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感受到愛爾蘭語氣的變化, 工藤新一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心在胸口跳的和打鼓一樣,他的目光在外面的空間環視。
麻醉針已經被他用掉了, 腰帶和鞋也壞了, 現在的他連退路都沒有。
愛爾蘭只是沉默了一會, 還是選擇回答了工藤新一這個問題。
“愛爾蘭!
愛爾蘭一腳踹上了這扇門,“小鬼, 我該送你上路了!
工藤新一用背艱難的抵住門,汗水從額間滑落。
“叮!
電梯終于帶著伏黑惠來到了最上面一層。
伏黑惠順著踹門的動靜找了過去。
在經過地上躺著的兩個人的時候, 伏黑惠伸手探了一下兩個人的鼻息, 確定兩個人只是昏了,并沒有死后, 伏黑惠才繼續往聲音的方向走去。
那扇被愛爾蘭踹了好幾腳的門終于要搖搖欲墜了。
伏黑惠捏緊拳頭, 突然提快了速度,猛地提拳揮向了愛爾蘭。
他可沒有打架前還提醒對手的習慣。
愛爾蘭聽到了揮拳而來的風聲,猛地往旁邊一撲,避開了伏黑惠這一拳。
原本就搖搖欲墜的門板終于在伏黑惠的這一拳下, 壯烈犧牲了。
厚重的木質門板發出了“噼里啪啦”裂開的聲音, 工藤新一下意識的回頭, 木門在他驚疑不定的目光下, 碎成了一塊一塊的。
工藤新一也因此看到了站在房間里揮拳的伏黑惠。
兩人目光交匯,伏黑惠不著痕跡的對著工藤新一點了點頭。
工藤新一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整個人如同脫力般坐到了地上。
一拳未重, 伏黑惠朝著愛爾蘭猛地揮出了第二拳、第三拳。
這是現實,不是什么回合制游戲。
伏黑惠根本不會給愛爾蘭任何反應的機會, 只想快速的解決掉愛爾蘭這個麻煩。
愛爾蘭的拳頭與伏黑惠的相撞,整個人往后退了好幾步, “小子,那個小鬼說自己是個偵探,你又是什么人?”
眼前的海膽頭少年看起來年紀并不大,但身手卻比在組織里訓練的他還要出彩,雖然愛爾蘭很不想承認,但組織里大概只有那個家伙才有這樣的身手。
少年的每一招都是沖著人身上最刁鉆的角度而去,在外面那種武館,也很難學到這種招數。
教這個少年招數的人一定是一個不簡單的角色。
“我?”
伏黑惠有著很多的身份,但對外的身份卻只有著一個,“我是學生!
學生?
愛爾蘭差點就要笑出聲了,誰信。
但伏黑惠可不管愛爾蘭到底會不會信,伏黑惠揮出一拳,在愛爾蘭沖過來的瞬間,改拳為踢。
直接當胸一腳,狠狠的踹向了迎拳而上的愛爾蘭,愛爾蘭被伏黑惠踢的直接倒飛出去,伏黑惠緊隨而上,揮出了剛剛撤回的那一拳。
拳風呼嘯而出,砸在愛爾蘭的臉上,愛爾蘭的后腦先身體一步撞在了墻上,愛爾蘭悶哼一聲,直接失去了意識。
“砰!
愛爾蘭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從墻上跌落,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進來吧!狈诨菽抗馄届o的掃向那扇已經失去作用的門。
工藤新一聽到伏黑惠說話的聲音,踩著門的碎片,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目光在地上趴著的愛爾蘭身上掃過,最后落到了站在旁邊,連衣角都沒有亂一片的伏黑惠。
“還好你來的及時!
伏黑惠有些無語,“誰讓你掛電話掛的那么快?”
他本來想在電話里告訴工藤新一這個家伙從警視廳逃出來的消息。
但工藤新一掛電話快的就像是有人在后面趕他一樣,伏黑惠后面還給工藤新一發了消息,也說明了這件事。
依舊是不回。
不過,好歹和工藤新一認識這么久了,工藤新一到底是什么性格,伏黑惠還是清楚的。
在第一時間工藤新一沒有把事情告訴他,只有可能是他并不知道這個消息。
“我這不是想要快警方一步把案件破解出來,然后把重要的資料拿到手嘛!惫ぬ傩乱挥行⿲擂蔚膿狭藫献约旱哪X袋,誰能想到會出這么一檔子事。
突然意識到什么,工藤新一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伏黑!那個存有組織臥底到其他地方名單的記憶卡被搞丟了!!”
伏黑惠愣了兩秒,才弄明白工藤新一到底指的是什么。
雖然他早就猜到了這個組織花費巨大成本也要潛入警視廳監聽那場會議,所圖的東西一定很重要。
在知道黑衣組織的任務目標是什么后,伏黑惠還是有些驚喜。
這個東西可不是丟了,而是被景光君已經拿到手了,在東西到手時,諸伏景光就給伏黑惠發了消息。
要不要把諸伏景光的身份告訴工藤新一這件事,伏黑惠需要經過諸伏景光的同意。
所以現在為了克制住自己不往上勾的嘴角,伏黑惠只能艱難的做出面無表情的樣子,但這個表情怎么看怎么奇怪。
這讓工藤新一忍不住看了伏黑惠好幾眼。
工藤新一只以為伏黑惠奇怪的表情是因為可惜這么重要的東西丟了。
“沒事,反正這個東西組織也沒有拿到手,等問清楚水谷先生之后,我們還是有機會拿到這個東西的!
伏黑惠把目光移向另一邊,不去看工藤新一,他怕他真的忍不住把真相就那么告訴工藤新一了。
雨聲透過大門傳了進來,雨滴砸在了窗戶上,很快把窗戶外的世界暈染成一片略帶模糊的景觀。
東都鐵塔原本還亮著的燈光從下至上一盞一盞的熄滅,工藤新一有些詫異的抬頭看向燈光的位置。
“是到了關門的時間了嗎?”
“不對。”伏黑惠搖了搖頭。
實際上,早在十五分鐘前就可以閉館關門了,只不過是因為那位管理員小姐姐擔心工藤新一沒有出來,才特意向后延遲了關燈關門的時間。
而他在上來的時候也和那位管理員小姐姐打了招呼,在他沒有下去之前,她絕對不會把大樓的燈給這么關了。
東都鐵塔突然關燈,讓伏黑惠感覺有些不對勁。
直升機的螺旋槳在東都鐵塔外發出的“嗡嗡”聲,然后燈光順著碎裂的門縫照了進來。
愛爾蘭口袋里的手機發出了滴滴的聲音,工藤新一伸手從愛爾蘭衣服口袋里拿出了手機,和伏黑惠對視一眼,接通了電話,開了外放。
“是我,怎么樣,拿到記憶卡了沒有?”
熟悉的聲音透過手機揚聲器傳了出來,伏黑惠表情未變,工藤新一的瞳孔卻不受控制的縮小。
琴酒!
工藤新一捂住了手機收聲的位置,把手機拿的稍微遠了一點,才對伏黑惠說道:“是琴酒。”
伏黑惠對琴酒唯一的印象就是給工藤新一灌下去了A藥,他對琴酒的了解并不多。
但工藤新一不一樣,他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和琴酒交手了好幾次,對于琴酒的危險性深有體會。
“愛爾蘭,沒有完成任務,你應該知道會有什么下場吧!鼻倬频恼Z氣很平靜,卻透露出了毛骨悚然的危險感。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氣,把手機重新放回了已經失去意識的愛爾蘭身上,他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那個可以變聲的領結。
順著自己記憶中對愛爾蘭聲音的印象,工藤新一開始擰動領結后的齒輪,想要把領帶能夠發出的聲音調整成愛爾蘭的聲音。
工藤新一的膽子大的伏黑惠都感到目瞪口呆。
他竟然想要通過偽裝成愛爾蘭的聲音把這件事敷衍過去。
不說話還能用不小心誤觸了手機,才接通了電話敷衍過去,如果工藤新一真的說話了,后面要面對的麻煩只會更多不會更少。
如果那個琴酒查到了其他東西,知道了當時說話的并不是愛爾蘭本人,那么工藤新一回話人一定會被組織追查到底。
伏黑惠按住了工藤新一的手,對著工藤新一搖了搖頭,伏黑惠拽著工藤新一想要往里面走。
等他們走了,他的影子會把愛爾蘭藏起來,保證愛爾蘭絕對不會落入組織的手中。
但在此之前,工藤新一必須要離開,伏黑惠并不想把十影法暴露給更多的人。
伏黑惠帶著工藤新一往后退的動作很快,但直升機上發現電話另一邊沒有任何回應的琴酒立刻示意伏特加調整方向,他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愛爾蘭身上顯示的定位器顯示就在東都鐵塔,但現在定位器還在里面。
電話接通,對方卻沒有任何回應。
工藤新一還是退晚了一步,他的鞋子的一角暴露在了直升機的燈光之下。
直升機上的琴酒瞇起了眼睛,“還有一人在那里,伏特加調整位置,我倒要看看那個躲起來的老鼠是誰。”
直升機再次調整的位置,想要透過玻璃窗把里面的人看的更清楚一點。
“放心好了,無論是誰,我都會解決掉!
基安蒂端起了自己的狙擊槍,想要扣下了槍上的保險,手指還未伸到保險的位置,基安蒂突然發出痛苦的哀嚎,狙擊槍從基安蒂手中滑落,掉到了基安蒂的腿上。
“啊……好痛!”
“基安蒂?”琴酒透過耳麥聽到了基安蒂的狀態,顯然基安蒂此時的狀態并不是太好,“科恩,你來動手!
“是,老大!
科恩同樣舉起了槍,卻發出了和基安蒂一樣的痛苦哀嚎。
“怎么回事?”琴酒忍不住皺眉。
警笛聲在東都鐵塔下響起,前不久醒來的水谷浩介主動報了警。
交代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也告訴了警方本上和樹也在這里,以及這里還有一位持槍的危險分子。
伏黑惠已經把工藤新一扯到了承重柱后。
他已經通過伏特加和基安蒂身上的影子知道了直升機上的動靜。
這正是伏黑惠想要看到的場景。
琴酒的視線落到了東都鐵塔下的警車上,“用那個吧。”
“了解。”伏特加按下直升機上的開關,直升機的底部伸出了兩個機槍口,子彈穿透玻璃打在展望臺的底面發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音。
伏黑惠也沒想到黑衣組織的人竟然膽子敢這么大,竟然敢直接用直升機掃射東都鐵塔。
這可是東都鐵塔,就算是港口Mafia也要考慮一下再動手吧。
他可沒有忘記,除了愛爾蘭以外,這一層還有兩個普通人。
伏黑惠一邊拽著工藤新一往直升機的死角移動,把一只手背在身后,對著直升機的方向做出了一個斬擊的手勢。
那發斬擊順著已經被子彈擊碎的玻璃而出,斬擊一半落空,另一半則擊中了直升機的尾部,直升機的尾部直接被削下來一半。
直升機的前倉發出“滴滴滴”的警報聲,琴酒再也顧不上解決東都鐵塔里的人,只能坐著已經開始冒黑煙的直升機,倉皇離開。
“他們竟然走了!
聽到直升機螺旋槳發出的聲音遠去,工藤新一不敢置信的靠近了窗戶,探頭想要去看的更清楚一點。
工藤新一伸手扭動了一下自己眼鏡上的一個位置,然后他的右眼眼鏡里的畫面開始一直放大,直到把還在冒著黑煙的直升機看的一清二楚。
“他們的直升機好像壞了,咱們的運氣還真是不錯!
電梯門再一次的打開,最先沖過來的端著手槍的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不許動,舉起手來!”
當看清站在那的兩個身影是誰后,“柯南,伏黑君!”佐藤警官有些詫異的看著伏黑惠,“伏黑君不是現在應該在武裝偵探社……”
“亂步先生告訴我那個連續殺人案件的兇手很有可能會來這里,我就過來了,那個從警視廳逃出來的人也在這里,已經被我打暈了!
伏黑惠伸手指了指在墻角位置的愛爾蘭。
他所待的位置非常好,剛好在墻邊上,子彈完全沒有打到他,身上也只是掉了一些玻璃的碎片而已。
“還好你沒什么事,這次真是多虧你了!弊籼倬僭跈z查了伏黑惠渾身上下,確定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還要麻煩你和柯南,去警視廳告訴一下我們事情具體的經過。”
跟在佐藤警官旁邊的高木警官已經給愛爾蘭的手臂重新扣上了手銬,隨后而來的千葉警官和高木警官一左一右,就打算直接把已經昏迷的愛爾蘭直接帶下去。
電梯門再一次打開,穿著草綠色西裝,戴著黑色扁圓形眼鏡的男人從電梯里走了出來,他的身后還跟著四人。
為首的男人朝著后面揮了兩下手,后面四人直接走了出來,先高木警官和千葉警官一步,準備把地上的愛爾蘭扶起來。
甚至感覺到愛爾蘭即將蘇醒,四人中的其中一人直接給愛爾蘭注射了一針麻醉劑,直接讓愛爾蘭又昏了過去。
那個為首的男人則對高木警官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證件,“這個人由我們公安接手了,有關這個男人的信息希望你們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在之后你們需要簽下一份保密協議……”
男人這句話是對著伏黑惠和工藤新一說的。
伏黑惠突然想到了在離開武裝偵探社時,江戶川亂步遞給自己的東西。
江戶川亂步告訴他,這個東西也許他能用上,叫他先帶著。
伏黑惠也跟男人之前從口袋里掏證件一樣,從口袋里把江戶川亂步交給自己的東西展示在了男人面前。
這同樣也是一個證件,是可以證明身份是武裝偵探社社員的證件,拿著這個證件,無論在警察那邊還是在公安那邊,都很好說話。
伏黑惠加入武裝偵探社,自然也會有證件,只是他的證件還沒有完全辦好。
證件相關的手續,伏黑惠倒是早已經填完了。
這張證件是江戶川亂步的,只用在機器上一掃,就會顯示出江戶川亂步的名字。
“你是橫濱武裝偵探社的社員?”
男人輕嘖一聲,揮了揮手,示意四人直接把人帶走,倒也沒再提需要簽一份保密協議這回事。
如果是武裝偵探社的成員,倒是并不需要這個。
武裝偵探社成員所知道的事情,也許比他們這群公安少不了多少。
伏黑惠也把證件重現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多虧了亂步先生料事如神,不然就要麻煩不少。
人被公安帶走了,佐藤警官有些不爽,但是也沒有辦法,誰讓公安那邊就是要壓他們一頭。
但佐藤警官也不至于對著伏黑惠和工藤新一這兩個未成年生氣,佐藤警官還是對著兩人露出了一個笑容。
“走吧,在說清楚了事情的經過之后,我送你們兩人回去。”
大致的事情水谷浩介已經交代了,工藤新一只是把他知道的補充了一下,就閃身進了警視廳搜查一課縱火犯一系所在的位置。
這個部門是專門管理和調查火宅和消防有關的問題。
把他今天白天收集到的有關Vega酒店消防設施不合規的證據直接提交了,同時一起提交的還有兩年前Vega酒店發生的火災。
在得知了那家酒店在兩年前已經因為消防設施不到位發生了事故,但兩年過去了依舊沒有整改。
縱火犯一系的警部弓長直接聯系了京都那邊負責管理這方面的警察。
在打完電話后,弓長警部告訴工藤新一,遇到類似的事情很歡迎來告訴他,后續的處理結果他也會通過電話告訴工藤新一。
“你的動作竟然這么快!”
伏黑惠等工藤新一從縱火犯一系的房間出來,才開口道。
“因為你說的這件事也同樣很重要!惫ぬ傩乱话央p手別在了腦袋后面。
一個悲劇已經發生,他們能做的就是阻止其他的悲劇繼續的發生。
也許當初有人在Vega酒店逃生樓梯無法使用,整間酒店只有一部電梯可以使用時報了警。
或者Vega酒店的負責人在修繕逃生樓梯時暫停營業。
也許本上菜菜子也不會死亡,更不會發生現在這么多起悲劇,斷送了這么多無辜之人的性命。
——不過,人生沒有也許。
他們只能一直朝前看。
工藤新一跟著伏黑惠一起走出了警視廳的大門。
“伏黑,如果不是你提醒了我,也許我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家酒店的消防隱患問題!惫ぬ傩乱粋阮^看向伏黑惠。
他之前所關注的地方更多的是案件本身,也許他也注意到了消防的問題,但卻被他下意識的忽視掉了。
這樣的情況也許在之前也發生了很多次。
但從今天開始,工藤新一決定要改掉這個習慣。
他想要去挽救更多的人。
*
黑衣組織某基地,狙擊訓練室。
貝爾摩德穿著漂亮的紅裙和同色系高跟鞋,花枝招展的走進了訓練室。
除了剛剛趕到的貝爾摩德,訓練室里已經有了五個人,坐在椅子上抽煙的琴酒,站在琴酒身后的伏特加。
狼狽躺在地上痛快哀嚎的基安蒂和科恩。
以及靠在墻上正在擺弄著自己手機的金發黑皮的青年。
貝爾摩德的只是看了地上的兩人一眼,就站到了和金發黑皮男人不遠不近的位置,“波本,沒想到你也來了,朗姆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沒錯,畢竟兩個狙擊手相繼廢掉,朗姆對這件事很在意,就把我派過來了!
