嘉愿還算滿意地拍給了一張照片發給外婆。
+:【讓外婆欣賞一下傳說中震驚俄羅斯的年輕小帥哥。】
+:【照片.jpg】
外婆那邊正在用手機,張嘉愿消息剛發過去,那邊就顯示著正在輸入。
外婆:【哎呦,帥氣的很,大拇指.jpg】
外婆:【今天剪頭發的嗎?小丹沒一起?】
“小丹抬頭,”張嘉愿打開相機對不遠處的丹尼斯說道:“笑一個。”
丹尼斯付完錢走過來,聞言臉上立馬掛上了笑容。
“咔嚓”一聲,張嘉愿找好角度立馬按下了拍攝。
丹尼斯今天穿了一身深咖色的長款大衣,脖子上疊戴了項鏈,下面搭配著深藍色牛仔褲和黑色的馬丁靴,朝著張嘉愿走過來的時候身姿頎長,好似模特在T臺走秀。
張嘉愿對手機上的這張照片滿意的不得了,他甚至都有點舍不得發給外婆看,想自己私藏著。
張嘉愿忍痛割愛將照片發給了外婆。
外婆:【點贊.jpd】
外婆:【好看好看,小丹今天怎么穿得跟電影明星似的。】
+:【我不像電影明星?】
張嘉愿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穿著一身黑色皮衣,簡直不要太帥。
外婆:【你也像,你像電影里的古惑仔。】
張嘉愿拋出致命問題。
+:【那是我帥還是小丹帥?】
外婆:【那肯定是我好大孫帥啊。】
張嘉愿得意地將手機拿給丹尼斯看,“你看,外婆說我比你帥。”
丹尼斯單手插兜,另一手拿起張嘉愿的手機給外婆發了一條信息。
+:【外婆,那如果是小丹問你誰帥呢?】
外婆:【那就小丹帥。】
張嘉愿:“……”
丹尼斯安撫道:“沒事,我也覺得你更帥。”
張嘉愿:“……你不許說話。”
他們剪完頭發,順道去超市里買些菜和零食,張嘉愿抱了幾袋零食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丹尼斯從柜臺那里拿了十幾個套扔進了購物車里。
張嘉愿瞬間覺得自己的屁股有些疼,他拍了下丹尼斯的小臂壓低嗓音說道:“……丹尼斯,家里的還沒用完呢,你又買這么多干嘛?!”
丹尼斯大大方方地拿起一盒套說道:“家里不多了,我提前備一下貨,這有個新口味,晚上可以試試。”
“還夠用!”
“不夠。”丹尼斯湊到張嘉愿的耳邊說道:“你如果同意弄到里面的話,就夠用。”
“……丹尼斯。”
“嗯?”
“你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耍流氓。”
“好的,”丹尼斯爽快答應:“那我回家再耍。”
如果不是超市人很多,張嘉愿真的很想爆打一下丹尼斯。
張嘉愿瞪了丹尼斯一眼說道:“丹尼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之前還很容易害羞。”
丹尼斯沒有否認,“嗯,因為我現在我撕下了偽裝。”
“……你別說奇奇怪怪的話。”
結賬的時候,張嘉愿站得離丹尼斯八丈遠,生怕別人看出來他們倆是一起的。
從超市里出來后,張嘉愿朝丹尼斯伸手道:“把袋子給我吧,我來拎。”
“不重,我拎著就行。”
“給我吧,”張嘉愿握了一下拳頭說道:“我正好鍛煉一下臂力。”
丹尼斯不可思議地將手中的袋子舉起又放下問道:“用這個練臂力?”
“怎么,不行嗎?”
“……可以。”
丹尼斯將手上的兩個袋子遞給了張嘉愿,看著張嘉愿“哼哧哼哧”地走在前面。
回到家后,張嘉愿癱在沙發上宣布自己今天運動量過載,并指示丹尼斯晚上給他做三明治吃。
吃完飯丹尼斯起身去衛生間上廁所的時候,張嘉愿偷偷尾隨跟了上去。
丹尼斯:“?”
張嘉愿抱著手臂站在一旁說道:“你繼續啊?我在這里又不妨礙你,況且又不是沒看過。”
丹尼斯揚了揚下巴問道:“你要幫我嗎?”
張嘉愿:“……”
他錯了,卸下偽裝的丹尼斯攻防都太高了,張嘉愿直接落荒而逃。
張嘉愿早上說要給丹尼斯定制公主裙,趁著丹尼斯在洗澡,他這會沒事干開始在網上找店鋪定制。
他對這方面不是太了解,對方問他要什么樣的,他就說要粉色的,帶蕾絲花邊的,要有蝴蝶結,丹尼斯的建議很好,兔耳朵發箍也要加上。
那邊發了幾個款式讓張嘉愿選,張嘉愿實在看不出那幾件有什么區別,就隨手點了一件。
少女的心事:【親親,麻煩您這邊把尺碼發給我一下。】
家里沒有尺子,張嘉愿回憶了一下早上用手指丈量的尺寸估計了個大概給對面發了過去。
對面應該接過不少這種單子,張嘉愿發過去后沒提出任何異議,只告知他工期最快要一個月。
張嘉愿挑完裙子后,又去看配套的絲襪,丹尼斯的腿上沒有什么汗毛,腿又細又長,事先申明張嘉愿真的沒有什么特殊的嗜好,但是丹尼斯真的擁有一雙適合穿絲襪的好腿。
黑絲要買,白絲也要買,張嘉愿以前還鄙夷那群喜歡看黑絲的男生,但是現在他卻覺得這玩意真是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發明。
張嘉愿看得太認真,以至于丹尼斯什么時候走到了他身邊,他都不知道。
“絲襪?”丹尼斯從身后搭在張嘉愿的肩膀上問道:“嘉愿,你喜歡這種?”
張嘉愿嚇了一跳,手機沒拿穩,差點掉到了地上。
“也不能說喜歡,”張嘉愿看了一眼丹尼斯包裹嚴實的小腿說道:“我給你定制了公主裙,得搭配這個襪子。”
丹尼斯:“……”
“你真定制公主裙了?”
“對,”張嘉愿點了點頭道:“粉色的,還帶有蝴蝶結和蕾絲花邊,你提議的兔耳朵也有。”
丹尼斯難以置信地問道:“我真要穿?”
“你穿怎么了?”張嘉愿揉了揉丹尼斯的臉頰說道:“你皮膚白穿粉色好看。”
丹尼斯掙扎道:“可以不穿嗎?”
