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第91日
“能怎么辦,”太宰故作思考,“那要不要把這個干部的位置重新空出來呢?”
祁臨:“內容先不論,這個角度好像森先生才會說的話。不過,你是真想刀了他?”
太宰:“是秘密哦~”
感覺今天的太宰心情很好, 至少祁臨覺得他此刻心情是不錯的。
祁臨噎住:“不要用女子高中生的語氣講話。”
雖然由太宰一個男生, 這樣的語氣說出來完全不奇怪, 甚至有點可愛, 這是太宰聲音和臉的加成嗎。
當然了, 祁臨是不會說出來她的感受的。
仔細想想更加漫畫男主角了,超好的臉和聲音,性格卻十分惡劣什么的……
但是還是得反復重申,別人一般而言不會像祁臨那樣用惡劣這個詞來形容太宰。
因為是mafia干部,比起惡劣,還有程度更嚴重的形容詞。
祁臨不管那么多, 太宰就是很惡劣,至少在她面前是這樣。
太宰:“你好像在心里罵我。”
祁臨:“不, 沒有的事,該去上班了太宰干部。”
一想到她又得近距離感受太宰的不講道理,她的腳步就挪得很慢。
啊, 今天又會有什么事發生呢, 無非就是阻止太宰自殺啦, 代寫太宰的文書報告啦,被太宰突然布置的任務打亂進度啦, 之類的。
這個班真的不能不上了嗎。
可是都快到了, 太宰忽然停住了腳步:“要不我們今天不上班了吧, 沒什么意思。”
祁臨并沒有很高興,因為太宰只是說不上班, 并沒有說放假,與其應付太宰的“有意思”的奇思妙想還不如老老實實上班:“不要,我要工作,你可以隨意。”
她現在一看見太宰就感覺頭疼。
太宰:“可是我想去的是游樂園,祁臨你應該會感興趣才對。”
祁臨:“需要我提醒你十六歲那年,我們一起去過,你老是在幻想游樂設施把你給甩出去或者上演一些死神來了才會有的劇情,工作人員差點嚇得把你請出去。”
那年她才十三四歲,對太宰還相當縱容,跟工作人員說這是她哥哥如果太宰出去了她也不得不出去,才避免了這事發生。
雖然太宰最后也沒有玩幾個項目。
“我不記得了,你還記得那么清楚啊,”太宰我行我素地調頭,順便拉上祁臨,“走吧~”
祁臨:“?”
太宰怎么心情更好了,到底為什么,總不會是知道A向清水家提議聯姻被拒絕了吧,這種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知道的事應該不值得太宰這樣。
但是太宰心情好的話,她應該能少遭殃一點。
而且,是游樂園誒!
至于隨便翹班之后會發生什么……太宰都不在意了,她這種普通員工為什么要在意?
意識到今天已經不可能按部就班地度過了之后,祁臨迅速調整了心理預期。
只能說太宰真的很會打一個措手不及,她的上班被添麻煩的心理預期都拉到頂格了,太宰居然說今天出去玩。
因為太過超出意料,所以很容易就被帶著走了。
一年多沒有來的游樂園沒有發生特別大的變化,祁臨從冰淇淋車那里買了兩支冰淇淋,將巧克力的那個遞給了太宰:“給你,這個不是很甜的。”
太宰接了過去但是道:“為什么我不能吃太甜的那個?”
祁臨手上那個是香草口味的,要比較的話肯定是她那個甜度更高:“你要吃我這個嗎?”
太宰眨眨眼:“不要耶。”
祁臨:“我就知道。”
感覺太宰就是無聊得想聽她問一下。
可是看在游樂園的份上,無視就好了。她邊想邊咬了一大口冰淇淋。
太宰低頭看了看她背著的小包:“你剛剛還順便買了什么?”
祁臨一聽也不藏了,從包里掏出了剛剛買的貓耳發箍,眼睛配合地放出星星視線:“要來戴戴看嘛?很好玩的!”
“又是貓啊,”太宰似乎早就猜到了,“你真有覺得我跟那種生物很相似嗎?”
這能說相似嗎,這只能說是完全一致。
祁臨拿著發箍蠢蠢欲動:“嘿嘿。你要是沒有意見的話我就幫你戴啦?”
她自認為太宰沒有十分抗拒的時候趁機戴了上去。
這個貓耳和太宰的發色融合得剛剛好,就很以假亂真。
大功告成的祁臨猛點頭:“果然很合適,忽然感覺可以原諒你之前做的事了,但游樂園期間限定。”
“那既然如此,”太宰打開她的包,“祁臨你肯定買了不止一個吧。”
“兩個都是給你的,防止你丟掉了一個,我得有從頭再來的機會!”祁臨振振有詞,她看著太宰越來越近,“你想干嘛,我不戴貓耳,我要戴別的,我又不像貓。”
抗議沒有用,還是戴上了。
只能說身高在有些時候還是很便利的。
不過祁臨并不抵觸,又在游樂園里誰都不會驚訝有人戴這個,所以她很快又開了手機前置攝像頭調整了下發箍的位置。
很好,她也是游樂園期間限定貓耳ver祁臨!
“不要站在這里浪費時間了,要開始玩了。”祁臨正在催促,卻發現太宰徑直走向了——
旋轉木馬。
哎?太宰居然?
祁臨:“好難得,你居然會主動選項目,所以你果然很喜歡貓耳吧,甚至打開了人格開關開始釋放天性了。”
太宰:“不,只是因為離得最近。”
祁臨:“我不信。”
還好今天人不是很多,排隊沒有等很久。
開始轉的時候祁臨還像離得不遠的小孩那樣伸出手感受了一下,但扭頭看到坐在旁邊木馬的太宰的面無表情她又很想笑,以至于她掏出了手機:“太宰,太宰!”
太宰望向這邊的時候她按下了快門,同時還伸手揪了下太宰的貓耳。
雖然根本沒有對太宰造成任何影響,但是獲得了一種在貓頭上動土的快樂。
有了旋轉木馬的開頭預熱,祁臨已經興奮起來了,下來后她指著過山車問太宰:“你想去嗎?”
“表面上你確實在征求我的意見,”太宰舉起被抓住的手腕,“但是祁臨,你已經在拽著我走了。”
祁臨:“沒有關系~你可以看著我玩,但是這樣會更無聊哦,所以還是一起去好了~”
祁臨回憶了下,太宰之前來游樂園確實沒有玩這個:“你是頭一次玩嗎?如果害怕的話在上面喊出聲我也不會嘲笑你的,我保證。”
太宰:“你的表情可不是這樣說的,你分明滿臉寫著你會笑十年。”
祁臨為自己辯解:“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
即使真的發生了她確實可能會記上十年二十年并每次回憶都可能笑出聲。
可惜祁臨笑十年的愿望沒有實現,從過山車上下來的太宰,除了頭發亂了之外沒什么變化。
貓耳發箍當然提前被拿下來了,祁臨從包里拿出小梳子,動作自然地先幫太宰梳了兩下:“其實比較神奇的是,你的綁帶居然沒怎么被吹亂,這可是過山車,你這繃帶是焊在頭上的嗎??”
大概因為是人設的一部分所以繃帶才能有這種特別效果吧,重新給太宰戴上貓耳發箍的祁臨如此想。
祁臨:“我總感覺……”
太宰:“感覺什么?”
祁臨:“感覺你今天特別好說話。”
提議玩什么就玩什么,貓耳也想戴就戴。
真是太友好了,友好得都不像太宰了。
可是她沒想太多,對著地圖道:“下一個,碰碰車怎么樣?上次中也一直都不讓我玩,我怎么可能開碰碰車會像開車一樣嘛。”
太宰想了想:“這個我就不玩了。”
事實證明,祁臨雖然不會像開車那樣超速,但是她都是一路撞過去的,除了小朋友的車她會收斂之外,同齡人,碰!成年人,碰!碰到之后立刻拋圈逃逸去找下一輛,一般人還真撞不到她,成功成為全場最搶眼的一輛碰碰車。
太宰就用手撐在場面的欄桿上站在那里,說不清在沒在看,祁臨把車開到他附近自轉了兩圈,得意道:“我說得沒錯吧,我可是又有分寸又厲害的!”
她就沒指望太宰能說出來什么答復,正準備轉動方向盤開走繼續撞人。
太宰:“是很厲害了。”
見鬼。
太宰今天心情好到這種地步?
她有點不可置信地望過去,太宰指指他頭上的貓耳,很隨意地沖她“喵”了一下。
這個場合到底為什么要喵?有什么觸發條件嗎?
可是好像很可愛。
太宰到底什么意思,她開碰碰車還不如一只貓嗎?
可是好像很可愛。
突然之間大腦陷入混亂的祁臨,被別人的車碰了一下。
可惡,這一定是太宰的陰謀!
第092章 第92日
為了掩飾自己竟然因為感覺太宰好像很可愛走神了而被別人碰車, 祁臨馬上把車開走又去撞別人了。
等到一輪時間結束,祁臨出來后問:“你剛剛為什么突然……”
太宰故意道:“突然什么?”
“就是,”她居然問不出口,祁臨的聲音卡在一半, 最后豁出去了, “就是突然‘喵’地那一下!”
太宰態度坦然:“有什么不對嗎?你不就是想看到這種畫面?”
他還又像剛剛那樣指了指頭上的毛絨貓耳:“畢竟是祁臨的興趣。”
祁臨心虛, 但是虛張聲勢地提高音量:“不是, 不要說得我有什么奇怪的惡趣味一樣!”
“我可沒有那么說過哦,”他伸手摸了下祁臨頭上的那個貓耳,當然也碰到了祁臨的頭發,“我只是說是你的興趣,你難道想到了什么別的東西嗎?”
