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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伏黑惠往山下走的動作并不快, 相較于平常的走路速度甚至可以稱得上有一些遲鈍。

    如果車輪戰(zhàn)的時候,有熟悉伏黑惠的咒術師在場,那么一定就能看出, 在伏黑惠和最后一個人打練習賽的時候, 他已經(jīng)快要到極限了。

    伏黑惠雖然被大家認為體力很好, 是體力怪物,但說到底, 伏黑惠是人不是機器。

    是人就有體力耗盡的時候。

    在經(jīng)歷了那些訓練之后雖然體力還有很多,但在無縫銜接了車輪戰(zhàn)之后, 伏黑惠的體力也終于到極限了。

    在最后一輪比賽的時候力量和速度都往上提高了, 只是因為那是伏黑惠在到極限之前的殊死一搏。

    咒術師的戰(zhàn)斗,沒有輸與贏, 只有贏或死。

    而之所以沒有人看出伏黑惠的體力耗盡了也很簡單——

    在伏黑惠在咒術高專讀書時, 所學到的第一課就是:不要在自己的敵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弱點。

    上輩子的時候,伏黑惠的敵人是咒靈,是高層那些爛橘子。

    這輩子伏黑惠在網(wǎng)球上的“敵人”就是和他進行網(wǎng)球比賽的對手。

    伏黑惠自然不想把自己的體力上限在哪,暴露在自己的“敵人”面前。

    再加上——

    伏黑惠的一些許惡趣味。

    他們越想知道他的體力上限, 那他越不想讓他們知道。

    這些天那些人討論如何耗干他體力的計劃雖然是背著他討論的。

    但山上這片區(qū)域被伏黑惠的影子所覆蓋, 就算他們討論這件事的時候, 跑的再遠, 實際是和在伏黑惠的耳邊說也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在他們計劃出車輪戰(zhàn)的第一天,伏黑惠就心知肚明。

    這些天, 伏黑惠也挺累的。

    這些人當中, 除了仁王雅治,其他人的演技并不算很好, 在伏黑惠的面前說漏嘴了好幾次。

    伏黑惠還要裝做什么都沒聽見,然后想盡辦法把這件事給圓過去。

    好在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從山上的訓練平臺走到山下的集訓基地時, 伏黑惠的體力已經(jīng)恢復了一半。

    原本被汗水浸濕,蔫吧的海膽刺也重新支棱了起來。

    伏黑惠回來的點,是集訓基地網(wǎng)球選手午休的時間點。

    最先注意到伏黑惠回來的人,是宿舍距離伏黑惠很近的種島修二。

    種島修二正在給自己的球拍纏新的手膠,安靜的宿舍走廊突然傳來了行李箱輪子滾動的聲音。

    這個時間點,有人推著行李箱回了高中生的宿舍。

    遠征組的那些家伙這個時候還在國外打比賽。

    種島修二想了一圈都沒有想出究竟是誰回來了。

    直到打開門看到推著行李箱的伏黑惠后,種島修二才恍然大悟,他怎么把伏黑也同樣和高中生一起住在一樓這件事給忘了。

    “下午好啊,伏黑。”種島修二倚靠在打開的門上,對著伏黑惠抬手打了一個招呼。

    他的視線在伏黑惠掛在行李箱上拉桿上的黑色外套上短暫停留,臉上的笑容又大了幾分。

    作為在集訓基地分別見證過平等院鳳凰和德川和也穿著黑外套從后山回歸的高中生,種島修二對黑外套的意義心知肚明。

    集訓基地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拒絕穿黑外套的網(wǎng)球選手的挑戰(zhàn)。

    “下午好,種島學長。”伏黑惠停下了推門的動作,抬手和種島修二打了一個招呼。

    算算時間,那群國中生已經(jīng)去了后山訓練那么久了,以今年這群國中生的天賦,這個時候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等等——

    種島修二站直了身體,往宿舍的大門方向看去,種島修二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么好一會了,為什么他沒有聽見其他國中生的動靜,這可不像那群國中生的性格。

    種島修二探頭探腦了好一會,好半天才不可置信的看向伏黑惠,“回來的人,只有你?”

    伏黑惠點了點頭。

    “今年的測試這么難,那群在后山上的國中生全軍覆沒了?!”

    種島修二已經(jīng)維持不住最開始臉上的笑容了。

    以伏黑惠的實力,通過測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這群國中生可是被譽為最有天賦的國中生。

    現(xiàn)在全軍覆沒了,一個都沒回來?

    不是吧,遠征軍那些家伙再過個幾天就要回來了。

    他還想讓國中生們給那群鼻孔朝天的家伙們一點教訓。

    現(xiàn)在到底是誰先得到了教訓?

    種島修二想到那群家伙大聲嘲笑他們的樣子,就開始頭痛了。

    “不是。”伏黑惠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種島修二誤會了他的意思,“所有人都通過了測試,只是我先回來了。”

    “你先回來了?”種島修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疑惑的看向伏黑惠。

    伏黑惠平靜的點了點頭,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回來和你比賽。”

    和種島修二比賽這件事,是伏黑惠見到種島修二之后臨時做出的決定。

    “那還真是感到榮幸啊。”

    *

    某種意義上,伏黑惠并不算敗者組的。

    只是比起集訓基地的訓練,伏黑惠要更加的對后山上的特殊訓練感興趣。

    教練自然不會對伏黑惠去哪訓練指手畫腳。

    作為強者,伏黑惠有挑選自己去哪訓練的資格。

    當然,在去后山之后,伏黑惠同樣必須通過了后山的測試才能回來,渡邊教練也相對應的把黑色外套發(fā)給了伏黑惠。

    而種島修二自然不能拒絕穿黑色外套的伏黑惠的比賽。

    就算伏黑惠沒有穿那件黑色的外套,種島修二也不會拒絕伏黑惠的比賽邀請。

    他和伏黑惠只進行過一場比賽,那場比賽的結(jié)果雖然是平手,但實際是雙方都沒有使用出自己的真正絕招。

    選擇性的進行了留手。

    誰也不知道對方當時究竟留手多少,只是都在期待下一次真正的交手。

    在后面兩人并未再交手,但種島修二卻在伏黑惠和平等院鳳凰的短暫交手中,看出了伏黑惠比最開始那場比賽時,強了不止一點點。

    第一次和種島修二交手時的伏黑惠可以稱得上一塊原石,但和平等院鳳凰交手的伏黑惠已經(jīng)在這一年的比賽中打磨成了璞玉。

    作為U-17集訓基地的NO.2,種島修二對著平等院鳳凰NO.1的位置虎視眈眈。

    他當然也不會放過同樣對那個位置虎視眈眈的伏黑惠。

    哪怕伏黑惠沒有再對種島修二進行比賽邀請,種島修二也會在之后和伏黑惠進行一場比賽。

    伏黑惠并沒有一回來就和種島修二打比賽,而是把比賽時間定在了一個半小時之后。

    一個半小時足夠他恢復狀態(tài)。

    既然要在這一場比賽全力以赴,那自然要拿出最好的狀態(tài)來面對這一場比賽。

    走廊上的監(jiān)控也見證了伏黑惠和種島修二的短暫交流。

    伏黑惠的回到集訓基地這件事,除了始終關注著這一切的教練之外,只有種島修二一個人知道。

    但這一次種島修二什么也沒說,只是按部就班的繼續(xù)完成著他纏手膠的任務。

    直到約定的時間到了,伏黑惠穿著那件黑色的外套和種島修二站在一號球場上。

    所有人才后知后覺的知道了這一場比賽。

    事情很快就在集訓基地里傳開了。

    “雖然很想再看見伏黑君和修二的比賽,但是伏黑君應該不能算是敗者組吧。”

    入江奏多推了推眼鏡,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黑外套是敗者組成員回歸的象征,可從未輸過的伏黑惠可算不上什么敗者。

    “同樣在后山訓練,我們可不能區(qū)別對待。”回答入江奏多話的人是從監(jiān)控室趕來現(xiàn)場的伴田教練。

    比起隔著屏幕看這場比賽,伴田教練更想在現(xiàn)場看這場比賽。

    日本國中生無冠的NO.1對上現(xiàn)在待在U-17集訓基地討厭坐飛機的一號球場之主,誰會是這場比賽的勝利者呢。

    伴田教練臉上的笑容更明顯了幾分。

    無論是誰,這場比賽都很有看頭。

    “伴老。”周圍的幾個高中生都和伴田教練打了一個招呼,然后又給伴田教練讓出了一個合適的觀看位。

    “真沒想到,伏黑竟然會選擇挑戰(zhàn)種島。”華村教練也趕來了現(xiàn)場。

    所有教練中,要論她對伏黑惠不了解,華村教練不知道伏黑惠早就和種島修二打過比賽,也不知道伏黑惠甚至和平等院鳳凰、鬼十次郎都短暫交手過。

    在她眼里,伏黑惠雖強,但不過是國中生的最強。

    而種島修二的網(wǎng)球?qū)嵙δ茉诟咧猩锱胚M前三,伏黑惠的實力或多或少還是和種島修二有一定的差距。

    和伏黑惠一起參加了集訓,見證過伏黑惠和種島修二曾經(jīng)的那一場比賽的立海大成員倒是很能理解伏黑惠為什么會選擇挑戰(zhàn)種島修二。

    無他。

    只是因為種島修二的球風和實力,是整個U-17集訓基地最適合伏黑惠的對手。

    球場兩邊的人沉默的進行著一系列的熱身動作。

    看得出來,雙方都對這一場比賽很重視。

    “伏黑,你是想要打三盤決勝負,還是一局決勝負。”種島修二歪了歪腦袋,語氣頗為認真。

    三盤決勝負是世界上比賽的規(guī)則,三盤兩勝為贏。

    一局決勝負則是一盤。

    如果比賽定為三盤也就意味著比賽的戰(zhàn)線會被拉的很長,連續(xù)打三盤,某種意義上算的是持久戰(zhàn)了。

    打三盤也同樣意味著,如果在第一盤輸了,后續(xù)還有翻盤的機會。

    無論伏黑惠選中哪一種,都是種島修二所擅長的。

    他的體力足夠他打持久戰(zhàn),同樣他也會打速攻型的網(wǎng)球比賽。

    “一局決勝負。”

    伏黑惠身上那件黑色的外套吸足了太陽的陽光,比賽還未開始,他已經(jīng)感覺到有一些熱了。

    下一刻,穿在身上的黑色外套已經(jīng)被伏黑惠脫下丟出球場,準確無誤的蓋在了切原赤也的腦袋上。

    “種島學長,無論打幾盤,贏的人都只會是我。”

    “這么有信心?”

    種島修二的臉上掛著笑容,但眼神里卻絲毫沒有笑意,他認真了。

    和上一次交手時的場景一樣,球拍再一次的指向了伏黑惠所在的那一邊。

    伏黑惠先一步拿到了球權。

    “一局決勝負,伏黑惠對種島修二!”

    這一次和上一次也有一些不同。

    上一次的種島修二并沒有把兩個人的網(wǎng)球?qū)嵙Ψ旁谕鹊奈恢茫圆⒉皇呛茉谝夥诨菹人徊侥玫桨l(fā)球權。

    但這一次卻不一樣。

    伏黑惠的實力,有資格和種島修二站在相同的位置上。

    誰先拿到發(fā)球權也就意味著誰先獲得這場比賽的得分。

    高手和高手的對決中,這一分之差很有可能決定最后的勝負。

    種島修二深呼出一口氣,這下連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見了。

    兩人曾經(jīng)交過手,對于對方的實力都心知肚明。

    伏黑惠直接跳過了最開始的試探步驟。

    他只是隨意的捏了兩下這顆網(wǎng)球試驗了一下手感,就直接把網(wǎng)球向上拋起。

    所有人跟著伏黑惠一起目送著這顆球向上升,直到達到網(wǎng)球所能達到的最高點。

    伏黑惠原本放松的腿部肌肉也在此時繃緊了,他的雙腿在地上一蹬,整個人騰空而起,伏黑惠直接就在半空中揮拍了。

    “砰!!”

    球拍上的弦在與網(wǎng)球相碰撞后,球拍上所有和網(wǎng)球所接觸到的球拍弦往后拉,又因為網(wǎng)球弦強大的回彈力而恢復了原樣。

    網(wǎng)球借著這股回彈力和兩者相碰撞產(chǎn)生的力,朝著種島修二所在的半場飛去。

    第一球伏黑惠并沒有留手,網(wǎng)球劃開空氣發(fā)出尖銳的鳴叫。

    在巨大的作用力下,網(wǎng)球周圍的空氣都發(fā)生了些許的扭曲,哪怕沒有接近,都能感受到那一股灼熱的溫度。

    其他人能看見,種島修二自然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但——

    其他人可以躲,可以避。

    種島修二作為對手,能做的只能正面迎上這一球。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握著球拍的力又加重了幾分。

    要是不認真的話,他大概就要被伏黑這家伙直接留在球場上了。

    這小子到底懂不懂尊老愛幼啊,對待學長這么兇干什么?

    種島修二心中抱怨不斷,但現(xiàn)實中卻是握緊球拍,朝著網(wǎng)球的落點快速跑去。

    “已滅無。”

    這一招可以將對手的招式化為無,拆分到更細就包括了網(wǎng)球招數(shù)的力量、速度,球的旋轉(zhuǎn)。

    和手冢國光的零式發(fā)球一樣,是BUG一般的招數(shù),但相對于零式發(fā)球,這一招卻對身體沒有任何的傷害。

    更強、更好用。

    伏黑惠在第一球上使出的力量就已經(jīng)超過了種島修二,種島修二沒有選擇硬碰硬,而是直接選擇用無進行化解。

    隨著種島修二握著球拍的手臂動作,網(wǎng)球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耐A粼诜N島修二的球拍上,再被種島修二原樣送回。

    “趕上了!”

    穿著黑色外套的一群人提著行李箱沖到了球場旁。

    兩人熱身的時候,在后山上集訓的國中生正提著行李緩慢的往下走。

    那個時候的他們還有心情欣賞新修建的上下山道路兩旁的風景,直到柳蓮二看到了幸村精市發(fā)來的消息。

    [伏黑和種島學長要開始比賽了。]

    柳蓮二也顧不上吐槽伏黑惠怎么還有力氣和種島修二打比賽,提著行李箱就往下沖。

    下山道路兩旁的風景什么時候都可以來看,但伏黑惠和種島修二的比賽,這一次錯過了下一次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碰到。

    剛好兩個人的資料柳蓮二都想要收集,自然不愿意錯過。

    同為數(shù)據(jù)組的乾貞治在得知了原因之后,也學著柳蓮二的樣子一起往下沖。

    剩下的人聽見比賽的雙方其中一個是伏黑惠后,也毫不猶豫的扛起了行李箱。

    他們的體力本來就沒有恢復,網(wǎng)球包加上行李箱,某種意義上算的上一種新型負重了。

    從山上這么帶著負重跑下來,所有人都累的不行,也顧不上自己的形象,隨便找了一個能看見球場的位置。

    或坐或躺或趴。

    柳蓮二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從自己的網(wǎng)球包里取出了攝像機,連同支架一起顫顫巍巍的遞給了幸村精市。

    “幸村……”

    “放心好了,前面的柳生幫你都錄下來了。”幸村精市看著柳蓮二的樣子,有些好笑的開口道。

    “真是多謝了。”柳蓮二松了一口氣。

    球場上的比賽還在繼續(xù)。

    伏黑惠的反應速度很快,在種島修二揮拍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開始朝著網(wǎng)球的落點跑動。

    跑動、揚臂、揮拍,所有的動作在幾秒之內(nèi)完成。

    球場外跟著網(wǎng)球而動的腦袋剛剛轉(zhuǎn)向了伏黑惠所在的那邊,又因為球飛了而再一次的轉(zhuǎn)了過去。

    “伏黑,你什么時候,讓我見識一下,你在和平等院比賽時用的那一招。”

    和伏黑惠認識這么久了,種島修二自然很清楚伏黑惠不愛用網(wǎng)球絕招的性格。

    和別人的比賽就算了,和他的比賽怎么能不用呢?!

    和平等院鳳凰那家伙的比賽都用了,總不能和他的不用吧,那他還要不要面子了?

    哪一招?

    伏黑惠短暫的停頓了兩秒,好在現(xiàn)在球還在種島修二那一邊,并沒有對他造成什么影響。

    和平等院鳳凰的比賽并沒有打完,時間相隔的也太過于久遠,伏黑惠也不記得自己有在那場比賽上用出什么很令自己印象深刻的招數(shù)。

    黃綠色的小球又被打了一個來回,伏黑惠依舊沒有想出來。

    他的表情是肉眼可見的疑惑,就連球場外的觀眾都看出來了。

    “伏黑學長,是那一招啦,就是之前仁王前輩也用過的那一招。”

    球場外的切原赤也拿著球拍比劃了一個向前刺的動作。

    種島修二連連點頭,他說的就是這一招。

    伏黑惠終于從自己的記憶中翻出了用這一招的印象。

    只不過這一招并不是他的絕招。

    伏黑惠點地躍起,抬手一揚,手臂帶著球拍精準擊中半空中朝著他飛來的球,最后還是選擇解釋了。

    黃綠色的小球與裹挾著精神力的球拍相撞,網(wǎng)球上旋轉(zhuǎn)被深色的精神力消除后,又附加上了一股更沉重的力。

    “那不是我的絕招。”

    種島修二愣了片刻,沒有反應過來。

    當他重新反應過來準備接球的時候,那顆球砸在了種島修二網(wǎng)球的球框上,再一次用出“已滅無”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球框被沉重的網(wǎng)球砸的偏了一下,最后整個網(wǎng)球拍脫手而出,跟著網(wǎng)球一起重重的砸在了底線的位置上,再次彈起。

    “15:0!”

    網(wǎng)球落地了,種島修二只是朝著地上的球看了一眼,就從地上撿起了自己的球拍。

    這才第一球,種島修二并不是放在心上,他現(xiàn)在對于另一件事情更加的好奇。

    “不是你的絕招,那是誰的絕招?”

    這樣一招可以解決世界級網(wǎng)球招數(shù)的絕招,如果有別的網(wǎng)球選手用出來,他怎么會沒有印象?

    難不成是因為伏黑太強了,所以把這一招用出來的效果很強,絕招的創(chuàng)造者實際是用出來的效果不強?

    伏黑惠張開嘴,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搖了搖頭,什么也沒說。

    種島修二很想繼續(xù)問伏黑惠,但現(xiàn)在是比賽,沒有時間給他問亂七八糟的事情。

    加上——

    圍觀這場比賽的人實在太多了。

    恐怕伏黑惠說完,事情就傳遍整個U-17集訓基地,第二天遠征組那些家伙就知道了。

    除了教練換了這件事,基地的所有人默契的瞞著還在遠征的那些人。

    準備等遠征組的那群人回來,給那群人一個大驚喜。

    “上一次仁王幻影出的那個人,伏黑說不是他,也不是未來的他。”

    幸村精市微微側(cè)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柳蓮二,語氣平靜的說道。

    他說話的聲音不算大,只有站在他身旁的兩個立海大的成員能聽清。

    切原赤也為了把球場內(nèi)的比賽看的更清楚一些,站的位置和幸村精市稍微遠了一點,幸村精市所說的話,他一個字都沒有聽見。

    甚至連幸村精市說話這件事也不知道。

    伏黑惠當然不可能見過未來的自己,但是依舊能篤定的說出那不是未來的自己,只有一種可能。

    ——他認識那個人。

    “兩人有55.33%的相似度。”柳蓮二報出了一個數(shù)據(jù)。

    一個是已經(jīng)成年,長相兇悍,渾身肌肉的硬漢型帥哥,一個是還未成年,長相清冷,面部線條柔和的冷漠少年。

    排除掉發(fā)型和身上線條等一些干擾項,明明兩個人年齡并不相仿,相似度卻已經(jīng)一百過半。

    這是只有很近的親緣關系才會導致的結(jié)果。

    很近的親緣關系,兄弟,父子,叔侄。

    排除掉最不可能的第一個,剩下兩個答案的可能性倒是要大一些。

    到底是父子還是叔侄呢?

    無論是柳蓮二還是幸村精市都覺得前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今天伏黑惠的態(tài)度只是讓兩人的答案更加確定了一點。

    在與伏黑惠一起在網(wǎng)球部訓練的時候,他們也曾見過伏黑惠的兄長和姐姐。

    幻影中的那個人,他們之前從未見過,伏黑提起時也會面露復雜神色。

    立海大網(wǎng)球部的成員默契的不去觸碰伏黑惠的這段過往,但那一招用出的效果實在是太過于驚艷。

    哪怕沒有種島修二,未來也會有其他人去詢問那一招。

    除非伏黑用出更驚艷的一招絕招——

    “伏黑有一個兄長還有一個姐姐,兄長叫萩原研二,姐姐叫萩原千速,Piyo~”

    仁王雅治把雙手別在腦袋后,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在專注的盯著球場上跑來跑去的兩個人。

    他是立海大網(wǎng)球部想的最開的那一個。

    伏黑給他們介紹過哥哥姐姐,卻沒有介紹幻影的那個男人,說明那不是他們應該知道那么多的事情。

    想的太多只會徒增煩惱。

    反正嘴長在伏黑的臉上,伏黑要是不想告訴那些人,那些人再怎么問也問不出來的。

    伏黑那家伙的嘴可嚴實了。

    以上由愛和伏黑惠說各種小秘密的仁王雅治認證。

    聽懂了仁王雅治所表達意思的幸村精市愣了一下,勾唇輕笑,“說的也是。”

    他們的確過于擔心了。

    那可是伏黑惠。

    *

    伏黑惠揮拍的動作連貫流暢,絲毫沒有被之前發(fā)生的一些小插曲影響到擊球的節(jié)奏。

    在旁邊圍觀這一場比賽的高中生,也從最開始的:看種島修二教訓膽大國中生。

    變成了:現(xiàn)在的國中生都這么強的嗎?

    所有人臉上看熱鬧的興奮全都轉(zhuǎn)變成了沉默,他們的實力雖然不夠,但基本的眼力見還是有的。

    他們看的出來連自己的絕招都用上的種島修二是用出真本事了。

    但就是因為如此,他們越覺得不敢置信。

    一個國中生,讓種島修二用出了自己的真本事。

    “砰!”

    網(wǎng)球帶著一股氣流掀起了伏黑惠的衣角,卻在伏黑惠準備揮拍時停滯在了半空中,伏黑惠想要向前揮拍,卻感覺到了一股阻力。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于熟悉了。

    下一刻還在半空中的網(wǎng)球卻出現(xiàn)在了伏黑惠的身后。

    球輕巧的落在地上,咕嘟嘟的向前滾,撞了一下伏黑惠鞋子的后跟。

    “15:15!”

    坐在裁判位上的榊教練報出了比分,伏黑惠才終于反應過來。

    他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最后只說了三個字就撿起了地上的球退回到了發(fā)球的位置。

    “無下限……”

    種島修二原本想要介紹自己新絕招,結(jié)果就聽見了伏黑惠的“無下限”三個字。

    “什么嘛,伏黑你也太沒有文化了,叫什么無下限,我這一招叫做未生無,未生無,記住了,記錯了我可要傷心了。”

    種島修二語調(diào)一變,在最后時認真了幾分。

    伏黑惠點了點頭,繼續(xù)低頭看自己手中的球拍。

    他剛剛并沒有感覺錯,那種感覺,只在五條老師的無下限術式上感覺到了,那種始終無法接近的相斥力。

    雖然沒有五條老師的那么夸張。

    他如果強行突破的話,還是能夠做到。

    只不過強行突破需要時間,網(wǎng)球比賽上瞬息萬變,只要一會沒有注意到,球場上的局勢就會瞬間改變。

    根本沒有時間給他強行突破。

    比起這個,伏黑惠更好奇的是,種島修二究竟是怎么樣用出了這樣不符合常理的網(wǎng)球招數(shù)的。

    “已滅無”可以化解對手的所有網(wǎng)球招數(shù),“未生無”的效果看起來有些像無下限。

    但那顆球究竟是怎么從他的面前直接出現(xiàn)到他的身后,連他的影子也是在最后球即將落地時才注意到那顆球的影子。

    這一次依舊是伏黑惠發(fā)球,他并沒有像前兩局那樣打出種島修二需要用“已滅無”化解球上力量和速度才能打回去的球。

    而是打了一個力量不算大,速度不算快,完全稱得上送分的發(fā)球。

    “你剛剛那一招可以再用一次嗎?”

    種島修二抬手就以相同力道把這顆球掀了回去,“可以是可以,不過稍微認真一點嘛。”

    他才不要打這種沒有意思的喂分的比賽。

    “未生無、已滅無、更互無,不會無,畢竟無。”柳蓮二在筆記本上刷刷刷的記錄著一大堆信息。

    “柳。”仁王雅治伸手搭上了柳蓮二的肩,指了指旁邊和他一樣沒有聽懂的丸井文太。

    丸井文太嘴里的泡泡“啪”的一下被丸井文太咬破,他的表情有些郁悶。

    “好歹也和我們解釋一下吧。”

    “這是佛教里的五種無法,種島學長的已滅無和未生無就是這五種無法中的兩種無法的名字,就和真田的風林火山一樣。

    絕招是以不同的典故為命名的方式,按照五種無法,種島學長還有隱藏的三招,更互無,不會無和畢竟無……”

    聽完柳蓮二的講解之后,丸井文太感覺更加的暈乎了。

    所有的字他好像都認識,為什么組合到一起他就有些沒有聽懂了呢?

