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猜你喜歡】【男人不行怎么辦?】
“——炸彈呢?為什么還沒有爆炸?”
冷冽又陰森的聲音響起, Gin唇邊的煙灰隨著他起身的動作簌簌落下。
他又拿起了那把伯萊/塔M92F手槍,冷冰冰的看向小泉太郎:
“這就是你說的畢生杰作?”
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分鐘,但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根本無事發生!
“Gin大人!可、可能只是炸彈突然間有點短路!對!是短路!”
看著他再次拿起槍, 已經被嚇到膽寒的小泉太郎急切的求饒, 甚至都顧不上為自己的畢生杰作可能被拆掉而傷心。
他試圖想要找個原因,徒勞的為自己掙得一線生機:
“只要您再等兩分鐘… …不、一分鐘!”
“請您再等一分鐘就好!炸彈一定會爆炸!”
“——廢物!”Gin罵他。
他就算不懂得拆彈,但作為殺手,難道他還不知道定時炸彈沒有按時爆炸那就不用再癡心妄想嗎?
更別提跟炸彈關在一起的還有個專職拆彈的警察!
看著趴在地上,還在乞求他的小泉太郎,Gin的眼中明顯的閃過一絲嫌惡,恨不得像是上次干掉黑鷹駕駛員一樣把他也干掉。
——但是不行, 誰讓黑衣組織和boss還有要用到他家族的時候呢?
不過, 有這樣成員的權力家族,早晚也會被黑衣組織徹底掌控。
Gin輕蔑的敝了他一眼,沒再理會他, 而是拿起狙擊槍, 快速的轉換地點。
畢竟這個蠢貨還在電梯里留下了足以讓那些警察追蹤過來的對講裝置,毀掉了他的第一狙擊點!
Gin的動作飛快, 將自己留在頂層的痕跡清理了一下, 隨后快速下樓,上了路邊一直?恐暮谏r捷356A座駕。
等候許久的伏特加并沒有多言,而是按照他們之前的計劃,將保時捷迅速的隱入停車場的眾多車輛之中。
而Gin本人,就在后座上迅速組轉好槍支,在車窗的夾縫中架起狙擊槍, 對準了那輛顯眼的阿斯頓馬丁。
他吐掉煙,在一片黑暗中靜靜的等待著三日月瑞希的出現——
Gin, 一向是組織里最強大、也是最有耐心的殺手。
他在等待一擊必殺的機會。
**
炸彈的倒計時徹底拉成了一條平直的線,但它卻沒有絲毫即將爆炸的動靜。
——他們賭贏了。
三日月瑞希和松田陣平死死的盯著那顆炸彈看了許久,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一點。
但她大起大落的心臟還沒緩過勁,就看見那個撲倒在炸彈上的男人手腳飛快的再次抱了過來——
松田陣平的上身完全被他自己滲出的冷汗打濕,渾身都是冰涼的觸感,但擁住她的手心卻熱的發燙。
炙熱的觸感落在她的腰間,身前又是冰冷的、健壯的肉/體,兩者交織在一起,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三日月瑞希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身體在發顫。
男人埋在她的脖頸處,低著頭,似乎有從他額頭滴落的、滾燙的汗水落到了她的身上,甚至濡濕了她的衣服。
三日月瑞希猶豫著,最后還是沒有拒絕。
——但她同樣也沒有伸出手回擁住他。
也許她就是個冷血的女人吧。
三日月瑞希想。
松田的愛意炙熱又令人震撼,如果放在最初的時候、如果放在她沒有下定決心的時候… …假如有如果,那她一定會奮不顧身的奔向他。
——但,太遲了。
對現在的她來說:松田愛她,她也可以回饋給他愛,但她不會只有他了。
“——你在想什么?”
不知為何嗓音略帶哽咽的松田陣平突然發問。
他的呼吸噴灑在三日月瑞希的側頸,一邊說著,一邊還貪戀的在她的脖頸上蹭了蹭。
蹭著蹭著,松田陣平發覺對方竟然連回擁都沒有,頓感委屈的指責道:
“你的手呢?為什么不抱我?”
