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琴酒冷著臉想要把艾麗爾從身上撕下來,卻被艾麗爾抱得更緊:“你把我一個人留在外面我害怕!”
剛才那個自己設(shè)置備注為‘五條大帥哥’的男人可是說了,她現(xiàn)在身上的‘靈力’在四散。
因為想到咒靈出現(xiàn)是從她發(fā)情期開始的,所以剛才琴酒推測,這些咒靈是因為艾麗爾的發(fā)情期被吸引而來的。
艾麗爾不懂,但她相信琴酒的判斷。
可現(xiàn)在琴酒要進去洗澡,如果有咒靈出現(xiàn),再把她給抓到那個下水道怎么辦。
她的能力都快空了,她還不會打架!
艾麗爾不僅沒有離開,反而埋的更緊了。
她的發(fā)情期還沒過,而精靈一族的天性就是喜歡強大的人。
剛剛一槍干爆咒靈的琴酒在現(xiàn)在缺乏安全感的艾麗爾眼中帥氣的不得了。
微微起伏的白皙胸口有著大理石一般絲滑的觸感。
特殊時期的艾麗爾甚至還能辨別到浴室中單獨屬于琴酒的香氣——一種很危險,但是格外吸引人的香氣。
似乎像是被蠱惑了一般,艾麗爾控制不住自己摸了一把。
然后又摸了一把。
真滑啊。
*
艾麗爾被冷著臉的琴酒丟了出來。
原因是因為她感覺剛才按著的手感很不錯,摸了兩下之后又鬼迷心竅的想要蹭一蹭。
但剛剛經(jīng)歷一場戰(zhàn)斗正在復(fù)盤的琴酒看起來明顯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撕開,扔人,關(guān)門。
這三個動作非一般的流暢。
艾麗爾不知道,還以為又是什么她不懂的人類規(guī)則。
回憶了一會自己之前看過的電視劇,小精靈推測——可能這會讓琴酒感覺自己失去了清白吧。
艾麗爾很是苦惱:“人類好小氣。”
如果他想要的話,她也不是不能讓他摸一下啊。
她可大方了。
而且為了不讓她偷看,他竟然敢在昨天才鬧過鬼的浴室里關(guān)燈洗澡!
多嚇人啊!
而且這怎么有種他寧愿碰到鬼都不想讓她偷看的意思呢。
紅發(fā)少女不爽的撇撇嘴,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一個人類而已。
雖然她承認,這個人類是有幾分姿色,但是這樣的他們精靈族一抓一大把嗯一抓一小把。
她才不會偷看呢。
剛才只是發(fā)現(xiàn)了地上有一顆小寶石,想問問是不是他的。
哼,把她丟出來她就把寶石私吞。
但是
艾麗爾回憶了一下剛才手上的觸感,又低頭看了看自己。
嗯怎么感覺
吸溜。
*
艾麗爾擦了擦口水,很有骨氣的離浴室遠了點。
又悄悄摸摸的把那顆寶石找了一個小盒子裝了起來,擺放到她那被琴酒稱之為‘垃圾堆’的雜物中。
終于沒人打擾的琴酒很快就從浴室中出來。
熱氣在開門的瞬間化為水霧將兩人包裹。
艾麗爾的視線不由自主的移了過去,但卻對上了琴酒沒有情緒的雙眼。
“你想看見什么。”
琴酒問到。
艾麗爾又心虛的把視線移了回來,放在面前的漫畫書上:“沒,沒什么啊。”
她饞他身子這種話是能說的嗎。
這并非她的本愿!只是發(fā)情期有一些人心浮動而已!
琴酒聽著紅發(fā)少女蒼白的解釋,不屑的冷笑一聲,平時應(yīng)該會羞怒的少女現(xiàn)在卻因為自己的小心思而不敢吭聲。
她的視線死死的盯著自己膝上的彩色漫畫書,但卻連男女主接吻都看不下去。
艾麗爾突然醒悟:“難道!”
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戀愛腦嗎?!
平時冷靜睿智,寡言少語,但是一旦碰到愛情就失去理智,無論對方是什么樣的人都全心全意的想要和他在一起!
可是她之前好像也沒這種癥狀啊。
艾麗爾摸著光滑的下巴,美麗到幾乎不能讓人直視的面龐上卻是滿滿的自作深沉:“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是我的真命天——誒誒誒,別拉我衣服。”
又一次的被揪著后勃頸拉起來的艾麗爾垂著四肢,一臉納悶:“又怎么了?”
琴酒隨意的晃了她一下:“看看你這個精靈公主的警惕心。”
很好,可以說完全為零。
被接近時沒有察覺,被拎起時沒有反抗,即使感到疼痛也可以忍耐沒有立刻發(fā)脾氣。
如果是敵人或者組織里的人,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艾麗爾一頭霧水,試圖扭著脖子去看琴酒拎著她的手:“什么警惕心?”
琴酒又把艾麗爾丟在了沙發(fā)上,彈性極好的沙發(fā)不僅沒有讓艾麗爾受一點傷,還讓她在沙發(fā)上彈了兩下。
琴酒本打算給艾麗爾在組織中掛一個名,這樣平時在他任務(wù)時出現(xiàn)在周圍也算是有一個合理的名頭。
但就看她剛才那幅已經(jīng)被家養(yǎng)的完全失去了所有威脅的樣子,還是覺得換一種方法比較好。
組織中完不成任務(wù)是要有懲罰的。
即使有他保護著,也不排除一些人會有怨言。
但琴酒并沒有完全放棄這個打算,只是暫時覺得現(xiàn)在的艾麗爾還沒有要到掛名的地步。
被扔到沙發(fā)上艾麗爾也不生氣,就那么隨意的攤開四肢在沙發(fā)上躺著,一只腿甚至都要滑落沙發(fā)點到地毯上:“我想吃壽喜燒——”
上次吃了烤肉,但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壽喜燒還沒吃。
今天她本來要去的地方就是一家壽喜燒店,結(jié)果接了其他店的傳單不說,還遇到了殺人案,什么都沒吃到就被琴酒撈回來了。
做了這么多年的任務(wù),琴酒的私房錢可以說是相當(dāng)充裕——連隨手轉(zhuǎn)給艾麗爾的零花錢都不少。
紅發(fā)少女在剛拿到銀行卡的時候就查過日本的工資水平。
也就是說,她卡里的五千萬日元,大概就是一個日本人十五年不停工作能賺到的錢。
足夠她花很久啦。
所以艾麗爾今天本來是想要去好好的玩耍一下的。
而且——
“你什么時候再出遠門呀。”紅發(fā)少女躺在沙發(fā)上,面龐朝向琴酒的一側(cè),臉頰的肉被沙發(fā)擠壓的微微變形卻更顯的可愛,眼神也亮閃閃的,“我變大了就可以自己去玩了。”
之前艾麗爾是很討厭琴酒出遠門的,因為這樣她就不得不跟著,東躲西藏的不說,吃也吃不好,玩也不能玩。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琴酒做任務(wù),她就在旁邊自己玩嘛。
她今天還加了那三個小孩子的聯(lián)系方式,說不定之后就可以一起出門。
東京,大阪,京都。
溫泉,滑雪,賞櫻。
日本,美國,意大利!
雖然還沒找到回去的方法,但是艾麗爾一直都很想的開。
能找就找,找不到也不能就不活了呀。
趁現(xiàn)在還和琴酒簽訂契約的時候多薅點羊毛享受一下,說不定以后就要去流浪了。
琴酒看著艾麗爾亮到晃眼的藍瞳,沉默了一秒。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經(jīng)完完全全的寫在她的臉上了。
才二十四歲的琴酒還帶著一些屬于青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和狂妄,還沒有完全的沉淀。
就像是一口下去會直接燒到心底的烈酒,還品嘗不到其后的回甘。
艾麗爾看琴酒沒有說話,不像是要答應(yīng)也不像是要拒絕的樣子感到困惑,長長的睫毛眨了又眨,試圖用自己今天被夸了好幾次的美貌讓他心軟。
雖然感覺這個男人沒有心QAQ。
琴酒回過神來,難得很好說話的答應(yīng)了:“可以。”
反正他也一直覺得身上帶個東西礙手礙腳的。
“任務(wù)回來之后送你去學(xué)車。”琴酒坐到了另一個沙發(fā)上,對像是小狗一樣眼神完全追著他看的艾麗爾視而不見,“我不可能一直讓人送你。”
總有他不方便聯(lián)系下屬的時候。
也總有下屬不方便到達的地方。
艾麗爾有些遲疑:“我,我不太擅長這些。”
準確的說,對于這種超脫的科技,艾麗爾一直都不是很擅長。
她也就能玩玩手機,沖沖會員了。
連游戲賬號到最后都是琴酒幫她建的。
所以學(xué)車這種在從‘鄉(xiāng)下’來的艾麗爾眼中十分高級的事情,她很懷疑自己能不能做好。
琴酒眼都沒抬:“那是你的教練該考慮的事情。”
頓了下,他抬頭看到艾麗爾實在擔(dān)憂的面龐,破天荒的安慰了一聲:“伏特加都學(xué)會了。”
這種被伏特加聽到會哭的話卻反而真的讓艾麗爾打起了精神:“是啊,伏特加都會了。”
沒道理她學(xué)不會啊。
看少女一秒揚起斗爭,琴酒滿意的點點頭,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面前的電腦上。
該說不愧是琴酒。
只要他想,就能完全的把艾麗爾掌控到手心中。
而每次對于艾麗爾的完全掌握,都會讓他產(chǎn)生一種愉悅。
和可憐的小精靈沒有關(guān)系,只是一個控制欲極強的人對于一次次驗證成功而產(chǎn)生的情緒反饋而已。
小精靈看著發(fā)絲還在滴水的琴酒,噌噌噌的跑到浴室把浴巾拿了過來,不好意思的湊到琴酒面前:“你,你人還怪好的。”
給她錢還讓她練車。
那,那估計也要讓她買車吧。
貴,貴不貴啊。
自覺自己什么都沒干,就莫名其妙賺到錢了的艾麗爾十分殷勤,動作不熟練的學(xué)著琴酒用干燥的浴巾擦拭著他的長發(fā)。
琴酒完全沒有自己糊弄單純小孩的愧疚,十分心安理得的應(yīng)了下來:“知道就好。”
雖然他讓她學(xué)車只是因為嫌麻煩。
但——結(jié)果不都是一樣的嗎。
她開心了,他也省事了。
從來沒干過活的紅發(fā)少女哼哼哧哧的擦了五分鐘,就感覺自己的手要斷掉了。
她累的攤在沙發(fā)上,連漫畫都不想看了。
錢難賺,屎難吃。
琴酒淡定的又回了一個郵件。
他早就猜到了。
這個精靈平時一點用都沒有。
*
時間很快的就到了第二天琴酒出任務(wù)的時候。
昨天晚上艾麗爾很理直氣壯的搶了他半張床——但是和別人同床共枕完全沒有睡意的琴酒自己去了客廳。
并且連夜聯(lián)系了人讓他們在今天把一個月前才裝修過的儲物間裝修成客房。
這次的任務(wù)地點位于北海道。
現(xiàn)在的時間正值假期,所以剛下車艾麗爾就能看到北海道街道上像是去超市搶購一樣精力旺盛的人們:“好多——”
這就是旅游城市的威力嗎?!
但她不知道,往常北海道的人雖然也多,但和今天的量級完全不同。
因為今天這里會舉辦啤酒慶祝節(jié),所以很多年輕人都從日本各地趕來過來——包括琴酒他們今晚的任務(wù)目標。
但還沒等到她再說些什么,身后的車輛就已經(jīng)開走了。
吃了一嘴尾氣的艾麗爾:“真過分!”
她生氣的把包包往身上一跨,準備去按照伏特加幫她收集的旅游路線去玩一玩。
當(dāng)然,這些路線都和琴酒之間沒有太大的距離,為的是但凡出現(xiàn)情況她可以盡快的趕到。
尤其是晚上的時候,不禁標注了地點,甚至直接預(yù)約了一家飯店。
艾麗爾把攻略滑到底,果然發(fā)現(xiàn)了那家店鋪的照片,就位于整個啤酒節(jié)場地的最靠海的地方。
是個很好離開的位置。
巴掌大的臉像是上帝精雕細琢之后的結(jié)果,白到不像真人的紅發(fā)少女認真的看著手上帶圖片的文檔:“首先,是去這個‘云朵咖啡廳’邊吃飯邊看海。”
現(xiàn)在是早上八點半,而圖片上標注這家店開門的時間是九點。
也就是說,她即使現(xiàn)在過去了,也還要在門口等一會。
艾麗爾有些不滿:“都是因為他一直在催。”
被琴酒耳提命面警告過不能在外面說出‘琴酒’和‘伏特加’兩個詞的艾麗爾只能用他來代替。
但過了一秒,她又改了:“都是因為那個壞蛋一直在催。”
想了想,艾麗爾說了一句自己學(xué)到的臟話。
“八嘎。”
“噗嗤——”
一旁傳來了忍不住的笑聲,還有另外一人嫌棄的聲音。
艾麗爾聞聲望去,看到了兩個穿著休閑裝的帥氣男性。
萩原研二不好意思的道歉:“抱歉,因為很久都沒有聽到過這樣的”
這樣毫無殺傷力的,嗯該算是怒罵嗎?
松田則是不爽的從口袋里掏出紙巾擦臉:“惡心不惡心啊。”
大早上的還沒吃飯胃口就要被這個把口水噴到他臉上的人倒沒了。
半長發(fā)的男性從剛才艾麗爾的自言自語中已經(jīng)知道了她生氣的原因:“雖然那家店是早上九點才開門,但是他們的院子里有養(yǎng)著貓貓,可以在餐還沒有上齊的時候去摸貓貓哦。”
艾麗爾很順利的就被轉(zhuǎn)移了話題:“貓貓?那種會喵喵叫的,很會撒嬌的貓貓嗎?”
萩原研二為這種好像第一次見到貓咪一樣可愛的形容忍著笑:“沒錯,就是那種很會喵喵叫的,很會撒嬌的貓貓。”
帶著墨鏡的卷發(fā)男人也擦完了臉:“剛好我們也要去那里,最近北海道因為人流量大的原因有點亂,要一起去嗎?”
其實話剛說出口,他就已經(jīng)有了被拒絕的準備。
雖然他可以發(fā)誓,自己和hagi都是純正出于好心,只是日本對于陌生人一般都十分充滿戒心,尤其是年輕女性對于年輕男性。
但如果被拒絕了,起碼也代表著這個少女擁有一定的警戒心
“你說什么?”松田不可思議的問到。
艾麗爾面上帶了點疑惑,又小心的重復(fù)了一遍:“我說那就拜托你們了有什么問題嗎?”
她還漏了一句沒有重復(fù)。
松田看著這個毫無戒心,甚至剛才還夸他們是好人的少女,難得的被噎了一下。
“你,你是自己一個人來旅游的嗎?”男人少見的婆婆媽媽了一次。
艾麗爾歪了下頭,思考著:“應(yīng)該算是吧。”
為什么這么震驚?
難道人類來旅游都是成雙成對的嗎?
艾麗爾看了看旁邊都是結(jié)伴而行的人類,明白了,連忙給自己找補:“本來是打算和朋友一起來的,但是他臨時有事,所以把我送到這里就走了”
看著面前兩人還是很微妙的神色,艾麗爾感覺還是不行,猶豫著又添了兩句:“他,他如果忙完,可能會來找我。”
這樣應(yīng)該正常吧。
都怪琴酒!
他都沒有告訴他,在人類社會里,一個人出來玩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但是他給我做了旅游攻略!”艾麗爾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可以證明他們友誼的東西一樣,連忙把手里的手機舉起,展示著那花花綠綠的界面。
萩原輕咳一聲,收斂了一下自己的神色:“那這樣的話,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他平時雖然被稱為溫柔,但也不算是爛好心。
只不過剛才松田說的話的確沒錯,最近因為人流量的增加,來這里渾水摸魚的人也多了起來,僅僅才剛剛開始預(yù)熱,犯罪率就已經(jīng)上升了不少。
而面前的少女明明長了一張精美動人的臉,看上去像是一個水蜜桃一樣青春洋溢,但是卻可以說毫無戒心,完全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如果他明明看到,并且大概率猜到會有悲劇發(fā)生卻不管不問的話,他的良心會受到譴責(zé)的。
萩原研二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想要讓面前的少女答應(yīng),還是不想讓她答應(yīng)。
無論怎么說,在大街上突然邀請你一起參加旅游的人當(dāng)然會被覺得很奇怪。
如果連這都答應(yīng)
應(yīng),應(yīng)該不會吧。
但——
“好啊。”艾麗爾松了口氣之后立刻就答應(yīng)了下來。
沒被懷疑就好。
這下剛好也有人可以在她面前行動,這樣她就不會因為不理解現(xiàn)代人類的規(guī)則而被顯得很奇怪了。
想要和人類合群和真難啊。
*
幾人氣氛怪異的往海邊走去。
松田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手機鍵盤:“等下還有兩個人會過來,但是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玩自己的。”
僵局被打破,艾麗爾好奇的問:“自己玩自己的?”
是什么意思?
很快,她就知道剛才卷發(fā)男人為什么會在她問問題的時候無奈的嘆氣了。
看著面前這兩個從出現(xiàn)就牽著手,坐在座位上牽著手,一起去看貓時還牽著手的兩人,紅發(fā)少女神色有些恍惚:“這,這就是傳說中的狗糧嗎?”
