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標記2
時間已經變成了簡單的數字，沈霄月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是第幾次咬破蕭箏箏的腺體然后注入自己的信息素了。
這幾天的蕭箏箏，嘴里又增加了一些新鮮的罵人詞匯。只是，每次當蕭箏箏罵完之后，迎接她的就是沈霄月滿含笑意的接話。
“你是狗吧！”
“我是很喜歡咬人的小狗。”沈霄月說完，還要輕咬一下蕭箏箏的肩膀。
“嗚嗚嗚，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壞的小狗！”蕭箏箏完全忍不住了，她只覺得自己身上哪里都酸軟。
她整個人都像是被煉化了的丹藥一樣。而負責吞服丹藥的就是沈霄月這個壞蛋。
要是給她個痛快就算了！
這個可惡的家伙，卻總是不答應。
“怎么了，怎么生氣了。嗯？求求我嘛，求求我……”
沈霄月纖長的手指從蕭箏箏白皙的皮膚上一寸寸滑過，語氣和往日里完全不同。
“你真的是太惡劣了！”蕭箏箏已經要被氣哭了，可是哪怕她隱隱有著要落淚的樣子沈霄月也不松口。
事實上，沈霄月第一次發現自己這么喜歡惹哭蕭箏箏。
起碼在這個房間里面，她真的很喜歡蕭箏箏哭唧唧地求自己。
“嗯，是啊。我是很壞的壞人，這樣的話，箏箏還會喜歡我嗎？”沈霄月趴在蕭箏箏的身上，兩人貼的很緊。
與其說是詢問，沈霄月其實很清楚她想要的答案。長長的黑發零散地落在她的脊背上，蕭箏箏看不見此刻沈霄月的眼神。
一旦她扭頭，她就會看到沈霄月完全不同于以往任何時候的眼神。
那是一潭黑色的深潭，深不見底所有路過的人都會被吞噬。
可是，正是因為蕭箏箏看不到，她的雙眼早就被沈霄月用白色的蕾絲給蒙住了。
“哪有人會這樣的！”蕭箏箏不滿地抗議，誰會用這種方式博取同情要求對方求饒的。
真的是太犯規了，可是蕭箏箏確實真的一點都抵抗不了。
“求求我好不好？求求我嘛……”
沈霄月一邊裝可憐，一邊用潔白的牙齒輕輕摩擦著已經被自己咬的通紅的腺體。
sss級別的Omega，身體素質好的出奇。明明上一秒已經被自己咬破，甚至出血了。
下一秒，腺體就會直接愈合。
“哪有……這樣……的……嗚……”
蕭箏箏已經快要哭不出來了，她這幾天最大的感受就是好渴。她總感覺，身體的水分流失的特別快。
“求求你了……”沈霄月一邊說，一邊舔了舔腺體。
蕭箏箏完全招架不住這一下，她的眼角又分泌出了新的淚水。
“求求你了……”
她終究還是在沈霄月的軟磨硬泡下，說出了沈霄月想聽的話。
“乖寶寶，我就知道箏箏寶寶是世界上最乖的寶寶了。來，告訴我，蕭箏箏小朋友喜歡剛才……”
而在外面的段郁，看著自己的手下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
“老大……已經過去三天了……”
手下看著自己家的老大有點絕望，這都三天了信息素的味道還是那么濃郁……
而且，少主的手下以為少主經歷了什么不測……他們已經要查過來了，到那個時候……
事情就會更麻煩了……
“我會解決的。”
這是段郁第一次體會到……
當媽媽丟臉的感覺……
段郁深吸了一口氣，在手下退下之后拿起了沈絮的照片。
“老婆，我們的女兒……”
段郁看著照片溫柔撫摸著肚子卻還露出了明媚笑容的妻子，剛想開口然后就想到了自己的混蛋事跡。
如果沈絮在的話，那估計是一定不會站在自己這邊……
“我真的不太會處理這些事情，姐姐教教我，好不好？”下意識的撒嬌，換來的只有長久的寂靜。
那天之后，段郁想了很多關于沈霄月說的那些話。
理想也是妻子人生的一部分，如果……她真的就這么離開這個世界。那么，誰能幫忙完成呢？
沈霄月？那個笨蛋？
段郁算是看出來了，她這個女兒和當年的自己沒有差多少。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沈霄月可能比自己更瘋。
雖然不清楚，沈霄月為什么給她一種失去了很多的感覺。
但是，段郁隱隱覺得這個孩子的經歷并不是如同資料上寫的那樣一帆風順。
相反，沈霄月的經歷給她的感覺和她查到的東西完全不同。
作為一個ss級別的alpha，段郁的直覺從來沒有出過錯。
所以，到了現在段郁是真的有點拿不準沈霄月會不會為了蕭箏箏做出一些沈絮絕對不想看到的事情。
權力越大，越是需要約束自己。
如果孩子真的做出了什么事情，沈絮是真的不會原諒自己的。而她也無法接受，那樣的結果。作為一個上位者沈霄月現在的心性還不夠成熟。
不得不說，段郁在這方面完全體現出了她作為一個ss級別的alpha的優勢。
另外一邊的許雅和寧遠已經快急瘋了，他們不是很明白為什么老大就和消失了一樣。
嘗試和段郁那邊聯系之后，他們才知道了事情大致的經過。
身為beta的許雅并不明白為什么蕭箏箏分化期，老大要去幫忙。畢竟她太缺少相應的知識。
而寧遠則是明白了，畢竟他曾經接受過相關的教學。
當然，兩人并沒有完全相信段郁。實際上，他們兩真正相信的只有自己家老大一個人。他們相信，老大會在恰當的時間回來的。
在警戒心這一點上，這兩位是做的非常好。
而段郁也不得不改變自己原來的計劃，如果按著原來的計劃在拿到這筆錢之后她就會弄死那個王八蛋。
再之后，她就會把自己手里的勢力交給沈霄月。有了這些東西，沈霄月怎么說也可以用這些東西撐20年。
可是，今天之后段郁在考慮20年之后怎么辦。
這個家伙身上總有一絲危險的味道，哪怕她現在已經遇到了自己愛的人。沈霄月身上的感覺也不對，而且……
蕭箏箏那個事情真的是非常麻煩，只是想想段郁就覺得自己的腦袋隱隱作痛。
她本來早就做好了準備，她早就不想管這些了。
這一刻她有些動搖……
還沒有等段郁真正想好怎么做，她的通訊器亮了起來。
下意識地接起來通訊器之后，段郁從通訊器里看到了自己已經太久太久沒有看到的人了。
沈絮的媽媽……
她和記憶中的樣子已經完全不同了，原本總是笑著的人現在變得嚴肅且沒有一點表情。
段郁其實是害怕的，沈絮的媽媽對自己非常好。她不曾得到的親情最開始的體驗，就是從沈絮媽媽這里得到的。
可是……最后，她卻害的對方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女兒。和自己的親人，天人永隔僅這一條就是段郁永遠無法彌補對方的。
這么多年，段郁自己也在害怕再次見到妻子的母親。
“段郁，你當初答應過我什么？”皺紋已經爬上了沈絮媽媽的眼角，她看著段郁眼里早就沒有了恨意。
不是沒有恨過的，但是她也清楚。哪怕是沒有段郁，自己的女兒也一定會為了理想付出一切。
“我……”
段郁看著那張蒼老的臉，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么。
“對不起。”這是這么多年，第一次的道歉�？墒牵说狼钢舛斡羝鋵嵅⒉恢勒f些什么。
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芳姐告訴沈絮媽媽的。
“嗯，我不原諒你。”
沈絮媽媽并沒有說出什么沒關系的那種話，反而是非常直接的拒絕了段郁的道歉。
“如果真的想要道歉，帶著我孫女來。地址還是原來的那個地址，要道歉就有點誠意。什么時候都行，但是如果你只讓我孫女一個人來。”
“段郁那我會對你非常失望。”
最后失望的那兩個字說的很輕很輕，卻像是一柄斧頭一樣一下子砸在了段郁的心上。
沒有等段郁有什么反應，沈絮媽媽就掛掉了通訊器。
段郁的心情此刻能算的上是跌到谷底了，還沒有等她放松一會她的通訊器又亮了。
這次倒也不是什么3d視頻通話，而是來自芳姐的語音短信。
“怎么樣，我的禮物收到了沒有！”
“好好對孩子，我將把這個消息逐步透露給沈姐姐的每個好友。你要是再對孩子不好，總有人抽你的。”
芳姐熱情爽朗的聲音，宛如一道驚雷劈在了段郁的頭上。
一瞬間，段郁覺得自己喘氣都有些不順了。她老婆的朋友們，現在有些已經是自己的政敵了。
她本來的打算是，等她死后沈霄月能用身份讓對方不針對自己。
“少一天到晚想偷懶，你的女兒你自己不教，你指望誰教！”
芳姐中氣十足，顯然是非常的有力量。段郁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嗡作響，之前所有的朋友里她最怕的就是讓芳姐知道。
段郁跌坐在自己的單人沙發椅子上，臉上只剩下了呆滯。
還沒有等她回過神，芳姐的語音又來了。
“很多人都怪你恨你，可是段郁唯獨沈姐姐從來都沒有這么想過�！�
簡單的一句話，語氣平靜只是陳述事實。
在關了燈的黑暗房間里，有人緩緩落淚。有的時候，有些事情越是清楚明白越是無法接受。
在失去生命的最后一刻，沈絮倒在她懷里的時候她還在說：“又不是……你的錯……別哭啊……”
越是這樣，段郁就越是自我折磨。她有多愛沈絮，就有多憎恨自己。這個世界上，她最恨的就是她自己。
第72章 戒指
等到蕭箏箏的信息素完全穩定了下來之后，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當沈霄月拉開窗簾，陽光驅散了房間里的黑暗。溫暖又舒適的陽光，從窗外哼著歌跑了進來。
陷在柔軟被子里的蕭箏箏不滿的哼了哼，顯然是不預備起床的意思。
沈霄月穿著白色的絲質長裙，緩步走到床前。顯然，蕭箏箏睡的非常舒服。整張臉都紅撲撲的，臉上的表情也非常放松。
如果不是還有事情要做，沈霄月還想讓蕭箏箏再睡一會。
“小懶貓，要起床了哦�！鄙蛳鲈伦诖策�，伸手輕輕撫摸著蕭箏箏的長發。白皙纖長的手指，沒入墨色的長發一下下梳理著。
睡夢中的蕭箏箏隱約聽到了沈霄月的聲音，她并沒有想要起來的意思。她反而捉住了沈霄月的手，把沈霄月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不要……我才不要起床……”
還沒有睡醒的蕭箏箏，聲音都是軟軟的充滿著撒嬌的味道。
“再睡一會嘛……”
軟軟糯糯的聲音，蕭箏箏簡直像是一顆草莓味道的小糖果。
沈霄月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瞬間就不平穩了，她索性就掀開了被子也躺進了進去。
沈霄月把蕭箏箏整個人都抱在懷里，然后輕柔地哄著。
“真的不想起床嘛？那我給你定的芍藥花送給別人了哦？”
原本睡的迷糊的蕭箏箏在聽到別人這兩個字的時候，瞬間就清醒了。
“什么別人！沈霄月你還有別人！”
蕭箏箏直接就睜開了眼睛，剛睡醒就把手放在了沈霄月的脖子上。兇巴巴的樣子，反而讓沈霄月覺得更加可愛了。
“當然沒有，只給你�！鄙蛳鲈驴粗约翰弊拥氖捁~箏，只覺得太過可愛了。
怎么辦，吃醋的她也非常吸引自己。每多見到蕭箏箏的一面，沈霄月的心里滿足就多一分。
“給我買的？你準備的驚喜��！”蕭箏箏一聽到是給自己的，立刻就松開了手然后躺在了沈霄月的懷里。
“你怎么這么好呀，你怎么知道我喜歡芍藥？”