——正處于這種絕處逢生時刻的松田也太嬌了吧… …
三日月瑞希只能無奈的抬手,回了他一個大功臣心心念念的擁抱,還順手拍了拍他的背。
“你為什么不說話?是不是在嘲笑我?”松田陣平又在問。
“還是說,你不想接受我?”
三日月瑞希拍著他背部的手停下了。
她短暫的沉默:“為什么一定是我呢?”
如果愛意有高低之分,那愿意以命相待的松田一定是最高的那一檔。
但事實是,她不要「最」,她只要「多」。
一個人不夠,兩個人太少,三日月瑞希想要很多很多、來自不同人的愛。
而每一個她已經得到的男人,對她來說都不再值錢了。
三日月瑞希目前的宗旨是——保住一二三,發展四五六!
… …她在問為什么?
——愛沒有理由。
松田陣平想要這樣回答她,但又覺得這太操蛋了——他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的重復這點?
他愛她,那是他心甘情愿的事。
是他太廉價、是他下賤,是他愛上不該愛的人——但毫無疑問,他就是該死的不想要放棄!
但就算這樣… …她也不愿意給他一個機會嗎?
“那你又為什么想要再次拒絕我?”
想到這里,松田陣平簡直委屈極了。
“因為你愛我,不會有好結果的!
三日月瑞希語氣平淡的說。
“我無法給你等同的愛!
“——那是我的事!”松田陣平急促的反駁她,“我愛你是我的事,我不需要你給我等同的愛!”
“… …我只想要一個機會!彼f,“一個你愿意讓我靠近你的機會!
三日月瑞希拍著他背部的手上移,落在了他的后頸。她一邊動作輕柔的撫摸著他的頸部,一邊輕聲道:
“… …你會后悔的!
——如果他不這樣做才會后悔。
松田陣平想。
不論最終是怎樣的結局,只要他還喜歡她,那他就永遠不會放棄。
… …
“天哪!你們怎么在電梯里!”
被叫來修電梯的工作人員終于打開了電梯門,見到兩個抱在一起的男女,忍不住驚叫出聲。
在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覺后,他急忙叫住自己另一個還在磨磨蹭蹭的同伴:
“快!電梯里有人!”
兩個維修工人合力將原本只撬開了一個縫隙的電梯門徹底打開,讓被困在里面的兩人能夠出來。
“——別進去!”
松田陣平剛出門就看到維修工要往里面進,立馬阻止:
“里面有炸彈!”
“炸彈?!!”
“什么?你們警視廳在自己的電梯里裝炸彈?!”
算了。松田陣平實在沒心思跟他們計較,只能擺擺手讓他們先走:
“電梯暫且不修了,之后有需要會通知你們!
拿了錢還不用辦事的兩個維修工立刻就溜了。
開玩笑!以后再也不來警視廳了!他們竟然在自己的地方裝炸彈玩兒!簡直變態!
不知道風評被害的松田陣平拿過三日月瑞希的手機,裝模作樣的給自己打了個電話——
因為穿防爆服的緣故,他這次出門就沒帶手機,而是直接扔給了萩原研二。
瑞希新手機號get√
松田陣平:★ v ★
——計劃通√
萩原研二此時還在休假,接到陌生來電還覺得納悶呢,懷著好奇心接通后卻發現是幼馴染的聲音!
再仔細一聽——哦豁,警視廳竟然還出現了炸彈!
“我記得爆炸/物處理組就在三樓?”
他的言下之意,自然就是問他為什么不直接去找人找工具,而是千里迢迢給他打了電話。
但電話那邊的松田陣平卻恍如未聞,泰然自若的反問他: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現在跟瑞希在一起?”
他扣了扣手指,嘴角卻止不住的上揚,笑意仿佛不值錢的、從他的眼角眉梢冒出來。
松田陣平本來想要告訴幼馴染這個好消息,但為了低調一點,他最終還是稍稍收斂了些許:
“等我們之后復合,我會再帶你見她!
畢竟上次的見面完全被zero毀的差不多了。
萩原研二:“… …”
好吧,他懂了。小陣平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是真的不純。
他妥協的掛斷電話,認命般的再次給今天值日的其他爆炸/物處理組的同事打電話,讓他們先帶著工具去救助小陣平,自己隨后就到。
萩原研二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磨了磨牙,暗罵他:
——混蛋陣平!他知不知道這是他僅有的短暫假期!
