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監獄一日游(下)
監獄里一共分成六個區,除了ABCD這四個負責用來關押犯人的地方,另外兩個則是獄警們用來居住和學習的。
“每個獨立的大區都有各自的食堂、娛樂場所和圖書館,我們盡量避開不同區域的犯人有交接的地方。”0101耐心地給江沉意兩人介紹著監獄里的情況。
“為什么?”霍云溪不是很能理解為什么要這么嚴防死守不同區域的犯人。
0101抿了抿嘴,眼里閃過一絲怒火:“對于某些實力極強的犯人來說,能力稍微低一點,就會是自己最好的祭祀材料。”
能被關在這里的,基本上都算是外面所說的邪教一類的人物。
他們知道的禁術、邪術極多,一不小心就會抓住其他人來獻祭。
江沉意靜靜聽著0101的講述,隨后詢問起他們剛進去的那個建筑是屬于什么區。
“B區,關押在那里的都是窮兇極惡的存在。”說到B區犯人的時候,她眼里有著極深的憎惡。
那居然才是B區啊。
江沉意和霍云溪對視一眼,忽然有些好奇能被關在A區的到底是什么樣的奇行種。
見到引起兩人的興趣了,0101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氣。
雖然不明白監獄長為什么會讓她帶著這些人過去,但既然是監獄長的要求,那自然就有她的道理!
他們穿過一條長隧道,來到了另外一處明顯監管更加嚴密的地方。
只是,這個A區跟他們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樣。
A區,竟然不是在地面上,而是在海里!
“目前A區一共關押著五個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立的房間,并且每個房間之間都間隔一百米左右。”
A區和其他地方都不太一樣的是,無論是吃飯、洗漱還是娛樂學習,這些犯人都會在自己的房間里。
在他們急速下行的時候,霍云溪提出了一個疑問:“A區的犯人應該比B區的犯人更加罪孽深重吧?為什么不直接執行死刑呢?”
0101苦巴巴地皺著臉:“我們也想啊!”
能關在A區的那些邪教,都是殺不了只能強行關押的,要是能殺早就殺了。
行叭!
霍云溪想到B區的給人下蠱的,那邊是殺不得,這里居然是殺不了!
“按照你們監獄長的實力也殺不了?”對方實力跟自己差不多,她要是殺不了那自己也是不行的。
0101搖搖頭,不僅是監獄長殺不了,公安那邊的部門部長也殺不了。
“當初為了抓到他們,幾乎出動了一整個部門的人,后來還損失了不少同僚……”說起這件事,0101有些傷心。
江沉意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在即將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問了一句:“那……沒有讓天師協會的參與幫忙嗎?”
叮的一聲,他們來到最底下的監獄。
說到天師協會,0101的臉上浮現一抹嘲諷的笑容:“我知道協會里有一心為民的好天師,但更多的都是見利忘義的人,我們之前不是沒有尋求過幫助,但最后卻被背叛了。”
即使那個背叛者已經死了,可這一件事卻讓所有人都惦記著。
后來,他們就不再跟天師協會合作了。
霍云溪想問為什么不直接找故笙他們,不過這一句還沒有問出口,就被0101給打斷了:“前面的就是A01犯人了。”
江沉意和他對視了一眼,顯然1010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也不知道天師協會的人到底干了什么!
他們繼續往前,沒一會就來到一個房間的外面。
獄房不大,估計也就60平,但給一個人生活基本上是足夠了。
如果從房間布局來看的話,這些人被逮捕后其實生活得還是挺不錯的,當然,這個不錯指的是跟普通人對比。
要是跟他們之前那被眾星捧月的日子相比,這簡直就是地獄。
霍云溪搖搖頭,按照他的想法,這些人就不應該住在這么好的地方。
“憑什么呢?”
0101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本人也是不希望這樣的,奈何……
江沉意看著坐在客廳正在看書的老人,對方頭發花白,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看著就跟普通老人沒什么區別。
而在江沉意的眼中,這人身上的孽氣幾乎要實質化了。
對方身上的孽氣像是一條黑色的大蟒蛇,緊緊纏繞在他的身上。
按照監獄的設置,獄房的玻璃應該是單面,可江沉意卻覺得對方應該察覺到自己三人。
那條蛇的蛇頭,正對著他們呢!
江沉意往前走了幾步,整個人幾乎貼在對方的玻璃上,而那條蛇也似乎聞到了自己的氣息,正緩緩朝著自己游過來。
在它靠近后,霍云溪瞬間就皺起了眉。
他聞到了屬于孽氣的惡臭!
0101見江沉意一直盯著那人看,便主動介紹起里面的犯人來。
這一位,雖說不是天師協會的人,但以前曾經申請過,但被故笙給拒絕了。
但也慶幸被拒絕了,要不然協會這會的名聲絕對比臭水溝還要臭!
“他先是不斷抓年輕女性給自己兒子糟蹋,在受害者們連手殺掉兒子后,又想用數千個人的性命想要復活自己的兒子。”
慶幸的是,他們來得及時,救下了超過一半的人。
但同時這也是不幸運的,要是他們能夠更早一點發現,受害者說不定會更少。
而在抓捕的過程中,他們不少人也差點成為了復活材料之一。
“也就是說,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了?”霍云溪看著里面那人的眼神變得更加惡心。
0101搖搖頭,糾正他的話:“經過我們的檢查,他手上的人命加起來絕對超過一千。”
就算不算那一次復活的行為,他之前就已經害死了不少人。
霍云溪發現江沉意一直沒有說話,好奇地探了個腦袋過去:“怎么了?”
江沉意戳了戳面前的玻璃,聽著腦海中的超市在瘋狂亂叫,等超市發泄了怒火之后,才開口問道:“所以,你們需要交易一下殺人的工具嗎?”
“誒?”
“咦?”
霍云溪和0101發出了驚疑的聲音,他們兩人都沒有想到江沉意會冷不丁說起這件事。
但很快,0101臉上的震驚就化作了驚喜。
“真的嗎?真的有辦法嗎?”
監獄長臨行前特意叮囑過讓她帶著兩人來這里,她之前還有些想不明白呢,沒想到會有這樣的驚喜!
該不會……監獄長之前就預料到了吧?
話音剛落,他們面前的玻璃就發出了咚的一聲巨響,下一秒,黑色的孽氣一點點從玻璃中鉆了出來。
“快走!快離開這里!”0101見到這些黑霧后,就想抓著兩人的手臂離開這。
黑色的霧氣像是一條條小蛇那樣,看著就覺得不祥。
然而江沉意和霍云溪兩人,一點都不害怕這些孽氣,不僅不怕,還直接上手抓住這些扭動的小蛇。
沒等0101尖叫出聲,兩人的手上就迸發出不同的光芒——江沉意是功德的金色,而霍云溪則是煞氣的紅色,恰好這兩種都是克制著孽氣的。
他們手上一用力,這些小蛇就被瞬間毀掉了。
里面的大蛇見自己奈何不到外面的兩個小年輕,立刻無能狂怒起來。
坐在里面的老人放下手中的書籍,那雙渾濁的眼睛像是毒蛇一樣緊緊盯著他們。
在見到江沉意那雙眼睛后,老人似乎有些驚訝,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0101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對方竟然察覺到他們,那之前……
老人走到玻璃前,盯著兩人看了一會后,臉上露出一抹貪婪的笑容。
一個煞氣漫天,一個功德深厚,要是當時有這兩個人充當自己的材料,或許自己的兒子就能復活了。
但下一秒,老人臉上的笑容就完全消失了。
江沉意伸出手,把功德附著在自己的手指上,緩慢地寫出幾個字——你兒子的靈魂早就消失了,你的復活大計根本不會成功。
他口中所謂的消失,不是指人死了這么簡單,而是完完全全消失,連轉世都沒有的那種。
老人顯然也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眼神瞬間就變得兇狠起來。
他猛地朝著江沉意伸出手,在霍云溪和0101詫異的目光中,他的手竟然穿透了玻璃,直直朝著江沉意的胸口探過去!
霍云溪猛地反應過來,立刻拿出刀狠狠劈下去。
可是,他的刀竟然不管用了!
就在老人的手觸碰到江沉意的胸口時,一瞬間,一道白光乍現,老人的手臂立刻就被火焰給纏上了。
“誒,幸好之前存著不少愿力,不然這會怕是危險了。”嘴是這么說,可江沉意的眼里卻是一片狡黠的笑意。
看來,他早早就做好了準備。
老人的手臂就這樣被燒斷了一大截,要不是他機智,趕緊切斷了自己的手,不然這火還能順著一直燒下去。
0101捂著嘴,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這一幕:“這就是江先生您要交易給我們的方法嗎?”
江沉意點點頭:“愿力和功德融合的火焰,燒掉這些禍害應該綽綽有余。”
本來功德就是孽氣的天敵,而愿力,本來就可以實現一切愿望,兩者相加在一起,其中的威力不比核彈差勁。
當然,要真的比得過核彈那種地步,得要數百萬愿力才行了。
0101眼睛幾乎變成了星星眼,恨不得現在立刻就讓江沉意把那人給殺了!
但不行,就算要處決他們,也需要走流程,最起碼在場要有監獄長和那位部長在。
老人捂著自己的傷口處,眼神怨恨地盯著江沉意。
可這青年卻笑瞇瞇地對著自己揮手,眼里滿滿都是對自己的嘲弄!
一想到剛剛他說的那句話,老人覺得自己的心在被一團火熊熊燃燒著!
他兒子的靈魂,怎么就消失不見了呢?
憑什么啊!
在見到江沉意有能力對付A區的人后,0101就趕緊帶著他們前往下一個犯人處。
能關在A區的五個法人,個個都不是善茬。
但在江沉意強大愿力的作用下,他們每個人的攻擊不僅落空了,還被愿力狠狠燒了一把。
【我不管!這五個人全部都給我死死死死死!】
超市在聽完這五個人的事跡后,差點就被氣瘋了!
A1為了自己的兒子,糟蹋不知多少個女孩,還試圖用成百上千條性命去復活自己的兒子。
A2為了容顏永駐,用小孩的鮮血日日滋養著自己身體,被抓住的時候已經70歲了,可看著依舊和20歲差不多,死在她手上的人就有五六百。
A3和A4是一對夫妻,兩人一心為了自己所謂的“神明”,手下發展出來的邪教人數超過上萬,而帶來的傷害也不計其數。
A5是一個小孩,準確來說是一個嬰靈,是從別國被人帶進來的,在獻祭了一整棟樓上百條人命后,它已經超過了普通的靈。
這五個都是罪孽深重的犯人,但恰恰也是罪孽極其深重,導致不少天師根本無法殺死他們。
那孽氣,一直在保護著他們的身體。
如果江沉意沒有來到這里,監獄長他們估計是想著等這些人全部壽終正寢,又或者是消磨掉他們身上的孽氣后才能動手。
但后者,最好都要等待數十年。
在回到上面后,江沉意就將超市的意愿傳達給0101:“超市愿意幫助你們一次,不過并不是完全免費的。”
這一次,交易的不是功德,而是愿力。
這次交易的愿力很少,甚至基本沒得賺——因為這些愿力最終都會凝聚成燒死犯人的火焰,要是不夠的話,甚至還要做虧本買賣。
但,超市樂意!江沉意也樂意!
一聽到0101的回報監獄長立刻就過來了,她喘得有些厲害:“你說真的,只要愿力,就可以殺掉他們?”
江沉意點點頭:“這是可以的,所以你最好邀請一下愿力比較多的人來吧。”
監獄長有些著急地問他:“那,愿力是怎么計算的?”
她知道功德是通過做善事來積累,那愿力呢?這種力量她還是第一次聽人使用。
江沉意舉出了梁元安老爺子那樣的人:“你可以理解為信仰。”
梁元安這樣的人,要是擱在古代絕對會被人立生祠祭拜的。
即使不到祭拜這種程度,但每個聽到他名字的人都會真心誠意希望對方能夠平安健康長命百歲。
愿力比功德難積累多了,而且不能繼承,所以這項工作對于監獄長來說,其實并不算簡單。
但她稍微想了一下,就想到了一個人。
“你最近能留在這里嗎?我準備搖人去了。”
面對監獄長的請求,江沉意還是拒絕了:“我最近身上也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要是請到人了,那就來找我好了。”
霍云溪微微低頭看著對方,在對上江沉意的雙眼后,他瞬間明白了過來。
所以在離開了監獄后,他直接問道:“你打算怎么積攢愿力?”
他想起之前那個逃脫了的賀敏誠,超市說過要想交易對方的位置,就需要使用愿力才行。
現在監獄也需要愿力,那么江沉意身上的愿力就遠遠不夠了。
但之前也說了,愿力遠比功德要更加艱難。
“其實我也有的。”
江沉意伸出手來,手心上升起一團凝視的白色光球,那是別人信仰他得到的愿力。
“源城的山火、首都的醫院、孝城的公安,他們都給我貢獻了不少信仰的力量。”更別說之前交易得到的一些愿力。
可即使是這樣,愿力的數量依舊不夠。
江沉意有種直覺,他懷疑后面自己需要用到愿力的地方很多很多……
所以,他最好從現在就要開始準備了。
但還是那個問題,要怎么才能收獲到愿力,畢竟一不小心,就容易變成邪教了。
江沉意可不想被國家看成是眼中釘肉中刺。
兩人想了一下,眼里同時亮起了一道光:“找公安不就行了!”
什么時候會得到愿力呢?在人遇到絕望的時候拉他一把,而要想得到眾多愿力,那就必定是在眾多人遇到極度危險的時候。
兩人對視了一眼,就迅速打開手機開始查詢目前哪里有天災出現。
功德可以阻擋災難的延續,而眾多人一起交易則會給江沉意帶來愿力,這是一筆互惠互利的交易!
在搜索的時候,江沉意也直接給之前認識的公安等人發去一條信息:如遇大型災難人力難以阻止,可以隨時滴滴我交易!
甚至交易的抽成他都可以不要了!他現在只想要愿力!
而江沉意這條信息雖說來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就有人給出了響應。
“暴雨也可以阻止嗎?”
與此同時,霍云溪也把自己的手機頁面遞過來,上面顯示的是四寶城正在經歷暴雨的襲擊,再這樣下去絕對會洪澇泛濫的。
“不,是已經發起洪水了。”霍云溪點開其中一個視頻,只見滔滔洪水襲擊了農村,那邊稍微矮一點的房子幾乎都被淹沒。
然而這時的暴雨依舊沒有停下來,并且從云層來看,短時間內都不打算停下。
“再這樣下去,洪水就會蔓延進市中心。”
四寶城是一座旅游大城,這會也正好是旅游旺季,此時市中心以及附近區域的人數已經突破三千萬!
一座不到七千平方公里的城市,人流量達到三千萬,并且大部分都集中在市中心區域。
“您能來一趟這里嗎?”給出響應的那人在心里默默祈求著江沉意能夠伸出援手。
沒多久,他就收到了江沉意的回應:“給我一個具體地址,我直接傳送過去。”
從這邊過去四寶城,單是飛機行程就要三個小時,更別說這是因為暴雨的問題導致飛機飛不過去。
得到江沉意響應后,那人喜出望外,趕緊聯系了那邊的公安局。
而這個時候,超市默默降下一張紙條——好久不見的新委托!
他們接過來一看,發現委托人的所在地就在四寶城,看來超市也是配合著他們開啟新的交易。
對方很快就給出來一個安全的地址,那是防洪行動總隊目前扎營的地方。
“不過那邊似乎并不知道您的能力……所以,可能他們的態度并不是很好……”在說出這段話的時候,對方心里直發虛。
他很怕江沉意一個不樂意就不去了,可若是不說清楚,到了哪兒也終究會被發現的。
好在,在忐忑的等待中,他迎來了兩個字:“好的。”
好的,就意味著對方明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受人歡迎的情況下依舊會去救人!
江沉意記得對方是誰,是之前跟著白警官過來交易的一個警察,不過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和四寶城的公安有關系。
事態緊急,他也沒有糾結這一點小問題。
他抓住霍云溪的手,下一秒,兩人就感受到一陣頭暈目眩,強烈的惡心感充斥在身體中。
好不容易熬到落地了,江沉意正暈著呢,就被人捧著臉親了上來。
冰冰涼涼的靈力從嘴巴里過渡到自己的身體中,很快就將這股惡心的感覺驅散出去。
然而,在他睜開眼睛后,卻對上了一二三四……十雙眼睛。
江沉意瞬間就炸開了,超市傳送這是把自己傳到哪里去!
好在霍云溪臉皮厚,即使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接吻也依舊臉不紅心不跳的,甚至還能十分平靜地詢問這些人:“你好,請問這里是哪?”
目瞪口呆的十個人呆滯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他們沒想到自己的營地中會冷不丁冒出兩個男人來!
還是兩個接吻的男人!
阿這……這很難評!
“咳……你們是抗洪救災人員嗎?”江沉意這會也回過神來了,在看到周圍的環境以及他們身上穿著的衣服后,迅速就醒悟過來。
對面的十個人眼神極其復雜,他們大概也猜到來者是誰了。
原本在接到前同事的電話后,得知要過來兩個人的時候,都紛紛以為是哪家要鍍金的太子爺,正抱怨著呢,就看到一個黑洞一樣的東西突然出現,并且有兩個人從里面冒了出來。
沒等他們接受這怪異的一幕,他們就當眾打啵了。
很難評,真的很難評。
一時間,他們都不知道應該用什么樣的態度去對待兩人。
第92章 洪水來襲
“目前情況如何了?”
見到氣氛尷尬,江沉意趕緊把話題轉移到正經事上。
果然,一提到暴雨,在場的人臉色驟然一變,連帶著江沉意和霍云溪的心也提了一下。
從他們的表情來看,這場暴雨的情況說不定會比想象中的更加嚴重。
坐在最中間的男人深吸一口氣,嚴肅地看著面前的兩個青年,質問他們的來歷:“請問兩位是什么人?”
能瞬間出現在這里,這兩個年輕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但就算是這樣,有些事情他依舊要先弄明白。
他也不想待會拼命救人的時候,身后卻有人不斷拖著后腿。
霍云溪照例遞上一張超市的名片,或許是想要增強愿力,現在的名片已經不像之前那么簡陋了。
除了地址之外,這張名片上還覆蓋著一份功德之力(超市友情提供),要是觸碰之人并非友善之人,就會被上面的功德給刺傷。
“許你所需?功德超市?”這上面每一個字都看得懂,可為什么結合起來就看不懂了?
“你們可以用功德來跟我交易任何需求,即使是暴雨停止這種人力所不可為的事情。”
前面這八個字還沒有完全理解呢,青年這句話就給他們帶來不小的驚嚇。
“停……停止暴雨?!”
這種事情真的可以做到嗎?
“能,就是需要的功德多了一點,現在附近的居民有多少?要想保證功德足夠用,我們要讓更多的居民參與交易。”江沉意臉色平靜地說道,
男人眉心的皺褶越來越深,他看著江沉意的眼神有些古怪。
說實話,要不是先前看到他們是驟然出現的,現在的自己怕不是會以為對方是騙子。
霍云溪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對方并不相信這話,不過他提醒了一聲:“我們來之前應該有人跟你們說過的吧?對方也是公安的人,總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給你調兩個人專門來開玩笑不是?”
這倒是有道理!
看著眾人的表情稍微輕松了一些,江沉意又加了一碼:“要是你們懷疑我的實力,大可現在去聯系一下源城的公安和消防,前幾天撲滅大火的那場雨就是我召來的。”
有具體的案例、有可以信任的目擊證人,這倆看著實在不像是在說笑的。
見到他們蠢蠢欲動的眼神,霍云溪接著說道:“現在情況如何?聽說有一部分地方已經被淹了是嗎?”
停止暴雨很重要,但目前最緊急的卻不是這件事。
一說到這點,他們好不容易松緩了一些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是的,不少比較低矮的屋子已經被淹沒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搜查還有沒有幸存者。”
不管這兩人說的事情是真是假,現在他們的首要工作是救人。
一切,等救了人之后再說。
“我們已經安排了不少人過去搜查了,你們……”男人抬頭看著這兩人,似乎有些為難要怎么安排他們。
霍云溪想到那張委托上的內容,和江沉意對視了一眼后,主動說道:“我們也去找人吧。”
論找人,他們或許比搜救隊來得更加專業。
在場的人都很不解,可既然對方都這么說了,他們就順勢看看這兩人的實力。
要是兩人真的展現出強悍的能力,那為了阻止這場天災的蔓延,之后無論青年提出什么要求,救援隊都會無條件聽從。
作為抗洪救災隊的成員,他們見證過洪水給人帶來的痛苦。
同時他們也很清楚,這種天氣要是再不停止,這場洪水絕對會發展成極為恐怖的狀態。
到那時,恐怕得疏散整個市中心。
江沉意和霍云溪穿上特制的雨衣走出了營地,看著從天而降的瓢潑大雨,江沉意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下一秒,十幾個小動物就出現在他的身邊。
在被功德溫養了一段時間后,現在的小崽子們身上多少都有些特殊的力量。
而它們身上的動物本能也被放大了不少,不管是嗅覺還是聽覺,它們都比人類都要優秀得多。
所以由它們去完成搜尋這份工作,是最好的。
營地外面有不少幸存者和趕來的志愿者,他們原先并沒有注意到這兩個年輕人。
直到,他們不知從哪里將一堆小動物給放了出來。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自然是黑貓和金毛,這兩個體型大得有些不太尋常,那黑貓看著都跟豹子差不多了。
他們正好奇著這些小動物是從哪里來的,救援隊的幾個負責人也都在盯著江沉意,好奇這兩人想要干什么。
“去吧,找到人了,就趕緊聯系我。”江沉意對著它們揮揮手,小崽子們紛紛朝著積水深重的地方跑去。
眾人看著小兔子和小倉鼠主動跑向水中,驚得想要提醒水深的時候,就看到這些可愛的小崽子們竟然可以踏在水面上行動。
不管是一巴掌就可以捏在手里的小倉鼠,還是跟雄獅一樣大小的金毛,這些驟然出現的小崽子們,個個都踏著水面飛一般地就離開了,并且身上的毛發完全沒有被雨水給打濕。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恍然發現這些崽子可能不是普通的小動物。
江沉意沒有搭理周圍人震驚的眼神,他跟超市交易了一個新的羅盤,接著就帶著霍云溪離開了這里。
他們這會并不是在洪水泛濫的區域,但即便是這樣,積水也已經上升到膝蓋的深度。
隨著他們逐漸靠近,這水也是越來越深。
為了繼續前行,霍云溪跟超市交易了一艘用來救人的小船,兩人劃著船前行。
“先去救委托人。”
他們這次接到的委托是一個少年,家里只有他、妹妹和爺爺三個人,因為洪水已經淹沒到三樓,他們處于四樓的位置根本動彈不了。
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發來委托,說實話江沉意是有些好奇的。
畢竟,對方哪來的功德呢?