她還沒吃飯。
就已經(jīng)感覺飽了。
松田羞愧的捂臉,看起來很想和旁邊黏黏糊糊的兩人拉開距離,徹底劃線:“沒關(guān)系,等下他們自己就會不知道什么時候掉隊了。”
萩原的適應(yīng)力很良好,但此時也有一點不適。
看著艾麗爾暈暈乎乎的樣子,他勉強解釋道:“畢竟是熱戀中的情侶”
紅發(fā)少女都要震驚了。
人類的情侶就都要這個樣子嗎?!
想著電視劇中你愛我,你愛他,你不愛我,我不愛他這樣的劇情,小精靈沉默了。
可,可她現(xiàn)在給自己添加的人設(shè)是有錢有閑來東京找男友,因為感情好所以總是離男友不遠,即使被碰到也很正常的——黑澤花子啊!
艾麗爾想象了一下自己要是天天粘著琴酒,無論做什么都和他牽手,并且偶爾來個神情對視的樣子
她猛地打了個寒顫。
絕對會因為礙手礙腳被殺掉的!
松田和萩原不知道艾麗爾想到了什么,見她瑟瑟發(fā)抖的樣子還以為是感覺到了寒冷。
半長發(fā)男人細心的要來了暖氣遙控器,把他們所坐位置的暖氣打開:“現(xiàn)在的季節(jié),在早上的確已經(jīng)會感覺到寒冷了。”
清楚的知道他們誤會了的艾麗爾:“是,是呀。”
嗚嗚嗚,這兩個人類真好。
如果她一開始遇到的人類就是這樣的話,那她說不定現(xiàn)在對人類的感官還會更好一點。
艾麗爾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好像,她最近遇到的人類。
無論是那三個小孩子,又或者是面前的這幾個。
全部都很有耐心,也很細心,說話也很溫柔。
難道說,不是他們特別好——而是她一開始遇到的琴酒特別壞?!
艾麗爾永遠也忘不了琴酒那再自然不過的一句。
‘那又怎么樣。’
啊啊啊啊可是契約改不了了!
艾麗爾悔不當(dāng)初。
正在她糾結(jié)的時候,一只看起來才幾個月大的小布偶貓突然跳上了艾麗爾的膝蓋。
被嚇了一跳的紅發(fā)少女:“哇嗚!”
她看起來簡直要蹦起來了。
萩原忍著笑,安慰她:“這里的貓都很溫順,不會抓人的。”
所以不要一副想要逃走的模樣啊。
萩原他們幾人是一起休了年假的,因為這家店距離酒店很近,所以早飯也一直都是在這里解決的,已經(jīng)把這里貓貓的性格完全掌握了。
而這只可愛的小貓名叫娜娜,是一個有奶便是娘的勢利眼小貓咪。
手上有食物就會得到它十分的熱情。
艾麗爾剛才在遠遠的喂食它的時候,已經(jīng)十分清楚的知道了這一點。
可現(xiàn)在她的手上已經(jīng)沒有食物了啊!
艾麗爾手腳僵硬,就連語氣都在發(fā)飄:“盡管這么說它太軟了,啊啊啊啊它在舔我!”
紅發(fā)少女整個身體盡力的向后方的座椅縮著,但是架不住熱情的小貓貼了上來。
小貓一只爪子按在她的胸口,另一只爪子則在好奇的抓著艾麗爾如同海藻一般濃密的發(fā)絲。
它渾身的毛發(fā)亂糟糟的,是睡了一覺被強行開機還沒有舔毛的樣子。
而給它強行開機的,自然就是把它放出來接客的店長了。
帶著圍裙的女人連眼睫都是溫柔的模樣:“客人如果不喜歡的話,那需要我現(xiàn)在把娜娜抱走嗎?”
艾麗爾動都不敢動,看起來簡直要哭了:“如果可以的話,請務(wù)必快一點!”
怎么人類世界的寵物都和他們的不一樣啊!
在貓咪被撒著嬌抱走之后,艾麗爾虛脫著回憶他們世界被當(dāng)做寵物的蜥蜴,巨蛇,人一樣高的松鼠。
這,這也差了太多了吧。
所以琴酒養(yǎng)她會不會很虧。
*
時間很快的就到了九點,艾麗爾所點的飯菜也終于上了。
這其實還算是她第一次在外面自己點餐。
這家咖啡店的特色就是可以從窗戶處看到大海,另一個就是每天都超級新鮮的炒海鮮。
雖然當(dāng)做早餐可能豐盛了一些,但是根據(jù)這里九點才開門的特性,一般也沒人真的把這個當(dāng)做早餐——起碼現(xiàn)在店里除了艾麗爾幾人之外,所有地方都是空蕩蕩的。
艾麗爾看到桌上這一堆帶殼的奇形怪狀的東西:“”
糟糕。
她不會吃!
小精靈戰(zhàn)術(shù)性喝了口水,實際上是在拖延時間,悄悄看松田和萩原二人的吃法。
但在兩人眼中,就是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受到照顧的紅發(fā)少女在等待他們的幫助。
松田的神色不是很好:“你在等什么?”
他可不是會慣著她的人。
艾麗爾卻被他的話嚇了一跳。
這個問法,怎么看怎么像是發(fā)覺了她和人類不一樣的地方。
所以人類是飯一上來就會吃飯的嗎?!
艾麗爾又戰(zhàn)術(shù)性的喝了一口水:“只是突然覺得這家的水還挺好喝的。”
料理臺后疑惑的老板:“謝謝夸獎?”
可是就只是普通的清水而已。
已經(jīng)到了不吃不行的地步了!
艾麗爾悲壯的抓起一旁的筷子,試探著夾了一個看上去還算是正常的,她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兩邊帶殼的食物。
先不考慮兩個世界的差異。
就算是她的世界也有這個東西——她一個之前從來沒有見到過海的人,怎么可能知道這叫什么。
艾麗爾感覺自己無辜極了。
之前能知道蝦是什么,都是托福于她住的小溪中就有著數(shù)量不算很少的蝦。
松田看她終于動筷子了,也沒說什么,更沒有解釋,低頭吃起了自己的食物。
小精靈發(fā)覺了他注意力的轉(zhuǎn)移,悄悄的松了一口氣,這才真正的把視線投放到盤中。
她第一個夾起來的貝類還是比較容易猜到它的食用方法的。
巴掌大小的外殼需要稍微用點力氣才可以撬開,接著就露出其中柔嫩潔白的肉質(zhì)。
如果是經(jīng)常來這里旅游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是北海道的厚岸生蠔,也算是旅游必吃的食物之一。
艾麗爾輕輕的咬下堅硬外殼上的肉,嚼了兩下之后驚訝的捂住嘴:“好嫩!”
是一種很鮮甜的味道,海水的味道似乎也還殘留著,隨著略微彈牙的肉質(zhì)一同進入到她的口腔中。
一旁的半長發(fā)男人笑了起來:“對吧,花子小姐的朋友也有很認真的在做攻略呢,我和小陣平來了很多次北海道,這家店都是我們的早餐必選,味道真的很不錯。”
一個人忙碌的老板還能抽出時間來回應(yīng)他們:“謝謝夸獎——兩位客人也為我招攬了不少生意哦。”
就僅僅只是往窗前一坐,就會有不少人被吸引過來了。
艾麗爾對盤中其余食物的興致上來了,即使看著很難開口也想都試試:“這個是什么?”
她指著一個黑色的,看起來全是刺的東西問到。
簡直就像是什么地獄的果實一樣可怕。
但話一問出口,她就立刻后悔了。
糟糕。
得意忘形了。
萬一這個東西很常見怎么辦。
事實上,這個東西在喜愛吃壽司的日本人眼中的確算是比較常見的食材。
松田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真的假的?”
紅發(fā)少女指著黑色外殼的手指微微蜷縮,想要收回卻又覺得太晚:“不,不可以問嗎?”
松田又仔細的看了一眼她指著的東西,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這不就是海膽嗎?”
艾麗爾心里暗暗喊糟,但是表面上卻還在強裝鎮(zhèn)定:“我,我沒見過這個黑色的殼呀。”
此話一出,雖然還是有些令人詫異,但是也可以被歸類為沒有常識的一類中。
畢竟,在日本,你指著海膽問這是什么,就像是中國人指著螃蟹問這是什么一樣奇怪,畢竟可能不是人人都吃螃蟹,但是不認識的人卻基本沒有。
“因為海膽壽司中一般都是直接將海膽肉取出,所以第一次見到這個外殼的確會有點驚訝呢。”萩原幫艾麗爾解圍,但卻還是好奇的問了一句,“花子小姐是哪里人呢?”
看起來應(yīng)該不是離海邊太近的地方。
艾麗爾僵硬住了,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琴酒給她的資料:“我之前在國外居住。”
琴酒說她描述的世界在大部分情況更像是中世紀的歐洲,再加上她和純正日本人略有差異的面龐,給她安一個混血兒的名頭也可以避免她暴露出自己對日本不熟悉。
艾麗爾之前還覺得沒有必要,現(xiàn)在就開始贊嘆琴酒的先見之明了。
她在心中發(fā)出了和伏特加一樣的感慨。
不愧是大哥!
艾麗爾開始一本正經(jīng)的瞎編:“我之前一般都不吃海鮮。”
松田明悟了。
所以她一開始才會悄悄觀察他們怎么吃東西。
剛才對艾麗爾沒個好臉色的松田陣平感覺到內(nèi)心傳來了一陣陣的譴責(zé)。
他柔和面孔,親手給艾麗爾拔了個螃蟹。
以為他拿她的盤子是要掀桌子的艾麗爾:“?”
真信了呀。
這下開始輪到她飽受內(nèi)心的譴責(zé)了。
這,這個人類幫助她,她卻還騙他。
她怎么這么壞啊。
紅發(fā)少女心虛的幫他加滿了水,推了過去。
一旁的萩原看著這突然相敬如賓,端茶倒水的兩人:“?”
是他錯過了什么嗎?
*
吃完早餐之后,艾麗爾就準備前往下一個地點。
是附近一個很出名的,賣各種特產(chǎn)的商場。
艾麗爾摸了摸自己的包包,在感受到五千萬那讓她心靈上沉甸甸的分量之后安心了。
雖然一張卡不重,但是里面暗含的,可是琴酒大善人對她的寬容啊!
五千萬日元!整整五千萬日元!
而正如松田一開始所說,剛才還和他們在一起的伊達航兩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消失了。
他們兩個都像是沒看見一樣,若無其事的研究著艾麗爾手機上的路線:“這個攻略做的真是不錯啊。”
北海道算是日本的旅游圣地了,基本上每個日本人第一次自己旅游的地方都會定在這里。
松田和萩原也不例外,兩人也來過不少次,所以也能看出來這份旅游攻略的專業(yè)性。
艾麗爾驕傲:“當(dāng)然。”
伏特加可說過,他匯總資料的能力在整個組織里都是排的上前十的。
當(dāng)然,收集資料會有其他人去做。
“和我們的路線也有很多重合的地方。”萩原點評著,“這樣就可以先陪花子小姐去旅游攻略上的地方。”
他們已經(jīng)玩了幾天,今天本來就是收尾。
所以像是特產(chǎn)店之類的地方他們本來也是要去的。
晚上的啤酒節(jié)也當(dāng)然會參加——準確的說,挑在這幾天請年假大部分的原因也是因為這個。
艾麗爾沒喝過酒,但是這不妨礙她對自己將要參加的第一個地區(qū)性節(jié)日好奇:“啤酒節(jié)會有什么呢?”
幾人已經(jīng)來到了商場。
這個商場并不算小,整整五層樓的高度。
除了第一層全部都是特產(chǎn)店鋪之外,其他的區(qū)域和別的商場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
啤酒節(jié)的活動在晚上六點開始。
“會有很多美食,比如燒鳥串啊,烤海鮮之類的。”松田隨意的回答著,“但是人很多,會有點吵。”
上一年還出了打架殺人的事件,還有一個人進了監(jiān)獄。
希望今年不會出事。
“總體上很熱鬧就是了。”
艾麗爾還有點期待:“那”
“等下。”一旁的半長發(fā)男人抓住了她的手臂,眼神凜冽。
小精靈被嚇了一跳,卻被松田捂住了嘴躲進了一旁的門后。
他們現(xiàn)在剛好走到了逃生通道的位置。
艾麗爾下意識的反抗了一下,卻又被萩原的眼神安撫了下來。
此時,交談聲模模糊糊的從樓梯間內(nèi)傳來:“只要能把我哥哥釋放我一定。”
聽起來位置應(yīng)該在他們上面幾層。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類似鐘表滴滴答答的聲音在幾人的耳邊響起,讓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的松田兩人瞬間變了臉色。
萩原暗暗咬牙,他剛才果然沒有聽錯!
只有艾麗爾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畢竟她所在世界還沒有炸彈,只有炸藥,還是十分粗糙的那種,艾麗爾甚至都沒有親眼見過。
她迷茫的眨了眨眼,看著面前神情凝重的男人,感覺到松田收緊的手臂,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開口。
松田對她噓了一聲,拉著她悄聲離開了這里。
而萩原則是留在原地,繼續(xù)聽著樓上的聲音。
卷發(fā)男人一只手拉住她,一只手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想要聯(lián)系當(dāng)?shù)氐木晱d:“你現(xiàn)在先離開”
“砰——”
從樓上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
艾麗爾被嚇的猛地縮緊了脖子,被松田抓住的手臂也抖了一下,讓青年迅速的回過神來。
“快點!”
但很可惜,犯人的想法和他的一樣。
為了防止商場中的人逃離,他將商場入口處的防火卷簾門拉下,再將開關(guān)炸毀。
——所有人。
都被封在了商場之內(nèi)。
一群穿著防彈背心的大漢從不知道什么角落里竄了出來,手上拿著沉重的槍支。
為首的男人朝天開了兩槍,被擊碎的玻璃從上方稀里嘩啦的掉落再地,本就碎裂的玻璃變得更加危險。
“都給我老實待著!”
艾麗爾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攬住,抬頭看去,只能看見青年咬緊的牙關(guān)和透過墨鏡下方空隙才能隱隱窺見的認真眼神。
“別出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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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3-05-26 23:26:44~2023-05-29 12:41: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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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7章 第 27 章
趁著那些人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松田帶著艾麗爾又退回了萩原所在的位置。
艾麗爾能聞到青年身上的洗衣液香味。
話說起來她好像從來沒有在琴酒的身上聞到過這種平和的味道。
難道!
艾麗爾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樣震驚。
難道他洗衣服不放洗衣液?!
不知道琴酒因為討厭留下在任務(wù)中留下蹤跡,所以任何物品都是無香的艾麗爾覺得自己真相了。
看見他們回來,萩原搖了搖頭,又向上指了指,示意上面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了。
“那邊的歹徒已經(jīng)開始收繳手機了。”松田抓緊時間,把他們剛才聽到的話和現(xiàn)在場內(nèi)的情況告知警方。
萩原也認真起來:“犯人的目的是為了替他哥哥報仇,只要警方同意他的要求,那場內(nèi)的人大概率會沒有事情。”
但就怕萬一。
那整個商場的人說不定都會被埋藏在這里。
因為:“我剛才有觀察這座商場的承重墻。”
半長發(fā)青年的面色不是很好看:“基本上每一面承重墻上都安有炸彈。”
商場中的承重墻一般都是由粗大的鋼筋和混凝土組成,一般方法根本難以拆除或者破壞。
但如果用炸彈——并且是這么大規(guī)模的炸彈就不好說了。
艾麗爾對于承重墻和炸彈都一竅不通,只能安靜聽兩人商討。
首先是現(xiàn)場能觀察到的情況。
“目前能看到的犯人有八個,但是只有三個人手上有槍。”其中一人的手上拿著電話,看起來應(yīng)該是準備和警方聯(lián)絡(luò)。
其他幾人的武器都是一些棍棒和匕首之類的,對于松田和萩原來說危險性并沒有那么大。
所以目前最需要防備的就只有這三個拿著槍支的人。
但——
“沒有之前在樓梯間里說話的那個男人。”萩原的眼睛在場內(nèi)掃視一圈,斷定道,“他混入了人群里。”
剛才他雖然沒有看見男人的身形,但是從墻壁上倒映的影子來看,這個男人應(yīng)該不超過一米七。
可在場的綁匪最少都是一米七五以上。
剛才在松田和艾麗爾走遠之后,他聽見了那個男人和電話另一頭的交談。
“炸彈遙控器在他手上。”
這個是最大的危險。
只要把他找出來,那么一切都好說。
警方是有狙擊手的,不需要將人擊斃,只需要將子彈射入手腳這種能阻礙他們行動的地方,他們兩人就可以將槍搶奪過來。
但問題就是,他們要怎么樣才能在場上這接近一千人里面,找到那個沒有露過面的炸彈犯。
此時,犯人的首領(lǐng)已經(jīng)撥打了警方的電話,并且提出來他們的要求。
十億日元,并且將犯人大城貴央釋放。
趁著手機還沒有被收走,萩原快速的在網(wǎng)上搜尋著大城貴央的事件。
“他就是上一年啤酒節(jié)打架殺人事件的兇手。”
大城貴央,男,三十一歲。
在上一年的今天,和鄰座的四人吵架斗毆,并且在回到酒店之后,從窗戶處爬下去,將陷入沉睡的四人殺害。
是一起極其惡劣的事件,被判無期徒刑。
對于很難死刑的日本來說,基本上是最嚴厲的刑罰了。
而松田則是發(fā)出了一封郵件,里面講述了他們剛才所聽到的信息,和準備的應(yīng)對,并且提出了他們的需求——一名狙擊手。
郵件剛發(fā)出去,便有犯人注意到了他們。
拿著槍的男人指著他們:“把手機交出來,去那里蹲著。”
松田兩人早就知道這個結(jié)果,也沒多做糾纏就把手機扔進了犯人手中的袋子里。
艾麗爾雖然不懂,卻也跟著照做。
但面對其他人很快就離開的犯人在看見艾麗爾露出的側(cè)顏之后眼睛一亮,伸手就想來摸艾麗爾的臉蛋。
松田不客氣的打開他的手,即使面對槍口也沒有退后:“你們老大如果知道你因為自己那見不得人的小心思破壞了他的計劃,會怎么樣對你,你應(yīng)該清楚吧。”
萩原則是抓著艾麗爾的手臂把她擋在身后。
爆炸頭的犯人咬牙,卻因為他說的話不敢開槍。
畢竟他和十億日元在老大心中的地位不,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這里的動靜吸引了另外一個拿槍的人:“發(fā)生什么事?”
