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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第 41 章

    艾麗爾不知道琴酒在手機那頭多么難得的惱羞成怒了,調戲完琴酒她就心滿意足的放下了手機和諸伏景光說著警方的發現。

    這兩人是一擊必殺。

    “就像是巖井美和小姐一樣。”艾麗爾悄聲說道。

    巖井小姐所去的房間可是沒有開燈的,而犯人卻可以精準的找到她的位置,然后只用一擊,就讓巖井小姐死亡。

    兇手的手上絕對不止這三條人命。

    諸伏景光的面色也很凝重——這樣一個危險的人物。

    他的手也不著痕跡的按在了后腰處,這是他槍支所放的位置。

    艾麗爾能提供的幫助也就這么多了,她對推理實在是不擅長。

    如果要她來破案的話,那應該全是冤假錯案吧。

    接下來,就是屬于諸伏景光和工藤新一的炫技時刻。

    “好奇怪啊。”已經不‘肚子疼’的工藤新一指著廚房的窗戶,“明明在下著雪不是嗎,但是窗沿上卻只有剛剛染上的一點雪花誒。”

    毛利小五郎插著口袋,一臉莫名:“怎么可能,客廳的窗戶都快被雪花蓋上了。”

    但等到他走過來自己查看的時候:“真的!”

    小蘭在一旁回憶著:“剛才在廚房的是和靜小姐和石渡先生!”

    被所有人注視的情侶:“因為剛才看見上面有點臟了,所以就隨手擦了一下,這應該沒什么吧。”

    “如果只是單純的因為窗沿臟了那當然沒什么。”諸伏景光輕笑一聲,“只要不是在掩蓋什么就好。”

    和靜小姐的臉色更僵了:“你什么意思。”

    和艾麗爾印象中的溫和不同,諸伏景光寸步不退:“就是我表達的意思。”

    艾麗爾和園子眼神亮晶晶的,崇拜的看著諸伏景光:“綠川先生好帥!”

    雖然平時就很帥氣了,但是這樣強勢起來更帥氣!

    一旁不在狀態的小蘭:“啊”

    不太懂,但是尊重。

    諸伏景光的眉間染上了一絲無奈:“花子小姐”

    但卻看起來更輕松了一些。

    “我想,你們應該不是這個料理群的成員吧。”青年單手插兜,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將所有人的網名一一對應上。

    群內一共有八個人,也就是八個昵稱。

    分別是‘山莊主人’,‘小魔女’,‘賞金’,‘仰望天空’,‘早日暴富’,‘禾苗苗苗苗苗’,‘刀’和‘看到星星’。

    “巖井美和小姐是山莊主人,巖井美咲小姐是刀。”

    工藤新一在一旁解釋:“因為明明是去昏暗的地方尋找柴火,卻沒有開燈直接找到了柴火所在的位置,這就說明巖井美和小姐對于山莊十分熟悉,絕對不是第一次過來。”

    諸伏景光卻略過了巖井美咲小姐為什么是刀的原因,繼續向下解釋。

    “毛利先生在加入這個群的時候,這還是一個賽馬群,于是他便在群昵稱上表示了自己的期待。”

    早日暴富,也就是希望自己所買的馬次大爆的意思。

    “我是看到星星,和花子的仰望天空是一對情侶名。”諸伏景光淡定的說著完全是謊言的話,“至于西本先生的賞金”

    他的視線移向西本鳴人,青年不自覺的自己開口解釋:“那是因為我加入的時候也還是賽馬群。”

    賞金指的也是賽馬的賞金。

    毛利小五郎摸摸下巴:“這樣說的話,我好像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畢竟整個群里一共也沒有多少人,一開始和他聊天的人他還是有點記憶的。

    大家都是一個群中的,剩下的人就只有

    這個時候就只要自己說出自己的昵稱就好了,十分簡單,但和靜小姐和石渡先生只是卻面色扭曲,一言不發。

    毛利小五郎很是不解:“他們混進來的目的是為了什么呢。”

    這不就只是一個普通的美食聊天群嗎。

    而且如果這兩人是混進來的話,那原本的兩人又在哪呢。

    諸伏景光的面色沉了下來:“這就要問他們了。”

    巖井小姐此時也反應了過來:“我還以為”

    她的視線在艾麗爾和諸伏景光身上轉了一圈,接著又痛恨的轉向和靜芳和石渡和夏:“我姐姐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么要殺她。”

    這兩個身穿厚實登山服的情侶冷笑一聲,從身上的口袋中抽出來了

    “他們有槍!”工藤新一大喊,迅速的拉著離他最近的小蘭躲到沙發后面。

    想拉女兒拉了個空的毛利小五郎:“”

    諸伏景光也拉著離他最近的園子和艾麗爾躲到了柜子的側面。

    “哼,沒用的。”

    之前溫柔的女人冷哼一聲,開槍射向巖井小姐所在的地方。

    “唔!”

    巖井小姐被子彈擊中了肩膀,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諸伏景光也從后腰處將手槍掏出,等待著射擊的時機。

    工藤新一的瞳孔微縮:“綠川先生也”

    為什么這種違禁品在他們的身上像是白菜一樣常見啊。

    艾麗爾也顫顫巍巍的把槍掏了出來,但是。

    她根本不會開啊。

    “花子姐姐。”工藤新一壓低聲音,吸引著艾麗爾的注意力,“扔給我。”

    艾麗爾還有些猶豫,卻見他又催促了一遍:“快點。”

    艾麗爾把槍支在地上滑了出去,稍微有些偏離了軌跡,被小蘭一把按住,工藤新一也立刻撿了起來。

    諸伏景光伸手將艾麗爾護在身后:“在這里等著我。”

    這個柜子后面雖然安全,卻并不是一個適合開槍的角度。

    諸伏景光無意要了這兩人的性命。

    見艾麗爾應下,藍色眼眸的青年輕呼一口氣,接著動作利落的一個翻滾去往了沙發的另一邊,途中還躲過和靜小姐的射擊。

    “這個槍法她絕對不是第一次摸槍的普通人。”

    但這兩人來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受了槍傷的巖井小姐背靠著墻壁,肩膀上的鮮血將白色的墻面染紅:“我,我不知道你們誰是來和我交易的人。”

    她的聲音像是一個破風箱,斷斷續續的,還帶著液體堵住嗓子的感覺:“我們只是想要知道十年前的真相而已。”

    “我的姐姐繼承了這個山莊唔。”她的手臂又中了一槍,但這好像激怒了她,她的語速更快。

    “因為我們的父母,在四年前死亡了,呼——”

    她不得不停下喘息:“被子彈擊中了心臟。”

    她們想要知道是誰做的,便和組織做了交易。

    以這座山莊和剩下的三億日元。

    只是她們本想先看一下組織是否有能夠查清真相的能力,所以便選擇了配合著隱藏身份。

    只是沒有想到在拿到U盤之前卻慘遭殺害。

    巖井美咲捂著自己的傷口,露出了苦笑。

    她不明白,為什么姐姐和她的父母都沒有傷害任何人,卻被接連的殺害。

    她的網名‘刀’。

    是復仇之刃的意思。

    巖井美咲不在乎別人,所以即使她知道了山下有人被殺,卻也只以為是組織的人為了加入進來所進行的‘正常’操作。

    信號屏蔽儀她們也以為是組織的人開的,所以才會在艾麗爾抱怨電話打到一半的時候替‘組織’遮掩。

    卻沒有想到這一切自始至終都和組織沒有關系。

    而是另外一伙人。

    原來U盤里的內容是這個嗎。

    諸伏景光一邊思考著,一邊抽空朝著離他最近的和靜芳射出了一槍。

    怪不得他剛開始的時候就敢當著女友的面向花子小姐搭訕,因為兩人根本就不是情侶。

    “啊!”和靜小姐根本就沒有想到在場竟然還有人帶著槍,毫無防備之下手中的槍因為疼痛而掉落在地。

    “我想,巖井小姐的父母也是被這兩人殺死的吧。”青年的貓瞳中帶著銳氣,“就像是這次前來的理由一樣。”

    工藤新一嘴角也露出了笑容:“綠川先生說的沒錯。”

    艾麗爾則是趁著這個時候從口袋中掏出U盤,插入了轉接器,然后連接到了手機上。

    她的瞳孔中反射著屏幕的光,一目十行的看下去,找到了關鍵點。

    “她們是為了埋藏在地下的寶藏。”艾麗爾朝著諸伏景光和工藤新一喊到,“巖井父母在和他們一起喝酒的時候,說他們的山莊埋藏著可以讓他們受益一生,無論遇到了什么困境都可以迎刃而解的寶藏!”

    而這兩人就是專門的盜賊團伙——只是組織也并沒有查到他們的照片,兩人所用的名字自然也是假名。

    他們這么多年一直流竄在日本各處,殺人越貨,持續了將近十年。

    “沒錯。”石渡和夏不顧自己中彈的隊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提槍緩緩的走向諸伏景光所藏身的位置。

    他戒備的看著沙發的左側邊,槍口也一直隨著他的主動而對準著那里,防止諸伏景光突然沖出來,但他不知道的是在這里有槍的,可不只是他們兩個。

    “綠川先生!就是現在!”工藤新一大喊,接著從沙發的右側邊探出,朝著石渡和夏開了一槍。

    但他的這槍只是干擾而已。

    趁著石渡和夏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工藤新一的身上,諸伏景光迅速接上。

    “唔!”

    石渡和夏也中彈了。

    見和靜小姐掙扎著要去撿她的槍,踩著靴子的艾麗爾慌亂地把槍踢走,被毛利小五郎接住。

    此時場上的情形已經發生了逆轉。

    毛利小五郎和景光拿著槍逼近倒地的兩人,將他們捆綁了起來。

    案件就此結束,這倆人殺害巖井小姐的方法也很簡單,只是從窗戶攀爬上去,在上方等待而已。

    因為他們幾年前已經來過這里,所以對于山莊的布置也很熟悉。

    艾麗爾趁亂撥通了報警電話和救護車電話,等到工藤新一來詢問的時候就說:“不知道為什么,剛才突然有了一下信號。”

    少女的面上一派無辜,她晃了晃手機,似乎已經查看過了:“但現在又沒有了誒。”

    工藤新一半信半疑:“是嗎?”

    U盤則是被景光暗中交給了巖井小姐。

    他們認出了交易對象的身份,并且幫助她活了下來。

    任務完成。

    坐在回去的車上,艾麗爾感嘆道:“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

    就連組織,也拜倒在一個山莊和三億日元之下,在任務開始之初答應了她隱瞞身份。

    當然,這也是要看任務難度來說的。

    如果是讓琴酒出面炸個東京塔,那這三億簡直連零頭都不夠。

    艾麗爾算了一下這次任務結束之后他能到手多少錢,然后一臉糾結的對景光說道:“我們好便宜哦。”

    組織拿了三億日元還有一套大概能賣五六億的山莊,結果到她手上就只有兩千萬日元多一點。

    這剝削的也太狠了吧。

    諸伏景光委婉的提示:“我沒有工資的哦。”

    所以便宜的不是我。

    是你。

    他上次做完任務都有三百多萬日元呢,雖然不高,但是組織的抽成也同樣沒有到這個倍數。

    艾麗爾:“……不管。”

    這個組織的制度絕對有bug。

    才不是她的問題。

    *

    在剛才,艾麗爾被工藤新一追問了槍支的事情。

    畢竟這無論怎么看都不應該是普通人身上出現的東西。

    在艾麗爾還在想借口的時候,諸伏景光就已經態度自然的幫她解釋了:“我其實是花子小姐的保鏢,獲得用槍也是得到了申請的。”

    至于艾麗爾的槍……

    “你也看到了,我根本就不會開槍啦,這也是綠川先生的槍。”少女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么心虛,“只是按照規定一人只能配一把,是我偷偷放進包里的,本想著等下就還回去……”

    少女嬌艷又明媚的面龐上是滿滿的嬌氣,現在正雙手放在額前,蹲下拜托道:“不要告發我嘛。”

    諸伏景光甚至還留了一個電話號碼,讓工藤新一可以打這個電話求證。

    見少年離開,艾麗爾悄悄地附在貓眼男人的耳邊:“你給的什么電話號碼。”

    諸伏景光也悄悄的:“我朋友的,他可會騙人了。”

    艾麗爾:“……高。”

    實在是高。

    新一雖然聰明,但是還是比不了這種老油條啊。

    *

    艾麗爾回到家的時候琴酒還沒回來。

    她本來想和琴酒吐槽這次任務的事情,但是她躺在沙發上,窗外安靜的下著小雪,好像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沉睡。

    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中少女的眼睛越眨越慢,不知不覺睡著了。

    許久之后。

    “唔!”

    突如其來的冰涼探進她的脖頸中,艾麗爾被猛地驚醒,下意識的縮起脖子:“什么東西?!”

    身體雖然醒了,但是意識還沒有歸攏,艾麗爾又眨了一下眼才辨認出現在的情況。

    熟悉的銀發搭在她的胸前,琴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而,他的手。

    剛從寒冷的室外回來,冰涼刺骨的手!

    就這么塞進了她的脖子里!

    小精靈氣的扭頭就咬他的手腕:“你有病啊你?!”

    在外面做任務不順利,也不要回來找她發瘋好嗎?!

    青年冷哼一聲,手指轉動,撫上少女的后頸:“不是想和我共度春宵嗎?”

    艾麗爾僵住了。

    她顫顫巍巍地抬頭,也不像剛才那樣理直氣壯:“啊?”

    糟糕,當時發完瘋就忘記了。

    少女討好地拉住青年的手腕:“什么呀?我怎么聽不懂啊?”

    她捂住自己的腦袋:“我好像失憶了,只能記得今天的午飯。”

    琴酒嘲笑她:“中午的時候不是還很得意嗎?”

    隔著手機都能想象得到她當時的表情。

    “現在看上去還很好親嗎?”殺手暗示的捏了捏她的后頸。

    少女縮了縮脖子:“這個……”

    她是要回答好親還是不好親啊?

    感覺這兩個答案他都不會滿意的。

    “嗯?”琴酒發出了催促的聲音,讓少女快點回答他的問題。

    艾麗爾含糊的回答:“就是……嗯……”

    琴酒的大拇指,撫上少女的臉頰,從耳垂滑到唇角:“是什么。”

    聲音低沉又絲滑,綠色的眼睛中透出濃濃的侵略性,還有一絲微不可見的引誘:“說出來。”

    “就還行吧。”艾麗爾的脖子上都染上了一大片的紅色。

    少女的內心在尖叫。

    啊啊啊啊啊她哪里見過這場面?!

    不用引誘她意志力都很薄弱了,更何況琴酒還……

    兩人的視線相纏,距離越拉越近。

    “唔——”

    在呼吸相交的空隙中,琴酒還能抽出時間來對她嘲笑:“就這還敢說想和我共度春宵?”

    迄今為止才剛剛學會換氣而已。

    被進攻到城門失守的艾麗爾:“……”

    你倒是讓她說話啊!

    你看她能不能吵得贏?!

    *

    “所以就是說,只是因為工作去送資料而已。”艾麗爾郁悶的戳著面前的拉面,唉聲嘆氣的,“結果又是碰上了殺人犯,又是碰上了幾年前的案件,平白的多了很多事情,好麻煩哦。”

    萩原認同的點頭:“工作的時候突發意外情況的確會讓人很討厭。”

    松田沒有關心她的工作,只是嫌惡的看著少女的拉面碗:“你到底還吃不吃?”

    把他搞得都要沒有食欲了。

    現在是艾麗爾從山莊回來的第二天,剛好是休息日,天氣又很晴朗,于是三人便相約一起出游。

    ——主要原因是松田喜歡的球賽開場了,喊他們兩個陪著他而已。

    艾麗爾對于球賽可以說是一竅不通,雖然他們那里也有運動,但是可沒有大家來搶一個球的這種運動。

    規則啊什么的更是看都看不明白。

    所以她今天只是一個單純的陪客而已。

    但球賽是在下午,為了避免在賽場看臺上看比賽的時候會饑餓,所以他們先是來到超市買了不少零食和汽水,又接著來到了賽場旁邊的拉面店。

    在剛進入拉面店的時候,松田就很驕傲的介紹道:“這家拉面店還沒有那么有名的時候我就來吃過,當時店老板還發愁沒有客人該怎么辦,我就斷定他之后一定會爆火的。”

    他沒有把話說完,剩下的意思很好補充。

    結果現在真的爆火了。

    這說明什么?

    說明他松田陣平有眼光啊!

    艾麗爾又戳了戳碗中的拉面:“吃!我剛才只是發一下牢騷而已。”

    她和琴酒抱怨不會得到回應的。

    那是一個工作狂,小精靈認為自己和工作狂沒有半點的共同語言。

    怎么會有人喜歡工作啊?

    抱怨歸抱怨,面還是要吃的,因為就如同松田陣平所說,這家的拉面真的很好吃。

    濃郁的湯底卻不會讓人感覺到油膩,爽滑勁道的現拉面條有著濃濃的麥香,甚至還能從中吃到雞蛋的鮮滑。

    叉燒十分厚實,老板很大方的碼了半碗,旁邊還有新鮮的筍片玉米粒和海苔。

    艾麗爾最喜歡的就是那個半化不化的雞蛋。

    明明看起來是熟的,但是筷子戳下去卻十分的嫩滑像是要破開一樣,蛋黃也是半凝固的那種狀態,配上湯汁和面條,甚至能吃出一些蟹黃的口感。

    “真可惜呀,綠川先生今天有工作不能和我們一起來吃到這么好吃的拉面。”艾麗爾感慨一句,又繼續埋頭苦吃。

    但小精靈不知道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后,萩原和松田的視線在她的腦袋上方交匯了。

    ‘是任務吧,臥底的任務。’

    ‘應該是,但是還是沒從他們兩個口中問出,花子小姐到底和他臥底的組織有什么關系’

    萩原松田之前曾經試探過艾麗爾,但艾麗爾卻一點都沒有往組織方面想,只是和他們巴拉巴拉上司什么什么,同事什么什么,工作什么什么,福利什么什么的。

    如果不是兩人知道自己的同期所臥底的地方絕對不可能簡單,說不定還真的會被少女的思維帶過去,以為這是一家普通的公司。

    艾麗爾之前還和他們抱怨過。

    ‘最后還要去和其他同事見面啊,真不想啊啊啊啊啊啊,萬一被他們看出來我是一個水貨就麻煩了。’

    是十分具有少女風格的發言。

    這也讓萩原松田稍微的放下一點心,起碼少女看起來并不像是什么窮兇極惡的壞人模樣。

    ……說不定只是一個誤入的普通人罷了。

    為了避免少女引起懷疑,給景光的臥底生涯造成什么阻礙,兩人只是簡單的試探之后就對少女的工作絕口不提。

    松田剛才嫌棄艾麗爾一方面是真的覺得她那樣吃太惡心了,另一方面也是在引開話題。

    小精靈一無所知,吃完了拉面之后還把湯給喝了干凈,一點也不怕長胖。

    甚至還有余量問老板要來菜單,想要再吃一點小吃。

    ……也是無憂無慮的過頭了。

    但——

    黑暗中,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按住桌上的照片,拉往自己的方向。

    “黑澤……花子嗎?”

    輕笑聲響起,照片被狠狠攥住,揉成一團。

    “有意思。”

    *

    艾麗爾最終還是被松田鎮壓了:“不要我說請客你就那么宰我啊。”

    一份拉面一杯飲料,一份章魚燒一份章魚小丸子,甚至還有一盤壽司。

    都吃到狗的肚子里去了嗎?!

    為什么衣服上連個褶皺起伏都沒有啊!