蕭箏箏蹭了蹭沈霄月的肩膀，更像是一只耍賴的小貓了。她把自己埋在沈霄月的懷里，享受著吸著沈霄月的信息素。
嗚嗚嗚，她終于可以聞到信息素的味道了。
誰懂啊，沈霄月的信息素實在是太好聞了。明明是清冷的味道，對她來說簡直比所有的甜味香水還讓自己上頭。
這就是所謂的Omega和alpha之間的鏈接嘛？真的好好聞，可以的話蕭箏箏真的很想擁有一瓶這種味道的香水。
等到沈霄月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也可以噴一下。明明情熱期已經過去了，蕭箏箏還是覺得自己只想呆在沈霄月的身邊。
如果拋開理智，蕭箏箏只想把沈霄月關在自己的房子里哪里都不讓她去。
可惜，事實并不允許。
“你喜歡的花很多，可是芍藥不同�！�
“我愛你，此生唯一。”沈霄月摸了摸蕭箏箏的頭，眼神繾綣帶著濃濃的愛意。因為是alpha和Omega結合，所以分化期的時候她是真的從靈魂上察覺到了蕭箏箏的愛意。
然后，沈霄月打了個響指，突然間天花板上就落下來了幾百朵的芍藥花鋪滿了整個房間的地板。
她們躺著的床自然也被粉白色的芍藥花鋪滿，蕭箏箏完全沒有想過沈霄月的送花居然是這么送的。
“好好看��！你怎么會這么浪漫！沈霄月，你有沒有偷偷準備這種驚喜給別人？”
蕭箏箏前半句還在開心，后半句就開始吃醋了。
沈霄月聽完只覺得好笑，自己家這個小醋精真的是太可愛了。
“你是我的唯一，這些也是唯一。箏箏，人心易變我現在說我將違背本能只愛你是虛假的�！�
“這種虛假的諾言，只能換到你一時的開心。所以，我會用我的行動告訴你，我只愛你。”
“或許喜新厭舊，尋找新鮮感的感覺是alpha的劣根性。可是，我想所有的本能和人性，和失去你相比都太過渺小。”
“這不是承諾，只是一個簡單的預告。我親愛的女朋友，請監督我每一分每一秒，直到時光帶走我�！�
沈霄月將人緊緊摟在懷里，她很清楚之后她們兩人要面對的是什么程度的危險。
而第一個任務，去賭場就萬不可能帶蕭箏箏去。sss級別的Omega比sss級別的alpha更加吸引人。
黑市可以拍賣出更高的價格，將人物化之后販賣Omega遠比販賣alpha更輕松更能賺更多錢。
這一次去，沈霄月自己都不敢保證自己肯定能回來。如果帶上蕭箏箏，箏箏會被覬覦是一定的。
萬一……她死了……那被她帶去賭坊的蕭箏箏怎么辦呢？沈霄月的心里涌現出了細細密密的愧疚，她想過或許將所有的事情會好的方向發展。
可是，不行，真的不行。
沈霄月的心從未如此堅定，哪怕等她回來被箏箏罵死她也絕對不能把這個事情告訴箏箏。
她現在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分化期后她需要大把的時間去恢復身體。
“哼，就會說好聽的哄我�！笔捁~箏不滿意地哼了哼，表面上似乎不滿可是一連串的小動作卻完全出賣了她的真實想法。
蕭箏箏先是完全壓不下自己的嘴角，明明說著斥責的話卻滿含愛意地看著沈霄月。說完之后，蕭箏箏就拿著手上的那朵白色的芍藥花又往沈霄月的身體那邊靠著。
“你要說到做到，要不然我可是很兇的！”蕭箏箏的心里終究還是又兩分忐忑的，對于蕭箏箏來說沈霄月真的太好了。
在這一刻，巨大的幸福淹沒了蕭箏箏。沈霄月從分化期察覺到了巨大的愛意，蕭箏箏也不可能什么都沒有感覺到。
她當然也感覺到了，沈霄月是愛自己的。那種濃烈的愛意，讓蕭箏箏感覺到太舒服了。
應該如何形容呢？沈霄月的愛像是一汪溫泉，溫柔地包裹著蕭箏箏洗去以往的那些痛苦和悲傷。
只是，看到了芍藥花蕭箏箏的心情還是有一點難過。
芍藥是將離之花，想到這里蕭箏箏的心情就更加難受了。明明知道，沈霄月并沒有這個意思。
可是，蕭箏箏的心情還是有一些陷入低谷。
敏銳地察覺到了蕭箏箏的不開心，沈霄月拿過一朵粉白色的芍藥輕輕給蕭箏箏佩戴在耳邊。
“好漂亮，我的箏箏怎么會這么好看？”
原本蕭箏箏的顏值就已經很抗打了，現在有增加了一筆。原本是驕傲的樣貌，此刻多了一分易碎的美感。
“你什么時候，學會這些好話哄人了？”蕭箏箏輕輕捶了捶沈霄月軟綿綿的胸口，一番動作下來之后倒是把她自己弄了個滿臉通紅。
“心怎么教我的，我就怎么說了�！�
“打的好痛，感覺痛的要不行了�！�
“所以，請問蕭箏箏小姐，能不能為了自己的行兇負責？”
沈霄月和以往的樣子完全不同，讓蕭箏箏忍不住耳朵都紅了。
“你要我怎么負責……”
蕭箏箏的聲音越來越小聲，說到最后一個字的時候就直接把頭埋在了沈霄月的胸口前。
“成為我的女朋友，成為我的另外一半，成為我的妻子，好嗎？”
沈霄月說完之后，蕭箏箏直接抬頭看著沈霄月她完全沒有想過沈霄月會這么說。
巨大的震驚襲來之后，蕭箏箏一時間還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什么反應。
“當然，我不會偷懶的，每一次求婚我都會好好準備�！�
“只是我太心急了，我想聽你說答案�！�
“我果然不是什么好人，現在就已經在*誘惑你了�！�
沈霄月自嘲笑了笑，這輩子她都不想放開蕭箏箏的手。分化期的Omega是感性戰勝理性的，她明明清楚……
可是，沈霄月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心里的貪婪。關于蕭箏箏的欲望，她似乎就沒有什么辦法控制的很好。
“要這么早綁定我，怎么也不準備戒指�！笔捁~箏聽到沈霄月的問題，偷偷得紅了耳根。
“你必須要給我補上！”蕭箏箏看著沈霄月，眼里都是笑意是怎么壓也壓不住。
“晚一天，都是要懲罰的�！笔捁~箏躺在沈霄月的懷里蹭她，一副被寵壞了的樣子。
換做一般人，可能會覺得蕭箏箏太過任性了。
“什么懲罰啊，我好怕……”沈霄月這么說著，打了個響指憑空變出了一個戒指。
“不知道，這枚戒指夠不夠讓我少些懲罰呢？”
那是一枚主體黑色和白色混雜的戒指，可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戒指的主體應該是一種稀有的金屬。而戒指上面的白色，則是后期鑲嵌上去的鉆石。
但凡對這種稀有金屬有點考究的人，都會想要狠狠揍沈霄月一頓。
拿這玩意當求婚戒指，虧她想得出來。
這一枚特殊的戒指套上蕭箏箏的無名指，尺寸非常合適不大不小。
“分化期過了，接下來的五天你要自己好好修復身體。我不能陪著你了……”
第73章 報應
正常分化期的Omega是需要一段時間恢復身體的，蕭箏箏的分化期延后了許多。那么，她的恢復時間就需要更久。
再加上她是sss級別的Omega，信息素足夠霸道。和普通的Omega不同的是，她的信息素不是起到催alpha的情熱期的作用。
當然，具體是什么情況現在沒有人敢對此做實驗。
“我走了�！鄙蛳鲈碌穆曇粝г诳罩校捁~箏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一想到這么多天都見不到沈霄月，蕭箏箏的心情就很難好起來。
看著關上的門，蕭箏箏忍不住小聲地罵了一句。
“壞女人……”
剛剛關上的門，突然打開了沈霄月開了門寵溺地笑著說：“怎么還偷偷罵我的？”
簡單的疑問，蕭箏箏卻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確實是偷偷說壞話了，她也沒想過還能被當場抓包的。
沈霄月直接動手摟過蕭箏箏的腰，然后給了她一個深吻。這個吻剛開始是輕柔的，但是馬上就變成了狂風驟雨。
當然，這個吻還帶著淡淡的香味和溫暖，讓蕭箏箏甚至有點目眩神迷。她算是發現了，沈霄月是越來越會了。
“還沒離開你，就已經舍不得了�！�
沈霄月親完蕭箏箏之后，又將人攬在懷里。她算是發現了，她現在是一點都不想離開蕭箏箏。
明明分化期已經過了，alpha本來差不多要到的情熱期也完全被解決了。可是她就是只想和蕭箏箏呆著。
“你真的越來越會說漂亮話了。你到底是去哪里進修了？”蕭箏箏忍不住紅了臉，她之前可不覺得這些話會從沈霄月的嘴里出來。
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有些話就應該在想說的時候馬上說�！�
“雖然很過分，但是箏箏求你等我�！鄙蛳鲈驴粗捁~箏的眼神太深情，像是春日里最溫柔的那一汪泉水。誰能拒絕呢？
反正蕭箏箏不覺得自己有這種勇氣。
“好。”蕭箏箏此刻并不清楚，自己答應的是什么。直到她真的知道之后，她才明白自己要為了這句承諾付出什么。
只是，等到那一刻的時候她已經沒有辦法反悔了。不，應該說她早就沒有辦法反悔了。
從愛上沈霄月的那一刻。
兩人正式分別，蕭箏箏的心被柔軟的愛意占滿。沈霄月用行動告訴她，愛意是什么形狀的。
等到沈霄月來到段郁面前的時候，段郁其實是愣了一下。
為沈絮報仇的行動不可能放棄，她既然決定看著沈霄月那么這筆錢是不可能從她這里出來的。
無論耗費多少的人力物力，她都得把這筆錢給弄出來。以一種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情況，弄出來。
她其實已經沒有那么想讓沈霄月去弄這筆錢了，段郁現在其實對沈霄月更多的是頭疼。
之前的時候，她看同事家的孩子青春期她其實不太懂這種煩惱。
一開始接觸沈霄月的時候，她也沒有這么覺得。
直到……將一切攤開之后，段郁才明白孩子并不是會照著自己想法去行動的機器人。
“怎么這么個表情？”沈霄月倒是冷靜，看起來和尋常人家孩子的青春期完全不同。
可是，段郁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和沈霄月相處。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把事情弄成了這個樣子，應該如何和沈霄月正常溝通。
畢竟，一開始的時候她是完全沒有考慮這些的。
她的目的只有一個，盡快去陪自己的妻子。
目的稍微偏移之后，過程就完全不同了。
“尊敬的段元帥，我想你現在應該還是需要我的不是嘛？”
沈霄月這種噎人的語氣，差點沒有把段郁氣出個好歹。段郁挑了挑眉，只覺得自己要是尋常的家長，白頭發都會被氣出多幾根。
但是，她無法否認的是她確實從頭到尾都沒有顧及過沈霄月的心情。
光這一點，她就做的完全不對。
“之前的事情……”
段郁剛想開口，沈霄月就打斷了段郁的話。
“我知道段元帥當然會有比我這邊更好的方法，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賭場這邊的計劃，最好還是先按著我這邊的計劃走�！�
“這樣一來，才能給段元帥把后續計劃全部都大改一遍的時間不是么？”
沈霄月的語氣理智，似乎這些話也沒有什么不對。如果段郁不是她媽的話，確實是會覺得這么做是最優解。
“你那個計劃我看了，你冒險的部分太多了�！�
段郁和許雅以及寧遠聯系上了之后，看到對方需要的物資和幫助就大概猜到了沈霄月的意圖。