萩原把艾麗爾的臉按在他的胸口,用衣服擋住,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對不起,我的女友從來沒見過槍,太害怕了。”
那人看著艾麗爾頭都不敢抬的樣子也沒有懷疑,只是不滿的催促:“快點!”
“是是是。”萩原幾人被趕著來到了柱子邊。
他的手被綁了起來,對艾麗爾壓低聲音:“別抬頭。”
艾麗爾抿了下唇,按照他的話裝作害怕的樣子把頭低下,接著手也被綁在了身后。
犯人走遠,松田不爽的抱怨:“真不知道這個商場的保安是干什么的。”
這么多武器和繩子,就沒有引起他一點懷疑嗎?!
*
而另一邊正在啤酒節(jié)場地不遠高樓上的琴酒:“”
他的手機上收到了被他派去跟著艾麗爾的下屬來信,上面講述了商場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
伏特加的手機上則是收到了跟著任務(wù)目標的另一人的匯報。
任務(wù)目標所預(yù)定的交易時間是在晚上七點,就在啤酒節(jié)場地內(nèi)。
貝爾摩德早就偽裝成工作人員的模樣混入其中。
但現(xiàn)在——任務(wù)目標卻被困在了商場內(nèi),并且因為穿的太過華麗,被當(dāng)成了三個主要人質(zhì),看起來極有可能死亡。
這次所交易的東西是一枚帶有密碼的U盤,里面有著最新竊聽器的研究資料。
所以無論如何,交易對象都不能在說出密碼前死亡。
前兩次的任務(wù)雖然出了差錯,但最后都還是完成了。
畢竟人死了和資料沒關(guān)系。
但這次不同。
琴酒不爽的嘖了一聲,按住耳麥,對另一棟樓上的基安蒂命令道:“換地方。”
如果那些愚蠢的警方不能做出應(yīng)對的話,就只能讓他們來。
伏特加則是在一旁悄聲吐槽:“大哥,艾麗爾最近是不是有一點倒霉。”
第一次出門就碰上了兇殺案,現(xiàn)在第二次出門又碰上了暴力團伙劫持人質(zhì)。
琴酒淡漠的瞥了他一眼:“你的廢話太多了。”
現(xiàn)在他要做的可不是在這里討論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
被萩原和松田二人護著的艾麗爾有點感動。
她還從來沒見到過擁有這么美好品質(zhì)的人類。
就連她一個只是認識了幾個小時的陌生人都愿意保護——還是在這么危險的情況下。
松田勉強找到了一個算是視野盲區(qū)的地方站了起來,偷偷的探出腦袋觀察著地上蹲著的這些人:“真糟糕。”
一千多人,而他們除了知道那個人是個男的,并且身高不超過一米七五之外一無所獲。
萩原在一旁提醒道:“他的年齡應(yīng)該不超過三十歲,因為大城貴央也才三十一歲而已。”
一千人中有大概三分之一是男性,而這些男性中去除掉未成年和明顯中年之后剩下的
大概還有八十人。
接著再去掉身高即使蹲著也能看出來高度的,大概還剩下五十人。
也并不算是一個小數(shù)目。
眼看著綁匪又要轉(zhuǎn)悠到這邊來,松田又連忙蹲下。
艾麗爾的腿都有點麻了。
她倒是想要幫忙,可是她也不知道她的魔法在這里有什么用。
變小是不可能變小的,眾目睽睽之下暴露身份她還沒傻到這種程度。
萩原倚在柱子上:“如果這個人的目的真的是想要讓警方放出他兄長,那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會很密切的關(guān)注拿著電話的綁匪才對。”
松田也皺著眉頭:“是啊,如果可以讓外面的警方和我們配合就好了。”
只可惜他們的電話全部都被收上去了,即使知道怎么樣才能讓那個人露出破綻也毫無方法。
正悄悄想要給自己松綁的艾麗爾愣了一下:“只要給你們電話你們就可以和警方聯(lián)系嗎?”
說起來,她還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干什么的。
松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當(dāng)然,那幾個家伙的電話號碼我可是記得滾瓜爛熟。”
即使他不知道這次北海道警方派來的是誰,但只要聯(lián)系上他的同事,再接著聯(lián)系外面的人那是再簡單不過。
還是萩原比較靠譜,看出來了艾麗爾的疑惑,悄聲解釋道:“我和小陣平都是隸屬警視廳爆炸物處理班的警察啦。”
艾麗爾點點頭:“警察啊。”
等下。
警察!
還沒忘記自己是個黑戶的艾麗爾僵硬了一瞬。
她應(yīng)該沒暴露什么吧。
但松田已經(jīng)敏銳的從艾麗爾的問話中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你的身上還有電話嗎?”
但是剛才艾麗爾的手機是他看著交上去的,連包裹也被打開檢查了一遍,松田很清楚艾麗爾身上的物品。
艾麗爾搖了搖頭:“我身上沒有。”
看著松田略顯失望的眼睛,艾麗爾頓了一秒才接著說:“但是我知道誰的身上可能會有。”
*
正在角落里一邊盯著艾麗爾一邊尋找如果發(fā)生意外之后逃生路線的木本真樹,沉默的看著他的監(jiān)視對象正鬼鬼祟祟的向他這里移動。
即使已經(jīng)看了兩天卻還是沒有看習(xí)慣的驚人美貌現(xiàn)在正大咧咧的杵在他的眼皮下。
紅發(fā)少女看起來很緊張:“那個,你現(xiàn)在身上還有手機嗎?”
“沒有。”木本真樹言簡意賅,“但有聯(lián)絡(luò)器。”
艾麗爾似懂非懂:“哦哦,聯(lián)絡(luò)器啊。”
“那,你這個聯(lián)絡(luò)器它可以聯(lián)系警方嗎?”
艾麗爾猶豫的問到。
木本真樹又沉默了。
黑發(fā)黑眸的青年樣貌平和,是平日扔到人堆里就絕對再也發(fā)現(xiàn)不了的面孔。
此時他被粗大黑框眼鏡遮擋住的眼眸正緊緊的盯著少女的藍色眼眸,似乎想要看清楚里面隱藏的情緒:“聯(lián)系警方?”
艾麗爾不知道他的驚訝——主要是木本真樹隱藏情緒的功夫比艾麗爾好了太多:“嗯,現(xiàn)在有急用。”
“可以嗎?”艾麗爾又追問了一遍。
她的紅發(fā)還是很顯眼的,所以過來之前松田還特意把他的外套脫掉讓她披在了頭上。
艾麗爾就是頂著一件黑色的夾克過來的。
木本真樹垂下眼眸,掩蓋住其中的想法:“可以。”
青年抓住脖子上的項鏈,將其拽斷,接著放到少女?dāng)傞_的手心中:“解鎖方式是按住中間的貓頭鷹推開。”
接著,他就看到面前這兩天據(jù)他觀察,無論怎樣看起來都和琴酒完全扯不上關(guān)系的少女朝他露出了一個和平日見到一樣乖的笑容:“謝謝你。”
木本真樹抿了下唇,沒有回答。
艾麗爾又鬼鬼祟祟的蹭回松田身邊,開心的朝他露出手心的通訊器:“他說解鎖要按住中間的貓頭鷹推開。”
這個通訊器從外表上看就只是一個普通的掛墜而已。
松田也看見了艾麗爾和那個青年交談的全過程,此時似信非信的將掛墜接了過來:“你應(yīng)該沒有被騙吧。”
現(xiàn)在的科技還不支持這種形狀的通訊器大規(guī)模生產(chǎn),而小部分自制不僅需要豐富的專業(yè)知識,價格也十分昂貴。
艾麗爾不開心了:“你先試試嘛。”
她好不容易要過來的。
而且艾麗爾對于琴酒身邊的人還是有一種莫名信任的。
畢竟感覺要是廢物的話絕對湊不到他的身邊。
她,她是個例外!
小精靈很自信,畢竟能恢復(fù)傷口的效果可不是人類后天努力能努力的!
吃老本怎么了,這就是她的天賦!
別人都學(xué)不來偷不走的!
松田和萩原不知道艾麗爾的思維已經(jīng)發(fā)散到了一種什么樣的地步。
帶著墨鏡的男人按下了貓頭鷹,聽見了清晰的一聲咔噠。
他不可置信的把貓頭鷹緩緩的向上推,露出來的正是一個像是隨身聽一樣大小的聯(lián)絡(luò)器。
“還真是啊”松田知道時間緊急,即使有些驚訝卻也很快的平復(fù)下來,只是小心的給外界發(fā)送著信息。
一旁的萩原一邊用身體遮擋住他給他望風(fēng),一邊好奇的問艾麗爾:“那個人是花子小姐的朋友嗎?”
艾麗爾有些糾結(jié):“嗯與其說是朋友算是認識的人吧。”
一個隱匿功夫很好的人。
起碼很敏銳的新一小朋友和身為警察的松田萩原在一開始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跟在她的身后。
這個青年的存在感可以說是很微弱了。
萩原看著紅發(fā)少女面上為難的神色,很體貼的沒再追問。
畢竟現(xiàn)在是少女給他們提供了幫助,一個陌生人而已,沒有必要像是審訊犯人一樣追問。
見萩原停下了話題,艾麗爾悄悄的松了口氣。
她真的很喜歡這兩個人!
雖然這個名叫松田的小哥有時候太聰明會嚇她一跳,但是兩個人都是很好的人!
也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會給她留一些距離。
她才剛剛出來兩次而已,就已經(jīng)喜歡上兩撥人了。
艾麗爾覺得這個世界的人類可比她原來世界的平和不少——當(dāng)然,前面站著的綁匪們不算。
琴酒也不算。
很快,松田的信息就傳達了出去,并且收到了回復(fù)。
艾麗爾雖然把聯(lián)絡(luò)器拿了過來,但其實還不知道他的計劃:“你準備怎么做。”
松田嘴角掛著自信的笑容:“通過我們在樓梯間聽到的談話,那個炸彈犯很明顯不是和這個綁匪是一伙的。”
“炸彈犯的目的是救他的兄長出獄,而綁匪是想要十億日元。”
萩原不知道什么時候也給自己松了綁,背對著人群活動了一下雙手:“那當(dāng)警方說出,可以給你們十億日元,只是釋放大城貴央他們還需要考慮考慮的時候。”
松田把聯(lián)絡(luò)器收了起來:“場上最焦慮的人,當(dāng)然就會是炸彈犯了。”
甚至連綁匪們也會看向炸彈犯的位置。
這樣一來,確認炸彈犯的身份就輕而易舉。
當(dāng)然,為了人質(zhì)們的安全,警方肯定會答應(yīng)綁匪們的要求,這只是一點點小波動而已。
“聯(lián)絡(luò)器我等下再還給你。”有了方法之后,松田面上又恢復(fù)了早上艾麗爾剛認識他的模樣,“之后請你吃飯。”
萩原也語氣輕松:“這次可幫大忙了,花子小姐。”
*
很快,如同松田和萩原的預(yù)料,外面的警方拿著喇叭喊出了可以給十億日元,但釋放大城貴央需要他們再考慮考慮的事情。
“是他!”
松田和萩原壓低的自信聲音在艾麗爾耳邊同時響起。
什么都沒看出來的艾麗爾:“?”
誰?
是誰?
但這也不需要她去操心。
松田和萩原早就互相把原本的結(jié)換了一個看起來很結(jié)實,但實際一拽就掉的綁法。
艾麗爾的也同樣被兩人換掉。
畢竟場上現(xiàn)在這么多人,幾個綁匪的綁法都各不相同,甚至那些一看就沒有攻擊力的人雙手都是綁在身前的,小孩子的手甚至都沒有綁住。
所以即使兩人的手換了綁法,只要不一直盯著看也是不顯眼的。
木本真樹的手就是被綁在了身前,所以才能直接把脖頸上的項鏈拽掉。
松田在剛才的聯(lián)絡(luò)中已經(jīng)說明了等下需要一名狙擊手的事情。
商場只有一樓的通風(fēng)口處有幾個不透明的玻璃窗,從外面看向內(nèi)部只是朦朦朧朧的一片。
而松田需要不斷和警方配合,調(diào)整著警方狙擊手的槍口,以及試圖引導(dǎo)綁匪走到警方可以狙擊到的位置。
三個拿著槍的綁匪,只要一個失去行動能力,剩下的兩個他和hagi就有自信控制住。
但這一切都需要他們將炸彈遙控器拿到手。
松田的目光銳利,隱藏在人群中悄無聲息的盯著炸彈犯的右手。
他負責(zé)去搶奪炸彈犯的遙控器,而萩原在他引起騷動的時候負責(zé)去將其中一名離通風(fēng)口最近的犯人糾纏住,方便狙擊手進行狙擊。
很危險,因為場上還有兩名拿著槍的綁匪,但松田和萩原卻不得不這樣做。
因為萩原之前在樓道內(nèi)所聽到的
*
五分鐘前。
“你說他沒準備讓人質(zhì)們離開?!”
在花子小姐離開去要通訊器的時候,萩原悄悄的在松田耳邊說出自己隱瞞的事實。
現(xiàn)在場內(nèi)的人還能穩(wěn)定下來的原因就是他們相信警方的救援。
但如果讓他們知道,這些綁匪們即使拿到了錢也釋放了人,但那名炸彈犯卻完全沒有想要讓他們離開的想法,絕對會引起絕望和混亂。
到時候,會造成的傷亡是不可預(yù)估的。
在聽到松田不可置信的質(zhì)問‘他瘋了嗎?’的時候,萩原嘴角也帶上了苦笑:“看來不行動不行。”
但他們兩個人對上這八名綁匪和一名炸彈犯,何其容易。
即使在手上有武器的時候他們都不一定能打得過,更不要說現(xiàn)在手無寸鐵的是他們。
而犯人們還擁有這么多人質(zhì)。
但在知道那個瘋子根本沒想讓人活著出去的時候,等待警方的救援就是一件沒有必要的事情。
“其他人沒有槍,并不會直接把人打死。”在這種情況下,只能選擇最優(yōu)的結(jié)果,“重要的就是那三名拿著槍的綁匪。”
即使他們死亡,也要把他們的槍奪過來。
*
正在向炸彈犯隱秘移動的松田收回思緒,集中注意力,將全部心力放在面前的炸彈犯身上。
雖然剛才他的表情轉(zhuǎn)瞬即逝,在警方說可以再商量商量的時候又穩(wěn)定了下來。
但那一瞬間的破綻足以讓敏銳的松田和萩原發(fā)現(xiàn)他到底是狼還是平民。
‘冷靜。’
松田輕呼一口氣,壓抑住自己因為緊張而狂跳的心臟。
此時綁匪頭領(lǐng)鋒利的目光在人質(zhì)們身上劃過,讓正在做小動作的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
摩肩擦踵的人使得炸彈犯可以很好的隱藏,也使得松田和萩原可以很好的隱藏。
頭領(lǐng)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只是踹了一腳小弟的屁股,讓他仔細一點。
松田此時離炸彈犯的距離已經(jīng)不到五米,中間隔著的人不超過五個。
這樣的距離,只要一不小心就會被發(fā)現(xiàn)。
幸運的是,炸彈犯似乎根本就沒想過自己會暴露,所以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綁匪頭領(lǐng)身上。
松田也注意到了萩原的位置。
他本來選取的擊破人選是拿槍的三人中最瘦弱的。
但現(xiàn)在這個人被身材粗獷的綁匪頭領(lǐng)訓(xùn)斥之后就離開了通風(fēng)口所在的位置,去往了另一邊。
那這樣,萩原所能引到通風(fēng)口下的人就只有看起來足足有他兩倍大的綁匪首領(lǐng)。
松田早就在聯(lián)絡(luò)器上撥通了警方的電話,只是開了單方面的靜音,把對面的聲音全部屏蔽。
還留在原地的艾麗爾緊張了咽了口口水,這種恐慌讓她下意識的想要把找到一個狹小的角落藏起來。
但——
“不可以。”
艾麗爾對自己說道。
還沒到那種不變不行的關(guān)頭。
而且她想相信一下這兩名警官。
即使是艾麗爾也知道直面槍口的危險性。
但他們卻還是毫不猶豫的去了。
從來沒有相信過人類品行的艾麗爾不得不說被震驚到了。
這是一種什么樣的精神?