    這根本就不科學!

    無辜的艾麗爾:“……沒有啊,我就是沒吃飽嘛。”

    好吧,竟然被看出來了。

    下次就點少一點,但是專門挑貴的點好了。

    看他還好不好意思攔著她。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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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2章 第 42 章

    吃飽喝足買完東西之后,艾麗爾又跟著松田和萩原回到了賽場內。

    環形的看臺上已經有了不少人,松田之前在網上訂的票是比較靠前的位置。

    艾麗爾剛要一屁股坐下就被萩原拉住:“先等一下。”

    俊秀的青年眉宇間有些無奈:“這么長時間沒用,座椅上會有很多灰塵的,還是先擦一下比較好。”

    艾麗爾向下看了一眼:“會有嗎?”

    看著還挺干凈的啊。

    松田懶得和艾麗爾解釋灰塵在這種塑膠椅上會有多么不起眼,經驗豐富的他直接抽出來一張紙,在椅子上一擦:“喏。”

    他把手往艾麗爾的面前一身,潔白的紙張上果然出現了一大片的黑色。

    艾麗爾:“這隱蔽性”

    這種材料能不能做地板啊。

    感覺十天半個月不打掃也不會顯臟的。

    兩位警官已經習慣了少女在某些地方詭異的沒有常識,他們將此歸類為——大家小姐的不通世事。

    畢竟艾麗爾雖然一直在某些地方摳摳搜搜的,但是在外人看來,她好像從來沒有為金錢而困擾過。

    艾麗爾也抽了一張紙巾,自力更生的將位置打掃干凈。

    已經看了不知道多少次比賽的松田經驗十分豐富,遮陽帽,望遠鏡,照相機應有盡有。

    艾麗爾相信如果現在是夏天,那么他們的手上應該還會一人出現一個小風扇。

    也不對,松田那么摳門。

    一人一把扇子才對。

    松田不知道艾麗爾在偷偷的想什么失禮的東西,正少有的焦急等待著:“怎么還沒到開場時間啊。”

    此時倒有幾分真實符合他的年齡。

    艾麗爾對于足球并不是特別感興趣,所以現在只是饒有興致地喝著杯中的果汁:“開場前是不是會有啦啦隊呀?”

    她還沒在現實生活中見過足球比賽,只是在電影中見過那些美麗的長腿小姐姐。

    小麥色皮膚又靚又颯。

    “當然會有,并且今天的這兩支球隊的啦啦隊都很出名哦。”被艾麗爾詢問的萩原還沒開口,松田就忍不住先解釋了起來,“尤其是東京干杉隊,他們的啦啦隊隊長,可是上過不少次的新聞報道的。”

    甚至還曾經差一點拿到東京小姐的稱號。

    艾麗爾:“……我看得出來你真的很期待今天的球賽了。”

    他平時可沒有那么多話,更不要說主動幫她解釋。

    這一般都是萩原先生的工作。

    松田翻了個白眼:“拜托,這可是東京干杉隊和京都獵戶隊之間的比賽誒。”

    雖然今天下午在這里比賽的不只有這兩隊,但全部都被松田忽略過去了。

    因為松田最喜歡的就只有這兩只隊伍而已,他之前還在想著這次比賽的冠軍會是這兩支隊伍中的哪一個,但沒有想到才只是半決賽而已,這兩支隊伍就碰到了一起。

    這樣無論哪支隊伍慘敗都會很可惜的。

    越想越生氣,戴著墨鏡的青年不爽嘖了一聲:“到底是誰抽到的比賽啊。”

    手氣這么臭。

    “嘛嘛,你在這里生氣也改變不了他們兩支隊伍對上的事實了。”萩原脾氣很好的安慰著他,“還不如專心致志地觀賞的接下來的大戰哦,你最喜歡的兩只隊伍之間的斗爭,提前看到也不虧吧。”

    兩人聊著天就開始討論起,這次比賽到底是哪支隊伍會獲勝,并且進入總決賽。

    對足球一點都不了解的艾麗爾無聊的單手托著腮,環視著場內。

    吉祥物已經在入口處等待了,估計過一會兒就要出來將賽場的氣氛暖熱。

    但——艾麗爾看到了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綠川先生?!”

    他不是去做任務了嗎?怎么會在比賽場上?!

    難道說又撞上了?這么巧合的嗎?

    艾麗兒簡直要被滿頭的問號淹沒了。

    因為是猝不及防看到了諸伏景光,少女的聲音并不算小,一旁聊天的萩原和松田也完整的聽到了。

    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和思索。

    ‘他在這里肯定是臥底的任務,怎么辦?’

    是要視而不見,還是要幫他打掩護。

    如果是他們先發現還好,但現在花子小姐已經發現了景光的蹤跡,不知道她會不會好奇地上前去詢問。

    ‘要轉移花子小姐的注意力才行。’

    萩原的建議很有可行性。

    兩人默契的同時開口。

    “花子小姐。”

    “花子。”

    *

    突然被兩人喊著的艾麗爾一臉懵逼的轉頭:“啊?”

    怎么了,他們倆個人一起喊她?

    松田輕咳一聲:“沒什么,只是想問你吃不吃爆米花而已。”

    ——拖延住艾麗爾的時間,讓景光在她吃爆米花的時候走掉,等一下吉祥物就會入場,人也會雜亂起來。

    這樣她即使想要去尋找景光,也找不到他的人。

    艾麗爾搖了搖頭:“剛吃完飯,我現在還不是很餓。”

    不對勁,這兩個人非常的不對勁。

    紅發少女瞇起眼睛,警惕地看著兩人:“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瞞著我?”

    她怎么覺得這兩個人笑得那么殷勤呢?

    這一下就連萩原都咳了起來:“只是擔心花子小姐會等的無聊而已。”

    “是嗎?”艾麗爾半信半疑,“那其實還好,也不是特別無聊。”

    松田此時就像是一個廣告商一樣,拉住了少女,朝她努力地介紹著自己最近在玩的游戲。

    “操作簡單也不怎么費腦子,等地鐵的時候,排隊的時候都可以來玩,想關就直接關掉了。”他努力的讓自己面上的表情正經起來,“剛好現在也在等著比賽開場,你可以試一下。”

    說著就把自己的手機塞到了艾麗爾的手里。

    紅發少女被輕易的吸引了過去:“里面還可以養羊嗎?”

    她看著屏幕上的羊,稀奇地問道:“主要是干什么的呀?”

    見兩人聊了起來,少女也沒說去找‘綠川先生’,萩原默默的把自己原本要拿出來的手機界面關掉。

    他本來是想用晚上去吃什么轉移少女的注意力,讓她有思考和困擾的東西。

    半長發青年暗自搖了搖頭,對他們兩個的行為有些失笑。

    這簡直就像是在給小貓找玩的東西嘛。

    音樂聲突然響起,而旁邊也爆發出猛烈的歡呼和鼓掌聲。

    是吉祥物和啦啦隊入場了。

    首先是東京干杉隊的吉祥物,人們穿著充氣玩偶扮演著一頭可愛的小象又是奔跑又是鳴鼻,他經過的地方都能帶來一片喝彩聲。

    京都獵戶隊的吉祥物也毫不遜色。

    相比較完全動物化的東京隊,他們隊伍是一個戴著頭套穿著隊服的直立獅子,就像是街邊發傳單那樣的厚實玩偶服,又可愛又帶著一點獅子的威猛。

    但——艾麗爾都不喜歡。

    她只是期待又羨慕的看著將要入場的的啦啦隊:“腿怎么都這么長啊?”

    感覺她旁邊的人就沒有矮的嗚嗚嗚。

    能不能把身高分給她一點啊,她要求不高再長個5厘米就好。

    只可惜小精靈化為人類的時候是同比放大的,艾麗爾即使再希望,她也不能長高了。

    并且她是長生種。

    這就意味著……她要矮上幾百年。

    大家都是小精靈的時候,靠著飛是看不出來身高差距的,艾麗爾一直以為自己并不算矮,甚至還挺高的。

    直到變大之后才遭受了這個世界的打擊。

    很快啦啦隊也入場了,場上的氣氛正式的活躍了起來,艾麗爾也無心再關注剛才只是突然出現一下的諸伏景光。

    見少女全神貫注地投入到比賽之中,松田和萩原都悄悄地松了口氣。

    真是的,為什么去做任務的是他,為他打掩護的是他們啊。

    *

    諸伏景光來到了看臺的最上方,壓低了自己的鴨舌帽,目光好像在場上搜尋著誰。

    這次的任務是在這里暗殺來看比賽的游子社長。

    終生游子,終生集團的董事長,之前和組織做過交易,但后來斷掉了組織的線,所以被加入了清除名單中。

    本身無惡不作,早就在警方的警惕中,只是一直抓不到她的把柄。

    是個像狐貍一樣狡猾的女人。

    只是她有一個愛好,不,更準確的說,她有一個追求的足球明星。

    京都獵戶隊的上僧官也。

    17號球手,主打的是邊鋒,最近流傳出一些傳言,說他會在這次比賽結束之后退役。

    之后只去俱樂部當教練教導下一代的足球明星,再也不會自己上場,所以如果傳言是真那這便是他最后一次親自上場的比賽。

    身為上僧官也粉絲的游子社長絕對會來看他最后一次的比賽。

    只是現場的人太多,諸伏景光即使十分用心的在搜尋,卻也沒有發現被淹沒在人群中的身影。

    要先找到人才可以狙擊。

    這次并不是他出手狙擊,和他搭檔的是組織的代號成員,基安蒂。

    耳麥中傳來女人的催促:“快一點,要不然等比賽開始就更亂了。”

    “人太多了。”諸伏景光如實的匯報道,“估計還需要一些時間。”

    而且這些都只是他們的推測而已,實際上游子社長會不會來到這次比賽也是不確定的事情。

    但景光必須抓住這次機會,因為他隱隱感覺到,這次任務就是對他的考核。

    如果通過,他就會被調離花子小姐的身邊。

    青年面無表情地掏出望遠鏡,去觀察另一邊更遠的情況:“放心,離比賽結束還有很長的時間。”

    他不會那么早上報的,如果在比賽途中被狙擊會引起很大的騷動,并且對社會影響也不好。

    等到比賽結束,所有人都準備離場的時候……

    *

    比賽很是激烈,松田這個本就喜歡足球比賽的不說了,連一旁一開始性致淡淡的萩原都激動到面紅耳赤。

    艾麗爾雖然不是很懂足球比賽的規則,卻也被吸引了目光,全神貫注地盯著場上的那顆小球在雙方的爭搶之下飛來飛去。

    當然最吸引她的還是場上的帥哥。

    東京隊的1號前鋒,長相帥氣又硬朗,小麥色的皮膚,浸濕的肌肉,都顯得那么美好。

    還有京都隊的17號邊鋒,是日本很流行的花美男長相,但卻也會在比賽時流露出不可擋的銳氣。

    還有很多各種各樣的帥哥,只是這兩個帥的特別明顯。

    艾麗爾一會看看人家的臉,一會看看人家的肌肉,一會看看人家不小心露出來的腹肌,忙得不得了。

    比賽的時間很長,卻也總有結束的時候。

    隨著裁判的一聲哨響,比賽徹底結束。

    東京干杉隊獲勝。

    “哎呀,就差一個球啊!”松田氣惱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但估計如果是京都獵戶隊獲勝,他也會說同樣的話。

    沒辦法,誰讓這兩只都是他很喜歡的隊伍,卻剛好碰在了一起。

    比賽結束之后,有很多人在長時間的興奮中已經感覺到了饑餓,陸陸續續地離開了這里。

    松田,他們并沒有那么快的離開,而是準備等人少一點再走,時間充裕,沒有必要在擁擠的出口處排隊。

    艾麗爾旁邊放的袋子已經扔了不少食品的包裝袋。

    雖然說是買來大家一起吃的,但是比賽過程中松田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現在才感覺到了饑渴。

    他擰開旁邊未開封的水,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口,才感覺到喉嚨中的干燥稍微散去。

    帶著墨鏡的青年斜著看向艾麗爾:“你是真的一口都沒停啊。”

    雖然他沒有注意,但是咔嚓咔嚓的聲音一直在耳邊響著。

    萩原溫柔的笑著:“那我們就等一會兒再去吃飯,留一點消化的時間好了。”

    艾麗爾很理直氣壯:“我又看不懂,我單純是來陪你的。”

    看在上次,他陪著她去海洋世界玩的份上。

    “但是東京隊的1號和京都隊的17號可真帥呀。”艾麗爾把手上最后一包零食拆開,遞給松田,“要吃嗎?我看你喊了一下午了。”

    這對她來說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讓她喊一下午,她現在肯定都癱倒在這個座位上動都不想動了。

    沒辦法,她體力不好嘛。

    松田也沒客氣地把零食直接一把抓了過來,畢竟這還是他買的:“你不懂體育競技的魅力。”

    艾麗爾也不生氣,很誠實的點頭:“我的確不懂嘛。”

    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的。

    萩原也擰開了水瓶,將剩下的水喝完,視線不經意地在場內掃過。

    “那是——!”青年的眼睛瞪大,不可思議地看著在女人面上的紅點,“等下!”

    但他的阻攔沒有半分用處。

    子彈射入了女人的眉心。

    *

    雖然比賽結束,但是在場內的人還是不少的,隨著第一個人的發現,騷亂開始小范圍內傳播。

    直到警方到來。

    諸伏景光也聽到了萩原的呼喊,他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按住耳麥:“任務完成,我先離開了。”

    基安蒂此時已經迅速地離開了狙擊的位置:“啊,我也走了。”

    得到了確定的答復,景光將耳麥摘下捏碎,整理了一下衣服,面無表情地走向松田幾人所在的位置。

    松田先發現了景光的到來,卻并沒有貿然地和他打招呼,因為擔心他還在臥底途中。

    貓眼男人溫柔的笑了笑,整理起自己的情緒,朝著還沒有發現他到來的艾麗爾打招呼:“好巧,沒有想到能在這里碰到花子小姐。”

    艾麗爾也猜到了剛才那個狙擊是誰的手筆,有些焦急:“是,是啊。”

    綠川先生怎么過來了?!

    哦,對,他不知道松田和萩原先生是警官,任務結束之后來和她打個招呼,那是再自然不過。

    可是松田和萩原兩人的警惕和敏銳,她都是體驗過的。

    如果綠川先生說錯了話被發現怎么辦?

    會被抓到牢里的。

    艾麗爾殊不知松田和萩原想著同樣的問題。

    景光他就這么過來了,如果被花子小姐發現了可怎么辦?

    他還不知道花子小姐在一開始就見到了他。

    艾麗爾和松田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雖然撒謊很不好意思,但為了掩護景光\綠川先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于是兩方都知道諸伏景光身份,卻以為對方不知道的人,互相開始為臥底先生掩飾起來。

    “綠川先生也喜歡這兩只隊伍嗎,哈哈哈,真巧啊。”這是想要為諸伏景光過來合理化的松田。

    艾麗爾:“我記得綠川先生之前好像是說過他喜歡東京干杉隊哈哈哈,的確很巧哈哈哈。”

    諸伏景光:“……”

    他們在干嘛?

    “

    【作者有話說】

    因為鍵盤打一半壞掉了,剩下的是用手機打的速度有點慢,沒寫完,所以晚上會加更一章3000字,還是十二點哦。感謝在2023-06-14 18:00:53~2023-06-15 17:58: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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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3章 第 43 章

    諸伏景光大概知道這兩人的想法,有些好笑,卻也沒多說什么。

    畢竟這的確可以讓他的身份變得更隱蔽。

    真正狙擊的不是諸伏景光,警方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兩人配合著一起行動,所以便只是在確認了狙擊地點之后迅速派人前往,而沒有懷疑很快趕來的諸伏景光。

    因為從射出子彈的位置到看臺,可是有大概四百米,還有幾層樓的高度,想要三分鐘之內趕到是不可能的。

    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松田:“……”

    青年張口又閉上,顯得很是難受。

    諸伏景光悄悄的對他比了一個噓的口型,示意他不要參與到這件事中。

    雖然他即使被帶走也沒關系,公安會撈他出來,但能少一事還是少一事。

    趁著兩人‘不注意’,艾麗爾將諸伏景光扯到一旁:“你怎么這么大膽啊。”

    學的和琴酒一樣。

    大庭廣眾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就這么一槍把人家給噶了。

    諸伏景光也順著她的力道向后走去,甚至還學著她壓低聲音:“我是和其他成員一起組隊的,是她提出要這樣執行任務的。”

    青年暗戳戳的表示。

    我外圍成員。

    沒有話語權啊。

    艾麗爾一想也是:“我們好慘哦。”

    綠川先生對上代號成員沒有說話的余地,她對上琴酒也沒有說話的余地。

    之后遇到其他的代號成員,說不定還要被嘲諷——那些人脾氣可大了。

    艾麗爾想想就嘆氣,又感慨了一遍:“真的好慘哦。”

    諸伏景光:“……”

    你在說誰。

    他覺得艾麗爾對于自己的身份認知不是很清楚。

    一個可以隨隨便便窩進琴酒懷里的人,是怎么感覺自己沒有人權的。

    臥底先生欲言又止:“嗯……我們……嗯。”

    他最終還是肯定了少女的話。

    “說的沒錯。”

    但知道不是諸伏景光狙擊的人之后,艾麗爾就輕松了很多,因為這樣遮掩起來容易一些。

    諸伏景光則是趁著少女放松警惕的時候打探消息:“那花子小姐最近有什么任務需要我幫助的嗎。”

    青年的聲音俊雅,讓人只能從中聽到為她著想的安全感。

    艾麗爾就更加不會懷疑和自己相處了快兩個月的青年了:“任務當然有啊,已經發到我手上了。”

    隨即滿是期待的看著他:“難道綠川先生可以陪著我去做嗎。”

    但是她這次任務還有別人,他們這么光明正大的找槍手不太好吧。

    諸伏景光還沒有回答,松田就朝他們招了招手:“走吧,接下來的事情和我們沒有關系了。”

    狙擊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普通人接觸不到的。

    警方在調查了那棟樓和游子社長的生平之后,把這定性成了黑社/會的黑吃黑——實際上也并沒有錯,只是另一位黑社/會還在這里而已。

    艾麗爾哦了一聲,轉頭問諸伏景光:“綠川先生要和我們一起來嗎,吃烤肉哦。”

    少女臉上帶著得意:“松田先生全場請客——因為我幫他抽出來了游戲里的三個ssr!”

    十連三金!

    不請她大吃一頓可說不過去。

    松田雙手抱胸,有點不太好的預感:“……雖然是我主動提出來的請客,但是你們應該不會太過分吧。”

    他這個月的工資可剛到手。

    萩原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我不是很想這么做,但是在你上次拿著我的睡衣剪成什么超前的墨西哥風味服飾之后,我就再也不會對你有半點同情之心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松田推了下墨鏡,努力的為自己想著后路:“……風水輪流轉啊,你們小心你們有一天需要請我吃飯。”

    他絕對會先把自己餓上一天,然后扶著墻去吃的。

    艾麗爾不怕:“那我不請就好啦。”

    說著很安慰的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會請的。”

    你不會請他放什么心。

    松田感覺自己要腦淤血了。

    諸伏景光含笑的看著在警校時期經常看見的打鬧場景,也加入了進來:“這么一說,我好像還真的有點餓呢。”

    頂著松田不可置信的目光,諸伏景光抱歉的笑了一下:“麻煩您了。”

    既然覺得麻煩我了,那就乖乖的去給我開車回去,繼續你的臥底!