超市出品的船自帶定位和加速功能,很快就載著兩人來到了洪水淹沒的地方。
根據羅盤上的指示,江沉意和霍云溪兩人順利找到了對應的樓層。
這邊是一片老房子,每一棟樓也就五六層高,洪水來襲的時候,只有稍微高一點樓層的人迅速反應過來,直接往天臺上跑。
在看到有船只過來了,他們紛紛朝著江沉意的位置招手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霍云溪抬起頭,就看到樓頂的天臺上站著十多個人。
但其中,并未看到有少年的身影。
他回頭看了一眼江沉意,青年手上的羅盤指針就指著這棟樓。
位置沒錯,可人呢?
“難道他們還在自己的家中?”可是為什么不上去天臺呢?
隨著船只逐漸靠近,霍云溪給了江沉意一個眼神后,就率先沿著樓房的外壁爬到四樓的位置。
他一把扯開了外圍的防盜網,直接從窗口鉆了進去。
天臺上的人見到他們靠近,便以為他們是救援隊的志愿者,立刻沖了下來想要坐船離開。
而霍云溪強行扯開的防盜網,就成了他們離開的出口。
超市出品的船只看著很小,除開江沉意和霍云溪之外,看樣子最多也就坐四個人而已。
但,這只是看起來罷了。
可就是這四個人選,這些人就開始鬧騰起來了。
防盜網上的洞口每次只能容納一個人進出,誰先出去誰就先被救走離開,要是運氣不好,在被留下來的時候雨勢變大了,等志愿者回來說不定連天臺都給淹了。
“尊老愛幼懂不懂!讓我這個老人家先走!”
“滾開你這個老太婆,別逼我現在動手打你!”
“打人啦打人啦!沒天理啊!欺負我一個老太婆啊嗚嗚嗚嗚!”
“求求你們,讓我孩子離開好嗎?他才五歲啊!”
“媽媽……媽媽嗚嗚嗚我也想走嗚嗚嗚!”
“讓你弟弟先走,他可是家里唯一的香火啊。”
江沉意靜靜地看著他們爭搶,他并不意外會看到這種情況,這些人或許在今天之前都是好鄰居、好阿姨、好叔叔,可在自身生命受到威脅后,往日的感情就全部拋之腦后了。
什么感情能有自己的性命重要?更何況他們之前臉血緣關系都沒有。
所以在看到他們爭吵的模樣后,江沉意臉色極其平靜,甚至還能坐下來看看熱鬧。
另一邊,霍云溪來到四樓另外一邊的房門外,委托人應該就在這里面。
他用力拍打了一下房門,然而卻沒有接收到任何響應。
霍云溪嘗試著將門給推開,可當他用力推門的時候,就感覺這門后似乎有什么東西抵著。
他深怕后面有人,就不敢直接上腳踹。
“有人嗎?”他再次大聲地呼喊著。
在他喊叫的時候,那些從天臺下來的幸存者中有一個停下了自己的步伐,那人看了一眼霍云溪陌生的臉,又看了看門牌號,微微皺了皺眉,隨后繼續轉身走到出口的地方。
不過在爭吵出現后沒多久,那人重新回來了。
“那個……”
霍云溪聽到聲音回頭一看,就看到自己身后站著一個長頭發的男人。
男人面容滄桑,眉眼低垂著看著似乎有些怯懦,面對霍云溪投來的目光他緊張地低下了頭。
不過,他并沒有離開。
“小云和小雨這邊的門口被倒塌的鞋柜給擋住了,你要是想找他們的話,得從另外一邊去。但是那邊……”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聽到霍云溪問道:“另外一邊是哪里?”
男人愣了一下,回頭猶豫地看了一眼出口的位置,似乎很擔心自己要是離開了就永遠都走不了了。
霍云溪正想安慰他呢,就看他猛地一咬牙,一跺腳,迅速朝著天臺跑去。
跑到一半,他發現霍云溪還在自己的身后,趕緊對著男人招手:“上來啊!要從五樓那邊竄過去才行的。”
霍云溪跟在他的身后,來到了樓上的那家住戶。
這家人在離開之前就鎖了門,長發男還在糾結著怎么打開的時候,就看到霍云溪一抬腳——嘭的一聲,瞬間就把這鐵門給踹開了。
長發男被這一腳驚得張大了嘴,一臉的不可置信。
等到里面傳來霍云溪的詢問聲后,他才回過神來,趕緊給霍云溪指示著位置。
“在這,你得從這里順著管道爬過去,就能看到他們家了,小雨臥室的墻壁好像坍塌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進去……”
長發男越說越糾結,他一邊想要男人把這爺孫三人救上來,但一邊看著逐漸往上升的洪水,要是他沒被人救出來,反而自己不小心掉下去了怎么辦?
這水里有什么東西誰也不清楚,萬一掉下去的時候正好碰到了什么尖尖的木材,那他豈不是把人給害了?
可要是沒人救,小云他們未必撐得住等到別的救援隊。
在他糾結猶豫的時候,霍云溪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幾個靈巧的跳躍,就讓他來到了委托人的家里。
這邊的情況的確很不妙,墻壁倒塌了一半,一個少年的雙腿正被那墻壁給壓著。
在他的身邊,一個女孩正滿臉都是淚水地搬運著壓在他腿上的石塊。
而在那張床上,則躺著一個老人,從對方的狀態來看,好像是昏迷了。
說實話,要是他們沒有來,這爺孫三人說不定真的要把命留在這里了。
霍云溪猛地竄進房間中,正在救哥哥的妹妹被這驟然出現的身影給狠狠嚇了一跳。
但在看到來人是一個強壯的男人后,她立刻嗚咽著發出請求:“求求你救救我的哥哥吧!我可以把家里所有錢都給你!”
妹妹甚至還想跪下來給霍云溪磕頭來著,好在霍云溪一把揪住這小女孩的后頸。
“別吵別哭,我會將你們三個都帶出去的!”
說著他一只手按在那些碎石塊上,只是一眨眼的時間,那些碎石就全部給震成了泥沙。
霍云溪將人從地上背起,單手托著對方不讓人滑下來,接著就去察看那老人的情況:“你們爺爺這是怎么了?”
“高燒……爺爺發高燒了。”女孩都懷疑自己的爺爺是不是休克了,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他們想救援也得等到救援隊才行。
老人的身體很輕,霍云溪一手就將人給抱了起來。
被雙腿上的疼痛折磨得昏昏沉沉的少年,此時腦海中只剩余最后一個想法——這個寬厚的后背,好像以前爸爸背著他的樣子。
妹妹見識過霍云溪震碎墻壁的一幕,所以這會對于他一人就能扛著兩個人的力量一點都不感到驚訝
他帶著老少三人踢開被石塊壓著的房門,順利來到客廳中。
接著,又在妹妹果然如此的眼神中,輕輕一腳就將那厚重的鞋柜給踢開了。
在打開大門離開的時候,外面的水流已經來到四樓這里,眾人都感受到腳下的積水變得更深了。
霍云溪對著妹妹抬了抬下巴:“去樓上叫人下來,你家那位置是有人指點我的。”
妹妹呆呆懵懵的,一聽他這么說就立刻沖了上去。
很快,她就和那個長發男下來了。
長發男下來的時候正哭著呢,也不知是在害怕還是慶幸。
他在看到爺爺和少年的模樣后狠狠嚇了一跳,同時眼里又有些羨慕——羨慕霍云溪竟然能夠背一個抱一個。
“走吧。”霍云溪率先往前走,長發男看著不遠處正在吵鬧的眾人,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這么多人,他們能出去嗎?
那些人自然是不給的,可現在輪不到他們做主,但凡有人想要阻止霍云溪的,都會被他直接撞開。
“我這邊都是傷員,你們想干嘛!”他氣質凌厲,一兇起來壓根沒幾個人干頂嘴。
跑在前頭的那位阿姨見狀,立刻大聲嚎叫起來:“欺負人了啊,都欺負我一個老太婆!”
江沉意仰起頭,隔著人群和霍云溪對視了一眼。
男人對著青年挑了挑眉,隨后動了動抱著的老爺爺,江沉意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霍云溪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姑娘和呆滯的長發男,跟長發男說道:“既然你們倆認識,那待會你跟在這人身邊,我先去營地等你們。”
女孩和長發男都沒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呢,就發現這男人連帶著他身上的少年和老人化作了一束銀色的光芒,從洞口中飛了出去,一下子就不見了。
“!!!”
在場的人全部都嚇傻了。
江沉意伸出手打了一個響指,將眾人喚回神來后這才開口道:“讓那個女孩先過來,其他人排隊一個個上來,只要你們聽話,我就能帶著你們所有人離開。”
他們現在的腦子正嗡嗡作響,一時間也沒有細想青年話里的意思,乖乖按照他的話照做。
女孩被長發男默默推了上去,然后自己也緊隨而上。
在他們踏入船上后,就發現自己的身形正迅速縮小,周圍的東西仿佛巨大化了一樣。
而在其他還沒上船的人眼中,那兩人上去之后冷不丁就消失了!
“等等,他們人呢?”這下好了,第三個人不肯過來了。
江沉意瞥了她一眼,將縮小了的女孩和長發男托了起來:“人還在,只是變小了而已,等回到營地后就恢復了。”
見他們還在猶豫,江沉意就提醒他們:“這洪水已經來到四樓了,你們確定還不離開嗎啊?”
“!!!”對啊,洪水已經來了!
他們看著腳下已經來到腳踝的水流,頓時就覺得這變小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當然了,也有人覺得江沉意這樣實在是太妖魔鬼怪不愿意上去的,青年也不強求,只是默默記下他們的位置,傳送給救援隊。
至于救援隊那邊什么時候能來,他就不確定了。
在帶著一船人離開這棟樓后,江沉意并未第一時間就回去。
他打了一個響指,在船身上立刻出現一個看不見的樓房。
江沉意蹲下身,對著那些縮小的幸存者說道:“我還要檢查這附近有沒有幸存者,你們先進去休息一下。”
這所謂的樓房像是專門給那種玩偶小人提供的房間,只有一張小床可以躺著。
但房間里很溫暖,對于他們這些經歷了好幾天暴雨的人來說,無疑是非常有安全感的。
江沉意還給他們提供了一些食物,隨后就朝著隔壁那棟居民樓劃過去。
躺在溫暖的小床上,吃著手里熱乎乎的食物,所有人直到現在都有些茫然。
他們到底遇到了一個什么人?
為什么他們會縮小?
為什么還能憑空出現一棟小洋房?
為什么食物也能憑空出現?
他們一邊嚼嚼嚼著嘴里的食物,一邊思考著這個問題。
只不過沒等他們想明白這一點,就有更多的幸存者出現了。
在看到同樣一臉茫然的幸存者后,第一批的人默默承擔了帶領和解釋的責任,將新來的人全部都給安排好。
江沉意回頭看了一眼,見到一切都井然有序后,便繼續在附近尋找更多幸存者。
這些人不是不心慌,可透過自己的房間,他們是能夠看到外面的環境的。
雖說外面一切都顯得格外巨大,可對于常年生活在這里的人來說,這條路并不陌生。
很快,他們就發現周圍的被淹沒的地方正一點點下降,這就意味著他們的確是朝著安全的位置行駛過去的。
再繼續等了一會后,他們就看到幾個紅色的大字——抗洪救援大隊!
所有人的眼中頓時就亮了起來。
這人竟然真的是想要救他們的!
他們緊繃了那么久的小心臟,終于在此刻平穩了下來。
在成功回到營地后,江沉意趕緊跳下來,對著還呆在洋樓的小人招招手:“好了,我們已經到達安全的地方了,你們趕緊下來吧。”
原以為他是一個人回來的救援隊腳步驟然一滯,很是懷疑地看向那艘空蕩蕩的船只。
但下一秒,營地里所有人就看到一個個手指大小的小東西從船上往下一跳。
這些小東西在離開船只后,就迅速變大,一個呼吸的時間恢復到原來的模樣和身體。
一個、又一個,最終從江沉意的船上跳下來五十多個幸存者。
除了不愿意跟著他離開的十多個人,這些就已經是那一片僅剩的活人了。
四樓以下的居民,全部被淹沒在水中,徹底沒有氣息了。
第93章 想要銷毀證據?
將這些人全部交給志愿者后,江沉意去尋找霍云溪。
在他朝著醫生處趕過去的時候,路上見到他的所有幸存者和志愿者們全部給他讓開了一條路。
他們曾親眼看到那神奇的一幕,心里對于這個年輕人既好奇又充滿了敬畏。
所以他們不敢靠近,卻都在默默注視著江沉意。
江沉意無視他們的眼神,快步來到那委托人所在的篷子中,對方那雙腿已經被醫生詳細地檢查了一遍。
“很可惜,他的腿我估計是保不住的了。”
醫生搖搖頭,患者受傷的時間太長,被壓住的部位幾乎壞死了,要想恢復難如登天。
見到醫生的態度,妹妹一瞬間有些崩潰,她想要哭出來,可一看到哥哥還在昏睡中,就下意識憋住了自己的聲音,生怕吵醒哥哥。
江沉意進來的時候,恰好就聽到醫生說出這句話。
他腳步微微一頓,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少年,隨后看著站在邊上的霍云溪。
男人拉住他的手往外走,在角落處將剛剛醫生說過的檢查結果給講述了一遍。
“他這條腿是沒了,但好在人還活著。”他心里暗暗嘆氣,那孩子看著就還沒成年呢!
江沉意還是第一次看到委托人的臉,之前霍云溪帶著他們出來的時候恰好被擋住了,在見到那少年后,他在收到委托時的一點小疑惑頓時就消失了。
“那個孩子身上,有很多功德,不僅是他,還是邊上的小女孩也是。”
兩個未成年的孩子身上有這么多的功德,那就意味著這些功德是他們通過繼承的方式得來的。
爺爺還在,奶奶、外公、外婆以及他們的父母都沒有看到過,不知是去世了還是在別的地方。
一聽到江沉意這么說,霍云溪就明白他想干什么。
只不過,他低聲問起委托的具體內容:“難道要進行兩次交易嗎?”
然而江沉意搖了搖頭:“不需要兩次,他要求的內容是平安健康地活著出來,爺爺那邊的高燒好解決,可他這雙腿還是需要交易的。”
只有解決了他雙腿的問題,才能夠達成委托中的“平安健康”這個要求。
他們重新回去后,就看到哭得稀里嘩啦的妹妹,江沉意蹲在她面前,伸手戳了戳小女孩那嫩呼呼的臉:“問你個問題行不?”
妹妹還記得這個有著神奇本事的大哥哥,即使心里悲傷得很,但還是用力抹掉臉上的淚水,強行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穩:“您……您問吧?”
青年歪了歪腦袋,詢問起他們還有沒有別的親人。
“你的爸爸媽媽呢?奶奶?外公外婆還在嗎?”
女孩透過朦朧的淚眼看到青年好奇但清澈的眼睛,知道對方只是單純好奇后,就小聲地說道:“不在了……都不在了嗚嗚!”
說著,她終究還是沒忍住哭了出來。
江沉意心里暗暗嘆氣,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安慰道:“別哭了,你哥哥的腿也不是完全沒希望的。”
妹妹猛地抬頭,對于青年的話很是震驚。
剛剛醫生不是說不行了嗎?
青年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將超市的名片遞給妹妹:“等你哥哥醒了,你就打這個電話給我。”
雖說是打到超市那邊去的,但超市可以直接轉到他這邊來呀!
妹妹手里小心翼翼地捧著這張名片,臉上的淚水還在嘩啦啦流著,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面前的兩個青年早就不見了。
她緊緊握著手心上的名片,這可是哥哥的希望啊!
江沉意和霍云溪再一次開船去救人,而他們帶來的小崽子也不斷帶給救援隊驚喜。
體型稍大的,像烏團和金毛,他們能夠直接叼著人回來,體型小的,則會在找人后,帶著附近的救援隊過來救人。
陸陸續續的,他們救回來的人都已經超過百人了。
江沉意和霍云溪這一次打算前往水深最深的地方,雖然那里還有幸存者的概率很低,但兩人都不想錯過。
然而到達了淹沒的地區后,從羅盤上毫無動靜的指針來看,這附近一個活物都沒有。
江沉意站在船頭的位置,看著底下渾濁的水流,這邊的水雖然只有五層樓那么高,但有些六七層樓的地方都有被洪水侵蝕的痕跡。
這讓他生出了一些懷疑。
霍云溪打開手機,查看了一下附近的地圖,隨后指著一個方向說道:“那邊有一個水庫。”
水庫?難道是水庫泄了導致這邊一下子就給淹了?
兩人面面相覷,霍云溪主動給救援隊打去電話詢問情況,但救援隊對此并不知情。
“現在怎么辦?”霍云溪看著江沉意的表情,他覺得青年應該是想去看看的。
江沉意當然想,從這邊的痕跡來看擺明了這水是突然沖下來的,要不然那六七層樓的水漬是怎么來的?
“你繼續救人吧,我自己去看看。”江沉意不打算帶著霍云溪,他把那羅盤交給對方,讓男人繼續去救人。
霍云溪沒有纏著要跟過去,他知道目前的情況緊急,容不得撒嬌耍賴。
但……
“你自己小心一點。”男人摸了摸青年的臉,在對方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他抓住青年手腕上的鈴鐺,叮囑道:“要是需要我幫忙,搖搖鈴鐺我就會過來。”
江沉意捏了一把男人的臉,隨后就把烏團給召了過來。
此時烏團正忙著找人呢,聽到腦海中傳來的呼喚頭也不回地朝著江沉意的位置跑去。
見到兩人后,他一個猛沖直接撞在霍云溪的腰上,這個時候的烏團可是有一百多斤的,但貓突猛進后男人的身體卻一點都沒有搖晃。
“嗷!”腰不錯啊狗人類!
霍云溪沒好氣地瞪了這家伙一眼,曲起手指敲了敲對方的腦殼:“保護好江江聽到了沒?”
江沉意瞥了一眼霍云溪,似乎對于他這個昵稱有些不滿意,可嘴里卻沒有說出任何反對的話來。
“喵嗷嗷!”狗人類你放心好了!我保證做得比你好!
烏團很是驕傲地挺起胸膛,那毛茸茸的一團讓江沉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暖和(??`)σ
江沉意一個翻身坐在烏團的后背上,讓他帶著自己前往水庫的方向。
霍云溪看著烏團嗷嗚的一聲,就顛顛地帶著人跑了。
烏團的速度很快,半個小時后,江沉意和他就來到了山上的水庫。
果然,大壩已經毀了,周圍的林地也全部都塌了。
暴雨帶來的洪災是一方面,江沉意懷疑這邊的水這么深是因為水庫崩塌,大量的水流從山上傾斜而下,強大的水流沖擊才造成山下死傷慘重。
不過,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測,沒有實際上的證據。
他默默拍下這邊的景象,然后發給每個自己認識的公安局局長/副局長。
誰也不確定這邊的負責人會不會掩蓋水庫崩塌的原因,既然如此,自己總得留下一點證據才行,萬一他們不承認,自己就能“幫”他們承認了!
被他發了一連串照片的人全部都帶著三個問號發過來,江沉意沒有回復,接著就繼續調查水庫旁邊的情況。
越看,他就越覺得奇怪。
而他發過去的種種照片,也讓不少人感到心驚膽戰,尤其在他們拿去給專業人士觀察后。
很快,原愛平那里就詢問這是什么水庫,為什么周圍會山體滑坡?明明建造水庫的時候必須對周圍山體進行檢測的。
江沉意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不過他來到傾瀉的林地中,將地下的土壤挖出來一部分來拍照。
他是分不清這些土是什么土,所以干脆交給專業人士去分辨好了。
越來越多的疑問發過來,江沉意按照他們的要求,將整體環境、泥土、林木以及大壩的材料全部拍了照發過去。
然后,給他們發送了自己的定位。
一旦他們搜索定位,就會知道這附近有洪災發生,那么聯系到自己發過去的照片,那些人必定知曉自己在懷疑什么。
而從這些人的態度中可以看得出來,這個水庫顯然是有問題的,還是大問題!
“山下的人,如何了?”
良久過后,有一個人發來這樣的疑問。
江沉意沒有直接回答,他來到懸崖邊上,對著山下拍了一張照。
看著照片上的滔滔水流,對面徹底沒有回應了,不知是在默哀還是去找人反映情況。
“嗚嗚……”江沉意的腰被輕輕撞了一下,回頭一看,是烏團。
烏團一雙大眼睛里濕漉漉的,像是也知道這次災難并不完全是天災造成的。
青年揉了揉他的腦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放心吧。”
如果是平時,這錯誤絕對不會被掩蓋下去。
可現在正值大暴雨,誰也說不定那些人會不會把一切過錯都推到下雨身上。
在他們兩人收集著證據的時候,烏團猛地抬起頭來,一雙眼睛警惕地看著某一個方向。
“簌簌簌簌……”一陣腳步聲隱藏在雨聲中,要不是有烏團在,江沉意都未必能發現。
他默默掏出一把黑傘,打開傘將一人一貓全部都籠罩在里面。
就在他撐傘后沒幾秒,他們就看到泥濘的林地中跑出來幾個人,他們出來后就朝著四周觀望,似乎在尋找著什么東西。
“人呢?剛剛不是有個人在這里的嗎?”
哦吼,原來是在找自己啊。
江沉意打開手機,按下錄制的按鈕,將這些人的模樣和談話全部清晰地拍了進去。
“腳印都還在這里,他肯定是剛離開的,趕緊找,這里絕對不能讓人發現。”他們順著江沉意之前留下來的腳印開始尋找,但很快他們就發現這些腳印是中斷的。
腳印最后停留在懸崖邊上,并沒有從懸崖往回走的腳印,這讓他們一度懷疑那人是不小心墜下懸崖了。
事實上,江沉意距離他們也就一米遠,直視著這些人看到自己罷了。
搜尋無果后,他們就拿出身上工具,開始在地上挖掘著什么。
在看到他們拿出炸彈后,江沉意的瞳孔猛地一縮。
不是?這些人到底要什么?
他們該不會想要偽造水庫被人炸了的現場吧?可是這有用嗎?這些炸彈不會遇水失效嗎?
不管有沒有用,江沉意總不能看著他們動手。
雖說下面已經沒有幸存者了,但這樣一炸,到時候就會有大量泥石流淌下去,到那時所有房子和田地都會被掩蓋在泥土中。
江沉意對著烏團挑了挑眉,烏團懂事地抬高了屁股,做出狩獵的姿態。
在他們全部埋好炸彈后,江沉意猛地收回了手中雨傘,下一秒烏團就朝著那幾人撲了過去。
嗷的一聲,烏團直接咬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腕,并且還用尾巴狠狠敲打在另一人的后脖上,迅速將人給敲暈了過去。
另外幾人察覺到聲音,剛回過頭,眼神就被一把亮閃閃的大金算盤給砸中了腦袋,咚的一下就暈倒在地上。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這幾個人就被一人一貓給撂倒了。
江沉意用藤蔓將他們捆綁在一起,并且在他們的身上搜尋了一下,將所有東西全部都掏出來。
他就這樣拉著人,坐在烏團的后背上慢悠悠地往山腳下走,至于這些人在下山的過程中被什么石頭木頭給碰到了,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途中不是沒有人醒來,只是他們剛醒就又被烏團一尾巴給拍暈了。
就這樣,等霍云溪收到消息過來接人的時候,就看到江沉意跟遛狗一樣拽著好幾個人。
“這些人是?”