安室透對著貝爾摩德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的心情很不錯。
愛爾蘭落到了公安的手里,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讓那個家伙吐出他所知道有關組織的事情。
景光那邊更是拿到了組織這次想要處理掉的東西,他已經從景光那里得知了記憶卡里的東西。
只要把記憶卡破譯出來,那么警視廳的臥底就能被揪出來。
“所以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沒有人和我解釋一下。”貝爾摩德似笑非笑的看向坐在那里沉默抽煙的琴酒。
從剛剛到現在,琴酒一句話也沒有說。
除了琴酒本人以外,科恩和基安蒂是目前組織里射程最高的狙擊手,現在兩個人都出了問題。
這對組織來說是巨大的損失。
這件事對琴酒的影響也不小,科恩和基安蒂是琴酒一派的狙擊手,現在兩個人同時出問題,相當于直接斷了琴酒一臂。
第92章
貝爾摩德不用想也知道, 現在恐怕朗姆已經快要笑死了。
他連動手都沒有動手,琴酒的人就廢了兩個,廢的還是琴酒用的很順手的兩人。
如果不是需要在那位大人面前表現出一副和琴酒關系很不錯的樣子, 朗姆現在估計要直接打鞭炮慶祝這個好消息了。
貝爾摩德其實也挺高興的。
她和琴酒的關系說不上是特別好, 但也說不上特別壞, 但她和基安蒂的關系可不算好。
那個女人看不順眼自己,有時候會故意說出一些令她不高興的話。
要不是基安蒂對組織還算有利用價值, 貝爾摩德早把人弄死了,哪輪得到她在這里對著自己指手畫腳。
現在基安蒂對組織的那點利用價值也要沒了, 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弄死這個女人。
想到這, 貝爾摩德都想要跟著朗姆一起開香檳慶祝一下。
明明在來之前已經把這件事調查的都差不多了,但貝爾摩德依舊要裝作一份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是啊, 我也有些好奇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手和腳都沒有問題,身上看著也沒傷,怎么一拿槍就那樣,不會是——
裝的吧。”
安室透接上了貝爾摩德的問話, 他倒是真對這件事不是很清楚。
這段時間他在組織里有不少的任務, 公安那邊也同樣, 除了要維持自己的假身份外, 偶爾還需要幫景光那邊。
一個人當兩三個人那么使喚。
他對基安蒂和科恩究竟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還真不知道。
不過這并不妨礙安室透對這件事同樣也很好奇, 如果這種事情是可以控制的, 那么他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瓦解掉組織的戰斗力。
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基安蒂緩了好一會臉色才好看了一點,但她已經不敢再去碰那把放在離自己有一段距離的狙擊槍。
琴酒伸手抖了一下, 煙上掛著的煙灰就直接落到了地上。
“繼續。”
基安蒂一咬牙,用顫抖的手去握槍, 還是和之前一樣,在手伸到槍的保險位置,還未拉下,基安蒂就不受控制的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啊啊啊啊……”
槍再一次的掉在了地上,基安蒂蜷縮在那把槍的旁邊。
貝爾摩德看完了基安蒂碰槍的全過程,也點燃了一根女士香煙叼在了嘴里,貝爾摩德并沒有吸,只是任由煙霧從點燃的位置溢出。
煙霧遮掩住了貝爾摩德若有所思的眼神。
基安蒂這個樣子,有點想是那位大人動的手,那個叫做束縛的東西。
她當時和那位大人建立的束縛是不能告訴別人工藤新一和灰原哀的身份,只要嘗試性的說出,情況就會和現在的基安蒂和科恩一樣。
基安蒂和科恩建立的束縛應該是不能用槍。
但是她對于束縛這件事完全知情,兩個人卻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貝爾摩德的心中把那位大人的位置又放高了一些。
基安蒂和科恩最后一次用槍似乎就在最近。
原因好像是因為工藤新一的學弟好像能看透她的易容,她就要求兩個人對那個叫伏黑的小子下手……
然后兩個人好像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看來不光是工藤新一和那位大人關系好,這個小子同樣也是。
不能動的人又多了一位啊。
要想辦法把伏黑惠從這件事清出去,要是琴酒再繼續動手,那位大人也許就會查到這兩個人對伏黑動手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到時候自己可就沒有什么好下場。
“還真是什么都看不出來啊!必悹柲Φ掠挠牡膰@了一口氣,“不過倒是蠻有意思的,實驗室倒是缺少這樣的實驗數據。”
“臭女人,你說……”基安蒂用兇惡的眼神看向貝爾摩德,只是因為她現在的姿勢和虛弱的語氣,兇惡的眼神大打折扣。
“哼!必悹柲Φ鲁驳俚姆较驌哿艘幌聼煟戎吒种苯与x開了這間房間。
“我也走了,具體的事情我會報告給朗姆。”
安室透對著琴酒點了點頭,也走了出去,他完全無視了房間里的另外三人。
房間里的四人雖然都是代號成員,但也就琴酒能讓安室透稍微放在眼里。
他在組織里展現出的性格就是如此,只有一個人有價值,安室透才會把人稍微放在眼里。
琴酒有這個價值,現在另外三人可沒有這個價值。
*
伏黑惠在把工藤新一送回家之后,就準備直接回神奈川了,他并沒有接受工藤新一的在他這住一晚上的邀請。
東京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已經快要對伏黑惠造成心理陰影了。
他以為工藤新一日常碰到的案件已經夠多了,沒想到他竟然還能碰上一個敢掃射東都鐵塔的瘋狂組織。
在伏黑惠即將來到車站坐最后一班末班車回神奈川的時候,接到了一個讓伏黑惠怎么也想不到的電話。
伏黑惠看著手機上顯示備注為切原赤也名字的電話,最后還是選擇了接通。
“喂,切原?”
“嗚嗚嗚,伏黑學長,救命啊!彪娫捘穷^的切原赤也看到電話接通簡直都要激動的哭出來了,他終于要得救了。
伏黑惠有些疑惑的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看了一眼時間,快到午夜十二點了,不是中午十二點,這個點了切原不睡覺,在干什么。
他不是應該在U-17集訓嗎?
電話那頭的切原赤也還在說話,“我好像迷路了,但是幸村學長他們都睡覺了,我不敢打電話……”
迷路了?怎么迷路的?
伏黑惠是真的想笑了,“不敢和幸村打電話,怎么敢和我打電話?”
“因為我剛剛看見學長瀏覽了我發的動態,我這邊收到了記錄。”
切原赤老老實實的解釋道,要沒有那個動態記錄,切原赤也同樣也不敢給伏黑惠打電話的。
伏黑惠的脾氣對切原赤也的確算很不錯,但是大晚上被突然吵醒,誰的脾氣都好不到哪里去。
切原赤也是單純,但是他也不是傻子。
“你怎么迷路的?”伏黑惠一邊詢問切原赤也,一邊抬手叫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后伏黑惠就報了U-17集訓基地的地址給切原赤也。
反正他現在就在東京,去看看切原赤也是怎么回事也行。
“我晚上睡著睡著有些餓了,就醒了想要找吃的……然后我好像聽見樹林里有動靜,就想進去看看,然后就走不出來了……”
切原赤也說的時候還有一點心虛,他真的就是因為好奇想要看一眼,誰能想到自己會走不出來。
“樹林?”
伏黑惠愣了一下,他也去過U-17訓練基地,知道U-17旁邊就是有兩座山的。
他懷疑切原不是走進了林子里,而是進山了。
黑燈瞎火的跑山上去,也不知道切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是啊,這里好多的樹,全都長的一模一樣,完全就找不到回去的路,手機也要沒電了!鼻性嘁捕自诘厣,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戳戳戳。
要是和伏黑惠這個電話沒打通,切原赤也真要不知道怎么辦了。
手機要是關機了,就不能使用手電筒了,這黑燈瞎火的,切原赤也還路癡,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站在原地等我!
“欸?伏黑學長要來嗎?”
切原赤也愣了一下,他原本只是想要把這附近的樣子拍給伏黑惠,然后讓伏黑惠給他想想辦法,實在不行給他指一條路也行。
沒想到伏黑惠竟然聽到他迷路了,就要來找他。
切原赤也這下眼淚真的要掉下來了,這次是感動的,“伏黑學長!”
伏黑惠嘆了一口氣,把手機離自己耳朵稍微遠了一點,這家伙的嗓門還真是大。
“就在原地等我,無論聽到了什么動靜都必須待在原地不許動,手機不要玩,我等一會到了會打電話給你。”
切原赤也的嗓門實在太大了,出租車司機在駕駛位上把坐在后排的伏黑惠的電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司機也沒有多嘴問其他的,只是把車速在規定的時速里又提高了一些。
原本要開二十分鐘的路程,司機只開了十五分鐘不到就把人送到了。
伏黑惠痛快的付了打車錢。
“這位同學,要是需要我接你,就打這個電話!
和找零一起遞給伏黑惠的是一張寫了司機名字和電話的名片,“不要不好意思,這個地方有些偏,別的出租車不一定會來這邊!
怕伏黑惠不好意思,司機又多嘴了一句。
“謝謝。”伏黑惠謝過了司機,揮手送走了那位好心的出租車司機。
伏黑惠這一次并不打算走U-17的正門進,而是往旁邊走了一段距離,直接上山。
他是來找人的,不是來集訓的,走正門進只是在浪費時間。
在剛剛走進林子,伏黑惠的影子就擴散了出去,兩座山全都被伏黑惠的影子所覆蓋。
伏黑惠很快就找到了切原赤也所在的位置,不光切原赤也的位置他找到了,那群在山上訓練的人伏黑惠也找到了。
只是這個找到的地方,讓伏黑惠有些詫異,這群國中生住的地方竟然是一個山洞,睡的也是睡袋。
每個人的樣子都異常的狼狽。
一時之間伏黑惠搞不清這些人是來網球訓練的,還是來荒野求生的。
這過得也太慘了點吧。
伏黑惠沉默了好一會,才把注意力放到了切原赤也的身上。
和他設想的一樣,切原赤也的確是上山了。
不光是上山了,甚至兩個山頭切原赤也已經爬了一個,再往前走不到一個山頭,就能找到那群在山上訓練的人。
這完全就是走向了正確道路的反方向。
切原赤也真要這么繼續走下去,也許明天都走不回去。
和之前說的那樣,伏黑惠撥通了和切原赤也的電話。
電話的那一段傳來冰冷的女聲提醒,告訴伏黑惠切原赤也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伏黑惠嘆了一口氣,選擇了一條去切原赤也身邊最近的路,伏黑惠翻身跳上了一棵樹上,然后踩著樹干在林子里快速的移動。
切原赤也的手機在掛掉電話沒多久就沒電了。
就算切原赤也沒有玩手機上的小游戲,但他手機的電量本來就沒有多少,加上一直開著手機的手電筒,手機的電量自然刷刷往下掉。
不到一會就自動關機了。
現在連照明的燈光也沒有了,切原赤也只能可憐巴巴的抱著自己的腿坐在樹下一動不動。
等著他心心念念的伏黑學長找到他。
伏黑惠踏到切原赤也靠著的那棵大樹的樹干上時,切原赤也已經保持著那個姿勢快要睡著了,
他從樹上跳下來,站到了切原赤也的面前。
伏黑惠并沒有收斂下來時的聲音,切原赤也聽到了什么東西踩在落葉上的聲音,一下子就被驚醒了。
雖然他又無聊又困,但這種地方,切原赤也是真不敢睡。
他怕睡著了,一只大老虎從林子里鉆出來,直接把他吃掉了。
“誰!?”
切原赤也有些驚恐的看向伏黑惠所在的方向,樹林的葉子實在太密了,一點光都沒有透進來,他完全看不清那里有什么。
“我。”伏黑惠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向了切原赤也。
切原赤也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也顧不上手機燈光刺眼,驚喜的朝著伏黑惠撲了過去。
“伏黑學長!”
伏黑惠伸手接住了切原赤也,他已經看出了切原赤也真的被嚇到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
聽到切原赤也肚子傳出了咕嚕嚕的叫聲,伏黑惠遞了一塊包裝的嚴嚴實實的三明治給切原赤也,“拿著吃吧!
這是伏黑惠原本買給自己當第二天早飯吃的。
但是現在聽到了切原赤也肚子餓了,伏黑惠就把三明治給了切原赤也。
“謝謝伏黑學長。”切原赤也從伏黑惠的手里接過了三明治,撕開包裝就咬了一大口,“伏黑學長知道這是哪里嗎?”
“U-17基地附近的山上,你已經翻過了一座山頭!
這并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伏黑惠就直接說了。
“欸?!”切原赤也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連嘴巴的三明治也顧不上繼續嚼了,就那么呆愣愣的看著伏黑惠。
“嗯,再順著這個方向繼續翻一座山頭,就可以看到我們在關東集訓的那個基地!狈诨莅咽謾C燈光對準了反方向,照了一下。
切原赤也的眼睛瞪的更大了,“竟然離的這么近嗎?”
“嗯!狈诨萦謴陌锩隽艘黄克f給了切原赤也。
切原赤也也沒跟伏黑惠客氣,打開水就喝了一口。
吃完三明治后,切原赤也把三明治的包裝袋暫時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里,這里沒有可以丟垃圾的地方。
那個水瓶切原赤也就直接抓在了手里。
有了伏黑惠在身邊,切原赤也完全不害怕了,甚至開始問東問西。
“最近幾天都沒有看見真田副部長和柳前輩發消息,伏黑學長知道他們在哪里集訓嗎?”
切原赤也倒是記得之前幸村精市和立海大剩下在集訓基地的人說過,好像真田副部長他們也在哪里去訓練,具體是哪里切原赤也忘記了。
他還發消息詢問過柳前輩這件事,但柳前輩并沒有回他。
他也不敢找真田副部長問。
他也更不好意思再問一遍幸村部長,要是問了不就證明當時開會的時候他沒有認真聽嘛。
“幸村說的時候是不是沒有認真聽!
伏黑惠記得他把這件事告訴幸村精市后,幸村精市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立海大的其他人。
甚至其他學校也或多或少從立海大這邊得到了一點消息。
雖然伏黑惠并沒有在這個集訓基地,但他和幸村還是有聯系的,自然也會知道一些情況。
甚至伏黑惠還知道,今天的時候,幸村在計劃和不二來山上看看其他人。
但現在切原赤也表現出來的樣子,就像是完全不知道的樣子。
想到他在學校的時候,幫老師做事的時候,經過切原赤也的班上,切原赤也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睡覺的路上。
還有什么,伏黑惠想不通。
切原赤也對著伏黑惠露出了一個有些心虛的表情,更加坐實了伏黑惠的猜想。
伏黑惠拍了拍切原赤也的腦袋,他已經完全習慣了切原赤也偶爾會弄出的小狀況。
不過現在也是一個好時間。
一個適合找麻煩的時間。
“真田和柳就在這座山上訓練,你想去看看嗎?”
兩座山都被伏黑惠的影子覆蓋,伏黑惠自然很清楚,那個打扮的很邋遢的大叔現在已經把山洞里正在睡覺的國中生全部叫起來訓練了。
“想!”切原赤也點了點頭。
跟著伏黑惠折返回去走了一段路后,切原赤也才反應過來,“他們竟然在這座山上訓練嗎?那他們為什么不回基地?!”
伏黑惠沉默了片刻,“大概是那些教練腦子有問題吧!
不是有問題都干不出這種事。
把一群平均年齡不到15歲的國中生弄到這種山里面訓練,睡的是睡袋,住的是山洞,一個個弄的慘兮兮的。
那訓練的地方還就在山頂上,一點防護都沒有,真要出了什么事情,那群教練負責的起嗎?
在通過影子看到那群國中生走到了懸崖附近進行揮拍訓練的時候,伏黑惠是真的無語了。
那山很高,懸崖邊上也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要是一個不小心摔下去,很有可能就會出人命,但是這群U-17的教練就真敢讓這群未成年在這種地方訓練。
也不怕他們出什么意外。
白天在這個地方訓練都有安全隱患,更別提這種大晚上了。
真要出了事,他們負責的起嗎?
這群教練真是很刑,也很可拷啊。
打著是去U-17集訓基地集訓的旗號,實際是把一群未成年丟到了這種地方。
也就這群未成年好忽悠,真要被這群未成年的家長知道了,也不知道這群U-17教練還有沒有膽子敢這么囂張。
伏黑惠都已經能想到那個邋遢大叔的話術了,大概就是你們都輸給了那群在基地的人,所以要用更艱苦的訓練,才能戰勝他們。
這樣訓練環境的不合理,也會被這群單純的不行的網球選手給完全忽視,注意力全在更艱苦的訓練上。
伏黑惠懷疑,如果用邀請這群少年去哪哪哪打網球比賽為借口,在宣傳一下,估計這群人全都會被騙走。
平常表現的異常聰明的柳蓮二也就這么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座山上訓練。
伏黑惠自然不可能讓切原赤也去爬懸崖上山,在找到了空曠一點的地方,就把鵺直接給召喚了出來。
鵺直接扇動著翅膀,把兩個人送上了山。
切原赤也在上山的過程中,已經興奮的快要叫出來了。
要不是記得伏黑惠在召喚鵺之前說的,不能暴露鵺的存在,切原赤也就真的要叫出來了,但他現在的臉已經激動的通紅。
太刺激了!!
比他去游樂園玩的所有的項目都要刺激一百倍!
伏黑學長果然才是最厲害的!
鵺把兩個人送到了一個無人的樹林里,才重新鉆回了伏黑惠的影子里。
伏黑惠領著切原赤也往國中生訓練的地方走去。
稍微離的近一點,切原赤也就聽見了整齊的揮拍聲和念數字的聲音。
“他們竟然這么晚都還在訓練嗎?!太過分了,真田副部長他們竟然偷偷變強不帶上我!”
切原赤也決定,等回了訓練基地,也給自己安排上夜間訓練。
他不光要訓練,還要比真田副部長他們訓練的還要多!
柳蓮二揮拍的動作一頓,旁邊的真田弦一郎也下意識的停了下來,“怎么了?柳!
“我好像聽見了赤也的聲音!
“我好像也聽見了,Piyo~”
仁王雅治把被風吹到身前的頭發甩到自己的身后,扎小辮子的繩子早就斷掉了,剩下的發繩全在行李箱里,他一根都沒有帶上來。
“會不會是太困了聽錯了?”胡狼桑原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他的頭頂已經長出了一點頭發。
“真田副部長!柳前輩!仁王前輩!胡狼前輩!”
切原赤也大喊著沖了過去。
看著頂著一頭熟悉的海帶頭往這邊沖的人,柳蓮二沒忍住睜開了眼睛,“赤也?”
“伏黑也來了!比释跹胖巫⒁獾搅瞬贿h不近跟在切原赤也身后的海膽頭少年。
他們立海大兩個海產品竟然全都跑過來了,這是什么新的惡作劇嗎?