    而不是在這里舔著臉讓他請客——還是請你們幾個大胃王。

    松田在心中想了想艾麗爾的飯量,接著回憶了下自己的錢包厚度。

    又想了想萩原挑剔的性格,接著又回憶了下那些紙幣的金額大小。

    又想了想景光毒辣的眼光,接著……

    他接不下去了。

    無論怎么看,剛發的工資好像都保不住了。

    去掉三分之一都是少的。

    艾麗爾見他的神色有些動搖,緊張的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你不會要臨場脫逃吧。”

    這可不行,她連等下吃幾盤和牛都想好了。

    萩原挽起袖子,對艾麗爾笑的很是溫柔:“放心吧,我和……這位綠川先生會看好小陣平的。”

    絕對不會讓他有半分離開的可能。

    松田:“……笑的這么溫柔你就給我說點溫柔的話啊!”

    不要一個個的有這么大的反差感好不好!

    *

    幾人最后還是來到了之前選定的一家烤肉店。

    這并不算是年輕人常來的地方,而是只有附近街坊鄰居才能發現的老字號。

    艾麗爾拿著菜單一臉失望:“沒有和牛啊。”

    這些菜怎么點都不會貴的。

    松田沒好氣的把她面前的杯子拿過來:“照你的飯量吃和牛,把我們四個都抵壓在這里都吃不起啊。”

    他能帶她來吃烤肉都不錯了。

    要他說,下次他請客就帶他們去吃茶泡飯好了。

    便宜,大碗,還頂飽。

    艾麗爾:“……再攻擊我的飯量,我下次就不幫你抽卡了。”

    前兩天眼中含淚的看著手機的人是誰啊。

    僵住的松田:“……”

    他顫顫巍巍的把倒滿的水遞到少女面前:“大人喝茶。”

    艾麗爾像只剛打了勝仗的貓一樣翹起尾巴,拿喬的接過水杯喝了一口:“那我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諒你好了。”

    萩原無奈的搖著頭看著面前的這一幕。

    但平時只有他一個人受到摧殘,今天卻還多了一個人。

    萩原頗有感慨的看向諸伏景光:“還好有你陪著我。”

    不然只有他一個人受折磨就太難受了,感覺肉都要少吃兩盤。

    “你想要找個人一起惡心的想法可以稍微掩蓋一點。”諸伏景光無奈扶額,“不要太放松啊。”

    但幸好花子小姐和松田兩人的相識和他沒有半點關系,他出現在這里也不會引起懷疑。

    畢竟,身為花子小姐‘生活助理’的他,出現在這里才是正常的事情。

    ——還有點敬業。

    也算是難得的團聚時光了。

    只可惜這里只有他們三……人……

    諸伏景光目光呆滯的看著玻璃門外說笑著推門進來的兩人。

    zero和班長?!

    他們怎么會在這里?!

    艾麗爾是背對著門口的,所以并沒有發現從門外進來的兩人,只是注意到了諸伏景光不太自然的神色:“綠川先生?”

    諸伏景光一下子按住艾麗爾的肩膀,生怕她轉過頭去:“花,花子小姐的發絲里好像有個東西,我幫你拿下來。”

    說著,就不停的對著不遠處停下腳步的兩人使著眼色。

    ‘分開!快點分開啊!’

    安室透是在旁邊的超市和伊達航碰上的。

    沒有正當的理由,兩人只裝作是互不認識,只淡淡的掃了一眼便要離開。

    但突然發生了搶劫,伊達航出手把犯人制服,但和安室透一起出任務的一個成員的槍支不小心掉落了出來。

    于是安室透就假裝聞訊伊達航烤肉店怎么走,實際上是在給那位成員做著掩護。

    看那位成員臨走前的滿意神色,安室透覺得他在組織中向上爬的速度應該可以再快一點。

    其實走到烤肉店兩人就要分開了,并沒有打算一起吃飯,但很顯然,在內的三人全部誤會了。

    先是松田,他表情夸張的招呼著門口的高大男人:“班長你怎么現在才來,我們都等了好久了。”

    這是在表明,伊達航是他喊來的,和安室透沒有半點關系。

    艾麗爾疑惑:“你們還喊了別人嗎?”

    關于伊達航,艾麗爾還有一點點印象。

    ……就是那個和伙伴出去旅游,結果全程在和女友貼貼的男人。

    好像和松田以及萩原警官是同一屆畢業的。

    但是更多的消息就不知道了。

    松田動作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自然了起來:“因為班長一開始說要加班,不確定能不能過來,所以我就沒有說,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忙完了啊。”

    艾麗爾此時也看到了剛和伊達航分開,只差兩三步的安室透:“啊,是上次色誘說自己不是gay的菲爾科先生的……”

    在場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住了。

    面臨著自己小伙伴詭異目光的安室透:“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還有,別人就算了,hiro你怎么也跟著湊熱鬧!

    你不是知道當時的情況是怎么一回事嗎?!

    諸伏景光:“……”

    但是這也不能阻止我對這件事表示震驚,zero。

    你以為我就很好接受嗎。

    艾麗爾很熱情,一點也沒有歧視他:“安室先生要來一起吃飯嗎?”

    順便,她其實有點想學那個。

    色/誘什么的。

    感覺好厲害哦。

    安室透:“……”

    不,還是不要學這個比較好。

    而且要學的話,你面前的那個男人,才是祖師爺啊。

    笑容親切自然的萩原:“……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很想和這位安室先生打一架呢。”

    他看他的眼神怎么那么心虛啊。

    【作者有話說】

    我終于補完了!

    貓已經在罵了(bushi),我還是過了好一會才發現章節被發出去了哈哈哈感謝在2023-06-15 18:00:03~2023-06-16 00:00: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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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第 44 章

    最終,神色詭異的幾人坐在了一起。

    因為之前的位置不太夠,甚至還換了一個比較大的桌子。

    在場唯一什么都不知道,開開心心吃烤肉的艾麗爾:“這個牛肋條好好吃啊。”

    又嫩又彈,還有一點嚼勁。

    綠川先生調的調料也很好吃。

    超贊!

    安室透僵硬著和萩原坐在了一起:“你,你好。”

    他連面上的笑容都收起來了。

    萩原反倒是笑瞇瞇的:“誒呀,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安室先生面上的笑容很熟悉呢。”

    你小子到底學著他的樣子干了什么事。

    金發青年輕咳一聲:“您說笑了。”

    就干了一些嗯這樣那樣的事而已。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心虛一個含著怒火。

    松田捂住眼睛,覺得面前的場景實在是太怪異了。

    到底是為什么會坐在一起吃飯啊。

    同樣不太清楚狀況的還有伊達航,他只是大概猜測到自己的兩個同期去做了臥底,但是并不知道他們兩人去的是同一個組織,更不知道艾麗爾也加入了那個組織中:“你們都不吃飯嗎?”

    松田一抹臉,努力讓自己打起精神來:“吃!當然要吃了!”

    他請吃飯當然要吃回本了。

    只是計劃出現了一點偏差。

    原本只打算請艾麗爾和萩原的他數了數在場的人數:“一,二,三五。”

    加上他就是六個。

    這幾個家伙的胃口可都不是一般的大啊。

    松田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錢包,把主意打向了一無所知的伊達航:“這么久沒見面了,班長你不請我們吃點東西嗎?”

    他一把捂住要說些什么的萩原,笑的很是純良:“難得的機會呢,畢竟大家現在工作都這么忙,我們又不在一個科室。”

    這個是假的,雖然不在一個科室,但是大家的下班時間其實都差不多,上班摸魚的時候也可以聚在一起閑聊

    而且班長因為下了班要陪女友,其實他們見面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是在上班的時候,一周七天要見五天,還不夠嗎。

    所以這句話主要在點的其實是旁邊這兩個畢業之后就突然消失的家伙。

    伊達航拿筷子的手停下了,對這突如其來的話題有些莫名,但一想松田說的也對,好脾氣的準備答應下來。

    “可”

    “不要聽他的!”萩原終于掙脫了,“他今天說要請客的,現在看人多了,不想花錢了而已。”

    畢竟這小子最近沉迷游戲,又從國外買了一套工具包,還剛還了車貸,又看了球賽。

    有錢到還是有錢,不至于餓死,但肯定是心疼了。

    要他說就該,誰讓他花錢不知道節制的。

    伊達航十分快速的改了口:“可是我今天沒帶錢包,真可惜啊。”

    差點就當冤大頭了。

    “噗咳咳咳。”諸伏景光沒料到這個轉變,剛喝下一口茶水就被笑嗆住了。

    艾麗爾嘴里還嚼著年糕,慌忙幫他拍著背:“沒事吧。”

    諸伏景光緩了一下,朝著艾麗爾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只是感覺這個氛圍很好果然花子小姐的朋友都是不錯的人。”

    這幾個人在他和zero不在的時候還是這么歡樂啊。

    艾麗爾驕傲:“我眼光可好了。”

    好到找了個琴酒當情人嗎?

    諸伏景光這下可贊同不了了。

    要他說,花子小姐這樣天真又活潑的孩子就應該繼續上學,找到一個尊重愛護她的人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他目前自身都難保,還沒有這個資格開口去勸慰少女。

    畢竟他現在能夠得到組織的注意,大部分都是從琴酒這里獲得的,而琴酒能注意到他,又是因為少女的原因。

    保持現狀才是最好的選擇。

    艾麗爾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還以為是他想要和這些人交朋友又不好意思,鼓勵道:“你大膽一點嘛,去要個聯系方式就可以一起出來玩啦。”

    綠川先生就是太有事業心了。

    不然像她一樣廢物,想什么時候出來玩就什么時候出來玩,想和誰玩就和誰玩,都沒人管的。

    也不會擔心升職之后被人發現被人抓住小辮子的事情。

    被催促著和好友交換聯系方式的諸伏景光:“以我們的身份不太好吧。”

    對方可是警察哦。

    艾麗爾也苦惱:“我幫你悄悄瞞著,你不要說漏嘴應該就好了吧。”

    哎——沒辦法,誰讓綠川先生這個年紀就是發展事業的時候。

    要是早兩年應該就可以一起玩了。

    說起來,綠川先生的年齡好像和松田他們的差不多誒。

    還挺巧的。

    在艾麗爾和諸伏景光聊天的這一會,松田幾人的爭論也出來了。

    在1V5之下,松田全敗。

    青年垂頭喪氣的舉手:“老板,來幾碗白飯——”

    “沒人要吃白飯。”萩原一把把他緊緊攥在手里的菜單搶了出來,鋪在桌上向幾人展示著,“不要客氣,多點一些。”

    “花的不是你的錢你就一點也不心疼啊。”

    這家店其實幾人在警校時期就來過,這也是為什么安室透能迅速的找出讓伊達航指路的借口的原因。

    所以大家只是略掃了一眼菜單,就迅速的選了自己之前也喜歡點的菜色。

    “五花和羊肋。”

    “肥牛卷。”

    “那我要個素菜好了筍片吧。”

    艾麗爾看著松田心痛到難以呼吸的神色,終于升起了一點惻隱之心。

    畢竟安室先生和綠川先生是她邀請來的,讓松田全部請客也不太好。

    小精靈心軟了。

    還是要可持續發展一點,不能讓他一頓飯就吃破產啊。

    于是在幾人點完餐之后,艾麗爾就擦了擦嘴,把菜單接了過來:“我去和店長說吧,剛好再拿一瓶飲料。”

    幸好她前幾天做任務發了不少工資,請他們吃一頓飯是綽綽有余的。

    諸伏景光想要陪著她一起去還被她按了下來:“就這么兩步路沒關系啦。”

    少女挎上挎包,噠噠噠的就跑到前臺的位置開始加菜。

    諸伏景光若有所察。

    畢竟少女平時恨不得連上廁所都和他手拉手一起去,粘人的就像一只沒有斷奶的小貓,喵喵喵喵的。

    再加上明明只是加菜,卻帶上了挎包是去偷偷付款了吧。

    時刻注意周圍的安室透也發現了少女離開的真實目的地,嘴角帶著不明顯的笑容:“這樣真好不是嗎?”

    他一開始還以為景光的搭檔會是組織中最常見的那種,茹毛飲血的人物呢。

    誰知道會是一個眼光不好談個戀愛把自己坑進來的剛成年的小姑娘。

    沒錯,在知道少女連槍都不會開之后,兩人幾乎已經放棄了她是什么重要人物的猜測。

    但果然還是要去看一下眼睛吧。

    無論和誰談戀愛都要比和琴酒談戀愛好吧。

    安室透回想著那天在飛機上自己震驚的模樣,有些痛心疾首。

    這都是祖國的美好花朵啊!就這么被糟蹋了!

    艾麗爾回來的很快,手里還抱著好幾瓶飲料:“吃烤肉當然要配冰飲料啦。”

    沒注意少女離開的松田很是心痛:“你拿這么多?!”

    他們一共才六個人,艾麗爾竟然拿了快十瓶飲料回來。

    艾麗爾嘆氣:“我也不想啊。”

    但誰讓老板娘說你們在上學的時候就喜歡喝這幾瓶飲料,我這不是怕只拿你們喜歡喝的會引起你們懷疑嘛。

    哎——就這還臥底呢。

    你們暴露了啊。

    小精靈也沒想到,自己只是去偷偷付個款,結果就把兩個人的馬甲給扒了。

    不是,這也太突然了吧。

    為了保護兩人的自尊心,艾麗爾甚至還只能裝不知道。

    小精靈親手把諸伏景光之前給她買過的蔬果汁遞給了他,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糾結的看了一眼他,又嘆了一口氣:“哎——”

    綠川先生!你欺騙她的感情!

    她剛才還以為你是真的想和他們交朋友不好意思呢!

    結果你竟然是叛徒!

    琴酒不是說他鼻子很靈的嘛,怎么沒有從綠川先生身上聞到老鼠的味道。

    少女努力的嘗試了一下。

    好吧,她也沒有聞到,只聞到了幾人身上的香香的味道。

    好家伙,這幾個人用的香水沒一個重復的。

    都是那種湊得很近很近,恨不得扒他們身上才能聞得到的味道。

    一頭霧水的諸伏景光:“是,是拿這么多飲料太累了嗎。”

    艾麗爾點了點頭:“好冰的。”

    安室透幫少女把椰汁打開:“早知道我陪著花子小姐一起去好了。”

    艾麗爾又看了看他:“哎——是呀。”

    怎么辦。

    她總覺得綠川先生和安室先生遲早要暴露。

    “吃飯吃飯。”艾麗爾晃了晃腦袋,把自己腦海里的想法都甩出去。

    這次她就當不知道好了,什么也沒聽見,什么也沒看見。

    自認為自己辛苦的少女十分理直氣壯起來:“我想吃烤蝦滑,綠川先生幫我烤嘛。”

    已經被指使習慣的諸伏景光半點猶豫都沒有的去擠蝦滑。

    一旁的松田幾人:“”

    松田嘗試:“綠川先生,我想吃烤五花。”

    一秒變得面無表情的諸伏景光:“不好意思,我要幫花子小姐烤蝦滑呢。”

    自己沒長手嗎。

    “哈哈哈哈哈。”萩原笑的眼淚都出來了,“自討苦吃。”

    說著拍了拍松田的后背:“你求求我,我說不定就幫你烤了。”

    松田也面無表情:“不要,你烤的看起來不好吃。”

    誰要吃焦炭啊。

    *

    吃完烤肉之后天就已經黑了,艾麗爾揮別了松田幾人,和諸伏景光慢慢的走在街邊的小道上。

    走著走著艾麗爾就累了:“綠川先生沒有開車過來嘛。”

    怎么回家啊。

    艾麗爾本想結束之后讓琴酒來接她,但現在多了一個諸伏景光就不好操作了。

    畢竟琴酒是肯定不會讓綠川先生上他的車的。

    諸伏景光看了一眼周圍,很快的辨認出最近的交通:“前面再走四百米就是地鐵站了,即使要打車也要走到馬路口才可以”

    要不然再堅持一下。

    艾麗爾一步路都不想走,耍賴的蹲在小巷的墻邊:“綠川先生先去打車嘛,然后讓司機開過來一點。”

    這樣她就只用走到小巷的出口就可以了。

    諸伏景光的眉眼中帶著笑意:“但是這樣花子小姐就要一個人在小巷里等我了,不會害怕嗎?”

    天已經黑了,這里連個路燈都沒有。

    臥底先生相信自己走一會少女就會哇哇大叫的跟過來。

    而且最主要的是,這周圍有一座很出名的混混學校,治安并不算太好,諸伏景光并不太放心把少女一個人留在這里。

    自從上次萬圣節游樂園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后,諸伏景光就加強了對這方面的注意,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把少女一個人放在危險的地方。

    畢竟即使現在周圍沒有燈,只是借著微弱的月色他都能窺見少女嬌嫩又明媚的美色。

    嬌氣但是又很心軟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

    卻只因為臉就被琴酒叼回去了。

    已經相信了艾麗爾經常所說她的特長是美貌的諸伏景光憂愁的嘆氣。

    如果之后琴酒不喜歡花子小姐了,那花子小姐的下場會是什么樣呢。

    琴酒會放她一條生路嗎。

    艾麗爾思考著諸伏景光的話,仔細的衡量了一下:“那綠川先生跑快一點。”

    所以說還是不想走嗎。

    諸伏景光無奈了,背對著少女蹲下身:“上來。”

    先不說其他的,即使打到出租車,司機也不一定愿意開到小巷里來的,很考驗車技,還容易把車子剮蹭到。

    艾麗爾:“這多不好意思啊。”

    卻動作很快的爬了上去,眼神興奮:“走吧!”

    蕪湖,這就是一米八的視角嗎?!

    艾麗爾自己飛也能飛這么高,但是大小可是不一樣的,體驗也不一樣的。

    諸伏景光又想嘆氣了。

    明明少女的容貌算的上是頂尖,但是他真的一點其他的心思都生不出來。

    感覺像奶了個孩子一樣。

    艾麗爾晃了晃腿:“綠川先生今天開心嗎?”

    和朋友見了一面,應該是開心的吧。

    想起來松田去結賬的時候知道她已經結了的感動表情,艾麗爾就有點可惜。

    忘記拍下來了。

    要是拍下來之后拿著這張照片要求他跑個腿什么的絕對不是什么問題。

    諸伏景光也和艾麗爾想起了同一副場景:“啊應該是開心的。”

    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回憶,卻被掩蓋的很好,如果不是艾麗爾在剛才意外得知了幾人的身份是絕對察覺不出來的:“感覺就像是偷來的時光一樣呢。”

    “花子小姐很喜歡這兩位警官先生嗎?”諸伏景光又開始打探了。

    艾麗爾的包包在兩人的身旁蕩啊蕩的,險險的掛在她的肩膀上:“喜歡啊,應該沒人會不喜歡吧。”

    如果是之前,艾麗爾肯定就以為諸伏景光是在提醒她不要和警察離得太近,但是現在她就不這么想了:“我又不怎么做任務,和他們交朋友的事情琴酒也知道,也沒管我應該沒事吧。”

    這是在委婉的告訴諸伏景光松田兩人不會因為她而受到什么傷害。

    她事先匯報過的。

    諸伏景光有些意外:“琴酒也知道嗎?”