“我不知道你具體是預備怎么做，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你不可能再用你sss級別alpha的身份去做最后的籌碼。”
“如果用這個會增加蕭箏箏的風險�！�
“你不應該進這個賭場。”
沈霄月看著段郁，面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去的人還是我，只是不能暴露身份�！鄙蛳鲈掠植皇锹牪欢斡舻陌凳荆墒撬⒉淮蛩惆粗斡舻脑捜プ觥�
復仇的計劃，沈霄月自己也很著急。她并不預備再改計劃，現在這個時間就是最好的。
等到下一次史蒂夫賭場人員流動復雜的時機，要等到三個月之后。那樣的話，整體的時間又會被拖后。
沈霄月并不清楚自己對沈絮應該有什么情緒，是孩子對母親的親情？還是對她舍命救了自己的愧疚？
她只能承認，自己對親情的感受真的是亂七八糟的。
但是，有一點。沈霄月很清楚，自己虧欠了沈絮。那么，既然如此她要用最快的時間把這筆債還給她。
雖然，沈霄月也明白自己是還不上的。但是，她還是想用最快的時間去完成這件事。
這樣的話，那如同山一樣的愧疚就可以稍微放她喘口氣。
越是知道沈絮當初是多么耀眼的人，沈霄月對她的愧疚感就越多。那么厲害的一個人，差點就可以改變這個世界的人就這么因為自己失去了生命。
某種程度上，沈霄月可悲的發現自己居然能共情段郁。
哪怕是自己再如何討厭段郁，沈霄月也承認她也同意是自己害死沈絮的。那個無比期待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女人。
“我不會暴露我自己，我會成功把東西弄出來。段元帥做好接應，還有完善計劃的事情就好了。”
沈霄月看著段郁說這話的時候，簡直是在居高臨下地說話。
那種口氣，讓段郁的拳頭緊了又緊。
自己生的，不能揍……段郁只覺得氣血涌上了頭，她之前的時候會做這個決定讓沈霄月去弄這筆錢是因為她弄不了嘛？
怎么可能，光她手里的軍團就足夠直接完成復仇了。多這么一步，完全就是因為段郁想讓沈霄月參與報仇的一環。
反正她都預備復仇完直接離開，她根本不在乎后面的事情。
等到沈霄月知道所有一切之后，她不至于對妻子太過愧疚。
同時，她又能讓蕭箏箏有個好的分化環境，還能瞞住蕭箏箏的分化結果。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一切都不一樣了。她是確定了，她還是把沈霄月想的太平靜了。
她這個女兒瘋的程度，和自己不相上下。不然怎么說，是她的孩子。
好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段郁看著沈霄月，使勁平復了一下呼吸。
“不行，危險程度很高。在失去了這個等級壓制之后，你以為史蒂夫賭場是什么善良的地方嘛？”
“沈霄月，鬧是要適可而止的�！倍斡羝綇土诵那椋潇o的口吻讓沈霄月更不爽了。
“所以呢？你不相信我？”沈霄月冷臉看著段郁，這一次直接不帶稱呼了。
好嘛，段郁當然清楚對方生氣了。但是開玩笑，她難道就不生氣了？
“相信你？我憑什么相信你？”段郁覺得自己的火實在是壓不住了，她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最開始的時候，到底有多欠抽。難怪那個時候的妻子，總是被自己氣到咬人。
“憑我不會死在蕭箏箏前面�！鄙蛳鲈乱痪湓�，差點沒有給段郁氣昏過去。
“你沒有資格管我，段元帥我們現在沒有關系。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就用自己的方式去做這件事�！�
“但是那個時候，我一點消息都不會透露給你。”
沈霄月說完，段郁的臉都被氣的從紫色變成了黑色。可是，當初最開始的時候段郁很清楚自己不會溝通的時候，她和妻子的相處模式也差不多是這樣的。
不管是什么事情，她完全不愿意溝通。如果不是沈絮脾氣好，換其他人早就讓段郁滾遠點了。
那個時候，孤兒院的所有人一看到沈絮被氣哭就想揍段郁。磨刀的磨刀，拿棍子的拿棍子，可以說大家都有自己想要揍段郁的方式。
當初的那些人，要是能看到這么一幕真的會覺得自己渾身輕松。
有生之年，看到段郁氣成這個樣子，簡直都能多活幾年。
“要好好計劃一下……”段郁到了最后還是妥協了。
第74章 目標是她
今年的史蒂夫賭場，從外面來看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賭場。精雕細琢的大理石建筑，并不對稱的繁復花紋。
僅從外形來看，多半是猜不到這個經典的巴洛克建筑是做什么的。經過的旅人，多半只會以為這是用來辦藝術展廳又或者是舉辦舞劇的地方。
只是在繁復精美的建筑前，有著數十個身穿的黑色的西裝的beta。他們有男有女，但是唯一的共同之處是左邊胸前都有一個相同的胸針。
胸針通體都是銀做的，繁復的花紋實在是好看。而它中間鑲嵌的那個紫色寶石，更是讓這個胸針顯得更加的經典而珍貴。
許雅看著自己胸口的胸針，惡狠狠地瞪了寧遠一眼。被瞪了地寧遠，下一秒就直接扭頭看其他的地方。
一千兩百萬，實在是太多了。為了這個目標，能搞一點籌碼是一點籌碼。別看這個胸針小，它里面的紫色寶石可是足足一百萬的籌碼。
當然，要怎么弄出來也是個很麻煩的事情。
因為一百萬的籌碼，它本身就是一種能量礦石。所以，這個紫色胸針也是通訊器。能量來源么，就是籌碼本身。
史蒂夫賭場也不是傻子，每一個入職的beta都是經過了嚴密審查的。并且，他們會調查清楚這個人的家庭情況。
光是混進來，就已經是讓寧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了。等到把胸針偷出去，再把籌碼取出來還是一個麻煩的事情。
好消息，混進來了。壞消息，史蒂夫賭場的工作量真的是大的難受。
而讓他們兩人都有點困擾的是，按道理來說今天是適合動手的最后一天。史蒂夫賭場在旺季的時候，會有一個停滯期。
因為金額流動過大，所以內部的反應會變慢。
而今天，就是最后一天。按道理來說，今天老大一定會來史蒂夫賭場弄走這筆錢。
問題是，他們并沒有見到任何一個和老大相似的人。
來來往往中，有一個中等身材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走進賭場大門的時候稍微撇了門口的兩人一眼。
要到這個賭場，自然是不能用自己真實的樣貌。沈霄月其實已經來了好幾天了，一千兩百萬當然不是一天就能弄出去的。
在段郁的幫助下，這家史蒂夫賭場和總部的聯系被阻攔了。當然，也不是完全不能傳送信息。
只是信息傳遞速度緩慢，現在剛好又是旺季。一天的光流水可能都有一千萬了，這種情況下和總部溝通緩慢的事情就會被暫緩。
他們會在旺季結束了之后，再去修理這個問題。
所有的一切都在規劃之中，只不過無論沈霄月進來多少次她都很討厭賭場里面的氛圍。
進入賭場之前，需要先換上賭場提供的衣服和巴洛克同時期的貴族服飾。當然，說好聽點是為了讓顧客玩的盡興。
實際上，不過是史蒂夫賭場為了查看進來的賭客有沒有帶一些違禁品。這里的安檢，說白了是比普通的地方都要嚴格的。
沈霄月自然不怕，她身上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安排好了。她也不是第一次進來了，過程自然是非常順利的。
等到她換好了衣服出門之后，一邊的侍從遞給了沈霄月一個銀色半遮臉的面具。
面具很輕，表面是銀色的蝴蝶只能遮住鼻子以上的部分。下巴和嘴唇是露出來的，反而擁有了一層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
說實在的，沈霄月真的不喜歡這種貴族服飾。高領再加上繁復的白色蕾絲，紫色的外衣讓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茄子。
實際上，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微微有些發福確實是和茄子非常相似。
戴上面具的時候，沈霄月的警惕心就提起來了。不對勁，之前的時候這個賭場都沒有這么一出。
這次，她需要更加小心一點。沈霄月仍舊按著計劃，游走在整個賭場里。
和外觀的巴洛克風格相同，賭場內部也是極盡奢華的巴洛克風格。甚至，賭場內部比外部更加的奢華，層層疊疊的華麗水晶吊燈還有鍍金的大理石雕塑都是最基本的。
仔細看一眼桌子上的籌碼，就會讓人倒抽一口涼氣了。稀有的礦石，家族的產業證明甚至還有人喪心病狂到拿自己的機甲來賭。
而當他們拿出這些東西的時候，荷官就會直接拿出同等量的籌碼將這些東西換走。當被換成籌碼的那一瞬間……
這些東西，就不可能回到他們自己的口袋了。
雙目猩紅，眼神里的癲狂和他們付出的是同等的。
沈霄月在這里呆了幾天，就更加清楚這里到底有多瘋狂。這里只是最外層的賭場，說白了沒有什么準入門檻。
而這里也是最容易的把籌碼帶出去的地方，這幾天沈霄月將籌碼帶給賭場里的手下都是通過這些癲狂的賭徒。
當他們垂頭喪氣的時候，就是最容易下手的時候。
當然，塞籌碼的時候是絕對不能被這些瘋子知道的。一旦被發現，籌碼就一定會回到史蒂夫賭場。
和沈霄月一切進來的人，都經過了系統的培訓。一旦發現有人的身上有了沈霄月做的特殊標記，就會立刻迎上去給對方一個溫柔的擁抱。
賭場分為三層，沈霄月也去過第二層。和第二層比第一層就是普通的賭局，花樣多但是也僅限于此了。
第二層是標準的羅馬斗獸場，這里面賭的是命。每一天，都會有新鮮的beta甚至是alpha被送進這個斗獸場。
而在這里，輸了之后最好的下場就是被工作人員生挖腺體。
是的，在被人重擊到已經爬不起來的時候生剜腺體。這么一做，這個人多半就是廢了。
血腥又暴力，同樣的第二層帶給史蒂夫的盈利比第一層高的不要太多。有的時候，第二層的收入甚至會比第一層高200%。
而且，第二層是有準入門檻的。如果不是因為段郁，沈霄月是不可能到達第二層的。
一想到那種場面，沈霄月就忍不住擰眉。那種濃郁到直接撲面而來的血腥味，真的是讓她惡心。
可是，這些東西都是在聯邦允許范圍內的。來到這里的alpha都是被聯邦下了重罪的，然后被史蒂夫賭場買了下來。
這么說吧，他們只能在這里肉搏到呼吸停止去另外一個世界。
beta的話，除了是犯了事的還有實在是走投無路的。多半是家里有人生病了，實在是沒辦法才進來打這種東西。
可是，這里是賭場又怎么可能會讓進來的羔羊拿到錢就走了？
于是，急病在操縱下變成了需要吃昂貴藥品的慢病。打一場，變成了兩場變成了一周……
慢慢的，尸骸都得留在這個斗獸場里。而需要治病的家人，也只會在痛苦里逐漸死亡帶著對家人的愧疚永不超生。
對外面來說，史蒂夫賭場的聲譽不要太好。勸賭徒別賭，給無處求生的人一個機會。
但是，在沈霄月的眼里卻遠不是這樣。