    看柳蓮二還想再繼續(xù)解釋,丸井文太眼睛在周邊轉(zhuǎn)了一圈,盯上了站在旁邊興奮的看著球場的切原赤也。

    “赤也,你叫我啊。”

    “我大致能懂一些你說的內(nèi)容,不過剛剛那一球未生無,柳你看明白了是怎么從伏黑的前面出現(xiàn)到伏黑的后面的嗎?”

    仁王雅治生硬的轉(zhuǎn)移話題,聽了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外一回事,仁王雅治暫時不想花費腦子去理解這些東西。

    柳蓮二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么。

    *

    伏黑惠和種島修二的每一球都打的異常的認真,才第三球,時間就已經(jīng)快過去了二十分鐘。

    “已滅無。”

    種島修二熟練的使用“已滅無”化解伏黑惠打過來的球上的旋轉(zhuǎn),在把球打回去的瞬間,種島修二對著伏黑惠露出了一個露齒笑容。

    白牙顯得種島修二的黑皮更黑了。

    “來了。”

    伏黑惠握著球拍的手又繃緊了一些,青筋在伏黑惠的手背上崩出,伏黑惠目光專注的盯著那顆即將越過中間網(wǎng)線的黃綠色小球。

    來了。

    和上一次碰到這一招時一樣,在種島修二揮拍的瞬間,伏黑惠就已經(jīng)判斷出了這顆球的落點。

    但卻和上一次一樣,在伏黑惠揮拍的瞬間,他感覺到了一股阻力。

    伏黑惠握緊球拍,嘗試性的向前揮拍,而在下一刻,球再一次的出現(xiàn)在了伏黑惠的身后。

    那個伏黑惠判斷的,球的落點位置。

    “15:30!”

    這是這么久以來,伏黑惠第一次在同一絕招上連續(xù)丟分。

    球場上的伏黑惠在思考要怎么打回這一球,球場外的其他人也在討論種島修二的這一球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伏黑惠再一次從地上撿起了那顆球,走回了底線發(fā)球。

    “15:40!”

    球再一次的滾到伏黑惠的腳邊,高中生再一次陷入了興奮,而這一次沉默的換做了國中生這邊。

    “不會吧,伏黑學長竟然要在發(fā)球權的時候丟了自己的發(fā)球分!”

    桃城武用雙手抓住球場外觀眾席前的欄桿,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

    “幸村部長,你看明白了種島學長的那一球是怎么打的嗎?”

    完全沒有看懂的切原赤也扭頭求助他認為溫柔又靠譜的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搖了搖頭,作為旁觀者,他所看到的,和伏黑惠在球場感受到的完全不同。

    在第一次種島修二使出“未生無”的時候。

    他完全不理解為什么伏黑惠明明能夠向前揮拍打到那顆球,但卻停在了原處,而隨后那顆球也突然從伏黑惠的身前到身后。

    到剛剛第三次種島修二使用同一招的時候。

    幸村精市察覺到了,不是伏黑停在原地不去揮拍,而是前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阻止伏黑往前揮拍。

    可那里除了一顆球,還有什么嗎?

    “看明白了嗎?”種島修二把球拍抗在了肩上,“要是……”種島修二未說完的話在伏黑惠的點頭下戛然而止。

    看明白了?!

    伏黑惠的表情有些復雜。

    就是因為看明白了,所以反而更難理解種島修二究竟是怎么打出的這一球。

    五條老師的無下限術式的原理是越是接近他的物體速度會越來越慢,導致自己和他之間永遠都是相斥的。

    種島修二的“未生無”卻是通過特殊的旋轉(zhuǎn)回球?qū)е戮W(wǎng)球長時間的滯空,從而達到時停的效果。

    在第二次伏黑惠嘗試下的向前揮拍,可網(wǎng)球一直在半空中一動不動,就讓伏黑惠明白了“未生無”和“無下限”并不相同。

    而到第三次的時候,伏黑惠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那顆球會從他的身前出現(xiàn)到他的身后。

    網(wǎng)球的時間是暫時性的時停,但不意味著這些時停的時間消失了。

    在時停的網(wǎng)球恢復正常之后,它當然會出現(xiàn)在它原本時間會出現(xiàn)的位置上。

    在原本的時間里,這顆球以正常速度朝著伏黑惠打來,那個速度那個時間,那顆球就應該出現(xiàn)在伏黑惠的身后。

    無論是上輩子伏黑惠看見的咒術師,還是這輩子伏黑惠所見過的異能者。

    伏黑惠都沒有見過誰能這么通過一顆網(wǎng)球玩弄時間的。

    種島修二真的是一個普通的網(wǎng)球選手嗎?

    不過這些人的網(wǎng)球好像沒幾個是正常的。

    平等院鳳凰可以召喚出海盜的網(wǎng)球招數(shù)、什么網(wǎng)球的三大境界、真田的風林火山陰雷、幸村的滅五感以及在球場上通過精神力給別人織夢的能力。

    還有仁王在球場上連道具都不用就可以變成別人的能力,甚至還在上一次的比賽里召喚出了他上輩子的爹。

    這些亂七八糟的網(wǎng)球招數(shù),伏黑惠說個一天一夜都說不完。

    這么一看,種島修二的網(wǎng)球招數(shù)看起來還挺正常的。

    起碼沒有召喚出奇奇怪怪的生物,也沒有球上帶電火花。

    伏黑惠深吸一口氣,終于維持住了臉上淡定的表情。

    招數(shù)是看明白了,但怎么破解這一招伏黑惠到現(xiàn)在還沒有想明白。

    他只打過正經(jīng)網(wǎng)球,這種不正經(jīng)的他是真的沒什么辦法。

    種島修二的洞察力異常的敏銳,能在強者如云的U-17集訓基地坐穩(wěn)一軍NO.2的位置,除了進攻和防守的能力,他的網(wǎng)球基礎實力也很扎實。

    而能夠研究出這樣的絕招,也說明他的思維及其開闊,也有著足夠的精神力支撐他完成絕招的開發(fā)。

    樣樣都優(yōu)秀的種島修二在伏黑惠點頭的那一刻就判斷出了伏黑惠的確看懂了他這一招。

    是真懂不是假懂的那種。

    種島修二面上端的不懂聲色,心里已經(jīng)開始想要撓自己的頭發(fā)了。

    這才多久啊,三球,就三球,他的絕招就被看懂了?他想了那么久的絕招,三球就被看破了。

    明明這一球是種島修二的賽末點,但緊張的人依舊是種島修二。

    網(wǎng)球再一次被伏黑惠向上拋起,這一次伏黑惠沒有起跳,只是屈膝向上做出了一個準備揮拍的動作。

    陽光照在伏黑惠的臉上,讓伏黑惠的眉眼看著又溫和了幾分。

    明明他還是冷著一張臉,但卻給人一種他正在笑的感覺。

    他的確在笑,打網(wǎng)球?qū)τ诜诨輥碚f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網(wǎng)球終于落到了一個合適的高度——

    伏黑惠的球拍與網(wǎng)球相碰撞,網(wǎng)球帶起的風掀動了伏黑惠的發(fā)絲,越過中間的網(wǎng)線朝著種島修二打去。

    “已滅無。”

    種島修二的手腕輕轉(zhuǎn),握著球拍的手幾個翻轉(zhuǎn)之間,網(wǎng)球上附帶的力與速就化解在了種島修二的動作之下。

    緊接著種島修二就用出了另外一招。

    “未生無。”

    種島修二有些緊張,他想要知道伏黑惠在看透了他的絕招之后,有沒有想到回擊的辦法。

    球場外觀看這場比賽的觀眾也同樣很緊張。

    到底誰會拿下第一分,在這一球結(jié)束之后就能見分曉了。

    越前龍馬把頭頂戴著的鴨舌帽稍微往上抬,想要把這一球看的更清楚一點。

    球場外的所有人視線都追隨著那顆球而動。

    伏黑惠終于動了。

    前三次接回球,伏黑惠都選擇了站在相同的位置,這一次伏黑惠向后退了一步,他并沒有去和時停在半空中的網(wǎng)球硬碰硬。

    而是把球拍放低,低垂著眼睛把目光放到了他所預判的網(wǎng)球的落點位置。

    在網(wǎng)球時停結(jié)束再瞬間出現(xiàn)在落點上空一點點的位置只有很短暫的一點時間。

    但伏黑惠相信自己能抓住那一點時間。

    網(wǎng)球如同魔術一般懸停在半空中,站在網(wǎng)球不到一米遠的伏黑惠卻連抬頭也沒有抬頭。

    球場外說話的聲音不復存在,所有人都在等——

    伏黑惠最先注意到的是那顆球的影子,一瞬的功夫,那顆球的影子就出現(xiàn)在了落點的位置,伏黑惠下意識的揮拍。

    網(wǎng)球與球拍相撞的特殊手感讓伏黑惠終于松了一口氣,他猜對了。

    第112章

    “砰!!”

    黃綠色的小球化作一道光束越過中間的網(wǎng)線砸在了底線位置, 發(fā)出了沉悶的一聲響。

    這一球?qū)τ诜N島修二的“已滅無”來說并不難打回。

    但他顯然因為伏黑惠真的能打回他的“未生無”而愣了一下,錯失了最佳回球的時機。

    強者過招就是如此,只要有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就會直接失分。

    “15:40!”榊教練因為激動, 聲音也比之前大了幾分, 他的耳朵因為激動而開始泛紅。

    伏黑惠的實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強!

    “好啊!!!”

    “破解了!!!”

    觀眾席上爆發(fā)出了一陣歡呼,歡呼的不光有國中生還有高中生。

    甚至有些高中生歡呼的聲音比國中生還大。

    “喂喂喂, 我的絕招被人破解了,這群家伙怎么還能這么開心?”

    看著球場外的高中生一個比一個興奮, 一個個激動的臉都紅了, 種島修二難得的有些郁悶。

    不過他的眼中同樣也是興奮和戰(zhàn)意。

    越是實力強大的網(wǎng)球選手就越是傲慢,只有和他們同樣強大或是比他們更強的網(wǎng)球選手才能被他們記住。

    那種輕松被打敗的對手, 轉(zhuǎn)身就會被忘記。

    誰會去記住一個失敗者?

    種島修二就是一個實力強大的網(wǎng)球選手, 別看他平常對著誰都是笑嘻嘻的,但能被他記住的對手不多。

    在他心里,以前的伏黑惠是很有天賦的直系學弟,需要警惕的未來對手。

    現(xiàn)在的伏黑惠在種島修二心里則換了一個標簽。

    ——實力強大的對手。

    “種島學長。”伏黑惠開口提醒道。

    他都已經(jīng)已經(jīng)拿著網(wǎng)球回到發(fā)球線的位置了, 種島修二還站在球場內(nèi)走神。

    難道是自己破解了“未生無”打擊到了他嗎?

    “來了來了。”種島修二把抗在肩上的網(wǎng)球重新握緊, 面色平靜的走到底線位置。

    在走過去的過程中, 種島修二飛快的調(diào)整著自己的情緒, 只是破解了絕招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伏黑惠破解了種島修二的“未生無”后, 兩方局勢再度恢復比賽最開始。

    而這才是比賽的第一局, 雖然是種島修二的賽點,但伏黑惠很有可能翻盤。

    “種島學長的那招絕招被伏黑學長破解, 是不是接下來的比賽種島學長就不會再使用那一招了?”

    那現(xiàn)在是不是種島學長的絕招就剩下——

    切原赤也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他聽到了剛剛柳蓮二念出那五個絕招的名字,雖然聽不懂那些招數(shù)的含義, 但是他聽出來了絕招總共有五個。

    而現(xiàn)在第一局還沒有結(jié)束,絕招已經(jīng)被破解了一個。

    “不一定,看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真田。”幸村精市雙手抱胸,臉上的表情未見一點笑意。

    “那一招很適合奇襲。”真田弦一郎壓低了頭上的帽子,遮住了微微皺著的眉。

    “未生無”那一招在未接觸時,看著就和普通的回球沒有什么區(qū)別。

    他們之所以知道那一招是“未生無”而不是其他的回球是因為種島修二念出了那一招的名字。

    如果沒念呢?

    那么他們的下意識反應就是把那一球當作一個普通回球去回。

    而“未生無”一旦用普通的回球方式直接揮拍擊球,就反而會和最開始的伏黑那樣陷入無法回擊的僵局。

    種島修二把“未生無”的名字念出,走的是一步明棋。

    如果伏黑無法破解這一招,讓種島修二始終能靠著這一招得分。

    如果破解了,那么這一招就會由明轉(zhuǎn)暗變成奇襲的手段。

    這的確是種島修二的想法,只不過在前三局內(nèi),他并不打算用這一招。

    現(xiàn)在的伏黑惠顯然對“未生無”這一招還是很警覺,起碼要經(jīng)過兩到三局后,才能讓伏黑惠放松對這一招的警惕。

    到那個時候才是重新使用“未生無”的最好時機。

    兩人的擊球力道都很大,速度也很快,但因為雙方實力相差不大,比賽完全變成了一場拉鋸戰(zhàn)。

    “伏黑拿下此局,1:0!”

    在經(jīng)過了艱難的拉鋸之后,伏黑惠終于拿下了自己的發(fā)球局。

    時間距離開始已經(jīng)過去了快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已經(jīng)快要到達一場網(wǎng)球比賽的平均花費的時間,但在這里才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還真是厲害啊,看來我真是完全低估了伏黑君的實力,真不愧是日本國中生的最強者。”

    華村教練飛快的在隨身攜帶的平板上記錄著伏黑惠的信息。

    “稍微再多給他一些時間,說不定他會成長為日本青少年網(wǎng)球界的最強者。”

    伴田教練看著球場里的海膽頭少年的目光也是純粹的欣喜。

    雖然并不是他負責后山網(wǎng)球選手的訓練,但作為U-17集訓基地的總教練,渡邊教練早已經(jīng)和伴田教練在電話里交流過伏黑惠的情況。

    “伴田教練對于伏黑君還真是信任啊。”華村教練在聽到伴田教練的話之后露出了一個有些詫異的表情。

    她是覺得伏黑惠很有實力,但卻也沒敢去想伏黑惠成為日本青少年網(wǎng)球界的最強者。

    畢竟U-17內(nèi)實力強大的網(wǎng)球選手可并不少。

    “他現(xiàn)在不就是在向我們證明,他有著這一份實力嗎?”伴田教練瞇起眼睛笑了起來。

    第二局開始,發(fā)球權從伏黑惠的手里轉(zhuǎn)移到了種島修二的手中。

    伏黑惠的網(wǎng)球以力量和速度占據(jù)優(yōu)勢。

    種島修二的網(wǎng)球優(yōu)勢則在于精神力和技巧。

    前者,伏黑惠可以用比之更強大的精神力抗衡,而后者則是伏黑惠并不算擅長的地方。

    這樣精神力和技巧都是頂尖的網(wǎng)球選手,伏黑惠就只見過一個。

    伏黑惠握緊球拍,一半的注意力在把球反復拋在地上在彈進手里,試手感的種島修二,另外一半注意力則放在了球場外的幸村精市。

    他們立海大網(wǎng)球部的部長,幸村精市。

    注意到伏黑惠的目光,幸村精市揚唇對伏黑惠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樣的網(wǎng)球選手,他們立海大就有一個。

    伏黑惠和幸村精市打練習賽的次數(shù)可并不算少。

    種島修二終于把網(wǎng)球拋起,在網(wǎng)球達到空中的最高點,種島修二也跟著起跳了,他的身體在半空中往后仰,像一張張開的弓。

    當球與人達到相同高度時,種島修二終于揮拍了。

    “砰!!”

    網(wǎng)球和球拍碰撞的瞬間,網(wǎng)球周圍盤旋了一股氣流,像是要把那顆小巧的網(wǎng)球撕裂,又像是保護著那顆網(wǎng)球的護盾。

    氣流同時也掀起了種島修二白色的發(fā)絲。

    黃綠色的小球在以極快的速度飛向伏黑惠所在的半場,球場上的灰塵也被球上的氣流卷起。

    這是危險至極的一球。

    種島修二也在這一“普通”發(fā)球中展示出了作為一軍NO.2的真實實力。

    和種島修二相對而站的伏黑惠卻連表情都沒有變過。

    他迎著如狂風般的氣流,正面而上。

    在伏黑惠跑向這顆球的落點的過程中,漆黑的精神力順著伏黑惠握著球拍的那只手纏繞上了網(wǎng)球拍的羊腸線,連網(wǎng)球拍的球拍框也被精神力包裹成了黑色。

    “砰!!”

    在接到這一球的瞬間,伏黑惠臉上的表情終于變了,從面無表情變成了一個略帶瘋狂的笑。

    此時此刻,伏黑惠終于興奮了起來。

    網(wǎng)球與漆黑的羊腸線相撞的瞬間,也染上了一抹精神力的黑。

    種島修二在看到伏黑惠的表情變了的時候,感知危險的雷達開始呼啦呼啦的響,也顧不上去思考那漆黑的精神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單手握拍的姿勢也變成了雙手握拍。

    ——哇呀,這小子興奮起來了。

    那就亂來一場好了。

    “他的精神力!包裹住了網(wǎng)球拍!”球場外的觀眾有些驚訝的看著伏黑惠手里的球拍。

    伏黑惠的球拍原本就是黑色,但現(xiàn)在的黑卻和原本的黑不同,更深沉,更加的危險。

    “和那次和你打比賽的時候一樣,鬼,你當時的感覺是什么樣的?”

    入江奏多側(cè)頭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鬼十次郎。

    和伏黑惠以這一招交手過的鬼十次郎是除了種島修二外最有發(fā)言權的人。

    “不一樣。”鬼十次郎搖了搖頭,“這一招就是伏黑在和我比賽的時候所領悟的招數(shù),其目的在于讓他的球拍能抗住我的進攻。

    可以讓他放開手腳和我打比賽,但現(xiàn)在這一招已經(jīng)成熟,伏黑會用出這一招絕對不是為了放開手腳打這么簡單。”

    種島的那一招“已滅無”可以把對手所有附著在網(wǎng)球上的所有技巧都化為無,以一力破萬法的打發(fā)對于種島來說可沒有任何的作用。

    伏黑已經(jīng)和種島交手過一局,應該很清楚那一招有多么厲害。

    鬼十次郎正是因為和伏黑惠交手過,才會更加的清楚,伏黑惠絕對不會做出沒有意義的行為。

    在這個時候用出這一招絕對有其他的原因。

    同樣的問題也在立海大的人群中上演,只不過立海大問的人卻是仁王雅治。

    那次伏黑惠和仁王雅治的比賽,在召喚出幻影后,伏黑惠也用出了這一招。

    “在伏黑用這一招之后,力量速度反應力,甚至是攻擊性都會直線上升。”

    仁王雅治皺著眉回憶著上一次和伏黑惠交手時的樣子。

    明明人還是那個人,但就在用出這一招后,仁王雅治感覺伏黑惠異常的危險。

    他好像從一個人變成了一個被兇獸盯上的獵物。

    “聽起來好像是游戲里的狂化。”切原赤也思考了一會給出了一個比較具象化的答案。

    “這么一看,的確很像是狂化啊。”

    丸井文太有些復雜的看了切原赤也一眼,也就只有這家伙才能這么快想到游戲。

    這家伙在這段時間柳、真田和伏黑都不在的時候沒少偷著打游戲。

    “赤也半夜偷偷打游戲的概率為100%!”

    真田弦一郎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切原赤也的身后,伸手給切原赤也的腦袋上來了一拳。

    “太松懈了!游戲機給我上交!”

    丸井文太不著痕跡的往旁邊站了一點,遠離了挨揍的切原赤也。

    “按照你的說法,那這一招的效果有一點像是增幅。”

    幸村精市接上了仁王雅治的話。

    “應該是,就是不知道增幅了多少。”

    沾染在網(wǎng)球上的精神力在越過中間的網(wǎng)線后與網(wǎng)球相脫離,化作了一只漆黑的鳥在網(wǎng)球之上,一起向著種島修二沖去。

    漆黑的鳥張嘴發(fā)出了一聲尖銳的長鳴,再次化作了網(wǎng)球上沾染的那抹漆黑的精神力。

    “已滅無!”

    種島修二幾乎是瞬間做出了反應,這一球不用“已滅無”化解,他根本無法接下。

    “是鵺!!是鵺!!”

    球場外的切原赤也眼睛瞬間瞪圓,興奮的喊出了鵺的名字。

    在當時切原赤也乘坐過鵺的上山“順風車”后,和伏黑惠詢問過鵺的名字。

    雖然網(wǎng)球上的那只由精神力幻化出的漆黑的小鳥和當時所看見鵺的大小,顏色都不一樣,但切原赤也就是認出了那只鳥就是鵺的等比例縮小。

    國中生們雖然或多或少的見過鵺,但都是遠遠的一撇,沒有近距離接觸,更沒有機會和伏黑惠詢問過鵺的名字。

    在切原赤也喊出“鵺”這個名字的時候,所有人都感到很陌生。

    更沒有把網(wǎng)球上那只漆黑的小鳥和那只展翅高飛的大鳥聯(lián)系起來。

    “赤也你小子瞞的可以啊!什么時候偷偷陪著伏黑練出了這么一招!”

    丸井文太從后面伸手勾住了切原赤也的脖子,把切原赤也和自己的距離拉近了一點。

    “還真是傷心呢,赤也和伏黑一點都沒有把練新絕招的事情告訴我呢~”

    幸村精市的表情明明是笑著的,但卻給了切原赤也一種,他要是沒有解釋清楚,他下一秒就會被干掉。

    切原赤也的求生欲突然上線。

    “不是新絕招,是——”切原赤也環(huán)視一圈,聲音稍微小了一點,“是伏黑學長的那只大鳥。”

    切原赤也張開手,做出了一個鵺展翅的樣子。

    “之前迷路到山上的時候,看到了伏黑學長的鵺,就問了伏黑學長它的名字。”切原赤也撓了撓腦袋,露出了一個笑容。

    有關他乘坐鵺上山的事情,切原赤也一字都沒有提,他答應過伏黑惠,這件事不會和別人說起。

    在沒有伏黑惠的允許,哪怕是立海大的學長,切原赤也也不會去說。

    當然,不小心說漏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還真是……”

    柳蓮二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他已經(jīng)想到了那一天半夜,伏黑惠帶著切原赤也出現(xiàn)在山頂上,他猜到了沒有那么簡單。

    他只是以為切原赤也在山林的周邊迷路,沒有走到山上來。

    卻沒想到是切原赤也迷路到了山里面,給不在集訓基地的伏黑惠打了求救電話,而伏黑惠也專門趕到山上來用異能力救了切原赤也。

    切原赤也迷路的次數(shù)實在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那一次柳蓮二之所以沒有往切原赤也迷路到山里面想。

    就是因為那一次他根本沒有看到伏黑惠的異能力。

    如果不是今天切原赤也自己說破,柳蓮二也沒有想到切原赤也上一次的迷路這么嚴重。

    只是在周邊迷路,根本犯不上連異能力都用出來了。

    柳蓮二對于切原赤也的不靠譜感到了深深的擔憂。

    等他們這群人都畢業(yè)了,只留赤也一個人在網(wǎng)球部真的靠譜嗎?

    立海大網(wǎng)球部的其他成員不會每天都在找他們走丟的網(wǎng)球部長吧。

    此時此刻,柳蓮二真切的為身為關東霸主,穩(wěn)坐全國冠軍三年的立海大的未來感到擔憂。

    等回去了就要給立海大網(wǎng)球部挑一個異常靠譜的副部長出來。

    *

    種島修二的手腕翻轉(zhuǎn),再一次的用出了“已滅無”,但這一次這一招對于伏黑惠的發(fā)球失效了。

    網(wǎng)球在即將接觸到種島修二的球拍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避開了種島修二的球拍,再一次出現(xiàn)則在種島修二的球拍之后。

    “砰!”

    網(wǎng)球重重的砸在地上,附著在網(wǎng)球上的那一點精神力也消散的無影無蹤。

    “15:0!”

    如果不是種島修二手中的網(wǎng)球拍沒有任何的破損,加上自己本身動態(tài)視力優(yōu)秀,恐怕就要連網(wǎng)球避開又折回的動作都沒有看見。

    “已滅無”化解對手球技的唯一要求就是,和打過來的球相接觸。

    但現(xiàn)在連接觸的機會都沒有,他的“已滅無”自然沒有辦法去化解這一招。

    “修二的未生無在第一局被破解,第二局剛剛開始,伏黑君就用新絕招把已滅無封死了,還真是難辦了。”

    入江奏多搖了搖頭。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在比賽的最開始把種島修二壓制的這么狠。

    一連封印了兩個絕招。

    “好強。”德川和也喃喃出聲,他的眼中是難以掩飾的炙熱情緒。

    ——好想站上球場,和他比賽。

    “你這一招叫什么名字。”種島修二的表情有些復雜。

    連他的“已滅無”現(xiàn)在都被破解了。

    “鵺。”伏黑惠念出了鵺的名字。

    在用出這一招的時候,他想到的就是鵺,鵺是十種影法術中唯一擁有空中作戰(zhàn)能力的式神。

    除了空戰(zhàn)外,鵺最擅長的就是通過極快的反應速度對敵人進行突襲。

    如果一顆擁有著鵺能力的網(wǎng)球,是否能避開對面種島修二的那如同bug般的一招呢。

    伏黑惠在想到了鵺之后,就毫不猶豫進行了嘗試。

    這一招比他想象中還要成功。

    這一球以“鵺”命名也的確合適。

    “鵺?”種島修二有些疑惑,那只小鳥和鵺有什么關系。

    勉強作為半個文學青年,種島修二還是看過《平家物語》的。

    里面的鵺是一個有著猿猴的臉,老虎的身軀,蛇的尾巴,沒有翅膀卻能在空中飛翔的生物。

    那只看著有些像貓頭鷹的小鳥可完全不像是《平家物語》里的鵺。

    伏黑這名字取的……

    還真是沒有一點取名天賦啊。

    可惜伏黑惠并沒有讀心的能力,不然一定會黑著一張臉,揪住種島修二的領子,一本正經(jīng)的告訴種島修二:鳥的名字就叫鵺,誰沒有取名天賦啊!?

