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04.28/是一更你怎么真是個戀愛……
房間門沒關嚴，黎霧理所應當地聽到了外面的聲音。
她心臟懸起來，從床頭抓了手機。
梨子：[我怎么聽到了黃銘哥的聲音。]
梨子：[你們進來啦？？]
程清覺低頭看了眼消息，再之后直身，往前兩步，擋住黃銘的視線。
待確定黃銘的角度確實看不到房間時，才轉身往臥室的方向走，拉上門。
黎霧穿著睡衣，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
黃銘對他這一套操作非常奇怪，視線追隨走回來的他：“我問你話你不理我，你關臥室門干什么？”
“房間里有貓。”程清覺回。
黃銘皺著眉：“不就是咖啡豆嗎，我又不是沒見過。”
程清覺走回來，坐下，頓了頓：“還有旺財。”
黃銘覺得他小題大做：“咖啡豆和旺財在怎么了，還專門走過去關門，不知道的以為你房間里養了三只貓。”
房間隔音一般，黎霧聽到兩人的對話聲。
“”她現在覺得自己是被藏起來的第三只貓。
程清覺掃了眼臥室門的方向，垂眸打字。
CQJ.：[你先睡覺？]
CQJ.：[我們聊一會兒我就趕他走。]
關于程清覺新專輯的推廣活動，黎霧也知道，發售在即，宣傳活動也多，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聊完的。
梨子：[一會兒聊不完吧。]
CQJ.：[沒事。]
梨子：[嗯嗯？]
CQJ.：[聊不完也可以趕他走。]
梨子：[@-@！]
梨子：[你好好工作，不要著急結束！]
程清覺半垂眼，掃著屏幕上的信息，默了兩秒。
CQJ.：[我困了。]
梨子：[你不困。]
梨子：[不許回來。]
梨子：[好好工作【嚴肅】]
程清覺看了眼時間，他是真的對宣傳不上心，他總覺得歌紅不紅，重要的還是質量。
黃銘敲敲桌子：“我帶你真是倒八輩子霉，你能不能聽聽我說話？能不能不要看你那個破手機了，從我進來關了門過來，就盯著你那個手機看”
黃銘越說越不對勁：“你以前也不愛看手機啊，微信一天用不過十分鐘，不是，你跟誰聊天呢？？”
黃銘嗓門大，黎霧在房間內豎著耳朵，程清覺的聲音她聽不清晰，但黃銘說的話她句句都能聽見。
聽到這里，下意識抓起手機，給程清覺又發了兩條。
梨子：[你不要看手機了。]
梨子：[不要被發現！]
因為這兩條消息，程清覺剛扔在茶幾的手機嗡嗡又震了兩下，屏幕亮起，顯示進來新信息。
黃銘一眼掃過去，怪異的感覺在腦子里越來越強烈。
程清覺也看到黃銘的眼神了，解釋了一句：“是張揚。”
黃銘：“放狗屁，他剛睡覺！”
程清覺：
程清覺：“不是要聊宣傳嗎，很晚了，現在聊？”
黃銘見他撿手機：“你少給我岔開話題，你也知道很晚了？？？一點多了，你大晚上跟誰聊天呢？？你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認識的人一只手都能數過來，有大半夜能跟你聊天的？？？”
片刻后。
黃銘緊擰著眉頭，縱然不敢置信，還是說出來：“你別跟我說是個女孩兒。”
不遠處的臥室內傳來極響的“啪嗒”一聲，程清覺眉心猝然皺起，站起身就往那處走。
門推開，他擋住身后從客廳投來的視線，看到坐在床側皺著一張臉的黎霧。
她剛想起身去衣柜前拿衣服，但腿軟沒站住，又聽到黃銘那句話，手機沒拿穩，掉下來，砸在腳面上。
砸得不重，但猛然一下，她現在還疼。
看到推門的程清覺她一驚，趕緊揚手，比著口型讓他出去。
程清覺又掃了掃她剛被砸的腳面，只是微紅，沒什么大礙。
黎霧急死了，很怕黃銘過來，氣聲比劃“你快走。”
程清覺終于確認好，最后掃了一眼，合上門，往剛過來的客廳方向走。
他剛剛在臥室門前站那么久，明顯就是不對勁。
黃銘盯著走過來的他，腦子嗡嗡地疼。
黃銘提了提氣，氣血往頭上涌，扶著后腦：“剛臥室里什么動靜？”
程清覺坐下，淡聲答：“貓。”
黃銘：“哪只貓？”
程清覺想了下：“咖啡豆。”
黃銘不敢想，但又覺得有什么呼之欲出：“咖啡豆需要你跟它說話？？問問它腳撞得疼不疼？？？它有腳？它那是爪子！”
黃銘有點不敢猜：“房間里是不是有人你跟我說實話！”
程清覺沒答話，黃銘看到他的表情卻已經八成確定。
程清覺是他帶出來的人，幾年了，跟他半個兒子差不多，什么表情是什么意思，他能不知道？？
現在明顯一副不想告訴他，但又不太想憋的樣子。
黃銘快背過氣了：“你真是膽子大，你把人給我放屋子里演唱會的聚餐你遲到早退，早退干什么？？？回來找人？？我真是服了，你去哪兒談的戀愛？？你身邊有女的嗎，腳還受傷了，一天到晚就呆在你那個房子里不出門，除了張揚，我，還有黎霧，你見過別人嗎”
黃銘罵著罵著突然覺得不對勁。
“不是，等會兒。”黃銘摸著自己的后頸，腦子又開始疼。
屋子里的黎霧因為黃銘這幾句話，魂兒都快嚇沒了。
瘋狂按手機。
梨子：[怎么辦？]
梨子：[是不是不能坦白。]
梨子：[你快說不是？]
程清覺撈過手機，看了兩眼，想回答黃銘不是，又覺得現在無論說什么，黃銘都不會信。
干脆偏頭，提醒了黃銘一句：“你小聲點，不要嚇著她。”
“不要嚇著誰？？？？”程清覺不說這句，黃銘腦子還沒炸，“真在房間里？？你真是可以，是不是黎霧？？不是喜歡吃人家做的飯嗎，吃飯就吃飯，誰讓你拐人家了！”
“你讓她出來，”黃銘右手自始至終按在自己的后腦上，左手指了指客廳中央，中氣十足，“你倆給我站在這兒。”
程清覺提了下睡袍站起來：“我自己站就可以。”
黃銘仰頭看他：“你還挺護人，一起，出來。你倆都給我站在這里！”
幾分鐘后，黎霧睡衣外面套了件程清覺的風衣，跟著他從房間里出來。
程清覺的風衣對她來說太大了，又長，扣子一扣，像一個把她裝起來的黑色麻袋。
看到黃銘的臉，她下意識想回避，側身對身邊的人小聲嘟囔：“太厚了，下面的扣子能解開一點嗎？”
“不行，還有別人在。”男人拒絕。
“我里面穿的是長袖睡衣，不冷，這個太厚了”
“等人走了。”
“真的是長袖長褲，沒關系的。”
女孩兒只是想把長到膝蓋下面的扣子解開一點，被她身旁的男人捉著手制止。
兩人的互動黏黏糊糊，旁若無人。
特別是程清覺，拉著人家小姑娘的手就不松開！！
剛他們出來之前，黃銘還想過這倆人在一起會不會是黎霧挑的頭，好嘛，現在確定了，百分之百是程清覺。
他看黎霧的眼神恨不得把人家吃了，大半夜了，就出來見一下他，黎霧身上的風衣扣子差點被他扣死。
黃銘太陽穴突突跳，揚了揚手，都沒說出來話。
“你聲音小點，別嚇她。”程清覺又淡聲提醒。
黃銘：“我是妖怪還是怪獸？！又說一遍，我聲音大點怎么了？黎霧是沒聽過我大聲說話？？”
“聽過，但她現在是我女朋友，”程清覺平淡聲線，“不一樣。”
黎霧左手被程清覺牽在手里，明顯感覺程清覺提到“女朋友”三個字的時候，黃銘的眼皮又跳了兩下。
黎霧有點害怕，下意識手往后縮，想從程清覺手機掙脫出來，卻被他十指交叉，輕輕纏住。
“怎么了？”他低頭，溫聲問她，“害怕嗎，害怕我讓他聲音小點。”
黎霧瞄了眼黃銘，又瞄他。
十分不理解他為什么能當著黃銘的面，說讓黃銘聲音小點。
坐在沙發上的黃銘更不理解：“我知道你喜歡什么東西容易跟上癮一樣”
他看著程清覺的勾住黎霧的那只手，表情非常一言難盡：“但你他爹的怎么真是個戀愛腦啊？？？”
第72章 04.28/是二更想摸這里？
“什么，你要公開？？？”黃銘的聲音差點把房頂掀起來。
程清覺牽住黎霧，示意她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回答黃銘：“不是現在。”
黃銘又開始扶后腦勺，一副要被氣得高血壓的樣子，他覺得這小子瘋了。
“什么現在不現在，哪有剛談戀愛就考慮公開的？！！”
程清覺站著，黎霧坐在他身旁的單人沙發上。
她也覺得程清覺過分了，伸手拉住程清覺的衣服，扯了扯，小聲：“你不要氣黃銘哥。”
“我沒
氣他，“程清覺平穩說完，想到什么，右手搭在黎霧的后腦，又說了句，“你今天向著他好幾次了。”
就在一旁的黃銘：？
黃銘抬手勾了下襯衣領口，右手的文件夾扔在茶幾上，指了指地，氣得說話都不順暢：“你先給我站離黎霧遠點！”
年輕的男人似有疑惑，抬頭看過來：“我跟我女朋友站一起是有什么問題嗎？”
“”黃銘真的是無語。
他又沒有讓他分手，一口一個女朋友，臭小子在這里炫耀什么呢！！
黃銘一臉不可理喻地點著地：“你先給我站開，站開再說話，我怕你戀愛腦挨著黎霧，腦子都不清楚了！”
黎霧是真的怕程清覺把黃銘氣死，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往旁邊站一站，不要再氣黃銘了。
程清覺低頭看過去。
黎霧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很小聲的：“你再不聽黃銘哥的話我要走了。”
程清覺：？
三秒后，剛還把黃銘的話當耳旁風的男人往旁邊站了站，站到黃銘指定的位置。
黃銘：
黃銘提息：“我現在說話不管用，只有黎霧能指揮得動你是吧！！”
拿著水杯的男人懶懶點頭，緩慢的：“嗯。”
“嗯？你還嗯？？？”黃銘往前走了兩步，直到跟他較真今天非氣死在這里不可，揉了揉太陽穴，冷靜下來，“什么時候的事？”
程清覺：“十四天前。”
語落，他又皺了下眉，低頭看了眼時間：“不對，已經過零點，十五天了。”
黃銘從來沒有這么無語過：“記得挺清？”
程清覺云淡風輕點頭：“嗯，之后要過紀念日。”
黃銘懶得跟他計較：“誰追的誰？”
程清覺：“我勾引的她。”
“”
黃銘真受不了了：“你很驕傲？？？”
黎霧再拽程清覺的衣服：“好啦你不要再說了”
程清覺垂眸睇她，捉住她拉自己的手，平聲：“他問我的。”
兩分鐘后，黃銘緩了兩口氣，在沙發上坐下來：“行，你們談戀愛我不管，你也老大不小了，想談就談，但你別給我太過分，什么經常出去約會，在錄制現場，演唱會這種地方背著別人做事就不要想了。”
黃銘：“多少人和其它公司盯著你，你不知道？安分守己，給我隱蔽點談，聽到沒有，別耀武揚威，顯得全世界就跟你有女朋友一樣！”
程清覺眼皮跳了跳。
黃銘抬頭：“還有公開的事你就不要想了，你現在公開，網上會多爆炸你自己不知道？？”
程清覺在黎霧沙發的扶手上坐下，拿起手機看了眼：“我不是說現在公開，我想等穩定以后，在合適的時間告訴大家我有戀情。”
他頓了下：“這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事，我不想藏著掖著，或者通過狗仔，以傷害我身邊人為代價暴露在大家眼前。”
他說的身邊人是誰，不言而喻，是指黎霧。