張嘉愿想了一下,抱著丹尼斯的脖子,在他耳朵邊耳語了一句。
丹尼斯瞬間改變口風,“我可以穿。”
時間在張嘉愿的期待中一天一天快速閃過,一個月后,那套定制的粉色公主裙終于到了張嘉愿的手上。
丹尼斯下午沒課,張嘉愿剛放學回家,剛打開臥室門便看到了丹尼斯穿著他定制的那身粉色的公主裙,頭上戴著兔耳發箍坐在床上等他。
老實說,丹尼斯穿上這一身一點也不顯得怪異,因為他樣貌本身就很優越,這時候穿上裙子,你也只會覺得他漂亮的不分雌雄。
當那雙淺綠色的眼睛看向張嘉愿時,湖水泛起了波瀾。
張嘉愿的心也跟著蕩漾了起來,瞬間全身的血氣都往下沖。
第57章 求愛莫斯科“老公,你看看我好不好?……
57
張嘉愿不知該用怎樣的形容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內心,他感覺自己的腳步很輕,猶如踩在淤泥上,還沒走到丹尼斯的跟前他就已經陷了進去。
丹尼斯很適合粉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羞的緣故,裸露在外的部位泛了一絲粉色。
他雙手撐在兩邊,手指蜷縮用力抓了一下床單,腦袋微微側轉看向一旁的墻壁說道:“嘉愿,你回來了啊。”
張嘉愿屏住了呼吸,他蹲在床前,伸手扶住了丹尼斯光滑的小腿,張嘉愿靠得比較近甚至能看到上面的青筋。
“怎么自己在家就穿了?”張嘉愿仰頭看著丹尼斯問道:“我本來還想親手給你穿上。”
“怎么不穿絲襪?”
“太奇怪了,”丹尼斯抿了一下嘴唇問道:“你不喜歡嗎?”
丹尼斯說話間頭頂上的兔子耳朵也跟著抖動了兩下,張嘉愿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沖破這層薄薄的皮肉。
那顆不安分的心猶如被丹尼斯握在了手心里,“噗通噗通”吵個不停。
“沒有,”張嘉愿呼吸急促地說道:“特別喜歡,丹尼斯我特別喜歡。”
空氣氤氳著曖昧潮濕的氣息,張嘉愿伸手理了下丹尼斯的裙擺,隨后迫不及待地起身單膝跪在床上,傾身捧著丹尼斯的臉吻了過來。
丹尼斯也有放縱張嘉愿的意思,他仰著頭主動張開嘴巴由著張嘉愿占據著主動權。
丹尼斯在戒煙,有時候煙癮上來了會吃一顆糖果,張嘉愿剛一進入丹尼斯的嘴里便嘗到了甜膩的水蜜桃味,他貪婪地舔舐著丹尼斯的口腔將里面最后一絲的甜味全部卷入自己的嘴里。
空氣中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還沒進入正戲,張嘉愿就感覺自己全身都被一股電流給電麻了。
他和丹尼斯不是第一次上床,但是此刻他卻比第一次還要興奮。
分明吻技已經嫻熟了許多,可他們倆吻到最后都卻忘了該如何換氣,直到快要窒息他們才依依不舍地分了開來。
細長的銀線隨著他們的分開而斷裂,張嘉愿呼吸粗重地抵著丹尼斯的額頭,閉上眼睛平復呼吸。
可是他這個時候根本沒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還沒開始他就已經處于興奮的狀態了。
“你好像特別的興奮。”丹尼斯呼吸的熱氣噴灑在張嘉愿的臉上,他們靠得很近,丹尼斯看到他的睫毛在輕輕抖動,一臉受不了的表情。
丹尼斯嗓音沙啞地問道:“真的這么喜歡嗎?是因為我這樣穿比較像女生?”
“不是的,”張嘉愿用力搖了搖頭,他抬起頭,伸手捏了捏丹尼斯頭頂的兔耳朵說道:“丹尼斯,你穿這件衣服的時候照鏡子了嗎?”
丹尼斯回答道:“看了一眼,我覺得很奇怪。”
“不,一點也不奇怪。”
“丹尼斯,你今天看起來特別的漂亮,”張嘉愿眼神癡迷地地在丹尼斯的臉頰上撫了撫說道:“就像是童話里的公主。”
張嘉愿說到這里,突然起身單膝跪在地上,牽著丹尼斯的一只手問道:“美麗的公主,不只我可否邀請你今晚共度良宵。”
丹尼斯眨了眨眼,輕輕地點了點一下頭說道:“我已經等了你很久。”
丹尼斯說這話時,語氣里帶著一絲埋怨,大概是真的責怪張嘉愿出現的太晚了,如果他們再早幾年認識,那么他們就會擁有比現在再多幾年的幸福回憶。
張嘉愿想,丹尼斯是這世界上最貪心的男朋友,可是他又覺得這樣貪婪的丹尼斯分外迷人。
頭頂的燈光不知何時突然變換成了粉色,張嘉愿將丹尼斯撲倒在了床上。
張嘉愿很少會有這樣主動的時刻,大多數時候都是丹尼斯主導著全局,他感覺自己有點享受這種感覺,尤其是當著他伸手握住的時候,丹尼斯面色紅潤地躺在床上發出了一串急促的呼吸。
粉紅色的裙擺鋪滿了整張床,里側的小熊側臥在床上,靜靜地看著他主導丹尼斯的身體,主導他的情/欲。
一簇又一簇的煙花,在他腦海中爆炸,恍惚間他看著丹尼斯頭頂的兔耳朵感覺他真的變成了一只兔子。
丹尼斯的感知被他調動了起來,大概是張嘉愿今天過分主動,他難得的沒有堅持太久,十分鐘不到第一次便交代了。
粉色的裙擺上沾染上了星點的水跡,張嘉愿低頭看到這一幕感覺自己的腦袋在發熱發暈,他咽了咽口水,連丹尼斯什么時候坐起身幫他將手擦干凈都不知道。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丹尼斯已經將身上的裙子脫了下來,張嘉愿覺得有些可惜,他本來還想那個的時候讓丹尼斯穿著。
還不等他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他被扒干凈粉色的公主裙就這么套到了他的身上。
張嘉愿有些愣怔地看著丹尼斯幫他把裙子穿好,丹尼斯的個子比他高,骨架也大,穿在丹尼斯身上正好的裙子,套在了張嘉愿的身上就顯得有些大了。
丹尼斯將頭頂的兔耳發箍帶到了張嘉愿的頭上,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說道:“確實很漂亮。”
“丹尼斯,你怎么又耍賴,”張嘉愿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裙子說道:“這明明是我給你買的裙子。”
丹尼斯假裝沒聽懂張嘉愿的話,他認真地打量著面前的張嘉愿,開口認真地說道:“嘉愿好漂亮,像新娘子一樣。”
“你要不要嫁給我?”丹尼斯問:“不對,你都收下了我的戒指,嘉愿本來就是我的新娘子。”
張嘉愿被丹尼斯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下意識地攥住了裙擺,嗡聲說道:“要嫁也是你嫁給我。”
“嗯,”丹尼斯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說道:“老公,那我嫁給你。”
“……你不要在這個時候喊我老公。”
“為什么不能喊老公?”丹尼斯好奇地問道:“你不是嗎?”