    種島修二撿起了地上的網(wǎng)球,回到了發(fā)球線的位置。

    雖然還是種島修二的發(fā)球局,但是種島修二的“已滅無”對于反應速度極快的“鵺”毫無辦法,接連失分。

    “伏黑拿下此局,2:0!”

    “種島竟然被逼到了這種地步。”球場外的高中生們臉色有些難看。

    “太丟人了……”

    那可是那個種島。

    他們最開始只不過是來看不知天高地厚的國中生被種島修二教訓。

    后來伏黑惠展現(xiàn)出了實力后,高中生們的想法變成了看有天賦的國中生輸給種島修二。

    但現(xiàn)在他們覺得會輸?shù)娜诉B贏兩局,先拿下了兩分。

    高中生的想法再一次發(fā)生了改變,這場比賽會輸?shù)娜撕苡锌赡軙欠N島修二。

    這個想法一出,他們本人都感覺到了驚訝,那個種島會輸給一個國中生?!沒開玩笑吧!

    可事實就是如此。

    球場外,高中生們討論種島修二會輸給一個國中生很丟人這件事的討論聲越來越大,大到已經(jīng)能夠影響到球場內(nèi)的比賽。

    “我也是人,會輸不是很正常的?等等,這才剛剛兩局,你們不給我加油就算了,怎么還帶漏油的?!”

    種島修二并沒有其他高中生想的那么復雜。

    他并沒有把可能會輸給伏黑惠這個國中生這件事放在心上。

    如果怕輸,如果怕輸?shù)魜G面子,那干脆就不要打網(wǎng)球比賽好了。

    網(wǎng)球比賽本來就是一場有輸有贏的競技運動。

    種島修二會和伏黑惠比賽,不是因為他能篤定的覺得自己一定能打贏伏黑惠,而是因為他覺得伏黑惠很強。

    ——他想要和實力強大的網(wǎng)球選手交手!

    網(wǎng)球選手只有不斷的和強敵交手,才能變得更強。

    種島修二是如此變強,其他的網(wǎng)球選手同樣也是如此。

    伏黑惠快步上網(wǎng)回擊種島修二剛剛打過來的球,一邊回答種島修二剛剛說的話,“種島學長,你說錯了,會贏的人是我!”

    第113章

    如果伏黑惠在最開始說這句話, 那些圍觀這場比賽的高中生只會覺得伏黑惠在大放厥詞。

    而現(xiàn)在伏黑惠說出這句話后,高中生們只是面露復雜的神情,覺得伏黑惠真的有可能會贏下這場比賽。

    伏黑惠很強, 但種島修二也不差。

    能被選拔進入U-17參加集訓的網(wǎng)球選手, 每一個都是他們學校被稱之為天才的存在。

    這些天才在U-17選拔基地過五關斬六將, 一步一步成為日本青少年網(wǎng)球國家隊的后備成員,再一步步的往上爬, 成為正式隊員。

    這些天才真正能在世界的舞臺上嶄露頭角的,寥寥無幾。

    而種島修二就是日本青少年網(wǎng)球國家隊的正式隊員, 排名第二。

    擊球聲一聲比一聲要重, 一聲比一聲緊湊,雙方在此時此刻都用上了自己真正的底牌。

    “種島拿下此局2:1!”

    “伏黑拿下此局3:1!”

    比分也互相焦灼的往上攀升, 雙方誰也不讓誰。

    天空的顏色也從晴空萬里逐漸染上了一抹夕陽的紅, 這場比賽持續(xù)了快三個小時,終于在天空逐漸由紅轉(zhuǎn)黑,這場比賽也到了尾聲。

    伏黑惠的精神力再一次附著在網(wǎng)球之上,化作了漆黑的鵺, 鵺的顏色比夜空的顏色更加深沉, 飛向?qū)γ娴木W(wǎng)球成為了整個球場唯一的亮色。

    網(wǎng)球撕裂空氣發(fā)出的破空聲和鵺的長鳴形成了獨特的樂章。

    這一球在種島修二的眼里很慢, 慢到可以用眼睛看清這一球飛向自己的全部細節(jié)。

    這一球在種島修二的眼里同樣也很快, 快到自己的身體根本沒有時間反應,球就已經(jīng)落地了。

    “砰!!”

    網(wǎng)球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緩慢的滾動到了底線位置。

    這場比賽在此時終于結(jié)束了。

    “比賽結(jié)束, 伏黑惠獲勝,比分6:4!!”

    “贏了!”觀戰(zhàn)這場比賽的國中生興奮的手舞足蹈。

    “是伏黑學長贏了!!”切原赤也激動的搖晃身邊之人的胳膊。

    真田弦一郎被切原赤也的動作帶動的左右搖晃, 但是他只是用空著的那只手壓了壓自己的帽子,他并沒有阻止切原赤也的行為。

    他很理解切原赤也的興奮。

    伏黑惠和種島修二同時走向了網(wǎng)球場的中間, 進行一場比賽結(jié)束后的最后握手行為。

    “種島學長,我說了,贏的人是我。”

    伏黑惠朝著種島修二伸出了手。

    他的發(fā)絲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臉上和耳根也因為長時間高強度運動而染上了一抹幾乎不可察覺的紅,明明依舊還是那副臭著臉的表情,但此時伏黑惠眼中的光卻異常的亮。

    “知道了知道了,臭屁小鬼。”

    種島修二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次還真是丟人丟大發(fā)了,他還是伸手去握住了伏黑惠伸過來的手。

    兩只不同膚色的手在夜晚的燈光下握在了一起,伏黑惠也感覺到了,兩人交握的手心里似乎還有著其他的東西。

    兩只手快速的在半空中握住,又分開,在把手收回來后,伏黑惠才知道了種島修二塞給自己的是什么東西。

    一個有著金色金屬光澤的徽章,徽章上還有著一個阿拉伯數(shù)字“2”。

    “種島學長?”伏黑惠有些疑惑的看向種島修二。

    “你贏了,這個歸你了。”種島修二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扛著自己的網(wǎng)球拍就準備離開。

    往前走了兩步之后,種島修二停下了往前走的動作,重新轉(zhuǎn)身看向了伏黑惠。

    “下一次,我會把它從你的手上再奪回來!”

    說完之后,種島修二就勾唇露出了一個笑容。

    ——不,更準確的是,他會去奪取那個更高的NO.1的位置。

    伏黑惠把徽章塞進自己的口袋,說出的話依舊扎心又氣人,“下一次,贏的人依舊會是我。”

    ——他會一直贏下去。

    *

    伏黑惠和種島修二的比賽結(jié)束了,那群從后山上下來的國中生的比賽卻才剛剛開始。

    U-17集訓基地有著明確的球場編號劃分,想要進前面的球場,只有打贏在前面球場的球員進行替換。

    國中生的野心遠不止如此,他們想要直接把整個球場奪下。

    而被他們盯上的球場就是二號球場。

    在第二天早上,除伏黑惠外的所有后山下來的國中生都又一次套上了那件黑色的外套,堵在了二號球場進行跑步訓練的必經(jīng)之路上。

    站在最前面的越前龍馬用一顆網(wǎng)球攔截了正在跑步的一群人。

    “你們應該是二號球場的人吧。”

    “就算是又如何。”在場的二號球場的高中生看著面前這群國中生的目光都很警惕。

    昨天的那一場比賽,他們當中大部分人都去看了。

    那個海膽頭國中生,穿著的就是這么一件以黑色為主色調(diào),有著白色和紅色條紋的外套。

    “那么要不要和我們比一場?”

    越前龍馬一挑眉,和越前龍馬站在一起的遠山金太郎握緊手中的球拍,眼中滿是躍躍欲試的興奮。

    “我已經(jīng)等不及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聚集在了二號球場,除去二號球場外原本的球員和穿著黑色外套的國中生外,還聚集著一群來湊熱鬧的人。

    二號球場的比賽已經(jīng)開始了。

    “伏黑學長,為什么他們都會同意真田學長他們的挑戰(zhàn)?”切原赤也有些疑惑的問著站在他身邊的伏黑惠。

    “因為這個集訓基地有一個規(guī)矩,那就是絕對不得拒絕穿著黑色制服所提出的比賽要求。”

    回答切原赤也的并不是伏黑惠,而是走過來的種島修二。

    種島修二伸手攬住了伏黑惠的肩,靠在了伏黑惠的身上。

    伏黑惠的肩上瞬間多出了一份原本不屬于伏黑惠的重量,“放開你的手,你怎么來了?”

    “本來想找你練球,但是看見你不在,就猜到你大概是來看他們比賽了。”

    種島修二聳了聳肩,那只攬著伏黑惠肩膀的手卻沒有松開,“好殘忍啊,讓學長靠一下怎么了?別那么小氣嘛。”

    “松手!”伏黑惠額上青筋跳起,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兩個字。

    昨天和種島修二比賽的時候,伏黑惠感覺和種島修二比賽很像在和他們立海大網(wǎng)球部的部長幸村精市比賽。

    而現(xiàn)在種島修二這種異常欠扁的語氣,讓伏黑惠想到了那個在出任務的時候還不忘買甜品的無良教師。

    “不松~”種島修二的語調(diào)拖的很長。

    伏黑惠當然不會選擇以理服人,而是選擇更加快速且便捷的以暴制暴。

    他伸手把種島修二直接拽了下來,然后伸手給了種島修二腦袋一拳。

    這一招可是伏黑惠專門在真田弦一郎特別給切原赤也開的“真田鐵拳制裁特長班”旁聽進修過。

    力度不輕也不重,保證懵逼不傷腦。

    切原赤也這個特長班唯一學員還沒有在伏黑惠的手中體會過這一招,就由種島修二先一步的體會到了。

    “砰!”

    “好痛!”

    種島修二蹲在地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他的表情除了疼痛外,還有著不可置信。

    那個和德川和也一樣有著冷漠優(yōu)等生外表的伏黑惠,竟然會打人。

    還打的這么痛,他可是他的學長欸!!

    伏黑惠收回了自己的拳頭,雙手抱胸,往旁邊稍微站遠了兩步。

    如果不是當初打不過那個無良教師,他早就動手了。

    沒有五條悟那樣的實力和無下限那樣的招數(shù),種島修二哪來的膽子敢于挑釁伏黑惠的。

    “嘶。”

    明明打的不是自己,但切原赤也也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捂住自己的腦袋。

    為什么那一拳看著那么眼熟,為什么打的明明不是自己,自己的腦袋會隱隱感覺到幻痛。

    切原赤也連繼續(xù)詢問伏黑惠問題這件事都忘記了。

    “所以說,昨天的種島學長才會答應和伏黑的比賽。”

    幸村精市無視了蹲在地上的種島修二和表情扭曲的切原赤也,面帶笑容的看向伏黑惠。

    “勉強算是吧。”

    種島修二重新站了起來,他伸手用手指撓了撓自己的臉頰,“不過就算沒有那件黑色的外套,我也會答應和伏黑的比賽。”

    “伏黑,那件外套,之后借給我穿穿。”

    在微笑之后,幸村精市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在看過伏黑惠和平等院鳳凰未比完的比賽錄像之后,還在這個集訓基地待了這么久,幸村精市自然是知道,這個集訓基地還有著一批人在國外參加著各種各樣的比賽。

    那群人在集訓基地人的口中被稱為遠征軍,也被叫做一軍。

    比起集訓基地的那些人,幸村精市還是對那個所謂的遠征軍成員更加感興趣。

    幸村精市想要借伏黑惠的外套,去向遠征軍的成員發(fā)起挑戰(zhàn)。

    反正集訓基地又沒有規(guī)定,只有外套的本人才能穿著這件外套對其他人發(fā)起挑戰(zhàn)。

    只是片刻,伏黑惠就猜到了幸村精市的打算,他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幸村精市的要求。

    “好。”

    “到時候其實不穿這件外套,那群家伙也會同意你的挑戰(zhàn)。”

    種島修二挑了一個沒有人的座位坐下,懶散的抬手打了一個哈欠,注意到幸村精市的目光之后,種島修二笑了一下才接著往下說。

    “那群家伙,大部分都是一群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家伙,對自己的實力都很自信。

    最看不順眼的就是你這種對他們位置虎視眈眈的挑戰(zhàn)者,他們一定會同意你的挑戰(zhàn),然后想要在球場上對你進行碾壓。”

    “原來是這樣,多謝種島學長給的情報。”幸村精市語氣溫和的說道。

    他當然不會去詢問種島修二為什么會對一軍成員知道的那么清楚。

    昨天那場比賽已經(jīng)足夠能說明種島修二在一軍的排位只前不后。

    至于種島修二為什么沒有跟著那群人一起去國外參加比賽,這并不重要。

    “不客氣不客氣。”種島修二對著幸村精市露齒一笑。

    二號球場的比賽迅速開始,國中生一個接著一個的上場。

    每場比賽的國中生網(wǎng)球風格各不相同,但無一例外都贏的異常迅速。

    “他們真的是淘汰組的成員嗎……”每一個輸?shù)舯荣惖亩柷驁龅母咧猩砬槎际侨绯鲆晦H的不可置信。

    他們也見過從淘汰組出來的網(wǎng)球選手,雖然會比進去之前要更強,但他們可是二號球場的成員。

    現(xiàn)在就這么連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就輸?shù)袅吮荣悺?br />
    一場沒贏,一分沒進。

    每個人都是如此。

    “他們進淘汰組,不是因為他們?nèi)酰皇且驗榘阉麄兲蕴娜艘訌姸选!?br />
    在得到后山那群國中生打算拿下二號球場后,鬼十次郎結(jié)束了和德川和也的練習,走了過來。

    他的身旁還站著跟著一起過來的德川和也。

    鬼十次郎比誰都清楚這群國中生的實力,很多國中生在進入后山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了挑戰(zhàn)二號球場的實力。

    他們本來就有足夠的實力,更別提在后山上了一個網(wǎng)球強化提高班,會贏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真田弦一郎抬手揮拍,他對面的高中生卻根本無法接下這一球,只能狼狽的被擊飛出去。

    “二號球場的實力就是這樣嗎?太松懈了!”真田弦一郎大聲的吼道。

    緊接著真田弦一郎上場的是越前龍馬,“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真田弦一郎在走下球場后留下了這么一句話。

    “好。”

    伏黑惠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真田還真是,把二號球場內(nèi)最強的那個對手竟然留給了越前龍馬那小子。

    明明用腦子想想都知道,最強的那一個才會選擇留在最后面壓軸。

    那個剛剛始終坐在對面觀眾席上,沒有移動一下的二號球場高中生,就是二號球場的守門員。

    “奇怪,已經(jīng)沒有人要進來打了嗎?那么這場比賽,就算我們贏咯。”

    越前龍馬扛著球拍,表情異常的臭屁。

    在越前龍馬話音落下,原本坐在觀眾席上的人站了起來,朝著越前龍馬揮拍了。

    五個球同時朝著越前龍馬打去。

    這是在后山上的人都會接觸到的多球?qū)Q。

    越前龍馬抬手就把這些球打了回去。

    五球遠遠沒到越前龍馬所能打的網(wǎng)球數(shù)量的極限。

    “果然沒錯,你是這個二號球場,實力最強的對吧。”越前龍馬勾唇露出了一個笑容,“來跟我比一場吧!”

    聽見越前龍馬說的話后,伏黑惠嘆了一口氣。

    果然啊,越前那小子要比真田要機靈不少。

    知道留在最后一個上場,和最強的那一個比賽,真田怎么就不知道呢?

    明明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上,實力最強的那個才會留在最后的單打一位置,這才多久啊,就忘記了嘛。

    看到觀眾席上的人一步一步走到球場內(nèi),被國中生打敗的二號球場的高中生們終于松了一口氣。

    “右端!快給他們一個教訓!掰回二號球場的顏面!”

    “都被打的一敗涂地了,現(xiàn)在竟然還在乎什么顏面。”

    右端韋太郎居高臨下的看著這群狼狽坐在地上的人,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配合那說出的話,嘲諷感拉滿。

    原本看到右端韋太郎下場后,還有些高興的二號球場成員瞬間就蔫吧了下去。

    “他是誰啊?”遠山金太郎把雙手別在腦袋后,有些好奇的問到。

    “你們四天寶寺的前部長,也是二號球場的守門員,右端韋太郎。”柳蓮二給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欸?!竟然是我們四天寶寺的前部長嗎?!”遠山金太郎不可置信的看向站在越前龍馬對面的青年。

    忍足謙也的表情同樣也是驚訝。

    白石藏之介從一年級開始就是四天寶寺網(wǎng)球部的部長,雖然是同一年加入網(wǎng)球部的。

    但忍足謙加入四天寶寺網(wǎng)球部時,接觸到的網(wǎng)球部部長就是白石藏之介。

    對于右端韋太郎這個四天寶寺前網(wǎng)球部部長,了解的信息并不多。

    更別提現(xiàn)在和當時已經(jīng)過去了快三年時間。

    就算當時忍足謙也見過人,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忘的干干凈凈了。

    在驚訝的情緒過后,忍足謙也扭頭看向了旁邊瞇著眼睛的柳蓮二。

    “才回來一天,你這家伙就已經(jīng)掌握了集訓基地成員的情報嗎?你們這群打數(shù)據(jù)網(wǎng)球的家伙還真是可怕啊。”

    “欸,沒想到二號球場的家伙,竟然全都輸?shù)袅吮荣悺!比虢喽嘤檬謸沃X袋,表情是那種湊熱鬧時才會出現(xiàn)的興奮。

    “就連二號球場的領導人右端都下場了啊。”

    “你也來了啊!”

    種島修二抬手和坐在觀眾席更后面位置的入江奏多打了一個招呼。

    “畢竟,這樣的熱鬧,一年也就只有一次,去年我錯過了,今年我當然不會錯過。”入江奏多瞇起眼睛笑了起來。

    每年這個時候,穿著黑色制服外套的網(wǎng)球選手就會從后山下來,對集訓基地的網(wǎng)球選手進行挑戰(zhàn)。

    而每一年的挑戰(zhàn)結(jié)果都是由穿著黑色制服外套的網(wǎng)球選手獲勝,無一例外。

    去年的這個時候,入江奏多和鬼十次郎都和一軍去其他的國家打比賽了,自然錯過了這一場熱鬧。

    今年他們選擇放棄去遠征,入江奏多自然不會再錯過這么有意思的事情。

    這樣由失敗者打敗原本的勝利者的戲碼,是入江奏多這個“影帝”最喜歡看到的表演之一。

    明明早就知道了最后大概率是那個戴著帽子的國中生小不點會贏,但入江奏多還是朝著坐在前面的種島修二開口。

    “修二,你覺得他們誰會贏呢?”

    “我猜——”種島修二話音拖的很長,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要是猜對了你愿意給我?guī)б恢艿乃畣幔俊?br />
    “當然可以啊。”

    入江奏多答應的很快,這下輪到了種島修二愣住了。

    種島修二能看出球場上誰獲勝的概率更大,也同樣清楚入江奏多也也能看出。

    明明這是一場只要猜了他就一定會贏的打賭,為什么還能答應的這么快?

    種島修二顯然忘記了自己究竟是一個有多么惡趣味的人,雖然自己帶了水,但搶其他人的水喝卻是常態(tài)。

    不光每次要搶對方的水,忘性還大,第二天根本就不記得前一天搶過對方的水。

    所以入江奏多很清楚的知道,哪怕自己答應了種島修二,給他帶一周的水,恐怕事情過去的第二天,種島修二就已經(jīng)把這件事給忘的干干凈凈了。

    球場上右端韋太郎和越前龍馬的比賽已經(jīng)開始了。

    比賽才剛剛開始,伏黑惠就注意到了這場比賽的不對勁。

    “他為什么會把右邊的場地空出來?”

    雙打比賽上,一位網(wǎng)球選手會占據(jù)球場左邊的位置,而他的搭檔往往會補住右邊的空隙,守住右邊的位置,不給對手可乘之機。

    但單打比賽卻不同。

    單打比賽上,是只有一人在球場上的單打獨斗。

    沒有額外的人幫助自己守住空隙。

    所以在網(wǎng)球的單打比賽中,網(wǎng)球選手的站位往往都會選擇在中間,方便隨時可以向左或者向右跑動,做到更加迅速的回球。

    但右端韋太郎卻完全不同,他從最開始的站位就是站在左半邊位置,右邊的位置完全空了出來。

    甚至每一次右半邊球場留出的位置都要比上一次的要更大一些。

    這除了要耗費更多的時間從左半邊球場跑到右半邊球場去回球,還有其他的意義嗎?

    伏黑惠很不理解。

    這是對手還沒有自己的弱點,自己給自己創(chuàng)造了一個隨時可以擊穿的弱點。

    圖什么呢?

    在回擊了越前龍馬打向自己右半邊球場的網(wǎng)球后,右端韋太郎表情平靜的說出了一句話。

    “我的右邊是神之領域,不管任何人都無法穿越!”

    伏黑惠垂在兩邊的手微微動了動,看著右端韋太郎的眼神略帶震驚。

    這家伙到底是怎么在已經(jīng)快要成年的年齡,還說出這么中二的話?

    還神之領域,就算是切原也不會說出這么幼稚的話吧。

    “神之領域?”切原赤也有些好奇,這又是什么厲害招數(shù)。

    “只是為了說出去更好聽一點而已,用通俗的話來講,只是因為他不擅長反拍擊球而已。”柳蓮二在聽到“神之領域”這一詞后,連表情都沒有變過。

    第114章

    切原赤也在聽到了柳蓮二的解釋后, 瞬間對于右端韋太郎這個所謂的“神之領域”不感興趣了。

    “切。不擅長反拍擊球,就不擅長反拍擊球,還給自己取了一個神之領域, 真是笑死了。”

    切原赤也才不會管站在球場上的是比自己更高年級的學長, 也不會在乎不重要之人的面子, 在聽到了柳蓮二給出的解釋后,毫不猶豫的開最大音量嘲諷。

    就連球場上的右端韋太郎都聽見了切原赤也的話。

    伏黑惠有些頭痛的伸手捂住自己的頭, 切原這樣說話,到底是怎么順利的活到這么大沒有被打死的?

    雖然他也覺得右端韋太郎沒必要做這樣的事, 但多少和他們沒關系, 他們只要當熱鬧看就行了。

    就連柳蓮二也沒想到切原赤也在聽完他的解釋后會直接大聲的說出來,那雙常年瞇起的眼睛都不受控制的睜大了。

    他伸手用記錄東西的水筆不輕不重的敲了幾下切原赤也的腦袋, “赤也, 少言慎行。”

    “哦。”

    切原赤也注意到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往伏黑惠的身邊又站了站,試圖尋求伏黑惠的保護。

    一個切原赤也倒下了,許許多多的“切原赤也”站了起來。

    “既然他說他的右邊沒有人可以穿越——”桃城武把雙手放在嘴前充當擴大聲音的喇叭。

    站在桃城武旁邊的海堂薰幾乎是和桃城武同時開口,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了相同的話。

    “越前, 攻擊他的左側(cè)!”

    打網(wǎng)球的是網(wǎng)球選手, 又不是犟種, 既然對方說右邊無法穿越,那自然就去打可以穿越的那一邊。

    不用桃城武和海堂薰提醒, 越前龍馬就打算這么做。

    不過。

    他不光要打敗這個對手, 還要在對手最擅長的地方打敗對方。

    ——他會擊破那個神之領域!

