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101日
自從有了那個賭約之后, 祁臨就開始琢磨一些戀人們之間才會做的事。
雖然感覺她應(yīng)該不會承認她與太宰交往的真實內(nèi)心想法,但是萬一呢,她得要加速了。
所以是時候用這些甜甜的卻又像是白砂糖那樣家家戶戶都可以擁有的普通行為來讓太宰感受一下,談戀愛就是不過如此的事了!
祁臨:“好, 約會計劃完成!”
就是那種, 逛逛街看看電影的約會安排, 沒有燭光晚餐, 溫和不刺激, 沒有花里胡哨的紀念意義,確保不會有什么特別有趣出彩的記憶點,應(yīng)該也生不出什么多余的浪漫心思。
而且還要避開滿月的日子,月光太漂亮也是不行不行,最好無月,最好是陰天。
然后她某天找準了一個時機, 就那么問太宰:“要和我出去玩嗎?”
太宰這時正對著橫濱地圖比比劃劃不知道在做什么,或許是在想正事, 也或許沒有,但是祁臨倒是希望他是在思考點正經(jīng)事——有時被戀人的行為打斷計劃或思考也是談戀愛的一部分。
你看談戀愛就是那么麻煩啦。祁臨內(nèi)心正在感嘆,太宰估計也那么覺得。
太宰看她一眼, 將地圖放下來:“你想去哪里?”
祁臨把早就準備的答案拋出來:“Mark is!”
那是個綜合性的購物中心。
太宰想了想。
祁臨決定如果被拒絕她就要說:“你居然連這點小請求都不答應(yīng)。”
“可以啊,”太宰答應(yīng)得異常爽快, “什么時候?”
祁臨:“……那就明天?”
太宰似乎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還以為你是想現(xiàn)在就去。”
祁臨不解:“為什么?”
太宰:“因為你突發(fā)奇想了什么主意就會像這樣。”
祁臨:“我又不是那種想一出是一出的電波系。”
其實最重要的是她想要讓太宰從她預(yù)備出門準備的時候就開始等。
盡管她平常出門不會花那么大功夫,可是能麻煩一點是一點。
太宰很驚訝她的自我評價:“你不是嗎?”
祁臨:“當然不是了, 你要是想起另外一個我的話, 那個是愛抖露的人設(shè)啊人設(shè)你懂不懂!”
“是是, 怎么樣都好了,”太宰聳肩, “明天要出門是吧,我知道了。”
這么乖的太宰一般事出反常必有妖,明天她可能得小心點,不能一個不注意又被帶歪重點了。
明天如期而至,祁臨就像計劃好的那樣,從出門開始就開始磨蹭。
祁臨舉著手上的裙子問他:“穿哪件好呢?太宰,你覺得哪件好?”
不管太宰選了哪個,她一定要糾結(jié)萬分、深思熟慮、仔細思考,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另一件!
太宰翻著完全自殺讀本:“哪件都可以吧。”
這種回答完全NG,她找到地方發(fā)揮了。
祁臨懟著走到他面前:“太宰,你未免太敷衍了。”
太宰:“我覺得我回答什么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祁臨:“哪有,你快選一個。”
在祁臨的催促下,太宰慢吞吞地將視線挪向那些裙子:“那就左邊第二件。”
那是一件黑白配色的洋服,荷葉蕾絲邊,黑色蝴蝶結(jié),胸前那片卻又是白色的,祁臨自己都吐槽這像一件女仆裝。
祁臨:“我以前可能是開玩笑但這次一定是認真的,太宰你該不會真是個制服控?”
“這個不行?那這個。”太宰指向讓人聯(lián)想到愛麗絲童話的藍白裙子。
祁臨:“感覺不夠特別。”
就這樣來回了兩三次,祁臨見好就收,換上了跟剛才太宰指的裙子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的粉白格子短裙,娃娃領(lǐng)上雖然也有荷葉邊但跟太宰指的第一件的風格還是有所不同。
是沒有任何攻擊性的、軟和得像粉色云朵輕飄飄的風格。
為此她還特意化了個淡妝,用卷發(fā)棒稍微卷了卷頭發(fā)讓發(fā)型有個可愛的弧度再綁了低雙馬尾,發(fā)鬢里夾了和裙子相互呼應(yīng)的同色星星發(fā)夾。
做完這一套的祁臨小聲嘟囔:“有點麻煩了……弄得像真正的約會啊。”
太宰:“祁臨你剛才說什么了嗎?”
“什么都沒有,”祁臨一個激靈,“走了,出發(fā)!”
商場里能做的事著實不太多,除了買買買吃吃吃之外,就剩下電影了。
祁臨假裝在看電影宣傳海報,實際上在偷瞄太宰。
說實話,她沒有想到太宰今天會那么配合。
衣服和首飾陪她逛了買了,袋子包包老老實實地拿手上,太宰除了偶爾抱怨過一兩次他今天的表現(xiàn)不值得稱贊嗎之外,跟一介普通男友并沒有任何區(qū)別。
沒有故意氣她,甚至沒有鬧著要自殺。
難道是她的藥下得不夠猛?這還沒有讓太宰體會到談戀愛陪女友是很麻煩的一件事?
祁臨內(nèi)心在一部爆米花片和一部愛情文藝片之間猶豫不決。
爆米花片看劇情簡介就是那種邪不勝正的合家歡電影,祁臨倒是沒什么甚至觀影愉快,但是太宰應(yīng)該比較不喜歡這種吧。
還有就是冷門愛情文藝片,祁臨其實自己也不感興趣,可是勝在無聊。
祁臨最后還是決定選文藝片。她在外面買了些爆米花和可樂,就和太宰進場了。
可能是電影院燈光太暗祁臨確實對這類影片不來電,這種電影帶小孩的家長不會來看,場地沒有吵鬧的因素,人也稀稀疏疏。
結(jié)果還沒到半個小時,在文藝片舒緩的節(jié)奏中,她慢慢地合上眼睛。
她靠著太宰睡著了。
“果然變成這樣了,”太宰小聲道,伸手彈彈祁臨今天微卷的發(fā)尾,“在讓我感到無聊之前,自己先無聊得睡著了啊。”
祁臨沒聽到,但是太宰也習(xí)慣了。
畢竟他之前已經(jīng)對著睡著沒有回應(yīng)的祁臨有一年了。
太宰摸摸祁臨綁在雙馬尾上的小絨球,手感柔軟,所以他多捏了兩下,又把她的雙馬尾交叉打了個活結(jié)玩。
是祁臨如果醒著的話會把他手拍掉讓他不要弄亂發(fā)型的程度了。
此時的祁臨,其實也意識到她睡著了。
因為現(xiàn)在她在夢中的世界。
要不就讓太宰一個人待會好了。她如此打算。
她隨便翻翻“書”,很好,無事發(fā)生。書還是沒什么動靜,沒動靜就是最好的動靜。
祁臨的睫毛稍稍顫動,似乎驟然之間接收到了不得了的電波信號:“……嗯?”
猶如之前她能感覺所謂命運的走向,她現(xiàn)在也感覺到了太宰在謀劃一些東西。
包含著濃霧、高塔上的白雪公主、假裝跳反、變裝(?)……最重要的還是,某人又又又受傷了!
祁臨“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跟之前一樣,她是不知道具體事件的,可是她感覺到了太宰并不是一個人。
另外一個是……
她不由得想起了之前遇到的“老鼠”。
好家伙,原來他們還挺熟啊。
想到這里,祁臨感覺自己睡不下去了,她想找太宰問個清楚,雖然太宰不一定會跟她全部說實話。
她睜眼的時候,太宰還在玩她的頭發(fā),她無奈地解開松松垮垮綁在下巴的頭發(fā),又理了理。
祁臨咬咬牙:“虧我還以為……。”
以為他暫時轉(zhuǎn)性安分了。
原來又在暗搓搓地規(guī)劃著什么。
想到這里,她也顧不上這個電影了,拉著太宰就走出了電影廳。
整個過程中她一言不發(fā),太宰難得有點疑惑,祁臨怎么看上去突然就生氣了。
反正不可能是因為頭發(fā)被他動了。
是最近干的哪件事暴露了呢?
如果祁臨能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吐槽說你居然還不止一件。
“太宰,”她停下來,微微抬起頭,用右手撐著墻壁虛張聲勢,讓處在這個身高差的自己盡量看起來有氣勢一點,“我已經(jīng)全部都知道了哦。你知道的,我可是有一個作弊道具在手上。所以你最好老實交代。”
太宰:“誒?現(xiàn)在是要壁咚嗎,需要人家配合一下嗎?”
祁臨反應(yīng)過來這個姿勢確實很像太宰說的那樣。
但是“人家”是什么鬼,這家伙都十九歲了,這個自稱是怎么好意思說出口的?
第102章 第102日
“你很期待我壁咚你?”祁臨決定采取只要她不尷尬那就是別人尷尬的戰(zhàn)略, “那現(xiàn)在這就是了。”
因為離得近,想要看清太宰的臉就更需要她仰起更大的角度,祁臨不太服氣地踮腳。
雖然這樣也還是比他矮。祁臨四處望望,看附近沒有什么人, 直接像腳下踩著空氣板凳一樣墊高了, 比太宰還要稍高一點。
太宰:“只是在我們眼里看起來你墊高了吧?能力拿來精神勝利會不會太浪費。”
祁臨:“我的能力我說了算……太宰, 你不要轉(zhuǎn)移話題, 你是不是在暗暗謀劃什么事情。”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好了,”太宰盯著她突然笑了,“是真的話,你想要怎么做,要來懲罰我嗎?”
祁臨:“!”
她有點被懲罰這兩個字燙到似的,下意識挪開了視線,片刻后反應(yīng)過來:“都說了, 不要轉(zhuǎn)移話題!”
“沒有轉(zhuǎn)移話題,獎懲機制很重要呢,”太宰朝她暗示,“無論是獎勵還是懲罰,都是行動的后果, 但是這兩個引導(dǎo)的可能會是不同的后果。”
這是讓她利誘, 不然就不說實話的意思嗎?
可是想想她那被太宰那個黑洞債務(wù)給吞噬的錢包, 還有太宰本身就擁有的財富,鈔能力果然起不了作用吧。
祁臨似乎理解錯了意思, 但似乎又沒有理解錯。
她在仔細思考還能有什么可以拿出來利誘太宰的。
糟糕, 想不出來, 這家伙真的可以存在可以利誘的要素嗎?
那換一種方式,威脅?難不成她要威脅太宰今后都不許嘗試自殺?