他打量了一下這幾個人,從他們身上都聞到一股淡淡的孽氣臭味。
霍云溪嫌棄地皺了皺眉,往后退了幾步,回到江沉意的身邊。
當得知山上的水庫有可能是因為山體滑坡而導致的崩塌后,霍云溪在震驚之余露出濃濃的厭惡。
“我明白了。”即使江沉意沒有說出最后的猜測,他依舊能明白這幾個人的目的是什么。
“惡心。”
不止這幾個人惡心,連同指使他們過來的人也惡心!
“你拍下照片了對吧?”到那時可就是最好的證據。
江沉意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我直接拍了視頻,一清二楚!”
最后那四個字,被他咬字咬得極重,有這份視頻在,這幾個人別想著抵賴。
至于他們會不會成為替死鬼……呵呵,江沉意不覺得自己手機里的那些人會放過他們。
就算他們真的咬死了,自己也能強行扭回來。
“他們要怎么辦?”霍云溪看著這幾個人,他擔心這幾個人的失蹤會引來更多的人。
現在他們要忙著救人,如果把人放在營地里,誰知道那里會不會有人被買通到時候把人給放走了。
江沉意沉思了一下,很快就想出了一個方法。
***
霍云溪帶著一船的人回到營地中,加上救援隊和小崽子們的情況,深水區的幸存者基本救回來了,剩下的都是淺水區也就是一米左右水深的地方,這些交給救援隊去解決就足夠了。
救人的事情不那么著急后,就可以思考一下停雨這件事。
救援隊那幾個管理者看到只有霍云溪一人回來,好奇地看向他的身后:“只有你一個人?江先生呢?”
霍云溪看了詢問的人一眼,淡淡地說道;“很快。”
的確很快,不到三分鐘時間,江沉意也回來了。
“好了,現在的問題就是停雨,你們打算怎么跟民眾說?”
他負責提供交易,這些人負責跟其他人溝通,這很公平吧?
這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還是坐在中間的男人率先開口:“江先生有些問題我需要問清楚一下。”
江沉意抬起手示意對方開口,那人沉思了一會后,便問出了兩個問題:“一,你是天師嗎?二,交易了功德后會對人有任何影響嗎?”
在他們兩個青年去救人的時候,他們也沒有閑著。
男人還真的打電話給源城那邊詢問了一番,從他們的口中得知,那場兇猛的山火是被一陣暴雨給澆滅的。
而江沉意,就是召雨之人。
在場做交易的民眾加起來足足有一萬人,而這一萬人交易了自己的功德后,并沒有發生任何不好的事情,反而從暴雨中得到了饋贈,淋雨的民眾回去之后都做過一次體檢,證明他們的身體比以前好了不少。
但男人擔心自己這邊找不來一萬人,到時候是不是交易的功德點會更多?交易了更多的功德點真的會對身體沒影響嗎?
江沉意注視著對方的眼睛,那雙棕色的眸子中透著一股擔憂。
他坐起身來,慢悠悠地給人解釋:“天師的話,我實在算不上,不過以前倒是天師協會的監管者,后來退出了,我倒是和故笙、章天師等人是認識的。”
他伸出兩根手指:“第二個問題,我可以很坦白地告訴你,要是將一個人的功德全部抽空,他就會變得很倒霉,這種倒霉甚至會危及生命,但一般交易都不會抽空所有功德。”
“一般,也就是說難免會有特殊情況咯?”
江沉意攤開雙手,給他舉出一個例子:“如果你想要的東西剛好是你身上所有功德點,那自然就會被完全扣除。”
不過這種情況下,江沉意都會勸那人找多一個人來借功德。
可若是對方找不到人來,又或者是找來的人臨時反悔了,那……他也沒辦法了。
這幾人聽完江沉意的解釋后,靜靜思考了一下。
沒一會,他們就聽到有人開口:“部長,我們要找盡量多的人才行,源城山火都用了一萬人……甚至不止一萬人。”
他們不知道每個人身上有多少功德點,也不清楚這次停雨需要多少功德點,既然如此,他們要集結更多的人才行。
抽空了不要緊,最怕的就是交易失敗。
在他們想辦法找人的時候,江沉意好心地給他們計算了一下身上的功德。
只是,在算到某個人的時候,江沉意手指微微停頓了一下。
“怎么了?”那人見到江沉意停了下來,心里有些疑惑。
霍云溪也跟著看向了對方,那人就是之前詢問江沉意為什么不在的人,從那時自己就在觀察著對方,然而無論他怎么看,都沒有發現這人有任何心虛的表現。
就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樣。
男人猛地愣了一下,隨后就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江沉意,看著手中的金算盤,江沉意心里嘖了一聲。
其他人也發現了異常,眼神在自己的同事和江沉意之間徘徊,心里驟然有些不安。
隨著氣氛逐漸焦灼,被盯著的那人也開始變得慌張起來:“我……我到底怎么了?”
不是,他什么都沒干啊!
見到他這個反應,江沉意和霍云溪兩人瞬間就斷定對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霍云溪表情有些無奈:“在我們回來之前,你有沒有接到任何人的提醒、通知或者是任務,讓你盯著我們?”
那人頓時愣住了,眼珠子微微晃動了一下,顯然是想起了什么。
其他幾人見狀,連忙詢問發生了什么事。
對方也有些一頭霧水:“我也不是很清楚啊,的確是有人讓我盯著江先生,我以為他是擔心江先生是個騙子來著……”
所以,這其中是有什么事情嗎?
江沉意繼續撥動著金算盤,一邊說道:“幸虧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還沒有開始做,不然現在的功德給扣掉一大半。”
這人身上功德點不少,足足有兩萬多,證明他救了不少人、做了不少實事。
若是稀里胡涂被人騙著犯下了大錯,扣掉一半功德都能算輕的。
若是指使他的人真的找到那幾個偷摸炸山的并且弄死了他們,導致后續無法追到罪魁禍首,那么這人就會被無數孽氣纏繞著。
他或許不是真心想幫那人,或許也不是故意作惡。
可是功德和孽氣可不看你是不是誠心的,只要你做了,就會有結果,這兩者都是根據結果的影響來計算的。
誤打誤撞救人也是救人,誤打誤撞殺人也是殺人。
一聽到這話,在座幾人的臉色立刻變得凝重起來。
這意思是,有人想通過他們對江沉意動手?
第94章 一城人的祈禱
到最后,江沉意和霍云溪都沒有跟他們具體說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過即使他們不說,那群人依舊能夠察覺到有大事發生,所以那人最后還是被自己人給帶去調查。
而其他的人,則跟著出去思考要怎么召集更多的民眾參與這次交易。
他們看著那兩個年輕人經過時民眾們敬畏的眼神,頓時生出了一個主意。
要是來軟的,可能到最后并不會有多少人聽從,可若是強硬一點,再利用那兩人的神奇手段,說不定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過也不知道這里的人數夠不夠,要是不夠的話他們就只能想盡辦法申請城內民眾的幫忙了。
說干就干,江沉意感受到來自身后的視線,心里大概也猜得到他們的想法,只不過他并不阻止就是了。
一切,都以解決問題為先。
他們兩人找了個稍微干一點的地方休息,雖說身上有一層靈力隔絕雨水打濕身體,但周圍濕漉漉的空氣依舊讓人很不舒服。
江沉意抬起頭,望著天空那厚厚的云層,這陣雨要是不人工干預一下,誰知道會下到什么時候。
兩人并不清楚的是,此時四寶城的氣象預報局已經快要炸開了。
“局長,據推測,這陣雨在今晚還會增強……”來匯報的那個人臉上滿是驚恐。
現在這種情況已經造成洪水泛濫了,即使市中心還沒有被洪水侵蝕,可城內的積水也也到小腿肚子的位置。
要是再增強一點,城外洪水還沒到,城內自己就能變成一座水城。
氣象局的局長也是感到頭禿,不對,他的頭已經禿了!
“完了,這可怎么辦?”
這要是再下下去,整個四寶城就會被全部淹沒的。
局長深吸一口氣,直接將問題匯報上去,把難題拋給了上頭,是撤退還是怎么樣的,都聽從上級指示吧。
出乎他的預料,上頭很快就給出了答復。
聽到回答的局長表情逐漸變得古怪:“您……”您這是認真的嗎?這個時候讓他們祈禱?
對面聽出了他的疑惑,耐心地解釋道:“有天師過去幫忙了,相信他吧,現在也只能試一下,要是撤退的話……三千萬人實在是很難在短時間離開的。”
更何況,現在大暴雨,路上全部都是積水,就算要離開也離開不了啊!
難不成他們要開著船進去將人送出去嗎?
可哪有又細又能載人的船只呢?
即使領導都這么說了,氣象局的局長依舊覺得有些荒謬,直到他聽到對方舉出來的一個例子:“源城山火就是他滅掉的,或許他能給我們給整個四寶城一點希望。”
氣象局局長沉默了一瞬,最后頭禿地掛掉了電話。
這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對嗎?可轉念一想,不管是真是假,現在信一下也無所謂。
反正信一下,也不會造成什么樣的損失。
與之同時,不只是氣象局,各個部門都收到一條看著“極為荒誕”的信息——讓他們誠信祈禱這暴雨能夠停止,若是出現了個人不能理解的現象,先同意了再說。
雖說命令已經下達,可眾人依舊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領導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實際上,不只是各個部門的成員,有一個主播打開了直播鏡頭,說是收到師門要求,要誠信祈禱這次暴雨能夠停止。
“師門要求?道長,你們這是要做法停雨嗎?”
彈幕中有不少觀眾在詢問,然而道長只顧著爬上最高一層的天臺,呼哧呼哧地壓根沒時間回答問題。
直到他來到天臺上,鏡頭按照師門的要求,對準了洪水泛濫的城外。
從這里往那邊看,能夠清晰地看到一大片土地都被洪水給淹沒了,并且那些水流正在朝著市中心蔓延。
在看到這一幕后,直播間的觀眾頓時沉默了下來。
他們這樣看著都覺得恐怖,更何況是城內的人,他們只會更加的絕望。
這大暴雨是誰都不想看到的情況,奈何天災不是人力所能阻擋的,要是……
“真的,只能祈禱了。”有人默默敲打出這句話來,隨后彈幕上滿滿都是各種顏色的“祈禱”二字。
或許是有人買了流量,直播間的人數越來越多,很快就超過了博主以往的記錄,沒一會就沖上了十萬人。
博主深吸一口氣,默默雙手握在一起,真誠地祈禱著這場雨能夠停止下來。
此時的另一邊,江沉意正閉著眼睛感受著不斷傳遞過來的心聲。
心聲的數量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響亮。
一開始的心聲還有些雜亂,可隨著時間流逝,江沉意這邊收到的心聲就逐漸統一起來了。
【停雨吧。】
【什么時候能停雨啊!】
【能不能不要再下雨了啊求求了!】
【愿用領導的頭發換這次停雨!!!】
【信女愿用二十斤肥肉換取這次停雨!】
有些心聲,聽得江沉意都要笑出聲來。
他睜開眼睛,現在的他正站在城外最高的一棟大樓上,這個位置才能讓他更好地接收到兩邊民眾的心聲。
這里除了他之前,還有霍云溪、烏團、金毛以及救援部隊的部長。
“可以了。心聲足夠強烈也足夠真誠。”
聽到這么一句話,這位部長心里驟然松了一口氣,但隨后,他就感受到落在身上的雨滴似乎變得更大更密集了一些。
這雨……變大了?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連忙伸出手來感受一下,果然這雨勢增強了不少!
同樣感受到雨勢變大的不止他一個人,直播中的道長以及不少看直播的觀眾也感受到了。
沒一會,握在家里惴惴不安的居民也聽到了雨勢變大的聲音。
這下,他們的心里變得更加絕望更加慌張。
在這一瞬間,原本整齊的心聲開始混亂了起來。
不少人開始哭著咒罵——咒罵老天爺、咒罵政府的不作為、咒罵為什么中央不趕緊派人過來、咒罵要求要來四寶城旅游的發起人等等。
正準備打開暗門的江沉意立刻停了下來,他皺著眉對著下方的部長說道:“心聲變了,民眾開始慌亂起來,得趕緊控制輿論。”
部長急急忙忙給那邊打去電話,沒一會,城內就響起了廣播,讓各大居民安心待在室內,表示他們已經組織人手正在阻止洪水侵蝕了。
事實上,即使知道江沉意準備交易停雨,抗洪小組依舊沒有停下手頭上的工作。
他們可從來不會將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一個人身上,要是江沉意能順利停雨是做好的,要是不行……他們就要做好最壞的準備了。
城中發聲的不只有政府,好幾個搞玄學直播的博主都在發聲,這些人都是從自己的師門或者是長輩口中得知要求的。
在大力管控之下,心聲又回歸到最開始的時候。
江沉意在感受到一定程度的心聲后,立刻打開暗門,迅速走進去和超市進行交易。
在看到江沉意憑空消失的一瞬間,部長的瞳孔猛地一縮。
這不是魔術,這是實實在在地消失在自己眼前。
他的心里,無聲地出現了一抹名為希望的火焰——這次的天災,應該快要停止了吧?
距離這里只有幾公里遠的另外一棟高樓,打著傘的道士猛然感應到什么,迅速抓著手機的鏡頭朝著一棟高樓看過去。
他的直播間里的人數,已經超過五十萬人了。
就在這時,這五十多萬人齊刷刷看到一幕奇異的畫面——不遠處的那棟高樓中,猛然竄出一條白色的長條物,直直地沖進云層里。
隨后,這又黑又厚的烏云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狠狠劈開了一樣。
在劈開的縫隙,他們看著有一束光從高處傾瀉而下,照耀了幾天都不曾見過光明的城市。
烏云似乎想要重新合攏起來,可是這些光就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刃,一束又一束將烏云切割開來,并且還在逐漸變寬。
他們親眼見證烏云是如何在這些光芒下狼狽地消散的,也是親眼見證剛剛還那么細密的一場暴雨,在短短的五分鐘內盡數消失的。
而在雨停之際,他們看到天上降下宛如流星雨一樣的光點,可隨著那些光點逐漸落下,甚至落在了博主面前后,他們才看到這些“光點”的真面目——這不是流星雨,這是一份份功德借條。
【請問你自愿借出自己的五百功德點,來換取四寶城暴雨停止嗎?】
道士先是一驚,隨后想起師門中的叮囑,毫不猶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僅僅是五百功德點而已,他當然是愿意的。
這場流星雨很多,多得幾乎沒人數得清到底有多少份功德借條。
部長也看到了自己面前的功德借條,在看到上面的價格后,他不解地看向霍云溪:“五百功德點,意味著什么?”
霍云溪依舊是仰著頭望向天空,他在等待著暗門里的人回來。
“五百功德點,相當于你改變了一個人的人生,無論是你資助一個貧困山區的孩子考上大學,還是說你救了一個即將要死的人,基本上得到的功德點就是這個數額。當然了,這也相當于你扶老人過馬路十幾次吧。”
所以,這個價格對于普通人來說,并不昂貴。
部長大概是清楚了,快速在假條上迅速簽下自己的名字。
有簽名的,也有不認字的,那些人擔心時間來不及這份借條會消失,于是用身邊的工具割破自己的手指,在上面按下一個帶著血的指紋。
在他們確認后,這些借條就會化作光點,消失在半空中。
不過,這一次和之前任何一次借功德都不太一樣。
有人確認了,也有人沒有確認的,他們看著這雨也停下了,瞬間就停止了心里的祈禱,更別說是這種莫名其妙的簽名了。
“你怎么不簽名啊?”有身邊人看到同伴不簽名,著急地喊出聲來。
對方扭過頭哼了一聲:“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還是別簽了,誰知道這是不是惡魔的邀請啊。”
他看了一眼窗外,繼續說道:“這雨都停了,簽什么簽。”
同伴震驚他的無恥,明明剛剛還說只要停雨讓他回家,愿意貢獻自己五年壽命來著。
“說說而已,你也相信啊。”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但是,對方不簽名,那張借條依舊停留在半空中。
同伴有些不忍,生怕一個不簽這雨就又開始了,于是便在借條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只要停雨,五百功德就五百功德,雖然不知道這東西是怎么計算的,不過等我回去我就給貧困山區的孩子捐錢去!”
希望自己做的這點善事,能夠抵得過這五百功德點吧。
見到同伴的行為,那人眼里透露著看傻子的表情。
然而這種情況也并不是每一份借條都會出現的,在江沉意出來的時候,他能夠清晰感知到,有將近三百張借條沒有簽下名字。
這種情況,借條是不能收回來的。
他一落地,就詢問抗洪部長:“有沒有三百人愿意再簽一份借條?有人不愿意出借五百功德點。”
三百人?當然有!
他一個電話下去,很快就有幾百人響應,江沉意根據心聲的份量,控制著這三百張借條去到那些人的身邊。
在全部借條都簽完后,他們頭頂的天空驟然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
緊接著,這道光照耀著整個四寶城。
許久未見的陽光暖洋洋的,瞬間驅散了每個四寶城人民身上的陰涼氣息。
而最令眾人驚喜的,是在雨停了之后,他們親眼見到街道上的積水像是被蒸發了一樣,瞬間消失了一大半。
城內是這樣,城外的情況更加明顯。
五十多萬人在親眼看到光芒劈開烏云、暴雨驟停的畫面后,再一次看到神奇的一幕——城外的洪水在一點點消失。
是消失,不是褪去!
他們親眼看到那些洪水就像是畫板上的繪畫,被人一點點用橡皮擦給擦掉,露出被淹沒在水下的建筑。
這個消失的速度,實在用科學解釋不了。
不過,驚喜可不止這些。
那些劈開云層投射下來的陽光中,似乎帶有一股特殊的能力,所有簽名了的人在照耀到陽光后,頓時感到一陣神清氣爽。
“咦?有錢?”一個正在自己陽臺上曬太陽的青年,冷不丁感到有什么東西落在自己臉上,睜開眼一看,蕪湖!是錢!還是1000面額的外鈔!
要是兌換成華幣的話,那就是整整一萬塊了!
有人被錢砸到,有人被漂亮的首飾砸到,有人被一顆拇指大小的珍珠給砸到……還有的人雖說沒有意外之財,但卻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
在他們去醫院檢查過后,就發現身上出現的病癥要么消失要么減輕了。
有的甚至這一次來醫院后才發現自己有了腫瘤,但醫生卻笑著恭喜他,說腫瘤正在一點點萎縮,他不需要治病不需要吃藥,休養一段時間這腫瘤自己就會消失。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怎么不算意外之財呢?
要是去看病,自己可是要往外掏錢的,現在好了,也就出一個體檢的費用而已。
一開始他們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況,直到他們與一堆陌生人對完賬后才發現,所有得到意外之財的人,都是簽下那一份借條的人。
有的人簽了兩份,就會得到兩份意外之財。
“所以,這是饋贈嗎?”有人下意識開口說道。
原以為沒人會響應他,沒想到下一秒他們就得到一個正面的回饋:“這就是功德的回饋啊,種善因得善果,有付出自然就會有回報。”
正在討論的一群人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一個穿著道袍的小道士,他手里舉著手機,看樣子是在直播。
“那個……道長,你知道那個借條是怎么一回事嗎?”
道士微微愣了一下,這讓他想起之前見到的那個人。
在陽光出現后,他清晰地看到不遠處的那棟高樓上突然出現一個身影。
或許是陽光很好,光線很清晰,他和直播間里的觀眾都清清楚楚看到有一個人驟然出現在半空中。
那人出現的時候,身后出現了一扇大門,門上刻著各種看不懂的圖案。
最重要的是,之前出現過一次的白色長條從高空中飛了回來,鉆進了那扇大門中。
或許是注意到他們這邊的視線,那個人影回過頭來,遙遙地看向了自己這邊。
“嘶!”道士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連帶著手機上的鏡頭也被擋住了。
在他眼中,那人身上的光亮得比天空中的陽光還要刺眼。
對方的功德未免也太多了吧?還有那白色柔和的光又是什么?這種光他怎么沒有看到呢?
等他再次看過去的時候,那棟樓頂上已經沒人了。
“博主博主,剛剛那是什么東西?”直播間有人在詢問,但道士卻無法回答。
“我也不知道……但是那個人……”直播間五六十萬的人都在聽著他講話,所有人都在好奇那個白色長條和人影到底是什么。
道士長長吐出一口氣來:“我懷疑這次洪水這么快消失,絕對跟那人有關系,雖然看不到那人長什么樣子,可是他身上的功德是我見過最最最最深厚的人。”
他頓了一下,接著解釋道:“直播間很多觀眾都清楚,我是道教協會的,而那個人身上的功德比我們協會里的幾個長老加起來還要多!”
這才是他斷定這次事件跟那人有關系的原因!
功德這么多,對方肯定不是一般人,也絕對不是一般的天師。
這么巧對方出現后,這雨就消失了?他才不信這種巧合。
但他心里也很疑惑,能夠停止這么一場大暴雨,那位大佬到底是擁有多么強大的力量才能做到?
這種實力,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在離開那棟樓后,道士來到醫院中,這才聽到了那一句饋贈之言。
“這應該是某位大佬的手筆吧,我自己不是很清楚,不過正是因為很多很多人愿意出借自己的功德,才使得洪水消失、暴雨驟停。也正是因為你們的付出,大大減少了四寶城的損失和傷亡,這是一件大功德的好事。”
也就是說,他們雖然借出了五百功德,但解決了這么一件事后,又給自己帶來了不少的功德。
一減一增,簽了名的人一點功德都沒有虧損。
“所以啊,這就是好人有好報嘛!”
同一句話,出現在道士和江沉意的口中。
面對部長臉上的驚喜,江沉意和霍云溪倒是挺平靜的,這種事他們也經歷了不少。
“現在最要命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之后就是安撫幸存者以及一些后續工作,這些我們就不參與了。”
部長理所應當地點頭:“肯定的,總不可能還讓你們為這些瑣碎的事情奔波。”
他停頓了一下,隨后環顧了一下周圍,小聲地跟他們說道:“那個人,我已經交給了首都公安,他們和救災隊伍一起趕來了。”
他不清楚是誰要盯著江先生,不過那人必定是不懷好意的。
得知首都來人了,江沉意并不感到意外。
一整個水庫都被毀了,除了首都,他想不到哪個地方有權力負責調查這件事。
再說了,他把證據發給那么多人,誰都想參與調查,誰都想得知真相,那還不如直接讓中央自己去。
“我們明白了,首都的人在哪里?”
