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在揮別小蘭幾人之后,艾麗爾哼著歌回到了家。
她今天出門沒有人跟著,因為之前一直跟著她的木本好像因為什么技術之類的被琴酒認可升職了,正式成為琴酒派系的人。
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沒有酒名的小嘍嘍,而是曼哈頓雞尾酒。
所以今天艾麗爾是一個人出來的,因為琴酒說之后會再派個人來盯著她。
雖然琴酒口中說是盯著她,但是話語到了艾麗爾的耳中就自動被轉化成。
再派一個人來幫她開車,拎包,找路,陪她玩。
艾麗爾認識的黑衣組織中的人不多,并且大多都是有代號的——說是認識,其實也是單方面知道而已。
但珍貴的代號成員是不可能一整天什么都不干,只跟著她瞎混的。
這不浪費人才嘛。
也就是說,對于接下來會是誰來照顧她,艾麗爾一點頭緒也沒有。
鑰匙插進孔鎖,旋轉一圈,門被輕松打開,從內里透出光亮。
已經有人在家了。
艾麗爾鬼鬼祟祟的把腦袋伸進房門,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看電腦的銀發男人。
相比較于兩人剛認識的時候,現在幾乎將整個行動組——也就是半個組織掌握在手里的男人身上的氣息更加的危險。
但也更加的內斂。
“滾進來。”
略帶沙啞的嗓音,讓人不自覺的心中開始發顫。
艾麗爾磨磨蹭蹭的推開保險門,討好的把手上的甜點舉起:“我有給你帶點心~”
看在點心的份上,不要計較她在伏特加上班時間騷擾他的事情了吧。
已經從伏特加那里知道琴酒當時對他的諷刺,覺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遠沒有伏特加那么好的艾麗爾感覺皮都緊了。
摸魚一時爽。
回家火葬場。
所以這份點心還是她特意繞遠路去買的。
小精靈原本想的可好了,先把甜點放到桌子上,留個賠罪的紙條,然后在房間里裝睡。
只要沒撞上,琴酒又不會把她從房間里捉出來罵。
第二天她起的又晚——琴酒又直接離開了。
她就不信兩天過去,他還能訓的出口。
多沒面子啊。
這不符合大哥的逼格。
作為一個每個月穩定從琴酒手中領零花錢的廢物,艾麗爾表示卑躬屈膝都不算問題!
而且,天天挨罵的又不止她一個,一點也不丟人的。
琴酒誰都罵的!
即使心里在逼逼叨叨,但表面上艾麗爾還是十分恭敬的把點心奉上:“是我上次說過的檸檬乳酪慕斯,味道很不錯,請您品嘗。”
銀發男人上半身靠在沙發上,只是略分了一個眼神給她,就得到了一個討好的笑容。
他內心有些微妙。
既然知道會挨罵,還要頂風作案。
“記吃不記打。”琴酒都懶得說她。
反正伏特加已經知道下次再收到這樣的‘騷擾信息’該怎么做,掐斷了源頭,他也懶得再多費口舌。
真當他很閑嗎。
手上還帶有一道淺色疤痕的手將紅發少女雙手捧著的蛋糕拿了過去,不客氣的打開。
見青年沒有生氣的意思,艾麗爾又忘記剛才的心虛,熱情的蹭了上去:“這個真的很好吃,不甜也不膩,冰冰涼涼的。”
檸檬的香氣不出眾,但是可以很好的和乳酪混合在一起。
旁邊裝飾的白巧克力碎也是點睛之筆。
“味道不錯。”
琴酒品嘗之后給了一個在他口中已經算是很好的評價。
艾麗爾是一個喜歡享受生活的小精靈。
即使在一開始只能撿垃圾的時候都把自己照顧的好好的,有吃有喝,三餐穩定,還不忘換衣服洗澡。
現在有錢了,并且能變成人類的樣子就更不用說了。
她幾乎一個月吃的東西都沒有重樣的,并且十分熱衷于和別人分享。
琴酒一開始沒有理會過她帶回來的食物,但次數多了,也會在沒吃飯的時候嘗一嘗。
然后就發現味覺靈敏的精靈都喜歡的店鋪味道果然不錯。
艾麗爾見自己想要分享的對象肯定了這家店,更開心了,她不知道今天琴酒所帶領的新人剛好和她一起被列為三名犯罪嫌疑人之一,還以為他不知道她今天身上發生的事情,興致勃勃的又復述一遍。
琴酒在淡定的吃著甜點,紅發少女巴拉巴拉。
琴酒吃完甜點在丟垃圾,紅發少女巴拉巴拉。
琴酒又重新打開了電腦,紅發少女
紅發少女加上了動作,試圖把場景還原,并且還在巴拉巴拉。
琴酒早就在這四個月的相處中學會了自動屏蔽少女說的話,半點影響也沒有的在敲擊著鍵盤,對下屬下達著指令。
完全沒發現琴酒沒在聽的艾麗爾疲累的喝了一口水:“然后新一就把犯人找出來了。”
墨綠色的眼珠微動,移到少女的臉上:“這樣啊。”
艾麗爾點了點頭:“是啊,好聰明的。”
她這個年齡的時候還在天天去拔母后種的仙植,然后被罰課業呢。
十分順利的就被轉移了話題,完全沒看出來男人的敷衍:“你好久都沒有出遠門了,我都快一個月沒有去旅游了。”
琴酒按下回車,瞳孔中倒映著電腦上的文字:“明天。”
只是抱怨一下的少女愣神:“什么明天?”
琴酒瞥了她一眼:“你期待的旅游。”
*
第二天早晨。
艾麗爾拎著自己的小皮箱,和對面昨天才見過的青年面面相覷。
已經確認青年能力的琴酒淡定的開口:“最近你就跟著她。”
早上接到琴酒命令的景光:“生活助理嗎?”
艾麗爾有些驚訝面前的青年竟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對人類善惡其實并不太在意的她只是開朗的朝他揮了揮手:“早上好,接下來就要拜托你了。”
諸伏景光內心有些復雜,看著只是把他帶到就離開的銀發身影,再看看面前才到他胸口的紅發少女:“早上好。”
雖然無論是保護,追蹤,生活,他都可以兼顧。
相反的,甚至可以說目前不用去做殺人的工作他還有點放松。
但——
為什么琴酒連去國外都要帶上她,并且還是在沒有關于半點任務的情況下。
難道她是組織的什么隱藏人物嗎?
*
艾麗爾完全不知道諸伏景光的猜想,只是一臉新奇的上了飛機。
她之前只藏在琴酒身上混到飛機里面過。
畢竟他們連槍都能通過特殊的屏蔽裝置帶上來,帶個她就更容易了。
這次他們定的還是飛機的頭等艙。
一排就只有兩個座位。
琴酒和伏特加坐在最后一排,艾麗爾和諸伏景光坐在倒數第二排。
艾麗爾整個人陷入寬敞的飛機椅上,悄悄的打量著這個略顯冰冷的艙室。
“真的很神奇”
在她的世界里,可從來沒有人想過,人類竟然可以靠著機械和各種動力飛上天空。
諸伏景光深知自己的任務,只是在剛見到艾麗爾的時候表現出來了一絲詫異,卻很快的恢復過來。
現在聽到少女的呢喃,他十分捧場的接話:“什么很神奇?”
畢竟琴酒就坐在他的斜后方,為了更好的進行臥底,他也會在此時好好的表現。
艾麗爾昨天就知道他們要坐飛機的事情,所以收拾了不少行李。
還占了琴酒伏特加和諸伏景光的不少重量——因為這三個人帶的東西都少的可憐,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們要去美國接近一個月的樣子。
這也是為什么琴酒會專門找人來照顧她。
畢竟異國他鄉,艾麗爾生活又‘不能自理’,如果變成精靈,這一個月中也肯定會有著破綻。
起碼琴酒現在就發現了兩撥人在探查他的住所。
只是因為他的住所知道的人并不多,且都是他可信任的人,所以才暫時沒被人查到,并且還被他抓了一個人。
在審問之下,才知道是早川英里認為他有一個‘弱點’,讓他即使在出任務的時候也要與之廝混。
艾麗爾的精靈身份是一定不能暴露的。
與其將這個當成什么避諱的事情,不如將成人形態的艾麗爾大大方方的展示出來。
——如果有本事,就放馬過來。
這樣無論如何,沒人會想到艾麗爾的種族上去,而是會好奇艾麗爾和他之間的聯系,以及這種聯系是否深刻。
他表現的越重視,自身越強大,反而就越沒有人敢去私下尋找艾麗爾。
不。
是已經改了姓氏的黑澤花子。
艾麗爾當然不知道琴酒的用意,在聽到諸伏景光的問話之后,她很謹慎的沒有透露口風:“沒什么,只是感覺科學家和發明家果然很厲害。”
一步步的把只存在于人類心目中的幻想化為現實。
很努力的在配合,但是完全沒想過是這個思路的諸伏景光:“啊這樣啊。”
是有什么隱喻嗎。
很快,空姐就開始派發飲料和毛巾。
從日本飛往美國,大概需要十幾個小時的時間,所以大部分乘客都會選擇換上舒適的拖鞋。
享受派的艾麗爾就是第一個行動的。
諸伏景光一點脾氣也沒有的幫她把脫下來的鞋收好,還詢問道:“需要毛毯嗎?”
飛機現在還沒開始起飛,空氣還是有點寒冷的。
正在費力的給自己找一個舒適姿勢的艾麗爾沒想到飛機上竟然能體貼到這種程度:“要。”
哇,竟然還有小毛毯。
并且因為最近快到萬圣節了,這個毛毯是黑色的,上面有可愛的小南瓜。
艾麗爾開開心心的把自己裹在毛毯里,開始拿起空姐派發的訂餐單查看起來。
有早餐午餐晚餐還有點心。
艾麗爾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吃那么長時間,拿起筆就開始勾勾畫畫起來,努力給自己搭配的營養均衡。
一旁能看見少女勾點了多少餐點的諸伏景光:“”
會浪費的吧。
但他只是一個負責照顧少女的外圍成員而已,諸伏景光很聰明的學會了閉嘴。
現在在琴酒面前留下好印象以及讓少女接受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能探查到一些信息
*
艾麗爾在經過了半個小時,終于把周圍的一切都摸了一遍,心滿意足的安靜下來看起了電影。
紅發少女帶著金屬色的頭戴式耳機,嬌小的體型被淹沒在毛毯和抱枕之中,整個人的表情還會隨著電影上的情節變化,整個人生動的不得了。
但諸伏景光卻只覺得。
不愧是組織的人,即使殺人不眨眼,但平日也完全影響不到他們。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過來,說不定還真的會認為這個少女就如同表面上一樣天真活潑。
就像是昨天的他一樣。
飛機起飛,周圍的空間在沒了少女窸窸窣窣的活動之后就瞬間安靜了下來,甚至有些讓人心慌。
艾麗爾的電影看到一半,空姐就送上了她之前畫過的餐前飲料和小吃。
是碧根果,一種不知名的小咸餅干,還有熱的檸檬茶。
紅發少女掏出來自己的手機,朝著桌面咔嚓一聲拍了一張照片。
依舊和昨天一樣,沒有半點遮擋的意思。
諸伏景光一想到自己昨天明明看到了‘組織’兩個字,卻還是因為少女無害的外貌和表現而沒有提前半點警惕,就想要嘆氣。
但既然知道少女和組織有關,那她的屏幕就值得一看了。
貓眼青年向后微微躺去,裝作在認真看書的模樣,實際上卻是用余光偷偷的觀察著少女的手機屏幕。
好像是把剛才拍的圖片發給了別人。
兩人的中間隔了一個過道,雖然一伸手就可以觸碰到,但卻還是稍微阻礙了一些視線。
具體的文字完全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少女的屏幕上是一片綠色,應該是她發了一大段話,只是不知道和她所發的飛機餐有沒有關系。
這家飛機公司并不要求乘客開飛機模式——所以周圍其實有不少乘客都在拿著手機和別人溝通著信息,艾麗爾的行為并不顯眼。
艾麗爾還是不太適應輸入法,打字的速度比普通人要慢上不少。
所以雖然是她先發出了一大段,但是很快對面就回了不少消息,而她連第一條都還沒回完。
‘飛機?你出門了?’
‘旅游嗎?’
‘我看到你板子上的電影了,這個我和hagi也去看過,還不錯,情節刺激卻不暴力’
‘去哪啊’
‘有拖鞋和毛毯你該不會要出國吧’
‘哦對了,你說你之前是在國外居住的,所以你這次是去探親嗎’
噼里啪啦一大堆,關心疑問建議全部都有了。
才剛剛打了一個‘沒錯,是出門了,現在正在飛機上’的艾麗爾:“”
她默默的把打的字刪掉,換成‘是旅游’發送了出去。
結果還要被質問為什么三個字打了將近一分鐘。
艾麗爾:“”
要是松田站在她的面前,她絕對要和他好好爭辯爭辯這到底是誰的問題。
但僅僅憑靠打字,兩個人是吵不起來的。
畢竟她打一句話就要半分鐘,一點氣勢沒有。
對面一刻不停的又回了一條信息。
‘去哪?’
‘美國’
‘呆多久你能不能不要像擠牙膏一樣,我問一句才說一句’
諸伏景光用余光看見少女氣鼓鼓的面孔,有些疑惑她和手機對面的人聊了些什么。
看起來不像是開心的樣子。
‘一個月左右吧,是因為我不知道你要問什么才不知道怎么回答的’
艾麗爾氣的連符號都沒打出來。
剛剛接完咖啡回到辦公室的萩原研二微妙的看著明明煩躁的手指都在敲桌子,卻還是緊緊盯著屏幕的幼馴染:“小陣平?”
這,是有情況了?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做了那么多年的好友,只是一個抬頭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是花子,她打字實在是太慢了。”
一個消息都要回半分多鐘。
萩原研二接了兩杯咖啡,他把其中一杯不加冰的放到了松田的辦公桌上:“花子小姐會生氣的哦。”
兩個人的感情出乎意料的好,平時相處的也很融洽。
花子小姐的性格很好,十分的能包容松田偶爾的吐槽和不饒人,即使生氣也非常好哄。
他因為最近手上的一個縱火炸彈案比較忙,即使在下班之后也會留下來和搜查一課的人一起去查宗卷,而無事一身輕的小陣平就被花子小姐約著滿大街的閑逛。
東京塔,城市公園,鈴木美術館,城西的滑冰場,新開的電影院,五星級餐廳等等等等。
不知道逛了多少地方。
當然,他有空的時候也會和他們一起去,不得不說,玩的還是很開心的。
但可能因為性格原因,他遠遠沒有小陣平能這么快的和人敞開心扉。
這兩個人已經發展到會在社交軟件上看到搞笑的視頻會互相艾特的程度了。
松田陣平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瞬間就被那濃厚的苦味刺激的渾身一抖:“真難喝。”
然后才和萩原研二吐槽道:“她不打一聲招呼就跑出國了,就她那個性格,我怕她回來的時候身上都缺了什么部件。”
所以才會追問的。
結果追問半天,因為對方的不靈通和極慢的打字速度,現在只知道她是去美國,待上一個月。
但是去美國的哪里,去干什么,幾個人去的都一概不知。
他到時候報警都不知道怎么報。
美國他們可管不了。
幸好在他著急的這一會,對面終于慢吞吞的把他想要的信息發了過來。
‘去美國的好多地方,只是去旅游,會記得給你拍照片,不會被噶腰子,有人保護我的’
萩原剛好也能看見松田的屏幕,笑著說道:“這下放心了吧。”
對于那個木本小哥他們也還是有不少印象的。
雖然極沒存在感,神出鬼沒的,但是無論他們進入什么地方,只要刻意尋找就都能找到他的身影。
卷發青年冷哼一聲:“我只是不想之后再多一條社會新聞而已。”
但兩人不知道的是,這次陪伴艾麗爾一起去美國的,不是別人,而是那個他們自從畢業之后就只再見過一面的好友。
諸伏景光見少女將手機又收了起來,專心致志的看起來了電影,便幫忙把她那邊的燈調暗。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很快,機艙就陷入了一片安靜。
昨晚睡了整整八個小時的艾麗爾本來一點都不困的,但是在這么安靜的環境下,看完電影的她不知不覺的也萌生了困意。
一旁正在看書的諸伏景光敏銳的發覺了少女揉眼睛的動作。
他合上書,體貼的小聲問道:“需要關掉燈光嗎?”
艾麗爾不知道燈是怎么關的,現在也沒有研究的心思,小小的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謝謝。”
她扒著座椅向后看去,就看見后座原本閉著眼睛的銀發男人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的視線,抬頭看向她,似乎在問什么事。
艾麗爾也壓低聲音:“你沒睡著呀?”
琴酒的眼神中沒有任何情緒,和艾麗爾身邊站起來的貓眼男人對視一秒,即使不動聲色卻也布滿殺氣。
諸伏景光面對著這個算是掌握他生死的人,即使知道自己現在什么都還沒有干,卻還是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掩飾般的笑了笑。
琴酒一言不發的再次將眼睛合上,并沒有對兩人的行為做出什么反應。
但僅僅只是這樣,就足以讓諸伏景光感到震驚了。
那個琴酒,竟然對少女這種稱得上過界的行為無動于衷。
青年臥底不動聲色的在少女好好的躺在座位上之后幫她把燈光關閉,還幫她把桌面和電視之類的東西全部復原。
還貼心的詢問了需不需要在之后將她叫醒。
艾麗爾思考了一下:“吃飯之前喊我吧。”
她可是和松田說好了要拍照給他的。
如果下飛機之后一張照片都沒有,無論是說她忘記了還是睡過去了都會被嘲笑的。
諸伏景光當然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只是默默的記了下來,并且猜測著這個時間點可能會發生的問題。
因為——他到現在也不清楚,少女坐上這趟飛機的目的。
艾麗爾不知道身邊的竟然是一個想要把她關進大牢里的臥底,自以為被隊友包圍,安全的不得了的她在燈滅了之后就放心的呼呼大睡。
從諸伏景光的角度,只能看見被毛毯包裹的一坨,還有那唯一露出來的毛茸茸的紅色腦袋頂。
果然,黑衣組織的人沒有一個簡單的。
被不簡單了的艾麗爾:“Zzz”
睡夢中甚至還在想著等下能吃到的特色飛機餐。
真是幸福的不得了。
【作者有話說】
晚上十二點有一章加更哦~
因為擔心有些小天使會不太清楚柯南劇情開始前的時間線,我來幫大家梳理一下,然后不確定的都會用()括起來。
首先五人畢業,零和景光加入公安的不同部門,(接受了一些訓練)之后加入了組織。
這里沒有找到官方的版本,目前流傳最廣的是兩人一開始是不知道對方加入了組織,這本用的也是這個,要不然沒有辦法解釋景光暴露但是零沒事的問題。
之后是萩原研二在拆彈時犧牲,一年后赤井秀一加入組織,(三人差不多時間拿到代號)接著一年多以后,松田為了給萩原報仇而犧牲。
再之后就是大家應該比較熟知的景光身份暴露,班長被貨車撞到。
赤井秀一現在還沒有加入組織哦,他還是FBI。
警校組都會救濟的,但是救濟就可能一兩段話,不會用大量篇幅進行描寫~
感謝在2023-06-06 18:00:00~2023-06-07 18:00: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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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2章 第 32 章
十幾個小時說快也快。
艾麗爾只是睡了一覺,又吃了兩頓飯,就到了機場。
幾人中唯一睡了一整天的她,卻是下飛機時看起來最疲憊的。
小精靈感覺自己的腿都酸了,整個人顫顫巍巍的就想掛琴酒身上,被瞪了一眼也還是堅定的伸出手:“我走不了。”
諸伏景光很有眼力,趕緊過來讓少女靠著他:“等下去酒店就好了。”
說是這么說,但他其實也不太清楚下面的流程。
美國和日本的時差大概是十四個小時,加上坐飛機耗費的時間,他們到達美國時的時間是當地的正午十二點。
因為在飛機上吃了不少東西,艾麗爾其實還沒有那么餓,只是感覺很累。
從來沒人告訴她,一直坐十幾個小時也這么累。
艾麗爾回想了一下她上次跟著琴酒坐飛機時的情景
好像想站著就站著,想坐著就坐著,想躺著就躺著。
一點也沒受到過飛機不能隨意走動的影響。
嗚嗚嗚她現在想變成小精靈躺琴酒口袋里嘛。
腿酸,一點也不想走路啊。
讓她飛也可以啊。
銀發青年裝作沒看見少女的廢物模樣,剛下飛機就掏出手機準備和當地的駐扎人員聯絡,開始任務的前期準備。
“活動范圍不要超過這個城市。”琴酒在看到手機上傳來的確認信息后向艾麗爾和諸伏景光冷漠的吩咐一句,接著就大步離開。
完全沒有安排兩人的意思。
諸伏景光低頭問著傻眼的少女:“那花子小姐現在想要去哪里呢。”
艾麗爾估摸了一下自己的腿,十分果斷:“去酒店!”
她要躺在床上打游戲!
其他的都之后再說。
諸伏景光的行動能力很強,即使是在異國他鄉,也能迅速的根據手機上的點評軟件來挑選出價位合適,交通便利又十分舒服的酒店。
美國的出租車價格也不便宜,如果是平時諸伏景光自己出來游玩,那一定會選擇公共交通。
但有個眼看著馬上就要癱他身上的‘上司’,諸伏景光便果斷的選擇了打車。
雖然只是才剛剛摸到這個組織的表面,但是對于這個組織的有錢程度他已經有一定了解了。
只是區區六十美金而已。
嗯。
其實并不算有錢,還在琴酒面前裝乖領生活費的艾麗爾完全不知道這次出門她會花多少錢。
剛到了酒店,諸伏景光就又犯了難。
因為如果說保護——那兩人住一個套房自然是最好的選擇,但他還沒忘記,他可不是警察在保護政要人物。
正在臥底的他需要猜測和考慮琴酒的想法,以及少女的心情。
他是這么想的,便也直接問了:“花子小姐想要住哪種房間呢?”
青年修長的手指捏著薄薄的房間名冊,指尖在其上劃過:“如果是安全性肯定是套房最高,性價比也很不錯,但是我們兩人可能會有不方便的地方。”
“但如果是分開的兩個房間,美國會有些不太安全。”
諸伏景光的視線清清正正,并沒有特指少女的容貌。
艾麗爾陷入了糾結。
她很少做決定,而且她從小就有些選擇糾結癥。
嗯綠川先生說的都很有道理,而且她還沒有出來旅游自己一個人住過。
酒店大堂光明整潔,前臺小姐姐擁有金色的卷發和傲人的身材,是美國人最喜歡的形象,她保持著負責且優雅的微笑等待著兩人的決定,沒有開口催促的意思。
白色的不規則波浪形天花板下垂著華麗的吊燈,棕色的皮質沙發在人剛坐上去的時候還有些冰涼,白色黑色相間的大理石桌面明亮光滑到能清楚倒映上方的物體。
空氣中彌漫著類似檸檬紅茶的香氣,清新淡雅,像是香水,又像是誰在冬日煮了一壺暖身體的茶。
諸伏景光完美的記住了自己生活助理的身份:“剛才打車我們一共用了六十美金,但接下來一個月,如果想要去景點一直打車會有些貴,并且也不太方便,所以我們可以租一輛車。”
艾麗爾沒有概念:“六十美金”
“也就是大概八千多日元。”
紅發少女懵懵懂懂的點頭:“八千日元啊八千日元?!”
不是!
她聽到了什么?!