這好像也很難辦到。
“要應(yīng)付你好麻煩,”祁臨苦惱地皺皺鼻子,小撮的頭發(fā)天線豎起了一下發(fā)現(xiàn)沒有它的用武之地又落下去了,“要不然還是直接給你禁足會比較快。”
太宰:“哇哦,一臉平常地說出了不得了的限制人身自由的非法監(jiān)#禁行為,祁臨你讓我刮目相看了。”
雖然刮目相看應(yīng)該有的驚訝太宰身上一點也無,還很感興趣祁臨接下來要說什么似的,鼓勵式地詢問下去:“所以,你打算怎么實施這種違法行為?”
“違不違法這種事倒還好說吧,我們也從來沒在意過這種事,”她伸出手指捋捋頭發(fā),“整件事最困難的難道不是怎么把你關(guān)起來嗎?”
太宰:“原來如此,原來囚禁就是這次的懲罰。”
祁臨忍不住了:“再說一遍,不要把本來正常的事情給說成這樣,聽起來很令人誤會。”
“哪里令人誤會?”太宰這個時候眼睛笑得彎起一個弧度,“囚禁嗎?還是懲f——”
祁臨趕緊捂住他的嘴:“你小聲點啊啊啊啊啊被人不小心聽到也太奇怪了。”
太宰:“我覺得明明是你想歪了。”
祁臨:“……我沒有。”
太宰作思考狀:“可是我似乎在祁臨的漫畫書上見到過這些關(guān)鍵字,是哪里的漫——”
祁臨又捂住了他的嘴,這次是想讓他閉嘴并且停止思考:“哪里有這種漫畫書,絕對是你記錯了。”
他們明明就那么近了,再湊近些祁臨的唇都要擦到太宰的臉頰,兩人的頭發(fā)都要交纏到一起。
根本超越了安全的社交距離,如果是少女漫畫,都會有讀者恨不得按頭的程度。
她確實不排斥這種距離,甚至隱約覺得再近一點也沒關(guān)系。
但是再靠近的話,完完全全就是親昵范疇內(nèi)才會有的動作了,比如擁抱,比如接吻。
祁臨猛地反應(yīng)過來,她趕緊抽身退開。
太宰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的表情:“都在一起睡過了,你還那么害羞嗎?”
那是純蓋被睡覺啊!只是在同一張床上而已!
平常的祁臨肯定會那么說,但是她一轉(zhuǎn)身找了個借口:“我有點口渴,突然想喝奶茶了。”
說完也不管太宰跟沒跟上,就憑印象走到最近的一家店里。
她隨手點了一杯新品冰淇淋紅茶,然后在神游。
意識到太宰走到她旁邊了她也沒有問太宰想喝什么,依舊在神游。
紅茶做好了,她有點呆呆地接過去,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嗯,甜的,混著冰淇淋的味道還不錯,來自味蕾真實的反饋讓她稍微回神。
直覺系如祁臨可以分清到底哪些距離會感覺危險,但哪些距離還可以再靠近,有時確實是沒有什么概念的。
可是現(xiàn)在她感覺到了,然而又被自己的判斷給嚇了一跳。
祁臨瞅瞅坐在她對面的太宰,熱門商場里的店鋪人多所以桌子也相對較小,祁臨選了個靠墻的位置,他就坐在靠墻那一面了,手上拿著的裝著各種東西的購物袋也隨便放在一邊。
這個座位和小桌子的高度對他的身高來說矮了,他的腿有種不太好放的感覺,雙腿交疊著。不過他也沒怎么在意,正單手托腮地看著祁臨。
意識到祁臨已經(jīng)回神的太宰:“啊,被祁臨放置了。”
祁臨這才想起剛才沒有幫著太宰一起點喝的,但是嘴硬道:“你想喝可以自己點嘛,還有被放置是什么?”
太宰:“你應(yīng)該很熟悉啊,就是一段時間內(nèi)沒有反應(yīng)之后會出現(xiàn)的情況。”
祁臨:“那個是手游主界面的角色不進行操作才會有的特殊語音,不是現(xiàn)實中的,而且那個大概是一分鐘不管就出現(xiàn)了,你對沒有反應(yīng)的時間要求那么高嗎。”
太宰:“其實從祁臨不理我開始我就計數(shù)了,大概也就是578下心跳吧,很久的啊。”
好神奇的時間計數(shù)方式!
她頓了頓心想還是不要糾結(jié)這個話題了,又問:“你要喝什么?”
“什么都行,”太宰的眼神略過祁臨的杯子,看到她有點警惕地端了起來,“我沒有說要喝你的。”
祁臨無奈地給他隨便點了一杯全糖的黑糖珍珠,很難說里面沒有故意的成分:“你不要以為就順利轉(zhuǎn)移話題了,你要做什么事的苗頭我已經(jīng)知道了。”
“是是,所以祁臨要好好看著我不做壞事對吧,”太宰同時給這件事的發(fā)展定性了,“甚至回去之后就打算囚禁我。”
“我沒有……你……算了。”祁臨放棄解釋,又喝了一口冰淇淋紅茶。
等了幾分鐘后,她給太宰點的黑糖珍珠奶茶就上來了。
祁臨有些期待地看著他,這可是全糖,太宰會不會覺得很甜而嫌棄呢?那可太好了,感受到來自女友的擅自主張所以嫌棄了嘛——
這樣的想法是慣性產(chǎn)生的,可是因為剛才她意識到的覺得和太宰更親近點也沒關(guān)系她又產(chǎn)生了一些迷茫:她是真的希望能順利和太宰分手嗎?
不過不管祁臨此刻什么心情,太宰還是在她的注視下喝了一口。
太宰又喝了一口。
祁臨眨眨眼:“誒?”
太宰也學(xué)著她的語氣“誒”了一聲:“怎么了,你想喝嗎?”
祁臨:“不了。”
這么甜太宰居然喝下去了,這還是當初那個嫌棄草莓味太甜的太宰嗎!?
完了,今天的約會行動,似乎完敗了。
太宰怎么一點都不按平常的反應(yīng)來。
而且她因為心境有點變化想早點回去自己待一會,所以急匆匆地喊停了這次出行:“要不先回去吧,我今天有點累了……不是迫不及待要把你關(guān)起來!”
真是的,一接到太宰的眼神她就知道太宰接下來想說點什么。
回去是直接搭了組織的車回去,祁臨回到家之后剛想看看今天買的東西,就聽到太宰在對著電話廣而告之:“因為我被祁臨囚禁了,所以接下來都線上聯(lián)系我吧~當然也不能說太久,萬一被她認為我在想辦法逃跑就不好了呢。”
祁臨:“???”
第103章 第103日
過了幾日之后祁臨只覺得十分頭痛。
因為太宰真的完全不肯出門。
祁臨只好來到太宰面前:“球球你了, 出一下門吧,不覺得十分想念鶴見川嗎,你已經(jīng)五天沒有入水了!”
她和太宰已經(jīng)宅了五天了!
“是在試探我嗎?”太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像在安撫某種小動物, “放心啦, 我就在這里, 不會讓你感覺到不安的。”
“不是啊?不要把人當成病嬌,”祁臨開始感覺到害怕, “我也不是那種地雷系,你正常點!”
面對太宰揉得越來越起勁甚至有把她頭發(fā)弄亂的手,祁臨深呼吸,然后鼓起勇氣掏出手機,劃到了森鷗外那里。
Kirin:森老板,您家的干部已經(jīng)五天不出門了
黑心老板:啊, 不是你把太宰君關(guān)起來不讓他出門的嗎?
Kirin:……(你聽聽這話你信嗎.jpg)
Kirin: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Kirin:森老板,干部消極怠工會給組織損失多少利益啊, 請務(wù)必讓他出門為組織創(chuàng)造價值
黑心老板:你不會忘了吧,他其實本來就不怎么去前線
黑心老板:加油哦祁臨,一個安分的太宰君可遇不可求, 你就當在為組織創(chuàng)造很大的價值好了:)
得到森的回復(fù)的祁臨頹然地坐在那里, 仿佛頭上飄著一朵小烏云在下雨:“嗚, 怎么這樣啊,見到這么ooc的太宰治, 黑心老板不是應(yīng)該意識到放任未來的繼承人談這個戀愛要把腦子都談掉了, 然后來拆散我們嗎?最好是給我打一筆巨款讓我滾出橫濱, 永遠別出現(xiàn)。”
太宰聽完她老套的劇情描述后道:“森先生的話,讓人永不出現(xiàn)才有點可能, 但是是永不出現(xiàn)在世界上呢。”
祁臨抖了抖:“所以他真的很有可能那么想?雖然并不是很意外。”
感覺生命安全在意想不到的方面受到了威脅。
太宰:“沒關(guān)系了,只要做掉他上位不就沒有這種煩惱了~”
祁臨多瞟了他好幾眼:“你怪怪的。”
太宰越是這么說,她再次覺得這事的可能性越來越低了。
但祁臨的問題沒有得到解決,什么時候太宰才能夠玩夠這個“我被女友囚禁了出不去門”的游戲??
祁臨又一次問:“你想讓我怎樣才肯出門?”
太宰很熟練地回答,這次像在平息情緒不穩(wěn)定戀人的心情:“我哪里都不會去的哦,祁臨。”
祁臨被他的語氣搞得毛毛的:“太宰你別說話了。”
但是炸毛僅僅那么一下,她就仿佛逃避現(xiàn)實的鴕鳥一樣一頭栽到沙發(fā)里:“早知道……”
早知道和太宰談戀愛那么麻煩,就不用那種戰(zhàn)略了。
怎么太宰還沒有覺得無聊啊。
雖然上次逛街她意識到了自己意料之外的心情,可是現(xiàn)在這種場景她實在難以再進一步確認。
太宰很自然地得到了一個鴕鳥祁臨抱枕,抱枕是拿來抱的,所以他把抱枕抱了過來。
祁臨對這種肢體接觸已經(jīng)完全不掙扎了,她眼珠動了動,沒管太宰的動作。
“好了好了,”太宰把腦袋放到她肩膀上,手還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我知道的,祁臨已經(jīng)喜歡我到了只要想象我離開的場景都會像小動物那樣不安的程度了!”
——完全沒有。
祁臨扯扯嘴角,就是在胡說八道。
祁臨:“我知道有種精神病叫做‘鐘情妄想’,太宰你現(xiàn)在演得有點像這個癥狀。”
鐘情妄想,大概就是說這個人會在腦子里堅定認為別人是喜歡他的,并且把人的拒絕當成是對感情的考驗。
所以你快別演了。她想說的是這個。
可是太宰眨了眨眼:“哎?可是祁臨本來就喜歡我啊?”