黃銘看他一眼，沉思片刻，叩叩桌子：“以后再說，現在肯定不行，你公開談戀愛會牽扯到很多事，也要跟公司商量。”
程清覺把手機重新放回茶幾：“我知道，所以我說以后。”
黃銘：“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你現在先給我安分點。”
程清覺應聲：“嗯。”
黃銘反復吸了幾口氣：“那行，談戀愛”
他說到這三個字還是頭大：“談戀愛的事情就先這樣，我回去還要再琢磨琢磨，怎么做保密工作，后續工作怎么安排，還有你倆以后的行程都要給我報備現在先繼續聊專輯宣傳的活動，”
程清覺打斷他：“明天再聊吧。”
黃銘一抬臉：“又怎么了！”
“你把所有行程和工作流程發給我，我等會兒看，有問題的地方會圈出來，明天早起跟你聊，”程清覺說，“我女朋友要睡覺了。”
黎霧怕打擾他們兩個工作：“我不困”
“你困了，你剛剛就快睡著了，只不過被我們兩個說話打斷了。”程清覺闡述。
黃銘看了眼隔壁沙發上兩個人黏糊勁兒，知道今天就是留在這里估計也聊不成。
嘆了兩口氣，收拾東西站起來：“行，明天再聊吧，我明天早上六點來找你。”
程清覺看他：“嗯。”
黃銘掃了下黎霧：“那黎霧，”
“黎霧睡我這里。”程清覺右手壓在黎霧的手上。
看黃銘想說話，程清覺又道：“我這層沒有別人，明天會挑合適的時間送她下去，不會被拍到。”
“沒女朋友在我睡不著。”他又補充。
兩秒后，黃銘從茶幾后繞出來，右手的文件夾扇得“嘩嘩”響：“行行，你愛跟誰睡跟誰睡，我管不著，又是貓兒子又是女朋友，知道的知道你來參加演唱會，不知道的以為你來過日子！”
黃銘說著已經走到了門口。
“那我不送你了。”程清覺再他身后說。
黃銘擺手：“你愛送不送！”
半分鐘后，房門被關上。
黎霧靜默站了兩秒，扯身旁程清覺的袖子：“黃銘哥回去需要吃速效救心丸嗎？”
程清覺稍歪頭，似乎是順著她的話想了兩秒：“需要的話，我可以外賣買給他。”
“”黎霧難言，“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這樣會不會有點過分。”
程清覺彎腰從茶幾上撿了自己和黎霧的手機，拿在左手，右手伸出攏住她的后腦，攬到自己身邊，帶她往臥室去：“不會，正經談戀愛有什么過分。”
他似乎想了下，平聲：“我又沒跟他說我要結婚。”
他淡淡兩個字，把黎霧炸得臉通紅：“你在說什么呀。”
程清覺牽著她往臥室去：“沒什么，隨便說說。”
什么結婚不結婚，他猛然說這個嚇她一跳，他不會是剛談戀愛就想好孩子叫什么的人吧
黎霧因為跑神慢了半步，進到屋子，等回過神，發現程清覺已經轉身看了她兩秒。
男人瞧著她：“在想什么？”
黎霧被自己剛剛的發散思維弄得臉紅，手背貼貼臉頰：“沒什么”
“那過來親一下。”程清覺道。
黎霧抬臉：“嗯？”
程清覺看她，聲線清啞：“你剛剛叫了很多次‘黃銘哥’，所以我想讓你親我。”
黎霧看他一會兒，往前邁步：“好叭。”
她往前邁步，走到他身前，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雖然已經親過幾次，但每次都是他主動得比較多，她主動還是第一次。
落腳送下來時，她偏頭，輕輕咳：“好了，睡覺吧。”
程清覺瞧了她一眼，之后彎身，單手卡著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又親了一下。
他拇指撫過她的唇，嗓音有淡淡啞意：“你真的是我的粉絲嗎？”
黎霧被他的動作弄得被迫仰頭，聲音也變低軟：“嗯？”
“怎么感覺你對我淡淡的，”他盯著她的唇，“對我有點冷淡。”
兩人間氣息交換，溫度升高，氣氛又變得曖昧又危險。
黎霧偏開頭，呼吸不穩：“我害羞么。”
她有點羞悶：“怎么可能每次都像你一樣”
“像我什么？”程清覺按了按她的唇。
黎霧閉了閉眼，臉頰燙著，咕噥：“像你一樣往死里親。”
程清覺笑了一聲，片刻后終于放開她，兩手扶著她的臉，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聲音喑啞：“這就叫往死里親了？”
黎霧“嗯？”了一聲：“這還不叫？”
程清覺應了一下，垂首，吻滑落在她的鼻梁上：“不叫。”
“以后你就知道了。”他低低說
程清覺發燒了。
連著幾天工作太忙，他睡得很少，演唱會前一天更是排練到凌晨四點，睡了不足四個小時，昨晚演唱會到最后，天空不作美飄了雨，再到他找到黎霧發泄一通，可能是情緒波動太大，總之種種原因疊加，第二天早上起來時，人有點低燒。
黎霧定了五點五十的鬧鐘，醒來準備叫人，收拾東西回去，手剛探出被子，摸到程清覺就覺得不對勁。
他臉頰有不同于正常體溫的熱度，雖然不嚴重，但能感覺出來。
“程清覺？”她輕晃了他兩下。
男人滾了滾喉，幽幽轉醒。
和黃銘約了六點談事，他本來就沒睡太沉，聽到黎霧的聲音他就醒了。
黎霧已經完全清醒，撐住床面直身，低頭看他：“你還好嗎？你好像發燒了。”
黎霧說完又去摸他的身體。
摸了他的臉，又摸他的脖子，溫度確實有點高，但因為不明顯，她感覺不真切，因為著急，下意識探手又去摸他的手臂和衣下。
昨天晚上睡前，程清覺又換了T恤，黎霧右手摸過去正好蹭到他的衣服下擺。
他剛睡醒，皺了皺眉，沒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他聲音啞著。
黎霧：“我摸摸你。”
她想說試溫度，但太著急，下半句沒說出來。
然而躺著的男人似乎會錯了意，停頓半秒，在她左手握上他的手臂時，捉住她的另一只手，撩了衣擺，讓她的手伸進去，放在自己的腹部。
滾燙的體溫燙熱黎霧的手心。
“想摸哪里？”他看著她，嗓音有困倦的啞，“是想摸這里？”
第73章 04.29/是一更舒服嗎？
黎霧愣了。
因為生病他的體溫比平時再高一些，腹部溫度很燙，燙著她的掌心。
程清覺沒睡醒，也確實沒明白她的話，以為她是真的想摸自己。
看她不回答，攏著她的手又移了移，挪到側腹：“還是你想摸這邊？”
他嗓音懶懶的，又啞，很勾人。
黎霧穩了穩心神，手抽出來，拍了他腹部一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什么？”程清覺沒明白。
黎霧低聲，又去摸他的額頭：“你發燒了。”
程清覺反應了兩秒，感覺確實不舒服，嗯了一聲，躺回去。
黎霧看他的樣子，傾身靠過去：“很難受嗎？”
程清覺手背搭上額頭，滾喉：“嗯。”
黎霧溫聲：“哪里難受？嗓子痛還是頭痛？”
半秒后，男人睜眼看過來：“能說實話嗎？”
黎霧：“嗯？”
程清覺啞聲開口：“沒被你摸夠。”
兩人靠得很近，程清覺平躺著，黎霧兩肘支在床面，低頭看著他。
她眨眨眼：“你生病了。”
“嗯，”程清覺側身，額頭壓在她的手臂，“沒被你摸夠，能再摸摸嗎？”
他還是剛剛那個啞啞的聲線：“你不是喜歡腹肌？你家都是我的裸/照。”
她被他說得面紅耳赤，又想笑，略微提了聲音，裝作嚴肅的：“程清覺。”
程清覺裝作沒聽到，前額又在她的手臂蹭了蹭：“霧霧。”
黎霧笑起來：“你不要撒嬌。”
“嗯，沒有撒嬌，再摸摸，霧霧。”
黎霧忽然覺得他這樣好軟，像只大狗：“好吧好吧，只摸一下，然后你就要起床收拾了，實在不舒服我們就要去買藥。”
程清覺咽嗓應了一聲：“嗯。”
黎霧把手交過去，被他握住，帶進衣服里，還是壓在剛剛的位置。
之后他的手松了點，掩在她的手背：“你自己動一動？”
黎霧：“嗯？”
他埋頭扎進她懷里，嘆著氣：“不是說你要摸我嗎？”
黎霧緩了三分心神，剛要往怕旁邊挪動，床下忽然跳上來一團影子。
旺財：“喵——”
沒被滿足的某個男人，掀了掀眼皮：
黎霧順勢抽出手，去抱旺財：“你怎么上來啦？”
程清覺啞聲捉住她的手：“讓咖啡豆照顧它。”
趴在床頭柜，意興闌珊甩尾巴的咖啡豆：。
程清覺看過去：“照顧弟弟。”
咖啡豆：。
“咖啡豆怎么會”黎霧覺得程清覺簡直在說笑話。
黎霧去看時間：“不早了，要起床了，你不是跟黃銘哥約的6點嗎？”
旺財窩在黎霧懷里，好像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擾亂了什么，咬著黎霧的袖子，把她的一只手拽向程清覺。
但無奈，已經為時已晚，黎霧心思都在工作上，打開手機先看自己的賬號私信，又去看程清覺的行程安排。
躺在床上的男人掃了兩眼，輕嘆了口氣。
隨后撐著坐起來，掀開被子下床：“我去洗個澡。”
黎霧慢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連忙下床追了兩步，拉住他：“你發燒了，洗什么澡？”
程清覺低頭看她，片刻后：“我需要解決一下。”
“嗯？”黎霧懵了一下，之后意識過來，“你能不能委婉一點還有那你也不能洗澡啊”
旺財在身后咬她的褲腳，她側身轉過去。
程清覺嘆了口氣，低頭，唇落在她的后頸吻了下：“那怎么辦，你又不能幫我解決。”
等人走了，黎霧終于在原地蹲下，擼了兩把旺財的腦袋，看到不遠處咖啡豆也從床頭柜上跳下來，走過來。
她抬手碰碰咖啡豆：“你爸爸怎么總這么直白”
咖啡豆躺倒，舔爪子：“喵～”
旺財換著腳看了咖啡豆一眼，也躺倒，有模有樣地學著：“喵——～”
黎霧又摸摸它，想了想：“好叭，也是你爸爸。”
旺財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間歇性犯傻興奮，扭著小屁股從黎霧手里鉆出來，跑到浴室門口，對著浴室門：“喵——”
旺財：“喵——”
程清覺剛打開水，聞聲扯了架子上的浴巾圍在腰間，往外走了兩步，打開門。
因為生病，他嗓音還很啞：“怎么了？”
黎霧抬眼就看到他掛著水汽的上身。
大早上，就圍個浴巾，身上還掛著水，是想誘/惑誰。
她支著腦袋，想了兩秒，努力忽略不遠處男人的身體：“沒什么，旺財叫你爸爸。”
她說完，裝作若無其事地轉回去，身后男人已經從浴室走出來。
他彎腰，在蹲著的黎霧的脖子上親了一下，氣息溫熱：“咖啡豆也要叫你媽媽。”
黎霧不好意思，往旁邊蹲了蹲：“知道了，你快去洗澡吧。”
“不然等會兒黃銘哥上來了，你還在浴室。”
“嗯。”
黎霧沒說錯，黃銘上來時，程清覺剛套好衣服從浴室出來。
黃銘在沙發上坐下，聽到臥室里的動靜，問站在一旁的黎霧：“他還沒起？”
黎霧剛喂完貓，聞聲停手：“在洗澡。”
聲落程清覺正好從臥室走出來，黃銘看過去，不明所以：“你早上洗什么澡。”
黎霧看過去，正好看到程清覺也在看她。
兩人短暫地對視一眼，黎霧先移開眼神，虛咳一聲，繼續幫旺財擼毛。
看她沒再看自己，程清覺也收回視線。
程清覺確實一直在發燒，但工作不能停，吃了張揚拿上來的藥，沒時間去醫院打吊瓶或是檢查，要把今天提前訂好的工作錄完。