而松田陣平并不清楚自己已經被幼馴染罵重色輕友,依然氣定神閑的站在電梯的門口。
身穿警服的同事們來來往往,無不好奇的看向他們,直把三日月瑞希看的發毛。
三日月瑞希非常清楚他的小心思,知道這是松田故意展現給其他人看的畫面。
這就是被爭搶、被宣示主權、被眾男環繞后唯一不太妙的地方吧?
但她畢竟現在還穿著防爆服、戴著足以遮住大半臉的防護盔。既然他都不怕被看,那自己又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她也在那堆暗搓搓八卦的目光中坦然自若的拿回手機。
她給那個匿名的發信人發送了條短信:
【你是誰?炸彈跟你有關嗎?】
三日月瑞希原本也只是試探性的發送了短信,沒想到這個之前還顯示為空號的號碼此時竟然能正常發送了。
沒過兩秒鐘,那封已經發送的短信就顯示已閱。
但對方卻依舊沉默,沒有反駁,也沒有再提醒她什么。
三日月瑞希更好奇了。
她指尖飛快的敲著手機屏幕,惡趣味的發出了這樣的一句:
【你不會也是我的前男友吧?】
不然給她發這種短信干什么?
——總不會是看不慣黑衣組織行事的所謂正義人士吧?
有一說一,三日月瑞希對她的前男友軍團們非常不錯,不錯到他們總是會在危急時刻撈自己一把。
就譬如松田、譬如赤井、也譬如這個匿名人——
是的,現在她已經認定對方就是自己的前男友軍團之一了,還是那種深入敵營的。
不然真的無法解釋他怎么知道黑衣組織刺殺計劃的。
見對方依然不回消息,但是已閱,三日月瑞希頗有興味的再次發出一條:
【你是哪一個?黑發的?金發的?還是棕色頭發的?】
匿名人沉默了幾秒,然后回:【銀發的^v^】
——銀發?
三日月瑞希開始在記憶里挖掘自己到底有哪一任前男友的頭發是銀色的。
然后悲催的發現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除了那一頭靚麗的銀發外,她幾乎只記得一雙墨綠色、帶著笑意的眼睛。
… …還有對方矜持的、禁欲的性格,別說看看漂亮腹肌了,對方甚至連手都不讓摸。
具體這位前任君長什么樣?
三日月瑞希表示,時間太久遠,她一點也記不住了。
能讓她記住的,只有帥氣面孔可不夠,還得有性感的肉/體:)
就比如現在,她把朝日奈要和赤井秀一的漂亮肉/體記得清清楚楚,不久前還靠著這一招認出了偽裝中的赤井。
不過,還不等她再繼續撩撥調戲對面的匿名前任,松田陣平就當著已經到來的同事的面,大聲的咳嗽了一聲。
“咳咳!”
他一邊提醒,一邊迅速的攬上了她的腰肢。
正準備讓匿名前任發張腹肌照看看的三日月瑞希:“!”
她嚇了一跳,慌亂的關掉對話界面,胡亂的點開隨便一個APP。
三日月瑞希的手心直冒汗,甚至連自己的手機屏幕都沒看,緊張的眼神直往他的臉上瞄。
所幸松田陣平并沒有發現她在當著他的面跟別的男人聊天。
他只是嘴唇一動不動,準備從牙縫里擠出句拜托她親密一點的請求。
但他的話還沒說出口,余光就掃到了她花花綠綠的手機屏幕。
嗯?松田陣平的表情一滯——
他的脖子嘎吱嘎吱的僵硬轉過來,看著她的表情,震驚中帶著一絲恐懼,甚至還不著痕跡的咽了下口水,問:
“你喜、喜歡玩這… …這種?”
——他怎么成結巴了?
讓她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能把面對炸彈還保持鎮定的松田嚇成這個模樣?
三日月瑞希好奇的仔細看向自己的手機屏幕:
【捆綁、皮鞭、男人… …】
她:瞳孔巨震.jpg
呃,這樣看好像她對赤井秀一做的事哦,哈哈。
但她真的不是愛玩SM字母游戲的人!