祁臨:“當然沒有。”
為了冷靜一下,祁臨一口氣玩了好幾個刺激項目,有些項目太宰成功被她拉了上去, 有些則沒有。
沒成功的項目里面有跳樓機,太宰的理由的是“感覺都要跳樓成功了又沒有事情發生, 感覺有點討厭”,祁臨聽了馬上放棄了再次嘗試說服太宰和她一起玩的念頭。
她總算感覺自己冷靜下來了。
她結束這個項目走出來的時候,碰巧聽到路邊兩個女生在小聲討論太宰。
似乎是在夸他長得好看, 以及在猜測是不是陪著戀人來的。
這家伙果然還是那么受女孩子歡迎, 祁臨想。
其實她也理解為什么太宰會如此受歡迎, 但這與她吐槽這點并不沖突。
“祁臨。”太宰在低頭看手機,明明沒有抬頭看, 卻知道了她在靠近, 太宰示意她過來一下。
“怎么了, 該不會是森老板要抓你回去工作吧?”她疑惑地湊過去,想看看太宰手機上有些什么。
上面赫然是剛才她開著碰碰車“大殺四方”的照片。
發生在太宰“喵”之后。
呃, 為什么要拿這個作為時間度量點,就是她開碰碰車的照片。
祁臨:“你居然偷拍我。”
太宰:“我是正大光明拍的,只是你一心要去撞別人的車,所以沒有發現而已,是這個原因吧?總之不可能是不敢看我。”
祁臨:“……”
她確實刻意沒去看太宰。
但是她認為不敢和不看還是差了很遠的,所以她只是沉默了。
太宰給她重新戴上了黑貓貓耳。
祁臨摸摸腦袋:“你怎么突然那么熱衷這個?”
太宰今天已經幫她戴了兩回了。
太宰:“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她馬上想到了剛才在小聲討論太宰的兩個女生:“知道你很受歡迎了。”
完全沒有意識到其實也有人在看她。
或許意識到了,但是因為沒有惡意和殺意,純粹被她過濾掉了,沒有過多地在意。
太宰揪起她被稱為那撮雷達天線的頭發,頭發像是被迫工作一樣翹起來了,只是有點沒精打采地蔫著:“你還是再升級一下你的雷達吧。”
祁臨:“雷達已經是最新版本了,我覺得沒有問題!”
她拍拍頭發把“天線”按回去了。
“讓我看看還有什么玩的,”她展開地圖,“已經離摩天輪很近了,你想去坐嗎?”
今天太宰心情心情蠻好,或許會有興趣,以前雖然她估計也會問,但是都是覺得太宰不會答應。
太宰:“好啊。”
祁臨看了他好幾眼,每次都是看了一下就挪開又看一下:“你今天,真的很不像太宰治,不是誰假冒的吧?”
太宰聽到反而笑了笑:“那祁臨你要檢查一下嗎?”
祁臨:“還是算了。”
太宰:“如果萬一真的發生了這種事了——”
祁臨:“那我肯定能發現啦,你這么好認,不好假冒的。”
說話之間他們已經走到了摩天輪的隊尾。
前面排著的絕大部分是情侶,少數是家長和孩子。
啊,摩天輪啊。
這個地方是某些少女漫畫的高發地點。
她對太宰喜歡她這件事,在知道之后還是不太有真實感。
可是在各類漫畫里都經常出現的摩天輪下,這種真實感仿佛被觸發了,稍微被喚醒了一些。
但真實感被喚起后,她又想逃避現實了。
祁臨捏著包的肩帶:“要不,這個就算了?就是慢悠悠地上去又下去而已。你辦公室的視野都比摩天輪好,沒什么意思。”
“我倒是覺得很有意思。”真是風水流輪轉,這次反而是太宰想要玩,而祁臨不想了。
但已經沒有時間給祁臨拒絕的時間了,因為他們已經排到了。
坐在摩天輪里的祁臨只好假裝去看外面的風景。
應該一輪也就二十多分鐘,很短的!
她如此安慰自己。
太宰卻開口了:“你不是說我辦公室的視野都比摩天輪好嗎?”
祁臨:“來都來了嘛,不然我看什么。”
太宰:“可以看我。”
祁臨:“你今天反常得我好不習慣。而且天天都對著你這張臉,感覺沒必要在這里還看你。”
摩天輪怎么上升速度這么慢。
在這種時刻她想起那些關于摩天輪的常見都市傳說,一起坐摩天輪的情侶最終都會分手,在最高點接吻就能長長久久。
還好都和他們沒什么關系,他們又不是情侶。也幸好沒有什么說是坐了摩天輪的兩個人就會成為情侶的都市傳說。
她決定說點別的轉移話題:“還以為你會想要把罩子拆了,說想要跳出去呢。”
太宰眼睛一亮:“你要和我一起跳出去嗎?那我覺得可以試試看。”
祁臨:“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沒有想到太宰趁著這個提問走到了她這邊,本來他們是面對面坐的,現在變成同一邊了。
太宰:“為什么不行嘛~你不是說了你的能力升級之后這種操作根本沒問題。”
祁臨:“你既然想體會剛剛干嘛不去玩跳樓機。”
太宰:“這又不一樣。”
祁臨推推太宰,想把他推遠點:“一樣的一樣的。”
但是這過程中她還沒碰到太宰又猶豫了一下,變成她往旁邊挪了挪。
太宰當然發現了她的動作:“誒,祁臨你在躲什么?”
祁臨:“你離得太近了。”
“是嗎是嗎,”太宰還故意往前湊近,“我覺得還好。”
被迫縮在座位角落的祁臨再次:“……幼不幼稚啊你。”
然后誰都沒說話,但是氣氛卻越來越令她不自在起來。
明明之前也不是沒有和太宰單獨呆在過這么小的空間,也不是沒有離得那么近過。
祁臨強迫自己去望窗外面的天空。
那家伙應該只是一時興起而已吧?她偷瞄一眼太宰。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那么想了,但是還是不太確定,甚至隱約感覺不是那么回事(并不會承認)。
太宰這個時候似乎在低頭看手機。
可能只是因為自己睡得太久了,要是假裝答應他的話,會不會就會快速覺得沒有意思從而失去興趣了?
乍一看是個十分有可行性的主意,雖然顯得對她自己沒有什么自信心的樣子,可是這是太宰!以前太宰還老嘲笑她是個好懂的笨蛋,讓太宰感覺到沒有意思應該特別容易。
讓太宰感覺到有意思才比較困難。
她只要假裝答應了之后表現得十分平凡普通、樣樣都在太宰的預料之內,太宰應該就會漸漸冷靜了!
沉迷于這個假設的祁臨,在神游中聽到太宰在叫她:“祁臨。”
她下意識地回頭:“嗯?”
太宰低頭,輕如羽毛的吻落在她戴著的貓耳上。
等、等等,他在干什么!
祁臨此刻特別后悔她剛才縮在了角落里:“你突然之間干嘛,這又不是真的耳朵。”
話剛脫口她就意識到不對,果然太宰抓住了這個漏洞:“意思是真的耳朵就可以嗎?”
“當然也不行,”祁臨補充,“但是……”
她惦記著那個假裝答應讓太宰感覺到沒意思的主意,感覺這或許是個比較好的時機。
祁臨:“但是,來交往怎么樣?你長得又好看,還位高權重,我突然想通了。”
沒錯沒錯,她就是好俗一女人,就超級普通沒意思的那種!
第093章 第93日
“原來在祁臨眼里我就是這種形象嗎?”太宰問。
“哪種, 不都是在夸你?”祁臨很快地回復,“無論是從長相還是物質條件,嗯。”
或許太宰說的“這種形象”指的是她所認為的太宰很快就會感覺到沒意思這件事,不過祁臨暫時無從得知。
對于祁臨所說的“來交往吧”的提問, 他斷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的:“那就交往吧。”
祁臨現在只覺得太宰反應那么平靜, 她應該找對了方法。
于是她大著膽子狠狠摸了一把頭發的頭發。
可惡啊這家伙的頭發為什么能這么好摸!不知道在和什么東西較勁的祁臨不甘心地想。
太宰:“你‘想通之后’第一時間想做的就是弄亂我的頭發?”
祁臨:“不行嗎!”
太宰:“可以倒是可以。”
在被兩人都忽略的時刻, 摩天輪已經過了最高點, 開始下降了。
“發型都被你弄得亂糟糟的了, 所以你得負責恢復原狀哦。”太宰似乎是看了一眼玻璃上勉強映出的虛像。
祁臨看來看去,故意道:“沒有呀,我覺得你原來就是這樣的。”
太宰:“連這個都不行嗎,我覺得祁臨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想通,只是來糊弄我的?”
被一句說中的祁臨馬上反問:“我為什么要糊弄你?”
好吧好吧,不過就是梳梳頭發。
祁臨拿出包里的小梳子后, 突然覺得這畫面似曾相識:“以前是不是發生過差不多的事啊?”
“嗯,是的呢,”太宰點頭,“需要慶祝一下你沒有失去睡前的記憶嗎?”
祁臨總感覺太宰又在暗示她是個笨蛋了,頓時覺得熟悉的青筋在熟悉地跳動:“不了, 謝謝。”
果然, 就算是交往中狀態, 這家伙也沒有什么不同。
下了摩天輪,祁臨確認了一遍地圖, 發現游樂園已經玩得差不多了, 她緊緊盯著地圖上的一處介紹:“今天晚上會有煙花秀, 要不要看?”
太宰:“雖然是在提問,但你已經表現出很想看的樣子了。”
“我擔心你覺得人太多不想看,”祁臨捏著地圖,“今天項目排隊還好,但聚在一起的話還是有不少人的。”
“是很多人啊,所以祁臨要補償我嗎?”
祁臨聽這種“補償”類似的話已經聽出了條件反射:“我已經沒有錢了……一分錢也沒有了,全都在你那里了!”