部長給他們指示了一個方向,接著就回到自己的地方繼續主持后續安排了。
但江沉意和霍云溪并沒有第一時間就趕過去,他們來到之前休息過的角落里。
這里靠近樹林,距離幸存者休息的地方并不算遠,但也沒幾個人會來到這。
他們剛回來,原本空曠的地上驟然出現了一只大黑貓。
烏團在撲到青年腳邊,喵喵喵甜甜地叫著,一副“我可能干了”的驕傲表情。
江沉意一手抱著烏團,一手收回了地上的黑傘,傘下的那幾個人憑空出現在地面上。
這就是他們藏人的方法。
第95章 舔一下而已
有黑傘在,除了他之外沒有人會發現這里藏著人。
哪怕萬一黑傘真的不小心被弄翻了,有人發現了他們,只要來者不是能力深厚的天師,烏團都能夠應付得來。
現在看來,他的安排還是很安全的。
“走吧,帶著他們去見首都的人。”江沉意有些好奇這次首都來人會是誰?會不會又出現自己的熟人?
霍云溪跟牽狗一樣牽著他們往前走,這些人被烏團痛毆過一頓,即使他們出現在人前,都沒有力氣再去想著逃跑了、
他們其實也很清楚,在遇到天師后,他們是不可能逃跑的,但他們也沒想到,自己連自盡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最萬萬想不到的是,他們遇到的竟然是江沉意。
首都的軍隊在另外一處扎營,他們帶來了大量的物資和人員,此時正在幫助受災的民眾清理淤泥。
在看到兩個青年牽著好幾個人過來后,救災隊先是愣了一下,隨后猛然想起之前得到過的叮囑。
有人快步跑向前來:“請問,是江沉意江先生嗎?”
江沉意點點頭,詢問他調查隊的人在哪。
對方還沒有回答呢,一道響亮的聲音就在不遠處響了起來:“江先生!又見面了!”
哦吼?果然是熟人啊!
他們回頭一看,就看到首都公安的刑警大隊長正對著自己笑嘻嘻招手。
自從人香案結束后,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原以為他們第二次見面會在首都來著,沒想到竟然會在四寶城這里。
他的身邊還有刑警隊的總隊,勉強也算是一個老熟人了,除此之外他們的身邊還跟著好幾個看著就文質彬彬的人。
江沉意瞇了瞇眼睛,仔細地打量著這幾個人。
然后,才對著霍云溪點點頭——這幾個人看著都沒什么問題。
總隊察覺到兩人的小動作,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幾位專家,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
看來,這幾位特意安排過來的專家和這個案子并沒有什么關系。
來到江沉意的身邊,大隊長看著他們身后的那一串人,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倒也不是同情這幾個人,只是霍先生這動作看著就跟自家老媽牽狗時差不多。
霍云溪注意到他的眼神,便主動將手中的繩子遞給他:“來,這幾個人交給你調查,如果他們不愿意說,大可找我們來配合。”
大隊長嘴角抽搐得更加厲害了,他覺得這個配合應該不會是什么溫柔的手段。
他從霍云溪手中接過這些人,為了保證他們都會好好地活著,他決定親自帶著人來看管他們、
“至于水庫的事情,江先生,你們能帶著這幾位專家前往水庫的位置嗎?”總隊開口詢問。
江沉意毫不猶豫同意了下來,他們也想知道水庫到底是怎么崩塌的。
雖然洪水已經消失,但因為洪水帶來的淤泥和被破壞的建筑還殘留在地上,所以他們這一趟走過去,花了不少時間。
那幾位專家看著溫文爾雅的,體力倒是挺不錯的,能夠一口氣直接爬到山頂上。
在看到水庫的情況后,他們不需要總隊的指示,就開始各自調查起來了。
江沉意和霍云溪他們并沒有打擾這些人調查,他們就站在角落里,靜靜地等待著調查的結果。
總隊好奇地詢問了一下他們到底是怎么發現那些人的。
江沉意摸了摸烏團的腦袋,笑著說起當時發生的事情。
在聽到他們埋著炸彈后,總隊的臉瞬間就繃緊了,眼里也出現一抹怒色。
“炸彈啊……他們就沒有想過,萬一真的引爆了,會帶來更大一波洪水嗎?”總隊壓著心中的怒火低吼道。
那些炸彈早就被江沉意和烏團挖出來了,剝掉了上面用來防水的保護層,如今一個個都已經報廢了。
總隊上前查看了一下這些炸彈的類型,越看越發生氣!
這些炸彈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做出來的□□,普通的警局里都未必會有這樣的炸彈在,這種東西是特殊警種以及軍隊才會有的。
那些人,是從哪里搞到這些東西來的?
總隊意識到這件事背后牽扯到不少人,有些甚至已經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了。
那些專家們檢測完周圍的地形和土壤后,一個個都皺著眉,顯然這里的情況遠超他們的想象。
“這里不應該建造水庫才對的。”他們過來后,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總隊不解地看向他們,就聽到他們解釋著這附近的土壤有多么容易造成山體滑坡,要是蓄水遲早會出事的。
然后,這次就出事了。
“所以,當初決定在這里建造水庫的人大有問題,調查地形的人也有問題。”加上水庫崩塌后,那些人迅速想過來炸掉水庫,就看得出來他們其實早就知道這里是不合適的。
可當初為什么要選在這里?
“可能是為了省錢吧。”其中一位專家下意識就說了出來。
見到眾人盯著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兩聲,省錢是稍微好聽一點的詞匯,說直白一點就是想貪污。
他不愿意說得那么直白,不過有人不介意說直白一點:“這邊是峽谷最窄的地方,從這里建造水庫用料是最少的,我們檢查過水庫的材料,材料是沒什么問題,但地址已經錯了,其余的再對都沒用。”
或許要求在這里建造的那人也害怕材料差一點會提前造成崩塌吧,所以才沒有在這方面上動手腳。
可那又如何呢?
等到幾人全部都收集了證據后,天已經徹底黑了。
他們剛回到四寶城,江沉意便要求再去看那些人一眼。
按理來說,這是不允許的。
但總隊在來這之前,就收到上面的通知,無論江沉意和霍云溪兩人想做什么,只要不危及社會和人民,都隨便他們。
他帶著兩人來到四寶城這邊的公安局,見到關在拘留室內的幾個人。
大隊長已經審問過一輪,不過他覺得這幾個人絕對沒有說實話,所以在見到江沉意的身影后,他異常開心。
“這是他們的供詞,你看看,我覺得問題還是挺大的。”
霍云溪接過來一看,頓時就樂了。
“自制□□?總隊,他們說這些炸彈都是自制的呢。”他指著上面的一句話笑著對總隊說道。
總隊呵呵冷笑,幾乎都要當眾翻白眼了。
鬼話連篇,真不怕自己真變成鬼啊!
幾人看著供詞都笑出了聲,可笑了之后便是極致冷漠的眼神。
江沉意看著坐在里面的那幾個人,走到他們面前,神情淡漠地俯視著。
過了一會后,江沉意才回頭詢問總隊:“我可以幫忙嗎?”
總隊眉頭一挑,對著江沉意伸出手來,笑得一臉不懷好意:“請。”
在聽到這個請字后,那幾人猛地抬頭望著面前的警察,眼里充滿了不可置信。
什么時候警察辦案受害者也可以參與其中了。
總隊和大隊長見到他們的表情后,心里頓時就舒坦了。
很快,他們就見識到這位江先生折磨人的能力——就連天師都受不了靈魂被折磨的痛苦,更何況是一群普通人?
在得到第一版供詞后的兩個小時,大隊長手上多出了第二版供詞來,和第一版相比,兩版的供詞絕大部分都是不一樣的。
“呵!我就知道這群畜生嘴里沒幾句實話!”大隊長氣得罵罵咧咧的。
在江沉意的手段下,他們老實吐出了讓他們過來的人。
總隊一聽那名字,眼里閃過一道光來。
在看完了供詞后,他就匆匆跟自己的上級匯報了,要想逮捕那個人,動作必須要快點才行。
然而,等他打完電話回來后,眾人發現他的臉色特別難看。
“他跑了,跑出國了。”看來是提前就知道自己會被供出來,所以早早跑路了。
霍云溪猛地想起之前抗洪隊伍中被要求盯著江沉意的那人,背后指示的人似乎早就發現江沉意在四寶城。
要是對方得知江沉意的本事,那自然就明白自己被供出來是遲早的事情,于是提前就跑路了。
“是有這個道理。”
總隊他們對了一下罪魁禍首的航班時間,發現他真的是下午開始就買票跑路了。
江沉意眉頭狠狠跳了一下,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這么忌憚自己,甚至不惜放棄所有的不動產。
但那人該不會以為自己出國了就安全了吧?
真是天真的想法。
想到這,江沉意迅速看向大隊長,時隔一段時間不見,這位身上的功德變得深厚了不少。
“快,跟我交易!”
江沉意一句話,迅速點醒了總隊和大隊長,正好他們心中的怨念很深,根本不需要再加強心聲了。
在一陣計算后,江沉意選擇帶著總隊走進暗門。
等他們出來的時候,江沉意瞬間倒在了霍云溪的懷中。
他今天一天兩次交易,精神力大大消耗了不少,這會要不是還有最后一句話撐著,他早就暈了過去。
“飛機臨時返程……通知首都的公安……”他還沒有說完話呢,就兩眼一閉,徹底暈過去了。
霍云溪趕緊將人抱住,眼里滿是憐惜。
大隊長被江沉意這狀態給嚇了一跳,連忙詢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精神力耗盡,等他好好休息就行了,那人就交給你們了。”說著他就把人抱了起來,快步離開了公安局。
他迅速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著,將江沉意安置在柔軟的床上。
看著青年兩眼緊閉的樣子,霍云溪心里難受極了。
【笨!親上去啊!】
“……”
霍云溪差點被超市嚇了一跳,這家伙什么時候又在偷窺的?
【?】
【偷窺?我偷什么窺?我光明正大地看好嘛!】
霍云溪抿著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精神力也可以遮掩補回來嗎?”
超市沉默了一下,隨后竟然發出了一道嘻嘻的詭異笑聲,聽得霍云溪有些頭皮發麻。
【不知道呢,你試一試唄。】
合著剛是在逗他的啊!霍云溪差點就炸毛了。
“滾開!”他沒好氣地呸了超市一口,對方哼唧了一聲后就遁了。
但,誰知道他是真遁還是假遁嘻嘻。
霍云溪跟著躺上床,側躺在江沉意的身邊,低頭看了青年許久后,還是沒忍住湊了過去。
青年的嘴唇很軟,含在嘴里的感覺像是在吃著棉花糖一樣。
男人感覺自己舔著舔著有些上癮了,他想要更深一點,更里面一點。
他的體溫是熱的,可屬于靈的力量卻是冰涼的,一冷一熱相互在嘴里交替著。
霍云溪將江沉意整個都摟在懷里,抱得很緊,像是恨不得直接嵌在自己的身體中一樣。
隨著他的力量一點點注入青年的身體中,懷里的人開始有反應了。
但霍云溪卻吻得更深了。
他反反復復把棉花糖含在嘴里,幾乎要含化了才肯松嘴。
江沉意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微微喘著氣驚訝地看著霍云溪:“你……你干什么?”
他剛剛真的有一瞬間懷疑自己就要窒息了!
霍云溪低下頭,用鼻尖蹭了蹭江沉意的鼻子,聲音有些沙啞:“給你渡靈力。”
狗屁的渡靈力!
江沉意許久未曾感受到耳朵發麻的狀態了,他趕緊想要背過身去,想要離開這個狗男人的懷抱。
但霍云溪上癮了,不肯讓人走了。
他一把將離開了一半的江沉意給拖了回來,溫熱的胸膛抵在青年的后背后,一眼就看到了那只紅得不太正常的耳朵。
霍云溪愣了一下,接著便伸出舌頭,輕輕在那耳朵上舔了一下。
下一秒,他就感受到懷里的人瑟縮了起來,像是受不了似的。
在見到這一幕后,霍云溪的眼睛亮了一瞬。
害羞了嗎?
真是難得!
霍云溪幾乎是將江沉意壓在自己的身下,他輕輕啃咬著紅玉一般的耳朵,有時像是生怕底下人被咬痛了似的舔兩下。
要是這場面被烏團看在眼里,必定會氣得喵喵直叫——這不就跟金毛咬著磨牙棒一樣嘛!
“讓開!”身下傳來青年悶悶的反抗聲。
霍云溪假裝自己是個聾子,不僅聽不到,還裝作不知道江沉意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想干什么。
在好好玩弄了一番耳朵后,他終于松開手了,可憐被壓著的青年羞(氣?)得臉都紅了。
江沉意頭一次覺得烏團叫霍云溪“狗人類”這個稱呼非常合適。
這家伙哪里是人啊!這和金毛有什么不同?
然而,在他氣得腦殼發昏的時候,霍云溪卻正盯著他的臉舔了舔嘴唇。
“親親?”
男人沙啞低沉的聲音讓江沉意感覺自己的脊骨都在發麻,他深吸一口氣,用力將身上的男人一把推開。
“不給!滾蛋!”
江沉意氣得不行,又給了霍云溪一腳,將人給踹到床下去。
男人的瞳孔有些深,清晰地映出青年的身影來。
霍云溪也不生氣自己被踢下床,他握住江沉意的腳踝,用力往自己這邊扯了一下。
江沉意只覺得自己腳下踩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下一秒就跟燙到了似的,想要收回自己的腳來。
然而,論力氣,他是真的比不過這個狗人類的。
江沉意氣得不行,伸出另外一條腿,想要將人踹出去。
可惜,他的腳剛伸出去就又被握住了。
霍云溪坐回到床上來,將青年的另外一條腿扛在自己的肩膀上,身體微微往下壓,男人的喘氣聲變得越發清晰。
江沉意沒有想到,自己這次醒來居然會面對這樣的情況!
怎么?春天到了,靈也到了繁衍的時期了?
霍云溪一手握住腳踝,一手卻順著衣擺往上滑動,在感受到手下的肌膚開始升溫后,他忍不住低下頭細細舔舐著。
胸口、小腹、足下,三重不同的刺激逼得江沉意再也說不出話來。
漸漸地,房間里又多了一道喘息的聲音來。
良久過后,江沉意只覺得眼前白光乍現,擂鼓般的心跳聲到了頂點后終于漸漸回落到平穩的狀態。
只是,他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著,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之前的刺激一般。
霍云溪舔舔自己的嘴角,將只剩下一件衣服的青年摟在懷里,蹭了蹭對方的脖子,喉間發出了饜足的笑聲。
鐺的一聲,江沉意只覺得自己腳上一涼,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到腳踝上多出了一道細細的銀色鏈子。
哦不對,不只是鏈子,鏈子上還串著那枚鈴鐺呢。
“下次……的時候,鈴鐺就會響起來,到時候想必會更加好看了。”
鈴鐺里原本窩著的崽子們全部被他趕去手鐲那里了,沒了鈴鐺,手鐲也完全塞得下這十多個靈。
江沉意不想搭理他,便重新趴回到被子中。
霍云溪心滿意足地蹭了蹭,又蹭了蹭,在青年即將忍受不了之前就松開手:“我先去洗個澡。”
江沉意身上干干凈凈的,但霍云溪卻是黏黏糊糊的,要是不洗干凈,待會青年絕對會炸毛的。
然而等他洗完回來,就發現那張床已經被定為“禁區”——他上不去了。
霍云溪伸手戳了戳床邊的白金色罩子,好么這罩子還是功德+愿力編織而成的,任誰都不可能突破得了。
看來,自己還是玩得太過火了一點,江江惱了。
但……這只是舔舔而已呢,自己并沒有完全吃干抹凈,現在就惱了,那以后可怎么辦好呢?
霍云溪躺在一邊的沙發上,靜靜思考著以后要怎么偷摸拐騙才能把人騙到嘴里。
在睡醒之后,江沉意看著窩在床邊就差一條尾巴就跟狗狗一樣的霍云溪,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霍云溪一點都不心虛,反而還小聲嘀咕道:“我們都是情侶了,摸摸怎么了……”
江沉意頭疼地扶著自己的額頭,這家伙可真是……
不過,沒等他算賬,手機就響了起來。
霍云溪乖乖地把手機拿過來,只見上面顯示是大隊長的電話,應該是來說明昨天的情況的。
他猜想得沒有錯,大隊長這通電話,主要就是講述被首都機場的武警按住的嫌疑人。
那人在飛機返程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了,但即便是他在飛機上想好了一連串躲藏方法,但始終沒有逃過警察的法眼,順利將人抓捕歸案。
首都那邊的人連夜審問他,對方似乎也放棄了一切掙扎,老實供出了有關水庫的所有利益相關人員。
事實上,當初檢測周圍環境的工作人員并沒有太大問題。
他們的的確確察覺到周圍的林地并不適合建造水庫,也如實上報給工程隊,然而他們的這份報告卻被壓下去了。
上面的人沒人在乎這里合不合適,他們只在乎在這里建造水庫能不能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利益。
所以任何相關的報告以及抗議,全部都被他們給狠狠壓下去了。
“原來的四寶城政府工作人員、水庫建造工程隊等等,我們這總共抓了幾十個人,應該沒有什么漏網之魚了。”
說著,大隊長沒忍住當面嘆了一口氣:“幾十個人,為了這些利益,就這樣害死了數萬人,要不是你在,恐怕連市中心都要遭殃了。”
江沉意沒有接受這個天大的功勞:“簽下借條的一共有幾十萬人,為了制止那一場雨整整消耗了數百萬功德點,還有洪水消失也消耗了幾十萬呢,這么多的功德,我一個人可消耗不起來。”
借條并不都是借五百功德點的,有些人沒有五百,那就借一兩百。
如果政府能夠整合全城所有人配合自己,那說不定每個人只要借出一兩點功德就能夠完成了。
不過,這種程度也太困難了,所以到最后自己只選擇心聲最為堅定的那一批人。
但即使是這樣,都有人不愿意出借呢。
江沉意并不想看到整座城的人都參與交易這種畫面,根據過往記錄可以得知,一旦發生這種情況,那必定是出現了極度危險且時間異常緊急的事故。
而且,還是那種會被列入百年十大災難級別的事故。
他可不愿意看到天災人禍的出現,社會安寧了,他才能生活得舒坦一點。
第96章 委托人的雙腿
洪水退去,水庫負責人被抓,四寶城的危機已經解除了。
江沉意打了一個哈欠后,就重新躺回到自己的床上去,那接下來他在這里就只有一件事情沒有完成——委托人的雙腿。
他看著悄無聲息爬上床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輕輕踹了一腳對方:“你去醫院看看他們的情況,然后打電話給我。”
霍云溪在對方踹過來的一瞬間就抱住了江沉意的腿,在觀賞了一下腳踝上的鈴鐺后,才屁顛屁顛地按照他的話跑去醫院。
他來到醫院,這邊的患者大部分都是因洪水而受傷的人群。
不過這些人的精氣神看著倒是比之前好多了,之前在營地的時候,霍云溪看到的災民們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可現在他們臉上的表情變得平靜許多。
見狀,霍云溪好奇地問了一嘴,就得知這次他們治病的費用竟然是國家全包的。
“不僅是醫療費用,我們房子不是被淹了么?聽說也有補償來著,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說這話的人眼里有些濕潤。
要真論起來,政府的賠償肯定比不上自己的損失,更何況他有些親人甚至在洪水中失蹤或者是死亡,這是多少錢都換不回來的。
可那又能如何呢?活人總是要繼續生活的。
也正是因為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所以醫院里的患者都是悲傷但不絕望。
霍云溪思考了一下,在尋找那爺孫三人之前,先去找了一下抗洪的部長,跟他說起自己要捐款的事情。
“你要捐多少啊?”那位部長一聽要捐款,就趕緊讓下屬把專員給找過來。
“三千萬。”
部長頓了一下,不可思議地大聲問道:“多少???”
三千萬在這次洪災捐款數額中并不是最高的,還有人捐五千萬呢,但那些都是以公司集團的名義捐贈的,和霍云溪這種個人行為完全不同。
“你……”他頓了一下,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勸說道:“你要不好好想想?這筆錢可不少哦,你家那口子愿意?”
那兩人雖然嘴上沒有明說,但部長看得出來兩人就是一對的。
霍云溪被他這么一提醒,也想起來這回事:“哦對,我還沒跟江江說,你稍等一下。”
被掛斷了電話后,部長搖著頭嘖嘖了一聲:“這花錢哪能不告訴另一半的,到時候對方可就要生氣了。”
沒一會,他就又接到霍云溪的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失落,似乎被罵過了一樣。
就在他心里以為那位江先生是罵人花錢太狠的時候,就聽到霍云溪說道:“江江說太少,直接捐五千萬。”
奪少???
“他說卡里一共有五千萬,為什么不直接將整張卡捐出去還要留下這兩千萬……”然后他就被罵了一頓。
部長沉默了一會,他感覺自己的額頭在隱隱抽痛。
有錢人的生活……算了,有錢也是他們應得的。
一想到那兩位為洪災做出的貢獻,別說五千萬,他們身家過億部長都覺得是理所應當的。
“不過,這筆錢江江有要求,到時候還要麻煩你把我的聯系方式告訴專員,這筆錢他要盯著人使用。”
這個要求部長一點都不覺得過分,他不是沒有聽過這些捐款的錢財會被貪污的案例。
但他覺得這一次,應該沒有人敢貪。
這水庫的人才剛被抓走調查呢?在這要緊風頭上,真的會有人敢對捐款伸手嗎?
他想一想,又覺得話不能說得太滿,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萬一真的有這種要錢不要命的人呢。
“行,我待會就交給他們。”
在應下來后,剛好下屬就帶著專員過來了,他跟那人轉告了霍云溪的話,在聽到有五千萬的時候,那人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在把聯系交給那人的時候,部長冷臉地提醒了一句:“這兩位可都不是普通人,甚至都不是普通的天師,這筆錢,你可要好好安排啊。”
專員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聞言愣了一下,一會后才悶悶地點了點頭。
此時的霍云溪也來到了目的地,看著病房內的三個人,他直接推開門進去。
少年已經蘇醒了,這會正在安慰著自己的妹妹和爺爺呢。
他的手上捏著一張名片,根據上面被捏皺的痕跡來看,在霍云溪來之前恐怕就是在糾結著要不要打電話吧。
見到霍云溪后,妹妹立刻站了起來,充滿驚喜地望著對方:“大哥哥,你來啦!”
說著,她就對自己的哥哥介紹道:“哥,他就是帶著你和爺爺離開的大哥哥。”
聽到是救命恩人,一老一少就想要起身,但全都被霍云溪給按回去了。
“躺著吧,你們都是病人。”他看了看少年的腿,上面綁著厚實的一層繃帶,而老爺子那邊看著臉色倒是還好。
妹妹見到他盯著爺爺看,就說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大哥哥,那張借條是你們弄出來的嗎?”她睜著一雙明亮的杏眼,眼里懵懂天真,看著就討人喜歡。
霍云溪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問道:“你們也收到了?”