祁臨隨即又想起了那個賭約,如果被發(fā)現(xiàn)當時她說要來跟太宰交往的時候根本不是真心的,那她就輸了。
祁臨:“是一個比喻,指的就是你這種把那種會把戀人囚禁的人設(shè)強行安到我頭上還不承認——”
太宰的腦袋忽然又湊得很近,雖然他們本來就離得很近了,現(xiàn)在近得真的是扭頭就能接吻的距離,所以導(dǎo)致祁臨截停了說話。
因為類似的事最近發(fā)生了兩三次,祁臨按捺住有點加快的心跳,心想這次應(yīng)該也只是太宰的虛晃一槍,只要她沉得住氣敵不動我不動,太宰待會就會自己撤開了,就不會給太宰什么可以再發(fā)揮的空間——
這個錯誤預(yù)判,導(dǎo)致祁臨的唇上傳來柔軟的特別觸感和看到太宰那張過分放大的臉的時候,她大腦空白了一瞬間才理解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等、等等!這次是真的嗎!
被前幾次狼來了所以她這次根本沒有閃。
她現(xiàn)在緊張得手都不知道哪里放,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推開太宰。
為了這個最開始并不是認真的交往,好像不知不覺已經(jīng)跟真的沒有任何差別了。
但是太宰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他趁機將祁臨身體轉(zhuǎn)了過來面向他,同時更加得寸進尺了起來。
祁臨:“!”
錯失主動權(quán)現(xiàn)在祁臨想拿回來已經(jīng)不是那么簡單的事了,她整個人都被圈起來,背后又是沙發(fā),遲來的危機感終于降臨了。
雖然黑貓看起來很沒所謂又很氣人的隨心所欲、有時還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但是不要忘記貓是食肉動物啦。
所以千萬不要被貓來了給騙到了。
不然就會到了被捕獵的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可就為時已晚了。
“唔唔!”意識到太宰越來越過分地想要用舌尖撬開她的牙關(guān),祁臨終于發(fā)出了抗議的聲音,雖然說不了話,但好歹意思是傳達到了。
終于能呼吸新鮮空氣的時候祁臨發(fā)覺自己剛才幾乎忘記呼吸了。
在接吻時不會呼吸的女主角竟是她自己!
但她第一反應(yīng)就是拉開了和太宰的距離。
她想問問題,但突然又不知道問什么。
難不成她要問為什么太宰這次要來真的嗎?他們可確實是情侶。
祁臨只好道:“你怎么不打招呼?我是說好歹是初吻,能不能、讓我有點心理準備……”
最后她越發(fā)說不下去了,聲音越來越小。
太宰似乎很無辜:“之前的不算嗎?”
不算,反而讓她防備心降低了覺得太宰肯定不會那么做……這話說不出口。
太宰又故意恍然大悟:“所以是祁臨害羞了?”
祁臨臉上還有紅云但是堅決否認:“不是!”
太宰:“那是為什么,總不能是你覺得我們都會一直過家家一樣談戀愛吧。”
祁臨:“……”
祁臨還是沒忍住道:“照你的說法,都囚禁你了,早就不是過家家了,雖然是你強行要這么說的。”
太宰握住她的手腕,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太宰將她的手貼到了臉頰上。
祁臨感覺手碰到太宰的臉的同時,也摸到了太宰右眼附近的繃帶。
太宰:“是這樣的,不好好看著我的話,很可能就會像你之前說的那樣,我就會暗暗在背地里謀劃著什么東西了哦?”
第104章 第104日
“太宰,”祁臨現(xiàn)在感覺自己正陷入了宇宙級別的迷思,“我感覺哪里,很不對勁。”
“我覺得沒有誒。”太宰在玩手機。
“你當然沒有了快點從我腿上下來,”祁臨忍無可忍, “比我高那么多還坐我腿上, 我完全做不了別的事情了——”
他這個身高就算很努力縮在祁臨懷里也不會顯得小鳥依人的。
“那要不我們調(diào)換一下位置”太宰放松身體靠在她身上, 她只感覺被太宰的發(fā)尾蹭得癢極了, “這樣你就可以輕松一點了。”
祁臨:“那個,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yōu)槭裁捶且@么坐,疊疊樂嗎?”
她這發(fā)言就略顯直女了,但是她是故意的。
“因為~”太宰動了一下,語氣還挺活潑,“祁臨想要跟我貼貼, 我理解的。”
祁臨:“。”
總有種貓在身上蹦迪的錯覺。
祁臨猶豫了下:“那要不我們還是調(diào)換下位置吧。”
推走是推不走的,但好歹不用被墊在下面承受一只成年大黑貓的重量。
但是調(diào)換了位置之后, 祁臨感覺越發(fā)不自在起來,老在調(diào)整位置。
有些后悔,她剛剛就該態(tài)度強硬點讓太宰起來。
“不要動了,”太宰單手圈住她, “你妨礙到我玩手機了。”
很難不懷疑他是在報復(fù)剛才祁臨的直女發(fā)言。
祁臨不甘示弱:“那你就放我下來, 你一個人還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是在抗議我一直在玩手機?可以哦。”太宰放下了手機。
祁臨已經(jīng)對這種只有利于他的解讀感到麻木:“都說了不要老曲解我的意思。”
“如果不是在抗議這個的話,”太宰一臉為難, “我還以為祁臨是在故意邀請我OO。”
祁臨立馬停止了動作:“我根本就沒有碰到……而且為什么能那么若無其事地說出這種發(fā)言?!”
“誒呀, 是騙你的。”
又被耍了。
祁臨不再管他, 自己開始玩手機。
但是她看到了一個比較令她驚訝的消息:“A死了?”
太宰表情沒什么變化:“應(yīng)該是死了吧,還是自己上吊的, 嗚哇真令人羨慕。”
她想起了太宰之前好像是說過在考慮是不是讓A的干部位置空出來,但是她沒有想到A這么快就死了。
還是疑似自殺。
祁臨:“那他的錢?”
“嗯?這本來就是他要給port mafia支付的報酬啊,他出錢,然后mafia出人保護他再順便給個位子,”太宰眨了眨眼睛,“而且他是自殺的,我們也只能保護他不受外界傷害,來自他自己的傷害也要管那也太過分了。”
說是A自殺,祁臨是不信的,九成九是被自殺:“為什么是這么死的?”
太宰笑了一下:“可能是,自作聰明?”
“又賣關(guān)子,”祁臨下意識摸了摸太宰的頭發(fā),因為他這樣笑似乎很得意,她就不由自主想摸一摸,“就不能爽快點告訴我?”
太宰煞有介事地道:“干部的死因可是組織最高機密,像你這樣的成員是沒有辦法知道的啦,除非——”
“除非什么?”祁臨還真有點想知道什么情況是可以例外的。
“除非你對干部威逼利誘,”太宰暗示,“不知道膽大包天把干部囚禁起來的祁臨醬能不能做到了。”
啊,她為什么會以為這個除非之后的內(nèi)容是正經(jīng)答案。
但是太宰的回答讓她的警鐘敲響了:“這事,和你有關(guān)系?”
“怎么會,”太宰無辜地舉起雙手,“這可不是我干的。”
“但是我確實知道一點內(nèi)幕,”他道,“就看祁臨能不能從我這里撬到情報了。”
祁臨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也是太宰之前預(yù)備搞事的計劃之一了。
這倒是沒多大錯的,如果祁臨去翻太宰的手機,她可能還可以看到太宰之前呆的聊天室里的記錄。
老鼠:我得到的mafia成員的異能資料,是假的吧
喵:誒?難道不是你的情報出現(xiàn)了問題所以拿到了假的嗎?
喵:順帶一提,我現(xiàn)在被囚禁了呢,沒有辦法再和你進行下面的計劃了,所以你只能另外找人啦
她如果看到的話,一定會吐槽太宰真是什么鴿子都敢放啊。
可惜她并不是那種會不經(jīng)允許隨便翻人手機得到信息的人:“不想撬,就不能直接告訴我嗎?”
“可以啊可以啊,”太宰舉起手,“如果祁臨告訴我,那天提出交往的時候你在想什么,我就把內(nèi)幕都告訴你。”
祁臨:“……為什么是那么戀愛腦的條件啦!”
太宰:“不行嗎?我以為這個條件很容易?”
現(xiàn)在他們的距離近得祁臨差點以為他又要離得更近,祁臨只好道:“說這個,有點,難為情……”
她已經(jīng)越來越感覺太宰其實已經(jīng)知道了當初的交往是怎么一回事了,現(xiàn)在這樣無非就像在玩一樣。
還有那個賭約。如果真輸了她可是要去做萬字的公開演講她怎么喜歡太宰,這不行,就算太宰已經(jīng)識破了她也是不行的,她一定要嘴硬到底!
“如果你非要聽的話也不是不行,”祁臨硬著頭皮道,“就是覺得那天你好像很可愛。”
“還有呢?”
怎么還有!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不過她知道這個理由確實聽起來有夠萬能,換種說法就是有夠敷衍,但她又憋不出來:“就……我突然開竅了不行嗎。”
祁臨明明無意識的時候挺擅長這種表達對他人好感的話語,可是當這種行動變得刻意、又或者是面對了太宰的時候,她又不太知道如何去說明了。
“你好像心虛了。”
果然這種程度是不能在太宰那里蒙混過關(guān)的。
這回換太宰順了順她的頭發(fā),她感覺就像被捏住了命運的后頸肉似的。
快點想個什么別的理由。
“喜歡一個人難道需要理由?”祁臨猶豫了下,還是決定胡說八道,“我覺得是不需要的,所以游樂園那天我也就聆聽了我內(nèi)心的聲音提出來了!而且你還不止一次地說過我是直覺系的!”
她甚至連直覺系都搬出來了。
太宰:“如果是如同你說的這樣,那為什么你沒有一開始就向我表白,不是該祁臨第一眼就該來追求我了?畢竟是直覺系。”
好自戀哦。
祁臨繼續(xù)編:“可是我不也開始的時候一直想和你玩。”
“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祁臨:“你總得給少女情竇初開一點點時間吧。”
“那到底是什么時候啊,我很好奇。”
不要再好奇了,又不是某部漫畫的女主角。
祁臨艱難地編,她取了一個印象比較深刻的時間點:“就是我睡了一年又醒來之后。”
“那個時候祁臨你很生氣誒,才被我氣醒過來,完全看不出來喜歡我。”
是的,那個時候她好像還掐了太宰的衣領(lǐng)。
祁臨:“就是因為在意你所以才生氣。”
哎,為什么會這樣,感覺她好像一個完全不記得交往紀念日,根本沒放在心上,但是因為在接受女友的逼問,所以不得不聲東擊西的渣男。
“好吧,姑且認為是這樣好了,”太宰似乎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可是既然是直覺系的話,為什么連first kiss都是我主動的,按照你的說法,身為直覺系的祁臨,不該早就和我主動貼貼了?”