她的錢被太宰以討債的名義扣著,太宰的什么日常開銷全是從她這里出的,養干部大人的花銷又很費錢。
哪怕太宰本身不會特意去鋪張浪費,太宰不太在意這些不然也不可能住得下去集裝箱,只是身份擺在那里,可能日常隨意花費就對祁臨來說有些肉痛了。
這就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她因為沒錢還債而負責太宰的日常開銷,又因為付不起開銷又繼續欠錢。
某種意義上,是一種永動機……當然不是了,哪里來的永動機,欠太宰債永動機這也太可怕了!by祁臨
這也難怪祁臨對補償這種詞敏感,完全沒有想到別的意思上面去。
可是,雖說是扣她的錢到太宰賬上,但實際上是她拿著太宰的卡,如果是她自己想買什么,她會算好自己的工資到底是哪一部分,計劃還錢的又是哪些,在此計算基礎上直接用太宰的卡刷了。
沒錯,從太宰打發她跑腿開始,她早就知道太宰的賬戶密碼了。
好好一個還債,搞得像是共同財產賬戶一樣,只是當事人毫無知覺。
所以祁臨這種方式是不具有普遍性的,因為太宰本質不在乎錢她才沒有警惕,如果是一般人,涉及到金錢問題還是要好好地簽訂具有法律效力的協議才行。
眼看祁臨糾結起錢的問題,太宰就知道祁臨又想到債務的事情上去了。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逗逗祁臨:“一分錢也沒有了啊,真可憐呢~就算是交往中也不能將欠債一筆勾銷的喔。”
“我當然知道不會了,也不需要你一筆勾銷,”祁臨果然又表現出了那種想咬牙又拿太宰毫無辦法的表情,“但是費用核算起碼得重新做一下吧。”
她看得出來太宰這會很得意了,對話里每個句尾都還有語氣詞,像尾巴高高翹起來的貓。
聽說貓就是尾巴翹起來就表示心情很好,現在太宰就有點像這個樣子。
太宰:“就算重新核算結果也是一樣的,你要是不死心的話可以去試試,也是白費時間。”
祁臨:“不要把你超高水準的犯罪水平用在這種無意義造假的地方啊……”
不行了,越想越無語。
她決心帶著太宰早早去煙花秀的觀賞點占個最佳觀看的位子。
不是不喜歡人多嗎?感受下周圍都是人的氛圍吧,太宰!
她找到了一個好位置,附近有別人也提前來了,也是抱著早點來占個好位置的想法,可以預想到開始的時候的熱鬧了。
“祁臨,好多人哦。”太宰邊說邊將自己的重心往她那邊壓過去。
祁臨聽到他這句話詫異地往周圍看了一圈:“這才哪到哪?”
至少說明她的報復是有用的吧?
至于太宰突然靠過來的事,他以前偶爾也這樣,祁臨以前一般會意思意思推他兩下讓他起開(雖然這樣多半推不動),但這次祁臨又想到她都“想通”了,就沒有動手。
“一會人會越來越多的,”祁臨拍拍他,“沒有什么好辦法,你就稍微忍耐一下好了。”
太宰:“喔。”
如果這里是個古老的RPG游戲,這里應該有一行文字提示:
*太宰的貼貼力度 加大了*
祁臨頓覺得承擔了不屬于她的重量太多:“你再這樣壓過來,我就要倒了。”
太宰:“怎么會,你的體術不是還可以嗎。”
祁臨:“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而且你別裝了,你的體術沒有差到這個地步。”
正在“好多人啊我已經受不了了”的太宰假裝沒有聽到,還是靠著祁臨。
人漸漸多了起來,煙花秀馬上就要開始。
身為mafia的他們此刻就像尋常的couple一樣,沒惹起什么注意,偶爾引來的注視也不過是因為兩人外貌的優秀條件,又很快地挪開了。
多束金色的開場煙花升向夜空。
祁臨馬上拉了拉太宰的衣袖:“開始了開始了!”
煙花是很漂亮、也很易逝的東西。
既然是作為游樂園里的一項項目,游樂園當然是卯足勁地放,視覺效果當然也很好。
很多人都在拿出手機拍照,拍煙花,或者是拍人與煙花。
為了留住這一刻的美麗。
太宰看看祁臨,她這會沒有想起來拍照,只是仰起頭,純粹用眼睛和大腦記錄著此時的場景。
因為能力的關系,這樣的記錄甚至能夠在夢中還原出來。
她選到的這個位子真是太好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碰到喜歡的東西就很容易這樣,或者故意有求于人的時候。
喜歡的東西啊。她倒是有很多喜歡的。
太宰:“你很喜歡煙花嗎?”
太宰的問句讓她的視線從煙花中拉回來一點,同時還回想起的還有要普通而平凡又不著痕跡地讓太宰感覺到沒意思的計劃。
于是她覺得這個時候她是該推動一下,一個不錯的時機。
“喜歡,”她的眼睛里還是亮晶晶的,映著煙花反而像有buff一樣,比平常她用星星眼的時候還要奪目,“也喜歡你呀,太宰。”
嘿嘿,輕而易舉又平平無奇的告白,完成了!
不過。
她眨眨眼。
太宰這家伙,在煙花下確實也挺好看的。
下次還有這種活動的話還是也把他拉上好了,讓他多體會體會混入人群的痛苦。
太宰:“祁臨喜歡我那不是理所應當的嘛。”
祁臨:“噫,自戀。”
太宰:“……”
看太宰都不說話反駁了,還看手機,可能是覺得平平常常的告白沒什么好說的,可能離她的小目標更近了一步。
然而太宰手機發的消息卻是。
“和女友一起看煙花了喔,這種快樂經常加班的安吾肯定感受不到吧~!”
安吾其實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因為太宰已經很久沒有和他聯系過了,他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打開一看卻是這樣的。
要不是里面點了他的名字,安吾還以為是太宰發錯了其實是給織田作的。
因為自從micmic事件之后,身為臥底的他和太宰的關系就僵住了。
安吾陷入沉思,除了太宰和祁臨真在一起了之外,這個消息有什么特別的嗎。
莫非是有什么暗號之類的。
太宰的下一條消息發過來了。
太宰君:啊,差點忘記了我們還在斷聯中
太宰君:已經沒辦法撤回了,那安吾你就當成沒看到好了
剛剛在鄭重思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的安吾:這種事太宰君你為什么要單獨發給我
祁臨:“太宰你在和誰發消息笑得那么開心?這么快就移情別戀的話我是會傷心的。”
她開玩笑般湊過去看太宰的屏幕,太宰也讓她看了。
祁臨對此的評價是:“這什么‘忘記了和朋友還在冷戰又一不小心把消息發給朋友的’典型純正jk,太宰我要對你刮目相看了,你居然是這種人。”
不過她感覺既然太宰都能發出這個消息了,很有可能是安吾心理那邊過不去的成分多一點,也是嘛,安吾作為臥底的話感情是過于豐富了,不然也不可能和太宰織田作成為真正的朋友。
這不是,是在拿她的事當成和好的臺階嗎?
很好,就是這樣,讓她變成工具人吧,工具人最沒意思了!
第094章 第94日
盡管祁臨根本沒有將自己的心里話說出來的意思, 但太宰又伸手捏了捏她頭上戴的貓耳。
這個貓耳發箍的質量還行,捏起來的毛絨觸感并不差。
不知為何突然有點心虛的祁臨:“……”
好像也不能算是心虛,就是那種似乎被看穿后的忐忑。
她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太宰。
雖然說太宰有時候像是有讀心術一樣的,但是應該看不出來……吧?
或者還是說就算看出來了也不在意呢?
可是仔細想想, 無論是哪一種, 都對她的計劃沒有阻礙。
太宰沒看出來->覺得她的喜歡平平無奇并對此感到無趣->她安全下車
太宰看出來了->哦是裝的啊早看出來了那更沒有意思了無趣的人類->她安全下車
這么一想, 真是殊途同歸。
太宰:“突然一直盯著我, 是想做什么嗎。”
祁臨趕緊搖頭否認:“不不不!”
將自己說服后, 她于是又沉浸在煙花當中了。
煙花正放到最絢爛的時候,漂漂亮亮地升起炸開又漂漂亮亮地落下,祁臨不自覺地發出了小聲的“哇”。
明明并不是第一次來看這種煙花了,她但還是會很喜歡很贊嘆。
也不止是對煙花這樣。
有正值甜蜜熱戀中的情侶在這煙花秀下悄悄地十指相扣,或是接吻。
但祁臨沒怎么注意到,至于太宰有沒有注意, 那就另說了。
煙花散場時,祁臨有些興奮地抓住太宰的手腕, 她想了一下,以他們現在的關系現在這樣好像顯得別扭,她就再往下直接拉住了太宰的手:“我還有一個地方想要去!”
最后想要去的地方。
當然是——
游樂園商店!
她拉住太宰的手似乎純粹是怕太宰不想過來, 所以到達目的地之后她立刻毫不猶豫地放開了。
太宰低頭看了兩秒, 又跟在她后面走進了商店。
他在看到招牌上的新品限時上市明白了一切, 雖然沒進來的時候他就早有預料了:“我還在想你今天怎么沒有去玩那些能送獎品的項目,原來是這樣。”
祁臨:“嘿嘿。”
這種游樂園商店里最多的無非就是毛絨玩具, 但是祁臨喜歡。
太宰此時有些故意地道:“如果要all in的話, 祁臨你——”
他停頓了一下, 祁臨立馬就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他了:“可是我真的很想買誒。”
太宰:“怎么這么看我,我從來沒有強行收過你的錢吧?”
的確是的, 他甩出賬單后,祁臨盡管知道賬單肯定有問題還是在很認真地還錢了。
祁臨馬上懂了,太宰又在做多余的事了,非常習以為常地重新回去挑東西。
結果結賬的時候還幫她拎了袋子,果然剛才的就是想要用欠債嚇唬她而已。
東西也買了,這下可以返程了,屬于port mafia的司機不知道在這里等多久了,反正他們從游樂園出來的時候祁臨遠遠就看到了。
她上車后心滿意足地將買到的東西放在旁邊,直接拆開了一個毛絨掛件的包裝:“我從剛才就覺得這個超像你的!”
是一個黑貓小惡魔,還長著惡魔小翅膀,表情不太高興。
太宰:“我覺得我比它可愛多了。”
祁臨不由得多看了他好幾眼,但是附和道:“是了,你當然比它可愛多了,太宰干部。”
她邊說邊又拆開一個,還是黑貓小惡魔,但是在壞笑,似乎剛做完壞事。
祁臨:“這多像啊,你難道真的不覺得嗎?所以這是你的了!”