三日月瑞希語氣蒼白的解釋:“這其實是手機的推送,推送——你懂吧?”
看見她緊張,松田陣平反而變得鎮定了下來。
他輕輕挑了下眉,眼神緩慢落在她手機視頻右上角的【猜你喜歡】上:
“你的意思是,你從來沒想過、從來沒搜過、也從來沒做過?”
三日月瑞希:“… …”
不是,雖然從某種形式上講,她確實做過類似的事。
——但她真的不是字母游戲愛好者。
這玩意兒明顯是手機監聽到了她跟赤井秀一的對話!
可松田陣平不信。
他認為自己已經從她的反應中看出了“真相”。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往下滑動了一下,試圖看看推送的下一條——
【圖文:男人不行怎么辦?】
松田陣平面色僵硬,“啪”的一下又返回了上一條。
他什么不行?怎么不行?
——不管是什么他都能行!
雖然字母游戲對他來說有點太超過了,但畢竟是瑞希的喜好… …
松田陣平一咬牙,徹底豁出去了:“我可以陪你!”
“… …”三日月瑞希百口莫辯。
不是,你可以,但我不可以!
——這簡直還不如被他發現自己讓別人發張腹肌看看!
她破罐子破摔的想。起碼發現那個,松田也可能同樣豁出去,要在晚上單獨給她看看腹肌呢。
第162章 急急急!該怎么做端水大師?
想象的很美好, 但現實結果卻是——
不論三日月瑞希怎樣解釋,松田陣平都認為她只是在掩飾。
畢竟俗話說的好,解釋就是掩飾, 掩飾就是事實!*
好在松田的同事們來的很快, 不僅都全副武裝,在聽了他對炸彈的描述后,他們而且還帶上了防爆桶,準備就地引爆。
白馬警視總監也跟在他們的后面。
他原本是在三日月瑞希走后不久就緊跟著走了,因為電梯被占用,他還坐了另一個空閑的,完全沒想到她是被困在了電梯里!
現在得到消息后急忙趕來, 甚至緊張的一頭大汗:
“三日月小姐, 您沒事吧?”
“沒事。”三日月瑞希語氣淡淡的說,“但下次就不一定了。”
有個問題,她之前不說, 是因為不重要。但在解決了生命危機之后, 這個當時的非重要問題,此刻卻變成了重中之重——
她的語氣平淡, 但說出來的話卻令白馬警視總監感到不寒而栗:
“黑衣組織是怎么知道我會在此時此刻到達警視廳的呢?”
要知道, 她之所以會來到警視廳,是因為白馬警視總監親自給她發了消息,而她也沒告訴任何人。
再者,黑衣組織沒有直接刺殺她,而是將地點選在了警視廳。
… …這就等于另類證明了,對他們來說, 在這里刺殺她是更保險且容易的選項。
既然她這邊沒有問題,那問題就在警視廳這邊——
“白馬先生, 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三日月瑞希斂下眸子,遮住眼底翻滾的情緒:
“不然,也許小泉大臣就要再來一次警視廳。”
她說的正是上一次代替她給白馬警視總監施壓的內閣大臣小泉純一郎。
小泉大臣不僅自己是內閣大臣,他的父親更是防衛廳長官,祖父也曾經做過內閣大臣——可謂是霓虹最大的權力家族之一。
這樣的背景,是白馬警視總監不能抵抗的存在。
而在三日月瑞希搬出靠山的時候,松田陣平也默默的站在她身后。
他此刻就像是一個裝飾簡單、但內里華美的花瓶,此刻正義正言辭的為自己的金主發聲:
“就是,你這警視總監是怎么當的?連有內鬼都不知道?”
“你要是不行就讓我來!”
他的t桖衫上還印著東京警視廳的標識,此刻大大咧咧、直白的說出這句話后,就連萩原研二都忍不住驚訝的看過來,更別提剩下的人了。
——這混小子!