整個賭場，說白了就只是一個吃人的地獄。還不是那種普通的地獄，而是把人吃的干干凈凈一點剩余價值都不剩的無邊地獄。
也是進來這么幾天，沈霄月對這種地方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賭場要的不僅僅是一個人所有的資產，而是這個人的心。這個人，對往后余生的信心。
沒有什么小賭怡情，從來都是要用蠅頭小利吞掉一個人的人生。
沈霄月今天并沒有怎么下場，她隨便輸了一點籌碼之后就開始觀察賭場內的裝飾。
不對勁，很不對勁。但是，她又說不出是那里不對勁。巴洛克這種風格，華麗繁復是它的一個特點。
但是，同時也給沈霄月增加了難度。沈霄月面上的表情并沒有變動，仍舊是一副上頭賭徒的樣子。
“嘿，我覺得你選小很有道理。我跟你下注，我也壓�。 鄙蛳鲈滦睦镆痪o，她隨便跟了身邊的一個賭徒。中年男子的面貌，加上這么兩句好聽的話，立刻就贏得了對方的同意。
這個人輸的差不多了，賭場應該要逼他借錢了。那么驗證自己猜測的時候就到了，沈霄月直接丟了三十萬的籌碼下去。
什么？為什么她這么慷慨？
那當然是因為這個錢是段郁的，沈霄月沒興趣給那個家伙省錢。
再說了，段大元帥怎么會缺錢呢？
“3.2.1！開！”
骰盅一開，三顆骰子加起來居然就只有六點。按著規則，選擇小的人可以得到雙倍的籌碼。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贏了！我就知道！我一定會贏！”沈霄月跟著下注的那個賭徒看到結果之后，直接笑的癲狂。
沈霄月面上自然是也露出了高興的神色，可是心卻沉了下去。
她似乎……被賭場盯上了。她又在賭場內換了另外幾個賭局，無一例外她都是贏得。
更可怕的是，無論那個被做局的賭徒到了哪一步，只要她跟著下注那個賭徒都一定會贏。
史蒂夫賭場的目標是她！
第75章 。
史蒂夫賭場，或者說很多賭場都有相同的操作。他們會掃描每一個進來的賭客，通過計算和分析大概猜出這個人會不會是重點關照對象。
特殊關照這些重點對象，讓他們在一段時間里戰無不勝。這種行為，在賭場里叫做“養肥”。
會有人覺得，這個時候萬人有人見好就收怎么辦？
重點標記之后，在對方想要收手的時候就會有適當的人走過來進行再來一把的勸說。
適當的吹捧和引誘，簡直是戰無不勝的利器。更別說，從所有的賭徒踏入這里，這里的所有布置味道都有著令人放松的感覺。
甚至史蒂夫賭場是不允許抽煙的，如果需要抽煙是需要去特定的區域的。在他們掌握的地盤里，是絕對不允許有一點意外破壞他們精心挑選的環境。
這種為了利益最大化的行為在一段時間里，甚至被吹捧成史蒂夫賭場在關心的進來的賭客的身心健康。
在賭徒進來的時候，就給予足夠的心理暗示。又精心挑選了合適的人群，再在賭桌上用適當的千術。
與其說是在意賭客的健康，不如說是在意自己的未來資產。
當然，史蒂夫賭場不可能說出這種東西去讓自己顏面掃地。
而面對如此精打細算，仿佛一個龐然怪物的賭場沈霄月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讓史蒂夫賭場對自己的評價下跌。
什么樣子的賭客是賭場最不受歡迎的？
惹是生非？情緒激動無法控制自己的？又或者是瘋狂的沒有腦子的？
都不是，這些人是最為外強中干的，一般來說胡蘿卜加大棒就足夠嚇到他們。
并且讓他們完全后悔剛才的所作所為，甚至直接捧著賭場。
這是最為初級的賭客，也是所有的賭場都最為擅長應對的人也是數量最多的。
而高端的賭客，進入賭場并不是真的進來孤注一擲的。他們進來都是為了進行資源互換，將手里的東西通過賭場進行交易。
完美躲過聯邦的審查，再用小的資源撬動一些自己接觸不到的東西。比如，高攀不上的人際關系又或者是之前不可能接觸到的信息。
一個優秀的賭場，要做的不只是吸取底層人的人生和所有的勞動力。它更多需要做的是，幫助中高層的人置換手里的資源。
然后，賭場會從這些交易里拿到自己需要的東西也就是所謂的中介費用。
一個高端的賭場，能夠屹立不倒當然是因為他們背后支撐的勢力。擔當了勢力交換的位置，才能夠讓這個賭場存在時間延長。
而沈霄月現在要做的肯定不是扮演低端賭客，那會讓賭場的保鏢把她弄出去也會讓賭場引起警覺。
能夠被他們下套的人，或者說足夠讓他們有興趣下套的人就不應該是這種低端的賭客。
精算人群的大數據出了問題，就是一個大問題。
沈霄月身上的目光會非常多。而扮演高端賭客，她就勢必得接觸到上層的賭場管理者。
這也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她并不害怕面對賭場的管理者�？墒�，一旦引起了對方的警覺。
那么他們之前運出去的籌碼，都有風險會變成一堆廢物。
所有的付出都付之東流，這是她接受不了的。
綜上所述，沈霄月現在需要做的是扮演一個警覺的靈敏的中端賭客。一個察覺到自己境遇，所以向賭場示好的不那么聰明的賭客。
“夫人，您手上這個翡翠戒指實在是太美了。我可以買下它嗎？我想給我的妻子，買一個。”
沈霄月說到妻子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不得不說，這倒是真的。只要提到這兩個字，她的心就被甜蜜充滿。
她面前是一位穿著棕色裙子的女士，中世紀特色的大裙擺讓她轉身看向沈霄月的時候動作并沒有那么的靈敏。
和所有人一樣，她的臉上也戴著金色的面具。聽到沈霄月的話，對方挑眉看著沈霄月回答的時候語氣中有些探究的味道。
“你的妻子？”
沈霄月當然也預料到了對方的態度，轉而扮演起了一個非常愛妻子的形象。
“是的，我的妻子很喜歡中世紀的東西。上次和她出門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了一個和您手上戒指差不多的翡翠戒指只是戒托的花紋不太相同。”
“只是，我們家當時沒有那么多錢如果買了家用就不太夠了。所以，她就不讓我買下，但是我每晚都會回想起她當時的那個眼神�！�
“渴望的卻又強壓下去的眼神，那個眼神會讓我覺得對不起她�！�
沈霄月編造謊言的時候，還補充了一些細節。擁有細節的謊言會讓人更加地難以分辨。
剛才贏了那么幾場，沈霄月手里現在大概有三百萬的籌碼。八十萬是要運出去的，剩下的她得花在賭場里。
用籌碼和這里的賭客交換，說白了就是在和賭場的高層透露信息：我把賭場的錢還給賭場，希望你也放我一馬。
說白了就是，不打算占賭場的便宜也不預備讓賭場占便宜。
“那你在這里，買了這個她就不會生氣了？”沈霄月面前的這位貴婦人裝扮的人，并沒有順著沈霄月的話繼續說。
“不會的。她不覺得賭場里賺到的錢，是錢。”沈霄月說到這里，就停了。然后，她對這位貴婦人表示抱歉。 ：
“看來這是您的心頭愛，我就不叨擾您了�！�
沈霄月可不預備和對方糾纏，既然不賣她就換個人。篩選的時間，不應該花太多。
“不算打擾，既然你夫人喜歡，你給我45萬籌碼就好。”
貴婦人這么說著，就將手里的戒指摘了下來直接放到了沈霄月的手心里。她的動作表達了不容拒絕的態度，沈霄月心里一緊這個人的感覺不對。
這個翡翠戒指成色不錯，但是因為翡翠戒指的左邊角落的瑕疵頂天也就三十萬。對方直接加價了百分五十，這是在試探。
他們都只是這個賭場的賭客，不排除對方就是想要更多的錢�？墒�，沈霄月還是覺得不對勁。
態度不對勁，語氣也不對勁，她太過無所謂了
很奇怪……
“太好了，比我上次看到的戒指還要便宜十五萬�！鄙蛳鲈陆鉀Q的方法是裝傻，直接裝自己看不懂翡翠的價值。
“她肯定喜歡，我已經能想象到她開心的樣子了�！鄙蛳鲈掠鋹偟穆曇舨淮蟛恍�，剛好夠周圍的幾個人都聽清楚。
她在裝傻的時候，同時向周圍的人表達出一個信息：她很好騙。
大家來的都是賭場了，看到一個軟柿子誰能忍住不上來捏兩下呢？
爽快地付了四十五萬的籌碼之后，沈霄月就被“慕名而來”的人給悄悄圍住了。
剛才的連贏好幾把，讓周圍的人都有些眼熱。注意到這個中年男人之后，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在周圍的人都涌過來之后，沈霄月手里的籌碼被飛速消耗。
沈霄月又稍微去上了幾桌，把手里的籌碼輸了一些之后。她就打算離開這里了，當她才靠近門口的時候就有一個服務生朝她走了過來。
“您好，您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服務生露出了完美的微笑，沈霄月的心卻沉了下去。
“我們的老板請你到三層，您是今天的幸運顧客。”服務生的聲音里透露著興奮，周圍的賭客聽到這個消息之后也都圍了過來。
“天啊，第三層？你還真的是幸運�！�
“對啊，那可是揮金如土的第三層。”
“你只要搭上了第三層的隨便一個人，你就飛黃騰達了以后錢這方面可不愁了�！�
“說不定，你還能一步直接成為alpha呢？”
……
在這句話出來之后，在場的人都停止了語言。所有人都在看向那個說出這句話的人，而那個人也意識到自己的確是說錯了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上一個上了第三層的人，的確是得到了改變命運的機會。他從一個beta成為了alpha。
然后，他的命運就是去到了第二層成為了斗獸場里的一員。再后來，那個人只過了三個月的“好日子”就直接死在了斗獸場里。
老顧客都知道的情況，服務員會不清楚嗎？
“大家都散開吧，讓這位尊貴的顧客先上去�！狈⻊諉T說完這句話，周圍的人都為了沈霄月讓出了一條路。
誰敢多說一個字呢？這個情況，所有的賭客都一聲不吭地回到了自己的牌桌上。
這個情況，沈霄月也就明白了是什么情況。第三層，普通的平民上去之后必定不可能有什么好結果。
門口就一步之遙，沈霄月卻不能在這個時候直接出去。如果，她現在這個時候突圍出去……
事情就會走向另外一個極端。
沈霄月深吸了一口氣，她露出了一個欣喜若狂的笑容。
“我嗎？居然是我嗎？”沈霄月驚訝地看著服務生，臉上露出了狂熱。
服務生心里暗自撇嘴，每一個上去的人之前都是這么個樣子。
之后嗎？那就不一定了。
第76章 興趣愛好
一層是巴洛克風格的建筑，二樓是古羅馬斗獸場的風格。三樓卻從來都沒有人說過是什么風格。
甚至，徐老師給沈霄月的資料里面也沒有說過是什么樣子的。原因很簡單，能在第三層活下來的人除了和史蒂夫賭場有利益相關的人就是死人。
按著前面兩層來推測，第三層應該也是偏向這種建筑風格�？傻鹊缴蛳鲈抡嬲搅说谌龑拥臅r候，卻發現和想象完全不一樣。
第三層沒有任何裝飾，除了那一張紅色的賭桌，其他地方是整體是全然的白。
而坐在主位的人，正是沈霄月買下翡翠戒指的主人。此刻的她，和方才的形象已經完全不同了。
如果說剛才的她是一位撐著傘的貴婦人，那么現在的她就是穿著黑白相間的華麗衣服的女爵。
當然，此刻她已經摘下面具無論如何沈霄月都不能表現出任何情緒。
她此刻需要做的是表達惶恐不安，以及一些諂媚。
“不知道您有什么吩咐……”