    越前龍馬毫不猶豫的朝著左半邊球場揮拍,球越過中間球網(wǎng)后, 卻迅速朝著另外半邊球場偏移。

    原本該打向左邊的網(wǎng)球,卻往右邊站著的右端韋太郎迅速偏移。

    “超前, 為什么不往左邊打呢?”遠山金太郎有些不理解。

    觀戰(zhàn)的國中生不明白為什么越前龍馬為什么不朝著另一邊打,但打出這一球的越前龍馬卻很清楚,自己就是朝著左邊打去。

    只是那顆球不知道為什么偏向了右邊。

    在伏黑惠的眼里,那顆網(wǎng)球就像是受到了無形的手牽引,最后被吸引到了右端韋太郎身邊。

    這一招,很眼熟。

    在全國大賽的決賽時候,他看過一個人使用這樣的招數(shù)。

    “手冢領域。”

    伏黑惠沒有絲毫猶豫,說出了他心中所想。

    手冢國光的手冢領域同樣也能做到把打向其他地方的網(wǎng)球牽引到他的身邊,只是兩者不同的地方在于,手冢國光使用這一招的時候,有著白色的氣旋特效。

    右端韋太郎沒有。

    “這個效果的確很像是手冢那家伙的招數(shù)。”經(jīng)過伏黑惠的提醒,真田弦一郎也想到了那一招。

    “不過,手冢的手冢領域不光只是把網(wǎng)球從左側(cè)牽引到右側(cè)那么簡單,而是無論他站到哪里,打過去的網(wǎng)球都能被牽引過去。”

    真田弦一郎很長一段時間把手冢國光視為要擊敗的對手,手冢國光的招數(shù)他都了解了一個透徹。

    更是為了那一招研究出了動如雷霆那樣的招數(shù)。

    右端韋太郎的招數(shù)只是很像手冢國光的手冢領域,但卻并不是。

    真要把這一招和手冢國光的手冢領域掛上邊的話,這一招最多只能算的上一個不完全的手冢領域罷了。

    手冢領域,青學網(wǎng)球部部長對外的成名招數(shù),最熟悉這一招的除了手冢國光本人以外,就是日夜和他一起在網(wǎng)球部訓練的網(wǎng)球部成員了。

    青學的成員也看出了右端韋太郎這一招的原理和他們部長的手冢領域很相似。

    “手冢……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德國怎么樣了。”

    聽到有人提起手冢國光,菊丸英二沒忍住嘆了一口氣。

    手冢沒有選擇和他們一起留在日本U-17訓練,而是接受了德國的邀請,前往了德國。

    雖然菊丸英二很清楚也很理解手冢做出的決定。

    比起留在日本,去往訓練環(huán)境和對手都更加強大的德國,才是更正確的選擇。

    不過有時候,菊丸英二還是會想要和手冢國光繼續(xù)并肩作戰(zhàn)。

    ——不管他們在哪里,只要都還在繼續(xù)打網(wǎng)球,就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只是嘗試性的把球打向左邊幾次后,越前龍馬就不再朝著左邊打了,而是直接把球打向了右邊。

    比起運用技巧,他還是更喜歡正面擊敗對方。

    “你不用再打那種球了,因為我一定會打穿你的右側(cè)防線!”

    右端韋太郎在聽到越前龍馬放出的狠話之后,揮拍的角度一歪,原本會打到越前龍馬球場內(nèi)的網(wǎng)球打向了越前龍馬身后墻上的鐵網(wǎng)。

    鐵網(wǎng)被網(wǎng)球擊出了一個可以嵌入網(wǎng)球的完美弧度,那顆網(wǎng)球在鐵網(wǎng)內(nèi)旋轉(zhuǎn),最后冒著白煙停了下來。

    “0:15!”

    網(wǎng)球出界,越前龍馬得分。

    “你說要打穿我的右側(cè)?”

    右端韋太郎像是聽見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話,從開始比賽前到現(xiàn)在,終于露出了一個笑容,“好大的口氣。”

    “還差的遠呢。”越前龍馬也對著右端韋太郎挑釁一笑。

    除了一直輸給伏黑惠,越前龍馬在網(wǎng)球比賽上,越前龍馬的挑釁一直很成功。

    “雖然選擇擊向右邊正面對決的行為很酷,不過在這場比賽中,越前卻給自己塑造了一個不利的條件。”

    看到切原赤也完全被越前龍馬挑釁的話帶動的興奮起來,幸村精市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幸村精市是真擔心切原赤也也在和別人的比賽上弄出這樣的操作。

    網(wǎng)球比賽,最重要的當然是獲勝。

    正面對決雖然很酷,但這一招只有在確定了對手的實力絕對性的弱于自己的時候,才能玩這樣的花樣。

    不然就是自己給對手制造可以贏得自己的機會。

    像這一場比賽,越前龍馬連對方的實力都還沒有摸清楚,就敢放出這樣的狠話,只能說,還是小孩子心性。

    “欸?”切原赤也有些不解的看向幸村精市。

    不利的條件,哪里不利了?

    “因為越前放棄了攻擊對手的左側(cè),一心只想攻擊對手的右側(cè)防線,那么對方只要守住自己的右側(cè)防線就可以了。

    對方只需要在半個球場跑動,無論是接到球的概率還是防守的速度都要比原本的更高。

    更何況,對方的球可不是固定的往右邊打哦,這樣下去,越前的體力消耗的也會比對方快,Piyo~”

    仁王雅治好心的給切原赤也這個立海大唯一的笨蛋學弟解釋了一下原因。

    “竟然是這樣的嗎?!”切原赤也恍然大悟。

    網(wǎng)球比賽上體力的消耗也是很需要關注的事情,自己的體力比對手消耗的快,的確是一個很不利的條件。

    球場上的右端韋太郎大概對于自己的神之領域很自信,他并沒有開始繼續(xù)發(fā)球開始比賽,而是說起了與之無關的話題。

    “我聽說你可以同時把好幾個球一起打回來。”

    “超前可是可以打到八球哦!”

    還不等越前龍馬回答右端韋太郎,球場外的遠山金太郎就先一步的幫越前龍馬回答了這個問題。

    不光說,還伸出手,對著右端韋太郎比了一個數(shù)字八。

    “八顆?有意思,那么只要有一球穿過我的右側(cè),就算是你贏了。”

    在越前龍馬的狠話過后,右端韋太郎放了一個更狠的話。

    啊?伏黑惠只感覺天上有滿頭的問號在飛,這家伙到底在說什么?

    他不是二號球場的守門員嗎?他的勝利不是關乎著是否能守住那個球場嗎?為什么還要說出這種話?

    這要是真在比賽上,豈不是要大輸特輸了?

    伏黑惠看看球場左邊的右端韋太郎,又看看右邊的越前龍馬。

    福至心靈,這個長著一個聰明人面孔的右端韋太郎其實是一個笨蛋吧。

    “切原,網(wǎng)球比賽上,絕對不可以對你的對手說出,只要贏下這一球,我就算你贏的話。”

    伏黑惠表情沉重的拍了拍切原赤也的肩膀。

    這樣的笨蛋,出現(xiàn)在別人那里就夠了,千萬不要出現(xiàn)在他們立海大的網(wǎng)球部里。

    “哈?”切原赤也愣了一下。

    “雖然赤也看上去很像是那樣的笨蛋,但赤也你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吧。Piyo~”

    仁王雅治的話聽上去像是在幫切原赤也說話,實際上確是把切原赤也又損了一遍。

    切原赤也的臉已經(jīng)氣紅了。

    “伏黑學長!我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仁王前輩,你真是太討厭了!”

    這一次切原赤也連伏黑惠的身邊都不站了,他選擇站到了胡狼桑原的旁邊去了。

    “Piyo~”仁王雅治聳了聳肩。

    沒有了切原赤也在中間,仁王雅治站到了伏黑惠的旁邊,“為什么話是我們兩個說出來的,赤也那家伙只說我討厭?”

    伏黑惠沒忍住撇了仁王雅治一眼,對自己有一點自知之明行不行。

    ——切原不記得了被惡作劇過多少次,你這個惡作劇的制造者還不清楚嗎?

    同為惡作劇的受害者之一,伏黑惠真的很想吐槽。

    最后伏黑惠只是冷漠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說了五個字,“他打不過我!”

    *

    球場上的右端韋太郎同時把八顆網(wǎng)球拋向了空中,密集的揮拍聲響起后,網(wǎng)球全部朝著越前龍馬所在的球場飛去。

    同時打出八球?qū)τ诜诨輥碚f并不算是什么很困難的事情。

    對于立海大的其他人也同樣是這樣。

    仁王雅治的目光雖然放在球場上,但他的注意力卻并沒有完全擊中,這樣的八球?qū)Q并不能完全讓仁王雅治興奮起來。

    “無論是左邊還是右邊,我都不會輸?shù)粢痪帧!痹角褒堮R再一次的放出了狠話。

    伏黑惠真的很不理解,為什么要在比賽上一直挑釁實力看著并不比自己弱的對手?

    越前龍馬這放狠話的本事到底是在哪里學的。

    他見過越前南次郎,越前龍馬的網(wǎng)球風格幾乎和越前南次郎一模一樣,只是越前南次郎少了越前龍馬放狠話的本事。

    說實話,這樣的狠話,真的有些欠,伏黑惠覺得自己有些手癢。

    右端韋太郎沒有說話。

    只是球場上的八球?qū)Q,很快因為右端韋太郎加了一顆球而變成了九球?qū)Q。

    當網(wǎng)球加到九顆的時候,越前龍馬就開始漏掉一球。

    比分也迅速上漲,變成了“40:15!”

    “你說的,一局都不會輸?shù)呐丁!庇叶隧f太郎話音平靜,卻帶著嘲諷的意味。

    ——你說你一局都不會輸,那我就要讓你看看你是怎么輸?shù)舻倪@一局。

    離一局,只剩下最后的一球了。

    越前龍馬沒有說話,只是壓低了一下自己的帽子。

    “看起來要輸了哎。”仁王雅治完全沒有一點他們現(xiàn)在是身為敗組在搶奪二號球場的自覺。

    右端韋太郎再一次的同時打出了九顆球,這一次越前龍馬沒有再和之前那樣漏球,而是手臂快速移動,順利的打回了九顆球。

    在九顆球再一次被打回來后,越前龍馬從口袋里摸出了一顆球,和被打過來的九顆球一起打了回去。

    “打九顆球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嘛!”

    九顆球被右端韋太郎順利打回,那第十顆球卻被漏下,掉在了球場內(nèi)。

    “40:30!”

    右端韋太郎那不可擊破的神之領域在此時已經(jīng)被擊破了。

    “這場比賽,是我輸了,就如同宣言,右側(cè)被打穿了,是我輸了。”右端韋太郎沒有繼續(xù)再發(fā)球,而是拿著網(wǎng)球拍走向了球場外。

    “各位選手請注意,現(xiàn)在發(fā)布一條通知。”華村教練的聲音從廣播中響起,“依照教練的指示,在此宣布,除伏黑君以外的27名落敗組的國中生被認定為二號球場的選手。”

    “還真是沒有意思的比賽啊。”種島修二打著哈欠站了起來。

    他大早上的不訓練,就是為了看一場這么無聊的比賽?

    還以為最后能看到一場有意思的比賽呢,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無聊透了,“伏黑,要不要一起去練球啊!”

    “走吧。”伏黑惠沒有再看聚集在一起慶祝的敗組國中生,而是跟著種島修二一起離開了二號球場。

    和種島修二說的那樣,這場比賽的確沒意思透了。

    雙方明明可以打出一場比現(xiàn)在更精彩的比賽,卻選擇了一直不斷的放狠話,甚至其中一方因為自己的狠話而直接輸了。

    在即將離開二號球場觀眾席時,伏黑惠停下了腳步,叫住了微笑看著球場內(nèi)人群慶祝的幸村精市。

    “幸村。”

    “嗯?”幸村精市有些疑惑的側(cè)身抬頭看向已經(jīng)快要走上去的伏黑惠。

    “真田現(xiàn)在是二號球場,你在三號球場。”

    既然看不到一場精彩的比賽,那他就人為制造一場精彩的比賽好了。

    伏黑惠相信,幸村精市絕對不會因為放狠話而輸?shù)艟W(wǎng)球比賽。

    上一次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的對決他錯過了,這一次他可不會再錯過了。

    在臉白心黑的家伙待久了,伏黑惠的心也被染黑了億點。

    這一次伏黑惠的挑撥技巧很成功,幸村精市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你說的對,所以下一步我們會搶下二號球場,你們一號球場也是。”跡部景吾走到了幸村精市的身邊。

    “我們會等著的哦。”種島修二搭上了伏黑惠的肩,沖著跡部景吾和幸村精市擺了擺手,“拜拜咯。”

    伏黑惠和兩人點了點頭,就跟著種島修二一起離開。

    觀眾席上,剩下的幾個來圍觀的高中生,也在這場比賽結(jié)束后離開了二號球場。

    在奪下了二號球場后,那群國中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U-17集訓基地吃飯的食堂內(nèi)吃早餐。

    別看他們一個個大早上的時候用網(wǎng)球攔下前二號球場跑步的高中生的時候很酷。

    但實際上大部分人都比原本預定的時間起的要晚。

    除了立海大的幾人和青學的乾貞治外,其他的人都早起失敗,沒有來的急去吃早飯。

    剛剛比賽的時候,沒吃早飯的一群人都被網(wǎng)球沖昏了頭腦,完全感受不到饑餓,現(xiàn)在比賽結(jié)束了,餓的感覺也后知后覺傳了上來。

    “好餓好餓,超前,我要餓死了,你也是對不對!”遠山金太郎拽著越前龍馬的胳膊就往前跑。

    越前龍馬根本沒辦法在跑動的時候掙脫遠山金太郎的手,只能被拖著往前跑。

    剛剛在球場上越前龍馬放狠話的表情有多么的帥,現(xiàn)在被拖著走的樣子就有多么的狼狽。

    “小金!”白石藏之介嘗試性的想要叫住遠山金太郎,把越前龍馬從遠山金太郎的手里解救出來。

    但他忘記了,家養(yǎng)的猴已經(jīng)回歸山林變成野猴了。

    遠山金太郎早就拽著越前龍馬,跑的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乾學長,我們也去吃早飯吧。”桃城武想要邀請身旁的乾貞治和他一起去吃早飯。

    吃過早飯的乾貞治搖了搖頭,拒絕了桃城武的邀請,“不了,我已經(jīng)吃過了早飯,不光是我,立海大的各位也都已經(jīng)吃過了早飯。”

    “欸,真不愧是乾學長和立海大的成員!”

    桃城武沒有再繼續(xù)邀請其他人,而是朝著越前龍馬離開的方向跑了過去,“越前,等等我!”

    伏黑惠雖然起的早,但卻沒有吃早飯。

    和作息時間一樣,伏黑惠有著極其穩(wěn)定的吃飯時間,每天都在固定的時間吃早中晚三餐。

    沒有意外的情況,伏黑惠是不會隨意去更改他吃飯的時間。

    種島修二并不知道伏黑惠并沒有吃早飯,也沒有想那么多,只是搭著伏黑惠的肩,伏黑惠往哪走,他也跟著往哪走。

    直到走到食堂門口,種島修二才意識到伏黑惠這是把他帶到了食堂來。

    “你沒吃早飯?”種島修二有些詫異的看著伏黑惠。

    這家伙起這么早,竟然還沒有吃早飯。

    “剛剛沒到我吃早飯的時間。”

    言外之意,只有到點了才會吃飯,所以哪怕提前起床了,他也不會吃飯。

    種島修二嘴角抽搐,還真是奇奇怪怪的習慣。

    算了,U-17集訓基地的家伙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奇怪的習慣。

    他自己也有,也沒有資格說什么。

    來都來了,種島修二自然沒有扭頭就走的習慣,于是跟著伏黑惠走進了食堂之內(nèi)。

    食堂內(nèi)不光坐了好一些穿著黑色外套的國中生,還坐了不少來食堂吃飯的高中生。

    大部分高中生此時都用震驚的目光在盯著其中一個坐了穿著黑色外套的國中生的位置看去。

    就連伏黑惠也被他們震驚的目光所吸引,當伏黑惠看到桃城武、越前龍馬、遠山金太郎面前幾乎能堆成一座小山一樣的包子饅頭時。

    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那群人會露出那樣的目光。

    要不是他也跟著一起在后山訓練,吃的飯都是一樣的,他真的會懷疑這群家伙被關在山上餓了好幾天才被放下來。

    這也太夸張了一點吧。

    “越前,控制飲食,吃太多容易積食,你們也是!”伏黑惠在經(jīng)過三人所坐的位置時,提醒道。

    “放心啦,這是我們的正常飲食量!”桃城武表現(xiàn)的很淡定,“多謝伏黑學長關心!”

    遠山金太郎只是點頭表示桃城武說的話是對的。

    他根本沒有時間回答伏黑惠的話,他的嘴里塞滿了食物,他還一邊努力的用牙齒咀嚼嘴里的食物,一邊不斷的往嘴里填充著新的食物。

    而他對面的越前龍馬也是相同的樣子。

    這竟然是正常飲食量嗎?原來在山上,吃的那些并沒有滿足你們啊……

    看看,一個個都被餓成什么樣了。

    要不是伏黑惠的良心還在胸腔里活蹦亂跳,一定會把這一幕拍下來,發(fā)送給負責他們山上訓練的渡邊教練。

    伏黑惠沒有再關注三個人,而是看向了食堂內(nèi)好幾個不同的可以點餐的窗口。

    這么多窗口,他應該選哪一個。

    看到伏黑惠盯著窗口不動了,種島修二一下子就明白了伏黑惠為什么不動了。

    他當初第一次來到這個食堂也是這樣。

    “伏黑,我記得你還沒有在這個食堂內(nèi)吃過早飯吧,我可以給你推薦哪個窗口的哪個食物最好吃哦。”

    伏黑惠有些懷疑的看向種島修二,你這家伙竟然有這么好心。

    詭異的看懂了伏黑惠眼中表達的情緒后,種島修二有些心虛的看向了另一邊,他的確是想要給伏黑推薦一個最難吃窗口的食物的。

    看到種島修二心虛的移開目光,伏黑惠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于是他毫不猶豫的選了一個最多人排隊的窗口點餐。

    總不能這么多人選的窗口,還很難吃吧。

    第115章

    伏黑惠以為他只挑撥出了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這么一場比賽。

    實際上他的挑撥技巧比他想象的還要成功。

    留在U-17集訓基地的國中生都在三號球場, 而從后山歸來的敗者組國中生則在更高一號的二號球場。

    在伏黑惠說那句話的時,聽到伏黑惠說話的跡部景吾就升起了挑戰(zhàn)二號球場的心思。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跡部大爺怎么會允許有一群人壓在他頭上呢。

    看似溫柔的幸村精市, 能在一年級時因?qū)α⒑4蟮闹贫缺硎静粷M, 毫不猶豫選擇成為改革者, 挑戰(zhàn)當時的網(wǎng)球部部長。

    以一年級的身份坐穩(wěn)立海大網(wǎng)球部部長的位置,并帶著立海大網(wǎng)球部的正選們拿下全國三連霸。

    實際上他的骨子里存在著比所有人都要霸道的一面。

    三號球場內(nèi)還有白石藏之介, 木手永四郎,不二周助這么一群可以稱得上網(wǎng)球天才的網(wǎng)球選手。

    光是網(wǎng)球部部長, 三號球場就聚集了四個。

    在從后山上的敗者組奪下二號球場的當天, 三號球場的所有國中生便聚集在了一起,一起拿著球拍來到了二號球場。

    占領著二號球場的國中生們當然不會拒絕這一場挑戰(zhàn)。

    他們之所以會成為敗者組去往后山, 就是因為在剛剛進入U-17集訓基地的時候, 輸?shù)袅俗铋_始的比賽。

    三號球場的國中生想要奪下二號球場。

    二號球場的國中生同樣也想要打贏三號球場的國中生,完成回歸的最后一步。

    ——復仇!

    同樣的復仇大戲也即將在一號球場上演。

    在搶下二號球場后,越前龍馬并沒有待在二號球場,而是扛著球拍來到了一號球場。

    太陽已經(jīng)快要下山, 這個時間點待在一號球場的人并不多, 大部分人不是去吃晚飯去了, 就是暫時結(jié)束訓練去休息去了。

    只有種島修二、伏黑惠和德川和也三人選擇繼續(xù)留在一號球場訓練。

    伏黑惠和種島修二正在球場上進行著十球?qū)Υ蚓毩暋?br />
    德川和也則在進行著對墻進行擊球練習。

    一局結(jié)束, 伏黑惠拿起自己放在觀眾席座位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

    “德川學長怎么不去找入江學長訓練?”

    伏黑惠有些疑惑, 比起一個人留在這對墻練習, 無論是去室內(nèi)的器材室還是接受其他人邀請都是更好的選擇。

    種島修二一邊擦汗,一邊回答伏黑惠的問題, “他在等人。”

    “等人?”伏黑惠更加疑惑了。

    等誰?

    伏黑惠回想了一下德川和也平常身邊大多數(shù)時間會出現(xiàn)的人。

    德川和也和伏黑惠不同,伏黑惠只是氣質(zhì)冷漠, 外加長了一張冷面酷哥的臉,實際上會吐槽會開玩笑,甚至還會講冷笑話。

    有時候甚至還會跟著仁王雅治一起惡作劇。

    德川和也的冷漠卻能稱得上表里如一,很多人在看到德川和也沒有表情的臉就邁不出交朋友的第一步。

    他的社交圈比伏黑惠還小。

    能夠真正稱得上朋友的只有鬼十次郎,入江奏多,種島修二三人,勉強還能算上伏黑惠。

    兩人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說是朋友,更多像是聊得來的網(wǎng)友。

    兩人經(jīng)常會交流一些鍛煉技巧,還會討論一些網(wǎng)球相關的話題。

    德川和也偶爾也會分享一些自己喜歡的體育用品給伏黑惠。

    種島修二現(xiàn)在就在這,剛剛?cè)虢喽嘌埖麓ê鸵驳臅r候,鬼十次郎就在旁邊。

    唯三的正確答案都被排除了。

    德川和也還能等誰?

    難不成是誰在這里約戰(zhàn)了德川?

    約戰(zhàn)這個可能性好像更大一些,到底是誰約戰(zhàn)德川,能讓德川特地在這等,伏黑惠有些好奇。

    “喏,等的人來了。”種島修二朝著觀眾席最上面抬了一下下巴。

    伏黑惠也跟著抬起頭看了過去。

    站在最上面的人背光而站,看不清來人的面容。

    但整個集訓基地,符合這個身高的人只有兩個。

    四天寶寺的遠山金太郎和青學的越前龍馬。

    站在最上面的人似乎還戴著一頂帽子。

    遠山金太郎不戴帽子。

    所以說,正確答案只有一個——

    “越前?!”伏黑惠有些詫異的一挑眉。

    種島修二點了點頭。

    任他想了一圈都沒有猜到,德川和也留在一號球場要等的那個人竟然是越前龍馬。

    這兩個人是怎么扯上關系的?

    越前龍馬扛著自己的球拍從觀眾席旁邊的樓梯一步一步走下來,在經(jīng)過伏黑惠和種島修二時,越前龍馬只是擺了擺手打了個招呼。

    他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已經(jīng)走到球場內(nèi)的德川和也。

    “你好,我來找你復仇了!”

    說完這句話,越前龍馬才走進來球場內(nèi)。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那個小不點在進入集訓基地后,挑戰(zhàn)了德川,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呢。”

    種島修二找了一個空位就直接坐了下來。

    球場被占,自然不能再繼續(xù)在球場上進行之前的多球練習,坐在觀眾席上看一會比賽也挺有意思的。

    “越前挑戰(zhàn)德川學長?”

    這聽上去有些離譜,但的確很符合越前龍馬很愛挑釁人的性格。

    要知道在關東大賽前,他和越前龍馬的第一次見面,越前龍馬就舉著球拍挑釁了站在他身邊的幸村精市。

    他們立海大的切原赤也在愛挑釁人上,和越前龍馬很像。

    這么一看,越前龍馬在一進入U-17集訓基地就挑戰(zhàn)了德川和也這件事,突然就變得合理起來。

    “是啊,聽說好像是迷路了,碰到了在練習的德川,結(jié)果被德川教訓了一頓,然后就被送進了山上訓練。”

    當時種島修二雖然沒有待在現(xiàn)場,但是人也在基地,事情發(fā)生沒過兩天他就從入江奏多的口中知道了這件事。

    這個基地總共也就這么大,每天除了訓練就是訓練,發(fā)生點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用不了幾天就能傳遍整個基地。

    別的事情種島修二不一定能回答伏黑惠,但要問起這個基地發(fā)生過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種島修二說不出十件也能說出八件。

    伏黑惠欲言又止,他說為什么除去他,留在后山上訓練的國中生會比留在集訓基地訓練的國中生要多上幾個,原來是因為有幾個沒有進行正經(jīng)的比賽,跑去挑戰(zhàn)高中生了。

    *

    德川和也先一步拿到了比賽的發(fā)球權,越前龍馬雙手握著球拍表情認真的看著德川和也。

    “就用之前的那一招發(fā)球吧!”

    “值不值得用那一招發(fā)球,我自己會判斷!”

    德川和也彈了兩下球試了一下手感,聽到越前龍馬說的話時,給了越前龍馬一個冷漠的答復。

    越前龍馬原本還勾著的嘴角立刻撇了下來,就差對著德川和也翻白眼了。

    德川和也把球拋起,身體向后仰擊球。

    黃綠色的小球裹挾著網(wǎng)球拍上所攜帶的氣流在空中連續(xù)閃了好幾下才出現(xiàn)在越前龍馬那半邊球場上。

    伏黑惠拿著毛巾擦汗的動作頓了一下,他為什么在那顆網(wǎng)球上看到了不同顏色的光芒特效。

    每次出現(xiàn)一種新的顏色,網(wǎng)球就會往前閃一段距離。

    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謝咯,學長!”看到德川和也打出的球后,越前龍馬臭著的臉重新變得好看了起來。

    “什么嘛,明明就很看好對方,還要說出那樣的話。”

    種島修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要是德川沒把越前放在眼里,根本不會特意在一號球場等著越前來。

    面對那種實力沒有放進德川和也眼里的網(wǎng)球選手,德川才不是這樣的態(tài)度。

    這分明就是很重視嘛。

    雖然不知道上一次德川和也和越前龍馬打的是什么網(wǎng)球,但越前龍馬都說謝謝了,那就說明德川和也還是打出了越前龍馬想要看到的球。

    真是天塌下來了,還有德川的嘴在上面頂著。

    難道說,這就是奏多說的傲嬌嗎?