白馬警視總監想要瞪他,但松田陣平往三日月瑞希的身后一躲,就裝作看不見。
欸嘿,他現在有靠山:)
松田陣平的內心爽翻了天——
嘖嘖,訓斥指責警視總監的事,對他來說非常稀奇。
嗯,也非常高興——特別是仗著三日月瑞希勢的時候,他就更爽了。
而被兩者接二連三變相威脅的白馬警視總監也很頭疼:
“我一定會盡快調查清楚… …”
松田陣平狐假虎威的對他板臉:“盡快是多快?”
三日月瑞希好笑的覷了他一眼,沒抗拒他為自己發聲,就站在松田的身前,好整以暇的看著白馬警視總監,其中的蘊意不言自明。
“… …”白馬警視總監。
他又瞪了眼搗亂的松田陣平,想要解釋,但又礙于在場的其他人,只能模糊的說:
“事實上,有關黑衣組織的案子我們一直有在關注,甚至派出了專業人士潛入… …”
“我不能向你透露太多,三日月小姐。”
“您只要知道,我們對黑衣組織的態度是——絕不容許其繼續存在!
白馬警視總監說著,甚至又瞪了他一眼。
松田陣平一看他這副表情和模糊不清的描述,頓時就想起來自己的兩個同期。
那兩個家伙,畢業后完全不知去向,甚至就連他們曾經存在的痕跡大都也被清除… …不會也是去做“潛入”工作了吧?
松田陣平只希望他們“潛入”的不要像是黑衣組織這樣的危險勢力,否則他以后見的,極有可能就是對方的墓碑。
刪掉莫名冒出來的、關于同期的回憶,松田也默認了白馬警視總監的話。
雖然他的愿望是揍警視總監,但讓他到現在還沒實施行動的原因,除了他有身為警察的道德之外,也有白馬做的實在不錯的緣故。
于是,松田沉默不語,只是將詢問的目光看向三日月瑞希:“?”
三日月瑞希原本還不太滿意,但對上他略顯期待的目光后,也只好認可了這個方案。
“希望之后白馬先生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
她無奈的松口。
誰叫是松田冒死救了她呢?
就這會兒談話的功夫,她就聽到旁邊拆彈部隊不止一次的驚呼了——
不是在驚嘆炸彈的精密和一環套一環,就是在感嘆松田和她的運氣之妙。
見得到肯定答復的白馬警視總監又急匆匆的離開,在旁邊默默偷聽了好一會兒的萩原研二才笑著迎了上來:
“小陣平,剛剛膽子很大喲!”
他甚至還穿著件度假式的花襯衫,紫羅蘭色的眸子笑意盈盈,跟三日月瑞希對上視線后笑容更是變大,打了個招呼:
“呦,瑞希小姐,很久不見,今天也是氣勢十足呢!”
不得不說,松田陣平這個幼馴染真的很會夸獎人。
三日月瑞希笑了同樣友善的對他說:“好久不見,萩原先生!
萩原研二柳葉似的眼睛立刻笑出了星星:
“好吧,看在小陣平的份上,我們能直接稱呼名字嗎?就叫我研二怎么樣,瑞希?”
有著一頭清麗半長發的男人笑容燦爛,但卻絲毫沒給人冒犯的感覺,看著就是非常受女孩子歡迎的那一類。
就算三日月瑞希本身不吃他這一款男人,此刻也被他笑的一瞬間晃花了眼——
… …嗯,其實這種俏皮溫柔款的也不錯?
向來喜歡吃肉食系款外表的三日月瑞希捏著下巴,陷入了思考。
“——我覺得不怎么樣!
知道她現在是個什么德性的松田陣平皮笑肉不笑的說。
他從三日月瑞希的身后伸過手,親密攬住她的腰,將自己的臉湊上去,貼在她的耳邊,沉聲咬牙:
“你不會又看上萩了吧?”
“為什么你總吃窩邊草?是有zero一個例子還不夠?”
松田陣平頗具怨念。
先是zero、隨后又是負責他分手時宜律師的弟弟,現在還疑似又看上了萩… …
——說真的,瑞希是把他當成吸引情人的召喚器了嗎?總是在他身邊找心動男嘉賓?
完全忘記zero才是他“前輩”的松田陣平愈加的委屈,不等三日月瑞;卮,就趕人似的要將對方趕走:
“萩原,你不去繼續處理炸彈嗎?”