看到穿著U-17訓練服的切原赤也和穿著常服的伏黑惠一起走過來,其他正在進行著揮拍訓練的少年也沒有再繼續訓練了,都好奇的看了過來。
“伏黑怎么和赤也一起來這了?”仁王雅治輕車熟路的搭上了伏黑惠的肩膀。
“他告訴我在山上迷路了,我剛好就在東京,就過來了。”伏黑惠解釋道。
仁王雅治倒也沒有多想,只當是因為伏黑惠就在這附近,所以才會過來。
“太松懈了!”聽到是因為切原赤也迷路,兩個人才會來這里,真田弦一郎黑著臉就要去敲切原赤也的腦袋。
“喂!不許停下,給我繼續訓練,那邊兩個小鬼,你們是來干什么的?!”
第93章
伏黑惠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說話的人正是那個穿著打扮都很邋遢的大叔。
他的視線在來人的腳上踏著的人字拖上掃過,最后落到了那張被黑色絡腮胡包裹的臉上。
伏黑惠什么話也沒說,只是沉默的擋在了切原赤也面前, 擋住了三船入道打量的目光。
明明兩個人都在黑發綠眼, 但給三船入道的感覺不一樣。
如果說后面那個頭發打卷的小鬼是還未長成的幼獸, 前面這個就是已經長成的狼王。
幼獸好惹,但要是把護崽的狼王惹惱了, 可就沒有什么好下場了。
三船入道不再看切原赤也,而是把目光全都放在了伏黑惠身上。
他在之后看過了那場伏黑惠與平等院鳳凰未比完的比賽錄像, 對面的平等院鳳凰已經用出了異次元這樣的招數, 但對面的人該是怎么樣還是怎么樣。
以三船入道的眼力,他看得出伏黑惠現在的網球實力起碼和平等院鳳凰在一個水平上。
之所以在一個水平上, 并不是因為伏黑惠只能到如此, 而是因為伏黑惠接觸到的強者只有平等院鳳凰的水平。
如果能讓他見識到更強的人,他還能變的更強一些。
把這樣一個鬼才培養起來,也許要比培養這群失敗者要更加有意思。
三船入道拔開了酒葫蘆上的塞子,仰著頭喝了一大口, 他伸手用手肘抹掉了大胡子上沾到的酒液, “喂, 小子, 要不要留在這里訓練?”
“我對睡山洞沒有興趣!狈诨菡Z氣平淡。
破空聲襲來,伏黑惠伸手抓住了三船入道拋給自己的東西。
那是一個球拍, 但和正常的球拍要不同, 除了網球弦和正常的網球拍是一樣的,其他的部位都是鐵質的, 要重上很多。
伏黑惠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球拍一眼,又看了三船入道一眼, 有些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船入道抬手,又拋了一顆球過來,看到伏黑惠抓住了那顆球,三船入道才開口道:“小子,和老夫比一場吧,輸了就留在這里訓練!
“我為什么要和你比?”伏黑惠可完全沒有興趣在大晚上在山上打網球。
“小子,老夫承認你很有天賦,但現在的你不過是一只坐井觀天的青蛙,永遠也看不到這片天究竟有多大。
你遲早有一天會輸在你的天賦上!
三船入道的話太過于篤定了,伏黑惠還沒有說話,一直站在伏黑惠身后的切原赤也卻忍不住了。
“伏黑學長才不會輸!”
切原赤也的臉因為激動有些泛紅,伏黑惠給切原赤也的印象永遠是那個最強且可靠的學長,他才不會相信伏黑惠會輸。
“哼!比氲篮吡艘宦,“U-17是現在走上世界賽場的最快途徑,每一個走上世界的比賽選手,正是因為不斷的與強者比賽,在比賽中不斷的變強,最后才能脫胎換骨。
而如今青少年的網球好手都聚集在了U-17,等待著接下來的比賽,他現在放棄了這個機會,差距就是這樣產生的。
他現在可以憑借他與生俱來的天賦站在你們前面,可又能站多久呢?不努力的話天賦可是會耗盡的!”
“你——”切原赤也想要去辯駁,卻不知道應該怎么說。
伏黑惠把切原赤也推到了柳蓮二身邊,一起丟過去的還有伏黑惠背在身上的小包和穿在身上的外套。
“球場在哪里?”
“怎么?改變主意了?”三船入道把酒葫蘆掛回了自己腰間,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胸口,領著伏黑惠就往后面的網球場上走。
伏黑惠掂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球拍,“只是想要讓你看看我的天賦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在說到“天賦”兩個字的時候,伏黑惠的語氣有些古怪。
三船入道的話看似有著一堆大道理,很對的樣子,實際是卻是一種偷換概念。
把伏黑惠的實力與不在這里訓練掛鉤。
可是并非如此,哪怕伏黑惠沒有在U-17進行訓練,但是他的實力以依舊能和平等院鳳凰齊平,作為目前U-17公認的最強者。
他去過多少次世界呢。
比這群還未去過世界的國中生總要多的多吧。
看似三船入道在不停的強調伏黑惠的天賦,但實際上卻在不停的否定伏黑惠的努力。
把伏黑惠現在之所以網球實力這么強歸于天賦。
說到底,眼前的人只是想要他加入這個所謂的U-17集訓基地,而對他進行的打壓話術。
和上輩子禪院家來找他時說的話還真是一模一樣。
【伏黑惠,你雖然擁有十影術,但沒有禪院家的教導,你根本沒有辦法走到最頂端!】
那群家伙,明明是想要成為既得利益者,但卻要做出一副實際是他賺了的樣子。
可惜那些已經被真希學姐殺光的家伙,是沒辦法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果然,比起這群同樣討厭的家伙,他還是要更加喜歡五條悟找他讀高專時說的話。
*
伏黑惠跟著三船入道一起走上了一個畫了線的球場內,球場的中間并沒有網球網,只是用了一條畫在地上的線區分了位置。
說是球場,都是說的好聽了一點,實際是這就是一塊再普通不過的空地。
三船入道掏了掏自己的口袋,然后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個小巧的遙控器,只是按了一下,最上面懸掛著的燈就亮了起來,照亮了整個球場。
“小子,你先發球吧。”
之前那群還在揮拍的國中生全都站到了球場附近圍觀,三船入道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什么也沒說。
伏黑惠不再說話,只是在地上彈了幾下球,試了一下網球砸在這種地面上的手感。
纖長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伏黑惠的眼神,直到伏黑惠把球拋起時,所有人才看清了伏黑惠中勢不可擋的銳意。
三船入道握緊球拍,站在底線位置,眼神緊緊的盯著伏黑惠的動作。
他也想看看這小子的實力現在究竟到了哪種程度。
隨著黃綠色的網球被拋向空中,伏黑惠的雙膝猛地向下壓,然后躍到了一個和網球同樣的夸張高度。
在所有人仰頭去看躍起的伏黑惠時,伏黑惠終于動手了。
右手猛然揮動,球拍撕裂空氣發出了尖銳的破空聲,與球拍相撞的網球化作一道殘影飛向了對面球場。
伏黑惠落地的瞬間,漆黑的精神力瞬間鋪滿了伏黑惠所在半邊的球場。
這樣的場景,柳蓮二只在兩場比賽上見過。
第一次見到是伏黑惠和種島修二的比賽,那時的伏黑惠還對于這種能力控制的并不是很好。
第二次則是伏黑惠和平等院鳳凰比賽的錄像里。
錄像里的伏黑惠已經完全掌握住了對自己精神力的使用。
現在這場比賽,伏黑惠在第一球就用上了自己的精神力,也就意味著——
“伏黑好像動真格了!比释跹胖尾[起了眼睛,專注的盯著球場上的伏黑惠,“不過倒是也正常……”
那個邋遢大叔對著伏黑說出了那種話,也難怪伏黑會生氣。
越是脾氣好的家伙,在被激怒后,爆發出的怒氣就越大。
三船入道往前跨了兩步,手臂以極快的速度揮拍,直接打回了伏黑惠的這一球,“還不錯嘛,小子,不過也就如此!
伏黑惠的移動速度更快了一點,他早就猜到了三船入道能接下這一球。
如果連這種實力也沒有,也不會有膽子對著他進行比賽邀請。
伏黑惠的身體稍微下壓,單腳在地上一點,整個人直接朝著球撲了上去,在網球離他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伏黑惠猛地朝前揮拍。
球越過球場中間,砸在了底線上。
這顆球并沒有彈起,而是直接被伏黑惠用力氣嵌進了地里。
伏黑惠的動作只在一瞬間就完成了,就連三船入道也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后面三船入道反應了過來,但球卻沒有給三船入道反擊的機會。
三船入道越過那顆球,重新退回了最開始站著的位置。
“伏黑,接著!”
球場外,不知是誰朝著伏黑惠所在的位置拋了一顆球,伏黑惠抬手接住了這一顆球。
伏黑惠眼睛微微瞇起,他剛剛那一球突然提速,三船入道沒有反應過來,但接下來提速這一招就沒有這么好使了。
不過這種招數,伏黑惠也就打算用這么一次。
三船入道的眼神在伏黑惠小腿肌肉上打量,剛剛那個速度,他的肌肉的顫動并不明顯,說明這個速度,也在他的身體的承受范圍內。
伏黑惠的身體強度在三船入道心里又往上標高了一個位置。
“小子,世界賽場上的招數可不止這樣。”三船入道手腕一轉,站在原地接住了伏黑惠的這一球。
伏黑惠依舊是最開始的樣子,他沒有理會對面的人,只是專注于球場上那一顆黃綠色的球。
比賽就是比賽,不管在哪打的也就是網球。
網球招數只不是讓一場比賽更加好看的東西,有與沒有對伏黑惠來說都不重要,這并不影響伏黑惠贏下這場比賽。
“砰!砰!……”
球場上不斷傳來擊球的聲音,雙方的移動速度都非常的快。
球場下的觀眾都目不轉睛的在看這一場比賽,但伏黑惠卻很清楚,無論是自己,還是對面的人,都沒有用出全力。
伏黑惠已經不想再進行無聊的試探,漆黑的精神力包裹住網球朝著對面球場砸去,“你一直在隱藏著的東西,可以用出來了吧!
“哈哈哈哈!”三船入道發出了一長串的大笑。
黑中泛紅的氣包裹住了三船入道全身,然后和伏黑惠的精神力一樣覆蓋在了整個球場上。
和平等院鳳凰“世界海盜”那招給他的領域雛形的感覺不同,眼前這個邋遢大叔使出來的則是一個更加完整的領域。
只不過這些人用的領域都是精神力的領域。
伏黑惠的身體稍微站直了一些,表情從最開始的平淡也變得有些復雜了起來。
到底是誰家網球選手打網球用精神力開領域的?
這打的到底是哪門子的網球啊。
伏黑惠壓制住了自己的精神力,他真怕自己沒控制住,自己的精神力也跟著領域展開了。
在使用了這招之后,伏黑惠的對手也從三船入道變成了那些始終往這邊球場試探的黑紅色精神力。
伏黑惠顯然忘記了一點,他現在所擁有的領域不止一個。
影子的領域被伏黑惠所壓制,另一個領域在受到挑釁時卻忍不住冒了頭。
在黑紅色的精神力再一次的越過中線跨到了伏黑惠這邊的地盤,伏黑惠的精神力在他身后化為了神社的虛影,只是閃了一下,就把試探的黑紅色精神力直接撕成了碎片。
連同一起撕碎的還有那顆網球。
三船入道咳了幾下,鮮血從三船入道嘴角流出,三船入道滿不在乎的用衣角擦了一下自己嘴角的血痕。
“小子,你剛剛那一招叫什么?”三船入道一邊說話,鮮血一邊從嘴里涌出來。
伏黑惠只感覺到了頭大,現在是問這個的時候嗎?你現在要做的不是應該喊我送你去醫院嗎?怎么還露出了一副被打爽了的表情。
他真的很搞不懂你們這群打網球的。
鐵質的球拍被伏黑惠隨手丟在地上,濺起了一大片的灰塵,伏黑惠并沒有管那個球拍,而是走到了三船入道的身邊去檢查他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你怎么回事?!”
他的精神力是反擊了,但他做的也不過是把精神力打碎了,又沒攻擊身體,怎么還帶吐血的?
難不成是身體上本來就有什么傷,高強度的打網球讓傷勢復發了。
既然這樣,就不要提出和他打網球啊,伏黑惠不理解。
“小問題!比氲罃[了擺手,“使用阿修羅神道本來就會對身體造成損傷,只是吐點血而已,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拋下球拍干什么,我們繼續打!”
伏黑惠看著三船入道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什么神經病一樣,這是從哪個精神醫院跑出來的神經?
“知道會造成損傷為什么還要用?都吐血了,還打什么球?”
都對自己的身體造成了損傷,說明這個招數就不是什么正確招數,多半是什么歪門邪道。
上輩子,他看其他人和咒靈領域展開的時候,也沒看見誰邊吐血邊領域展開啊。
被打的吐血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世界的賽場上就是這么殘酷,只要沒死,就要繼續揮拍打下去!比氲雷旖沁在流血,但臉上卻是輕松的笑,“小子,你要面對的東西還很多呢!
伏黑惠現在一句話都懶得和三船入道說,他只覺得這人腦子也有點問題。
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通了急救電話。
和電話另一邊的人說明了這里有一個正在不斷吐血的傷員,以及他們正在一座山上的山頂上,車子上不來,需要派直升機過來。
在聽到伏黑惠說他們這邊有人在吐血,接通這個電話的人趕緊詢問伏黑惠所在的位置。
在報出了這座山所在的位置之后,伏黑惠才掛了電話。
“喂,你打什么急救電話,老夫什么事都沒有。”三船入道又擦了一下自己嘴角的鮮血,一邊說話,還一邊往外咳血。
伏黑惠把口袋里裝著的小包餐巾紙朝著三船入道丟了過去,“擦干凈再說話吧!
事情發生的太過于突然,站在球場旁圍觀的人也全都湊了過來。
“看什么看,趕緊去進行揮拍練習!”
三船入道表情不耐,嫌棄的對著那群人擺手,比賽都沒得看了,還在這里湊什么熱鬧。
“你叫他們大晚上訓什么練?都半夜十二點了!狈诨萑滩蛔“櫭。
“他們本來就是敗者,不多花一點時間在訓練上,怎么才能變得更強。”三船入道理直氣壯的說,他盤腿坐在球場內喘著粗氣。
他的狀態比他要說的還要嚴重的多。
“只是輸了一盤而已,算哪門子的敗者?
世界的比賽還是三盤制,怎么才不過輸了一盤,你就把他們釘在了敗者的位置上?”
伏黑惠站的位置離三船入道保持了一段距離,他怕萬一三船入道又咳一口血出來,直接濺在了他衣服上。
他真的很不理解這人的敗者論究竟是哪里來的。
“輸了就是敗者,一盤也是輸!”
伏黑惠懶得和一個傷患繼續吵架,又往旁邊走了幾步。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家伙就是一個認死理的,認的還是一個不知道走哪弄來的歪理。
伏黑惠扭頭看向還在看著這邊的一群人。
“別在這看著了,回去休息吧,熬夜訓練對身體可沒有什么好處,也不要再在懸崖邊上訓練,很危險。
切原,等一會我送你回去!
直升機來的很快,伏黑惠幫著直升機上的醫生直接把三船入道塞進了直升機里后,又再一次的招出了鵺。
這一次伏黑惠直接避開了U-17的監控,直接把切原赤也送回了基地里。
在看著切原赤也活蹦亂跳的跑回了U-17的宿舍里,伏黑惠才離開。
切原赤也只覺得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異常的刺激,完全不知道,此時他的宿舍房間里,幸村精市正坐在他的床上等他。
*
才剛剛趕到醫院,伏黑惠就接到了來自幸村精市的電話。
伏黑惠大致給幸村精市講述了一下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以及山上那群網球選手訓練的惡劣條件以及危險性。
在聽完了伏黑惠描述的所有內容后,幸村精市的眉毛就忍不住皺了起來。
就算是他怎么去想象山上那群人的訓練條件,也沒想到會惡劣到這種程度,這連最基礎的安全都無法保證了吧。
那群教練的膽子也太大了。
旁邊跟著一起聽的三人也忍不住皺眉。
白石藏之介已經忍不住嘆氣了,他是真怕他們四天寶寺活蹦亂跳根本拴不住的一年級遇到什么危險。
幸村精市很了解伏黑惠,他已經聽出了伏黑惠不光只是想要告訴他這個,“伏黑,你是不是想做什么?”
“嗯,幸村,我需要你幫忙。”伏黑惠是站在醫院住院部的門口打的這一通電話。
這個時間點,除了正在值夜班的醫生,住院部里的病人已經休息了,伏黑惠可不想在里面打電話,接收醫生和護士兇惡的眼神。
“麻煩你幫我詢問其他幾所學校的人,給我一份在山上成員的名單!
“沒問題,就只需要這樣嗎?”
幸村精市朝著坐在椅子上的不二周助點了點頭,不二周助在擺弄了一會手機后,和幸村精市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暫時只需要這樣!狈诨萦盅a充了一句,“如果需要幫忙的話,我會找你的。”
掛了電話之后伏黑惠才走進了大樓,在伏黑惠描述了一下剛剛送過來的人,坐在那值班的護士才領著伏黑惠坐電梯上了樓。
一邊往病房走,那位護士一邊給伏黑惠講述三船入道的情況。
“他的內臟出血,器官受損嚴重,身上還有舊傷沒治好,他這種情況根本沒有辦法喝酒,應該還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和伏黑惠說完這句話后,護士試探的詢問伏黑惠,“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弄成這么嚴重的?”
“我和他剛剛認識,他找我打網球,才打了一會,他就開始吐血了,我就把他送過來了!
伏黑惠大概的解釋了一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領域什么的,伏黑惠倒是一點沒講。
他怕人家以為他腦子有問題。
護士忍不住皺眉,“這樣的身體根本不可以打網球,家屬竟然也不攔著他……”
她原本還想繼續抱怨,但看到站在她旁邊的根本不是病人的家屬,只是一個被無辜波及的倒霉蛋后,終于閉嘴了。
還未走到病房,伏黑惠就聽到了中氣十足的聲音,“老夫的身體什么問題都沒有,根本不需要住院這么久!”