剛才還疲累的少女猛地坐直,眼睛瞪得超大,連聲音都在顫抖:“只是從機場到這里。”
這一小段車程而已啊。
日本的打車其實也不便宜,但是相比較美國來說還是要好一些。
諸伏景光輕咳一聲,抑制住自己嘴角的笑容。
不得不說,即使是偽裝,面前的少女也是有些可愛的。
“沒錯,所以我們要去租一輛車嗎。”青年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建議,“如果租車,那大概一個月只需要一千五百多美金。”
艾麗爾心痛的捂著自己的錢包:“我,我們能坐公交去嗎。”
諸伏景光有些為難:“主干道還好,但是如果要去景點,那有些地方的交通可能”
也就是,不行。
艾麗爾今天早上出門時還興致勃勃的換了不少美金,剛才在車上,因為疲憊所以也沒看司機找回來的錢。
現在她才開始查看自己的零錢,一看就發現了不對:“怎,怎么只找了我三十啊。”
諸伏景光看著少女這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眼神中難得露出來一絲同情。
“因為。”
“服務行業還會收取10%到20%的小費啊,花子小姐。”
*
青年清朗的聲音聽在艾麗爾的耳中簡直就像是惡魔一般,不斷的在她的腦海中回蕩著。
剛才壓根沒看房間價格的艾麗爾又顫顫巍巍的把自己的視線移了上去。
雙人套房,一天兩百美金。
單人房,一天一百三十美金,兩個人就是兩百六十美金。
兩百六十乘以三十,那就是七千八百美金。
艾麗爾要窒息了。
她還什么都沒干呢,光是租車和住房,就要九千三百美金。
也就是一百三十萬日元。
那還有吃飯,加油,景點門票,紀念品,旅游項目,各種小費
艾麗爾感覺自己本不豐裕的錢包更癟了。
上,上次她從琴酒這里要來的一千萬日元在這三個月里已經花了將近一半。
現在看來這另一半也兜不住了。
再花下去,就要花她的老本了!
諸伏景光脾氣很好的等待艾麗爾做出決定:“所以是要訂哪一種的房間呢。”
艾麗爾很果斷:“雙人套房!”
這個便宜!
*
眼看著紅發少女進到房間內開始睡覺,諸伏景光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先是掏出了儀器,將房間內徹底檢查了一遍,等到確定沒有任何的監控設備之后便掏出電腦,輸入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隱藏密碼,打開了一個郵箱。
屏幕的光芒反射在他的面上,讓他緊繃的下顎線更加的明顯。
諸伏景光向上級匯報了自己這次的任務,以及請求調查那個少女的身份。
并且還特意點明了琴酒對她的不同。
接著便沒有等待回復,而是快速的切換頁面,再將瀏覽痕跡徹底刪除。
他的身上有著監聽設備——但諸伏景光猜測大部分時間內琴酒都不會想起來他。
畢竟他只是一個可有可無,即使下一秒死亡組織也不會在意的外圍成員。
如果說他的身上有什么值得琴酒注意的,那就只能是因為他要照顧的少女。
在剛才上飛機前,諸伏景光有不著痕跡的向少女打探過這個職位,得到的回復是——之前也有一個人負責照顧她,但是后來獲得了代號,被調走了
跳板嗎。
因為這個酒店是他挑選的,所以在確認沒有被安裝什么奇怪的東西之后,諸伏景光面無表情的開始自己的工作。
完全沒有剛才展示在艾麗爾面前的溫柔。
他不會忘記自己來此的目的。
既然已經有人先一步的給了示范,那他接著這條路繼續走就可以了。
在一個月的時間內,他要盡量的取得少女的信任,并且在琴酒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
剛才在飛機上,他已經暫時的掌握了少女對于事物的喜惡。
口味較輕,比較注重食材的新鮮度——如果能自己做就最好。
對于濃郁的味道不太喜歡,諸伏景光有注意到她在吃魚子醬時皺起的眉頭。
諸伏景光列了一個文檔,將他所有觀察得出來的結果全部輸入進去。
此時的艾麗爾在他的面前不是一個普通的少女,而是需要謹慎對待的組織成員,以及這次需要討好的對象。
房間內的裝修和大廳幾乎是一個風格,為了表現自己收集信息的能力,諸伏景光自然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選擇評價最高的。
白色的墻壁下半部分被溫暖的深木色所包圍住,房間內沒有吊燈,但是卻又位于很多位置的小燈,連開關都有四個。
衣柜不大,卻也不小,足夠臥底先生將自己所帶來的幾件衣服全部放進去,另外還有一套多余的被褥。
中央空調在努力的工作著,為冰涼的房間輸入著暖氣,使得諸伏景光敲擊鍵盤的指尖也慢慢的染上暖意。
不知道工作了多久,房門被輕輕的敲響,傳來了少女的求助:“我想要喝水,但是這里沒有燒水壺。”
過了兩秒,咔噠一聲,艾麗爾面前的門被打開,露出了青年那張溫和的臉。
“這里的水是可以直接飲用的,而且大多數美國人沒有喝熱水的習慣。”諸伏景光邊說邊將門從身后關上,“如果想喝熱水,我去問一下工作人員。”
艾麗爾呆呆的哦了一聲,看起來還有點驚奇。
貓眼男人的視線從她腮邊的壓痕劃過,確認她剛才一起待在自己的房間內休息:“因為剛才花子小姐在休息,所以我直接訂了餐,等下就可以直接吃了。”
艾麗爾撓撓頭,沒有什么異議。
就是感覺她今天好像一直在吃飯。
醒了吃醒了吃醒了吃。
好像因為從家里出發的時候是白天,結果到這里還是白天。
所以雖然中間睡覺了,但卻感覺日夜顛倒了。
艾麗爾可以和全世界的人交流,所以并不存在什么語言不通的情況,只是聽起來會有點別扭——因為排序問題。
但即使語言可以溝通,在異國他鄉的陌生感還是無論如何都排除不了的。
所以在吃完飯出門的時候,艾麗爾就緊緊的貼在諸伏景光身邊,生怕自己走丟了。
現在的時間是當地下午四點。
兩人出來是因為艾麗爾在酒店的雜志上看到了附近的宣傳。
周圍有一個天鵝公園,距離很近,是不需要他們打車就可以過去的地方。
美國今天的天氣不算很好,略微有些陰沉,讓本就在冬季的國度更加清涼。
諸伏景光看了眼當地的天氣預報。
一度到十三度。
“看來要穿的厚一點呢。”他看向蹲在地上從行李箱里扒拉衣服的少女,“快要到晚上了,會比中午過來的時候更冷。”
艾麗爾應了一聲,抬頭看向他求助:“我挑不出來。”
諸伏景光也將視線移到行李箱中的衣物,一邊想著等會回來要把這些東西收拾好,一邊從中拿出了一個看起來就很厚重的羊絨大衣:“這個怎么樣。”
紅發少女摸了一下,有些猶豫:“會不會太厚了?”
“我覺得還好”貓眼青年猜不透艾麗爾的心思,但也順從的選了一旁那件看起來更輕薄一些的,“那這個呢?”
艾麗爾又猶豫:“可是我沒有帶和這個大衣很配的衣服。”
一連提出兩次建議都被否定的年輕臥底沒有生氣:“那這件呢?”
他找出來了一個斗篷:“這個斗篷的顏色很百搭。”
紅發少女卻還是搖頭:“這個衣服我想留到萬圣節再穿。”
“這樣啊。”諸伏景光的笑容徹底掛不住了。
他探究的看著少女的頭頂,一時之間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刻意為難他
應該不會吧,他們兩個才剛見面而已。
艾麗爾不知道自己的選擇糾結癥讓助理先生有了什么猜想,眼看著外面的天色已經很晚了,她還是糾結的選了諸伏景光之前說的第二套衣服。
這是一件棕色的風衣,艾麗爾很喜歡它的版型,總感覺能把自己襯得高幾厘米。
但這樣的風衣內里就不能穿很多衣服,艾麗爾這次并沒有帶什么修身的裙子,這也是她糾結穿不穿的原因。
只有一個勉強沒有那么厚的裙子,領口卻又在這種天氣顯得有一些大。
現在就到了諸伏景光發揮自己作用的時候了。
他從另一個行李箱里面找出來了一條亞麻色的圍巾:“那戴上這個怎么樣?”
又保暖隔寒,又可以搭配衣服。
反正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需要保護的對象感冒的。
畢竟如果連這樣一個小小的任務都會失敗的話,先不要說在琴酒面前展示能力的問題。
會被殺掉也說不定。
艾麗爾不知道自己被妖魔化成了什么樣子,一臉驚喜的從諸伏景光手上接過圍巾:“可以誒。”
是好看的。
換完衣服,小精靈在鏡子面前臭美的照了半天:“好好看啊。”
她喜歡欣賞美的事物,無論是她還是別人。
想到這里,艾麗爾就轉頭看向了一旁早就收拾好東西,甚至把房卡都拿在手上的青年:“綠川先生今天這身衣服也很帥氣。”
是白色的休閑裝。
和他整個人都很搭調。
“之前也在組織里見過一個和綠川先生氣質差不多的人。”艾麗爾忍不住說道,隨即還拉踩了一下,“但是那只是我一開始的想法,我現在感覺綠川先生比他溫柔多啦。”
艾麗爾說的是早川英里,那個棕發,帶著黑色細框眼鏡,嘴角總是帶著笑容的清酒養子。
諸伏景光先是下意識的將這條信息記下來,接著才有些好笑的看向艾麗爾:“花子小姐覺得我很溫柔嗎?”
艾麗爾點點頭:“比琴酒溫柔。”
諸伏景光知道他現在對于少女所流露出來的感情都是偽裝的,卻沒有沒有反駁,只是開玩笑道:“沒有想到我竟然也有和代號成員被放在一起對比的一天。”
而且還是那個兇神惡煞的琴酒。
這也是之后很多代號成員對琴酒忌憚的原因。
因為這簡直成為了一種習慣,在他們還沒有取得代號的時候,琴酒就已經是行動組組長了。
當時他們的性命在琴酒的眼中不會比螞蟻更加重要。
本以為取得了代號之后,他們就可以稍微的有那么一些不被殺的勇氣,但卻發現——只是在你不犯錯的時候可以安全的存活。
但
誰可以保證自己永遠不犯錯呢。
更何況這些代號成員中,也并不是全心全意都為了組織的人物,生怕被琴酒發現了自己的小心思,所以便只得更加的遠離。
抱大腿人人都想抱,但是在那之前,還是先考慮一下自己的命還會不會被留著吧。
*
兩人出了酒店的門,沿著地圖上的小道走到了不遠處的天鵝公園。
和宣傳冊上說的差不多,這里的確有很多天鵝。
而且讓艾麗爾出乎意料的是:“竟然還有黑色的!”
這就涉及到她的知識盲區了。
在這之前只從電視和故事中聽到過這種生物的艾麗爾下意識的以為天鵝全部都是白色的。
諸伏景光也在休閑裝外加了一件外套,說出來的話都帶有一絲白霧:“啊,黑天鵝比白天鵝更加稀少,但是偶爾還是能看見一兩只的。”
“這樣啊。”艾麗爾趴在欄桿上,藍色的眼睛一瞬不眨的盯著那兩只依偎在一起的動物,“可是大家平時都只說白天鵝誒。”
感覺黑天鵝都沒有被提起過。
公園的綠化做的很不錯,即使是在冬天也還有很多樹木常綠著,只是沒有夏天的顏色鮮艷,湖中的水清澈,在水中矗立著許多艾麗爾不認識的水生植物,天鵝們就在這些植物旁游來游去,時不時的低頭叼一些小蝦吃。
諸伏景光沒有回答,艾麗爾也沒在等他的回答。
她只是把包包打開,從里面拿出來了剛才吃飯時特意剩下的一個感覺不太好吃的面包,隨意的揪下來一小塊,試圖吸引正悠閑的游來游去的天鵝們。
因為艾麗爾在雜志上看到這個公園的時候,還特意向工作人員打聽這里能不能喂天鵝,所以諸伏景光也沒對她從包包中掏出一個大面包產生什么驚訝。
不還是有一點的。
這個身份不明的少女是不是太過隨意了一些。
諸伏景光本以為她裝個一小塊就算了,剩下的應該都是裝的槍支一類的物品。
但剛才紅發少女打開包的瞬間他向內看了一眼。
什么亂七八糟的都有,就是沒有武器
就這么放心嗎?還是說武器被裝在了其他的地方?
青年的視線不著痕跡的在少女的大腿腰間劃過,藍色的眼眸中也有著探究。
不太像是裝了武器的樣子。
不知道艾麗爾是不會的諸伏景光只以為她是因為身邊跟了一個生活助理才這么放松。
但不拿更好,這樣如果出現了意外情況,那他表現的機會就來了。
“咕嚕——”終于有天鵝注意到艾麗爾手上的食物了。
它一個猛扎,就到了岸邊,接著從艾麗爾的手上將食物猛地奪走。
本想慢慢投喂的艾麗爾:“好大一只。”
為什么這么兇啊。
而這只兇悍的天鵝,把少女手上掰下來的那一小塊搶走了還不算,甚至還大搖大擺的上了岸,直接把頭穿過欄桿的縫隙。
眼看著天鵝就要叨到她的手,艾麗爾被嚇得直接向旁邊躲去。
本以為有欄桿攔住,天鵝就不能再進一步,但——
艾麗爾大驚失色的看著拍打著翅膀朝她飛來的動物:“它還會飛!”
不是。
會飛正常。
但是這一米多的欄桿你怎么說躍就躍啊!
諸伏景光見氣勢洶洶的天鵝,只來得及把艾麗爾擋在身后,接著腿上就被叨了一口。
“嘶——”
一旁的本地人看著這兩個越縮越緊的旅客,笑的腰都直不起來,努力的用英文提示著:“bread(面包)!bread!”
天鵝只是想要食物,松手了自然不會追你了。
艾麗爾一只手緊緊的拽著諸伏景光的袖子,一只手則小心翼翼的按照游客的指示將食物丟出去。
諸伏景光也松了口氣,他生怕少女因為不喜歡天鵝而不愿意放開食物。
但——
“啊啊啊這個鵝怎么又叨我!”
“花子小姐到我這里來,嘶——”
它也叨我。
【作者有話說】
艾麗爾:我會讓你清楚什么是真正的廢物(bushi)
關于美國的資料是在網上搜的~因為我沒去過美國,所以肯定會有偏差(撓頭),而且好多搜不到近幾年的,只能搜到疫情前的,我也不知道那里的物價漲沒漲。
不太離譜的忽視掉就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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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在經歷了昨天的共同丟人時刻之后,諸伏景光和艾麗爾之間的陌生詭異的消失了。
接下來一周的旅程,兩人玩的還算是不錯,基本上把這個城市有名的景點全部都逛了一遍,沒有一天閑著。
而今天,則到了艾麗爾一直很期待的萬圣節的——第六天。
沒錯,不是萬圣節當天,因為前幾天這里發生了一些暴動,為了安全,諸伏景光便沒有帶著艾麗爾去往人多的地方。
雖然有些失望,但艾麗爾一向不管人類的事情,只是開開心心的準備自己的萬圣節裝扮。
索幸她并不是想參加什么萬圣節,只是想要去市中心的游樂園——為期一周的限定萬圣節主題版,今天是倒數第二天,等到明天人就會少很多。
她把那件黑斗篷找了出來,給自己帶了一個大大的南瓜頭套,只露出來像是鑲嵌在內的藍寶石一樣的眼睛和粉嫩的嘴巴。
諸伏景光本以為艾麗爾會假扮成公主或者精靈之類好看又符合萬圣節主題的裝扮,卻沒有想到她直接把全身遮擋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來一截潔白的手腕。
小精靈興致勃勃,甚至第一次比諸伏景光還要早的收拾好了東西:“快點快點。”
景光的頭上也帶了一個南瓜,身上就穿著普通的西裝,看起來詭異又帥氣。
艾麗爾眼饞的看了一眼他的胸,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
是她的錯覺嗎。
怎么感覺她遇到的男人,胸都比她還大。
小精靈晃了晃腦子,把自己不應該出現在萬圣節的雜念消除掉:“我們要去那個萬圣節主題的甜品店,他們今天還會賣萬圣節冰淇淋!”
先不說味道怎么樣,就僅僅只是宣傳海報上那可愛的造型就足夠讓艾麗爾為它單獨去一趟了。
好像是橘子糖漿,薄荷糖漿,香草糖漿混合風味。
還有超級超級有趣的南瓜巧克力。
諸伏景光檢查了一遍身上的物品,就被等不及的艾麗爾拉出了房門。
他有些無奈:“我還沒有看房間里的燈有沒有關。”
“關了關了關了。”艾麗爾著急的回應道,“誒呀,你走快一點啊。”
最近這一周,她拍了不少照片發給松田,也終于讓從新聞上看到美國發生暴亂的他放下心來。
她今天還要拍萬圣節主題的照片和他交換呢。
而遠在日本的松田,一臉復雜的看向旁邊的萩原:“你真的要戴上這個?”
他的手上拿著的是艾麗爾寄回來的禮物——兩個發光骷髏頭形狀的手表。
萩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饒有興致:“這不是挺可愛的嘛。”
而且不光只有時間這一個功能,最上方還有手電筒,旁邊可以彈出來一個小刀,最下方還有警報器,甚至還可以測心率。
簡直可以說是集多功能于一體了。
少女還發來郵件說上面兩個原本空空蕩蕩的眼睛,被她特意加了兩顆小寶石,這樣就不會那么陰森了。
‘這是祝福!一定要帶好!’
是這么說的。
萩原雖然意外的對這種樣式很喜歡:“但果然還是只能在辦公室帶啊。”
出外勤的時候如果被人看到就糟了。
一旁抱著資料的同事笑著路過,安慰他:“這個你就放心好了,最近萬圣節,一個手表而已不會引人注目的。”
松田卻沒把手表帶上:“我不要,這個和西裝根本一點都不搭嘛。”
說著就又拿起了手機去和寄來手表的少女吐槽這個東西的不實用性。
看起來有很多功能——但是那一把還沒有拇指長的小刀到底能有什么用啊。
真是在上班時間光明正大摸魚。
*
艾麗爾興奮的拽著諸伏景光買票進入了游樂園。
現在在這里待了快小半個月,她已經漸漸的對金錢的流失沒有了波動。
說,說不定她明天就回家了呢。
強撐著這么安慰自己的艾麗爾學會了蒙蔽自己的眼睛——付錢的時候轉過頭去,就不會心痛了。
就如同今天晚上的門票,還有快速通道的vip錢,氣球,發光的手鏈,預定的飯店和甜品。
花吧花吧。
花完了她就變成精靈去蹭琴酒的飯。
諸伏景光好笑的看著說著不看不看但是目光里卻流露出忍不住心疼的少女。
怎么說呢,經過這半個月的相處,諸伏景光相信自己的判斷。
面前的少女無論和琴酒有什么關系,又或者和組織有什么關系,但是平日中真的就和他們兩人在水族館中初次見面時一樣。
一個連買衣服都會避開動物皮毛的少女,又會多殘忍。
活潑又嬌氣,即使心疼如同流水一般花出去的錢,卻也要好好享受,不肯降低平時的開銷
是一個每一天都過得像是最后一天開心的人。
所以諸伏景光對少女的溫柔竟還真的帶了兩分真實:“要先去拍照嗎?”
但也僅僅只有兩分而已。
艾麗爾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小相機,在前半個月,她就已經把買相機時自帶的內存卡拍滿了,今天出門前才換了新的。
這也足夠證明少女到底多喜歡拍各種各樣的風景和建筑。
已經很了解她的諸伏景光才會這樣發問。
日本和美國的時差有十幾個小時,所以即使松田和萩原兩人才剛上班沒多久,艾麗爾這里的天色卻已經變得徹底漆黑。
“我們先去玩一會。”艾麗爾看著周圍的人數決定到:“等到之后人會越來越多的。”
尤其是接近半夜的時候。
任務就是陪著艾麗爾的諸伏景光當然沒有異議,兩人很快的坐上了外表像是吸血鬼棺材一樣的海盜船。
周圍的音樂是恐怖陰森的風格,時不時的還有兩聲尖叫,可以說是很有萬圣節的風格。
海盜船還沒有開始啟動,艾麗爾突然想起來了什么:“日本是比我們快十三個小時嗎?”
諸伏景光確定:“沒錯,是有什么事情嗎?”
那日本現在就是將近十點鐘了。
怪不得松田剛才說一上班就拿到了她的快遞。
艾麗爾搖了搖頭:“只是想到即使在萬圣節當天出來,也不能和日本的好友一起度過,有點想他們了。”
雖然綠川先生也是很好的人,但是果然,她還是更喜歡松田和萩原警官。
艾麗爾一開始在得知松田和萩原身份的時候還以為琴酒會阻止她的交友,但沒想到他卻一點都不在意,只是說了一句不要暴露身份,之后就完全沒再問過。
艾麗爾想不通,也懶得管,既然琴酒沒有阻攔,她就正常的進行交友,只是盡量避免聊她的話題。
在萬圣節,美國的游樂園風格和日本很不一樣。
日本更偏向‘節’,裝扮會更可愛輕松一些,而美國更偏向‘萬圣’,會更加的陰森恐怖一些。
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南瓜燈,中心的噴泉泛著詭異的紅光,還有那些不知道何時就會出現的晃動的白布。
艾麗爾覺得有點點害怕,就往諸伏景光身邊靠的更緊了一些。
“小蘭園子和新一,就是你上次見到的那三個孩子,聽說他們萬圣節會去澀谷玩,真好啊。”
諸伏景光當然不會忘記那三人:“日本澀谷的萬圣節活動很有名氣呢。”
艾麗爾嘆氣:“我也好想去。”
雖然美國的萬圣節舉辦的也很盛大,很有節日氣氛。
但是她想和朋友一起玩嘛。
諸伏景光眼神微動,狀似不經意問道:“那花子小姐出來的任務是什么呢?不可以提前回去嗎?”
“任務?”
艾麗爾不解的反問了一句。
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如果硬要說任務的話,那就只有留在琴酒視野范圍內這一條算的上是任務吧。”
帶著南瓜頭套的青年:“這樣啊。”
是監視嗎?
又或者是保護?
作為最近和少女朝夕相對的人,諸伏景光自然知道少女并沒有向琴酒匯報過什么信息,也沒有接到過什么命令。
明明是一起來美國的兩個人卻像是完全沒有聯系一樣。
難道是作為后手嗎?
但一個連開罐頭都要讓他幫忙的少女,會是作為什么的后備準備而存在的?
諸伏景光沉浸的思考著,因為頭上帶著的南瓜頭套,所以并不擔心自己的異樣會被少女所發現。
“剛才說到哪了?”艾麗爾努力的找回話題,卻又嘆了口氣:“前兩天我去寄的快遞你還記得嘛。”
因為擔心她寄到警視廳的快遞會讓這個組織外圍成員多想,所以艾麗爾難得自己親自將東西打包好,送到了寄快遞的地方,而諸伏景光只知道她為日本的朋友挑選了兩件禮物,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一開始也懷疑過這是不是在傳輸什么信息,但——
應該沒有哪個組織傳輸重要信息是用的最普通,最沒有保障的快遞吧。
甚至連保價都摳摳搜搜的沒有填真實價格,因為要交很大一筆錢。
諸伏景光本想悄悄的去探查一番,但去被少女拉著逛當地的商場,分身乏術而作罷,只是心里還稍微有些在意。
現在見少女主動提起這件事,諸伏景光用開玩笑的語氣問詢:“當然還記得,不是說寄給兩個很挑剔朋友的禮物嗎?難道他們不喜歡花子小姐選的伴手禮嗎?”
“一個很喜歡啦。”
人差不多上齊了,海盜船開始上下小幅度的搖擺著,讓艾麗爾不得不空出一只手來穩住她腦袋上的南瓜。
“一個?”
那另一個呢?
“另一個把我送的禮物從頭到腳都批評了一遍。”少女紅色的發絲從南瓜和衣服的間隙中掉落了一縷,但被她很快的撈了回去,“不實用啊,不好看,不符合他的形象啊之類的。”
事情好多。
艾麗爾對著諸伏景光求著認同:“可是這是萬圣節誒,送平時都能買到的禮物不是太沒有誠意了嘛。”
真的是萬圣節禮物嗎?
諸伏景光繼續打探:“送的是什么禮物呢?”
說到這里,艾麗爾還有些小羞澀,壓低了聲音。
第一遍的時候諸伏景光還沒聽清,不得已讓她再重復了一遍。
聽清之后:“”
會從眼睛里發光的多功能形骷髏萬圣手表。
諸伏景光欲言又止:“是一個很讓人意想不到的禮物。”
但如果真的說要戴出去,嗯
除了一些特定的服裝穿搭之外,真的不太好搭配。
艾麗爾小聲嘀咕:“可是真的很帥氣。”
除了那兩個空洞洞的眼珠不太好看,但被她加了一點東西之后就很好看了啊。
海盜船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讓坐在上面的兩人都感受到了涼爽的微風。
諸伏景光也不得不扶著他的南瓜頭套,在這種愜意又歡鬧的環境中也稍微放松了一些:“但總是會有人喜歡的,花子小姐所說的另一位朋友不就很喜歡嗎?”