三人齊刷刷點頭,老爺子的身體就是在簽下了借條后,才驟然好轉的。
“爺爺剛送來的時候,都吸著氧氣呢。”簽下借條后瞬間就退燒了,身體都比以前要硬朗很多。
聽到她的話,霍云溪看著這三人的眼神柔和了很多。
“是江沉意江哥哥利用大家的功德停止了這場暴雨,爺爺身體好轉就是他做好事的回報。”
他說完這句話后,就轉頭看向了少年,指著對方手中的名片,繼續說:“你手中的超市名片,就是這樣的作用,用客戶的功德,去和超市交易客戶鎖邊需要的事情。”
他的手指點了一下少年的腿:“就比如說,能讓你雙腿恢復到正常人的狀態。”
話音剛落,整個病房里的人都愣住了。
他們所在的病房是一個六人間,而霍云溪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一點都沒有壓低掩飾,因此這里所有人都能夠清晰地聽到他在說什么。
少年只覺得自己腦袋在嗡嗡作響,他之前聽妹妹說起自己的腿有希望的時候,只以為對方是在開玩笑的。
至于手上的這張名片……他心里有些猶豫要不要打過去,生怕對面是電信詐騙。
沒想到自己還沒有做好決定,那邊就來人了。
在面對霍云溪的話,少年難免心動了。
“醫生說恢復不了,讓我們截肢。”爺爺滿心擔憂地說道,醫生還說讓他們盡快做準備來著。
他當然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孫子變成殘疾人的,可……可是這人到底是什么來頭,竟然反駁了醫生的話。
然而老爺子一想到之前出現的借條,又想到他們親眼見到暴雨在短短幾分鐘之內就完全停止的畫面,心里也跟著激動了起來。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有特殊的力量存在,但他希望會有特殊力量關照到自己的孫子身上。
“大哥哥可以的!他說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妹妹是最堅定也是最相信霍云溪的人,在對上妹妹那雙堅定的眼神后,少年還是動搖了。
“需要……需要我們付出什么嗎?”他迅速回想了一遍,家里現在好像也沒多少錢了,唯一慶幸的是錢財都在銀行卡里,沒有拿出來放在家里,要不然現在都是一堆廢紙。
霍云溪盯著對方看了好一會,可惜他不能像江沉意那樣看出對方身上功德的多少。
他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跟他們說道:“稍等一下,我去把最關鍵的人給叫來,要付出多少代價只有他才知道。”
說完,他就出門呼叫江沉意了。
在他離開之后,病房里的其他病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從他們眼中的情緒來看,都把霍云溪當作了騙子。
看著一老兩小的家庭,有人還是沒忍住,好心勸誡了一句:“老爺子,小心那人是來騙錢的。”
那青年看著人高馬大衣冠楚楚的,怎么就干著這種欺騙老幼的事情呢?
他們心里暗暗搖頭,有人看不過眼,于是讓家里人偷摸去外面報個警。
沒一會,霍云溪就回來了。
只不過他并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身后多了一個看著更加鐘靈毓秀的青年。
在見到江沉意后,妹妹的眼睛更亮了:“江哥哥!”她可還記得當初自己上船后變小的事情呢!
那可是童話故事才會出現的事情!可神奇了!
在江沉意出現后,病房里有些人猛地想起了這位救命恩人。
“是……是您啊!”
聽到聲音的江沉意抬眸看了過去,對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而這人江沉意也是有些印象的,因為他被自己狠狠揍了一頓。
“是我,怎么了?”
看到青年笑瞇瞇的模樣,那人下意識哆嗦了一下,瘋狂搖頭:“沒……沒什么!是您的話那就不是騙子了。”
說完,他頓時就露出了懊悔的表情,因為剛剛就是他讓自己的老婆出去打報警電話的。
完了,這回報假警了!
說曹操曹操到,他老婆回來的時候,正好就帶著兩名警察過來、
“警察叔叔,就是他,他……咦???”他老婆也是被江沉意救過的人,所以自然也記得江沉意這張臉。
女人茫然地看了一眼江沉意,又看了看坐在江沉意身邊的霍云溪,這兩人幾乎是靠在一起的,顯然是認識的。
既然是認識的,那就不可能是騙子了啊!
恰好,她帶來的警察也是熟人。
在見到江沉意后,兩位警察很是興奮地跟江沉意打了聲招呼,他們都是見識過這人的本事的。
江沉意對著他們擺擺手:“沒事了,是他們以為有人行騙而已。”
警察嘿嘿笑了一聲,連忙詢問江沉意要干什么。
青年點了點少年的腿:“為了他的腿而來的。”接著他就說起了醫生的結果和自己的想法。
得知少年的腿要被截肢的時候,那兩名警察深深地看了少年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小子,也算你走運遇到了江先生,他說能幫你那就必定是可以做到的。”
少年和爺爺沒有想到自己會從警察口中聽到這樣的話,這是不是也說明……
兩人的眼睛驟然冒出火熱的光芒,少年甚至激動得想要起身,但又一次被江沉意給按了回去。
“好好躺著吧,受了傷就別亂動了。”
江沉意盯著少年看了許久,然后詢問起兩人的父母。
說到自己的兒子兒媳,老人立刻淚眼汪汪的:“我兒子和兒媳,都是好人啊……可惜,好人不長命。”
少年的爸爸是一個貨車司機,在一次在大橋上行駛的時候遇到橋面斷裂,他為了不讓后面的司機墜入底下的深淵,整輛卡車橫在斷裂的橋面上,擋住了后面的車流,然而他自己卻被眾多車流給撞了下去。
在兒子去世后的一年,兒媳為了保護患者被醫鬧的人給砍死了。
從那時起,他們爺孫三人就相依為命。
老人的話讓病房里的人心情格外沉重,這兩件事他們都曾經在新聞上看到過,可沒有想到竟然是同一個家庭里。
江沉意和霍云溪都暗嘆了一口氣,難怪這兩個孩子身上有這么多的功德。
一個擋住了數十輛車流墜落懸崖,一個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又是為了患者而去世的,他們得到的功德自然會很多。
“情況了解清楚了,你想要什么時候交易?”
面對江沉意的詢問,少年微微呆滯了一會后,立刻大聲喊出來:“現在!現在可以嗎?”
當然可以。
只是……他環顧周圍一圈,此時病房里除了他們五人之外,還有七八個人呢。
“介意嗎?”
意識到江沉意在詢問什么的少年搖了搖頭,他當然是不介意被人看著的。
行,那就開始吧。
江沉意輕輕撫過掛在脖子上的小金算盤項鏈,隨著金算盤變大,他盯著少年開始計算起對方身上的功德來。
少年的父母總共給他留下了兩萬的功德,算上妹妹的也就是說夫婦倆本身就有四萬多的功德在。
這是普通人極難得到的數額。
“跟我來吧。”
少年不解地抬起頭,隨后瞳孔猛地一縮,在他的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扇古樸的大門,并且這扇門還是懸浮在半空中的。
他握緊了江沉意伸出來的手,被青年抱著推開了這扇門,見到門后那瑰麗奇異的星空。
而在見到這兩人憑空消失時,整個病房的都給嚇了一跳,尤其是老爺子和妹妹。
好在霍云溪還在這里,見狀跟他們耐心解釋了一下,安撫他們受驚的心情。
“很快,他們就能回來了。”
聽到霍云溪這么說,老爺子和妹妹心情格外緊張,他們看不到那扇門,自然不知道應該看哪里,所以最后只能盯著空蕩蕩的病床。
他們原本以為要等很久,可沒有想到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少年就出現了。
而且,還是站著出現在病床前的。
爺爺再也忍不住,在妹妹的攙扶下走下了病床:“小云,快!給爺爺看看你的腿怎么樣了?”
之前的少年可是連站都站不了的,現在卻……
少年臉上滿是興奮的表情,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朝著爺爺的方向走了兩步。
就這兩步,足以證明他的腿沒事了。
“爺爺,你看我已經沒事了!”不僅是走路,少年還原地蹦跳著、來回奔跑著,甚至還能翻個跟斗,這和以前的狀態一模一樣!
爺爺和妹妹眼眶都濕潤了,他們是心懷希望,可當這個希望真的實現的時候,他們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就跟做夢一樣!
妹妹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臉,直接都把臉給捏得通紅,自己則疼得直掉小珍珠。
可透過朦朧的淚眼,她依舊看得很清楚——哥哥的的確確是站在自己面前的!
“哥哥!”小丫頭繃不住,直接撲到哥哥懷里大哭起來。
過度興奮后終于冷靜下來的少年,也紅著眼眶將妹妹抱住。
他今年不過12歲,要是真的殘廢了那他以后要怎么辦啊,他的人生還沒有正式開始的。
好在,他遇到了江沉意江先生。
一想到這一點,他立刻轉身跪在江沉意面前哐哐磕了幾個頭。
這速度之快,就連霍云溪都沒來得及阻止,但他阻止了妹妹和爺爺想要下跪的念頭。
“酬勞我已經收到了,超市的名片你們還是繼續留著吧,要是有需要,聯系我就行。”
說完這一句后,他伸出手摸了摸兩兄妹的腦袋,有意叮囑他們:“以后多做善事,超市要么交易功德,要么交易愿力,后者不是你們現在能夠獲得的,但功德是可以一點點積累起來。”
這東西就跟存錢一樣,一塊錢看似很渺小,但若是一天一塊錢存著,存個十年都有三千多了,若是每天十塊錢,那豈不是三萬多了?
“日行一善么?”小云睜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問道。
江沉意很高興他能領悟自己的意思,笑著點點頭:“是的呀,勿以善小而不為么,一點點積累起來,要是后續真遇大問題了,那你積累下來的功德就說不定就能救自己一命哦。”
妹妹雖然有些聽不太懂江沉意的話,可這個江哥哥救了自己一家人,所以他肯定是個好人。
既然是好人,那他說的話肯定不會害自己。
“小雨也記住了,以后也會日行一善的!”
小姑娘看著比她哥哥更加可愛,江沉意沒忍住捏了一把她的小肥臉。
被醫生斷定只能截肢的少年,雙腿突然間就恢復了正常。
這一幕對于病房里的其他患者來說,就跟做夢一樣!
能夠安排來到這里住院的患者,都是四肢受了傷的,其中不乏情況比較嚴重的。
有人在看到少年如今的現狀后,心里生出了意動,在看到江沉意和霍云溪兩人打算離開的時候,趕緊開口詢問道:“先生!這位先生!請您救救我!”
在他開口之后,其他人也紛紛請求江沉意救命。
但,有些人的希望注定要落空的。
江沉意回頭看向他們,這幾人身上的氣息都有些駁雜——身上沒有多么深厚的功德,都是普通人。
要說交易也不是完全不行,可……問題是他們想要什么?
面對他們灼熱的眼神,江沉意臉上倒是很平靜。
他觀察了這幾個人之后,才開口詢問:“你們想要交易什么呢?”
幾人立刻高聲大喊道:“我也要立刻痊愈!醫生說我就算治好了傷也會留下后遺癥!”
可是在他們幾個說完之后,就看到江沉意搖了搖頭,拒絕了他們的要求:“交易不了。”
幾人頓時愣住了,他們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小孩子能夠交易,而他們這些成年人卻不可以。
對于這個問題,江沉意將少年和妹妹父母的事跡說了一遍:“他們的父母留下了很多功德,而他之所以能夠交易,就是用這些功德交易的,但是你們身上的功德,可不足以痊愈身上的傷痛。”
這其中有些人,并沒有借出自己的功德去停雨,不知道是沒有簽名還是沒輪到他們。
不過,這其中倒是有一個參與了的。
江沉意看著之前去報警的女人,這位身上的功德比她老公還要多,看樣子倒是個不錯的人。
在青年盯著自己的老婆,男人心里有些不安。
“先生……您看著我老婆做什么。”要不是他現在腿斷了,他絕對要沖過去擋在自己老婆面前。
女人也被盯著有些慌張,連忙跑到老公身后。
可過了一會后,她主動探出腦袋問道:“我……我是不是可以交易啊?”
江沉意歪了歪頭,他剛剛是在聆聽女人的心聲。
出乎意料的,女人的心里并不是在惦記著自己受傷的丈夫,而是自己鄰居的小孩。
【那小孩也太可憐了……這一家子死得只剩下他一個人,這讓他怎么活啊?】
于是,江沉意主動詢問她:“你是想要領養那個孩子嗎?”
孩子?什么孩子?誰的孩子?
男人茫然地眨眨眼,扭頭在江沉意和自己老婆之間來回打轉。
我老婆要背著我養孩子了?
第97章
“誒呀!什么叫作背著你養孩子?”
女人聽到自家男人的嘟囔聲后猛地給了他一拳,砸得男人捂著胸口趴在被子上。
她沒好氣地瞪了男人一眼,隨后才小聲說起對面鄰居的事情:“那個叫作飛飛的孩子,今年才剛五歲呢,阿忠夫婦倆當初為了保護他,就是這樣硬生生站在水里托舉著,一直等到有人來了才徹底松開手。”
但后來救援隊去收斂尸體的時候,就發現這對父母其實早早就死去了。
死掉的人竟然還能高高舉起手托著自己的孩子,當時救援隊的人都說是父母對孩子的愛在撐到最后一刻。
女人聽說了這件事后,被感動得哭得不行。
“飛飛這個孩子我們也接觸過,他向來很乖很乖,阿忠夫婦還有他們家里人向來都是好脾氣的,咱們做鄰居都有好幾年了,我實在是……實在是……”
女人說著說著變簌簌地掉下眼淚來,得知了鄰居的慘事后,男人頓時也明白了自家老婆的想法。
如果是以前,他倒是無所謂的。
可現在……他苦澀地抿著嘴,家里的一切東西都被淹了,房子沒了、家具沒了,貴重的家電也全部都報廢了,也就卡里還有些積蓄。
但這點積蓄要用來安置他們兩人的住處,還有打量以后的生活,更別說他們要是有了孩子……
男人不是不同情對門的小孩,可他自己都還沒照料好呢,又……
江沉意站在一邊沒有說話,他在觀察著夫婦倆人的態度,直到男人狠了狠心,咬著牙說道:“行!養就養唄!咱們兩人有手有腳的,還能餓死一個孩子不成?”
女人驚訝地看著老公,她其實沒有想到老公會同意這件事來著。
男人扭過頭去,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你男人雖說沒什么大本事,但……但我也做不出看著那孩子孤苦伶仃一個人活著的事情。”
雖說可以送去領養院,但……但自己又有些不放心。
一想到那孩子以前笑瞇瞇對著自己喊叔叔好的模樣,男人心里就實在有些憂慮。
女人擦了擦眼淚,她現在倒是冷靜下來了。
在糾結了一會后,她扭頭看向江沉意:“請問,您能跟我交易什么?”
青年有著一雙極其漂亮明媚的眼睛,僅僅是看著他的眼睛,女人都覺得自己心里的憂慮減少了很多。
“什么都可以,全看你需要什么而已?”
面對青年的話,女人陷入了沉思——她想要什么?目前當下他們夫婦倆最缺的就是錢,要了錢,就可以買新的房子,有了錢,就算養多一個孩子也無所謂。
又或者說,她想要一個安身之處,一個能夠容納一家四口生活的住處。
要是再退后一點,那她便只想要一個房東寬厚一點的租房,小點也無所謂,擠一擠,她和男人努努力去賺錢就好了。
聽完了女人心聲的江沉意,眉眼之間都舒展了不少。
見他這樣,霍云溪就知道女人要求的事八成是穩了,而且江沉意看樣子也挺滿意女人的要求的。
“你的要求其實還挺好解決的。”
女人還在心里想著呢,就聽到青年冷不丁地開口,嚇得她驚恐地捂著自己的小心臟。
等等,這人怎么知道自己的要求的?
他……難道……
面對女人驚疑的眼神,青年笑瞇瞇地點了點頭:“對哦,能聽到哦。”
女人頓時就紅著一張臉了,羞愧地躲在男人身后。
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明白兩人之間在說什么,眼神里充滿了茫然。
在他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只見青年對著自家老婆伸出了手:“要去做個交易嗎?”
然后,他就看到老婆還真的伸手握住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手!
男人:O_O
在場眾人再一次看到人憑空消失,接著幾分鐘后就重新出現在人前。
他們盯著那個女人,只見女人眼里閃爍著驚喜的淚水,而她的懷中像是揣著什么東西似的,這是之前那個少年所沒有的。
男人剛想詢問什么,嘴唇微微動了一下后就立刻閉上了。
還是別問了,這里人多嘴雜的,等回去再說。
還好還好,他的傷并不算嚴重,就是一個小骨折而已,過兩天就能離開醫院了。
結束了第二次交易后,江沉意就要真的離開病房了。
其他病人苦苦哀求,他都無動于衷。
有人忍不住想要動手,剛冒出這個念頭呢,下一秒就感覺自己像是被什么野獸給盯上了一樣。
順著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一雙冰冷的深色眼眸。
你想干什么?
男人沒有發出聲音來,只是做了一個口型,但他給人帶來的壓力遠超普通人能夠承受的范圍,只是一眼,那些想要糾纏江沉意的人全都冒出一身冷汗來。
在離開了病房后,霍云溪這才詢問起那個女人交易的內容。
“她啊,其實想要的并不多。”
說起這一點,江沉意臉上剛消失的笑容再次出現了。
“她交易到的東西是一個心愿搜尋盤。”見到這東西出現,江沉意心里其實是有點小驚訝的。
不過很快他就明了了,看來那些星星和超市都很滿意女人的人品。
接著,江沉意便給霍云溪解釋起那個東西的作用:“這個搜尋盤能用三次,每次使用的時候默念自己的愿望,然后啟動搜尋盤,上面會顯示附近能夠幫自己完成愿望的人或物。”
簡單來說,假設女人想要一個便宜又舒適、房東為人寬厚的租房,那么她就可以在一定范圍內搜尋符合這個目標的租房。
若是這個地方沒有,那就換下一個地方繼續搜尋,尋不到是不會占用次數的。
“那搜尋盤一般搜尋的范圍有多大?”
江沉意伸出一只手來:“一次大概十平方公里。”
這個范圍還是挺大的了,要實在沒有,就換下一個地方唄。
江沉意其實大可給她錢,幫她渡過目前最要緊的難關。
但從剛才的觀察中,他看得出來這對夫妻很堅韌,既然如此,那自己肯定不只能是送錢那么簡單。
“三次……噗,我懂了。”霍云溪也揚起一抹了然的笑容。
三次,一次是房子問題,還有兩次應該是他們的工作問題,要是能夠找到一個好工作,他們以后應該也不用發愁了。
“不一定哦,有可能只用一次機會,就解決兩人的工作問題呢。剩下一次留著以后有需要再用唄。”江沉意聳聳肩,但具體要怎么用,他是不管的,全看這對夫妻自己的能力了。
不過,這兩人的后續比他想象得還要幸運一點。
他們在找到租房的時候,房東得知那孩子是被領養的后,就多嘴問了一句孩子的事,在知曉是兩人出于同情才領養鄰居的孩子時,他一感動,就推薦兩人去了自己兒子的公司上班。
恰好,男人的本事是對方所需求的,沒幾年時間就干到了藍領的位置,家里也富裕了很多。
而女人一開始干著后勤的活,但因為足夠細心耐心,慢慢地也爬到了后勤部長的位置。
在那孩子八歲的時候,他們懷了孕,不過即使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們依舊沒有漏掉對大兒子的關心,所以在親女兒出生后,兩兄妹的感情甚至比一些親兄妹都要好。
江沉意他們離開醫院后,霍云溪就接到了來自專員的電話。
那邊客客氣氣地詢問他們這五千萬想用在什么地方,霍云溪立刻就看向了江沉意,用眼神詢問他的意見。
“房子,重新推翻了建造也好,還是修補都好,這筆錢用來居民的住房問題上。”
當然了,要想重建所有受災的房屋這五千萬顯然是不夠的,但不還有國家政府么!
再說了,建造水庫那些人抓捕后,他們被沒收的財產正好挪一部分作為補償款,災民們要么拿錢要么等新房子,總之都會有賠償的。
在聽到是房子后,電話那邊的專員頓時咬緊了自己后槽牙。
但很快他還是應了下來,語氣中一點都看不出異樣。
不過,在掛斷電話后,霍云溪瞇了瞇眼睛:“這人,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啊。”
他可沒有那么容易就被隱瞞過去。
江沉意無所謂地笑了笑:“那就跟總隊他們說說咯,正好他們還沒走不是么?”
雖然貪污這件事好像不歸刑警隊管……可誰說貪污的人身上就只有貪污這個罪名呢:)
嘻嘻,居然敢在洪災之后做這種事,是覺得自己死得不夠快是么?
兩人對視了一眼,露出了一絲充滿惡意的笑容。
他們的“舉報”電話很快就打到了總隊那邊,得知有人有小心思后,總隊拍著胸口保證會將一切事情都調查清楚的。
“這下,事情應該都解決了。”
江沉意一邊往外走一邊察看自己這一次獲得的愿力,然后,他就在醫院門口頓住了。
“怎么了?”
霍云溪回頭一看,就看到青年臉上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這是什么表情?
江沉意深呼吸一口氣,隨后不可置信地重新察看了一遍自己的愿力。
此時的他,滿頭都是問號。
見到霍云溪投來的不解眼神,江沉意倚靠在他的身上,小聲說道:“我現在的愿力,超過二十萬了!”
這可不是二十萬功德,而是二十萬的愿力!
之前自己手上的愿力最多不過十萬,后面又陸陸續續花了一些,就算這一次有不少人知道是他交易停雨的,可怎么也不太可能驟增這么多吧?
霍云溪低頭和青年對視了一眼,兩人都不清楚這筆巨款到底是怎么來的。
【你們倆,但凡看看網絡呢?】
超市見他們大眼瞪小眼的,眼見就要親上去了,沒忍住提了一嘴。
網絡?
霍云溪打開手機,點進去網絡平臺一看,熱搜第一條便是四寶城停雨,接著就是直播有龍,第三條就是江沉意那模糊的身影和側臉。
他挨個點進去一看,就發現是有人直播了整個停雨的過程。
其中還清晰記錄了那扇大門中飛出的白龍和江沉意的身影,尤其是畫面中的青年身影,只要給認識他的人看一眼就能認出那就是江沉意本人。
“不過,為什么門會出現?”
當初交易的時候,部長能看到,是因為他也是參與者,可直播中的觀眾并不都是參與者,為什么也能被看到?
面對霍云溪的疑惑,超市哼了一聲:【這種極多人參與的情況,怎么可能會看不到呢?】
【之前源城山火,那幾架直升飛機也看到了,只是當時沒人直播所以才沒傳出去而已。】
要不然,江沉意就能在那時收獲一大把愿力了。
說實在的,那些看直播的觀眾都有參與交易的資格,他們心中的祈禱不比當地人差多少,要是他們也在現場,說不定也能參與其中。
江沉意直到這個時候,才知道有人在直播。
超市對此持贊同的態度,默默無聞做好事會增加功德,但對愿力一點作用都沒有。
這次通過別人的手,雖然沒有清晰地將人給拍進去,但即便是這樣,依舊有不少人依舊對畫面中的青年充滿了敬畏。
所以,江沉意才會猛然增多了十萬的愿力。
“我說怎么突然多了這么多,嚇我一跳!”