艾麗爾不知道。
她在看。
在看著那兩人的行為。
在看著那兩人的眼神。
也在試圖窺探到他們的靈魂。
人類也有這種寧愿自己受傷,卻還要拯救別人的人嗎?
*
松田一把將炸彈遙控器從毫無防備的炸彈犯身上搶了過來,并且朝著通訊器喊到。
“就是現(xiàn)在!”
萩原猶如獵豹一般,從后方一躍而上,并且壓低身體重心把面前持槍的綁匪拽倒在地,接著一個翻滾避讓開子彈的行動路線。
輕微的破空聲傳來。
“砰——”剛要站起來的綁匪頭領(lǐng)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松田的面上卻不是慶幸而是驚愕:“怎么!”
怎么會是擊中腦干?!
但現(xiàn)在不是發(fā)愣的時候,趁著所有人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情況,松田順勢肘擊一旁的綁匪,讓他吃痛的同時把槍奪了過來。
萩原那邊遭到了圍堵,子彈擦破了他的上衣,滲出了血絲。
但一群沒有訓(xùn)練過的家伙,只要沒了槍,就對他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威脅。
萩原沒有管身后的幾人,只是緊緊的盯著場上還剩下的唯一一個拿著槍的犯人。
“接著!”
松田把手上的槍往空中高高拋出,被早有準備的萩原一把接住。
他穩(wěn)穩(wěn)的抬起槍口:“警察就在外面,如果不想像你們老大一樣被射殺,那還是老實一點比較好。”
穿著防彈背心的綁匪面上出現(xiàn)了猶豫的神色。
但就在兩人對峙的時候,接到松田消息的警方已經(jīng)有所動作。
“砰!砰!嘩啦——”
防火門被暴力攻破,舉著防爆盾的警察們闖入進來,將犯人們團團包圍:“放下手中的武器!”
一旁的松田和艾麗爾這才松了口氣。
終于趕來了。
*
警方進入之后,場內(nèi)的情況很快的就被控制了下來。
松田也將手中的遙控器交給了他們,并且將想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炸彈犯揪了出來。
但——他還有一件事有些疑惑。
“我記得我剛才說的是只要控制罪犯行動吧?”黑色卷毛青年皺著眉,向警方確認。
身穿警服的對接人面色也不是很好看,他看了看場內(nèi),壓低帽檐:“本來這個是不能說的但實際上,射出子彈的并不是我們安排的狙擊手。”
事發(fā)突然,再加上今天北海道的人流量十分巨大。
警方技術(shù)能達到500m以上的狙擊手都還沒趕過來,只有今天本身就在警局值班的一位400m狙擊手前往了狙擊地點。
“但有人在他開槍的同時也開槍了。”
因為當(dāng)時松田離綁匪首領(lǐng)的位置較遠,且場面混亂,所以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除了直接剝奪綁匪生命的一顆子彈,還有一顆射歪在地板上的子彈。
“因為剛才看不清場內(nèi)的情況,所以我們只以為是狙擊手射的位置不對,直到剛才有人去檢查才發(fā)現(xiàn)了兩顆子彈。”
但時間過了這么久,狙擊的人早就跑掉了,根本就沒有線索。
“其他的狙擊手?”松田喃喃道。
狙擊槍搞到手的難度和普通槍支可不一樣。
訓(xùn)練一個狙擊手的成本更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
并且,通過面前這名警員的話,松田輕而易舉的就能聽出來其中的難言之隱。
‘這名狙擊手的射程,甚至要比這次警方派來的狙擊手更長。’
五百米?又或者是六百米?并且還準確的擊入到綁匪的腦干。
這在警方中都是少有的厲害角色了。
而這樣的人,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了這起事件中。
又會是什么身份呢。
松田皺著眉頭,但最后卻還是沒太過深究,畢竟如果真的有線索,警方肯定會接著調(diào)查。
如果沒有線索,那他自己一個人苦思冥想也是沒有用的。
“我知道了。”
被醫(yī)務(wù)人員包扎好傷口的萩原也走了過來:“你們在說什么?”
“沒什么。”
松田搖搖頭,隨即又轉(zhuǎn)移了話題:“你的傷口怎么樣,嚴重嗎?”
他們兩人都沒有把通訊器是花子小姐提供這件事說出來。
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人家好心幫助他們,他們也沒有必要對這種技術(shù)追根問底。
因為剛才擔(dān)心場上還有隱藏的同伙,所以即使是處理傷口,萩原都一直看照著艾麗爾:“真沒想到竟然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
現(xiàn)在購物商場肯定是逛不成了。
“花子小姐還要參加晚上的啤酒節(jié)嗎?”萩原的語氣帶著詢問。
艾麗爾的手機早就被發(fā)了下來,開機之后連一條短信都沒有看到也有些意外:“嗯,應(yīng)該要去。”
她又沒有訂酒店,也不能提前回家。
琴酒對于她白天去哪好像都很無所謂的樣子,只是說她在晚上的時候一定要去啤酒節(jié)附近。
艾麗爾之前也看到了任務(wù)地點,知道他們交易的地方就在啤酒節(jié)的位置,所以現(xiàn)在也沒有準備亂跑的想法。
“那我們就一起去好了。”
萩原有些意外在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后,花子小姐卻沒有顯得太過害怕,反而還決定要參加活動。
但他只是笑笑,沒有追問的意思。
雖然表面上來看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但實際上也有一點距離感呢。
只不過艾麗爾是察覺不出來的。
發(fā)絲微微有些凌亂,卻更顯楚楚動人的紅發(fā)少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青年被紗布包著的小臂:“這樣,沒問題嗎?”
嘶——
看著就疼。
如果不是被琴酒耳提命面過她的暴露就是因為她的爛好心,艾麗爾早就悄悄的幫萩原加快恢復(fù)速度了。
但艾麗爾可不認為她這是爛好心!
她明明是知恩圖報!
超棒的!
“這個啊。”萩原不在意的抬了下胳膊,“只是擦傷而已,實際上放著不管也沒問題。”
只是這次行動一共也才三個傷員,所以就順便幫他處理了。
另外兩個傷員都是被綁匪刻意挑出來,當(dāng)做是最緊要人質(zhì)的三人之中的。
一個是已經(jīng)七十歲的老爺爺,不小心閃到了腰。
另外一個就是穿著很是富貴的壯年男人,綁匪想著之后說不定還能在他身上撈一筆,就順手把他也提溜了過去。
他在掙扎的時候背上挨了一棍,又青又紫,被包成了一個粽子。
萩原看兩人的氣氛有些沉重,開玩笑道:“其實他本來不用包扎的,但他喊得實在是太大聲了,好像我們虐待他一樣。”
醫(yī)務(wù)人員的架勢看起來不僅僅想要把他的傷口包扎住,簡直想要把他的嘴也給包住。
如同他所想,紅發(fā)少女很容易就被逗笑了:“我剛才也聽到了,他說他晚上還有個分分鐘幾千萬上億的生意要談。”
就是沒人相信就是了。
溫柔的護士小姐姐一邊答應(yīng)著是是是,一邊手上繼續(xù)用力。
把人勒的都翻白眼了。
*
“大哥,基安蒂的任務(wù)完成了。”
松田不知道,他當(dāng)時所拿到的通訊器還有另外一個人能聽到現(xiàn)場的聲音,并且能看到通訊器上發(fā)送的每一條短信。
畢竟琴酒對于木本也不會全然的放心,更不會放任他傳出去任何可以屏蔽他的信息。
木本青樹當(dāng)然清楚這件事,只是他并沒有什么反抗的心思——能有一個向上爬的機會對于他這種體術(shù)并不算頂尖,槍法也不算優(yōu)秀的外圍成員簡直就像是天上掉餡餅一樣。
在快餓死的時候,誰還會在乎這個餡餅是什么陷的。
所以伏特加和琴酒也知道了如果等待警方救援,那么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被炸死的事情。
所以原本只是打算旁觀,等警方救人的琴酒才會立刻命令基安蒂去幫助那兩名警察,務(wù)必讓任務(wù)目標活下去。
伏特加笑的很是憨厚:“一開始聽說艾麗爾在里面的時候,我還真是嚇了一跳。”
但是沒想到,艾麗爾竟然會想到去問木本那個家伙去要聯(lián)絡(luò)器。
琴酒冷哼一聲:“如果不是剛好和任務(wù)目標在同一個地方,那她就等著被炸死好了。”
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
伏特加還是心情很好:“艾麗爾沒經(jīng)過訓(xùn)練嘛。”
“幸好這次木本跟著艾麗爾進了商場,不然艾麗爾的消息就傳不出來了。”
但說時遲那時快,銀發(fā)男人的耳麥中傳來了震動。
琴酒以為是待命的基安蒂或者貝爾摩德發(fā)現(xiàn)了什么,輕點接通:“什么事。”
結(jié)果卻傳來了小精靈委屈的聲音:“我剛才差點就死掉了!你還問我什么事!”
艾麗爾一開始以為琴酒是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結(jié)果把聯(lián)絡(luò)器還給那個小哥的時候多問了一句,才知道琴酒一直都能聽到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你竟然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連伏特加都沒有。”艾麗爾癟嘴,“你一點都不關(guān)心我!”
她剛才都可害怕了。
萩原看著蹲在墻角嘴巴一抿就開始掉淚的紅發(fā)少女:“這是和男友吵架了嗎?”
松田攤手:“不知道。”
琴酒不耐煩:“我現(xiàn)在在做任務(wù)。”
艾麗爾抽了下鼻子:“可是我差一點點就死掉了。”
一旁的伏特加聽不到琴酒耳麥里的聲音,自然也就不能幫琴酒解釋其實剛才救了她的是他們這里的狙擊手。
艾麗爾一點形象都不顧,在真正確認安全之后哇哇大哭:“他還想摸我的臉嗚嗚嗚。”
討厭死了!
因為被抓住的精靈大多都會被拍賣,所以艾麗爾超級討厭這種輕視她,把她當(dāng)成玩物一樣的人。
琴酒磕煙盒的手頓了一下:“誰。”
“不知道。”艾麗爾抹了把眼淚,“一個帶著紫色墨鏡的男人,被警察帶走了。”
她可想罵他一頓了。
但是她又不會用日本話罵人。
銀發(fā)男人嘖了一聲,成功的把一根煙頂出煙盒:“我知道了。”
見對面哭的實在是慘,琴酒把耳麥的聲音調(diào)小了兩度:“等下給你打錢,你不是想買包嗎。”
對于艾麗爾覺得那五千萬是她之后被掃地出門的養(yǎng)老錢,琴酒沒表示過什么意見。
但他也知道艾麗爾有時候摳摳搜搜的算著花錢,生怕自己花超了的習(xí)慣。
果然,對面的聲音一頓。
“難,難道我是那種拿錢就能打發(fā)的女人嗎?!”
“一千萬。”
“我是!”
艾麗爾光速掛斷電話,明明眼圈都還紅著,但卻已經(jīng)開始美滋滋的捧著手機,等著一會的到賬短信。
她想要的包包只要一百萬日元。
那剩下的九百萬日元,就全部都是她的私房錢了!
怎,怎么這么好呀。
【作者有話說】
大哥,一個一言不合就是轉(zhuǎn)錢的男人哈哈哈。
艾麗爾也超好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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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艾麗爾怎么了。”看著銀發(fā)男人的臉色,伏特加小心的問到。
琴酒嘴角閃過一絲不明顯的笑意,轉(zhuǎn)瞬即逝,卻又在看向下方的警車時變回了平時的模樣。
他沒有回答伏特加的問題,而是說起來等下的任務(wù)。
“晚上警方的戒備一定會更森嚴,讓貝爾摩德注意。”
*
在商場內(nèi)。
旁邊是忙碌的警官們,還有惴惴不安想要回家的受助者們。
松田和萩原已經(jīng)做好了簡單的筆錄,所以他們等下就可以離開了。
聽著悅耳的進賬聲,艾麗爾美滋滋的把金額那一欄的幾個零仔仔細細的數(shù)了幾遍。
一旁雙手抱胸的松田挑了下眉,十分肯定:“哄好了。”
花子小姐這么好哄,其實只要說點軟話應(yīng)該就會很快開心起來。
但。
精通唇語的松田看著艾麗爾的口型,忍不住砸了下舌:“看來那個人為了安慰女友真是出血了啊。”
整整一千萬日元啊。
都可以買一輛還算不錯的車了。
他是養(yǎng)不起。
卷發(fā)男人不僅自己咂舌,還要帶著小伙伴一起:“我和你打賭,她家里絕對不普通。”
不說別的,就光憑那個隨隨便便拿出來的通訊器。
這種技術(shù)放在市面上怎么也能賣一個不錯的專利價格了,不少喜歡收集東西的人都會心動的。
雖然花子小姐說兩人是朋友
但松田對這一點只是表示暫時相信。
萩原看著睫毛上還帶著水光,但是臉上已經(jīng)掛起笑容的少女,用手肘戳了下一旁八卦的幼馴染:“你真是越來越多嘴了。”
至于為什么是猜花子小姐在和男友打電話,而不是朋友
開玩笑,什么朋友的備注是飼養(yǎng)員。
艾麗爾的小白皮鞋踩在商場的瓷磚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身穿短袖短褲的少女精神很好:“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嗎?”
夜市!啤酒和燒烤!
看著少女亮晶晶的眼神,松田輕笑一聲,有一些身為成年人的羨慕:“好的真快啊。”
艾麗爾神情嚴肅:“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討厭金錢嗎?!”
那請那個人把錢都轉(zhuǎn)給她。
她喜歡!
松田被噎了一下:“還真是誠實啊。”
隨即又輕笑一聲。
但他也不反感就是了。
*
三人在外面逛了逛,吃了一些小吃之后就來到了啤酒節(jié)所在的地方。
天色已經(jīng)沒有那么明亮了,正處于一個看不見太陽也看不見月亮的時間。
“余暉好好看啊。”
從他們所在的露臺上剛好可以看見微微只剩一線的火紅,將藍色的大海浸染的像是要燃燒起來一樣。
之前十八年從來沒有見過海的艾麗爾感覺自己最近好像天天都在海邊。
如果有哪一天,琴酒再去海上就好啦,那她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混上船玩一玩。
正趴在欄桿上的少女不知道自己成為了多少人眼中的風(fēng)景。
松田也在她旁邊托著下巴,兩個俊男美女說出來的話題卻充滿了煙火氣:“我餓了,再不到時間我就要去幫店家烤肉了。”
怎么還要等半個小時。
兩人都撐著臉,對著面前美麗的大海共同的嘆了口氣。
他們?nèi)硕假I了不少東西,只有萩原的左臂因為受傷所以有了不用拎東西的豁免權(quán),剩下的兩人和萩原的右手上在剛才都拎滿了東西,現(xiàn)在正堆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像一座小山一樣。
大部分都是剛剛拿到一大筆零花錢的艾麗爾的杰作。
第一次出來旅游的少女沒見過世面,連一個小掛墜都會驚奇不已。
“我也餓了。”艾麗爾的食量是連琴酒都詫異過的大。
早上的開胃小海鮮就不說了,中午她一個人吃了大概比松田和萩原加起來還多的食物。
不過在四個小時之后的現(xiàn)在,她又餓了。
萩原看著這兩個‘望洋興嘆’的家伙,無奈的扶額:“兩個小陣平啊。”
但不得不說,雖然中間出了一些差錯,其實他玩的也很開心。
花子小姐的脾氣很好,還十分捧場,無論說什么都是一副稀奇的模樣,讓人很有表達欲。
在介紹北海道的風(fēng)情人物時更是鼓掌的手都沒停下來過——并且十分十分真誠。
松田和萩原當(dāng)然能看的出來她到底是假裝的還是真的覺得他們說的東西很棒。
這也就導(dǎo)致他們到了這里之后還沒吃飯就一人先喝了一壺水。
就是
“花子小姐的身體是不是不太好?”萩原坐在椅子上,替這兩個沒有價值觀的人看守著購物‘山’。
松田也從好餓好餓好餓中回過神來,“是啊,中間走路的時候休息了很多次吧。”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鞋不合腳,觀察之后才發(fā)現(xiàn)她就是單純的累而已。
艾麗爾:“啊還好。”
她只是不經(jīng)常用這么大的身體走路而已。
再說一遍!
她是個會飛的小精靈!
