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著越靠越近,甚至感覺都能聞到它身上腐臭味道的骷髏人,艾麗爾還是狠了狠心,伸出了右手,其上由花苞組成的手鏈亮起熒光。
數不盡的花瓣出現,猶如利刃一般狠狠的撞擊在骷髏人的身上,但卻也只是稍微阻礙了一下它的前進速度。
而琴酒則是趁著艾麗爾使用魔法的瞬間,抱著她向后方跑去。
但——他已經發現了不對。
“這里并不是真實的。”
琴酒冷言道。
艾麗爾不知道什么真實不真實的,她只感覺自己要被惡心吐了。
“我把力量給你。”艾麗爾抓住琴酒拿著槍的那只手,“我不行。”
真惡心啊。
金色的紋路在兩人相接觸的皮膚處亮起,似乎有什么東西順著脈搏流淌到了心臟中。
能感受到一種玄妙力量被自己掌握的銀發男人微微的動了下小指,而艾麗爾則像是廢了很大力氣一樣徹底攤在了他的身上。
經歷過不知道多少比這還恐怖場面的琴酒只是垂眸看了她一眼:“......下次早點講。”
省得他費這么多力氣。
轉身,開槍,中間的空隙不超過一秒。
剛才還穿過怪物的子彈現在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骷髏上。
“咕咕咔咔!”怪物的身形扭曲了一瞬,像是痛苦,又像是哀嚎。
他被激怒了,放棄了剛才的晃晃悠悠的走路姿勢,四肢著地,朝著兩人跑來。
艾麗爾倒吸一口涼氣,就見到琴酒一腳踢到骷髏的頭骨,把骷髏直接甩出幾米。
“它它它它頭掉了!”
艾麗爾被差點飛到她面前的眼珠子嚇的失聲尖叫。
琴酒卻手下沒停,迅速的又對著骷髏的后頸開了兩槍。
“哇,真冷靜。”
一個輕佻的男聲出現在兩人的耳邊。
艾麗爾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得渾身一抖,恨不得讓琴酒把她裹起來。
只可惜男人光裸的上半身并沒有這么高級的功能。
地上的積水消失,場景也變回了原來的房間。
周圍的一切都還保持著原樣,包括那個碎掉的花瓶。
“咒靈是不會留下尸體的哦。”察覺到琴酒掃視的視線,一頭白發的少年攤了攤手,“我來的已經很及時了——這其實算加班來著。”
“你是誰。”琴酒沒有和他繞圈子的想法。
艾麗爾也小心翼翼的抬頭看著面前這個男人。
比那個骷髏人好看多了。
應該不是一伙的吧。
五條悟開朗的朝被琴酒抱在懷里的少女揮手:“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不用抱他抱得那么緊啦。”
艾麗爾不信,眨了下眼,又把頭埋了起來。
五條悟夸獎:“真是不錯的眼睛。”
他的六眼被稱為‘神造之物’,具有強大的力量,但如果只論外形那這位小姐的眼睛也不逞多讓,就像是清晨森林樹葉第一顆滴到透徹湖水中的露水一般清明。
而且......
他笑瞇瞇的哄問道:“剛才你是把自己的咒力給了旁邊的這位小哥嗎?”
“你到底是誰?”
琴酒怎么可能會讓這個家伙在他的面前對艾麗爾進行套話。
兩人的對話又一次的被拉回了最開始的位置。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學院專門學校高二生,特級咒術師,五條悟。”白發少年乍一看很好脾氣,“怎么樣,夠詳細了嗎?”
他和琴酒相對站著,在艾麗爾見過的人中,琴酒比其他人都高出一截,但是這個少年卻幾乎和他不分上下。
艾麗爾仔細的分辨了一下,確認。
還是琴酒更高一些。
“咒靈是什么,咒力又是什么?”