    艾麗爾捂住他的眼睛:“綠川先生是不是要獲得代號了啊。”

    最近都開始拋下她一個人開始做任務了。

    上次的木本小哥就是的,開始做任務之后沒多久就獲得了代號。

    “花子小姐。”被捂住眼睛的諸伏景光有些無奈,“這樣我就看不見路了。”

    雖然經過臥底培訓的他在失去視力的情況下走個直線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但如果突然有什么東西滾到他的腳下他也是看不見的。

    艾麗爾哦了一聲,乖乖的放開手:“綠川先生會獲得什么代號呢。”

    要她說就霸氣一點的酒。

    她這個可可酒一聽就很水的樣子。

    諸伏景光繼續走著:“不知道呢應該也還沒那么快。”

    他比艾麗爾了解的更多,木本青樹調離之后立刻獲得代號是因為他的貢獻,不僅僅只是因為他的能力原因。

    而自己的話應該是會再做一段時間的任務,才可能會獲得代號。

    畢竟他現在也潛伏了將近半年,基本上是獲得了組織的信任,接下來的就只差能力問題了。

    所以最近的任務都是偏向考察能力的,而不像之前只是一些交易或者收尾工作。

    艾麗爾有點失落:“我不想和綠川先生分開嘛。”

    她可喜歡綠川先生做她的搭檔了。

    會做飯會開車會哄人脾氣又好。

    無論提出什么要求都會想辦法幫她實現。

    幫她做任務幫她打游戲幫她找攻略。

    簡直就像是伏特加之于琴酒!

    她離不開的!

    諸伏景光倒沒有像艾麗爾那樣認為自己一獲得代號就會離開:“兩個代號成員也可以組建搭檔哦。”

    就像是基安蒂和科恩,伏特加和琴酒,白酒和百利甜一樣。

    因為每個成員的長處和短處都不相同,所以找個信任的人組成搭檔可以提高任務的完成率,增加自己活下去的可能。

    而且據花子小姐自己所說,木本,不,現在是曼哈頓酒。

    曼哈頓酒離開的時候,她還沒有開始做任務,所以代號成員就不適合和她一起搭檔。

    但是現在花子小姐已經是可可酒,那有個代號成員搭檔就在自然不過了。

    所以他其實大概率還是會留在花子小姐的身邊——只是他們兩個要互相挾持著一起做任務。

    但是想起艾麗爾對自己廢物的理直氣壯的模樣,諸伏景光有些無奈。

    看來他以后要做雙份任務了啊。

    幸好琴酒給花子小姐撥過來的任務不多,并且大多都和殺人無關,還是很好處理的。

    艾麗爾剛要說些什么,從前面就傳來了巨大的馬達聲。

    還伴隨著少年不耐煩的吼聲:“前面的躲開。”

    一輛急速的機車猛地沖了出來。

    諸伏景光迅速的把身后的少女拉到懷里,向旁邊的拐角處閃去。

    “砰——”

    機車上的人跳了下來,而紅色的機車直接撞向了墻壁,車頭被撞得粉碎。

    艾麗爾嚇了一跳:“他,他就這么跳下來了?!”

    不是。

    這什么變形金剛超級賽亞人啊?!

    諸伏景光十分警惕的抱著少女,小心的出聲詢問:“你沒事吧。”

    剛加入港/黑的少年中也脾氣還很火爆:“哈?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

    隨即怒火沖天的踹了一腳面前已經報廢的機車,咬牙切齒:“那個該死的青花魚——”

    他又在他的機車上做手腳!

    機車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旁邊還有一個來源不明,看起來十分詭異的橙發青年。

    諸伏景光一只手攬著少女,另一只手則已經按在了后腰處的槍上。

    中也不爽的嘖了一口,轉頭看向兩人:“喂,東港怎么走。”

    艾麗爾悄悄探出頭:“在這個城市的另一端你是不是把地圖拿反了。”

    “”

    中也面色扭曲,隨即是更大的怒火。

    他一字一頓:“太,宰,治!”

    他竟然還在他的導航系統上做了手腳?!

    就說怎么一直開也開不到地方!

    剛加入組織的兩人可謂是兩看兩相厭,今天你炸我車,明天我敲你暗棍的。

    赭發少年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清醒下來。

    冬日的冷空氣圍繞在他身邊,讓少年的頭腦冷靜下來。

    交易時間在晚上九點,現在他并不知道路,并且在出了橫濱的地方并不能隨意的使用異能,以免引起圍觀上社會新聞。

    不能從天上走,就只有乘坐公共交通或者出租車。

    但最近的地鐵站在哪里他也并不清楚該死的太宰治!

    中也磨了磨牙,又一次的在內心痛罵那個給他找事的搭檔。

    艾麗爾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

    好濃的能量聚集的味道。

    艾麗爾小小聲:“你,你是人嗎?”

    怎么也能使用這么大量的能力啊。

    簡直要和之前遇到的五條小哥差不多。

    對了,五條先生說要讓她幫忙招生來著。

    艾麗爾回想著五條悟寄來的各種甜品,又看了看身下的青年,覺得自己應該不會被面前這個看起來脾氣不好的少年痛罵:“你要不要去上那個東京都立咒術什么高等學院啊。”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吧。

    正準備為自己剛才的遷怒道歉的赭發少年:“哈?!”

    她是在說他長得矮對吧。

    【作者有話說】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章寫的好有感覺,噼里啪啦的就打出來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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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第 45 章

    艾麗爾被兇狠的少年嚇得都要炸毛了。

    “我,我只是建議而已,你不去就不去嘛!”

    干嘛還惡意揣測她的想法啊。

    大家都是一米多的人她也不高啊。

    諸伏景光見這兩個快吵起來的孩子有點無奈,他是怎么也沒想到話題會朝著這個走向:“花子小姐并不是這個意思。”

    “你為什么會說我不是人?”中原中也的神色中有些微不可見的戒備。

    沒有人打招呼的開場白會是這個吧。

    這下就連諸伏景光都解釋不了了,在大多數情況下,這句話的意思的確不太好。

    但他也不相信少女會無端的辱罵別人,所以他只是耐心的等著艾麗爾的回答:“花子小姐?”

    艾麗爾:“”

    這讓她怎么說,她就是單純的字面意思啊。

    但她剛才也反應過來了,無論是不是人,被人當街詢問肯定都不會承認的。

    就像是她如果被人問也不會承認的。

    但是,她是真的感覺他不是人。

    身為精靈的直覺!面前這種威壓感覺就像是之前一條龍從她的頭頂飛過的那種感覺。

    她又不能向一個陌生人告知自己的身份。

    萬一,她是說萬一。

    他真的是人呢。

    艾麗爾陷入了兩難之中,最后只是催頭喪氣的認錯:“對不起。”

    嗚嗚嗚,這讓她怎么說嘛。

    中原中也戒備的神色并沒有少很多,但時間快要來不及了,他并沒有在這里和兩人過多糾纏的想法,只是定定的看了眼少女的面部,似乎想要把她記住。

    感覺自己被盯上了的艾麗爾:QAQ

    她下次一定會想好再說話的!

    但出乎艾麗爾的意料,諸伏景光卻攔住了正要離開的少年:“如果是要著急去東港的話,我倒是知道一條近路可以走。”

    青年微笑著看了一眼艾麗爾:“希望你不會因為花子小姐剛才的無心之過而記恨她。”

    二十分鐘之后。

    艾麗爾趴在游渡的扶手上發出了哇的聲音,一旁的十五歲中也的神色也有些驚奇:“還真的有點東西啊你。”

    他們先是打車前往了附近的一個夜晚直升機環游場地,被送到了北邊的大廈上,接著又乘坐觀光車前往北渡口,這里有六十分鐘一趟的游輪,在他們一路緊趕慢趕之下終于在游輪要出發前趕到,接著先按照諸伏景光所說翻上去,然后找乘務員補了票。

    而這趟游輪,就要開往東港,時間只需要在地面上打車的一半。

    本來近兩個小時的路程現在即使加上在輪船上還所需的時間也只花了不到一個小時,足以讓中原中也在九點之前趕到他需要去的地方。

    畢竟如果不是很熟悉路線的話,這又是直升機又是輪船的換乘方式是普通人絕對想不到的,更不要說只是第二次來東京的中也了。

    諸伏景光笑了笑:“那就拜托中也不要和花子小姐計較了。”

    剛好晚飯少女吃的有點多,就當是放風了。

    其實也很年輕的臥底先生學著少女的樣子趴在欄桿上,看著腳下翻滾不停的大海,有些感慨:“距離上一次這樣看海已經過去很久了呢。”

    畢竟平時做任務的時候即使偶有接觸,卻也不會這么悠閑的趴在這里,要擔心很多東西。

    比如任務,比如臥底,比如警方,比如正義。

    但是今天剛和朋友聚完餐的諸伏景光好像一下子平和輕松了下來,讓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壓得他都快要喘不過來氣的事情,而是單純的好像聚會散場一樣,放松的看著黑漆漆的水面,注視著上面的每一次波紋。

    中也今天只是穿的普通的常服,看起來比普通的十五歲少年更加的成熟,卻也多了一份謹慎。

    沒在橫濱的他身上多了一份隨和,聞言只是雙手抱胸看了一眼小心的扒著欄桿偷偷看他的少女:“這次就算了。”

    看少女這心驚膽戰的樣子也不像是想要對他做些什么的。

    艾麗爾不知道少年在想什么,如果知道的話恐怕要哭出來——哪里是她想要對少年做什么,明明是少年想要對她做什么。

    她一個小精靈而已!

    還是被公認為最沒有攻擊力的花精靈!

    她能做什么啊。

    又不像巨龍一樣,拍拍尾巴就能把山敲碎,吐出來的龍息可以燒灼人的皮膚,也不像是地精一樣,成群結隊皮糙肉厚,收到攻擊一點都不疼,更不像是矮人一樣,會鑄造那么那么多神奇的武器來防御敵人。

    她真的就只是一個小小的,在未成年不能變大之前被人一不小心就會坐死的花精靈啊。

    艾麗爾看了少年一眼又一眼,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說不出來。

    中也插著口袋,眼角抽動了一下,把頭轉過去看向海面不再關注她。

    要說不說的煩死了。

    他敢打賭,這個少女在那條青花魚面前走不過三個回合就能把自己肚子里的所有知道的信息都掏出來。

    絕對。

    很快游輪就到了東港,三人沒有排隊,直接從船上跳了下來——艾麗爾是被諸伏景光接下來的。

    東港的外圍很熱鬧,但是不遠處就是倉庫,那里一般是沒有人會過去的。

    他們從熱鬧的地方走到了漆黑的地方,不遠處的喧鬧聲就好像是從水面下傳來的一樣模糊不清。

    艾麗爾有點害怕這種黑漆漆的地方,不由得攥緊了諸伏景光的衣服。

    她從小就怕黑,所以在原來的時候,她住的地方旁邊被母后種植了一大片的熒光燈籠草,每到天黑的時候,星星點點就會亮起,讓她方圓百米都清晰可見,再也不用因為一點風吹草動而警惕。

    雖然如果真的需要到她面臨的時候——就比如剛來琴酒家中的時候,即使很害怕艾麗爾也會堅持去做,也會去努力的面對。

    盡管她本性就不是什么堅強的精靈。

    可——艾麗爾看了看前面插著兜氣勢洶洶的開路的少年,再摸了摸青年后腰上的槍,感覺心中一陣安定。

    這下好了,她有可以纏著的人了。

    猝不及防被摸了后腰,感覺一陣癢意傳來的諸伏景光:“怎么了?”

    他強壓住條件反射想要躲避的身體,扭頭看向艾麗爾:“是害怕嗎?”

    艾麗爾點頭又搖頭:“沒關系,感覺綠川先生在這里就不會害怕。”

    小精靈可是見過青年身上緊實肌肉的——和表面一點都不像!

    明明看臉的話綠川先生應該就是那種情報人員才對,結果竟然是狙擊手,對收集情報反而沒有那么擅長。

    艾麗爾一開始其實還對狙擊手有一點誤解,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奇想想要幫諸伏景光背著他的吉他包

    嗯三四十斤她背不起來也是正常的吧。

    所以綠川先生就是天天背著這個東西去做任務,去爬天臺,去控制肌肉一動不動好幾個小時的。

    那有這么一身腱子肉就很正常的。

    艾麗爾很果斷的收回了自己對于狙擊手淺薄的偏見,把‘體能不好’劃掉,改成了‘扮豬吃老虎’。

    綠川先生一拳打到她腦袋上的話,她聲都出不了一下就會噶掉的。

    諸伏景光不知道少女活躍的思維,對于自己一個人面上臉色也會變來變去的少女已經十分習慣了,順手的把她掩在身后,好聲好氣:“把這位少年送到目的地前面我們就離開。”

    艾麗爾也回過神來,看見拉了他們一大段距離的背影:“他過來這里是干什么呢。”

    小精靈之前來過東港,只是當時她被琴酒全程裝到口袋里,對于外界只是看個大概。

    琴酒來這里當然是來交易的,大批的私人倉庫是個藏匿東西的好地方,尤其是在夜晚,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些路燈照不到的暗處會藏了多少人艾麗爾目瞪口呆的看著上次琴酒來時在暗處藏人的地方:“快躲開!”

    怎么換了一批人還藏在這里啊!

    你們壞人的思路都是一樣的嗎?!

    “砰砰砰砰砰!!!”快速又密集的槍聲響起,射向前面正淡定走著好像一無所知的少年。

    艾麗爾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緊張的抓住諸伏景光的衣服,甚至微微側開了眼,不忍心看到下一幕的血腥。

    但少女猜想中的慘叫并沒有傳來。

    “?!”諸伏景光震驚的看著空氣中的子彈全部停滯,而赭發少年只是不屑的抬頭,“就這點本事嗎?”

    艾麗爾悄咪咪的睜開眼,然后激動的拽住諸伏景光的衣服:“我就說他不是人!”

    但很快,她又覺得這樣拆穿別人馬甲的身份不太好——即使是他自己先沒有隱瞞的:“但,但說不定人類中也有什么有特異功能的人,也,也說不定。”

    一句話被她說的結結巴巴的,足以看出少女的糾結。

    諸伏景光顧不上震驚,因為那些埋伏的人似乎早就有所準備,不僅派人上前和少年糾纏起來,還將槍口對準了他們。

    他一把把少女抱起來,朝著倉庫側方滾去。

    子彈打在墻壁的鐵皮上,發出來了噼里啪啦的聲音。

    “右邊也來人了。”艾麗爾小聲的提醒到。

    諸伏景光倒吸一口涼氣,只能一刻不停的抱著少女又朝著前方的倉庫跑去,追趕上少年。

    黑衣組織算不上傳統的黑/社/會,他們做任務從來不以人數取勝,所以諸伏景光面對這種火力壓制的經驗其實并不算多。

    他沒有太大的自信能從這種槍林彈雨中保護好他和花子小姐,所以便只能求助于前面的少年:“請幫我保護花子小姐。”

    他自己一個人的話,反擊說不上,但是不失去性命應該還是可以做到的。

    中也側頭看了一眼被追擊的兩人,嘖了一聲,伸手抓住艾麗爾的領子:“抱歉了。”

    他也沒有想到這種小任務會有埋伏。

    普通人即使來再多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和他對打的是兩個異能力者,并且能力不弱——甚至其中一個還有些克制他。

    被揪住領子艾麗爾就乖乖的帶著:“綠川先生要保護好自己。”

    起碼不要噶。

    不噶她都能救回來的。

    諸伏景光只是笑了一下,接著就迅速從后腰中抽出手槍,對準他們來的路線開了兩槍。

    中原中也拎著艾麗爾,覺得有點礙手礙腳,怪不得剛才的那個男人要把她放過來才開始反擊。

    他不爽的砸了下嘴,把少女直接甩到背上:“抱緊我。”

    不會讓人攻擊到你的。

    艾麗爾這個時候可聽話了,她是一只超級識時務的小精靈,說讓抱緊就抱緊,讓攬著脖子就攬住脖子。

    如果不是周圍還有一大堆人,她甚至還想自己變個精靈去躲著。

    中原中也簡直就像是一個人形的大炮,雖然沒有槍,但是周圍的一切都被他操縱著砸向了那些偷襲的人,幫諸伏景光緩解了很大一部分壓力。

    而這兩個異能力者雖然有些麻煩,卻也不是完全不能解決。

    只是其中一個異能力者的能力是操作泥土,讓站在地面上總是要躲避的中也感到十分煩躁。

    他微微側頭:“準備好。”

    “什么?”

    艾麗爾還沒有反應過來,中也就已經踩著旁邊的箱子跳上了倉庫頂上,并且一個重力壓了下來,直接踹在了其中一個異能力者的肚子上。

    “呃!”這個黑色男人痛苦的吐了一口血,捂著肚子跪倒在地。

    但中也剛剛落到地面,另一人的土刺就猛地射出,讓中也沒有辦法進行下一步的攻擊,只能不停的躲避。

    艾麗爾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場緊張刺激的動作大片一樣。

    中也還能抽出來空看她一眼,眼神中對她的平靜略微有些意外。

    艾麗爾:你以為我就會尖叫嗎。

    不,被琴酒帶著的她早就習慣了,什么槍林彈雨都不是事,甚至在直升飛機上琴酒差點因為打架差點把在領子處窩著的她差點抖掉萬米高空。

    雖然她會飛就是了。

    但無論異能力怎么受限,戰斗還是很快結束了。

    諸伏景光的手臂上中了一槍,讓艾麗爾心疼的淚眼汪汪的:“綠川先生。”

    嗚嗚嗚她這么大一個的飼養員,雖然是被琴酒甩給他的,但是一直都把她照顧的好好的。

    艾麗爾握住他的手,悄悄的給他奶了一口,只留下了表面的那一層傷痕。

    結果經驗不太充足,三人只聽到咔噠一聲。

    小精靈僵硬著低頭。

    是在肌肉中的子彈被長好的肌肉擠了出來,掉落在了地上。

    艾麗爾主打的就是一個什么都不知道:“這個子彈怎么掉了,不應該要去醫院取出來嗎。”

    她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

    不要問她,她只是握了個手。

    因為中彈導致那一片都被鮮血覆蓋,諸伏景光一時之間也沒發現下面的傷口有什么不同,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他也很傻眼:“這的確”

    中也反倒是最沒多想的一個:“他們用了特殊子彈吧。”

    比如專門對付異能力者的子彈之類的。

    出現什么事情都不足以為奇。

    諸伏景光點了下頭,這個時候才有功夫去詢問中原中也:“剛才的那些紅光和土刺,是異能力嗎?”

    本想著幫中原中也隱瞞身份的艾麗爾:“不是——誒?”

    異能力?

    那是什么?

    *

    在得知異能力是什么東西之后,艾麗爾有些失落:“你真的是人啊。”

    不是什么其他的物種嘛。

    讓她白高興一場。

    中也的眉頭狠狠的跳了一下,神情不爽:“你在期待什么啊?!”

    少年表面暴躁,實際上卻是仔細的看著少女的表情。

    她到底知道什么。

    艾麗爾搖了搖頭,把自己的身份藏得更死:“我只是可惜你不能去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學院上課了,真遺憾嗚嗚嗚。”

    半點感情都沒有。

    “你是收了錢嗎。”中也吐槽她,“這個學校一聽就是那種在窮鄉僻壤中,學生還不一定有老師多的去個超市都得跑十萬八千米的小學校。”

    艾麗爾顫抖著手掏出了手機:“能,能不能再說一遍。”

    好犀利的吐槽,她一定要發給五條先生聽。

    中也已經懶得理她了,翻了個白眼就準備先去一邊打電話。

    這次的交易對象明顯有問題——需要清繳一下。

    諸伏景光則是準備帶著艾麗爾離開了,接下來無論是哪個組織的事情都不是他們可以參與的。

    異能力啊

    艾麗爾則是感覺有點危險。

    剛才幫青年治了傷口,加上最近一直都保持著人形她的能量快不夠了,感覺撐不到回家就要變成小精靈了。

    少女掏出電話就往路口跑去:“我讓琴酒來接我回家就可以了,綠川先生先去處理傷口吧,不用擔心我。”

    噠噠噠的靴子聲音還是那么清脆,卻讓諸伏景光皺起了眉頭:“等下,花子小姐!”

