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懺悔吧
聽到這話的時候,沈家的三人都在發(fā)抖。他們看著沈霄月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一個魔鬼一樣。
“剝離腺體!你開什么玩笑?”沈宇是第一個慌的人,他到現(xiàn)在這么無法無天,一是依靠沈家二就是依靠omega的身份。
可以說,如果只依靠沈家的身份他早就不知道被打死多少次了。正是因為知道自己的依仗是什么,沈宇才會怕到這種程度。
“閉嘴!”沈先生直接給了自己的兒子一拳。沈宇都知道的事情,他能不知道嗎?
可是,如果不接受這個條件,他們?nèi)叶伎赡芑畈幌氯ァ?br />
那份文件里面寫的清清楚楚,他和沈夫人是怎么指使干擾二次分化的。
一旦那份文件流傳出去,他們的上級必定拋棄他們斷尾求生。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沒有用處最后的下場就只能是一個死字。
被自己的父親揍了一下,沈宇的腦子才清醒了過來。是的,他其實完全不用想自己還能不能作威作福過的好。
光剛才那個文件里面他犯下的案子,就足夠讓他直接離開這個世界。
omega是有很多優(yōu)待,但是不代表毀掉了那么多人之后還能活著。
腦子清醒了之后,沈宇也不敢再說什么了。他低著頭,一副不敢說話的樣子。當然,哪怕是到了現(xiàn)在這個程度,沈宇也不想向沈霄月低頭。
這可是他曾經(jīng)完全凌駕的人,曾經(jīng)沈霄月不過就是他可以隨意打罵的妹妹。
到了現(xiàn)在,哪怕是已經(jīng)被沈霄月狠狠教訓了一番他也還是不愿意多說任何一句話。
沈夫人這個時候,腦子已經(jīng)完全清醒了過來。她很清楚,這個時候的沈霄月可以決定他們家現(xiàn)在的生死。
所以,這個時候沈夫人的姿態(tài)放的很低。
“只要月月你不將這些放出去,我們以后肯定事事以你為先。”沈夫人這次是真的老實了,她隱隱有些想要打感情牌的意思。
可是,到了現(xiàn)在這個局面,她顯然也不可能直接真的說些什么。她很清楚現(xiàn)在要是冒然用媽媽這個身份自居……
很有可能會直接讓沈霄月生氣,而現(xiàn)在他們一家三口人完全沒有辦法承擔后果。
那么這種情況下,沈夫人能做的就只是暗示對方。她希望沈霄月能懂自己的這種暗示。
沈霄月當然懂,和這些人生活了這么多年了。她當然懂得這些人的潛臺詞。
不管是沈夫人的潛臺詞:回來吧,媽媽以后最愛你。還是沈先生的潛臺詞:我都打沈宇了,你就消消氣。
以及,唯一一個到了現(xiàn)在還在嘴硬的沈宇。他無非也就是在用他的肢體行動來說:我還是不服你,你憑什么在這里讓我遭遇這些。
當然,這三個人所有的潛臺詞都是,以后早晚會讓你沈霄月還回來的。
寧遠看著這一家又蠢又壞的東西,第一次覺得老大有點可憐。也不知道,老大之前在這個家里過的是什么日子。
而一邊的許雅看著這一家,看著殺死自己姐姐的兇手她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她知道沈霄月絕對不會放過這幾個人,她也很清楚他們的下場必定很痛苦。
可是,她還是想到了沉睡的姐姐。如果不是沈夫人,她的姐姐就不會止步于那一天。
她就可以站在自己的姐姐身邊……
姐姐的可能性都被這個人抹殺了,只要想到這一點許雅就想殺了沈夫人。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是要先和老大說的。
哪怕是請示,她想要殺了這個殺人兇手。許雅的心里有些不甘心,如果她可以提前殺了沈夫人就好了。可惜,她現(xiàn)在沒有了這個機會。
“除此之外,會有人送你們?nèi)ズ谛恰!鄙蛳鲈逻@話一出口,沈宇就開始大叫。
聽著他如同噪音一樣的聲音,立刻就有人用旁邊把他綁了起來塞住了嘴。
看到自己兒子遭遇了這種對待,沈夫人和沈先生都心疼。可是,他們也清楚他們不能說任何一個字。
如果說了,后果不堪設想。于是,沈夫人只能小心翼翼地開口:“沈宇也沒有做什么太過分的事情,不如先松開他?”
這話才說完,沈宇就被身后的人狠狠踹了兩下。畢竟是殘害了那么多人的垃圾,很難不讓人想要給他兩下。
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人毆打,沈家夫妻當然是不忿的。換成以往,他們一定仔仔細細地教對方沈字怎么寫。
而現(xiàn)在的他們,只能小心翼翼地看著沈霄月的臉色企圖讓沈霄月開心一點。
他們開始了解,什么叫做仰人鼻息。他們開始過沈霄月之前過的日子。
沈霄月看著這個樣子的沈家夫妻,不覺得有多高興只覺得可悲。
“他的情緒太不穩(wěn)定,很吵。”沈霄月坐在椅子上,隨便做了個手勢。
站在沈宇身后的人立刻就明白了沈霄月的意思,直接給了跪在地上的沈宇一個肘擊。
沈宇應聲躺了下去,直接就是人事不省。沈夫人將自己口中的尖叫壓在喉嚨里,硬生生扯出一抹笑容對著沈霄月。
“還是月月聰明。至于黑星的事情,我們還可以商量的對吧?”沈夫人忍著心里濃厚的恨意,強行扯出慈母的笑容對著沈霄月笑。
沈霄月看著沈夫人這份痛苦,反而越發(fā)愉悅。她勾起嘴角,直接和旁邊的人說:“把沈宇拖下去。”
這一句話,直接攻破了沈先生的心理防線。
“你想對沈宇做什么?他畢竟是你的弟弟,沈霄月無論如何你不能這么對你弟弟。”
沈先生說完之后,沈霄月的臉色毫無變化。沈夫人卻比沈先生明白現(xiàn)在的情況,她直接給了對方一巴掌。
“你清醒一點。”說這話的時候,沈夫人的眼神里全是警告。她狠厲的眼神,總算是讓沈先生清醒了三分。
現(xiàn)在這個情況,他要是再亂說就連他自己都保不住。
要知道,沈霄月現(xiàn)在要讓他們?nèi)サ氖呛谛恰:谛鞘鞘裁吹胤剑鞘侨跞鈴娛车牡胤健?br />
他們這種沒去過黑星的人,一下時空機就會被當?shù)厝蓑_的一分不剩。
再之后,他們就得做最廉價的工作。沈夫人也不想了解地這么清楚,但是她曾經(jīng)把忤逆自己的人丟進去過。
那個時候,她看著對方一點點痛苦掙扎她覺得開心愉悅。可是,現(xiàn)在的沈夫人卻開始覺得恐懼。
當然,她也并不會覺得自己當年做的事情會不會有些過分。
“好一出戲碼,不過看的有些困了。”沈霄月看著跪著的兩人,突然有些想要逗弄他們。
貓抓老鼠,一向是為了玩死。
“其實,送你們?nèi)ズ谛且灿幸徊糠衷蚴菫榱吮Wo你們。摘腺體也是一樣的。”
沈霄月說完這些話之后,沈家夫妻臉上都出現(xiàn)了不信。
可是,沈霄月有的辦法讓他們兩信。人只有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相信所有的鬼話。
“剛才的那些資料,其實外界已經(jīng)散播一部分了。”
“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把腺體摘掉,那么你們的行蹤就隱藏不好了。至于去黑星,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不去黑星的話,現(xiàn)在在哪里都可以查到你們的信息。”沈霄月扔起了一抹名為欺騙的笑容。
這個謊言讓沈家夫妻有些半信半疑,沈霄月看了看時間。剛好十點,她直接做了個手勢。
“打開你們的手機,不,應該是現(xiàn)在這個時間就已經(jīng)有大批的人開始找你們了。”
沈霄月的話才說完,沈夫人和沈先生的通訊器就開始瘋狂響了。兩人的心都震了一下,怎么也沒有想過沈霄月會說的如此之準。
準的,就好像是沈霄月故意坑騙他們兩一樣。
沈家夫妻的動作非常一致,他們將所有的通訊器來的信息都關了。
當他們登上了網(wǎng)站的時候,他們看到的關于沈家的信息確實是和沈霄月說的是一樣的。
下面的瘋狂謾罵,讓他們兩人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說實在的,他們知道會這樣但是真的看到的時候還是讓他們兩個人心驚肉跳。
激憤的人群,就已經(jīng)足夠撕碎他們了。
這些東西放出去的后果,他們兩人比誰都清楚后果。如果不是那么清楚后果,他們兩人也不會對沈霄月是這個態(tài)度了。
“是吧,看來你們兩位能依靠的只有我了不是嗎?”沈霄月看著兩人,突然笑了起來。此刻的她,臉上的笑容十分的誘惑。
仿佛是惡魔引誘人下地獄一樣,沈霄月看著兩人只覺得好笑又有趣。
“所以,兩位似乎只能靠我了不是嗎?”沈霄月靠在沙發(fā)上,慵懶的樣子。
她像是完全不在意沈家夫妻的樣子,這反而讓兩人恐慌。
沈霄月說的對,事到如今他們兩人已經(jīng)沒有別條路可以選了。
他們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到上級,如果不搭上沈霄月這條船那么……他們將被憤怒的人群撕碎。
“當然,如果求我的話我希望你們有點求人的姿態(tài)。”
沈霄月說的清楚,然后示意旁邊的人拿出了記錄儀。
“來,對著這臺記錄儀,懺悔你們的罪行。”
沈霄月不在乎這兩人是不是真心悔過,可是被他們殘害的家庭受害者是在乎的。
第62章 差一點的家
錄制一個懺悔視頻,聽起來挺簡單的。但是,實際上讓沈家夫妻這種根本就沒有打從心里懺悔的人來說那就是天方夜譚。
沈霄月將這個任務交給許雅,當然她還囑咐了一句。
“要讓那些家屬滿意。”這句話一出,許雅立刻就明白了老大的意思。
現(xiàn)在在這里的受害者家屬,不就是她本人。拿這還有什么好說的,說白了就是讓這兩人道歉道到許雅覺得開心才能停下來。
“是我們錯了,我們不應該犯下那些罪名。”沈夫人按著許雅的提示,跟著一句句念。
“具體什么事情不說?那受害者家屬怎么能滿意?你還想不想老大救你們了。”
許雅惡劣地踹了沈夫人一腳,她終于做了她一直想做的事情。在無數(shù)個夢境里面她都想這么對沈夫人這個殺人兇手。
惡劣地戲弄對方,讓對方跪著懺悔自己的罪行。
沈夫人察覺到了許雅的故意,她自然是求助性地看著沈霄月。沈霄月則聳了聳肩,然后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
“這是沒辦法的辦法,總得給他們一個交待。許雅,你這就做的不對了。”
“怎么能只照顧沈夫人,指導她怎么懺悔。沒看到旁邊還有沈先生嗎?”沈霄月笑瞇瞇的,像是真的在為了他們兩人好一樣。
“寧遠看著做什么,沈宇現(xiàn)在應醒了,他也應該錄一點該錄的東西了。”沈霄月瞟了寧遠一眼,寧遠就明白了老大的意思。
此刻,寧遠和許雅的心里都明白了老大的意思。將這種事情交給他們兩人做,說白了就是讓他們兩人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沈夫人和沈先生當然是不愿意的,沈霄月只是歪了歪頭。
“怎么了,你們是覺得現(xiàn)在這種情況,只靠著你們自己也可以做到全身而退么?”