連續上了好幾天夜班,忙了好幾個晚上的護士終于忍不住了。
她握緊拳頭,快速的沖進了不遠處的一間病房內。
第94章
護士的目光在三船入道的腦袋上停留, 最后只是用力的敲了兩下病房的門,“這位病人,麻煩安靜一點, 醫院的其他人還需要休息。”
要是換個地方, 換身衣服, 這個家伙這樣在大晚上吵吵囔囔,她手上的文件夾就要敲對方腦袋上了。
但沒辦法, 她現在還在上班,穿的還是工服。
看在她還在工作的份上, 她忍。
三船入道剛想頂嘴, 對上黑眼圈重的快要掉下來,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的護士, 什么話都咽了回去。
看到三船入道終于閉上了嘴, 護士扭頭對著還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伏黑惠也露出了一個笑容,白熾燈下,笑容異常的滲人。
伏黑惠沒忍住向后退了一步。
也就這個世界上沒有咒靈這種生物,不然這位渾身上下的怨氣, 最起碼也能養活一個二級的咒靈。
護士也沒生氣, 往旁邊讓出了一個身位, 示意伏黑惠往里面看。
“這位……”護士往旁邊撤出來一步, 看了一眼病房門口寫著的名字。
“這位三船先生身上的問題雖然有些多,但是目前來說也沒什么問題。
人也看了, 小朋友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和你打球出了問題,還是你比較倒霉!
伏黑惠雖然身高有一米七, 還頂著一張冷面酷哥的臉。
但撲面而來的少年感也讓護士看出了眼前這個比她要高的家伙,應該還是一個未成年, 具體多少歲沒看出來,但肯定沒成年。
一個未成年碰上這種倒霉事情,護士都要懷疑是病房里的家伙想要碰瓷。
護士反手就重新把病房門關上了,朝著伏黑惠擺了擺手,“走吧走吧,白天想看再來看吧!
伏黑惠嘴角一抽。
身旁人的態度透著一種半死不活的敷衍感。
不過他也就是想要確認一眼三船入道現在的狀況,要和三船入道有多少感情,那是一點都沒有的。
看著人沒什么事,已經不吐血了,他自然也不會再浪費時間過來。
白天的時間,伏黑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伏黑惠放在口袋里手機震動了一下,發消息來的人正是幸村精市,不到一會功夫,他已經把伏黑惠需要的名單發過來了。
這么一看,待在山上的國中生還真不少,光是他們立海大就貢獻出了四個。
“真田、柳、仁王、胡狼!狈诨莅阉膫人的名字念了出來,表情也變得一言難盡起來。
真田弦一郎和胡狼桑原勉強還能算的上老實人,柳蓮二和仁王雅治兩個人算的上他們立海大網球部的聰明人了吧。
一個被叫做參謀,一個被認為是狐貍,結果兩個人都被一個打扮的邋里邋遢的大叔的洗腦話術忽悠的不行。
明明在之前他們立海大和冰帝的家伙集訓的時候,真田弦一郎在看到他跨越斷橋的危險行為,都會給他上安全教育課。
怎么放到現在,真田弦一郎就全都無視掉了?
甚至一副對于在懸崖邊上訓練樂在其中的樣子,那群U-17的教練到底給你們吃了什么洗腦包?
明明在進去之前一個比一個正常,這么一段時間沒見,明明之前完全不能忍受的問題現在全都欣然接受了。
真是別太離譜。
明天先去立海大的幾家吧。
這個點了已經沒有回神奈川的末班車了,但伏黑惠自帶坐騎,地上跑的天上飛的應有盡有,對于沒有末班車這件事倒是并不是很擔心。
伏黑惠找了一個沒有監控的地方,對著空地做出了一個手影,“鵺。”
鵺扇動著巨大的翅膀,朝著神奈川的方向飛去。
*
前一天伏黑惠睡的很晚,但第二天依舊起的很早。
昨天晚上發生的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實在是有些睡不安心,雖然三船入道現在還在醫院,但不代表U-17的其他教練就很正常。
不盡早把這件事給解決掉,伏黑惠總覺得那群教練還能弄出其他的亂子來。
伏黑惠一大早就直接去了武裝偵探社。
除了把證件還給江戶川亂步以外,他還要麻煩偵探社的其他人幫他找一下這些人家里的地址。
幸村精市昨天給他的人員名單只有部分的人員名單有準確的地址,大部分人員的地址都只是一個大概的位置。
這也沒辦法,國中生中兩個擅長收集數據,打數據網球的家伙全都在山上。
沒有手機,也根本都聯系不上。
那些人所在的學?隙ㄓ杏涗浉敿毜牡刂贰
雖然伏黑惠的確打算去聯系各所學校網球部的教練,但那是最后一步。
“小伏黑!”江戶川亂步靠在椅子上,抬手對著走進來的伏黑惠打了一個招呼。
國木田獨步正在處理文件,聽見江戶川亂步的聲音,抬頭看了一眼走進來的人,又側頭看了一眼擺放在自己工位上的日歷。
“今天應該是要上學的日子吧!
偵探社其他幾個還在上學的社員今天也都沒有來,全都回學校上課去了。
但現在上課的點,伏黑惠卻出現在了武裝偵探社,這讓國木田獨步感到有些奇怪。
伏黑惠把昨天江戶川亂步給他的證件還給了江戶川亂步本人,跟著證件一起塞到江戶川亂步的手里還有一份糖分減半的點心。
這是他在詢問過福澤社長后,得到了福澤社長的同意后才給江戶川亂步買的點心。
江戶川亂步興奮的撕開了點心包裝,把袋子里的一塊餅干塞進了嘴里,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吃點心了。
“伏黑應該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們幫忙吧!
與謝野晶子撐著腦袋對著伏黑惠笑,手術刀從與謝野晶子的袖口滑出,“無論是什么傷,我都能治好哦,偵探社成員本人收費打一折,額外帶人治療打七折!
“不是。”伏黑惠避開了與謝野晶子的笑,“是想要花袋先生幫忙查一些地址……”
突然想到膝蓋斷掉的遠野篤京,伏黑惠的話又變得不太確定了,“可能還需要與謝野小姐幫忙!
伏黑惠只能把事情從頭講起,還有昨天晚上發生的一些事情。
包括了一群未成年在沒有任何安全保障的懸崖上訓練,以及教練交給學生的技巧對身體有著很明顯的后遺癥,以及集訓基地似乎還有不少人的身體是有問題的。
甚至很有可能心理也會有一些問題。
心理有問題這一點是伏黑惠猜測的,不過在那樣一群擅長用話術打壓學生的教練手下,就算心理沒有問題,待的久了可能或多或少心理都會有一些問題。
所處的條件還有身體上的問題伏黑惠都有辦法解決,但心理上的問題,伏黑惠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現在唯一能求助的只有武裝偵探社這群還算的上靠譜的大人。
太宰治除外。
伏黑惠覺得太宰治的心理可能或多或少也有點問題,畢竟他同樣也有一個不太負責的老師。
雖然現在要好了不少,但也沒達到一個正常人的標準。
在見識到這么一群有問題的人之后,伏黑惠覺得自己都能算個心理健康的不能再健康的人。
“把一群未成年放在那種地方,如果出了意外怎么辦,真是太糟糕了……”國木田獨步臉色有些難看,“還有這個膝蓋都斷了,不勸好好治療就算了,怎么還幫忙隱瞞……”
要是U-17的教練站在國木田獨步的面前,可能或多或少都能得到被國木田獨步教育一頓。
“沒想到伏黑君打網球竟然還能碰到這么多事啊,還真是辛苦呢……”
太宰治倚靠在武裝偵探社的門上,聽完了全部內容。
“伏黑君打算聯合山上國中生的家長通過日本網協對U-17的教練施壓,這個辦法雖然很不錯,但是還是有一些些問題的。
伏黑君并沒有把事情看全!
太宰治拉開了伏黑惠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在平常太宰治把伏黑惠當成關系還算不錯的朋友,但有些事情,太宰治也愿意給伏黑惠當指導的老師。
給伏黑惠一些小小的提示。
引導的伏黑惠一步一步的把事情看的更透徹。
“官官相護!苯瓚舸▉y步嚼著餅干,有些含糊的說道。
看在伏黑惠給他帶的餅干的份上,江戶川亂步直接把伏黑惠沒有看透的地方點了出來。
伏黑惠愣了一下。
都提醒到了這個地步,伏黑惠也意識到了問題。
U-17網球訓練基地只是簡稱,更詳細的含義是指由國家選拔的17歲以下的青少年網球訓練基地。
那群U-17的教練很有可能和日本網協就是一伙的。
他就算是聯合了所有國中生的家長去找麻煩,恐怕對那群家伙來說也是不痛不癢。
伏黑惠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比他想的還要難解決一點。
“伏黑君還是太小瞧了自己吧,超越者大人!碧字涡Σ[瞇的叫出了伏黑惠的隱藏身份。
諸伏景光去處理組織埋在警視廳的臥底去了,今天沒來。
現在在武裝偵探社的人都是伏黑惠隱藏身份的知情人。
知道伏黑惠隱藏身份的官方人員,異能特務科不是還有兩個嗎。
坂口安吾異能能力出色,在港口Mafia鍍金回來,解決一個網協也是輕輕松松。
異能特務科的長官種田山頭火和福澤社長關系也還算不錯,甚至和森先生那邊關系也還算過得去。
或多或少應該也知道了伏黑惠超越者的身份,只不過礙于伏黑惠這個超越者本人不想讓更多人的知道自己的身份。
只能全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面對更高層的詢問只能表現的一問三不知。
但私底下卻把更多的權限賦予了坂口安吾,能夠萬一在伏黑惠這個超越者有什么麻煩事的時候,讓坂口安吾更好的去解決。
雖然伏黑惠那群山上的同學家里的權勢也足以處理網協,但是太宰治怎么可能會愿意看到坂口安吾閑下來呢。
“安吾那家伙也知道你的身份,剛好他最近也閑下來了,這點事情對于他來說完全小意思啦!
昨天晚上太宰治還跟著坂口安吾、織田作之助三人一起喝了酒,對于坂口安吾現在的情況心知肚明。
怎么能他和織田作在辛苦的思考稿子怎么寫,安吾輕輕松松準點下班呢。
他不給安吾另外找點事做,怎么能讓安吾加班處理工作呢。
相信安吾也會體會他的良苦用心吧。
太宰治的笑容太過于陰暗,讓伏黑惠忍不住側目,他很想詢問太宰治,那位坂口先生是惹到你了嗎?
*
最后在太宰治的一番勸說之下,處理網協那邊還是由太宰治交給了坂口安吾幫忙。
伏黑惠則拿著國木田獨步寫給他的地址一個個的上門拜訪那些國中生的家長。
就算網協那邊不需要家長們幫忙施壓,但還是要說明那群在山上的國中生的情況。
那群國中生的家長只是知道他們的孩子在U-17集訓,但實際上集訓的地點在山上這件事卻是完全不知情的。
伏黑惠認為這群家長享有最基本的知情權。
第一個拜訪的是真田弦一郎的家長。
作為立海大網球部的部長兼教練,幸村精市把立海大每個人的詳細地址都給了伏黑惠。
伏黑惠順著這個地址,來到了一個劍道館。
劍道館的牌子上寫著“真田”兩個字,真田弦一郎的網球里有著學習過劍道的影子,家里是開劍道館的倒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伏黑惠走進了劍道館的大門,有兩個老人正坐在劍道館的前廳里下棋。
兩個老人的長相都很眼熟,一個伏黑惠沒有認出來,另一個則和真田弦一郎有些像。
“您好,我是真田的同學,我叫伏黑惠!
“我在弦一郎的照片上見過你,坐!
真田弦右衛門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有話坐下來說,他把一顆黑子放到一個位置,然后大笑起來,“手冢,這局是我贏了!”
手冢?
伏黑惠終于意識到了他為什么會覺得另外一個老人也很眼熟,這個老人和手冢國光有幾分像。
你們姓真田的是和姓手冢的杠上了嗎?
大的要比,小的也要比。
“才贏了一局而已,上一局可是我贏了!笔众徊灰詾槿。
“等一會我就再贏給你看。”贏了棋的真田弦右衛門心情很不錯,“先聽聽這位小同學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吧,我是弦一郎的祖父真田弦右衛門!
“是有關U-17的事情,多謝!狈诨萁舆^了真田弦右衛門倒的茶,倒了一聲謝才繼續往下講。
“前段時間真田作為立海大網球部的成員受到了U-17的邀請,在進入了網球部之后,U-17的教練以雙人組隊為理由,讓參加集訓的網球選手自行組隊。
實際是則是讓這些雙打搭檔進行單打比賽,贏的人是勝利組,繼續留在基地里訓練。
而輸的敗組則需要離開基地,去山上進行更艱苦的訓練。
我不清楚山上的人訓練內容究竟有什么,但我覺得有些過火了,訓練的地方是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懸崖上,教練說的話也打壓大過于指導。”
伏黑惠又講了他昨天晚上和三船入道打球,還沒有打一會,三船入道就因為吐血進了醫院,以及遠野篤京的例子。
在場的兩位老人都做出了沉思的表情,伏黑惠喝了一口茶,過了幾分鐘才繼續說道。
“光是今年,攀登者因為措施沒有做好,出意外的例子比比皆是,更不要提這群人還只是一群未成年。
可以在山上進行集訓,但前提是保證他們的安全。
他們連這個最基本的前提也沒有做到,說到底只是因為不夠重視。
那位三船教練所使用的網球招數,在之前我在基地的另外一位高中生身上也見過了,有教一個,就會教第二個。
這是三船教練昨天檢查時的病例!
伏黑惠把打印出來的三船入道的病例放到了桌子上,這是太宰治給他弄到的。
內臟出血、器官受損,身上多處問題。
“這樣對身體造成影響的錯誤招數并不應該教給他們,這不光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損傷,同樣也會犧牲他們的網齡!
男性網球職業運動員走上職業的年齡普遍在17-18歲,但實際是20歲才是打球的黃金年齡,而25歲之后身體素質就會逐年的開始往下滑。
這群國中生的平均年齡也不過才14、15歲,身體根本沒有發育到最佳狀態。
在這樣身體還未完全發育成熟的年齡使用這樣的招數,后果有多嚴重可想而知。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教導這樣的招數給他們明顯弊大于利。
但那群教練卻依舊教了。
那群網球少年年紀不大,只看到了招數一時的強大,卻沒有看的更長遠的未來。
現在使用這種招數,無非是把自己的未來全部賭在了現在。
這種招數就像是鮮花的催長劑,看似能讓鮮花提前綻放,但這只會讓花敗的更快。
未成年不懂后果,那群教練是已經會計較得失的成年人了,還會不懂嗎?
隨著伏黑惠一點一點把他所知道的東西講出來,兩個老人的臉色都陰沉沉的可怕,“真是太松懈了!”
真田弦右衛門握緊拳頭,在桌子上重重的錘了一下。
連伏黑惠這個未成年都能看透的東西,兩個已經活了大半輩子的老人更是把里面的彎彎繞繞全都想明白了。
“伏黑小同學,很感謝你來告訴我這件事!闭嫣锵矣倚l門伸手拍了拍伏黑惠的肩,“我們家弦一郎在學校真是麻煩你們照顧了。”
能讓這位少年特意上門一趟,大概他們家弦一郎現在也在那座山上訓練。
以弦一郎單純的性格,也許真的會去學那樣傷身體的招數。
“我和真田是朋友!被ハ嗾疹櫴菓摰。
作為伏黑惠認可的人,伏黑惠很愿意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助對方。
“弦一郎能交到你這個朋友,是他的運氣。”聽出了伏黑惠言外之意,真田弦右衛門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伏黑惠后面還有很多家要走,簡單的說了兩句之后,伏黑惠就和真田弦右衛門告別離開了。
真田弦右衛門也看出了伏黑惠還有事情,也并沒有過多的挽留。
在送走了伏黑惠后,真田弦右衛門嘆了一口氣。
“手冢,今天看來不能和你繼續下棋了,剩下一局改時間再下!
沒想到只是打網球竟然還有這么多事情,看來是他不管事太久了,什么歪門邪道都敢往他們家孩子上算計。
*
伏黑惠根據名單,一家一家的告知了U-17訓練基地的事情。
先把地址在神奈川和大阪的跑了一遍,然后伏黑惠才去了東京,走到最后一家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
穿著僧袍的男人撐著腦袋坐在門沿上,看到遠處走來的伏黑惠時,眼睛終于亮了起來。
“伏黑少年!我等你好久了!我是龍馬的爸爸,我叫越前南次郎!”
越前南次郎站了起來,漫不經心的伸手拍了拍自己褲子上的灰塵。
“老太婆已經打電話給我說明了情況,她說龍馬很有可能會在敗組,沒想到還真被她說中了。”
在全國大賽,青學和立海大的決賽上,越前南次郎就已經見過了伏黑惠和越前龍馬的比賽。
在聽到龍崎教練提到伏黑惠會上門拜訪時,越前南次郎首先感到的是驚訝。
明明從球風上完全看不出這個少年會是這樣的性格,卻沒想到在為人處世上竟然會是一個再認真不過的家伙。
龍馬那家伙還真是運氣好哎,無論是本校還是外校碰到的學長都很認真負責。
要是當年他也碰到了這樣的學長,他大概率會選擇留在日本發展吧……
越前南次郎當年選擇去美國發展,除了美國那邊的網球技術要更好以外,國內網協不合理的制度也占了一些關系。
雖然U-17的教練早就不是最開始的那一批,但教育理念倒是一點沒變。
越前南次郎不愿意接受這樣的理念,所以去了美國。
眼前的海膽頭少年也不愿意接受這樣的理念,所以釜底抽薪,選擇從全新的角度對U-17不合理的規定發起改革。
不管這位少年能否撼動日本網協的那群老家伙,但越前南次郎也不得不感慨,這位少年可要比他要勇敢的多。
“我認識你,越前先生!狈诨荻Y貌的對著越前南次郎點了點頭。
越前南次郎這個名字在網球界實在是太有名了,雖然已經退役了很多年,但現在依舊有很多人會去討論這個名字。
不過伏黑惠卻是在和越前龍馬比賽之后,才從其他人的嘴里知道了這個名字。
越前南次郎被伏黑惠這句“越前先生”刺激的都要冒雞皮疙瘩了,越前南次郎趕緊對伏黑惠擺手。
“叫南次郎或者越前叔叔都可以哦,越前先生這種嚴謹的稱呼可不適合我!