平時都被叫“萩”,只有對方非常認真時才會被叫做“萩原”的萩原研二:“… …?”
發生什么事了?怎么小陣平突然這么嚴肅?
雖然萩原研二不明所以,但他還是非常具有職業素養和摯友精神的。
見松田陣平是真的想要讓他離開,他聳聳肩,在走之前還是告訴他們:
“炸彈的雷/管和電池交換了位置,犯人將它們互相偽裝成另一個的樣子。”
萩原研二笑的很溫柔,眸光如星辰閃耀:
“真高興你們都沒事!
… …
“呼——”
三日月瑞希舒了一口氣,跟松田陣平告別,終于邁出了警視廳的大門。
雖然對方戀戀不舍,但是很明顯——
他剛剛的懟人舉動讓他原本的假期徹底泡湯,白馬警視總監親自打回他的請假申請,并振振有詞的讓他的上司不要放過這樣一名“人才”。
雖然當時松田陣平的表情真的很脆弱,但三日月瑞希并沒有為他求情,反而在竊喜——
開玩笑,要是真的讓松田得了空閑,他那種身上只有油門的男人,還不得讓她立刻實行他們之前討論的S打頭的字母游戲?
三日月瑞希是真的對那個沒有興趣。
她晃著阿斯頓馬丁的車鑰匙,哼著輕快的歌,進入停車場。
不遠處的保時捷車窗上閃過一絲亮光,玻璃緩慢的被搖下——
“瑞希!”
仍然穿著一身單薄黑色圓領T恤的松田陣平從警視廳里追出來,氣喘吁吁的叫她。
三日月瑞希停住了即將邁進停車場的腳步。
她無奈轉頭,準備去安慰一下這個黏人的前任男友:
“怎么了,松田?”
她揚起一抹笑,想讓自己表現的更開心一點。
但她的表現還是欺騙不過對方。松田陣平只微微瞇起眼,問:
“你為什么不叫我陣平?”
這能一樣嗎?
之前他們是男女朋友,她叫對方陣平那是親密的表現。
但他們現在只是前任關系,而她目前也沒有跟對方復合的打算,自然要叫的生疏一點。
但她并沒有把話說的太直白,而是進行了巧妙的修飾:
“總要給我們的關系留下更進一步的空間嘛!
她笑的含蓄,說的也很含蓄。
但這種含蓄反而讓松田陣平感到心碎。
他垂下眸子,再抬起時,鳧青色眼睛里滿是受傷——這是他在面對炸彈時都沒有出現的情緒。
“… …你一定要這樣嗎?”
他頓了下,最終只是從牙縫里擠出這樣一句話。
他沒說的后半句他們都明白是什么——
【你一定要這樣拒我千里之外嗎?】
如果沒有之前的炸彈事件,三日月瑞希可能并不會這樣抗拒他——
甚至由于zero對她的指責,三日月瑞希那時候甚至還想要再回去找松田氣死他。
但現在,她實在無法面對這樣赤忱的松田陣平:
“我說過的,你會后悔。”
松田陣平還想反駁什么,但不等他說話,他們的身邊就傳來一道雙方都刻骨銘心、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聲音:
“——什么后悔?”
來人帶著笑意,幽綠色的眼睛冷靜又沉著,探究似的看向三日月瑞希:
“后悔惹上黑衣組織了嗎?”
不遠處,GIN的手指緩慢的壓在了扳機上——
“砰!”
“什么?不!”三日月瑞希沒想到自己能在這里見到赤井秀一,在短暫的驚訝過后,只以為他在開玩笑。
“現在可不是我主動招惹的他們,而是他們不愿意放過我!彼捻獬脸痢
更何況事已至此,她和黑衣組織完全就是不死不休的關系了。
子彈攜帶著風聲襲來,對此毫無所覺的三日月瑞希甚至還在發表自己的結論:
“最終的結果不是他們干掉我,就是我利用巨額的財富搞死——”
“小心!”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再次被打斷,精通狙擊的赤井秀一感知到不一樣的風聲,迅速的出手,將她拽到了一輛車的后面。
不知來自何方的槍聲連綿不絕,噼里啪啦的打在供他們做遮擋物的轎車上。
而“巧合”的是,距離這里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有人正大光明的放著煙花。煙花的爆炸聲遮擋了所有不和諧的聲音,也讓近在咫尺的警視廳眾人毫無所覺。
“這次來的殺手不是一般人。”赤井秀一低聲對三日月瑞希道。
“這樣的距離、風速,甚至還有這樣雜亂的遮擋物… …”這樣種種因素疊加之下的狙擊環境,就連他也不能輕易做到!