平時能飛誰會用走的呀。
而且精靈本就較人類柔弱,花精靈又算是精靈中最弱小的一種。
走一下午她都要夸她好棒了好吧。
但對于這兩個明顯覺得這種事情不正常的青年,艾麗爾還是選擇了順著他們的話:“之前不太經(jīng)常出門但身體其實還好。”
松田吐槽:“不會有那種二十世紀還說著女人不要出門的家長吧。”
為什么會聯(lián)想到這個,是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少女對于電子產(chǎn)品的不熟練。
很容易就會讓人聯(lián)想到是由不擅長,也不經(jīng)常使用電子產(chǎn)品的爺爺奶奶教養(yǎng)長大的。
艾麗爾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這種家長是什么家長,正常嗎,多嗎。
她一點概念都沒有。
見少女沒有應(yīng)聲,松田卻以為自己猜到了真相,倒吸一口涼氣:“還真是啊。”
萩原皺著眉頭喊了他一聲:“陣平。”
卷發(fā)青年背對著他揮了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但下一秒就開始和艾麗爾咬耳朵:“不要太聽家長的話啦。”
他們那種希望女孩子只要嫁人就夠了的思想早就該淘汰了。
雖然花子小姐的男友可以說轉(zhuǎn)錢就轉(zhuǎn)錢,看起來還蠻大方的樣子。
艾麗爾悄悄的回頭看了一眼滿臉無奈的萩原,也小聲的對松田回復(fù)道:“我家長很兇的。”
完全沒體會到松田的苦口婆心。
松田也開始糾結(jié)了起來:“哎,我又不能勸你和家長吵架。”
“反正有事你就來警局找我。”
松田覺得自己應(yīng)該幾年內(nèi)都不會退休。
幫同事出個外勤怎么了。
一旁其實能清清楚楚聽到兩人談話的萩原:“小陣平。”
這算是教唆哦。
*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天色也逐漸的暗了下來,連最后的一絲余暉都消失不見。
艾麗爾不會喝酒,這次來參加啤酒節(jié)只是因為琴酒的任務(wù)地點在這里所以才過來的。
但她見過琴酒喝酒。
那個男人雖然看上去是一副無論對什么都不感興趣的模樣,但實際上在平日略有閑暇的時候,他是一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
艾麗爾一開始了解這個世界的那個書架——上面那滿滿的書并不是裝飾,琴酒全部都讀過。
有些認為有用的還會折一下作為標記。
不要說是現(xiàn)在對社會不了解的艾麗爾覺得他博學(xué)。
就算是之后艾麗爾對于這個社會有了進一步的認知,也會覺得,不對,更會明白琴酒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他甚至連怎么徒手造發(fā)電機都會!
艾麗爾看到過他筆記的!
喝酒也是他的興趣之一,只是他常喝的酒就只有那幾種而已,味道都很大,讓艾麗爾聞了就想跑。
這里的啤酒卻不一樣。
艾麗爾聞著空氣中的酒精氣味,竟然還能察覺出一絲微甜。
萩原笑著把一杯滿滿的啤酒放到艾麗爾的面前:“這種啤酒酒精度只有三度而已,是不太可能會喝醉的。”
說是啤酒節(jié),那當(dāng)然不可能只有一種啤酒。
除了他幫花子小姐挑選的這杯酒精度最低的之外,還有五度到十八度不等的七八種啤酒。
更加小眾一些的就要自己去攤位上尋找了,主辦方是不提供的。
松田面前的就是滿滿一扎的十二度的啤酒,被冰鎮(zhèn)過,玻璃瓶上泛著白色的霧氣,還有水珠從杯壁滑落,染濕桌面:“看起來真不錯啊為了這杯啤酒,我今天可是連車都沒開。”
萩原因為手臂上的傷口,所以選擇了五度的啤酒陪著艾麗爾一起。
畢竟,小陣平的酒量也不太好,如果連他也喝醉了,只剩花子小姐一個人也控制不住他們兩個。
艾麗爾小心翼翼的把面前滿滿的啤酒往自己面前移動,生怕上面懸浮的泡沫會蕩出去:“好大一杯。”
剛好來送燒烤的店老板笑著回答:“那當(dāng)然,大口喝冰啤酒才舒服嘛。”
萩原也解釋:“這是當(dāng)?shù)氐奶厣玻槐阕阌幸簧唷!?br />
雖然他覺得三度的啤酒就是酒精飲料,但還是囑咐了一句:“如果喝不下不要勉強自己。”
艾麗爾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堅定:“我可以!”
不,這不是什么需要發(fā)誓的地方啊。
萩原有些好笑,卻也只能點了點頭:“加油。”
算了,他這杯只喝一半好了。
*
在搖晃不定的船上,琴酒和對面臉上還帶著青紫的男人對峙著。
夜晚的海風(fēng)和白天不同,凜冽寒冷的像是要將人所有的熱意全部帶走。
整艘船的表面燈火通明,但在幾人所在的后方,卻連一絲微光都搜尋不到。
男人沒有拖延,按照了之前在電話中所說的,爽快的把U盤交了出來,只是要求先看一眼他們準備的錢再說密碼。
“你以為”
伏特加想要上前威脅,卻被琴酒攔了下來。
穿著黑色風(fēng)衣的男人神色淡漠:“給他看。”
只是看一眼而已。
比起等下的陷阱,他不想在這種事情上多費口舌。
一旁穿著黑色西裝的下屬在聽到命令之后,爽快的把手中的手提箱打開。
兩億五千萬日元,用了五個箱子才勉強裝下。
面頰帶著青紫的男人流里流氣的走過去,用手翻動了兩下,確認了下面都是真錢之后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就喜歡和你們做交易。”
不就是要機密信息嘛,這種東西他有的是。
能變現(xiàn)才是最重要的。
他把交易密碼說出口,甚至還反問:“要不要我?guī)湍銈儗懴聛恚俊?br />
同時,他的手上已經(jīng)貪婪的抓住了手提箱的把手。
琴酒沒有回答,伏特加在把U盤插入隨身攜帶的電腦之后朝琴酒點了點頭,示意他這個密碼的確是對的。
一旁的下屬自動把手提箱放下,并且陸續(xù)從一旁的過道走下船。
銀發(fā)男人帶上手套,把U盤拔了下來,裝進了透明的袋子中:“交易完成。”
他對著耳麥里的基安蒂和貝爾摩德說道。
偽裝成侍應(yīng)生在一旁隨機應(yīng)變的女人嘆了一口氣:“真是的,完全沒有用上我的機會嘛。”
但她可是今天待命最長時間的人。
說是這么說,她把手上的啤酒放到對應(yīng)的桌子上,準備撤退。
但卻被人拉住的手。
頭發(fā)盤起的貝爾摩德眼神中閃過了凌厲的光芒,但下一秒?yún)s還是狀做驚訝的抬頭:“客人是有什么事情嗎?”
臉蛋紅撲撲的少女大著舌頭:“姐,姐姐的身上好香啊。”
艾麗爾吸了口氣,接著緊緊的貼在她的身上,一臉幸福:“好香啊。”
一旁已經(jīng)喝醉的松田猛地抬頭:“什么香,要去上香嗎?”
貝爾摩德的警戒滿滿散去,好像一個真正的侍應(yīng)生一樣,試圖把身上的小醉鬼拉開:“這位客人”
狀態(tài)不對勁的艾麗爾不愿意,但她還勉強記得自己在哪,只是委屈的抓住她的衣服:“你,你用的什么香水啊。”
今天要出任務(wù)的貝爾摩德自然不會噴什么香水,她猜是自己新?lián)Q的沐浴露味道。
但這話是不能如實說出來的。
如果是平時,遇到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姑娘,貝爾摩德也不介意陪她玩一玩,但很可惜,今天的任務(wù)還有琴酒那個總是懷疑別人的人。
“我要去工作了。”
貝爾摩德壓低聲音,湊到了紅發(fā)少女的耳旁:“你很可愛,但不適合這個味道。”
因為距離的拉近,她還從少女身上聞到了一股不知名的花香。
“現(xiàn)在的味道就很適合你。”
接著,便抬頭對著從遠處想要擠過來的男人露出來了歉意的笑容:“這位客人好像喝醉了,一直拉著我的衣服”
手里拿著濕毛巾回來的萩原連忙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離開了一下。”
也顧不上男女之別,試圖掰開少女的手:“花子小姐,清醒一下。”
他剛才離開就是去拿了兩天濕毛巾,試圖讓這兩個喝錯酒的酒鬼清醒一點。
艾麗爾暈暈乎乎的,勉強還能記得花子現(xiàn)在也是自己的名字:“好。”
口上答應(yīng)著,手卻還是沒有松開:“好。”
她又應(yīng)了一聲,語氣帶著醉酒之人獨有的柔軟和含糊。
貝爾摩德把她的額發(fā)撩開,看清楚少女樣貌之后也稍微的被驚艷到一秒。
真可惜,時間來不及了。
貝爾摩德使用巧勁把少女的手指抓在手中,接著用濕毛巾幫她擦了擦臉:“再見。”
穿著服務(wù)人員衣物的女人很快的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艾麗爾也被萩原按在了座位上:“好了,不要亂動了——”
半長發(fā)男人嘆了一口氣。
怪不得都說喝酒是最能拉近人之間感情的。
剛才如果不是他攔住,小陣平和花子小姐看起來都要去拜把子了。
感情進展也太快了吧。
還有,這個季節(jié)哪里來的桃樹啊,還要去效仿桃園三結(jié)義,松田大哥,他二哥,花子小姐三弟。
萩原感覺自己都無力吐槽了。
花子小姐也是,喝醉之后,非要拉著小陣平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說有一個大寶貝要給他看一下。
這兩個人的性別但凡互換一下,他都要報警了。
艾麗爾累了,趴在桌子上,可憐巴巴的嘟囔:“熱。”
萩原又嘆了今天晚上的不知道第多少口氣:“一直動來動去當(dāng)然會熱啊。”
紅發(fā)少女哼了一聲,看起來很不服氣:“你不懂!”
松田也在一旁幫她附和:“你不懂!”
眼睛發(fā)直,隨后下一秒又一頭栽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好好好我不懂。”萩原懶得和這兩個醉鬼多費口舌,一人臉上按一條濕毛巾,希望能喚醒他們所剩不多的神志。
十八度的啤酒,這兩個人一人來了兩大杯。
還都酒量不高。
艾麗爾卻不滿意,很委屈的又小聲嘟囔了一遍。
“熱啊。”
*
琴酒捂著手臂的傷口,面無表情的看著不遠處炸掉的船只:“真是好本事。”
因為對方當(dāng)時的主要火力放在了他的身上,所以伏特加現(xiàn)在看上去反而比他還要好一點,除了肩膀處有因為爆炸而產(chǎn)生的擦傷之外,其他地方都沒有什么傷口:“大哥,現(xiàn)在怎么辦。”
五分鐘前。
任務(wù)完成正在等待人員匯合的銀發(fā)男人敏銳的抬頭,接著一個側(cè)身躲過了從遠處襲來的子彈。
是狙擊槍。
這和之前他所看到的資料可不一樣。
琴酒猜測這應(yīng)該是另一波人。
而很快,就像是資料上所說的,加拿大酒準備將船只炸掉,引來警方并且把他們交易的證據(jù)擺在明面上。
琴酒和伏特加逃離的很是及時,但遠處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狙擊手。
雖然沒有被他擊中心臟,但這幾槍也給琴酒添了不少麻煩。
手臂處的傷口就更是恐怖,還有腰腹處的擦傷。
但琴酒卻也不是什么準備都沒做。
沾染鮮血的手松開傷口,按住耳麥,對著貝爾摩德問道:“找到了嗎。”
他懶得再問貝爾摩德為什么會比預(yù)計中晚一分鐘到達,只是在意結(jié)果。
“啊,已經(jīng)讓他們把人綁起來了。”已經(jīng)卸掉位置的大美人用慵懶的語調(diào)陳述事實,“是最近很有可能獲得代號的一個外圍成員,但現(xiàn)在看來是沒可能了。”
琴酒冷哼一聲:“把人帶去基地,不要讓他死了。”
自己則是不顧身上的傷口,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伏特加,走了。”
*
銀發(fā)男人坐在車子后座,眉頭緊皺:“艾麗爾呢。”
伏特加拿開手機,掛掉電話:“電話打不通我問一下木本。”
說著便又換了一個手機,撥通了木本青樹的電話。
這個倒是很快就接通了。
伏特加向啤酒節(jié)場地內(nèi)看去:“時間到了,把花子送到門口。”
帶了個鴨舌帽混淆視聽的黑發(fā)青年瞳孔微動,似乎是在找打電話的這個人的身影,但很快的又低下頭來,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的答復(fù):“我知道了。”
接著便徑直走到了手忙腳亂的半長發(fā)男人身邊:“我來接花子小姐回家。”
正全神貫注給松田擦汗的萩原被嚇了一跳:“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木本早就習(xí)慣了自己的低存在感,并不在意他的反應(yīng),只是又重復(fù)了一遍:“我來接花子小姐回家。”
萩原認出來了他,知道他和花子是認識的,也沒什么懷疑,只是又確認了一下他的身份:“你是花子小姐的朋友嗎?還是”
木本面無表情的背著自己明面上的身份:“我是花子小姐監(jiān)護人的下屬。”
萩原卻還是不放心,又俯下身問著已經(jīng)快睡著的紅發(fā)少女:“花子小姐,醒醒,請問這個人是你的朋友嗎?”
艾麗爾強撐著睜眼,勉強分辨出來面前人的身份:“嗯是看著我的人。”
萩原明悟了。
原來花子小姐真的和小陣平猜的一樣,是什么大家族的人啊。
那家教嚴一點就好像可以理解了。
既然得到了艾麗爾的確認,并且在上午時和這名青年已經(jīng)見過面,知道兩人的確是認識的,萩原便放心的把艾麗爾交給了他:“回到家記得給我發(fā)短信。”
這算是最后確定一下。
木本屏住呼吸,把走路慢吞吞的少女穩(wěn)穩(wěn)的扶住。
“伏特加先生在車里等您。”
但卻沒有得到回答。
坐在車中,琴酒的視線越過人群,能看到那個讓周圍人將注意力不自覺放在她身上少女紅撲撲的臉頰,不禁皺了下眉頭。
很快,車門被打開,渾身帶著酒氣的少女醉醺醺的撲了過來:“晚上好——”
只有伏特加還有心思回答她:“晚上好,小心——不要壓到大哥的傷口。”
木本將人送到之后就離開了。
琴酒單手抓著艾麗爾的肩膀:“喝了多少。”
艾麗爾笑的軟綿綿的:“你好好看啊。”
真好看。
連睫毛都好長。
艾麗爾把自己的臉湊了上來:“我蹭蹭,我蹭蹭。”
活像是占便宜的色鬼。
毫無防備被不知輕重按到傷口的琴酒悶哼了一聲,嫌棄的把她推開:“你還記得你的作用嗎。”
艾麗爾聞了聞,終于清醒了一點:“你受傷了啊。”
銀發(fā)男人的視線暗了一瞬,不知道是想到了那個狙擊手,又或者是藏在暗處的加拿大。
他沒有忍著的意思:“治80%。”
剩下的傷口他還有用。
小精靈嚴肅著一張臉:“不。”
琴酒有些訝異的抬頭,以為她這么快的就清醒了。
但很快,艾麗爾就告訴他這只是他的錯覺。
紅發(fā)少女撲了上來,笑的傻乎乎的:“我,我?guī)湍阒魏谩!?br />
琴酒感受著身上升起的暖意,和治好傷口就開始呼呼大睡的少女輕輕打在他身上的呼吸,忍不住煩躁的嘖了一聲。
伏特加看了一眼后視鏡,忍不住悄聲為少女說好話:“艾麗爾喝醉了,應(yīng)該不是故意的。”
他知道大哥最討厭別人擅自做決定了。
車子在路上平穩(wěn)的行駛著,紅發(fā)少女完全不擔(dān)心自己的安全問題,仰著頭,抓著琴酒的手,睡得昏天黑地。
琴酒卻也沒有掙脫。
等到下車的時候,傷口已經(jīng)全好的銀發(fā)男人單手抱著少女下了車。
被涼風(fēng)驚醒的艾麗爾:“好冷。”
琴酒瞥了一眼嬌氣的少女,也沒拿風(fēng)衣幫她擋住,只是快步走向樓下:“你先回去。”
伏特加剛抬頭想要答應(yīng)下來,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見不到兩人的身影:“啊。”
睡了一覺之后,艾麗爾稍微的清醒了一點,還記得萩原對她的囑咐,強撐著發(fā)了條短訊過去:“我到家了。”
然后就頂著暈乎乎的腦袋仰著頭對琴酒發(fā)表自己今天的見聞,就像是一個剛剛經(jīng)歷春游回來的小學(xué)生一樣。
萩原巴拉巴拉,松田巴拉巴拉,北海道巴拉巴拉。
中心就是一句話。
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都是大好人,讓她很敬佩,北海道很好玩,東西很好吃,風(fēng)景很好看,就是沒有玩過癮,還想玩。
琴酒的面上看不出情緒:“你很喜歡好人?”
艾麗爾思考一秒,果斷的點了頭。
接著就聽到頭頂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冷哼。
“真抱歉,你第一次降落的地方是我的家里。”
小精靈愣了一會才做出反應(yīng):“你不要陰陽怪氣啊。”
隨即蹭了蹭他的脖頸,好舒服。
又熱又涼的,好神奇。
就是剛剛觸碰的時候,其實是涼的,但是只要貼了一秒,那個地方就會變得火熱起來。
頭腦發(fā)昏的小精靈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
琴酒垂下眼眸,看著明明委屈卻還是往他身上蹭的紅發(fā)少女:“你的發(fā)情期還沒過?”
艾麗爾迷迷糊糊:“沒過嗎?”
不知道啊。
琴酒自說自話:“那就是沒過。”
被放在沙發(fā)上的小精靈:“唔沒過吧。”
完全沒過腦子在跟著他說話。
琴酒把風(fēng)衣脫掉,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染血的羊毛衫,略顯煩躁的進了浴室。
兩分鐘后,浴室的門被重新打開。
而艾麗爾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摸到了浴室門口:“地,地震了。”
第一次喝醉的小精靈完全不知道自己下地這種搖晃感是為何而來。
琴酒拉著艾麗爾的手腕,把她扯到房間里:“不用這么著急。”
艾麗爾呆滯:“啊?”