祁臨聽得身體一僵。
說得越多,破綻越多,在各種談話技巧里都是通用的。
太宰很擅長這種事情,祁臨深知這點。
這個謊真是太難圓了,她要不還是說實話算了?
她暗暗瞟了一眼太宰。
她是不是該把重點放在不執(zhí)行那個賭約上面啊?
第105章 第105日
中原中也:“我覺得你最近每次找我都會更離譜一點。”
他這么說不是沒有道理的, 因為祁臨此時正狗狗祟祟地四處偵查,包括但不限于做出了把面前一個紙巾盒檢查了一遍。
中也:“不要搞得像做賊心虛一樣啊,你不是很厲害嗎,成功把太宰都關(guān)起來了。”
一提起這個祁臨直接趴在桌子上, 將臉埋到手臂里:“不要取笑我了, 中也先生。”
中也沒忍住戳了兩下她的腦袋:“早知道這樣, 你當初干嘛答應(yīng)太宰那個家伙。”
祁臨逃避現(xiàn)實中:“那個, 我不是以為他只是一時興起嘛……”
她沒好意思直接說以為太宰自己很快就覺得沒意思了才主動提的。
中也:“所以你今天找我是?”
“放風,”祁臨斬釘截鐵地道,“在家里呆了太多天了,感覺會長蘑菇。而且你也剛好有時間,比較難得嘛,所以找你玩!”
天知道她是花了好大力氣才說服太宰讓她一個人出門的。
……不過,說起來, 為什么她獨自出門還得說服太宰啊?被太宰繞進去了!
都怪太宰那一套她是因為不安才囚禁太宰的無中生有強詞奪理的邏輯。
“你這么困擾的話,直接和他分手不就好了,”中也停頓了一下,“但是你別說這話是我說的啊。”
他還不想給自己找一個天大的麻煩。
“這種破壞力比較大的武器最后再動用吧,”祁臨想也沒想直接搖頭, “為什么太宰那么難應(yīng)付呢……”
“問得好, 組織內(nèi)外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知道這個問題,”中也意思意思拍拍手,“想發(fā)家致富嗎?你要是得出解答了就可以靠賣太宰攻略為生了。”
本來祁臨聽到致富還眼睛發(fā)亮, 聽到后半句她感覺眼前的色彩又灰暗了:“聽起來很心動但是實際上好難。”
“你最近都在用自己的短處碰太宰的長處當然難了,”中也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你以前雖然也覺得太宰很難應(yīng)付但并不是這種級別的吧?”
中也他只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祁臨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還想張口, 卻被祁臨做手勢打斷了:“中也先不要說話,我好像有點知道了!”
啊,她知道了什么。
中也反正覺得自己沒懂。
不過祁臨有時就會這樣,大家都很習(xí)慣了。
但是這種情況下她的點子通常有些不可捉摸,中也以防萬一問了:“你冷靜一下,說說你懂了什么。”
“怎么說呢,”祁臨試圖舉例,“就像看到數(shù)學(xué)解答,其實沒有仔細去細究每一個步驟,但是我的直覺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就那種感覺。”
中也如實道:“你這個形容一聽就不是很靠譜。”
但祁臨沒有這個感受:“你說得對,我干嘛要用我的短處去碰太宰的長處呢,說謊和迂回根本就不是我的領(lǐng)域!”
中也:“這個確實。所以你的結(jié)論是不要再對太宰說謊和迂回了嗎?”
祁臨:“是的。”
中也聽著竟然意外地正常:“你具體打算怎么做?”
祁臨:“還沒想好,讓我再謀劃謀劃。比起這個,中也,我們?nèi)ゴ蚪謾C吧?”
雖然她在家也沒少和太宰打游戲,但是外面的游戲和家里的游戲還是不一樣的。
“是是,”中也站起來,“總之你不要突然做出什么看起來匪夷所思的舉動就好了。”
祁臨不滿道:“哪有嘛,我每次行動都是有收獲的。”
街機很好玩。
專注于某件事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祁臨一個不留神就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了。
祁臨:“!!怎么天就黑了!我得趕緊回去!”
中也:“你這比女子高中生的宵禁還要夸張,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她的頭飛速搖動:“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這個真的不行,中也我走了我走了下次再和你玩!”
說起來找某某人玩這種句式其實起源于祁臨最開始找太宰,不過后來用多了就被她擴大到很多人身上了。
祁臨感覺被同情地拍了拍頭,但是她已經(jīng)來不及計較太多,飛速跑出去攔了一輛路過的出租車。
她拉開車門后對中也大力揮揮手當做今天最后的道別,看到中也朝她點頭隨后她就鉆到了出租車的后座。
祁臨:“司機先生請快一點,我十萬火急!”
祁臨深沉道:“不快點回去的話,有可能會造成堪比橫濱大危機還要嚴重的后果呢。”
司機:“……”
又是個中二病啊。
但也配合地加速了。
祁臨回到的時候感覺家里靜悄悄的。
祁臨:“難不成太宰也出門了?”
她警惕地先到了廚房,廚房沒有太宰的身影,也沒有使用過廚房的痕跡。
“呼。”不用想理由不吃太宰做的飯了。
在家期間有一次她就試著吃了,吃下去的瞬間仿佛看到媽媽在向她招手并且失去了吃下去后兩個小時內(nèi)的記憶。
這得算新型武器。太宰要是考慮量產(chǎn)她感覺黑市上的迷藥都能通通下崗。
“呀祁臨,你和別人幽會回來了啊。”
她在書房里發(fā)現(xiàn)的太宰,太宰正盤腿坐在地上翻書,背靠著桌子腿。
祁臨:“你怎么坐在地上。”
這樣角度看他矮矮的,祁臨習(xí)慣性摸了一下他的卷毛。
隨即她又想起了今天說的不要拿她的短處碰太宰的長處,所以她說了實話:“中也剛好有空,和他去游戲城了。”
太宰面無表情地棒讀:“好花心哦,被一直關(guān)在家里的我可是24h都有空,你卻放著我不管去找中也。”
“就是因為你一直堅持這套說法不肯出門的緣故吧。”她一把先抽開了太宰的書放在一邊,好不容易把人拉起來放到椅子上。
祁臨看著他還是挎著一張貓臉,又揉下他的臉,試著把他的嘴角往上提:“我要宣布一件事!”
“哦?”太宰的眼珠動了動。
祁臨這副樣子多半代表她靈機一動又想到了什么主意,而過高的行動力一般使她沖得很快。
就比如上次突然提出來交往。
不過祁臨今天出去是和中也一起的……按照他和中也的關(guān)系,沒有順便提兩句讓他們分手都不正常。
“其實,之前提出來要交往我不是真心的,”祁臨閉眼,真的開始說后她下定決心要一口氣說完,“因為當時覺得這種戀愛游戲反正你很快就會厭煩想要分手的,我打的是這種主意。”
“誒~”太宰只發(fā)出了一個音節(jié)詞,但是聽聲音來看只是像平常有點感興趣了的樣子,沒聽出其他意思。
不過祁臨現(xiàn)在也顧不了太多了。
“最開始我的動機就是這樣子的,可是沒有想到你現(xiàn)在還沒有和我分手。”祁臨說完后感覺輕松多了,剩下的就是解釋那個——
太宰:“祁臨。”
祁臨:“在的,咦?”
因為剛剛?cè)嗵椎哪標麄儽緛砭碗x得挺近的,猝不及防被太宰一拉就更近了,她幾乎要趴在太宰身上。
只是現(xiàn)在他們額頭貼著額頭,祁臨一下緊張起來了想下意識回避說這是要測量發(fā)燒嗎她體溫很正常。
不是,心跳加速或許也不止是有緊張的可能。
這么近距離看太宰這張臉居然也沒有挑出毛病。她的腦子又閃現(xiàn)了一些關(guān)于太宰外貌有得沒的想法。
太宰:“你還記得我們是mafia吧?”
她當然記得了。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跟mafia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雖然跟你的價值觀不太一樣,但是你答應(yīng)就是答應(yīng)了,現(xiàn)在跟我說這些是想反悔嗎?”大概是看她疑惑的表情太明顯了,太宰摸摸她的臉頰,“在這種地方你確實不太適合mafia呢,跟其他可以用盡手段得到的相似,讓一個mafia放棄已經(jīng)到手的關(guān)系,也是不可能的。”
“啊,以這種角度看是這樣嗎,”祁臨略一思考接受了這個邏輯但不代表她認為是對的,因為她還有話要說,“不過我沒說我要反悔啊。”
祁臨:“我想說的是!當初提出了交往真是太好了,我發(fā)現(xiàn)我應(yīng)該真的喜歡你!”
太宰頓了一下:“只是應(yīng)該嗎?”
祁臨:“這樣比較嚴謹。太好了,我終于說出來了,我不用再糾結(jié)了。”
太宰提醒:“這樣的話賭約是你輸了,因為最開始不是真心的是違背你的原則的吧,你要公開發(fā)表喜歡我的萬字演講哦。”
中也偶爾也會做好事的嘛,雖然不知道他們具體聊了什么,太宰如是想。
但如果中也知道了事情的發(fā)展一定會覺得很冤,因為他根本沒有這種意思。
“那種事情之后再說啦,”祁臨雙手握拳在胸口雙眼發(fā)亮,“現(xiàn)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是~我們終于變成了真正的雙向回應(yīng)了嗎?”
太宰不自然地向后的椅背靠去:“可是祁臨喜歡我這種事我早就知道了。”
是祁臨早已經(jīng)聽過的句式。
“那不一樣!”祁臨又湊近了點,看起來還是很開心,“那怎么能一樣呢?”
確實不太一樣。
不然太宰怎么會覺得她的眼睛太亮了呢。
不是因為這樣,剛才他絕對不會往后倒的。
第106章 第106日
祁臨感覺到心情暢快甚至想要哼歌。
事實上她也確實唱出來了:“戀愛是水色/叫嚷的青蛙/豆腐的喇叭……吹牛的貓混賬~”(注)
太宰聽了一會道:“這個歌詞……你又在借機吐槽我了吧。”
倒還是能反應(yīng)過來的。不如說已經(jīng)很自覺地在祁臨說貓的時候自動代入自己了。
祁臨吐吐舌頭“略”了他一下, 不作回答。
太宰又問:“以后你還想唱歌嗎?”