越前南次郎的臉上掛著輕佻的笑意,除了那雙貓眼和相似的長相,和越前龍馬展現出來的臭屁性格完全不同。
“越前叔叔,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具體的事情,那我就不打擾了!狈诨蒉D身就想離開。
如果換做是以往,他碰到越前南次郎這樣曾經在網壇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一定會忍不住進行挑戰。
但昨天晚上和三船入道打到一半,三船入道就開始吐血這件事把伏黑惠嚇了一跳。
他真怕和越前南次郎打球打到一半,對方也開始吐血了。
“哎哎哎,伏黑少年,別急著走啊!痹角澳洗卫缮焓窒胍r伏黑惠。
伏黑惠有些疑惑的看了越前南次郎一眼,有些不理解越前南次郎把他攔下來的目的。
“這里應該是你拜訪的最后一家了吧。”
伏黑惠點了點頭。
“龍馬那小子有一段時間沒在家了,一段時間不打球手有些癢了。”越前南次郎搓了搓手,“伏黑少年要不要和我打一場比賽?”
伏黑惠很想繼續點頭,糾結了一下,終于忍不住開口:“你應該不會那個阿修羅神道吧!
其實伏黑惠更想問:你打球不會打到一半就吐血吧。
越前南次郎愣了一下,大笑了起來。
“你放心好了,我的網球對身體可沒有什么損傷,也不會和三船那家伙一樣打球打到一半就吐血!
“我沒有帶球拍。”
“小問題,這是小問題,我有球拍可以借給你用,我們家還有一個戶外球場可以打球!痹角澳洗卫芍噶酥冈鹤永锏囊粋角落。
越前南次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伏黑惠自然也不會再拒絕了。
伏黑惠跟在越前南次郎的身后,走進了越前家的院子。
這一邊伏黑惠準備和越前南次郎開始網球比賽,而另一邊坂口安吾處理網協的事情也快到了尾聲。
在接到了太宰治的消息時,坂口安吾最開始以為太宰治是在開玩笑。
但看清了事情的內容后,坂口安吾才確定這件事是伏黑惠布置的。
日本的公務人員中,警方的位置最低,公安其次,隨后是異能特務科和軍警,然后才是上面的內閣。
坂口安吾作為異能特務科的成員,想要處理一個網協輕而易舉。
他甚至還沒有開始以權壓人,只是簡單的調查了一下,就發現了網協有著一大堆問題。
偷稅漏稅,收取賄賂,以勢壓人的情況更是多的數不勝數。
這群網協的老家伙一個比一個囂張。
坂口安吾在查出了這些情況后,就直接把證據交給了警方那邊。
這些人連進異能特務科監獄的資格都沒有。
坂口安吾用[墮落論]調查了一下剩下的沒被警察帶回警察局的幾人后。
直接推了兩個從沒有犯事,因為一直看不慣現在的網協情況,而被打壓的家伙坐上了網協協會會長和副會長的位置。
同時坂口安吾還與警方和公安都大致說明了一下U-17那邊的情況,希望警方能幫忙找尋靠譜的人對基地進行監督。
以防出現意外情況。
那兩個網協的新會長和副會長也算會來事,在聽到坂口安吾和警方那邊交代的事后。
一下子就意識到今天的事情可能是U-17那邊惹出來的。
在打聽清楚了情況后,U-17的教練直接被擼了個干凈,換了一批更加靠譜的人去當教練,就連還在住院的三船入道都直接被取消了總教練的身份。
至于后山懸崖訓練場上的高中生和國中生們,全都被領回了基地內。
在后山懸崖邊上的安全措施修繕到位前,他們大概率是沒辦法回山上繼續訓練了。
真田弦右衛門和其他家里有些權勢的家長,在得知U-17的事情后,都動用了自己的關系想要去處理這件事,結果還沒有動手。
網協那邊就已經大換血,U-17那邊更是被處理的干干凈凈。
任這群家長有再大的火氣,在看到這種情況后也滅的差不多了。
第95章
越前南次郎在家和越前龍馬打球的球拍是一個很隨便的木質球拍, 上面的線很多早就松了。
只是越前南次郎一直懶得修理,加上這樣的球拍對付他們家龍馬完全足夠,于是越前南次郎就一直這么用到了現在。
但這樣的球拍對付伏黑惠這個已經摸索到異次元境界的網球選手來說就有些不夠看了。
越前南次郎看了看手里破破爛爛的球拍, 又看了看已經開始做拉伸動作的伏黑惠, 有些心虛的把那個破破爛爛的球拍又塞回了原位。
修拍子是來不及了, 還是去看看那小子的備用拍還有沒有多。
“伏黑少年,等我一下, 我去給你拿個龍馬的備用拍!痹角澳洗卫蓪χ诨輸[了擺手就走進了房子里。
沒一會越前南次郎又拿著兩幅球拍出來了,越前南次郎把球拍直接朝著伏黑惠拋了過去。
伏黑惠抬手接住了這個球拍, 揮了兩下。
雖然伏黑惠一直都是用的同一個牌子同一個系列的球拍, 但實際上不同球拍對他來說差別不大。
不到片刻功夫,伏黑惠就已經適應了這一副球拍。
越前南次郎已經拿著這一對球拍的另外一支站到了球場對面, “伏黑小子, 你先發還是我先發?還是你先發吧!
伏黑惠點了點頭,站到了發球線的位置。
“砰!砰!”
網球有節奏的一下一下砸在地上,伏黑惠四肢肌肉已經繃緊,握著球拍的手背青筋異常明顯, 他的眼睛微瞇, 就像是要捕獵的狼。
要試探嗎?
在遇到自己不熟悉實力的網球選手, 最開始又是自己的發球局時, 伏黑惠首先會做的是試探。
用一球或者一局的時間試探出對方實力的深淺。
但現在這種試探應該是沒必要的吧。
伏黑惠打量的目光落到了球場對面的中年男人身上。
已經和這么多網球選手比賽過,伏黑惠看出一個網球選手實力強弱的眼力還是有的。
眼前的中年男人應該會是他面對的最強的那一個。
黃綠色的小球被高高拋起——
在球快要掉到最佳落點時, 伏黑惠握著球拍的那只手終于動了, 他的胳膊猛的向前掄,帶動著球拍也跟著向前。
沉重的擊球聲后是網球撕開空氣所帶來的破空聲。
在伏黑惠揮拍的瞬間, 越前南次郎臉上不正經的笑容就收斂了幾分。
雖然退出網壇許久,評估一個網球選手實力的眼力還是有的。
眼前的少年展現的實力可比當初他看到的錄像要強上不少。
這才是這個少年真正的實力吧。
越前南次郎戰意燃氣, 他終于難得的興奮了起來。
“我要來了!”越前南次郎快速上網,把伏黑惠打來的球擊回。
球場上塵土飛揚,球場內兩人卻完全不在意這漫天的塵土,興奮的來回跑動。
兩個人都沒有用上所謂的領域,只是單純的力與力,速與速的對決。
雙方的精神力如同冰與火,覆蓋在球場的兩邊,勢均力敵卻也從不越界。
越前南次郎臉上掛著笑,但無人知道他內心情緒的復雜。
按照越前南次郎對于網球的理解,異次元領域就像是一個網球選手勢外放時的狀態。
只看網球選手背后的領域,網球選手本人的狀態一目了然。
異次元領域有時候可以幫助選手戰勝對手。
但同樣的,異次元領域也向對手展現出了這個網球選手的情報,很有可能你的對手就會通過你的領域抓住了你的弱點。
勢能外放,自然也能收回,在離開網壇后,越前南次郎才緩慢的跨進了這個新的境界。
他的球風更加的簡潔,每一招每一勢也更加的自然。
但現在,越前南次郎卻從對面的海膽頭少年身上,看到了那個他花費快十年才真正走進的境界。
少年的每一招都是渾然天成,在揮拍時,在少年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就已經下意識的調整到了最佳的狀態。
這讓越前南次郎在感慨“江山代有才人出”的時候,難得的感受到了一點挫敗。
這種挫敗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越前南次郎更多的是對擁有一個這樣實力的對手而感到驚喜。
黃綠色的小球在球拍上高速的旋轉,發出尖銳的長鳴,柔韌的網弦已經把小球擠壓成了橢圓形,但雙方都沒有罷休。
越前南次郎握緊球拍的手臂青筋崩起,在深吸一口氣后,握著長刀的武士終于在這一刻在他的身后化作了凝實的虛影。
前面站著的越前南次郎揮拍了,后面站著的異次元虛影也跟著揮刀了。
網球上覆蓋上了令人感到恐怖的氣場,化作一道殘影朝著伏黑惠襲去。
伏黑惠毫不猶豫的揮動球拍。
武士虛影所化成的虛影卻先一步的斬斷了球拍上的羊腸線,在球拍的正中間破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網球穿洞而過——
伏黑惠猛地向后撤,轉身回頭用球拍邊緣的框迎上了這顆球,側身回擊。
網球落到越前南次郎所在半邊球場的底線上,又向前滾動了幾下,雙方都站在原位沒有移動。
原本握著球拍,一臉認真的越前南次郎突然塌下了肩膀,懶洋洋的抬手打了一個哈欠,“拍子壞了,看來沒有辦法繼續打咯!
“下次繼續吧,我會多帶幾個備用拍!
伏黑惠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中握著的球拍上,球拍的框在迎上了那一球后也裂開了一條縫隙,估計再來一球就會直接掉下來一塊。
“歡迎歡迎!痹角澳洗卫尚Σ[瞇的說道,“伏黑少年要不要留在這里吃個晚飯再走?”
在兩人打球的時候,原本還掛在天邊的太陽早已西下,只留下了一點暗淡的余暉,星星月亮早已爭先恐后的出現。
“不了,你好像有客人來了!
在打球時,伏黑惠的注意力全都在球上,在結束了比賽后,伏黑惠很快就注意到了院子門旁邊的大樹上坐著一個人。
越前南次郎撿起了地上的網球,朝著那棵樹丟了過去,茂密的樹葉中,突然伸出了一只修長的手,握住了那顆球。
隨后一個穿著運動服的青年翻身下樹,抬手對著伏黑惠和越前南次郎打了一個招呼,“晚上好啊,老頭子,這位是……”
青年有著一雙越前家祖傳貓眼和墨綠色頭發,以及一張和越前龍馬有著起碼七分像的面孔,只要見過兩人都不會懷疑兩人兄弟的身份。
“是龍馬的學長!
“原來是小不點的學長,你好,我是他的哥哥越前龍雅。”
越前龍雅把網球拋還給了越前南次郎后才對著伏黑惠露出了一個笑容。
“伏黑惠。”
“你的網球很有意思,要不要打一場。”
眼前這個海膽頭少年和他們家老頭子的比賽,他雖然沒有看完全程,也看了大約三分之二,越前龍雅實在見獵心喜,想要和少年比試一場。
說不定自己能夠吞噬掉少年的招式。
“不了,時間不早了!狈诨萏ь^看了一眼天空,再打下去天就要徹底黑了,他可就只請了一天的假,明天還要回學校上課呢。
“那交換一個聯系方式吧!痹角褒堁艔目诖锩隽俗约旱氖謾C。
“可以!
伏黑惠從旁邊的椅子上放著的背包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手機后里面是一長串的消息,伏黑惠并沒有看,和越前龍雅交換了一個聯系方式后就直接把手機塞回了口袋里。
直到離開了越前家后,伏黑惠才打開手機開始一條一條瀏覽上面的消息。
消息的發件人大多數都是在U-17集訓的立海大成員,偶爾夾雜著幾條昨天夜里在山上碰到的國中生。
消息發的最多的人是切原赤也,在最開始發的大多數消息都是為了表示自己興奮情緒,還有感謝伏黑惠昨天大晚上跑山上去救他,后面也講了山上的國中生都回來的消息。
還有教練莫名其妙都被帶走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發消息發的第二多的就是幸村精市。
比起切原赤也對很多信息模模糊糊的描述,幸村精市的描述就要更加清晰很多,甚至幸村精市還詢問了伏黑惠需不需要他們幫助。
伏黑惠挨個回復了消息。
最后一條未讀的消息是一封U-17訓練基地發過來的邀請函,伏黑惠退出消息,再看了一眼消息的發信人名字。
安室透。
伏黑惠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零哥發U-17的邀請函?是不是有哪里不對勁。
伏黑惠試探性的發了一個問號過去。
沒想到那一邊的安室透回復的很快。
[我現在是U-17訓練基地的監督,U-17現在的總教練伴田先生和榊教練他們都很希望伏黑君能回來繼續參加U-17集訓]
伴田教練?榊教練?
伴田教練是之前關東集訓時的教練,榊教練則是冰帝學園的教練,伏黑惠對兩人的印象都還算不錯。
之前伏黑惠退出U-17集訓基地也只是因為接受不了U-17集訓基地里像爛橘子的教練。
現在教練都被大換血了,他好像的確沒有什么理由不回去集訓。
還不等伏黑惠回復,安室透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我可以開車去接你哦,學校那邊我也能幫忙一起請假。]
[那就麻煩安室先生了。]
明明兩個人熟的不能再熟了,但為了隱藏安室透的臥底身份,兩個人只能生疏的稱呼對方為“伏黑君”和“安室先生”。
既然要回U-17繼續集訓了,那武裝偵探社那邊自然就沒有時間去了,伏黑惠聯系了江戶川亂步,給自己請了一個長的不能再長的假期。
*
伏黑惠才收拾好行李,安室透就已經發消息過來,告知伏黑惠已經在學校那邊請好了假,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銀白色的馬自達RX-7停在了房子外,金發黑皮的男人倚靠在車門上,注意到樓上人的視線后,他抬手打了一個招呼。
“伏黑君,好久不見!
男人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伏黑惠卻感覺有些陌生和眼熟。
陌生是因為伏黑惠也很少在安室透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熟悉是因為這個表情是諸伏景光的慣用表情。
笑起來的安室透看起來親和力異常的高,但伏黑惠卻覺得有些別扭。
他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兩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匯,安室透把手抵在唇下,咳了兩聲,收斂了幾分臉上的笑容。
裝太過了,差點就忘了上面的人是個知道自己身份的熟人。
伏黑惠提著自己的包和行李箱走了下來,安室透幫伏黑惠把行李箱塞進了車子的后備箱,“麻煩了,安室先生。”
“上車吧!卑彩彝概牧伺姆诨莸募。
兩人一左一右的上了車,等汽車啟動,安室透才終于開口了。
“之前的事情多虧了你。”
安室透指的是伏黑惠前段時間把重要線索透露給諸伏景光,以及幫公安抓捕了愛爾蘭。
要是沒有伏黑惠告知,等他們知道記憶卡這個線索的時候,估計記憶卡已經被組織的成員清理。
愛爾蘭大概率也會被組織殺死。
好不容易才浮上水面的證據就要再一次的沉入水底,他們再想找機會把證據撈上來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在破解了記憶卡的信息之后,安室透最先感到的是毛骨悚然。
不光是警方,就連公安里都同樣隱藏著組織的臥底,甚至已經爬到了很高的位置。
如果不是安室透所屬的零組行動是獨立于其他部門,也許他的臥底身份也早就被組織確定了。
而隨后,安室透感到的是慶幸。
因為在抓捕那個隱藏在公安的組織臥底的時候,那個組織臥底已經隱隱約約察覺到了零組的存在。
雖然不知道組織何時才能徹底被解決掉,但清理掉這些組織的臥底后,他們終于不用再腹背受敵。
還有當初的景光,如果不是惠的朋友幫助,也許——
安室透沒有繼續想下去,轉而說起了其他事情。
“之前你被組織的狙擊手狙擊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安全起見,這段時間你還是待在U-17的集訓基地比較好。”
在得知了基安蒂和科恩都用不了槍后,安室透就去調查了兩個人,兩個人出的最后一個任務就是狙擊伏黑惠。
伏黑惠現在還完好無損的坐在這,也就意味著這個任務并沒有完成。
雖然有武裝偵探社在背后護著,但也難免基安蒂和科恩把這件事怪罪于伏黑惠身上,然后狗急跳墻來找伏黑惠的麻煩。
畢竟黑衣組織殺人的手段可不止是用槍那么簡單。
所以說,哪怕伏黑惠沒有接受現在U-17教練的邀請,安室透也會和萩原研二說明情況,把人給弄進來。
但顯然安室透低估了伏黑惠的實力。
讓基安蒂和科恩無法再用槍的“罪魁禍首”就是伏黑惠本人。
雖然計劃并不是伏黑惠制定的,但太宰治制定的計劃,怎么可能會留下這么大一個漏洞,這只不過是太宰治用于釣魚的手段。
伏黑惠對這件事心知肚明,但顯然這件事并不適合告訴安室透。
“零哥,知道工藤新一嗎?”猶豫了一下,伏黑惠開始開口詢問了。
“知道。”安室透并沒有隱瞞。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在第一時間就把工藤新一變小的事情全部告訴給了安室透,工藤新一出事當天的監控都是安室透幫忙處理掉的。
只不過接觸工藤新一的人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
安室透對于工藤新一的信息也就是現在變小了,名字叫做江戶川柯南。
身旁還有一個組織曾經的科學家雪莉,現在的名字叫做灰原哀。
更多的信息也不是很了解了。
安室透有些疑惑為什么伏黑惠會突然提到工藤新一。
“零哥有沒有考慮過和工藤聯系?”
一個是深藏于組織的公安臥底,一個是被琴酒“殺死”的高中生偵探,
兩個人所接觸的世界完全不一樣,但看身份,伏黑惠就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
只是工藤新一這個人運氣實在有些差。
明明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從來沒有對工藤新一透露過他們掌握的線索。
工藤新一更是不知道諸伏景光這個從組織叛逃的臥底,但依舊和黑衣組織交手了好幾次,甚至還掌握了不少有關黑衣組織的情報。
這些情報也許諸伏景光和安室透早就已經知道了。
但工藤新一這份經常能和組織撞見的運氣,安室透卻需要。
“他的運氣很不好。”伏黑惠大致給安室透講了一些工藤新一與組織成員交手的事情。
伏黑惠并不知道全部,也就只是知道個大概,但安室透已經忍不住皺眉了。
這已經不能用運氣很不好來形容了。
就算是他,在短時間內也沒辦法這么多次巧合的和組織的成員相遇。
“小惠,和工藤新一聯系這件事,我會考慮。”安室透信任他的同期,也信任伏黑惠。
但卻沒有辦法像信任伏黑惠那樣信任工藤新一。
他的身上肩負著很重要的使命,走錯一步,都有可能前功盡棄。
所以在安室透徹底確認工藤新一的可信度之前,安室透是絕對不會和工藤新一聯系的。
伏黑惠理解安室透的顧忌,“這件事,我會保密。”
“多謝小惠。”
車子停在了U-17基地門口,有好幾位國中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安室透和伏黑惠同時從車上下來后,安室透幫伏黑惠把行李箱從汽車后備箱提了下來,再次開口時,安室透又恢復了之前那生疏的態度。
“伏黑君,我這邊還有其他的事情,就不送你進去了!