直到被壓在床上,艾麗爾才反應(yīng)過來琴酒的意思。
“等等——”
雖然她發(fā)情期是沒過。
“我現(xiàn)在不是這個意思。”
艾麗爾一邊毫無反抗的攤開四肢,一邊努力動用著自己的大腦:“我剛才”
誒。
她剛才要什么來著。
躺在床上已經(jīng)不暈了的少女完全忘記自己剛才是想要讓琴酒快點逃跑。
琴酒看上去難得有些心情愉悅:“但我是。”
他不知道艾麗爾是什么意思,但他是這個意思。
喜歡好人?
可你必須留在我這個壞人的身邊。
充斥著冰冷空氣的房間內(nèi),少女瑟縮的卷曲起身體,不滿的哼哼唧唧,卻毫無用處。
一只骨骼分明還帶著一道新鮮傷口的手插入到她的發(fā)絲之間,和她曖昧的交纏。
“嘶——”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她有咬人的習(xí)慣。
【作者有話說】
嘿嘿嘿嘿嘿。
明天,也就是6.5號的更新會往后挪到晚上十二點哦~
來個九千字應(yīng)該沒問題!
看到有小天使在問加更規(guī)則,我就放到置頂評論里面啦,順便推推預(yù)收《這明明是我的女友》,算是威士忌三人組修羅場,很好吃的哦~
還有完結(jié)文《和日本救世主戀愛啦》《身為Gin的女兒和臥底戀愛啦》都已經(jīng)完結(jié),可以隨時開宰嘍
感謝在2023-06-03 18:02:21~2023-06-04 00:00: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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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這里!”
正在街邊等待的艾麗爾有些興奮的朝著對面揮著手,想要走過來迎接他們,卻被一個男人創(chuàng)倒在地。
艾麗爾震驚了。
她竟然沒撞過他!
小蘭幾人快步跑了過來,把艾麗爾扶起:“花子姐姐,你沒事吧?”
艾麗爾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接著有些生氣的質(zhì)問這個捂著肩膀一聲不吭的男人:“你不看路嗎?!”
她是直行。
這個人突然從小巷里竄出來。
如果她當(dāng)時的位置歪一點,就直接被撞到馬路上了。
很危險的好嘛。
男人卻像是害怕什么一樣,眼神發(fā)虛,頭都沒抬,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樣。
園子也很生氣,向前一步:“你說話啊。”
卻沒想到,好像是這一句話將男人的神志喚醒,他突然抬頭說了一聲抱歉,接著就快步離開了幾人的視線。
如果不是幾人能看見小巷內(nèi)空無一物,簡直會懷疑他被什么東西追著跑。
少年新一雙手插兜,皺著眉看著他走遠,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正準備和他大吵一架的艾麗爾:“啊?”
就這么走了啊。
她生氣還是不生氣啊。
園子也有些無語:“真是沒禮貌。”
現(xiàn)在距離艾麗爾從北海道回來已經(jīng)三個月了。
無所事事的艾麗爾在人類社會中也交到了不少朋友,就是年齡跨度比較大。
從二十幾歲的松田警官,萩原警官。
上著高專的五條同學(xué)。
到現(xiàn)在還沒過十歲生日的小蘭園子他們。
琴酒也早就摸透了她發(fā)情期的規(guī)律。
一月一次,一次三天。
所以除了那特定的三天之外也沒阻攔過艾麗爾出去玩。
還省得礙眼。
一向脾氣不好的琴酒最近因為工作和艾麗爾,看起來脾氣更不好了。
也讓他在組織中本就岌岌可危的風(fēng)評變得更差了。
當(dāng)然,這些無憂無慮的艾麗爾是不會知道的。
更不會發(fā)現(xiàn)琴酒想要把她隨便甩給某個人帶著的事情。
她拍了拍身后的灰塵,有些郁悶:“我很喜歡這件衣服的。”
結(jié)果第一天穿就被弄臟了。
小蘭安慰她:“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來被弄臟了。”
少年偵探則是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剛才那人掉落的東西:“這是——一張名片?”
他將白色的卡片撿起,翻轉(zhuǎn)了過來。
“誰啊?”園子好奇的湊過來,“鳥居佑貴?這個名字怎么聽著有點耳熟。”
但是好奇怪哦,她怎么會認識這種看起來有二十幾歲的人。
但也不像是在電視上或者報紙上看見的樣子。
小蘭也思索著:“這么一說,的確好像是在哪里聽過的樣子。”
艾麗爾完全沒有頭緒:“是在哪里呢?”
看著面前的三人,藍眸少年無奈的把手上的邀請券展開:“我們等下要去的水族館開幕儀式,舉辦人不也姓鳥居嗎?”
藍色的邀請券上印了一只可愛的海豚,旁邊還畫了不少顏色艷麗的水生生物。
而右下角的署名,就是新一所說的鳥居。
只是和他們撿到的名片差了一個字,邀請人名叫鳥居佑英。
“是哦。”園子恍然大悟,但隨即又疑惑道,“應(yīng)該是巧合吧。”
畢竟鳥居雖然不算是大姓,但也絕對不算是整個日本都少見的姓氏。
“是不是巧合等下就知道了。”新一把邀請券重新收好,“我們現(xiàn)在過去吧。”
他們其實只是過去玩的——畢竟無論是什么大人的交際也輪不到還沒滿十歲的他們。
只是地點剛好在水族館,所以便一起去看一看而已。
因為還在上小學(xué)的他們,可是有游玩筆記要寫的。
一天學(xué)也沒上過的艾麗爾:“真辛苦啊。”
她感慨道,并且堅定了無論五條先生怎么邀請她,她都不會去上學(xué)的這件事。
聽琴酒的調(diào)查,那個學(xué)校在深山里,想要去便利店都要走好久,買衣服更不用說。
天天早上七點鐘就要起床,還有好大的一個操場,每天要鍛煉好久。
還要去和怪物,啊不是,咒靈打架。
艾麗爾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了,人類惡念的集合體。
每個有能力的人類對這個東西都是有責(zé)任的。
但。
但她是一只小精靈啊。
這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她的惡念咒靈又捕捉不到。
艾麗爾擺爛的可理直氣壯了。
反正一能回家,她就滾蛋。
幾人坐上了鈴木家的車——因為艾麗爾無論如何也沒學(xué)會開車,還撞費了兩臺。
為了之后因為少女把人撞死這種理由而讓他丟臉的去警局撈人,琴酒還是放棄了讓她學(xué)車的想法。
畢竟要是艾麗爾的目的本來就是殺人,那撞死也算是一種方法。
但這種
再一次被嫌棄廢物的艾麗爾已經(jīng)心無波瀾了。
就問誰!
誰沒被琴酒嫌棄過!
她才不要內(nèi)耗自己!
在車上,小蘭好心的幫艾麗爾扣好安全帶:“花子小姐又忘記了。”
艾麗爾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她坐琴酒車的時候從來沒扣過。
誰家法外狂徒扣安全帶的。
“下次注意。”艾麗爾已經(jīng)不知道這是自己第多少次保證了。
小蘭有些費力的收回手,隨即在少女白皙的脖頸上看到了一抹紅色的痕跡:“嗯?”
正好奇的打量著車子配飾的小精靈疑惑的看向她:“怎么了?”
小蘭搖搖頭:“沒事,只是奇怪現(xiàn)在的天氣就已經(jīng)開始有蟲子了。”
園子和艾麗爾都嚇了一跳:“哪里?!”
隨即就開始十級警戒!準備用手邊的任何東西把蟲子消滅掉!
新一略微一抬頭:“”
少年的面色微紅,連忙捂住了小蘭的嘴:“她看錯了!沒有蟲子!”
園子就算了,花子小姐怎么也沒反應(yīng)過來啊!
你跟著找什么蟲子!
艾麗爾有點害怕,戒備的看著周圍表面和平的座椅:“看錯了嗎?”
新一帶著小蘭一起點頭:“沒錯!”
隨即就悄悄湊到小蘭的耳邊,向她解釋花子小姐脖頸上的東西。
當(dāng)然,如果能不面色通紅,看起來就更像是正經(jīng)的科普了。
幸好還有小蘭陪著他一起臉紅。
艾麗爾一頭霧水的看著面前的兩人:“看,看錯了啊。”
但是害羞什么啊。
*
在這三個月內(nèi),琴酒和艾麗爾平時活動的地方重合不多。
但這次十分巧合,兩人剛好撞到了一起。
早在艾麗爾剛拿到園子寄來的邀請函時琴酒就知道了這件事。
琴酒這次出現(xiàn)在這里并不是為了做任務(wù),而是為了檢驗新人。
因為人手的缺乏,最近BOSS吸納了不少人加入組織。
其中比較有天賦的,琴酒已經(jīng)看過他們的檔案了。
但有天賦,卻不一定適合組織。
綠川光能看到自己領(lǐng)口旁的監(jiān)聽器,但是他卻完全不敢透露出一絲的不滿。
這次的任務(wù)并不算十分困難——從任務(wù)目標,鳥居佑英身上拿到組織想要的資料。
已經(jīng)加入組織將近半年的青年在之前只做一些收尾的工作,他知道,任務(wù)單中出現(xiàn)這樣的能夠稍微接觸一些信息的任務(wù),說明他的能力已經(jīng)進了組織的眼中。
這本是一件好事。
但諸伏景光的內(nèi)心卻很掙扎,因為他知道組織會欣賞的作風(fēng)是什么樣的。
干脆利落的把人殺掉,混入在場的人中,接著離開。
但僅僅只是為了一份并不是十分重要的資料,或者說,僅僅只是為了組織的賞識,就將一個本不用死的生命
諸伏景光覺得自己做不到。
他這次的身份是音樂家高橋彌代的弟子。
高橋彌代,對他而言并不算是一個十分陌生的名字。
早在很多年前,景光就在CD上聽過他的歌曲。
可就連這樣一個有名的音樂家都會為組織所用,不知道在社會上隱藏了多少年。
諸伏景光更加清楚了組織的龐大和深不可測,就像是籠罩天空的烏云,讓他喘不過來氣,并且也更加知道自己臥底身份的重要性。
他可悲的想著,如果真的等到那一天,他還是會動手的吧。
“你好。”
從他的耳邊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少女呼喚,“請問這里有人嗎?”
一秒進入狀態(tài)的貓瞳青年微笑著:“并沒有。”
艾麗爾松了一口氣:“謝謝。”
她萬萬沒想到,這里的位置竟然是分大人和小孩子的。
即使艾麗爾感覺新一應(yīng)該坐大人這桌,她去坐小孩子那桌。
但成年了就是成年了。
她不得不離開自己三個可愛的飯搭子,自己出來交際。
現(xiàn)在正是冬天最寒冷的時候,紅發(fā)少女身上穿著一件毛茸茸的白色大衣,接著艱難的把包包從身上取下來。
“需要幫助嗎?”還沒有看到任務(wù)目標的諸伏景光發(fā)問道。
艾麗爾有些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但已經(jīng)習(xí)慣幫助的她卻很自然的把身上的包包往青年的方向一挪。
諸伏景光為了和她拉近關(guān)系,隨口挑了一個話題:“這件衣服看起來很順滑。”
白色的毛發(fā)。
不知道又是殺了
“是的,仿兔毛的。”艾麗爾打斷了他的猜想,美滋滋的回答,“你可以摸摸,真的超級超級滑!”
青年有些意外,連貓貓眼都大了一些:“啊仿兔毛的?”
艾麗爾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樣,有些戒備:“你看不起仿兔毛嗎?”
諸伏景光失笑:“當(dāng)然不會。”
卻也沒像是少女所說一樣,真的把手伸上去。
太過顯眼,也太過失禮了。
艾麗爾猶豫的看了他一眼,緩緩的把包接了過來:“謝謝。”
顏控的小精靈對這個人類的第一印象其實還不錯。
整個水族館的開幕流程是——鳥居佑英上臺演講,并且剪彩。
所有人就可以開始吃飯和離席交際了。
而沒有交際目的的孩子們也可以在整個水族館里轉(zhuǎn)悠了。
這是聽園子說完流程的艾麗爾自己總結(jié)出來的。
桌子是五人小圓桌,果盤,飲料,花束全部都放在中間。
艾麗爾有點想吃那個果盤,但是被琴酒染上一點臭毛病的她又不自覺的疑心這里的水果放了多久。
諸伏景光不知道少女的糾結(jié),看著她認真思考的眼神還以為她是夠不著,于是貼心的幫她把果盤移了過來:“我來的比較早,這個果盤是剛剛才切好的。”
當(dāng)然,來的早是因為要觀察適合下手的地點和逃生路線這種話就不用告訴她了。
艾麗爾眼睛一亮。
有點警惕心但并不是很多的小精靈開開心心的把果盤接了過來:“謝謝——你要吃嗎?”
馬上就要做任務(wù)的諸伏景光怎么可能會有胃口,只是搖了搖頭,禮貌的拒絕了她。
“這里還真漂亮啊。”艾麗爾的眼睛倒映著周圍的環(huán)境和明亮的燈光,看起來像是撒了星星一樣亮晶晶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到水族館,剛才在門口的時候,那些超大的玻璃箱就已經(jīng)震撼過她了,沒想到向內(nèi)走的招待廳竟然沒有天花板,整個頭頂只有一層厚厚的亞克力板隔絕著海水。
像是一個水下甬道一般。
在來的路上,艾麗爾就已經(jīng)新奇的掏出手機拍了不少照片。
她很喜歡拍照留念——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離開,所以想要記錄自己曾經(jīng)見過的,看到過的事務(wù)。
短短三個月,光是洗出來的照片就快放滿半個相冊了。
諸伏景光隨意的應(yīng)和著:“是的,聽說這將是米花市最大的一家水族館,里面很多魚的種類也十分少見。”
艾麗爾一手叉著果盤中的水果,一手撐著下巴看著面前游來游去的小丑魚:“之前從來沒想過,竟然還能”
竟然還能看見海洋里的生物。
珊瑚什么的,在艾麗爾所在的世界,可是能賣出高價的。
這種珍稀魚類更是因為運輸困難,連皇室都難得一見。
——當(dāng)然,艾麗爾現(xiàn)在才知道,這種名叫小丑魚的魚類其實并不珍稀。
只是她之前見識太少而已。
諸伏景光的注意力被稍微拉回來了一點,疑惑的反問:“還能?”
還能什么?
“請問這里有人嗎?”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從兩人的身后又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還是諸伏景光回答了他們:“并沒有。”
很快,五人的圓桌已經(jīng)落座了四個。
而剩下的一個空位,則是迎來了諸伏景光刻意挑選這個位置的原因——任務(wù)目標的弟弟,鳥居佑貴。
艾麗爾一開始還沒有注意到他,直到察覺到那毫不掩飾的打量視線,才警覺抬頭:“是你!”
剛才把她撞倒,然后突然跑開的陌生人!
*
但周圍的燈光已經(jīng)暗了下來,只有相識之人的竊竊私語。
艾麗爾是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找他麻煩的。
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
艾麗爾現(xiàn)在就是這種情況,第一次想要生氣,但是對方很快道歉了。
第二次想要生氣,燈被熄滅了。
——還要經(jīng)過漫長的等待才能開口。
紅發(fā)少女捂著自己的胸口:“好氣。”
但是都快氣不起來了。
小精靈心煩意亂的揪著自己身上的毛毛,連臺上的人講了什么都聽不進去,只知道隨著大眾一起鼓掌。
諸伏景光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更加明亮,他眼神灼灼的看著臺上正在發(fā)表演講的男人。
這個人就是他此次任務(wù)的目標。
鳥居佑英。
如果計劃順利,他應(yīng)該會在之后隨著‘老師’去拜訪他。
但單獨和他去其他地方還需要找一個理由才行。
諸伏景光的視線落到了自己的右手邊——沒錯,這就是他找的理由。
“請問,是鳥居佑貴先生嗎?”諸伏景光像是剛剛發(fā)現(xiàn)身邊人一樣,壓低聲音開口。
一直打量艾麗爾的鳥居佑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矜貴的點了點頭。
此時的他和之前撞倒艾麗爾時的失魂落魄完全不同,看上去得體又驕傲:“是我。”
諸伏景光便拿出自己之前準備好的借口,和他攀談起來。
一旁的艾麗爾:“”
能聽。
但是聽不懂。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這個巴拉巴拉,還有那個也巴拉巴拉。
昏暗的光線下,只有剛好關(guān)注著她的新一看到了少女眼中的迷茫。
他有些失笑,雖然從三個月前認識的時候開始,就已經(jīng)知道了花子小姐的不通世俗。
但再看一次還是會很無奈。
新一比艾麗爾還要先發(fā)現(xiàn)鳥居兄弟的到來,所以才會一直關(guān)注著剛才行色匆匆的鳥居佑貴,擔(dān)心兩人會在此時爭吵起來。
但完全沒有想到,直到剪禮開始,花子小姐才發(fā)現(xiàn)了到來的鳥居先生。
“小蘭你看,我們頭頂上有一條超大的魚——”園子興奮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讓他也順勢抬頭看了一眼。
算了,沒有發(fā)生爭執(zhí)是好事。
“真的好大。”
*
艾麗爾已經(jīng)無聊到開始給桌布的穗穗編麻花辮的時候,臺上的演講終于告一段落,燈也亮了起來。
鳥居兄弟也站到了紅布前開始剪彩。
隨著剪刀落下,巨大球形打開,從里面掉落數(shù)不清的彩帶,慶祝水族館的正式開張。
諸伏景光在朝著艾麗爾微笑之后便離開了座位。
他當(dāng)然沒有吃飯的需求。
艾麗爾也只是隨便動了兩口就離開了,這里的飯菜不太合她的口味。
見有人在和新一他們說話,艾麗爾就自顧自的去旁邊看著水族館的介紹。
“鳥居水族館,占地”
很快,小蘭幾人就過來了。
這幾個孩子面上還帶著八卦的神色,讓艾麗爾不禁有些好奇:“怎么了?”