中午休息時黃銘又過來：“好點沒，還燒不燒？”
黎霧坐在程清覺身側：“早上吃過退燒藥，藥的成效下去了，剛剛量，又起來一點。”
黃銘撐著車門，皺眉：“今天不去香港了，我讓張揚把機票改到明天上午，反正香港的活動傍晚才開始，今天再在北城休息一天，不行晚上去醫院輸液。”
程清覺神情倦怠，落眼又去瞧身旁的黎霧，也不知道聽見
還是沒聽見：“嗯。”
黃銘看他一眼，再去看黎霧：“他對自己不上心可能記不住，你記住了？”
黎霧點點頭，柔聲：“記住了。”
黃銘掃了眼她懷里的平板，上面是畫了一半的畫稿。
人家黎霧多好，眼里有工作，有畫稿，有腳邊的兩只貓，再看程清覺，他眼里只有黎霧。
黃銘煩躁，指指程清覺：“你回頭給他買點解毒藥吧。”
黎霧：
車門被關上，黎霧伸手扶著程清覺的下巴，把他的臉轉回去，清軟聲線：“你不要一直看我，都被黃銘哥看到了。”
男人微微后靠，倚在座椅里，像是凝神想了下：“我沒有一直看你，只是剛剛在看，他又過來，正好看到。”
“看我什么？”黎霧問他。
程清覺抬手碰了碰黎霧的辮子：“看你的發繩，很可愛。”
發繩上都是水果的掛飾，有菠蘿，還有橘子，很有活力的橙色，像她本人一樣。
程清覺盯著她又看了會兒，發現她在看窗外。
因為他生病，臨時調整了工作計劃，在北城多呆一天，下午的時間正好空出來，接受了《人間的聲音》節目組邀請，配合最后的錄制。
演唱會后，節目組要出一個短片，本來因為他要飛香港，不參加，現在正好有空，賣了節目組一個面子，制作組那邊特別高興。
參加短片錄制的，除去《人間的聲音》常駐嘉賓外，昨天參加演唱會的一些歌手也留了下來。
外面正在搭設錄制場地，參與的藝人有的坐在自己的車上，有的已經下車，邊等邊交談。
不遠處站著蘇銘，再旁邊是王芝嫚，還有離得遠些的盛淮生。
程清覺看了兩眼，往前，下巴搭在黎霧的肩窩，用渾渾噩噩的嗓音：“只許看我。”
黎霧聽到這句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之后又是心神輕顫。
昨天他在她房間，她穿著他的襯衫時，他也說過這句。
她想到昨晚那番混亂，現在呼吸還是有些緊。
她轉過去：“昨天”
男人似是知道她要提的是什么，低了低聲音：“昨天怎么了？”
“昨天親得不舒服嗎？”他忽然碰了碰她的臉頰問。
盡管車上只有她們兩個人，所有玻璃也貼了防窺膜，但從里面能看到外面，大庭廣眾，還是有種朗朗乾坤下干壞事的感覺。
“你不要說得這么直白。”黎霧低聲。
程清覺嗯了一下，下巴還搭在她的頸窩：“所以舒服嗎？”
他似乎對這個問題格外執著。
“你不告訴我”他想了想，在斟酌，“我沒辦法改進。”
黎霧被他說話時帶出的熱氣弄得耳朵癢，她往旁邊避了避，有笑音：“你不要總是裝綠茶。”
程清覺眼皮跳了跳。
天地良心，他這次真的沒有，果然狼來了的故事什么時候都適用，以前裝得太多，偶爾真正經一次，也會被認為是在裝。
不過說實話，他剛剛問的那句也不算正經，所以也不冤枉。
他還是想要問題的答案，手指剮蹭著臉頰：“所以舒服嗎？”
這已經是他問得第好幾遍了，黎霧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的食指比在唇前，很低的聲音：“舒服，舒服。”
“那今晚還留在我那里？”他又問。
黎霧左手還捂在他的唇上。
今晚不換酒店，十六層還是只有他一間，她想了想：“不會有問題的話應該可以。”
接著她又低低道：“今天早上你說的那個是什么意思呀”
她其實也不是完全不清楚，但沒有實際經驗，了解得不透徹。
人對沒有經歷過的東西本來就好奇，況且對方是程清覺，她有探索他的欲/望，所以會再好奇一點。
“什么？”程清覺沒反應過來。
剛會問是一時沖動，現在頓了兩秒，黎霧也不好意思再說出口：“沒什么，你先松開我。”
抱著她的男人卻似是想到，把她摟回去，低聲：“你說解決？”
“你想幫我？”他直白問。
黎霧覺得他這個習慣不好，以后要教他委婉點。
“沒有我就是好奇。”她聲音很低很低，為自己剛剛一時沖動問的話后悔。
她是真的喜歡他么，以前家里就放他的照片，現在當然也會想親近他。
她故意瞥開視線，程清覺低眸看她，片刻后抬手刮了刮她的耳朵：“那晚上再說？”
黎霧清清嗓去摸耳朵，看鄰座露頭的兩只貓。
旺財眼神呆滯，不知道在發什么呆，咖啡豆倒是愜意，還在舔爪子，不過無一例外的都在看著她和程清覺。
她虛啞嗓音：“嗯嗯，晚上再說啦。”
再接著拍拍他的手，快速掠開話題：“咖啡豆和旺財還在看我們。”
程清覺眼皮輕動，掀眸看過去，半秒后，對著咖啡豆和旺財：“轉過去。”
第74章 04.29/是二更先適應一下。……
下午程清覺錄節目時，黎霧一直坐在車里畫畫。
短短一個月時間，她已經更了十多條條漫，不乏還有別的同人圖，各個平臺的粉絲數都在穩步增長。
已經陸續有約稿找上她，不過大多給的價位還不是很高。
她也不急，養號這種事情還是要慢慢來。
半個月前有公司找她約的網頁插圖，畫已經交付，今天是打款日，她也已經收到對接的工作人員轉來的報酬。
一共一千六百塊，是兩副插畫外加一個q版頭像的設計費。
這是從辭職以來第一筆額外關于畫畫的收入，看到轉賬的那一刻黎霧非常開心，緩了兩秒，先截圖發給蘇女士。
先前辭職的時候沒有給蘇女士講，但后來有次打電話還是被發現了。
蘇女士不愧是她媽，她撒點小謊，一下就會被戳穿。
梨子：[母上大人^o^]
梨子：[【截圖】]
梨子：[你女兒辭職后的第一筆收入。]
梨子：[^O^]
梨子：[【向您轉賬xx元】]
周末，蘇女士正在家里研究黃豆燉豬蹄，幾分鐘后，回信姍姍來遲。
媽媽：[【照片】]
媽媽：[你看我豬蹄燉得怎么樣。]
媽媽：[你爸非說要吃，我閑著沒事就研究了一下。]
雖說蘇女士廚藝好，但黎霧家一般是黎爸爸做飯，偶爾比較難的菜蘇女士才會下廚。
梨子點開照片，放大看了看。
梨子：[看起來好吃好吃*0*]
梨子：[我和旺財都留口水啦！]
媽媽：[轉賬就不收了，你自己留著買好吃的吧。]
媽媽：[生活費不夠了，給媽媽要。]
梨子：[好的，我有錢^o^]
媽媽：[這幾天都在家？]
媽媽：[你爸要去北城出差，還說給你送點東西過去。]
給程清覺做助理的事，黎霧沒有跟家里說。
程清覺確實很有名，當時想了想，覺得如果說了，蘇女士和黎爸一定很震驚并且多想，不讓她干，所以最后就沒講。
誰知道現在不僅是助理，還晉升女朋友了。
黎霧摸了摸鼻子，莫名開始琢磨如果跟蘇女士講她跟程清覺談了戀愛會怎么樣。
梨子：[不用不用，我最近不在北城要去別的地方找靈感，畫稿子。]
程清覺最近行程很緊，反正她去哪里都是畫稿子，跟著他到處走走，找找靈感也是好事。
媽媽：[去哪里，怎么沒跟家里說呀。]
黎霧沒詳細講：[就是一些地方，都不遠。]
媽媽：[好。]
媽媽：[對了，上次你說過問你要菜譜的那個朋友，最近還有沒有找你要過菜譜？]
媽媽：[媽媽這里又整理了一些菜，發給你呀。]
媽媽：[【圖片】]
媽媽：[【圖片】]
黎霧垂眼看著手機上彈出的圖片，自他發現后，程清覺沒在她面前用過小號，
而且每次她提到這件事，他就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企圖用默不作聲蒙混過關。
黎霧琢磨了兩秒。
小心斟酌著發：[媽媽，你說我這個年齡是不是該談戀愛啦^0^]
媽媽：[怎么，你想談戀愛啊？]
媽媽：[不整天抱著你那些周邊海報，喜歡程清覺了？]
黎霧在這端又抬手摸摸鼻子，斟酌了又斟酌。
梨子：[你說我要是跟他談戀愛怎么樣？^0^]
蘇女士直接發了條語音過來：“喲喲喲，發燒了？我跟你爸爸說，他肯定也說你發燒了，是不是他的海報看多了，你出現幻覺了呀霧霧。”
蘇女士：“咱們可不能追星追出來毛病呀，我看有新聞還有走火入魔跳樓的，可嚇人了。”
黎霧嘴唇動了動，手機放在唇邊：“哎呀，我沒有毛病呀。”
蘇女士又發語音，喃喃嘀咕的語氣：“沒有毛病怎么說胡話呢，等會兒有空媽媽給你打個視頻。”
蘇女士：“而且和明星談戀愛不一定好，我天天看新聞他們可亂了。”
媽媽：[霧霧，壓力太大就回家。]
媽媽：[爸爸媽媽養你。]
媽媽：[不要因為辭職壓力大就出現幻覺。]
黎霧反復看了看蘇女士的幾條消息，思考如果真的把程清覺帶回去，二老可能會有的反應。
想了一會兒沒想出來，干脆先把這件事放下，截圖了剛剛網頁公司給自己轉賬的截圖，發給程清覺。
梨子：[【截圖】]
梨子：[網頁插畫給我匯款啦！]
梨子：[想吃什么嗎，給你買好吃的^0^]
程清覺剛結束短暫的錄制，正坐在休息區休息，聽到響鈴，低頭看手機，拇指劃了劃，想到昨晚。
CQJ.：[不用好吃的。]
CQJ.：[有好吃的。]
梨子：[嗯嗯？0]
黎霧沒明白他在說什么：[什么好吃的？]
CQJ.：[沒事。]
黎霧盯著屏幕，反復思考，確實沒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過了幾秒，對方又發。
CQJ.：[如果我太直白，你會覺得我輕浮嗎？]
黎霧想了想：[不會呀。]
剛剛會在車上那么說，只是因為他太直白，她會不好意思，不是因為別的。
CQJ.：[嗯。]
梨子：[怎么啦。]
梨子：[你剛剛想說什么？]
程清覺抬眸，看了眼車的方向，還是覺得不該在大白天的時候調戲她。
CQJ.：[沒什么，以后再說。]
因為身體抱恙，程清覺晚上結束得比平時早一點，沒在外面吃飯，回酒店點的餐。
吃完飯，黎霧先去浴室洗澡，再跑到臥室對的飄窗處，抱著平板，想把白天沒畫完的漫畫畫完。
她能短時間內更新這么多條漫，也是因為她真的很努力，白天有空閑時基本都在抱著平板畫畫，沒有其它娛樂的時間。
不過她喜歡畫畫，所以畫圖本身對她來說就是一種娛樂。
最后一點色快上完時，程清覺也從浴室出來，黎霧聽到動靜，抬眼看過去。
他又換了一件睡袍，今天穿的黑色。
“”他最近怎么天天穿睡袍，帶子還不系好。
黎霧掩唇輕咳了兩下，視線往他胸前飄。
清健的肌肉線條，讓人有點想扒開他半遮半掩的衣服，再往里看看。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后，黎霧清清嗓子，收回視線。
怎么現在程清覺不勾引她，她自己都澀澀的。
男人像是沒看到她的眼神，撿了桌面的手機，低眸看了兩眼，回過消息后，提步走過來。
他在她身邊坐下，掃了眼她的平板：“畫完了嗎？”
“還有一點點。”黎霧埋頭動筆。
程清覺嗯了一聲，右手撐在身后，身體微微后靠，落眸看著她。
飄窗處地方很大，屋內光線昏暗，偏頭能看到窗外的城市夜景，霓虹燈凌亂，燈火通明。
“你畫完了跟我說。”程清覺道。