江沉意又看了一遍自己的愿力后,心滿意足地關上了。
霍云溪若有所思,隨后詢問超市:“那之后江江在交易的時候開直播,是不是也能增加愿力?”
超市呵呵了一聲;【是,但我不建議你這樣做。】
“為什么?”霍云溪有些不解,這次直播的效果不是挺好的么?
然而對于霍云溪的建議,江沉意也還是選擇了搖頭:“一個是要保護客戶的隱私,另外一個是這樣得到的愿力中會摻雜很多雜質。”
除非是多人交易的情況,不然一般人都是看不到門的情況的,所以直播的觀眾只會看到他們憑空消失又憑空出現。
直播和現場圍觀不一樣,直播的觀眾只會以為這是一場大型魔法秀。
甚至到時候還會自己是在作秀的、為了揚名賺錢的等等……
“先不說有沒有愿力產生,就算是有我還得抽絲剝繭一樣從中抽取純粹的愿力出來,太麻煩了,我懶得做。”
他饞愿力是沒錯,但他也實在懶得干這樣的事。
事實上,要不是最近感覺會需要一大筆愿力,他才不會這么忙忙碌碌的。
結果,話音剛落,他的手機就響了。
打開一看,是監獄長的電話。
看來,她已經找到人過來交易了呢。
在電話中跟監獄長溝通好了之后,兩人就重新回到海島之外的那座城市,等待著0101來接人。
然而在下了飛機之后,他們在機場等了將近一個小時,都沒有看到0101的身影。
如果是0101沒空,那監獄應該也會安排另外一個人過來接他們。
可是,直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任何監獄的人出現。
“我有種不祥預感。”霍云溪突然說道。
江沉意站了起來,環顧周圍一圈,嘴上附和道:“巧了,我也是。”
機場看起來一切正常,附近的人從功德上來看也都是普通人,可這股不祥預感依舊縈繞在兩人的心頭,說明這里必定是有問題的。
江沉意站在霍云溪的背后,閉上眼睛,放開了自己的能力,聆聽著整個機場所有人的心聲。
這是一個相當煩瑣且沉重的事情,在一遍遍篩選心聲的時候,江沉意的精神力也在劇烈地消耗著。
就在他以為自己精神力要被耗盡的時候,唇上突然感到一股溫熱,隨后便是純凈的靈力被強行塞了進來,迅速填補虧空的精神力。
要是在平時,江沉意這會絕對會把霍云溪的嘴捏成鴨子嘴模樣。
在精神力重新填滿后,江沉意迅速將剩下的人全部都篩選了一遍。
其中,還真的被他發現幾個心聲怪異的人。
這幾個人并不是在想著監獄或者是0101,而是祈禱不要被發現——這不是心里想著的事情,而是他們心底深處的欲、望。
看來,安排這幾個人的幕后主使依舊不是很清楚自己的能力。
也慶幸他們不清楚自己的能力,要不然這會也不能通過心聲揪出來。
他看了霍云溪一眼,對方立刻心領神會,轉身就離開了。
從外人來看,他是去往了廁所,然而在感受到腳踝一涼后,江沉意就知道霍云溪已經回歸到靈的狀態。
“到達口F11穿著綠色衣服的男人,F3出口穿著粉色碎花長裙的女人……”江沉意留在原地,像是自己碎碎念一樣將他認為有異常的所有人全部都點了出去。
為了防止這邊有天師盯著,所以霍云溪即使在動手的時候也不要顯出身形來。
在他念完了所有人員后,一道銀光在繞了自己脖子一圈后,才朝著目標對象飛過去。
臨走前還要調戲自己一把,江沉意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
很快,他就看到霍云溪站在遠處對著自己揮手——這意味著他已經將那些人全部都解決了。
等他過去之后,霍云溪就帶著他前往到一處偏僻的角落。
這邊有些像是荒廢的工地,霍云溪在附近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攝像頭在把人全部帶到這里來。
有問題的一共有六個人,這個人數可真是不少。
這幾人都已經被霍云溪給打暈了,六個人全部被綁在一起扔在地上,可以讓江沉意好好觀察觀察。
初始略略一看的時候,江沉意的確沒有發現六人身上有任何問題。
細微的金光和淡灰色的霧氣纏繞在一起,這是普通人身上最常見的氣息。
可既然被安排過來,那怎么可能真的是普通人呢?
江沉意一下子就想起之前遇到李雯前夫時身上出現的那一層罩子,正是那一層罩子的存在,擋住了他身上濃郁得過分的孽氣。
想到這,江沉意抬眸看向霍云溪,詢問他有沒有聞到孽氣的味道。
霍云溪此時正皺著眉呢,聞言他緩緩地搖了搖頭:“什么都沒有聞到。”
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六人不對勁。
尤其是他在動手的時候,在接觸到他們的身體后,這種不對勁的感覺越發強烈。
“嘖……”他蹲下身來,伸出手貼在這幾個人的后頸上。
在手心和他們皮膚貼在一起后,他的內心就出現了隱隱的抗拒和厭惡。
“有點惡心的感覺……”但這股惡心感從哪里來,霍云溪就不是很清楚了。
而在江沉意的眼中,也并沒有發現六人身上有任何漏洞。
可自己的直覺不會騙人,霍云溪作為靈的厭惡感也不是任何時候都會出現的。
察覺不到漏洞,那就說明敵人的遮掩能力變得更強了。
霍云溪盯著其中一人看了許久,接著他以靈力化作一把小刀,輕輕劃開了對方后頸上皮膚。
下一秒,一股惡臭兇猛地朝著他襲來,即使已經是靈了,可霍云溪在此時竟然被熏得想要作嘔。
他連忙后退,整個人寫滿了抗拒。
而這個口子的出現,也打破了這幾人表面上的普通。
江沉意看到大量的孽氣從那條口子中源源不斷地冒出來,并且這些孽氣幾乎都要實質化了。
他同樣皺著眉,小心翼翼地靠近這幾個人,想要將這個口子撕得更大一點。
霍云溪看到他的行為,連忙走上前來,攔住了江沉意的手:“我來吧,你在一邊看著就行。”
江沉意扭頭看著就要皺成一團的男人,心里隱隱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
他自己很清楚,任何一個靈都是極為厭惡孽氣的,更何況是霍云溪這種人類化作的靈……更別說這人生前還是一名守衛人民的軍人。
多重buff迭加在一起,霍云溪這會沒吐出來都算他耐力強悍了。
“我自己來吧,你在一邊幫我盯著,要是有危險就直接動手。”
既是情侶又是搭檔,江沉意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霍云溪難受的。
他推開霍云溪的手,雙手捏在那口子兩側,隨著他用力一撕,只見里面露出了一個被深黑色的液體包裹的人形。
準確來說,這液體并不完全算是液體,在撕開口子后,這些骯臟的東西瞬間就化成氣體往外飄了。
這個味道,著實將兩人熏得不行。
霍云溪捂著自己的鼻子,他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種氣味。
當初在戰場上聞了那么多血腥味、火藥味,甚至他還曾經和尸體待在一起過,那些氣味都沒有現在這么令他難受的。
江沉意揮開那些孽氣,看到被人皮包裹在里面的人——沒錯,皮下那個人依舊有著完整的皮膚,那才是本人真正的模樣,至于外面那一層,是從別人身上扒下來的。
在看清楚那人的情況后,兩人頓時被惡心得不行。
江沉意連忙打電話給監獄長,可惜那邊依舊沒有人接聽。
沒辦法,他想了一下,決定還是給故老爺子打去電話,跟他詢問了一下現在專管天師等人的公安部長。
對方心里有些疑惑,但一想到江沉意這孩子身邊總跟著腥風血雨的情況,嘴里的疑問頓時就吞了下去。
得,怕不是又遇到事情了。
在得到那位的聯系方式后,他立刻打電話過去。
很快,那邊就接通了。
江沉意沒時間跟他寒暄,報上自己的名字后,就將自己聯絡不到監獄長以及機場里遇到的人和事通通告知了對方。
“監獄長……她沒有接電話?”
那邊的語氣充滿了驚訝,顯然也是沒有想到監獄會出事。
“對,聯系了好幾次,都是沒有人接聽的。如果沒有0101,我們不可能自己登上海島,所以我就懷疑她們遇到事情了。”再之后抓住了這幾個人后,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費盡心思找來幾個人套上別人的皮,掩蓋自己的探查能力,江沉意不覺得這幾人只是為了監督而已。
但至于他們要做什么,自己卻是不知道的。
“好,我知道了,你稍等一下,我現在就趕過去。”說完,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江沉意原以為自己要等好長一段時間,沒想到一個小時后,他就再次接到那個部長的電話。
“你們具體位置在哪?”
霍云溪走出這偏僻的角落,站在顯眼的位置上,等著那邊的人找過阿里。
沒一會,他就看到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
走在最前面的那人身材高大,帶著強烈的壓迫感,隨著他的走近,霍云溪微微瞇起了眼睛。
這人給他的感覺有些熟悉,就好像是看到了以前的戰友一樣。
“你好,是霍云溪霍先生嗎?”
霍云溪點點頭,也不跟他廢話太多,直接帶著人來到目的地。
第一眼,他們就看到那個后背被撕開一層皮的人形物體。
以及,周圍濃郁得有些過分的孽氣。
霍云溪在來到這里后,就用眼尾盯著對方,果然,那人在靠近后也跟他一樣皺緊了眉頭,一副聞到了惡臭味的模樣。
聯想到監獄長和自己一樣,霍云溪懷疑這位部長也是一個靈。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沉意在看到這位部長后,頓時也認出他和監獄長一樣都是靈。
他給了霍云溪一個眼神,那邊立刻就明白過來了。
“我懷疑,有人襲擊了監獄,并且他們知道我的到來,刻意弄出這幾個人來,但就是不知道是想盯著我,還是想做什么了。”
從這些人身上的孽氣以及那一層幾乎完成的人皮來看,這群人的背后必定有一個極為喪心病狂的幕后主使。
江沉意還把之前李文前夫套了一層罩子的事情也說了出來:“這兩種手法本質上都是一樣,但現在明顯升級了很多,要不是云溪切開皮膚,恐怕我也很難發現得了。”
所以,他猜測這幾人必定跟協會前會長有密切的關系。
但至于那人和監獄有什么關系,自己就不清楚了。
關于這一點,部長本人倒是清楚一點點。
“說不定在那人的背后還有別人呢。”
江沉意驚訝地看著這人,對方臉色很是平靜,顯然是調查到什么關鍵的信息了。
但這人并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讓自己的下屬將這幾個人帶回去關押著。
等他們都離開后,部長才開口對江沉意說道:“我想請你們幫一個忙。”
沒等他說是什么忙,江沉意率先就同意了。
他這么干脆利落的樣子,讓部長愣了一下:“你不用問問是什么事情嗎?”
江沉意笑了笑,眼神透徹地看著他:“是想請我找到監獄長救她對吧?”
除了這件事,他想不到這位部長還能在這時提出什么要求了。
聽到江沉意的語氣,讓這位部長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
看來,對方是不會拒絕的。
“怎么交易?”他現在有些著急監獄長的情況,在過來時候,他也給監獄長打過電話,那邊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只是監獄長,監獄里他認識的其他人也完全聯系不上。
最要命的,還是監獄那邊也斷了任何聯系!
在直升機上的時候,他有特意觀察過監獄那邊的海島,從外界來看,海島一切正常,似乎什么事都沒有。
但看著越正常,才越不正常!
江沉意不需要他來參與,自己就已經和超市交易了羅盤,利用羅盤搜尋監獄長的方位。
很快,羅盤上就給出了指示——指針直直地指著監獄海島的方位。
“難道她們就在監獄里面?”部長狠狠皺起了眉,如果真的在監獄里,那為什么聯絡不上呢?
不管如何,既然羅盤指示了那邊,那他們就過去試探一下吧。
至于過去了要怎么進入監獄里,那就要看部長了。
作為專管天師的公安部長,他自然也有自由出入監獄的權利。
但要是想直接打開監獄大門,那就必定會觸及監獄的緊急系統。
可這會都已經是緊急情況了,就不用思考這一點。
或許是信任,這一次江沉意和霍云溪過去的時候,并沒有被塞進黑乎乎的車廂里。
從岸上前往海島,要通過一座海底大橋,而只有相關人員才會知道海底大橋的入口。
但是,等他們來到大橋入口的時候,在看到橋面上的情況后,部長心里一緊。
這座橋雖然沒有受到損傷,可橋面上殘留很多打斗的痕跡,從血跡來看這里經歷了一場極為殘酷的戰斗。
部長的心逐漸緊張起來,既然有人探查到這里,那就說明監獄受到了襲擊,并且還是極為兇猛的襲擊。
為了不引起敵人的注意,他們并沒有一堆人都往監獄走。
除了江沉意和霍云溪之外,部長自己就只是帶了兩個下屬而已,正好五個人坐在一輛車上。
轎車靜靜地行駛在大橋上,所過之處都有看到血跡四濺的痕跡。
江沉意抿著嘴,默默跟超市做了交易,將準備好的工具遞給了霍云溪。
霍云溪也不問這是什么,集中所有的注意力警惕地盯著周圍,一有不對勁就立刻動手。
隨著他們逐漸深入,在即將走出海底大橋的時候,他們隱約聽到上面傳來的聲音。
“我們就直接上去吧。”從海底前往海島上,是需要乘坐電梯上去的。
但若是他們開車上去,那就太引人注目了,而且容易成為攻擊的目標。
可若是不開車上去,他們也要想辦法隱藏自己的身影才行。
關于這一點,他們三人都有各自的手段,至于江沉意他們,隱藏身影這種事他們做得多了。
在見到他們拿出一把大傘后,部長心里也安心了不少。
在這種時候,他們手段越多,對于自己人來說是一件好事來著。
隨著電梯逐漸上升,所有人都做好了一開門就被攻擊的準備。
于是,江沉意讓霍云溪拿著這把黑傘,自己又跟超市交易了另外一件貨物出來。
那是一塊布,一塊巨大的綠布,電梯里所有人都在好奇這塊布的作用是什么,但因為他們擔心電梯里會有竊聽,所以沒有一個人開口。
在感受到電梯停下來后,江沉意雙手握著這塊布料,眼神緊緊盯著電梯門。
而在電梯門即將被打開的一瞬間,他就猛地掀開這塊布,擋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同一時間,各種攻擊也穿過電梯的縫隙朝著眾人襲來。
就在他們準備動手防御之時,幾人就看到這些攻擊全部都被這塊布料給吸收了。
但最關鍵的是,從外面來看,這些攻擊是落在電梯里面,給電梯帶來了不小的損傷——這不就說明電梯里其實是一個人都沒有。
部長等人感到有些小驚喜,在看到敵人毫無設防地走過來時,他們頓時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他們看得出來,守在這里的都不過是普通人罷了,只是身上都帶著違禁的槍支彈藥,若是像剛剛那樣瘋狂掃射對于他們來說也是極為艱難的。
但有了江沉意的特殊商品后,他們的潛入就變得容易許多。
那些人一靠近電梯,就迅速被部長動手敲暈了
接著,霍云溪和另外兩人也撲了過去,將剩下的人全部解決掉綁起來。
部長檢查了一下他們身上的彈藥,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怎么了部長?”他的下屬問道。
部長深吸一口氣,可眼神依舊忍不住透著兇狠。
“不是國內生產的武器。”一句話,就讓眾人的心提了起來。
這意味著,有境外勢力滲透進來了。
第98章 真的有導彈啊???……
電梯門前只安排了幾個普通人守著,那就意味著敵人的主力全部都在監獄那邊。
悄無聲息按倒了這幾個人之后,一行五人迅速朝著監獄大門趕過去。
不過,在離開電梯之前,江沉意在電梯門這里留了點東西在,防止之后有敵人想用這個來逃生。
隨著他們的靠近,幾人也聽到了轟轟隆隆戰斗的聲音,部長他們的心瞬間提到了咽喉處,生怕自己過去后會看到極為慘烈的畫面。
在他們來到大門前的時候,江沉意就看到之前緊閉的大門被人打穿了一個大洞,周圍的墻壁也是破破爛爛的。
霍云溪有些驚訝,能造成這種畫面難不成敵人直接出動了一枚導彈嗎?
之前他和江沉意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自己有觀察過建造監獄的材料,那些材料之堅固,沒有大型熱武器根本不能造成這樣的局面。
他回頭看了江沉意一眼,眼神中有著淡淡的擔憂。
江沉意勾起嘴角淡淡一笑,笑容中充滿了不懷好意和一絲兇狠。
“放心好了,就算來了導彈,也不能奈我們何。”他現在手頭上的功德數量可不是之前那樣了。
幾場大型交易下來,那三成的功德抽成足以保住他在核彈爆炸中完好無損地存活下來。
要是真的如同霍云溪擔憂的那樣,對方出動導彈來,他也不是沒有應對方法的。
不過,要是真的弄這么大,動手的那個國家真的不怕被華國錘爛嗎?
在趕路的時候,他腦海中回憶著海島所在的位置,這邊距離海界線并不算遠,但比海界線更近的,是隔壁的滇國,之間距離不過四百多公里而已。
但滇國真的敢貿然對這里動手么?
他那邊上午剛挑釁完,華國中午可以集結軍隊,下午收復滇國,晚上新的華國地圖就可以出現了。
從理性上來講,他覺得滇國應該不會這么愚蠢自己作死。
但,誰知道在現實中會發生什么離譜行為呢?
滇國目前的國家領導人據說不是正統上去的,萬一人家就是腦子有疾呢?
在跨過監獄大門后,江沉意他們立刻就受到了襲擊。
在看到腳下圖紋復雜的陣法,江沉意手中猛地出現了一桿白金色的長槍。
在霍云溪和部長動手之前,他就被這桿長槍狠狠插進陣眼中。
下一秒,剛被激活的陣法就好像受到了某種吸引似的,上面的符文化作了一條條小蛇涌入長槍之中。
見到這一幕,部長和隱藏在暗處的敵人都有些愣住了。
部長愣住倒是不怕,但那些敵人愣住的下場,就是被霍云溪一個個捏住,狠狠摔到部長等人面前。
“都是天師。”
霍云溪可沒有下殺手,都是用自己的靈力將人捆成一個繭子扔過去。
要是之前守在電梯門的那些人,他殺了也沒事,普通人必定不認識這次行動背后的指使人,就算審問也不會問到特別機密的消息。
可若是天師之類的,那就說不定了。
部長身邊的那兩個下屬原本是想解開霍云溪的靈力束縛的,但部長制止了他們的動作:“就這樣先放在一邊好了,等后面的人過來了,再一起帶回去。”
他看得出來這些靈力異常結實牢固,這些歹徒是絕對不可能掙脫得了。
接著,他們便兵紛兩路,部長、霍云溪和江沉意三人直接去查看A區,而剩下兩人則打算去B區看看。
在這所監獄中,最要緊也是最要命的,就是這兩個獄區的犯人了。
但在分別之前,江沉意好心地帶著那兩人跟超市交易了一把,換取了不少防御和保命的貨物,這樣不管是自己還是重傷的同僚,都能夠保住最后一口氣。
部長替兩位下屬感謝了江沉意一把,同時心里也默默給江沉意打了一個勾——這個勾不是他對江沉意這人的看法,而是為了之后的清掃行動。
在部長的帶領下,兩人再次來到海底獄房中。
部長站在兩人的面前,其次是霍云溪,而江沉意是被保護的一個。
剛來到這里,三人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江沉意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羅盤,證明監獄長就在這里面。
可是,為什么他們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呢?