“那就不用拍了,我現(xiàn)在就通知記者來報道一下。”沈霄月勾起一個笑容,分明是惡意,分明就是她要出氣。
剛才還有些想要辱罵沈霄月的兩人,立刻就閉上了嘴。論識時務,他們兩可是專業(yè)的。
將這些人都安排妥當了之后,沈霄月就不預備繼續(xù)看著了。
第一項任務其實已經(jīng)完成了,沈霄月當然是要去找段郁。現(xiàn)在,她可沒有更多的時間給這些不重要的人耽誤了。
等到離開的時候,沈霄月往寧遠和許雅的通訊器上面發(fā)了條信息。
信息的內(nèi)容很簡單,簡單到只有一句普通的話。
只管送到黑星,如果有尋仇的一概不管。
其實,這句話的另外一層意思就是不管寧遠和許雅到底是怎么報復這些人沈霄月是不管的。
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許雅臉上的笑容就越來越大。她不受控制地笑了出聲。
越來越大的笑聲,讓她的心從未有過如此暢快的時候。
發(fā)完信息之后,沈霄月按著段郁給的提示找到了目的地。
外表看起來,這只是一棟很普通的小房子。推開門的那一刻,沈霄月差點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普通,真的好普通的地方。這是一棟三層的小洋房,走進去之后也是非常普通的布局。
藍白色作為主調布置的家具,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格外溫馨。陽光透過蕾絲做的窗簾,一陣清風吹了進來。
這一刻,風擁有了形狀和窗簾在空中飛舞。沈霄月的心突然顫了一下,她看著這一切心慌無法停止。
她不想知道,她曾經(jīng)可以擁有什么。因為,她已經(jīng)無法回到過去,去拾起那些可以擁有的東西。
此刻的她,已經(jīng)回不去了。
沈霄月強行穩(wěn)住了心態(tài),她走到了客廳果然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的段郁。
她斜斜地躺在沙發(fā)上,半瞇著眼睛似乎是在假寐著。這副懶散的樣子,讓沈霄月心情不太美妙。
“你讓我辦的事情,我已經(jīng)辦好了,把箏箏還給我。”沈霄月看著面前的人,甚至不愿意給對方一個稱呼。
沈霄月繞過段郁,走到了她旁邊的另外一個沙發(fā)上坐下來。
而段郁也沒有計較這一點,只是嗤笑了一聲然后才悠悠開口。
“你確定嗎?她這個年紀第一次分化,又沒有喝夠醫(yī)生配的藥。沈霄月,你知道她如果回去要受多少苦么?”
段郁仍舊是半瞇著眼睛,嘴角掛上一抹笑容。她知道沈霄月現(xiàn)在就在旁邊盯著自己,非但沒有坐好反而直接躺在了長長的沙發(fā)上。
果然,還得是她挑的沙發(fā)比較適合午睡。
“我不信你會那么好心,怎么了我久別重逢的母親其實是個好人。專門喜歡助人為樂?”
“那樣的話,就不會有我這么個自私自利的東西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了。”
沈霄月在罵對方的時候,也沒有饒過自己。
聽著這話,段郁只覺得熟悉。當年,她似乎也是這么頂撞長輩的。似乎什么都沒有變,只是段郁并不預備現(xiàn)在就把沈霄月打個半死。
她決定用一個迂回一點的手段,一個讓沈霄月心甘情愿吃苦的手段。
“一千兩百萬,這三個賭場里面你要想辦法拿他們一千兩百萬的籌碼拿出來交給我。”
“這是我?guī)褪捁~箏順利度過分化期的報酬。我覺得我收的已經(jīng)是良心價了。”
“別著急拒絕我,蕭箏箏現(xiàn)在已經(jīng)泡在了我特制的營養(yǎng)液里面。如果冒然換營養(yǎng)液,她這輩子就不能分化了哦。”
段郁很清楚沈霄月的弱點在哪里,就像是她清楚自己的弱點在哪里一樣。
果然,聽到段郁這話沈霄月的臉色越發(fā)難看。
可是,即便是臉色如此難看她也沒有反對段郁的話。無論是什么立場,段郁都沒有理由欺騙她。
唯一的可能是段郁利用箏箏,操控自己。
可是,即便是如此只要箏箏能好她被操控利用也算是值得了。
沈霄月沒有再反對段郁,只提出了一個要求。
“給我看看她。”沈霄月需要的是確定箏箏的安全,其他的都沒有那么重要。
段郁看著沈霄月,越發(fā)覺得果然是自己的孩子。這一刻,她才開始意識到沈霄月果然是自己的孩子。
如果……當初……
段郁覺得自*己現(xiàn)在簡直是有些可笑了。明明她早就確定了要放棄一切的,現(xiàn)在居然會開始想這些。
這么想想,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不過,想到后面要讓沈霄月做的事情她也就沒打算拒絕沈霄月這個要求。
當沈霄月再次看到蕭箏箏的時候,蕭箏箏正漂浮在一個缸里。她閉著眼睛,似乎睡的很安詳。
試液缸里面全是藍色的液體,蕭箏箏穿著的白色長裙都要被染成藍色了。
旁邊還有專門的監(jiān)控蕭箏箏心跳呼吸的設備,上面的數(shù)據(jù)有顯示出蕭箏箏現(xiàn)在對藥液吸收的程度。
“你幫我做事情,我自然也會幫你照顧好她。”段郁仍舊是睡不醒的樣子,長長的頭發(fā)凌亂地披散在肩膀上。她這種朦朧的樣子,像是一朵睡蓮。
一般人看到這種樣子的段郁很難不被她直接迷惑心神。
說實話,段郁確實沒有想過蕭箏箏完全不被自己的皮相迷惑。確實,這也是段郁覺得蕭箏箏還不錯的一個原因。
這么多年,段郁早就厭煩了那些寄生在自己臉上的視線了。貪婪的,充斥著各種欲望。
她沒有想過,居然是因為自己的女兒她才重新獲得內(nèi)心的平靜。
沈霄月看了蕭箏箏進入這里之后的所有記錄之后,這才終于放心。
她同樣也很清楚,她現(xiàn)在要做的是幫箏箏填平這筆賬。沈霄月不希望,蕭箏箏欠任何人的。
除了她之外,哪怕這個人是她母親她也不愿意。
段郁倒是對沈霄月的反應早有預料,她直言自己確實是需要借著沈霄月的手去干一些事情。
而且,沈霄月的sss級別的身份對于她來說更加好用。
直白的,毫不留情請的利用,沈霄月的心不痛那是說謊。可是,同時她也松了一口氣。
假設,段郁真的突然拿出了一副慈母的樣子來關愛她。企圖用所謂的母愛來綁架她,那個時候她會更加的痛苦。
當然不是什么精神上接受不了,而是她會覺得很可笑。營救蕭箏箏的難度也會提高很多,直接的利益關系反而更能讓沈霄月放心。
交待好了事情之后,沈霄月從這棟普通的房子走了出去。
段郁還是躺在沙發(fā)上,她將自己的眼睛遮了起來。兩行清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對不起寶貝,我什么都沒有守好。答應你的,什么都沒有做到。但是起碼,我讓我們的孩子看到了我們最初一起布置的家。”
只是,這一切沈霄月都不會知道。她并不知道,她走進的這棟平平無奇卻充滿溫暖的房子,差一點就是她真正的家。
離開了那棟房子一段時間之后,沈霄月在拐角處遇到了失魂落魄的顧妍。
“沈宇,為什么不在?沈霄月,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顧妍瘋的很奇怪。
沈霄月的心里有些怪怪的,她看著眼前的人有個猜想浮現(xiàn)在心頭。
沈宇應該是對顧妍下了點東西,那么……蕭箏箏身上會不會也有?
第63章 不會原諒
這么想了之后,沈霄月又覺得自己已經(jīng)神經(jīng)過敏到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了。
這幾天壓的事情,實在是讓她有些頭疼。
首先顧妍和沈宇不一樣,她接觸不到太多的違禁藥品。其次,如果箏箏身上真的有什么,段郁會告訴她的。
當然,沈霄月并不相信未曾見面就產(chǎn)生的親情。只是這樣會多一個拿捏自己的把柄,段郁為什么不這么做。
顧妍根本不可能拿到段郁都都不了解的藥物。
“明明我是因為你才淪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的!”顧妍眼看著沈霄月有些恍惚的眼神,她心如刀絞。
現(xiàn)在,她都已經(jīng)站在這里了沈霄月都不愿意正眼看自己。一意識到這一點,她就覺得自己心如刀絞。
聽到這里,沈霄月覺得有些事情應該好好和顧妍講清楚了。
“當初沈宇帶你去國外的時候,你記得你閨蜜突然和你說有辦法可以逃跑嗎?”