    種島修二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的伏黑惠,最開始他竟然會覺得兩個人的性格差不多。

    注意到旁邊人的視線,伏黑惠拋給了種島修二一個疑惑的眼神。

    種島修二把頭扭回去,繼續(xù)觀看著這一場比賽。

    球場上兩個人的球也從最開始的一球逐漸開始往上加。

    網(wǎng)球的數(shù)量一直加到了十顆,但兩個人打的多球?qū)Q卻和其他人的不一樣。

    十顆球并不是同一時間都在一個人那邊,而是雙方都分別擁有著五顆球。

    在把這五顆球打向?qū)γ鏁r,又要緊接著去接下五顆球,連片刻停留的時間都沒有。

    這種類型的多球?qū)Q要比之前那種要更加的消耗體力。

    也要更有意思一些。

    “種島學長,下一次我們也這樣練習吧。”伏黑惠表情認真的對身邊的種島修二說。

    種島修二隨意的點了點頭。

    放在伏黑惠衣服口袋里的手機振動了一下,聽到了手機振動的聲音,伏黑惠伸手從放在隔壁座位上的外套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機。

    消息是柳蓮二發(fā)過來的,上面只有一句話。

    [二號球場,幸村和真田的比賽要開始了。]

    伏黑惠把網(wǎng)球拍塞進了自己的網(wǎng)球包里,穿上了放在座位上的外套,才站起來背起了網(wǎng)球包。

    做完這些動作后,伏黑惠又彎腰從臺階上撿起了自己的水杯,轉(zhuǎn)身踏著臺階準備離開。

    伏黑惠的動作來的太突然,種島修二有些疑惑的抬頭看向已經(jīng)站起來的伏黑惠。

    “你不繼續(xù)看下去嗎?”

    “二號球場,幸村和真田的比賽要開始了。”

    雖然德川和也和越前龍馬的比賽很有意思,但是伏黑惠對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的比賽要更加的感興趣。

    之前伏黑惠就錯過了,這一次他不想錯過。

    “至于德川的網(wǎng)球是什么樣的,在之后,我會自己在球場上看。”

    伏黑惠說完這句話,快步走上了臺階。

    這個U-17集訓基地,他還有很多對手沒有交手,德川和也也在伏黑惠未來會挑戰(zhàn)的對手里。

    到時候,他會親自去體會德川和也的網(wǎng)球究竟是什么樣的。

    球場上的比賽已經(jīng)快要結(jié)束,不出意料,贏的人還是德川和也。

    繼續(xù)留下來看也沒什么意思,還是立海大正副兩個部長再次交手聽起來要更加有意思一些。

    “等等我!”

    種島修二把網(wǎng)球拍塞進了網(wǎng)球包里,撿起了地上的水杯和椅子上放著衣服就快步追了上去。

    二號球場周邊幾個球場內(nèi)也有國中生正在比賽,二號球場的觀眾席上坐著的人并不多,只有柳蓮二、仁王雅治、乾貞治和切原赤也四人。

    “怎么樣了?”

    伏黑惠三步并作兩步,從臺階上跳下來走到柳蓮二的身邊。

    “比賽剛剛開始,30:0,真田領先。”柳蓮二報出了比賽的得分。

    伏黑惠點了點頭,坐下認真看比賽。

    球場上兩邊人精神力都在沸騰,真田弦一郎的周身彌漫著黑紅色的精神力火焰,幸村精市的精神力化作了水汽彌漫在空氣中。

    但這些水汽在跨過中間的球網(wǎng)撲向真田弦一郎時,就被真田弦一郎化作火焰的精神力給撲滅。

    幸村精市的那一招夢境就是靠著精神力無聲無息的浸入,才能使用絕招。

    但現(xiàn)在幸村精市的精神力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接近真田弦一郎,這一招某種意義上被真田弦一郎給暫時封印了。

    只要真田弦一郎的精神力能夠一直這么保持下去,那么幸村精市的新絕招就對真田弦一郎完全不起任何的作用。

    “不愧是真田……”

    連伏黑惠都沒有想到,真田弦一郎會用這樣的辦法去抵擋幸村精市那一招“夢境”。

    不光是“夢境”被真田弦一郎給封印,那一招滅五感也同樣沒有辦法使用。

    少了這兩個BUG級別的絕招,幸村精市能夠用的只有基礎的網(wǎng)球招數(shù)。

    “黑龍二重斬!”

    真田弦一郎擊球的同時大聲的念出了絕招的名字。

    他身上原本開始有些往回縮的精神力火焰又開始劇烈燃燒起來。

    伏黑惠只是看了一會就看出了真田弦一郎新絕招的弊端。

    如果說把精神力比作一池水,那么幸村精市使用精神力就是一杯一杯的用,精神力的水滴化作更加細的水霧,范圍大,精神力用的少。

    但真田弦一郎這一招使用精神力卻是一盆一盆的用,這樣才能完全阻擋幸村精市精神力的進攻。

    這樣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

    而且——

    如果之前伏黑惠感知的并沒有出問題的話,兩個人的五維中,幸村的精神力是要比真田的更好的。

    真田的精神力等級低于幸村,也就是可以說明真田的精神力的水池要比幸村的小。

    但消耗卻要比幸村的大。

    這樣用不了多久,真田弦一郎的精神力就不夠使用這一招了。

    就和全國大賽時真田弦一郎使用的那一招“動如雷霆”一樣,到了后半場比賽,真田弦一郎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支撐真田弦一郎使用那一招。

    這一招應該也會是那個情況。

    在真田弦一郎精神力耗完的時候,就是幸村精市動手的時候。

    伏黑惠相信,幸村應該也在等那個時機。

    雙方的比賽進行的很激烈,真田弦一郎靠著“黑龍二重斬”那一招接連拿下了兩分。

    “真田副部長竟然拿下了兩分!這場比賽不會真田副部長要贏了吧!”切原赤也有些興奮。

    “伏黑,你覺得誰會贏?”柳蓮二平靜的詢問伏黑惠。

    “幸村。”

    伏黑惠說完這句話后就收獲了切原赤也一個不敢置信的表情,“欸?可是現(xiàn)在領先的是真田副部長啊!”

    真田弦一郎的精神力火焰比起最開始看到的樣子,已經(jīng)縮小了很多,甚至已經(jīng)無法覆蓋全身。

    比他想象的支撐時間還要短上不少。

    “現(xiàn)在真田的那一招已經(jīng)沒有辦法封印幸村的絕招了。”伏黑惠給切原赤也解釋了一下。

    幸村精市的精神力是比水滴更小的水汽,那沒有覆蓋到的位置已經(jīng)給了幸村精市精神力足夠的發(fā)揮空間。

    “為什么?”切原赤也更加的茫然了。

    他的精神力等級還沒有高到可以察覺到這些問題。

    除去種島修二外,觀眾席上坐著的人當中只有伏黑惠的精神力可以敏銳的察覺出那一點點漏洞。

    伏黑惠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和切原赤也解釋他用精神力感知到的東西,只能伸手越過旁邊的仁王雅治,拍了拍切原赤也的腦袋。

    “看比賽吧。”

    “Piyo~”

    第三局比賽的中旬,真田弦一郎的動作比起最開始已經(jīng)遲鈍了起來,就和那場幸村精市和遠山金太郎的比賽一樣。

    遠山金太郎在陷入了幸村精市的絕招之中,最開始的表現(xiàn)就是動作變得遲緩。

    來了——

    幸村精市的精神力一點一點蠶食掉真田弦一郎的精神力,到了第四局的時候,已經(jīng)完成了全部的包裹,真田弦一郎已經(jīng)完全陷入了夢境之中。

    比分也在此時持平了。

    “幸村的絕招已經(jīng)起效了,就是不知道會是滅無感還是那一招新絕招……”

    乾貞治在本子上奮筆疾書。

    “夢境。”

    幸村精市并不是很喜歡在比賽中大聲喊出自己絕招的名字。

    其他比幸村精市精神力低的網(wǎng)球選手只能通過幸村精市對手的表現(xiàn)去推測幸村精市到底使用的是什么絕招。

    只有比幸村精市的精神力更高,才能看出差別。

    只是整個U-17集訓基地,比幸村精市精神力等級更高的人很少,但伏黑惠卻符合這個條件。

    “伏黑君,可以解釋一下嗎?”乾貞治側(cè)頭,用求知的目光看向伏黑惠,希望伏黑惠能給他解釋一下。

    柳蓮二也同樣扭頭看向了伏黑惠。

    “幸村的兩個絕招都是通過精神力輔助網(wǎng)球技巧來發(fā)動的,這個你們應該知道的吧。”

    得到了在場之人的點頭后,伏黑接著往下解釋。

    “在用滅五感那個招數(shù)的時候,幸村的精神力就像是蛛絲,一點一點鋪滿整個球場,最后對手就會被那些蛛絲粘黏住,最后失去五感。”

    至于為什么被幸村精市的精神力黏住就會失去五感,伏黑惠至今沒有弄明白幸村精市是怎么做到的。

    有可能這是只有幸村才能做到的事情吧。

    “在使用夢境的時候,幸村的精神力就像是水汽,就像是霧天,你被霧氣包裹,看不清更遠處的位置。

    現(xiàn)在整個球場都被幸村精市的精神力水汽所覆蓋,真田也一樣。”

    “原來是這樣……蛛絲,水汽,立海大的伏黑君竟然是這么形容幸村君的絕招的……”

    乾貞治一邊碎碎念,一邊奮筆疾書,“還真是收集到了不可思議的數(shù)據(jù)呢……”

    柳蓮二也是相同的姿勢在本子上記錄著伏黑惠說出的話。

    “沒想到高精神力所看到的比賽會是這樣的……還真是有意思。”

    種島修二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聽伏黑惠的講解他所看到的球場精神力的變化。

    在伏黑惠簡短的話語中,種島修二已經(jīng)能夠判斷出伏黑的精神力應該比他的還要高出一些。

    他的精神力應該是要比球場上兩個人都要高出一些,但是看到的卻沒有伏黑那么詳細。

    準確的來說,他還能看出幸村精市的精神力壓制了真田弦一郎的,但卻看不出伏黑惠所描述的水霧。

    恐怕只有他的精神力再高一些,才能看到伏黑惠所描述的樣子。

    從第三局開始,幸村精市就開始一局一局扳回比分,一路領先到了5:2,真田弦一郎也終于在這個時候從幸村精市編織的夢境里掙脫出來。

    可雙方的比分相差的實在太大了,真田弦一郎想要翻盤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比分最后也定格在了6:3。

    幸村精市握住了真田弦一郎伸過來的手,“最開始的那一招很不錯。”

    這一招“黑龍二重斬”是真田弦一郎在上一次和幸村精市交手時所領悟出來的。

    但當時幸村精市只能看到這個招數(shù)的大概雛形。

    他沒有想到這一招的效果會比他想象的還要好,如果能把握好使用的時間,也許真的能做到把他的那兩個絕招完全封印。

    “還是沒有贏你,不過幸村,下一次,我會贏!”

    第116章

    從后山上重新回到U-17集訓基地訓練的國中生們只興奮了一天的時間, 很快就又投入了緊張刺激的訓練。

    待在一號球場的伏黑惠是收到比賽邀請最多的那一個。

    無論是原本就待在U-17集訓基地的勝者組國中生,還是從后山回歸的敗者組國中生,似乎都把伏黑惠當做了游戲里定點刷新的游戲大BOSS, 排著隊來找伏黑惠“受虐”。

    和伏黑惠比賽的人選中, 偶爾也會夾雜著那么兩個伏黑惠異常熟悉的高中生。

    種島修二和鬼十次郎。

    就連入江奏多, 伏黑惠同樣也交手過。

    唯獨只有德川和也,伏黑惠能看出來, 德川和也想和他打比賽,但不知在顧忌什么, 始終沒有提出和他比賽。

    和種島修二一起吃飯的時候, 伏黑惠終于向種島修二問出了這個問題。

    在伏黑惠問種島修二的時候,和伏黑惠坐在一起的立海大成員并沒有說話, 只是豎著耳朵認真的聽。

    他們同樣對這件事很好奇。

    為什么德川和也可以和越前龍馬打比賽, 卻不能和伏黑惠打比賽。

    “因為你的實力更強。”

    種島修二嚼完了嘴里的食物,思考了好一會,才回答了伏黑惠的問題。

    “和你比賽,只有展現(xiàn)出自己全部的實力, 才有贏你的可能, 而德川的招數(shù)有一定的限制……”

    種島修二說這句話的時候含糊了一下。

    其實說是限制都是說的好聽了一點, 實際是那種招數(shù)是只要用了就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影響。

    種島修二其實對那一招并不贊同, 只是德川本人都沒有任何的意見,那他這個局外人更沒有資格對那一招評頭論足的資格。

    “限制?”切原赤也有些好奇的看了過來。

    “就是那一招是德川專門為了對付另一個人準備的。”種島修二勉強解釋了一下限制。

    立海大的成員并沒有多想。

    真田弦一郎也曾經(jīng)為了和手冢國光交手而封印了兩招絕招。

    直到全國大賽時和手冢國光, 那兩招才在所有人的面前亮相。

    但和三船入道交手時, 直面三船入道吐血畫面的伏黑惠聽出了事情并沒有種島修二說的那么簡單。

    如果說那個招數(shù)是為了等到某個特定的人,那和伏黑惠比賽的時候不使用不就好了。

    為什么連比賽都不能比了呢。

    這只有一個原因——

    招數(shù)不是為了等到特定的人, 而是那一招在使用過后會對身體造成短暫時間無法恢復的傷害。

    而德川和也想要以最好的狀態(tài)去和那個人交手。

    “越前是被德川打敗去了后山上,而德川在剛剛來到集訓基地的時候, 同樣也被一個人打敗,到現(xiàn)在德川和也都還沒有展開自己的復仇。

    所以在復仇結(jié)束之前,德川是不會挑戰(zhàn)伏黑的。”

    果然。

    種島修二的話肯定了伏黑惠的猜測。

    伏黑惠皺了皺眉,到現(xiàn)在他依舊很不理解,為什么那些人明明知道那些招數(shù)會對身體造成影響,但依舊還要使用。

    這明明就是為了短暫的現(xiàn)在,賭上了更長遠的未來。

    “看在和你們關系不錯的份上,給你們透露……”

    食堂座位上方突然響起的廣播,打斷了種島修二還未說完的話。

    “通知,臨時有事宣布,請所有人在半小時后在主球場集合。”榊教練冷淡的聲線從廣播里傳出。

    種島修二聳了聳肩,“看來不需要我給你們透露了,教練大概就是要給你們說這件事。”

    食堂離主球場很近,在結(jié)束了晚飯后,所有人都陸陸續(xù)續(xù)的往那個方向走去。

    主球場最前面的臺子上,榊教練和渡邊教練已經(jīng)站在那里等著所有人。

    等注意到所有人都來齊后,榊教練終于開口了:“明早將會公布從在場147名選手中選出的20名強化選拔成員的名單。

    被選中的人從明天開始在各個專用球場進行練習,事情就是這樣,解散。”

    “明明榊你一個人就能說完這件事,根本不需要我嘛。”

    渡邊教練叼著一根牙簽,有些無奈。

    明明他什么事都沒有,還要把他也叫過來。

    榊教練只是撇了渡邊教練一眼,渡邊教練舉起了雙手,露出了一個頗為無辜的笑容。

    兩個教練一前一后的走出了球場。

    “147選20個啊,還真是殘酷的選拔呢,Piyo~”

    仁王雅治雙手揣在口袋里,眼睛卻像狐貍那樣瞇了起來。

    這場選拔,看似是147選20,但這20人當中有一些人一定有資格入選。

    一號球場的種島修二、伏黑惠。

    三號球場的幸村精市。

    五號球場的鬼十次郎。

    這是所有國中生掌握的情報內(nèi)最強的四個人。

    伏黑惠是國中生的最強者,種島修二在那場和伏黑惠的比賽中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也很強。

    鬼十次郎的實力他們也沒有摸清楚。

    而幸村精市到現(xiàn)在,除了伏黑惠外,還沒有輸給過任何人。

    20個名額現(xiàn)在一下子就少了4個,143個人去競爭16個名額。

    光是國中生中,和他們競爭名額的人數(shù)就不少,更別提留在集訓基地的高中生當中,恐怕還有一直扮豬吃老虎,到現(xiàn)在還沒有展露出真實實力的“狠角色”。

    “都這個時候了,不管多殘酷都正合我意。”跡部景吾輕哼一聲,“仁王,別告訴本大爺,你怕了?”

    “怕?有什么好怕的?”

    仁王雅治對著跡部景吾睜開了剛剛瞇起的眼,他的眼神銳利,里面只有對比賽的渴望,完全沒有一絲害怕。

    網(wǎng)球比賽只有兩種結(jié)果。

    輸和贏。

    去爭去拼才有贏的可能。

    如果畏懼輸而選擇了放棄,那永遠都不會有贏的可能。

    去爭去拼,最壞的結(jié)果最多也就是輸。

    連輸都不怕,那還怕什么?

    “你們想的太簡單了。”德川和也扭頭看了過來。

    “和明天開始的戰(zhàn)斗比起來,至今為止的這些都不過是熱身水準而已。”

    德川和也提醒道。

    “我們不是在恐嚇你們,接下來的比賽,才是用動真格了。”入江奏多好心的提醒道。

    “那20個位置,可并不是空著的哦。”種島修二把手別在腦袋上,走了過來。

    “不是空著的?”國中生們重復了一遍種島修二的這一句話。

    “當然,那20個位置上,每一個都坐著人,被選中只是第一步,你還要打敗坐在位置上的人。”

    入江奏多笑的溫柔,說的話卻讓所有國中生的表情不再輕松。

    “算了,不管怎樣,到了明天就都會知道了。”種島修二伸手拍了拍入江奏多的肩膀。

    “也是。”入江奏多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

    高中生都一個接著一個走出了主球場,留下了國中生們。

    “明天比賽的時候,注意安全。”伏黑惠開口提醒了一句。

    “哦?看來伏黑君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呢。”

    所有國中生的注意力從離開的種島修二幾人身上落到了伏黑惠的身上。

    “勉強算知道一些事情,我只能提醒你們,他們應該是日本青少年網(wǎng)球最強的那一群人了。

    他們當中還有打暴力網(wǎng)球的家伙。”

    伏黑惠并沒有說出遠野篤京的名字,只是提醒所有人小心。

    他并沒有見過所有人,并不知道那些人當中,到底有多少個在打暴力網(wǎng)球的家伙。

    在說完這句話后,伏黑惠也走出了球場。

    “日本青少年網(wǎng)球最強的一批人,聽著就要燃起來了!”桃城武有些激動。

    “本大爺會用實力證明,本大爺才是最強的那一批。”跡部景吾抬手打了一個響指,“對吧,樺地!”

    “是。”

    跡部景吾帶著樺地崇弘也走出了主球場。

    “明天的選拔,各位要加油哦。”幸村精市帶著立海大的成員也走出了主球場。

    *

    U-17室內(nèi)訓練室。

    往常全是人的訓練室內(nèi)此時只有伏黑惠一人在跑步機上進行著訓練。

    伏黑惠時不時伸手用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毛巾擦一下從額角滑下來的汗,跑步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找了你一圈了,沒想到你竟然還能這么淡定的待在這練習。”

    種島修二的聲音在伏黑惠的身后響起。

    伏黑惠伸手按了一下面前跑步機的面板,停了下來,扭頭看了種島修二一眼,“不在這練習,我該去哪?”

    “你就不好奇誰會是那被選中的20個挑戰(zhàn)者嗎?你的那些同伴可都去看名單里有誰了。”

    伏黑惠表情平靜,完全沒有對于名單里有沒有自己的好奇。

    “沒有我。”

    所有國中生都認為,伏黑惠會是那個被選中的二十個人之一。

    但伏黑惠從最開始就很確定,那二十人當中絕對不會有自己。

    畢竟遠征軍NO.2的徽章現(xiàn)在就在他的手里。

    “這么肯定?”

    伏黑惠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徽章,像投擲硬幣一樣,用大拇指抵住,徽章被彈到空中,又被伏黑惠接住重新放回了口袋。

    “還真是把這個給忘記了。”種島修二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頭發(fā)。

    那個徽章還是種島修二給伏黑惠的。

    徽章在種島修二手里的時候,不是塞在網(wǎng)球包里就是揣在口袋里。

    存在感并不算高,以至于種島修二完全忘記了那個徽章已經(jīng)被自己給伏黑惠了。

    種島修二突然想到什么,勾起了一個笑容。

    “伏黑,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你的同伴們,他們可以信任的同伴,已經(jīng)變成了他們的敵人。”

    伏黑惠有些奇怪的看了種島修二一眼。

    “網(wǎng)球比賽上,所有人都是我的敵人。”

    第117章

    對于即將走上網(wǎng)球職業(yè)生涯的單打選手來說, 網(wǎng)球是一項孤獨者的運動。

    他沒有可以信任隊友,唯一能夠信任的只有手中的球拍。

    能做的也只有不斷往網(wǎng)球之路上那座最高的山峰上攀爬。

    也許在往上攀登的途中會碰到志同道合的同伴,但最終也會因為一些原因而分道揚鑣。

    但對于還在參與團體戰(zhàn), 需要通過團體戰(zhàn)的勝利獲得最后冠軍的國中生和高中生來說, 很少有人能在現(xiàn)在這個階段就意識到這一點。

    聽到伏黑惠理所當然的話, 種島修二首先愣了一下,然后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 最后大笑出聲。

    “真不愧是你啊,伏黑。”

    種島修二伸手拍了拍伏黑惠的肩, 扭頭快步走了出去。

    伏黑惠只覺得腦袋上一串問號閃過, 這家伙來找他就是為了說這么一句話嗎?

    “無聊。”

    伏黑惠再次打開跑步機的開關,繼續(xù)在上面跑了起來。

    真正有意思的對手, 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到U-17的基地內(nèi), 與其坐在那無聊的等,還不如在這里訓練更有意思。

    訓練室內(nèi)再一次的恢復了安靜。

    直到伏黑惠的手機鈴聲開始響。

    兩個小時前,伏黑惠發(fā)消息詢問過平等院鳳凰回到U-17的時間,平等院鳳凰則是告訴伏黑惠會打電話給他。

    現(xiàn)在平等院鳳凰的電話已經(jīng)打了過來。

    伏黑惠從口袋里摸出了手機, 手機的來電顯示就是平等院鳳凰的名字。

    “我到了, 你可以開始熱身了。”平等院鳳凰的聲音很平靜。

    載滿了人的大巴車停在了U-17集訓基地的鐵門門口, 平等院鳳凰一邊往下走, 一邊對著手機那頭的伏黑惠說話。

    “等會見。”

    伏黑惠平靜的聲音透過手機聽筒傳了過來,隨后就是電話被掛斷的“嘟嘟”聲。

    掛的真快。

    平等院鳳凰只是扯了扯嘴角, 又把手機塞回了口袋里。

    “老大, 你在和誰打電話?”毛利壽三郎有些好奇的湊了過來。

    平等院鳳凰并沒有說話,只是背著網(wǎng)球包先一步的走進了大門。

    “還真是小氣欸, 竟然連這個都不愿說。”毛利壽三郎撇了撇嘴,背著網(wǎng)球包走到了有著一抹藍發(fā)挑染的白發(fā)青年旁邊, “越知你知道嗎?”

    青年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遠野篤京嗤笑一聲,“還能給誰打電話,不就是那個海膽頭的國中生小鬼。”

    上一次他和那小鬼的比賽沒有打完。

    那個小鬼和平等院鳳凰的那場比賽也并沒有打完,平等院鳳凰打電話給對方,大概率是為了比完那場沒有比完的比賽。

    遠野篤京已經(jīng)不記得伏黑惠的名字。

    但卻對伏黑惠的海膽頭發(fā)型很有印象。

    遠征軍中還沒有出現(xiàn)過和伏黑惠相同發(fā)型的人,就算有相同的發(fā)型,但大概也只有那個小鬼那張面無表情的臭臉才能適配那樣的發(fā)型。

    遠野篤京伸手用力的捏了一下掛在手機下的海膽捏捏玩偶。

    這是他前段時間在國外的一家紀念品商店買的,他當時一眼就看中了這個海膽。

    這個海膽的時候總能讓遠野篤京幻視那個海膽頭的臭臉小鬼。

    因此每次把這個海膽捏扁或者錘扁都讓遠野篤京爽的不得了。

    捏這個海膽捏捏玩偶也變成了這段時間遠野篤京除了研究處刑法的另一種新的解壓方式。

    *

    平等院鳳凰約伏黑惠比賽的地方約在了U-17集訓基地一個位置比較偏僻的球場。

    伏黑惠一邊查看著U-17集訓基地的地圖,一邊往平等院鳳凰在地圖上圈著的位置走去。

    有不少球場已經(jīng)有國中生開始了比賽,伏黑惠的目光在那些高中生身上掃過,他們的身上穿著的外套上都別著一個和他口袋相同款式的徽章。

    伏黑惠在經(jīng)過一個球場的時候,短暫的停頓了一下。

    球場里的高中生他很陌生。

    但那個高中生的對手,伏黑惠卻很熟悉。

    藍紫色頭發(fā)的少年隔著幾乎一個球場的距離,與鐵絲網(wǎng)外的伏黑惠遙遙相望。

    注意到球場外伏黑惠的視線,幸村精市勾起唇角,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伏黑惠也對著幸村精市點了點頭,背著包繼續(xù)往前走。

    道路的盡頭是一片樹林,伏黑惠站在路上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了那片林子里。

    又在林子里走了快五分鐘,伏黑惠終于看到了一個獨立于其他地方的室外網(wǎng)球場。

    網(wǎng)球場內(nèi)除了平等院鳳凰外,就只有那個已經(jīng)坐在中間裁判位上的裁判。

    伏黑惠有些驚訝的挑了一下眉。

    ——這種鬼地方還真有室外網(wǎng)球場啊!