“安室先生再見。”伏黑惠和安室透擺了擺手,目送安室透開車離開。
其中一個站在門口的人朝著伏黑惠撲了過來,“伏黑學長!”
伏黑惠伸手揉了揉切原赤也的腦袋,“切原,還有各位,麻煩你們來接我了!狈诨莩渌麕兹它c了點頭。
跡部景吾手指輕撫眼角淚痣,“看在某個人做出這么大動靜的事情份上,本大爺勉為其難的過來接你!
這件事情有一半是跡部景吾在幸村精市詢問其他學校山上國中生名單和家庭地址的時候察覺到的。
更詳細的事情則是跡部景吾從榊教練口中得知的。
肅清網協并進行改革,哪怕是跡部景吾也不得不承認。
——伏黑那家伙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情。
“伏黑,昨天的事情,辛苦你了。”幸村精市對著伏黑惠露出了一個笑容。
昨天的他只是聽說,就已經忍不住感慨這件事的困難程度。
但伏黑惠依舊是做到了。
“沒什么,真田他們怎么樣了?”伏黑惠推著行李跟著幾人往基地里面走。
“昨天他們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今天一大早就被大巴車送去醫院,和山上的那群高中生一起做檢查去了。
不少山上網球選手的家長都趕了過來,也跟著一起去醫院了,最多今天中午,所有人應該就能回來了。
伴田教練他們都在忙著接手U-17的工作還有醫院那邊的事情,接你的工作就只能交給我們幾個人負責,你的宿舍還是之前住的那一個!
幸村精市同寢室的三人也都已經跟著趕去了醫院。
在山上的立海大成員都挺讓幸村精市放心的,就沒有跟著一起去。
白發黑皮的青年踩著賽格威從遠處朝著伏黑惠飛奔而來,最后停在了伏黑惠的面前,“伏黑,好久不見啊!”
“種島學長,好久不見!狈诨莩N島修二點了點頭。
種島修二從賽格威上跳了下來,毫不客氣的把站在伏黑惠身邊的切原赤也擠到了一邊去。
“你這家伙還真是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啊!边B他這個高中生都聽說了一些情況。
“只是看不慣那些家伙的行為而已!狈诨萆袂槠降。
他沒有辦法改變一個人錯誤的思想,也沒興趣為那個人錯誤的思想買單,把制作錯誤的人剔除出去,就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哈哈哈哈,真不愧是伏黑你呢,不知道等那群出去遠征的家伙看到了現在的基地,會不會被嚇了一跳。”
第96章
伏黑惠跟著幾人往宿舍樓的方向走, 在去宿舍樓的路上會經過好幾個球場。
但今天的球場上卻沒有看到一個人。
只有球場內隨處可見的網球可以證明這個地方曾經有人在里面打球。
奇怪,人呢?
“他們人都去哪了?”伏黑惠有些詫異的問道。
“U-17基地還額外找了兩個心理老師給基地里的網球選手進行心理測評,國中生排在前面進行心理測評, 高中生在后面, 現在那群高中生應該還在心理老師那吧。”
幸村精市解釋道。
心理測評?
伏黑惠的目光落到了種島修二身上, “你怎么在這?”
他記得這家伙也是一個高中生吧,其他高中生都去做心理測評了, 這家伙怎么還能在這?
“因為……”種島修二還想賣一下關子,另一邊的切原赤也已經忍不住告狀了。
“因為他插了我的隊!”切原赤也憤怒的瞪了種島修二一眼。
伏黑惠沒忍住, 又看了種島修二一眼。
種島修二對著伏黑惠露齒一笑, 巧克力色的皮膚顯得牙更加的白了一些。
教練給伏黑惠安排的宿舍依舊是一樓的那一間,依舊還是伏黑惠單獨住在那一間。
等伏黑惠收拾好房間衛生后, 那些去醫院檢查身體的國中生已經回來了。
大部分的國中生身上都有一些小傷, 但還好并不算嚴重,并沒有傷到筋骨。
心理測評的結果也出來,國中生大多數的問題是因為U-17前教練灌輸的話術導致壓力過大,只要調整好就行。
高中生那邊則問題要更多一些。
伏黑惠打開宿舍門的時候, 恰好仁王雅治已經快要走到了他的宿舍門口。
“伏黑, 要不要去打練習賽?”
和上次在山上看到的狼狽的樣子不同。
現在的仁王雅治已經重現扎起了后面的小辮子, 洗了澡, 換了干凈的衣服,整個人簡直可以用閃閃發光來形容。
“不了, 我和越前龍馬有約!
伏黑惠和越前南次郎的那一場比賽, 打壞了越前龍馬放在家里的備用球拍,于是今天早上伏黑惠和越前龍馬提了這件事。
想要對越前龍馬的損失進行賠償。
越前龍馬對這點損失并不是很在意, 只是提出了要和伏黑惠打一場比賽。
伏黑惠同意了。
比賽的時間就約在了越前龍馬從醫院回來。
“看來我來遲一步啊,不愧是伏黑啊, 約打練習賽都要提前預約排隊!比释跹胖喂粗诨莸募纾炀毜拈_著伏黑惠的玩笑。
“和越前打完就和你打。”伏黑惠撇了仁王雅治一眼。
對于仁王雅治說話的態度,伏黑惠早就已經習慣了。
伏黑惠也對仁王雅治很了解,仁王雅治為了隱藏自己的實力,很少會主動的和別人打練習賽。
現在主動來找自己打練習賽,很有可能是因為觸碰到了瓶頸,希望能找自己幫忙突破這個瓶頸。
“那我和你一起去找越前吧!比释跹胖喂粗诨莸募缇屯奚針巧献摺
山上的國中生是另外安排的宿舍,越前龍馬所住的房間是206。
兩人從201開始找起,才找了六個房間就已經找到了寫著越前龍馬牌子的門牌號。
206的房間門是敞開著,里面只有一個人正在收拾著自己的行李。
好歹一起在山上這么久了,仁王雅治早就能把山上的國中生全都認出來,“裕太,你有沒有看到越前?”
房間里蹲在收拾東西的人正是青學天才不二周助在圣魯道夫的弟弟不二裕太。
為了區別兩個不二,他們選擇稱呼不二周助為不二,而稱呼不二裕太為裕太。
不二裕太從地上站了起來,抬手和仁王雅治和伏黑惠打了一個招呼。
“仁王學長,伏黑學長,上午好啊,越前的話,好像剛剛被遠山拽去了酒吧休息室那邊,說是發現了什么有意思的東西!
有意思的東西?
仁王雅治和伏黑惠對視一眼。
酒吧休息室?那不是教練休息放松的地方嗎?能有什么有趣的?還是由遠山金太郎提出的有趣。
“多謝,如果越前回來了,麻煩幫我轉告他,我正在等著和他比賽!狈诨莺筒欢Lc了點頭,就從206房間退了出來。
“雖然知道了他們跑去酒吧休息室去了,但是U-17的酒吧休息室究竟在哪個位置呢。”
仁王雅治嘆了一口氣。
所以說這個信息說了和沒說沒有任何區別吧,除非是柳在這里這個線索才有用吧……
“我知道酒吧休息室在哪哦!辈恢獜哪睦锿蝗怀霈F的柳蓮二平靜的說。
仁王雅治下意識的往后仰,這也太夸張了吧,他只不過是想了一下,柳就這么突然出現了?
“我一直都在這里,只是你們兩個沒有注意到我而已。”柳蓮二已經看出了仁王雅治的想法,“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赤也也跟著一起去了。”
之前柳蓮二只是知道切原赤也跟著越前龍馬和遠山金太郎跑了,完全不知道三人要去的地方竟然會是酒吧休息室。
三個學校的后輩全都跑到酒吧休息室去,聽上去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伏黑惠的頭已經開始有些痛了。
那三個家伙不會跑過去偷偷的喝酒吧?
“還是盡快找到他們比較好。”不二周助從201房間內打開了宿舍的門。
站在他后面的還有笑容異常燦爛的幸村精市和扶額嘆氣的白石藏之介。
六人趕到酒吧休息室的門口時,伏黑惠擔心的畫面并沒有出現。
酒吧休息室門口的一段通道并沒有開燈,只有通道中間的紅外線防護網正在散發著詭異的紅光。
三個學校的后背都狼狽的坐在了地上。
“小金,你們這是在做什么?”白石藏之介有些疑惑的看著坐在地上的遠山金太郎。
“這里竟然還有紅外線機關嗎?”伏黑惠忍不住皺眉。
“大概是為了防止像赤也這樣好奇的家伙吧,畢竟基地里的人都還只是未成年!
未成年不允許喝酒,于是為了防止基地里的未成年闖進去,所以才會在門口弄紅外線機關,只要觸碰到紅外線,紅外線就會上的感應裝置就會發出警報。
柳蓮二的目光落到了墻上的輸入密碼的機器上。
教練們自然不用擔心自己會碰到紅外線,因為他們都知道密碼。
“我們想要試試看誰能不觸碰這些紅外線進去!是不是很有趣!”
遠山金太郎說完這句話后,越前龍馬和切原赤也已經忍不住點頭了。
這個紅外線防護網的難度并不高,難就難在了還有好幾根在里面上下左右前后到處移動的紅外線。
上一次遠山金太郎差一點就要進去了,只是又被兩根快速移動的紅外線左右夾擊,給逼了出來。
“聽上去,的確還挺有趣的!辈欢苤佳蹚潖,“要不就比賽試試,看誰能花費最短時間過去怎么樣?”
“我同意,Piyo~”
幸村精市也點了點頭。
來的六人,除了伏黑惠、柳蓮二和白石藏之介稍微正經那么一點,另外三人同樣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
伏黑惠又嘆了一口氣,把身上背著的網球包靠墻放了地上。
不過既然要比賽的話,那么第一名只會是他。
“我先來吧!
“我來計時!绷彾恢獜暮翁幠贸隽艘粋計時秒表。
坐在地上休息的三人都往旁邊靠了一些,給伏黑惠留出了足夠的行動空間。
伏黑惠并沒有直接就往里面沖,而是站在紅外線前觀察了一下里面那幾根快速移動的紅外線的移動規律。
有一些地方,是這些會移動的紅外線絕對不會移動到的地方。
但相對應的那些地方的紅外線也相當的密集,想要從下面通過有些困難。
伏黑惠的目光稍微往上移,落到了更上面一點的位置。
下面的紅外線雖然多,但上面的紅外線卻少的可憐,這段路只要走上面,應該輕輕松松就能過去吧。
伏黑惠終于開始動了。
柳蓮二也按動了計時器,開始計時了。
伏黑惠首先連續跨了兩步,跨過了最前面最基礎的兩道防線,一條紅外線迎面朝著伏黑惠橫切過來。
“來了!”越前龍馬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站在紅外線網里的伏黑惠。
之前幾次他就是在這個位置后仰沒成功,最后就只能從那里退了回來。
伏黑惠一腳蹬在了旁邊的瓷磚墻面上,整個人凌空而起,直接從上面跨過了這個橫切的紅外線。
在越過了這根紅外線后,伏黑惠的身體開始往下掉,這個位置下還有一根離地面很近的紅外線正在等著他。
伏黑惠的手在地上撐了一下,整個人再一次的躍起了一點,借著撐地的力,伏黑惠翻身又跨過了一段路。
不到片刻伏黑惠就來到了之前遠山金太郎遇到的會兩面夾擊的移動紅外線前。
伏黑惠神情平靜的后撤一步,雙腳在地上一點,整個人直接彈了起來,在身體還未往下掉的瞬間,伏黑惠的腳在墻上點了好幾下。
直接從最高處的位置跨了過去。
伏黑惠輕巧的落地,柳蓮二也按停了手上的計時器。
“24秒65!
“不愧是伏黑學長!一次就過去了!鼻性嘁惭劬α灵W閃的看著在紅外線另外一邊的伏黑惠。
“不過這樣高難度的動作,恐怕也就只有伏黑能做到吧!比释跹胖翁ь^向上看,視線落到了剛剛伏黑惠從上面跨過的地方。
那個位置離天花邊已經很近了,也就只有伏黑惠才能從那個位置,以那樣的姿勢跨過去。
雖然伏黑惠過去了,但完全沒有參考價值。
“不,還有一個人可以做到!卑资刂榈哪抗饴涞搅艘呀涢_始做拉伸動作的遠山金太郎身上。
這樣靈活的動作對于他們這些人的確有難度,但對于比山上的猴還要活潑的遠山金太郎來說,完全沒有問題。
尤其是在前面已經有人給遠山金太郎做了示范的情況下。
“沒想到竟然是這么過去的,我來了!边h山金太郎說完這句話后,朝著紅外線網沖了過去。
柳蓮二再一次的按動了計時器。
遠山金太郎像之前伏黑惠那樣從紅外線網內穿過,雖然中間卡了一下,但依舊還是順利的鉆了過去。
“31秒11!
“好耶,我過來了!边h山金太郎對著紅外線另外一邊的白石藏之介比了一個“耶”沖進了酒吧休息室內,“讓我看看這里面有什么!”
“小金!”兩人相隔長長一截紅外線防護網,白石藏之介想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
“沒事,那邊不是還有伏黑嗎?”幸村精市笑著拍了拍白石藏之介的肩。
伏黑惠對上白石藏之介期待的目光,點了點頭,也走了進去。
遠山金太郎的視線落在了酒吧休息室擺放的酒上,又很快移開,他對這種東西并不是很感興趣。
“什么嘛,竟然全都是酒!
遠山金太郎看了一圈,視線終于停在了正在從內部發光的玻璃柜子里,柜子里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水果和食物。
伏黑惠走進來的時候,遠山金太郎正蹲在玻璃柜子前啃著一塊蛋糕。
“好吃欸,伏黑——要不要——一塊!
遠山金太郎的話被嘴里的蛋糕含糊掉了好幾塊。
伏黑惠松了一口氣,只要沒喝酒就行,蛋糕吃就吃吧。
只是在里面待了十分鐘左右,切原赤也和越前龍馬同時從外面沖了進來,加入了吃蛋糕水谷的隊伍。
又過了幾分鐘,門外的幾人通通都進來了。
“最快速度通過紅外線的第一是伏黑,第二是遠山,第三是幸村和白石,越前和赤也并列第四,仁王和不二第五。”
柳蓮二念出了比賽的排名。
“這個排名怎么沒有柳前輩!鼻性嘁惨苫蟮膹牡案饫锾鹆祟^,他的鼻尖還粘著一小塊奶油。
“因為柳推測出了紅外線網的密碼,直接輸入密碼進來了,真不愧是柳呢,Piyo~”
仁王雅治忍不住感嘆道,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操作。
“密碼盒的樣式可輸入的應該是四位數的密碼,而密碼的按鍵上,只有兩個按鍵有相同程度的磨損,而其他的按鈕看起來都是嶄新的。
用這兩個數字組合而成的密碼只有幾種,我運氣還算不錯,才第一種就成功了。”
“柳真不愧是你們立海大的參謀呢!
青學同樣也有一個打數據網球的存在,對于柳蓮二的給出的情報,不二周助倒是接受良好。
“說來也是奇怪,墻的另一邊似乎還有人對我們念過紅外線的密碼,赤也和越前按照那個密碼嘗試了一下,沒想到很順利的就過來了。”幸村精市說道。
白石藏之介的心神全都放在了已經快要鉆進玻璃柜子里吃東西的遠山金太郎身上,其他人說的話一句也沒有聽清。
“小金,不要再吃了!等一會午飯要吃不下了,你再這么吃下去,我就要解開我手上的繃帶了……”
“不要啊!边h山金太郎連忙從玻璃柜子里鉆出來,對著白石藏之介露出了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
“密碼?”伏黑惠也把切原赤也從柜子里提了出來,他進來的時候完全沒有聽到有密碼這種東西。
“跨步跨步,一二一二嘟嚕嚕地轉一圈后仰下腰,按照這樣的重復個幾遍就能進來了。”柳蓮二把密碼直接說了出來。
“聽上去有些像咒語。”伏黑惠皺了皺眉。
“請聽到廣播的各位網球選手迅速來大操場上集合……”
酒吧休息室的播音器吱嘎響了一聲,然后從廣播中傳出了伴田教練的聲音。
九人趕到的時候,大操場上已經站滿了人,國中生們全都站在了左邊位置,而高中生們則都選擇站在了右邊位置。
等人徹底來齊了,站在最前面臺子上的幾人才終于說話了。
“由于之前幾位教練不合理的訓練方式,網協那邊已經對他們進行了停職觀察處理,U-17新的教練還在選拔,只能暫由我們幾人暫代這個職位,接下來的時間還請多多指教。
我是你們暫時的總教練,稱呼我為伴田教練就好了!
伴田教練說完這句話后看向了臺子上的幾人。
“這位是榊教練,華村教練,龍崎教練,渡邊教練以及監督安室先生,醫生新出先生,遇到麻煩隨時可以找我們幫忙。
當然也可以找U-17的心理老師尋求幫助。
由于各位學校的修學旅行在即,加上有不少人身上都有傷,所以我們決定給你們放三天假回學校參加修學旅行。
希望各位回來后,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訓練中去,解散!
伴田教練說完這句話后,操場上的人都已經忍不住開始討論起來。
伏黑惠是真的有些累了,他才剛剛來,就要放假回去參加修學旅行了,早知道就應該參加完修學旅行再來參加集訓的。
而不是像這樣跑來跑去。
“修學旅行?!不知道今年的立海大準備去什么地方!”切原赤也有些興奮。
去年立海大的修學旅行定在了北海道,雖然還是秋天,但北海道那邊已經有雪了,切原赤也可是痛痛快快的玩了滑雪和打雪仗。
“今年立海大修學旅行的地點定在了京都!