沈霄月看向顧妍的眼神里滿是平靜,沒有一點波瀾。
顧妍被這么一提醒,才想起來確實是有這個事情。她看著沈霄月,手里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把長長的匕首,刀尖上還有著不同尋常的顏色。這昭示了顧妍是懷著什么心情來這里的。
“那個時候,我不太有力量所以只給你爭取到了一次機會。”
“躺了三個月的營養(yǎng)艙,我想我應該是對得起你曾經(jīng)喜歡過我的。”
沈霄月的語氣平穩(wěn),沒有一點因為當初的事情所以有情緒波動的樣子。
有的時候,她會覺得要是能一開始就只喜歡箏箏就好了。但是,有的時候她又會覺得,正是因為經(jīng)歷過這些人所以她才會更加意識到箏箏的可貴。
某種意義上,她甚至應該謝謝葉青玉也謝謝顧妍。因為她們,她才能知道得到一顆那么美好的心有多難。
“我當時選錯了,我以后會選對的。”顧妍很清楚,自己與其說是過來找沈霄月要沈宇的,還不如說是借著這個借口糾纏沈霄月。
“之前的時候,我讓叔叔給蕭箏箏調整了藥。再結合這瓶東西被她聞到,她就會變得和我一樣被沈宇操控。”
顧妍顫抖著將自己懷里的藥瓶子拿了出來。她知道,如果這個時候她再不和盤托出那么她就得和沈霄月永遠錯過。
謊言的不斷累加,顧妍自己都開始害怕自己。
沈霄月聽到這里,看向顧妍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厭惡。她知道顧妍這些年過的不好,所以已經(jīng)一再忍讓了。
甚至,等沈宇死后她也預備給顧妍一個開始新人生的機會。
“給我。”冰冷的兩個字,顧妍聽到之后渾身一顫。她將手里的東西交給了沈霄月。
那是一瓶紫色的藥劑,沈霄月下意識地覺得這東西和研究院研究的一個精神操控的藥物很像。
她的第六感瘋狂開了警報,沈霄月看向顧妍的臉色越發(fā)難看。
傷害身體的藥物和這種致幻的藥物,是完全不同的。
將對方手里的東西拿過來之后,沈霄月閉了閉眼睛。真是好樣的,在學校的時光里除了蕭箏箏就只有顧妍對她好。
而今天開始,所有的往日情誼都灰飛煙滅了。
“學姐,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沈宇身上學到了什么。”沈霄月說完,又覺得好沒有意思。
“敘舊的話我就不說了,你以后的生活我會給你安排的。這輩子,別再見了。再見,不是陌路,只是仇人。”
沈霄月說完,就離開了這里。她還要去安排那一千兩百萬籌碼的事情。
她的動作越快越好,她想蕭箏箏了。這種沒有她的日子,沈霄月是一刻都不想忍下去了。
顧妍聽到這里,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表情。她呆愣地看著沈霄月遠去的背影,這一刻她才意識到了當年她因為貪戀沈宇帶來的物質錯過了什么。
等到沈霄月走了很遠很遠,顧妍才忍不住突然放生痛哭。只是一個念頭的時間,她就再也回不到自己的最愛身邊了。
她早就在這條路上走錯了,越走越遠。
而這個時候的沈霄月,她把手里的東西分成了兩份。一份交給段郁,另外一份以匿名的身份交給了研究院。
她不相信段郁,也不相信研究院。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綜合來看雙方給出的答案。
等到她回到基地的時候,則開始搜集段郁說的賭場信息。
實際上,段郁并沒有嚴格要求是哪個賭場。甚至,她還暗示過沈霄月她只要一千兩百萬的籌碼,重點只在于這里。
但是,沈霄月可不會覺得這是段郁在給她放水。這個星球不算太大,一共知名合法的賭場只有五個。
現(xiàn)金流足夠大,且不在乎區(qū)區(qū)一千兩百萬的只有三家。
而這三家里面,相對而言沒有那么黑的只有兩家。能夠讓她平安拿走一千兩百萬的賭場,也就只有這兩家。
這兩家側重點不同,一時間沈霄月也難以抉擇。
想到這里,沈霄月想到了徐老師給自己留的信件。想到了手寫信,后面密密麻麻的賭術。
沈霄月走到書架前,將那封信從書架的柜子里拿了出來。這兩家的賭坊,各有千秋而徐老師給的賭術更多的是玩牌的。
這么一來,一個計劃就在沈霄月的腦子里成型了。其實,她很清楚段郁會提這么一個要求。
無非是,她需要這些籌碼去代替星幣。但是,段郁以及她身邊的人的名字絕對不能出現(xiàn)在擁有籌碼的名單里。
如果不是因為這種類型的原因,沈霄月覺得段郁完全可以在其他的地方利用自己。
不過,越是看著手里的賭術,沈霄月就越厭惡這種東西。魔術也是騙人的東西,但是起碼它帶給人的是快樂和新奇。
賭術就不是了,它給人帶來的是無盡的貪欲和痛苦。
看著手里的東西,沈霄月突然揚起一抹笑容她想她知道怎么做了。
順便,她還可以邊緣化隊伍里面有這種傾向的人。
那么,現(xiàn)在沈霄月需要一筆啟動資金。
“扔到黑星了嗎?”沈霄月直接打給了許雅,關于資金她有一個很合情合理的來源。
倒下的沈家,就是最適合的資金來源了。
“已經(jīng)辦好了。”許雅狠狠地折磨了這對夫妻之后,她逐漸回過味來為什么沈霄月讓她去查到底有多少人遭了這家人的毒手。
為的就是,等到放到黑星之后那些債主有途徑好好的為他們自己或者親人報仇。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這才是沈霄月的一貫習性。
明白了老大的意思,許雅自然也就更加佩服沈霄月了。一開始的時候,她心里還有些擰巴。
等到一切都豁然開朗的時候,許雅只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過于小家子氣了。
老大就是老大,總能想到自己想不到的事情。說實話,一開始的時候許雅覺得不能親手殺了沈夫人她實在是愧對許溪。
可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她反而更加開心。她沒有親手殺了沈夫人,可是會有更多的人可以對兇手下手。
會有更多和她一樣的人,對一生的痛苦釋懷。只是想想這個,許雅就覺得自己的心輕快了許多。
“有點東西發(fā)給你和寧遠了,今天先回去休息然后把那份東西看完。”
沈霄月的語氣很輕,她沒想過今天還要讓許雅和寧遠再回基地。
終于解決一個仇人,是一種救贖。可是,在解決完仇人之后也會有強烈的空虛感。
這種情況下,他們兩人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好的老大。”許雅自然沒有什么不聽的,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寧遠。
而此時的基地里,蕭箏箏正在一臉嚴肅地看著段郁。
“為什么沈霄月好不容易看我的時候,你不把我從缸里放出來?”
蕭箏箏氣的臉都紅了,段郁看著蕭箏箏真的是有些無奈。
對于沈霄月,段郁哪怕是有虧欠也不會改變的行動。
可是,對于蕭箏箏她真的是沒有一點辦法。
這是她女兒喜歡的人,段郁這幾天可以說是繞著這位小魔王走。
“你那個時候不能出來,如果出來的話就得重泡。”段郁簡直要舉手投降了,蕭箏箏的磨人她真的是招架不住。
“重泡就重泡,我要見她!你怎么能在她好不容易可以見我的時候這樣做呢!”蕭箏箏毫不客氣,對著段郁就是理直氣壯的指責。
“而且,你知不知道,沈霄月她以前的時候非常渴望家人的認可還有關懷的!她現(xiàn)在是親手對付自己曾經(jīng)很重要的親人唉。”
蕭箏箏皺眉,精致的小臉擰巴成了一團。
她無心的一句,反而讓段郁有些怔忪。渴望家人的認可和關懷?
段郁可不覺得沈霄月有這種表現(xiàn),她有些想笑但是看著蕭箏箏的一臉認真卻又笑不出來。
她的女兒,是這種心態(tài)嗎?段郁想到當初自己放棄所有找女兒的可能,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追逐兇手……
而且,其實她已經(jīng)遺棄沈霄月第二次了。
“等到了地下,她一定不會原諒我的。”段郁有些想要苦笑,卻一個笑容都沒有辦法露出來。
第64章 。
史蒂夫賭場,是整個星際聯(lián)邦里最有名的七大賭場之一。而在這顆星球上的則是史蒂夫賭場的分部。
幾乎是所有人都覺得史蒂夫賭場是真的靠運氣,又或者說在外行人眼里是這么覺得的。
在同行人眼里,史蒂夫賭場不過就是盤剝?nèi)说臅r候少用了點力氣。而這種微妙的東西,就被那些中了圈套的賭徒宣傳的好像是多么大的善舉。
可笑和悲哀已經(jīng)不足夠說些什么了。這些事情,其實只要稍微查一下就可以知道。
史蒂夫賭場根本就沒有隱瞞這件事,因為他們的目標人群就不是會知道這件事的人。
會相信這種可笑事情的人,才是他們的目標群體。
沈霄月將手里的資料交給寧遠和許雅的時候,坐在辦公室的皮制椅子上撐著臉歪頭看著兩人的反應。
今天的許雅,格外的松弛,是的是松弛。她看起來,就像是沒有任何心理包袱一樣。
在沈家夫妻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之后,許雅的心情就好了太多。寧遠的樣子也好了許多,顯然也是一樣的原因。
沈霄月甚至不在乎那些人死了沒有,沒有死也是生不如死的下場罷了。
看到了老大給的東西,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等著沈霄月的吩咐。
“如果說,要從這個賭場里弄出一千兩百萬的籌碼。你們兩有什么看法?”
寧遠一聽完就打開了光腦開始計算。而許雅的反應則完全不同。
“偷的話挺難的,老大你用sss級alpha的身份去借應該也有點困難。”
“這樣的話,組一支隊伍直接去他們的保險庫?或者直接仿制他們的籌碼?”
許雅的想法,每一個都非常之刑。一看就是會進去的程度,沈霄月看著她有些無奈。
她算是發(fā)現(xiàn)了,許雅現(xiàn)在比之前更加放的開了。但是這些無厘頭的想法也更多了。
“偷和搶是肯定不行的,先不說會不會被抓能不能全身而退這件事。史蒂夫賭場每個籌碼上都有自己的獨特標記,一旦是不正當途徑出去的,就會直接弄廢那枚籌碼。”
“這種情況下,這兩個途徑都不合適。”沈霄月笑了笑,許雅倒也沒有被打擊到反而越發(fā)興致勃勃。
“那我們直接復刻吧。”許雅完全就是照著聯(lián)邦條例來搞事情的。
“都說了,那些籌碼上有編號!”寧遠一邊計算,一邊抽時間出來吐槽許雅。
“那又怎么樣,能用不就好了。”許雅反唇相譏,眼看著兩人就要辯起來。
“許雅說的這個方法,確實是有可行性。但是有一個很致命的問題,那就是仿造籌碼的成本會超過一千兩百萬。”
“基地里有足夠的現(xiàn)金流可以做這件事,可是做完這件事之后呢?”
“彌補這些虧空,會需要非常多的時間。”這么說完,許雅這才覺得這件事情的難度真的非常麻煩。
而這個時候,寧遠總算是算出來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史蒂夫賭場每一天都會有籌碼損耗,他們是有一定的金額去彌補這個東西的。”
“如果我們能鉆這個漏洞,或許可以直接避開危險因素。”寧遠將自己計算的結果發(fā)給了許雅和沈霄月。
看到手里的東西,許雅立刻就看向了寧遠。
“哇,大哥你要用整整三個月去弄這批籌碼?”許雅看著這個時間,看向寧遠的眼神都不對勁了起來。
看著對方一臉的你沒事吧,寧遠就忍不住來氣。
“保險的方法當然會時間比較久啊,而且你認真看!所有的條件都沒問題的情況下那才是三個月,如果條件不允許的話甚至需要一兩年。”
寧遠看著許雅,習慣使然他已經(jīng)習慣和許雅吵架了。
“切,慢得很。”許雅對此表示不屑,并且覺得寧遠實在是啰啰嗦嗦。
寧遠差點沒有給許雅的態(tài)度氣暈過去。
眼看著這兩位就要開始拌嘴了,沈霄月連忙攔了下來。
“你們兩的方案都有一些可取之處。如果把沈家的財產(chǎn)全部轉移過來,我們就能有很大一筆啟動資金了。”
沈霄月這么一說,寧遠的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
“我們直接用沈家的財產(chǎn)買嗎?”