園子左瞧右瞧,然后示意她低下頭:“我們剛才聽說這個水族館在施工的時候有靈異事件發(fā)生。”
艾麗爾眨了眨眼睛,驚奇:“誒?”
靈異事件?
這幾個月每當(dāng)發(fā)情期就要打咒靈的艾麗爾第一個想法就是——這里也有那種丑東西。
但她卻又不太確定,因為她其實并沒有感覺到那種陰森恐怖的氣息:“是什么樣的靈異事件呢?”
小蘭有些害怕:“聽說是有一天,他們突然聽到了女鬼哭嚎的聲音,接著就發(fā)現(xiàn)對面的玻璃上出現(xiàn)了鮮血。”
園子接著敘述:“看到這一幕的人嚇了一跳,趕緊去喊人,但是等到同事趕來,玻璃上的鮮血已經(jīng)消失了。”
“這樣啊”艾麗爾似懂非懂,“但是我們只呆一下午,應(yīng)該沒事吧。”
她是不知道這種傳聞是真是假。
但精靈仗人勢的艾麗爾表示自己現(xiàn)在一點也不帶怕的!
琴酒連咒靈都能殺!
比鬼什么的可怕多了!
新一呵呵笑了一聲,為面前的三人竟然真的相信這種傳言:“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啦。”
紅發(fā)少女搖頭:“有的。”
新一:“沒有。”
“有。”
“沒有。”
“有。”
看著爭過來爭過去的兩人,園子悄悄趴在小蘭的耳邊:“他們好幼稚。”
有沒有的,他們又見不到。
小蘭無奈的把兩個臉都要貼一起的人拉開:“我們?nèi)タ此负貌缓茫俊?br />
不要在這里這么大聲的討論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鬼了——旁邊的人都在看他們啊。
艾麗爾叉腰:“反正我相信有。”
她見過的!
新一卻好像比她還要篤定:“絕對沒有!”
他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艾麗爾氣悶。
哪天她要是要走了,就絕對要在他面前變一次精靈!
嚇死他!
幾人吵吵鬧鬧的向前走著,一路上也逛了不少展廳。
因為水族館太大,所以還有中途休息的地方。
已經(jīng)逛累了的艾麗爾一刻不停的坐在按摩椅上。
園子也坐下,錘了錘自己的小腿:“如果是正常流程,這個水族館大概要逛一天吧。”
怪不得中間還有一個那么大的吃飯的地方。
小蘭也呼出一口氣:“真的——我們還有很多展廳略過了。”
因為里面有很多不是十分特色的魚類海缸,就被他們忽略了。
畢竟整個水族館實在是太——大了。
“而且聽說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完善。”一旁的園子找著按摩椅的開關(guān),“之后還會有美人魚表演啊,水母對話啊,光影王國啊之類的活動。”
“應(yīng)該是這個吧。”她邊說話邊按下了自己右手邊的按鈕。
躺在按摩椅上休息的艾麗爾:“?!!”
她一臉茫然的睜開眼:“不是,等下!”
她感覺她像是被人暗算了。
四個大錘子在重重的敲打她的背部。
“啊,抱歉抱歉。”園子也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想要關(guān)掉,卻不知道按到了哪里,按摩椅的力度變得更大。
艾麗爾掙扎著伸出一只手:“好——好痛。”
新一無語凝噎的看著面前的鬧劇。
園子想要按摩,結(jié)果把旁邊花子小姐的按摩椅開啟了。
這也就算了。
想要關(guān)閉,結(jié)果直接從中檔開到了高檔。
這也就算了。
但——無論怎樣,這只是一個按摩椅而已!
花子小姐這一臉像是被謀殺一樣的表情如果被人看到絕對會報警的吧。
成熟穩(wěn)重的少年不知道為何感到了一陣的心累。
他嘆了口氣,走上前去,淡定的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點了下那個十分顯眼的紅色開關(guān):“好了。”
艾麗爾僵硬著身體:“我從來沒有那么清晰的感覺到我身后還有兩根骨頭。”
好疼好疼好疼。
幸好她的翅膀沒有出來。
不然都要碎掉了。
少年偵探又嘆了口氣:“有的時候,也稍微的鍛煉一下吧,而且花子小姐是不是有一點偏瘦了?”
艾麗爾扭頭:“我不要鍛煉。”
這是種族特性來的。
她們精靈都是體力廢啦。
因為好幾百年前是吃素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吃肉的——估計是當(dāng)時實在是動蕩,覺得再吃素就打不過別的種族了吧。
只是體力廢的名號就一直掛在了他們的頭上,再也沒有摘下來過。
而且:“我是不胖啦,但是我吃的可是要比你們?nèi)齻加起來還多。”
大家又不是沒有一起出去吃過飯。
無論是誰對艾麗爾發(fā)出吃飯邀請,喜歡美食的小精靈都不會拒絕的。
她對著琴酒的冷氣都能吃下去呢
雖然那張臉起了很大的功勞。
新一也知道,所以也只能無奈的嘆氣:“但這樣的體重,在受到危險的時候,所受的傷會比別人更重的。”
小少年一臉認真的科普:“就像剛才一樣,如果普通人的背部有脂肪緩沖,就不會因為機器的力度而感到疼痛,但是花子小姐背后的骨骼太明顯了,才會感受到除了機器力道之外的接觸痛。”
艾麗爾點點頭:“你明明也很瘦。”
不是,那你點什么頭。
工藤新一感覺自己的頭都開始痛了起來。
不要表面一副很贊同他話的樣子,實際上卻表達著完全相反的意思啊。
小蘭也隨著艾麗爾的話看向少年:“這么一說”
新一好像的確要比同齡的男孩子瘦上不少呢。
園子也點頭:“明明自己吃的比花子姐姐少多了。“
“不要扯到我的身上啊。”少年偵探很無奈的在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我還在發(fā)育期,這不是正常的事情嗎。”
而且論飯量,誰敢和她比啊。
一頓飯能吃掉一整個壽喜鍋——那可是四人份。
工藤新一之前還曾經(jīng)擔(dān)心過,畢竟一直吃卻胖不起來,不是消化有問題,就是糖尿病前期癥狀。
但在觀察之后,他不得不承認。
面前的少女,單純的就是干吃不胖的體質(zhì)而已。
艾麗爾不知道少年曾經(jīng)擔(dān)心過什么問題,記吃不記打的她在背上的疼痛剛剛褪去之后就開始重新對這個按摩椅感興趣了起來。
這個按摩椅是免費提供的,不像是商場內(nèi)的按摩椅需要投幣,無論是誰都可以使用。
艾麗爾已經(jīng)知道了左手邊的才是控制自己的儀表盤,先是小心的按了上面的減號,讓按摩椅的力度小了起來,接著才小心翼翼的把它重新打開。
力度開到最小之后的按摩果然要比之前的砰砰兩拳來的舒服。
已經(jīng)逛了一個小時的艾麗爾頹廢的躺在上面,周圍還吹著不知道哪里來的暖氣:“真舒服——”
人類好會享受啊。
想要控制冷暖,于是就有了空調(diào)。
想要隨時享受按摩,于是就有了按摩椅。
想要和世界各地的人聯(lián)系,于是就有了手機。
還有網(wǎng)絡(luò),游戲,快遞等等等等的東西。
艾麗爾思考了一下:“這種水平如果放在”
如果放在她的家鄉(xiāng),那肯定是只有貴族或者是家纏萬貫的富商才可以享受到的
但現(xiàn)在,卻只需要一個按摩椅!
果然,還是現(xiàn)代社會好啊。
從完完全全低科技水平的世界過來的小精靈在經(jīng)過仔細的對比之后,發(fā)出了這樣的感慨。
“花子小姐?”
正舒舒服服攤在按摩椅上的艾麗爾聽到了略顯遲疑的呼喚。
少女睜開眼,先是被頭頂?shù)臒艄獯痰剑[起了眼睛,過了一會才聚焦道:“是你啊。”
面前的正是在燈光亮起之后就離席的諸伏景光。
“綠川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嗎?”
如果按照艾麗爾之前的習(xí)慣,那她肯定就只說‘有什么事嗎’。
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一開始的艾麗爾了!
她是鈕鈷祿·艾麗爾!
她知道要在對話前加稱呼了!
諸伏景光也沒覺得奇怪,只是笑了笑,展開了手里的東西:“這個耳飾,是花子小姐的嗎?”
剛才他在竊取完資料之后本打算直接離開。
卻沒想到在不遠處看見了一個熟悉的物件。
記憶力良好,并且觀察入微的諸伏景光當(dāng)然不會忘記自己一個小時前才剛剛見過的少女。
當(dāng)時她的耳朵上,就是和他撿到的如初一轍的金色耳釘。
想著出去的路上可以順手把這個交到失物招領(lǐng)處,諸伏景光便把耳釘撿了起來,只是沒有想到才剛走兩步路就看到了愜意享受生活的少女。
諸伏景光對艾麗爾的感官其實還不錯。
——天真,活潑,可愛,樂于享受生活。
作為警察的他,所想要保護的,所想要讓大家變成的,就是這幅開心的模樣。
對生活充滿熱情,就像是一只總是熱情和所有人交朋友的小狗。
只是
諸伏景光用余光瞥了眼拐角處,能清晰的認出露出來那片衣角的主人。
是鳥居佑貴先生。
剛才在撿到花子小姐耳飾的時候,諸伏景光也見到了他。
當(dāng)時青年的面色有些難看,語氣僵硬的問他這是從哪來的。
諸伏景光覺得稍微有些奇怪,但卻也如實回答,便見到對面的人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放松下來。
艾麗爾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有些驚訝:“真的。”
她今天沒有扎頭發(fā),所以小巧的耳飾便不太顯眼,掉落也沒被發(fā)現(xiàn)。
艾麗爾暫停了按摩椅,站起來接過金色耳飾:“幸好是被綠川先生撿到了。”
不然其他人即使撿到了,也不知道這是她的。
放到失物招領(lǐng)處她也不一定會去拿。
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耳飾丟了。
諸伏景光笑了笑,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的他現(xiàn)在看上去比之前要輕松不少。
當(dāng)時他順走資料的時候,周圍還有不少人。
他完全可以用這些人來充當(dāng)借口。
‘并不是心慈手軟,而是會引來麻煩。’
這樣既不會影響他的潛伏,卻也會讓他的心靈稍微好受一些。
即使之后一定會有他必須做出抉擇的時候,但起碼能讓他再做些心理準備。
穿著藍色西裝的貓眼男人注意到角落里的身影消失了,便也沒有繼續(xù)待在這里的意思,而是朝艾麗爾和新一幾人微微頷首便準備離開。
“花子姐姐”
在男人的身影消失之后,工藤新一凝重的喊了一聲艾麗爾的名字,接著緩緩將手從口袋中掏出。
“如果那個耳飾是你的。”
那他撿到的,會是誰的。
園子驚訝:“兩個一模一樣的耳飾?!”
艾麗爾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確定:“我只掉了一個。”
但怎么可能新一撿到了一個,綠川先生也撿到了一個。
工藤新一示意她蹲下來,仔細的對比著這三個表面似乎一模一樣的飾品。
最后確認:“我撿到的才是花子姐姐掉落的耳飾。”
因為他手上的首飾看起來還很新,中間的小藍鉆也完好無損的待在它該待的位置。
而綠川先生遞來的首飾雖然表面很新,但是仔細看能看到其上的一些時間的痕跡——比如劃痕和褪色。
中間的寶石更是歪歪扭扭,承載著它的金屬托上甚至還能看到一抹褐色。
新一的觀察力自己也很不錯,注意到了偷聽的鳥居佑貴。
這也是他為什么沒有在諸伏景光剛開口的時候便說出艾麗爾的耳飾其實已經(jīng)被他撿到了這件事。
那這個多出來的耳飾,會和鳥居佑貴先生有什么關(guān)系?
*
諸伏景光朝著門口走去,并且掏出手機和正在監(jiān)聽著這頭的琴酒匯報消息。
‘資料卡已經(jīng)拿到手了,我這就離開。’
但消息才剛發(fā)出去,還沒有得到回復(fù),諸伏景光就聽到了從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尖叫。
“啊啊啊!!!”
監(jiān)聽器那頭的琴酒自然也聽到了。
‘意外情況?’
諸伏景光沒有回頭,定了定心神。
‘應(yīng)該是。’
很快,警笛聲響起,匆匆來到的警察將這里包圍了起來。
而被列為嫌疑人的
艾麗爾一臉震驚的指著自己:“我?”
不是?
她什么時候殺人了?!
從監(jiān)聽器中清清楚楚聽到熟悉聲音的琴酒:“”
怎么又是她。
回想著自己出門時,少女躺在被窩中只露出瑩潤肩膀和帶著兩抹紅痕的手臂,琴酒又從煙盒中磕出來了根煙
不同于三個月前,現(xiàn)在的他對于少女的定位再清楚不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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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死亡的正是之前和艾麗爾同桌的鳥居佑貴先生。
他被一刀斃命,直接扎穿了他的心臟。
而監(jiān)控顯示,當(dāng)時經(jīng)過周圍區(qū)域的人只有四個。
黑澤花子,綠川光,相良千尋。
都快要走出水族館又被傳召回來的諸伏景光:“”
雖然他在任務(wù)之前有設(shè)想過自己行兇被發(fā)現(xiàn),面對同事們的情形。
但真等到這一刻來臨,果然還是會有些微妙。
但幸運的是,這個案件其實和他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所以他不用考慮到底是因為臥底,所以讓警方無功而返,又或者絞盡腦汁的毀滅證據(jù)。
青年輕咳一聲,不著痕跡的掩住監(jiān)聽器,向琴酒告知了這里的情況。
聽得清清楚楚的琴酒和伏特加:“”
艾麗爾肯定不是兇手,綠川光是他們的人。
那兇手是誰簡直是一目了然。
索性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琴酒十分無情的回復(fù)了一句‘自己解決’便消失不見。
“綠川先生?”目暮警官清了清嗓子,“請問你和死者的最后一次見面是在什么時候。”
諸伏景光將手機合上,努力配合警方的工作:“我記得是在海馬館,當(dāng)時”
艾麗爾郁悶的坐在椅子上。
她是第一個被問詢的,因為她中午才被死者撞到。
但是!
誰會因為這個殺人啊!
不知道米花市民精神狀況到底有多么不穩(wěn)定,艾麗爾垂頭喪氣的:“真晦氣。”
她只是去了一個衛(wèi)生間而已。
她甚至都不知道死者當(dāng)時就在她附近,而周圍又剛好沒有攝像頭。
“哎——”
小蘭也替她嘆氣。
雖然他們知道花子姐姐絕對沒有殺人,但是在警方看來,單獨和死者在同一片空間相處了五分鐘的黑澤花子是嫌疑最大的人。
并且她當(dāng)時所處的位置剛好是洗漱間周圍。
在殺完人之后也可以很輕松的處理掉手上的血跡。
工藤新一皺著眉頭思考著那個耳飾的問題,他總覺得死者前幾分鐘還在偷聽他們講話,十分鐘后之后就死亡這中間也太過緊湊了。
剩下的一人便是相良千尋。
但他的嫌疑是最小的,因為據(jù)他所說他和死者是第一次見面,之前也從來沒有結(jié)過什么恩怨。
這一次也只是路過在旁邊看水母而已,所以停留的時間才稍微久了一些。
艾麗爾喊冤:“肯定是他!”
綠川先生長得那么好看,還幫她拿水果,不可能殺人的啦。
工藤新一頭疼的按住她:“稍微安靜一點啊,花子姐姐。”
在毫無證據(jù)的時候說這種話,如果兇手不是相良千尋先生,那么在之后他可是可以以侵犯名譽權(quán)為由起訴花子小姐的。
艾麗爾被拉住了,但看上去卻還是不太服氣的樣子。
索幸相良先生的脾氣很好,即使被艾麗爾直接指認為兇手也沒有生氣。
半長發(fā)男人朝著紅發(fā)少女溫柔的笑了下:“這個,恐怕要等到警方斷奪呢。”
而另一邊目暮警官他們已經(jīng)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
“你說什么?”穿著棕色衣服的目暮警官顯得很是驚喜,“鳥居先生在今天收到過威脅信?!”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對話的兩人看去。
鳥居佑貴的助手一手拿著白色的方巾,緊張的擦著額頭的汗水:“是的,在我今天下午到達佑貴先生身邊之后,他就向我出示了這封威脅信。”
他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中掏出了一個白色的信封。
只是和潔白的底色想比,其上用黑色紅色的記號筆涂亂的痕跡就顯得十分丑陋。
目暮警官帶著手套的手接過信件,在眾人緊張,驚愕,好奇皆有的目光下將其拆開。
里面是一張用報紙拼接出來的威脅信。
十分的簡單明了,好像那個人并不認為自己是在投放什么恐嚇信,只是在直白的陳述事實而已。
‘你將會和她一樣死去’
‘用你對待她的方法——但我還會剝開你那骯臟的肉體,露出你丑惡的靈魂’
艾麗爾倒吸一口涼氣,有些顫抖:“他,他被剝皮了嗎?!”