作為學生會會長,柳生比呂士掌握了最準確的消息。
“京都啊……”切原赤也思考了半天都沒有想起來京都有什么好吃的和好玩的。
“這個季節的京都楓葉應該都紅了吧,剛好可以去看紅楓!
看紅楓?
伏黑惠額上青筋一跳,他記得沒錯的話,工藤那家伙也說了帝丹的修學旅行好像就有看紅楓這個計劃。
那家伙和自己提這件事的時候,是想要向灰原哀要A藥短暫恢復的解藥,和毛利蘭一起進行修學旅行。
讓他幫忙想辦法,怎么樣才能才灰原哀要到解藥。
伏黑惠給的辦法是實話實話。
不會這么巧吧。
“除了京都,現在還有其他地方可以看紅楓嗎?”伏黑惠試探性的開口。
千萬不要只有京都這個地方。!
第97章
“奈良那邊應該也有紅楓能看, 種植了楓樹的地方應該挺多的!绷彾f道。
伏黑惠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只有京都一個地方可以看紅楓。
不過,京都那邊的紅楓會更加的出名。
看到伏黑惠突然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柳蓮二最終沒有把剩下半句話說完。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但起碼讓伏黑先高興一段時間吧。
“青學修學旅行的地址就在奈良!”菊丸英二湊了過來, “沒錯吧,不二!
“沒錯哦, 青學修學旅行的其中一個目的地應該就是奈良公園!辈欢苤伎剂艘粫呕卮鹆司胀栌⒍
“四天寶寺的修學旅行的地點好像就在東京,害!卑资刂閲@了一口氣。
四天寶寺網球部作為今年關西大賽的冠軍, 才來東京參加了全國大賽, 在比賽的期間,東京的不少景點都抽空去看了。
誰能想到今年四天寶寺修學旅行的地點會定在東京啊。
操場上, 整個四天寶寺網球選手都有些蔫吧, 渾身上下散發著喪的氣息。
“太慘了吧。”
聽到了四天寶寺要來東京進行修學旅行,周圍的人都跟著嘆氣。
四天寶寺網球部已經逛了東京好幾個景點這件事有不少學校都知道。
在全國大賽期間,四天寶寺和好幾個學校就在東京的網球隊伍詢問了有哪些景點一定要去,又有哪一家店比較好吃。
“東京的景點那么多, 萬一你們四天寶寺去的是什么小眾景點呢!敝車娜嗽噲D安慰。
想一想就知道不太可能, 修學旅行的時候向來都是一個年級或者一個班集體行動。
用腳指頭想都能猜到大概率去的都是那些知名的標志性景點。
四天寶寺的成員更加喪氣了。
“到時候我們多拍一點照片給你們, 就當你們這一次修學旅行也去了京都看紅楓!
丸井文太撓了撓自己的頭發, 才艱難的找到了一個安慰的話。
“我也想和文太和惠一起去京都看紅楓!
原本已經快要蹲在地上睡著的芥川慈郎聽到這話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想要往丸井文太身上撲。
在即將撲到丸井文太身上時, 先一步的被樺地崇弘給提住了后衣領。
芥川慈郎在樺地崇弘手下掙扎了一會, 就累了,不再動彈。
丸井文太也趁著這個機會躲到了伏黑惠的身后。
雖然他很喜歡和慈郎一起玩, 但是有時候他還是承受不住那份過于夸張的熱情。
要是慈郎真撲過來了,就讓伏黑去承受吧!
“欸, 你們冰帝是去哪里進行修學旅行?”
切原赤也突然意識到,好像從最開始到現在,冰帝的家伙都沒有說過自己修學旅行的地點。
“我們修學旅行的地點是自己安排,只要安排好后告知學校那一邊就可以了,前兩年都是由跡部來做決定,最后我們網球部一起去。”
所以除了某位現在正在雙手抱胸呈思考狀的大爺,冰帝還真沒人知道他們修學旅行去哪。
忍足侑士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
他們原以為今年的修學旅行大概率是要在U-17度過了,沒想到峰回路轉,U-17的教練們給了他們修學旅行的假期。
所以說,他們英明神武的部長大人,應該還在思考該帶他們去哪玩。
“真好啊,竟然可以自己選擇去哪。”切原赤也發出了羨慕的聲音。
“看來只能下一次再進行比賽了!痹角褒堮R看著伏黑惠身上背著的網球包,把頭頂的鴨舌帽稍微往下壓了壓。
已經快要到飯點了,吃完飯又不能立刻進行劇烈運動。
加上他們還有收拾東西,各自回各自學校,然后準備明天修學旅行要帶的東西。
其實中間還是有一些時間可以進行比賽的。
只是青學在東京,立海大在神奈川,那剩下一點時間,還不夠來回的車程。
“修學旅行結束后!痹角褒堮R能看懂的事情,伏黑惠自然也能看懂。
“看來我的運氣真不錯啊,Piyo~”仁王雅治咧開嘴露出了一個狐貍般的笑容。
越前龍馬是青學的,但他可是立海大的,那點剩下的打球時間不就是專門為他準備的嘛。
*
有關修學旅行的事情處理起來比想象中要快上不少,剩下的時間用來打一場比賽綽綽有余。
立海大網球部的非正選成員早已經走的七七八八了,就只剩下了立海大的正選留在網球部內圍觀這一場即將開始的比賽。
球場上,伏黑惠和仁王雅治分別站在球場的兩端。
剩下的六人則站在了球場的旁邊。
“沒想到竟然能看到仁王主動約伏黑打練習賽。”丸井文太語氣中頗有一些感慨。
仁王雅治被稱為球場上的欺詐師,在球場上展現的東西,往往都是他想要展現給別人看的。
真正的仁王雅治早已隱藏在了層層迷霧之下。
就算是現在的立海大網球部,能看透仁王雅治的人也屈指可數。
但現在仁王雅治竟然主動暴露自己的真正底牌和伏黑惠約戰。
這件事比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要罕見一些。
“很正常,仁王他應該已經觸碰到了自己的瓶頸期!
這次仁王雅治從山上回來,幸村精市就通過精神力感知到了這一點。
瓶頸期這種東西,除了自己突破,還有一種辦法就是和網球實力更高于自己的對手進行比賽,在實戰中突破。
仁王雅治不出幸村精市所料,選擇了后者。
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的實力都足夠做仁王雅治突破的對手。
只是前者所打的網球對仁王雅治壓制太大,后者的性格和仁王雅治不是很合。
被剩下的那個最合適的人選就只有伏黑惠了。
不過這也正常,伏黑惠的網球實力很強,五維幾乎沒有短板,球風大開大合,不用擔心打著打著失去五感或者陷入幻覺。
伏黑惠本人的性格也并不死板,仁王雅治和他相處起來也異常合得來。
雖然這場比賽幸村精市早有預感,但卻沒想到仁王雅治會這么快就做出決定。
幸村精市微微瞇起了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仁王,讓我看看你突破后的網球究竟會是什么樣的。
“伏黑,我想先發球沒問題吧!比释跹胖瓮崃送犷^,拿著一顆網球站到了發球線的位置上。
“嗯。”伏黑惠握著球拍站到了底線位置上。
“這么大方,發球權說讓就讓,要不然把勝利也讓給我好了。”仁王雅治開玩笑道。
這句話看似是一句玩笑話,實則卻是仁王雅治主動向伏黑惠展露的野心。
——我會來奪取這場比賽的勝利。
“贏的人會是我!
第98章
比賽是要贏的, 狠話也依舊是要放的。
作為立海大網球部唯一的哥。伏黑惠深知放狠話的必要性。
仁王雅治深吸一口氣,握著球拍的那只手的手心微微有些出汗。
他有些緊張。
也不怪仁王雅治會感到緊張。
他對面的海膽頭少年腳踩皇帝真田,腳踢神之子幸村坐上了立海大網球部第一的位置。
從加入立海大網球部到現在無一敗績。
立海大的正選成員伏黑惠都約過比賽, 唯獨和仁王雅治的比賽, 仁王雅治沒有認真。
從那之后伏黑惠就不再約仁王雅治打比賽了。
而這一次是仁王雅治主動的約伏黑惠打練習賽。
“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仁王雅治突然想到上一次的情況就想笑。
伏黑惠約他打練習賽, 他又裝又演,明明伏黑惠是贏了比賽的那個人, 但依舊陰沉著一張臉下了球場。
當時的仁王雅治直接就笑了起來。
要不是伏黑脾氣好,估計他就會和赤也挨真田的鐵拳制裁一樣挨伏黑的拳頭。
球在地上彈了兩下, 仁王雅治周身氣勢一變, 不再是最開始那副玩鬧的姿態,總是在臉上掛著的笑容也收斂了幾分。
仁王雅治認真了。
拋球, 起跳, 掄拍,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仁王雅治曾經在全國大賽上認真過一次,也讓作為隊友的伏黑惠見識到了仁王雅治的網球。
——仁王幻影。
這一次仁王雅治并沒有幻影成任何人,只是用著他本來的模樣揮拍擊球。
“仁王竟然沒有使用幻影…”丸井文太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作為一起并肩作戰三年的隊友, 多少也了解了幾分仁王雅治的個性。
仁王會主動約戰伏黑, 說明他就是認真了。
可是他為什么沒有使用幻影?
難道說是試探?
可是都這么了解伏黑了, 這樣的試探應該沒有必要才對。
“他是故意沒有使用幻影的。”柳蓮二有些不解。
可是, 為什么呢?
幻影以仁王為名,是仁王雅治對外的絕招。
但仁王雅治卻放棄了自己的絕招, 以最基礎的招數去面對伏黑惠。
這看似是一個難解的問題, 但其實也很好理解。
“用幻影的話,你覺得仁王應該用誰的幻影呢?”
作為立海大網球部的部長, 幸村精市總能最通透的看清一切。
幻影幻影,所見之人昨日身影才會被稱為幻影, 就算仁王雅治幻影的技巧再強,他幻影的也只有過去,不是未來。
仁王雅治和伏黑惠所處同一個學校,同一個網球部,遇到過的對手高度的重合。
那些人就算現在站在伏黑惠的面前,也不是伏黑惠的對手,更別提是一個昨日之影。
如果幻影成伏黑惠本人呢?
現在的伏黑惠永遠比過去的伏黑惠強,用過去的伏黑惠去對付現在的伏黑惠本來就是一個必輸的答案。
仁王雅治如果真的想贏伏黑惠,就只能用自己。
唯有現在的仁王雅治才能創造出未來的無限可能。
想通的柳蓮二微微睜開了那雙常年瞇起的眼,“是我想岔了。”
黃綠色的小球劃破空氣發出一陣尖銳的破空聲,這顆球的周身包裹著一層因為旋轉而形成的氣,迅速朝著對面球場飛去。
網球在觸地后朝著伏黑惠的左半邊彈起,但彈起的高度卻低的可怕,在朝左彈起后,又猛地朝著底線位置迅速平移。
這是因為仁王雅治在拋球時,給這顆網球附加上了與擊球方向相反的旋轉力。
仁王幻影太過于出名,導致所有人忘記了,仁王雅治之所以能夠支撐起這個這個招數,五維當中除了有強大的精神力做支撐,還有著極高的技巧做支撐。
幻影這招之所以出名,是因為使用他的人是仁王雅治!
伏黑惠的目光追隨著那顆越過中間網線飛過來的球,直到球落地后開始向一邊移動,伏黑惠才從底線位置開始移動。
在球開始迅速朝著伏黑惠的左邊開始移動時,伏黑惠敏銳的直覺已經判斷出了這顆球的走向。
伏黑惠握著球拍的手臂猛地往前揮,身體也下意識的跟著往前傾,手腕輕轉,化解了球上附加的旋轉力。
網球與球拍的正中心相撞,伏黑惠又給這顆球賦予了新的力。
“砰!”
在接受到這股力之后,網球迅速回彈。
在打出第一球之后,仁王雅治已經雙手握住球拍,準備回防。
他清楚的知道,這一招奈何不了伏黑惠。
如果換做是剛剛加入立海大網球部的伏黑惠,也許這一招還能有一定的得分概率。
但換做現在這個已經面對了不同網球選手不同絕招的伏黑惠。
用柳蓮二的話來說,就是100%的沒用。
“Piyo~”
果然,和他想的完全一樣。
他可對伏黑太了解了一點吧。
不過也正是因為清楚,所以他比誰都知道伏黑的難對付程度。
難辦啊~
仁王雅治在心中嘆著氣,臉上卻依舊掛著點笑意,他邁開腿,迅速朝著這顆球的落點追去。
手中球拍穩穩的接住了伏黑惠打來的這一球,目光和伏黑惠的目光交匯后,落到了伏黑惠身后幾步的底線位置。
似乎在用眼神告訴伏黑惠,他下一球會打到底線位置。
換做是旁人,也許就會相信了仁王雅治的眼神。
但作為被仁王雅治惡作劇過不知道多少遍的伏黑惠來說,伏黑惠條件反射的就想往球場的前半場沖。
最后還是克制住了。
伏黑惠雙手握拍,雙腿邁開,身體往前彎,隨時做好了往前沖或者反身擊球的動作。
在仁王雅治沒有把這一球打出來之前,鬼才知道仁王雅治會往哪里打。
他要是篤定的以為仁王雅治會打向前半場,那他就是一個傻子。
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
敵不動我不動。
“哎呀,伏黑可真是越來越難纏了,這么看來,還是赤也更加討人喜歡!比释跹胖畏帕艘粋短球。
是切原那小子更好騙吧。
伏黑惠迅速朝著球場前半場沖去,目光沒有一分一毫落在球場外站著的切原赤也身上。
“說這種話可對我沒用!
在球場上,垃圾話或者各種亂七八糟的行為都是一種得分技巧,目的都是為了偏移對手的注意力。
不管對手的注意力往哪邊偏移,但只要偏移了就算成功。
但這種技巧對伏黑惠的作用并不大。
伏黑惠什么樣的垃圾話沒有聽過?
在球場上,他的注意力只有那顆還在移動的網球。
“Piyo~”回復伏黑惠的是仁王雅治經常掛在嘴上的口頭禪。
仁王雅治當然知道沒用,但是這就是他的一點小愛好而已。
伏黑惠猛地朝球揮拍,在仁王雅治準備往后跑的時候,伏黑惠動作一緩,球拍以極輕的力道與網球相撞。
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也放了一顆短球。
仁王雅治注意到伏黑惠的動作時,猛地開始往前沖,可是以他的速度已經趕不上這顆快要落地的球。
但下一刻仁王雅治的身影卻短暫的消失了片刻,再一次出現時,卻出現在了即將落地的網球前,揮拍擊球。
“這是比嘉中的縮地法?!”球場外的切原赤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仁王前輩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沒有使用無我境界,也沒有幻影成比嘉中學的任何人,但卻依舊使用出了縮地法。
“笨蛋,那因為仁王本身就學會了這一招!蓖杈奶岩活w綠色的口香糖塞進了嘴里,一邊嚼一邊解釋。
因為仁王雅治本來就會那些招數,所以仁王雅治幻影出來的人才會使用那些招數。
雖然仁王雅治現在沒有使用幻影了,但可沒有意味著仁王雅治不使用那些招數了。
仁王雅治會盡自己所能的去贏取這場比賽的勝利。
為了最后的勝利,仁王雅治一定會盡他所能的奪取發球局的得分。
如果這一局輸了,那么仁王下一次翻盤的機會就只能等下一次發球局了。
要想在伏黑惠的發球局贏過伏黑惠,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存在。
光是那恐怖的力道和球速,以技巧和精神力為優勢的仁王雅治可討不到什么好。
立海大網球部除伏黑惠外力道最大的胡狼桑原和真田弦一郎都在力量上占不到伏黑惠的便宜。
更別提力量在五維當中是弱項的仁王雅治了。
網球化作一道雷光朝著伏黑惠所在半場的底線位置閃去。
“是真田副部長的動如雷霆!”
這一招仁王雅治除了運用了縮地法還運用了真田弦一郎的雷。
同時使用這兩招只是為了用縮地法掩蓋網球上的雷的存在,放松伏黑惠的警惕。
伏黑惠腳在地上猛地一點,整個人朝著底線位置撲去,就像是朝著獵物撲去的野獸。
網球落地卻出乎預料的沒有彈起,而是朝著球網的方向滾動。
“零式發球!闭嫣锵乙焕烧f出了這一招的名字。
伏黑惠有些一言難盡的看了一眼仁王雅治,停下了往前沖的動作,這一球已經沒辦法救了。
這到底算是什么絕招大雜燴?
這三招竟然也是能融合到一起的嗎?
恐怕就連真田弦一郎和手冢國光本人,也沒想到他們的絕招能融合到一起用吧。
有時候連伏黑惠也不得不承認,仁王雅治真是一個天才。
伏黑惠一步一步重新朝著底線位置走去,他的精神力也隨著伏黑惠的腳步,一步一步的鋪滿了伏黑惠所在半場。
零式發球這種招數對于伏黑惠來說只有一次有效。
下一次他的精神力會把這一招不會反彈的球直接掀起。
仁王雅治握著球站在發球線的位置,比起最開始他的呼吸已經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他的體力沒有伏黑那么好,這場比賽必須要速戰速決。
仁王雅治把跑到前面的辮子甩到了身后,雖然一球得分,但是他的思緒依舊有些混亂,他應該要怎么才能贏伏黑呢?
第99章
仁王雅治作為一個優等生, 他在學習上同樣也碰到過很多難題,但都一一克服。
但“如何打敗伏黑惠”依舊是一個仁王雅治一個還未開展的課題。
還真是頭痛呢。
仁王雅治看向伏黑惠的目光卻充滿了戰意,他再一次的發球了。
這一次仁王雅治選擇用了手冢國光的零式發球。
網球落地后并沒有彈起, 已經站在網球落點前的海膽頭少年卻做好了揮拍的姿勢。
地上深黑色的精神力如海浪一樣, 一波連著一波, 連帶著上面的網球也隨波動而起,落地后不再彈起的網球就這么再次掀起。
伏黑惠露出了一個笑容, 握著球拍的手臂化為了殘影,球拍與黃綠色的小球相撞, 把那顆球再一次的打了回去。
“這種招數對我只有一次有效!”