“直接用沈家的財產(chǎn)買,老大你也姓沈,只能算是物盡其用。其他人也不能說什么。”
聽到這里,許雅終于有機會反駁寧遠了。
“你想什么呢?史蒂夫賭場里面所有購買出來的籌碼都有印記。”
“那個印記會很麻煩的。”許雅從小到大,也算是混過了很多地方。自然也就知道其中一些彎彎繞繞,沈霄月聽到這里贊賞地看了許雅一眼。
她這句話確實沒有說錯,而且從賭場買出來的籌碼價值會變成百分之七十五。
也就是說,原來一千兩百萬的籌碼被買下來之后就只剩下了九百萬的價值。
“沈家的產(chǎn)業(yè)全部賣光之后應該也沒有多少,流動資金應該只有九百萬上下。”
對于那對夫妻的管理能力,沈霄月倒是摸得一清二楚。
“所以,我有另外一個方案。只是這個方案,需要你們各挑十五個人出來。”
“我要把一千兩百萬的籌碼從賭桌上拿下來。”說這話的時候,沈霄月顯得強大又神秘。她眼里的勢在必得,實在是太過迷人。
只是,在場的兩人都是直接屏蔽沈霄月這方面魅力的人。聽到老大有另外的方法,而且居然還是進賭場這種方法兩人都有些猶豫。
那是賭場,哪里有能贏的人啊。只有莊家才能把所有人的錢收入囊中。
“老大,雖然你很聰明……但是那個地方真的就不是好弄的地方……”
寧遠猶豫了一會,稍微委婉地說了一下自己的意見。
一邊的許雅就直接說了,完全的直言不諱一點不顧及沈霄月的心情。
“老大,我肯定是百分百支持你的。我也不覺得你會成為賭徒。你肯定有你的想法,但是你不覺得這個方法太冒險了嗎?”
寧遠看著完全沒有遮掩的許雅,有點羨慕又有點嫌棄。
不管怎么樣,主要還是看老大的態(tài)度。
“和其他賭場不同,史蒂夫賭場有些內(nèi)幕你們可以看看。但是,和你們同樣的,我也很討厭賭徒。”
“看過的人,是不能用這里的方法去賭場撈錢的。一次都不行,一旦有了捷徑,就相當于上了惡魔的船下不來的。”
沈霄月看著兩人,臉上的表情和語氣都很平靜。
但是,許雅和寧遠看完沈霄月遞過來的一疊文件之后他們兩人不淡定了。
看完之后,他們兩才知道為什么沈霄月要弄這么一出。又是問他們兩人有什么方法,又是試探遲遲不把真正的方法說出來。
這種東西,太多人會心動了。這些紙上面寫著史蒂夫賭場的詳細漏洞,每個地方的詳細賭術如何出老千。
甚至,這上面寫了史蒂夫賭場養(yǎng)豬會用多少的時間用多少局。
擁有了這些,那就相當于可以“輕松”地撈一筆。很多人或者說大部人都會被這種機會沖昏頭腦。
但是,許雅和寧遠的表現(xiàn)則完全不同。
“有了這個也不是萬無一失的……而且,這個東西現(xiàn)在是不是還能用也是一個問題。”
許雅很是冷靜,也指出了這份東西的弱點。
是的,這份東西上面的很多都沒有被實踐過。
“如果用人來去實踐這上面的東西,就相當于在博一次人性了。”寧遠看著沈霄月,眼里是明晃晃的不贊同。
說實在的,寧遠也經(jīng)歷了很多黑暗面。他也很清楚,這些東西有多么的誘人。
很少有人能足夠心志堅定,這太難了。一步登天的誘惑,誰能放棄呢?
看著兩人達成了一致,沈霄月倒也沒有多驚訝。她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了。
“增加人數(shù),每個人手里的金額都很少。只挑選有自制力的人,有無法抵抗的弱點的人。”
看到沈霄月一點想要放棄這個想法的念頭都沒有,寧遠和許雅還是有些擔心。
“我不需要他們給我拿出來籌碼,我只要他們測試出史蒂夫賭場的新數(shù)據(jù)。”
“所有的籌碼只會是我來贏下,他們負責的只有把籌碼帶出去。”
“他們要做的不是贏,而是輸錢輸?shù)揭粺o所有。”沈霄月這么一說,寧遠還是沒有弄懂。
反而是許雅弄清楚了沈霄月的意思,她看向沈霄月的眼神里又多了幾分尊重和敬仰。
“老大你真的好聰明!”許雅毫不吝嗇地夸獎,很多時候她其實都覺得有些可惜。
如果當初姐姐活下來了,姐姐站在她這個位置……
那都不是簡單的沒有寧遠什么事情,而是姐姐可以更好地輔佐老大。
基地的所有東西就都可以翻一番。
“姐姐讓我跟著老大你,果然是有深意的。”許雅說完之后,就遭遇了寧遠的鄙視攻擊。
嘖,同事突然拍馬屁,寧遠非常不習慣。
“你平日里一直覺得自己聰明,有的時候你也不過如此。”許雅看著寧遠,選擇一句話直接氣的寧遠七竅生煙。
第65章 回歸
寧遠在許雅解釋之后才明白,沈霄月到底預備做什么。
這紙上寫的東西,其實是一種方式。又或者說,是在沈霄月有一種漏洞。最大的可能就是,進去之后所有的漏洞都不一樣需要重新再去觀察。
前期付出的成本,很有可能抵不過后面帶出來的一千兩百萬的籌碼。這個計劃,有很多的細節(jié)都需要再三地去斟酌選擇。
“哪怕是三十個人進去,一個人也得帶四十萬的籌碼。而且,很有可能他們會在人出賭場的時候,建議出去的人把籌碼換成錢。”
寧遠說出了自己看到的問題的核心,許雅也點了點頭。問題被提出了,那么下一步就是如何解決。
“所以,到時候分批將籌碼帶出去的不是30人,是240人。”沈霄月輕輕點了點頭,順滑的長發(fā)從她的西裝肩頭落下。
她語氣不急不緩,早就預料到了這些問題。
“240人?”許雅和寧遠兩人都有些驚訝,他們互相看著對方眼里流出驚訝。
“但是240人,都這么做,賭場肯定會發(fā)現(xiàn)的。”許雅冷靜地分析,看著沈霄月有些皺眉。
“是的,所以去的人需要一樣的衣服和相似的妝容。而且,帶出來的方法除了直接出來還有別的方式。”沈霄月示意兩人仔細看手里的文件。
等到兩人都看完之后,許雅和寧遠才知道沈霄月到底為了這個計劃耗費了多少心力和腦力。
“這樣一來的話,那老大你就必須最后一個人走了。危險性會提高很多,我覺得還是不夠安全。”
許雅這么說著,她是真的覺得這個方法太冒險了。
而且,還是用老大去冒險。他們基地的主心骨,風險太大了。對方畢竟是史蒂夫賭場,如果真的被扣下來……
“我的等級在這里,他們是賭場更愿意將我作為資源變賣而不是直接弄死我。”
沈霄月說出這句的時候,許雅和寧遠都驚訝于自己老大的膽子。她的意思明顯就是拿自己做賭注。
“這樣的話,風險實在是太高了。”寧遠不同意,許雅也不覺得沈霄月這樣做的對。
“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以讓我們?nèi)ィ皇抢洗竽闳ヒ陨矸鸽U。”許雅不贊同,她寧愿自己去做這個有可能被抓走的籌碼。
“對于所有人來說,老大你才是主心骨。如果說,老大你出了什么事情。那以后的基地要怎么辦?”
“如果要冒這個險,那我來。我既然可以扮演老大你一次,當然也可以扮演第二次。”許雅說這話的時候,微微皺眉看向沈霄月的眼里都是不認同。
“我來的話,哪怕是我真的死了對基地的損失也不大。”許雅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冷靜不像是在說自己的命倒像是在說一個物品。
冷冰冰的語氣,沒有表情的臉,還有不在乎的神情。
一邊的寧遠皺眉,他不覺得這種做法是對的。可是,他確實是沒有什么更好的方式。
“然后呢?我怎么面對你姐姐?”沈霄月嘴角向下,眼里滿是不贊同的光。她拿著手里的文件,直接拍到了許雅的頭上。
“怎么,真的只拿我當老大。許雅,你姐姐和我提過你不止一次。”沈霄月說完,又拿著手里的文件給了許雅一下。
她曾從好友的嘴里,了解過許雅完整的過去。某種意義上,她是看著許雅長大的。
那些日子里,沈霄月對許雅的態(tài)度并不算好。一是因為許雅的行事作風,實在是有問題。二是因為,每每看到許雅,沈霄月就會想到和自己曾經(jīng)有過一個夢想的許溪。
她的至交好友,除了箏箏之外那么支持自己的人。
當初,許溪要去和沈夫人談判的時候她也并沒有阻攔。只是叮囑許溪小心,沈霄月這么多年又何嘗放過自己了呢?
“老大,我……”許雅沒想到,沈霄月會說出這種話。即便是腦袋挨了沈霄月兩下,她的心里也只有一片溫暖的潮濕。
說不清楚,道不明白。這種感覺就像是姐姐回來了一樣……
“老大,我……我做錯了很多事情。如果能讓我來做這件事,我也算是有用的不是嗎?”
“至于姐姐的那個計劃,老大你可以找更合適的人做。只要是beta,姐姐的心血就不算是白費。”
說到這里,許雅揚起一個笑容。她的笑容看似熱烈,卻又有一絲哀傷。
“想什么呢?你姐姐的理想,你這個當妹妹的當然要替她看著怎么完成的。”沈霄月拿著手里的文件,又敲了一下許雅的腦袋。
這次下手確實是很重,重的許雅忍不住嗷了一聲。挨打了之后,這次許雅確實是沒有敢繼續(xù)說什么自己扮演沈霄月的話了。
很明顯,她說的話不會被認同還得挨打。簡直是,賠本買賣!可是,即便是這么想著,許雅的心里還是有些暖暖的。
當姐姐的仇報完了,仇恨終于從她的心里搬走了之后才終于有新的東西可以生根發(fā)芽。老大,簡直就像是她的姐姐。只是,老大真的比她親姐兇好多。
“據(jù)我了解,這個賭場近年來其實是丟失了許多的籌碼。如果我們可以查到他們是為什么丟失,那么就能從這些途徑里拿到賭場籌碼。”
“至于籌碼上面的編碼,我們可以用一些手段直接改寫。黑市上面是有這種服務的。”寧遠眉頭都快擰成麻花了,才想出來了一個辦法。
沈霄月聽完之后,對著寧遠點點頭。
“寧遠你就按你的想法來,但是要調查清楚從黑市出來的籌碼還能不能用。許雅你去篩選基地里適合進賭場的人。兩個方案同時進行,要給這個方案做最大的保障。”
沈霄月已經(jīng)有了決斷,許雅和寧遠自然也知道這是一錘定音了。兩人就立刻去辦手里的事情了。既然不能改變老大想要做的事情,那就盡量做好自己手頭上老大吩咐的東西。
而此時此刻的段郁,看著自己的手下臉色難看。用眼神無聲地詢問:你們到底是為什么要把這個家伙放出來?
蕭箏箏看著自己面前的段郁,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段郁。
一看這個架勢,段郁手下的人就立刻舉手投降。
“我們也制服不了這位姑奶奶啊!”段郁的手下都已經(jīng)要哭了,他們根本就完全不敢對蕭箏箏做什么。
他們又不是不知道段郁對蕭箏箏的態(tài)度,說是在寵也沒有什么問題。講道理,他們是不太明白為什么主子對自己的女兒是那種態(tài)度……
但是對這位蕭小姐,卻是這種態(tài)度。
“為什么不讓沈霄月見我!為什么不讓我見沈霄月!”蕭箏箏氣呼呼的,氣的原來雪白的臉都變的紅撲撲的了。
“早晚都能見到,不用這么著急。”段郁看著蕭箏箏,看著她肆意鮮活的臉忍不住想到自己的亡妻。
如果……如果她在的話,估計也會罵自己吧。
多半,罵的和蕭箏箏差不多。
估摸著得說:段郁你憑什么欺負我女兒?