黎霧攥了攥筆，莫名緊張：“嗯只有一點了。”
“嗯。”程清覺閉眼后仰，靠在窗戶上。
他的病沒完全好，身體還有點發燙，不算發燒，只是因為身體在對抗病毒，體溫比正常稍高一些。
黎霧屈腿坐在飄窗，程清覺看了兩眼，右手勾著她的腳踝，把她的一條腿拎過去，讓她踩在他的腿面。
黎霧還在涂抹最后一點顏色，莫名覺得這個動作澀澀的。
他手指反復蹭在她腳踝外側凸出的骨頭，黎霧被他摸得癢，往后收腳想避，腳趾卻不小心蹭到他的睡袍，撩開了一些。
程清覺勾住她的腳腕，把她的腿拉回去。
他動作很緩，像在等她畫畫，無聊，只是隨便摸點什么。
“黎霧。”
“嗯？”
“你不是說要幫我？”
“嗯”
話是她自己說的，他剛在這邊坐下，她就知道他想干點什么了。
黎霧停筆，抬頭，和他對上視線。
他倚靠窗戶懶懶坐著，頭發沒完全吹干，前額發梢稍濕，搭垂在額前，眼神深邃，看她的眸色沉沉。
黎霧覺得要被他的眼神吸進去了。
他勾勾她的手腕，嗓音沙啞：“能不能坐上來？”
黎霧“嗯？”了一聲。
程清覺示意自己的腿面：“我想抱著你。”
黎霧看著他的眼睛，雖然是自己提出來的，但事到臨頭，她當然還是會有點緊張。
她清清嗓子，裝作若無其事地摸頭發，嗓音軟軟：“就只是幫幫你不是，不是”
“不是做到最后，”程清覺接過話，“我知道，時間太短了。”
他伸手勾過黎霧的后腰，把她攬過去，跨坐在他的腿面。
他額頭抵上她的肩膀，低聲啞啞的：“我知道，不是說都聽你的嗎，節奏，進度，還有慢慢調整，不要占有欲太強，不要愛吃醋。”
“都聽你的，霧霧。”他左手抬起，捏了捏她的衣擺。
天氣太熱，她沒再穿昨天那長袖長褲，而是穿了件程清覺拿給她的T恤。
他的T恤，黑色，顯得她很白，穿在她身上又寬又大，她露出的腿細細的，跨在他腿的兩側。
“霧霧。”他手按在她的后腰，嘆息出聲。
“我不會”她身體有點軟，聲音也軟，悶聲，“能不能教教我。”
她頭幾乎埋在他肩膀上說的這句。
飄窗處的窗簾拉了一半，正好是程清覺倚靠的背后，另外一半也是單面窗，不會被外面看到。
程清覺扶著她，右手摸開飄窗處的墻燈。
很柔的光線，暗暗的，和窗外霓虹燈的光線交織在一起。
程清覺撩開自己的睡袍。
黎霧感覺到他的動作，抬手想制止：“不要。”
程清覺撫摸她的后頸，嗓音半啞：“我脫，沒有讓你脫。”
黎霧被他說得耳朵發燙。
他抽了腰間的系繩，睡袍撩了一半，只露在腹肌的地方，再之后攏著她的手按上去。
“先適應一下？”他問她，“再往你說的地方碰。”
第75章 04.30/是一更綁帶纏在大腿處。……
黎霧埋頭在他的肩窩，手被按在上面。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到程清覺低頭吻她的耳朵，又握著她的手挪動。
觸碰到的一瞬間黎霧被燙到，手指下意識收縮，等意識到再想碰上去，被程清覺攏著手阻止。
他下巴壓在她的肩膀，輕蹭了蹭，喑啞嗓音：“適應不了就算了。”
說完他又低低笑，聲音縈繞在她的耳畔：“這次也沒有裝，是說真的。”
黎霧手指蜷縮，搭在他手心里，過了一會兒，聲音細細的：“試試吧反正，”
反正談戀愛么，現在不試以后也要試的。
“你說的？”他向她確定著。
“嗯”她聲音未完全落下，手已經被再次壓下。
大概是因為得到了她的準許，他沒有再有試
圖放開她的動作。
他的手包裹在她的右手外側，另一只手控著她的后頸，低頭去吻她的脖子。
細細咬過，一點點。
流連在她的頸側，再往上，親她的耳垂：“霧霧。”
“嗯？”黎霧睫毛染了濕意。
他靠在她耳邊，試著跟她溝通：“你捏得我有點痛。”
“對，對不起。”黎霧結巴了一下，想松開，又被程清覺包住手握住。
他仿佛病態又渴求的聲音，落在她耳側：“也沒事。”
“弄疼了我才能感覺到你的存在。”他說。
黎霧忽然覺得他有點受/虐傾向，掙了掙，還是松了些，虛虛攏著。
趴在他肩膀上，又小聲說：“要怎么來。”
程清覺摸了摸她的頭發，唇壓在她耳側，說了“上下”。
黎霧懂了是什么意思，但主動性依舊不強，方法也雜亂無章，往上兩下，又落下，輕的時候很輕，重的時候又稍重。
其實不大舒服，更多是若有似無的痛感，但程清覺卻沒有再提醒她，而是微微后靠，借著看她的臉。
因為心理問題，他的情緒很長一段時間都很平靜，無論是食物還是什么，欲/望都不強。
但好像對她，他總是格外想親近。
“霧霧。”
黎霧穿著他的衣服，身上都是他的味道，T恤下擺到大腿處，半低著頭。
她沒有看，只是亂七八糟地撫。
“霧霧。”他又叫了她一聲。
黎霧抬頭：“嗯？”
她嗓音啞啞的，眼神也濕漉漉。
程清覺看了一會兒，指腹按壓著她的唇撫過，聲音啞而緩慢：“被玩的明明是我。”
程清覺：“你這樣像被弄的是你一樣。”
聽懂后她臉紅透了：“什么呀”
程清覺抽了腰間睡袍的帶子，系在她的右側大腿，黑色的帶子，把皮膚被襯得更白。
黎霧不懂他想干什么，往后躲了躲。
程清覺左手扣在她腰后，阻止她后退，右手把睡袍的綢帶在她腿上打了個結，再把綢帶的另一端系在自己的手腕。
把兩個人連起來。
她嗓音虛啞，盯著綢帶：“程清覺。”
男人右手輕抬，相連的帶子把黎霧拽倒在他懷里。
“我們連在一起好不好？”他靠近，溫和低沉的嗓音。
大腿的綢帶完全束縛住她，她趴在程清覺身上，右手又被壓下去。
這一次他沒再讓她亂動，而是包住她的手，引導她。
兩人幾乎半躺在飄窗上，程清覺倚靠著窗戶，讓黎霧趴在他身上。
他在她耳邊輕輕喟嘆。
她耳根酥麻，又覺得他的呼吸聲好聽。
灼熱滿溢在指間。
良久，終于停止，他稍抬頭，側身去拿一旁架子上的東西。
黎霧嗓子也啞了：“拿什么？”
“濕巾紙。”
他拿過紙巾，拎起她的手腕，幫她擦手指。
很認真的，一根根幫她擦過。
他太細致了，只是擦手的動作也讓她臉紅。
黎霧呼吸不穩，從始至終，衣服凌亂和被“玩”的都是他，但她卻更不好意思，半垂著頭看他幫她擦手，沒有動作。
終于，平復了幾下呼吸，剛想抬眼說話，男人把用過的紙巾輕丟在地面，掐腰把她抱起，放倒在飄窗上。
她大腿還綁著和他手腕相連的帶子，程清覺捉著她的腳踝，讓她踩在自己前胸。
平躺的姿勢，讓黎霧只能仰視他。
她嗓音又啞又干：“程清覺。”
窗外的霓虹燈光線投進來，在他眼睛里散出色彩。
他盯著她的眼睛俯身，吻她，不是唇，是別處。
黎霧緊緊閉眼，不自覺地抓到他的頭發，手腕被他扣著放松。
感覺到不只是唇，還有被他的鼻尖抵住。
他的發絲蹭在她的T恤下擺。
相連的綢帶讓她沒辦法亂動，他每次抬手，她的右腿就會被迫抬高。
但他偏偏像是沒發現，扣著她的手壓在身側。
只吻了一會兒，在她即將失神時，把她抱在懷里，低頭吻她的耳尖，換了指節。
腿部的綢帶好像被程清覺打了死結，這么長久的掙扎都沒有松開，反而越系越緊。
“程清覺”她斷斷續續。
“叫我的名字，霧霧。”他低低引誘。
“你怎么喜歡綁人。”她有點懊惱，臉藏在他懷里。
試衣間的手銬，之前反綁的襯衣，還有現在。
指節還在繼續，她要說不出來話，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臉埋在他的頸窩里。
他低下頭，吻她的側臉，嗓音黏膩沙啞：“下次讓你綁我。”
黎霧腦子分辨不清，搖頭。
程清覺咬在她的脖頸上，咬完再輕吻舔/弄：“我喜歡你把我捆在你身邊。”
他的喜歡還是有點病態，每次親密的時候總是會暴露出一些。
但并不過分，更多只是像情/趣。
他喜歡咬她，也喜歡拿帶子綁住她，把她和他綁在一起。
指尖刮蹭過，比最初還要快一點。
黎霧額頭蹭蹭他的前胸，這次是真的說不出話，眼尾潮濕。
片刻后，黎霧終于松開他的肩膀，偏頭大口大口呼吸。
程清覺右手拿上來，卡住她的下巴，吻住她，把她所有的呼吸吞進去，和她交換氣息。
黎霧不知道自己在他懷里平靜了多久，才能再次眨眼，理智回歸。
她眼皮輕輕抖動，睜開，開口的第一個字嗓子像被水浸泡過：“困了”
程清覺側躺抱住她。
兩個人這么躺著，飄窗還是有點小，程清覺撈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換成靠臥的姿勢，靠在窗戶上，讓她趴在自己懷里。
他看著她，抬手勾她的頭發：“我以為你要說累了。”
簡簡單單兩個字，黎霧又臉紅，綢帶還沒有解開，他抬手幫她掛頭發，她還能感覺到腿部的束縛感。
黎霧腦袋一點一點，是真的有點想睡。
某些人饜足，這會兒抬手接著幫她順頭發。
他摸得太舒服，她腦袋暈暈的，半睡過去。
房門被抵開，先是咖啡豆鉆進來，再接著是旺財。
咖啡豆很有目的性，進來后就往飄窗的方向來，幾步走到，蹲在飄窗下，試圖往黎霧腳邊跳。
旺財跟在后面走得慢一點，扭著小屁股，途中絆倒摔了一下，滾了兩滾才走過來。
程清覺掃了一眼，抓起趴在黎霧腳邊的咖啡豆，把它放在地面。
咖啡豆轉過來，和程清覺對視。
程清覺：“你媽困了。”
咖啡豆：“喵。”
程清覺：“別打擾她睡覺。”
咖啡豆：“喵。”
可能是阻止了它找黎霧，咖啡豆的臉比平時對著他時還要臭一點。
他正跟咖啡豆對視，另一端旺財又去扒拉黎霧。
它一只爪子扒著窗臺，另一只爪子抬起，在空中抓了兩下，想去抓黎霧的衣角。
程清覺無奈，伸手把它也拎過來。
他揉了把旺財的腦袋：“你媽在睡覺。”
旺財：“喵”
再之后就是兩貓一人對望。
“”
咖啡豆后背和尾巴的毛已經差不多長好，因為養得好，新長出來的毛甚至比之前的還要再亮一些。
旺財呆頭呆腦，眼神懵怔一直盯著他。
幾秒后，程清覺忽然低頭笑了下。
他攬了攬懷里已經睡著的人，撩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
窗外月色溫柔，瑩白色的月光從窗外灑進，掉落在
窗臺上。
“黎霧，”他忽然低聲說，“你說得對，每天的月亮好像確實都不一樣。”
今天和以后的好像都會格外好看。
第76章 04.30/是二更關系很好的男同學……
程清覺先前休息了一個月，從五月最后兩期音綜開始，各種工作接踵而至，接連不斷。
黎霧有好久沒回過家，五月最后一周，蘇女士打電話來，讓她回去一趟。
從她做程清覺助理，已經有兩個月時間，一開始是給他做飯，后來榮升女朋友，除了偶爾他覺得營養師做的飯難吃，她會給他做一些以外，其實只掛了助理的名號，沒做什么實事。
只是陪在他身邊，一邊畫自己的畫稿，一邊跟他走各種行程。
黃銘每次看到兩人在一起，總是嫌棄地瞥一眼程清覺，他說黎霧對于程清覺來說不只是女朋友，還是精神撫慰物。
張揚聽到過，有一次午飯和黎霧一起蹲在保姆車里用餐，拉著飯盒往黎霧旁邊坐了坐，問她介不介意。
黎霧當時正把盤子里的花椒挑出來，聞聲抬頭：“介意什么？”
張揚拍拍大腿：“老大說清覺哥把你當精神撫慰物。”
黎霧當時歪歪頭，沉思兩秒，還是不太懂：“介意什么？”