    ——這么偏僻,到底誰會來這種鬼地方打網(wǎng)球啊?!

    要不是對著地圖走,伏黑惠也許真的會找不到這個室外網(wǎng)球場。

    哪怕他用影子探尋過整個U-17集訓基地的范圍,但這個根本沒人來的室外網(wǎng)球場也被伏黑惠下意識忽略掉了。

    “怎么?一副沒想到的樣子?”

    看到伏黑惠走進了這個網(wǎng)球場,盤腿坐在底線位置的平等院鳳凰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

    “為什么這里會有球場?”

    “這是我意外發(fā)現(xiàn)的,平常不會有人來這,是一個絕對空著的球場。”

    伏黑惠回想了一下自己走過來的路上,所看到的不少沒人的空球場,不由得沉默了一下。

    光是一號球場的附近就有不少空著的球場。

    這家伙不會是怕輸給他被其他人看到吧……

    伏黑惠沒有意識到他已經(jīng)把他想的話說了出來。

    “哼。”平等院鳳凰冷哼一聲,把網(wǎng)球拍塞回了網(wǎng)球包里,“走吧。”

    “去哪?”

    “換一個有觀眾的球場。”平等院鳳凰拋下這句話,走出了這個球場。

    伏黑惠張了張嘴,最終什么話也沒說,只是跟了過去。

    他擔心自己再說出什么話,平等院鳳凰就又要變卦了。

    幸村精市所在的那個球場比賽已經(jīng)開始,但他的對手已經(jīng)陷入了他編織的夢境完全沒有察覺。

    注意到才剛剛走了一會的伏黑惠又跟在一個人后面經(jīng)過,幸村精市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

    幸村精市盯著伏黑惠離開的背影看了幾眼,又重新看向了自己對面球場上的人。

    還是盡快解決這個家伙吧。

    平等院鳳凰一路帶著伏黑惠來到了一號球場。

    一號球場上并沒有人正在比賽,卻有著不少原本就是在一號球場的高中生正在進行著揮拍練習。

    伏黑惠停下了繼續(xù)往里走的腳步,扭頭看向了一號球場附近的球場。

    網(wǎng)球撞擊鐵絲網(wǎng)的聲音在伏黑惠的身后響起。

    伏黑惠重新把頭扭回來。

    制造噪音的人正在走在伏黑惠前面幾步的平等院鳳凰,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網(wǎng)球拍,朝著鐵絲網(wǎng)來了一球。

    被聲音吸引的不止有伏黑惠,還有在球場內(nèi)練習的高中生們。

    “喂!你們給我去其他地方訓練。”

    伏黑惠原本以為那群高中生會有什么意見,卻沒想到所有人在聽到平等院鳳凰的話后一言不發(fā),快速的退出了球場。

    平等院鳳凰把背著的網(wǎng)球包隨手丟在了觀眾席上,走進了球場內(nèi),“可以開始了吧。”

    伏黑惠的動作沒有平等院鳳凰那么隨意,他先把自己的網(wǎng)球包放在觀眾席的座位上,又把負重一個個的從自己的手腳上取了下來,才走進了球場里。

    “拖拖拉拉。”平等院鳳凰又哼了一聲,他的表情已經(jīng)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難看了起來。

    “開始吧。”

    伏黑惠在說完這句話后,掀起了垂著的眼皮,把手中握著的網(wǎng)球朝著平等院鳳凰的位置拋了過去。

    這個意思是讓平等院鳳凰先發(fā)球。

    上一次平等院鳳凰把最先發(fā)球的機會讓給了伏黑惠,這一次伏黑惠也把最先發(fā)球的機會讓給了平等院鳳凰。

    平等院鳳凰抬手抓住了伏黑惠拋過來的網(wǎng)球,走到了發(fā)球線的位置。

    網(wǎng)球被平等院鳳凰往地上彈了兩下,看到伏黑惠已經(jīng)走到了底線位置,平等院鳳凰才把手中的網(wǎng)球拋了起來。

    沒有試探,開局就是發(fā)光球。

    “砰!”

    黃綠色的小球發(fā)出了刺眼的亮光朝著伏黑惠襲來。

    比起網(wǎng)球本身,伏黑惠覺得這個光對他的眼睛傷害性更大一些。

    明明已經(jīng)是第二次見識這一招,伏黑惠還是對這一招的出現(xiàn)有些猝不及防。

    伏黑惠真的很想問平等院鳳凰,這一招的原理是不是通過網(wǎng)球發(fā)出的亮光刺激的對手睜不開眼,導致對手接球失敗,最后發(fā)球得分。

    “眼睛感覺要瞎掉了……”

    伏黑惠沒忍住小聲的抱怨了一句。

    要不是網(wǎng)球是他遞給平等院鳳凰的,他也看到了平等院鳳凰揮拍,他真的會懷疑平等院鳳凰其實偷偷的把網(wǎng)球換成了閃光彈。

    “閃光彈”在越過中間的球網(wǎng)時,伏黑惠的精神力也完成了所在半場的覆蓋。

    伏黑惠敏銳的察覺到,他手中的球拍也已經(jīng)被活躍的精神力觸須所包裹,伏黑惠握著球拍的力道用力了幾分。

    比網(wǎng)球先一步到底讓伏黑惠感知到的是空氣中突然出現(xiàn)的氣流。

    這是網(wǎng)球高速旋轉(zhuǎn)時,與空氣相摩擦所產(chǎn)生的氣流。

    在這么遠的距離,他就已經(jīng)能察覺到空氣中氣流的變化,說明這一球的速度比他預想中還要快,伏黑惠對這一球又警惕了幾分。

    伏黑惠邁開雙腿,往前跨了兩步,直接正面迎上了這一球。

    球拍與網(wǎng)球相碰撞,帶起的氣流向后掀起了伏黑惠的頭發(fā),伏黑惠的一條腿往后撤了半步,才穩(wěn)住了身體。

    和上一次那一場比賽比起來,這家伙的力量又強了不少!

    那顆網(wǎng)球在伏黑惠的球拍上高速的旋轉(zhuǎn)摩擦,冒出了一縷縷的白煙,還未升起,就被球拍上的精神力給吞噬掉了。

    伏黑惠緊握著球拍往前邁了一步,同時揮拍以更重的力道把這一球打了回去。

    “來的好!”平等院鳳凰興奮的迎上了這一球。

    “轟——”

    平等院鳳凰揮拍接下了這一球,卻被這一球強大的力道而往底線的位置推,平等院鳳凰往后被推動了一個身位,才穩(wěn)住了身體。

    這是伏黑惠對剛剛那一球的回敬。

    ——我退后了半步,我就要讓你退后一大步。

    ——你這一段時間變強了,我也一樣!

    “趕上了趕上了!”

    種島修二直接從球場觀眾席的最高處一躍而下,直接跳到了離球場最近的位置坐下。

    “你們開始的還真是快啊!需不需要我給你們做裁判啊!”

    球場上的兩人沒有一個人搭理種島修二。

    種島修二撇了撇嘴,把手臂撐在膝蓋上,然后托著自己的下巴不再說話。

    第二個趕到一號球場的是加快速度打完比賽的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背著網(wǎng)球包坐到了種島修二的旁邊。

    他的呼吸比起平常變得有些急促。

    剛剛那場比賽并沒有讓幸村精市的呼吸亂上一分,背著網(wǎng)球包從那邊快速的趕過來反而讓幸村精市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贏了?”

    今天的對戰(zhàn)名單中,國中生只有幸村精市一人上榜。

    幸村精市的比賽種島修二并沒有去看,不過他猜,贏的人會是幸村。

    “比種島學長你們昨天說的要弱上很多呢。”

    幸村精市對于今天的比賽是有一些期待的,但那個高中生的表現(xiàn)比幸村精市想象的要差很多。

    連第一局都沒有結(jié)束,就已經(jīng)被他的“夢境”所控制。

    甚至到比賽的最后,那個家伙都沒有察覺到“夢境”的存在,甚至在他已經(jīng)不再使用精神力,已經(jīng)走出了那個球場。

    那個家伙都沒有從“夢境”里掙脫出來,甚至看樣子還要在那躺上許久。

    要知道大部分和幸村精市交手的國中生,在比賽結(jié)束后,都能迅速的從“夢境”中脫離出來。

    但這個高中生竟然做不到!

    這就好像,幸村精市看到的某些植物園的宣傳圖,那些圖拍的一張比一張好看,把幸村精市的期待值完全拉滿了。

    但等幸村精市來到現(xiàn)場后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比他宣傳圖所看到的差勁不少。

    那種微妙的落差感,還是幸村精市第一次在網(wǎng)球比賽上感受到。

    “大概是因為那個家伙在遠征軍的排名比較落后。”

    種島修二坐直身體,伸手指向了平等院鳳凰,“看見了那個人身上的徽章嗎?

    每個U-17的遠征軍成員都擁有著一個那樣的徽章,從數(shù)字1到數(shù)字20,數(shù)字越小,也意味著那個人越強。”

    幸村精市順著種島修二的手看了過去。

    平等院鳳凰衣服上的徽章在陽光下折射出光芒,幸村精市看了很久才看清那個徽章的數(shù)字是“1”。

    那個和他交手的家伙身上好像的確別著一個徽章,當時幸村精市只是掃了一眼,好像是10之后的數(shù)字。

    具體是多少幸村精市已經(jīng)忘記了。

    他所交手的那個高中生實力都可以拿到徽章,那種島呢?

    幸村精市的目光落到種島修二的衣服上。

    “種島學長在遠征軍排多少呢?”

    幸村精市有些許好奇。

    “沒有排名哦。”

    種島修二表情有些可憐的嘆了一口氣,攤開了雙手。

    這可不是謊言。

    雖然之前他是有排名的,但是他已經(jīng)在把徽章輸給了伏黑惠,那個排名自然也不再屬于他。

    “這樣嘛……”幸村精市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反正他遲早都會知道。

    幸村精市站了起來,走到了觀眾席更高一點的位置。

    球場上已經(jīng)揚起的灰塵實在太大了,坐在第一排已經(jīng)有些看不清球場內(nèi)的情況。

    他也不想繼續(xù)坐在這第一排吃灰。

    種島修二也跟著站起來走了上去。

    海水所特有的腥咸味在球場上飄起,伏黑惠知道,平等院鳳凰又要使用那一招了。

    這一次的海盜船比上一次的海盜船看起來還要龐大,海盜船上原本還有些模糊的細節(jié),這一次也變得更加清晰了一些。

    海盜旗上的花紋又多了那么幾筆,連站在海盜船上的骷髏虛影也更加的凝實了。

    這個骷髏虛影如果在天黑的時候出現(xiàn),幾乎可以做到以假亂真。

    ——說不定會獲得萬圣節(jié)的最佳海盜骷髏。

    伏黑惠的視線停留在了海盜船沉入海面的位置那片區(qū)域。

    連海盜船陷入海面的位置時折射出來的光影都和站在岸上看水里的船一樣。

    這到底是怎么用精神力做到這種事情的?

    他的精神力雖然可以變換成十影式神的樣子,但是卻只能是精神力所特有的深色。

    想要變換成十影本來的顏色根本沒辦法辦到。

    不少十影式神被迫擁有了限定版黑色皮膚。

    但是這群家伙的精神力原本的顏色不是白色就是透明的,但精神力所幻化出來的東西,完全能做到以假亂真。

    仁王雅治的精神力是這樣,平等院鳳凰的精神力同樣也是這樣。

    難道他使用精神力的方法有問題?

    伏黑惠擊球的動作沒有慢下來,但他的內(nèi)心充滿著疑惑。

    等比賽結(jié)束了向平等院詢問一下精神力使用的技巧吧。

    雖然黑色限定皮膚很酷,但是比起小黑兔,他還是更喜歡小白兔一點。

    身穿海盜服的骷髏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精神力所化成的鵺發(fā)出了一聲尖銳的長鳴,盤踞在伏黑惠腳邊的精神力開始一點點的沸騰,巨大的蛇從伏黑惠的腳邊爬出。

    不斷的在伏黑惠所在的球場內(nèi)游走。

    伏黑惠的精神力在平等院鳳凰精神力的帶動下也變得興奮起來。

    骷髏海盜拔出了腰間的海盜刀,大蛇也張嘴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精神力在球場上蠻橫的碰撞著。

    海盜的海盜刀砍在大蛇的身上發(fā)出了砍在硬物身上的聲音,在空中盤旋的鵺也時不時飛下來在骷髏海盜的身上撓一下。

    骷髏海盜在大蛇和鵺的前后夾擊下,最后被鵺用爪子撕碎,骷髏海盜重新化為了精神力最原本的樣子。

    而那艘在海面上的海盜船也因為失去了船長,而失去了航行的能力。

    海面上的霧氣被鵺翅膀掀起的風吹散,剩下的那一些海風的氣息也消失在了球場上。

    網(wǎng)球越過球網(wǎng)砸在了平等院鳳凰所在半場的底線位置,平等院鳳凰的異次元被伏黑惠強行破解了。

    在失去了對手之后,大蛇和鵺再一次回到了伏黑惠腳邊的精神力里,原本沸騰的精神力也重新恢復了平靜。

    “剛剛那是你的異次元?”

    平等院鳳凰用有些復雜的表情看著伏黑惠。

    異次元招數(shù)中,向來都是以人形表現(xiàn)出來的異次元會比動物形態(tài)的異次元要更強。

    伏黑惠的異次元招數(shù)卻像是一個意外。

    明明是動物形態(tài)出現(xiàn)的異次元領域,卻能壓制住他的海盜。

    伏黑惠想要搖頭,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雖然同樣是精神力的使用,但他根本無法確定他用的招數(shù)到底是不是所謂的異次元招數(shù)。

    不過他也沒辦法和平等院鳳凰解釋為什么他的精神力會變成那樣,還不如就當是所謂的異次元領域。

    伏黑惠的心態(tài)從最開始不理解的茫然變成了破罐子破摔的擺爛。

    “你那一招叫做什么名字?”平等院鳳凰接著繼續(xù)問。

    伏黑惠懶得另外再取一個新的名字,隨口用了自己術式的名字敷衍了一下平等院鳳凰。

    “十影。”

    “十影?”

    伏黑無論是精神力還是異次元都是漆黑一片,的確很像是影子的顏色,不過只有兩種動物為什么會稱為十影?

    意識到伏黑惠并沒有使用完整的異次元領域時,平等院鳳凰更加的興奮。

    骷髏海盜的虛影在平等院鳳凰的身后若隱若現(xiàn)。

    “伏黑!讓我看看你異次元完整的樣子吧!”

    “不要。”

    伏黑惠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平等院鳳凰。

    雖然他成功的調(diào)伏了十種影法術的十種式神,但想要讓十種式神同時出現(xiàn),只有在他使用領域展開的情況下。

    他連十影到底是如何是怎么以精神力的方式呈現(xiàn)都沒有摸清楚。

    更別提用精神力進行領域展開。

    這簡直比白日做夢還要夸張一些。

    伏黑惠當然不會告訴平等院鳳凰他用不出來。

    反正只要他拒絕的夠快,就沒人知道他其實不會用。

    第118章

    “砰!!”

    兩人揮拍的力道一球比一球大, 網(wǎng)球落地的聲音也一聲比一聲的沉重。

    原本完好無損的球場已經(jīng)多了好幾個裂痕和坑洞。

    網(wǎng)球的每一次在球場上的起落都能把地上的小石子也一起帶起。

    球場上的兩人為了揮拍接球,已經(jīng)被網(wǎng)球帶起的石子誤傷了好幾回。

    在一號球場附近球場比賽的網(wǎng)球選手都能時不時聽到來自一號球場發(fā)出的動靜。

    所有人都很好奇那邊到底在干什么,能夠發(fā)出這樣的動靜。

    揮拍擊球的動作都不約而同的快了一點。

    ——趕緊打贏對方就去看看!

    周邊的比賽都結(jié)束的很快, 當附近的網(wǎng)球選手趕到一號球場的時候, 就發(fā)現(xiàn)站在一號球場比賽的是他們的熟人。

    “伏黑/伏黑學長!”

    “老大/平等院!”

    叫伏黑惠的是國中生們, 叫平等院鳳凰的則是高中生們。

    國中生一個接著一個坐到了幸村精市右邊的空位,高中生則坐到了種島修二左邊的空位。

    幸村精市和種島修二完美的成為了分割國中生和高中生的界限。

    “立海的老大, 和伏黑比賽的是誰啊,那個人看起來和鬼大叔好像啊。”

    遠山金太郎說的像并不是長相上的相似, 而是年齡感上的相似。

    兩個人的樣子看上起都像是那種已經(jīng)進入社會很多年的大叔。

    “他是平等院鳳凰, 也是我們遠征軍的老大。”回答遠山金太郎的是剛剛和遠山金太郎打球的高中生。

    “老大!好酷啊!我也想當老大!”遠山金太郎興奮的說道。

    白石藏之介站在遠山金太郎身后沒有說話,他的視線已經(jīng)被球場里的兩個人占據(jù)。

    伏黑惠身上的外套已經(jīng)脫去, 只穿了一件短袖, 隨著伏黑惠揮拍擊球的動作,手臂上充滿力量感的肌肉線條也更加的明顯。

    “西班牙斗牛!”

    平等院鳳凰在揮拍的瞬間大聲的吼出了絕招的名字。

    黃綠色的小球越過中間的球網(wǎng),在即將與伏黑惠擦身而過的瞬間,伏黑惠的腳在球場的地上一點, 整個人便迅速往后倒著略去。

    他手中的球拍也迅速從右手換到了左手。

    網(wǎng)球移動的速度很快, 伏黑惠移動的速度就更快。

    伏黑惠先網(wǎng)球一步來到了底線之前, 他的雙腿在地上一點, 正面迎上了那一球。

    “砰!!”

    向前撲所賦予的力與網(wǎng)球飛過來的力形成對沖——

    強大的氣流在網(wǎng)球拍與網(wǎng)球之間形成。

    伏黑惠腳邊精神力的形狀不知何時變成了兔子的模樣。

    裹住網(wǎng)球的精神力脫兔迅速的繁殖,一瞬間就把網(wǎng)球包裹的嚴嚴實實, 從地上躍起的脫兔, 一只只的在半空中接力,越過了中間的球網(wǎng), 朝著平等院鳳凰所在的球場跳去。

    在脫兔的遮掩下,網(wǎng)球在空中若隱若現(xiàn)。

    “脫兔。”

    不需要平等院鳳凰去問, 伏黑惠已經(jīng)主動的說出了這一招的名字。

    從比賽的開始到現(xiàn)在,伏黑惠就只展現(xiàn)出了大蛇、鵺和脫兔,剩下的好幾種,伏黑惠克制的不讓它們以精神力的形態(tài)出現(xiàn)。

    兩只玉犬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和伏黑惠傳達了想要以精神力的樣子出現(xiàn)在球場上。

    伏黑惠每一次都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玉犬和十影的其他式神不同,它們曾經(jīng)在橫濱活動過,只要一出來,很有可能就會被認出來。

    后續(xù)可能需要伏黑惠去解釋很多的東西。

    伏黑惠討厭麻煩。

    以精神力最原本形態(tài)附著在網(wǎng)球上的脫兔,在平等院鳳凰的球拍即將接觸到網(wǎng)球時,終于從網(wǎng)球上冒了出來。

    原本會砸在平等院鳳凰球拍正中間的網(wǎng)球在脫兔的作用下變換了旋轉(zhuǎn)的角度,最后砸了平等院鳳凰的球拍邊緣。

    朝著球場中間的球網(wǎng)砸去。

    網(wǎng)球砸在球網(wǎng)上,又被彈到了地上,咕嚕嚕的滾到了平等院鳳凰的腳邊。

    平等院鳳凰回球失誤,伏黑惠得分。

    “這一招是怎么做到的?!”

    剛剛趕到的切原赤也剛好看到了伏黑惠的這一球,他的手指嵌入一號球場外的鐵絲網(wǎng)中,整個人都趴在了鐵絲網(wǎng)上。

    切原赤也手中的鐵絲網(wǎng)被切原赤也捏的都快要變形了。

    “脫兔這一招是來自動如脫兔嗎?”柳蓮二在筆記本上伏黑惠的那一頁記錄下了脫兔這個名字。

    那一球的移動速度和最后突然變換的球路,的確很符合動如脫兔這個成語。

    可惜伏黑惠根本沒有時間關注球場外的變化,不然一定會告訴柳蓮二,并不是!

    脫兔這一招之所以叫脫兔,是因為他的十影式神就叫脫兔。

    伏黑惠伸手在自己的臉上蹭了一下,灰塵和汗水在臉上糊成了一片。

    連擦臉的手也多了一塊臟兮兮的痕跡。

    ——好像他上一次和平等院打球也是這么狼狽。

    在做完了這個動作后,伏黑惠從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顆網(wǎng)球,站到了發(fā)球線的位置上。

    這場比賽已經(jīng)快要結(jié)束,5:3,這一局已經(jīng)來到了伏黑惠的賽末點。

    伏黑惠的表情依舊平淡無波,但眼中卻燃燒起了熊熊的火焰。

    越是強大的對手,越是能激起伏黑惠的斗志,這場比賽他要贏!

    伏黑惠把球拋起,整個人緊跟著網(wǎng)球一起躍起,伏黑惠的身體騰空而起調(diào)整成了最適合擊球的狀態(tài)。

    網(wǎng)球在還未升到最高點,伏黑惠握著球拍的手臂猛地向前揮。

    “砰!!”

    網(wǎng)球帶著向上的慣性和向前的力往前飛,在越過了中間的球網(wǎng)后,網(wǎng)球向上的慣性才終于消失,開始向下。

    這是一個可以寫進數(shù)學教材里的完美拋物線弧度。

    平等院鳳凰跑動的身影幾乎要化作虛影,他手中握著的球拍在接到這顆球后,球拍在靈活的手腕作用下迅速變換著角度。

    在平等院鳳凰手腕的作用下,被賦予不同旋轉(zhuǎn)的網(wǎng)球開始像一條蛇一樣在空中蜿蜒“爬行”。

    而掌控著這條“蛇”的平等院鳳凰就像是街邊賣藝的耍蛇人。

    “印度耍蛇人!”

    在空中的蛇影在空中由一化為了多,瞄準了伏黑惠球場的不同的位置。

    每一條蛇距離的位置都非常的遠,無論選擇去了那個方向,都會錯過其他方向的蛇。

    哪顆球才是真的?

    觀眾席上觀戰(zhàn)的網(wǎng)球選手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球場上根本沒有猶豫的時間,一秒鐘的猶豫都足以改變整場比賽的走勢。

    伏黑惠迅速朝著底線位置略去,有一條蛇影的落點就是底線位置。

    這每一條影子的下面都有著影子,就連伏黑惠短時間內(nèi)都無法看出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那顆網(wǎng)球。

    ——既然判斷不出是哪一顆,那就全都打回去好了。

    伏黑惠握著球拍迎上了那一球,蛇影在接觸到伏黑惠的球拍時,重新變回了一顆網(wǎng)球。

    這一次伏黑惠并沒有把網(wǎng)球?qū)势降仍壶P凰,而是瞄準了他球場內(nèi)的其他蛇影。

    每一條蛇影被擊中都重新變成了網(wǎng)球重新融入了伏黑惠打出的網(wǎng)球之中,那顆網(wǎng)球每接觸到一條蛇影都變得更加的凝實一點。

    伏黑惠到此時才意識到,他之所以會看不出哪一顆網(wǎng)球才是真的。

    是因為每一顆網(wǎng)球都是真的。

    但同樣,每一顆網(wǎng)球都是假的,無論他選擇單獨打回那顆球都是錯誤答案,必須把所有蛇影都打回。

    才能真正打回這一招。

    這年頭,連網(wǎng)球的就業(yè)都這么艱難了嗎,竟然連網(wǎng)球都要學影分身了。

    把球打回去的伏黑惠頂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心中卻感覺異常的復雜。

    看到伏黑惠把平等院鳳凰在他面前第一次使用出來的招數(shù),一下子就破解了,坐在觀眾席上的種島修二不由得更好了幾分。

    果然,還是看到別人絕招被破解,心情才會好。

    種島修二爽了。

    嘴角已經(jīng)快要咧到耳根。

    意識到自己旁邊不光坐著高中生,還坐著不少國中生時,種島修二才勉強收斂了幾分笑意。

    克制!克制!