    萬一旁邊還有埋伏!

    中原中也搖搖頭:“旁邊不會再有別人了。”

    能出動兩個異能力者來阻攔他就已經是這個小組織最大的能力了,而他們知道無論再多的普通人對他都是毫無用處的,所以如果在這里沒有把他狙掉,之后抓緊時間逃路就好。

    諸伏景光捂著手臂停下了腳步,只是眉頭還是一直皺著,感覺少女有些反常。

    明明平時收到驚嚇之后都會一直縮在他旁邊,見到他受傷更是像炸毛的小貓一樣喵喵喵喵個沒停。

    但他剛才又沒見到少女接電話或者看手機

    *

    艾麗爾不知道諸伏景光對她的懷疑,只是暗道好險。

    因為就如同她猜想的一般,才剛剛跑到小巷旁邊,她就因為能量不夠變回了小精靈。

    艾麗爾費力的拎著自己的包包在半空中飛著,然后找到一個地方撥打了琴酒的電話,心虛的開口:“能不能過來東港接我一下呀。”

    她回不去了QAQ。

    半個小時之后。

    黑色的車子停在了巷口,穿著一身黑衣的銀發男人面無表情的從車內下來。

    艾麗爾還沒來得及殷勤的打招呼就被一把抓住。

    伏特加適時的把少女的包從地上撿起,用濕紙巾擦了擦才放到車子中。

    艾麗爾的小翅膀都被攥住了,動都不能動。

    琴酒坐上了車,沒有半點要松開她的意思:“開車。”

    這輛幾乎是標志著他身份的車子就又被開往了大道上。

    回到家中艾麗爾才被放了出來。

    一開始剛上車還心驚膽戰擔心自己要挨罵的艾麗爾在半個小時的漫長車程里都快睡著了,現在即使被放開也沒有力氣,哼哼唧唧的就想找個地方睡覺。

    能量都被抽干了,她急需一場睡眠來讓她補足精神。

    琴酒卻沒放過她,黑著一張臉抓住了她的翅膀:“去哪。”

    對危險沒有半點預警的艾麗爾:“我想睡覺。”

    好困好困呀。

    琴酒冷哼一聲:“你忘記我之前說什么了嗎。”

    “什么?”艾麗爾的眼皮都快睜不開了,模模糊糊的回憶起自己和琴酒的對話,“么么么么,”

    上次是說的這個吧。

    琴酒:“”

    他深吸一口氣,磨著牙:“艾麗爾·克拉麗莎·阿莉西亞·蓋恩斯!”

    被叫全名的恐懼讓艾麗爾一秒清醒了過來:“怎,怎么了。”

    她顫顫巍巍的向上看去,終于意識到了不對。

    剛才他說什么來著,之前說的話,說的

    ‘不要在任何人身上使用你的能力,不要散發你無謂的善心。’

    終于想起來的小精靈恐懼的咽了口口水,對著琴酒努力的狡辯:“你,你聽我解釋。”

    不是,這是她的搭檔呀。

    還是為了她才去那個地方以至于受傷的,甚至還怕自己保護不好她一個人去面臨危險。

    艾麗爾怎么可能不救。

    琴酒冷哼一聲:“說啊。”

    艾麗爾:“我說什么呀。”

    她說的這些在琴酒眼里全部都不是理由。

    小精靈擺爛了,四肢攤開躺在桌面上,隨便琴酒怎么罵她:“對不起嘛。”

    下次還敢。

    【作者有話說】

    伏特加(敬佩):艾麗爾竟然敢這么和大哥說話

    艾麗爾: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這都是我辛辛苦苦換來的(以勞動/bushi)感謝在2023-06-16 17:45:52~2023-06-17 03:16: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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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第 46 章

    當天琴酒是如何對小精靈冷嘲熱諷,讓小精靈捂著自己耳朵恨不得躲到桌子地下保證自己絕不再犯的暫且不提。

    這兩天少女因為要攢一些能量才能變回來,所以不得不再次像之前一樣,窩在琴酒的身上陪他去做任務。

    之前明明熟悉的煙草味,現在聞起來卻又有一些嗆人。

    艾麗爾皺眉頭:“綠川先生身上都香香的。”

    琴酒理都不帶理少女的,繼續做著自己手頭的工作。

    小精靈見琴酒這兩天脾氣好像很好的樣子就一直叨叨。

    綠川先生巴拉巴拉,松田他們巴拉巴拉,新一他們巴拉巴拉,出去玩巴拉巴拉。

    讓伏特加都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琴酒一個沒忍住就把少女殺掉。

    直到三天后小精靈終于又把能量攢滿變大。

    “誒誒誒,我下午還要出門,你拽我去臥室干嘛?”

    那天艾麗爾一直念叨的綠川先生,直到天黑都沒有見到少女的身影。

    終于在第二天,艾麗爾終于算是要參加自己第一次有組織風味的大型團建活動了——殺個從英國過來的研究院院長。

    因為在之前組織接觸過這個院長,并且向他拋出了橄欖枝,甚至還在這個院長的要求下,將一部分的實現資料進行了共享。

    但可能是這樣的態度給了他錯覺,讓他以為組織是什么好相與的角色。

    “可能是因為他暗地里查過組織在英國的勢力吧。”伏特加邊開著車邊和艾麗爾閑聊,“覺得組織也沒有到那種不加入就死的程度。”

    所以竟然還敢在共享了組織的資料進行了實驗之后,猖然反悔說自己將要加入另外一個組織。

    艾麗爾很捧場:“那我們組織是不加入就要死嗎?”

    好反派哦。

    伏特加從后視鏡中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男人,悄悄的對艾麗爾說道:“其實也不是啦,因為組織一開始接觸的時候其實都不會暴露我們自己的。”

    艾麗爾奇怪:“那這個是怎么回事啊。”

    “還不是這個院長自己,”伏特加搖了搖頭,似乎很是不解,“他自己察覺到了和他接觸的組織不一般,如果不想加入暗暗遠離不就好了,但是他卻非要戳破組織的身份,并且提出資料共享。”

    這任誰看都是想要加入的趨勢。

    結果后來突然變臉,組織自然就認為自己被戲耍了,他的小命也就保不住了。

    艾麗爾總結:“也就是說他發神經。”

    畢竟如果是普通人看到那些研究資料可能還不知道其中的價值,但是身為研究院院長的他可是十分清楚這些資料后要經歷多少次的失敗。

    這是對于研究人員來說十分重要的東西。

    艾麗爾琢磨了一下:“其實就相當于一個普通人被公司接觸,都領了人家公司的工資,口頭上也夸著這家公司,然后歘的一下帶著工資跳槽了。”

    普通人工資還能還回來,但是這種研究資料還不回來——組織就用自己的方法要回來。

    是嗎。

    伏特加:“不要說的這么接地氣嘛。”

    搞得組織很沒有牌面的樣子。

    艾麗爾和伏特加的性格都算是平和一掛的,所以聊天從來都不會吵架。

    即使上次艾麗爾背刺了伏特加,把他悄悄講琴酒丑事的事情暴露了出來,讓他受到了責罵,伏特加也沒怎么生氣。

    一是他被罵習慣了。

    二呢,就是他也背刺過艾麗爾,不止一次。

    兩個互相扯后腿的人對視了一眼,露出了職業假笑。

    三人很快的就到達了集合的地方。

    因為是多人行動,所以在出發之前他們還要來安排每個人的單獨任務。

    集合的地方是組織名下的一個偏僻倉庫。

    倉庫是琴酒慣用的地方,不易隱藏‘老鼠’,行動迅速,撤離或者銷毀也很容易。

    他們來的并不算早,安室透諸伏景光和貝爾摩德都已經到了。

    艾麗爾悄悄地數了一下,這次任務竟然一共有六個人。

    雖然她是一個水貨,綠川先生又是被她強拉過來的,但也算是一個不小的規模了。

    殺一個研究院院長要出動這么多人嗎?

    艾麗爾很是疑惑,但很快在發到手機上的任務資料中知道為什么會聚集了那么多人。

    因為這次的主要目標是那個背刺了組織的研究院院長,但是還有次要目標要解決掉,是和院長一起來的那個英國黑/幫頭目,干掉他組織就能在英國吞并不少地下勢力有更進一步。

    艾麗爾不自覺地看了一眼安室透和諸伏景光,不知道他們倆人會對這種行弄有什么舉動?

    畢竟臥底的話就應該是要千方百計的阻攔組織吧。

    艾麗爾不知道也不清楚,畢竟她也沒有當過臥底,更不了解臥底的流程。

    安室透很輕易地就察覺到了少女的視線,微微偏頭看向她發問道:“怎么了?”

    艾麗爾搖了搖頭:“沒什么,只是在想安室先生的任務會是什么?”

    安室透輕笑了下:“如果可可酒都不知道的話,那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好像是因為在任務中的原因,無論是安室透還是琴酒伏特加對她的稱呼都改變了,只有一直負責照顧她的諸伏景光還是喊她花子。

    倚在墻邊的貝爾摩德也觀察夠了,終于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沒想到你竟然會是可可酒。”

    上次的醉酒少女。

    在之前艾麗爾和松田兩人第一次見面喝醉的那天,她就見到過偽裝狀態下的貝爾摩德,并且讓貝爾摩德起了疑心。

    因為少女身上的味道和前幾天她在琴酒車中聞到的相同。

    她還專門去了一趟汽車用品店,將其內所有的車載香水都買了回來——并沒有和她所聞到味道相同的。

    伏特加在撒謊。

    于是她便饒有興致的讓人去查看琴酒身邊是否出現了什么人。

    真是稀奇,琴酒也會有將女人的味道留到自己身上的一天。

    而且貝爾摩德想起那天自己見過的少女,柔嫩,嬌艷,天真。

    和她之前所設想的人并不太相同呢。

    怪不得那個男人一直拒絕她想要和他一起調杯酒的請求。

    貝爾摩德將垂落的發絲撩到耳后,走到了少女的身邊,輕輕搭上她的肩膀:“原來是這種類型啊。”

    找了那么久都沒找到,竟然就在組織內。

    只是不知道一直不露面的可可酒為什么會選擇暴露自己——琴酒的指示嗎?

    貝爾摩德半點也沒有往琴酒可能會以權謀私上想。

    醉酒的事情艾麗爾其實已經基本上忘得差不多了,但貝爾摩德她之前就在和琴酒一起出任務的時候見過。

    但,但她應該不認識她啊。

    少女下意識的就想看向琴酒,卻被女人帶著香氣的手指捏住了下巴。

    “不用看他。”鉑金發色的女人輕笑著,略帶挑弄的摩挲著手下的肌膚,“真是年輕的樣子啊。”

    這么依賴那個男人嗎?

    但——“他可不是什么好的依賴對象哦。”

    貝爾摩德像是開玩笑又像是提醒一樣的開口。

    艾麗爾:“啊?”

    紅發少女面上是任誰都能看的出的茫然,諸伏景光想要開口,但是以他現在的身份是絕對不適合的。

    琴酒點燃了煙,眉眼中有些不耐煩:“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知道這是警告,所以只是雙手抬起放開少女,像是投降一樣后退了兩步:“不用看的這么緊吧。”

    琴酒沒再和她廢話,示意伏特加下發資料。

    艾麗爾:“”

    到底在說什么和什么。

    有沒有人和她解釋一下。

    這讓她很難懂的。

    資料分發到每一個人的手上,還包括了他們自己的任務。

    因為艾麗爾之前向安室透詢問了他的任務,所以他脾氣很好的第一個拿給艾麗爾看,并且悄聲安慰她:“我和貝爾摩德出了幾次任務了,她說話就是神神秘秘的啦。”

    艾麗爾委屈的雙手拿著自己的手機,才剛剛把資料打開還沒來得及看,被已經看完了甚至保存還能分享給她的安室透拉了一大截:“她說完了也不和我解釋一下。”

    那說不就等于白說嗎。

    其實聽懂貝爾摩德在說什么的安室透:“”

    不,這應該不是貝爾摩德的問題。

    他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花子小姐之外應該都聽懂了。

    安室透看了一眼伏特加。

    嗯,應該。

    被安慰了兩句的艾麗爾終于沉下心來查看資料。

    這次的任務地點在交易大會。

    嗯——是一個明面合法,但實際上并不太合法的那種交易大會。

    先由貝爾摩德和安室透裝作侍應生混入到交易大會中,這兩人先是要負責找到院長和頭目的位置,并且向在場外的狙擊手匯報,如果能找到合適的機會便由他們當場擊殺。

    沒有合適的機會就原地待命,由守在附近高樓上的琴酒和綠川光來解決他們。

    伏特加則是帶著另一批人在附近排查,以免出現意外情況,比如警方提前得知信息包圍過來之類的,又或者是其他組織的加入。

    艾麗爾看了看在場的人沒好意思把自己的疑惑問出口。

    那,那她的任務是什么啊?

    琴酒瞥了他一眼:“可可酒負責在槍聲響起的時候拉掉電閘。”

    最好還是在場內的時候,將兩人解決掉,因為狙擊的不穩定因素太多了,少有偏差就找不到合適的狙擊位置。

    艾麗爾:“……哦。”

    你們又是排查,又是槍擊又是狙殺的。

    她就拉個電閘。

    行……吧。

    挺適合她的。

    她也不用悄悄地讓綠川先生保他了,畢竟拉個電閘啊,艾麗爾覺得自己即使再水也能做到的。

    就是,首先呢,她有一個問題。

    這個電閘在哪呀?

    艾麗爾看著手上的分布圖,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是讓她自己來判斷嗎?

    少女穿著一身小黑裙,脖子上是流光溢彩的珍珠項鏈,看起來和來這里玩的富家小姐們沒有任何區別。

    這個交易大會是國際性質的,所以即使是艾麗爾鮮艷的紅發頭發,也沒有在這里引起特別大的注意,最多就是旁人因為她的相貌而注視了她兩眼。

    “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您的嗎?”清朗的男聲在艾麗爾的耳邊響起。

    少女疑惑地抬頭看他。

    少年一頭黑色微卷的頭發,笑容溫暖又明媚,鳶色的眼眸親切地看著她:“因為我看您好像有什么困擾的樣子。”

    太宰治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艾麗爾身上可能藏有竊聽器的地方。

    嗯……起碼在他明面上能看到的就有兩個呢。

    是保護還是監視?

    這次任務還真是來對了,不僅黑吃黑得到了一千萬日元,坑了那個小蛞蝓一次,還能見到這么完美的殉情對象。

    這個交易大會也很有意思,資料,信息,武器,珠寶,甚至是輪船土地全部都應有盡有。

    看著這些知情的或者不知情的人摻和在一起,人類的臟污丑惡全部都展現的淋漓盡致。

    那你呢?這位出現的美麗的小姐。

    你是屬于知情的一方還是不知情的一方呢?

    艾麗爾抓著分布圖有些猶豫。

    嗯……如果問他電閘在哪,肯定會顯得很奇怪吧,但是她自己又真的找不到電閘的位置。

    到底是問琴酒好一些呢,還是問這個少年好一些呢?

    *

    安室透和貝爾摩德的視線交匯又分開。

    他們現在已經很順利的將兩人的身份頂替,混入了場內。

    貝爾摩德還是進行了偽裝——她原本的容貌可是大明星的象征,是絕對不能直接在任務時使用的。

    安室透卻還是用的自己的相貌。

    他穿梭在人群中,手中的托盤上放著幾位客人喝完的酒杯,前方的交易已經快要開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臺上,而沒人會注意一個小小的侍應生。

    青年注意到紅發少女被人攔下搭訕,忍不住暗自搖搖頭。

    果然,景光說的沒錯,少女對于任務其實算是一竅不通,如果沒人幫助的話任務絕對次次都會失敗。

    他的耳麥上還掛著藍牙耳機,是用來接收琴酒下方命令的,但只有按住才會將自己這方的聲音傳送過去,所以安室透也不怕琴酒知道他的幫助,直接就走上前去:“請問這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他以為太宰治單純的是看上了少女的容貌,所以不愿離開。

    艾麗爾眼睛一亮,立刻拋下自己的猶豫,揮別了向她搭話的少年和安室透走到了一邊。

    少女鬼鬼祟祟的把手機掏了出來:“那個電閘在哪里呀,這個分布圖上面一堆英文符號,我看不懂。”

    安室透順從的將分布圖接過:“我看一下。”

    他也是有分布圖的,只是和少女手上的側重點不同而已。

    青年只是掃了兩眼,就迅速的找出電閘的位置:“應該是在這里吧。”

    艾麗爾看向他手指指向的位置:“竟然是在負一樓嗎?”

    “從這里有通往地下一層的樓梯,這里則是電梯。”安室透直接給了少女通關攻略,“用電梯太顯眼了,即使在一樓的人都能看見,如果樓梯沒鎖的話還是走樓梯要好一點。”

    艾麗爾感激的應了下來,看起來如果不是在任務以及顧慮到青年的偽裝,簡直都要撲上去給他來個擁抱:“幸好有安室先生。”

    不然她即使問到了電閘的位置,也不知道要從哪里下去。

    安室透只是又重新端起了一旁的酒,露出了標準的服務笑容:“為您提供幫助是我應該做的,如果沒有什么別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祝您購物愉快。”

    看著安室透離開的背影,艾麗爾砸了下嘴:“我什么時候可以這樣收放自如啊。”

    真的就是一秒切換狀態。

    她收回之前的話,安室先生做臥底還是有一手的。

    她就不行,她估計得把自己的信息全部抖完。

    對自己現在已經很有自知之明的艾麗爾把手機合上,以免讓別人看見她手機上的分布圖,自己則是朝著安室透所說的樓梯位置走去。

    只是她在地下一層還能不能聽到樓上的槍聲啊。

    萬一安室先生因為信任她開了槍,結果她沒跟上,那不就完蛋了。

    眾目睽睽之下殺人,警方應該也不好撈吧,撈了也不好做臥底了吧。

    為了讓安室先生的臥底生涯繼續,艾麗爾決定豎起耳朵聽著,絕對不拖安室透的后退。

    很快,艾麗爾就悄悄的來到了樓梯口。

    這里并不算陰森,只是少女的緊張使得她對周圍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戰戰兢兢的。

    艾麗爾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扶著扶手走下了臺階。

    她有帶手套,所以并不擔心留下指紋。

    高跟鞋的聲音在樓梯間內安靜的回蕩著,少女屏住呼吸,從墻邊探出了頭。

    地下室沒有開燈,和上面簡直是兩個世界,甚至還落了一點灰塵。

    好像沒人。

    艾麗爾正要出去的時候,突然被人從身后捂住了嘴巴。

    “唔!”少女渾身的汗毛都要炸開了,一瞬間各種想法在她的腦海中不斷盤旋,甚至販賣人體啊,發現了她的身份,或者是主辦方對她這個搗亂的痛下殺手啊之類的。

    結果捂住她嘴巴的人只是對她噓了一聲,就松開了她。

    “花子姐姐怎么也在這里?”

    十分熟悉的聲音。

    艾麗爾捂著心臟顫顫巍巍的轉頭,隨即就是怒火中燒。

    工·藤·新·一!

    怎么哪都有你?!