三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種情況異常詭異,他們懷疑有人隔絕了這邊的場地。
他們往前走了一段路后,江沉意就發現手中的羅盤開始轉圈了。
“和部長猜測的一樣,這里被隔絕了……或者說,我們已經來到了目的地,只是沒有找到入口。”
如果被隔絕了,那監獄長電話打不通這件事就合理了。
只是,這樣的話,他們就要動作快一點。
誰知道監獄長此時情況如何,要是……
部長和霍云溪都沒能感受到任何異常,所以他們只能看向江沉意,希望江沉意能有辦法破開對方的禁制。
而江沉意,也自然是有辦法的。
事實上,就算沒有羅盤江沉意也能發現這邊的不對勁。
部長注意到他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在那雙白金色的眼眸中,似乎閃爍著各色的光芒。
江沉意感覺自己好像是看到一個沒有殼包裹的雞蛋一樣,他們正處于一個滿是液體的橢圓形物體中,只是他們跟這個東西更像是在平行時空一樣,能看到,但無法互相接觸。
他手中緊握著一桿長槍,在部長和霍云溪的注視下,他朝著這橢圓形的蛋液上方扔了過去。
在長槍到達頂點開始下墜之時,江沉意的金算盤再度出現了。
他將所有人算盤珠子全部都揮灑了出去,正好全部停留在蛋液的外圍,將蛋液給包邊了。
一開始,部長和霍云溪都不清楚江沉意在做什么。
直到那桿長槍從高空中墜落,鋒利的槍頭劃過這個被隔絕的領域,破壞了里面的禁制,真實的場景才出現在另外兩人的眼中。
而在禁制被破壞了之后,周圍的空間便開始扭曲起來。
江沉意雙手捏著被長槍撕開的缺口,帶著他們沖了進去。
剛走進去,他們就聽到了不少熟悉的聲音,其中就有監獄長和0101的聲音。
接著,便是猙獰的、帶著極致惡意的笑聲。
在他們都進去之后,江沉意留在外面的算盤珠子瞬間砸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束縛陣法。
要是人從這里面走出來,只要對方的功德不達標或者是孽氣纏身之人,這些珠子就會將他們固定在原地,并一點點消磨掉他們身上的力量。
而江沉意在進去聽到那些笑聲之后,又掏出了一個新的、更大的金算盤。
他將這個金算盤完全拆除了,所有的算盤珠子直接朝著四周揮灑出去。
江沉意這個幾乎是無差別的攻擊,給了里面笑得極為猖狂的人一個暴擊。
要知道,他這些算盤珠子可都是用來計算功德的產物。
所以在面對孽氣產生的歹徒之時,算盤珠子的威力無異于一顆顆小型的炮彈——小,但是爆炸威力極強。
更何況江沉意還極為舍得地將所有算盤珠子都給扔了出去,這一下子,他們要面對的就是槍林彈雨一樣的情況了。
笑聲停止了,取而代之的各種謾罵聲和慘叫聲。
霍云溪和部長見狀,瞬間也跟著動手了起來。
他們穿過朦朧的煙霧,找到那幾個惡貫滿盈的歹徒,下手之狠辣是根本沒打算留情的。
要是在平時,部長可沒有能力跟他們單打獨斗,但這次有霍云溪相助,還有江沉意事先襲擊了他們,給歹徒帶來不小的傷害。
江沉意見他們還能應付得了,便趕緊找到監獄長的位置。
等他過來一看,立刻慶幸他們發現的時間比較早——監獄長重傷,胳膊都沒了一條,0101的胸口被洞穿了,和另外一個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情況很危急,但還好并未到救不回來的地步。
江沉意先用藥保住了0101以及另外一個人的性命,然后不顧監獄長的反對,直接將人塞進了手鐲里面,讓她暫時好好休養一下。
雖說靈不怕斷手斷腳,這些之后都可以慢慢養回來,但需要多久時間是一個未知數。
江沉意還特意跟手鐲里面的崽子們叮囑,讓他們一定要盯著監獄長,別讓她跑出來。
在解決了傷員后,他這才有時間去打量面前的敵人。
A去大半的歹徒都被放了出來,地上躺著不少獄警的尸體,有年輕的也有年老的,也不知道為了擋住這些歹徒他們到底犧牲了多少人。
其中,他還看到了0245的尸體。
0245死之前沒有閉上眼睛,眼里殘留著臨死前最后的一絲憤怒。
除了憤怒就沒有別的情緒了,即使他知道自己要死了,眼里也沒有一點退縮之意。
江沉意沒有將他合眼,就算要合眼也應該等到所有歹徒被殺光之后才合眼。
他要0245看到所有歹徒伏誅、心滿意足地合上眼。
江沉意看著正在和霍云溪糾纏的那些人,其中有些是A區的歹徒,還有的是陌生面孔,應該是境外闖進來的靈師。
在看到其中有人想用蠱來對付霍云溪后,江沉意出手了。
白色的火焰猛地出現在霍云溪的面前,將那一群細小的蟲子全部都給吞噬掉。
霍云溪一看就知道是江沉意的手段,他頓時抓住對方愣神的機會,一槍就擊中了對方的胸口。
這槍還是超市專用拿來給他用的,每一顆子彈都是用他身上的功德凝聚而成,專克這種邪魔外道。
在被擊中的一瞬間,那人只覺得周身陰冷得過分。
隨后便感覺自己像是被萬年寒冰給凍住了一樣,甚至就連靈魂也一起給凍住了,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而其他人,也被這火焰給嚇了一跳。
他們不蠢,看得出這火焰是專門用來對付自己的。
但很可惜的是,他們無法奈何這把火。
在他們想要把注意力對準放火之人的時候,霍云溪就再次沖了上來,那些子彈跟不要錢似的射向他們。
為了躲開功德子彈,他們只能暫時先放過放火之人。
但,他們放了江沉意,不代表江沉意不再動手。
每當他們反擊霍云溪的時候,就會有一把火冷不丁地出現在男人的身邊,擋住了他們所有的攻擊。
一來二去,那些歹徒也被江沉意的騷擾給惹毛了。
有一個人實在忍不住,怒而沖向了江沉意。
面對來者氣勢洶洶的攻擊,江沉意卻像是沒有反應似的呆呆站在原地。
就在那人以為青年是被自己嚇傻了,自己的手幾乎就要碰到青年胸口的時候,他猛地感到后背一絲涼意。
低頭一看,好么,自己的心口上破了一個大洞,心臟沒了。
那人緩緩回頭一看,發現另外一個男人正渾身是血地盯著自己。
江沉意看向了慢了一步的霍云溪,微微挑了挑眉,他男人頓時氣得臉都黑了。
不過霍云溪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埋怨部長,因為部長他看起來實在不是很好。
為了防止監獄長還沒死部長就戰死了,霍云溪趕緊來到部長身邊,替他擋住了其中一個歹徒的襲擊。
至于江沉意,嗨……他剛剛都是在作秀鬧著玩的,就是想讓霍云溪英雄救美一把,沒想到被人給搶了。
所有試圖攻擊襲擊江沉意的,紛紛都被這白色的火焰給纏上了。
白色可是象征著愿力的,比功德的火焰還要難以撲滅。
于是,在知道眼前的青年是一塊極難啃下的硬骨頭后,就有人想要離開了。
原先的局面被瞬間顛倒,這時再不離開,之后想走都走不了。
然后,他們剛跑出去,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那些釘在地上的算盤珠子,像是蜘蛛一樣結成了一個巨大的網,將所有人全部一網打盡。
江沉意將那些人全部燒了個半死,準確來說,是燒掉他們身上的力量和孽氣,只留下一口氣到時候交給部長他們。
這些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價值才行。
以他的看法,部長大可將處死這些人的畫面錄下來,然后交給各大協會,讓里面的天師靈師們好好看看作惡的下場。
死不可怕,被剝奪力量而死才會對他們有一絲絲威脅。
江沉意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在處理掉里面的歹徒后,他就把這個想法告訴了部長。
同時,他也把監獄長給放出來了。
他們在聽到江沉意的想法后,先是嘴角微微一抽,但仔細一想,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震懾方法。
而且,正好對所有的天師公布這個部門和監獄的存在,警告他們國家要出手監督了。
這么一想,江沉意的法子其實還是挺不錯的。
蛋液被破,空間重新融合在一起。
當江沉意他們出來的時候,率先看到的并不是被定在原地的歹徒們,而是匆匆趕過來的支持部隊。
他們一個個臉上都帶著驚恐,生怕過來的時候見到自家部長的尸體。
好在,部長還活著,雖說受了重傷,但的的確確還活著!
至于監獄長,她看著更加狼狽了,手臂沒了,氣息也格外虛弱。
江沉意將監獄長交給他們后,就來到0245的身邊,輕輕撫過對方的眼睛。
“安息吧,那些人一個都不可能放過的。”
失去了所有生機的眼睛緩緩閉上,江沉意感受到手下繃緊的□□也像是泄了一口氣似的軟和了下來。
他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將0245的尸體交給他的同僚。
0101蘇醒過來后,看著滿地的尸體默默垂淚。
她看到了很多同伴都躺下了,之后,他們就陰陽兩隔,再也不見。
江沉意經過那些被網住的歹徒時,看了部長一眼,男人臉色蒼白,但眼神依舊很堅定。
青年打了一個響指,手指尖上冒出一小簇白色的火焰。
這顏色濃郁跟牛奶一樣,看著還有些粘稠,而眼睜睜看著青年將這一小簇火焰塞進自己身體的歹徒們,驟然生出了為何不早點死去的念頭。
他們很清晰地感受到,這一小簇火焰順著身體的經脈緩緩流動,將里面的力量一點點燃燒干凈。
而孽氣被燃燒的時候,他們就像是被人一刀刀片下身上的肉一般,用的還是水果刀。
真是令人痛不欲生。
然而這里沒有一個人會同情他們,要是同情他們,那誰來同情躺在地上尸骨不全的同伴呢?
看到那些歹徒痛苦萬分的模樣,他們心里痛快不已。
但再痛快,都換不回同伴的性命了。
江沉意打算好人做到底,在回到上面后,他和霍云溪就前往B區。
然后,他們又得到了一個不是很好的消息——之前跟在部長身邊的兩名下屬中,有一個人死了。
B區的歹徒雖然沒有A區那么棘手,但實力也不容小覷,加上其中一人是抱著同歸于盡的想法自爆的,威力自然更加巨大了。
“不對啊……我之前明明給了一個防御工具給他們的。”
江沉意事先不是沒有做過準備,怎么會……
可在他趕過去后,就知道那人為什么會死了。
他將江沉意給他的防御工具交給了其他人,保護了四名重傷的同僚中在爆炸中存活下去。
在見到江沉意后,另外一個活下來的下屬沒忍住哭了出來。
看著焦黑的四周,可想而知當時的情況有多危險。
任誰也想不到,這些歹徒中竟然有人自爆!
兩人的臉色異常寒冷,而有了他們之后,B區也重新歸于寧靜了。
A區的歹徒都扛不住江沉意的愿力之火,更別說是B區的人,尤其是之前見過江沉意的那些歹徒,在見到江沉意出現后,他們頓時就失去了任何反抗的心思。
在他們解決B區隱患的時候,不是沒有人想要復刻之前那次自爆,反正自己肯定是活不了了,不如再次帶走一波這些天師。
可惜,有江沉意在,他的想法是絕對實現不了的。
在那人自爆之前,江沉意就將手中的長槍直接投擲了過去。
一槍,就將人釘在墻壁上。
不過江沉意并未阻止那人的自爆,既然他想死,那自己何必攔著?
于是,那人的自爆只毀了一面墻壁,并未給其他人帶來影響。
“誰還想自爆的?我可以成全你們,來!”
他環顧周圍一圈,眼神所掃視過的地方,無人敢跟他對視。
那火可還纏繞在青年的手臂上的,要是真應了青年的話,那火焰絕對比自爆更快來到自己的身上。
但他們只是想求死,不是想求生不如死。
對于江沉意的話,沒有人敢吭聲。
江沉意冷哼一聲,就抬手讓支持部隊的人把人給帶回去繼續關押了。
A區和B區都整頓好了之后,剩下的區域交給公安那邊解決就行了,而他現在,則是想去看看受傷的獄警。
他記得超市中有不少藥物還挺好用來著,論價格也不是很貴,最起碼在這里的獄警們都能夠人手一枚。
然而,他們兩人剛轉過身來,心頭猛地感到一陣刺骨的危險。
兩人同時回過頭來,就看到遠處的天空中劃過一道白痕,那不像是飛機飛過的痕跡,更像是一枚導彈飛行途中留下來的痕跡。
等等,真的有導彈發射過來嗎?
從痕跡的方向來看,這枚導彈還真的就是滇國發射過來的!
不是,他們真的瘋了嗎?這不純純在挑釁嗎?
兩人震驚的表情實在過于顯眼,不少人也跟著抬起頭來,一看到天空中出現的白痕后,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
導彈?!
這是要將他們海島上所有人和物全部摧毀嗎?
一瞬間,剛有些希望的獄警們再次陷入了絕望之中,就連歹徒們也被嚇傻了。
有人想死,可有的人還是想活下去的,即使是被監獄關押一輩子!
霍云溪在震驚過后,立刻貼在江沉意的耳邊小聲問道:“超市能交易嗎?”
之前他們還說過即使有導彈來也不怕,誰知真的應驗了……
霍云溪不想讓江沉意留在這里,恰好青年可以將自己傳送出去,可他也不想整座海島上的人全部死絕,這也太殘忍了。
但他記得江沉意之前說過的承諾……
江沉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出乎意料的是,在發現有導彈襲來后,他的危機感頓時消失了。
若是天師的手段,按照國家目前的手段,的確有些防不勝防。
但導彈嘛……哈!
第99章 來自高層的審視
導彈來了怎么辦?
等著唄還能怎么辦?
霍云溪看了看江沉意格外冷靜的一張臉,又看了一眼身后驚慌失措徹底絕望的眾人,正想安慰一下呢,就聽到頭頂轟隆一聲響。
他迅速抬頭一看,好么,那枚導彈似乎被攔截了,直接在空中炸開。
“呵呵,我就不信華國還能讓著導彈落在自己的地盤上。”導彈和炮彈可不一樣,真要落在這里,整座海島都給毀了。
那邊被攔截后,好像不肯死心,又繼續發射了好幾枚導彈過來,勢必想要毀掉這邊的監獄。
但華國也不是吃素的,不僅將所有導彈一一攔截,還“不小心”多發了一枚過去。
江沉意默默交易了一枚望遠鏡,足以望得到另一個國家的土地。
然后,他就看到華國多出來的那一枚正好落在了對方的海界在線,激起了好大一陣水花。
這是一次警告,要是對面還不收斂的話,下一枚就不只是落在海中了。
但那邊會收手嗎?
江沉意又給霍云溪一個望遠鏡,兩人齊刷刷看著對岸的滇國,等著對方的響應。
“你覺得他們會繼續發射嗎?”
霍云溪放下望遠鏡,搖了搖頭:“不會了。”
但凡是個正常人,在被警告了一次后應該都是不會繼續動手的,除非……對方不怕掀起兩國戰爭。
江沉意覺得很難說,滇國真的是國如其名——神神癲癲的。
尤其是最近幾年搞出來的神經事并不少,誰也不敢保證這樣的國家會不會繼續犯蠢。
好在,那邊似乎冷靜了下來,沒有繼續發射了。
“行了,安全了。”江沉意松了一口氣,雖說即使沒有國家他也能護住這一島的人來著,但……能不交易還是別交易了,那價格可相當昂貴呢。
解決了死亡危機后,島上所有人包括坐牢的犯人們齊刷刷松了一口氣。
他們還不想死來著……
江沉意直接找到部長等人,詢問他們需不需要幫忙。
一聽他們可以提供幫助,監獄長頓時從病床上蹦了下來,看得一旁的巫醫臉都黑了。
“要要要!當然需要的,您需要多少功德盡管說!”
原本過來幫監獄長做交易的那些人,如今剩下一大半,雖然受了重傷奄奄一息,但能來這里就說明他們身上功德深厚,再加上這次守住監獄,他們的功德變得更多了。
“隨便花!”這一句不僅是監獄長說的,也是那些人對江沉意說的。
既然如此,江沉意也不客氣了。
他傳送回了一趟超市,然后帶回來一箱箱特殊的藥品,每一支藥劑的價格都在1000功德點左右,價格實在不便宜。
可超市出品必屬精品,這么昂貴的一支藥劑卻是可以將人從死亡在線拉到健康水平的。
“如果是四肢殘缺的,這里還有一種藥劑,只要肢體斷掉不超過24小時,就可以重新生長出來,但售價2000。”
江沉意對著監獄長伸出了兩根手指,這種藥劑不只作用于人,也可以作用于靈。
在看到監獄長和眾多傷員驚喜的眼神后,他將這種藥劑唯二的缺陷也說了出來。
“服用后,會有一個星期的昏迷時間,所以這種藥劑絕對不能在危險的地方使用,也不能單獨使用。第二點就是一支藥劑只能恢復一個受傷的肢體。”
也就是說,假設有人左手和左腳全部都斷了,那就需要兩支藥劑才能完全恢復。
當然,重點還是在于24小時。
要是超過了24小時,那就需要另外一種交易了。
“明白的,我們都明白了。”能躺在這里的人,受傷肯定不超過24小時,這藥劑對于他們來說足夠使用了。
一旁公安部的其他人,盯著江沉意那箱藥物陷入了沉思。
監獄這里的所有人都有著特殊的力量,換言之他們之內所有人都是天師,可安全部卻不是,那邊起碼有一半人都是其他公安部門或者是退役軍人轉過來的。
而對于他們來說,江沉意給出來的藥物實在遠超他們的想象。
他們也有受傷的戰友,那些戰友有的傷勢非常嚴重,即使活下來了也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要是當時他們遇到江沉意就好了……
部長感受到他們身上的遺憾和悲傷后,看了一眼正在分發藥物的江沉意,隨后默默找到正在打掃戰場的霍云溪,問了他一個問題:“如果受傷超過24小時,殘缺的身體還能恢復嗎?”
霍云溪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是在替別人詢問的。
“可以,但需要另外一種交易方式。”
“另外一種交易方式是怎么樣的?”一聽到可以,部長的語氣頓時變得急促。
霍云溪從懷中遞給他一張名片:“另外一種交易方式,那就是專門針對個人的交易。”
他將之前在孝城恢復了一名警察眼睛的事情說了一遍,越說,部長的眼睛就越發明亮。
“要是功德不夠,我就勸你帶多幾名關系親密且愿意幫忙的戰友。”這樣就算自己身上不夠,還能通過他們借一筆。
在給部長講解了交易的時候,霍云溪忽然想到一點——為什么江江不直接從這些軍警人員上獲得愿力呢?
公安、軍隊這些暴力執法部隊,向來是最容易受傷的群體,尤其是邊境或者是緝毒的,超市不僅能幫他們降低任務的難度,還能減少損傷,這對于受傷的人類來說,無異于再造之恩。
而且他們的精神肯定會比一般人要堅定,如果獲得他們的信任,那么得到的愿力自然也是極為純粹的。
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這個方法的弊端。
國家不一定會允許這樣做。
不是說國家不允許他們找江沉意治療,而是不允許軍人這么信仰一個擁有著特殊能力的個人。
說實話,江沉意這能力,要是他心腸狠毒一點,分分鐘能夠創立數萬人乃至數十萬的邪教。
要是再直播一下,數百萬都不是問題。
現在就看國家到底會不會放心江沉意這個人,要是放心的話,他決定會給眾人一個驚喜。
在收斂好所有尸體后,霍云溪回到江沉意的身邊,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江沉意便的手微微頓了頓,隨后嘆了一口氣:“隨便吧,反正我是把我的能力說出來了,他們要是找我,我就交易。”
要是不找,他也沒辦法不是。
霍云溪輕聲笑了笑,摸了摸江沉意的腦袋,小聲說道:“我感覺國家應該不會管這方面的,他們都能允許兩個靈充當監獄和公安部門的領導呢。”
再說了,大不了安排多一些人盯著江沉意咯,若是他真的生出了不好的心思,那就到時候再處理。
總不能,因噎廢食吧?
對此,江沉意翻了一個白眼給霍云溪:“是你跟我說起了弊端,現在又安慰我不會因噎廢食,你到底想怎么樣呢。”
霍云溪喉間發出了一道笑聲,他湊了過來,兩人的額頭輕輕靠在一起。
“我想讓你得償所愿。”
他想讓江沉意通過治療那些重癥以及殘疾的傷員來獲得愿力,但他又擔心國家會警惕江沉意,然后不讓他去救治。
若是站在國家的層面,的確會有這么一個憂慮在。
尤其是最近鬧事的天師實在是太多了,協會瀕臨解散,公安部門的實力并未達到巔峰,要是此時再出現一個邪教教主,那對國家來說是極為麻煩的。
江沉意心里也很清楚目前的情況有些混亂,而且……他已經發現身邊有不少投來的視線了,就是不太清楚那些視線背后站著是誰而已。
他們兩人在這里休息了兩天時間,其中霍云溪主動跟著監獄長他們去搬磚修補監獄破損的地方。
兩天后,監獄長來到了江沉意面前。
“江先生,您現在能交易嗎?”
江沉意看著她目光灼灼的樣子,輕輕點了點頭:“可以,人都來齊了?”
之前死亡了不少人,導致交易功德不太夠,只能重新叫人來。
沒想到監獄長的速度這么快,兩天時間就找來了別的人。
監獄長抿著嘴笑了笑,沒有說話,這讓江沉意感到有些怪異。
等他走出來一看,他瞬間就明白為什么監獄長不說話了。
這一次來的人更多了,一整支軍隊站在空曠的地方上,而在軍隊的前面,還站著幾個威壓甚重的人。
三男一女,每個人看著都有五六十歲了,他們的身上煞氣很重,但功德也很深。
只從煞氣來看的話,這幾位應該都是軍中的高層領袖。
就是不知道,他們來這里做什么?
那邊見到江沉意后,也在打量著面前的青年,他們銳利的眼神一寸寸掃過青年,這不像是普通的打量,更像是一種審視。
審視什么呢?
是擔心他在交易的時候對監獄留下隱患?
還是知道他在前兩天的戰斗中輕松解決了A區的犯人,對他生出了警惕?
江沉意在心里嘀咕著,但面上倒是維持著一副平和冷靜的樣子,淡定地跟眾人點了點頭權當打招呼了。
“這些人夠嗎?”
監獄長的眼神有些飄忽,顯然也是清楚這些人來意并不單單是為了交易的。
如果是別人,監獄長或許都不會感到心虛愧疚。
然而江沉意可是救了整個監獄所有獄警性命的人,要不是有江沉意和霍云溪在,就算有部長,那些人也不會這么輕易被解決。
到那時,就算是勝利了,恐怕也是慘勝。
但作為監獄長,她還沒有拒絕這些人的資格……
希望別把江先生給惹毛了……誰也不確定自己之后還會不會求到人家身上的。
不過,出乎兩人意料的是,在審視了一遍后,那些人對于江沉意的態度還挺友好的。
最起碼,他們笑著和江沉意握手的時候,那笑容是真心實意的。
監獄長見到江沉意的表情變得柔和不少后,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
“久仰大名江店長,希望我們帶來的人能夠滿足這次交易的需求。”和江沉意談話的是其中唯一一名女性。
雖然對方是軍人,但她說話的時候輕聲細語,表情也很是溫柔,從表面上來看和軍人實在有些不像。
但……
這個人身上的煞氣才是最濃郁的,并且看著相當新鮮,江沉意懷疑她最近一段時間內處決過不少敵人。
他跟著這群人走著的時候,霍云溪也匆匆趕來了,在見到江沉意身邊幾個煞氣濃重的人后,他微微愣了一下。
尤其是站在江沉意身邊的女人,她是剛宰了人嗎?怎么身上一股子血腥味?
兩人的視線一下子就被女人給發現了,不過女人絲毫不在意,依舊笑呵呵地跟著江沉意聊著天。
霍云溪心里好奇這些人是誰,但在江沉意看了他一眼后,就默默閉上嘴。
現在不是問問題的好時間,再等會吧。
沒多久,他們就來到了監獄中間的廣場,這原本是用來給犯人們活動和訓練的地方。
在交易之前,這里要用來舉行一場活動。
祭奠活動。
看著廣場上白茫茫的花圈和絹布,霍云溪和江沉意心里并不是很好受。
他們默默找了個地方坐著,聽著監獄長口中的死傷數據——死亡人數超過百人,其中一部分是獄警,還有一部分則是普通人。
獄警的死亡是為了對抗犯人,而普通人的死亡是因為犯人越獄后四處殘殺。
那些普通人只是負責打掃衛生和做飯的,和犯人之間并沒有任何仇怨。
但那些犯人為了泄憤,幾乎將這里大部分普通人全部給殺了。
甚至,差點被用來獻祭。
在祭奠的最后,在場的道士和尚全部念起了往生咒。
在一聲聲往生咒中,江沉意看到遺留在這里的靈魂,正一點點飄往高空中,然后在日光下,像是冰晶一樣一點點消散。
看到他的動作,女人好奇地問了一句:“江店長這是在看什么?”
江沉意眨眨眼,他沒有回答,只是對著女人伸出手來。
坐在女人身邊的那幾個頓時緊張起來,生怕江沉意對女人動手。
可就在他們想要阻攔的時候,卻被女人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青年的手指落在了自己的眉心中間,緊接著她便感受到一陣冰涼但不寒冷的氣息籠罩在眼睛上。
“睜開眼吧,你現在就能看到我所看到的景象了。”
女人緩緩睜開眼睛,一抬眸,率先看到的就是每個人身上各自不同的氣息。
青年身上是白金色的,看著就令人很安心。
他身邊的男人身上則是紅色和金色纏繞在一起,最外層還有一層淡淡的銀色光芒,看著有些恐怖,可并未給人危險的感覺。
女人看向了自己,自己身上的氣息和那男人有些相似……不對,應該是和在場所有軍人都是一樣的紅金纏繞。
她心里頓時生出了疑惑:“這紅色和金色象征著什么?”