    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

    所有的教練雖然沒有出現(xiàn)在球場上,但在通過監(jiān)控看到伏黑惠背著網(wǎng)球包去找了平等院鳳凰時,所有的教練就已經(jīng)知道了兩個人會有一場比賽。

    只是一個是才加入U-17不久的國中生第一,一個是在國中生來到集訓基地之前就已經(jīng)離開了的遠征軍老大。

    華村教練通過翻閱監(jiān)控室有關伏黑惠的比賽視頻,找到了上一次伏黑惠和平等院鳳凰未比完的比賽視頻。

    視頻的角落顯示的時間說明了這個視頻已經(jīng)是上個月的了,而那場比賽因為前U-17教練的喊停而戛然而止。

    視頻的最后是伏黑惠帶著厭惡的眼神毫不猶豫的擊碎了廣播,然后伏黑惠扛著球拍離開了球場。

    同樣站在監(jiān)控室,旁觀了華村教練翻閱視頻的安室透也在此時了解到了伏黑惠當時離開U-17集訓基地的真實原因。

    提前把人招進集訓基地就是想要看到伏黑惠的真實實力,但因為伏黑惠的網(wǎng)球?qū)嵙h遠超出了預期,而中斷比賽。

    明明有那么多結(jié)束比賽的方式,卻硬要給伏黑惠掛上私自比賽的標簽。

    這放在誰身上,都會讓人受不了。

    更別提U-17集訓基地前教練組的一些一言難盡的操作。

    只是翻閱到了一點就足夠讓安室透怒火中燒。

    他們隱姓埋名,抹去自己所有的信息,只敢與自己重要的朋友偷偷聯(lián)系,就是為了讓這個國家變得更好。

    但這些家伙到底在做什么?在對這個國家的孩子,在對這個國家的“未來們”做些什么?

    “沒想到更占據(jù)優(yōu)勢的竟然會是伏黑君,還真是令人驚訝呢。”華村教練伸手把自己臉上的眼鏡稍微往上推了一下。

    她的臉頰因為激動而泛著紅暈。

    “你看他剛剛跳起的那一下。”

    伴田教練示意坐在位置上的工作人員把剛剛伏黑惠發(fā)球的視頻調(diào)出來。

    那個工作人員敲擊了一下鍵盤后,那一段視頻被導入到了旁邊的電腦里。

    伏黑惠拋球,躍起再在半空中調(diào)整動作揮拍的完整動作在電腦里反復播放。

    視頻在電腦里一連播放了三次后,伴田教練才繼續(xù)說話:“你看他起跳的姿勢,這并不是我們所接觸的網(wǎng)球選手最標準的起跳姿勢。

    這個姿勢有些像籃球運動員在進行摸高訓練時才會運用的姿勢,雖然能比平常的動作摸的更高,但相應的,這個姿勢起跳,身體的協(xié)調(diào)性會沒有其他姿勢那么靈活。

    但伏黑卻不同,他的身體在他下意識的時候已經(jīng)調(diào)整到了最佳的擊球狀態(tài)。

    整場比賽中,伏黑惠的很多動作和姿勢都是如此,看起來并不適合網(wǎng)球比賽,但卻很適合伏黑。”

    連伴田教練都不得不感慨,伏黑惠是一個天生的網(wǎng)球天才。

    他不光擁有比亞久津仁更加優(yōu)秀的身體素質(zhì),他還不需要其他人去引導,與生俱來的就知道如何使用自己的身體。

    也早早的把自己的身體開發(fā)到了他這個年齡段所能達到的極限。

    伴田教練這段時間看過了這一年期間伏黑惠在外比賽的視頻。

    最開始的視頻中,還隱約能看出,伏黑惠之所以能贏,全靠著自己比其他人更加優(yōu)異的身體條件。

    和亞久津仁很像。

    但伏黑惠的成長速度卻要比亞久津仁迅速很多。

    他的球風逐漸從稚嫩變的成熟,甚至在一場一場的比賽中找到了自己的網(wǎng)球方向。

    伴田教練把伏黑惠的對外比賽的第一個視頻和最近的一個視頻擺到一起。

    然后驚訝的發(fā)現(xiàn),不到一年的時間,伏黑惠就已經(jīng)成長到了很多人都難以觸及的位置。

    “不光是這樣,伏黑那小子應該還學過不少其他的功夫。”

    渡邊教練把嘴里叼著的牙簽丟進了監(jiān)控室的垃圾桶里。

    “不過他把那些招數(shù)都很好的融合到了網(wǎng)球里,不仔細看,很難看出來。”

    渡邊教練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在山上訓練的時候,他看過伏黑惠練拳。

    拳風凌厲,氣勢比打網(wǎng)球的時候還要更強。

    “我聽日吉說過,伏黑惠的身手很好。”榊教練補充道。

    “在之前的視頻還能看出一些柔道,拳擊一些招數(shù)的痕跡,但在現(xiàn)在的比賽中越來越難看出了。”

    監(jiān)控室的安室透表現(xiàn)的很沉默,有關伏黑惠的信息安室透其實知道的最多。

    不光是柔道,拳擊,截拳道,伏黑還會搏擊,這些招數(shù)都是當年伏黑在他們幾人身上學到的。

    不光這些,伏黑的身上原本就掌握著一種功夫,安室透到現(xiàn)在都沒有看出那種功夫的路數(shù)。

    和所有常見的武學攻擊方式都不同,危險卻很高深。

    在詢問萩原研二的時候,安室透只是從萩原的嘴里知道了伏黑曾經(jīng)來自橫濱,更多的信息連萩原都不是很清楚。

    安室透也并沒有再繼續(xù)問下去。

    橫濱那個地方,出現(xiàn)什么都不會很令人驚訝。

    “比賽要結(jié)束了,看來贏的人會是伏黑!”

    伴田教練最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其他人也一個接著一個站了起來,在看到伏黑惠打過去的網(wǎng)球越過中間的球網(wǎng)砸在底線位置。

    一個接著一個鼓起了掌。

    *

    “你贏了!”平等院鳳凰把自己衣服上的徽章取了下來,朝著伏黑惠拋了過去。

    伏黑惠抬手接住了那個徽章,又把口袋里的徽章朝著平等院鳳凰拋了過去。

    平等院鳳凰下意識的抬手抓住了伏黑惠拋向他的東西。

    東西入手后,熟悉的手感讓平等院鳳凰皺了皺眉,當看清手中的東西也是一個相同的徽章,只是徽章上的數(shù)字并不是“1”而是“2”。

    數(shù)字“2”是種島修二所佩戴的徽章。

    平等院鳳凰下意識的看向了觀眾席上的種島修二。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了許久,種島修二對著平等院鳳凰聳了聳肩,轉(zhuǎn)身走出了一號球場。

    平等院鳳凰則把著那個數(shù)字“2”的徽章重新別在了剛剛那個數(shù)字“1”待的位置。

    伏黑惠把那個新到手的徽章塞進了自己的口袋后,才走出了球場。

    放在觀眾席座位上的網(wǎng)球包上有著一層灰塵,放在網(wǎng)球包旁邊的毛巾更是臟的不能要了。

    伏黑惠撇了撇嘴,伸手把網(wǎng)球包上的灰塵拍掉,才把手中的球拍和毛巾一起塞進了網(wǎng)球包里。

    一條干凈的毛巾被一只纖細修長的手遞到了伏黑惠的面前。

    伏黑惠抬頭看向站在更高一級臺階上的人。

    “恭喜。”幸村精市微笑的對伏黑惠說道,手中的毛巾又被幸村精市往前遞了一點。

    “多謝。”

    伏黑惠伸手從幸村精市的手里接過了那一條毛巾。

    只是把毛巾在臉上擦了一下,毛巾和臉接觸的位置就黑了一塊。

    純白的毛巾迅速從白色變成灰色,伏黑惠的臉也逐漸干凈了起來。

    在擦到一個位置的時候,伏黑惠輕“嘶”了一聲,他的臉上有一個很細小的口子。

    這是剛剛在打比賽的時候,被濺起來的石子劃傷的。

    其實伏黑惠可以避開那一個石子,但為了接球,而直接迎了上去,雖然球打回去了,但臉上也直接被劃破了。

    傷口并沒有出血,加上比賽的時候根本沒有時間去顧忌那么多。

    伏黑惠自己都把自己的臉上被石子砸中這件事給忘記了。

    直到剛剛粗魯?shù)牟聊樂绞剑尫诨莶恋搅藗冢抛尫诨葜匦孪肫鹆诉@件事。

    伏黑惠把臉上的灰塵全部擦干凈后,毛巾已經(jīng)臟的不能要了,伏黑惠把已經(jīng)臟了的毛巾也塞進了自己的包里。

    “毛巾洗干凈我會還你,多謝。”伏黑惠又認真的對著幸村精市說了一句感謝。

    幸村精市淡定的點了點頭,他早已習慣了伏黑惠的性格。

    伏黑惠抖了幾下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外套里的手機被這個動作直接抖了出來。

    手機在掉到地上的時候,手機界面剛好亮起,上面顯示著很多條未接電話和未讀消息。

    消息和電話的來源全都來自于一個地方。

    ——武裝偵探社。

    伏黑惠彎腰從地上撿起了手機,就站在原地打開了手機的界面。

    電話有與謝野晶子打來的,國木田獨步打來的,甚至還有江戶川亂步打過來的。

    武裝偵探社的所有人都知道伏黑惠現(xiàn)在正在U-17集訓基地訓練。

    非必要情況下,是絕對不會把打電話和發(fā)這么多信息過來。

    只有遇到了他們無法解決的事情,才會打電話過來找他求救。

    伏黑惠并沒有去看江戶川亂步發(fā)過來的消息,而是直接一個電話和江戶川亂步打了過去。

    江戶川亂步的電話接的很快,但江戶川亂步并沒有說話,偶爾可以從手機聽筒里聽到一些亂糟糟的聲音。

    “壞家伙,快點把我的手機還給我,不許咬!國木田,快把我的手機給我搶回來!”

    江戶川亂步的聲音離手機似乎很遠,伏黑惠只能隱隱約約的聽見江戶川亂步說話的聲音。

    隨后手機聽筒傳來了一陣更加慌亂的聲音,然后電話就被掛斷了。

    伏黑惠有些疑惑的看向被掛斷的電話。

    放在武裝偵探社成員身上的脫兔都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問題,武裝偵探社里的脫兔同樣也是。

    但是,亂步先生說的壞家伙是什么?

    伏黑惠后知后覺的點開了他和江戶川亂步的聊天界面。

    昨天江戶川亂步才和他分享過他吃到的新口味薯片,伏黑惠把消息翻到了今天。

    第一條消息是他剛剛開始比賽的時候。

    消息是一張圖片。

    照片的角度似乎是江戶川亂步舉著手機自拍的樣子,照片里除了最前面占據(jù)著一半位置的江戶川亂步。

    后面的國木田獨步同樣也很吸引人注意。

    他的手上拎著一只和金毛犬差不多大小的白虎。

    當看清國木田獨步手里的東西真的是白虎后,伏黑惠的表情變得古怪了起來。

    他記得橫濱的動物園好像并沒有白虎這種生物吧,這只白虎是從哪個動物園跑丟的嗎?

    新聞上也并沒有哪個動物園說自己丟了動物啊。

    伏黑惠手指不小心在屏幕上點了一下,圖片縮小。

    照片之下的消息在伏黑惠面前出現(xiàn)。

    [小伏黑,我撿到老虎了!你的異能里有老虎嗎?你會養(yǎng)嗎?]

    第119章

    伏黑惠把十種影法術的十種式神都算了一遍。

    玉犬、鵺、蟾蜍、大蛇、滿象、脫兔、虎葬、円鹿、慣牛、魔虛羅。

    虎葬的確是一只老虎, 但卻是那種普通的黃色花紋的老虎,并非江戶川亂步發(fā)過來的白化老虎。

    不過十影式神也不需要養(yǎng)啊,平常都在影子里, 只有他通過手影才能把式神召喚出來。

    不需要吃飯、喝水甚至不需要溜, 根本沒有任何養(yǎng)動物的煩惱。

    雖然他擁有著一堆的小動物, 實際上飼養(yǎng)動物的經(jīng)驗卻為零。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時候,伏黑惠動作一僵。

    他怎么被亂步先生給帶歪了!

    伏黑惠想要提醒江戶川亂步, 私自飼養(yǎng)白虎好像是犯法的,剛剛準備點開聊天框打字, 就看見了剩下的消息。

    [社長也很喜歡他!小老虎也不怕社長, 小伏黑快想想辦法!]

    [你的影子里可以養(yǎng)活物嗎?我們把他偷偷藏在你的影子里!不要告訴其他人!]

    伏黑惠伸手捂住了自己有些頭痛的腦袋,亂步先生一旦遇到了福澤社長有關系的事情就變得不是很清醒了。

    老虎也是貓科, 勉強也算是大貓咪, 難怪福澤社長會喜歡。

    和武裝偵探社的成員相處了這么久,對于武裝偵探社的一些事情或多或少也了解一點。

    武裝偵探社的社長,福澤社長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貓控,走在路上看到貓都會走不動路。

    身上隨身攜帶著各種各樣的小魚干和貓罐頭, 但本人確是一個貓厭, 非常不受小貓咪的歡迎。

    只有樓下咖啡廳的那只三花公貓會看他可憐, 嘗一口他隨身攜帶著的小魚干。

    武裝偵探社的成員對于福澤社長之所以會被貓討厭的對外解釋是:福澤社長以前是政府的特工, 后來成為了暗殺在幕后操控戰(zhàn)爭的權貴,身上沾染上了太多的血腥味和殺氣。

    而貓咪對于他人身上的氣息都異常的敏感, 在聞到了福澤社長身上的味道才會不愿意接近福澤社長。

    武裝偵探社成員, 甚至連福澤社長本人都堅定的認為他之所以不被貓咪喜歡就是這個原因。

    直到國木田獨步在伏黑惠和太宰治面前講這件事的時候,太宰治趴在沙發(fā)上朝著伏黑惠的方向抬起了頭。

    “我記得織田作好像還挺受貓咪喜歡的!”

    伏黑惠回想了一下, 點了點頭。

    織田作之助的確很受路上的小動物歡迎,甚至連玉犬和脫兔都挺喜歡織田作之助的。

    “織田作?是那位寫出了《夫妻善哉》的那位織田老師嗎?”國木田獨步有些好奇的問道。

    國木田獨步知道太宰治有兩位同樣寫文的作者朋友, 其中一位就叫做織田作之助。

    不過那位的姓氏應該是織田才對,所以在太宰治說出“織田作”三個字的時候,國木田獨步才有些遲疑。

    “沒錯,的確就是那位織田老師,織田作是太宰給織田先生的特別稱呼!”

    伏黑惠幫太宰治解釋了一下“織田作”這個稱呼。

    不過織田聽上去的確沒有織田作那么順口。

    “織田老師是作家,會受小動物歡迎應該很正常吧。”

    國木田獨步皺了皺眉,織田老師受小動物歡迎好像和社長不受小動物歡迎這件事沒有什么關系吧。

    “不是哦,織田作在開始寫文之前,當過殺手,織田作是當時業(yè)內(nèi)排行第一的殺手哦!”

    太宰治對著國木田獨步伸出了一根手指,比出了一個數(shù)字“1”。

    “欸!!!”國木田獨步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不會吧……”

    國木田獨步在武裝偵探社樓下的咖啡店見過織田作之助的樣子。

    那是一個有著紅棕色頭發(fā),下巴上有著有些青色胡茬,笑起來異常溫和的男人。

    男人身上散發(fā)的氣質(zhì)就和符合文字工作者的特性。

    樣子和殺手什么的完全不沾邊。

    國木田獨步完全無法想象,殺手行業(yè)里曾經(jīng)的第一殺手竟然會是那樣樣子。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國木田獨步伸手推了推有些因為驚訝下推的眼鏡,喃喃道。

    “織田的上一份工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港口Mafia的成員吧。”

    江戶川亂步的腳在地上點了一下,旋轉(zhuǎn)座椅帶著椅子上的江戶川亂步轉(zhuǎn)了一個方向,轉(zhuǎn)了過來。

    連江戶川亂步也加入了這個話題的討論。

    “港口Mafia成員?!”國木田獨步聲音又大了幾分。

    “這有什么好驚訝的,太宰以前還是港口Mafia的干部呢。”與謝野晶子喝了一口茶,淡定的說道。

    現(xiàn)在不同樣也寫出了兩本書,無論是《逆行》還是《女生徒》都是橫濱各大書店的暢銷作品。

    誰會想到寫出這兩本作品的人曾經(jīng)不光是港口Mafia的成員,還是最年輕的干部。

    與謝野晶子甚至還在以前見過還在港口Mafia的太宰治。

    青年有著一頭黑偏棕色澤的碎發(fā)和鳶色眼眸,被碎發(fā)微微遮擋住的右眼和手臂上都纏著繃帶。

    明明青年是在對著人勾唇微笑,但眼中卻毫無笑意,眼底像是一片死寂的荒野。

    當時的與謝野晶子只覺得,那個青年踩在生與死的邊緣搖搖欲墜,下一秒就會掉下去。

    現(xiàn)在的太宰治的胳膊上雖然還纏繞著繃帶,但臉上卻沒有再纏著遮擋眼睛的繃帶。

    臉上雖然沒有絲毫的表情,但那雙鳶色的眼中呈著如水波般的笑意。

    以前的太宰治和現(xiàn)在的太宰治相比完全就是兩模兩樣。

    太宰治也就只是離開了港口Mafia一段時間,變化了如此之大。

    ——果然還是森鷗外不行!

    想到森鷗外,與謝野晶子略帶嫌棄的撇了撇嘴,她竟然想起了這么晦氣的玩意。

    國木田獨步嫌棄的看了一眼趴在沙發(fā)靠背上,當一條咸魚的太宰治。

    在之前知道太宰治是港口Mafia的干部的時候,他的確驚訝了一下。

    后來和太宰治一起出委托,見證了太宰治自殺的n種方式后,對于太宰治身為大作家和港口Mafia的那點敬畏情緒消失的無影無蹤。

    甚至產(chǎn)生了“就這種生物竟然能成為港口Mafia的干部,港口Mafia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嘛”這種微妙的想法。

    “所以說,社長不是身上沾染了太多血腥氣和殺氣才不受貓咪喜歡,原來是因為社長是個貓厭啊!”

    國木田獨步一語說出驚人的真相。

    “哎呀,國木田終于意識到了。”江戶川亂步伸手用一個文件夾擋住了一半的臉,露出了一雙瞇起的眼。

    “被福澤社長聽見了,就要傷心了。”與謝野晶子又喝了一口茶水。

    伏黑惠從回憶中抽身而出,繼續(xù)看江戶川亂步發(fā)來的消息。

    接下來的消息又是一張照片。

    照片里是一張看起來和伏黑惠年齡相仿的少年,少年有著一頭如雪般的白發(fā)。

    只是因為有些營養(yǎng)不良,頭發(fā)的發(fā)梢枯黃,整個人異常的瘦弱。

    少年看著鏡頭的眼神帶著慌亂和驚恐。

    伏黑惠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他們不是還在討論那只小白虎嗎?

    怎么又出現(xiàn)了一個人。

    這人到底是哪來的?

    伏黑惠接著往下看消息。

    [小老虎不是小老虎,是野生的異能者!我們可以留下來了!]

    伏黑惠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了,一陣猛烈的咳嗽。

    “咳咳咳……”

    “伏黑?”

    站在伏黑惠旁邊的幸村精市有些擔憂的看著伏黑惠。

    伏黑惠的手機掉到地上的時候,幸村精市也看到了手機顯示的未接電話。

    拿到手機短短幾秒內(nèi),伏黑的表情就變了很多次,從最開始擔憂到愣神到不可置信,然后到現(xiàn)在的樣子。

    “沒事。”

    伏黑惠咳了好幾下,才緩和了臉上的表情。

    “東西給我吧。”幸村精市朝著伏黑惠單肩斜挎在背上的網(wǎng)球包伸出了手。

    幸村精市看出了伏黑惠有私事要處理,很自然的提出了幫伏黑惠先把東西給帶回去。

    給伏黑惠遞了一個向下的臺階。

    伏黑惠看出了幸村精市的目的,反手把肩上的背包取下,遞給了幸村精市,“多謝。”

    目送幸村精市走出球場,伏黑惠才繼續(xù)看手機里的信息。

    哪來的野生異能者?!!

    亂步先生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稱呼,伏黑惠閉了閉眼,才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吐槽的欲望。

    伏黑惠接著往下看剩下的消息。

    [他太害怕了,又變成了老虎,太宰和社長都不在,國木田壓制不住小老虎,小伏黑救命!!!]

    [小老虎變不回人了!!!]

    在發(fā)完了這些消息之后,江戶川亂步就開始給伏黑惠打電話求助。

    伏黑惠又翻看了一下國木田獨步和與謝野晶子的消息,所提之事全是那只白色的小老虎。

    消息從最開始的小老虎飼養(yǎng)指南,到了后面就是詢問束縛住小老虎的技巧。

    到后面的電話,大概也是束縛不住小老虎,才打電話尋求伏黑惠的幫助。

    剛剛那個動靜,事情大概率是還沒有解決。

    伏黑惠點開了通訊錄,手指在“江戶川亂步”幾個字上停留,手指從下至上向上滑動,最后手指點進了“國木田獨步”的名字。

    電話播了出去。

    對方都沒有接通。

    伏黑惠又播了“與謝野晶子”的電話。

    過了好一會,對面才接通了電話。

    “誰在這個時候打電話?與謝野快來幫忙!我要按不住他了!”國木田獨步的聲音透過聽筒遠遠的傳來。

    武裝偵探社的成員對于與謝野晶子的稱呼為“與謝野小姐”,國木田獨步更是性格嚴謹之人。

    現(xiàn)在卻只稱呼與謝野晶子為“與謝野”,可見國木田獨步已經(jīng)顧不上那么多了。

    “是伏黑的電話,國木田你再堅持一會。”

    與謝野晶子懶散的聲音透過聽筒傳到了伏黑惠的耳中。

    “伏黑……”

    “大概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更多的事情等解決了眼下的麻煩再和我解釋吧,我先幫你們壓制住那個異能者。”

    伏黑惠打斷了與謝野晶子想要說的話,緩慢的朝著宿舍樓走去。

    U-17集訓基地內(nèi)到處都是監(jiān)控攝像頭,就算他想要幫忙,也要去一個沒有監(jiān)控的地方。

    基地內(nèi),沒有監(jiān)控的地方有好幾個,但那些地方也很容易碰到其他的網(wǎng)球選手。

    最方便也是最合適的沒有監(jiān)控的地方就是宿舍里。

    他沒有舍友,只要他關上門,就沒有人知道房間里發(fā)生的事情。

    伏黑惠走路的速度越來越快,越過一個又一個走來走去的網(wǎng)球選手,走進了宿舍之中。

    房門反鎖,伏黑惠腳下的影子如同流水般鋪滿整個房間。

    伏黑惠點開手機電話的外放,隨手丟到了桌子上,他的雙手交疊在一起,對著房間天花板上的燈比出了虎的形狀。

    燈光照射在伏黑惠的手上,手上的影子倒影在地上融入在地上的影子之中。

    “虎葬。”

    伏黑惠垂眸低聲念出了兩個字。

    影子開始向上冒出,逐漸在伏黑惠的面前形成一團比人還要高的影團,影團離天花板的距離還差半米不到的距離,終于停止了向上冒的動作。

    影團之中,一雙閃著金色光芒的獸眸亮起。

    影子緩慢的褪去,出現(xiàn)在伏黑惠面前的是一只體型龐大,四肢健碩,長著鋒利獠牙的金眸大老虎。

    原本還能稱得上空曠的宿舍在添上了一個巨大的老虎之后,瞬間就顯得擁擠了起來。

    似乎知道它的主人把它召喚出來并不是應敵,而是有其他的目的,虎葬老老實實的蹲坐在原地。

    這個坐姿……

    伏黑惠嘴角微微抽動,這不是玉犬的坐姿。

    好好的老虎,坐姿怎么會和狗一樣?

    玉犬到底在影子里教了虎葬什么?!

    算了,現(xiàn)在不是關注這個事情的時候,他需要先把武裝偵探社的事情給處理了。

    伏黑惠雙手再次交疊在一起,手影印在房間的白墻上。

    ——這一次是兔子。

    “脫兔!”

    伏黑惠召喚的并不是在他影子里的兔子,而是在和他之前放在武裝偵探社的脫兔產(chǎn)生共鳴。

    在伏黑惠念出“脫兔”二字之后,武裝偵探社平常藏在角落里的兔子一只只的跳出,跳到了武裝偵探社內(nèi)慌亂的一群人面前,化為了地上的一團影子。

    兔子形成的影子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團更大的影子。

    “去吧,你知道該怎么做。”伏黑惠伸手拍了拍虎葬的腦袋,示意虎葬可以離開了。

    虎葬晃了晃尾巴,再一次鉆入了影子之中。

    U-17集訓基地在東京的郊區(qū),武裝偵探社在橫濱,兩地相隔很遠。

    伏黑惠看到消息的時候,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久,他再派式神趕過去已經(jīng)趕不及了。

    就算式神可以通過伏黑惠的影子快速移動。

    在不使用領域展開的情況下,伏黑惠的影子根本無法從U-17集訓基地擴展到橫濱。

    但使用領域展開,動靜又實在太大。

    好在伏黑惠想到武裝偵探社內(nèi)留有不少的脫兔,脫兔本質(zhì)上也是由他的影子所形成。

    只要再次由兔子化為影子原本的樣子,就能給他通過手影召喚出的其他式神打開一個暫時的通道。

    “老虎!啊!又一只老虎!!!”