“那是我老婆,你憑什么欺負我老婆!你是她媽了不起啊!你又沒有養(yǎng)過她!你根本不在乎她!”
“你!不許傷害她!”蕭箏箏氣的發(fā)狠了,直接走到段郁面前惡狠狠地踢了段郁一腳。
“嘩!”周圍的人看著蕭箏箏這個動作,忍不住出了聲。段郁冷眼掃了過去之后,大家就又重歸寂靜了。
“如果現(xiàn)在不讓她做這件事情的話,沈霄月之后一定會后悔。”段郁看著蕭箏箏,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
第66章 怎么會不心疼
在段郁給蕭箏箏布置的房間里,所有的東西都準備的很用心。
是的,不是普通的齊全而是能稱得上是用心。整個房間里,所有的東西都是新的。房間的主色調是白色和紫色。進去的人,一看到這種配色就會覺得很放松。
而且不僅僅是房間里布置陳設,房間里還有很多玩的東西都是星際里很多人花錢都買不到的。
也是因為這些,基地里很多人都覺得蕭箏箏才像是段郁的女兒。甚至有人還覺得,沈霄月就是一個煙霧彈。
最最開始的時候,蕭箏箏有想過段郁是不是拿自己當擋箭牌。
可是,越是和段郁接觸,蕭箏箏就越清楚,段郁對她這么好,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對沈霄月的愧疚。這些東西,與其說是給她準備的,還不如說是給沈霄月準備的。
只是,段郁完全不承認,也始終在表達著她并不在意沈霄月這個女兒。
可是,這個房間里有的玩的東西明明就是各個年齡段都有的東西。如果真的只是給蕭箏箏布置的房間,根本不可能是這么一個構造。
所以,蕭箏箏在清楚這種情況之后她就沒有對段郁再說過什么狠話了。相反她真的很想讓段郁和沈霄月的關系變好一些。
那些*年,沈霄月有多么渴望親情蕭箏箏心里是再清楚不過的。甚至,很多時候她的心會有些迷惑。
蕭箏箏害怕沈霄月喜歡她,不過是因為親情的缺失。
只是因為,她一直站在沈霄月的身邊。她一回頭就能看到自己,所以把這種感情以為是愛情。
再加上蕭箏箏最近要分化了,她的心情更是因為身體上的激素變化變得完全不穩(wěn)定。
“為什么不讓我們兩見面?你到底瞞著她什么?”蕭箏箏知道段郁有事情瞞著沈霄月。可是她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
只不過,蕭箏箏其實能猜到,這件事多半是和沈霄月的另外一位母親有關系。
“很多事情,她沒有必要知道。”段郁說完這話,轉身就預備離開這個房間。這個房間,對于她來說只是走進來都讓她有些感覺無法呼吸。
她應該如何面對呢?
這里的所有東西,所有的陳設,所有的位置布局都是她和妻子一點點商量一點點規(guī)劃的。
那么多個日日夜夜,那么多天,直到現(xiàn)在段郁還能回憶起自己妻子躺在懷里的感覺。
自從妻子走后,她每每閉上眼睛之后都是妻子微笑著看著自己撫摸著肚子。每個夢境里,段郁都知道妻子想要和自己說的是她原諒自己了。
可是,無論如何她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這些事情,段郁一個字都不想告訴蕭箏箏。她承認,蕭箏箏很多時候和妻子很想。
尤其是生氣的時候,或許是時間太長了。段郁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的妻子生氣的樣子。
在她的回憶里,妻子永遠都是那么的溫柔和美好。直到蕭箏箏來了,段郁才一點點地回憶起來,當初妻子是怎么因為自己過量訓練而生氣的。
因為這些,段郁總是不舍得對蕭箏箏說狠話。甚至,她有的時候對蕭箏箏挺無奈的。
明明兩人長相完全不同,五官里沒有一點相似的段郁卻總能在蕭箏箏身上看到亡妻的影子。
“你們兩很快就會見面了,我給她的任務并不難以完成。至于另外那件事,我只能說該知道的時候她會知道的。”
段郁似乎有些疲憊,一只手握著門把手另外一只手輕輕揉著自己的眉心。就快結束了,只要事情結束了……
她就能見到妻子了。
那么,所有的事情就都不算太壞。
她做的所有事情,就也都有了結局了。
蕭箏箏并不清楚,段郁究竟要做什么。可是,她很清楚人和人之間是要狗溝通的。沈霄月那個笨蛋,她只有這一個媽媽了。
如果她們之間,真的留下了永遠也無法割舍的遺憾。
她會有多痛苦呢?那或許會成為沈霄月下半輩子都無法釋懷的痛苦。只是這么想想,蕭箏箏就覺得自己不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在沈霄月的身上。
“什么時候才能告訴她?等你死了之后?等她后悔到夜不能寐的時候?”
蕭箏箏冷靜地看著段郁,她冷靜的反常。讓段郁都愣了,她也很少看到這么冷靜又執(zhí)著的蕭箏箏。
“不會的,她會恨我的。”段郁看著蕭箏箏,微微一笑。
“只要她恨我,她就不會太過痛苦。”這么說的時候,段郁笑的都有些勉強。
她一早就做好了準備,在她把所有的時間精力人脈都放在復仇卻一點都不關注沈霄月的時候……
段郁就做好了,沈霄月會恨自己的準備。她將揉著眉心的手放了下來,垂在身側然后露出了一個笑容。
一個疲憊的,釋然的卻又夾雜著痛苦的笑容。
“那她呢?沈霄月要怎么辦?她不會查出來真正的原因嗎?”
“等她查出來之后呢?她要如何面對?”
蕭箏箏皺眉,雙手緊緊握拳。她太了解沈霄月了,沈霄月或許表面上會裝作沒有事情的樣子。
可是,查明真相的每個午夜夢回她都會痛苦到無法呼吸。那個時候的沈霄月,是一點解決的辦法都沒有。
她能做的只有痛苦,一遍遍反復品嘗痛苦然后用痛苦再繼續(xù)滋養(yǎng)痛苦。
“段郁,你非得毀了沈霄月嗎?”蕭箏箏紅著眼睛,死死盯著段郁。看著段郁的眼神里,帶上了濃厚的恨意。
“你不把所有的事情告訴她,等到她直到之后她就只能一個人沉浸在悔恨里夜夜品嘗痛苦。”
“段郁!你讓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折磨她嗎?就是為了讓她痛苦嗎?她做錯了什么呢?”
“從頭到尾,她什么都不知道!她連知情權都沒有?憑什么啊?”
似乎是沒有辦法忍受了,段郁看著蕭箏箏第一次怒吼出聲。
“只要她拿到了那些籌碼,她就已經(jīng)做到了她能做的事情了!”這么說完,段郁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情緒已經(jīng)在崩潰的邊緣了。
她似乎是有些站不穩(wěn),段郁依靠在門上看著蕭箏箏。
“你什么都不清楚,不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情。”段郁說完,整個人像是瞬間疲憊了許多。
這個樣子的段郁,實在是太少見了。
蕭箏箏都因為這樣的段郁,愣了一下。她看著完全不同的段郁,輕輕地說了一句。
“你這樣做,她媽媽不會心疼她嗎?”
這是一句輕輕的話,話里的分量卻完全不輕。當蕭箏箏說完之后,她的臉上突然落下一行清淚。
晶瑩剔透的淚水,落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失去了溫度。
蕭箏箏自己都沒有想過,自己會哭。
看到蕭箏箏臉上的淚水,段郁幾乎是心口一痛。她再也說不了任何話,段郁直接沖出了房間將門關上。
那一行淚水,直接讓段郁無法忽視蕭箏箏的問題。
妻子會心疼沈霄月嗎?
不,應該說,妻子會心疼她們的孩子嗎?
怎么可能不心疼呢?那是……她用命換來的孩子啊……
段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間的,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冰冷漆黑的房間包裹了她。
她明明早就給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她明明早就知道沈霄月會恨自己,她明明早就……早就準備好了拋棄那個她和妻子期待了那么久的孩子。
可是……
會心疼啊……
怎么會不心疼呢?
只是一想到這里,段郁的心就痛到無法站立。她靠著門板,一點點滑了下去直到坐在了地上。
寂靜和黑暗,是她現(xiàn)在唯一的藏身之處。
她一直在逃避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在做了這些事情之后再去見妻子。
在這個世界上,她也是對她們孩子不好的人其中一員。
段郁將自己的臉埋在了雙手之中,無數(shù)的淚水從指縫里蔓延了出來。痛苦在這一刻,無法躲避像是一柄重劍將她的心砍的鮮血淋漓。
她根本沒有做到承諾妻子的事情,她……
從始至終,她都不是一個合格的愛人,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甚至她也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領頭人。
回頭嗎?可是,她還能回頭嗎?
第67章 不許欺負!