“或者你喊我老公也行。”
張嘉愿扭過頭說道:“……我不喊。”
丹尼斯笑了一下,大概是注意到了張嘉愿的小動作,他突然伸手掀開了裙擺,低頭問道:“有感覺了?”
丹尼斯恍然大悟道:“你喜歡聽我叫你老公?”
張嘉愿不肯承認,丹尼斯就俯身貼著他啄吻道:“老公,你看看我好不好?”
滾燙的呼吸快要將張嘉愿身子燙化,丹尼斯開口又喊了一聲:“老公?”
張嘉愿被這幾聲老公叫得心都亂了,雙手抵在丹尼斯的肩膀上推了一下求饒道:“丹尼斯你別這樣,我有點受不了。”
“你叫一聲老公,我就幫你好不好?”丹尼斯低頭注視著,手心蹭了兩下哄道:“嘉愿,很難受的對不對?”
確實很難受,張嘉愿之前就想了,但是他當時顧著照顧丹尼斯就沒有管自己,剛剛被丹尼斯追著叫老公,他忍得都有些疼了。
張嘉愿急促地哼了一聲,糾結了兩秒,最終還是開了口。
“老公,”他摟著丹尼斯的脖子貼著他的耳朵小聲哀求道:“老公,你幫幫我好不好?”
丹尼斯胸口劇烈震動,眼眶發紅,寬大的手掌摩擦著張嘉愿的脖子狠狠地吻了上去。
張嘉愿猝不及防被吻上,差點磕到了丹尼斯的舌尖,丹尼斯吻得很急,勾著張嘉愿的舌尖像是要吃進肚里。
丹尼斯吻了大概有一分鐘那么久,才松開張嘉愿的嘴唇,俯身低頭。
張嘉愿踢了他一腳,抓著丹尼斯后腦勺的頭發,想把他推開,但是又控制不住地按著他更加地靠近自己。
他快要被溺死了,潮濕的水汽向他襲來,像是要把他沉入水底,張嘉愿張嘴大口呼吸,企圖自救。
張嘉愿從踏入這間屋子就一直處于興奮的狀態,他根本堅持不了幾分鐘,便拽著丹尼斯的頭發交代了。
他渾身發麻,眼睛出神地看向虛空處,剛剛動作間寬大的袖口從肩膀滑落,丹尼斯看著張嘉愿露出來的肩膀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嘴角突然溢出了一道笑聲。
張嘉愿聽到動靜,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好像在問他“怎么了?”。
丹尼斯又想親他了,但是這次在快要吻上的時候被張嘉愿嫌棄地側頭躲開了。
“我不要,”張嘉愿伸腿輕輕踢了他一腳說道:“你先去漱個口。”
“還嫌棄自己的?”丹尼斯挑了挑眉反問道:“上次也沒見你嫌棄。”
“上次是你的當然不嫌棄,但是自己的就感覺有些怪怪的。”張嘉愿又踢了丹尼斯兩腳催促道:“你快去。”
“那你在這里等我。”
丹尼斯不放心地囑咐道:“我沒回來前,不許把裙子脫了。”
張嘉愿:“……”
張嘉愿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本來他定制這套裙子是想看丹尼斯穿的,但是有誰能告訴他事情怎么變成了這種走向。
丹尼斯不依不饒地盯著他看,張嘉愿扛不住他的眼神,最終咬著牙點頭答應了。
丹尼斯將張嘉愿的裙擺理好,又把頭頂的兔子耳朵擺正,這才去浴室里漱口。
趁著丹尼斯不在,張嘉愿拿起手機前置攝像頭看了一眼自己這副不倫不類的裝扮。
大概是穿在自己身上的緣故,張嘉愿覺得很奇怪很別扭,丹尼斯還說什么像新娘子,張嘉愿心想,新娘子才不會這么穿。
丹尼斯很快就回來了,他腳步很是急促,兩三步就走到了床上,俯身將張嘉愿抱了起來。
張嘉愿嚇了一跳,連忙摟住丹尼斯的脖子問道:“丹尼斯,你要干什么?”
丹尼斯將張嘉愿放到床中央,說了句張嘉愿意想不到的粗俗話語。
張嘉愿一瞬間啞口無言,只沒好氣地捶了丹尼斯一拳。
丹尼斯任由張嘉愿的拳頭落在他身上,畢竟張嘉愿從來不舍得用力。
“穿著裙子做好嗎?”丹尼斯撐著手臂詢說道:“嘉愿,我想看著你穿著裙子。”
張嘉愿找了個借口:“裙子會弄臟……”
“我會把它洗干凈的。”
丹尼斯將張嘉愿的袖口往上拉了拉說道:“你這樣真的很漂亮。”
“這是我買給你穿的!”
“嗯,我知道,”丹尼斯笑了一下說道:“下次我給你買身合身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對了,”丹尼斯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起身對張嘉愿說道:“還有絲襪——”
張嘉愿見丹尼斯要去拿絲襪,連忙將丹尼斯拉了回來,妥協道:“別拿絲襪了,我答應你穿著裙子。”
丹尼斯的眼睛流露出一絲遺憾。
他伸手將張嘉愿身下的裙擺撩了撩,隨后翻動床頭的抽屜詢問張嘉愿:“嘉愿,你是想要羅旋、顆立還是冰感?”