他將剩下的話咽入腹中。
‘就比如他的朋友,萩原研二。’
‘雖然外表很溫和,但是他的房間里可是有不少這樣朋克裝飾的——畢竟也是一個從小就開始偷開家里機車的人。’
‘如果是他收到這份禮物的話,一定會很喜歡的。’
耳邊的歡笑聲傳入了少女的耳中,讓她不自覺的在海盜船上向那個方向望去:“是啊。”
那邊在干什么。
艾麗爾從上面探出頭,好奇的看著那邊圍起來的人群。
諸伏景光的視力很好,畢竟是能打六百米的狙擊手:“好像是一群女孩子在圍著一個男生。”
是萬圣節的npc或者什么明星嗎?
“誒——”艾麗爾新奇的拖長了聲音,“外國人果然好開放啊。”
這話將諸伏景光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外國人?
他看著艾麗爾自然長成的紅發陷入了沉思。
一起了半個月,少女的發根卻還是紅色,所以這頭亮眼的紅發肯定不是后天染成的,以至于諸伏景光下意識的認為少女是外國人——比如歐美國家。
但為什么少女的發言卻像是保守的亞洲人一樣。
艾麗爾不知道自己隨意的一句話就讓諸伏景光聯想到了什么地步,只是有些興奮:“哇,她真的要親上去了!”
貓眼男人從南瓜頭的洞窟中能看到被圍在中間,也同樣帶著南瓜頭的青年一個抬手把快要貼在他身上的女人推開。
南瓜頭的裝扮在萬圣節十分常見,走在路上十個人中就會有一個。
但即使帶著南瓜頭,青年的一身肌肉也吸引了不少人。
艾麗爾又一次的感慨:“好高啊。”
怎么都這么高。
這不就顯得她矮過頭了嗎。
但她明明上網搜過的,一米六在日本女性中屬于正常身高,一點都不矮。
苦惱的抱著自己南瓜頭的艾麗爾向一旁的諸伏景光求助:“有什么辦法可以讓人一周漲一厘米嗎?”
一頭霧水的諸伏景光:“應,應該沒有。”
很快,海盜船的高度就高到了兩人無法輕松聊天的程度,每次下落都會讓人的背后發涼,只能緊緊的抓住面前的欄桿。
“怎,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樣啊啊啊啊!!!”周圍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艾麗爾也驚慌的聲音也摻雜在其中。
這不應該啊!
她可是會飛的,但是飛起來的感覺和這個完全不一樣!
一旁只是感覺到了一些失重感,但并沒有恐懼的諸伏景光:“是啊,好嚇人。”
比起這個,還是萩原開的車更刺激一點。
但為了不破壞少女的體驗感,他也還是默默閉上了嘴,靜靜的聽著她的吶喊。
……很快,諸伏景光就攙扶著腿軟的紅發少女從停下的海盜船上走了下來。
比起說是攙扶,其實努力的拖著更合適一些。
艾麗爾哭唧唧的:“我都快飛出去了,我還得一只手抓住我的腦袋。”
南瓜頭套很大,她帶著有一點不合適。
諸伏景光又想要嘆氣了:“沒事,我們可以去玩一些‘和平’一點的項目。”
但是恕他直言。
如果連海盜船都害怕的話,那這個游樂園里一大半的游玩項目都和花子小姐無關了。
艾麗爾正想擦擦被嚇出來的眼淚,余光就看到了一旁的冰淇淋店:“我想吃冰淇淋。”
壓壓驚。
諸伏景光把艾麗爾挪到一旁的長椅上,任勞任怨的一個人冰淇淋店里排隊。
艾麗爾能從視野中看見自己散落在胸前的紅發。
果然,頭套歪了。
她把南瓜從腦袋上摘了下來,理了理自己的頭發順便歇一會透透風,便沒有著急將南瓜戴到頭上,抱在了懷里。
但——紅發少女亮眼的容顏即使在眾多奇裝異服中還是十分亮眼。
艾麗爾才剛剛自己一個人待了不到一分鐘,便被人盯上了。
“甜心,在等朋友嗎?”幾個穿著吸血鬼服飾,畫著吸血鬼妝容的男人靠近了她。
艾麗爾看的電視劇不少,連一瞬間的遲疑都沒有,抱著頭套就往綠川先生離開的地方跑,但卻被反應也很快的男人拉住了手:“只是聊聊天而已,不用這么緊張吧。”
其中一個人還嬉笑著把她懷里的南瓜頭打落在地,咕嚕嚕的滾了幾圈:“這么好看怎么想到會帶一個這么丑的頭套,這不是浪費嗎。”
艾麗爾只能拖延時間,盡量等排隊的綠川先生回來:“你們想要干什么。”
抓住她手腕的男人湊近她聞了聞:“好香,果然是美少女,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艾麗爾厭惡的皺眉,想要直接用魔法割斷他的喉嚨,卻又怕給她引來麻煩
而且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果突然出現一堆飛舞在天空中會殺人的花瓣,也會給她惹來麻煩的。
“很丑嗎?”一道穩重的男聲在幾人身后響起。
艾麗爾抬頭望去。
是她之前在海盜船上看到的那個被很多女生圍起來的,戴著和她一樣南瓜頭套的青年。
青年微微彎下腰,將停留在他腳旁的南瓜頭撿起,仔細端詳了一下:“我倒是覺得挺可愛的。”
“哈?”圍著艾麗爾的青年發出難以置信的聲音,隨即又暴躁的罵道,“滾遠點,不然你今天晚上就去見上帝。”
他罵罵咧咧的就想繼續剛才所做的事情。
橙色的物體在空氣中劃出凜冽的風聲,接著用力的撞擊到吸血鬼青年的腦袋。
“咚——”
艾麗爾被突然軟下來的青年嚇了一跳,見他快要倒她身上,連忙推開,自己向后退了一步,好像生怕沾到什么污穢一樣。
旁邊的幾個吸血鬼青年像是被激怒了:“該死。”
他們的手里都有些棍棒之類的,艾麗爾之前還以為是裝飾,但現在看來這是他們早就準備好的武器。
“小心!”
艾麗爾見青年不閃不躲的站在原地,忍不住驚呼。
完蛋,要是他為了幫助她被打了,她救還是不救啊。
不救她良心過不去,救了又可能會暴露她精靈的身份。
但青年并沒有讓她多過擔憂,一個利落的彎腰,輕輕松松的就將這看似猛烈但實際沒有章法的攻擊躲了過去。
甚至還能抽出來空安慰雙手緊緊抓在一起的艾麗爾:“不用擔心,只是一群雜魚而已。”
接著一個標準的肘擊打在了從背后試圖偷襲他的男人身上。
“呃啊!”吸血鬼青年跪在了地上,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肚子,表情痛苦。
接著剩下的幾人也被他輕松的解決掉,甚至在結束之后連呼吸頻率都沒有什么改變。
穿著皮夾克的青年緩緩的走到艾麗爾的面前,骨節分明的手上拿著的正是艾麗爾的南瓜頭套:“收好。”
艾麗爾呆呆愣愣的把南瓜頭接了過來:“謝謝。”
她突然從剛才的場面中回過神來,眼睛中盛滿了天上倒映下來的星星,語氣十分崇拜:“你好厲害啊。”
真的超級超級帥氣!一下子就把那些人解決掉了。
就像是電影中的場景一樣,連一個多余的動作都沒有。
艾麗爾終于知道為什么人類的故事里總是救來救去的了。
因為真的會讓人產生超級猛烈的好感!
只是來附近巡邏,順便救人的FBI搜查官輕笑一聲:“啊,多謝夸獎。”
沒有被嚇到就好。
他隨意的朝少女揮了揮手:“最近還是先不要一個人出門了。”
前幾天這里才剛剛經歷暴亂,但這些年輕人卻還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聚集在一起不帶任何保護措施,來過這種可以帶著遮擋面部的面具,連犯人都不好抓的萬圣節。
恕他直言,實在是有些太過大膽了。
【作者有話說】
是阿卡伊!還年輕的還沒加入組織的阿卡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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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周圍的環境昏暗,事情發生的又十分迅速,等到青年離開,這里都沒有被多少人注意。
所有人都還沉浸在萬圣節的歡樂氣氛中,不遠處的鬼屋里發出了驚聲尖叫,外面排隊的人因為恐懼和嘲笑生起一片騷動。
賣棉花糖的攤販上插著大大小小的棉花糖,不僅有普通形狀的,還有萬圣節限定版的大腦,南瓜,鬼臉。
背對著人群,艾麗爾小心翼翼的又將南瓜頭套戴了上去,走到一旁的路燈下等待綠川先生。
她倒不是大膽,她是知道有人保護她她才會出門的。
但現在看來,她之后還是和綠川先生綁定在一起好了。
“這里!”艾麗爾看到從冰淇淋店拿著兩杯冰淇淋出來的青年,朝他揮了揮手,接著沒等青年做出反應就自己跑了過去。
景光敏銳的發現了艾麗爾的袖口有些凌亂,但還沒來的及發問,少女就巴拉巴拉的開始講述剛才發生的事情。
“你不知道,當時他背對著路燈,看起來就像是南瓜惡魔一樣,超級有安全感的。”艾麗爾總結道。
地上的那堆垃圾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消失不見了,應該是被警察逮捕或者自己爬了起來,反正也沒找她的麻煩。
諸伏景光卻有些后怕:“早知道我就先陪著花子小姐緩一會好了。”
他不應該把花子小姐自己一個人放在這里的,明明前兩天這里才發生了暴亂不是嗎。
貓眼青年自責的看了一眼身旁少女開心的笑顏。
即使他們兩人的立場不同,但無論如何,如果是在他的手上讓這個少女平白無故的遭受那樣的傷害。
讓這種無憂無慮的開心,變成心如死灰的沉寂。
“對不起。”
青年的聲音在冰涼的空氣中響起,背后是熱鬧的甜品店,但他卻好像完全感受不到周圍的氛圍一樣,嚴肅又認真:“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他不會那么大意了。
這和任何東西都沒有關系。
目前他并沒有知道少女犯了什么法,也不知道她擔負著什么職位。
但即使只是有一絲她只是一個普通人的可能
正說著南瓜青年多帥多帥的艾麗爾遲疑的眨了眨眼:“啊?”
她沒事啊。
身為珍惜的精靈公主,從出生起就遭到壞人窺伺的艾麗爾不知道見過了多少丑陋的嘴臉。
她不是單純,不是無知,不是不知道如果沒有人來,一個正常的女孩子會遭受到什么。
她只是習慣了——并且有自己的準備。
既然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魔法會被發現,那她說想要去偏僻一點的地方,這幾個男人應該不會拒絕吧。
既然都到了偏僻的地方,那她想要干什么誰還管的著。
又不是琴酒那種殺不了的變態。
普通人類對艾麗爾的威脅還是沒有那么大的。
她所懼怕的也從來不是一個人類,而是身份暴露之后所會遭受到那些利益集合體的阻擊,抓捕。
諸伏景光不知道少女的所思所想,看著她潔白的臉頰,還有那盛著滿滿信任的眼眸,像是在對艾麗爾發誓保證,又像是在對自己保證:“之后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在我沒有找到你的犯罪證據之前。
*
遠在日本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就沒有放開了玩耍的艾麗爾開心了。
才剛剛喝了兩口咖啡,就接到了緊急任務,去拆除位于市中心的公寓樓的炸彈。
因為公寓樓的人數眾多,十分緊急,松田連吃了一半的面包掉在地上都沒時間撿起來,抓了工具就往外面沖。
萩原穿上防彈背心跑出警視廳,卻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表沒摘。
松田也看見了,在查看公寓逃生通道分布圖的同時還瞥了他一眼:“你還真的戴出來了啊。”
“走的太急了。”萩原無奈的把表摘下,放到口袋里。
但是此時沒人會注意這個。
為了節省時間,平時防爆盾和防爆服都放在車上,松田上了前面的車,因為人已經滿了,萩原便去了后面那輛。
兩輛車前面的路線十分相同,后面便分開了,因為出事地說是一棟公寓樓,其實嚴格來說是兩棟大樓,只是中間被一條帶護欄的走廊連接著而已。
松田陣平去了A棟,萩原研二去了B棟,很快兩人就找到了報警人所說的炸彈。
*
艾麗爾享受的躺在沙發上,喝著貓眼青年自己煮的馬蹄奶茶,吃著熱乎乎的三明治,旁邊還有一只酒店里養的,自己竄到她房間里來的小狗。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自從那天在游樂園回來之后,綠川先生就好像一下子被打通了任通二脈一樣,無論是生活還是廚藝都更精進了。
套房里是有電磁爐的,雖然不能使用大功率電器,也不能做爆炒之類的菜品,但是日常吃食之類的就十分夠用。
于是,最近送到手里的牛奶,是熱的。
沙拉,是甩干水分加了自制沙拉醬的。
出門,是會有暖手寶的。
衣服,是熨的整整齊齊的。
艾麗爾恍然大悟。
原來之前綠川先生一直在摸魚。
只是既然綠川先生現在不摸魚的既得利者是她,艾麗爾就乖乖的閉上了嘴,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諸伏景光略帶笑意的聲音從書桌前響起:“再過兩天就要回去了,花子小姐有想要購買的伴手禮嗎?”
艾麗爾搖了搖頭:“之前不是都買過了,圍巾啊,香水啊之類的。”
但是她還有一點沒說。
她的小錢錢快要花完了嗚嗚嗚。
再花下去動用的就是她的私房錢了。
艾麗爾不舍得。
“今天外面的溫度很適宜呢,不會太冷也不會太熱,相機的電我已經充滿了,無論拍多少照片也不會沒電的。”諸伏景光看了眼自己記錄的日程表。
他們今天要去的是當地的科技館,艾麗爾對這個還挺感興趣的,門票也不貴,就當是去長長見識。
艾麗爾又奢靡的吃了一口熱乎乎的三明治:“綠川先生好細心。”
她就沒想起來充電的事情,估計等出門的時候又要急沖沖的去買電池。
說到拍照發給松田艾麗爾回想起來前兩天發生的事情。
當時的她已經洗完澡躺在床上美美的準備睡覺,結果電話鈴聲突然就響了起來。
艾麗爾被嚇了一跳,接起來電話的語氣也不是很好:“你干嘛呀,不知道日本和美國有時差嘛。”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萬圣節她回來的時間比較晚,現在她都睡著了。
松田熟悉的聲音從電話中響起,因為電流而帶了點失真:“你的手表是在哪買的?”
艾麗爾一下子就驚醒了:“你不會因為不喜歡這個禮物而難受了幾個小時吧。”
怎么上午已經問過她的問題,現在還要問一遍。
松田焦躁的咬著煙頭,看著自家幼馴染暈倒躺在擔架上的模樣,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才解釋道:“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的形象嗎hagi今天拆彈的時候炸彈被突然遙控開啟,他剛剛沖出門炸彈就爆炸了。”
這個距離之下,即使穿著防爆服也會受傷的,更不要說直面炸彈,沒有任何遮擋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防彈背心的hagi了。
已經工作了將近一年的松田怎么可能不清楚。
但事實是,在那種將墻壁都快要炸開的威力之下,雖然直面爆炸的hagi更是直接被炸暈,腳腕和手臂都有著扭撞灼燒,在場的人也有不少受傷的,但重大傷亡是沒有的。
他剛才去檢查的時候發現,明明hagi全身的衣服都變得破破爛爛的,但放置那塊手表的口袋卻一點破損都沒有。
而且——骷髏里的兩顆寶石消失了。
“啊?”艾麗爾傻眼了,“我,這”
她要怎么解釋。
她是在里面放了一點魔法,但是那是惡作劇啊。
但因為精靈的魔法屬性就是平和與保護,所以在才會在受到碰撞的時候發揮自己本來的威力,而不是艾麗爾原本設想的悄悄在他們走路的時候掉一地的黑色花瓣,讓他們以為自己遇到了靈異事件。
但現在聽起來,似乎松田也不是很確定這到底是什么情況,還有辯解的可能。
“就是在商場里買的,如果你想知道店鋪的話我之后再回去看一看。”艾麗爾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理直氣壯一點,“寶石是我自己放進去的,可能是安的不太牢固,所以在受到撞擊的時候掉了吧。”
松田瞇起眼睛:“這樣嗎?”
不。
對于情緒十分敏銳——對于少女也十分了解的松田瞬間就察覺到了艾麗爾的異樣。
如果是平時,知道萩原受傷之后,花子肯定會不停的追問hagi的傷口,并且表示她也不清楚。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給寶石的掉落找理由。
——除非,她很清楚,即使面對爆炸,hagi也不會受很大的傷。
至于寶石掉了這種事情收尾可是他去的。
雖然那兩顆寶石很小,但也沒有到掉在地上就完全看不見的程度。
而且手表在他拿出來之前都還好好的放在hagi的口袋里,即使掉落也應該掉在hagi的口袋里才對。
即使心中流轉著這些猜測,松田卻像是什么都沒發現一樣,淡定的又問了兩句之后掛掉了電話。
花子。
絕對有問題。
*
回想著那天的事情,艾麗爾幽幽的嘆了口氣。
因為太心虛了,所以這兩天她都沒敢和松田發消息,還是后來覺得這樣顯得太怪異會更加顯眼,才后知后覺的給萩原先生發了問候短信。
得到的回復中也沒有看出什么異樣,但艾麗爾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至于說哪里不對勁她又說不出來!
現在的她已經和綠川先生到達了科技館,兩人已經拿到了入場的票。
因為是在旅游,不需要去擠著休息日參觀,所以是在工作日的傍晚過來的。
場館內的人比平時周末的時候少不少,每一個展品面前都只有一兩個人。
艾麗爾不喜歡人非常非常多的地方,總會讓她有點毛毛的,還有點煩躁,像是這種程度的人流就剛剛好。
雖然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在科技館抬頭也能看到頭頂透明玻璃后的夜空,但只在一樓和二樓活動的話,是完全察覺不出來這里的時間變化。
無論到哪里都亮如白晝。
“這個乒乓球竟然可以不用繩子拴著就飛起來誒。”艾麗爾有點新奇。
簡直就像是來郊游的小學生一樣。
諸伏景光單手插兜,另一只手則是提著艾麗爾的包,難得的有些走神:“嗯是啊。”
趴在玻璃上的紅發少女疑惑的回頭:“怎么了嗎?”
諸伏景光回過神來,掩飾的笑了笑:“沒什么。”
“這明顯不是沒什么的樣子嘛。”艾麗爾有點好奇,卻也沒有追根問底,“那你要休息一下嗎?”
諸伏景光的視線不自覺的落到了少女的身后的金發身影上,卻又在下一秒克制的移回:“不用了,也逛了半個多小時了,要我去買飲料嗎?”
艾麗爾很輕易的被轉移了話題:“要,我不要太甜的。”
諸伏景光微笑著點了點頭,接著就走向了拐角處。
金發青年發現了他,諸伏景光看見了他同樣驚愕的眼神。
安室透連忙低下頭,兩人的視線一觸即分,表面上沒有半點破綻。
他簡直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本來應該在日本的hiro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耳麥中傳來了曼哈頓的聲音:“東十一點方向。”
安室透穩了穩心神,繼續盯梢:“收到。”
他是一周前到達這里的,主要任務和他沒有關系,他的任務只是盯著組織想要達成交易的對象,不要讓他跑路而已。
來到時交易已經談成,只是物品還沒有進行交換,所以算是最后的收尾工作,預計四天后回國。
但安室透沒有想到竟然會在任務途中碰到自家幼馴染。
幸好景光沒有過來打招呼。
安室透有些慶幸,卻也有些疑惑,只是現在實在不是思考的時間,他緊緊的盯著任務目標:“向三樓移動。”
但他的腳邊卻突然滾來了一罐飲料。
*
艾麗爾左等右等都沒有等來自己的飲料,正要去找人的時候諸伏景光回來了。
“去了好久。”艾麗爾奇怪的接過來飲料,“排隊的人很多嗎?”
貓眼男人抱歉的笑了笑:“人倒不是很多,但是前面有一個人的飲料卡住了,取下來花了一點時間。”
“這樣啊。”艾麗爾理解的點了點頭,“我剛才在前面看見琴酒了。”
突如其來的信息讓諸伏景光的身體都僵硬了一瞬:“琴酒嗎?”
糟糕,可是他剛才還
花子小姐平時看起來很好糊弄,但是如果她向琴酒說他無故離開了很久,說不定會調取監控
紅發少女費力的將飲料的卡扣打開:“嗯,和伏特加在一起,好像有事情。”
走路都比平時快一點。
她喝了一口,被酸的瞇起了眼睛:“綠川先生,這個不太好喝。”
下次別買這個了。
諸伏景光低頭看了一眼,發現他剛才隨手拿的竟是蔬果汁。
不加糖版。
難喝是一定的。
見艾麗爾好像沒有發現這并不算傳統意義上的飲料,諸伏景光便只是應了下來,接著開始打探:“花子小姐不去和琴酒先生打個招呼嗎?”
艾麗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去和他打什么招呼。”
見諸伏景光面上的疑惑,艾麗爾嘆了口氣,十分悲涼:“他做任務的時候,眼里是沒有活人的。”
見到她只會覺得礙眼,她去打什么招呼。
找罵嗎。
而且琴酒不做任務怎么給她發零花錢嗚嗚嗚,她還指望琴酒看在她這一個月都乖乖待著沒有去打擾他的份上,下個月把她花的錢補回來呢。
才不會去觸他的霉頭。
“因為想著花子小姐是和琴酒先生一起來的,所以”諸伏景光不好意思的笑笑,“既然不需要那我們就繼續逛吧。”
不去交流信息就好。
想起自己剛才知道的事情,諸伏景光看向少女的瞳孔中閃過一絲暗色。
如果只是他暴露沒有關系,他不能讓剛剛加入組織的zero也跟著他一起暴露。
雖然花子小姐目前還什么都沒有干,但如果真的要向琴酒匯報的話,他就只能提前控制住她,趁著組織對他的掌控還不是太多,假死離開這里。
因為是在異國他鄉,所以雖然可能沒有公安的幫助,但是組織的勢力同樣也沒了用處。
提前假死反而可能會比在日本更容易一些。
當然——如果是組織提前得知了消息,想要圍堵他就是另一種情況了。
*
很快,艾麗爾就和諸伏景光將一樓二樓全部逛完了。
這個場館很大,逛完這兩層就用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
艾麗爾的飲料最后還是沒有喝,而是和諸伏景光進行了交換,雖然也算不上好喝,但勉強也可以解渴。
“我們去上面休息吧。”
雖然是科技館,但卻有一個很出名的觀星臺,他們是大概下午五點鐘的時候過來的,現在已經接近八點,即使只用肉眼也可以看到天上美麗的星星。
艾麗爾的家沒有現代的各種污染,娛樂活動也不多,所以她對于天上的星星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但那是那個世界的星星。
和這個世界的星星完全不一樣。
艾麗爾也從來沒有試過用天文望遠鏡去看星空,也是她第一次將星星的表面看清楚。
“原來月亮的表面這么坑坑洼洼啊。”艾麗爾有些驚嘆,“平時的時候一點也看不出來。”
她把自己的腦袋從天文鏡上移開,看向天空中:“明明就很亮嘛。”
那會是因為什么原因才變得這么亮的呢。
艾麗爾看向一旁的介紹:“因為光的折射,太陽光照射到月球上”
諸伏景光看著對于一年級孩子都應該知道的知識鑒賞的津津有味的艾麗爾,忍不住開口問道:“花子小姐之前不知道這些信息嗎?”
艾麗爾疑惑的抬頭:“我應該知道嗎?”
“因為這些應該是上小學的時候就會學到的知識吧。”諸伏景光好奇的問道,“但是花子小姐表現的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一樣。”
艾麗爾現在已經不會因為一點點小問題就大驚小怪的,更不會覺得人類會因為這種問題就得知她的身份。
她從容的站直身體開始睜眼說瞎話:“我當然知道月亮為什么會發光啦,只是第一次親眼所見,還是會覺得很神奇。”
說完,還反問諸伏景光:“綠川先生難道不感覺很神奇嗎?”
是一個沒什么問題的回答。
諸伏景光還沒說話,旁邊有人為艾麗爾的話鼓起了掌:“說的沒錯,從書本上看到再多,那都不如親眼所見來的真實。”
諸伏景光警惕的看過去,發現竟是zero剛才所指的任務對象。
他出現在這里就意味著!