沈霄月微微彎曲了脊背，雙手不住地在反復揉搓對方�？謶趾突炭煮w現在她的每個微小的動作，她現在這個殼的主人本身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
看似很愛自己的妻子，實際上他最愛的就只有他自己罷了。平日里是一副好丈夫的樣子，但是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他實際上在家里只有嘴*出力。
“我看你玩的很不錯，既然如此陪我玩一局�！弊趯γ娴呐藦氖虖氖掷锍槌隽艘话验L劍，然后接過了一張白色的帕子緩緩擦拭著手里的劍。
“不過都是運氣，怎么能和大人比呢？”沈霄月模仿著這個殼平日里舉動，心里突然一緊。
“不用這么客套，叫我綰綰就行。”綰綰看著自己面前的人，血紅的唇勾了勾。
周圍的幾個侍從，雖然沒有說任何的話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化。可是，沈霄月看到了他們都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
很輕微的動作且只有一下，沈霄月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
這個稱呼，絕對不是誰都能叫的。沈霄月裝作為難的樣子，做出一副小心翼翼又不知所措的樣子。
一個懦弱的中年男人，才是最讓人覺得無聊的。
可是，面對這樣的人綰綰卻沒有如往常一樣將對方放走。在這個人進來的時候，綰綰就不自覺地看向了他。
不一樣，很不一樣。
大多數的人彎曲的脊背都是自然的，可是唯獨他不同。他像是刻意駝背，還有他的眼神清澈，一層有許多她放的美人……
可是他從來都目不斜視，太奇怪了。也就是那個時候，綰綰可以接近這個人。
越是接近，她就越覺得奇怪。
對方明明是一個beta，可是她的第六感卻總覺得自己在面對一個alpha。
“您叫我李勇就行�！鄙蛳鲈戮S持著人設，無論如何她都得把錢弄出去。
“玩一局，只要你贏了我就給你一百萬�！币话偃f本身就足夠誘惑，足夠激發人的貪欲。
“那……如果輸了呢……”沈霄月囁嚅的樣子，讓周圍的侍從都笑了起來。
“那你就留在賭場里，陪我�！本U綰摸著手里的劍，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這個人真的很有意思，明明身體都在顫抖人像是要站立不住一樣�？墒�，唯獨他的眼神冷靜的很。
哪怕他額頭的汗水都已經冒出來了一些，他的眼神還是冷靜的。
“大人，我可以不賭嗎……”面前的男人看似糾結地吐出來了一句，在綰綰看來非常有意思的話。
一個懦弱的人，上來就是推翻賭局。
有意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怎么怕我出千么？你們所有人都滾下去，屏蔽器開起來。我們來玩最簡單的21點。”
綰綰笑意盈盈，看起來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玩具。
步步緊逼，沈霄月在心里暗自皺眉。
而此刻的段郁也在外面接收到了這個信息，沈霄月被里面的人纏上了。如果真的拿不到籌碼，她就是炸了這個地方也得把她們的女兒給帶出來。
復仇可以晚些，反正她的計劃已經晚了許多了。
可是，沈霄月不能出事。那是她們的孩子，她的孩子。
“所有人準備，一旦有問題就直接強攻�！倍斡羝鋵嵡逍训暮�，一般來說沈霄月是不會出事的。
以sss級別alpha的身體素質來說，除非里面有足夠毀掉一個城市的武器。不然的話，其實是對沈霄月毫無影響的。
可是，不會死并不代表她不會被帶走。
段郁再一次久違地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心被牽動的感覺。
“為什么要強攻？”在氣氛不對勁的時候，芳姐居然來了。
她走進來的時候，仍舊是那個微笑著有些可愛的面館老板的形象。
“你怎么來了？”段郁對芳姐的出現，只覺得有些奇怪。
可是，芳姐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我要是不來，等會你真的把史蒂夫賭場炸了怎么辦？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對這個賭場有過好感吧？”
“我再換個說法，段郁你早就想把這個賭場炸掉了吧�！狈冀闳耘f是笑瞇瞇的。
“當初買兇的那筆錢，就是用的史蒂夫賭場的錢。我有什么理由，對這種骯臟的地方有好感么？”
段郁冷著一張臉，她只要想到這個賭場和沈絮的死亡有關系她就恨不得把這個地方付之一炬。
漫天的火光，用來祭奠亡妻再好不過。
“綰綰現在應該見到你們的孩子了，不用太擔心。這么多年，史蒂夫賭場里也有當初的兄弟姐妹�！�
“他們都看不起我們這些人，在他們眼里我們只是底層的垃圾。甚至，我們只是用來威脅沈姐姐好用的籌碼�！�
“可是，雜草在哪里都可以生長，賭場怎么就一定沒有雜草呢？”芳姐笑瞇瞇的，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如果你最開始的時候，把需要和我們說事情會更簡單一些�！狈冀阏f的時候，段郁心里也是有些驚訝的。
“我沒想過……絮絮她最討厭的就是這些東西了。”
那些日子里，他們都是沈絮教出來的孩子。她沒想過，這些孩子會進入史蒂夫賭場。
她其實也或多或少在賭場里埋了一些自己的人，但是人員的晉升都不太快基本上還在外圍。
這其實也就是為什么，老徐會知道史蒂夫賭場內幕的原因。
進入史蒂夫賭場的方式很多，難度也不算是很難。可是，每一次的躍升都代表著需要為了賭場做一些滅絕人性的事情。
“你……你們……”段郁看著芳姐，這才驚覺自己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見過這些被絮絮養大的孩子了。
“失去了很多呢�！狈冀愫芷胀ǖ囊痪湓挘尪斡粽f不出來話。說這話的芳姐，一瞬間失去了笑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其實，她也不是很好的伴侶吧。無論是她們的孩子，還是絮絮珍重的朋友她都沒有照顧好。
“怎么這個表情？”芳姐看著段郁，又重新揚起招牌式的笑容。
“沈姐姐在的時候，我們當然是聽話的。如果不是沈姐姐，我們是不可能從黑暗中沖出來的�！�
“但是她死了�！弊詈蟮倪@五個字，芳姐說的輕輕的。
“她死了，我們就沒有人管啦�！狈冀阈Σ[瞇的，他們這群人的主心骨從來都是芳姐。
在沈姐姐死后，芳姐就開始準備復仇計劃。她知道，段郁有足夠的能量�？墒�，段郁總有接觸不到的信息。
所以，芳姐做的決定是搜集所有的信息。她讓所有人都去扎根在和當初事情有關的地方。
為的就是，段郁有一天會需要他們提供的信息。今天這個情況，倒是讓芳姐更加開心了。
“她不會開心的�！倍斡舫聊税肷�，史蒂夫賭場有多難進去她是很清楚的。更別提，跟著沈絮的人基本上都是沒有分化的人只有少量的beta或者alpha。
當初沈絮在科學界取得了很多著名的成就，卻被嫉妒的人說她是收破爛的。原因就是因為，沈絮一直在幫助這些人。
她是一個太好的人，像是一個明媚的太陽。只是因為這些舉動，沈絮甚至在科學界被稱呼為垃圾佬。
作為當事人，她從來不在乎沈絮稱自己為寶物收藏師。
“那就讓沈姐姐打我好了，決定都是我下的大不了她多打我幾下�！狈冀氵�是笑瞇瞇的，為了調查沈姐姐的死亡早就失去了很多人了。
只是，對于他們來說死亡也不過就是早點見到沈姐姐罷了。
“換個話題吧，你也知道的綰綰很愛玩。在賭場里太久了，她可能會性格有點惡劣。”
“所以沈霄月進去的時間，不會很快。”芳姐仍舊是笑瞇瞇的。
“她是沈姐姐一點點教導的，所以她也會想要好好教教沈姐姐的孩子�！狈冀阈Σ[瞇地說，段郁卻被迫回憶起了當初的事情。
愛玩？被她坑過的人聽到這話都會忍不住想笑。
她只是單純的喜歡折磨人罷了。
第77章 瘋子
然而，段郁也很清楚現在這個局面，她是沒有辦法去幫沈霄月的。
“放心，綰綰不會那么過分的。這么多年了，她早就改了。”
芳姐看著段郁，眼神里全是信心。段郁看著芳姐，她下意識地將臉頰旁邊的碎發收攏了上去沒有說話。
她當初和沈絮結婚的時候，是綰綰帶頭說要玩玩活躍氣氛。她也就是在允許范圍內，盡可能地折磨自己罷了。
而此刻的沈霄月一無所知，她看著對方將所有的人都退下去。偌大的空曠的房間里，只剩下了她們兩個人。
“來吧，我保證盡可能的公平�！�
“當然，你沒有不參加這個賭局的選項�！本U綰微微一笑，上揚的眼線讓她原本柔美的長相變得危險。
沈霄月從來不會因為一個人的長相就選擇輕視對方，也不會因為自己是目前最高級別的alpha就掉以輕心。
在沒有塵埃落定之前，這種心思只會起反作用。半場開香檳，是最為愚蠢的行為。
“我不喜歡玩普通的21點，既然我們要玩就玩點有趣的�！本U綰從賭桌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副撲克牌，扔掉大小王之后笑的危險。
“沒有莊家和閑家，只有一個規則誰的牌靠近21點誰就贏。所有人的牌都是明牌，可以通過要牌的方法讓自己的點數更加接近21點。超過21點也算輸，當然要牌是要付出代價的。代價就是，要牌的時候要用左輪手木倉給自己身上的部位來一木倉�！�
“為了保證有趣，身上的部位不可以重復哦�！�
“放心，不會危及生命。你贏一局，所有人的痛感減半。我贏一局，所有人的痛感增加兩倍�！�
這種規則，任誰聽了都要暗罵一句變態。哪怕是綰綰贏了，她受到的疼痛也只會增加。
附加規則說出來的時候，沈霄月就按著中年男人的人設開始忍不住地發抖了。
該說的話還沒有說完，綰綰就強制開啟了游戲墻。
“第一個承受不住痛苦的人輸，如果你贏了我就不會把你的真實身份告訴任何人并且放你走。”她更改了賭注，沈霄月瞇了瞇眼。
綰綰的最后一句話說完，沈霄月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在這個人身上察覺到的怪異之處是什么了。
從最開始的時候，綰綰對她的態度就不像是對一個中年男人。沈霄月一開始只是有點猜測，直到這一刻她的猜測完全被證實了。
進來之前，沈霄月也看過了一些資料。那些資料里面并沒有照片，但是里面有一位叫做血刃的人和綰綰很多地方都很相似。
乍一看，那個嗜血成性的人似乎和綰綰并不相同。剛才的多半時間里，綰綰都是很柔和的形象。
可是，沈霄月卻敏銳地發現綰綰和血刃介紹里的那一句惡趣味。她敏銳的第六感能察覺到對方似乎一直都在逗弄自己。
既然對方已經說到這個程度了，沈霄月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既然規則制定在你，那我來洗牌分牌，應該也很合理�！鄙蛳鲈滤餍圆辉傺b作一副弱小的樣子，甚至隱隱有些挑釁的味道。