“就是”張揚放了筷子，打手勢，不知道怎么表達，“女孩子不是更細膩，更感性，對精神層面要求比較高嘛，這樣你不會覺得清覺哥只是身體喜歡你？啊呸，不對，也不能這樣說”
他還沒組織好語言，話已經被黎霧接過去。
黎霧挑出盤子里的最后一顆花椒，想了想，彎起眼睛：“他的精神也喜歡我。”
“而且生理性喜歡，就是因為精神足夠愛呀，”她轉過來，看著張揚，意味深長，“你不談戀愛，你不明白。”
看到那個人就想親近，是感性理性，身體精神，理智還是不理智，都喜歡他（她）。
就像心理學上的“可愛侵犯”，看到小動物或者小嬰兒會想捏它，看到喜歡的東西會想咬一口。
身體會比大腦更快地反映出你喜歡它。
黎霧回到家的第三個晚上，在臥室跟程清覺打電話。
提到兩天前保姆車上和張揚的對話。
黎霧抱著枕頭翻身：“我說你是生理和精神都喜歡我。”
那邊的男人低低應聲：“嗯。”
剛回完，他接著就問：“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家里三室一廳，房子不大，住了十幾年，還是當時黎爸單位分的房子，隔音也不算好。
黎霧伸頭看看臥室房門的方向，確定房門關好，拉著被子再縮回來，輕聲咳了兩下：“喜歡。”
“嗯。”程清覺剛參加完品牌的活動回到酒店。
左手往后反壓上房門，勾住領口的領帶往外扯了扯，快一周沒見，聽到她的聲音，身體又有不同于往常的燥熱。
程清覺摸了摸喉結，想忍的，但幾秒后，還是沒忍住。
領帶扯下，丟在茶幾：“能視頻嗎？”
那側黎霧聽到，耳朵動了動。
她是那種很獨立，不太會對誰有分離焦慮的人，先前無論是離家上大學還是工作，也是，很少因為離開家，或是不能見父母哭鼻子。
她回來之前，從程清覺工作的地方直飛北城多呆了幾天。
兩人確實好久沒見，程清覺前幾天太忙，打電話的時間也短，她也有點想他。
清清嗓子，從床上爬起來，對著床頭柜上的鏡子稍微照了兩下，回答對面：“好的呀。”
掛斷電話，黎霧把手機放在心口，往房門口的方向又看了一眼。
幾年前她上大學的時候家里重新裝修過，臥室門左側，掏空做了半米的玻璃墻，能模糊地看到臥室的景象。
看不清晰，但能看到有沒有人。
蘇女士好像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黎霧正要再看，懷里的手機提示有視頻打進。
她輕吸氣，拉著被子坐回去，被子扯高，點了接聽鍵。
視頻接通，最先進入視線的是咖啡豆。
手機貌似被程清覺放在了床面，咖啡豆正垂臉對著鏡頭，爪子左右扒動手機，對著視頻里的她：“喵～”
旺財聽到聲音，從她肩膀上跳下來，伸著腦袋也往她手里的手機上看。
黎霧捏著旺財的爪子正想跟咖啡豆打招呼，那側男人走過來，已經拎著咖啡豆的后頸把它提開了。
咖啡豆再抬臉，明顯對程清覺換了一副表情：“喵。”
程清覺把手機重新支起，在床邊坐下。
他換了淺米色的睡袍，依舊是坦胸露懷。
黎霧掃了一眼，嗓音虛咳，挪開視線。
程清覺看到她的表情，撥了撥頭發，頓了下，解釋：“我沒有勾引你，確實是忘帶T恤了。”
黎霧也覺得自己剛剛別開視線的動作太明顯，抓抓耳朵，不太自然：“我也沒有說什么。”
旺財不斷聽到聲音，疑惑了一會兒覺得是從媽媽手里那個“板磚”里傳來的，歪了歪腦袋，跳上她的手臂，扒拉著手機，往屏幕上舔了一口。
黎霧驚聲，手機拿開，抱住它：“這個不是吃的，寶寶。”
旺財看起來還是很困惑，揚著脖子：“喵——”
黎霧揉著它的腦袋，把它對向手機：“這個是手機”
她說著，正好抬頭，對上那側男人的視線，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對視讓對方誤會了，程清覺和她對視兩秒，目光挪開，看向旺財，對它解釋。
“這邊是爸爸。”
他語氣非常自然，黎霧耳朵爬上紅暈。
他最近這樣說話的時候越來越多，有時兩人睡在一個房間，早起他會把扒拉著要往她懷里睡的咖啡豆拎起來，教育咖啡豆叫她媽媽。
黎霧覺得他腦子有點病。
貓又不會說人話，就算咖啡豆再聰明，教一百遍，咖啡豆也不可能叫的。
可能是教咖啡豆教太多遍放棄了，他現在熱衷于教旺財喊他。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面男人單手撐在身后，坐得懶散一些，看著旺財，平靜口吻：“旺財，叫聲爸爸聽聽。”
黎霧：
旺財一臉茫然，不知道聲音是從哪里傳來的，歪著頭看了看，又要去舔“出聲”的手機。
黎霧攏著它的兩只爪子，緊急把它抱回來：“你不要再教它們了，旺財不會叫的，它是貓又不會說人話。”
程清覺：“嗯。”
黎霧不相信：“我上次跟你說不要這樣教咖啡豆的時候，你也是這么答應我的。”
對面靜了靜，幾秒后：“咖啡豆是咖啡豆，旺財是旺財。”
黎霧：“所以你又陽奉陰違，我說的不要教它們，是都不教，不是不讓你教這一只，你就去教那一只。”
“嗯，”對面默了默，又解釋，“有時候閑著無聊，跟它們說說話。”
這句落，兩人間靜了靜，黎霧盯著那側的人，須臾忽然彎眼笑起來。
她抱著旺財，稍稍靠近手機，壓低聲音：“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變了點，現在話好多。”
黎霧：“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只會說‘你好’，‘嗯’，‘謝謝’，雖然你很需要咖啡豆呆在你身邊，但大多時候都是躺在沙發上，沒什么生氣，只是摸它腦袋上的毛。”
“現在你都會早上起來，抓著它們說話了，”黎霧舒了口氣，往后靠，“你變得和我越來越像啦。”
程清覺臉上神色稍作停頓，片刻后，垂眸，很低的笑了一聲：“好像是。”
他睡眠淺，偶爾早上醒來，黎霧還在睡，他會抓住窩在頭頂的兩團貓咪，說上幾分鐘。
他的話其實也還不多，只是很緩慢的一句兩句，但也遠遠比從前要好。
“黎霧。”他忽然出聲。
黎霧看過去：“嗯？”
“我想你了。”他說。
他眸色沉沉，從視頻那端投過來視線，落在她身上，眼神專注而認真。
黎霧一時被觸動，也趴過去，看了兩秒：“我也是。”
“也是什么？”那端的男人問。
黎霧：“有點想你”
話音沒落，臥室門突然被從外扣響：“霧霧。”
“媽！”黎霧連忙扣下手機。
下一秒，蘇女士擰開門把進來，她掃了眼黎霧的姿勢，微微皺眉：“你
干什么呢？”
黎霧沒蓋被子趴在床面，一手抱著旺財，一手壓著手機。
說在玩手機吧，不像，因為手機被她單手壓住，反扣在床面，說不在玩手機吧，更不是，明顯壓住手機的動作緊張兮兮的。
蘇麗往她壓著手機的左手又看了一眼：“你打電話呢？”
蘇麗：“剛就在外面聽到你在里面嘻嘻哈哈。”
黎霧調整了臉上的表情，壓下唇角：“我哪有嘻嘻哈哈。”
“怎么沒有，笑得開心得跟什么似的，我以為你看喜劇呢，”蘇麗見她還壓著手機不起來，“你跟誰打電話呢？”
黎霧想了下：“同學。”
蘇麗還是疑惑：“男同學女同學？”
黎霧抓了把頭發，還沒來得及回答，又聽蘇麗道：“男同學？”
黎霧也知道自己剛剛停頓太久了，非常可疑，此時從床上跳下來，推著蘇麗往外：“以前上學的時候，我那個同桌，高中那個男生，你記得嗎，就他，他不是之前住咱們家屬院，跟我關系還挺好的嗎。”
“就他，是他打電話，問我工作的事情。”黎霧瞎編。
“哦，他啊，你們倆現在還有聯系？”蘇麗想起來，“他學什么專業的，他們行業也不好？”
“嗯，有點”黎霧隨便應了幾句，終于把蘇麗勸走。
半分鐘后，黎霧確認門鎖好后才走回來。
她長舒一口氣，把手機重新拿起：“剛剛是我媽媽。”
“嗯，”兩人隔著屏幕對視幾秒，程清覺突然問，“什么關系很好的男同學？”
第77章 05.01/是一更什么哥哥？
“”
黎霧撥了撥旺財的耳朵，提氣，解釋：“其實也沒有關系很好剛剛是為了糊弄我媽，”
“糊弄你媽？”
“對，不能被她知道我跟你談戀愛么”
程清覺：“不能被她知道跟我，還是不能被她知道談戀愛？”
“主要是不能被她知道跟你”黎霧揪著旺財的耳朵，順嘴就說下去了。
但說到一半意識過來，再抬頭，發現男人眼神淡淡看著她。
“”
程清覺：“為什么不能被知道跟我談戀愛？”
“你的身份比較特殊突然跟他們說他們可能會驚到，”黎霧看到對面男人眼皮微垂，眼神暗下去，急忙道，“不是不是，不是說你不好，你不要這樣”
對面男人眼神淡淡，單手后撐，暗色光線下還是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程清覺：“那怎么可以和你媽說跟你關系很好的那個男同學。”
“他啊，我媽以前就知道他不對，沒有關系很要好。”黎霧覺得自己要被程清覺繞進去了。
“程清覺，”她有點無奈想笑，“你能不能好好找重點。”
“嗯，”對面的男人稍坐直了些，雙手搭垂在兩腿之間，“重點是什么，你爸爸媽媽可能不喜歡我嗎？”
雖然在吃醋，但他聲音溫和，聲線也低。
相比讓人不舒服，而是讓人更想心疼他。
黎霧往前趴趴，安慰他：“沒有不喜歡你，只是可能你跟別人不一樣，跟他們說的時候要多斟酌一下”
“霧霧。”門外又響起敲門聲。
“媽！”黎霧再一次把手機瞬間扣下。
兩步爬下床，打開房門，握著門把看房外，不自然的：“媽媽，怎么啦？”
蘇麗看她：“你今天怎么這么奇怪，還鎖門？”
“沒什么，”黎霧抓抓頭發，往后指，“我怕旺財跑出去。”
看蘇麗又往她身后看，她心虛，移了一步，擋住：“怎么啦媽媽。”
因為她的動作，蘇麗沒再往她身后看，說起正事：“小竹阿姨你還你記得嗎，她從國外回來了，這周末說要一起吃飯。”
“記得，”黎霧點頭，訝然，“他們不走了嗎？”
蘇麗：“不走了，搬回來了，她老公也要去你爸爸的學校教書，他們搬回來的房子也離我們很近。”
黎霧再點點頭：“好久沒見小竹阿姨了。”
兩家人以前是好友兼同事，關系很好，黎霧高中的時候他們搬出國，有幾年沒見。
蘇麗：“對呀，還有個事媽媽想跟你說呀，淮揚哥哥你還記得嗎，他也回來了，好像在北城的哪個公司，做什么游戲原畫師周末吃飯他也去。”
黎霧耳朵動了動，一身警覺，抬頭看向蘇麗。
蘇麗：“你小竹阿姨喜歡你，以前不就說要訂娃娃親什么的。”
黎霧再次警覺，往后退，連連擺手：“不不不，我跟他好久都沒見過了，我們雙方都沒有這個意思。”
小時候兩家人關系好，偶爾會開玩笑
蘇麗也知道：“沒什么，打電話時你小竹阿姨開玩笑，隨口提了句，所以媽媽就是問一下，你上次發消息的時候不是說想談戀愛嗎？”
黎霧一面心虛看了眼身后的手機，一面仔細回憶，真的想不起來了：“我什么時候說過？”
“前段時間啊，”蘇麗說，“你問我你要是談戀愛怎么樣，我以為你想談戀愛。”
蘇麗又壓低聲音：“而且我覺得淮揚哪里長得有點像程清覺，你不是喜歡程清覺嘛，所以媽媽就想著問問你，你要也喜歡的話，媽媽就給你安排安排。”