好慘!
本來沉重的氣氛被她一掃而空。
目暮警官無奈的壓低帽檐:“你在說什么當(dāng)然沒有。”
先不說時間根本不夠,如果犯人是被剝皮這種恐怖的死法,那現(xiàn)在外面肯定就已經(jīng)圍了一堆聞風(fēng)而動的記者。
來到此處的警察也不會只有這么多人了。
因為整個案件的等級都會再上一個臺階。
“但信件上是說剝開骯臟的肉體。”艾麗爾小聲嘟囔著。
這種話,還是在命案現(xiàn)場,無論是誰聽到,都只能聯(lián)想到剝皮嘛。
新一也陷入沉思:“花子姐姐說的沒錯,如果僅僅是從表面上來看,那這句話的意思的確十分直白。”
但如果不是表面的意思,那這句話
諸伏景光還沒忘記自己身上是有著監(jiān)聽器的,所以即使有些想法卻也緊緊的閉上嘴,并沒有準備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但如果他因為被扣押而感到煩躁,抱怨兩句被警方聽到,應(yīng)該沒有關(guān)系吧。
艾麗爾鬼鬼祟祟的湊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貓眼男人身邊:“綠川先生是不是也覺得那個人是兇手。”
好像完全不知道,在場一共三個人。
如果她不是兇手,而又猜錯的話——那她就是在和一個殺人犯在試圖交流信息。
綠川光不知道她是真的沒有意識到還是偽裝,只是在嘴角掛起平和的笑容,似乎也很是苦惱的樣子:“我也不太清楚呢。”
而此時,剛才見到弟弟凄慘死相驚愕之下昏倒的鳥居佑英先生也醒了過來。
目暮警官走了過去,先是向他表達了理解和自己的悲痛,接著就馬不停蹄的詢問他是否知道鳥居佑貴先生是收到了來自誰的恐嚇信。
但沒想到鳥居佑英顯得比他還要驚訝:“佑貴他收到了恐嚇信嗎?”
助理小跑著過來,不停的彎腰:“是在今天中午收到的,具體時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佑貴先生他執(zhí)意不肯讓我告訴您,所以才”
少年偵探的耳朵豎了起來。
執(zhí)意不肯告訴鳥居佑英先生?
為什么?
正常人感到害怕的情況應(yīng)該是會立刻告訴身邊有權(quán)威的人來保護自己。
而在正常人的眼中,身為鳥居集團董事長,并且身高一米八五的鳥居先生無論從哪個方面看起來都應(yīng)該是可以充當(dāng)保護者形象的。
更不用說他們剛才在參加宴會的時候聽到的閑談。
鳥居佑英先生是出了名的寵愛幼弟。
而鳥居佑貴先生則是出了名的爛泥扶不上墻,除了一副可以唬人的好相貌之外什么也不會做,二十多歲的人了,連幫自家的產(chǎn)業(yè)監(jiān)工都中途撒手不管。
像是這樣軟弱的,依靠著兄長的人竟然會在收到恐嚇信之后讓助理不要告訴兄長,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工藤新一敏銳的覺得,這封信隱藏了什么問題。
而只要找出來這封信背后的秘密,整個案件就會迎刃而解。
艾麗爾則是在一旁被一名不認識的警察詢問著當(dāng)時的細節(jié)。
紅發(fā)少女的頭發(fā)都快打卷了:“我真的真的只是去了一趟衛(wèi)生間而已!”
她都快把她用的什么牌子的紙巾說出來了。
小精靈委屈死了。
沒殺人就是沒殺人啊。
諸伏景光也被詢問著相似的問題,只是十分清楚警方辦案流程的他三言兩語就讓自己的身上洗脫了大部分的嫌疑。
首先是點明自己的行動路線,接著再說明自己和死者是第一次見面,也不可能存在寄恐嚇信的動機。
但為了合群,他也沒有撇清的特別干凈。
小蘭在一旁幫艾麗爾說話:“花子姐姐雖然被鳥居佑貴先生撞倒了,但其實沒有很生氣,只是過了一會就忘記了。”
“是啊是啊。”園子不停的點著頭,“甚至鳥居先生都走到花子姐姐面前了,花子姐姐都還沒認出來他。”
開什么玩笑,性格雖然有點小任性,但十分心軟的花子姐姐會因為一個簡單的碰撞而殺人。
這是無論小蘭新一還是園子都不可能相信的事情。
來做問詢的警員一臉苦惱的撓撓后腦勺:“即使這么說”
但目前這位黑澤花子小姐是在那里停留最久的。
艾麗爾委屈:“我照鏡子嘛。”
今天穿的那么好看。
她出門前還特意讓琴酒幫她挑了口紅——嫩粉色的,可青春了。
吃了東西補一下口紅不是正常的事情嗎。
“這”
另一邊的工藤新一則是去問了一個人待著的諸伏景光:“綠川哥哥。”
少年偵探笑瞇瞇的:“請問你具體是在哪里撿到花子姐姐耳釘?shù)陌 !?br />
諸伏景光不討厭像這樣有活力的孩子,很體貼的彎下腰來:“就是在海馬館前面一點的位置,我記得那里好像有一個很特別的擺件,像是在寺廟里見過一樣。”
“寺廟?”
工藤新一反問了一句,突然靈光一閃:“該不會是在傳說有靈異事件的地方吧?”
這個就是諸伏景光的信息盲區(qū)了。
工藤新一接著問了他兩句撿到耳飾旁時旁邊還有什么人,以及那些人的表現(xiàn),就匆匆的回去找園子問詢之前靈異事件的事情。
園子有些訝異:“突然問我這個我想一下。”
穿著格紋裙的少女一手放在下巴上,略微有些苦惱的朝上方看去,努力的回憶著:“我記得是在一個月前吧,地點好像就在海馬館附近,據(jù)說還鳥居佑貴先生還特意去請了大師來這里做了法。”
“這個我也記得。”和園子一起聽到傳聞的小蘭點了點頭,補充道:“說是掛了八卦鏡,平安符,放了桃枝,還潑了雞血。”
工藤新一的眼皮抽了一下,本來正經(jīng)的表情都快維持不住了。
不是吧。
真的會有人認為這種東西有用嗎?
但緊接著他又皺起眉頭。
還是說,因為心虛和恐慌,所以不得不用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來讓自己安定下來呢。
他用手帕將口袋中的耳飾拿了出來,重新認真的觀察著。
這樣說的話,那上面的暗褐色銹跡,果然就是血液啊。
只是不知道是人的血液還是
接下來,就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工藤新一踮起腳,拍了拍目暮警官的后背,將他的注意力成功的吸引了過來。
“目暮警官。”少年偵探刻意側(cè)開半個身位,暗中注意著面前幾人的表情,“請問最近,也就是在大約一個月前,有沒有女子失蹤的情況呢。”
果不其然,那人變了神色。
目暮警官一臉莫名:“我記得好像是有一名但是和這個案件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工藤新一的神色不變,好像真的就只是好奇而已:“那個女子的信息可以告訴我嗎?”
但卻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彎腰,并且附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了些什么。
目暮警官的眼睛瞪大,略有一些不可思議:“真的嗎?!”
少年偵探認真的點點頭:“當(dāng)然是真的。”
目暮警官看向一旁的下屬,下屬立刻心領(lǐng)神會掏出手機和留在警視廳的同事聯(lián)系。
很快,資料就被傳到了目暮警官的手上。
工藤新一道完謝之后就立刻開始查看起來。
艾麗爾好奇,因為她知道工藤新一肯定不會問和案件無關(guān)的問題,所以在這個時候問出來這個問題,就代表著他認為,那名失蹤的女子和案件是有著聯(lián)系的。
不。
準確的說,是他認為,那名失蹤的女子,和綠川先生撿到,并且交到她手上的耳飾是有著聯(lián)系的。
現(xiàn)在兩枚耳飾都在少年偵探的手上,艾麗爾也早就把耳飾摘了下來。
畢竟不知道還好,要是知道只帶了一個耳飾就總感覺怪怪的。
諸伏景光也注意到紅發(fā)少女如今的耳朵上空空蕩蕩的,但是因為信息的缺失,所以他并不認為這和案件有什么關(guān)系。
艾麗爾的問詢結(jié)束了,她悶悶不樂的坐在沙發(fā)上,和伏特加打字發(fā)泄。
沒錯,是伏特加而不是琴酒。
像是這種話題,琴酒是不會回她的。
而且知道她只是郁悶,沒有生氣,連電話都不會接的。
接了也會掛斷。
“真是一個無情的男人。”艾麗爾學(xué)著自己看過的電視劇中,傷感的感嘆道,下一秒就又拉著伏特加吐槽,“他平時上班的時候是不是根本就沒人搭理他,人緣倒數(shù)第一。”
伏特加很認真。
‘應(yīng)該沒有吧,其實大哥的性格在組織中不算奇怪的。’
大哥只是有點冷漠和嚴謹。
但是相比較那些隨便殺人的瘋子,還有那些以尖叫為樂的,人品不端的,還是很正常的。
艾麗爾只在最開始的一個月跟著琴酒去往組織里過,并且那個時候大多也都是呆在琴酒的身上,對這些事情還真的沒有那么了解:“那你們組織好糟糕哦。”
伏特加現(xiàn)在正在車上,是借由等紅綠燈的時間才來回復(fù)艾麗爾的信息:“還好,想要加入的人還是不少的。”
畢竟組織給錢是真的很大方。
有些人一天就能賺到普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當(dāng)然,在這種地方,他的死亡率也是其他人難以想象的。
很多人拿了錢根本就沒有本事花。
并且加入組織難,想要退出去就更難。
組織的任務(wù)都是由上面下發(fā)下來的,即使不想接,擔(dān)心會死掉也必須要去。
除了那些天生適合這里的瘋子之外,很少有人能夠待夠二十年。
因為都死掉了。
諸伏景光就坐在艾麗爾的旁邊,他雖然無意窺探,卻還是能隱約看見少女的屏幕。
只看到了什么上班,組織,人緣之類的。
雖然組織兩個字讓他稍微有些在意,但是剩余討論的內(nèi)容無論怎么看都和陰暗的組織沒有關(guān)系。
并且接下來屏幕上的話題很快就變成了討論美食。
果然是他想多了。
艾麗爾不知道旁邊有一個人在窺探她的手機,興致勃勃的和伏特加聊起來她前兩天在雜志上看到的美食,直到對面突然不再回復(fù)才放下手機。
因為她知道,伏特加是不可能會突然不回她信息的,這種表現(xiàn)肯定就是琴酒不滿意伏特加的一心二用,訓(xùn)斥他了。
哼。
這是在訓(xùn)斥伏特加嗎?!
不,這是在隔著距離點她!
艾麗爾訕訕的把手機收了起來。
算了,就當(dāng)是讓自己的晚上好過一點。
她可不想和一個冰塊一起吃飯。
艾麗爾在這里對案件完全不上心,但是對此十分著急的工藤新一可沒有那么悠閑。
他先是到了諸伏景光所說撿到首飾的海馬館去探尋了一下,又接著去問了之前的施工隊,找到那個一直堅稱自己見鬼了的年輕人。
又向助理先生打聽了關(guān)于鳥居佑貴先生收到威脅信的表情,和他當(dāng)時退出工作時的具體情況和日期。
接著又在網(wǎng)上搜尋了失蹤女子的生平信息——終于,將整個案件串聯(lián)了起來。
他的目光灼灼,穿過人群,看向了正看著一旁的裝飾花朵,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青年。
兇手,就是他!
*
整個案件,要從三個月前說起。
鳥居先生意外的在一次酒局上碰到了自己幼年時的玩伴,只是她已經(jīng)家道失落,現(xiàn)在只是在鳥居公司當(dāng)一個前臺。
從小就被碾壓的鳥居佑貴十分清楚玩伴的優(yōu)秀,像是憐憫,又像是施舍,于是便在公司的一次選拔中,給她安排了一個名額,之后便再也沒有關(guān)注過這個事情。
卻沒想到,那名玩伴的確十分優(yōu)秀,即使在學(xué)業(yè)上略有不足,卻還是憑借著自身能力,成功的升職,成為了公司的一名高級財務(wù)。
鳥居佑貴雖然心中有些五味雜陳,卻也沒有阻攔。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
“利口小姐想要穩(wěn)穩(wěn)的抓住這次的工作機會,所以主動的留下加班,將公司最近開來的發(fā)票一一整理,做表。”
卻發(fā)現(xiàn)了鳥居佑貴先生偷偷挪用項目資金的事情。
因為鳥居集團是家族企業(yè),鳥居兩兄弟占有絕對控股權(quán),所以鳥居佑貴之前一直都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但利口小姐感激鳥居佑貴先生對她的知遇之恩,想要勸說他把這筆款項填上。
她一個人偷偷的來往還在裝修中的水族館,因為只有這個地方,是她可以確保鳥居佑貴的行程。
“但——鳥居佑貴先生猝不及防的被戳破,并且擔(dān)心利口小姐知道更大的秘密,一時情急之下。”
便用一旁施工用的鐵錘,將她殺害。
鮮血被潑在了玻璃上,阻隔了對面剛剛來到這里的青年視線。
這也就是鬧鬼的事件來源。
因為水族館還在施工,并沒有監(jiān)控錄像。
而公司里也只知道利口小姐當(dāng)晚正在加班,出了公司的大門就消失不見。
所以并沒有人將這兩件事情聯(lián)系在一起。
鳥居佑英的臉色很不好看,他陰鷲的盯著這個說他弟弟挪用公款的少年,胸膛一起一伏,看上去生氣不已:“你有什么證據(jù)?”
工藤新一完全沒有恐懼,淡定的從口袋中將耳飾拿了出來:“證據(jù)就是這個。”
“現(xiàn)在去查監(jiān)控,應(yīng)該還能看到利口小姐出門時的穿著。”
“想必她當(dāng)時就帶著這樣一個耳飾吧。”
工藤新一向眾人展示著耳飾的細節(jié):“如果利口小姐沒有來過這里,那——為什么沾染上她血跡的耳飾,會掉落在海馬館附近呢。”
諸伏景光有些驚訝:“這個不是我撿到的,花子小姐的耳飾嗎?”
工藤新一向他解釋:“其實花子姐姐的耳飾我在綠川先生還沒到來時就撿到了,因為想著等下擦干凈再還給她,所以就放在了口袋里。”
“這個才是花子姐姐的耳飾。”
他從另一邊的口袋中,掏出來了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耳飾,只是一個看上去新一點,一個看上去舊一點而已。
只是如果不把它們兩個放在一起對比,只看一個的話,是絕對分辨不出來的。
“而今天上午,鳥居佑貴先生撞倒了花子姐姐,也是因為他當(dāng)時剛拿到恐嚇信,心煩意亂的緣故。”
目暮警官不解:“那殺死佑貴先生的,到底會是誰呢。”
按照這個邏輯看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有殺害佑貴先生的可能。
因為是為別人報仇,而不是自己本身對鳥居佑貴有恩怨。
這樣,即使三人都說今天是第一次見到鳥居佑貴先生,也都又重新染上的嫌疑。
工藤新一把兩枚耳飾都交給鑒實人員,方便他們對比,并且保存證物:“不知道之前來警方,報告利口小姐的人,是誰呢。”
一旁跟著目暮警官的警員對此還稍微有些印象,在回憶之后恍然大悟般看向站在角落一直沒有開口的青年:“是他!”
案件到此已經(jīng)非常明了,工藤新一成功的幫警方破了案,被報道在了電視上。
艾麗爾很佩服:“明明新一還是小學(xué)生。”
是她對小學(xué)的理解有什么問題。
明明小學(xué)的課本她也看的懂啊。
為什么她不能從一個耳飾開始,刷刷的就找到一大堆線索,然后很快的給人定罪。
少年偵探有些小驕傲,努力的壓抑著自己嘴角的笑容,但實際上得意都要從眼睛里露出來了。
他嘴上還在謙虛:“每個人的天賦和興趣都不一樣,花子姐姐肯定也有別人替代不了的地方。”
園子從一旁探頭:“美貌嗎?”
不是她說,這張臉不被全世界的人看到真是一種損失。
原本在想自己魔力的艾麗爾被帶偏了:“對呀,我長得好看啊。”
之前伏特加和她說琴酒不看臉,其他組織派出來的美人計都完全沒用。
但最近艾麗爾發(fā)現(xiàn)他看的!
她哪天要是打扮的很好看,他的語氣就會好一點的!
是一個超級隱蔽,超級超級隱蔽的顏狗。
【作者有話說】
哈哈哈我看到大家的氣憤了,我剛才又去舉報中心看了一眼,目前還沒有處理,不知道會不會鎖(但是我真的感覺我沒寫啥!)
不要生氣啦,我明天來給大家加更!
應(yīng)該就是下午一更,然后晚上一更(是明天哦,今天不要等啦)
大家不要養(yǎng)肥嗚嗚嗚,我超勤快的。
感謝在2023-06-02 14:24:59~2023-06-04 18:25: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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