看著這個樣子的沈霄月，綰綰倒是心情很好。沈姐姐當初在為了他們奔波的時候，就是用這種姿態面對那些垃圾。
直到這一刻，綰綰才確定自己的猜測完全正確。
在來賭場之前，沈霄月就已經練過了洗牌。一連串流暢的動作，撲克牌簡直就像是在她的手里跳舞。
她的手部動作優美，忽略掉那張中年男人的臉沈霄月的手可以稱得上是一種藝術品。
看著這一幕，綰綰心情非常好。她的沈姐姐最討厭的行為之一就是賭博。光這個行為，她就有了段郁的把柄。
等到她死后，一定要埋在沈姐姐的身邊。這下，綰綰不怕段郁那個家伙死鴨子嘴硬了。
察覺到了對方愉悅的情緒，沈霄月反而有些緊張。她不覺得自己展示這種東西，對于對方來說是什么好事。
很奇怪，雖然沈霄月對綰綰有下意識的警惕可是她卻不覺得對方想要殺了自己。
甚至，她也不覺得自己的生命會受到威脅。
沈霄月只能將這種感覺歸結于，對方只是現在沒有起殺意。她在洗牌的時候將段郁給的微型機器人從指縫里放了出去。
微型機器人能聯系到外面的段郁，能讓對方知道這里面的情況。
分牌和洗牌也很有講究，21點不僅僅是僅憑運氣的游戲。這個游戲，穩贏的訣竅就是記牌。
可是，沈霄月卻不覺得以對面這個人的性格會直接讓這個訣竅被所有人熟練運用。
在洗牌的時候，沈霄月就敏銳地發現這些牌是有些不同的。當她把牌分成數量相同的兩份之后，兩邊的牌重量并不一樣。
這就說明，這里的牌不是同一副。剛才綰綰的確是在她面前只拿出來了一副牌，可是她并沒說明這是一副牌。
既然她沒有說，那么就不能說她是在說謊的。
還好分牌和洗牌的這個動作在沈霄月的手上，如果不是她自己來摸這些牌她肯定不會發現這種情況。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么綰綰要這么做？為了讓她自己贏，然后雙方的痛苦倍數都越來越高？
痛感加倍最為致命的一點就是，只要綰綰自己輸一次。只要輸一次，她就會常到軀殼的劇痛。
沈霄月沒有再說話試探對方，既然棋局都已經擺好。她現在沒有什么必要，再去試探對方。
這個時候的試探會讓她顯得格外恐懼。
恐懼可以在安全的地方展露，但是絕對不能在敵人面前露出來。
她伸出給雙方分了第一張牌，沈霄月是一張3而綰綰則是一張7。
這么一來，沈霄月要牌的幾率就很高。一旦要牌，她就得給自己先來一下。
看到了第一張牌，綰綰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似乎是發自內心的開心，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大陸一樣。
“哇哦，好棒的牌�！�
是施加暗示，讓自己害怕嗎？沈霄月皺眉，她繼續分牌的手并沒有抖。她甚至只為了綰綰這一聲驚呼，分牌的手更加快了。
沈霄月很清醒，她現在不能有任何的多余動作。
第二張牌出來的時候，沈霄月這邊是一張j也就是11她的總額是14。而綰綰那邊是一張10她的總額是17。
綰綰的數字已經比沈霄月接近21了，如果沈霄月不加牌的話她現在就是直接輸掉了這一局。
如果她加牌，她也照樣要用左輪朝著自己身上開一木倉。但是，加牌之后再輸了她就得再開一木倉。
“不然這個決定，我先來做？”綰綰看著沈霄月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對面的人，雖然說不是原來的面貌。
可是，她的坐姿就是會讓綰綰覺得對方和沈姐姐很像。
既然如此，她讓讓小朋友也沒有什么。當然，綰綰可以在這個時候讓但是她絕對不可能不開這個游戲。
沈霄月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實際上她真的非常討厭被人牽著走。她拿起桌子出現的左輪手木倉。
拿到手木倉的時候，沈霄月這才發現了其中的貓膩。
這把木倉是專門針對精神力的，疼痛并不會對**起作用�？墒�，這種疼痛是烙印在被打過的人的靈魂上。
目前市面上的這種東西，有謠言說會對掌控精神力有好作用。但是這個風言風語，只是流傳出來并沒有哪個不要命的人去實踐。
這也側面說明了，這個玩意到底是有多痛，能讓對精神力趨之若鶩的人都不敢為自己的精神力鋌而走險
“嘭”的一聲，沈霄月直接拿起那把銀色的左輪手木倉對準了自己的大腿，一木倉下去沈霄月的腿血肉模糊。
痛，是強烈到要撕裂靈魂的疼痛。沈霄月的臉色一下就變的慘白了，可是她愣是沒有說一句話。她只是在放下手里的牌之后看向了綰綰。
她抽到的牌是6，和之前的牌加起來是20。她手里的牌和21一點，就只差一點她就可以完勝這場比賽。
而沈霄月對面的綰綰，她看著沈霄月突然笑了。那個笑容狂放又瘋癲，她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笑聲一樣縱聲大笑。
“好厲害的你，我也加�！本U綰拿過在自己左手邊的手木倉，她并沒有將手木倉放在一個常規的地方。
綰綰將銀色的左輪手木倉直接抵在了自己右邊的太陽穴上，然后她露出了一個更加癲狂的笑容。
一聲簡單的木倉響之后，綰綰直接因為手木倉巨大的沖擊倒在了椅子一邊。
鮮紅色的血涌了出來，沈霄月也沒有想過事情居然會發展到這種程度。對方死了？
沈霄月摸著自己劇痛的腿，她是不相信就這么結束了的。
果然，在沈霄月撕扯衣服給自己包扎的時候，綰綰突然就坐了回來。原本柔美的臉上，此刻都是鮮血。
紅色蔓延了她半張臉，顯得此刻的她仿佛瘋人院里出來的瘋子。
“嘿，我的牌應該給我了不是嗎？”
沈霄月將手里的牌放到了綰綰的那邊，綰綰輕輕一翻。
一張黑桃4，靜靜地躺在桌子上。
第78章 翻倍
加上原來的17，綰綰的點數已經到了21。沈霄月再抽一張最好的結局，也就只是平局。
可是，哪怕平局最后的結果也不過是沈霄月多來一木倉罷了。
在開第二木倉的時候，沈霄月同樣也選擇了太陽穴。這后面的痛感很有可能會越來越高，目標部位還不能相同。那么，她對面坐著的人的選擇是對的。
越早把最痛的地方打完，就越占有優勢。沈霄月并不是不清楚這一點，而是她要先確定最開始的初始疼痛額度。
確定了她能忍的疼痛，她才能判斷哪一些時候她是必須贏的。
“很不錯啊，那我們進行下一局吧�！本U綰看著沈霄月開木倉的部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很不錯的敏銳度，如果是這樣警惕的孩子還算是合格。
起碼，在進行一些任務的時候不會給他們拖后腿。
而此刻在外面監控的段郁看著畫面，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她看著沈霄月，心里有些心疼。
無論如何，這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在這一刻，段郁體會到了一個母親應該有的心情。
實際上，她之前的時候就在刻意忽略沈霄月在沈家經歷的一切。她不希望自己會被沈霄月牽絆住，所以只是在躲避在逃離。
可是，當沈霄月真的在自己面前痛苦的時候段郁的心又開始有了很明顯的痛感。
芳姐看著段郁這個樣子，拿過了身邊的人給自己的茶水。
“心疼了？”芳姐和段郁也算是十幾年的交情了，這么多年的友情自然是能知道她心里是在想什么的。
“我其實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有些事情其實不是需要糾結的事情不是嗎？”
“段郁，我其實一直不希望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當然，并不是我們的友情好到了多么不錯的程度。而是因為，你的生命承載了沈姐姐在這個世界上的一段時光�！�
“如果你死了，那么沈姐姐就又死了一次�！�
芳姐說完，喝了一口嘴里的拿鐵。她圓潤的臉，此刻還掛著可愛的笑容。只是她說出來的話語和她的臉完全是兩個樣子。
“沈霄月的軀體是sss級別的沒錯，精神力也是�？墒�，她的精神力鍛煉的機會太少了不是嗎？”
“段郁，你怎么會不明白這件事？”
“你在心疼她，所以你一直都沒有把這件事提上日程�？墒牵@是沈姐姐的孩子�！�
“沈姐姐在的時候，就說了讓綰綰教孩子的。”
芳姐仍舊笑瞇瞇的，她看著段郁眼里卻沒有一絲笑意。
“即便綰綰是史蒂夫賭場里的高層，她也不可能讓沈霄月就這么走出去�！�
“付出代價是一定的�！狈冀憧粗嬅胬锩娴纳蛳鲈�，說不心疼是假的。但另外一方面，她是完全贊成綰綰用這種方式來幫沈霄月盡快淬煉精神力的。
只有這樣，她才能在最短的時間里最快提升精神力。
所有的精神力鍛煉設備都有登記，只有賭場的精神力設備沒有登記……
既然如此，他們當然會好好利用這個機會。
芳姐和綰綰都是從孤兒院里長大的，對于他們來說這已經是比較溫和的手法了。
段郁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哪怕她的確是心疼她也不會干涉一點。
“就當是我安排的好了……”
段郁說完，靠在了椅背上她的呼吸變得深又長。她緩緩地閉上眼睛，她不愿意再看著監視器。
原來，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傷是這種感覺。
芳姐看著逃避的段郁反而笑了，她將手里的拿鐵還給了身邊站著的人。
“這就難受嗎？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如果你真的按著你之前的想法，她遇到的事情，會遠比今天遭遇的這些更加痛苦。”
“沈霄月沒有經歷過那些骯臟的事情，那些人的手段有多么陰狠你也清楚�！�
“她是sss級的alpha，沈家垂死掙扎的時候絕對會盯上她。哪怕是你已經將沈家大體都毀了，但是那些殘存的東西如果找上沈霄月對她用那些東西�！�
“段郁，如果你繼續逃避沈霄月只會成為下一個你。”
芳姐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每一個字都直接指出了段郁最根本的問題。這些話讓段郁根本沒有辦法逃避。
“從以前的時候，絮絮就和我說。綰綰是最討厭我的，你是最喜歡傷害我的。絮絮說的話，永遠都沒錯。”
段郁看著身邊的芳姐，只是覺得有些疲憊。
“都已經這么久了，我就不能休息一下嗎？”說到最后一個字，段郁的聲音如同煙霧一樣輕盈，有著和陽光一樣的重量。
“沒有達成目標之前，當然不行�！狈冀懵冻隽艘粋�體貼的笑容，看向段郁的眼神似乎在安慰。
如果不聽她說了什么，只看畫面大家都會覺得她是一個特別善于安慰別人的好人。
只有和芳姐交鋒過的人知道，她下的手有多黑。笑面虎這三個字，一直都是芳姐的綽號。
痛，頭像是炸開了一樣疼痛。身體幾乎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直接倒了下去。