兩人已經站得很靠床，手機就反扣著壓在床面上，程清覺在那邊肯定能聽到。
黎霧連忙抬手，擺起來：“沒有意思，沒有意思，千萬不要安排。”
蘇麗長得年輕，心態也年輕，倒不是催相親，就是想著滿足女兒意愿，幫她找個她喜歡的。
此時有點遺憾：“不喜歡啊那你喜歡什么樣子的，跟媽媽說說？媽媽怕你追星追入迷了，咱們也不能天天喜歡程清覺。”
蘇麗惋惜：“你又不能跟程清覺談戀愛，是不是。”
房間有片刻的安靜，黎霧支支吾吾：“也不是不行。”
她聲音太低，蘇麗沒有聽到。
蘇麗：“好了，找男朋友的事情再說，但周末還是要去吃飯的，跟小竹阿姨約好了。”
兩分鐘后，蘇麗出門，揚聲就叫老黎，黎霧再三確認門鎖好，走回來。
走到床邊，深吸兩口氣，手機拿起來。
對面的男人：“你要去相親？”
“”
黎霧覺得他只找關鍵詞了，根本沒認真聽蘇麗說話。
她爬上床，拉起被子，小聲：“沒有沒有，我媽很尊重我的意見，不會安排的，只是兩家人一起吃個飯。”
“吃飯？”程清覺想了想，“和你的淮揚哥哥？”
黎霧哽住兩秒，覺得程清覺這句叫得格外順嘴。
她摸摸頭發，偏頭藏住笑，解釋：“不是不是，五歲之后，上幼兒園大班就不叫了。”
“但你都沒有這樣叫過我。”男人換了靠坐的姿勢，在那端凝著她，“下次能叫嗎？”
“下次？”
對面的人盯著她的唇：“下次接吻的時候。”
他每次都直白得讓人招架不住。
黎霧抬手去摸耳垂，臉偏向一側，咕噥：“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說。”
而且她要在家呆上一段時間，下次見面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幾天后的周六，黃銘咣咣敲門，幾秒后，酒店房間門被從里打開。
黃銘繞開張揚走進去，幾步走到臥室，看著正往行李箱里扔衣服的程清覺：“你說你要去哪兒？？”
“桉城。”張揚在后面小聲補充。
黃銘撩起西裝，往后擼了把頭發：“你好好的去那兒干什么，你后天在這邊還有活動。”
程清覺踢踢腳下的行李箱，從衣柜里摘了兩件T恤，之后不知道是想到什么，把手里那兩件很簡潔的T恤塞回去，挑了另兩件有設計感一些的衣服，丟進行李箱。
黃銘看到他這動作就知道是什么意思：“黎霧家在桉城？”
“嗯，她要相親，我過去一趟。”
“”黃銘炸鍋，“相親，相什么親，我怎么不知道，黎霧不是那樣的人。”
男人穿著很普通的灰色T恤，蹲在衣柜前，但因為身量長得太好，這樣蹲著半低頭的姿勢，也帥得格外明顯。
“嗯，我知
道她不是，但，“他似乎想了下，頓了頓道，“但她要跟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吃飯，我不放心，要去看看。”
黃銘無語：“我真服了。”
程清覺收完幾件衣服，站起來，走到床頭咖啡豆身邊，把它脖子上黑色的編繩鈴鐺摘下來，戴在自己手腕。
咖啡豆仰頭看著他。
程清覺：“后天的活動在晚上，這兩天本來就沒什么事，我坐等會兒的飛機回去，明天在那邊呆一天，后天下午就回來。”
這兩天確實不忙，在南城是休整，他在不在都行。
黃銘低頭看表，還是無語：“等會兒，等會兒什么時候的飛機？？現在都晚上八點了，你現在就走？？”
“嗯，十點的飛機。”
十點的飛機，到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
從上面下到地下停車場，再往黎霧家的方向去，到地方已經快凌晨一點。
他沒有提前跟黎霧講，只是想過來看看。
會選這個時間坐飛機過來，也是因為人少，他行動很方便。
到地方，下車，靠著車門看了會兒手機，再往黎霧那層樓的方向看過去，看了一會兒，手機卻收到消息。
梨子：[睡了嗎？]
程清覺想了想：[沒有。]
黎霧的床就挨著窗戶，她扒在窗臺上，仔細又看了看不遠處的人影，總覺得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梨子：[那你在干什么？]
CQJ.：[要聽假話嗎？]
梨子：[假話是什么？]
CQJ.：[假話是準備睡覺了。]
梨子：[真話呢？]
CQJ.：[真話是，在想你有沒有想我。]
黎霧盯著這行字淺淺笑，心里有點冒泡泡，強行壓住嘴角的笑，才去打字。
梨子：[我以為你要說想我了>u<]
梨子：[【害羞】]
屏幕彈出語音，她把手機放在耳邊，清啞的男聲低低緩緩，從手機里冒出來。
CQJ.：“不一樣嗎？”
梨子：[不一樣叭。]
梨子：[第二句你的主動性比較強^o^。]
程清覺盯著最后一行字稍稍提了唇，撥通語音通話。
兩秒后，電話被那端接起。
程清覺：“怎么還沒睡？”
黎霧被靠窗戶，低頭扣扣手指：“在想你什么時候會閑一點。”
“想讓我陪你？”
黎霧搖搖頭：“不是，只是覺得你這樣很累。”
“但我知道你跟公司簽了合約，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也沒有辦法，”她又道，“而且經紀公司也要吃飯要賺錢，商務活動這些，肯定是少不了的。”
黎霧一大段話說完，又覺得有點奇怪：“你在外面？”
程清覺：“嗯？”
黎霧仔細聽：“聽到了鳴笛聲。”
她如有所覺，反身，扒著窗戶再往外看：“你到底在哪里？”
程清覺也看到了窗邊的身影，往前走了幾步。
黎霧已經明顯認出來他：“你在我家樓下？？”
“嗯，這兩天不忙，過來看看。”程清覺已經走到她的窗戶下，仰頭看過來。
黎霧手忙腳亂地拉開窗戶往外看：“我明天去吃飯，真的只是去吃飯，不是相親。”
程清覺喉音滾了滾：“我知道，是因為想你了才來的。”
黎霧住在三樓，探頭伸出去一些，看了看小區外面：“那怎么辦，你現在過來我也沒有辦法接待你。”
她摸摸鼻子，盯著樓下瘦高的男人：“我爸媽還不知道你的存在。”
黎霧：“今天我爸去儲物間，看到你的一堆海報，還說要不要給我扔了，他怕我追星走火入魔。”
程清覺：
隔著三層樓的距離，兩人靜靜對視著。
昨天剛下過雨，桉城這兩天有點涼，晚上更是，黎霧看了眼程清覺身上的T恤：“你冷嗎？”
程清覺從窗戶看了眼她的房間，思考了一下如果說冷，她邀請他上去“坐坐”的可能性。
猶豫兩秒，點了下頭：“穿少了，挺冷的。”
“哦哦，”女孩兒說，“那你要不還回車里坐著吧。”
第78章 05.01/是二更像太陽一樣明媚，……
程清覺：
靜了兩秒又說：“車里不太舒服，過來坐久了車，有些悶。”
黎霧望著他，小聲：“那你想去哪里？”
程清覺沒說話。
黎霧裝作沒懂他的意思，低聲“哦～”了一下，又裝驚訝：“你不會是想來我家里叭。”
程清覺：
“我家隔音不太好呢，”黎霧下巴搭在窗臺上，咕噥，“我怕我爸媽聽到。”
兩人對視一會兒，黎霧忽然想起以前看過的各種少女漫，里面有很多這種場景，男主站在樓下，仰著頭，看向樓上女主的窗戶。
她以前看多了，偶爾會覺得這個場景有些土。
現在卻覺得不是。
“程清覺。”
“嗯？”
她和樓下的男人對望，臉頰蹭著手機，低聲對話筒：“今天的月亮真好看。”
“嗯，”樓下人的壓了壓帽子，又問，“那能請我上樓坐坐嗎？”
“我家隔音真的不好”
“我小聲點。”
幾分鐘后，黎霧輕手輕腳地打開臥室門，又輕手輕腳穿過客廳，走到玄關處打開門。
凌晨一點，夜深人靜。
黎霧看了眼程清覺身后的方向，伸手把他拉進來。
沒了外間走廊的燈光，光線突然暗下來。
怕打擾主臥睡的父母，黎霧剛過來時沒敢開燈，現在房門關上，屋內漆黑一片。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男人握著她的手腕把她拉近，低頭親了她一下。
黎霧向后推了半步，心虛地往后轉頭看，低著聲線：“你干什么。”
身后很黑，什么都看不到。
程清覺捏著她的下巴把她轉過來，低聲：“親你。”
唇再次被叼住，黎霧被迫閉眼。
雖然是在家里，不該這樣，但熟悉的氣息靠近，她有些貪戀，也不想推開。
她被輕退往后，輕“唔”了一聲，抬手勾住他的脖頸，稍稍迎上去。
大概是因為她的動作，更加刺激了男人，程清覺攬在她后腰的手收緊，右手扣在她腦后，把她更加壓向自己。
突然主臥傳來開門的聲音，黎霧瞬間驚醒，往后撤開，拉著程清覺就蹲了下去。
“是”程清覺出聲。
黎霧抬手捂住他的嘴，氣聲焦急的：“我爸爸，我爸出來上廁所。”
早年裝修的時候流行在玄關處做隔斷，木質鞋柜修的有一米高，兩人正好蹲在后面，看不到。
程清覺被她手捂著嘴，沒辦法說話，懶懶后靠了點，握著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又親了一下。
掌心忽然濕潤，黎霧看過，對上他深色的瞳仁，不遠處洗手間的光線投來，在他的瞳孔點上亮色的斑點。
黎霧虛著嗓音：“又親什么”
程清覺抬手摸摸她的臉，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眼睛看：“喜歡你。”
“哦。”
“就是哦？”
“我爸爸還在呢。”
斜前方的洗手間傳來沖水聲。
程清覺往那側瞟了一眼，嗓音稍低：“嗯，我拿不出手。”
“不是這個意思，”黎霧急道，又有點想笑，最后沒忍住，探身湊上去，碰上他的
唇，“不是因為你不好才不跟我爸媽講，是我還沒有想清楚怎么跟他們說”
黎霧貼著他的唇說的這句，說完覺得剛剛那個黏黏糊糊的親吻有點過于羞恥，收身想往后退，卻被扣住腰帶回去。
他按住她的腰，把她扣死在懷里，掠奪她的呼吸。
黎霧被按得往前趴的姿勢，左手撐在地面，良久在她即將喘不上氣時，程清覺才放開她。
但也只是松了她的唇，并沒有放開攬她的手。
黎霧手背蹭了蹭唇角的濕潤，半低頭去看地面，她自己都覺得說不上的離譜每次只是親一親，她都會腿軟。
前段時間還陪在程清覺身邊時，她悄悄請教過七七。
七七說是因為太喜歡了，生理上的反應才尤為明顯，然后還抓住她科普了一些“生理知識”。
“霧霧。”程清覺揉著她的耳朵靠近。
黎霧低應了一聲，直覺他還想再親，還沒從剛剛的荷爾蒙里拔出來阻止他，他就已經又吻了下來。
比剛剛輕一些，捏著她的下巴親了兩下，又去磨她的唇角。
黎霧稍睜眼，看到從不遠處走過來的旺財。
下一秒同樣看到旺財的程清覺松開她，把她往懷里抱了抱，看向旺財：“轉過去。”
他聲線染了情/欲，比平時多半分沙啞：“爸爸媽媽在做不好的事情，轉過去。”
旺財呆頭呆腦：“喵——”
黎霧被旺財叫的這一聲嚇死了，她好怕它把蘇女士他們叫醒。
她連忙拍拍程清覺的手臂：“你不要再跟它說話了，你每天都在教它些什么呀。”
被打了的人噤聲，摸摸她的發絲，又捻了捻她的耳垂。
黎霧反復吸了兩口氣，剛剛那點酥麻勁兒終于消去一些。