藍瞳微微一顫,迅速的捕捉到帶著帽子的金發男人和在拐角處的銀發男人。
糟糕,撞到一起了。
明明他剛才還刻意的在下面拖延了一些時間,為什么這幾個人還在這里。
艾麗爾不知道來人的身份,見他為她胡謅的話鼓掌還有些不好意思:“哪里哪里。”
琴酒看著她嘴上謙虛實際得意洋洋的樣子就感覺自己的槍口開始癢了。
真是蠢貨,都被人盯上了還一無所知。
還敢對于一開始是落入他家里抱怨,如果她掉進的是菲爾科的家里,估計現在連皮都不剩了。
就如同琴酒的預料一般,任務目標菲爾科開始對艾麗爾進行搭話:“你是來旅游的嗎?還是求學?”
艾麗爾不太擅長和陌生人進行聊天,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觸及到她相對于一般人更貧瘠的知識:“我是來旅游的,最近不是萬圣節嘛。”
想要把面前人的注意力扯到最近的萬圣節上。
菲爾科卻像是聽不懂一樣,只是夸贊了一句美國萬圣節的節日氛圍,便又將話題移到了艾麗爾本身:“這頭美麗動人的紅發,就像是最昂貴的絲綢一般,如果是天生的那簡直就是奇跡。”
艾麗爾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從小就有著身為珍稀生物的自覺,對于像這種夸獎她某個部件的行為,艾麗爾會自動劃分為——他想要把她的頭發扒下來。
紅發少女面上的笑容幾乎消失,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視線也求助般的看向一旁的貓眼男人。
而諸伏景光也接到了命令。
‘把那個男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你的身上’
點開郵件的青年沉默了。
而一旁菲爾科卻已經開始自爆家門了:“我是菲爾科集團的董事。”
他好像沒有看到艾麗爾抗拒的神色一樣,淡定從容的向前一步,被摩斯所固定住的金發是成熟男士的風格:“實不相瞞,我在看見你的第一眼就感覺自己墜入了愛河。”
艾麗爾把自己的雙手背在身后,以防被他突然抓住:“不,不要了吧。”
墜入愛河什么的。
顏狗就顏狗嘛,兩個人還沒見面還沒說話,他能了解她什么啊就愛河。
菲爾科:“我的資產有一百億。”
艾麗爾頓住了。
一百億是個,十,百,千,萬十一位數!
菲爾科微微一笑:“美金。”
艾麗爾:“!!!”
怎么回事。
怎么這個臉一下子就帥氣了起來。
小精靈晃了晃腦袋:“不,不行。”
再多也不是她的,她也花不完。
她要回家的。
拐角處的琴酒冷哼一聲:“算她識相。”
但男人卻好像不知道退縮兩個字怎么寫一樣,又上前一步,試圖將她拽住:“真的不想和我試一試嗎?以花子小姐這樣的容貌去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簡直就像是把珠寶裝進塑料袋一樣暴殄天物。”
隨即他又壓低聲音,誘惑到。
“別墅,車子,珠寶,無論是什么我都可以為你取到。”
一旁的諸伏景光僵硬著開口:“那,那我可以嗎?”
吸引注意力——他還能有什么辦法!
他總不能現在來兩個后空翻吧。
面對著面前兩人驚訝的神色和扎在他后背上的視線,諸伏景光的笑容都僵在了臉上:“其實”
快拒絕快拒絕!!!
花子小姐可以不要用那種震驚的眼光看著他嗎?
他這樣是為了誰啊!
男人有些猶豫,把諸伏景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遲疑的拒絕了:“唔雖然我很清楚我自己的魅力,但是我不是gay。”
隨即還有點遺憾:“但仔細看看,其實你長得也很不錯呢。”
諸伏景光松了口氣,完全不在意菲爾科對自己容貌的評價。
不是gay就好。
這下任務算完成了吧。
但沒想到在發生了這樣的變故之后,菲爾科卻還是沒有忘記一旁看戲的艾麗爾:“果然還是只有花子小姐這樣的國色才是我的口味,明天有個晚會,不知道我能不能”
一旁的安室透聽著自己耳麥中的聲音,麻木了。
等下,什么叫把菲爾科先生的迷戀對象換成他。
這是能說換就換的嗎?!
而且人家都說了,他不是gay!
安室透僵硬著抬起頭,和不遠處好像劫后余生一樣的諸伏景光對視。
而自己性格一向溫柔的幼馴染,正在朝著他露出一個和他剛才一樣看好戲的笑容。
安室透:“”
【作者有話說】
提前預告!加更有甜甜哦。
感謝在2023-06-08 00:03:21~2023-06-08 16:00: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33420041 8瓶;觸角娘、破曉、寒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5章 第 35 章
即使覺得這個任務不會成功,但安室透還是艱難的走了出來。
“你們兩個在這里啊。”他以為艾麗爾也是組織內的成員,動作輕松的朝著兩人打了聲招呼,“我把紙巾買回來了。”
但借著抬手的遮擋,他朝著兩人比了一個口型。
‘任務’
艾麗爾一開始還有些疑惑,但在看清他的面龐時突然察覺到一絲熟悉。
“是你!”是上次在輪船上的青年。
她立刻改口:“你回來了啊。”
安室透險些被嚇出來一身冷汗。
他把紙巾從空中拋給諸伏景光,帶著親切又不失開朗的笑容看向一旁的金發男人:“這是”
諸伏景光‘適時’的介紹:“這是菲爾科先生。”
你的色誘對象。
安室透完全接住了諸伏景光那不明顯的調侃,嘴角抽動一下便換上了完美無暇的笑容:“不是說要去看太陽系模型嗎,現在去嗎?”
他并沒有一開始就接近任務目標,而是先迂回的表示幾人想要離開的想法。
但習慣進攻的美國商人可不是什么紳士,絕對不會放任他們就這么離開。
一,二,三“等下。”
安室透的腳步停下了。
就如同他所預料的這般,菲爾科喊停了他們。
風度翩翩的男人走了過來,視線狀似不經意的在安室透的身上掃過,接著回到了艾麗爾的身上:“不知道我是否有榮幸加入幾位的接下來的行程。”
看著有些煩躁的少女,安室透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便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琴酒給的任務會是讓他吸引菲爾科的注意力,而不是讓本來就吸引了菲爾科注意力的這位少女去做任務。
但目前的他對于組織下方下來的任務還沒有提出疑問的資格。
“如果菲爾科先生想要加入我們那當然是我們的榮幸。”安室透眼都不眨的就開始撒謊,隨即像是好奇一樣問到,“您的手上帶的是前幾天雜志上的那款手表嗎?”
但話音剛落,他就像是才剛反應過來自己的失禮一樣:“抱歉,只是因為我的老師有收集手表的習慣,所以我經常不自覺的注意這些”
在美人面前,菲爾科當然不會直接不搭理安室透:“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本雜志,但是我想這個手表應該很有名。”
“這是切爾大師純手工打造的,一年也只售賣兩只。”他像是不經意的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實際上是將手表展示到艾麗爾的面前。
完全不認識這些東西的艾麗爾:“”
純手工打造很牛嗎。
她生活的地方就沒有機器打造的。
全純手工。
如果她能回的去你想要代購也不是不行。
安室透十分捧場:“真的嗎?我之前在雜志上看到的時候就在猜想會是什么樣的人才能配得上這款手表,它戴在菲爾科先生身上真的再合適不過了。”
沒人不喜歡夸贊,尤其是這種來自于同性的稱贊,安室透將自己放在了低位——一個敬佩著的身份。
菲爾科輕咳一聲:“和你的老師一樣,我也很喜歡收集手表,家里有一個專門的手表展覽室用來盛放我收集的手表。”
金發男人的面上是屬于展示自己雄厚財力的自豪:“如果你感興趣我在一周后會邀請人來參加我的三十歲生日,可以為你加一個名額。”
但他還沒忘記自己的主要目的,看向了一旁的紅發少女:“不知道我能否得到花子小姐的垂憐,在三十歲的生日上見到我的鐘情對象。”
艾麗爾面無表情:“我覺得不太能。”
怎么跟聽不懂話一樣。
她看向安室透,眼神中露出催促。
到底什么時候可以把這個人趕走啊。
*
伏特加壓低聲音:“大哥,為什么不讓艾麗爾先走。”
她看起來很焦躁的樣子。
琴酒冷哼一聲:“菲爾科已經盯上她了,即使她現在離開也無濟于事。”
想起來菲爾科的那些傳聞,銀發男人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他最喜歡收集少女。”
無論是生是死。
甚至只是一個部件。
這樣危險纏人的對象,還是甩開比較好。
安室透不知道自己接了一個什么鍋,正在按照任務所努力的讓菲爾科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這片星系的顏色就像是糖果一樣夢幻。”他對著彎腰查看的艾麗爾說道,“如果做成首飾想必會讓很多人心動的吧。”
艾麗爾眨了眨眼,猶如湖面的藍色眼眸隨之倒映出星系一樣顏色的波浪:“拍的好清楚。”
諸伏景光已經習慣艾麗爾總是找不到重點的夸獎,不動聲色的插在菲爾科和艾麗爾的距離之中:“因為是用最新科技的望遠鏡所拍攝的。”
安室透則是看向一旁的金發男人:“菲爾科先生覺得呢?”
兩人的金發十分相似,但發型卻大有不同。
眼尖的諸伏景光注意到,自家幼馴染領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解開了兩顆,剛好可以從上方穿過空隙看見鎖骨。
一時有些無語凝噎的諸伏景光:“”
還,還真是敬業。
想起自己的任務,他也微微側身,在擋住花子小姐的同時將不行!他果然做不到!
第一次就這么自然的zero才很奇怪!
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剛才想要做什么的諸伏景光耳朵都紅了。
菲爾科的視線也不自覺的落在了安室透的領口:“嗯是挺好看的。”
他不是同性戀,只是對于美色的正常欣賞而已。
菲爾科努力的說服著自己,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是覺得面前青年的眼神中似乎帶著挑釁和勾子,但再眨眼望去,卻之見到了滿滿的溫暖和真誠。
他不是同性戀吧。
敏銳的察覺到菲爾科的松動,諸伏景光對自家幼馴染簡直嘆為觀止。
zero你變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覺得這個笑容似曾相識。
艾麗爾盡職的生活助理沉思了起來,到底像誰呢。
菲爾科咽了口口水,清了下嗓子:“咳,我才發現安室先生的眼睛是很少見的紫色呢。”
就像是貓的瞳孔一樣。
艾麗爾也震驚了,小小聲的和綠川先生吐槽:“他剛才不是說他不是gay嗎。”
這,這么快就變了。
還開始夸獎起別人的眼睛了?!
諸伏景光竟然有些羞愧:“嗯啊”
zero!你讓他怎么回答!
而安室透則是迅速的抓住了菲爾科的動搖,和他攀談起來,甚至還‘不小心’的進行了身體接觸。
目瞪口呆的諸伏景光:“”
我們接受的不應該是一樣的臥底培訓嗎?
只是他在狙擊上有些天賦,所以狙擊方面加課了啊。
你又是加了什么課。
而此時他也想起來面前青年微笑熟悉的來源了。
zero,萩原他知道你學他的風格來誘惑一個三十歲的美國男人嗎?
但無論怎么說,諸伏景光總算是接到了撤退的消息,便悄悄的牽著艾麗爾趁著兩人不注意的時候從后面離開。
艾麗爾感慨:“果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天賦。”
新一說的果然沒錯。
諸伏景光:“我們先回酒店吧,任務好像進展的很順利,琴酒先生說明天我們就可以離開,我等下去打包行李。”
不要再讓他回憶這件事了。
讓他心目中保留一點幼馴染的正面形象吧!
*
第二天,艾麗爾坐上了回日本的飛機,讓她意外的是,這次他們并沒有搭乘民航飛機,而是坐的組織的私人飛機。
和來時相比,飛機上多了兩個人,木本青樹和安室透。
雖然一起相處了幾個月,但是艾麗爾自認為她對于木本青樹的了解卻還沒有對綠川先生的多。
因為木本青樹就只是像個影子一樣跟在她的身后,幾乎不會被她發現,平時也根本就不會和她搭話,更不會一起討論什么好吃什么好玩。
所以兩人只是淡淡的打了聲招呼,就各自坐到了座位上。
“誒呀,沒想到昨天第一次見面就讓花子小姐看到那幅模樣。”安室透伸手摸了下后腦勺,表現的有些青澀,“本來應該更加帥氣才對。”
艾麗爾搖搖頭:“其實昨天也很帥氣的把我拯救出來了。”
也帥氣,就是那種帥氣的受眾群體好像不是她。
安室透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少女心中的形象變成了什么樣子,還在好奇的打探:“花子小姐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嗎?”
昨天他和hiro只是短短的見了一面,兩人都知曉了對方也進入了組織中臥底,并且他告知了他的任務對象而已。
其他的并沒有來得及交流。
而剛才上飛機前,他在和景光打招呼的時候知道了他這次出行的身份是面前少女的生活助理。
讓組織成員給她做生活助理加上他昨天臨時改變的任務。
無論怎么看身份都不簡單的樣子。
而且,安室透還沒有忘記他剛和少女見面時,少女脫口而出的。
‘是你。’
真奇怪,他明明沒有和她見過面,但是她卻好像知道他,并且知道他的模樣一樣。
這只能說明少女提前就見到過他的資料。
能隨意查看外圍成員資料。
安室透瞇起眼睛,對少女的身份大概有了一個揣測。
普通代號成員之上,能夠接觸組織內資料,能夠讓一個能力還不錯的外圍成員短期內放棄任務僅僅只是為了照顧她,可以為了讓她脫身而讓幾個外圍成員一起幫她解圍,并且之前照顧她的外圍成員即使變成了代號成員也不敢對她露出不尊敬的神色
無論怎樣,都是一條肥魚,值得他好好抓住。
艾麗爾已經習慣了這些人張口任務閉口任務的模樣,撐著臉等著飛機起飛:“是啊,算是完成了吧。”
她還記得面前這個人,被她和伏特加討論過相貌。
果然很好看。
如果和琴酒比起來
艾麗爾的眼神忍不住飄到琴酒的臉上,并且在琴酒和安室透直接徘徊。
因為是組織的私人飛機,所以他們坐的是面對面的兩排。
艾麗爾坐在安室透和諸伏景光的中間,對面是木本青樹琴酒和伏特加。
琴酒敏銳的察覺到艾麗爾的視線,但只是眼珠轉向她淡淡的掃了一眼便又轉了回去,似乎沒有搭理她的想法。
艾麗爾癟嘴:“真無情。”
一個月沒見她都給他帶禮物了的!
艾麗爾是一個經常會有一點點心軟的孩子,已經快要半年幾乎日日夜夜的相處讓她對于琴酒的存在再熟悉不過,剛到美國的前兩天她還因為完全不一樣的國度而新奇,之后便是悄悄的想念琴酒。
一點點一點點只有一點點。
只那種只要再打來一千萬就完全忘記的一點點。
可惜并沒有一千萬,艾麗爾就像是雛鳥情節一樣,即使嘴硬的說著討厭琴酒卻還是會在夜晚的時候心里不舒服。
所以——在諸伏景光不知道的時候,艾麗爾其實曾經偷偷的和琴酒通過電話。
只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說,只有對面的呼吸聲能證明青年并沒有直接將電話放在一旁忙自己的事情。
艾麗爾的眼窩很淺,無論是生氣還是開心又或者委屈都喜歡掉眼淚,這次也不例外。
“你,你都不想我嘛。”小精靈emo了。
電話中的呼吸聲停了一瞬,接著熟悉的讓艾麗爾有安全感的聲音從中傳來:“我知道你的情況。”
雖然他并沒有要求,但負責照顧她的人會將每天發生的事情,見到的人全部發過來。
他所知道的說不定比見過就忘的艾麗爾還要清楚。
——包括她去喂天鵝結果被啄,去美術館吐槽畫作結果作者就在一旁,去滑冰把人撞倒自己也摔得站不起來,去玩海盜船哭著喊這和她想的不一樣的事情。
當然,那些調戲她的人也全部處理了。
就像是上次的爆炸頭綁匪一樣。
艾麗爾委屈:“可是我又不知道你的。”
這不公平嘛。
電話中傳來了難得不帶諷刺含義的輕笑:“你想知道什么。”
如果是其他任何一個人對他說出這樣的話,無論語氣再無辜他也會懷疑對方是想要打探他的消息。
但——這個沒腦子的精靈不會。
她和這個世界第一個聯系就是他,最深的聯系就是他。
她不會背叛他。
“我每天都在進行任務,都是你不喜歡聽的東西。”溫和好像只是艾麗爾的錯覺,僅僅只過了一秒,琴酒的聲音就又變得冷硬了起來。
“與其好奇我,不如想想怎么藏好你的尾巴。”
*
回憶結束,艾麗爾一想到那次琴酒的態度就想嘆氣。
怎么就掉他家里去了啊。
但她也對比出來了,琴酒和安室先生都很好看,但是她已經看習慣琴酒了。
知道他身上的氣味,熟悉他的小動作,甚至連他手心的溫度,喜歡的力道都一清二楚。
有buff加成,她的心就稍微稍微的偏了那么一點。
但安室先生還是很好看的!
所以那次和伏特加沒有討論出結果的話題現在有結果了!艾麗爾決定一會下飛機就和伏特加偷偷聊天。
艾麗爾和安室透又聊了會天,就有點困的揉了揉眼睛。
今天起的太早了,而且如果等下不睡覺,時差不對啊。
少女的視線環顧四周,然后失望的發現這里并不是來時舒適的頭等艙,沒有熱水,沒有便當,沒有小毯子,不僅不能躺著,還有點冷。
又一次的感覺到熱烈視線的琴酒:“”
長長的睫毛微顫,打開露出里面深邃的墨綠色瞳孔,像是在問她有什么事。
艾麗爾挨挨蹭蹭的硬塞進他和伏特加之間,伏特加十分有眼色的去對面原本是艾麗爾的位置坐下。
突然變擠的安室透和諸伏景光:“”
但擠不擠的不重要。
兩人對視一眼,都能看清對方眼神中的驚訝。
木本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像是對機艙中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
艾麗爾討好的笑著,主要是,如果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她就忍了。
十幾個小時誒。
不睡覺還冷怎么過啊。
琴酒已經習慣了艾麗爾的身體接觸,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微微垂眸看著少女自力更生的把他的大衣拉開坐到他的膝蓋上,再把大衣合上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艾麗爾聞了聞。
沒錯,就是這個味道!
一種冰冷的帶著一種奇異香氣,還摻雜著一絲苦澀的煙草味。
并不算大眾意義上的香氣,卻是艾麗爾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最熟悉最有安全感的味道。
其實之前變成小精靈的時候也不是不好。
艾麗爾的腦袋蹭了一下,給自己熟練的找了一個柔軟的地方閉上了眼睛。
那個時候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回的去家,但是她無論什么都不用擔心,無論什么要求都會得到滿足。
人是擁有惰性的,精靈也是。
就像是人們總會回憶童年時候的無憂無慮——因為所有的風雨都被人擋在了外面。
她只要負責開心就好。
艾麗爾的五感并不靈敏,所以閉上眼睛的她不知道對面有兩個震驚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的男人。
察覺到琴酒掃過來的冰冷視線,安室透和諸伏景光連忙把頭低下,似乎這樣就可以假裝他們什么都沒看到。
但無論表面上再偽裝,兩人的內心都已經被尖叫刷屏了。
花子小姐坐在了琴酒的腿上!琴酒沒有推開她!
琴酒的手還搭在花子小姐的腰上!
花子小姐枕在了琴酒的胸口!胸口!殺手的胸口!
這些無論哪一個拿出來都是能讓兩人震驚的消息,但現在卻直接一個一個砸在兩人面前。
諸伏景光甚至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
和旁邊不了解艾麗爾的安室透不一樣,他是親自照顧過艾麗爾的人。
一個月的相處,已經能讓他十分明白艾麗爾的性格,活潑愛笑,對于整個世界都很好奇,無論你說什么都很捧場。
如果不是在這種地方認識她,那花子小姐的性格絕對是會讓他放下心防的小太陽,雖然偶爾有些嬌氣,但是卻不會任性,看上去是因為之前的生活太過優渥,旁邊的人也都順著她的意而自然形成的性格。
這種嬌氣和挑剔完全不會讓人討厭。
因為它是一種無關緊要的,小小的抱怨。
像是‘怎么這樣啊’‘那怎么辦啊’‘連這都沒有嘛’‘我想要這個’之類的話,柔軟又帶著女孩子特有的小脾氣。
只會讓人覺得是自己準備的不充分,又怎么會討厭呢。
但——這樣一個柔軟的女孩子,現在卻像是敢死隊一樣依偎進了琴酒的懷里。
依偎!進了!琴酒的!懷里!
【作者有話說】
艾麗爾:我是精靈,只有翅膀,沒有尾巴(bushi)
這個敢死隊我寫的時候自己都笑了哈哈哈,但是!不感覺很貼切嘛(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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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艾麗爾不知道自己睡個覺讓一飛機的人有什么樣的想法,她中途只醒過來了一次,迷迷蒙蒙的吃了個三明治就又睡了過去,只是換了一個姿勢,變成了躺在琴酒的腿上。
等下了飛機,周圍的人都有些精神不振,只有舒舒服服睡了一路的艾麗爾精神滿滿。
哦,還有一個完全看不出來和出發前區別的琴酒。
艾麗爾摸了摸自己癟癟的包包,又看了看拿起包裹就要離開的琴酒,又看著他摸了摸自己癟癟的包包。
在做任務的時候她沒敢要,現在做完任務了,總該發錢了吧。
再不發她就要變成精靈去他那里蹭吃蹭喝了。
琴酒:“”
這真是他看見過的最垃圾的暗示。
十秒之后——聽到手機到賬信息的艾麗爾眉開眼笑的朝他揮手說再見。
一點也看不出來剛才在飛機上粘人的模樣。
琴酒輕嗤一聲,將手機合上,轉身的動作讓黑色的風衣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度:“走了,伏特加。”
*
艾麗爾和諸伏景光的行李大部分都被寄了回來,不然也不會在飛機上找不到毛毯。
諸伏景光開著組織內的車,問詢艾麗爾要去的地點。
雖然一天沒睡,但這對于他不算是什么難熬的事情。
倒是艾麗爾還記得他:“綠川先生不用去休息一下嗎?”
疲勞駕駛可不太好。
諸伏景光仗著艾麗爾在飛機上睡得昏沉,不知道周圍的情況:“我中途也有休息過,所以現在精神其實還好。”
果不其然艾麗爾被輕易的糊弄了過去。
她伸出手機,上面是一家白色為主的甜品店:“我想要去這里。”
這里是松田前兩天發來的店鋪,說里面的冰淇淋蛋糕很好吃。
重點是!還在和艾麗爾喜歡的一個動漫聯名!
聯名時間明天就要截止了,如果不是他們今天回來,那艾麗爾就趕不上最后一波了。
這也是艾麗爾為什么連家都不回就去店鋪的原因。
松田還在短信里問她能不能趕回來,要不要幫她先買一個蛋糕放在冰箱里等她回來。
畢竟這是冰淇淋蛋糕,主體是冰淇淋,要放在零下的冰箱里保存,短時間內是不會壞的。
艾麗爾十分心動,但還是拒絕了。
既然能回得來就不用麻煩別人了,而且因為那個手表的事情,艾麗爾有點害怕和松田碰面。
她怕她做不好表情管理,讓敏銳的警官先生看出來破綻。
但——
松田正是因為熟知艾麗爾的心理,所以在她拒絕的瞬間就知道她絕對能在聯名結束之前回來。
不敢和他碰面?
呵。
松田果斷的拉著萩原一起請了假,蹲守在甜品店里等待著自己撞上來的兔子。
萩原:“花子小姐會害怕你其實也不是一點原因都沒有的,小陣平。”
不要拿出來看犯人的架勢啊。
松田冷笑一聲:“她自己心里有鬼才會明明可以在今天回來卻說回不來。”
他倒要看看她在干什么。
“先不說大概率是巧合,即使和花子小姐有關,那花子小姐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這樣不太好吧。”
硬被拉過來的萩原好聲好氣的說著,卻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松田緊緊的盯著門外的身影:“來了。”
他立刻站起身來,悄悄的潛伏到門口——然后突然出手拎住少女的衣領:“呦,這不是我們在美國回不來的黑澤花子小姐嗎。”
被嚇到差點炸翅膀的艾麗爾:“!!!”
在看清來人是誰后,艾麗爾先是生氣:“你有毛病啊!突然出現!”