琴酒的聲音很平穩,完全看不出他剛才還被拉入了一個異度空間,和一個不明生命體進行了戰斗的樣子。
甚至連抱著艾麗爾的手都穩穩當當的,沒有一絲顫抖。
艾麗爾覺得很欣慰,看來他天天去訓練室還是有用的。
她就不用去了。
小廢物不需要鍛煉。
五條悟摸著下巴:“這個要解釋起來就很麻煩了啊......”
但這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
有咒力的人把自己的咒力為沒有咒力的人賦能。
那有咒力的人就變成了另外一個。
但最終,他還是簡單的花了兩三句話把事情解釋清楚:“咒靈呢,是一種由咒術師和人類的靈力所凝聚成的存在。”
“通常普通人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除非是在死亡之前。”
“但是很奇怪......為什么這個咒靈會出現在你的家中呢。”
五條悟能夠通過殘穢發現,這個咒靈并不是一開始就在這個房間中,而是通過遷徙搬來的。
可在往常的認知中,咒靈一般不會離誕生的地方太遠。
“真的很奇怪。”白發少年又重復了一遍,并且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會兩人,“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吸引咒靈的地方。”
除了很好看之外。
但是咒靈應該也不是一種看臉的生物吧——不然他的身邊豈不是要被咒靈擠滿。
“術士也很奇怪。”
這種把咒力借給別人的術士,對于五條悟這種習慣了把控全場的人來說,簡直就像是把生命剝奪一半,掛在半空中一樣不安定。
艾麗爾也大概猜到了五條悟口中的術士是什么。
“一點也不奇怪......”
艾麗爾嘟嘟囔囔。
但是她又沒有辦法解釋她這是魔法,不是什么咒力。
她還沒有蠢到自報家門的地步。
五條悟一拍手:“對了。”
他突然湊到艾麗爾的面前,沒有一點日本人應該有的距離感:“要不要來高專上學?”
夜蛾老師前兩天還在說下一屆的招生問題,沒想到現在就碰到了一個。
艾麗爾的雙眼里是滿滿的疑惑:“我?”
她不是人啊?
怎么會有人讓一個寵物去上學的啊。
她吃吃喝喝不就好了。
*
因為沒有查明咒靈會被吸引過來的原因,所以在被琴酒拒絕之后,五條悟還是給艾麗爾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雖然我對招生沒什么想法啦,但是說不定這樣就會讓夜蛾老師在我和杰下次打壞訓練場的時候氣順一點。”五條悟實話實說。
艾麗爾也點點頭:“把我當業務了呀。”
五條悟輸入號碼的手停頓了一下,抬起頭來:“你不生氣?”
如果是歌姬現在肯定要怒吼著過來追他了。
艾麗爾嘆了口氣:“沒辦法,已經習慣了。”
琴酒不尊重人嘛。
但是她寄人籬下嘛。
白發少年看著紅發少女面上那凄涼的悲痛,被震驚到了:“......需要我幫你報警嗎。”
他平時逗歌姬就算了,這兩人的關系看上去明顯不對勁啊。
艾麗爾搖了搖頭,更悲痛了:“哎——”
她一個連身份都是偽造的人。
怎么報警啊。
果然,異世界生物沒有人權。
一旁看著艾麗爾在這里裝模作樣的琴酒:“......別廢話。”
只是交換信息而已。
*
少女鬼鬼祟祟的扒在浴室的門前,聽著里面傳來的動靜。
能清楚的看到一個黑影的琴酒:“......”
銀發青年略顯無奈的把門拉開:“你又在......”
干什么。
但剛才趴在門上的艾麗爾現在卻因為支撐物的消失,趴在了琴酒的胸口。
在琴酒身上待習慣了的艾麗爾當然不會因為這種意外的觸碰而感到害羞。
她只是驚奇的發現了一個神奇的地方。
“你的胸口!”
是軟的!
還有顆紅色的小痣!
白皙皮膚上傳來的暖香把紅發少女包裹住。
還有手下這帶有彈性的肌肉,像是裹了一層厚絲絨的鋼板,又像是最昂貴的枕頭一樣會自己回彈。
不爭氣的小精靈:“吸,吸溜。”
她,她剛才要說什么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