段郁很清楚,她今日的崩潰其實并不是因為蕭箏箏那簡單的幾句話。而是這么多年,痛苦實在是將她壓得喘不過來氣。
當她真的看到自己的孩子,站在自己對面的時候……
往日里欺騙自己的話,在那一刻都像是失靈了一樣。明明她已經(jīng)決定放棄整個人生,余生都只為了復仇而活。
可還是在看到沈霄月的時候,她的心像是被細細密密的針刺的生疼。每每看著那張臉,段郁就覺得呼吸都是疼痛的。
眼睛鼻子像妻子,臉型和嘴巴又像自己。每一眼,這個孩子都在提醒自己,她是自己和妻子的孩子。
痛苦愧疚和后悔,各種各樣的情緒交織這段時間簡直讓她活在煉獄里。
哪怕是這樣,段郁也明白自己是不可以回頭的。在妻子離世,孩子失蹤的那一刻,她把所有的人手都派去尋找兇手的時候……
她就沒有后悔的可能了,她早就……不可能是個母親了……
而另外一邊的沈霄月,遇到的事情也很棘手。方案是弄出來了,可是如何給自己的人擁有合法的身份進入賭場又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
最近這段時間,其他星球會有超大型的旅游團過來。這種大型旅游團,一般來說又上千人,用來掩蓋身份是最好不過的。
但是,進入賭場需要他們的身份id,這其中需要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如果所有東西都由他們來出,那么需要的東西對于他們來說……
確實是一筆很大的負擔。更別提,后面還又其他的開支。林林總總算下來,這些東西會讓基地不堪重負。
其實面對這個事情,寧遠和許雅也有些猶豫不知道應該怎么做。她們都看得出來,老大最近的狀態(tài)不是很好。
可是,這件事確實只有老大才能解決。他們的權限并不足夠讓基地動用這筆錢。
等到沈霄月看到兩人做的計劃之后,她立刻就清楚他們被困在了哪一步。所有的計劃都顯示了一件事,那就是資金不足。
這段時間,沈霄月其實也沒有閑著。她查到了一些她權限內(nèi)的資料,并且對段郁的身份基本上確定了。
同時,她也看到了……
段郁的亡妻……
隨著查到的東西越來越多,沈霄月的心就越來越亂。那些事情,讓她有些透不過氣。
幾乎是看到資料的那一刻,沈霄月就決定了這筆錢要讓段郁來出。當然,這也是一次可以驗證她猜想的機會。
如果猜想被證實,沈霄月反而更加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面對現(xiàn)在的這些情況。
當初的情況,她明明不想再去搜索再去看。
可是,她終究是沒有忍住。等到沈霄月去一點點翻看之前的事情,心又像是一件琉璃器被摔的四分五裂。
眼看著那個青年科學家,在無數(shù)的報道里炫耀著自己的孩子。看著那些留下來的影響,那個面容溫柔的女人對著所有人說只要孩子開心就好。
沈霄月的心就像是被剜掉了一塊。她……好像……差一點點就可以擁有一個非常美好的家。
她夢里才出現(xiàn)的母親,居然真的存在過。
只是,她一次都沒有見到過。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自己的母親了。
也是因為這些,沈霄月決定去找段郁。是給段郁機會嗎?沈霄月自己都不清楚。
其實金額還有身份id的事情,沈霄月不是沒有辦法從其他地方解決。比如身份id的事情,史蒂夫賭場一向對學生寬容。
而學生的id是最容易獲得的,造假的成本也是最低的。
至于錢,涉及到徐老師那個案子的人……他們有的是錢,查到他們的住址不難。
拿著他們的污點,直接讓他們把錢交出來,也不是難事。解決的方法不少,現(xiàn)在的沈霄月也不是什么好人。
自從見到段郁之后,沈霄月無法反駁的是她開始越來越覺得自己和段郁的風格很像了。
意識到這一點,反而讓沈霄月厭煩。
她看著桌子上的東西,然后對兩人說:“錢和身份id的事情,我會解決。你們兩最近辛苦了,去休息吧。”
這么說完,寧遠轉身就離開了房間。哪怕是他再想說什么,他也不覺得自己有這個立場。
在寧遠走后,許雅并沒有和往常一樣跟著他出去。她轉身看向沈霄月,遲疑了一會,還是開口了。
“姐姐和我說過,她覺得您是一個很善良的人。有的時候,她甚至覺得您太過善良了。”
許雅這么說完,沈霄月聽完之后只是一愣。
沈霄月坐在黑色的皮質的椅子上,握著白色杯子的手一頓。她自嘲一笑,然后說:“我么?如果她看到現(xiàn)在的我,怕是不會這么覺得。”
這么說著,沈霄月不由得回想起來許溪那個家伙。她是個執(zhí)拗的人,有的時候,沈霄月會覺得這個人固執(zhí)的簡直有些不像話。
有這么個朋友,有的時候沈霄月也會覺得挺幸運的。
只是,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之后,沈霄月早就看不清楚自己的真面目了。她是個好人嗎?
她能算是嗎?
“姐姐看到如今的您,會這么覺得的。善良并不代表著沒有鋒芒,曾經(jīng)的我以為您是個過分善良的人。”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怕您根本沒有辦法真正地替姐姐復仇。”
“從姐姐死去的那一刻,我就不再相信善良。在我看來,善良和懦弱是等號。”
說到這里,許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看著沈霄月,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
“可是越在您身邊,越是和您接觸,我越發(fā)現(xiàn)我錯了。”
許雅說完,將雙手放在身側她盯著沈霄月的眼睛對著她深深地彎下了始終筆直地脊梁。
然后她才出聲:“如果不是您,這里很多人的一生都會活在痛苦里。這些人,包括我所以拜托您一定要,一定要做您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聽到這里,沈霄月反而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沒有想到,許雅留下來居然會說這些話。
“和您成為朋友,一定是姐姐不會后悔的事情。”許雅說完,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此刻,沈霄月像是重新認識了許雅一樣。也是這一刻,許雅的臉逐漸和當年的好友逐漸重合到了一起。
那個有些靦腆,但是每次說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臉上就會突然迸發(fā)出奇異光彩的人。
時間已經(jīng)太久了,久到沈霄月差點都要忘記當初的好友。
久到,她已經(jīng)快忘記當初的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了。她差一點點,就要完全忘記了當初的自己。
自從重生之后,沈霄月就總覺得上輩子的自己是個被人愚弄的小丑。守護不了任何的人,還丟掉了自己真正應該在乎的人。
“無論您想要做什么,我永遠都會追隨您的步伐。”許雅說完之后,就干脆利落地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的她,和當初的那個完全不聽話的許雅簡直像是兩個人。她變了,變得更像是當初的許溪,也變得更成熟。
沈霄月靠在黑色的皮質椅背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看著天花板,雙目失神。
她其實想要問問,為什么憑什么?親人……是那個樣子……
友人,已經(jīng)先一步去了黃泉等她。
這個世界上,她沈霄月?lián)碛械木椭皇O铝耸捁~箏。可是,她現(xiàn)在連愛人的一面都見不到。
痛苦蔓延開來,沈霄月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打的皮開肉綻又被鹽水浸泡了一邊。
太過赤裸精神上的疼痛,讓她有的時候甚至無法因為這種疼痛慘叫。無處宣泄,反而讓她更加痛苦。
沈霄月深吸了一口氣,她將房間里的燈關了索性讓自己整個人都陷入黑暗中。
似乎這種黑暗中,她才能得到那么一絲絲的喘息。
“叮咚。”
傳訊器亮了起來,沈霄月拿過傳訊器只一眼她就知道這是誰發(fā)過來的。
上面只有簡單的一句話:你不許欺負你自己……
后面的話顯然是沒有打完,可即便是這樣沈霄月也知道這是誰發(fā)來的。
這個通訊號,只有蕭箏箏一個人知道。這種話也只有她才會對自己說。
“你只能被我欺負。”
沈霄月緩慢地念出了剩下的半句話,她摸著傳訊器。黑暗中,沈霄月的臉上有了傳訊器暖黃色的光。
她喜歡的人,似乎有種魔力,總能在深淵里偷偷地為了她變出一株嫩黃色的小花。
這個世界對沈霄月并不太好,但是這個世界擁有蕭箏箏。那么,沈霄月想她會因為這個原因,永遠為這個世界說話。
“出來見一面。”沈霄月給段郁的傳訊器發(fā)去了一句話,并且?guī)狭讼鄬牡刂贰?br />
在這個世界上,蕭箏箏永遠是沈霄月唯一的月亮。
第68章 是媽媽啊
在看到沈霄月的信息那一刻,段郁的心情其實很復雜。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面對沈霄月。
繼續(xù)之前的態(tài)度嗎?
她很困惑,段郁不明白自己要怎么做,才是對的。她的出生,源于一個惡心的男人為了提升后代等級的陰謀。
對于親情,段郁唯一的參照物是妻子的家庭。只是,在妻子死后她的家人對她也只剩下了憎恨。
差一點,只差一點她的妻子就會一點點地教她怎么樣和自己的孩子接觸了。一步之遙,她就可以和妻子一起一點點看著沈霄月長大。
在沈霄月沒出生之前,段郁幻想過無數(shù)次自己應該怎么樣和妻子帶著孩子去游樂園。在那個時候,她應該在什么時候突然嚇唬寶寶一下。
又應該如何在絮絮對自己怒目而視的時候,老老實實舉手投降企圖蒙混過關。無數(shù)次的幻想,讓段郁在每個錐心刺骨的寒夜里都快分不清楚夢境和現(xiàn)實。
她想那一刻,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只是,那種幸福總在夢醒之后給了她更沉痛的一擊。
夢里有多么完美,多么幸福,當她醒過來之后痛苦就會加倍。
幸福從來都是泡影,只要陽光出現(xiàn)就會瞬間幻滅。
段郁看著自己桌子上的照片,她伸手輕輕摩挲著妻子的臉。
“你會怪我嗎?怪我把所有的事情弄到了這一步,怪我沒能照顧好我們的女兒……”
“絮絮我真的太笨了,我好像讓你失望了……可是,你不在我真的,我真的不太會做這些事情……我只是一個……一個機器罷了……”
“見到你的時候,你會對我失望么?”
段郁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纏繞了一樣密密麻麻的只剩下了痛苦。而這份痛苦里,還夾雜著慌亂和悔意。
只是如今的她,已經(jīng)沒有了回頭路了。
看清楚了時間和地點,段郁拿上了自己的東西就往指定的地點去。
沈霄月約的地方,是一家面館。選擇這個地點是因為,她曾經(jīng)在報道上看過的背景里有一家店和這家長得很像。
這家店明明不是最合適的,可是她就是想訂這家店。冥冥之中,沈霄月在看到這家店的那一瞬間,就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
直到沈霄月走進這家店的時候,她看到這家面館布置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忍不住微微顫抖。
這家店布置的很溫馨,里面有暖黃色的裝飾畫、原木做的椅子以及白色的窗戶。恰好的角度,讓折射進面館的陽光太過溫暖。
可是,這些都不是讓沈霄月整個人都感覺到靈魂震顫的原因。她在所有的裝飾畫里,看到了一張照片。
再準確一點來說,這是一張報紙。一種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個時代的東西,上面的那張畫是……
是沈霄月的媽媽……
她這幾天,一直在各種報道里看到的臉。
幾乎是一瞬間,沈霄月只覺得靈魂都在顫抖。她沒有走到面館前面點面,而是走到了那張畫面前。
明明星際的報道更加立體,沈霄月甚至看過3D版又或者是各種視頻。可是,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她看著那張報紙上那個燦爛的溫柔的笑容……
她說不出來一句話,不知道什么時候沈霄月的眼圈紅了……沈霄月緩緩伸出手,用自己的手輕輕摩挲著這張報紙。
是……是觸感,是實實在在的觸感……
原來……媽媽是這種感覺……沒有人知道,這是沈霄月第一次碰到和自己母親相關的東西。
沈霄月的心,突然有點酸疼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明明,她在遭遇沈家的冷遇的時候,她沒有這種感覺。
甚至,她上輩子被沈家夫妻弄死的時候也是恨蓋過了其他的感覺。
可是,這種感覺讓她感覺到好陌生……有點奇怪,有點酸澀,然后就是無盡的綿延的痛……
不徹骨,卻細細密密的,讓人覺得有點煩……讓沈霄月覺得有些煩,可是她又完全沒有辦法割舍掉這種疼痛……
因為,正是這種疼痛,在告訴她:她沈霄月有媽媽的,她夢寐以求,從小都只能在夢里祈求的母愛,原來曾經(jīng)在這個世界上某個人心里切切實實地發(fā)生過。
她的媽媽存在,不僅存在還有可能很愛她。
因為段郁抓走了蕭箏箏,所以沈霄月一直在告訴自己對段郁她只能排斥。
可是,面對報紙上這個笑的太過于溫柔的女人。
只是第一眼,沈霄月就太清楚太清楚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恨她。在她的生命里,能恨她的理由恐怕只有一個。
那就是,沈霄月始終沒有見到過她。哪怕她們曾經(jīng)共用一個身體,哪怕她們曾經(jīng)分享過一個心跳……
她也不曾見過她……以前,現(xiàn)在,以后,永遠都沒有可能……
只是想到這個殘忍的現(xiàn)實,沈霄月就覺得剛才的那種細細密密的疼痛蔓延開來開始啃食她的血肉。
“還不如……就告訴我……我從來就沒有母親啊……”
沒有得到,或許她現(xiàn)在就不會這么難過。沈霄月的眼圈紅著,她摩挲著墻上的報紙心一陣又一陣的絞痛。
重生一次,她曾經(jīng)以為自己可以挽回過去所有的錯。可是,到了今天到了現(xiàn)在這一刻沈霄月終于得承認自己的無能。
哪怕是重來一次,她救不了許溪……
哪怕是重來一次,她讓箏箏陷入了更多的危險……
哪怕是重來一次,她連母親的一面都見不到……
所有的東西,就像是在她出生之前就寫好的命運。她能改變什么嗎?