“好像之前也被問過類似的問題了,”祁臨眨眨眼,“這條線并不是那種我問心無愧在舞臺上打歌的線呢,但是沒有關(guān)系, 我有新的想法!”
祁臨:“拋開一切因素不談的話, 我想開個雜貨鋪, 里面要進貨盲盒扭蛋, 讓大家一起感受盲抽的可怕, 嘿嘿嘿。”
她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
太宰:“你這是開不到自己想要的開始想報復(fù)全世界嗎。”
祁臨:“我沒有!我開到了!我只是抽得有點多。言歸正傳,不是有些漫畫里面有些神神秘秘的雜貨鋪嗎,我就想開那種,而且盲抽里說不定會開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但是我還沒有想好!唔,不知道夢境能不能作為一種販售物品呢。”
太宰:“感覺運營起來會虧本。”
“可惡,等我有一天一定會富有的, 而且我還沒想好。”她仿佛心口中箭,顯然也意識到這種沒有明確目的的雜貨鋪就算開張也是賠本買賣, “錢這種東西就是你越不在意它它才會越貼過來。”
“真的嗎。”太宰表示懷疑,“那祁臨你怎么還是沒有錢。”
“我還沒能完全不在乎,”她再次明示太宰, “所以你那個賬單能不能就調(diào)整成合理的數(shù)值?”
“可是你打賭輸了啊, 你連愿賭服輸都不打算遵守了?”太宰摸摸下巴, 假裝沒接受到暗示,“啊, 你的意思是, 既然真的成了戀人所以賬單就一筆勾銷,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她當然不是要賴賬的意思, 祁臨心想這家伙明明知道的。
太宰:“但是那樣的話我們關(guān)系就會變得怪怪的了,那我是不是對祁臨做這樣的和那樣的事情都可以,你也不能反抗?”
祁臨不由得斜視了一下太宰:“……不可以!你為什么看起來很期待的樣子。”
真是的,不愧是青春期……啊,超過十八歲還能叫做青春期嗎。
祁臨摸摸頭發(fā),因為睡了一年缺失了一年的關(guān)系,她總是以為太宰才十八歲,而太宰理論上已經(jīng)過了這個時期了。
她見過平行世界的太宰,雖然短暫的一瞥,但是和她熟悉的樣子變化很大。至于本世界的太宰,一年時間要說完全沒有變化,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是在她面前沒什么變化?
絕對是太宰本性就這樣吧,一定是的。
太宰:“誒?難道你從來沒有反過來想過嗎?”
剛才走神了一下的祁臨迷茫順著他問道:“反過來想什么?”
太宰雙手捧著她的臉:“我沒有反抗地任你為所欲為啊。”
祁臨:“等等等等一下,話題是不是越來越不對勁了!”
之前明明是很純真的她對開店和有錢的想象。
祁臨突然反應(yīng)過來她又被太宰捉弄了:“太宰!”
“哎呀,”太宰放開手,“因為祁臨一副既要賴賬,又要逃掉賭約的樣子,我連點利息都不能收一點的話,也太虧了。”
他怎么還惦記著那個萬字演講啊。
祁臨:“那你讓我想一想,那讓我先來個小型演習(xí)怎么樣。”
太宰認為這只是她的緩兵之計,但他點點頭:“可以。”
“因為萬字也太多了,所以小型演習(xí)肯定是不會達到之前說的效果的。”祁臨飛速組織了一下語言。
太宰:“你要現(xiàn)在開始?”
祁臨:“不行嗎?”
太宰:“我沒什么好反對的。”
“既然如此,咳咳,”祁臨清清嗓子,“那我開始了哦。”
她重新睜開眼睛時,就仿佛有聚光燈打在她身上似的。這當然是個形容,但她想要吸引人的注意力時,是真的讓人移不開眼。
“Attention,attention please~接下來我要發(fā)表一件重大事情!”現(xiàn)在家里沒有別的人,演講聽眾自然也只有太宰一個人,所以她看著太宰的眼睛,“我要說的是,我一直喜歡的人都是太宰,太宰治這件事。”
太宰聽后只是眨眨眼,然后靠在了沙發(fā)背上。
祁臨繼續(xù)說了下去:“或許有人會覺得奇怪,我和太宰不是早都在一起談戀愛了嗎,為什么今天才說這件事,難道是什么play中的一環(huán)。”
她開心地豎起食指:“答案當然是no!事實上,我們今天才算得上是心意相通耶。細節(jié)講起來真是特別麻煩,因為太宰治這個人就特別麻煩。總之,我確實是,像某人說的那樣,應(yīng)該早就喜歡他了。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呢,我最近才意識到我喜歡他這件事。”
“可喜可賀的就是這個,我終于弄清楚啦~不用再別別扭扭地否認、試探和確認戀心,這對祁臨臨來說真是太好了!因為我本來就不擅長那種事嘛。”
這可真是高密度包含著喜歡的一段話,是密集發(fā)射的愛心炮彈。
但是沒關(guān)系,既然是愛心炮彈,就算被狙擊攻擊力也是輕飄飄的吧?應(yīng)該像腳踩在云端那樣,像被棉花糖淹沒那樣。
那么,被擊中的當事人,反應(yīng)又如何呢——
太宰:“祁臨。”
祁臨很快應(yīng)答:“是~這位聽眾有什么問題要提問嗎?理論上還沒有到自由問答時間,但是沒關(guān)系,你可以插話,因為演講就是專門說給你聽的,沒有你的話不會有這段表白演講。”
“……”太宰頓了好一會,“我改主意了,賭約的方式還是換一個好了。”
“嗯?不講了嗎,”祁臨其實講得正開心,她有些意外太宰居然沒有堅持聽完,“聽得很無聊嗎?”
她湊過來觀察太宰的神情,然后笑笑:“還是說~太宰你其實在不好意思?”
太宰表情沒變:“你覺得我有不好意思嗎?”
祁臨又伸手捏了兩下太宰的臉頰:“你確確實實有在不好意思的樣子。誒,太宰你好菜啊,賭約是我們之前就約定好的方式,你現(xiàn)在臨時改掉,是不是玩不起。”
其實當時太宰沒有想到祁臨真的會演講。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祁臨真的講了,對他而言,半點損失都沒有。
最多只不過是收獲一籮筐的表白而已。
他之前想的就是這樣不過“而已”的事。
……可是實際上聽下來也就不到五百字的小型演講,遠遠沒有到達他當初的要求,他就已經(jīng)忍不住叫停了。
看起來輕飄飄的愛心炮彈的殺傷力遠超祁臨想象了。
“好啦好啦,”祁臨在太宰旁邊坐下,“不講就不講了,不然我感覺你待會要落荒而逃了。不愧是我,重新找到擅長領(lǐng)域之后,就打出了破甲的會心一擊!”
她再次哼起歌,覺得自己給了太宰留了回防時間,她真是太好心了。
祁臨甚至翻出了沙發(fā)墊底下的手銬,這玩意太宰硬是污蔑是她放的,作為她想把太宰關(guān)起來的“證據(jù)”之一。
祁臨:“所以這種東西就不需要了!你現(xiàn)在根本就是我的俘虜嘛。”
第107章 第107日
太宰終于肯放棄那個“被祁臨關(guān)起來”的理由出門了。
祁臨:“雖然如果能澄清一下這個完全是你捏造的就更好了。”
她在太宰的辦公室坐在位置上晃了晃腿, 心想她以前是做什么的來著。
家里呆得太久,以至于都快忘記她的工作內(nèi)容了。
等會,這么說她豈不是在休帶薪假期。
想到這里她悄悄看了太宰一眼,又悄悄挪回視線。
不過其實因為太宰, 自從她醒來之后她就沒有做過特別正經(jīng)的工作, 都是一些可以歸屬到秘書范圍的雜事。
在一般的企業(yè)里, 這樣的境遇是很危險的, 因為意味著邊緣化和可有可無, 說不定就是下次的裁員名單之一。
職場是很殘酷的呢。
就是不知道m(xù)afia的職場的裁員會不會就是上炮灰名單了……雖然祁臨是覺得她還不至于了。
但總是在太宰這里劃水也不太好吧。
祁臨:“我有什么工作可以做嗎,太宰?”
問完她遲遲才意識到一些關(guān)鍵詞,比如職場戀愛,比如辦公室(?)戀情,比如和上司談戀愛。
祁臨:“——”
她很勇啊。
太宰像是沒注意到她的頭腦風暴,給她分了一些文件。
祁臨猶豫著問:“我要不還是去普通一點的地方辦公?”
太宰:“誒, 難道祁臨不想和我呆在一起嗎。”
“也不是,”祁臨找不到詞匯描述內(nèi)心的怪異, 只好拿等級說事,“就是,我現(xiàn)在一個被降級了的下級成員成天呆在干部辦公室工作不會有點怪怪的嗎?”
雖然也沒有任何人提出來異議。
太宰倒是很無所謂:“我并沒有覺得哪里奇怪哦, 你要是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帶我翹班。”
祁臨:“明明是你自己想翹班吧!”
她欲言又止地回去坐下了。
“最近外面可能不太安全,”太宰突然道, “所以你最好不要一個人出去。”
“誒?”祁臨轉(zhuǎn)筆的手停住了,“又要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可是沒有看到有什么跡象。”
太宰:“是對祁臨這種人來說不太安全, 所以不能隨便搭訕路邊不認識的男性, 更不能請他喝咖啡, 出門要跟我報備。”
祁臨:“……?你是不是又在拐彎說我是笨蛋呢?還惦記著那個魔人那時的事情啊!”
“至于出門報備,”祁臨撓撓頭發(fā), “你是什么時刻查崗的小女朋友嗎,太麻煩了我不要。”
談戀愛是談戀愛,這是兩碼事。
太宰:“昨天你還跟我說‘什么事都可以做的’,今天就反悔了。”
不管怎么說祁臨打賭還是輸了,太宰又不愿意讓她公開演講,所以最后還是換了一種兌現(xiàn)方式。
中途太宰還加碼了一些她的漫畫什么的,為了奪回這些祁臨打算拼了情急之下含淚說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好像很有用,至少太宰停止作妖了,只是怪異地看了她一眼,看得祁臨心里毛毛的甚至警鈴大作。
但出門報備對比“什么都可以做”的承諾來說又似乎還好。
祁臨問:“就這個條件?你不會反悔吧?”