“Piyo~”仁王雅治迅速朝著網球的落點位置跑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手指更加用力的抓緊了手中的球拍。
竟然連手冢國光的零式發球都能破解, 還真是恐怖的家伙呢。
如果說至今沒有人能打敗現在的伏黑惠, 那未來的伏黑惠是否能做到呢?
仁王雅治的精神力終于開始不受控制的開始波動,向外蔓延,最后在仁王雅治的身后凝成了一團模糊的人影。
模糊的人影右手似乎凝聚著什么東西,長度看似像球拍, 但形狀又不是很像。
人影把東西從右手拋到了左手, 那個人影的左手手臂向后撤, 另一只手卻跟著左手手臂直指前方。
人影動的一瞬間, 仁王雅治也終于揮拍了。
黃綠色的小球化作一道刀光,朝著伏黑惠劈了過來。
“那是——”柳蓮二睜開了眼。
那場伏黑惠和平等院鳳凰未打完的比賽視頻, 柳蓮二看了百遍, 自然也記住了伏黑惠在那場比賽中使出的招數。
當時的伏黑惠突然把球拍從右手換到了左手,做出了一個和仁王雅治身后人影相同的動作。
“伏黑用過的招數!绷葏问垦a全了柳蓮二未盡之語。
幸村精市皺起了眉。
出現在仁王雅治身后的, 有些像是幸村精市所知道的異次元的樣子,但那個異次元所做的動作卻是伏黑惠的招數。
有些像是仁王幻影, 但仁王幻影都是由仁王雅治本人去幻影,由自己的異次元去幻影……
幸村精市還不是很理解。
可惜仁王雅治身后的異次元還沒有露出真正的面目,球場外的人面面相覷,卻無人能理解仁王雅治現在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么藥。
黃綠色的刀光劈開中間的球網,朝著伏黑惠劈了過來。
伏黑惠站在原地并沒有動,他的目光在仁王雅治身后的模糊人影上停留,站在仁王雅治身后的模糊人影比仁王雅治要高。
原本還握在左手的東西,此時被人影右手握著抗在了肩上。
只是這么一眼,伏黑惠就認出了,仁王雅治身后的模糊人影模仿的并不是當時對付平等院鳳凰的自己。
而是那個男人。
可是仁王雅治和那個男人素未謀面,他是怎么模仿出來的。
那位,天與暴君。
伏黑惠的意識愣在原地,身體卻條件反射性的開始動了起來,手中的球拍被精神力所包裹,下意識的迎上了這一球。
刀光劈開了他附著在球拍上的精神力,最后卻依舊被伏黑惠所打回。
最先動的是仁王雅治身后的模糊人影,模糊人影的腳在地上一點,猛地朝對面的伏黑惠刺了過來,隨后跟著一起動的人是仁王雅治。
伏黑惠警惕的看著對面,下一刻人影一閃,那顆網球出現在了伏黑惠的身后即將往下掉。
好快。
伏黑惠猛地向后撤,身體迅速調整到了最適合接這一球的姿勢。
“砰!!”
球拍與網球相撞形成了劇烈的氣旋,海膽頭少年的頭發也被這氣旋吹的向后仰,少年的腳卻向前了一步。
球被打了過去。
仁王雅治身后的模糊人影更加凝實了一點,顯露出了男人身上的肌肉線條,但男人的面部依舊模糊。
這場伏黑惠和仁王雅治的比賽,已經轉變成了伏黑惠和仁王雅治身后的模糊人影的對決。
這也是伏黑惠第一次徹底的把從咒術高專學到的東西運用到了網球場上。
模糊人影所用出的每一招都是沖著伏黑惠身上的弱點去的,伏黑惠同樣也是。
被迫把五維提到極致的仁王雅治終于到了極限,他的身體向前晃了一下,仁王雅治身后的人影也跟著晃動了一下。
伏黑惠把握住了機會,漆黑的精神力在網球上凝聚成了一把尖刺,刺穿了仁王雅治背后的人影。
精神力凝聚的人影一點一點的破碎消散在了空氣中。
仁王雅治終于不受控制的向前栽,伏黑惠越過早已被劃破的網線,在仁王雅治臉著地之前接住了仁王雅治。
球場外的人還在驚嘆于這場比賽的刺激程度。
其中一方突然倒地差點讓球場外的人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好幾秒后,球場外的人才都沖了過來,“怎么回事?”
“脫力了。”伏黑惠已經檢查過了仁王雅治的身體情況。
身上并沒有傷,只是因為身體使用到了極限累的睡著了。
不過也正常,天與暴君的身體條件是人所能達到的極致,哪怕沒有咒力,光憑身體就能和特級咒術師對上而不弱下風。
仁王雅治的身體條件和天與暴君比起來,簡直可以說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突然五維被迫提高,還被迫打了這么久的高強度比賽,會累的睡著了也是正,F象。
伏黑惠猜,大概率仁王雅治醒來之后身體會酸痛個一兩天,這都是正常的。
當時在比賽的過程中伏黑惠根本來不及想太多,現在比賽結束了,伏黑惠終于有時間思考剛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過就算有時間思考了,伏黑惠依舊想不通。
仁王雅治究竟是怎么通過異次元幻影出了那個上輩子早就死了八百年,在上高專之后,連他也就見了一面就又死了,這輩子根本查無此人的男人。
你們打網球的真的只是打普通的網球嗎?
時間已經不早了,繼續把仁王雅治留在這里并不現實,伏黑惠決定直接把仁王雅治送回家。
在其他幾人的幫助下,伏黑惠直接背起了仁王雅治,而網球部的其他人也幫伏黑惠和仁王雅治拎起了他們的東西。
“伏黑學長,剛剛仁王前輩背后的異次元幻影出來的是你嗎?!”切原赤也有些好奇的詢問。
“從仁王幻影出來的人的肌肉線條和身高來看,和伏黑是同一人的概率為34.25%!绷彾䦂蟪隽艘淮當祿。
“那會不會是未來的伏黑?”丸井文太提出了一個假設。
這個假設是柳蓮二并沒有想到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和伏黑是同一人的概率將往上提高10%左右!
“不是。”伏黑惠打斷了柳蓮二的話,“仁王背后的那個人影并不是我,也不是未來的我!
幸村精市敏銳的察覺到了伏黑惠語氣的篤定,“那個人伏黑你認識?”
伏黑惠沉默了一下,“算是吧!
所有人都看出了伏黑惠不愿意再提那個人,也跟著轉移了話題,不再討論這個。
走出校門口沒一會,仁王雅治就恢復了意思,他長長的“嘶”了一聲,“好痛啊……”
伏黑惠早就猜到了會這樣,倒是很淡定,“身體使用過度,肌肉有些拉傷了,回去好好休息!
“欸……”仁王雅治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瞪圓,然后又趴回了伏黑惠的肩上。
“仁王前輩,你比賽中用出來的是你的異次元嗎?!”
切原赤也湊到了仁王雅治的身邊,用亮閃閃的目光盯著仁王雅治,他很想請教仁王雅治要如何使用出異次元。
用出異次元的仁王前輩實在是太強了。
他也想變得這么強。
“應該是吧!比释跹胖蔚恼Z氣有些飄忽。
“仁王前輩可以告訴我怎么用出異次元嗎?”切原赤也有些激動,站在周圍的其他人也豎起來耳朵。
他們也很想知道仁王究竟是如何使用出異次元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彪m然那一招是仁王雅治用出來的,但仁王雅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用出來的。
“當時我只是在想伏黑究竟會輸給誰,不過我當時想的是未來的伏黑!比释跹胖翁拐\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連仁王雅治都不清楚他的異次元究竟幻影出來的人是誰。
伏黑惠往前的步子停頓了一下,然后又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那樣繼續往前走。
在上高專之后,他和那個男人只見了一面。
見面時兩人是敵人,在當時咒力已經無法開領域的情況下,自己輸給了那個男人。
第100章
伏黑惠背著包來到網球部的時候, 仁王雅治正坐在椅子上和丸井文太聊天。
看到伏黑惠時,仁王雅治笑著抬手打了一個招呼,“早啊伏黑!
少年的恢復力就是強, 昨天仁王雅治還一副半死不活, 一口氣吊著的樣子, 今天的仁王雅治就看起來和平常沒有什么區別。
“早。”伏黑惠沖著幾人打了一個招呼,也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沒一會功夫剩下的幾人都到齊了, 就連平常卡在遲到邊緣的切原赤也也到的很早。
他背著的包比所有人的都要大,所有人湊上去好奇的看。
除了換洗的衣服之外, 里面還裝著游戲機和各種各樣的零食, 換洗的衣服被可憐巴巴的擠在了角落。
“赤也,你真是太松懈了!睓z查完切原赤也背包后, 真田弦一郎臉色有些難看。
“我錯了, 真田副部長!”切原赤也老老實實的低頭道歉,雖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錯哪了?”仁王雅治故意湊了過來。
“錯在——”切原赤也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來自己錯在哪,只能用眼神左右亂瞟, 試圖找其他人求助。
真田弦一郎臉色更加難看了。
剩下的時間在真田弦一郎訓切原赤也中過去。
伏黑惠正在看手機信息, 鈴木園子在剛剛給他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的有好幾個人, 大多數人都是背對著鏡頭, 只有兩個人是側著聊天。
兩個人伏黑惠都認識,一個是毛利蘭, 一個是工藤新一。
伏黑惠有些不敢置信, 灰原哀竟然就那么把A藥的暫時解藥給工藤那家伙了。
工藤到底是給了灰原什么好處,竟然能讓灰原無視組織的危險, 把解藥給出來。
這太陽不會打西邊出來了吧。
伏黑惠懷疑的看向了天空。
鈴木園子的下一條消息很快就發了過來,[沒想到這次修學旅行工藤那家伙竟然也能趕過來, 我要多給那兩口子拍幾張照!]
[今天請叫我大攝影師園子大人,哈哈哈哈]
伏黑惠已經能想象到鈴木園子叉著腰大笑的樣子。
[我一定會在清水寺的紅楓樹下,給他們兩個多拍幾張照片的!]
伏黑惠往下滑動消息的手指一頓,“清水寺?”
難道奈良也有一個清水寺嗎?
到了這個時候,伏黑惠依舊不愿意相信工藤新一要去的地方是京都。
工藤新一的殺傷力實在是太驚人了,他可不想他好好的修學旅行又和亂七八糟的案件扯上關系。
“我們今天先去的地方就是清水寺,如果還有別的時間的話,可能還會去其他的景點!毙掖寰凶屑毧戳艘幌氯粘贪才拧
“幸村,奈良有清水寺嗎?”伏黑惠抬頭看向幸村精市,希望幸村精市能點頭告訴他,奈良也有一個清水寺。
“伏黑,清水寺在京都!
幸村精市記得伏黑惠的地理學的挺好的,怎么會連清水寺在哪都不知道。
伏黑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把嘴角撇了下去。
速度之快,連旁邊的丸井文太都忍不住看了好幾眼,“伏黑?”
“有87.49%的原因是因為其他人也要去清水寺!绷彾䦂蟪隽艘粋小數點精確到后兩位的數據。
“誰要去清水寺啊,難道是伏黑學長的敵人?!”
切原赤也幻想到了身為強大異能者的伏黑惠,在剛剛收到了消息,得知了他的敵人也要去清水寺的消息。
“切原,少玩點游戲!狈诨萦行o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到底是玩了多少游戲才能一下子就聯想到敵人這種東西?
他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立海大國三學生而已,哪來的敵人。
伏黑惠的想法要是被他教訓了一頓的森鷗外和貝爾摩德聽見了,大概就要氣的吐血了。
你,普通人?
“非要說的話,他和我關系不錯,只是他的運氣太差了,走到哪,哪里就會發生事件,所以出去玩的時候,我并不是很想碰到他。”
伏黑惠最終還是解釋了一下。
工藤新一可不是他的敵人,非要說的話,只是他出去玩的時候不想碰到的倒霉朋友。
“伏黑說的那位朋友,是工藤新一嗎?”柳蓮二有些疑惑的詢問。
有關伏黑惠的朋友可以分為三個群體,一是各個學校網球部的,另一個就是帝丹中學以前的朋友,還有一群就是武裝偵探社那邊的。
打網球的那群人很顯然不符合伏黑惠描述的走到哪哪里就會發生案件。
加上他們也同樣要去其他地方進行修學旅行,地點也并不在京都的清水寺。
武裝偵探社那邊每天都有人去偵探社委托,他們的工作就是處理事件,也和伏黑惠描述的不符合。
剩下的自然也就只有帝丹中學那邊。
帝丹中學那邊伏黑惠的朋友沒幾個。
有一個人倒是勉強能符合伏黑惠描述的情況。
——那位活躍在東京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嗯!狈诨蔹c了點頭,“我每次和工藤一起出門都能碰到案件!
最少一個,多的時候一天能碰到兩三個。
甚至哪怕不跟著工藤新一出門,只要他碰到了案件,在現場有80%的可能性看到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把自己經常碰到案件稱為:事件對于偵探的召喚。
但伏黑惠就只是覺得,工藤新一這家伙就是純運氣不好。
亂步先生作為那么厲害的一個偵探,也沒有像工藤那樣一年365天,天天都遇到事件啊。
就算是上班還有休息的時候呢,哪有人天天上班的。
“每次出門都能碰到案件,真的假的?”丸井文太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伏黑惠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就是他身邊的人,他也很難相信工藤新一會這么的倒霉。
要是把工藤新一放進切原赤也看的漫畫和游戲里,不是主角,也起碼會是一個主角身邊異常重要的角色。
“剛剛我的另外一位朋友告訴我了他們今天也會去清水寺,她剛好就是工藤的同班同學。”
*
今天的清水寺異常的熱鬧,除了來清水寺游覽的游客之外,伏黑惠還看到了穿著帝丹中學校服的學生。
不過伏黑惠早在出發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在車上的時候,立海大網球部的其他人已經安慰了伏黑惠很久。
比如清水寺那么大,他們不會那么倒霉的碰上的。
再比如每次和工藤新一出門都碰到案件只是巧合啊。
現在看到帝丹中學的學生時,伏黑惠已經能夠淡定接受了。
“伏黑?”一道聲音從伏黑惠的背后響起,伏黑惠往前走的腳步一頓。
伏黑惠轉身往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叫住伏黑惠的人正是伏黑惠并不想在今天碰見的工藤新一。
“還真是你啊,你這家伙真是的,我和你說我們會來清水寺的時候,你這家伙竟然不告訴我你會來。”
鈴木園子叉著腰瞪了伏黑惠一眼。
“伏黑大概是想給鈴木學姐一個驚喜吧。”幸村精市對著鈴木園子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朝著伏黑惠遞了一個臺階。
“嗯。”伏黑惠點了點頭。
聽到伏黑惠是想要給他們驚喜,鈴木園子也不再計較這件事了。
“這位就是你們一直在說的學弟伏黑惠吧!币粋頭發有些短的女生有些好奇的看向伏黑惠,然后主動把手伸向了伏黑惠。
“你好,我是世良真純,我聽園子說你很厲害,有時間我們比劃一下!笔懒颊婕儗χ诨萋冻隽艘粋笑容,露出了一顆虎牙。
“伏黑惠,可以。”伏黑惠握住了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
他對于世良真純同樣也有印象,除了工藤新一偶爾會提到世良真純這個名字之外。
伏黑惠還對世良真純那雙眼睛很有印象。
那位他懷疑隨身攜帶著槍的組織成員,那個男人就有一雙和眼前人長得很像的眼睛。
在當時的新干線,伏黑惠對那個男人的印象很深。
他記得沒錯的話,那個男人在黑衣組織里也是一個狙擊手,后面還帶著灰原哀的姐姐叛逃了,才有了灰原哀也用A藥叛逃的事情。
他記得沒錯的話,那位組織成員和景光哥同樣也是威士忌,他的代號叫做:黑麥威士忌。
沒想到這位新轉到工藤新一班上的成員,竟然也或多或少的和那個組織有一點關系。
工藤新一這是捅了組織的老窩吧,身邊都聚焦了多少與組織有關的人了?
前有組織科學家灰原哀,后有從組織叛逃成員的親人世良真純。
都是同齡人,兩邊人簡單的交流了一下,很快就聊到了一起去了,也決定了剩下的時間一起逛清水寺。
鈴木園子想要和立海大網球部的成員聊天,她的手上還挽著毛利蘭,毛利蘭的身邊還站著世良真純。
幾人走在前面,而伏黑惠和工藤新一卻站在了稍微后面的位置。
“伏黑,你是有什么話要和我說嗎?”工藤新一是接收到了伏黑惠的眼神暗示才放慢腳步走到后面的。
“那個叫世良真純的,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份!
之前工藤新一之前和他講的有關世良真純的事情的時候,伏黑惠還沒有往那邊想,但在看到世良真純的長相的時候,伏黑惠立刻就猜到了。
“啊。”工藤新一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本來還想修學旅行之后再和伏黑說這件事的,沒想到伏黑一眼就……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眼睛很像我見過的一個人,她和那個人的眼睛長得很像!狈诨菡Z調平靜。
和世良真純眼睛很像的人,工藤新一也見過一個,那就是灰原哀姐姐的男友,曾經在組織臥底,真實身份是FBI搜查官的赤井秀一。
“你見過……”工藤新一把那個名字含糊掉了。
這個線索工藤新一也同樣沒有告訴伏黑惠,沒想到伏黑惠又知道。
“你這家伙,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啊。”工藤新一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伏黑惠。
他因為不想把黑衣組織的事情牽連到伏黑惠,所以才選擇沒有把很多事情告訴伏黑惠。
沒想到伏黑惠根本不需要他告訴,伏黑本人手上就掌握了很多他才知道不久的線索。
“不多。”但也不少。
伏黑惠手中掌握的線索實際是要比工藤新一要多的多,有關零哥和景光哥的事情工藤新一都不知道。
但這些消息沒有兩人本人允許,就算伏黑惠知道也不能把這些消息透露出去。
“你千萬不要說漏了嘴,告訴了世良有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