“我什么都不想要。”
丹尼斯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小雨傘隨手一拋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張嘉愿有些疑惑,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丹尼斯知道了什么。
“滴答滴答”的水聲落入耳中,張嘉愿有些難耐地推了下丹尼斯地肩膀催促道:“好了,你別弄了。”
幾乎是張嘉愿話剛說完,便感到了一絲異樣。
張嘉愿抓著丹尼斯的肩膀,斷斷續續地說道:“丹尼斯,你,你沒戴……”
“嗯,”丹尼斯解釋道:“你說的什么都不想要。”
張嘉愿想說他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丹尼斯很快便堵上了他的嘴巴,他根本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
粉色的裙擺在床榻上散開成一朵花,張嘉愿頭上的兔子耳朵掉落在一旁,又被丹尼斯笑著重新戴上。
“誰家的兔子耳朵掉了?”丹尼斯手指摩擦著他的臉頰問道。
張嘉愿根本就沒聽清楚丹尼斯問了什么問題,他感覺自己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丹尼斯今晚實在是太兇了,一波又一波的電流從他的身體里穿過,他想逃避,卻死死地釘在床上。
“嘉愿,回答我。”丹尼斯有些不高興地捏著張嘉愿的下巴說道。
張嘉愿視線挪到丹尼斯的臉上,腦袋慢半拍地回想起丹尼斯剛剛似乎是問了他問題。
“回答我。”丹尼斯不滿意張嘉愿的發呆用力些力氣,張嘉愿根本承受不住丹尼斯這樣的對待。
“說,說什么?”
張嘉愿眼眶泛紅地說道:“我不知道,丹尼斯我不知道說什么。”
丹尼斯嘆了一口氣,好似拿張嘉愿沒辦法似的,他低頭在張嘉愿的眼尾落下一吻。
丹尼斯告訴他答案:“說你是我家的。”
“是你家的,”張嘉愿親昵地蹭著丹尼斯的臉頰說道:“我是你的,丹尼斯。”
第58章 求愛莫斯科“你昨晚被你對象吸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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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滿意答復的丹尼斯并沒有就這么放過張嘉愿。
“怎么這么乖?”丹尼斯壓低了嗓音在張嘉愿的耳邊誘哄道:“是不是我讓你做什么,你都會乖乖聽話?”
張嘉愿在這種時候根本沒有什么分辨能力,他一開始將手抵在丹尼斯的肩膀上想要將他推開,后來受不了又緊緊摟著丹尼斯的脖子。
張嘉愿不知道,他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丹尼斯的肩膀上呢喃:“我,我不知道。”
“丹尼斯,你不要在這個時候問我問題。”張嘉愿有些不滿,他覺得丹尼斯煩死了,說完他便低頭輕輕咬了丹尼斯一口,表達自己的不滿。
“嘉愿叫老公,”丹尼斯捏著張嘉愿的后頸,將他從自己的肩膀上拉開,哄道:“你叫我老公,我就不問你問題了好不好?”
張嘉愿抿著嘴角不高興地說道:“你怎么就知道欺負我……”
“沒有欺負你。”丹尼斯在張嘉愿的唇上親了一下,充滿磁性地嗓音在他的耳邊親昵的哄道:“嘉愿,就喊一聲老公好不好?”
張嘉愿往旁邊躲了躲,伸手捏了滾燙的耳垂,面上不情不愿地喊道:“……老公。”
丹尼斯的眉毛舒展開來,愛不釋手地揉著張嘉愿的臉頰說道:“喜歡你,嘉愿我好喜歡你的。”
張嘉愿這時候又覺得丹尼斯很虛偽,因為他嘴上說著好喜歡張嘉愿,動作卻一點也不溫柔,有好幾次張嘉愿感覺自己都要死在了床上。
層層的裙擺好似一層又一層的波浪,張嘉愿擱淺在岸上,灼熱的太陽將他身體點燃,他感覺自己快要被灼燒的太陽蒸發掉,這時候急促奔來的海浪給予他生的希望。
丹尼斯見張嘉愿一直在喊渴,端起床頭柜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渡到了張嘉愿的口中。
張嘉愿張嘴吞咽口中渡過來的水,他嫌棄丹尼斯渡過來的速度太慢,等不及的舌尖探入丹尼斯的口中急切地尋找更多的水源。
“好渴,”張嘉愿喝完一口水又推了推丹尼斯手臂說道:“我還要喝水。”
丹尼斯問:“那你該怎么喊我?”
張嘉愿舔了舔嘴唇說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丹尼斯鼓勵道:“嘉愿很聰明的。”
丹尼斯提示道:“你剛剛喊過的。”
張嘉愿思考了一下,終于在腦海中捕捉到那個稱呼。
“老公?”張嘉愿又推了推丹尼斯說道:“老公,我想要喝水。”
丹尼斯端起水杯放到張嘉愿的手中說道:“握住水杯喂給我喝。”
張嘉愿聞言下意識地端著水杯抵在丹尼斯的嘴邊,喂他喝了好幾口水。
丹尼斯俯身重新吻了過來,張嘉愿喉結快速滾動,手中緊握的水杯被丹尼斯放在了床頭柜上。
他沒覺得這樣的喝水方式有什么問題,身上的裙子放大了他所有的感官,這似乎不是一條普通的裙子,像是被施了魔法,能讓張嘉愿變成笨蛋的魔法。
張嘉愿偶爾意識清明時想,明天起來他就要把這條罪惡的裙子扔掉,不,今晚結束掉他就要把它扔掉。
丹尼斯不知道張嘉愿腦袋里在想些什么,他低頭看著張嘉愿眼神專注到仿佛在欣賞藝術品。
因為是第二次,所以這次時間被拉得格外的長。
張嘉愿從未覺得如此難熬過,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他身子有些受不住了。
張嘉愿快要被一波接著一波的潮水拍死在岸上,他感覺自己的小腿一抽一抽似乎又要抽筋了。
“你怎么還不結束,”張嘉愿眼淚流得太多,枕頭上沾濕了一大片,此時眼淚汪汪地看著丹尼斯祈求道:“快一點好不好,我小腿都快要抽筋了。”
“小可憐,”丹尼斯一臉憐惜地在張嘉愿的鼻子上啄吻了一下說道:“抱著你好不好?”
“抱著你小腿就不會抽筋了。”
張嘉愿不知道丹尼斯說得是不是真的,但他此時只能聽丹尼斯的話。
丹尼斯從床上坐起,抱著張嘉愿落入了他的懷中,巨大的裙擺攤開在床上,像桃花的花瓣,遮住了張嘉愿的半個身子。
張嘉愿被巨大的恐懼包圍住,聲音顫抖,晶瑩的淚水快速向下滾落。
“丹尼斯,我不行……”
丹尼斯扶著張嘉愿的腰,開口哄著他:“沒事的,嘉愿你可以*,結束了我們就睡覺好不好?”
張嘉愿之前沒嘗試過這個,自然也就不知道會這么——
“不行。”張嘉愿雙手撐著丹尼斯的肩膀想要起來,卻被丹尼斯緊緊按著腰,又坐回了他的腿上。
張嘉愿的眼淚流得更兇了,他抽泣著搖頭說道:“不行,丹尼斯真的我不行。”
“你可以的,”丹尼斯將張嘉愿臉上的淚水一一吻掉,隨后又安撫似的在張嘉愿的唇上啄吻了兩下說道:“嘉愿,再試一下好不好?”