“小姑娘,不能動那個!”
說這句話的聲音聽起來是個中年女人。等到人出來之后,沈霄月就看到了一個穿著棕色長裙圍著白色圍裙的女人。
她各自不高,看起來只有一米六。圓圓的臉上,有著圓圓的眼睛和不太高的鼻梁看起來格外親切。
只是,她顯然是有些生氣了。圓圓的眼睛瞇起來了,厚厚的嘴唇也抿的薄薄的。
“你是哪家的小孩,這么亂動別人家的東西!”
“這樣的話,我是要告訴你家長的!”
聽到這話,沈霄月眼里的淚水再也沒有辦法只在眼眶里打轉。眼淚像是不受控制,沈霄月只能狼狽地說:“我媽媽……好像就……在這里……”
然后,她伸出了手顫抖著指著這幅畫。
女人也沒想過,自己無意間的一句話會讓面前這個小姑娘直接哭成這樣。
“這可是我認的姐姐,我怎么不知道她有你這么個孩子?你就是認我芳姐做媽媽,也好過碰瓷我沈姐姐啊。”
芳姐看著面前這個小姑娘,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摸了摸沈霄月的頭,想繼續(xù)說不會再兇她了。
暖暖的,沈霄月察覺到頭頂溫暖的觸感。她第一次感覺到了什么叫做委屈,那是一種在外面流浪太久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有家的感覺。
“可是……那真的是我媽媽……”
“她真的……是我媽媽……”
“我……我是……她的……女兒……”
沈霄月的眼淚根本停不下來,淚水完全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的話語也再也不完整了。她伸出雙手,緊緊抓著芳姐的袖子然后低下了頭。
聽到這里,芳姐的手頓了一下。這么多年,她在各個星球尋找沈姐姐的孩子。
她走過了太多地方,這個年輕人多半又是哪一方的勢力派出來的。
可是,看著這個孩子哭成了這個樣子。芳姐這么多年,閱人無數(shù)也并不覺得這個孩子是演的。
她給外面的店員使了個眼色,店員就把外面的客人請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么,芳姐就是不想對這個孩子下狠手逼問。
“女士,我們已經(jīng)閉店了,您不能往里走。”
店員根本來不及阻攔,段郁就直接走到了店里。她分明感覺到了沈霄月的信息素,她人就在里面。
進入店的那一瞬間,段郁就知道了這家店是誰開的。
等到看到芳姐的那一刻,段郁的呼吸一滯。然后,她看到了已經(jīng)哭的快要暈過去的沈霄月。
是她的女兒啊……
基因有些時候,強大的可怕。明明是兩個人,卻連哭泣時候的姿勢都是一樣的。
段郁的心口又是一陣絞痛,一時間她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芳姐看了看段郁,又看了看緊抓著自己的小孩,一個不可能的猜測出現(xiàn)了。
“你就是這么對待你女兒的?”
近乎是咆哮,芳姐的臉上全是憤怒。原本圓圓的和善的臉,此刻已經(jīng)氣到了完全通紅。
“段郁,你是瘋了是吧!”
第69章 祝大家元旦快樂!
沈絮和芳姐其實根本沒有血緣關系,沈絮的家庭關系簡單只有疼愛她的父母。可是,她是一個太好的人。
芳姐原來是福利院里的孤兒,沈絮常常去福利院做義工。她本來就聰明,閑暇之余,會給福利院里的孤兒講自己上的課。
所以,沈絮的真正的家人很多。那個福利院里的孩子都會叫她一聲沈姐姐。
最開始遇到段郁的時候,誰都沒有料到最后的事情會變成那個樣子。
“你真的是太過分了,段郁!”
沈絮幫助的孤兒有很多,他們其實都知道沈絮和段郁是經(jīng)歷過什么才在一起的。
大部分的人,對于段郁都是憎恨的。而芳姐是少有的,對段郁沒有那么恨的人。
一方面是芳姐實在是脾氣好,另外一方面是芳姐不想讓沈姐姐難過。
如果她也對段郁不好,那么沈姐姐在地府也不會開心的。
可是,當她聽到段郁到底干了什么的時候她再好的脾氣也撐不住了。
面館里只有她們?nèi)齻人,芳姐和沈霄月坐在一邊段郁坐在對面。
聽完所有的東西,芳姐直接站了起來給了段郁一巴掌。
“你想沒想過,沈姐姐會多難過?”芳姐倒吸了一口氣,她看著段郁眼神里滿是失望。
“以你段郁的一貫作風,我都能猜到你想做什么。不外乎是把幕后主使殺了,給沈姐姐報仇。”
“然后把手里的東西給孩子,然后你就可以去陪沈姐姐了是吧?”
“段郁,你在做什么夢呢?”
“你覺得這種情況,她會原諒你嗎?”
“不會的,她甚至不會看你一眼!你真的太令人失望了。”
聽到這話的段郁,她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她早就不會原諒我了……不是嗎?”
“如果不是我,她不會從一個未分化的人變成Omega……如果不是我,她會有更好更美麗的人生。”
“她會活著。”
說到這里,段郁臉上的表情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死寂。到這個時候,芳姐也就弄懂了段郁到底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的原因。
當年沈絮的死亡,已經(jīng)算是殺了段郁的靈魂了。芳姐也清楚,在沒有沈絮之前段郁就只是段家的一個機器。
段的那個敗類,當初搶了段郁的母親為的就是生下段郁這個ss級別的alpha。段郁在段家不是個人,而是財產(chǎn)是工具是利益。
所謂的親情,根本就不存在段郁的生命里。
“所以呢?所以你就要徹底殺了我母親嗎?”
沈霄月逐漸冷靜了下來,從她收集到手里的資料還有剛才芳姐講的那些她大概拼湊了一些事實出來。
逐漸冷靜了下來,沈霄月終歸還是想為了深愛自己的母親做一點點的事情。她的媽媽,不會希望看到段郁就這么放棄生命。
那么她想要為沒有見過的媽媽,做一點事情。如果,段郁在這個時候死亡沈霄月很清楚沈絮會很傷心。
原本低著頭,任由長發(fā)凌亂的段郁聽到這話直接抬頭狠狠地盯著沈霄月。毫無疑問,段郁是恨著沈霄月的。
長久以來,所有人都無法否定:如果沈絮那個時候沒有懷上孩子,她是完全可以跑的。
可是,她有了身孕行動被拖緩,體力也遠遠沒有那么的好。于是到了最后,就只有沈霄月活了下來。
怎么會不恨沈霄月呢?哪怕她是全然的無辜,可是段郁還是沒辦法控制自己。
芳姐看著兩人劍拔弩張,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你既然口口聲聲地說,你愛我媽媽。段郁,我問你,她的理想是什么?”
沈霄月冷著一張臉,她看著段郁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塊石頭,一棵樹又或者是天上的月亮。唯獨,這個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人。
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是她母親的人。
聽到了這個問題,段郁的手從桌子上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沈絮的理想。
“你不知道!”沈霄月幾乎是怒吼出了這句話,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和剛才完全就像是兩個人。
她的目光凌厲,沈霄月此刻更像是一柄筆直的劍。
“她要削弱不公和歧視,她要星際所有的孤兒都得到更好的生活!”
“我怎么不知道!”
段郁伸出雙手,狠狠地拍了桌子然后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沈霄月。這一刻,段郁對沈霄月的恨意簡直具象化了。
她曾經(jīng)有多么的期待這個孩子,現(xiàn)在就有多少的恨意。
哪怕是早就在各種報道里看到了母親的熠熠生輝,沈霄月也還是在段郁口中得到答案的時候,忍不住為自己的母親感動。
是啊,這是她的媽媽。她的媽媽,是一個太好太好的人。
“你走了之后,誰來完成她的理想呢?”沈霄月的聲音和剛才不同,完全地低了下去。
她抬頭直視段郁,認認真真十分冷靜地問段郁。
“有誰,會不打折扣地完成我母親的理想?有誰會記得我母親?在所有和母親相關的人死后,有誰會記得?”
“媽媽懷我那天是為了什么出門,你不記得了嗎?”
沈霄月這一句話說出來,段郁立刻要求她閉嘴。
“別說了!你給我住嘴!”
“她是為了那十個孤兒院的孩子,她是為了當時聯(lián)邦的不公法案。那些人,那些權貴要把孩子們送去別的星球。”
“但是,所有人都清楚,這不過就是個接口!他們那些人,真的要做的是讓那些孩子成為試驗品。”
“他們要用最少的本錢,用人體試驗,做出來可以強行讓人轉換成alpha的藥劑!”
“是為了這些!她才出門的!”
沈霄月也直接拍了桌子站了起來,她直接伸手狠狠地拽住了段郁的衣領。
“她做了這么多事情!為什么!那個法案還是通過了!為什么那些孩子還*是成為了人體試驗的耗材!我問你,為什么!”
“因為你,當時只顧著追兇!你只顧著追兇!”
芳姐看著劍拔弩張的母女,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勸。明明,當年的段郁曾經(jīng)和她說過。
“真希望是個女寶寶,到時候我一定要親手教她如何駕駛機甲。”
可是……到了現(xiàn)在……卻變成了這個樣子。母女反目成仇,沈姐姐會有多傷心呢?
聽著沈霄月的質問,段郁的心像是裂開了一樣疼痛。那也是她做錯的事情,可是那個時候的她真的沒有一點辦法去完成沈絮的愿望。
在和沈絮擁有同一個理想的時候,她真的太開心了。可是,當沈絮因為理想永遠離開自己的時候。
那一刻,她真的太恨這個理想了。段郁就像是看著沈絮為了理想,義無反顧地往懸崖跳。
她救不了,那個時候的她正在為了另外一個法案奔波。她也在為了她們共同的理想,用著自己的全力。
“我們都沒有做過壞事!沈絮她沒有!你告訴我啊!你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她!”
“為什么不是那些吃人的權貴!為什么不是那些草菅人命的垃圾,又或者是那些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
“他們作惡多端,他們?yōu)榱俗约旱挠梢噪S便殺人!他們根本就不能算是人啊!為什么不是他們!”
“憑什么是沈絮!憑什么是我的妻子!憑什么!”
段郁的雙眼通紅,額角的青筋一根根暴了起來。她看向沈霄月的眼神,像是一只困獸。
她早就因為沈絮的死,困在了那一天。
“我知道你恨我,沈霄月。我也同樣地恨你,如果不是你,你媽媽可以活下來的!”