江沉意單手托著腮,耐心地跟她解釋起光芒象征的意義,至于霍云溪身上的銀光、監獄長身上的淺藍色光芒以及部長那墨綠色的光,則都是他們自己作為靈特有的光芒。
“那……打起來豈不是五光十色的?”
女人的話讓江沉意和霍云溪都愣了愣,接著霍云溪緩緩扭頭看向江沉意,瞪大了眼睛盯著他。
他之前跟犯人干架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這一方面,那江沉意應該有看到吧?
青年沉默了一瞬,最后撓撓頭:“當時只顧著將那些人全部干掉,我也沒留意來著。”
真要說起來,他那融合了愿力和功德的白金色火焰,也屬于這“五光十色”之中。
女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位江店長說的沒錯,在那么緊急的情況,哪有心思觀察這些東西。
然后,她抬起頭,這才看到了之前江沉意見到的畫面。
那是一個個往上飄的死者靈魂,或許是被安撫了,他們的表情變得溫和安詳,就像是安然入睡了一樣。
“消散之后,就徹底消失不見了嗎?”
其他人不理解女人這話是什么意思,唯獨江沉意知道她在說什么。
“這不叫消散,你可以理解為分解,靈魂分解成分子大小,然后再重新組合成一個新的靈魂,一切從頭開始。”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循環分解和組合的過程。
江沉意的效果只是持續了半個小時,時間一到,女人的眼睛就重新回到普通人的視線中。
祭奠活動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之后,就輪到江沉意行動了。
他在眾人的矚目下一步一步來到最前面的高臺上,在青年睜開那雙白金色的眼睛后,在場所有的天師和靈都感受到一股厚重的威壓。
但這威壓并不令人窒息,反而像是被柔軟暖和的棉花包裹著一樣,給人濃濃的安全感。
女人以及其他幾個軍部出來的人,在看到那些天師露出欣慰、放松等表情后,互相對視了一眼。
而在江沉意上臺后,他耳中的心聲逐漸就變得統一了。
“我來這,想必大家心里應該清楚要做什么,但我交易有兩個條件,一是心聲……或者說需求足夠強烈,第二則是你們身上的功德或者是愿力。”
“后者基本上是沒問題,所以現在統一所有人的需求吧,你們想這個監獄變成什么樣子,你們想待在這個監獄的犯人會是什么樣子的。”
他兩句話,就足以引導那些歪了的心聲回歸到原定的目的上。
待到心聲足夠強烈后,他猛地看向了監獄長。
這一次,交易的對象是監獄長。
厚重的大門驟然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看著面前那刻著不明符文的古樸大門,有些人驚訝得都站了起來。
江沉意帶著監獄長走進門中,只是這一次,他并沒有關上門。
一開始,場下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況,只看見江沉意和監獄長站在一個黑洞一樣的地方。
可在功德借條落下來后,他們眼前的景象瞬間就變了。
那哪里是黑洞?分明就是神秘奧妙的宇宙星空!
他們如癡如醉地看著門內的星空,直到青年轉過身來,透亮的眸子瞬間讓他們清醒了過來。
現在可不是看宇宙的時候,趕緊簽下這張借條,將監獄穩定了再說。
他們重新看回面前的借條,有些人的借條只是借功德,但有些人的借條上,卻多出了一條愿力。
要借出去的功德大多是一千上下,部長、天師以及那幾位領導要借出去的功德則稍微多一點,在三千左右。
可愿力,基本是五百左右。
天師們看到功德和愿力兩個不同的數額后,漸漸的陷入了沉思。
隨著他們一個個簽下名字,他們身上的功德就匯聚在監獄長一個人的身上,連同她自己的功德,一同上交給空中的星辰。
足夠豐厚的報酬,最是容易讓星辰垂愛的。
很快,一顆星星從宇宙深處飛了過來,輕飄飄地落在了監獄長的手中。
“交易完成,我們回去吧。”
江沉意的聲音打斷了監獄長的癡迷,這顆星星像是一個小小的光球一樣,還散發著溫暖的氣息。
在看著它的時候,監獄長甚至生出了要抱著它一起沉睡的念頭。
監獄長被打斷了念頭后,心里猛然松了一口氣,這東西居然還帶有蠱惑性質!
江沉意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糾正道:“不是蠱惑,是你承受不住它的力量。”
弱小的生物,是會臣服在強者的力量之下的。
對于星辰來說,監獄長就是弱者,自然會被星辰的力量所迷住。
至于他,他是超市的店長,身上自然有超市的庇佑,不會被這些星辰所迷住。
在走出大門后,監獄長手中的光芒猛地竄向了高空之中。
然后,便如同煙花一樣爆開,一縷縷星光逐漸在高空中形成了一個半圓的禁制,將整個海島籠罩起來。
這是給監獄的第一層保護。
第二層保護,則是那個星光落地后,沿著海島的邊緣一點點匯聚在監獄的中心點。
而這個中心點,又正好對應著高空禁制中的中心位置,兩點對應后,瞬間連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柱。
高空、土地、海底,一整個球形保護禁制正式形成。
所有人在這里,都會被壓制掉力量,不管是監獄長還是犯人,除了功德的力量之外,所有力量都會被壓制住。
這是監獄長他們重新商量后,想要的結果。
最后,則是他們想要的,毀掉力量卻不傷身的子彈。
子彈的使用,就跟執行死刑是一樣的嚴格,而這種東西,也只會出現在監獄長手中,由監獄長和部長共同監督下才能執行。
兩個需求,總共消耗了一百多萬功德點。
但最讓江沉意上心的,還是他到手的愿力——整整兩萬愿力呢!
第100章 來自官方的邀請
在光芒徹底消散后,在廣場上的眾人全都能清晰地看到籠罩在海島上那半透明的禁制。
普通人或許沒什么感覺,但在場所有的天師、靈以及犯人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像是被一條鎖鏈緊緊束縛著,根本用不出來,也掙脫不了。
沒多久,廣場上的軍人們就聽到監獄里傳來陣陣的哀嚎聲。
那是來自犯人不可思議又充滿恐懼的聲音。
別說是他們了,就連幫忙的天師們也有一瞬間的驚慌。
但在觀察后發現自己只是被鎖住而不是被徹底摧毀后,又默默松了一口氣。
霍云溪有些好奇地看著自己的手,或許是力量被囚禁著,他的身體……哦不,是在場三個靈的身體,都隱隱有些怪異。
用肉眼來看的話,并不像是實體。
監獄長嘗試了一下,發現自己還是可以觸碰到物體的,而別人也是可以觸碰自己。
霍云溪用力一拳砸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小坑,看樣子他們的力量雖然被囚禁,可力氣卻是不變的。
這一點,對于監獄長是一個好消息——若是有頭鐵的犯人冒犯,自己依舊可以暴力鎮壓。
至于摧毀犯人力量的子彈,監獄長手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盒子。
盒子不算大,一手就能握住,而在盒子的上方,有一個凹槽,不知道這凹槽用來做什么的。
江沉意和監獄長走到一邊,給她解釋著這東西的使用方法。
“這個,目前只有你能使用,就算被偷了也不怕,24小時后就會重新回到你身邊。”說著,江沉意握住了監獄長的手,在那個凹槽上狠狠按下去。
監獄長只覺得指腹上傳來細微的刺痛,松開手后,她就看到凹槽上多了一點自己的血跡。
血跡一點點融入盒子中,接著盒子里發出了咔啦咔啦的聲音,像是里面有什么東西在運轉似的。
沒多久,她就聽到叮當一聲響。
江沉意打開盒子,里面驟然多出了一顆子彈,而這個就是她之后用來行刑的工具。
“一次只能用一枚,每次產生子彈都需要你一滴血,我想……目前來說應該不會有很多人需要這種審判吧。”
原本A區的人都是要先摧毀力量再殺死的,可之前的那場監獄襲擊,里面的犯人死了不少,剩余的早就被江沉意的愿力之火燒得半死不活的。
別說力量被燒沒了,他們身上的孽氣也被燒毀了,現在全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等著咽氣而已。
所以,這些子彈,可能會用在B區某些罪大惡極的犯人身上。
監獄長仔細觀察了一下盒子里的子彈,這顆子彈通體都是金色的,里面有些濃郁的功德之力,顯然,就算是“不小心”射進去某些好人身體里,也是無法發揮作用的。
這就避免了東西會被搶走拿去作惡的可能。
監獄長對此很是滿意,人是會騙人的,但功德不會。
要是以后有人想利用這個子彈去毀掉他人,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至于這顆子彈會不會在以后命中自己的眉心……監獄長輕笑一聲,默默將子彈放回去。
如果這顆子彈真的對自己有效果,那也是自尋死路,跟子彈有什么關系?
萬一自己真的哪天瘋了作惡了,就算沒有子彈,她也會被其他天師圍剿,下場也是一個死字。
“麻煩你了江店長。”監獄長語氣中充滿了感激。
江沉意無所謂地擺擺手,他這次行動獲得不少愿力,這樣的麻煩他恨不得多來幾次。
“既然都解決了,那我們也先回去了,以后若還有事可以來找我們。”
江沉意這話讓監獄長心里一暖,她原本就對江沉意充滿希望,期待他的到來能夠解決監獄的問題。
可沒想到,竟然會把人牽連進越獄這么一件事中。
但也慶幸牽連了他們,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忙,監獄上上下下這么多人恐怕死無全尸。
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監獄長在心里默默思考著要怎么報答對方。
正好這個時候部長過來了,她拉著人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中,打算和人慢慢討論這件事。
誰知她剛提起來,就被部長給阻止了:“你最近先別動,你沒發現那幾個人正在審視江店長嗎?”
說起這件事,監獄長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滿的。
她知道上頭擔心天師作亂,可江沉意和其他天師可不一樣,如果對方真的心懷惡意,他大可不必幫監獄度過這次難關。
若是那兩個人在機場繼續耽擱多一會,或者是不聯絡公安部,那她和0101所有人都會死。
部長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但……“冷靜點,我看他們的審視應該不會很久,而且你沒發現嗎?那位女士對江店長態度很和善。”
監獄長漸漸收回臉上的不滿,良久之后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這都什么事啊。”
另一邊,江沉意正帶著霍云溪離開監獄。
剛來到監獄大門這邊,兩人就聽到身后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他們回頭一看,發現是之前那幾個軍隊的人追了出來。
“小江先生,請問有時間聊一聊嗎?”
問話的女人嘴上說著是問,可眼神卻相當肯定他們不會拒絕。
事實上,江沉意的確不會拒絕,他也好奇這些人找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他們的聊天并沒有選在監獄這邊,而是回到了對面的海岸線上,然后坐上了一艘船。
一開始,江沉意還以為他們是要在船上聊一聊,但女人卻說:“不急,我們還沒到目的地呢。”
目的地?他們這是要去哪里?
迷茫的兩人,在船上待了一個小時后,他們就看到廣闊的海面上由遠及近地出現了一艘艦艇。
在看到艦艇船體上的名字后,江沉意一瞬間有些沉默。
目的地……該不會就是這上面吧?
他看了一眼霍云溪,只見這家伙兩眼放著光地盯著那艘艦艇。
要不是這家伙性格比較沉穩,這會怕不是已經哇聲一片了。
不過,江沉意能理解對方為什么會這么興奮,這艘艦艇是華國目前最為先進的一艘艦艇,也是最大的一艘。
也就是說,這艘船是國之重器!
也正是因為這樣,江沉意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帶他們來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參觀嗎?這也不像啊。
還是說……他們也想象監獄那樣,在艦艇上布置一個壓制天師力量的陣法?
有這個必要么?
懷揣著一肚子疑惑,江沉意最后還是登上了這艘船。
國之重器誒!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上來的!就算是有危險他也要先上去了再說。
女人回頭看了這兩人一眼,只見兩個青年看向船只的眼睛正閃閃發光著,一看就知道他們興奮得很。
在來到船上后,霍云溪感覺自己眼睛都不夠用了。
他哪里都想看,哪里都想摸一摸,當年他那個時候,海軍的裝備可沒有這么先進來著。
想到這,他的眼睛微微有些紅。
在戰死之前,他不是沒有聽說過海軍情況危急,武器比不過人家,最后只能用性命去沖。
要是那時有這么一艘船,就好了……
在他感到有些悲傷的時候,一只手悄咪咪地伸了過來,握住了自己的手心。
霍云溪頓時笑了出來,不用看他也知道是江沉意伸手過來的。
他反手握住對方,握得很緊很緊。
“我沒事的,放心吧。”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絕對不像口中說的那樣沒事。
江沉意內心有些苦澀,但這個時候實在不是安慰霍云溪的好時機。
他們來到船艙里,就看到一個穿著軍裝的老人正在椅子上,似乎已經等待他們很久了。
隨著房門關閉,這個小房間里除了江沉意兩人之外,就只有老人、帶著他們過來的女人以及兩名士兵在。
“坐。”老人看著相當和藹,笑呵呵的樣子看著和女人有些相似。
江沉意打量了一下這兩人的面容輪廓,瞬間就知道他們之間應該是有親屬關系的。
老人也注意到他的眼神,對此并不遮遮掩掩:“她是我女兒,也是我手下的兵。”
而在他們坐下來后,老人從桌底下翻出一盤棋來:“會下棋嗎?”
江沉意看著棋盤上的黑白棋,頓了一下后,點了點頭:“會一點。”
老人呵呵笑了一聲,伸手點了點桌子對面的木椅:“坐,來跟我這個老人家下一盤。”
江沉意和霍云溪對視了一眼,隨后雙雙坦然坐在對面。
老人讓他先手,江沉意手執黑棋落在棋盤上。
沒下幾步,他就聽到老人笑瞇瞇地拋出了一個問題:“你們,對天師協會有什么看法?”
江沉意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老人雖然年紀大了,但那雙眼睛依舊銳利鋒利,這問題可不是他隨便就開口詢問的。
但對于江沉意和霍云溪來說,是不是隨便問的,都沒有什么區別。
不管這些人想要做什么,江沉意覺得自己沒有出過任何差錯,所以無論回答什么他都不會心虛緊張。
“就那樣吧,亂糟糟的。”噠的一聲,他手中的黑棋就開始試圖包圍白棋。
老人瞇著眼睛打量著江沉意剛剛落下的那一枚棋子,沒有思考太久,他就落下自己的白棋。
“如果你是會長,你會怎么做?”
話音剛落,霍云溪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盯著老人,眼神逐漸變得不太客氣。
在他看過來的時候,一直守在老人身后的兩名士兵頓時緊繃著身體,在剛剛一瞬間,他們隱約周圍的空氣有些寒冷。
老人抬起頭,和霍云溪深色的眼眸對視著。
“說起來,我們調查了好久,都沒有調查到這位先生的來歷,只知道這位曾經是霍家人。”
霍云溪的來歷只有霍家人和江沉意知道,要是霍家人不說,那基本上外人是打聽不到的。
“啪!”
江沉意吃掉了老人一枚白棋,緩緩坐直了身體,面無表情地盯著這些人。
老人的話,讓他心里有些不滿。
看著兩個青年面帶薄怒的模樣,老人輕笑一聲,松開手中的棋子后,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
“抱歉兩位小友……”
霍云溪打斷了他的話:“我的年紀比你大得多,要稱小友,也是應該我稱呼你才對。”
聽到他的話,江沉意剛才心中的一點不滿瞬間就消失了。
老人和女人嘴角微微抽搐,他們看著霍云溪那張不過三十的臉,實在很難想象他竟然比老爺子的年紀還大!
但已知這位是靈……靈向來可以活很久很久,直到力量消散。
霍云溪看了他們一眼,雙手交迭在胸前:“你們到底想干什么,就直說吧。”
女人聞言,看向了隔壁的青年,卻發現青年正捧著水杯,對于霍云溪的話沒有任何阻止的意向。
看來青年是拿捏不了了。
他們對視一眼,老人將手中的棋子扔回到棋奩中。
他長嘆了一口氣,也不追問之前那個問題了,開門見山闡述上邊的想法:“有人想讓你接管天師協會,然后和公安部那邊聯合。”
剛聽到這句話,江沉意瞬間露出一抹嫌棄的表情。
他才不要呢!
現在的天師協會就是一個爛攤子,故老爺子都不想插手了,他何必插手其中。
再說了,他和協會之前并沒有太多聯系,冷不丁上位絕對會受到很多人的排擠。
“我拒絕,我不要!”
青年過于堅定的態度讓老人隱隱覺得有些無奈,這若是其他人,說不定早就興高采烈地應下來了,誰會像他那樣一臉嫌棄。
不過,青年這個態度倒是讓他感到有些欣慰。
“國家最近一段時間其實都有在考察年輕一代的天師,既然你不答應的話,那接下來應該會去詢問故緣了。”
江沉意眼皮子一撩,他覺得故緣也是不會答應的。
那家伙,比他還自由自在呢。
“不是已經有公安了么?為什么還要協會?”霍云溪不能理解。
女人無奈地聳聳肩:“天師協會存在八十年,大部分天師都已經習慣了協會的規則,要是冷不丁告訴他們以后像個普通一樣會有公安管理,我覺得不是所有天師都愿意的。”
在面對這些有些特殊力量的天師時,國家寧可動作慢一點,也不要強迫著他們接受。
“監獄那些人,你們也見過了,就算只有一個人,也能帶來極為慘烈的事故。”
這才是國家真正擔心的。
江沉意不覺得協會有用,與其找個人充當協會會長,不如保留監管者這個身份,專門負責監督天師。
“就跟道士和尚一樣,所有天師都必須考證,持證上崗,然后設立監管部門督查,再有公安部和監獄不就齊活了?”
民間組織終究是民間組織,遠不如政府來得正規。
對面的兩人若有所思地低著頭,良久之后,老人咂咂嘴:“好像是這個道理沒錯。”
道士都有道士證,那其他天師也可以有自己的證件。
至于如何考證……這個可以交給以前的協會長老們來思考。
而那些備受國家尊敬的老天師們,則會成為監管部門的第一批成員,繼續著他們之前的工作。
只需要一點時間過度,天師就能跟普通人一樣,被法律法規管束著。
若是有人覺得自己做了惡事不會留下罪證……這不還有一位百求百應的店長么?
“阿嚏!”江沉意驟然打了一個噴嚏,他覺得好像有人在念叨著自己。
抬頭一看,就迎來兩雙充滿期待的眼神。
好了,他知道是誰在念著自己了。
“別看我,我是不會去管理那些人的。”他只想做交易,不想當管理層。
老人這會看著他的眼神就跟看著自家小輩一樣和藹,要說江沉意提出來的建議其實并并不精妙,甚至算得上非常平常。
但不平常的是,他對于天師和普通人的態度是一樣的。
哦,也不算完全一樣,畢竟天師要想得到功德,還是比普通人容易很多。
老爺子他們之前一直覺得麻煩,是因為他們將天師和普通百姓分割開來,將那些人納入了要特殊對待的群體中,甚至……有人還想特意給他們制定一套新的法律法規。
可實際上,那些人除了能修習特殊力量之外,和普通人并沒有什么區別。
要吃飯、要生活、會生病、會死亡,最重要的是,熱武器對待他們也是一樣有效的。
所以,只是將監管和執法部門換作是同樣的人,那不就跟普通人一樣了么。
想通這一點后,老爺子眉眼之間的憂愁消散了不少,熱情地邀請著兩人去吃飯。
“走走走,今天也讓你們嘗嘗我們部隊的手藝!”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老爺子還詢問了兩人一句:“等吃完飯,我帶你們參觀參觀這里如何?”
江沉意&霍云溪:!!!
兩人眼睛驟然一亮,尤其是霍云溪,這會他眼神中哪里還有之前的寒冷,都快趕上電燈泡了!
除了一些比較機密的地方不能進去之外,兩人還真的將整艘艦船全部觀賞了一遍。
霍云溪這家伙,甚至還飛到高空之中,親手給艦船拍了一張照。
“真帥啊!”他盯著那照片,摸了又摸,看了又看。
對于任何軍人來說,在見到這樣龐大威武的軍事設備后,很難不會興奮。
除非,對方并不是本國的軍人。
老爺子看著他興奮的樣子,又看著一旁拍著霍云溪鬧騰的青年,在想了一下后,就跟守在自己身后的士兵交代了一件事。
沒一會,這名士兵去而復返,手里多出了一個一米長的艦艇模型。
這東西并不往外發售,都是自己人留著來觀賞的。
沒想到這會竟然要給一個外人……
士兵看著眼睛亮晶晶的霍云溪,默默在心里劃掉外人這個詞,這人雖然之前對首長并不禮貌,可在見到他的第一眼,自己就有種感覺——他曾經也是軍人,是和自己一樣的戰士。
既然都是戰士,那就不是外人了。
老人抱著模型,走到霍云溪的身邊,將模型直接塞到他手中:“這是這艘艦艇的模型,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的。”
霍云溪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倒吸了一口冷氣,驚訝地望著老人。
“就當是我的賠禮吧,我之前實在是太過冒犯了一點。”
霍云溪抿著嘴,默默抱緊了懷中的模型。
現在冷靜下來后,他不是不能理解他們的做法,作為軍隊,自然是要保證民眾的安全,上面肯定也是擔憂自己的力量,才會調查他的身份。
真要說起來,也并不算是冒犯。
見到他眼神恍惚,江沉意好笑地捏了一把他的臉,替這家伙應下了老人的道歉。
他可不管有的沒的,對于江沉意來說,老人的做法的確是冒犯了霍云溪。
那么這個賠禮,就來得非常合理了。
再說了……他幽幽看了那兩人一眼,他總覺得他們找上門來,不止有一個目的。
如果只是關于天師的問題,他想,怎么也輪不到軍隊來詢問自己吧?
更何況來者身份還不小……為了這么一點小事,不至于吧?
事實證明,他的直覺沒有錯。
在臨下船的時候,老人對著江沉意伸出手:“小江同志,你的超市名片還有嗎?能給我一份不?”
他的話讓兩人驟然停了下來,江沉意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有!當然有了!”霍云溪聲音中難掩興奮,高興地掏出一張名片放在老人手上。
在看到上面留下來的電話和地址,老人最后將目光落在了功德超市這四個金色大字上。
“功德啊……冒昧問一句,功德能換取一個近乎人彘一樣的殘疾人回復全部肢體嗎?”
霍云溪喉嚨一緊,人彘……這到底經歷了什么!
江沉意暗暗有些心驚,皺著眉看向了老人,只見老人眼眶濕潤,眼里帶著期待。
不只是他,就連女人和身后的兩名士兵,也同樣滿懷著期望看著江沉意,等待他的回答。
半晌過后,青年吐出幾個字來:“只要有足夠的功德。”
只要有足夠的功德和愿力,便能兌換一切。
“好……好好好!謝謝你啊小江同志。”老人再也忍不住,落下了眼中的淚水。
十年了,這場折磨終于可以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