她拿著掛件在想要掛到哪里去,可是太宰實在很容易弄丟東西。
主要是自殺的時候容易掉,變成一次性消耗品。
最后她有些不甘心地將一個同款胸針拿出來:“我要是之后把這個別到你的西裝上,我會不會被你找麻煩?”
太宰:“你可以先試試,不試試怎么知道。”
祁臨:“你這么說了我可是真的會試的喔。”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試,但是就是想試一試。
可是這么便宜的胸針別到太宰那種西服上會不會太過分了,顯得不搭?
想到這一層,祁臨躍躍欲試的心又有點猶豫。
太宰:“你怕什么,反正都是從你這里出的。”
對哦!太宰的花銷都是她的錢出的!
她隱約感覺到,仔細想想還是哪里不對勁,但是她這次選擇了放棄思考:“那我明天就試。”
因為這個祁臨十分期待第二天的到來,早上的時候她逮住了太宰,并將黑貓小惡魔胸針別了上去:“好了!”
順帶一提,這個是壞笑版本的小惡魔。
祁臨特意湊近看了看,然后點點頭表示滿意:“果然很適合。”
太宰:“忘記告訴你了,我今天要去開一個很無聊的會,所以你不用等我一起過去了。”
祁臨:“喔好的……哎?”
太宰有時也會別胸針,但是上面都是貨真價實的寶石,還沒有別過這種游樂園買來的。
不過因為是太宰,所以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不會說什么吧。
就像藝術院校的人無意做了什么會容易被不明真相的人認為是在行為藝術一樣。
太宰在別人心目中的形象有時是有一點怪的,絕對不是因為太宰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比較特別。
所以她就沒管了,這么合適的胸針,太宰不戴才是浪費。
至于胸針和西裝價格匹不匹配的問題已經被她清掃出了要考慮的范圍。
祁臨還沉浸在黑貓小惡魔和太宰的相性程度中,并且有一股莫名的開心:“那你開會去吧,我是不會想你的~”
不如說太宰在的時候反而會降低她的工作效率。
太宰:“誒~就第二天而已,就開始嫌棄我了?”
啊,糟糕,差點就忘了。
主要好像也沒有發生什么太特別的變化。
他們都住一個屋檐下了(盡管這個屋檐比較大),還幾乎有一個共同財產一樣的賬戶,想要發生再特別的變化是有點困難的。
這種屬于物質上的變化范疇。
那還有沒有別的變化?
就在祁臨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太宰低頭,兩人的唇似乎輕輕碰了碰,又似乎沒有就分開了。
像蜻蜓點水,但又沒有,只是輕輕掠過水面,卻引發了水面的輕微的蕩漾與小波動,不可察覺又真實發生。
“那我出門了~”
太宰這回的表情的確是和小惡魔的壞笑如出一轍,確實合適得不能再合適。
就是不知道跟祁臨心想的是不是一致了,不過這會她腦子有些宕機,暫時是沒法給出問題答案了。
與此同時,祁臨還忽略了一件事。
能請得動太宰的,盡管是“無聊的會議”,但似乎人員還是不一般的。
就比如現在的森。
愛麗絲:“太宰,今天你好像很開心呀?讓我猜猜看,你今天的胸針是祁臨的吧?”
很好猜的,一看就是祁臨的風格。
太宰也沒什么障礙地承認了:“是的,沒錯哦,愛麗絲醬。”
第095章 第95日
祁臨現在十分心不在焉, 到了她發現自己打幾行字都花了不少時間的地步。
昨天在游樂園里想出交往來加速整件事時,她是有想到這種場景的,都交往了,那么牽手、擁抱和吻根本不奇怪。
但她沒想到會這么快。
等等其實那時沒有實際上碰到吧!
祁臨把鍵盤一推:“不行。根本無心工作。”
“有沒有能出門的活啊……”她尋找著待辦事項里的東西, “有了有了!”
一個簡單的接頭和交接保險箱里的物品, 將東西拿回來就行。
祁臨:“沒寫保險箱里是什么東西呢。”
應該不是啥不得了的, Port mafia里不允許沾毒相關的東西, 被發現的話會有處罰, 所以只是純粹只是要保密而已吧。
她和接頭人聯系了下,確定了時間,便決定出門。
出去的時候被問了要不要坐車,祁臨想了想道:“不用了。”
順便給太宰發消息告訴他。
她去搭地鐵了。
約定的地方是熱鬧的商業街,時間還沒到,她居然發現了正帶著新人中島敦的國木田。
“唔, 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可我這算工作中, 而且那個國木田先生是那種過于認真的性格。”祁臨張望了一下,還是沒過去。
大概是她沒故意隱匿視線,國木田發現她了:“Port mafia的小鬼, 你在這里做什么?”
同時有點警惕。
不警惕才奇怪, 看到一個隸屬于port mafia的異能者出現在這種熱鬧的地方, 正常正派人的思維都會懷疑是不是她要搞什么事。
祁臨可聽不得這個稱呼:“我都17歲了,不要隨便喊人小鬼!”
敦則友好多了:“祁臨是來買東西嗎?”
“很遺憾, 不是的,”她搖頭, “我確實是來工作的。不過不用緊張,我不是來擾亂治安秩序的, 我跟芥川那個一言不合就搞破壞的家伙不一樣,我很靠譜的,放心好了。”
國木田確實緊張起來了:“都是在違法犯罪,聽到你說靠譜根本讓人安心不起來。”
看起來國木田很想把她扭送到警察局什么的地方重新做人,但是并沒有那么做,是因為顧忌著port mafia嗎,所以也不是為了內心的正義感就會很莽撞的類型。
三刻構想之黃昏。她又想起了這個名詞。
可畢竟是要拿東西,讓他們看到感覺也不太好,祁臨開始轉移話題了:“你們在這里也是在工作嗎,怎么沒看到織田作?”
敦誠實地答道:“是的,是——哇啊!?”
敦吃到了來自國木田的一個板栗。
國木田:“你不要什么都往外說啊笨蛋!還有為什么你叫他織田作?”
后一句明顯在問祁臨,所以她回:“被太宰傳染的。”
聽到她提太宰,好像國木田更緊張了。
也是呢,不管怎樣,太宰的名聲還是很唬人的,但鑒于這是織田作的工作單位,祁臨感覺還是很有必要提一嘴:“沒關系啦,太宰和織田作是好朋友。”
國木田被震驚:“?!等等原來之前織田口中的好友是???”
“還有敦君,”祁臨贊同道,“就算不是機密,讓我知道也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哦,你跟我們這些法外狂徒可不一樣。”
她想了想又補上:“你在偵探社好好工作的話,我覺得太宰肯定也會很高興的。”
祁臨在給敦快樂畫餅。
但她沒有想到敦吃這個空氣餅吃得又快又開心,敦道:“真的嗎?我會加油的!”
哇!負罪感加一!
這孩子是不是太好騙了?
改天還是讓太宰和織田作見面的時候順便看看這孩子吧。
她忍住罪惡感,左右張望。
接頭人還沒來啊,要不發消息讓他換個地方好了。
她拿出手機發了消息,很快得到了回復。
接頭人:“好的,那我在那邊等候。”
祁臨撓撓腦袋:“這個人真客氣啊……”
雖然大家現在對她都比較客氣了,但Port mafia里的人這樣用敬語講話的還是比較少的。
她走到了更改的地點,發現接頭人已經拿著箱子等著她了。
“久等了!臨時改變了地點——”
等到那個人轉過頭,祁臨突然截住了聲音。
毫無疑問,祁臨眼前的男性是美麗的,同時似乎比較病弱,他皮膚的這種白并不是身體健康的人類所擁有的。
簡單來說,是一位病美人的樣子,就算在這種天氣,頭上還是戴著一頂白色的毛絨帽子。
祁臨的雷達天線突然豎起來了。
是危險預警啊。
祁臨拍拍頭發,將頭發按回去,她笑了笑把話接下去:“真是不好意思,把東西給我吧?”
這人倒是把手提箱遞過來了,祁臨注意到他的眼睛是少見的紫紅色:“沒有關系,在哪里都一樣的。”
祁臨掂了下箱子,倒是不沉。
她腦袋里有一堆問題,比如原來的人去哪里了,箱子里的東西到底有沒有被調包,他的目的是什么。
最關鍵的還是,這人看起來一點都不能打,卻為什么令她感覺那么不妙。
她裝作理衣服,手指掠過了佩槍,但是最終沒有抽出來,而是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之前好像沒有在組織里見過你呢,我的意思是說,你這么好看的人我之前居然現在才見過,而且還是外國人,我虧了,我血虧!”
外國人雖然是個很好的疑點,但組織里也不是沒有外國人的。
對面的人很平靜地笑了:“謝謝夸獎。”
祁臨只是像個見到好看的異性的顏控那樣熱情地搭話:“那一定是近一年才進來的吧?從這個時間段起我就了解得不多了,真可惜。”
她這話引起了這個人對話下去的興趣:“聽說很多人都誤解你這段時間已經……但是,沒事總是好的,生命很可貴。”
祁臨做出了聽到這種話題的平常反應,這個反應她已經做過很多次了,她捂臉:“我沒死,真是的,都怪太宰,每次都要和人解釋我不是詐尸,這個世界上哪有什么使人死而復生的魔法啊!”
他道:“真的有也說不定。”
“誒?真的假的?”祁臨只好繼續保持這個對好看異性很自來熟的形象,同時又故意帶著幾分少女的羞赧,“那個,我能否知道你的名字,我是說,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去咖啡廳聊聊嗎?”
她是不是有點浮夸了?她用腳尖輕輕點地。
“費奧多爾,這是我的名字,”費奧多爾報上了名字,“我這邊倒是沒有什么問題,但是不會有人介意嗎?”
祁臨眨眨眼,她知道這個自稱是費奧多爾的“有人”是在指太宰,可是這樣聽起來好怪誒。
她是不是不該用搭訕策略的?