太宰搖頭:“當然不會了,應(yīng)該說祁臨你會不會反悔才對。 ”
于是,以祁臨的出門報備為條件,這個打賭終于結(jié)束了。
“有一種我虧了的感覺?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還不如公開演講呢……”
因為一報備太宰就會說他也想去,好幾次本來祁臨都打算一個人出門的,結(jié)果變成了和太宰的雙人行。
祁臨邊嘆氣邊給太宰發(fā)消息:“巫女小姐說神社因為暴風雨漏水啦,想讓我過去幫忙。”
Kirin:我覺得這個你就不用去了,反正你也幫不上什么忙
因為涉及到打掃神龕。巫女非說只有祁臨才能做,連巫女本人都不能動的。
雖然祁臨表示有些惶恐,可是巫女請求了好幾次,她最后還是答應(yīng)了。
麻煩的繃帶貓:神社啊,我確實不是很喜歡那里呢,但是……
Kirin:。
Kirin:那你就別去了,讓我一個人去吧[wink]
Kirin:回來的時候給你帶蟹罐~
麻煩的繃帶貓:那好吧
麻煩的繃帶貓:不要被老鼠帶到溝里去哦
Kirin:是是是,知道了,大白天的老鼠應(yīng)該不會出來的
就這樣,帶著太宰“注意老鼠出沒”的提示,祁臨往神社前進了。
路上很順利,打掃也沒什么異常,最后只剩下神龕。
祁臨:“但是感覺這里面本來就很干凈啊……漏水沒有漏到這里。”
甚至干凈得有些異常了。
連一絲灰塵都看不到,其它的雜質(zhì)也是,仿佛在神龕這個空間之中都不存在了似的,仔細盯并思考的話會察覺到其中的怪異之處,但祁臨選擇放棄思考。
巫女沒有跟她進來,她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忌諱,反正問了巫女也只會答祁臨做什么都可以。
祁臨對著神龕里的神石雙手合十:“奈亞我只是來神社幫忙不是來求你辦什么事的,不用關(guān)注我謝謝謝謝。”
也不知道這個樂子神聽到?jīng)]有,她再次確認了這個神龕中根本沒有需要她打掃的地方,就退了出來。
祁臨出來后巫女相當熱情地抱住了她:“感謝你!神大人一定會很高興的!”
祁臨如實道:“其實我在里面基本上沒做什么。”
巫女:“那也沒有關(guān)系的。”
祁臨在這個有些勒的貼貼之中艱難地想現(xiàn)在的巫女對她是不是有些過度熱情了,要是她能夠早點發(fā)現(xiàn)神社的異常的話是不是巫女能夠避免奈亞的影響。
話說回來,巫女小姐的名字到底是……?還有人知道嗎?
仿佛聽到了祁臨的心音,巫女開口了:“沒有關(guān)系哦祁臨。”
她又在重復(fù)這句沒關(guān)系了,然后她道:“因為我[她]本來就是這樣的。”
祁臨頓住:“……奈亞是你嗎?該不該說是初次見面?”
其實祁臨內(nèi)心慌張,怎么還是把他給招來了啊!
巫女(?):“在這個世界是這樣,無所謂啦。但是感覺我出場得有點遲了,都已經(jīng)和太宰君正式確定戀愛關(guān)系了。既然感情線已經(jīng)定下來了的話,那祁臨你想不想跳個槽呀?不要當mafia了,來神社當巫女吧!”
祁臨:“恕我拒絕,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巫女可是相當于把自己奉獻給神的人。
巫女(?)的臉頰又蹭了她兩下:“真可惜,明明當那種以惡制惡的mafia也沒什么意思,哪天祁臨要是改變想法的話可以來找我~”
祁臨嘆氣:“就算想跳槽也不可能會跳到你這里的,我只想作為人類好好活著,你不要亂發(fā)offer……”
在祁臨終于擺脫存疑巫女糾纏后,祁臨看到了佇立在神社最下方階梯的“老鼠”。
哦不對,是魔人先生,因為他的名字太長了祁臨有些不太想講出來。
夕陽的斜射光柱正好打在背后,他就那么靜靜地逆光站著,沒有踏入屬于這個神社范圍的一步,仿佛也知道這個神社有著特別的秘密,非請勿入。
這個俄羅斯人長得還怪好看的咧。祁臨內(nèi)心是那么想,話到了嘴邊卻道:“這個打光,是你故意選好的站位嗎?”
第108章 第108日
對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出現(xiàn), 祁臨已經(jīng)被太宰提示過了倒是不太驚訝,在悄悄一鍵通知了太宰后,她反而謹慎了起來,因為感覺這個人這么悠哉地出現(xiàn)總有點不對勁的地方。
像是有恃無恐。
“!”
一瞬間周圍起了濃霧。
明明前一秒還是很透明的夕景, 霧忽然鋪天蓋地而來, 遮住了祁臨的視線, 甚至連眼前的陀思都快看不清了。
祁臨忽然有點無奈又有點咬牙:“……你去問奈亞了?”
剛才奈亞好像是附身了巫女小姐她應(yīng)該再警覺一下的!
這里奈亞假托為霧神, 那么起霧真是再正常不過的現(xiàn)象了。
祁臨不免感到一陣頭疼, 她估計剛才聯(lián)系太宰的消息沒有發(fā)出去。
在霧中她看不清陀思的表情,只能聽到這個人說道:“看來你不是那種會受你信奉的神庇護的類型啊,稍微有點可憐。”
祁臨欲言又止,但是還是趕緊撇清了關(guān)系:“其實沒有信奉,只是很久以前稍稍有些淵源。會幫你估計也是想捉弄我的成分比較多。”
從平行世界的情報看,他還挺喜歡捉弄祁臨的, 就是如果不好好處理這種捉弄的事故的話往往會造成比較嚴重的后果。
祁臨嘆了一口氣,意識到自己最終還是沒有逃過一劫:“你想做什么, 陀思先生?”
“我想你和我去一個地方,”他回答,“但是太宰君的追蹤會有些麻煩, 據(jù)我所知他在附近也埋伏了不少人, 所以可以請你將任何他能得知你行蹤的工具都扔掉嗎?”
祁臨將手機先放在地上, 然后她想了想,從發(fā)飾、衣服口袋里找出了竊聽器和定位器。
祁臨盡量維持著表面平靜, 因為她此刻也有些驚訝:雖然看到太宰有疑似動作沒有計較但是他還真放了啊, 想著他放一個就算了, 結(jié)果還放了不止一個!
現(xiàn)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祁臨決定之后找他理論一下。
“太宰君很在意你呢。”
淦, 似乎還被陀思陰陽怪氣了,問題是她還只好保持微笑拿出最大的可能性猜測回復(fù):“或許是最近太不安全了,我出門的時候他還提醒我要小心老鼠出沒。”
完了完了,這下真要被老鼠帶溝里去了,明明已經(jīng)被提醒了,之后指不定又被太宰記住還要繼續(xù)多出一些奇怪的欠債。
好頭疼啊。比被迫要跟敵人走還要頭疼。
至少看起來陀思暫時不想要她的命,那還有什么好說的,多半就是盯上書了。祁臨只好這么寬慰寬慰自己。
解決掉眼前的麻煩再說。
她站起來:“請帶路吧。”
陀思:“不問一下要去哪里嗎?”
祁臨眨眨眼:“感覺都沒什么區(qū)別,所以不問了。”
陀思似乎也很滿意她的識趣,開始邁開步子。
在霧色之中,似乎二人的身影逐漸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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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這邊很快就收到了祁臨在霧中突然失蹤的報告,同時他收到的下屬送過來的,是祁臨放在地上的手機和定位器。
這些被小心地收到透明塑封袋子里給太宰送了過來,太宰卻沒在意,拿出來確認了一下。
手機倒還是正常的,定位器和竊聽器壞掉了。
太宰早就知道祁臨手機的解鎖方式,但她的手機上就算解鎖了也沒有什么新的東西,倒是祁臨有一條本來打算回來之后想和太宰逛街煩他一下的計劃消息還沒來得及發(fā)送。
太宰將手機屏幕摁滅,對還在忐忑中的下屬道:“派人在骸塞附近盯著,但是不要太近。你們先出去吧。”
大概他冷著一張臉,下屬也不敢多問什么,何況是事關(guān)曾經(jīng)就已經(jīng)被太宰口中說去世一年的祁臨,雖然不明白這一年期間祁臨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只要有點正常智商的都會明白這八成是個雷區(qū)。
下屬離開了,辦公室里恢復(fù)了安靜。
“雖然沒有在意料之外。”他重新打開祁臨的手機,翻開相冊,里面有祁臨的自拍,正得意地沖鏡頭笑,日期是他們真正地確認心意在一起的那天。
他走到窗邊,凝視著骸塞的方向,那邊也已經(jīng)開始起霧了:“明明說過我想做什么都可以的,結(jié)果沒答應(yīng)多久又開始擅自行動了。”
“……這種感覺真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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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這個地方,”跟著陀思來到骸塞,祁臨的天線呆毛又立了起來,“感覺到了一股命運的氣息,像是大事件發(fā)生之所!”
但是,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會按照那樣的命運劇本發(fā)生了。這話祁臨沒有說出來,說出來顯得她怪可疑的。
她確實是沒有劇本,可是書應(yīng)該是知道的,有時她也搞不清到底是她的超直感還是被書影響的。
說起來,書好久都沒有動靜了,她都快忘了這東西還放在她夢中的書架上了。
骸塞里面很空曠,最中間放著一張銀色圓桌,有三把椅子。
她想起來太宰曾經(jīng)說鴿了陀思什么的,怕是就是指的這件事了。
三個人,還有一個沒出場的是誰?被蝴蝶掉了嗎?
祁臨拉開其中一張椅子坐下去感受了一下并評價:“臨時三人男團塑料組合營業(yè)聚會的那種感覺——”
她離開了座位。
她走到窗邊看向外面,天已經(jīng)晚了,有霧在外面漂浮著:“哎呀,感覺是特別適合懸疑恐怖游戲的地方呢,要是能做成主題館我一定要來玩!可惜這個霧是奈亞子搞事限定……等等我就說著玩的你們不要聚集到一起啊!”