    國木田獨步的聲音從放在桌子上的手機聽筒內(nèi)傳出。

    虎葬并沒有理會武裝偵探社內(nèi)的人,只是環(huán)視一圈,看向了那只被國木田獨步和谷崎潤一郎艱難壓制住的小白虎。

    粗壯的虎尾不輕不重的在谷崎潤一郎和國木田獨步抓著小白虎的手上敲了一下。

    在感受到手腕上的疼意后,兩個人下意識的松了手,小白虎往前一撲,撞到了虎葬的爪上,狼狽的坐在了地上。

    虎葬彎腰叼住了小白虎的后頸,往上一拋,小白虎落到了虎葬背后濃密的皮毛之上。

    原本還在害怕的小白虎在感知到有更強大的同類會庇護他,不再害怕的發(fā)抖,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趴在虎葬的背后一動不動,虎葬金色的瞳孔與國木田獨步對視,越過房間里的幾人,帶著背上的小白虎趴到了房間里的一個角落。

    江戶川亂步從地上撿起了慌忙落下的帽子,拍去了上面的灰塵之后,重新戴到了腦袋上。

    在做完這些動作之后,才從與謝野晶子的手中接過了手機。

    “麻煩可算是解決了,多謝你了小伏黑!”

    江戶川亂步的聲音帶著幾分慶幸。

    “今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那只老虎又是你哪里弄來的?”伏黑惠有些好奇的問道。

    想要撿到白虎需要運氣,白虎竟然還是由異能者變成的,這已經(jīng)不能用運氣兩個字去形容了。

    “是樓下咖啡廳的服務員小姐姐在喂貓的時候跑出來的,大概是被小魚干的香味所吸引了……

    店老板在發(fā)現(xiàn)是只小老虎后,就送上來了……”

    江戶川亂步坐在椅子上,瞄了一眼已經(jīng)睡著的小白虎,才和伏黑惠解釋道。

    他那個時候已經(jīng)看出了小白虎身上的不對勁,不過小白虎很乖巧,加上社長看到小白虎也走不動路。

    社長腦的江戶川亂步自然什么也沒說,甚至在開始思考怎么把小白虎留下來,以及飼養(yǎng)小老虎的技巧。

    福澤社長出門辦事不久,小白虎就從虎的形態(tài)轉(zhuǎn)變成了人。

    那個少年年齡并不算大,身為人的意識跟身為虎的意識也并不互通。

    在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后,只覺得他們這群人是拐賣小孩的人販子,他們什么解釋都聽不進去。

    在沒多久,少年再一次由人變成了小白虎。

    人與老虎的意識雖然不互通,但少年害怕的情緒卻已經(jīng)由人傳遞給了小白虎。

    原本乖巧的小白虎不再乖巧,展現(xiàn)出了哈士奇拆家的本領,連創(chuàng)偵探社數(shù)人,連江戶川亂步也沒有幸免于難。

    小白虎不是敵人,甚至還是一個未成年,武裝偵探社成員都沒想傷害小白虎。

    動起手來只能畏手畏腳。

    小白虎雖然小,但力道可不小。

    國木田獨步和谷崎潤一郎只能勉強壓制,還需要一旁的與謝野晶子幫忙才能完全壓制。

    “那個時間段社長剛好出門了,太宰剛好這兩天也請假了。”

    福澤社長的武力值可以壓制小白虎,太宰治的異能可以無效化異能,把小白虎重新由虎轉(zhuǎn)變?yōu)槿恕?br />
    兩個有能力解決這件事的人恰好都不在偵探社內(nèi),還是江戶川亂步想到伏黑惠可能有解決辦法,緊急求助了伏黑惠。

    只是當時的伏黑惠正在打比賽,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

    武裝偵探社一群人抓耳撓腮,與謝野晶子已經(jīng)被小白虎鬧的快要掏出她新買的電鋸,給小白虎來一個大卸八塊。

    ——反正無論什么樣的傷勢,她的異能都能恢復!

    這下國木田獨步不光要壓制小白虎,還要攔住因為喜歡衣服被撓破,氣的要掏出電鋸的與謝野晶子。

    只有兩只手的國木田獨步只覺得身心俱疲。

    太宰治請假這件事,伏黑惠倒是很清楚。

    這幾天剛好織田作之助家的五個小孩都有了假期,太宰治就和織田作之助、芥川龍之介提出了帶五個小孩出去玩,順便尋找寫作的靈感。

    在芥川龍之介答應了這件事后,太宰治就來找伏黑惠炫耀:他可以和芥川老師一起出門旅游了!

    伏黑·早就一起出去旅游過好幾次·甚至生活在一起過·惠只回復了太宰治一個冷漠無比的“。”,便不再理會太宰治了。

    曾經(jīng)身為港口Mafia干部,因為玩弄人心獲得操心師稱號的太宰治直接因為伏黑惠一個“。”破防,一連給伏黑惠發(fā)送了數(shù)條消息。

    伏黑惠掃了一眼消息的內(nèi)容后,給太宰治回復了[已閱]。

    太宰治更加大破防,直接emo了。

    還是芥川龍之介在一旁勸了好幾句,太宰治才沒有繼續(xù)和伏黑惠計較。

    “真是辛苦了……”

    光是聽江戶川亂步的描述,伏黑惠已經(jīng)感受到了心累。

    “在解決這個事情之前,虎葬會暫時留在偵探社里,有還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剑梢越o我發(fā)消息。”

    第120章

    伏黑惠在電話聽筒里安慰了江戶川亂步好幾句, 并告訴江戶川亂步遇到麻煩了,不要擔心,可以隨時給他求助。

    無論什么樣的麻煩, 他都會拼盡全力去解決。

    他不光是武裝偵探社的成員, 同樣也是江戶川亂步的朋友。

    “真是多謝小伏黑了, 等你集訓結(jié)束,請你吃咖啡廳的新品。

    花袋先生已經(jīng)查到了那位白虎少年的身份, 是橫濱一家孤兒院的孤兒,不過……”

    江戶川亂步側(cè)頭又看了一眼趴在虎葬背后, 睡的連肚皮毛都露出來的小老虎。

    這件事情絕對還有隱情。

    可以化為白虎的異能者, 卻連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甚至橫濱上下也無人知道有這么一位異能者。

    孤兒院內(nèi)必定有人幫忙掩飾真相。

    而能有身份在孤兒院幫忙遮掩中島敦身份的人并不多, 江戶川亂步眼神一個輕描淡寫的轉(zhuǎn)動, 就大致判斷出了孤兒院到底是誰在幫中島敦掩蓋真相。

    伏黑惠再一次的比出了一個犬的手影,一黑一白兩犬鉆出影子后,朝著伏黑惠點了點頭,就踏進影子去往了江戶川亂步的身邊。

    “玉犬。”

    “要去孤兒院的話, 還是讓玉犬跟在你身邊吧。”

    伏黑惠雖然不能像江戶川亂步那樣在很少的線索的情況下就猜出了幕后之人究竟是誰。

    但在聽到江戶川亂步要去孤兒院調(diào)查這件事, 便把活動更加方便, 機動性更強的玉犬放到了江戶川亂步身邊。

    虎葬的實力雖強, 但本體卻是老虎,帶出門很容易引起騷動, 反而是身為“小狗”的玉犬不容易引起懷疑。

    伏黑惠的想法是沒錯的。

    但伏黑惠忘記了, 玉犬在其他地方是普通的小狗,而那個地方是橫濱。

    那是一個曾經(jīng)把玉犬當做信仰的地方。

    只要把玉犬帶出門, 十個人總有那么一兩個能認出玉犬的花紋。

    引起的騷動只會比虎葬大,不會小。

    江戶川亂步看著一左一右坐在他兩邊的玉犬, 有些苦惱的撓了撓臉頰,摘下了頭上的帽子,戴在了玉犬黑的頭頂。

    “還真是沒辦法了。”

    與謝野晶子也拉開了自己的抽屜,取出了一頂帽子,學著江戶川亂步的樣子,把她的帽子戴到了玉犬白的頭頂。

    “謝謝小伏黑了,等這件事情解決了,我告訴你具體的事情。”

    江戶川亂步呼嚕了幾下玉犬的毛發(fā),就飛快的掛斷電話,重新把手機遞給了與謝野晶子。

    “這次還真是多謝了伏黑。”

    與謝野晶子從江戶川亂步的手里接過了手機,毫無形象的靠在武裝偵探社內(nèi)的沙發(fā)上。

    她頭發(fā)間的蝴蝶發(fā)飾歪歪扭扭的別在頭發(fā)上,深色的衣裙上也有著好幾個灰色的帶泥爪印。

    與謝野晶子伸手從茶幾上拿過早已經(jīng)涼了的茶水,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一大口。

    國木田獨步也坐在椅子上,拿著一塊眼鏡布擦拭著自己的眼鏡。

    在休息過后,國木田獨步終于可以冷靜的詢問江戶川亂步一些問題。

    “亂步先生怎么知道伏黑一定有辦法?”

    雖然早已經(jīng)知道了伏黑惠是超越者,但國木田獨步也同樣知道伏黑惠集訓的地方與武裝偵探社相隔了十萬八千里。

    遠水向來救不了近火。

    但江戶川亂步卻很篤定伏黑惠這“遠水”救的了武裝偵探社這“近火”才會選擇打電話向伏黑惠求助。

    “因為我很信任小伏黑。”

    江戶川亂步坐在椅子上,用手撐著腦袋,仰著腦袋看著懸掛在武裝偵探社天花板上的燈。

    燈光刺眼,江戶川亂步不受控制的瞇起了眼,他的嘴角勾著一個笑。

    他們是可以交付信任的友人。

    所以江戶川亂步相信伏黑惠曾經(jīng)告訴他的話。

    黑發(fā)綠眸的海膽頭少年在認真的看著戴著貝雷帽的青年,“亂步先生,無論敵人是誰,我都會贏。”

    “欸……萬一我們的距離相隔很遠呢?”戴著貝雷帽的青年喝了一口波子汽水,似笑非笑的看著少年。

    兩雙深淺不同,顏色不同的綠眸對視。

    一雙眸中盡是認真,一雙滿是笑意。

    “亂步先生,我的能力是通過自己影子作為媒介的式神術,其名為十種影法術,可以以手勢變化成動物姿態(tài)從影子召喚式神。

    在我的領域[嵌合暗翳庭]完全展開的情況下,整個國家都能被我的影子所覆蓋,無論你在哪,我都能趕到。”

    *

    今天是國中生決定挑戰(zhàn)遠征軍的日子,所有的國中生都不再穿U-17集訓營的隊服,全部都換回了各個學校網(wǎng)球部的運動服。

    所有學校的國中生重新按照學校站在一起。

    立海大也不例外。

    U-17主球場內(nèi)。

    穿著黑紅色遠征軍隊服的遠征軍們和國中生相對而坐。

    鬼十次郎套上了遠征軍隊服的外套,“別瞎晃悠了!!趕快過來集合!!”

    “鬼叔竟然也是——”

    遠山金太郎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鬼十次郎套上了和對面之人相同的外套。

    “這也很正常嘛,以鬼學長的實力,不在遠征軍內(nèi),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白石藏之介伸手揉了揉遠山金太郎的腦袋。

    鬼十次郎一路領著他們打進了三號球場,那樣的實力如果沒有進入遠征軍才不對勁。

    “原來是這樣的嗎?”遠山金太郎露出了一個傻笑。

    “時間到了。”伏黑惠抬手看了一眼時間。

    “Under-17日本代表VS二軍選拔的Shuffle Match即將開始,雙方集合!”

    主球場上,遠征軍和國中生陸陸續(xù)續(xù)的走下球場。

    “伏黑!”平等院鳳凰雙手抱胸,看向了對面站在立海大成員一起的海膽頭少年。

    球場內(nèi)所有網(wǎng)球選手都看向了平等院鳳凰和伏黑惠。

    “現(xiàn)在的你可是U-17遠征軍的老大,還要站在對面嗎?!”平等院鳳凰和伏黑惠對視。

    “伏黑學長是一軍的老大?”切原赤也有些疑惑的看向了伏黑惠。

    “平等院老大的徽章數(shù)字!”

    毛利壽三郎伸出手指指向平等院鳳凰的衣服,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轉(zhuǎn)到了平等院鳳凰的衣領上。

    平等院鳳凰的衣領上,徽章上的“2”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伏黑惠從立海大的隊伍里走了出來,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他從口袋里摸出了那個徽章,朝著平等院鳳凰拋了過去,平等院鳳凰伸手抓住了那個徽章。

    “三局兩勝。”

    他才贏了第一場而已。

    “你不后悔?”平等院鳳凰冷靜的看著伏黑惠。

    伏黑惠聳了聳肩,“無論多少場,贏的人依舊會是我!”

    “哼。”平等院鳳凰哼笑一聲,把伏黑惠拋過來的徽章塞進了口袋里,“我會等你重新來拿。”

    “欸,平等院老大~”懶洋洋的聲音在平等院鳳凰的身后響起,“你今天的對手不是那位德川君嗎?不如把伏黑君讓給我來對付怎么樣?”

    遠征軍的人群讓出一條道。

    墨綠色頭發(fā)的青年從遠征軍的最后走了出來,他的身上別著一個寫著數(shù)字“4”的徽章。

    “好久不見啊。”越前龍雅雙手插兜,走到了伏黑惠的面前,“你應該還記得我是誰吧。”

    伏黑惠點了點頭,“越前的兄長。”

    “沒想到竟然是記住了這個,真是傷心呢,我還以為你記住的會是我這個人。”

    越前龍雅嘴上說著傷心,表情確是在笑。

    明明越前龍雅和越前龍馬的長相很相似,但越前龍雅的性格卻要比越前龍馬更加的惡趣味和危險。

    “欸?!!”

    青學網(wǎng)球部的成員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他竟然是越前的哥哥!!!”

    “他長得和越前的確很像呢。”不二周助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越前龍馬壓低帽子沒有說話。

    “上一次邀請你比賽,你說時間不早了,這一次的時間應該不算晚吧。”

    越前龍雅把手放在眼睛上擋光,一邊仰頭看向天空。

    今天陽光明媚,萬里無云,是一個再適合打網(wǎng)球不過的好天氣了。

    “可以。”伏黑惠表情冷漠的點了點頭。

    目的達成,越前龍雅走回了遠征軍的隊伍里。

    平等院鳳凰不再關注伏黑惠,而是看向了坐在人群中依舊穿著U-17訓練服外套的種島修二。

    “種島!還坐在那里干什么?!”

    “我連徽章都沒了,又不是遠征軍的成員了,我去干什么?”種島修二露出了一個頗為無辜的笑容。

    平等院鳳凰吼道:“別逼我扇你!!”

    “還真是暴躁呢平等院。”

    種島修二脫去了身上的U-17訓練服,露出了里面穿著的遠征軍隊服。

    外套被種島修二隨手丟在了觀眾席上,種島修二踏著層層階梯,走到了平等院鳳凰身邊。

    遠征軍成員和國中生成員整齊的相對而站,鞠躬示意后,又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上。

    “第一回合現(xiàn)在開始,由Under-17日本代表10號毛利壽三郎、9號越知月光組成的組合進行雙打。”

    華村教練拿著話筒念出了第一場雙打比賽遠征軍的上場成員。

    早在昨天晚上,平等院鳳凰就已經(jīng)上交了今天比賽的名單,但國中生會派出什么樣的隊伍,就連教練都不知道。

    所有國中生的目光在國中生隊伍里的幾個雙打組合里巡視。

    但第一個從座位上站起來的確是坐在冰帝成員最前面的跡部景吾,“我是首發(fā)!”

    “他去打雙打?”真田弦一郎皺了皺眉,“誰和他組隊?!”

    和跡部景吾實力相當?shù)膰猩谡嫣锵乙焕傻哪X中過了一圈,真田弦一郎都沒有想出,跡部景吾到底要和誰去打這一場雙打比賽。

    “走了仁王!”跡部景吾的話給了真田弦一郎答案。

    “還真是等不及了。”仁王雅治從座位上站起,跟著跡部景吾一起走下了球場。

    “這場比賽還真是有意思呢,是吧榊。”渡邊教練側(cè)頭看向站在他身旁的榊教練。

    遠征軍第一場雙打派出的是曾經(jīng)冰帝網(wǎng)球部的部長和立海大的成員。

    而國中生這邊派出的雙打組合,一個是現(xiàn)在冰帝網(wǎng)球部的部長和立海大的成員。

    某種意義上,這是兩個學校前后輩之間的較量。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前輩更強,還是后輩會更強。

    “的確。”

    榊教練在跡部景吾上場的時候,也露出了少許驚訝。

    他原本以為跡部會在后面的單打比賽上場,卻沒想到竟然會作為首發(fā)出場在第一場雙打中。

    “不知道這場比賽哪邊會贏。”伴田教練也湊到了榊教練和渡邊教練的旁邊。

    “總教練。”榊教練和渡邊教練點頭和伴田教練示意。

    伴田教練擺了擺手,“你們兩個覺得這一場比賽哪一方會勝出。”

    “國中生吧。”

    渡邊教練把手別在腦袋后面,他是在后山負責國中生的訓練,仁王雅治的資料沒有人比他更了解。

    正是因為了解,渡邊教練才清楚仁王雅治的天賦。

    仁王雅治在國中生當中也是一個很有天賦的網(wǎng)球選手。

    只不過他很善于隱藏自己的實力,以至于國中生當中了解他真正實力的網(wǎng)球選手并不多。

    網(wǎng)球比賽中可以騙人,但網(wǎng)球選手自身的五維數(shù)據(jù)是不會騙人的。

    “遠征組吧,跡部和仁王雖然很有天賦,但他們?nèi)鄙俳?jīng)驗。”

    榊教練看事情要更加的冷靜,也更加的全面。

    跡部景吾和仁王雅治的確強,也很有天賦,但作為他們對手的兩位高中生的天賦并沒有差到哪里去。

    甚至在高中的這幾年,遠征組更是征戰(zhàn)世界,看清了世界賽場的殘酷,實力更是強了不少。

    “二軍選拔,跡部景吾,仁王雅治!”

    華村教練在跡部景吾和仁王雅治上場之后念出了兩人的名字。

    在仁王雅治走上球場之后,仁王雅治變換成了伏黑惠的樣子,“贏的人只會是我!”

    “啊?是我們才對!”跡部景吾接上了仁王雅治的話。

    “竟然是伏黑和跡部的雙打組合……不過伏黑就在這里,他為什么不邀請伏黑本人呢?”

    國中生中不知是誰問出了這么一個“致命”問題。

    “難道是跡部找了伏黑,但是伏黑沒有同意?!”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替身嗎?”

    酷愛愛情小說的忍足侑士喃喃出聲。

    所有人的目光從變換成伏黑惠的仁王雅治身上轉(zhuǎn)移到了觀眾席上的伏黑惠身上。

    伏黑惠表情依舊冷淡,但揣進口袋里的手卻捏的嘎吱作響。

    ——仁王那個家伙,到底又在玩什么花樣?!

    “跡部,并沒有找我。”伏黑惠只拋下這么一句話便不再開口。

    不管仁王雅治和跡部景吾到底想要玩什么花活,別扯上他,他是無辜的。

    “不過跡部和伏黑的雙打組合,看上去真的很有意思呢。”

    幸村精市微笑的伸手拍了拍伏黑惠的肩,眼中盡是笑意。

    “幸村……”伏黑惠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怎么連幸村都來湊這個熱鬧了。

    先拿到發(fā)球權的是遠征軍那一邊。

    變成伏黑惠的仁王雅治舉著球拍站在底線位置,跡部景吾則站在更前面。

    “喂,那位藍挑染的前輩,讓冰帝學園進入全國比賽的成績我必須要說聲感謝。

    可是——

    喂,好好聽人說話……”

    網(wǎng)球越過守在前面的跡部景吾,打向后面,“伏黑惠”一個跨步出現(xiàn)在那顆網(wǎng)球之后,揮拍把那一球打回。

    “有什么話,打贏了他自然會聽。”“伏黑惠”掀起了垂著的眼眸,露出了一雙寒意凌然的綠眸。

    “你說的對。”跡部景吾哼笑一聲,握緊球拍專心防守了起來。

    “仁王前輩的樣子真的和伏黑學長一模一樣,連說話的語氣都是!”

    切原赤也一會看看球場上的“伏黑惠”,一會扭頭看看坐在旁邊的伏黑惠,發(fā)出震驚的聲音。

    “看來仁王真的關注了伏黑很久呢。”丸井文太的表情有些復雜,“不知道伏黑是什么感想呢。”

    “無聊。”伏黑惠臭著一張臉吐出兩個字。

    “仁王在比賽結(jié)束后,被伏黑教訓的概率是100%。”柳蓮二語調(diào)平靜的念出一個數(shù)據(jù)。

    伏黑惠沒有說話,而是認真的盯著球場上的人。

    ——仁王,既然決定要用他的樣子來完成這場比賽,那就好好贏下這場比賽。

    在經(jīng)過了“伏黑惠”的提醒后,兩人的注意力高度擊中,開始迅速回擊著被再一次打回來的球。

    這一球只在兩邊球場飛了兩個回合,便掉在了國中生的球場上。

    “15:0!”

    無論是站在前面的跡部景吾還是站在后面的“伏黑惠”都沒有反應過來。

    “為什么會……”不二周助露出了那雙冰藍色的瞳孔。

    “剛剛那一球的軌跡和之前的幾球都不一樣,明明速度并不算快,但球的軌跡卻完全看不清。”柳蓮二皺起了眉。

    這種情況還是柳蓮二第一次碰到。

    網(wǎng)球會遇到軌跡看不清的情況,絕大多數(shù)的是因為網(wǎng)球選手揮拍的速度和力量過大,才會導致網(wǎng)球的運動速度過快,而達到軌跡看不清的情況。

    還有一種原因是網(wǎng)球選手在揮拍的過程中給那一顆網(wǎng)球附加上了旋轉(zhuǎn),導致網(wǎng)球的球路難以預測。

    但這一球卻不同。

    柳蓮二清晰的看見了越知月光的揮拍,那樣的動作,無論是力道、速度和旋轉(zhuǎn)都并不是很復雜。

    但網(wǎng)球球路的軌跡卻難以看清楚。

    “應該是精神力。”幸村精市給出了答案。

    在昨天那一場比賽中,幸村精市也看到了伏黑惠用出類似的絕招。

    那一招“脫兔”就是通過精神力遮掩住網(wǎng)球,導致網(wǎng)球球路難以預測。

    不過和越知月光的這一招相比,“脫兔”揮拍的速度和力道都更強。

    當時的仁王雅治就坐在他的身旁,兩個人還就著“脫兔”那一招進行了討論。

    就算仁王在第一次面對那一招時沒反應過來,下一次該反應過來了吧。

    第二球開始,“伏黑惠”迅速上網(wǎng)打回了越知月光的發(fā)球,網(wǎng)球出現(xiàn)在越知月光和毛利壽三郎的身后。

    黃綠色的小球在地上彈了幾下之后,滾出了球場內(nèi)。

    裁判:“15:15!”

    “脫兔。”“伏黑惠”念出了絕招的名字后,走回到了底線位置。

    唯一能辨別出兩個伏黑的區(qū)別就是,兩個伏黑的精神力顏色是不同的,伏黑惠的精神力是如墨水一般深沉的黑。

    但仁王雅治扮演的“伏黑惠”的精神力卻是純白的顏色。

    這反而更像是脫兔真正的樣子。

    到底誰才是那個十影術師啊,坐在觀眾席上的伏黑惠表情有些復雜。

    “真不愧是伏黑學長,這么快就回敬了對面!”桃城武大笑起來。

    “笨蛋,那是仁王。”海堂薰遞給了桃城武一個嫌棄的眼神。

    “但是仁王現(xiàn)在就是伏黑學長的樣子,用的招數(shù)也是伏黑學長的!就是伏黑學長!”桃城武惡狠狠的瞪了海堂薰一眼。

    “果然一天時間還是太短了,仁王只用出了伏黑那一招50%不到的樣子……”

    不過才這么短時間,就能用出原版50%的水準,真不愧是仁王啊……

    柳蓮二看著本子上伏黑惠的資料有些復雜的說道。

    “脫兔”這一招是伏黑惠在昨天和平等院鳳凰的比賽中才使出的招數(shù),才過了一晚,仁王雅治就能用出來。

    這足以看出仁王雅治的網(wǎng)球天賦很好。

    “50%也足夠?qū)Ω秾γ婺莾晌涣恕!蓖杈奶鹬舭籼牵街鹿夂兔麎廴蓳P了揚下巴。

    那兩個人在看到那一球的時候都愣住了,還有那群高中生也是一樣。

    仁王的這一招的效果真是狠狠的打了對方的臉呢。

    丸井文太歪著腦袋看向了對面觀眾席上的高中生,和其中一個人對視的時候,丸井文太露出了一個略帶挑釁的笑容。

    在剛剛雙方鞠躬的時候,丸井文太可沒有錯過對面那群家伙輕視的目光。

    丸井文太的脾氣雖好,但同樣也討厭被人輕視。

    越知月光想要憑借那一招拿下發(fā)球局,但這一招對于“伏黑惠”卻是完全失效的。

    兩位國中生迅速抓住了這個優(yōu)勢,拿下了第一局的勝利。

    “跡部,仁王拿下此局,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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