張嘉愿心里像是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啃食,他閉著眼咬著牙堅持了一分鐘不到再次抱著丹尼斯的脖子埋怨道:“我沒有力氣了,丹尼斯我真的不可以。”
“怎么這么嬌氣,”丹尼斯嘴角微微上揚道:“嘉愿是嬌氣包,不想出力氣,就只想躺著。”
“我不是,”張嘉愿瞪了丹尼斯一眼說道:“就是很累啊,那換你來試試?”
“好。”丹尼斯明顯曲解了張嘉愿的意思。
粉色的裙擺蕩起又落下。
丹尼斯的雙手似一塊烙鐵死死地焊在張嘉愿的腰上,堵住了他任何逃離開的可能。
“嘉愿,你看,”丹尼斯下巴朝著里面的玩偶小熊地方向抬了抬說道:“它在看著我們。”
張嘉愿下意識地朝著丹尼斯示意的方向看去,下一秒便和那雙平靜無波的黑色眼睛對上了。
大概是丹尼斯的話起了作用,張嘉愿此刻真的有了自己在被玩偶小熊偷窺的羞恥。
他往丹尼斯的懷里躲了躲,軟綿綿地捶了丹尼斯一拳,一幅很沒有耐心地語氣催促道:“丹尼斯,你快一點……”
“快了,嘉愿你親親我。”
好在這次丹尼斯沒有再哄他,張嘉愿吻上去沒多久便被丹尼斯重新按在了床上,緊接著粉色的裙面上被弄臟,張嘉愿的臉上猝不及防地也沾了一些。
張嘉愿有些沒反應過來,他伸手蹭了一下臉,呆呆地看著丹尼斯。
丹尼斯在張嘉愿的臉上抹了一把,一臉促狹地說道:“把小兔子弄臟了。”
張嘉愿眨了眨眼,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丹尼斯剛剛說了什么。
他伸手摸了一把裙子上的東西,隨后毫不客氣地抹在的丹尼斯的臉上脖子上和胸口上。
張嘉愿一點虧都不吃,他學著丹尼斯的語氣說道:“把小熊也弄臟了。”
丹尼斯覺得好笑,將臉埋在張嘉愿的脖頸里笑了好一會。
“不要笑了,”張嘉愿推了推丹尼斯的腦袋說道:“丹尼斯,你好幼稚。”
“你不要蹭到我的脖子上。”
丹尼斯笑夠了,坐在床上問張嘉愿:“現在去洗澡嗎,還是要再休息一會?”
張嘉愿將身上已經皺成一團的裙子脫掉扔到地上,隨后趴在丹尼斯的背上,指使他背著自己去浴室洗澡。
張嘉愿站起來腿都發軟,他和丹尼斯隨便沖了下身子便重新躺在了床上。
丹尼斯理虧,躺倒后自覺地給他揉小腿肌肉,張嘉愿躺在床上后知后覺地想起來明天早上還要起來早課,他看一眼躺在他身旁準備入睡的丹尼斯沒好氣地伸腿踢了他一腳。
“都怪你,”張嘉愿抱怨道:“我明天還有早課,我現在這樣明天早上怎么可能起得來。”
丹尼斯問:“那我早上喊你起床?”
“我不想起來。”
“那請一上午假?”
“我不想請假,明天是亞歷山大教授的課。”張嘉愿又踢了丹尼斯兩腳道:“都怪你,你這個壞蛋。”
丹尼斯知道這時候要順著張嘉愿,他拉著張嘉愿的手在自己的胸口上拍了兩下說道:“嗯,都怪我這個壞蛋。”
丹尼斯拉著張嘉愿的手要打第三下的時候,張嘉愿將手抽了回來。
“算了,我不跟你這壞毛子計較。”
“睡覺了,”張嘉愿往丹尼斯的懷里靠了靠說道:“明天我要是沒起來,你要記得把我喊醒。”
結果丹尼斯第二天真的把他喊醒的時候,他又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肯出來。
“丹尼斯你煩死了,”張嘉愿雙手死死地抓著被子,嗓音沙啞地說道:“我好困,我想睡覺。”
“那我幫你請假吧。”
“不行!”
張嘉愿一臉怨氣地掀開被子,撲到丹尼斯的身上說道:“好煩,你為什么要吵醒我。”
丹尼斯抱著張嘉愿說道:“那我抱著你去洗漱好不好?”
“那我去上課呢?你也抱著我去嗎?”
“你要是想讓我抱著的話,那我就抱著你去教室。”
“算了吧,”張嘉愿趴在丹尼斯的肩膀上瞇著眼睛說道:“我才沒有那么嬌氣。”
沒有那么嬌氣的張嘉愿被丹尼斯抱到浴室伺候著洗漱,又被抱回臥室幫助把衣服穿好,張嘉愿實在是太困了,全程都沒怎么睜開眼睛。
一直到門口他才靠在丹尼斯的身上揉了揉眼睛,費勁吧啦地將眼睛睜開。
張嘉愿打了個哈欠,出門前在丹尼斯的嘴角落下一吻,補充了一句遲到的“早安”。
張嘉愿一整天都昏昏沉沉,被教授點了三次名,最后慘被教授留堂教育了二十分鐘的學習態度。
張嘉愿長這么第一次被老師留堂批評,在心里默默又給丹尼斯記了一筆。
等到張嘉愿出來的時候,陳思睿已經在門口等了他好久。
陳思睿看到他的臉色一臉驚詫地問道:“你昨晚被你對象吸干了?”
第59章 求愛莫斯科“丹尼斯,你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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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嘉愿攬著他的肩膀,半個身子壓在他的身上,有氣無力地問道:“很明顯嗎?”
“你早上起來沒照鏡子嗎?”
“照了,帥氣逼人。”
陳思睿拖著張嘉愿走了幾步說道:“沒看出來,我只從你臉上看到了“腎虛”這兩個大字。”
陳思睿問:“你男朋友這么猛的嗎?”
“……還行吧。”
“還行?”陳思睿臉上露出打趣的神情說道:“我上次回家帶了枸杞,晚上給你帶一點回去?”