接著才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心虛的縮了下脖子:“你,你怎么會在這里啊。”
松田沒說他是知道艾麗爾會在今天過來,特意來逮她的,而是慢悠悠的說道:“這不是看某人回不來,想著她喜歡這個動漫,準備幫她制作一個驚喜。”
“結果——”松田搖了搖頭,“嘖嘖嘖,就在這里看見了說自己明天航班回來的黑澤小姐。”
艾麗爾不太喜歡花子這個名字,但是更不習慣別人喊她黑澤:“喊我花子啦。”
黑澤才不是她的名字。
是那個壞蛋是那個給她打了好多錢的大善人的。
松田陰陽怪氣:“我怎么敢啊,連黑澤小姐的航班都不配知道,怎么敢直接稱呼黑澤小姐的名字呢。”
艾麗爾努力的掙脫了一下,然后悲哀的發現,這個男人的力氣是真的很大。
萩原也走了過來:“在美國玩的還好嗎?”
艾麗爾伸出求助的手:“與其說這個,不如先把我救下來?”
松田沒好氣的把手松開,雙手抱胸退后一步,挑了下眉,逼問道:“連見我都不敢了啊,你做鬼了?”
其實有時候也不用那么聰明的。
艾麗爾很喜歡松田和萩原這兩個朋友,也很珍惜他們之間的友誼。
但她不想讓這份友誼之中摻雜進去別的東西,比如她的能力,她的身份之類的東西。
這會讓她有一種強烈的恐慌感,總是會擔心自己的身份被其他人得知,也總是會忍不住懷疑。
她眨了下眼,將自己的神色隱去,輕呼一口氣抬頭,和往常一樣抱怨道:“大驚小怪,我也想要有一點隱私嘛。”
松田瞇起眼睛,威脅似的上前一步:“撒謊的人不配有隱私權。”
而另一邊剛剛停好車向甜品店走來的諸伏景光停下了腳步,下意識的擋住自己的臉。
糟糕,萩原和松田怎么會在這里!
*
諸伏景光感覺這兩天自己的小伙伴們就像是約好了一樣扎堆出現。
先是三個月沒見的zero,接著是半年沒見的萩原和松田。
再接下來是不是就該輪到班長了。
但正對著外面的艾麗爾已經看見他了,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不斷的朝他使著眼色,試圖讓他來拯救自己。
清楚的看到自己小伙伴轉過來的面上露出驚訝的諸伏景光:“”
他僵硬著走了過去,將門推開,其上的風鈴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叮鈴。
見兩人準備開口,諸伏景光搶先開始自我介紹:“我是綠川光,最近負責照顧花子小姐的日常生活,請問兩位攔住花子小姐是有什么事情嗎?”
這個世界也太小了吧!
對于降谷和諸伏在畢業之后去做了什么剩下的三人基本上都算是心知肚明,于是在諸伏景光說出自己假名的時候,雖然很想笑卻也忍住了,配合著他完成了自我介紹。
萩原雖然好奇為什么公安的任務需要他隱姓埋名的來到花子的身邊,但卻也只是態度良好的讓景光現在旁邊稍等一下:“我們有一些問題想請教一下花子小姐。”
松田就沒那么講究了,在演完戲之后就繼續拉著艾麗爾非要延續剛才的話題。
艾麗爾: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
她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之前爆炸所發生的事情,那兩顆寶石也是因為爆炸產生的震動而掉落了,讓松田和萩原也拿她沒辦法。
“我們并不是想要知道什么。”松田煩躁的簡直想要抽根煙,卻又因為墻上的‘禁止抽煙’標識而按捺下來,“我們只是”
如果真的是你,那我們只是想要感謝你。
只是想問一下這會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什么傷害。
有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
想要告訴你以后不要輕易的使用這樣的能力。
想要告訴你他們是無害的,不要因為這件事情而躲著他們。
但——這些話通通都說不出口。
因為這些話一旦說出口,基本上就代表著他們已經確認萩原研二能從爆炸中活下來是因為少女。
沒有什么比這個讓一個想要隱藏身份的人更恐慌的。
艾麗爾微微抬眸,仔細的辨認著面前兩人的神色。
最后微微抬起手——擁抱了一下面前的卷發青年。
他們離諸伏景光的距離并不算近,諸伏景光也并不能聽到他們的小聲交流,他只是震驚于兩人對于花子小姐的熟稔。
這個世界也太小了吧?!
在看到艾麗爾和松田的擁抱之后,他已經震驚到無以復加了。
他覺得他今天好像因為睡眠不足精神失常了。
松田微微彎腰配合著艾麗爾的高度,艾麗爾輕輕開口,幾乎微不可聞:“謝謝。”
卷發男人微微側頭,也壓低聲音:“真的不是魔法少女?”
他這兩天可找了不少少女漫來看。
剛才還感動著的艾麗爾:“你的腦子是進水了嗎?”
盡管她也會使用魔法,但是和那種會變裝,然后一下子跳的老高的魔法少女還是有區別的!
雖,雖然她會飛就是了。
“嗡嗡嗡——”艾麗爾感覺到腰間傳來震動,松開了松田低頭將手機拿出來。
‘飼養員’
是琴酒的電話。
艾麗爾有些疑惑,才剛剛分開按照常理來說琴酒不會和她聯系的,卻還是接起了電話。
微微的電流刺啦聲響起,接著出現了熟悉的聲音:“記住你的新身份,組織的可可酒。”
“嗯?”艾麗爾沒反應過來,“誰啊。”
但電話緊接著就被掛斷,伏特加給她傳來了一份資料。
和之前黑澤花子的身份經歷大致相同,只是更加的細化了一些,并且加入了一些其他的經歷。
可可酒,于一年前加入組織,主要負責組織任務地點的事前調查,神秘作風,除了知道她的年齡不超過二十歲之外,幾乎沒人知道她的信息。
但為組織排查出來了幾次安全隱患和埋伏,所以在經過琴酒的考核之后獲得了酒名。
但——
艾麗爾皺著眉頭看著上面的信息。
但她卻因為愛上了警方的一名成員,所以消失了?!
琴酒是第一個發現組織聯系不上她的,在經過排查之后,確認了她的蹤跡,現在人已經出國。
他把消息封鎖了起來,把可可酒的身份移到艾麗爾的身上。
艾麗爾把資料翻過來復過去的看了兩遍,確認了一點:“我有工資了?!”
還不算少呢。
“你找工作了嗎?”松田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
艾麗爾搖了搖頭:“是別人幫我找的。”
雖然是用的別人的酒名,但是這樣一來,上一個可可酒就不用被組織追殺了。
萩原見兩人換了個話題,本就對這件事沒有探究之心的他也跟著坐下,并且示意諸伏景光也一起坐下:“是什么樣的工作呢?”
諸伏景光豎起耳朵聽著,但表面上卻像是和萩原研二初次見面一樣客氣了兩句,接著才接過萩原研二遞過來的菜單。
艾麗爾被問住了:“呃是一個助人為樂的工作。”
她在講什么。
小精靈晃了晃腦袋,努力的措辭著:“就是事前準備之類的吧”
她還沒上過班,她怎么知道。
松田皺著眉頭,努力辨析著艾麗爾話中的意思,但在思考了一分鐘后卻還是沒忍住:“你能聽懂你自己在講什么嗎?”
艾麗爾沉默了。
最后老老實實的交代:“我是關系戶,過去混日子拿工資的。”
言下之意,她也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琴酒應該不至于讓她去干活吧。
她倒不是不能干。
但是成果怎么樣就不是她一個小精靈可以控制的了。
萩原研二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一般這種安插進去的角色都會讓人感覺感官不太好。
但少女卻像是被人發現一樣,先是悄悄的環視一周,再壓低聲音說自己是關系戶很可愛的做賊心虛。
諸伏景光和萩原他們了解的信息不一樣,幾乎是立刻就聯想到少女是加入了組織。
她終究還是進來了嗎?
但——
諸伏景光滿頭問號,組織什么時候竟然有固定工資了。
艾麗爾對于組織的了解遠遠沒有經過仔細調查并且背靠公安的諸伏景光深,喜滋滋的以為自己以后就有‘低保’,也不用看琴酒的臉色過活了。
很好,為了慶祝,今天的小蛋糕就買兩個吧!
給琴酒半個!
*
第二天
還在睡夢中的艾麗爾被琴酒粗暴的喊醒并且拉了起來。
少女一臉茫然,眼睛都還沒聚焦:“怎,怎么了?”
琴酒往衣服中塞著武器,語氣冷漠:“你該去工作了。”
艾麗爾:“???”
工作?
她?
一只可愛的小精靈?
看著外面甚至才剛剛亮起的天,艾麗爾咚的一聲又砸回了床上,被子阻擋了她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讓它把我開除吧。”
不行,她起不來。
哪個好人五點多起床啊。
但她的反抗可以說是沒有半點威力。
琴酒拎著少女睡衣的后領把她拎到了洗漱間,接著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艾麗爾:“看吧,連他自己起那么早都有起床氣。”
但說是說,卻還是乖乖的刷完了牙洗完了臉。
反正現在也沒人知道她。
如果這個工作真的很辛苦。
那就當她什么都沒干過好了。
就是那位可可酒小姐該沒有人幫她掩護,接著被組織追殺了。
十分鐘后,艾麗爾打著哈欠從洗刷間內出來,明明剛才被涼水刺激之后已經有了一點清醒,但是見到柔軟的沙發她就好像自動開始萌生睡意一樣,控制不住的向上面滑去。
“Zzz”
僅僅只花了一分鐘的時間,就姿勢怪異的又重新回到了睡夢之中。
一旁的琴酒:“”
吐槽不是他會干的事情,冷酷的殺手先生只是直接把睡著的少女單手抱了起來,扔進了車中。
艾麗爾意識不清醒的和伏特加打了個招呼,接著就自己縮在后座中安然入睡。
伏特加都替她擔憂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雖然說并不是正式的任務,只是為了讓她在清酒面前露一下臉,讓清酒不再繼續探查她。
但這么松懈
沒錯,是清酒而不是早川英里。
在他們離開日本的這一個月中,早川英里也迅速的抓住了機會,繼承了清酒的代號。
琴酒冷笑一聲:“難道你還真的指望她去做什么。”
雖然語氣上不饒人,但如果艾麗爾此時清醒一定會很開心。
因為這就代表著琴酒不要求她做任務了!
她的任務琴酒會幫她做的!
伏特加自己幫艾麗爾找了理由:“是啊,行動組的任務是由大哥分配的,只要大哥少給艾麗爾分配一點任務就可以了。”
之前的可可酒接到的任務也不多,雖然在組織里不做任務就沒有錢,但是做一單其實也可以供普通人生活很久了。
伏特加見到過可可酒——跟著琴酒一起,他們兩個是唯二在組織中見到過可可酒相貌的人。
那是一個看起來對什么都不感興趣的少女,所以在得知她為了一個日本警察決定拋棄一切前往國外,重新洗清檔案隱姓埋名之后還有些震驚。
艾麗爾不知道琴酒對她的安排,從上車睡到了下車,連中間兩人彪了下車都毫無知覺。
“哈——”少女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挽著琴酒的肩膀走在酒店中,一頭亮眼的紅發微微的凌亂,卻不顯狼狽,反而更顯得自然。
這還是她第一次以人類的形態陪琴酒參加任務。
艾麗爾對自己要干什么摸不到一點頭腦,琴酒甚至沒有給她發關于任務的資料,就只是讓她跟著他。
銀發男人身穿著普通的白襯衫,卻因為自身的氣質而顯得格外的吸引人。
艾麗爾又打了個哈欠,努力的不讓眼睛里流出來淚水:“換皮膚了啊。”
真難得他竟然會把那套好像要焊絲在他身上的大衣脫下來。
艾麗爾是翻過琴酒衣柜的,因為好奇所以數了一遍。
這樣的黑大衣。
他整整有二十三件!
除了有些艾麗爾能看出來薄厚不同,材質不同,或者口袋的位置不同,但是乍一看上去——‘這不都是一樣的嘛。’
幸好比起對外套那一款式的喜愛,青年對于內搭還是有些不同喜好的。
黑色,白色,紫色,青色。
各種風格的襯衫羊絨衫是最常見的,但各式西服和馬甲也有一些。
但都穿里面又沒人能看得到!
想到這里,艾麗爾新奇的看了琴酒一眼又一眼。
沒錯,這次的新皮膚是從俄羅斯過來的商人——奧莫里卡。
一頭銀發用黑色的發繩束起,襯衫整整齊齊的扣到了最上方的扣子。
表情冷淡,但終于不是平時一眼就讓人望而生畏,充滿殺氣的惡人表情,只會讓人覺得有些不好接近而已。
艾麗爾又看了一眼,忍不住咂舌:“真帥啊。”
好好的一個大帥哥,怎么就不會用臉呢。
琴酒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說出了艾麗爾耳朵都要生繭的——“閉嘴。”
聲音低沉又優雅,隱隱有些不耐煩,像是杯中旋轉的紅酒一樣順滑,潑灑在地上緩緩的流動著。
但艾麗爾突然伸手捂著自己的臉,只能看到她通紅的耳根。
對不起!
她是個顏狗來著!
琴酒這個樣子太帥了,她根本就生不起來氣,被斥責也好心動。
琴酒:“”
他不為所動的帶著艾麗爾來到了二樓的陽臺處,這里可以清楚的觀察到整個酒店一樓。
今天這里正在為酒店主人慶祝他的四十歲生日,熱鬧非凡。
艾麗爾穿著和發色相同的裙子,兩人除了外表都太過出眾之外完美的隱藏在周圍的人群中。
琴酒的眼珠微微轉動,發現了他在等的人。
被清酒派來跟著他的老鼠。
艾麗爾見琴酒停下,疑惑的抬頭看向他:“怎么了?”
任務目標來了嘛。
話說任務目標是誰來著?
艾麗爾隱隱約約記得在出發前琴酒好像提了一嘴,但是具體叫什么名字
少女陷入了沉思。
琴酒先是從侍應生那里拿了杯酒,接著借以收酒杯的時候從他的手中取了一張紙條。
艾麗爾還沒來得及看,那張紙條就被琴酒用煙頭銷毀。
接著便是去和另一個艾麗爾不認識的組織成員接頭,燈也被突然熄滅。
接著就是一個人突然的尖叫,燈光也大亮——一個男人躺在了地板上。
他的胸前插入了一把匕首。
艾麗爾見到開始看手機的琴酒就知道,任務已經完成了。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艾麗爾以為琴酒要離開,卻沒有想到他卻突然抬頭,皺起眉頭看向那邊剛才和他們見過面的男人:“蠢貨。”
“他干嘛了?”紅發少女小心翼翼的把手上的酒杯放到一旁。
因為已經清楚了自己的酒量,所以艾麗爾一口酒都沒敢喝,生怕琴酒把發瘋的她打暈。
“他暴露了。”琴酒又垂下眼眸,給另外一個成員發送了短信。
‘解決掉雪莉。’
艾麗爾驚訝的看向那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他?雪莉酒?
人不可貌相啊。
此時艾麗爾也看到了從人群中沖出去去檢查尸體的少年。
是新一。
但現在顯然不是一個相認的好時機,雖然人不是她殺的,但是她的同伙殺的。
艾麗爾覺得自己有點心虛,她的演技可不好,不能保證自己在少年面前一絲破綻都不露。
其實她暴露就暴露了,但琴酒還在她身邊。
這個男人解決異變的方式向來都很簡單粗暴。
‘殺掉他。’
艾麗爾還不想看到小偵探的尸體。
所以無論是為了她的偽裝,又或者是為了小少年的性命,他們兩個都先不要碰面才好。
艾麗爾悄悄拽了一下琴酒的袖子,吸引了他的視線:“我們去旁邊坐著好不好。”
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坐著被旁邊的人擋起來就不會被發現了。
如果他真的發現了!
那艾麗爾就建議新一去當狙擊手,這么好的天賦不利用就太浪費了。
因為兩人全程和任務目標沒有接觸,并且在關燈時離任務目標也有一段距離,所以警方到來之后便也沒有理會他們,而是找出來了三個嫌疑人。
艾麗爾托著下巴看的津津有味,還和琴酒打賭:“我覺得是那個禿頂男人殺得人。”
琴酒:“”
果然一點任務資料都沒看。
禿頂男人——旁邊的雪莉酒,他裝的一臉無辜,說自己和死者之前從來不認識,這次也只是受邀而已,甚至剛才還覺得場上太悶了,想要提前離開。
但就像是琴酒所說一樣,他暴露了。
工藤新一自信滿滿的指出來了雪莉酒的破綻,確認他的犯罪行為。
“他要是被抓到警局會怎么樣?”艾麗爾壓低聲音問琴酒。
還順手摸了下琴酒順滑的銀色長發。
真漂亮呀。
琴酒雙手抱胸,好整以暇:“三秒。”
艾麗爾疑惑:“什么?”
一,二,三。
“噗呲——”
是子彈射入肉體的聲音。
剛要將求助的視線移到琴酒身上的男人緩緩倒地,而眉心處留下來一縷鮮血。
在場的所有人開始騷動起來,發出了一陣陣的驚呼,這些在之前都還光鮮亮麗的夫人先生現在面上全是掩蓋不住的驚恐。
目暮警官大驚:“有狙擊手!快找掩體!”
一邊掏出聯絡器,從警視廳調取了更多人手前往周圍可以狙擊的位置。
但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兇手案嗎?!
為什么兇手會被狙擊掉?難道他的身上有什么秘密?!
在慌亂的人群之中,坐著一動不動的琴酒就顯得很顯眼了。
艾麗爾沒辦法,只能拉住琴酒躲在柱子后面,就當是掩體——即使他們知道狙擊手在完成任務之后肯定已經離開了。
“花子姐姐?”從不遠處響起來一個微弱的聲音,似乎不太確認。
艾麗爾追著聲源轉過頭去:“小蘭?”
她和園子躲在了桌子下面,但現在桌子的一只腿不知道被誰踩斷了,整個桌板都是傾斜的,但因為目暮警官不斷喊著讓大家找掩體的聲音,她們兩個人只能苦苦支撐著頭上的桌板。
艾麗爾連忙讓開一點位置,朝兩人招著手:“快點過來。”
本打算朝這里跑來的工藤新一這一幕停下了腳步。
是花子姐姐她的身旁還有一個男人。
因為柱子的遮擋,工藤新一看的并不清楚,只是知道兩人大概率關系十分親近,因為艾麗爾為了挪出位置,幾乎整個人都依偎進了那個人的懷里。
但現在不是好奇的時候,見小蘭和園子到了安全的位置,工藤新一直接推開酒店的大門跑了出去,和警察們一起坐上了警車,并且指著位于西北方向的一棟大樓喊到:“子彈是從這個方向射來的,這個方向一共有三棟樓,但是一棟的高度不夠,一棟沒有天臺,只可能是這一棟!”
艾麗爾完全沒看見跑出去的少年,只是在周圍壓抑的氣氛中悄聲和兩個孩子打著招呼:“你們也在這里啊。”
園子點了點頭,亮藍色的發箍上還有白色的紋路裝飾:“因為收到了邀請。”
沒想到卻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小蘭卻注意到了攬在艾麗爾腰上的手掌。
她順著手掌向上看去,就見到看著場內不知道在想著什么的銀發男人。
“這是花子姐姐的男友嗎?”
雖然小蘭先察覺到,但問題卻是園子率先問出的。
她有點激動的看著少女身后的高大男人:“很帥氣啊——”
虧她之前還偷偷的擔心過花子姐姐這個人如其名的鮮花被栽到一朵牛糞上。
但如果是這種等級的帥哥那就不虧了!
艾麗爾剛想否認就想起她的設定:“不啊,我的意思是,是的。”
差點忘記。
艾麗爾反手抓住琴酒:“帥吧。”
沒錯,這應該是一個女友正常的反應。
千萬不要心虛。
琴酒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又看向下方的兩個小蘿卜頭:“黑澤陣。”
園子沉默了一秒。
嗯好看是好看。
但是和她想的不太一樣,總感覺有點兇。
明明花子姐姐脾氣那么好。
不會受欺負吧。
艾麗爾不知道園子在替她操心終身大事,見警方已經開始維護秩序開始安排人離開便問琴酒:“我們要走嗎?”
琴酒嗯了一聲:“已經處理好了。”
小蘭好奇的問了一句:“什么處理好了?”
艾麗爾摸了摸少女柔順的長發——比起兩人剛認識的時候,現在的小蘭頭發長了不少:“大人的工作啦,連出門都不能好好玩呢。”
“下次再一起玩吧。”她朝兩人揮了揮手,便跟著琴酒一起離開了這里。
出了酒店的門,艾麗爾伸了一個懶腰,覺得自己到現在才真正的清醒了:“我們還要去哪啊。”
當人真累。
還要工作。
還要跑來跑去,不能讓翅膀自己動。
艾麗爾發愁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皮鞋:“中看不中用啊。”
她當小精靈的時候可喜歡這樣的小皮鞋了,跑起來可好聽了。
變成人之后也很喜歡。
就是如果可以像是精靈一樣不費力的飛來飛去就好了。
琴酒接過伏特加遞過來的大衣:“去一個你想去的地方。”
一天把艾麗爾的身份坐實。
艾麗爾疑惑:“我想去的地方?”
二十分鐘之后
看著面前的電影院,琴酒轉身就走。
艾麗爾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角,蹲下來耍賴:“是你說的我想去的地方嘛,不要走啊,我連電影都選好了,現在走也太過分了。”
琴酒邁動腳步,艾麗爾就在地上被拖行一步,完全不顧自己今天打扮的優雅形象。
感受著周圍被吸引過來的視線,琴酒:“”
他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丟人的家伙殺掉。
艾麗爾可憐巴巴:“陪我去看嘛,我想和你一起去看電影。”
十分鐘后。
小精靈開開心心的從錢包中取出一張鈔票遞給收銀員:“請幫我來兩張《俠盜救贖使》的票。”
呀呼!
【作者有話說】
這一招啊,這一招叫小精靈の撒嬌奧義。
我已經分不清這個算不算加更了(攤倒)感謝在2023-06-10 00:00:45~2023-06-10 18:00: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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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7章 第 37 章
如果按照艾麗爾的喜好,那她肯定會直接選擇她最近在看的動漫電影。
因為這些電影大多都是日本動漫,所以其實算的上是首映,每次等到開場都是爆滿。
但她轉念一想,琴酒沒有看過那些動漫,即使特效制作的再華麗,劇情再引人入勝他也沒有參與感,于是就臨時選擇了人人都能看懂的動作大片。
琴酒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中,習慣性的將整個電影院的地圖記在心中,找到了兩個逃生通道和消防栓的位置。
艾麗爾取了票,挑的是琴酒喜歡的后排:“還要等十分鐘才能入場,我們先去旁邊坐著吧。”
這家影院是之前小蘭和新一他們來過的那家開在商場中的影院,因為開在商場中,所以周圍還有一些像是抓娃娃機或者是打地鼠之類的游戲機可供人在等待的時候打發時間。
只有他們兩人來看電影,伏特加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不見了。
因為今天是和琴酒一起出門,并且早上又是那樣一種困頓的狀態,所以艾麗爾在出門前沒來得及告知諸伏景光自己出門。
本來按照琴酒的說法,只要她出門就一定要帶上他才行。
琴酒被艾麗爾拉到了抓娃娃機的旁邊。
娃娃機并不算多,只有五臺而已,里面的娃娃也各不相同。
在日本,抓娃娃算是一種很常見的娛樂,人們從小學時期就會接觸這些或者是彈珠機之類的。
所以即使是艾麗爾也抓過很多次。
小精靈興致勃勃的擼起袖子:“你看我給你抓個大的!”
她!
艾麗爾·克拉麗莎·阿莉西亞·蓋恩斯!
是一個連工藤新一都稱贊過的抓娃娃高手!