祁臨最后稍顯慌亂,急得都用上肢體語言,因為她看到她注視的那片霧的濃度肉眼可見地變大了。
好在最后還是恢復(fù)了正常。
祁臨趴在窗邊心累:“這個霧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啊,放著不管好像不太行。”
她像是出游的小學(xué)生興奮且好奇地在這里逛了一圈并自言自語之后,才重新走到陀思旁邊。
陀思倒并未對她的行動說什么。
她猜測道:“雖然一言不發(fā)但是你應(yīng)該也覺得沒有什么好跟我聊的?我就是那種會被聰明人一眼看穿的無聊凡人哦,不如直說你的目的吧。”
陀思確實在觀察著她:“你不必過于自謙,畢竟你能跟太宰君談戀愛。”
“你又在陰陽怪氣了吧絕對是吧,”祁臨扯扯嘴角,“就沒有怎么聽到過你喊我的名字,我的定位應(yīng)該是還停留在無聊的凡人這里。”
“你跟奈亞達成了什么一致我其實不太想管,但,我也不是自戀,祂還是相當喜歡我的,盡管有點像喜歡紙片人那種,”祁臨說完后悄悄捏了一把汗,“真正危害到我的話,你是不可能成功的。”
感覺可能奈亞沒那么好心,可是虛張聲勢誰不會啊!
陀思似笑非笑地給她遞過去一件像文件一樣的東西。
祁臨隨手接過:“這是什么——嗚誒?!”
如果陀思的娛樂范疇包括各種二次元手游的話,他就可以發(fā)現(xiàn)這份檔案的排版和當下正流行的一款手游的檔案風格是一致的。
可惜這是祁臨才會玩的游戲,所以她一眼認出來了這種風格。
這一頁的內(nèi)容大體還算得上是安全,只說了她的身高體重,血型,愛好,討厭的東西,能力名字,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陀思也知道的情報,但是如果再詳細介紹下去,那她就會暴露了。
還有這個弱點。
祁臨不滿地盯著。
什么叫“要是被認可朋友的話之后很好騙”,她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為朋友的!
好怪,為什么要這樣寫她的檔案啊,弄得她好像一個可攻略角色。
更過分的是,她看著這張紙最末尾的(???解鎖下一階段)字樣有些頭疼地閉眼:“你要做什么?”
祁臨不覺得陀思會采用那種和她成為朋友那么低效的方式。
“你不用那么緊張,我這次只是想請你幫我解決關(guān)于我的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陀思道,“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異能名是罪與罰。”
祁臨謹慎點頭,這個她當然知道,只是他的異能效果是什么,這至今是個謎團。
陀思還是那副冷靜的表情,看不出來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實際上,我是雙重人格,我最近為此感到有些麻煩,因為第二人格快要脫離我的掌控了。我很討厭這個不穩(wěn)定因素。”
祁臨:“……??啊?你想要借我的能力殺掉你的第二人格嗎?”
陀思點頭微笑:“我很高興你快速地理解了我的目的。”
祁臨陷入沉默。
過于離譜了不知道該不該信,感覺因為太離譜又有點可信度是怎么回事。
雙重人格誒!好時髦的設(shè)定,感覺也不是沒有可能。
第109章 第109日
祁臨沉思了會, 決定放棄思考“他知道我懷疑他知道我懷疑他在騙人”的這種無限套娃的懷疑鏈條。
她要來一個極簡主義,直接先處理第一層!
祁臨:“可是殺死自己的第二人格不覺得……有些殘忍嗎?不管怎么說那也是你自身吧。”
抱歉,跟陀思說這些的時候她還是有點想笑的,明明外面奈亞造成的霧還在繚繞, 她面對這個——怎么說呢, 應(yīng)該是目前最大的反派頭子, 她感覺她該更認真一點。
祁臨伸手掐了下自己的臉。
這個東西動作被陀思看在眼里:“這個理由沒有那么容易被相信, 我理解。”
“我有問題,”祁臨舉起手,在看到陀思點頭后她繼續(xù)道,“為什么不試圖和你的第二人格交朋友,而是要殺掉呢,就你這種人來說,和自己成為朋友應(yīng)該和呼吸一樣簡單。”
陀思:“那當然是因為理念不和, 你應(yīng)該知道的,理念不和是很致命的問題。”
祁臨點頭點頭:“確實啊, 就算曾經(jīng)是好朋友,理念不和也非常容易導(dǎo)致散伙。”
“我有些好奇,”陀思的眼睛似乎停留在外面凝成的霧, 沒在看祁臨, “你跟太宰君, 沒有過理念不和的時候嗎?比如他隱瞞著你,最終發(fā)展到你拿著槍指著他, 像是做出了背叛行為一樣的情況。”
這都已經(jīng)隔了多久了, 祁臨回憶著這件幾乎是促成了她成為了一名真正的mafia成員而不是在底層的直接事件, 太宰在其中功不可沒。
雖然當時也傳播得比較廣泛,但這件事不專門打探的話是無法得知的。
那時她還很生氣的, 太宰那家伙……她突然停止回憶,等下,不是在討論陀思的雙重人格嗎,怎么就扯到這里了,不能被帶跑了。
祁臨重新警覺,她睜眼說瞎話,像一名墜入愛河的普通少女一樣將這事帶著若有若無的甜蜜講了出來:“我跟太宰從來沒出現(xiàn)過理念不和的事情啦~那次也只是一次小小的矛盾,之后反而關(guān)系更好了,我和他關(guān)系一直很好哦。”
這話可不能讓太宰知道她說過,不然要么她得再表演講一次,要么被太宰意味不明地笑。
不能讓他太得意了,要不然祁臨很懷疑他會更加得寸進尺地搗亂。
她定定神,感覺她得主動出擊才行。
于是她開始主動打開話匣子:“你和你的第二人格,是那種一個想要消滅所有異能,和想要人人擁有異能,那種程度的不可調(diào)和嗎?”
“不錯的比喻,”陀思不再看向窗外,而是看著她笑了笑,“確實是這種程度。”
祁臨被陀思看得毛毛的,有一瞬間她懷疑自己無意中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要被這個俄羅斯人滅口。
這不能夠吧?隨口一說就能直擊人內(nèi)心想法,她運氣應(yīng)該沒有那么好過。
看看太宰,如果她真有那么神奇的本事的話,一開始跟太宰相處起來根本就不會那么困難!
那只能說是陀思在勉為其難地兼容她的想法了。
祁臨假裝沒發(fā)現(xiàn)這個事實,繼續(xù)聊天:“那好嚴重的程度,怪不得,你們互相battle不贏吧。可是,自相矛盾、左右互搏,人類不就是這樣的嗎,我偶爾也會冒出‘世界還是毀滅算了’這種想法。”
陀思:“你的說法漏洞多得我已經(jīng)不想挑。”
祁臨被噎了一下,可惡,她怎么有種面對太宰討人厭的時候?qū)υ挼氖煜じ小?br />
“但是意思我想我接收到了,你希望我和第二人格講和?”
“對呀,人最親密的朋友應(yīng)該是自己才對!”祁臨皺皺鼻子,“當然,你要是拿生命安全來威脅我,我也會立刻放棄這種論調(diào)跟你說戰(zhàn)勝自我也是更重要的課題。”
主打一個能屈能伸。
她接到陀思的眼神:“喔我知道你這種眼神,你嫌我吵了。”
祁臨的眼神閃了閃,她感覺跟陀思相處的這段根本不算長的時間似乎老是想起太宰,這么會這樣。
啊對了對了,剛剛,是陀思先提起的涉及到太宰的話題——
她再次看了一眼窗外化不開的霧,心想算了,她本來也不太擅長這種跟聰明人繞彎子的事情。
那就讓她看看,陀思到底想做什么。奈亞總不能直接給陀思能夠免疫她能力的設(shè)定。
唔,這個條件得想好才行,不能再發(fā)生她被自己的能力坑了的事情。
祁臨望向陀思宛如紫葡萄石的眼睛。
「那就,不管是陰謀還是陽謀,來做一場好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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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祁臨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這個場面其實也有點超出了身為能力者她本身的想象。
夢大家其實都做過,自己會突然有個跟現(xiàn)實不同的身份,那其實太正常了。
就比如現(xiàn)在,她忍不住脫下了毛絨絨的白色斗篷外套,開心感慨道:“這個國家氣候還真是暖和誒,我喜歡~”
然后她笑著回頭,對著身后的陀思妥耶夫斯基道:“你也是那么覺得的吧,陀思!”
陀思對她點點頭,跟與在骸塞里祁臨面對的那個不一樣,這個陀思溫和純良了不少。
祁臨心想,這就是所謂的「第二人格」了吧。
反正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這個夢里,這個「第二人格」確確實實是真的。
只是有一點非常、非常超出她的預(yù)料。
怎么她應(yīng)該是第一次來橫濱啊?!還是和陀思一起!
怎么她和這個人成為朋友就必須來自同一個地方嗎,她還以為是筆友網(wǎng)友什么的。
是的,就算祁臨是能力的主人,但是這種按照特定條件生成的夢,她不會全方位地掌控。
某種程度上是厲害的一個方面,也是弱點。
她選擇順其自然。
祁臨拎著行李箱原地興奮轉(zhuǎn)了一個圈,俄式校服的黑色長裙擺旋轉(zhuǎn)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這種制服似乎起源是從修女服改良而來。(*)
她選擇符合新來者的舉止,好奇地左右張望,最后抬頭:“Port mafia的建筑還真是醒目。”
“陀思先生陀思先生,雖然大事在前,但是但是……能不能,能不能,先玩一下,就一下下?”祁臨閃著星星眼祈求道。
陀思:“就算我說不行,你也會偷溜去玩的。”
喔不說老實話,她在陀思這張臉上看到無奈的表情有些害怕。
想沖上去跟他說你要不要正常點。
像個一般通過好市民的魔人好可怕啊!
祁臨開始覺得將這個「第二人格」變成真的并占據(jù)主導(dǎo)位置的主意有些糟糕,因為正常人版陀思外表看上去更具有迷惑性了,你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還是裝的。
嗯,真的能實現(xiàn)讓這個「第二人格」轉(zhuǎn)正嗎?祁臨心里也沒底,但在此之前,她得先看看這個「第二人格」的虛實。
萬一陀思也在表演呢?
“玩玩倒是沒什么問題,鳶尾[Iris],但是你在過程中注意一下mafia的這個人,”陀思指給她看,“反正你很容易碰到天啟。”
祁臨看去,陀思給她指的,赫然就是太宰。不知道從哪里搞到的照片,太宰一臉不高興地看向鏡頭。
但是,現(xiàn)在,首先,她要對鳶尾這個名字抗議一下:“不要叫我鳶尾,拿實驗代號叫我會聽到我好感度減一減一的提示音!”