張嘉愿真的很想拒絕,說他不需要喝枸杞,但是他揉了揉酸痛的腰部,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確實很虛。
陳思睿來找張嘉愿也沒什么事,不過是下課的時候路過他們教室正好看到張嘉愿在被教授教育,于是抱著手臂站在門口看了一會戲。
“現在去我家拿嗎?”陳思睿說道:“我和謝懷川租的房子離學校不遠。”
張嘉愿糾結再三點頭說道:“……謝了。”
看到樓道等著的謝懷川,張嘉愿自覺地將自己的手臂從陳思睿的肩膀上拿了下來。
雖然已經一起吃過幾頓飯了,但張嘉愿和謝懷川不算熟悉,打了聲招呼就沒再說話,陳思睿最近也在跟謝懷川別扭,他們一路走到他們的租房門口,陳思睿和謝懷川都沒有說一句話。
張嘉愿拿了枸杞道了聲謝,連杯熱水都沒喝就跟陳思睿告辭。
等到他到家的時候,丹尼斯已經回來了,此刻正蹲在洗手間里手洗昨晚那件被弄臟的粉色公主裙。
“怎么回來現在才回來?”丹尼斯聽見腳步聲回頭看向張嘉愿問道。
“出去偷人了。”張嘉愿走到丹尼斯面前指著那條罪惡的裙子說道:“你怎么還洗這條裙子?”
張嘉愿氣鼓鼓地說道:“丹尼斯,你是別想再哄著我穿第二次了。”
丹尼斯拋出誘餌:“那下次我穿著跟你做好不好?”
老實說這很誘人,張嘉愿考慮了一下勉強同意了。
張嘉愿晚上懶洋洋地不想做飯,也沒什么胃口,指使丹尼斯給他做了個三明治,吃完回到房間就趴在床上睡著了,迷迷糊糊丹尼斯似乎是拿了毛巾給他擦了下臉。
周五下午,丹尼斯突然提出想要回家一趟,回家指的是外婆家,自從外婆去世以后,他們都避免提到有關于外婆的話題,外婆家自然也一次沒有回去過。
張嘉愿怕丹尼斯一個人回家又會偷偷抹眼淚,一下課就跟著他一起回去了。
家里許久沒人,家具上都落了一層浮灰,頭頂上的燈閃了兩下,才亮了起來,丹尼斯站在門口許久似乎在等著什么,可是那個他每次回來都會笑呵呵地跑來開門的老太太已經不在了。
張嘉愿一直緊張地關注著丹尼斯臉上的情緒,只要丹尼斯的眼眶紅了一點,就準備立馬就將他抱在懷里。
但是丹尼斯并沒有哭,他像是第一次過來一般,走進來好奇地四處打量,他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冷凍室,看到了里面堆滿了碼地整整齊齊的餃子。
這間屋子里很安靜,可丹尼斯卻好像聽到了熟悉的念叨聲,恍惚間看到外婆在廚房里忙活的身影,他看了兩眼餃子,重新將冰箱門關好。
張嘉愿亦步亦趨地跟著沉默不語的丹尼斯一起將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掃了一遍。
打掃到丹尼斯的房間里時,張嘉愿在柜子里看到了一封厚厚信封。
“丹尼斯?”張嘉愿舉起手中的信封問道:“這個是什么?”
“不知道,”丹尼斯搖了搖頭走過來說道:“這好像不是我的東西,我不記得有在柜子里放這么一個東西。”
丹尼斯接過張嘉愿手中的信封,直接拆了開里,信封里裝了很多的紙幣還有一個銀行卡,丹尼斯將里面的東西全部拿出來后看到紙幣中夾著一張信紙。
張嘉愿在一旁緊張地看一眼丹尼斯的神色,到了這一步他們都知道這個信封是誰留的了。
丹尼斯抿著嘴角捏著信紙許久最終還是把這些東西又一一塞了回去。
“不看嗎?”張嘉愿貼著丹尼斯的手臂問道。
“這是外婆留給我的,”丹尼斯用力握住了張嘉愿的手說道:“嘉愿,我,我不想看。”
“沒事的,不想看就不看。”張嘉愿用力回握住丹尼斯的手說道。
從進入家門開始,丹尼斯的心情就一直很壓抑,他將信封重新封好放回了柜子里。
“我——”丹尼斯坐在床邊低垂著腦袋,額前的碎發遮擋住了他那雙悲傷的眼睛,可是顫抖的嗓音泄露了他此時的情緒,“我知道我在自欺欺人,但我剛剛拿著那份信的時候就在想,如果我不打開看的話,外婆是不是就沒有離開?”
“她只是出了一趟遠門,過段時間就會回來。”
“嘉愿,我沒有勇氣看外婆最后留給我的東西。”丹尼斯雙手用力搓了搓臉頰問道:“她是什么時候準備的呢?她是不是知道……知道自己有可能會出意外?”
張嘉愿蹲在丹尼斯的面前仰著看著他問道:“丹尼斯,你在哭嗎?”
丹尼斯否認道:“我……我沒有。”
丹尼斯是真的沒有哭,但他泛紅眼眶跟哭了也沒有什么兩樣。
“丹尼斯,”張嘉愿又換了一個稱呼,伸手拉著丹尼斯冰涼的手說道:“寶寶,你還記得你之前做的那個夢嗎?”
“外婆是去陪媽媽了,媽媽一個人在天上這么多年很孤獨的。”
丹尼斯咬了咬嘴唇說道:“可是,我也很需要外婆。”
“你有我了啊,”張嘉愿拉著丹尼斯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蹭了蹭說道:“我不是一直陪在你身邊嗎?”
張嘉愿想了一下說道:“丹尼斯,外婆其實并沒有離開,只要你還記著她,她就會一直陪伴你的。”
丹尼斯將張嘉愿拉到他腿上坐下,將臉埋在他的胸口,在床邊坐了好一會。
丹尼斯拉著張嘉愿起身說道:“我們回家吧。”
“啊?”
張嘉愿沒懂丹尼斯怎么突然又要回家了,他們今晚過來難道不是要過夜的嗎?
張嘉愿疑惑地問道:“我們不在這里睡了嗎?”
“回家吧,我有些想睡覺了,”丹尼斯看一眼放著信封的柜子說道:“下次等我有勇氣打開那份信的時候,我們再回來吧。”
下樓的時候,他們正好碰到了從外面回來的小姨一家,薩沙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看到張嘉愿猶如一枚小炮彈似的沖過來仰著頭問他:“伊萬,你怎么在這?”