疼痛過后，她的身體就不受支配了。這種完全做不了任何事情的感覺，僅僅持續了三秒。
可是對于體會的沈霄月來說，這三秒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樣。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真的非常差。沈霄月甚至有些后悔，第一木倉沒有從這里開始。
眼看著沈霄月倒了下去，綰綰饒有興趣地看著沈霄月。這種精神力提升的“小游戲”，她是找各種理由經常玩的。
所以，她太清楚一般人第一次玩這個。哪怕是在大腿來一木倉，都已經足夠他們躺在病床上呻吟一周了。
沈霄月只是臉色白了白，其實是讓綰綰有些滿意的。
第二木倉看著沈霄月開了太陽穴，綰綰就更期待了。她非常好奇，sss級的alpha會有什么表現。
當初她騙段郁玩這個的時候，段郁可是因為這個足足倒在地上躺了三分鐘。
怎么都是沈姐姐的孩子，綰綰希望看到沈霄月有優異的表現。
哪怕是精神世界也會模擬現實的出血量，沈霄月這一木倉之后大片的鮮血直接覆蓋了剛才已經變成了黑色的血跡。
三秒過后，沈霄月的手指終于可以動了。綰綰看到了她開始嘗試性舉起自己的手，心里更加滿意了。
一般來說，人的精神力是十分脆弱的。這么兇殘的鍛煉方式，很少有人能堅持下來。
除非天生的犯罪人格，比如她。犯罪人格可以在一次又一次這種鍛煉中，完成思維的塑造。
綰綰曾經在沈絮的幫助下，暫時壓制了犯罪人格�？墒牵斔牭搅松蛐醯乃烙嵰磺芯投几淖兞恕�
如果不是因為綰綰進入了史蒂夫賭場，她現在一定是懸賞最高的殺人犯。
鮮血疼痛都只會讓她更加興奮，在知道沈霄月的下落之后綰綰就處在一個極度興奮的狀態下。
她一直都很期待看到沈霄月，在這幾天的觀察里她也早就鎖定了沈霄月。但是她很清楚，如果她一開始的時候就說上這個精神力訓練沒有人會同意。
可是，如果她拖到這個時間的話他們不同意也得同意。再說了，主動權始終掌握在她的手里，畢竟人都在她手里。
看著鮮血和只能躺在地上的沈霄月，她簡直太滿意了。
沒有了沈絮的壓制，他們那群人瘋的比她多的人多的是。
沈霄月花了一分鐘，才恢復了自己的行動能力�？吹缴蛳鲈逻@個表現，綰綰是挺滿意的。
畢竟她比段郁快，而且沈霄月還是完完全全沒有經歷過精神力訓練的。普通的s級別的alpha，還是經歷過其他精神訓練的起碼需要十五分鐘。
很優秀，但是還不夠。
“你很不錯啊，不過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之前的時候，有個人和你很像�！�
“好像是個科學家，還是個Omega，她就是死在精神力被人碾碎的情況哦。”
“如果你繼續這個游戲，你很有可能落到和她一個下場。怎么樣，還要繼續嗎？”
科學家，Omega……聽到這些關鍵詞，沈霄月的心直接空了一拍。是……是媽媽……
是媽媽嗎？
“那個科學家叫什么？”沈霄月平穩了呼吸，盡量用一種沒有情緒的聲音說出來這句話。
“想知道嗎？告訴你也不是不行，這樣吧……”
“從這一秒開始……”綰綰的臉上露出了帶著濃厚惡意的笑容，既然孩子可以接受這種程度。
那么，她作為孩子的干媽當然就應該給孩子一點禮物。
“所有的木倉數翻倍，接受嗎？”
理智在告訴沈霄月，不能接受。本身這個規則對她就很不利，如果她再答應她會更難贏。
“精神力的疼痛是非常痛苦的，幾乎是靈魂的疼痛�！�
“但是并不是沒有比精神力的疼痛更加殘忍的疼痛，如果在這個時候軀體也疼痛的話……”
“真是可憐呢……”綰綰這么說著，她的心也一陣絞痛。
再多的理智，也完全沒有辦法阻止沈霄月了。
“翻倍。”
第79章 揍她
“她的名字叫沈絮，當時她死的時候就是被人用了精神折磨。你可以理解為你現在這種疼痛來源的簡易版�！本U綰說完，一陣劇烈的恨意涌上心頭。
聽到這里的時候，沈霄月幾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那個時候的媽媽，即將臨盆……
“簡易版并不能保護身體，反而會加重人的身體受到的傷害�！本U綰在說這些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其實，有一段時間她挺感謝自己做出了進入史蒂夫賭場的行為。因為，那段時間是她最想要殺人的時候。
進入了這里，她就擁有了殺人的理由。看著沈霄月的臉上露出痛苦，綰綰的心情好了許多。
自從知道當初的那個孩子沒死，綰綰其實心里一直對沈霄月都很不爽。親眼看到了對方的憤怒之后，綰綰的心情好了許多。
新一輪的游戲開始，籌碼翻倍之后沈霄月并不是總輸的那個。但是總體來說，她還是輸的比較多。
綰綰還是看她不爽，可是這不代表她是瞎子。連著七八局之后，沈霄月的衣服都已經被血浸透了。
雖然離開這里，這些血跡就會消失。但是，現在她的樣子還是讓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整個人除了一張臉白白凈凈的，其他地方都是鮮紅粘膩的血。
“有病啊，讓我？”綰綰皺眉，她的心忍不住浮起一些煩躁的東西。她對于沈霄月來說，不可能是什么好人。
“沒有。”沈霄月虛弱地笑了笑，她看著對面的人是很真誠的眼神。這一句沒有，一時間讓人不知道她是在回答自己沒有病還是沒有讓對方。
“小鬼，你不會是受虐狂吧？”綰綰看著對面的家伙，突然覺得這個孩子和沈姐姐有點像。
不對，不行她不能有這種想法。
而另外一邊的沈霄月則是搖了搖頭，她平靜地面對著綰綰。剛才在提到媽媽的時候，對方的神態好像是很平靜。
可是，她細微的動作和表情卻完全不同。在說普通事情的時候，她也是一樣的坐姿和神態。
可是，她的小動作出賣了她。在提到媽媽的時候，她的左手食指和拇指在輕輕摩挲。而且，她下意識地沒有看著沈霄月。
一直以來，綰綰和沈霄月說話的時候都是充滿了挑釁。可是，唯獨在提到媽媽的時候，她轉移了視線。
看似平靜的語氣，她卻在說完媽媽名字之后頓了一下。沈霄月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媽媽有幫助很多人，她一下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在對方問自己的時候，沈霄月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如果是賭場的人，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是這么個行動軌跡。哪怕是牽強地解釋成個人的惡趣味，又或者是覺得自己肯定會贏也都不太能說服沈霄月。
直到對方問出了這個問題，沈霄月實實在在地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我現在還需要打哪幾個部位？”
當然，除了這些東西之外，沈霄月身體上的感覺則是她確定的最后一點。同時，也是她確定的最重要的依據。
在承受了那幾木倉之后，沈霄月就覺得自己相對應的部位很輕松。而且，她發現如果跟著對方的開木倉順序自己的恢復會更快。
沈霄月直接開口，讓綰綰一瞬間幻視段郁那個煩人精。哼，果然是那個狗東西的女兒。
這么一想，綰綰的心情就完全不好。
“你愛自虐關我什么事情？愛打那里就打哪里哦……”
她話還沒有說完，沈霄月拿著左輪就往自己的頭上放。
“誰讓你放這里了？腦子有病？”綰綰對外一直都是表面溫柔小意，但是內里是純黑的惡人。
太過外露的情緒，按道理來說根本不可能在她的臉上額露出來。之前的時候，是因為沈姐姐。
現在是因為她女兒，綰綰的情緒外露的實在是太明顯了。
“那阿姨教教我？”沈霄月露出了一個柔軟的笑容，原來這就是媽媽的好友。媽媽，是真的很厲害的人呢。
“有�。�*”綰綰翻了個白眼，恨不得直接抽沈霄月一巴掌。
她拿過左輪手木倉，朝著沈霄月的右手手肘還有左側大腿各開了兩木倉。
劇痛襲來，沈霄月已經很能忍痛了卻還是因為這幾木倉直接痛的汗水都從額頭上流了下來。她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直到她的嘴唇鮮血淋漓。
“死小孩……”
綰綰看著已經痛成這樣了也不找自己求救的家伙，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后走到了沈霄月的身邊。
“張嘴！”綰綰幾乎是強硬地捏開沈霄月的嘴，看著沈霄月的樣子她真的是不知道說什么。
沈霄月下意識地想要配合對方的動作，卻因為實在疼痛直接一口咬在了對方的手上。
“你屬狗的吧？”看著自己的手已經出血了，綰綰只覺得嫌棄。對于痛感，她早就耐受了。
又或者說，在沈姐姐死后她已經嘗過了這個世界上疼痛級別的疼痛了。
“果然和段郁那個死人一個死樣子……”
反正在綰綰的眼里，沈霄月好的地方都是像自己的沈姐姐。壞的地方么，就像她最討厭的段郁。
在她的世界里，這是完全合情合理的事情。
看到這一幕的芳姐給了沈霄月一個肯定，她看著段郁然后說：“不愧是沈姐姐的女兒，真是個小聰明蛋。”
“不過，綰綰罵你的話真的是很棒�！�
芳姐是知道那些事情里面比較體諒段郁的，但是這并不代表她不會錯過罵段郁的機會。
主打一個有機會一定要參加這個活動。
再說了，段郁對待沈霄月那掩耳盜鈴的樣子，芳姐不會嫌棄自己罵的多的。
段郁能說什么？她這么多年早就習慣了，實際上罵她罵的最很的應該是她自己。
“綰綰說的沒錯……當初……如果離開這個世界的人是我就好了……”
段郁這話才說完，她就被芳姐狠狠地踩了一腳。
“少說這種鬼話，你死了沈姐姐會多傷心，你有這種念頭都夠她痛苦的�！�
說完這句話之后，芳姐又踩了一下段郁才笑瞇瞇地繼續看監控的畫面。
逐漸從疼痛里掙扎出來的沈霄月，看著綰綰阿姨臉上一閃而過的擔憂忍不住笑了。
原來這就是被長輩擔心的感覺嗎？謝謝媽媽。
“大概三分鐘后這個空氣墻會消失，你拿著這個鑰匙往東邊那個門走。sss級別的alpha不至于跑步能力不行吧？”
綰綰還是那副嫌棄的臉，她把鑰匙扔到了沈霄月的懷里。
這是一枚銀制的鑰匙，上面刻著的花紋和一樓的大理石上的花紋很像。很顯然，這是史蒂夫賭場的內部鑰匙。
沈霄月的心沉了下去，她覺得不對勁。
“綰綰阿姨可以告訴我等會會發生什么嗎？”沈霄月盡量放松臉部肌肉，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懵懂的幼童。
裝無知，也不是多難的事情。騙人這件事，沈霄月不覺得自己做的少了，只是騙自己的長輩還是比較少。
“我……小的時候……經歷過爆炸，有點PTSD。”沈霄月說著，握住了自己手里的鑰匙低下了頭。
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她的眼睛沈霄月現在簡直就是具象化的脆弱。