第096章 第96日
祁臨坐在光線良好的咖啡廳, 嗅著空氣中濃郁的咖啡香氣,不遠處還有小提琴曲的伴奏,對面還坐著一個長相俊秀的男性。
咖啡下午茶,美男.jpg
如果不是她的天線一直報警那就更完美了。
她再次將頭發按下去。
對面這位費奧多爾.D先生注意到了她的舉動:“為什么要一直不放過你的頭發?”
喔老天, 他的聲音也蠻好聽的, 果然越好看的男人越危險。
祁臨輕咳一聲:“雖然這是我的一部分但是我控制不了, 就像貓的尾巴, 這種感覺有時就還挺討厭的。”
費奧多爾表示理解:“失去控制確實不怎么讓人喜歡。”
她總覺得對面意有所指。她在想既然她現在的形象是一個色令智昏的大膽女人, 她是不是該問點個人問題:“D先生平常都會喜歡看什么書呢?”
外國人一般名在前,祁臨本想再自來熟一點,但是費奧多爾這個名字硬是沒有辦法叫出口。
費奧多爾:“沒有。”
這個天有點難聊,難道她要開始最尷尬的那套查戶口聊天方法嗎,這好遜啊。
祁臨的目光往上,放到了他的毛絨絨白帽子上:“這頂帽子難道跟中也的一樣, 屬于角色特征?”
“只是我比較怕冷。”費奧多爾拿起咖啡喝了一小口。
但是祁臨感覺他不太喜歡喝這個玩意。
“原來如此,那就沒辦法了,”祁臨附和又同時松了口氣的樣子,“畢竟身體是第一位的。還好不是角色特征,因為這種特征的話有可能乍一看是個路過的好心人但實際上是幕后黑手, 這種設定我很熟悉, 我見得多了!”
費奧多爾的情緒毫無波動, 只是問:“是嗎。”
“當然了,”祁臨點頭點頭, “在各種虛擬創作里真是太常見了, 幕后黑手都喜歡有點不太一樣的特征來著, 然后目的通常就是要征服世界啦、要創造一個只有特殊能力者的世界啦、要創造一個只有普通人的世界啦,就是這種, 但是通常都失敗了。”
她其實還不知道她把天聊爆了,因為費奧多爾特別淡定。
只是頭發天線又豎起來了,祁臨像被冷風吹了背脊那樣抖了抖:“對不起,談論小說漫畫的我太得意忘形了,你應該不喜歡這種話題吧。”
費奧多爾的回答依舊十分善解人意:“沒有關系,你可以繼續說下去。”
但是祁臨卻不太敢了,她收斂了一點,天線也跟著彎了彎:“嗯,我覺得那種人設太理想主義了,不過也是很有魅力的,有可能會是我的墻頭……就是雖然不是第一喜歡的但是也會喜歡的意思!”
不知道為什么要補充說明但是說明就對了。
跟一個不太了解這種梗的人聊ACG話題是不是有點跑偏了,她是要弄清楚這個人冒充他們的接頭人到底要干什么啊。
費奧多爾:“那看起來你喜歡的有很多。”
祁臨眼神游離:“那什么,大家都這樣吧,我肯定不是全天下唯一一個同時喜歡很多角色的女人,我不能免俗的,因為我就是個普通人嘛。”
啊,明明說的不是現實中的人,怎么搞得她好像在暗示什么似的……而且她之前的舉動還能夠佐證這個暗示。
不,在和太宰交往過程中還暗暗爬墻那種誤會不要啊!
想到這層祁臨就很想晃晃半小時前的自己。
費奧多爾笑了笑:“但你的喜歡聽起來很容易獲得而顯得廉價,你對太宰君也是這樣的嗎?”
祁臨下意識地搖頭:“當然不是了!”
“這里面對你來說有什么區別,祁臨,”他的表情透露著恰到好處的誠懇,祁臨這才是第一次聽到費奧多爾喊她的名字,“對一個幻術師來說,最高級別的掌握程度是虛實轉換,你對虛擬世界的態度,應該就反映著你對現實的態度。”
祁臨:“我已經將‘在虛擬世界尋找真實感的人一定腦袋有問題’這句名言刻進DNA里了。”
“可是,”費奧多爾抬眸看了她一眼,“現在我們身處的,不是你構造出來的虛擬世界嗎?”
祁臨:“……”
什么時候看出來的?
為什么會能看出來?
祁臨覺得這真不能怪她,因為天線瘋狂報警的情況她也頭一次見,她怎么可能不開能力。
“我理解你的戒心,”費奧多爾慢條斯理地道,“既然都是在你控制的世界下了,我也沒有什么反抗的能力,那么請聽我說完吧。”
祁臨差點沒控制住表情,心說這像是沒有嗎,總感覺你可以隨時用點異能把人噶了耶。
還說什么“請”,用著敬語但是完全沒把人放在眼里的感覺。
她還是沉默著,費奧多爾于是繼續道:“你總是拿著虛擬作品里的人物用來舉例你現實接觸的人,正好你也有對應的能力,所以我才會問,你對這兩者的喜歡有什么區別。況且我有點想知道,如果滿足一定的條件,會讓‘我喜歡你’這件事成真嗎?”
這個費奧多爾知道的東西比她想的多多了。
祁臨:“這種秘密怎么可能告訴你——等等你剛才說什么?”
現在她設置的夢境的結果是“保證她的安全”,可是如何保證,怎么保證,都是能力去根據這個結果來倒推原因,她是沒有連同細節一一去干涉的。
剛才費奧多爾的提問,如果是費奧多爾能夠因為這種喜歡從而能讓她安全存活的話,也、也不是沒可能發生。
可是從她的短暫的接觸來看,她覺得這位費奧多爾先生不可能因為戀愛腦而放人一條生路,正相反,他是因此更會想殺掉你的類型誒。
這邊費奧多爾若有所思地略一點頭:“原來如此,確實是比較有意思的能力。”
祁臨:“???”
救命啊他知道了什么,還能這么換情報?
祁臨艱難地問:“這么說或許太自戀了,我還是有必要問問,你現在喜歡上我了嗎?”
費奧多爾:“沒有。”
祁臨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松一口氣,好險,差點開出了很怪的路線。
“你這樣的能力的話,我現在確實不會對你做什么的,”費奧多爾動作優雅地站起來,“順帶一提,手提箱里的炸彈是和我綁定的,如果我出了什么問題的話,它就會爆炸。不知道它還能否奏效,還是提醒你一下。”
“那么,今天我就先告辭了,感謝招待。但這里的咖啡確實不太好喝。”
他從祁臨旁邊擦身而過。
祁臨一下子怒了,她回頭沖著費奧多爾的背影喊道:“喂最后這句話是沒有必要的吧!可惡啊你們這些聰明人,最好下次別讓我碰到你,你最好像老鼠一樣躲在不見光的地方!”
決定了,這個人的外號就叫老鼠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拎著箱子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先把炸彈拆了,這才回到port mafia。
太宰似乎也在找她。
因為她才回到沒走幾步就看到太宰了。
實際上太宰確實在找她。
因為之前在聊天室的知名不具網友給他發了幾條消息。
(頭像是老鼠的匿名網友):今天我碰到你說要追求的女孩子了
(頭像是老鼠的匿名網友):她熱情地邀請我喝咖啡,所以我們聊了幾句
(頭像是老鼠的匿名網友):聊得還算愉快,感覺是只懂得趨利避害的可愛小動物:)
“太宰,”她其實也沒有想那么多,有些后怕地直接撲住了太宰,“哇好可怕啊,老鼠真的好可怕!”
第097章 第97日
祁臨感覺太宰的手指沒進了她的發根, 并不像平常那樣只是摸了摸頭發,她稍微抬頭。
太宰正垂眼看她:“我還以為祁臨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呢。”
祁臨:“誰說的,我可是正常的人類,這種正常的情緒當然有了。”
她想從太宰這里起來了的, 撲過去本來就是沒過腦子的舉動, 但是出于一些她突然想那么做的理由, 她先抬眼看了太宰。
啊, 這家伙面無表情的。
祁臨下意識縮了縮, 又反過去用頭蹭他的手指。
雖然看上去有點慫但是每次這家伙這樣好像都會有人遭殃所以她只是緊急避險怎么能叫慫呢是不是。
祁臨自我催眠中。
不過……
一米八是那么高的身高的嗎。
平常也能看出來,可是這種時候就會格外明顯。她在心里默默地比了一下,又想了下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身高。
她還能長嗎好絕望一米六一該不會已經寫進了她的設定集?
太宰在玩她的頭發。
懂得趨利避害的小動物。
好像確實是這樣。
太宰故意又把她的頭發局部弄亂了,得到了祁臨“太宰在干嘛這個時候我是不是不該抗議”的困惑眼神。
祁臨眨著眼睛等太宰放開她,可是太宰目前似乎沒有這個意思。
主要還是她自己先撲過來的,祁臨感覺還是要為自己辯解一下, 她不是在投懷送抱而是她今天遇上了一個可怕的異能者。
即使根本不知道他的異能是什么。
祁臨:“那個,太宰……”
太宰:“我都差不多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除了老鼠好可怕都還什么都沒說呢, 難道太宰的觀察推理能力又變態進化了!
“連同你很熱~情~地邀請初次見面的男人喝咖啡這種事,都一清二楚。”太宰補充道。
“我可以解釋的,我只是看他來路不明, 他都冒充我們mafia的人誒, 唔,”祁臨顧不上思考太宰超進化了,她在小幅度地躲開太宰想捏她的臉的手, “我就在想誰這么大膽……嗚嗚太宰你別掐了, 要被你掐紅了!”í
其實太宰遠沒有用那么大的力氣, 她只是感覺這個話題最好還是快速揭過去,于是她硬是擠出了一點淚花:“這只是一種戰略手段你相信我, 我怎么可能第一次見面就因為別人長得好看就積極搭訕請人喝咖啡嘛。”
這種句式,怎么那么像是某些花心的角色被抓包之后才會有的臺詞。
這一定是她想多了。
“是嗎,”太宰的手指撫摸過她的臉頰,可惜祁臨還是沒躲過去, “但是我記得你經常做類似的事。”
她和太宰第一次見面,本來想拒絕森的,但是因為看到太宰,跟過來了;
她和中也第一次見面,發現中也根本不會做夢所以很好奇……
祁臨:“……好像也沒有很經常吧?”