她撐著地面稍稍站起來一點，貓著腰往父母房間的方向看了眼，再伸手去拉程清覺：“你先跟我回房間啦。”
程清覺掃了下她怯生生，很怕被發現的表情，和她一起站起來，再彎腰去抱還在地面的旺財。
單臂夾著旺財，把它一起拎回黎霧的房間。
直到關上門，黎霧的心才算完完全全放下來，她長長呼了口氣，轉身：“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啦？你不是還在南城嗎？”
她身上穿著很可愛的海綿寶寶睡衣。
程清覺看了兩眼，感覺有點像第一次住她家時，撞見她從早上從浴室出來穿的那件。
很可愛，他盯著多看了兩眼。
兩秒后，黎霧反應過來，抬手捂在胸前：“不許看。”
程清覺抬了視線：“怎么了？”
黎霧實在時覺得這身衣服幼稚，她當時真的是腦子進水了，五十八買一套送一套，買了兩套。
北城的小公寓里放一套，家里放一套，兩套都被程清覺看到了。
黎霧轉身，跑去衣柜找衣服：“有點丑不想讓你看這件。”
她也是芳齡二十四，很在乎外在形象的女孩子好嘛。
程清覺揉了把旺財的腦袋，拎著它從后走過來：“不丑，很可愛。”
黎霧還蹲在衣柜前，從最下面的那個抽屜里扒拉睡衣，是真的有點疑惑：“程清覺，你是不是對我有點什么濾鏡”
這衣服真的很丑，他為什么總說她可愛。
沒在一起之前也是，總是三番五次的夸她，不是他那樣夸她，她可能還不會淪陷得這么快。
身后的男人頓了下，之后清淡的嗓音，回答她：“可能吧。”
“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很可愛。”他說。
黎霧真的覺得他越說越離譜了，停了找衣服的手，轉過來：“你第一次見我是什么時候你還記得？你不要為哄我開心亂講話”
程清覺在她的桌子上靠坐下來。
微吹頭，摸了兩把旺財后頸的貓，和它對視，想了下。
“你穿白色的羽絨服，戴了條深藍色的圍巾，頭發扎了”程清覺思考了一下，“丸子頭。”
程清覺：“坐在我旁邊的位置，等著給旺財打疫苗。”
黎霧有點驚訝：“你真的記得我？”
其實她自己都不太記得自己當時穿的是什么了，不過記得藍色圍巾，因為那天前臺的姐姐夸過她的圍巾好看，還問她是在哪里買的，她給了前臺姐姐鏈接。
她實在驚訝：“你真的記得我嗎，程清覺。”
程清覺點頭，很緩慢的男音：“昂”
程清覺：“那天你一直坐在我旁邊發微信，我的手機掛了小號，也一直在響，我知道了你是給我發消息的那個人。”
黎霧“誒”了一聲：“是因為這個啊。”
程清覺眼皮輕垂，手指捻了下右手手腕的編繩鈴鐺：“也不是，不是因為這個才記得你。”
黎霧終于找到一件漂亮的睡裙，看他：“嗯？”
程清覺緩緩吐息：“你很溫柔，對旺財說話很溫柔，它撲了咖啡豆，你把它抱過去，叫它‘寶寶’。”
黎霧長“哦～”了一聲：“是因為這個？那我也叫你寶寶。”
程清覺笑了。
他講不出那種感覺，就像現在一樣，她蹲在地面，抱著一條米白色的睡裙，笑著看他，叫他“清覺寶寶”。
她叫得好自然，只是聽她這么說話，就會覺得很幸福。
讓人覺得世界上為什么會有這么美好的女孩子。
“黎霧，很多時候我都覺得很孤獨，”他緩慢說著，“但又覺得遇見你很幸福。”
他低聲笑了笑：“我總覺得，你像太陽一樣明媚，又像月亮一樣溫柔。”
第79章 05.02/是一更他要結婚！！！……
黎霧拉著聲音又“哦～”了一聲，嗓音甜甜：“那你今天晚上也不可以留在這里。”
程清覺：
程清覺滾嗓：“我夸你不是為了這個。”
黎霧點點頭，站起來往他身邊走，笑嘻嘻：“我知道，我就是強調一下。”
她走到他身邊，踮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之后不好意思，放下腳，想轉身找地方換衣服，被程清覺勾著腰帶回來。
“那你對我呢？”他問。
黎霧：“什么？”
“你對我的評價，”房間依舊沒開燈，月色下，他盯著她的眼睛，“你喜歡我什么。”
黎霧彎眼笑：“長得好看。”
“就沒了？”
“嗯還有什么？”黎霧想逗他，故意拖長語調，裝作想的樣子。
“嗯，”程清覺撩起衣服，握著她的手塞進去，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那身材呢，喜歡嗎？”
他有意放低了嗓音。
黎霧往旁側偏開頭，手被他壓著，手指蜷縮，很自然地蹭過他的肌肉線條：“喜歡，喜歡。”
他低頭，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是很享受她摸他的感覺：“還喜歡什么？”
他把她的手拎去側腰，又放在胸前：“這些都喜歡嗎？”
黎霧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以這種形式把他摸個遍。
“好啦，喜歡喜歡。”
“嗯，”他側頭，親在她的脖子上，低低嗓音，“我也喜歡。”
兩人鬧了一會兒，黎霧輕手輕腳，翻箱倒柜給他找了自己臥室的照片。
好多藏在她床下柜子的海報，都拿出來給他看。
旺財蹲在兩人身旁，腦袋一點一點，卻也沒有再睡過去。
爸爸媽媽都在身邊，它也比平時興奮得多。
“所以你明天還是要去吃飯。”程清覺坐在她床邊的地板上，看著她問。
“當然，兩家人約好了，”黎霧整理海報，“而且我真的不是去相親。”
她把海報折好，放進去，回憶：“小時候確實說過訂娃娃親，但真的是開玩笑，小竹阿姨和我媽都很開明，很尊重我們的。”
黎霧說完抬頭，程清覺支著下巴看她，神情依舊懨懨。
“那我明天能跟你們去吃飯嗎？”他問。
黎霧驚到：“你在說什么，你怎么和
我們一起吃。”
“我坐旁邊那桌，自己吃，”他云淡風輕，“我聽聽你們說什么，真要給你介紹男朋友，我就站起來說我才是。”
黎霧被他逗笑，拎著他的衣領往上提了提，遮住他的下半張臉：“你怎么去，這樣去嗎？像間諜一樣”
“或者我讓張揚去。”程清覺做了退讓。
黎霧嚴令禁止：“不行，不可以，你明天好好呆在酒店。”
男人良久，應了聲：“嗯。”
末了，冷沉嗓音又補充：“如果給你介紹，你一定要說你有男朋友。”
程清覺：“而且長得特別帥，還特別有錢。”
黎霧看他。
程清覺落眸看看旺財，說得非常自然：“而且你跟他有孩子了，兩個，孩子不能沒有爹媽。”
第二天上午十點半，黎霧出門時，收到程清覺的消息。
CQJ.：[到了嗎？]
黎霧往前面走了走，站在樓道里，背著身后的父母：[我才出門。]
梨子：[你十分鐘前剛問過。]
梨子：[怎么會到得這么快。]
CQJ.：[嗯。]
從早上到現在，程清覺已經給她發過四回消息了，雖然每次話都不多。
黎霧想了想，再往前走了兩步，小心撥通他的電話。
嘟聲只響了兩下，就被對方接起來。
“喂？”她小聲。
“嗯，”那側男人出聲，“怎么給我打電話。”
黎霧看了眼表：“你吃飯了嗎？”
“早飯。”她說。
對面頓了頓：“忘了。”
“你怎么又不好好吃飯，”黎霧說，“我見到你要生氣了。”
程清覺也看了眼時間：“等會兒吃。”
黎霧：“那你一上午都在干什么？”
她記得他很早就起床了。
對面人再一次頓了兩秒：“給你發消息。”
“你不是就給我發了幾條，其它時候呢？”
程清覺：“思考怎么給你發消息。”
“你快好好吃飯，我下午可以去找你，”黎霧想了想，“然后如果有機會我也可以跟我爸媽坦白，介紹一下你。”
她說的介紹，是口頭上，她獨自跟蘇麗夫婦面對面，坦白戀愛，再講一下程清覺這個人。
但對面的人很明顯會錯了意。
他再次頓了頓，之后斟酌著問：“這兩天嗎？”
“對吧。”黎霧摸摸頭發，蘇麗夫婦很開明，談戀愛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而且程清覺確實身份特殊，她一點點，循序漸進，多講幾次，他們比較好接受。
程清覺背靠桌面，沉思兩秒：“會不會太快了？”
他只來兩天，時間太緊，而且他還沒有來得及準備東西，第一次見面，不帶禮品，非常不禮貌。
“不會啊，”坦白兩句話的功夫，也用不了多長時間，黎霧捏了捏手機，“我準備今天下午就跟他們說吧。”
良久，那側的人：“好。”
“霧霧，過來提袋子。”蘇麗在身后叫她。
“來啦來啦，”黎霧壓著聲音，“我要去幫我爸媽拿一下東西，”
程清覺本來還想問問她爸媽喜歡什么，唇動了下：“你先去吧。”
電話沒掛，黎霧垂手捏著手機小跑過去。
黎威看到她，又想起昨晚想騰空的儲藏室：“霧霧啊，那個儲藏室的東西太多了，爸爸給你處理一部分好不好。”
“哦哦，海報和周邊？那我晚上回來，整理了抱回我臥室。”
“不是，要不送給你弟弟妹妹，或者朋友？咱們家太多了。”黎威雖然也支持她有喜歡的東西，但他覺得女兒對這個男人有點太入迷了。
在老父親心里，所有勾自己女兒的都是“黃毛死小子”。
黎威皺眉看著她手機殼背后的圖片：“而且這小子長太好看了，一看就不靠譜。”
黎霧怕程清覺聽到又要擺出一副受傷的樣子，趕緊低頭把沒掛的電話掐斷，伸手去提蘇麗手里的袋子，小聲反駁：“怎么不靠譜了，長得好看也有靠譜的。”
黎威微微瞪眼，長嘆氣：“娛樂圈那是大染缸，本來就亂，他又長這么好看，可不是更招蜂引蝶。”
蘇麗在后面重拍他的肩膀：“行了你，你管女兒喜歡誰。”
黎威被蘇麗推走。
黎威：“那小子真看著不靠譜，還長了雙桃花眼。”
蘇麗：“你還懂什么叫桃花眼？”
黎威：“不行，反正我覺得霧霧不能老看她，你看她迷的，一天到晚，除了畫畫就抱著平板看那個長得好看的死小子。”
“這倒是，我昨天晚上還聽到她在她屋子里笑，”蘇麗回憶，“不知道是不是又在看她翻來覆去看的那些視頻。”
黎霧拎著兩個袋子，摸摸跟在后面，低頭看手機，果不其然，程清覺的信息又發過來。
CQJ.：[你爸爸覺得我不靠譜？]
梨子：[對，他覺得你長得太好看了。]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
CQJ.：[你爸覺得什么樣子的男人靠譜？]
梨子：[嗯嗯？]
CQJ.：[比如穿什么衣服。]
黎霧覺得他問的這個問題有點奇怪，怎么突然問什么衣服。
她爸都在電視上看到他，他穿什么衣服也不是他能決定的，節目組怎么安排他就穿什么。
CQJ.：[白襯衣？]
縱然奇怪，黎霧還是順著他回答：[差不多吧，反正什么朋克風之類的他肯定不接受。]
CQJ.：[頭發有要求嗎？]
梨子：[沒有吧。]
又聊了幾句，黎霧放下手機。
再一直到餐廳吃飯，她都沒有再收到程清覺發來的信息。
她有點奇怪，明明上午，每隔半小時就要發來兩條，這會兒她人到飯局了，對面反而安靜了。
吃飯途中，她屢次把手機摸到桌子下看，但礙于長輩都在，她也沒能發信息問他什么。
只在快結束時，發了一條，問他吃飯沒有，過了大概十分鐘，對方才回，說吃過了。