琴酒看著只是抓個娃娃卻好像在下戰書一樣干勁滿滿的精靈,陷入了沉默。
艾麗爾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饋,不滿的看向他。
琴酒:“加油。”
小精靈就又開開心心的去研究到底要抓哪一個娃娃了。
最后兩人進入放映廳的時候,一人手中拿了一個大象玩偶。
因為今天是休息日,所以整個放映廳等到兩人進入的時候只剩下很少的幾個空位,燈還沒關,所以即使眾人都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并沒有亂動,卻還是有些嘈雜的聲音。
琴酒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混在人堆中的追蹤者。
為了隱藏蹤跡,在知道他們要來看這場電影之后就選擇了先于他們兩人入場。
艾麗爾手中抱著一個大份的爆米花,手邊還放著一杯加冰的可樂,完美的滿足了她想要從頭到尾正式的體驗一下看電影流程的想法。
很快,放映廳的燈光滅了下來,正前方的大熒幕亮起,開始播放電影的片頭。
艾麗爾把爆米花朝著琴酒的方向遞了遞,雖然他剛才對她抓上來的娃娃進行了一些不是很好的表述,但艾麗爾很大方的,一下子就原諒了他。
琴酒可有可無的捏了一顆爆米花,面無表情的咀嚼著。
他看著屏幕上幾乎是他日常的劇情,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艾麗爾也發現了。
整個故事雖然說的是一個俠盜的故事,但是——盜取,交易,威脅什么的
少女的視線不自覺的移到了身邊的男人身上:“你交易的時候也會擔心那些事情嗎?”
比如被人發現啊,或者是場上有人啊之類的。
琴酒冷漠的瞥了她一眼:“你覺得呢?”
死人罷了。
艾麗爾哦了一聲,覺得比起電影中的主角,還是琴酒比較厲害一點。
主角都不會開飛機,琴酒都會開飛機。
銀發男人的眼神中泛著涼意,感受著從右前方傳來的偷窺,不屑的冷笑一聲,直接抓起了艾麗爾的手。
既然要找證據,與其費盡心思的跟著他,不如他直接送上。
艾麗爾:“???”
她不知道琴酒這次帶著她一起出來最主要的目的地是將追著探查她身份的人,將注意力從有可能存在的破綻上,轉移到她和琴酒的‘戀情’上。
見琴酒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艾麗爾環視一周,看著周圍的情侶恍然大悟。
感受著唇上傳來的濕意,琴酒的指尖微顫一秒,垂下眼眸盯著貼過來吻他的少女。
艾麗爾似懂非懂:“是要這個嗎?”
事先說明!
她沒有屬于普通人類的戀愛經驗,也不知道偽裝身份需要做到什么地步。
如果她做錯了不準罵她!
艾麗爾心中振振有詞,但表面上卻還是裝的乖巧可愛。
根據她這幾個月的觀察,這樣有幾乎降低挨罵的幾率。
雖然她現在已經基本上對于琴酒的嘲諷無感了,但能不挨罵就不挨罵嘛。
琴酒微抿了下唇,能感受到那濃郁的花香停留在他的舌尖。
本想說的話被吞了下去,看著那一點也不害羞的,即使在黑暗中也亮晶晶的藍色眼眸,琴酒輕笑一聲俯身上前,扣住了少女的后腦:“現在是。”
艾麗爾很配合的縮在座位上,和琴酒親了又親,舔了又舔,直到把那帶著幾分冷硬的唇徹底融化,染上幾分水意,即使分開也能看到其上的晶瑩。
時間太久,小精靈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甚至感覺有些缺氧。
“缺乏鍛煉。”看著少女唇瓣上的水漬,琴酒意味不明的說道。
艾麗爾很光棍:“我是廢物。”
她鍛煉干嘛去啊。
用這里的游戲術語來說,她是一個輔助兼法師,脆皮的那種。
誰會讓法師加體力點啊!
艾麗爾在內心嘰嘰歪歪的,但在琴酒面前她是一個字都不敢說的。
如果因為一時的口嗨被丟去鍛煉,那她真的才叫一個欲哭無淚。
電影快要散場,兩人右前方的男人壓低帽檐提前離開。
“我先走了。”琴酒就像是剛才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說出了這種可以算是不負責任的話語。
艾麗爾:“?”
是接到任務了嗎?
她也沒看到他掏手機啊。
*
諸伏景光和安室透趁著沒有任務聚在一起交流著信息。
“清酒一直有意招募我。”即使周圍沒有其他人,但安室透還是很謹慎的壓低了聲音,防止可能存在的竊聽器。
景光有些意外,但是一想到自家小伙伴的優秀程度,又覺得十分正常:“是那個據說掌管著組織中最隱秘信息的清酒嗎?”
雖然之前一直在努力的做任務,但是如果想要快速地向上爬,果然還是要選擇加入陣營獲得提攜。
景光是這么想的,于是也這么問了:“那你要站隊嗎?”
如果要說在組織中的勢力,三個清酒加起來都抵不上一個琴酒。
所以如果兩個都可以加入的話,那加入琴酒的勢力中肯定是更好的選擇,畢竟行動組的大部分任務都是由琴酒下發的,之后無論是什么方面都會更方便一些。
但清酒手中的關于日本高層和組織勾結的證據也很重要,而且清酒現在剛剛獲得代號接管勢力,正是最需要人的時候,此時加入肯定可以快速地向上爬,獲得代號和組織的信任也會更加簡單。
出乎景光的意料,安室透搖了搖頭,給出了第三個選擇。
“我并不打算加入這兩人隊伍中。”
見到自家幼馴染面上的不解,安室透耐心的解釋的解釋道:“雖然這樣加入是一種很快速的方式,但是會對之后有很大阻礙。”
就像是一直跟在琴酒身邊的伏特加。
雖然也獲得了代號,并且能知道組織很多的信息,但他所知道的信息,一旦被泄露出去就基本可以認定他是臥底。
這樣即使知道了信息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并且稍有異動,就容易被人察覺。
安室透可不想自己之后不明不白地死去。
“那你準備怎么做?”景光大概知道了安室透的意思,表示自己支持他的決定,只是還是免不了有些擔心,“清酒被拒絕之后不會對你做些什么嗎?”
“不用擔心。”金發青年眉眼中有掩蓋不住的銳氣,“還有一個第三方。”
朗姆。
*
距離她獲得代號那天已經過去了一周,艾麗爾也一直沒有接到過第二個任務,直到今天。
她新奇的看著伏特加發到自己手機上的資料:“原來平時你們做任務是這樣的啊。”
一旁穿著休閑裝的諸伏景光敏銳地察覺到了少女話語中的意思:“花子小姐是第一次做任務嗎?”
為什么會對這種事情看起來那么陌生?
艾麗爾沒多想:“做過,但是之前不是以這種形式獲得的任務信息。”
因為之前做的不是她的任務,她是陪著琴酒一起的。
和伏特加閑聊才是她獲得任務信息的途徑。
唯一一次是她出自己任務的時候,琴酒干脆的直接幫她做了,任務還出了一點差錯,死了一個代號成員。
艾麗爾回憶了一下。
沒錯,是那個五大三粗的雪莉酒。
這樣的話組織中的代號就又空了一個出來。
不知道這個代號的下一個主人會是誰呢。
試探被不輕不重地擋了回來,諸伏景光嘴角的笑容不變:“這樣啊,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任務有其他形式呢。”
隨即扯開話題:“那花子小姐這次的任務是什么呢?”
景光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不僅僅是為了照顧少女的生活,還要幫她解決任務——也就是組織中很常見的搭檔。
這也是為什么上次他和zero一起討論的時候沒有說過關于他的問題。
因為接下這個任務的他已經被所有人默認劃分到了琴酒一派,這也是諸伏景光樂于見成的,公安是把他往狙擊手的方向培養的,而在昨天和zero的討論中,他們兩個確定了自己的定位。
他加入行動組,而安室透加入朗姆的派系。
這樣可以最大程度的獲得不同信息,以便他們更好地生存下來。
‘你知道貝爾摩德嗎?’
這是昨天安室透問他的話。
‘好像聽說過,她怎么了?’
‘我決定要向她學習,不和任何一個派系親近,但卻又不會讓任何一個派系感到威脅。’
雖然勢力有些單薄,但是在任務之外沒有人知道她在干什么。
是一個十分適合臥底的形式。
貓眼青年嘆了口氣,將自己的思緒拉回。
現在他們都還沒有獲得代號,zero就已經想了那么遠。
和他比起來自己果然是落后了。
“是去西邊的山莊。”艾麗爾仔細的看了一眼手上的資料。
這個山莊雖然不在東京市內,卻也并沒有和市區離得太遠,還在契約的安全距離之內。
“是去交易一個U盤,只要把U盤送到那個人的手上就好。”
諸伏景光微微的松了一口氣:“聽起來好像不是很困難的樣子。”
艾麗爾叉腰,沒說琴酒知道她的水平,壓根不敢給她太困難的任務:“可是今天在下雪誒。”
兩人現在在街邊的一家咖啡店中,從窗戶處能看到外面的街景,潔白的雪像是糖霜一樣覆蓋在這座鋼鐵城市之上。
雖然不算是特別特別冷,但也絕對屬于一個在家里會比在外面舒服的天氣。
諸伏景光安慰她:“只要完成交易就可以回來了。”
艾麗爾單手托腮:“感覺綠川先生的情緒好像一直都很穩定呢,真好啊。”
她就做不到。
伏特加也是,他們兩個都是喜歡大驚小怪的人。
諸伏景光當然不可能回答他是經過特訓的。
貓眼青年笑著將面前的甜點推向一派天真的少女:“我覺得花子小姐的性格也很好。”
艾麗爾摸了摸自己的臉:“那是因為和綠川先生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可以生氣的事情啊。”
她和琴酒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會那么和平。
他們總是吵架。
她單方面生氣的那種。
諸伏景光卻只是微笑,并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那我們就要去基地了誒。”艾麗爾突然想起來這件事,“要去拿U盤。”
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去基地誒。
小精靈努力的回憶了一下之前跟著琴酒一起去時候的路線,然后發現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好像就是繞啊繞啊的就到了。
只記得中間要通過一段很黑暗的地方,像是隧道。
但沒關系。
綠川先生一定知道。
諸伏景光果然沒有辜負艾麗爾對他的期待。
兩人吃完了桌上剩下的甜點就坐上了車,諸伏景光只花了三十分鐘就到達了目的地,但也僅僅只是到達這里。
艾麗爾下車之后走了兩步卻發現諸伏景光還在原地,疑惑的轉頭:“綠川先生?”
走啊,一起去拿U盤。
諸伏景光的神色不明,卻很快的掩蓋過去。
青年穿著休閑裝,只是在外面加了一件棉服,看起來溫暖又干練:“我不能陪花子小姐一起進基地呢。”
“為什么呀?”艾麗爾看了一眼車子,“這里不讓停車嗎?”
會被貼罰單嘛。
諸伏景光輕笑一聲,為她的明知故問:“因為基地只有代號成員,或者是接到任務的外圍成員才可以進入。”
而他雖然等下會陪著花子小姐去做任務,但任務并不是下發給他的,而是直接發給——組織的可可酒。
青年的瞳孔中有著一種艾麗爾看不懂的情緒:“沒關系,只是去拿一個U盤而已。”
如果硬說要進的話當然也是可以的,只是剛才還被艾麗爾夸贊情緒穩定的諸伏景光卻好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了一樣。
沒有什么是比在這個地方,更能讓他升起防備心了。
他定定的看了一眼面前少女面上的茫然,緩緩的垂下眼睫。
無論平時再活潑,再可愛。
這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為組織助紂為虐的代號成員。
這是他的敵人。
是站在他對立面的人。
其實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后,諸伏景光本應該更討好艾麗爾才對,只是他卻好像被之前的自己嚇了一跳,做出了不符合利益最大化的決定。
艾麗爾啞然:“但是”
但是她不認路啊。
只是艾麗爾隱隱察覺,現在的綠川先生和平時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好像和車子周圍的雪一樣冷了下來。
“那好吧。”艾麗爾有點委屈,抿了下嘴,扯著自己的包包就往基地里走去。
基地是建在地下的,他們現在只是在基地的入口而已。
艾麗爾走到入口處先跺了跺腳,把靴子上沾染的雪震下來才繼續向里面走著。
這里很安靜,靴子的聲音在空蕩蕩的過道中回蕩著。
艾麗爾剛才賭氣才一個人這么走了過來,現在看見面前的幾條分叉路口就開始猶豫
哪一個才通往她要去的地方啊。
紅發少女猶豫了一會,隨便挑了一條路進去了。
她不想那么丟人的回去。
艾麗爾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綠川先生一下子就變得很奇怪。
小精靈又想哭了。
少女如同寶石一般璀璨的藍色眼眸中閃過微不可見的水汽,卻又被她努力的憋了回去。
她一下子沒了斗志,連剛才悶頭沖的勁頭都沒有了,蹲著地上癟著嘴:“如果我做錯了什么就告訴我嘛。”
她又不會生氣。
一個多月的相處,艾麗爾從來都沒和諸伏景光生過氣。
不只是因為諸伏景光刻意的避讓,還因為艾麗爾真的很喜歡他。
精靈的屬性就是救贖和平和。
如果不是因為一開始就被琴酒眼疾手快的綁定,她最喜歡的其實是諸伏景光和松田這種會助人為樂的人。
和他們做朋友也是,和新一他們做朋友也是。
雖然伏特加也很好,但艾麗爾的天性中就會去追求能讓她幸福的東西——這也是琴酒并沒有攔著她交友的原因之一。
艾麗爾的睫毛都沾染上了水意,卻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后面傳來。
她連忙揉了揉眼睛,假裝自己只是眼睛不舒服所以在這里停留。
是有誰路過吧。
不知道能不能帶她去拿U盤。
想著對方那好像很著急一樣的步伐,艾麗爾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那給她指個路也行啊。
“花子小姐。”
艾麗爾揉眼的手頓住了。
是小精靈熟悉的聲音。
干嘛呀,剛才不是還不陪她進來嗎。
諸伏景光微微喘氣,看著面前縮成一個小團的少女,感覺心中像是被刺了一下,不疼,但是又酸又澀。
艾麗爾沒出聲,她怕一張嘴她就憋不住想哭。
她和琴酒生氣最后都忍不住以哭結尾。
她也不想的。
臥底先生又向前走了幾步,現在他的腳步不如剛才追來時的急切,是艾麗爾熟悉的規律和輕重。
青年蹲在少女的身邊,朝她攤開了手,上面是一個閃閃發光的發夾。
諸伏景光說著兩人心知肚明的借口:“花子小姐的發夾忘在車上了。”
艾麗爾扭頭不看他,只是伸手把發夾抓了過來。
諸伏景光看著少女只是微微探出又立刻消失不見的指尖,眼中的陰郁被稍稍散去,染上了些笑意。
“為什么。”艾麗爾還是沒忍住問了出聲。
怎么突然就生氣。
精神失常嘛。
諸伏景光不知道少女在很認真的考慮溫柔的綠川先生是不是有精神病的問題:“抱歉,剛才突然有一些煩躁。”
他沒有解釋自己煩躁的原因,只是認真的保證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剛才在艾麗爾走了之后,倚在車門上的諸伏景光發了一會呆就坐回了車里。
他并不抽煙,所以只是無聊又機械的把玩著車上自帶的打火機——任務用車,工具很多。
但他卻發現自己總是忍不住看往基地的方向。
心浮氣躁。
之前做過任務的諸伏景光當然知道這個基地有三個岔路,并且距離都不算近,少女并不會這么快回來。
但
就在他決定還是下去吹吹風的時候,他看見了少女留下來的購物袋。
說起來,這個購物袋好像從他今天剛見到花子小姐的時候就被她拎著了。
里面裝的是什么?
身為臥底的諸伏景光當然沒有侵犯別人隱私的念頭,能有一絲找到信息的機會他都會把握。
他帶上手套,輕輕的將購物袋打開
諸伏景光收回思緒,第一次這么認真的正視面前的少女。
就像是兩人初次見面時一樣,不帶任何的偏見和有色眼鏡。
“可以原諒我嗎?”
購物袋中是一個禮盒。
本以為能找到什么資料的臥底先生愣住了。
他小心翼翼的將禮盒打開,里面是一只藍色的腕表,指針正在靜靜的跳動著。
而上方的賀卡寫的是他的名字。
是送給綠川光的禮物。
諸伏景光見少女的腦袋向他這里微微偏移了一些角度,立刻抓住機會:“真的真的很抱歉下次見面我給你帶你一直想吃的蜂蜜塔好不好?”
他的聲音放輕:“看在今天是我生日的份上?”
沒錯。
今天是綠川光‘誕生’的那天。
在他揣測著少女之前的行為,幻想著她的險惡用心的時候少女是不是在期待著他收到禮物的驚喜表情呢。
【作者有話說】
我來解釋一下!
就是諸伏景光一開始在和艾麗爾相處的時候,還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組織里的人,所以態度還是很正常的,只是有一點防備而已。
兩人相處了一個月,他相信了自己的判斷,覺得艾麗爾不是什么壞人。
然后艾麗爾就啪嗒一下加入了組織,然后還來領了任務。
他就覺得自己的信任被辜負了,想要和艾麗爾劃清界限,改變一下相處的方式。
但是這只是一時沖動,因為他其實潛意識把艾麗爾當成了可以信任的人。
等他清醒過來,就知道其實正常來說,他應該希望艾麗爾的身份越高越好,因為這樣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爬的更快。
他的生氣沒有理由。
然后又看到了艾麗爾給他準備的禮物,心軟了。
就是無論是出于臥底的方面,還是出于他本人的私心,他都不應該用剛才那種抗拒的態度。
所以他追上來了(我解釋清楚了嘛)
今天晚上有加更哦~還是十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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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艾麗爾終于動了。
少女委委屈屈的抱著自己的膝蓋,兩個經不得一點情緒刺激的眼睛已經掛上了淚珠。
“那你之后不能這樣了。”
小精靈聲音里帶著微不可聞的沙啞,她用手背擦了擦淚水。
她也沒問青年為什么突然煩躁。
反正問了也不會是實話。
這個組織的人都是帶著防備生活的,艾麗爾已經習慣了。
但是
“下次我真的會很生氣的。”
少女又重復了一遍:“你之后不能這樣了。”
諸伏景光牽住少女的手,把她拉了起來:“不會再有下次了。”
少女現在還什么都沒有干。
明明之前就決定好的事,怎么剛才突然就動搖了。
艾麗爾很好哄——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所以即使眼眶還紅著,但她卻已經又開心了起來,和平時一樣嘰嘰喳喳的繞在諸伏景光的身邊:“我也不知道我走的這條路對不對,本來想問個人的,但是卻一直都沒有人從里面出來。”
諸伏景光也恢復了平時的樣子,眉眼帶著柔和:“是這條路沒錯,等到了里面會有更多的通道的,如果不確定的話可以跟在我的后面。”
艾麗爾覺得有點沒面子:“好,好吧。”
如果按照代號來說的,她應該是個正式工——雖然是走后門的,對于組織卻還不如綠川先生這個非正式工了解的多。
但雖然兩人相處了一個月,艾麗爾卻其實也不太清楚綠川先生的能力。
因為兩人根本就沒出任務。
于是艾麗爾好奇的問到:“綠川先生擅長什么呢?”
情報收集,追蹤,殺人,審訊?
但諸伏景光所說的超出了她的認知:“是狙擊和料理哦。”
平時看上去好好先生的青年即使在說著這種會完全是兩個極端的話也讓人生不起提防之心,以至于艾麗爾下意識的回應到:“原來是狙擊啊狙擊?!”
綠川先生?
諸伏景光沒說自己會的其實更多,面帶笑容的反問:“怎么了嗎?”
艾麗爾咂舌:“沒什么,只是有些意外。”
那種八百米開外取你狗頭的狙擊哦。
小精靈知道青年的性格,如果他能把狙擊單獨說出來,那就說明狙擊的水平一定是不低的。
但
“真的看不出來誒。”
艾麗爾還是感嘆。
諸伏景光輕笑:“那花子小姐擅長什么呢?”
既然能加入組織,就說明一定會有能讓組織認可的技能。
艾麗爾壓低聲音:“我都說了我走后門的啦。”
前兩天她已經搞清楚了。
組織沒有基礎工資的,剛開始打到她卡里的錢是琴酒給她的。
就,就相當于低保了。
所以她廢物這種事情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了。
但艾麗爾的回答反而會讓諸伏景光更加安心:“這樣啊。”
艾麗爾嘆氣:“是小廢物來的呀。”
所以這次任務就全靠你了這種話應該不用她說,綠川先生自己就能體會的到吧。
她車不會開,路找不到。
只有遞U盤這個動作可以勉強干一下。
應該不會遞掉哦。
諸伏景光輕笑:“沒關系,我會陪著花子小姐的。”
是小廢物也沒關系。
既然從來都沒有沾染過鮮血,那之后也不用沾染了,全部都交由他來解決就好了。
花子小姐只要一直保持住現在這個樣子就可以了。
但艾麗爾幻想中的輕松工作出現了一些偏差。
“沒有交易對象的照片和名字?”艾麗爾可以說是滿頭的問號,“那我要怎么知道他是誰?”
難道上來一個人和她說把U盤給他她就給嘛。
這也太隨意了吧。
組織當然不會那么隨意:“當然是有線索的。”
資料管理室的工作人員指著最下面的一行小字,有些心虛:“交易對象說想要通過這個來考察組織的能力,再決定要不要和組織進行交易。”
意思也就是,如果他們能找到,那么交易繼續,如果找不到或者找錯了,他就認為組織不值得他交易——交易停止。
艾麗爾都要窒息了:“我一直以為這種都是那種幾十歲的老頭子閑得無聊才會畫在漫畫上的內容。”
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現實世界里。
一旁的諸伏景光:“”
好犀利的吐槽。
艾麗爾繼續看向工作人員所說的那條線索:“我不會是最后一個到來的。”
小精靈原本還有些期待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這算是線索嗎?”
一個山莊,里面住十幾個人呢。
連男女都不知道她要怎么找。
“這個就是可可酒大人的任務了。”工作人員不停的擦著額頭上的汗水,看起來好像生怕艾麗爾生氣然后掏出槍,讓他當場結束生命。
時間是在明天,地點是在一個美食家的山莊,他邀請了不少人,其中一封邀請函被組織截了下來。
而艾麗爾就要和諸伏景光假扮一對收到邀請的情侶,前往那里找出來這個已經成年了卻還是喜歡玩捉迷藏的交易對象。
第二天。
艾麗爾換上了黑色的毛衣,下面搭配黑色的長靴,外面套了一個黑色的風衣。
雖然她很不理解,但是還是繼續延續下去組織的良好美德——做任務的時候穿黑色的衣服,方便隊友查找。
只是她覺得一身黑太過單調了,還配了一個白色的羊絨圍巾和白色的針織帽。
難得自己出門去做任務的艾麗爾就像是小孩子郊游一樣,收拾了不少東西。
琴酒在昨天晚上給了她一把槍,現在也被艾麗爾鄭重的放進了自己的包包中。
嗯她不會開。
但是到時候嚇唬一下人應該還是可以的。
艾麗爾挎上白色的小包包就出門了,里面裝著昨天從基地領到的U盤。
諸伏景光已經開著車在下面等待著了。
見到少女從樓上下來,不知道艾麗爾和琴酒住在一起的他顯得很是淡定:“我準備了三明治和熱牛奶,差不多等到十一點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到達山莊。”
艾麗爾坐進車中——這輛車基本上就是劃給她了,所以她雖然沒有改變其黑色的外觀,但是在內里加了不少裝飾。
比如軟乎乎的抱枕,厚實的小毯子,墊著后頸的小枕頭,熏香CD之類的。
就,好像一個一米八的墨鏡肌肉男一脫衣服結果穿的是粉色的HelloKitty內衣一樣怪異。
但開著車的諸伏景光卻適應良好,甚至還能夸贊兩句:“這個抱枕的質量真的很不錯呢,摸起來也很柔軟。”
應急的時候可以把里面的填充物當成止血物。
艾麗爾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美滋滋的咬著三明治:“當然啦,我可是挑了一下午。”
還結合了伏特加的經驗才選出來的。
“這次的三明治的餡料是什么啊。”艾麗爾咀嚼著,努力的想要分辨出來,“有土豆蛋黃醬的味道,但是還有其他的東西玉米和肉嗎?”
諸伏景光打著方向盤穿過車流,拐向小路:“是玉米和三文魚,我還放了一些白味增調味,能嘗的出來嗎?”
艾麗爾點頭:“能嘗到區別于蛋黃醬的咸味。”
好吃的。
不是她夸張,綠川先生在廚藝上簡直是個天才!