“她本可以活下來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希望你不存在!”
木制的桌面上,突兀地落下了兩顆淚水。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芳姐的巴掌落在了段郁的右臉上。這一次,芳姐用了十足十的力氣直接留了個巴掌印。沈霄月也在這個時候,放開了段郁。
“沈姐姐,希望她存在!她是你妻子的女兒!段郁,你瘋夠了沒有!”
這么多年,芳姐大概猜到了段郁的心里想的是什么。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勸段郁。
怎么勸?
那種疼痛,根本不存在什么感同身受。所有的勸說,都像是高高在上的嘲諷和冷笑。
“我不恨你。”沈霄月說完之后,她冷靜地看著段郁。
段郁沒有想過,沈霄月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可是,有一點我要告訴你。我不可能,會為了你們的理想搭上我的人生。我,有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我多半能猜到你想要的是什么。不外乎是在殺了幕后主使之后,把手里的權力交給我。”
“你在希望我可以做那個完成理想的人。”
“做夢,你做夢。”
“我有我自己的人生,你的理想,你們的理想你們自己去做。如果你真的把手里的東西給我,我就把它散掉。”
沒有人會在此刻質疑她的話,因為沈霄月的眼神實在是太認真了。
“我不是你們的人生延續(xù)。”
沈霄月的話冷冰冰的,比下雪的寒夜里的石頭都要冰冷。
“你只有拿了那些東西,你才有可能保護蕭箏箏。”
第70章 標記1
“我知道你不會要,可是沈霄月你可以不要。”
“蕭箏箏一定得要,基地里的機器檢測出來了。她是sss級別的Omega,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所有的勢力都會想要她,只要是她生下的孩子就一定是s級別的孩子。”
“如果你手里沒有東西,沈霄月你知道她的下場是什么嗎?”
“她會變成機器,輾轉在每個勢力手上為他們生下滿意的后代。你可以不要,她不行。”
段郁的聲音太冷靜了,她冷靜的就像是一柄開了刃的劍泛著清冷的光。
話都說到了這里,芳姐自然也明白了段郁的算計。
“你連你自己的親生女兒,你也算計!”芳姐看著段郁,氣不打一處來。她看著段郁,覺得自己簡直要沒有辦法喘氣。
而沈霄月也終于弄懂了,為什么段郁會有這種想法。
沈霄月的所求其實一直不多,甚至可以說她不是一個多么有野心的人。
可是,所有的事情前提是和蕭箏箏無關。
“你覺得,這樣我就會為了你們的理想而奮斗?”沈霄月冷漠地看著段郁,然后輕蔑地笑了。
“不好意思,我只會不擇手地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我和你們不同,我沒有那么高尚。”
“現(xiàn)在這一刻,我希望你就死在這里。”
沈霄月毫無預警地貼近段郁,她的嘴角向下眼神像是黑夜里捕獵的兇獸。野心這兩個字,直白地顯現(xiàn)在她的臉上。
很明顯,她沒有說謊。
“那一千兩百萬的籌碼,是為了復仇。復仇完,你就可以滾去死了嗎?”沈霄月的臉色黑沉沉的。
而這一刻,芳姐卻直接在沈霄月的臉上看到了當年的段郁。
那個時候,沈絮和段郁戀愛的事情被段家發(fā)現(xiàn)。段郁被打的快死了,也堅決不同意娶別的Omega。
那個時候的段郁,直接在牢里對著自己的父親說:“你大可以把我打包送到誰的床上,我保證我恢復意識的第一時間就一定要死那個人。”
“不讓你想要的事情發(fā)生,太多辦法了吧?”
明明身上每一處都是深可見骨的傷口,段郁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微笑。
只是,那個時候的段郁并不知道后來的段家竟然喪心病狂到直接綁了沈絮強行讓她轉化成Omega。
段郁并不知道段家居然有這種技術,等到她知道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是趕緊帶著沈絮逃離段家。
從那一刻起,段郁開始對權力有了欲望她的野心開始滋長。
而同樣的事情,現(xiàn)在正在發(fā)生在沈霄月的身上。
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一種輪回,芳姐看著兩人猙獰的樣子覺得自己簡直心臟都在痛。
“你要成為你的父親嗎?段郁!你要成為你最憎恨的人嗎?”
“好啊,就這樣就按著你現(xiàn)在的這種方式去做!你就這么面目全非地滾去見沈姐姐!就這樣好了!”
芳姐忍不住對著段郁破口大罵,她只覺得自己真的是要喘不上氣了。要是沈姐姐在的話,一定能阻止現(xiàn)在這個局面。
當然,現(xiàn)在也有一個人可以解決這個局面。
段郁和沈霄月還在僵持的時候,基地的傳訊器傳來了信息。蕭箏箏居然要分化了。
“時間怎么會提前這么多?”
段郁幾乎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明明已經(jīng)給蕭箏箏用了最好的營養(yǎng)液來拖延時間。
明明……不應該這么早的!蕭箏箏的身上有太多和沈絮相似的點,所以她對蕭箏箏總是下意識甚至是無意識地讓著她。
“帶我回去!”沈霄月緊盯著段郁,她一秒都等不了。她現(xiàn)在就要見到蕭箏箏,她要確定蕭箏箏真的沒事。
到了這個時候,段郁當然也不可能真的不讓沈霄月見蕭箏箏。
看著母女兩人遠去的畫面,芳姐的心里卻布滿擔憂。
這樣劍拔弩張的母女,真的沒問題嗎?沈姐姐啊,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她們啊。
等到來到基地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無一例外,所有人都帶著面罩。
他們都經(jīng)歷了多重信息素的訓練,可是里面是sss級別的Omega。沒有人敢說自己一定能挺過去。
“老大,已經(jīng)開始了。”手下說完之后,就直接遞過來了兩個面罩。
段郁拿走了一個,把另外一個丟給了沈霄月。
“這個時候,能安撫她的只有你。絕對不能讓她出這個房間。如果出來了,沈霄月你此生都會后悔的。”
“你進去之后,我會直接讓人把這棟樓都封鎖起來。雖然不讓任何人靠近,但是她最好不要出房間的門。”
“信息素的暴動,尤其是她這個等級的Omega,沒有人見過。”段郁說完之后,就帶著所有人都離開了這里。
而這個時候,房間里面?zhèn)鱽砹俗查T的聲音。
沈霄月趕緊戴上了面罩,擰開把手的下一刻她的懷里就多了一具溫暖的身體。
反手把門反鎖之后,沈霄月才逐漸看清楚蕭箏箏現(xiàn)在的情況。
和往日里總是驕傲的樣子完全不同,此刻的蕭箏箏顯然是極不舒服。汗水讓她身上的灰色睡衣變得貼身,她的眉頭緊緊皺著。
“沈霄月是不是你!你居然回來上課了?”
“和那個女人分手聽到?jīng)]有!不許和她訂婚!不許和她結婚!”
分化帶給蕭箏箏的高熱,幾乎要燒掉她所有的理智。
其實,沈霄月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她是帶了面罩,可是只是一進來蕭箏箏的信息素就往她的皮膚上貼。
是的,她幾乎不覺得自己是用鼻子在聞這種信息素。
如果不是她的毅力實在是太強,沈霄月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能瘋掉。太多和自己適配的信息素,沈霄月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尤其是她脖子后面的腺體,直接熱的發(fā)燙。
“箏箏,你清醒一點……”沈霄月話還沒有說完,蕭箏箏直接哭了出來。
“你兇我……你為了那個女人兇我!”
“不行!你不能這么說!你要說,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叫了!快說!”
蕭箏箏現(xiàn)在的情況,顯然是已經(jīng)被信息素的爆炸給沖昏了頭腦。
這個時候,沈霄月哪敢違逆這位祖宗。
“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叫了!”
復述了對方的話之后,沈霄月以為蕭箏箏這下總能聽話了。她開始不留痕跡地企圖將對方亂揮的兩只手都給控制起來。
“霄月,標記我。”
蕭箏箏并沒有恢復清醒,只是換了個誘哄的口氣。
輕輕的,像是一根羽毛放在了沈霄月的心上。沈霄月只覺得自己脖頸后的腺體都要熱爆了,要不是還帶著面罩她早就投降了。
“你還是不愿意標記我!”蕭箏箏的情緒波動,簡直比天氣都要讓人琢磨不定。
“我要去**你那個未婚妻!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只要我標記了她!”
“她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蕭箏箏言之鑿鑿,分外有信心。剛才的哭腔也完全沒有了,她直接預備跨過沈霄月往外面走。
聽到蕭箏箏這個話,沈霄月簡直被氣笑了。她直接用右手扯掉了面罩將面罩直接丟在了地上,然后左手把蕭箏箏扯到懷里。
“你要去標記誰?”
沈霄月怒火加妒火上頭,已經(jīng)完全忘記剛才腦子里有什么念頭了。
“你未婚妻!”
“我要去標記她!”
蕭箏箏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經(jīng)歷什么,她的腦袋完全不清醒。看著沈霄月這個樣子,蕭箏箏就來氣。
“你就是在乎她!你都不親親我!我要去咬破她的腺體!”
說完這句話,蕭箏箏還努力張嘴露出了兩顆圓潤可愛的小虎牙。
“我真的是,敗給你了。”沈霄月低聲說著,自嘲的樣子讓蕭箏箏格外敏銳。
“你一個人嘟囔什么……”
是不是在想未婚妻,這幾個字都還沒有說出來就直接被沈霄月用一個吻給堵了回去。
柔軟的觸感,軟綿綿的沈霄月覺得自己簡直像是在吻一塊棉花糖。香香的,甜甜的,分外好吃。
她有些控制不住,忍不住用唇舌一遍遍描摹著棉花糖的味道。味道太好了,等到一次深吻結束后蕭箏箏都快缺氧了。
“你為了她,你居然親我!”顯然,蕭箏箏的腦子并沒有因為這一吻就回來。她甚至還被親哭了。
“不是為了她,是喜歡你。”
“這個世界上,我只喜歡你。”
“你是唯一。”
聽到沈霄月的話,蕭箏箏愣住了。哪怕是腦子已經(jīng)被信息素親的不清醒了,她還是能意識到沈霄月是在和自己告白。
“你喜歡我!你只喜歡我!沈霄月只喜歡蕭箏箏!”
蕭箏箏終于反應過來了,她拉著沈霄月的外套邊直接拽著她倒在了床上。沈霄月怕蕭箏箏砸著痛,趕緊用手護著這個笨蛋的腦袋。
兩人才倒在床上,蕭箏箏就直接親了上來。和沈霄月溫柔細膩又輕柔的吻絲毫不同,蕭箏箏的親吻方式簡直就像是一只小狗。
這里親親,那里啃啃沈霄月只覺得實在是可愛。
“乖,我教你好不好?應該要這么親……”
沈霄月的聲音變了,變的比以往都要誘惑仿佛是伊甸園的毒蛇哄騙著一無所知的人心甘情愿地掉入自己的陷阱。
“老大,你剛才是不是把面罩的過濾棉給拆了……”
基地的手下看著段郁,實在是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
“ss級別的信息素爆發(fā)都只能用標記解決,sss級別的會有例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