慢一步跟著過來的小姨拍了下帕沙的腦袋說道:“不許沒禮貌,薩沙叫哥哥。”
張嘉愿和丹尼斯跟小姨和維克托姨夫打了聲招呼。
“今天怎么回來了?”小姨看著他們問道。
早在張嘉愿三天兩頭地跟著丹尼斯回來陪外婆的時候,小姨就看出來了他和丹尼斯的關系。
她作為看著張嘉愿長大的長輩一開始還有些不贊同,但是后來聽說了張嘉愿和丹尼斯的外婆知道這件事并且沒有反對時,也就不好再說什么,只讓張嘉愿和丹尼斯在莫斯科低調小心一些。
張嘉愿看了一眼丹尼斯說道:“我陪著丹尼斯回來把家里收拾一下。”
“吃飯了嗎?”小姨又問:“沒吃的話,過來我給你們弄點吃的。”
“吃過了小姨,”張嘉愿看著丹尼斯一幅沒精神地樣子說道:“我們就回來看看,現在打算回去休息了。”
小姨明顯還想說些什么,但是維克托姨夫還在一旁,小姨最后只說讓他們回去的路上小心。
丹尼斯似乎很累,回家后洗漱完就抱著張嘉愿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又恢復了精氣神,早上起來的時候抱著張嘉愿親了又親,好像只要待在張嘉愿的身邊,他就能快速恢復。
五月底的時候,趁著周末他們去圣彼得堡玩了兩天,周日回來的時候已經凌晨了,好在張嘉愿周一只有上午半天課,下午他沒課躺在家里睡了一下午,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睜開眼家里漆黑一片。
張嘉愿坐在床上伸手打開燈,喊了一聲,“丹尼斯?”
室內寂靜無聲,張嘉愿穿上拖鞋走到廚房里轉了一圈沒有找到丹尼斯,手機上也沒有丹尼斯的信息。
他給丹尼斯打了電話,直到電話自動掛斷那邊都無人接聽,張嘉愿一連打了三個電話都沒有接通。
+:【丹尼斯,你去哪里了?】
+:【什么時候回家?】
十分鐘后,張嘉愿捏著手機,仍舊沒有聯系上丹尼斯,他問了安德烈,得知丹尼斯也沒有跟他在一起。
張嘉愿有些不安,丹尼斯這段時間的狀態其實還挺好,也長得了一些肉,偶爾半夜醒來丹尼斯也都熟睡在他身旁,在圣彼得堡玩得也很愉快,而且他下課后就直接回家,偶爾有事回來晚了也要提前給張嘉愿發消息,今天這種狀況從未有過。
張嘉愿最終決定出去找一下丹尼斯。
他心里著急,拿起鑰匙急匆匆地出門,結果剛走到樓梯口時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朝他緩緩走來。
張嘉愿松了一口氣,快步走到丹尼斯面前問道:“你怎么才回來啊。”
“你去哪里了?”張嘉愿語氣有些幽怨地說道:“我剛剛給你打了好多電話你都沒有接,消息也沒有回。”
進了家門以后張嘉愿沒好氣地伸手捶了他兩拳說道:“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對不起嘉愿,”丹尼斯握住張嘉愿的拳頭低聲說道:“我剛剛去了安德烈家里,手機不小心摔壞了。”
丹尼斯說完從兜里一個滿是裂紋的手機給張嘉愿看。
張嘉愿聽完丹尼斯的話臉色就變了,他一把拍開丹尼斯的手冷著一臉看著他。
“丹尼斯,你騙我。”
第60章 求愛莫斯科丹尼斯你讓我很失望
60
丹尼斯的眼里有一瞬間的慌亂,頭頂上暖黃色的燈光在他臉上投射下來一道陰影,大概是沒想到這個借口這么快就被戳破,他張了張嘴干巴巴地說了句:“對不起。”
對不起,但是張嘉愿想要聽他說的并不是對不起。
張嘉愿心里愈發地不安,腦海里一瞬間閃過許多思緒,他用力攥緊了拳頭,冷聲問道:“為什么要騙我?”
“丹尼斯你根本就沒有和安德烈在一起。”
張嘉愿想到這里就生氣,“丹尼斯,你連騙我都不愿意找個好點的借口?”
丹尼斯直愣愣地站著被張嘉愿訓著,似乎是不打算為自己開解一句。
“對不起。”丹尼斯又重復了一遍。
“誰要聽你說對不起?”
“沒什么騙我?”張嘉愿接著問道:“為什么現在才回來!發生了什么?”
“今天是我的不對。”丹尼斯伸手拉了一下張嘉愿的手,被氣在頭上的張嘉愿用力拍開。
張嘉愿將手藏在身后,冷冰冰地說道:“你不要碰我!”
張嘉愿平生最討厭欺騙,他無法忍受丹尼的欺騙。他想,如果丹尼斯不把這件事解釋清楚,他就……他就再也不要跟他說話了。
丹尼斯看了一眼被張嘉愿拍紅的手背,嘆了一口氣對張嘉愿說道:“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這件事。”
“嘉愿,你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
“五分鐘,”張嘉愿走到廚房用力拉開椅子坐在上面對丹尼斯說道:“五分鐘后你如果沒有解釋清楚,以后都不用解釋了。”
丹尼斯靠在門口的柜子上,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著就要到張嘉愿規定的時限,丹尼斯卻還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如果說張嘉愿一開始只是有一點生氣的話,那他現在就是十分的生氣。
張嘉愿猛得站起身,還沒離開廚房就被丹尼斯擋在了面前。
“讓開,”張嘉愿雙手抵在丹尼斯的胸口上推了一下說道:“你不要擋在我面前,你既然不愿意說,那我和你之間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只會對不起嗎?我想聽的不是對不起!”張嘉愿氣惱地用力錘打著丹尼斯的胸口。
張嘉愿拳頭落下的瞬間,丹尼斯反應很大地捂住了胸口“嘶”了一聲。
“怎么了?”張嘉愿的手一頓,連忙著急地問道:“丹尼斯,你受傷了嗎?”
張嘉愿說完就要去扒開丹尼斯的衣服,卻被丹尼斯抓住機會一把抱住了身子。
“不要生氣好不好?”丹尼斯壓低了嗓音說道:“不是故意騙你的,也不是不愿意告訴你,我只是……我只是……”
“我只是不想把這些腌臜事說出來讓你不開心。”
“讓我不開心的是你,”張嘉愿沒有掙脫,仰著頭認真地看著丹尼斯說道:“丹尼斯,我討厭欺騙。”
丹尼斯一把將張嘉愿抱起,放在沙發上坐著,而自己則是蹲在他的面前。
“他又來找我了,”丹尼斯一臉陰郁地說道:“我的父親,那個拋妻棄子的男人。”
“你跟他動手了?”張嘉愿臉上流露出焦急的神色問道:“你沒事吧?”
丹尼斯搖了搖頭,他見張嘉愿沒有拒絕,于是伸手握住他的手蹭了蹭說道:“我沒事,沒有跟他打起來。”
“嘉愿,你上次說的話我有聽進去,我不會隨便跟他這種垃圾動手的。”
“他來找你干嘛?”