艾麗爾覺得他加入組織只給她做飯都是浪費了他的天賦,這種程度的手藝出去開店的話,爆滿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事。
但只可惜在她這么建議的時候,綠川先生只是表情怪異的拒絕了她,說自己比較想試試不一樣的生活。
艾麗爾嘆了口氣。
明明綠川先生看起來很溫柔,沒想到竟然是一個不甘于平凡的人設。
很快,三明治被吃完,牛奶也被喝的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瓶子,艾麗爾懶洋洋的癱在副駕駛上,把座椅向后放平:“誒呀,本來今天穿上這么深沉的衣服想要當一個冷酷的人的。”
都是綠川先生太會照顧人了。
溫度合適,歌曲輕柔,連聲音都不大不小剛好合適。
諸伏景光語氣輕松:“我覺得花子小姐平時的性格就很好哦,不用一味的追求酷啦。”
他今天穿了黑色的皮夾克,內里是藍色的高領毛衣,十分保暖又方便行動。
艾麗爾側著頭看他:“綠川先生要不要猜一猜交易對象是男是女啊。”
剛好兩個選擇,他們也有兩個人。
諸伏景光陪著她放空:“嗯那我就猜是男性吧。”
艾麗爾癟了下嘴:“誒——綠川先生不覺得會是女性嗎?”
她想猜男性的。
諸伏景光打趣她:“現在就一點也不酷了哦。”
艾麗爾不管:“不酷就不酷。”
論酷誰能比得過琴酒啊。
冷言寡語的大帥哥——就是不會用臉。
“綠川先生用網絡用語來說是草食性男子呢。”艾麗爾懷中抱著被諸伏景光夸贊的抱枕,“就是那種一眼望上去沒有攻擊力,也不會給人壓迫感的之類的。”
綠川先生就很符合。
“是嗎?”諸伏景光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得到這樣的評價。
也不知道是他的偽裝太成功了還是花子小姐太沒有辨識能力了。
但無論如何對他都是一件好事。
諸伏景光隨口回到:“那花子小姐是什么呢。”
艾麗爾興奮了,立刻坐了起來:“是超級無敵霹靂大美女!”
已經差不多了解人類社會的艾麗爾現在對自己的認知可深刻了。
她這種,就是被稱為花瓶的無用之人。
艾麗爾一點都不羞愧,這個世界上本就是有各種各樣的人的。
有琴酒那樣全能的人,當然也會有她這樣的幾乎是相反詞的人啦。
這樣這個世界才更有趣不是嘛。
而且——她也不是完全沒用啊。
她的用處誰都替代不了呢。
想到她和琴酒的初識,艾麗爾突然就有些感慨:“普通的代號成員和行動組組長比起來,真的差了好多哦。”
她之前一直以為都沒太大差別的,還奇怪琴酒為什么會因為搶奪這個位置給自己下保險——明明知道大概率會死亡,那不搶不就好啦。
但現在艾麗爾已經很清楚了。
行動組組長——就相當于是組織的三把手的存在。
可以隨便的給普通的代號成員按一個名頭殺掉也沒關系。
就像是在任務中死亡的雪莉酒。
根本沒人會在意。
如果讓琴酒一直待在行動組卻屈居人下——并且還是他看不慣的清酒名下,他大概會比死了還難受吧。
所以,把琴酒一下子從死亡邊緣救回來的她也是很有用的!琴酒養她一年不虧的!
艾麗爾完全沒反應過來如果琴酒只是想養她一年,為什么要將她的身份完善的那么詳細,又為什么要安排人幫她一直做任務,又為什么對她花了那么多錢沒有半點制止的行為。
還在和諸伏景光吹牛:“其實我也很厲害的,只是一般的情況用不到我。”
諸伏景光點頭:“所以花子小姐擅長什么呢?”
艾麗爾噎住了:“美貌。”
別問。
問就美貌。
【作者有話說】
艾麗爾:琴酒肯定是因為我很有用才收留我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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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車子停在山莊的前方,他們并不是來的最早的人,現在這里已經停了幾輛車。
艾麗爾好奇的探出頭查看了一下:“好像他們也只比我們早來了一會。”
因為雪才剛剛停下,但是這些車子的排氣管后面卻是水,這說明他們也是在雪停之后才來的,所以才沒有在排氣管冷卻后被覆蓋上新雪。
諸伏景光打開車門率先下去:“應該沒錯,地上的腳印還很新。”
一直從停車的地方延伸到山莊門口。
艾麗爾從包包中取出邀請函:“我們進去吧。”
外面有點冷。
諸伏景光此時已經將整個山莊環視了一遍,聞言轉過身,看到艾麗爾冷的瑟瑟發抖的樣子不由得笑了出聲:“有那么冷嗎?”
實際上今天的氣溫應該是這一周內最高的才對。
艾麗爾嘆氣:“車里暖和嘛。”
一直開著暖氣。
她剛剛下來當然會受不了了。
兩人邊聊天邊走到了山莊門口,厚實的紅棕色木門緊緊閉著,旁邊也沒有安裝什么可視門鈴之類的東西。
艾麗爾看了一眼門,接著又看了看諸伏景光。
太涼了,她才不要伸手。
諸伏景光也想嘆氣了。
他昨天的戒備是為了什么啊。
青年將手套摘下,輕輕的敲在門上:“請問有人嗎?”
雖然手下一片冰涼,但他的表情卻還是十分平和,完全沒有艾麗爾想象中的會因為冰冷而扭曲。
艾麗爾哈了一口氣,看著自己面前的白霧先是匯集,接著緩緩散去。
沒人嗎?
她的擔心是多余的,很快從內里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門也隨之打開。
“抱歉抱歉,剛才大家都在廚房幫忙,離得稍微有點遠,讓你們久等了。”少女將門推得更開,面上略帶有一些歉意,“外面很冷吧。”
艾麗爾大氣凌然:“一點也不冷!”
今天的她是酷姐!
酷姐怎么能說冷呢!
一旁剛要開口的諸伏景光被嗆住了,輕咳一聲:“嗯一點也不冷。”
花子小姐真的很可愛。
三人踏進了山莊之中,木門在他們身后緩緩合上——但卻并沒有什么恐怖的氣氛,因為山莊內十分溫暖明亮,空氣中還充斥著黃油濃厚的奶香。
將兩人迎進來的少女進行了自我介紹:“我叫巖井美咲,這次是和我的姐姐一起收到了邀請函,我們是第一個來到山莊的哦。”
第一個?
這種介紹的方法,以及像是在和任務提醒一般對應的話,讓諸伏景光下意識的緊張起來。
但他并沒有一開始便問及順序的問題,而是選擇了正常人會注意的開頭。
“你的姐姐?”
諸伏景光很知道探查的精髓,笑容親切嗓音平和,讓人生不出一點防備之心。
“嗯,我的姐姐現在正在和西本先生在廚房。”
巖井美咲指著走廊:“從這里過去就是廚房了。”
艾麗爾好奇的問到:“山莊的主人呢?”
她也注意到了‘第一個’。
雖然收到了邀請,但是他們不僅不知道交易對象的名字,連山莊主人的名字也一概不知。
因為這是一個交友群中的人發出的邀請,所以在沒有正式見面之前,所有人都不知道其他人的信息。
巖井美咲反而有些奇怪:“你們沒有看群內的短信嗎?”
艾麗爾怎么可能會加了群,只能強裝淡定:“剛才有些暈車,沒來得及查看手機,有人發了什么嗎?”
“這樣啊。”巖井美咲了然的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是群主——也就是山莊主人,他說他受到了某個人的啟發,讓我們不要互相告知在群內的身份,等到結束的時候一起猜一下,看看有沒有人能夠把所有人都猜出來。”
受到了某個人的啟發
艾麗爾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對群主受到了誰的啟發大概有些猜測,于是也只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不會追問。
這樣也好,起碼他們兩人的身份不會輕易暴露。
這個群中都是喜歡美食的人,并且大多人都不滿足于吃,而是會自己研究制作,所以即使外面只停了加上他們一共三輛車,但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廚房中。
艾麗爾和諸伏景光也跟了過去。
即使知道等下可能要做飯,艾麗爾也無所畏懼。
開玩笑!綠川先生的廚藝無論對上誰都不會輸的!
諸伏景光也很淡定,正掛著一臉淺淡的笑意和巖井美咲小姐交流著中午的食譜。
穿過長長的走廊,三人到達了廚房,頓時感覺眼前豁然開朗。
或許是因為山莊主人喜愛美食的原因,整個廚房的采光竟然是最好的,有著大大的全透玻璃,整個房間都籠罩在暖和的陽光之中。
冬日的陽光最是珍貴,這是任何暖氣都不能取代的。
正如巖井美咲小姐所說,這里已經有了兩人。
一個是和巖井美咲小姐長相十分相似的巖井美和小姐,另一個是第一個到達這里的西本鳴人先生。
幾人的性格看上去都很不錯,大家隨意的打了招呼之后就去忙于自己的事情。
巖井美咲小姐也回到了她之前站著的地方——這里有一個切了一半的面團:“我想要做兩個披薩,在冬天果然還是要吃一些高熱量的食物。”
這一點艾麗爾很贊成:“芝士就是力量!”
她可喜歡這種會拉絲的奶制品啦。
諸伏景光也在洗了手之后加入了他們,什么都不會的艾麗爾就假裝給他幫忙,實際上是悄悄的揪了一小塊面團在手里玩。
“說不會也沒關系的。”諸伏景光壓低聲音,“這樣會被發現的哦。”
艾麗爾也同樣壓低聲音:“我想要再過來一個不會的人再說嘛。”
現在這里就她一個人不會,總有點不太好意思啦。
諸伏景光不理解少女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見艾麗爾堅持便又埋下頭去制作今天的午飯。
他要做的是烏冬面——因為廚房無論是米或者面粉都很充足,但是卻沒有這種成型的面制品。
細心的青年有注意到一旁的西本先生是在擺盤壽喜鍋的食材,那沒有最后收尾的烏冬面可不行。
西本鳴人也注意到了諸伏景光所制作的食物,朝著兩人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艾麗爾心有戚戚:“幸好這次陪我來的是綠川先生。”
如果是琴酒的話,那是琴酒和面還是她和面啊。
嘖嘖嘖,她說為什么琴酒這次不陪著她一起做任務了,還以為是這個任務太小兒科了,看著看來
諸伏景光被艾麗爾話中的意思逗笑了,眉眼彎彎:“花子小姐花子還想吃什么?”
兩人這次假扮的是一對情侶,所以就不能再加上敬稱了。
艾麗爾反應很快:“光做什么我都喜歡吃。”
兩人對上眼神,都看見了對方眼中掩蓋不住的笑意。
“好怪啊。”艾麗爾悄悄和諸伏景光咬耳朵。
諸伏景光沒有說話,只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很快,巖井美咲小姐就又從外面領了兩個人進來,也是一對情侶,其中的男生也不會做飯,艾麗爾順理成章的放下了手中那塊被她蹂躪的不成樣子的面團。
她的手上被塞了一份蔬果汁,是上次她吐槽蔬果汁都很難喝之后諸伏景光特意去挑選的牌子。
因為艾麗爾雖然不挑食,什么都可以吃,但是卻口味挑剔,能夠找到她認可的飲料也不算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艾麗爾咬著吸管坐在廚房的休息凳上——沒錯,這個超大的廚房竟然還有凳子。
一旁情侶中的男生向她搭話:“你們知道誰是山莊主人嗎?”
‘山莊主人’就是這個山莊主人的網名,十分的直白。
艾麗爾搖了搖頭:“他不是說要我們自己猜嗎?”
現在人都還沒到齊,說不定山莊主人根本就不在他們之中,又怎么能知道呢。
男生悄悄的看了一眼艾麗爾的面容,臉頰微紅:“這,這樣啊。”
艾麗爾還沒察覺,但是諸伏景光發現了。
他微微皺起眉頭,打量著這個剛剛加入的青年,最后還是朝艾麗爾招了招手:“花子,可以幫我把袖口挽起來嗎?”
艾麗爾應了一聲,把果蔬汁放在一旁的小機上,噠噠噠的就跑了過去,把自己剛進門時說要當酷姐的發言忘得一干二凈。
諸伏景光看著神色從害羞變得不虞的青年,饒有興致的挑了下眉。
明明和女友一起過來,但是卻敢當著女友的面對其他女性表示出示好。
艾麗爾磕磕絆絆的幫青年挽好了兩只袖口,看著左右不一樣的高度沉默了兩秒,面無表情把低的一邊向上捋了捋。
很好,現在一樣了。
諸伏景光回過神來,看著少女不高興的頭頂有些好笑,忍不住夸獎道:“很整齊呢,幫大忙了。”
艾麗爾:“”
這是在反諷她嗎?
少女一臉糾結的又跑回去抱著果蔬汁喝了起來,最終還是沒想明白諸伏景光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夸獎。
就在她把空的果蔬汁喝的嘩啦嘩啦響的時候,房屋外又響起了汽車的聲音。
還是巖井美咲小姐去開的門。
艾麗爾的耳朵動了動,總感覺和巖井美咲小姐交流的聲音有些熟悉。
幾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艾麗爾似有所察的抬頭。
“?”
小蘭,新一,園子?
她怎么兩次做任務都撞上他們?
還有那個和巖井美咲小姐交談著的毛利先生?
*
整個山莊其實也不大,只有兩層而已,一樓在廚房的位置有一個大大的窗戶,而二樓則是在另一個方向有著落地窗。
只是艾麗爾和諸伏景光還沒有上去,所以并不知道有落地窗的位置是哪里。
在剛才的聊天中,艾麗爾也知道了小蘭她們會來這里的原因。
這個聊天群一開始其實是一個賽馬群,毛利小五郎很早之前加進來便忘記了,即使后來發現群中的成員大多退群,群中聊天的內容變成美食也沒太過在意。
畢竟他雖然不會做飯,但是說到吃他還是能講兩句的。
后來他接到案子,忙碌起來就更是把這個群徹底的拋之腦后。
群主發來消息的時候他的手機剛好放到了桌子上,被愛熱鬧的小蘭和園子看見了,于是剛好最近沒有工作的他就帶著三個孩子一起來了雪中山莊。
“沒想到可以在這里碰到花子姐姐。”園子說著說著就壓低了聲音,看了一眼旁邊的諸伏景光,“但是,花子姐姐的男友不是黑澤先生嗎?”
而且當時她和小蘭沒有對兩人的姓氏多說什么,但是之后私下里都快成尖叫雞了。
無論是花子姐姐已經結婚,又或者是兩個可能是堂兄妹關系,都是能讓他們八卦好久的消息。
艾麗爾有假證,所以園子和小蘭確定上面的名字的確就是黑澤花子。
日本的堂表兄妹是可以結婚的,因為是屬于四等親而不在三等親的范圍內。
所以一瞬間,少女為了男友孤身一人來往東京一下子就染上了不一樣的氛圍。
但無論兩人再私下再怎么八卦,都沒有拿這件事去問過可能會被困擾的艾麗爾。
花子姐姐溫柔又可愛,從來都不會因為自己是大人的身份對他們瞧不起,無論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會想著他們,去旅游還會給他們帶禮物和明信片。
他們才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所以兩個少女并沒有將此時向外宣傳,即使連工藤新一也只是知道那天她們和花子姐姐的男友見面了,男友很帥,但其他的一概不知。
但現在——
園子的心中又尖叫了起來。
但現在為什么別人介紹的時候花子姐姐說綠川先生是她的男友啊!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
艾麗爾噎住了。
她剛才根本就沒有想起來小蘭和園子曾經和琴酒見過面。
看了一眼旁邊一無所查的工藤新一,艾麗爾覺得只要他不起懷疑,那小蘭和園子還是可以相信她狡辯的。
小精靈朝著兩個好像吃到大瓜一樣興奮的臉都紅撲撲的少女招了下手,示意她們過來悄悄說。
小蘭和園子很聽話的按照她的表達做,三個發色完全不同的腦袋湊到了一起。
艾麗爾開始造謠:“因為綠川先生之前在群里撒謊說他有女朋友,這次過來怕露餡,所以才喊我幫忙的。”
“我和綠川先生是關系很好的同事啦,只是一個小忙我怎么能不幫呢。”小精靈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你們千萬不要和別人說哦。”
尤其是工藤新一那個敏銳的家伙。
“啊?綠川先生是一個愛面子的人嗎?”小蘭把自己的腦袋抽了出去,看了看又抵了過來,“真看不出來啊。”
沒錯,綠川先生是個愛面子的人才這樣的。
和什么任務啊,交易啊都沒關系。
不知道艾麗爾在背后干了什么的諸伏景光:“阿,阿秋!”
真奇怪,怎么突然一陣寒涼襲來。
看了眼不知道被誰打開了一道縫隙的窗戶,諸伏景光明悟了。
他轉頭看向艾麗爾:“花子小還是把大衣穿上吧,現在好像開始刮風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窗戶好像就是花子小姐打開的吧。
剛才鬼鬼祟祟的在這里觀察外面試圖或者線索的艾麗爾:“啊?”
暖氣很充足啊,她不冷啊。
在她的身后,小蘭和園子對視了一眼,本來快被說服的兩人眼神中又閃爍了八卦的光。
這是同事關系?!
普通的同事關系?!
園子覺得自己信不了一點。
小蘭也不信,但是她天生就不會去反駁這種不危害她自身的,屬于別人隱私的事情。
所以在見到園子激動的神色時,她輕咳一聲,勉強按捺住自己的八卦之心拉住了帶著發箍的少女:“園子——”
不要追問啦。
園子面色正經:“我什么都沒說。”
小蘭:“”
你剛才的表情可不是這樣的。
工藤新一也插著口袋走了過來,但是第一句話就是抱怨:“我為什么要在大好的假期和你們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啊。”
他本來還想去踢球的。
園子冷哼一聲,雙手抱胸:“當然是因為優作叔叔和有希子阿姨想要過二人世界了。”
“被無情拋棄的大偵探。”
的確是被父母趕出家門的工藤新一:“”
人已經到齊了,諸伏景光展現出自己的能力,不著痕跡的探查著在場所有人的信息。
被給了顆巧克力讓她不要搗亂的艾麗爾:“”
她郁悶的把巧克力的外包紙胡亂的打開,塞到嘴里,再動作十分自然的把包裝紙塞到了工藤新一的手里:“幫忙扔一下,謝謝。”
垃圾桶太遠了,她懶得動。
現在他們的陣地已經轉移到了山莊的客廳。
布藝沙發上擺放了不少的玩偶,看上去溫馨可愛。
整個山莊的裝修其實偏中性風,幾乎都是一些白色木色這種常見的顏色,導致想要通過觀察山莊來猜測山莊主人性別的艾麗爾只能自己放棄這個想法。
措不及防被塞了垃圾的工藤新一先是莫名,接著就是一臉無語。
如果長大后會變成花子姐姐或者毛利叔叔這種惡臭大人的模樣,那他寧愿不長大。
艾麗爾不知道自己被工藤新一劃分到了惡臭大人的范圍之內,邊嚼著巧克力邊給小蘭扎了一個小辮。
開玩笑,她們精靈一族的手藝那可不是說的。
雖然怎么看她裁剪的天賦都沒亮,但是她編的辮子拿到人類世界里絕對稱得上是大師水平。
小蘭摸著自己的發絲,有些羞澀的問到:“好看嗎?”
艾麗爾不僅隨身帶著小皮筋,還把自己的發夾取了下來夾到了小蘭的頭上,就像是哄小動物一樣隨意的呼啦了兩下毛毛:“當然好看啦。”
就連頭發長度不夠編辮子的園子都被她重新梳了一遍。
這下艾麗爾的頭上反而顯得有些空蕩,除了那個繞到耳后的麻花辮之外沒有任何裝飾。
諸伏景光微微側顏看向這邊,眼中寫滿了笑意,清淺的天空在他的藍色眼眸中一覽無余。
三個可愛的孩子。
扔完垃圾的工藤新一走了回來:“你們的網名是什么?”
艾麗爾警惕:“你問這個干什么?”
少年翻了個白眼:“好奇而已。”
他跟來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對這種所有人都隱瞞身份的形式有些好奇,所以想要將所有人的網名在結束之前都對應上。
“仰望天空?小魔女?”他有些好奇的一個個念到,“還是唔。”
被捂住嘴巴的少年茫然的眨了眨眼,就聽見耳邊傳來少女清清涼涼的威脅:“作弊不好哦。”
她都還沒問小五郎先生的網名呢。
但是應該除了早日暴富也沒其他選擇了吧。
如果毛利先生是叫小魔女那她就認栽。
【作者有話說】
有獎競猜來啦。
一共有八個人。
網名分別是‘山莊主人’,‘小魔女’,‘賞金’,‘仰望天空’,‘早日暴富’,‘禾苗苗苗苗苗’,‘刀’,‘看到星星’。
艾麗爾和諸伏景光用的是別人的網名哦,所以不能根據他們兩個性格來。
可以猜猜看,只要猜對一個就有小紅包哦。
因為基本都還沒出現什么線索,所以都是憑運氣的哈哈哈,重在參與嘛。
感謝在2023-06-12 00:00:03~2023-06-12 18:01: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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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很快,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之下,豐盛的午飯被準備好了。
日食中餐美式熱量炸彈應有盡有。
還有香香的炸魚薯條。
艾麗爾可喜歡吃了。
場上的大家都不是害羞的性格,氣氛一時之間十分熱鬧。
之前對著艾麗爾臉紅過的青年石渡和夏還開了一瓶酒:“這個天氣果然要喝酒啊。”
青年的手臂肌肉緊實,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只是相較于在場的人略黑,只是和他的女友看起來差不多。
兩人剛才的自我介紹中也特意解釋了兩人喜歡戶外活動,并且也就是在戶外活動中認識的。
他的女友和靜芳也笑著擺上了杯子:“是啊,外面下著大雪,喝酒身體才會熱起來哦。”
沒錯,就在眾人到齊之后,窗檐又被層層的積雪所覆蓋著,諸伏景光之前所感受到的冷風正是下雪的前兆。
除了幾個小孩子外,所有人的面前都被倒上了半杯酒。
艾麗爾也不例外,但是在經過上次喝醉酒之后,她已經十分清楚自己的酒量。
可以用一個成語來形容。
慘不忍睹。
所以她并沒有動裝著清澈酒液的高腳杯,而是和幾個孩子們一起喝起了果汁。
果汁是諸伏景光剛才用青瓜和蘋果一起榨的,清爽又解膩,是吃大餐的好搭檔。
但她的余光看到一旁的綠川光也沒有喝酒。
“綠川先生不喜歡喝酒嗎?”艾麗爾好奇的問道,隨即面色一變,“還是說這酒有問題?”
她倒不是不喜歡喝酒,只是單純的不想在外面丟臉。
但真正意義上來講的話,她其實還蠻喜歡酒精的味道的。
當然,只限定于喝到她口中的。
別人身上的酒氣還是會讓她很討厭。
諸伏景光的手上還拿著筷子:“嗯……我不太喜歡喝醉酒的感覺呢。”
身為臥底,他有太多不能訴之于眾的秘密了,喝醉酒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在他身上的。
不過這點酒還不至于讓他失去意識,只是他正在執行任務,需要保持最敏銳的感官以此來分辨周圍人的身份。
“酒應該沒有問題。”諸伏景光安撫著算是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做任務以至于有些疑神疑鬼的少女,“我之前檢查過酒的瓶身,并沒有針眼之類的東西。”
封口也很緊實,并不是自己加裝上去的。
只是不負責任的猜測了一下的艾麗爾:“哦。”
原來是要檢查這里啊。
景光甚至還夸贊她:“做任務的時候保持防備心很棒哦。”
完全就是從上周所看電影中得到經驗的艾麗爾:“我,我當然會保持防備心啦,我可是代號成員呢。”
景光試探:“走后門的那種?”
艾麗爾:“……”
你不提這個我們還能做好朋友。
走后門怎么啦,她又不是完全不干活。
這不就出來做任務了嗎?
小蘭推過來一盤意面,紫色的眼睛中有些微不可見的期待,看起來亮閃閃的:“我記得花子姐姐之前說過自己喜歡吃意面。”
這份意面就是她煮的,她剛才有在廚房中幫忙,放了很多的奶酪和番茄肉醬,但是卻減少了鹽的比例。
是艾麗爾喜歡的能夠嘗到食物本味的做法。
小精靈感動了,淚眼汪汪地看著她:“果然還是小蘭對我最好。”
女孩子就是這個世界上的瑰寶,綠川先生平時再和藹,有時候也很氣人啦。
工藤新一呵呵笑了一聲:“真容易滿足啊。”
卻同時遭到了三個人的瞪視。
“小蘭記住了我的喜好,辛辛苦苦為我做了一份完全符合我口味的意面,我感動有什么問題嗎?”