    【作者有話說】

    晚上有一章加更,還是十二點~

    感謝在2023-06-17 03:16:33~2023-06-18 14:40: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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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第 47 章

    艾麗爾被自己的幻想嚇了一跳,也對工藤新一產生了一些遷怒。

    少年偵探半點也不清楚艾麗爾的遷怒,脾氣很好的把自己為什么會來這里交代清楚。

    他是偷偷混進來的,因為之前在車站聽到了一男一女的對話,覺得這里不太像是什么合法的地方,所以就假裝被爸爸忘在了車上混了進來。

    只是一個小孩子在這里還是太顯眼了,并且一樓目前展示的那些展品的確還是正常的,于是便想要到地下室來看一看,沒想到卻碰到了鬼鬼祟祟形跡可疑的少女。

    艾麗爾:“你才鬼鬼祟祟形跡可疑。”

    說什么呢。

    兩人已經認識了近半年,工藤新一早就十分清楚少女的性格了,甚至平時也是他遷就少女比較多,這次也是一樣,無奈了應了下來:“好好好,我也鬼鬼祟祟的,所以花子姐姐來這里是干嘛的。”

    小精靈:“嗯其實我也覺得這里奇奇怪怪的,所以下來看一下。”

    工藤新一的面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連眼睛都瞪大了,讓本來還心虛著的艾麗爾不滿了:“什么意思呀,你發現不對就是正常的,我發現不對就這么嚇人嗎?”

    太傷人自尊了吧。

    “這不是自尊不自尊的問題啦。”工藤新一更加無奈。

    但少女平時表現出來的可不像是會關注這些的樣子。

    但他終究還是沒說什么,只是問到:“那花子姐姐有什么發現嗎?”

    艾麗爾一開始就知道這里是干什么的,所以自然是手到擒來:“這里表面上是普通的展示交易,但實際上卻在偷偷的交易一些違法的東西啦。”

    只不過她不能讓少年報警將任務破壞:“但是我還沒有找到證據,所以我想下來找一下證據。”

    艾麗爾覺得自己要拖延一下時間。

    “你要和我一起找證據嗎?”

    工藤新一沉默了,的確就如少女所說,沒有證據的話警方是不會派人過來的,只會以為是常見的惡作劇電話。

    果然還是要先找到證據才行。

    “那我們就先在地下室找找看吧。”工藤新一很有經驗,“違法的事情他們不會在一開始就顯露出來的,所以我們還有時間。”

    于是心驚膽顫進入地下室的就多了一人。

    艾麗爾揪著少年偵探的衣服,全然不管少年其實根本遮不住她:“好像,是沒有人的吧。”

    她之前觀察過的。

    地下一層的畫風和樓上其實都不算十分相同,上面是現代風的展廳,只是多了幾分奢靡,而地下一層除了墻壁和地板與樓上相同,其他的無論燈泡或者窗戶都和

    等下?!

    工藤新一也發現了,兩人驚訝出聲:“這里怎么會有窗戶?!”

    這可是地下室。

    艾麗爾被工藤新一拽著跑向窗戶,然后悄悄的冒出頭來。

    窗戶后面并不是室外,而是一個隔斷的房間,里面整齊的堆放著幾個箱子。

    艾麗爾還什么都沒看出來的時候工藤新一就已經下了定論:“這些箱子是這兩天才搬過來的。”

    因為地上的腳印,前兩天東京有下雨,來這里的人鞋上沾著泥巴,同時又將地下室的灰塵帶走。

    艾麗爾的視線悄悄的看向了不遠處的墻壁,上面就是她要找的電表。

    “嘩啦——”

    但少年偵探卻在觀察之后直接將窗戶打開跳了進去。

    艾麗爾被嚇了一跳:“你要干什么?”

    箱子上面有鎖,她可不會撬。

    而且外面還有幾個大柱子可以躲一躲,如果進去這個小房間被逮到連藏都沒辦法藏。

    少年面色沉靜:“有一個我能看出來密碼。”

    這個的轉軸卡在了2-3,5-6之間,并沒有像旁邊的全部都歸為000,應該不是同一個人鎖上的。

    工藤新一猜測應該是最后有人來查看的時候,發現內里的東西是正確的,就很隨意的將密碼鎖轉了一下。

    這樣密碼就是25x,35x,或者是26x,46x。

    少年手下不停,果然很快艾麗爾就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咔噠。

    鎖開了。

    艾麗爾有些害怕,捂住耳朵縮著脖子生怕有什么動靜從內里傳來。

    但少年卻只是面色更凝重了一些,沒有喊少女過去查看的意思。

    他在仔細觀察后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將自己看到的東西拍了下來,接著就把箱子重新合上:“我們走吧,可以報警了。”

    艾麗爾有些懵懂:“是什么?”

    槍支嗎?

    工藤新一重新撐著窗臺準備翻出來,但在抬頭對上少女視線的時候沉默了一秒,接著才緩緩開口。

    “是動物標本。”

    大量的,珍貴的,不被允許在市面上販賣的,動物標本。

    艾麗爾倒吸一口涼氣。

    *

    安室透按住耳麥,和琴酒匯報:“已經發現了福岡康代的位置,正在尋找時機擊殺。”

    金發服務生甚至還能抽出來空對過來要水的客人微笑,并且為他挑選合適度數的酒水。

    貝爾摩德也按住耳麥,悄悄的和兩人通話:“格羅弗·亨奇也在這里,但是我應該不能直接上,他的周圍有很多保護他的外國人。”

    格羅弗·亨奇,就是福岡研究院院長所投奔的黑/幫頭目。

    “知道了。”琴酒的回答十分簡短,在收到信息之后就開始聯系艾麗爾,“要開始行動了,守好電閘。”

    地下室中的艾麗爾聽到從耳中傳來的聲音時還有些發愣,過了一秒才反應過來。

    她按上耳麥:“我知道了。”

    走在前面的工藤新一沒有聽清她在說什么,疑惑的轉身看向她:“你說了什么嗎?花子姐姐。”

    艾麗爾輕咳一聲:“你看那邊的電表箱,它的下面有很多新鮮的腳印誒,會不會是那些人也對它做了什么。”

    紅發少女邊說邊向電表箱走去,好像有些好奇的伸手打開了電表箱的蓋子:“這里應該不會有什么吧。”

    工藤新一雖然有些無奈,卻也跟了過來:“他們應該是在閉館的時候進來的,所以需要自己把電表打開而已,不會對這里做什么手腳的”

    但就在他還沒說完最后一個詞的時候,從樓上突然傳來了不太清晰的槍響。

    “砰砰——”

    趁著少年驚訝回頭的時候,牢記自己任務的艾麗爾猛地拉下了電閘。

    “咔噠。”

    “花子姐姐?”

    工藤新一更驚訝了。

    “我在這里。”艾麗爾裝模作樣,“剛才突然傳來槍聲,嚇了一跳就不小心碰到電閘了,現在我找不到開關了,怎么辦。”

    樓上已經傳來了騷動,工藤新一直接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射過來:“站在原地不要動。”

    自己則是快速的跑了過來,在確定電閘位置之后準確的把它推了上去。

    又是咔噠一聲,燈光大亮。

    艾麗爾心虛:“那我們是要快點離開嗎?”

    工藤新一卻對著她噓了一聲,接著拉著她躲進了最角落的柱子后面。

    艾麗爾疑惑的看著他卻沒有得到解答。

    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

    此時工藤新一才悄聲開口:“我們拉了電表,那些人就會知道我們在地下一層,肯定會有人害怕這里的東西丟失而過來查看的。”

    很快來查看的人就出現在了兩人的視野中,是一個棕紅發色的外國人,手里還拿著槍,看起來很是著急的樣子。

    艾麗爾和工藤新一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發現。

    但這個外國人只是翻進了小房間,查看了一會就離開了,似乎沒有想過人會藏在別的地方的可能。

    見男人上去,艾麗爾松了一口氣就要站起身來,卻被工藤新一攔住了。

    少年偵探搖了搖頭,示意她先別動。

    艾麗爾雖然有些不解,但是她已經習慣聽從這些聰明人的安排,于是便乖乖的待在原地等待了一會。

    過了三分鐘,腳步再次響起。

    是剛才的那個外國人。

    他又下來查看了一番,才終于垂頭喪氣的離開。

    這次工藤新一才讓少女站起來:“電梯沒有動,他下來的速度很快,所以他不確定人會不會在這里。”

    第一次工藤新一發現腳步聲到了樓梯口就停止了,便知道男人是在詐他們,想要讓可能存在的隱藏者出來。

    第二次才是真正離開了——因為這一會安保人員估計也反應過來了,會下來查看,他如果一直停留在這里容易被誤會是他所拉的電閘。

    “我們也要離開了。”

    工藤新一帶著艾麗爾悄無聲息的返回到了一樓,剛好不應該進來的他就跟在少女的身邊也不用擔心被趕出去。

    一樓此時并不復剛才表面上的祥和奢靡,亂糟糟的人群擁擠不堪,所有人都不愿意靠近中間躺在地上的尸體。

    剛才艾麗爾見過的那個黑發少年正雙手抱胸倚在墻邊,嘴角帶著嘲弄的笑容看著場內這群撕破偽裝的人,在發現艾麗爾看來的視線之后竟然還端起酒杯朝她舉了一下。

    艾麗爾側開頭不再觀察他,而是看著少年偵探冷靜的掏出手機在角落里撥打了報警電話,并且在警方來臨之后悄悄的向他們展示了自己拍到的照片。

    學著他的樣子,小精靈也偷偷的和琴酒匯報,于是琴酒和伏特加早就知道了警方會過來的事情,便撤離了自己的人手,沒有正規身份信息的貝爾摩德和安室透也安靜的離開。

    只剩下是用自己身份進入的艾麗爾還待在場地內。

    福岡院長已經死了,艾麗爾不知道是誰出的手,反正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她聽著耳麥中琴酒的指示,把琴酒幫她綁在大腿處的槍頂開了保險,悄悄的抽了出來。

    【作者有話說】

    啊,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這個槍是琴酒幫艾麗爾綁上去的,我就感覺莫名的澀(擦口水)感謝在2023-06-18 14:40:26~2023-06-18 23:49: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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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第 48 章

    這兩天艾麗爾也沒有一直在家閑著——因為琴酒最近的任務不多,所以在他的特訓之下艾麗爾學會了最基本的開槍和藏槍。

    至于開的好不好嗯怎么說呢。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艾麗爾覺得自己帥爆了,至于琴酒的不予評價則是完全沒被她放進心里。

    現在她就將槍悄悄的掏了出來,準備按照琴酒的指示將不遠處的琉璃打碎。這樣琴酒他們就可以通過這個小窗口來判斷頭目的位置,將其狙殺。

    至于讓艾麗爾殺人這個選項一開始就沒有在琴酒的思考范圍之內。

    可能性為零的事情沒有思考的必要。

    至于其他的原因,或許也有,但總歸不會影響琴酒對場上的局勢做出判斷。

    艾麗爾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雖然之前有經過訓練,但是她從來沒有敢在這么多人面前開過槍啊。

    萬一沒打中,萬一打歪了,萬一走火了,萬一艾麗爾的腦袋中一瞬間浮現了無數個場景,有她把子彈打到一旁客人身上的,有她開了一槍結果琉璃沒碎,所以所有人都看向她的。

    而且,新一就在不遠處,艾麗爾十分擔心這個聰慧到不似常人的少年偵探發現她的破綻。

    少女看著那個正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警方一起檢查尸體的小少年,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需要幫助嗎。”

    但就在少女緊張的時候,之前向她搭過話的黑發少年又不顧艾麗爾戒備的眼神,徑直走了過來,說出了讓艾麗爾驚訝的話。

    “一直在看那塊琉璃,是想要打碎它嗎。”少年的笑容十分具有欺騙性,讓艾麗爾甚至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只是等到反應過來之后渾身的汗毛都立刻聳立了起來。

    少女手心都要出汗了,把手槍不著痕跡的往身后藏了藏,試圖掩蓋自己的想法:“你在說什么。”

    少年嘴角的笑容卻更大了些,不顧艾麗爾略微的反抗抓住了她的手臂,再順著向下牽住她的手:“之前忘記自我介紹了。”

    在少女被他這一系列的操作給整懵的時候,他迅速的將少女的手腕抬起,對準琉璃砰砰兩槍:“我是太宰治。”

    “港口黑手/黨的太宰治。”

    在紅發少女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迅速的把槍支向外一拋,落入了一個客人敞開放在柜子上的包中,接著若無其事的攬著艾麗爾離開這個位置。

    諸伏景光不知道場內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槍并不是艾麗爾所開的,只是迅速抓住這個機會,將子彈送入那位英國的黑/幫頭目的心臟,甚至還感慨少女的進步之快。

    ‘明明一個月前還連怎么開保險都不會呢。’

    果然,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是盡量讓她遠離任務吧,不然即使原本和組織無關,之后也只能作為污點證人才能撈出來了。

    作為親眼見證少女‘走入黑暗’的人,諸伏景光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傷心。

    而場內,見識到少年把槍支扔進別人的公文包中,艾麗爾就立刻想要拿回來,卻被少年阻攔住:“等著。”

    等到警方迅速趕到一開始將玻璃擊碎的這里,并且對周圍的人進行搜身的時候艾麗爾才知道他的用意。

    而警方自然是一無所獲。

    而太宰治又像是變戲法一樣,在那位客人被檢查之前,從他明明已經拿起來的公文包中又將手槍取了出來,交到了艾麗爾的手中。

    艾麗爾簡直都要說不出來話了:“你”

    不是,他這到底是要揭發她還是不揭發她。

    而且這詭異的手法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就這么堂然皇之的一摸,就把手槍給拿到手了?!

    就這么拿到手了?!

    工藤新一也擠了過來:“花子姐姐有看到剛才發生了什么嗎?”

    他在槍聲響起的時候跟在警方身邊,還沒擠過人群過來,剛好在他身邊的金發男人就轟然倒地。

    現在去狙擊的位置已經來不及了,還不如回來調查場內剛才發生的事情。

    “沒,沒看到。”艾麗爾悄悄的把槍往身后背去,生怕被少年發現,“說起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

    琴酒都在耳麥里發話了,她不走要挨罵的。

    而且她也不是很想和這個不知道為什么幫助她的少年有什么牽扯。

    總感覺他眼里有著和那個清酒一樣的東西——像是一直在謀算什么一樣。

    作為完全的非腦力派,艾麗爾覺得自己和這樣的人聊不來。

    工藤新一神色微愣:“現在?是有什么事嗎?”

    艾麗爾隨口扯到:“我剛才發現我買的彩票中獎了,急著去兌獎,不然等下銀行就關門了。”

    說著就轉身心虛的借著桌子的遮擋把槍支重新塞回腿環上,拿起手機就準備離開:“那剛才地下室的事情就由你和警方復述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不等少年的答復就趕快的溜了出去。

    但剛出展廳的門,艾麗爾就發現自己的手機殼后面卡著一張白色的卡片。

    “嗯?”她奇怪的把卡片取了下來,翻轉過來。

    不知道從誰哪里順過來的名片,上面的姓名被胡亂的劃掉,只在旁邊留下了一串電話號碼。

    完全不知道太宰治搞出這一系列行為到底是為了什么的艾麗爾:“他總不能真的看上了我的臉吧。”

    不是說自己是港口黑手/黨的成員嗎?就這么隨隨便便的一見鐘情嗎?

    艾麗爾一點也不信,也沒有之后聯系他的想法,撇了撇嘴就把名片丟到一旁的垃圾桶,還很貼心的做了分類:“應該是可回收垃圾吧。”

    反正,據她觀察到她所在的這個組織里面根本沒有蠢人,更不會因為一個人的臉就隨隨便便的動心。

    艾麗爾不知道太宰治想要在她身上獲取什么,但很聰明的選擇了遠離。

    反正她出門一般都有人陪著,之后應該就不會再見面了。

    港口黑手/黨,那主要的活動范圍應該還是在港口吧。

    她除了上次陪著那個少年去了一趟之外平時都不去的,肯定見不到面的。

    少女自覺自己在這次任務中的配合打的非常好,開開心心的哼著歌就要回家,但她的面前卻緩緩停下了一輛車。

    車窗滑下,露出來的是安室透英俊的面龐。

    “綠川先生拜托我幫他送花子小姐回家。”青年下車將副駕駛的門打開,“因為他們還要去做別的任務——真是辛苦啊。”

    艾麗爾哦了一聲就坐上了車,還十分順手的給自己系上了安全帶:“那我們能不能先去吃飯啊,忙了一下午了,我都餓了。”

    安室透關車門的手都頓了下:“嗯花子小姐想吃什么呢。”

    還真是信任他啊,半點也不查證嗎?

    看了一眼少女,安室透的神色更微妙了。

    連安全帶都系上了。

    景光你這是把人完全策反了啊。

    艾麗爾坐下還有些苦惱的把手槍抽了出來:“又硬又冰,還很咯人,早知道不學了。”

    她沒學會的時候手槍放在包包里琴酒都沒意見的,也沒說過讓她去開槍什么的。

    結果學會之后就開始往她身上安東西了。

    艾麗爾回想了一下琴酒那掛了一身裝備的黑大衣,不禁打了個冷顫。

    他不會想讓她也變成這個樣子吧。

    什么手槍閃光彈手榴彈定位器竊聽器信號屏蔽器的。

    一放下來都有十斤重。

    不要不要,下次再放東西她就要拒絕了。

    帶著那些東西出門和天天負重有什么區別。

    安室透坐回駕駛位,打開了地圖導航,把出神的艾麗爾喚醒:“花子小姐想吃什么呢。”

    他已經習慣了少女總是說著說著話就開始神游的事情,耐心的又重復了一遍。

    艾麗爾這才認真的思考起來:“想吃熱乎乎的東西但是又不想吃湯面。”

    少女掰著手指頭:“不想吃烤肉,不想吃壽司,不想吃火鍋,不想吃”

    巴拉巴拉的,簡直要把周圍所有能吃的東西說一個遍。

    安室透沉默了。

    即使是他,在排除了這么多東西之后也一時之間想不出來適合兩人去吃的食物。

    “那燉菜怎么樣。”安室透思來想去,終于從記憶中扒出來一家自己之前曾經路過的店。

    當時排了很長的隊,想必味道應該是不錯的。

    艾麗爾有點感興趣:“什么樣的燉菜啊?”

    金發男人見她沒有拒絕,稍微松了口氣,眉眼也輕松起來:“我記得傳單上有很多種類的肉,雞肉,羊肉,牛肉,豬肉,魚肉之類的,可以和任意的蔬菜主食搭配,我想這樣花子小姐應該就可以挑選自己喜歡吃的東西了吧。”

    湯底也有很多類型,但距離上次接到傳單已經過去快兩個月了,安室透也有些記不清楚:“好像有番茄之類較為平和的口味,總之可以先到那里看一下。”

    車子開啟了導航,很快的就駛向了市中心。

    艾麗爾還巴拉巴拉個沒完:“當時突然有槍聲真的把我嚇了一跳,幸好剛好在電閘旁邊,我就動作超快的把電閘給拉下去了。”

    少女仰著頭,滿臉的‘夸我’簡直要溢出來。

    安室透輕咳一聲,努力壓抑住自己嘴角的笑意:“這次真是幫大忙了,沒有花子小姐的配合我們恐怕不能那么輕易的離開呢。”

    果然和景光說的一樣,就像是一只漂亮又粘人的貓貓一樣,抓到一只蟲子都會朝你喵喵叫半天,等炫耀夠了再丟掉。

    “我還在下面找到了幾個箱子。”艾麗爾沒有把工藤新一供出來,“里面裝了那些外國人走私過來的動物標本。”

    少女笑的很是小人得志,但是看在安室透眼里可愛的不得了:“我偷偷把他們舉報了哈哈哈。”

    安室透頓時十分感喟。

    這思想覺悟,這種正義感。

    這孩子怎么就掉到了組織這個狼窩里。

    但即使再欣慰,表面上安室透卻絕對不能表現出對這種做法的贊同:“我們是組織的人,找警察不太好吧。”

    艾麗爾委屈:“找琴酒他又不會管。”

    安室透被噎住了。

    找琴酒匯報這種事情他到底是哪里說錯了才會讓她有這種詭異的想法。

    很快,在兩人的閑聊中,艾麗爾和安室透到達了那家燉菜店,現在的時間還不算嚴格意義上的飯點,店內的人雖然也不算少卻還有空位。

    紅發少女和金發青年的組合簡直就像是女團和牛郎一樣的顯眼,因為在日本,除了不良少年很少會有人去染金色的頭發,所以兩人剛進入店鋪,就迎來了店內的注目禮。

    艾麗爾和安室透都不是什么會在意別人目光的人——即使之前有在意過現在也完全不會了。

    少女很坦然的坐到了座位上:“我想吃雞肉羊肉和蝦肉,這里可不可以混搭呀。”

    一頓飯吃到三個口味,還挺值的。

    安室透有些無奈的拿起菜單:“這樣什么味道都嘗不出來吧。”

    絕對不會好吃的。

    但卻也沒阻攔少女在另外一張空白的菜單上涂涂畫畫的行為。

    就如同安室透之前所說,這里的菜品十分豐富,排列組合也十分自由。

    眼尖的艾麗爾甚至還看見了一個名叫‘麻鍋’的湯底,好奇的她當場就招來了一位服務人員:“請問這個麻鍋是什么味道呢?”