張嘉愿拉了下丹尼斯的手說道:“你干嘛要蹲著。”
“因為我惹你生氣了。”
“……我又沒有不給你坐著,你先起來再說。”
丹尼斯搖了搖頭道:“我就這樣說吧,嘉愿我想這樣看著你說。”
“隨便你。”張嘉愿腳尖碰了碰丹尼斯的小腿說道:“那你說吧。”
“他這些年沾染上了賭博,家底輸了一干二凈,那個女人也離開了他。”丹尼斯說著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道:“前段時間他回到莫斯科打算投奔以前的親戚,但是他名聲太爛了沒人愿意借錢給他。”
張嘉愿問:“他找你要錢了?”
丹尼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說道:“他聽說了我外婆去世的消息,想要我外婆的房子。”
事情當然并沒有丹尼斯嘴上說得那么簡單,早在兩周前那個男人就來找過他幾次要錢,丹尼斯本以為經歷過上次男人不會再來找他了,可他低估了男人的無恥,那個男人不知道從何處找來了他出生時母親給他的錄像,以此作為要挾。
丹尼斯前幾次都沒有搭理他,沒想到他今天竟然找了幾個地痞流氓去堵丹尼斯。
張嘉愿聽到丹尼斯說到這里的時候,不顧丹尼斯的阻止扯開了衣服,果不其然在胸口處看到了一處青紫交加的傷痕。
“你不是說你沒有受傷嗎?”張嘉愿臉上流露出心疼的神色,他指尖撫上去碰了碰淤青的部位問道:“身上還有其他地方受傷嗎?”
“沒有。”丹尼斯指著屏幕都摔碎了的手機說道:“就是跑的時候手機摔壞了,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
介于剛剛丹尼斯騙了他,張嘉愿沒信丹尼斯的話,他不放心地拉著丹尼斯站起身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
張嘉愿依次檢查肚子后背還有肩膀,確認了都沒有傷口后,他拉開了丹尼斯的內褲看了一眼。
丹尼斯:“……”
直到確認了身上其他部位確實沒受傷,張嘉愿這才松了一口氣。
檢查完身子后,張嘉愿抿著嘴問丹尼斯:“這件事為什么要瞞著我?”
“嘉愿,如果可以的話,我真不想在你面前提起他。”
丹尼斯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我現在過得太幸福了,我不想他毀了我現在幸福寧靜的生活。”
“但是我很生氣。”張嘉愿躲開了丹尼斯的觸碰,和丹尼斯隔了段距離說道:“你今天騙了我兩次,我很不開心,我以為我們之間的關系,無論發生什么都會告訴彼此,我不想這么說,但丹尼斯你讓我很失望。”
“不要對我失望。”
“我知道錯了,”丹尼斯臉上流露出無措的神情,他有些急地開口說道:“嘉愿我錯了,我……我以后不會再騙你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不好。”張嘉愿不打算給丹尼斯好臉色,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就這么輕拿輕放,下次丹尼斯出了什么事,還是會瞞著他,這次他沒有經驗被張嘉愿戳穿,那下次呢?總不能一直讓張嘉愿疑神疑鬼,丹尼斯回來晚了一分鐘都要去猜他是不是又有什么事?
戀愛這么久,他們第一次冷戰,或者說是張嘉愿單方面的冷戰,丹尼斯好話說盡,晚上睡覺的時候張嘉愿還是冷漠地背對著丹尼斯。
“嘉愿,你會一直不原諒我嗎?”
張嘉愿看不到丹尼斯的神情,但是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了委屈,這個臭毛子慣會裝可憐,張嘉愿想,他才不要這么輕易就原諒他。
張嘉愿裝作沒聽見他的話,一聲不吭。
“我真的很厭惡他,嘉愿我不想讓你因為他而心煩。”
聽到丹尼斯的話,張嘉愿沒忍住翻身過來質問道:“不想讓我心煩,你就可以瞞著我了嗎?”
丹尼斯見張嘉愿轉過身,眼疾手快地伸手將張嘉愿抱到懷里道:“我剛剛說的是我之前的想法,現在我知道了,無論發生什么都不應該瞞著你。”
“你放開我。”張嘉愿手抵在丹尼斯的胸口,怕碰到丹尼斯胸口的淤青,掙扎的動作也不敢太大。
“不放,”丹尼斯干脆耍賴,開口博取張嘉愿的同情心說道:“嘉愿,我的胸口好疼啊。”
“你不知道他們拿著小腿粗的棍子,逼我給他錢。”
“當時那棍子差一點就打在了我腦袋上,要不是我反應快,嘉愿你就要有一個傻瓜男朋友了。”
張嘉愿光是想到那個畫面,心里就一陣抽痛,他伸手摸了摸丹尼斯的腦袋說道::“……那我也不想原諒你。”
“不原諒就不原諒,”丹尼斯下巴搭在張嘉愿的頭頂,蹭了蹭說道:“但是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不理我,我心里真的很怕。”
張嘉愿本來一肚子氣,丹尼斯三言兩語說完,只剩下對他的心疼。
丹尼斯在張嘉愿的耳邊輕聲問道:“理理我好不好?”
張嘉愿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麻了一半,他是真受不了丹尼斯用這種語氣說話。
“……沒說不理你,”張嘉愿往后退了退看著丹尼斯嚴肅地說道:“丹尼斯,你不要裝可憐,我現在還在跟你生氣。”
丹尼斯漂亮的綠眸眨了眨,眼中似乎水光,他握著張嘉愿的手又靠了過來道:“沒有裝可憐,你不理我,我就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
“你才不可憐,你就是個騙子。”
張嘉愿伸出兩根手指說道:“你還騙了我兩次。”
張嘉愿不僅是在跟丹尼斯鬧別扭,也是在跟他自己鬧別扭,他氣丹尼斯騙他,但是更氣這么輕易就原諒丹尼斯的自己。
丹尼斯抵著張嘉愿的額頭說道:“那你打我兩下好不好?”
張嘉愿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不好。”
丹尼斯說完拉著張嘉愿的手就要往自己身上招呼,“四下八下,只要你能解氣打幾下都行。”
“我不打,”張嘉愿抽回手問道:“丹尼斯我是那種喜歡動手的人嗎?”
張嘉愿說完視線下移,恰好看到丹尼斯敞開的領口處鎖骨上的新鮮牙印。
張嘉愿:“……”
丹尼斯明顯也注意到了張嘉愿的視線,將領口掀開對張嘉愿說道:“或者你想咬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