這倒是真的。鳶尾確實曾是她的實驗代號。
沒有辦法,她現(xiàn)在這種操作本來就是有風險的,會把一些自己的情報透露給陀思。
想必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陀思就從這個特性中獲得了一些關(guān)于她的信息。
所以她也得小心地守住秘密才行。
“抱歉,”她感覺頭被摸了兩下,“我只是覺得這個名字更適合你。”
好家伙,你個眼神清澈的仗著摸頭會加好感度所以放心大膽地做會減好感度的事情是吧?
擱這卡bug呢。
她撇撇嘴,沒有再對名字的事說什么,而是問:“這個太宰治是五大干部之一啊,又不是隨便的什么貓貓狗狗,哪有那么容易巧遇?”
“但是無效化這個能力,怎么會有這種反異能者,”祁臨嘀嘀咕咕,“好危險呢,確實要找個機會干掉才行。”
她將照片還給陀思,表示她已經(jīng)記下了太宰的情報信息。
“——這可是,阻礙我們目標的絆腳石。”
嘿,沒想到吧,她把目標也更改了,就使用了她玩笑性質(zhì)的“讓世界所有人都擁有異能”。
好刺激啊,她得在陀思發(fā)現(xiàn)不對之前把陀思這個「第二人格」的底細探清楚。
如果這個比較好對付的話,她不介意讓這個「第二人格」轉(zhuǎn)正的!
第110章 第110日
祁臨目光灼灼地盯著陀思。
陀思看了看她:“我還有事, 就不和你一起了。”
“誒——”她發(fā)出不滿的聲音,“為什么?這么難得的機會,我還特意做了攻略,不會浪費你多余的時間的!”
她平常自己玩可不會做攻略, 比較隨意, 特意做攻略只可能是因為別人。
“三天的攻略而已啊, 我們顯然還要在這里呆那么久, 花三天玩玩很劃算了。”祁臨據(jù)理力爭。
她其實就是想多爭取點時間, 畢竟她按照這里的設(shè)定還要去干掉太宰,跟陀思一起行動的時間肯定下降很多。
“三天太久了,這樣吧,半天,”陀思直接給她砍到六分之一,“我覺得半天應(yīng)該足夠了, 這里并不大。”
比起土地遼闊的俄羅斯來說橫濱的面積確實不夠看。
祁臨想了想:“好吧,那就半天, 不能再少了,說好了不能反悔。”
在獲得陀思肯定的眼神后,祁臨比出一個V:“其實本來的攻略也只有一天而已啦, 你只砍掉了一半呢, 足夠我保留精華了哈哈哈哈!”
她囂張且猖狂地笑了。
陀思微微睜大眼睛:“是這樣么。”
祁臨保持得意, 盡管她也不知道陀思到底是不是演的:“是的是的~”
“時間有限,得抓緊了。”
她沖到前邊去又回頭, 陽光在她的眼睛里跳躍。忽然她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 伸出手去扯陀思的衣袖。
祁臨沒有想到真的抓住了, 她還以為會被躲開,但是她還是流暢地說出了之后的話:“走走走, 我們先去未來港!”
好順利啊,祁臨內(nèi)心如此想著,要不是這里的太宰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她真想直接把人引到port mafia然后當場抓獲。
可是有什么能引起陀思不太一樣的興趣呢,如果只是當半天走馬觀花的游客,是不是不太行?
這個陀思跟之前相比會不會有點太好說話了呢,雖然她也沒和陀思有過幾次接觸,第二人格該不會真是真的吧?祁臨在街邊買了一支冰淇淋,問了陀思他說他不要,他嫌太冷。
祁臨舔了一口草莓味的冰淇淋,卻沒有想到被陀思猝不及防地問:“你今天老是在看我,是有什么問題嗎?”
被發(fā)現(xiàn)了!
“因為感覺你今天特別好說話?”她試著反問,“還以為你不會和我一起玩。”
“很奇怪?”陀思居然歪了歪頭,“用你的話來說,我們不是同伴嗎,這種事情應(yīng)該很正常。”
祁臨立刻就想起了陀思曾看過的,奈亞給出的關(guān)于她的個人檔案。里面就寫著如果能成為她的朋友的話會比較好騙。
現(xiàn)在,至少在夢中,理論上,她和陀思應(yīng)該算是朋友,至少在她眼里,能算是同伴。
讓她想想,如果陀思對一直都是和他一起的自己說了以上的話,自己的反應(yīng)。
聽了陀思這種承認是同伴的話,那她必然會很開心。
可惡,難不成她真的很好騙……
這種思考只在一瞬間,她幾乎是無縫做出了最符合自己的舉動,她顧不上冰淇淋,而是走到陀思面前湊近。
祁臨:“陀思,能再說一遍嗎?就是剛才的那個!”
陀思:“我覺得你應(yīng)該聽清楚了。”
祁臨的眼睛仿佛被燭火點燃那樣亮:“因為,你似乎永遠都有更重要的事情呀。玩耍這種浪費時間的行動,對你來說不是必要的。你都不知道你有多難約。”
說著,她在海風吹拂,揚起她有些紛亂的長發(fā)的時刻之中綻開了一個笑容:“所以聽到你這么說,我很開心。”
嗯,開心之后她就更有動力去干掉太宰了。祁臨腹誹。
種種細節(jié),都感覺這個「第二人格」也不是像表現(xiàn)得那么純良啊,至少是個欺騙朋友感情的壞蛋。
她感覺頭又被摸了摸。
祁臨抬頭看去。
“祁臨。”這是為數(shù)不多的祁臨聽到陀思叫她名字的時候,陀思望著海面,在思考喊名字是不是也是一種操控人心手段的祁臨卻感覺這個時候陀思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到底哪里不一樣呢?
她不解,所以她開口問道:“怎么了?突然叫我名字,有一種忽然被念全名的恐慌。”
“叫你鳶尾你抗議,叫你名字你又開始恐慌了,”陀思摸她頭的力道大了些,陀思看著她,“沒什么,你就繼續(xù)保持這樣就可以了。”
祁臨:“……”
好像太宰也跟她說過類似的話。
怎么回事,這是覺得她笨得剛剛好是吧。
祁臨只好無奈地別他一眼,期間發(fā)現(xiàn)被忽略好一會的冰淇淋已經(jīng)有要融化的跡象,她趕緊啃了幾口。
但是她又去街邊買了個可麗餅,遞給了陀思:“給。雖然可麗餅起源并不是這個國家,但是或許會有什么不同的口味呢?”
“既然是難得的玩耍時光的話,總要嘗試一些東西才比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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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半天時間還是太短了,祁臨帶著陀思橫濱半日游,除了在未來港的對話,其它的收獲幾乎沒有。
祁臨沒爭取到陀思的延長時間,和他暫時分開了。
那沒辦法了,先和太宰碰頭吧。
祁臨撓撓頭:“可是太宰現(xiàn)在估計也不認識我。”
都她和陀思一起從俄羅斯來這樣設(shè)定了,和太宰認識幾乎不可能。
好在因為隔壁平行世界,他們之間討論過這種太宰在她夢里又不知情的情況。
最先要引起太宰的注意才行,不然根本接觸不到這個mafia干部。
所以現(xiàn)在,祁臨正在大街上拿著幾朵紅玫瑰花。
見到年輕的女孩子,她就會拿起一支去問:“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殉情呢?”
……盡管她也覺得很羞恥就是了,為什么隔壁的太宰曾經(jīng)能那么自然地說出這種臺詞?!
而且,為什么那些女孩子的反應(yīng)和她想得不一樣,怎么有人會說“好的老婆沒問題老婆”??
祁臨感到有些汗流浹背了。
這樣搞不好沒遇到太宰,她就要成功約到一個答應(yīng)和她殉情的女孩子了。盡管她覺得可能她的邀請被當成了一些其它的東西,反正沒有被當成殉情。
可是太宰會出現(xiàn)在這附近。這種感知她還是有的。
所以她硬著頭皮還在邀請小姐殉情,好在這次這個比較正常,禮貌地回絕了她。
等她的視野里出現(xiàn)了黑西裝的身影后,她拿著玫瑰花湊上前去:“這位……帥哥,殉情嗎?我看你很適合殉情。”
對不起,她好像臺詞失誤了,但是面對太宰那張臉,她忍不住。
臉上看不出來喜怒的太宰停住了腳步。
祁臨卻開始忐忑,心想太宰給的主意到底靠不靠譜啊,早知道她就直接殺到太宰的住處去給太宰一個驚嚇不也能見到面。
太宰接過她的玫瑰花,旋轉(zhuǎn)了一圈,然后輕笑一聲道:“可以啊,什么時候,現(xiàn)在嗎?”
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不過,這樣就說明她已經(jīng)引起太宰的注意了吧。
好,那就等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候再進行下一步。
祁臨:“那真是太好了,但是殉情只需要兩個人誒。”
太宰明白了祁臨的意思,示意下屬們別再跟著他。
祁臨沉默了。
雖然是太宰出的主意,但是未免也太順利了。
太宰治會是這種這么好騙去殉情的人嗎,不對勁。
這家伙給的主意沒問題吧?
太宰:“說起來,我們都還沒有互通名字呢~和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殉情,你的膽子很大嘛。”
祁臨在前面走著,聽到他這話回頭答道:“祁臨,我叫祁臨。”
太宰笑了:“你可以叫我中原中也。”
祁臨:“…………”
她差點沒控制住表情。
哇靠。太宰治你這個人真是。
沒關(guān)系,她可以記下來之后嘲笑太宰。
“誒~你好像知道這個名字,”以祁臨的了解來說,太宰的心情好像不錯,“怎么了,是覺得這個名字不該擁有我這樣的身高么?”
壞了,她的表情應(yīng)該沒控制好。因為不是面對陀思,她沒有一直在表演狀態(tài)。
祁臨只好道:“你想說什么?”
太宰:“第一次遇到光明正大亂逛的老鼠,所以有點稀奇,難道是沒有見過天敵、對天敵也沒有概念的寵物倉鼠嗎?”
在這瞬間,她的耳力捕捉到很多把槍上膛的聲音,以及一閃而過的,狙擊槍的瞄準紅點。
這些都很清楚地說明,她被埋伏了。
太宰你出的主意好像真的不管用,救命,這種引起主意的方式不對勁。眼看她馬上就要被抓了,那她接下來到底是抵抗還是不抵抗?
祁臨一邊心里惡狠狠吐槽太宰,一邊在話里吐槽著現(xiàn)在的太宰:“你說誰是寵物倉鼠啊?好侮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