太宰:“祁臨,你有沒有發現,你只有在心虛的時候,才會裝得很好捏的樣子。”
“很好捏是什么奇怪的形容詞,”忍住了才沒有躲正一副放棄了抵抗的祁臨感覺太宰現在確實很喜歡捏她的臉,“既然你都知道了,雖然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的,就不要捉弄我了。那個叫費奧多爾后面忘了的人是誰啊?”
那個D不太像真名。
太宰拍拍她的后背:“如你所說,是只老鼠。”
“?”祁臨沒明白,這是她隨口拿來說的,“為什么是老鼠?哇哇哇,我又說錯了什么?”
太宰遺憾地收回手:“為什么不直接裝哭呢?”
祁臨終于趁機起來了:“你到底多想看我哭啊你的惡趣味好奇怪,而且甚至裝哭都可以了么!?”
太宰:“你的直覺沒錯,那個魔人確實很危險,下次見到直接避開就可以了。”
“連你都這么說,”祁臨摸摸腦袋,“那好吧。”
然而已經恢復過來的她心想的是,萬一有機會可以伺機而動的話,也不一定要避開吧。
太宰:“而且,我有點懷疑他的目標是我。”
太宰的語氣過于正常,讓祁臨根本就沒有懷疑他話里的真實性:“你又得罪別人了?”
“是哦,”太宰嘆了口氣,“太受歡迎了就是沒有辦法呢~”
畢竟光是想殺太宰的人很多,而且知道太宰的異能作用的話,想要利用太宰的人也挺多的。
這可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反異能者。
“這種一看就是想搞事的大反派應該是嫌你的‘人間失格’很礙事吧,”祁臨嘗試猜測,“那你最近豈不是很危險,還是不要隨便找地方自殺了。”
“我為什么要因為這個放棄自殺啊,”太宰換上了似乎是不耐煩,隨后又有點期待的表情,“這里面說不定就有可以帶來死亡的契機,根本不用做多余的事,只要靜靜等待迎來就好了,好誒,我又有危險了!”
祁臨:“……”
對哦,太宰根本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安危。
但仔細想想,這不是又是她可以“平平無奇”地發揮的地方嗎,她還沒忘記自己平平無奇從而讓太宰感到厭煩而分手的計劃。
“我覺得不行,”祁臨試圖一本正經,“男孩子也要學會保護自己才行。”
她對上太宰無所謂的眼神,咬牙道:“學不會也得保護!反正最近太宰你不要亂跑了!”
“為什么為什么,”太宰掰著手指,“我還有很多自殺計劃還沒有實施,祁臨,完全自殺讀本真是個寶藏,你一定想不到還有各種各樣的方法。”
不行,這家伙根本不讓人省心。
為了防止太宰真把自己作死,祁臨思考了一會,最后問:“要不然我最近都跟著你吧?”
太宰眼睛稍微睜圓:“誒?祁臨終于也到了這種黏人的階段了嗎?”
“才不是,”但祁臨忽然放棄了辯解,“你覺得是的話就是吧……”
達到目的就行。
反正太宰應該也不喜歡太黏人的女友,那不是正好。
網上有些段子不就那么寫的,貓就喜歡那種對他愛搭不理的人類,而對成天在身邊的鏟屎官態度普通。
祁臨暗暗下定決心。
從現在開始,她,祁臨,就是要太宰去哪里她就去哪里了。要是幸運的話,說不定還能一石二鳥。
于是到了晚上,這種想法導致祁臨還主動問了太宰一句:“要不我搬到你隔壁房間睡?這樣有什么動靜的話我還可以及時趕到。”
太宰:“你確定隔壁房間就能及時趕到了嗎?”
“要是最保險的方法的話,是住一個房間是沒錯了——”
祁臨的“可是”還沒說出來,就聽到太宰又道:“所以祁臨其實是想和我同一個房間嗎?”
“不不不不是啊,”祁臨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提議對現在二人的關系來說是一種怎樣的暗示,“未成年是不可以瑟瑟的!”
但是對mafia來說這種道德約束簡直就像紙一樣薄,一歲之差的成年距離或許,可能,八成,算不上什么大事。
“祁臨,你想到哪里去了,不是在說就算是隔壁房間趕過來也可能有時間差嗎,”太宰歪頭,隨后恍然大悟,“啊,難道……”
為什么會變成她好像滿腦子裝著顏色廢料似的?她明明思考的是正經的事。
“沒,什么也沒有,”為了證明她的心思非常純正,她大義凜然,“我們一個房間也沒問題啊,只要你不介意就行。”
第098章 第98日
祁臨抱著抱枕, 在一扇門前猶豫不前。
很明顯,是太宰的臥室門。
不進去的話她就要還跟太宰再次找理由,但是進去……真的要跟太宰睡在一間房間嗎?
雖然之前太宰也有她旁邊睡著過,反過來她在太宰旁邊睡也有過, 但是和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 不管祁臨內心打的是讓太宰主動分手的主意, 他們至少表面上已經是情侶了。
這種程度是不是有點太超過了?
祁臨小聲自言自語:“要不我還是回去吧?說不定太宰根本不是認真地答應了。”
她還沒有離開, 臥室的門自己就打開了。
穿著黑色條紋睡衣的太宰的笑意似有似無:“祁臨, 你怎么站在這里,你該不會是不敢進來吧?”
祁臨心想這種激將法她才不會上當:“只是在想你在打什么主意。”
太宰:“不是你想要過來的嗎?”
祁臨一時語塞。
太宰的確沒有說過,都是她主動提起的。
她還是抱著她的魚形抱枕進來了。
太宰的臥室,就只給人一種“這是個臥室”的感覺。
就拿祁臨來說吧,她的臥室里肯定有一些可愛擺件和周邊,都是表明了她的喜好的東西, 這是專屬個人的痕跡。
而太宰這里,這些東西是缺失的。
所以祁臨問:“你平時真睡這里嗎?沒有又跑回你那貓箱里睡吧?”
貓箱即是集裝箱。
當初她知道太宰住過那廢棄集裝箱里面的時候她就說這么喜歡箱子你這家伙是貓吧。
太宰:“你覺得呢, 我都可以睡。”
“我不想覺得了,”祁臨試探著道,“那我今晚就真睡這里了?”
太宰攤手:“我無所謂哦。”
祁臨:“那就先這樣吧……”
反正床還挺大的。
她緩慢地挪到床上:“那我睡這邊了。”
“祁臨,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啊,”太宰捏捏她抱枕的魚尾巴, “一般來說,不是想著加一張床或者打地鋪嗎?”
“呃。”祁臨在糾結到底要不要說她根本沒有想到這些選項。
所以說為什么她內心會將太宰住同一個房間和睡同一張床劃了等號, 她也不知道啊!
就常識來說, 也確實很容易想到這些選項的。
她到底為什么沒想到?
祁臨:“那我打地鋪?”
太宰這里的地毯都很柔軟, 說實話可能直接睡地毯上都比市面上一般般的床墊舒服多了。
“好啦,只是在跟你開玩笑的,”太宰一臉稀松平常,“你睡著的時候我們又沒少睡在一起過。”
“等等,這種事我好像從來沒聽你說過,”祁臨下意識抱緊抱枕,“你的意思是我睡著的那一年你經常跑到我旁邊睡覺嗎?”
太宰歪頭:“因為地下室很適合睡嘛,一關燈就黑漆漆的,我就困了,所以就借祁臨的床睡覺了,嚴格來說也是我的床,有什么問題嗎?”
事情都過去了,計較這些已經沒有用了……睡就……睡吧……
祁臨艱難地想,從財產歸屬權來說那確實是太宰的床,而且當時她根本就是深睡不醒模式。
盡管覺得哪里不對但是太宰經常做怪怪的事,祁臨就麻了:“沒什么,那我準備睡了,你隨意!”
她拉開抱枕自帶的拉鏈,拿出自己的小被子。
要論哪里都能睡著的本事,她去當第二,就沒人第一。
所以今晚也是一樣……不對,睡不著!
她知道在她躺下沒多久之后太宰也關燈了,但她不知道太宰有沒有睡著,所以她沒有睜眼。
情侶之間純蓋被睡覺,真夠純情的——如果是漫畫或番劇的話,她肯定會那么評價。
只是現在當事人竟是她自己。
不,也不是說祁臨期待要發生點什么的意思。
但是祁臨這會睡不著在胡思亂想思維發散:太宰有沒有可能是性/冷/淡?就是那種對戀愛其實本質上不感興趣,只是稍微有一些好奇?
性/冷/淡感覺不是沒有可能呢,感覺他是那種對親密的肢體接觸都比較排斥的人。
她還是掀開了眼皮,小心地往太宰的方向看了一眼。
太宰好像閉上眼睡了,她就放心大膽地繼續看了。
這樣的太宰顯得無害得多,她心想太宰的繃帶到底是什么時候會拆掉?連大晚上睡覺都不拆,還是說因為她要來所以才不拆。
太宰突然睜眼:“祁臨,你不困?”
祁臨被嚇一跳:“你沒睡著啊!”
“就算睡著也都會被你炙熱的眼神弄醒了,”太宰道,“白天沒看夠,晚上還要繼續看嗎?”
祁臨:“我沒有吧?”
她的意思是白天她哪有盯著太宰看。
太宰頓時笑了,是祁臨熟悉的那種惡作劇的笑容:“誒,是沒有看夠嗎?”
祁臨:“不是,不要亂說,我是說我白天沒有一直盯著你看!”