    難道是指放了麻油嗎?

    艾麗爾總覺得不會那么簡單。

    工作人員經驗豐富,一看就知道被問了很多次:“是來自中華的傳統料理,麻婆豆腐味道的鍋底哦,會比較辣,如果客人不太會吃辣還是建議選擇其他鍋底。”

    不太了解世界各地美食的艾麗爾只是懵懂的哦了一聲就沒了后文,但是真實的吃過麻婆豆腐的安室透沉默了。

    這簡直就像是在意大利人面前把意大利面掰斷煮或者是在披薩上加上菠蘿一樣的行為。

    結果剛想要分享自己所想什么的臥底先生一抬頭,就看見少女躍躍欲試的直接在那一欄畫了對鉤:“沒吃過,來一個試試。”

    她可是一個要勵志嘗試這個世界上各種新奇美食的小精靈。

    來不及阻攔的安室透:“”

    哈,哈,其實仔細想一想的話,只是把肉末換成了雞肉羊肉和蝦肉,應該也不會很難吃吧。

    應該。

    *

    那頓飯到底好不好吃,從安室透回家自己又下了頓面就能看出來了。

    青年隨意的坐在地攤上,面前擺著一張小機,微微側頭用脖子夾著手機:“嗯,已經把她送回去了。”

    現在他的家里已經沒有了竊聽器——看來這幾個月以來,他終于獲得了組織的信任。

    金發青年一邊吸著面,一邊和諸伏景光吐槽道:“你平時到底和她吃些什么啊。”

    一想到今天晚上的飯,他就覺得少女的味蕾壞掉了。

    麻婆豆腐湯底的燉菜他姑且還能理解。

    她,竟然,往里面拌奶蓋!

    這些東西可以同時出現在他的胃里,但是請不要出現在一個人的碗里。

    只是聞著那個味道就已經吃不太下去的安室透:“”

    這也就是他為什么明明可以吃下去麻婆豆腐最后還要一個人回來煮面的原因。

    諸伏景光一想到當時可能的場景就很好笑,語氣輕松,連做了一天任務導致心中的陰霾都稍微散去了一些,最直觀的表現就是他眉宇間的褶皺消失,變得平整起來:“沒辦法,花子小姐是甜派,其實吃不得辣呢。”

    如果當時是他在那里的話就肯定會建議少女換一個湯底,下次再單獨點一道麻婆豆腐嘗一嘗——因為知道少女肯定吃不下。

    但對艾麗爾并不那么了解的安室透就載了個坑。

    “那你最近怎么樣?”因為兩人可以確保自己的手機和周圍都沒有竊聽器,所以現在聊得還較為隨意。

    “應該要先你一步拿到代號了。”只有和從小一起長大的伙伴聊天時諸伏景光才會稍顯年輕人的得意,“落我一步了哦。”

    安室透也不服氣:“你走捷徑,這不公平。”

    可惡,明明是他先加入組織的。

    不行,他得想個辦法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落后太多之后可是會被那些家伙嘲笑的。

    安室透試探的問到:“要不然,花子小姐借我養幾天?”

    他也想走個捷徑了。

    *

    “阿,阿秋!”

    正在床上打滾的艾麗爾背后一涼,停住打了個噴嚏。

    剛好推門進來的琴酒有些嫌棄的皺眉看她。

    雖然之前艾麗爾的房間也裝修完成了,但她已經習慣性的賴在琴酒這里——除了犯錯的時候才會心虛的自己回去:“空調開高一點,有點冷。”

    她理直氣壯的指使著組織內人人敬畏的第一殺手,然后被撲面而來還帶著濕氣的浴巾蒙住了臉。

    琴酒面無表情的拿起空調遙控器將室內的溫度向上調了兩度。

    雖然他沒感覺到冷,但是為了讓自己的耳根清凈一點,他已經學會了退讓。

    見他也坐到床上,艾麗爾毫不記仇的一個翻滾就翻到了青年的懷里,手也自然的搭到自己最喜歡的位置,就開始和琴酒說自己吃的晚飯。

    聽得惡心的琴酒:“閉嘴。”

    艾麗爾不聽他的,繼續叭叭。

    琴酒又皺了下眉,直接伸手捂住少女的嘴:“等下。”

    有點不對勁。

    本來還想掙扎一下的少女安靜下來,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長長的睫毛觸碰到琴酒的食指,帶來一陣讓人發酸的癢意。

    琴酒靜靜的等待著身體的不適過去,看向懷內有些擔憂的望著他的少女:“”

    她吃的有這么惡心嗎?

    從來見完血液腦漿還能視如無物吃飯的琴酒第一次懷疑了自己。

    不。

    不對。

    “我現在的身體有什么需要修復的或者中毒的地方嗎。”銀發殺手向全能醫療箱問到。

    艾麗爾又眨了眨眼,一揮手粉色的熒光帶著花瓣出現,繞著兩人飛舞了一圈。

    “沒有啊。”艾麗爾很肯定,“你現在去打老虎都不一定是誰贏呢。”

    強壯健康的一批。

    得到了艾麗爾的保證,琴酒暫且壓下自己心中的疑慮:“睡覺吧。”

    時間已經不算早了。

    艾麗爾慢吞吞的跳下床,接著在關了燈之后著急的三兩步跑了回來鉆進琴酒的懷里。

    琴酒:“”

    很熱。

    在艾麗爾的強烈要求下,被子是用的最保暖的,空調溫度是高的,兩人貼的是近的。

    空氣中,被子上,全部都被浸染上了屬于少女自己獨特的香氣——是再高明的香氛師都調不出來的味道。

    包括他自己。

    也已經被染上了少女的味道。

    琴酒微微側頭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向屋外,今天的天氣很好,萬里無云,即使在晚上月亮也沒有被其他東西遮擋住,高高的掛在了天空中,甚至連上面的坑凹都能隱約看見。

    少女就像是一頭幸福的小豬一樣,鉆到他的懷里沒多久就安心的睡著了,連呼吸都平穩了起來。

    琴酒想著自己那天從竊聽器中聽到的消息,嗤笑了一聲:“一群蠢貨。”

    在她的面前都能暴露。

    現在的臥底質量真是越來越差了。

    無辜被罵的安室透諸伏景光:“?”

    琴酒垂下眼睫,見少女因為睡姿快要把口水流到他的胸口,眼疾手快的把她的嘴合上。

    突然呼吸困難的艾麗爾:“唔——”

    她迷迷糊糊的晃了下頭,隱約從黑暗中窺見青年精神的眼眸,打了個哈欠認為他在發瘋,不在意的翻了個身繼續睡。

    琴酒見她把嘴合上就沒再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而是繼續想著組織內的事情。

    現在組織的格局基本定下,但他需要一些人來幫他攪渾清水,這些臥底就是很好的工具。

    有些他不方便做也不能做的事情就可以借助這些人的手完成,不方便傳遞給警方的信息也可以通過這些人的口傳遞。

    畢竟,組織一家獨大對于他并不是什么好事。

    在有外憂的時候,他是組織鋒利的劍刃,是人人知曉的組織第一殺手。

    但等到組織沒有那么多需要他出手的事情,他在組織內的威望反而會成為害死他的猛浪——就像是古時候的武將。

    有仗打的時候,他們是將軍,沒仗打的時候,他們是階下囚。

    琴酒可不是什么忠心的人,互相試探互相平衡的選擇罷了。

    【作者有話說】

    更新來啦!今天事發突然,所以把更新時間調了一下,之后幾天雖然還要去醫院但是還是會照常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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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9章 第 49 章

    第二天,艾麗爾舒服的從睡夢中醒來,滿意的蹭了蹭身下如同天鵝絨一般絲滑的肌肉。

    嗯?

    蹭了兩下之后艾麗爾突然清醒過來,疑惑的抬頭看向還躺在床上的男人:“你今天沒有任務嗎?”

    真稀奇,她醒來的時候這個床上竟然還有另外一個人。

    琴酒的一只手被她緊緊的抱著,另一只手則是拿著手機在翻閱著什么資料:“嗯。”

    看起來并沒有多解釋的意思。

    艾麗爾打了個哈欠,從琴酒身上翻下來,整個人大字型敞開攤在床鋪上:“今天的太陽好大啊。”

    琴酒卻還是嗯了一聲,簡直敷衍到極致。

    幸好艾麗爾不計較:“那我今天出門要讓綠川先生來接我才行。”

    她本來是想要自己去走去地鐵站坐地鐵去話劇院的,但是現在看看還是算了吧。

    少女極為熟練的從枕頭下把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琴酒也有在枕頭下放東西的習慣,只不過他放的是槍。

    “今日氣溫二十三度?”艾麗爾一臉茫然,“昨天不還是十三度嗎?”

    怎么一下子就升了十度。

    琴酒這下連嗯都不嗯了,只是皺著眉頭盯著手機屏幕,似乎在思考什么東西。

    少女也不生氣,顯然是已經習慣了他這幅模樣,又打了個哈欠摸索著自己的拖鞋,踢踢踏踏的去衛生間洗漱。

    她之前答應小蘭她們在今天帶他們去話劇院看表演,起的已經很晚了,如果再拖延一會就趕不及吃飯了。

    艾麗爾的口中是水蜜桃味的牙膏泡沫,她漱了漱口,剛想讓琴酒幫自己找一下今天要穿的衣服,但從洗漱間內探出頭來卻發現。

    “誒?”

    人呢?

    消失的這么快嗎?

    *

    “這里這里。”艾麗爾搖下車窗朝三個孩子揮手,接著自己走下車,“怎么來的這么晚啊。”

    話劇都快開場了,她和綠川先生都等了好一會了。

    不是很久之前就和她發信息說已經出門了嗎?

    小蘭和園子的表情有些無奈:“因為在來的路上碰到了一起搶劫案,一起綁架案,還有一起兇殺案。”

    聽沉默了的艾麗爾和諸伏景光。

    小精靈遲疑的轉頭:“雖然我不太了解但是東京的犯罪率是不是高了點?”

    這還叫什么東京啊,改名叫哥譚好了。

    今天你殺人,明天他放火的。

    東京市的表面還能這么光鮮亮麗,可真不容易。

    身為公安警察的諸伏景光:“啊可能是最近經濟不太好,大家都比較暴躁吧。”

    實不相瞞,他其實也覺得東京最近的犯罪率高了點。

    但這些案件之間互相都沒有聯系,應該不是人為的吧。

    應該。

    總能碰到犯罪現場的少年偵探:“阿,阿秋!”

    奇怪,今天天氣明明很暖和的啊。

    他怎么會感覺有點著涼呢。

    *

    幾人進了話劇院,今天的主演是在整個日本都十分有名的話劇演員,速水早妃。

    艾麗爾一開始只看到劇目單的時候還以為是女話劇演員,直到看到照片才發現叫著早妃這種名字的竟然是男生。

    還是一個十分漂亮的青年,身姿挺拔,膚色健康,英氣中帶著俊朗,卻又在露出笑容的時候有幾分脆弱,在一年前被評為日本大眾情人,也是富婆最想要包養榜上的第五名。

    所以即使現在還沒有開場,場內都已經坐滿了,遠遠看去好像就只剩下他們幾個人的空位。

    艾麗爾趕緊拉著小蘭她們向座位上走去,在不知道說了多少聲不好意思讓一下之后才終于到達了座位上。

    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連腰都軟了下來,勉強保持著形象坐在椅子上卻還是能看出來比一旁坐直的諸伏景光矮了一截。

    剛剛坐穩少女就迫不及待的告狀:“有人踩我腳!”

    挺疼的,但是還好她今天穿的鞋硬,雖然疼但是還在能忍受的范圍中。

    而且她偷偷踩回去了,見那個人沒吭聲她也就沒吭聲。

    她穿的可是帶跟的鞋,踩上去疼多了。

    完全沒注意到暗處還發生了交鋒的貓眼青年:“還記得是誰嗎?”

    如果當時說出被踩到就可以讓那個人道歉,但是現在在過去恐怕人家并不會認賬呢。

    艾麗爾搖頭,指著他們過來的方向:“反正是那一片的幾個人。”

    雖然沒有看清那個人的具體相貌,但是因為腳感很奇特所以艾麗爾還稍微有點印象:“他的鞋感覺很好穿的樣子,軟軟的,像是踩在了很貴的床墊上一樣的感覺。”

    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如果不是有溫度,艾麗爾簡直都會以為那個人死掉了。

    諸伏景光微挑了下眉毛,手指也在扶手上敲了一下:“聽起來是有點特別。”

    眾所周知,鞋子并不是越軟越好穿的,它需要一定的支撐力和防止外界對腳造成傷害的防護力。

    而且人的腳中是有骨骼的,即使是光腳踩在另一個腳上也能感受到骨頭的位置,但現在少女卻說一腳踩下去就像是踩到床墊上。

    “花子姐姐踩得真的是別人的腳嗎?”一旁聽著的工藤新一也忍不住發問了,“這怎么聽都像是玩偶一樣的形容吧。”

    哪有人的腳踩下去是軟的。

    艾麗爾很生氣:“才不會錯,他一開始踩到我腳上的力度可大了,之后還挪動了,不是腳是什么啊。”

    被質疑的少女癟著嘴不再理會嘟囔著她平時就是不太靠譜的少年,而是從面前的網兜里掏出宣傳單。

    每個人前方椅子的后面都有網兜和小桌子,網兜內放著宣傳單,最上面的就是男主演那張被人高度評價的面龐。

    “他是第五名,那前面幾名都是誰呀。”艾麗爾轉頭問向對這些事最靈敏的園子,“最想包養,那就是說還沒有被包養嗎?”

    諸伏景光覺得討論這個不太好:“花子小姐”

    無論是你又或者是這幾個孩子,都還不到討論這個的年齡啊。

    但園子和艾麗爾卻只是一齊轉頭看向他:“怎么了?”

    諸伏景光看見少女面上對于他也懷疑她的不滿,本來想要說教的話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沒,沒什么。”

    你覺得可以就可以。

    艾麗爾輕哼一聲,揚起下巴又把腦袋轉了回去,和不會質疑她的園子小蘭繼續聊天。

    因為已經知道了安室透和諸伏景光幾人是同一期的好友,所以艾麗爾還仗著諸伏景光不能暴露身份,在他的面前正大光明歪曲事實:“其實要我說,無論是松田還是萩原警官,又或者是我之前認識的一個金發同事,都可以上這個榜呢。”

    諸伏景光:“”

    艾麗爾:“當然啦,別說排進前一百,排進前十名都是綽綽有余的,尤其是那位金發同事,他可是把聲稱自己不是gay的人都迷住了,把我這個大美女都丟在一邊了呢。”

    起碼她走的時候菲爾科先生可沒想起來攔她。

    諸伏景光更沉默了:“那其實。”

    是有任務。

    但在幾個不知道組織的小孩子面前他又無力解釋。

    艾麗爾就是故意的,怎么會因為這種毫無攻擊力的阻攔就停下來:“這樣說的話,其實綠川先生長得也很符合那些富婆姐姐們的喜好呢,果然舉辦這個排名的人還是不嚴謹啦。”

    這下連園子都不敢附和她了。

    花子姐姐,綠川先生臉上的笑容都變勉強了。

    你真的不怕他在幫你做的早飯里面下毒嗎。

    “那我呢?”少女的耳邊響起一個饒有興致的聲音,興致滿滿的讓少女給他也評價一下,“我的話肯定是第一吧。”

    “你的話”艾麗爾順口就要接下去,但在意識到這個熟悉的自信過頭的聲音是誰的之后眼睛一下瞪大了,“你怎么會在這里?!”

    一頭顯眼的白發,像打了蠟一樣柔順有光澤,摸上去是軟軟的觸感但是卻因為不明原因違反地心引力根根豎起。

    這不是五條悟還能是誰。

    少年卻不滿的扒在椅背上推了下艾麗爾:“不要轉移話題啊。”

    隨即又很期待:“我一定是第一名對吧。”

    諸伏景光先是在內心吐槽這種第一竟然也有人搶,然后才驚訝于少年出現的悄無聲息。

    難道也是組織的人嗎?

    艾麗爾摸了下下巴,實話實說:“我覺得富婆應該不會想要包養五條先生這種類型的吧。”

    據她看的電視劇,無論正經不正經,富婆姐姐都是喜歡小狼狗小奶狗的,不管前面那個字是奶還是狼,總歸都是狗的,也就是可掌控。

    剛才她故意氣綠川先生的不算啦,如果五條先生真的想要得到被富婆想要包養榜的第一名的話,那起碼得變‘狗’一點。

    哦,在此特別表明,這里的狗是指溫順聽話,而不是五條先生平時表現出來的那種讓他的學妹天天罵他的那種‘狗’哦。

    五條悟沒有半點的自知之明,甚至還不可思議的學著艾麗爾的樣子摸了下自己的下巴,說出讓人聽了會想打他的話:“難道不是有臉就可以了嗎?”

    諸伏景光實在不忍心看到場面變得越來越詭異,忍不住插話:“花子小姐,這位是”

    艾麗爾想了一下,然后打開手機上和五條悟的聊天框,看著上面被他硬逼著輸進入的備注念到:“世界第一霹靂大帥哥,最有天賦的咒術師,萬千少女的夢——五條悟!”

    沒錯,這個備注是五條悟看著艾麗爾那極具中二畫風的網名產生的靈感。

    別人艾麗爾不知道,反正自從有了這個備注,她和五條悟聊天都感覺摧殘,畢竟隔著屏幕又看不見臉,加上這個備注就好像是在和才上小學但是早早進入中二期的小學生聊天一樣。

    小蘭園子和新一一臉難以言喻的看著面前這兩個比他們大但是比他們幼稚的多的大人。

    但五條悟不愧是五條悟,完全沒有一點羞愧的意思,十分陽光的朝著幾人打著招呼,嘴角的笑容燦爛無比:“沒錯,說的就是我。”

    艾麗爾疑惑的問他:“所以你怎么會來這里?”

    她可不認為少年是喜歡這場話劇才來的。

    咒術界的任務嗎?