園子在一旁瘋狂點頭:“就是就是。”
小蘭也很不滿:“明明我上次給新一繡手帕的時候你也很開心啊。”
“對啊,笑的牙都呲出來了。”艾麗爾雙手抱胸從上往下,不屑地看著他,“嘖嘖嘖,到底是誰容易滿足啊?”
被圍起來攻擊的工藤新一:“……為什么要提那個事情啊?!”
少年滿面通紅,但是看著面前三人的神色,只能無奈地舉手投降,表示自己說錯了,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品格,和容不容易被討好滿足沒有關系。
艾麗爾輕哼一聲就此作罷,壓低聲音得意洋洋的和諸伏景光顯擺:“我和琴酒吵架都沒輸過呢。”
雖然琴酒一般不和她吵架。
但現在人都不在這里,還不是她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琴酒還能跳出來反駁不成。
諸伏景光眼帶笑意,大概能猜出來少女口中的吵架是什么樣子的吵架:“那可真是了不起。”
被夸贊了艾麗爾反而還有一點心虛:“還,還好。”
但就像是人越不想知道的消息反而會來得更快一樣。
艾麗爾的手機響了。
少女顫顫巍巍地掏出手機,看著上面飼養員三個字,欲哭無淚。
不對呀,她記得她身上的竊聽器被取下來了。
怎么現在他還能聽到她講話啊?
小精靈朝著諸伏景光癟癟嘴,可憐兮兮的:“我覺得我要挨罵了。”
諸伏景光露出來了為難的神色:“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替花子小姐接電話。”
艾麗爾想了想,突然蹦出來了一個精彩絕倫的念頭:“我能不能和他說,我在山莊里,又下著雪網不好。”
“……我覺得不太行哦。”景光很是委婉的勸阻著,“我們總要回去的。”
現在掛了電話之后可能會有更嚴重的結果。
而且他們也不知道琴酒打來電話的原因是什么。
艾麗爾一想也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把電話接了起來:“有什么事呀?”
千萬不要說他還留著一個竊聽器!千萬不要說他還留著一個竊聽器!
艾麗爾心里默默的祈禱著。
電話那頭傳來了詭異的沉默:“你做什么了。”
琴酒一聽艾麗爾這乖巧的聲音就知道她現在必定在心虛。
在心中將任務過了幾遍,一向靠譜的殺手并沒有認為有什么值得她做出這幅表現的。
所以是她自己的事情。
再加上這種刻意拖長的尾音“你在說我壞話。”
明明應該是問句,卻被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了出來,好像他就在現場聽到了一般。
艾麗爾:“怎,怎么會。”
但邊說邊開始在全身上下摸索著。
真奇怪,她早上出門的時候沒有發現竊聽器啊。
琴酒有些頭疼。
她以為自己的偽裝很好嗎?
聽著電話那頭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銀發青年的眉心跳了跳:“停下。”
他閉了閉眼,努力不讓自己的畫風被艾麗爾帶偏:“警方在你所在山莊的山腳下發現了兩具尸體。”
“什么?!”
艾麗爾忍不住驚呼出聲,但在感受到眾人投來的目光時還是勉強偽裝道:“我,我的車被人刮了嗎,我知道了。”
隨即對眾人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示意自己要出去接個電話。
諸伏景光皺著眉頭,知道這是艾麗爾的借口。
但琴酒到底傳達了什么信息,才會讓花子小姐沒忍住自己的驚訝。
屬于臥底的直覺讓他在艾麗爾起身時環視了一周,將所有人的面色都盡收眼底。
這兩個人
警惕的神色只是出現了一瞬便被他壓了下去,諸伏景光露出擔心的神色:“沒關系嗎?”
艾麗爾把椅子推回原處:“嗯,我問一下是什么情況,馬上就回來。”
她有些費力的推開門,找了一個能看到餐廳門口的角落:“怎么回事啊,尸體會和我的任務有關嗎?”
沒了艾麗爾在車中,琴酒很自由的抽了一根煙出來咬在嘴里:“這兩個人的包中都帶有秘制的食譜,是原本在聊天群中的人。”
艾麗爾先是愣了一秒,接著倒吸一口涼氣:“可,可是人已經到齊了。”
那就說明,剛才那個和諧的桌上。
有殺人犯,剛剛守著山路殺了人套上他們的身份,卻笑容坦然的和他們一起交流做飯。
艾麗爾和諸伏景光也是套用了別人的身份,但是卻也沒有將人殺掉,只是用了一些手段把信息攔截了下來。
因為有技術部的成員,所以這種解決方式對他們而已簡直是輕而易舉。
但想必那個混進來的人卻沒有這種手段,于是便只能在山腳下等待。
艾麗爾覺得有些頭皮發麻:“我能回家嗎。”
嗚嗚嗚不是簡單的交易嗎。
怎么一上來噶兩個人啊。
這么燒腦的嗎?
琴酒冷笑一聲:“現在上山的橋已經斷裂了,并且警方根本就聯系不到你們。”
艾麗爾茫然:“怎么聯系不上?沒信號嗎?”
但是她還能打電話啊。
“你的手機是特制的。”琴酒早就預料到了各種可能會發生在艾麗爾身上的情況,提前做好了準備,“隨身帶著你的槍,不要離開跟著你的人。”
琴酒甚至連諸伏景光的名字都沒記住。
艾麗爾懵懵懂懂的應下,就聽見耳邊傳來了電話的掛斷聲。
*
少女站在餐廳門口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有些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餐廳的門。
“花子小姐回來了。”和靜芳和諸伏景光同時發現了花子,只是她搶在諸伏景光之前招呼到,“車子怎么樣?問題很嚴重嗎?”
小蘭也擔憂:“是要趕回去處理嗎?”
艾麗爾干笑了兩聲:“不用,只是一點小剮蹭,已經處理好了。”
她走回座位上,諸伏景光已經順手幫她拉開了椅子:“只是好像信號不太好的樣子,剛說了沒兩句就掛掉了,交流的時候也是呲呲拉拉的。”
巖井美咲的眼眸閃了閃:“是嗎,應該是外面的風雪影響了信號吧。”
工藤新一嘴巴塞得鼓鼓的,看看艾麗爾,又看看和她對話的幾人。
艾麗爾沒有立刻和諸伏景光搭話,而是先和小蘭園子他們閑聊了兩句,直到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從她身上挪走。
諸伏景光湊了過來:“琴酒有說什么信息嗎?”
艾麗爾很緊張:“警方在山腳下發現了兩具尸體。”
青年藍色的瞳孔微縮,就聽見少女拋出了第二個炸彈:“并且上山的橋也斷了,信號也消失了,警方聯系不到我們。”
諸伏景光立刻掏出手機查看,發現果然如同少女所說,手機的信號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
“那你剛才”
是怎么接到的電話。
艾麗爾秒懂,有點不好意思:“我的手機是特制的啦。”
感,感覺好像是那種爸媽不放心孩子出去,然后搞了個實時查看位置的小天才電話手表一樣。
少女輕咳一聲,把自己腦海中的胡思亂想拋開:“但是現在,我們不知道是誰混了進來。”
在場的人,全部都有可能。
諸伏景光也皺起眉頭:“我剛才竟然沒有發現他們的不對勁。”
不,不對勁是一直都有的,但是要說感覺其中哪幾個人像是殺人犯這種程度的不對勁是沒有的。
明明只是一場簡單的聚餐,卻在表面的和諧下籠罩了陰郁的氣氛。
艾麗爾輕呼一口氣,把工藤新一不知不覺就湊過來的腦瓜子推開:“那我們要管嗎?”
因為兩人的任務只是交易而已,在找到交易對象之后就可以離開。
殺人破案什么的和他們沒有關系。
但是如果不知道殺人犯的身份,那說不定就會對他們的任務造成一些影響。
工藤新一什么都沒聽到,只聽到了最后一句:“管什么?”
艾麗爾沒理他:“這不是小孩子該聽的東西。”
工藤新一不滿:“什么嘛。”
諸伏景光沉思:“看情況行事吧。”
不知道那個人或者是那幾個人的目的,諸伏景光肯定是想要抓住犯人,但在組織中,他不能表現出來一絲一毫自己的真實想法。
但是他明面上什么都不干,背地里卻可以悄悄的找到誰是兇手,并且以影響任務為由,將自己找到的線索提交給警方。
艾麗爾嘆氣:“真是的,怎么在哪里都能碰到變態啊。”
雖然這個世界有很多讓她喜歡的事物,但是殺人犯是他們世界的不知道多少倍呢。
艾麗爾從小到大其實也只聽說過人類世界的幾起殺人事件而已。
一旁的工藤新一:“阿,阿秋!”
他摸了摸鼻子發出了和之前諸伏景光一樣的疑惑。
奇怪,明明一點都不冷啊。
艾麗爾照常的吃著飯,只是再也不敢吃別人做的那些——即使看上去很好吃。
小蘭做的意面,綠川先生的烏冬面和肉沫燉蛋。
嗯都挺好吃的,就是不是很搭。
艾麗爾喝了一口烏冬面的湯,有些驚訝:“好鮮。”
完全想不出來就只用了海帶和蝦米。
諸伏景光輕笑:“海帶是最好的提鮮食材哦。”
艾麗爾咬著勺子,對著不遠處的炒蝦仁蠢蠢欲動,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算了算了。
一旁的臥底青年:“嗯其實也不用這么小心啦。”
他們都吃了這么久了,如果真的要下毒那么他們早就都死掉了。
艾麗爾眼神一亮:“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諸伏景光親自幫艾麗爾用公筷夾了一小碗的蝦仁:“他們即使想要搞鬼也不會在飯菜里動手的。”
因為如果誰不吃桌子上的某樣菜實在是太過顯眼了,畢竟這不是平時的聚餐,而算是美食家的聚會。
每個人都注意著別人吃自己所做食物的表情,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單單不吃他所做的菜那絕對會出言詢問的。
艾麗爾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學到了。”
所以要謹慎,但不要做無謂的謹慎。
得到了諸伏景光的保證,艾麗爾就開開心心的吃起了美食。
工藤新一卻不愧于艾麗爾平時對他的謹慎,敏銳的察覺到了少女剛才只吃的那幾道菜是他們所做的。
因為其他的菜明明距離更近,味道也不錯,少女卻只是可惜的看了一眼便略過了。
少年偵探和小蘭換了個位置:“花子姐姐——”
艾麗爾一聽他這故作可愛的長音就感覺背后一寒:“怎么了。”
工藤新一戳著盤內的食物,語氣肯定:“你剛才接到的電話,不是喊你修車的對吧。”
小精靈很理直氣壯:“是不是和你有什么關系,都說了是大人的事啦。”
她這是在保你小命啦,不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嗎。
而且殺人犯混入這次聚會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不會喪心病狂到提前對小孩子出手破壞計劃的。
所以只要他不要亂跑亂問,艾麗爾感覺自己保他一個大結局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工藤新一卻一點也不知道她的良苦用心。
“告訴我嘛。”他不依不饒的追問道,“說不定我可以幫上什么忙呢。”
少年和艾麗爾同色只是深淺不同的藍色眼眸中是艾麗爾從來不會出現的探知欲:“你剛才坐在這里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艾麗爾大驚:“有那么顯眼嗎?!”
她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的!
那這樣殺人犯是不是也知道了?!
工藤新一面無表情:“不,我騙你的。”
但是真的很好騙,一騙就騙出來了。
所以是真的有事情要到你連臉色都變了的程度啊。
既然會以車被刮了為借口,那就說明被她所掩蓋的事情是比車子被刮了還嚴重很多倍的。
工藤新一試探著問:“該不會是我們這里混進來了別的人吧。”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少女為什么突然對別人所做的飯菜起了防備之心。
艾麗爾:“哈,哈哈,你在說什么啊。”
你干脆不要去當偵探了。
真的。
這都屈才。
但即使心中再怎么嚎叫,艾麗爾表面上還是十分淡定:“怎么會,你電影看多了吧。”
工藤新一卻自顧自點頭:“那會是誰進來了呢?算了,看你所有人做的菜都不敢吃的樣子,估計你也不知道。”
艾麗爾:“你有在聽我講話嗎。”
啊啊啊煩死了,一個二個都這么聰明干什么!
艾麗爾感覺自己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撒的慌就沒有成功過。
一旁完整聽到兩人對話的諸伏景光:“”
這個聰明的少年讓他想起來之前認識zero的時候。
也是同樣的聰明自立的讓大人驚訝的孩子。
最后,面對著已經將真相差不多猜出來的工藤新一,艾麗爾只能無奈的把自己知道的一部分告訴他,以免讓他一個人橫沖直撞更加的危險。
在少年瞪大眼睛的同時,艾麗爾眼疾手快捂上了他的嘴:“快,拿出來你的演技。”
工藤新一唔唔兩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艾麗爾小心翼翼的放開他,果然見他發揮了十二分的演技,表示自己的肚子好痛,想要讓小五郎叔叔打電話叫救護車。
這個時候,只要誰想要勸阻,那他肯定就有問題。
但讓艾麗爾沒有想到的,首先阻止的竟然是她沒有懷疑的西本先生。
“我記得剛才在客廳里等待的時候,有看到治療腹痛的藥物。”男人面上滿是擔憂,“先吃了藥再看會不會好一點。”
工藤新一本就是裝的,怎么會去吃藥。
他朝著艾麗爾使了個眼色,艾麗爾沒有接住。
諸伏景光接住了,表示把藥給他就好了,他來喂新一吃藥。
艾麗爾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這兩人竟然已經對上了戲。
工藤新一吃了‘藥’,果然好了不少,但諸伏景光還是建議毛利小五郎聯系一下醫生,看看到底是吃錯了什么東西。
毛利小五郎口上說著麻煩,卻也很快的撥打了電話。
但——
“怎么沒有信號?!”
男人的大呼小叫從不遠處傳來,諸伏景光和工藤新一都露出了果然的自信笑容。
“不過為什么會是西本先生先開口阻攔呢。”工藤新一還保持著腹痛的姿勢趴在沙發上,但背對眾人的面頰上卻絲毫沒有痛苦之色,而是滿滿的沉思。
聽到艾麗爾說警方發現的尸體是兩具的時候,無論是艾麗爾還是諸伏景光所猜測的人選都是巖本兩姐妹或者是那對情侶。
但西本先生他到底是真的覺得先吃藥會好的快一些,還是不想讓他們那么快的發現信號的問題。
艾麗爾第一個發表見解:“應該是不想讓我們發現信號吧,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諸伏景光和工藤新一對視一眼,沒有出聲。
顯然他們兩個并不贊同艾麗爾的猜測。
“西本先生剛才的自我介紹花子姐姐還記得嗎?”少年偵探換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他說自己是小學老師哦。”
“因為小孩子的身體較大人弱上許多,發病總是又快又急,所以經驗豐富的他當然不會選擇在暴風雪天氣中不知道能不能過來的救護車,而是選擇最快的方式解決問題。”
艾麗爾遲疑:“但是”
“嘛,反正我們還是要再觀察一下的。”見少女仍有疑慮,諸伏景光笑著安慰她。
“好吧。”艾麗爾放棄的也很干脆利落。
推理又不是她的強項。
毛利小五郎發現沒有信號的事情并沒有引起很大的騷動——眾人只以為是被外面的暴風雪所影響了信號。
還得找個辦法讓他們發現橋被割斷了才行。
諸伏景光突然問艾麗爾:“你的車子真的不需要回去看看嗎?”
艾麗爾一愣:“車……啊,需要需要!”
這次她反應的很快。
畢竟眾人不離開,那怎么樣才能知道橋被割斷的事情呢。
這次仍然有人阻攔。
但——阻攔的人卻和之前并不是同一人。
情侶中的男生,石渡和夏站了出來:“不然我陪黑澤小姐回去吧。”
不顧在場人的怪異表情,他撓了撓頭,顯得有些憨厚和羞澀:“其實我家里是開汽修廠的,如果是車子的事情,我說不定可以幫的上忙。”
毛利小五郎第一個發表自己的見解:“但,和靜小姐應該會有點介意吧。”
花子小姐的男友也在旁邊啊!
玩的這么花嗎?!
尚且年輕的毛利小五郎感覺自己長了見識。
但更加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本來以為會生氣的和靜小姐卻笑著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沒關系啦,我喜歡的就是和夏樂于助人這一點呢,只是修個車而已,我想綠川先生應該也不會介意的吧。”
諸伏景光輕笑著:“雖然我不介意,但其實我對車子也頗有研究,所以我覺得由我陪著花子去修就可以了。”
但無論是他還是工藤新一都知道了,面前這兩人,絕對有問題。
他是想要單獨和花子小姐相處?但是原因呢。
兩人初次見面而已。
還是說他就是要和他們交易的人?
諸伏景光暗自搖了搖頭,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恐怕是想要殺人滅口。
借口可能會是花子小姐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事自己先行離開了。
費盡心思的將他們都困在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
*
最終他們還是沒有離開。
艾麗爾一直牢牢的跟在諸伏景光的身邊,時刻謹記琴酒所說的話。
本來內里裝了U盤的小包就被她隨身帶著,現在更是寸步不離,準備時刻掏出內里的槍支。
即使是警惕著周圍的諸伏景光都有些好笑,溫柔的貓眼笑的微瞇:“放心,我會保護花子小姐的。”
艾麗爾現在是被害妄想癥發作,她看誰都不像好人。
小蘭和園子也被她拎到周圍,生怕那個變態殺人犯突然出現把他們擄走。
至于工藤新一……
艾麗爾看著那個活躍的像是去盤查戶口一樣的少年,一臉的黑線:“他這樣真的沒事嗎?”
諸伏景光看了眼時間:“他越活躍反而越安全哦。”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干什么,也都知道他的位置。
犯人是不會這么輕易動手暴露自己的。
艾麗爾又哦了一聲:“不懂。”
她轉頭看向身邊的兩個少女,和她們聊起來了天,不再過問案件的事情。
反正問了也是白問。
諸伏景光卻不能像她這么輕松。
因為現在場上一共隱藏了四個人。
‘兩名殺人犯或者一名殺人犯和一名知情不報的成員‘,‘山莊主人’,‘交易對象’。
但這些人中也有可能會有重合。
比如——被殺掉的人中會不會有他們的交易對象。
或者——殺人的是不是他們的交易對象。
這些揣測諸伏景光不能共享給工藤新一,只能自己思索。
但就在眾人各懷鬼胎的時候。
“啊啊啊啊啊——!!!”
一聲尖叫劃破了空氣,讓凝結的氛圍開始流動。
正在向西本先生詢問的工藤新一猛地抬頭:“是巖井小姐的聲音!”
眾人連忙趕往聲音傳來的地方。
是在山莊的二樓。
因為山莊主人并沒有表明身份,所以眾人對于山莊內的布置都不是很清楚。
剛才壁爐的柴火快要燃燒殆盡了,眾人便四散開來去尋找山莊的柴火放在什么位置。
艾麗爾和諸伏景光來到了雜物室,毛利小五郎呆在客廳,說找個柴火而已沒有必要所有人都動起來。
和靜小姐和男友去往的是廚房。
而巖井姐妹和西本先生去往了二樓。
現在就是巖井姐妹去往的二樓出事了。
眾人趕到,就只見到巖井美咲小姐撲倒在倒地的巖井美和小姐身上,悲痛欲絕:“姐姐?!醒醒!姐姐!”
雖然是正午,但因為暴風雪的原因,室內一片漆黑,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見大致的布局。
這讓諸伏景光若有所思起來。
因為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下,先行進來的巖井小姐卻沒有開燈
她對這里很熟悉嗎?
見巖井美和小姐生死不知的倒在地上,毛利小五郎立刻嚴肅了起來,讓眾人都離她遠一些,自己擼起袖子走上前去。
但——
男人搖了搖頭,表示巖井美和小姐已經失去了呼吸。
信號被切斷,不能撥打報警電話。
毛利小五郎本想開車下山去報警,卻只發現了早就被割斷的橋梁。
他鐵青著一張臉將車開了回來:“……上山的橋被割斷了。”
他們來的時候還刻意觀察過,因為那個橋看上去很危險的模樣,只是單薄的鐵索和鐵板,把車子開過來的時候都還有些心驚膽顫的。
而他剛才過去的時候,橋梁的這段被整齊的切開。
……電鋸嗎。
他們只得先將巖井小姐的尸體蓋上白布,只是在蓋上白布前拍了幾張照片記錄。
巖井小姐是面向著墻壁倒下的,她的面前就是一堆柴火,手上也有抱著柴火所蹭上的灰塵。
這一切都表明,巖井小姐是在找到柴火的時候,被人從腦后突然襲擊,于是倒在地上。
而兇器,就是一旁染血的柴火。
眾人只能講述自己的行動軌跡,試圖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艾麗爾是最先開口的,因為她一直都和綠川先生和小蘭他們在一起,算是最沒有嫌疑的人。
在艾麗爾講述的時候小蘭和園子都點了點頭,證明她所說的是真的。
一直和艾麗爾待在一起的諸伏景光也同樣。
而和靜小姐又可以和男友互相作證,并且當時上二樓的就只有……
“等下!”西本先生有些驚慌,“你們不會在懷疑我吧?”
因為死掉的人是巖井美咲小姐的姐姐,如果她想要殺掉她姐姐的話,完全沒有必要等到這次聚會再動手。
石渡先生摸了下下巴:“雖然很不想這樣說,但目前來看,的確是西本先生的嫌疑最大。”
從剛見面開始就顯得十分儒雅的青年此時面上帶著著急:“我和巖井小姐才是第一次見面而已,我根本就沒有殺她的理由啊。”
“而且——”他像是覺得接下來的話十分說不出口一樣,“而且,你們也可以互相包庇不是嗎?”
無論是哪對情侶。
只要有人在撒謊,那么在此的所有人,就都有嫌疑。
甚至包括在客廳的毛利小五郎。
因為雖然眾人離開時毛利小五郎的確在客廳,但是這么長時間過去,他到底在哪誰都不清楚。
眾人的視線都變得復雜了起來。
毛利小五郎整理著自己的領帶:“你說的沒錯。”
穿著藍色西裝的男人環視著周圍:“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包括我自己。”
*
眾人并不知道艾麗爾的手機還有信號。
普通的信號屏蔽儀對她的特制手機是沒有用的。
所以她還能在悄悄搜著山下案件的同時和伏特加抱怨。
‘我覺得這個任務得加錢。’
‘好麻煩哦,和一開始說的只是交易U盤完全不一樣,詐騙,這絕對是詐騙!’
對面的回復也很快。
‘任務出現突發情況是很常見的事情,即使是大哥也不能完全避免啦。’
伏特加讓艾麗爾放寬心,不用去管案件的事情,專心做任務就好。
艾麗爾卻八卦了起來。
‘比如呢,有什么突發情況啊。’
伏特加很上道,知道她想聽什么。
‘就比如艾麗爾你來之前一周發生的事情,大哥本來是潛入進去拿資料的,結果中途碰到了一個富婆,無論如何都要包養他。’
‘……少俠好膽,然后呢然后呢。’
‘因為不能引起注意,所以大哥還不能直接開槍,硬是等到了沒人的角落才把人打暈。’
‘因為這件事【你的唇看上去很好親,不知道我出多少錢能和你共度良宵】這句話算是大哥的禁詞了哈哈哈。’
艾麗爾哇哦一聲,立刻就切換了聊天框,找到了飼養員的那條,賤兮兮的打字嘲諷。
‘你的唇看上去很好親。’
‘不知道我出多少錢能和你共度良宵。
琴酒:“……”
銀發青年深呼一口氣,面無表情的磨了磨牙。
伏·特·加!
【作者有話說】
艾麗爾:誒,打不著打不著
伏特加:……叛徒!
網名對應如下(可能會劇透,如果不想被劇透可以先不看哦)
——防劇透——
‘山莊主人’巖井美和
‘小魔女’情侶女(被殺)
‘賞金’西本先生
‘仰望天空’艾麗爾頂替的身份
‘早日暴富’毛利小五郎
‘禾苗苗苗苗苗’情侶男(被殺)
‘刀’巖井美咲
‘看到星星’景光頂替的身份
有沒有猜對呀
感謝在2023-06-12 18:01:23~2023-06-13 18: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涼涼 20瓶;太太今天更了喵OwO~ 10瓶;咸魚不翻身22223333、我腿長長 9瓶;青青子、不負如來不負卿 5瓶;pupina 3瓶;靈嫻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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