太宰:“沒有一直看,所以沒有看夠對吧。”
祁臨沉默了,沉默了近五秒她又道:“你又開始了,就差說一句‘我長得那么帥喜歡我也是人之常情了’。”
太宰湊近她,她本來特意睡得隔了太宰有好一段距離,楚河漢界分明,現在硬生生被太宰拉近了。
太宰鳶色的眼睛里反射著微光,光線不足的情況下他的眼睛似乎特別具有吸引力。
這樣的人被一直被注視著確實也不會讓人感覺到奇怪,離得很近的祁臨不自覺地視線也看到他眼睛里去。
太宰:“難道祁臨不喜歡我?”
祁臨呼吸忽然一滯:“!”
她伸手把太宰推回去,沒回答這個問題:“你干嘛,還睡不睡覺了,不要吵。”
太宰:“可是你又睡不著,既然睡不著就來看夜光手表嘛。”
祁臨:“不是,你還真有夜光手表……我是說我要睡覺。”
為了表明自己很想睡,她翻了個身背對太宰:“晚安了。”
睡覺睡覺。
一只羊,兩只羊——
太宰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三只長頸鹿、四只長頸鹿、五只長頸鹿、六只長頸鹿……”
祁臨不得不又翻回來正對他:“太宰,你在說什么?”
太宰:“幫你數長頸鹿動物啊~你要是當成神話中的神獸我也沒意見。”
祁臨:“睡不著那是數羊的,你這樣我能睡得著嗎?”
太宰假裝不解:“為什么?”
祁臨被迫只好干了解釋諧音梗這種事:“因為光聽讀音跟在喊我沒有區別,你快安靜一點!”
第099章 第99日
太宰:“情緒太激動的話會睡不著哦。”
祁臨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 最后認命地閉上眼決心不理會太宰到底說了什么。
“七只長頸鹿,八只長頸鹿~九只長頸鹿~十只長頸鹿——”
祁臨心說你還沒完沒了了,但是她居然也慢慢適應了這種怪異的“數羊”方式。
在仿佛在一聲聲呼喚她的名字的聲音中,她慢慢睡著了, 呼吸變得緩慢平穩。
太宰發現了這個事實:“這樣也能睡著嗎, 祁臨?”
祁臨沒有回答。
“雖然早就知道會這樣了,”太宰還在堅持著說話, 盡管祁臨暫時聽不到他在說什么, “但是你還真是能睡啊。”
這話倒聽起來像是帶著些許的抱怨了,如果祁臨沒睡著可能會立馬反駁他。
他隨便將手放在祁臨的額發上,又一次等到了像小動物似的輕蹭之后,他收回了手。
他也閉上了眼睛。
*
一覺醒來,發現有人盯著你什么體驗?
祁臨:就……竟然感覺有點習慣了。
而且太宰這種盯人雖然面無表情,但是也不可怕, 就像貓在觀察人類那樣。
祁臨試著:“早上好?”
太宰:“都已經中午了喔。”
祁臨:“!”
她連忙看向手機,發現太宰在騙她。
太宰:“還是很好騙。”
祁臨:“這種馬上就會識破的到底有什么好騙的。”
她坐起來, 稍微壓住睡得被翹起的頭發,打算去洗漱。
今天按照原本的日程,有一場聚會, 或者說宴會。
這種宴會還挺常見的, 主要是她血緣上的哥清水鳴海也在賓客列表里面。
一想到清水鳴海的態度, 她就有點頭疼,她并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她和清水還有這種關系, 盡管port mafia里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中也曾問過她想要報復被拋棄嗎, 但是清水其實一直都沒有覺得是拋棄, 至于她本人對清水的態度……你跟三觀異常的人談不來的,何況這是一家子。
她這種正常人放里面反而成了不正常了。
可到了要專門回避找借口不去的程度, 又感覺沒必要。
希望清水鳴海不要做出什么離譜舉動吧。
但她沒有想到太宰會專門來問她打算穿什么。
祁臨:“之前的禮服里找一條吧。”
她醒過來之后根本沒再訂過了。
悲報,她十七歲了,還是能穿十六歲的衣服。
祁臨想到了什么:“我不會再穿學校制服跟你過去了。”
真的很另類地招搖。
太宰似乎就等她這句話了:“書房隔壁的房間里面有你的衣服。”
祁臨:“啊?”
她十分困惑地走過去,發現確實有,還不少,不是她買的,那就只能是太宰買的了。
祁臨看著屋子里的衣服:“太宰?你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太宰:“實際上,如果祁臨還是一直睡覺的話,看普通的衣服也會看膩的,所以就會想換一些不一樣的衣服會怎么樣,說不定也會氣得馬上醒過來也說不定。”
祁臨:“……這聽起來有點變態不要把人當成換裝人偶啊!等等你究竟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是這樣,本來祁臨以為是他在開玩笑的,可是她忽然又不太確定了起來。
太宰:“真的還是假的,祁臨你不會猜猜看嘛?”
祁臨默默地瞟他一眼:“不要。”
有新衣服,那就從里面挑吧。而且太宰那家伙的審美也不可能會出錯。
時間很快到了要準備去宴會的時候,祁臨發現她的禮服和太宰的,應該是成對的。
因為很容易一眼就判斷出來,無論是黑色和紅色的統一配色,還是蝴蝶結和領帶之間細節的呼應。
祁臨現在已經感覺有些麻木了,她現在和太宰確實是情侶,感覺到抗拒太宰才會覺得不對勁吧?反正就普通的、不讓太宰感覺到她有哪里特別的反應就對了。
這么想著的祁臨,輕輕挽住了太宰的手臂。
這下,只要旁人沒瞎,都能看得出來他們是一起的了。
接下來她打算當一個只會點頭微笑但黏在太宰身邊的安靜花瓶。
花瓶還黏人這種人設實在很普通對吧?
在幾次咽下太宰遞過來的小點心之后,祁臨終于開始不確定起來:太宰他是不是還挺樂在其中的,不是,他居然喜歡這種嗎?
等到太宰還想投喂她一個櫻桃時她終于忍不住拒絕了:“我不吃了。”
她放開了太宰:“我去趟洗手間。”
在洗手間里她還在面對鏡子懷疑人生:“難道我用錯方法了?”
鏡子中她的也是一臉想不明白的苦惱。
毫無疑問,就算這樣,少女也是可愛的。而且今晚還穿了合適的禮服,層疊的蕾絲邊隱約透出薔薇的花紋,跟太宰的領帶花紋一致。
祁臨下意識地:“我這樣的美少女誰不喜歡呢!”
成功把自己逗笑了之后,祁臨調整了表情。
沒有想到,出來還沒有回到太宰那邊去,她就碰到了最不想碰見的人。
清水鳴海眼睛一亮:“小有棲!”
祁臨馬上做了個停止的動作:“你停,別過來!”
清水鳴海露出了大狗一般被拒絕的表情,但是確實不上前靠近了。
祁臨扯扯嘴角,抬腿就要走。
清水鳴海又想動了,祁臨便道:“再過來等結束了就把你扔海里。”
清水鳴海沒理會那人,興奮:“真的嗎?”
祁臨:“雖然這么說對你來說沒用,但你能不能正常點,我是想把你扔海里。”
她這血緣親哥倒不是像太宰那樣喜歡自殺,除了那年將她投放橫濱貧民窟的決定,總體上確實是她說什么就做什么的。
聽起來很像什么財閥孩子為了確保繼承權和利益做的偽裝,但是這家伙是真心覺得這樣能跟里世界搭上線是對妹妹的成長好。
要是她跟清水鳴海要走目前他手上一部分的股票,她是不是就可以還清欠太宰的債了?
這種可能性也就一閃而過,就被祁臨一票否決了。
雖然真可以要到,但并不想再和清水扯上這種麻煩的關系。
所以她看了周圍在注意這邊動靜的一圈人:“我說,要說話能找個人少的地方嗎?”
他還是照做了。
清水鳴海:“父親很想你。”
祁臨:“你說他因為太過思念媽媽跟著去了都可信一點。”
他們的母親在祁臨三歲時就病逝了,從此父親大受打擊,勉強撐到清水鳴海能夠主持各項事宜就甩手獨自懷念母親去了。
“祁臨~我說你怎么離開這么久,原來是在這里。”
身后傳來了太宰的聲音,祁臨回頭:“久嗎?才不到十五分鐘。”
太宰歪頭:“對于今天的你來說不是已經很久了嗎?”
祁臨沉默了,太宰這話什么意思?
不過他出現了正好,祁臨就沒再理會清水鳴海,而是戳戳太宰:“我們去花園吧。”
希望太宰不要在這種時候跟她唱反調。
“我倒是沒什么問題,”他看了站在后邊的人一眼,“你已經聊完了嗎?”
祁臨趕緊推著他走:“沒什么好聊的,走啦走啦。”
直到走到外面花園祁臨才放下手。
太宰:“你還真是好說話啊,你這種態度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祁臨嘆氣:“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把他扔到過海里誒,都被淹得半死不活了還是那副我會來找他我果然心里還有他的態度。”
這件事后她就釋然了,畢竟你真不能和一個三觀異常的人講道理。
“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太宰態度發生了變化,像突然豎起了耳朵那樣,“什么時候的事?”
祁臨回想了一下:“很久了,好像是我十三四歲的時候吧,當時又和你不是特別熟,所以應該沒有告訴你。”
她十三四,當時太宰也就十五六歲,就剛認識不久。
太宰:“當時祁臨不是一直想和我玩嗎?我還以為你什么都告訴我了。”
祁臨沒明白太宰在抱怨什么東西:“又不是非提不可的大事,這是我的個人私事啊?”
這種事怎么看都沒必要大肆宣揚地提吧。
“可是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的話,那很可能會有更多我不知道的事,”太宰跟她數數,“祁臨,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沒有告訴我?”
祁臨迷惑:“?我哪里想得起來,今天也是提起了才發現你不知道的,你不提我都沒意識到。”
太宰似乎十分在意:“那肯定有。”
“我覺得沒有了,真的,”祁臨誠懇道,“或許等我哪天想起來了再告訴你?”