看著沈霄月這個樣子，綰綰一面覺得她活該一面又忍不住罵段郁。
“段郁你真的是有�。 �
小聲罵了一句之后，綰綰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她站在沈霄月的椅子旁邊，冷著臉說：“等會會有一個挺大的爆炸，不用害怕�！�
“這把鑰匙可以給你提供一個異度空間，你不會受傷�！�
這么說完，綰綰想了想從懷里掏出一個破舊的耳機。星際時代，耳機幾乎都是隱形的只要在通訊儀上安裝一下插件就行。
可是，她拿出來的這個完全不同。這是一個老式的頭戴式耳機，通體是紅色的外殼。但是，經歷過歲月之后它上面的紅色外殼已經變得斑駁露出了下面的銀色底。
“害怕聲音的話，就帶著這個可以隔絕爆炸的聲音�！�
把手里的東西遞給沈霄月的時候，綰綰是有些舍不得的。剛才的鑰匙，她只是隨手一丟。
可是，現在的耳機一個老古董她卻是很緩慢地塞在了沈霄月的手里。
“臭小鬼。”綰綰對沈霄月的不滿加劇了，這可是沈姐姐給她的。她本來預備帶著去找沈姐姐的。
好嘛，又沒了。想到這里，綰綰忍不住對著沈霄月翻了個白眼。
“出去之后，讓段郁那個家伙滾去道觀里醒醒腦子。”
“那個行事作風，我都懷疑她的腦子從那一天之后就被僵尸吃掉了�！�
“還有啊，良好的母女關系建立的前提是揍她一頓。你反正是sss級別的alpha，揍她怎么了？你又不是打不過。”
“難不成，你還搞什么尊老愛幼那一套？和她一樣犯��？”
說實在的是，綰綰是有點遺憾的。她沒有見到沈姐姐的女兒長什么樣，到時候不能和沈姐姐說了。
耳機還沒了，想到這里綰綰又踹了踹沈霄月的鞋子。
第80章 planB
沈霄月是難過的，她看著面前的人拿著手里的耳機。一顆眼淚落在了斑駁的紅色耳機上面。
“綰綰，你還是把耳機給我的女兒啦。果然，我就知道選你當我女兒的干媽沒錯�！�
聽到這個有些稚嫩的聲音，沈霄月和綰綰都愣了。
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在活著的時候，還能聽到這個聲音的綰綰下意識地伸手去拿耳機。
可是，在即將拿到耳機的那一刻她又停住了。
如果她拿了就聽不到沈姐姐的聲音了怎么辦？在人生最后的這一段時光里，她不想再冒這個險了。
“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就是不想告訴你�！本U綰收回了手，臉上還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她當然也期待過，沈姐姐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認可自己的人。她的女兒，自己怎么會不期待。
孤兒院里就是小型的社會，而像綰綰這種一步入孤兒院就被打上了犯罪基因編號的人更是底層里的底層。
沈霄月沒想過，面前的這個人居然是媽媽給自己找的干媽。她用雙手摩挲著手里的耳機，怔怔著她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綰綰，你是不是又在說你不是好人？”沈絮的聲音再次從耳機里傳出來，她的語調俏皮就像是在說今天的陽光真好。
“有犯罪基因和犯罪是兩回事，我和孤兒院里的每個人都是相信你的。你不是一個人啦�！�
沈絮好經常對自己說的話，好熟悉啊……在每個輾轉難眠的夜里，綰綰都不受控制地會想到這句話。
會不會后悔呢？沈姐姐會不會后悔救了自己呢？這種疑問，幾乎是會把綰綰逼瘋。
耳機里的話才播了兩句，綰綰的眼角就紅了起來。她忍不住生氣，她壓不住嘴角的冷笑，半是自嘲地說：“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是人嗎？”
突然，一個溫柔的女聲只出現在了沈霄月的耳邊。
“寶貝女兒，你干媽很脆弱的你要照顧一下你干媽哦～”
俏皮的甚至有些讓人覺得好笑的話，沈霄月愣了一下才發現是自己手里的耳機臉上了通訊器。
所以這句話，只有她能聽得到。
“媽媽在這個世界收到了很多愛，所以想讓我的寶貝女兒也看看這個世界。等到寶貝女兒以后愛上了一個人，就肯定也會因為愛這個人然后愛上這個世界的�！�
“我家女兒當然……”
聲音到了這里戛然而止，明明后面還有話語沈霄月卻一個字都聽不到了。
突如其來的耳鳴，讓沈霄月聽不到任何其他的聲音。她死死扣著自己懷里的耳機，她忽然站了起來注視著綰綰。
“媽媽一直都愛你……愛你們，媽媽……媽媽一直都愛我�！�
說到最后一個字的時候，沈霄月的瞳孔開始散大眼神開始失焦。好像這一刻，沈霄月才發現自己一直都在緊繃的線突然消失了。
她……好想好想見見媽媽……
綰綰并沒有聽懂沈霄月在說什么，她看著沈霄月只覺得這個家伙不對勁。
“你說什么呢？”
綰綰皺眉，時間已經快到了。是時候要讓沈霄月趕緊出去了，綰綰也就開始催促沈霄月趕緊離開。
可是，她一連催了好幾次沈霄月都沒有動。
“靠，你在干什么！”眼見著催不動，綰綰心里的憤怒開始涌出來了。時間不等人，這個笨蛋等會肯定不能呆在能量場里面。
她來這里的最后一步就是利用這里的能量場，直接把史蒂夫賭場在這里的分部直接弄崩潰。
分部崩潰，這個賭場的實際掌握人又是個好大喜功的。等到這里弄得一團亂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把這些事情上報上去的。
再加上，旺季已經過去了他會有足夠的時間去整理善后。
綰綰并沒有打算離開這里，她的精神早就到了危險邊緣即將崩潰。在這里結束，她不覺得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看著沈霄月的眼神逐漸失焦，綰綰不能就這么放她在這里。
巨大的能量混亂，會觸動三樓的保護裝置對三樓內所有的物品甚至是人全部進行爆破。這樣的話，四樓作為所有的資料以及設備聚集地的地方才會直接被這種暴動給弄崩掉。
現在這個情況，綰綰沒有辦法再去想之前的計劃了。還好她當初做這個計劃的時候，做了planB可以用遙控引起能量場的混亂。
無論如何，她要先把沈姐姐的孩子弄出去。
“你們兩，進來把她給我從隧道扔下去。”綰綰解開了封閉自己和沈霄月的限制，直接叫了外面的那兩個人。
兩人見是上級叫，自然是不敢說些什么只是拖著沈霄月就往隧道那邊走。
一般來說，隧道是用來處理尸體的。
兩人開始拖沈霄月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這個中年男人似乎，沒有死身體還是暖的。
對視一眼之后，綰綰的斥責聲就出現了。
“愣著做什么？精神力都廢了，還能活不成？趕緊扔下去。”綰綰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其實是不對勁的，一個人哪怕是精神力消失了。
他身上也還有腺體，器官，其他史蒂夫賭場需要的東西。
所以，綰綰的手摸上了自己放在后腰的那把木倉。
只要他們兩個，有任何一個人發出質疑，她就會用最快的速度將兩人擊斃然后自己把人拖下去。
隧道的出口都是隨機的，綰綰根本不覺得接應孩子的人可以夠快找到沈霄月。
所有的出口都是在一些窮兇極惡的地方，他們會最大限度利用從隧道掉下來的“物資”。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讓沈姐姐的孩子落到那些地方死在那些地方。
“看我干嘛，這是上級的吩咐�！卑徇\沈霄月的兩人，一人抬頭一人抬腳。抬頭的那個人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管那么多干什么，他們又不需要負任何責任。
另外一個人，聽到了同伴的訓斥也就乖乖地搬動手里的人了。
到了隧道入口的時候，綰綰讓他們兩個停了下來。然后，她利落地掏出了手里的木倉。兩人一看到木倉就立刻抱頭蹲了下來。
在賭場里，上級隨便解決他們這種小人物不要太輕松。
“三十秒之后，再進入隧道。”
說完之后，綰綰把在地上的沈霄月扶了起來。架著身邊的人，綰綰和她一起跳入了黑色的管道。
由于常年都是用來丟棄尸體的，管道里面隨處可見污濁和血跡。惡臭更是縈繞在兩人的周圍，綰綰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丟進了一條臭水溝。
這種感覺讓綰綰非常不爽，可是看著自己架著的人……
“我真的是欠了你們母女兩了�！�
漫長的隧道，綰綰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心這么平靜過。事情反正都這樣了，她也沒有必要執著于之前了。
“所以？我女兒呢？”段郁在聽到妻子聲音的時候，心里的喜悅和痛苦互相搏斗。
還沒有等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就看到綰綰直接把自己的女兒給帶走了。
“你原來不是也沒有多想要你這個女兒？”芳姐心里也慌，但是她還是預備利用這個機會。
“既然如此，那就當她死了。如果你要籌碼的話，會有的。”芳姐冷淡的聲音，再一次讓段郁感到不妙。
死？會死嗎？那個長得和自己還有妻子都有幾分相似的人，是自己的女兒，她會死嗎？
一陣巨大的恐慌席卷了段郁的心頭，她的腳步都開始不穩了。
“你們，肯定有辦法對不對？”
段郁的話才說完，監控畫面里就發生了一個巨大的爆炸。炙熱的火焰直接席卷了所有看得到的地方。
“我女兒！我女兒在哪里！”段郁看著這一片火光，眼里的兇狠第一次被激發了出來。
直到這一刻，段郁才像是沈絮還活著時候的樣子。
“不知道，計劃里本來應該只有月月從這里滑下去�！狈冀憷渲�，她將自己和綰綰的計劃全盤托出。
所謂的讓沈霄月逃跑也是假的，保護罩一消失綰綰就會讓人把她扔進隧道。
而那個綰綰給的鑰匙，其實是史蒂夫賭場資料庫的鑰匙。
有了史蒂夫分部的鑰匙，他們需要威脅史蒂夫主營那邊就也不是什么難事。
本來綰綰就是預備用自己讓沈霄月知道，哪怕是媽媽曾經的家人也不是全然可信的。
結果……
“隧道進入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會直接影響最后的目的地。不過我有雙人隧道的地點，可以現在去找她們�！狈冀惝斎辉诿總�隧道出口都安排了人。
可是，雙人隧道并沒有。芳姐本來想準備的，但是綰綰和她說：“無論那個孩子說什么我都不會改變我的計劃。”
按著她之前干的好事，芳姐信了……
可是，芳姐忘記了沈霄月是沈姐姐的孩子。
每次只要是和沈姐姐有關的，就沒有什么理所當然也沒有什么不可能。
知道地點之后，段郁立刻阻止手底下的人去尋找沈霄月。
直到和沈霄月接觸過后，段郁才有了自己有了女兒的意識。那是她的女兒，是她和沈絮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