那面，張揚忙得腳不沾地。
黃銘實在不放心，讓他坐今天最早一班的飛機過來桉城，看著程清覺。
然而他一下飛機就被程清覺支出去買東西。
各種衣服鞋子，保健品，養生按摩椅，張揚越買越覺得不對勁。
雇人搬著一大堆東西回到程清覺的酒店，進門看到程清覺穿了身白襯衣，正經得跟要去結婚似的，張揚徹底瘋了。
他大踏步走進去，語調都變了：“哥，今天周日，不能領結婚證，你要是偷偷結婚，老大知道會殺了我的！！！！”
程清覺靠在窗邊，低頭看了眼時間，又掃過來，表情寡淡，看他像看智障：“誰要結婚？”
“你啊！你啊！！”張揚要瘋了，手指著他身上的白襯衣，“哥，你穿得跟要拍結婚照一樣是干嘛呀！”
剛買的那堆東西還堆在門口，張揚要崩潰了。
這事放別人身上不太可能，但他程清覺什么做不出來啊！！
程清覺正低頭回黎霧消息，沒來得及“辟謠”，再抬頭張揚已經抖著手掏出手機，電話打了出去。
張揚對著聽筒：“老大，清覺哥要結婚！！他要去領結婚證！！！”
程清覺被他吵得耳朵疼，皺眉朝他伸手：“我沒有要結婚，把手機拿過來。”
張揚不相信，看他一眼，又抱著手機：“他還想騙你！！！”
程清覺走過去，把手機從張揚手里抽出來。
手機剛放在耳側，黃銘的聲音從聽筒傳出。
黃銘雖然也覺得程清覺不正常，但今天是周日，桉城民政局不開門。
黃銘在那側掐著腰，深吸氣：“你沒要去結婚是吧。”
“嗯，”程清覺在這側平聲應，“沒要結婚。”
黃銘緩了口氣：“那就行，他爹的張揚嚇死我了。”
程清覺停了停卻又說：“但我要去見丈母娘，
“和老丈人。”他說。
聽筒里整整安靜了五秒。
之后是黃銘的聲音，不可置信：“你說什么？？？只是讓你去看個黎霧，你還去給我見上丈母娘了？？！！”
第80章 05.02/是二更我喜歡她，很愛她……
“還丈母娘，”黃銘差點沒背過氣，他往前幾步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你比火箭速度都快！！！”
程清覺思考了兩秒：“黎霧邀請我去的。”
黃銘有點不相信：“你倆沒談多久吧，她能邀請你去她家？”
程清覺猶疑半秒：“但她確實說了。”
“”黃銘其實還是不相信，他覺得一旦碰上黎霧的事情，程清覺總有點鬼迷心竅。
程清覺：“還有事嗎，沒事掛了。”
黃銘厲聲：“干什么！”
程清覺抬腕子看表：“黎霧快吃完了，我要過去了，太晚不禮貌。”
“”
黃銘離得太遠，到底是沒有攔住人，張揚倒是離得近，但他不敢攔。
可能一打開門看到程清覺穿著白襯衣的沖擊太大，搞得他現在覺得程清覺只要不是去領結婚證，干什么都可以。
底線就是這么被一點點放低的。
他看到程清覺反復看手機，不知道在確定什么。
“哥”他剛出聲叫了一句。
看到程清覺從靠著的窗臺稍直身，半垂的眼皮撩起，看他：“你說我買的東西夠嗎？”
張揚瘋狂點頭：“夠了夠了，商場都搬空了，哪里還能不夠。”
張揚：“再買只能找搬家公司的拉過去了。”
程清覺：“嗯。”
黎霧出餐廳門時，再次收到程清覺的信息。
CQJ.：[吃完了？]
梨子：[嗯嗯，正準備回家^O^]
程清覺手指撫了下屏幕，又敲字：[嗯。]
CQJ.：[大概什么時候到家？]
黎霧抬頭往前看了眼：[二十分鐘吧，吃飯的地方離我家很近。]
CQJ.：[嗯。]
CQJ.：[你那個淮揚哥哥怎么樣。]
梨子：[怎么又提他。]
梨子：[不是哥哥，只是一個認識的人*0*]
CQJ.：[那誰是哥哥？]
梨子：[【就地暈掉】]
梨子：[【避而不答】]
CQJ.：[你兩點半左右到家？]
梨子：[嗯嗯OoO]
CQJ.：[嗯。]
程清覺再收手機，算了下時間，他住的酒店離黎霧家比較近，等一會兒，等黎霧快到了他再出發，時間應該差不多。
二十分鐘后，黎霧到家先去臥室換了衣服，在出來看到客廳沒人，往東邊走了兩步，發現蘇女士和黎威都在書房，研究今年年初黎威寫的一副書法。
黎威很喜歡字畫，夫妻倆正跟一個朋友通著電話，交流黎威桌面的書法。
黎霧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去廚房洗了個蘋果，拿著手機回到客廳，打算問問程清覺現在在干什么。
她上午的時候答應過下午去找他。
發了兩條消息過去，等了會兒，沒人回，想是不是程清覺在忙工作沒看到，黎霧盯著屏幕看了幾秒，從沙發上站起來，又往書房走。
黎威和朋友的電話已經掛斷，蘇麗抬頭正好看到她：“霧霧啊，怎么了？”
黎霧還沒忘記要和他們坦白戀愛的事情。
靠在門框處，兩手背在身后，鞋底搓搓地面：“嗯”
蘇麗看她一眼，不疑有他，招手讓她過去：“來看看你爸這幅字，你蘇叔叔說很不錯嘞。”
黎霧往黎威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蘇麗，最后琢磨，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說了算了。
“爸，媽”她深吸氣。
蘇麗和黎威都看過去。
她一閉眼：“我談戀愛了。”
蘇麗和黎威都是微怔，但沒有非常詫異，黎霧這個年齡談戀愛很正常。
蘇麗“哦”了一聲：“談了就談了，是想跟爸爸媽媽說說是什么樣的人”
“是程清覺。”黎霧再閉眼。
又是兩秒沉默，想象中的驚異并沒有出現，而是蘇麗“嗐”了一聲。
蘇麗：“又逗我們玩兒，我以為你真談戀愛了呢。”
黎霧往前兩步：“真的談了，真的是程清覺。”
蘇麗不以為意：“你每次過年喝多就抱著你爸說你男朋友是程清覺。”
黎霧抓頭發，有點著急：“不是，我這次說的是真的。”
黎威剛把字畫鋪好，抬頭，看了黎霧兩眼，拽住蘇麗：“你看，我就說要把她那些海報扔了吧。”
“追星追出來幻覺了，”黎威臉色難看，“我就說長得好看的小子都不是什么好鳥，我明天就去把那些海報扔了。”
黎威擼袖子：“別讓我見到那臭小子，見到他我非打死他不可！”
蘇麗攔他的胳膊：“人家是明星，你打人家干嘛？”
“明星怎么了，明星我也打他，”黎威越說越生氣，“你看看他把咱家姑娘整的，天天在家里發燒。”
黎霧按按額頭，感覺坦白和程清覺的事情好像有點難辦，黎威現在不僅是不相信，甚至對程清覺的印象不太好。
她重重呼了口氣，冥思苦想怎么樣才能讓他們接受程清覺，手里的手機突然震了兩下。
她低頭看過去。
CQJ.：[我到了。]
CQJ.：[是敲門還是你直接過來開門？]
黎霧懵了整整三秒。
梨子：[什么？]
梨子：[怎么了？]
梨子：[什么開門？]
那側程清覺也稍有些奇怪。
CQJ.：[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CQJ.：[我現在在你家門口。]
CQJ.：[我帶了些東西，不知道你爸爸媽媽是不是喜歡。]
黎霧要暈了，她抬眼看看斜前方還嚷嚷著要打死程清覺的黎威，深吸一口氣，簡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失憶了嗎，她什么時候讓程清覺來見她爸媽了。
她再次深吸氣，看了眼還在說話的蘇麗和黎威，趁兩人不注意，轉身就往外間的玄關處跑。
幾秒后，她喘著氣拉開房門。
果然看到程清覺站在外面，他難得穿了很正經干凈的白襯衣，臉上帶著深灰色的口罩，剛把帽子從頭頂拿下來，身后走廊里擺的全是東西。
各種禮品盒子，多到黎霧都怕物業過來，以占用公共空間的名義把他趕出去。
她驚得氣都喘不勻：“你怎么過來啦！還帶這么多東西。”
“不是你讓我過來的？”程清覺把臉上的口罩拉到下巴處，露出整張臉，低聲，“你上午說要把我介紹給你爸媽。”
黎霧回憶自己當時的話：
“你過來怎么不跟我講一下，也沒有再問我時間。”黎霧還是有點驚奇他會直接過來。
程清覺動作稍頓，也滯了下：“我有點緊張，忘了。”
黎霧喘息，又從剛剛的話開始解釋：“我的意思是先自己口頭跟他們介紹一下”
“你理解錯了，不是讓你過來，”她語氣稍急，“我只是想跟他們坦白在跟你戀愛。”
走廊安靜，幾秒后的沉默，程清覺也明白自己會錯了意。
“是這樣。”他聲音稍低，微垂眸，拿帽子的右手垂下去。
他每次這樣說話，都讓人非常想心疼他。
黎霧往前半步：“不是，不是不讓你見我爸媽的意思。”
房間里黎威還在揚言“要打死他”，黎霧實在不敢讓他這個時候進門：“主要是我爸他我剛跟他們說了我在跟你談戀愛。”
“嗯，”男人溫和，“他們怎么說？”
黎霧：“他們說”
黎霧從書房到門口已經太久，蘇麗和黎威發現她不在，已經從書房走出來往外看。
“霧霧啊，干嘛呢？”黎威的聲音就在身后，越來越近，揚聲問，“誰來了？”
黎霧被嚇得一個激靈，抬手就去
捂程清覺的臉，然而已經晚了。
她捂住程清覺臉的同時，感覺空氣都安靜了。
她最近和程清覺太親近，完全沒意識到此時的動作就像抱住他，撲在他懷里一樣，非常親密。
時間一秒秒流逝，她聽到自己心臟狂跳。
兩秒后，她聽到木質毛筆掉在地面，再接著是黎威的聲音：“我就說那些海報應該早點給她扔！她還真談戀愛了，她找了個替身！！”
黎霧：
二十分鐘后，黎霧和穿白襯衣的“替身”坐在沙發上。
之所以是二十分鐘，是因為程清覺帶的東西太多，搬進來用了十九分半。
蘇麗和黎威坐在右側另外的雙人沙發上。
四個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對方三分鐘。
黎威覺得自己可能是老花眼，很巧，蘇麗也這么覺得。
黎威叩叩桌子：“你是程清覺？”
程清覺溫聲：“對。”
黎威皺眉：“你是不是整了個容，又改了個名字騙我女兒？”
程清覺靜了一秒：“我有身份證。”
“有身份證也可能是仿造，”黎威越說越生氣，眉心緊豎，“還有你剛剛在門外抱我女兒，我都看到了，這是在我們家門口。”
黎霧能感覺到黎威是真生氣。
她小心拽程清覺的袖子，對黎威解釋：“爸，是我抱他的”
“你別替他說好話，”黎威看她，“還有你手給我松開，別在我面前拉拉扯扯。”
蘇麗拍黎威：“你不要聲音那么大。”
當然她也覺得面前這人真的是程清覺這件事，非常匪夷所思。
黎威反復吸了幾口氣，敲敲桌子，又看過去：“你說你是程清覺，那你說你們兩個怎么認識的。”
黎霧第一次經歷這種事，覺得非常棘手，反復思考組織語言，還沒張口。
那面程清覺已經出聲：“我們兩個的貓長得非常像，她拿錯了我的貓，然后我就我喜歡她，很愛她。”
黎霧轉過去，覺得他這個重點壓得非常不對，怎么就非常喜歡了？？這講得太簡單了，很像在騙人，而且很像那種裝得眼神很“誠摯”的渣男。
果然，下一秒。
“然后你就喜歡上她了？？”黎威站起來，對蘇麗，“我就說這人是騙子，這人絕對是騙子。”
黎威：“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