    但是

    艾麗爾環視了一周,郁悶道:“我什么都沒感覺到啊。”

    和之前遇見咒靈那種很明顯的汗毛聳立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五條悟一個抬腿就跨越了話劇院的椅子,硬要和艾麗爾擠在一個座位上:“我沒買票,讓我蹭一場。”

    隨即才解答少女的問題:“即使是那種東西也有很多不同啦。”

    白發少年的嘴角掛著嘲弄的笑容:“這次的,可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人哦。”

    還似模似樣的坐在場內看話劇,全然不顧男演員已經被他纏到精神崩潰了,說不定都不能出演今天的話劇《可悲》。

    諸伏景光見紅發少女被擠得都要罵人了,怕她把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連忙把兩個座位中的扶手抬起:“往這邊坐一點吧。”

    工藤新一也很懂事的把扶手收起:“五條哥哥往這邊坐一點吧。”

    他看了一眼青年的長手長腳,一時之間估不準他的年齡。

    全身上下都是鍛煉的痕跡,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五條悟索性直接把工藤新一撈了起來放在了膝蓋上:“謝謝啊,等下請你吃冰淇淋。”

    從六歲之后就再也沒坐過別人身上的工藤新一:“”

    艾麗爾和五條悟的和諧友誼只存在于一起吐槽別人的時候,其他時間總是艾麗爾單方面的看他不順眼——是被稱為相性不合的存在:“你怎么還不去工作啊。”

    祓除完咒靈就快點離開呀,不花錢看話劇不道德的。

    就連琴酒看話劇都交錢的。

    五條悟推了下鼻子上艾麗爾之前送給他的松田同款墨鏡:“這么著急干嘛,你想讓我在所有人面前來個大變活人嗎,會上社會新聞的哦。”

    這個當然是他糊弄艾麗爾的,這種事情會有專門的人來封鎖消息。

    咒靈,咒術,這都不是普通人能夠了解到的。

    但能夠有人陪著他看完一場話劇休息休息再工作為什么不呢。

    此時場內的燈已經微暗下來,雖然還不到全部關閉的程度,卻也讓觀眾明白此時已經不能再大聲喧嘩了。

    艾麗爾氣鼓鼓的坐在兩個椅子的中間,看起來很是有口難言。

    好家伙,她花錢買票結果最后兩個靠背都沒有。

    反正五條悟已經占據了工藤新一的位置,艾麗爾就把他往左邊推,自己又坐了回去,還不斷的抱怨著:“我的位置上都是你的香水味了。”

    伏特加說這種就是騷包來著的。

    艾麗爾自己噴香水都不噴這么多。

    五條悟翹起二郎腿:“你嫉妒我。”

    艾麗爾莫名其妙:“我嫉妒你什么。”

    雞冠頭嗎。

    “你嫉妒我的身高。”五條悟一針見血,“快半年了,你的身高可是一點都沒長。”

    艾麗爾的手僵住了。

    在五條悟膝蓋上的工藤新一只聽到了白發青年嘲諷少女的身高,但艾麗爾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在黑暗中的口型。

    ‘包括頭發和指甲。’

    被發現了。

    *

    中原中也不耐煩的在黑暗中尋找著自己的座位。

    今天是他出差的最后一天,本來已經準備離開了,卻被愛麗絲拜托來這家話劇院領取觀影結束之后會發放的明信片。

    本想著就當是放松心情,看一場話劇也不錯的中原中也在看到宣傳海報的那一刻就沉默了。

    現在的人到底都在想什么。

    為什么這種榜也會有人評啊。

    他牙疼的把入場券交給驗票的工作人員,把兜帽摘掉走入富麗堂皇的話劇院。

    等到回去差不多應該就要到吃晚飯的時間了,是吃完再回去,還是先回去再吃飯——對這場話劇沒有一絲期待的赭發少年在心中已經盤算起了離場的問題。

    他的位置,第六排,第四座。

    中也坐到座位上之后悄悄的呼出一口氣,還好沒有遲到,不然他恐怕要在外面站兩個小時了。

    此時,他旁邊的青年突然像是害怕一樣,向旁邊躲了躲。

    感覺被嫌棄了的中也:“”

    他不爽的把兜帽重新戴上,卻也沒有計較的意思。

    可能是他剛才臉色實在很差吧。

    五條悟卻像是察覺到什么一樣,新奇的轉頭看向剛才艾麗爾所指她被人踩到腳的地方:“哦呀,這是又來了個什么?”

    好大的一團能量體。

    *

    話劇的演出很順利,艾麗爾之前所設想可能出現的場景都沒有出現,咒靈也沒有暴亂,也沒有人突然死亡,也沒有炸彈之類的突然出現。

    就,還有點不適應。

    艾麗爾晃了晃腦袋,把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丟出去。

    現在已經到了演出人員答謝的時間了,他們一個個走上臺來,朝著臺下鞠躬。

    艾麗爾一邊鼓掌一邊悄悄的問五條悟:“你還不去嗎。”

    等下要是咒靈消失了怎么辦。

    五條悟也壓低聲音回她。

    “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青年頓了一下,加了一句,“和你一樣。”

    艾麗爾眨眨眼,疑惑的誒了一聲。

    其實剛才在五條悟毫不掩埋的態度中,艾麗爾大概猜測到了他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不尋常,只是不知道不尋常到哪種地步。

    所以現在說有人和她一樣艾麗爾不自覺的想到了之前見過的那個赭發少年。

    雖然綠川先生之后和她解釋說這是異能力,但艾麗爾卻還是感覺有些不多。

    因為即使是五條悟——強大到這種地步卻也沒有讓她有那種對方不是人的感覺。

    不是強度的問題,是一種類似直覺,或者說感覺遇到了同類的感覺。

    “是一個橘色頭發的少年嗎?”雖然還沒有見到五條悟所說的人,但是艾麗爾憑感覺五條悟說的人就是之前她感覺到異樣的人。

    因為其他的人她也沒見過呀。

    “你見過他?”白發少年的面上此時反倒是顯得有些驚訝,“沒錯哦,一個橘色頭發的,看起來應該”

    五條悟估測了一下:“十三四歲的少年吧。”

    艾麗爾也不清楚:“原來他才十三四歲啊。”

    看氣勢還真不像呢。

    但是一想到少年的身高,艾麗爾就又覺得應該就是十三四歲沒錯——他們珍稀種族成年可就不長了,她十八歲一米六多還好,要是那個少年成年卻還沒有她高,可就不長了。

    一厘米都不會長的!除了那些摻了人類血統的可能還會發育一下,像她這種是真的一厘米都不會長了!

    艾麗爾十分雞賊的想著等回去她就變回小精靈,這樣飛著誰都看不出來她矮。

    中原中也摸了下脖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準備去領取紀念品和明信片。

    就為了這個東西,折騰了這么久。

    途中為了打發時間,中也也嘗試的看了一下臺上的話劇,但很可惜不太符合他喜歡的風格,感覺反而像那條青花魚喜歡的類型。

    赭發青年伸了個懶腰,視線不小心放到一旁的青年身上,就見到他又害怕的抖了抖。

    他現在甚至都沒有感到煩躁的心思了——無論是誰,在經歷了兩個小時對方一直戒備你都懶得再有多余的心思了。

    可能是之前見過他打人的旅客吧。

    中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如果之前這個人就見過他,那一定不是什么好印象,所以便也沒有自添煩惱的去和青年搭話,而是轉身向臺上走去,準備領了東西去吃晚飯。

    巧合的是,在他上臺的時候,艾麗爾他們也從另一個過道上來了。

    “是你?”中也挑了下眉,覺得有些巧合。

    艾麗爾上下掃視了他一眼,十分謹慎:“你現在沒成年對吧。”

    還有長高的機會啊!不要放棄啊!

    五條悟壓著紅發少女的肩膀:“這一看就還在上國中嘛,還用問嗎。”

    中也:“”

    你們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作者有話說】

    當時寫完那個‘違反地心引力根根豎起’的白發之后。

    我:還有旗木卡卡西哈哈哈

    只不過卡卡西是銀發。

    看見了小天使們在上一章和上上一章讓我先照顧好貓貓的評論,真的好暖心,給大家都么一個,貓貓康復有時間了我就來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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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0章 第 50 章

    艾麗爾十分體貼,沒有和中也說他們兩個都覺得他不是人:“一定要在十八歲之前多補補身體,長高一點。”

    到了十八歲就不會變了——她要是知道她變成人類會這么矮,肯定在十八歲之前天天喝牛奶。

    少年還有機會,不要放棄。

    中也一臉莫名的看著兩人。

    少女說話奇奇怪怪的他上次就領悟過了,所以雖然現在有些困惑卻也不至于生氣。

    畢竟現在的十五歲中也十分自信自己之后的身高可以反超太宰治,所以對于這種勉強可以歸為善意的提醒也沒有那么反感。

    “啊。”少年一手把明信片接過來,在打開檢驗之后就收了起來,“雖然不知道你們兩個什么意思,但沒事我就先走了。”

    隨即將目光移向了上次中彈的諸伏景光,眼神里還有些詫異,就連語速都加快了一些:“你的傷好的真快啊。”

    明明上次不僅手臂中彈,臉頰和手腕都有擦傷,但是今天卻全都消失不見了。

    說到這個,其實諸伏景光自己也有有些詫異:“嗯可能是因為傷口較淺的原因吧。”

    雖然他當時受傷的時候還以為傷到了肌肉組織,但是回去一看發現只不過是擦破了表皮,連藥都不用上只要消一下毒就可以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受傷時的疼痛會那么猛烈也是因為那是特殊子彈的原因嗎?

    一提到傷口的事情艾麗爾就止不住的心虛,連忙打斷兩人的對話:“中也也喜歡速水早妃嗎?”

    還專門過來拿明信片。

    “誰會喜歡這個啊?!”中也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即使帶著兜帽都看的一清二楚,“只是受人拜托,過來拿一下而已。”

    可是你還看完了整場話劇艾麗爾把這句話咽進腹中,安慰道:“速水先生是很有魅力啦,喜歡也沒什么可丟人的。”

    五條悟明明看得出兩人之間溝通的誤會,卻惡趣味的插嘴:“畢竟是富婆想要包養榜的第五名呢,有些青少年愛慕者也很正常啦。”

    中也都要炸毛了:“我說了我不喜歡,聽不懂人話嗎?!”

    他還想要繼續反駁,一旁卻猛然迸發出激烈的尖叫聲:“啊啊啊啊啊速水先生中邪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那個從演員退出通道連滾帶爬跑回來的工作人員:“他,他突然飄到了半空中,然后就開始吐血,誰,誰能救救他!”

    艾麗爾這才發現之前五條悟指的那片區域已經沒有人了。

    咒靈跑掉了。

    *

    很快有人撥打了報警電話,警方很快趕到。

    被圍堵住的中原中也:“”

    艾麗爾悄聲問五條悟:“你不是來祓除咒靈的嗎,你怎么不救他。”

    五條悟很是無奈:“和咒靈沒有關系。”

    咒靈早在艾麗爾還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就被他祓除了,這種連一級都不到的咒靈祓除起來真的是輕輕松松,難道他還要特意告知一聲‘這個咒靈被我祓除了,大家都來看一眼’嗎。

    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那個退場的男演員是怎么回事。

    描述的到挺像是咒靈作祟的,但是他并沒有在場上感受到殘穢,所以這只能是人為。

    五條悟的神色中微不可見的帶了一些厭惡。

    他趕來將話劇演員救下,卻又因為人類自己的小心思而自相殘殺,簡直就像是那些老橘子一樣散發出臭不可聞的腐朽氣息。

    中原中也雙手抱胸倚在墻壁,旁邊跟著小蘭和園子兩個小蘿卜頭,因為艾麗爾一開始以為是咒靈的原因導致速水早妃死亡的,想著五條悟要去祓除咒靈,那就只有中原中也可以保護她們了。

    至于她自己雖然可以對咒靈造成傷害,但是在現場有人可以幫忙的時候,她還是老實待著吧。

    畢竟她的能力又不像是中也那樣可以被稱之為異能力,異不異能力的,綠川先生看不出來,五條悟和中也還看不出來嗎。

    還有工藤新一艾麗爾看了一眼那個一點都不害怕在現場跟著警方轉來轉去的小尾巴,覺得他一點也不需要自己的擔心。

    小蘭最害怕這種鬼怪之類的東西了,所以牢牢的聽從艾麗爾的話,乖乖的待在‘雖然看起來人很兇,但是會保護你們的中也’身邊。

    想走卻走不掉的中也:“”

    真煩啊。

    但感受到一左一右緊緊環繞著他,他嘆個氣都心驚膽戰的兩個小蘿卜頭,他最終還是沒說什么:“放心。”

    他還不信這個世界上有他的重力碾壓不了的東西。

    諸伏景光和工藤新一不知道咒靈的事情,所以從一開始就認定是人為。

    在警方的調查中,速水先生的助理——也就是一開始跑出來的那個男人說出速水先生已經中邪很久的事情。

    先是莫名其妙的大喊大叫,縮在角落里抱著頭顫顫發抖,像是房間內有什么他們看不見的東西一樣,十分的令人害怕,身上偶爾還會出現莫名的傷痕,像是被什么東西緊緊的勒過一眼。

    助理還掏出來了一段錄像,上面的確可以看見貌美的青年面上全是崩潰和恍然,甚至一度對外界沒有反應,只是不斷的念叨著一句話。

    ‘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和今天在臺上充滿魅力活力四射的青年完全不同。

    警方也對這一點提出了質疑,但助理先生卻說:“因為速水先生是一個十分熱愛話劇表演事業的人,他不想讓他的話劇表演染上污點,所以一直都在強撐著,即使沒有胃口也會吃點東西來維持體型。”

    艾麗爾感嘆:“真是一個敬業的人。”

    本來工藤新一還是有些懷疑助理先生所說的話,但他緊接著掏出來速水早妃的診斷記錄,上面的記錄和他剛才所描述的完全一致,完全沒有半點作假的可能。

    結合五條悟剛才說的話,艾麗爾大概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咒靈因為不明原因纏上了速水先生,但是卻并沒有殺害他,但這卻也讓速水早妃產生了困擾,對精神和身體都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而兇手就是借著這一點,偽裝成‘中邪’現場,實際上卻是光明正大的將速水先生殺害。

    能做到這一點的。

    “只有對速水先生的病情有所了解的人。”艾麗爾的喃喃自語和旁邊工藤新一脫口而出的話重合了。

    “花子姐姐你竟然也想到了啊。”少年不過腦子的話讓他的腦袋上很快的就多了一個大包。

    艾麗爾幾乎是獰笑著捏著他的臉:“啊,你想出來的東西被我想到就這么不可思議啊。”

    “不,不是呢,人家只是沒有想到花子姐姐竟然也關心這個案件而已。”工藤新一敢怒不敢言,皺著一張臉委委屈屈的辯解道,“好疼的,可以放開我嘛花子姐姐。”

    艾麗爾輕哼一聲把手松開:“再敢嘲諷我,我下次就在小蘭的耳邊說你的壞話。”

    她說壞話可厲害了。

    工藤新一無言的捂著自己的臉:“其實這也不是什么值得驕傲的地方吧。”

    但見到少女瞪過來的目光,他還是立刻打起精神:“我去幫目暮警官的忙了!花子姐姐再見!”

    說完就一溜煙的消失了。

    還十分聰明的鉆進了艾麗爾到現在也不敢進去的那個放著尸體的房間。

    那個房間幾乎所有人都去看過了,只有艾麗爾和小蘭園子守在門外沒有進去。

    會做噩夢的。

    艾麗爾還有些嘆息,看向園子和小蘭:“明明很有能力,長得又很漂亮。”

    對待工作也很認真。

    怎么就年紀輕輕死掉了呢。

    艾麗爾之前在宣傳單上看到報道說速水先生每天即使再累,也會進行半個小時的護膚,一個小時的健身,就知道他應該十分注意自己的面龐。

    但這樣一個愛美的人,卻以這種恐怖的方式死亡,鮮血布滿了面龐。

    他應該是不開心的吧。

    少女注視著木門,好像通過這扇門就能看到其后青年那委屈又不甘的魂魄。

    兇手為什么起了殺心呢。

    *

    此時的工藤新一也在想這個問題。

    從眾人的描述中大概可以看出來速水先生是一個幾乎沒有瑕疵也沒有污點的人。

    那兇手為什么要用這種兇狠的手法殺害他呢幾乎算是到了恨的程度了。

    速水先生之前曾經得罪過他嗎?

    目暮警官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幾乎是立刻就讓人去調查速水早妃和在劇院中的這些人的關系。

    因為劇院后臺只有一個年久失修的監控,所以只能看到那個時間段大概是誰進入過后臺,卻并不能清楚的知道到底是誰進入過速水早妃所在的房間。

    后臺很大,幾位主演都有自己的房間,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公共更衣室,兩個單獨的小化妝室還有一個大的公共化妝室,還有雜物間,修繕間等等等等很多的可以藏匿人的地方。

    在經歷各種排除之后還保留嫌疑的就只剩下四個人。

    第一個發現尸體的助理先生,據他所說他發現速水先生的時候速水先生可能還未死亡,只是懸掛在半空中口吐鮮血。

    但是等到眾人一齊趕去的時候,速水早妃已經躺在了冰涼的地板上,但是通過那些滴落的血跡,警方判斷助理先生沒有撒謊,速水先生一開始的確有被懸掛在半空中過。

    第二位嫌疑人是女主演原安優美。

    她的休息室就在速水先生隔壁,后臺的隔音并不算好,但是她卻表示自己并沒有聽到隔壁傳來過呼救聲,還是助理先生的驚叫聲傳進來時才慌忙開門詢問發生了什么事。

    第三位嫌疑人是工作人員新井夕貴,在案發前他被助理看到在速水早妃的休息室前徘徊,但在他上前詢問的時候卻慌張的跑掉了。

    而第四個人

    “找不到了?”目暮警官有些不可思議,“又不是變戲法,一個大活人還能找不到了?”

    剛剛加入警視廳的美和子十分的抱歉,但:“真的找不到了,路口的監控也沒有出現過他的身影,只有一身衣服散落在椅子上。”

    最后一個人是被懷疑畏罪潛逃的陌生男人,身份不明,在開場前曾經試圖前往速水先生的休息室,疑似狂熱粉絲,但是卻在演出后離奇失蹤。

    中也看著那唯一的一張照片,不可思議的挑起眉毛:“他?”

    這不是那個他一動就嚇得瑟瑟發抖的家伙嗎。

    怎么看也沒有殺人的膽子啊。

    “你認識他嗎?”艾麗爾疑惑的歪頭看著他。

    他怎么會認識咒靈啊。

    *

    琴酒捏著手中的報告,神色有些莫名。

    因為不信任醫院也不信任組織,他是隱瞞身份找了一個地下診所自己做的檢查。

    但結果既荒謬又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的身體里多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蛋。

    醫生一開始還以為這是什么結石之類的,但在仔細觀察之后才發現這的確是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蛋。

    “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寄生蟲?”

    醫生完全沒有往懷孕上想,而是以為是什么寄生之類的。

    “但寄生蟲即使是絳蟲也不會有這么大的蟲卵,更不要說這并不是蟲卵“

    醫生顯得很是糾結,但琴酒卻已經把資料收走離開了。

    這種地下醫院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嘴嚴,琴酒從少年時期就經常過來,從來沒有被泄露過資料,而且如果是真的懷孕了那之后說不定還要把這個醫術還不錯的醫生抓過來,現在殺掉就不必了。

    但現在最重要的是。

    琴酒微微瞇起眼睛,危險的鋒利感在眼底閃過。

    他撥通了那個簡單備注為可可酒的電話。

    【作者有話說】

    今天更新分為兩章,晚上十二點還有一章哦,早睡的小天使還是等到明天來看就可以啦。感謝在2023-06-20 15:26:21~2023-06-21 15:49: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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