太宰:“不行,祁臨你必須今天想起來告訴我。”
祁臨噎住:“你不要強人所難,誰能仔細想起自己十三四歲的時候到底做了什么事?”
太宰:“不止十三四歲,這之前的也要告訴我。”
祁臨有點慌了:“……做不到的!”
她后悔了,她今晚就不該來,這樣就不會觸發太宰奇怪的無理取鬧事件。
看著太宰莫名較真的臉,祁臨只好先反將一軍:“你自己也沒有跟我說過十五歲之前的事,這也太不公平了。”
太宰眨眼:“所以祁臨是想玩交換日記嗎?可以啊。”
祁臨:“啊?我沒說過!”
而且交換日記是不是太少女了啊?
太宰:“那祁臨果然還是有瞞著我的事。”
祁臨:“……”
救命,誰來救救她。
第100章 第100日
祁臨心想她當然不能在這里跟太宰把過去沒告訴太宰的說了, 這跟以后在太宰面前裸奔有什么區別。
她抓著太宰往宴會廳里走,隨便扯了個理由道:“這個之后再說,剛才森老板好像在找你呢——”
太宰任由她拉著手:“森先生的話不管也可以啊。難道真有什么不能告訴我的東西嗎?”
祁臨回頭:“那倒沒有了,但是也不代表我想事無巨細地告訴你。”
太宰垂下眼:“誒, 可疑, 祁臨一定有事情瞞著我。”
祁臨被說到有事瞞著的時候心虛了一瞬間:“哪里可疑了!”
說到底, 她想讓太宰厭煩而分手的事到底暴露了沒有。
表面上沒有暴露, 但是……
她看向太宰。
太宰露出像她之前送的小惡魔貓胸針那樣的笑:“我們來打賭怎么樣, 如果你真的有事瞞著我,那就要公開發表祁臨喜歡我的一個小時演講。”
祁臨不答應:“這賭約分明對我很不利啊,‘有事’,什么程度算有事,如果那種無關緊要的小事都算的話,你就穩贏了。而且如果我贏了呢?”
太宰:“我當然不可能做這種不講道理的條件了。”
祁臨腹誹你不講道理的時候多了去了。
“肯定是那種違背了原則的事情才算了。至于你贏了的話,”太宰頓了一下,“你欠我的債就一步勾銷, 怎么樣?”
好誘人的條件。
那可是一筆祁臨都不敢數位數的債。
但是放在天平兩邊的賭注未免太不對等,祁臨狐疑:“那么多錢,我這邊的條件只僅此而已嗎?”
太宰輕松道:“只有祁臨才覺得那是很多錢啦, 所以我認為很公平。”
祁臨沉默。
可惡, 被太宰裝到了!這個不缺錢同時又不看重錢這種東西的家伙。
最終祁臨還是沒有抵抗住金錢的誘惑, 主要是沒有這筆錢的糾葛之后她能在太宰面前硬氣很多,她還是答應了:“那好吧, 可是怎么賭呢?不會要我事無巨細地講一遍我十多歲的事吧?”
太宰:“你答應就好, 所以千萬不要被我發現有什么隱瞞我的事哦。”
祁臨突然感覺有些后悔。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 而且反悔的話就更像心虛了。
等等,為什么會后悔。
她根本不是真心在和太宰交往、想要太宰厭倦這種事, 只要她本人極力否認,也不可能有什么別的手段可以證明。
這么想她放心了很多。只要贏得這個賭約,無債務的自由人生就在前方!
祁臨:“那總得有個期限,我根本沒有事瞞著你,沒有期限就要到地老天荒了。”
“安心,不會很久,就一百天怎么樣,”太宰給她比了三根手指,“大概就三個月多的時間。”
這個時間確實可以接受,祁臨點了點頭。
太宰收回手,心情非常不錯:“建議祁臨現在就可以開始寫你是怎么喜歡我的演講稿了,以免到時篇幅不夠,一個小時的演講可是需要一萬字才能夠時間呢。”
祁臨抽抽嘴角:“才不寫。”
他們回到宴會廳,似乎真被祁臨說中了,愛麗絲走到他們面前:“原來你們剛才出去了啊,難怪林太郎沒看到。”
太宰:“戀人之間是需要講悄悄話的時間的,愛麗絲醬。”
愛麗絲撇撇嘴,然后看向祁臨:“總感覺太宰在談戀愛之后變煩了,祁臨你不要老是慣著他啦,他會變得越來越無法無天的。”
祁臨表示無辜且甩鍋:“他難道不是本來就這樣,跟我沒關系。”
二人跟著愛麗絲來到森的面前。
森剛才似乎在跟中也講話,看到他們過來之后道:“啊呀,你們來得正好。”
祁臨感覺中也正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太宰見狀還沖中也笑了笑。
祁臨:“……”
好幼稚啊這個人。
不過,祁臨掃了一眼,發現A也在,森是要講什么話嗎?
因為這個位置比較高,感覺是宴會主人要講話才會站的位置。
不過不管森要干嘛,她和其他人只要站在森靠后的位置就好了。
唔,好像確實是身為宴會主人的例行講話,祁臨聽著森講話的內容判斷。
但是她站這里是不是不太合適啊,她又不是干部,感覺是因為太宰所以她才站在這里,有點別扭。
森的發言還在繼續,帶著一些不可察覺的其他東西:“……一直以來我們致力于和諸位友好相處,但是……”
祁臨則開始心不在焉地東張西望起來,她小聲道:“太宰,我怎么感覺有一點不對——”
她話還沒說完,耳邊傳來了玻璃一齊碎裂的聲音,抬頭一看,玻璃確實在這一瞬間被震碎,在水晶燈的照耀下,那些玻璃的碎片在半空中揚起時卻更像雪花碎屑。
有入侵者!
祁臨內心驚了一下。
倒不是因為遇襲,而是……
好久沒見到膽子這么肥的人了。
祁臨聽著腳步聲和其他動靜做著判斷,不像有強大的異能者幫助的樣子。但沒有收到外面的警衛報警,該不會是故意放進來的吧。
因為中也的重力作用,他們周圍干干凈凈。
入侵者甚至都沒能來到他們附近。
祁臨不禁:“好菜啊。這是喝了多少,就敢過來刺殺了。”
森續上了剛才的話:“但是如果有人堅持要冒犯,那么我們也只好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了。請大家稍安勿躁。”
現在場地一片寂靜。
森:“祁臨,能夠請對我們有意見的人出來嗎?”
原來在這里等著她,簡直把她當成讀心術在用啊森老板,她很想說這是專業不太對口的,就算是她對外宣傳的幻術也不是該這種用法。
驀然被點到名的祁臨內心吐槽歸吐槽,但誰讓這是首領:“沒問題,等我一下下。”
看來有人故意泄露這次宴會的地點,那么就揪出在場人中不同的夢境吧。
太宰還在旁邊故意小聲道:“如果辦不到可以求我,我可以告訴你是誰。”
祁臨無語,她倒不覺得太宰認為她辦不到:“你非要在這么多人看著我的這個時候故意跟我說小話是吧。”
讓她看看誰將會陷入不同的夢境,畢竟有意圖或協助了刺殺mafia首領,他看到的東西肯定很不同,啊有了有了!
她的眼睛仿佛注視著此世的空間倒影,又像是盯著人的某種本源一樣。找到目標后,她便讓那個人“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那個人眼神空洞地走到他們面前,在重力的壓迫下跪下去。
“等等我怎么……我明明……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是想要……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們威脅我,我沒有!!”
祁臨感覺到A的視線。
祁臨:?看她干嘛,沒見過嗎?哦A確實沒見過。
考慮到A跟自己不熟,祁臨覺得A可能是覺得驚訝。
中也:“現在才求饒未免太遲了,到地獄去后悔你的所作所為吧。”
森適時阻止:“中也,現在還有客人。”
Port mafia負責收拾現場的人來得很快。
按照道理,發生了這種插曲,宴會應該終止了。
森也確實是那么說的。
只是來跟森敬酒的人絡繹不絕,都是在解釋自己和port mafia合作的心比鉆石還真,和剛才的人認識的更是在撇清關系。
上去與森碰杯的人有清水鳴海,只是清水并不著急,在最后才上前去。
祁臨又被森叫住了,說實話她真的很不想過去。
她嘆了口氣,正打算過去,然后發現太宰跟了過來。
祁臨:“你跟我過來做什么。”
太宰:“有點無聊,跟過來看看。”
森笑了笑:“真可惜,看起來是不行了,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
祁臨一過來就聽到這話,她警覺道:“森老板,我是不會再姓回清水的哦。”
而清水鳴海則顯得有些低落,倒不是因為祁臨剛才的話:“小有棲真的談戀愛了……”
森:“她和太宰關系一直很好。”
清水鳴海持續被打擊中。
祁臨眉心一跳,她的槽已經不知道從哪里說起。
太宰:“誒,難不成出現了第一個反對我和祁臨交往的人?”
不是,太宰他的重點怎么回事。
祁臨按住了還想說話的太宰:“不好意思,森先生,請問叫我過來的意思是?”
“看到清水好像有話想和你說的樣子,”森道,“現在似乎沉浸于未成年妹妹談了戀愛的事實中,沒有話了呢。”
祁臨:“……您該不會只是想看熱鬧吧。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森點點頭。
祁臨轉身走了,又聽到清水鳴海在背后道:“小有棲,你是真心和他在一起的吧?”
祁臨頭也沒回:“不關你事。 ”
太宰煽風點火:“祁臨,我就說你對他太寬容了,既然你不在意清水家,那要不就直接吞并好了。”
祁臨快步走:“沒興趣。”
太宰:“好冷漠。不會真讓他說中了,你不是真心和我在一起的?”
祁臨的腳步放慢了一點:“太宰,你這個問題像個陷入不安的JK。”
太宰:“可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祁臨不得不:“我當然是真心的了,不真心為什么要交往。”
太宰:“不真心交往是很嚴重的問題對吧?”
祁臨敷衍:“對的對的。”
她猛然想起了他們之間的賭約。
看起來她得提起十二萬分的注意不要被太宰發現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