不過他雖然這樣說,但他依然帶著一個沒經歷過訓練的純富豪輕松的躲過了所有的子彈。
只能自力更生的松田陣平:“… …”
他緊隨其后,不僅詫異,甚至還覺得自己跟他們格格不入。
“你到底是誰?”他瞇起眼睛,看著赤井秀一干凈利落的動作,起了疑心。
赤井秀一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扭過頭,沒有回答。
松田在心里輕哼了一聲,將疑問的目光轉向另一個人:“瑞希?”
——說真的,他們就不能攜手共進嗎?
三日月瑞希沉痛的想。
真想知道她該怎樣平衡喜歡針鋒相對的男人之間的關系,做一個完美的端水大師。
面對這種會要命的問題,三日月瑞希遲疑了下,最終還是不得不憋出那句、他們所有人都不想得到的答案:
“赤、諸星大他是一名演員!
“演員?”松田陣平還在追問,完全不知道后面他即將面對的是什么,“什么演員有這么好的身手?”
赤井秀一撇過臉,用手掌無助的捂住自己。
“… …S/M片演員。”
松田陣平:“… …”
松田:“?”
他:“!!”
不是,等等!他的大腦轉的快要冒煙,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最終,松田陣平只憋出來了一句:
“… …怪不得!
怪不得瑞希不愿意讓他陪她試試——
原來她是已經有了個更專業的!
第163章 兩男爭寵,修羅場來襲!
趁著松田陣平陷入呆滯期, 三日月瑞希這才想起自己之前就想要問的問題。
她轉頭看向赤井秀一,湊近在他的耳邊好奇道:
“你怎么會突然過來?”
而且,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現在就在警視廳的?
這樣想著, 她就坦蕩的問了出來:“你又給我裝定位器了?”
她不滿的掃了他一眼, 但又遺憾的發現自己知曉對方身份后再也沒了教訓他的手段。
她連裝傻都做不到。
赤井秀一不知道她正在想什么,但依然覺得背后一涼。
——有埋伏?
他警惕的掃視身后的環境,再三確認沒有適合狙擊的高樓或者遮擋物后才轉回來,同樣低聲的回答她:
“我臥底進了黑衣組織!
赤井秀一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小心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見對方確實距離他們有一段距離,不可能聽到后才在三日月瑞希驚訝的目光中繼續道:
“你知道的,我們總是要完成一些證明忠誠度的任務。”
要不然黑衣組織豈不是誰都能輕松潛入的?
三日月瑞希立即會意:“你的任務是刺殺我?”
“不!背嗑阋幻嫔珡碗s, 不知道到底該露出什么樣的表情, “恰恰相反,我的任務是保護你。”
“——保護我?”
三日月瑞希這下是真的震驚了。她張了張嘴,覺得這簡直是一團亂麻。
最終她還是結結巴巴的重復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 黑衣組織讓人來保護我?”
他們這是在搞什么鬼東西?
三日月瑞希覺得下達這個決定的黑衣組織boss腦子簡直有點毛病。
一邊追殺一邊保護——難道他認為自己會是斯德哥爾摩患者嗎?
知道他們對自己“另眼相看”, 然后懷揣著激動的心情,為黑衣組織奉獻自己的性命和財富?
赤井秀一表示自己也沒有搞明白黑衣組織的真正想法:
“我目前還沒有獲得代號, 只是一個小人物, 說不準還被當成了炮灰!
這個想法還是他在看見殺手的槍法后發現的——
畢竟距離他加入黑衣組織的時間太近,他根本還沒來得及展現任何技能就被派發了這個任務,極有可能是被當成炮灰使用的!
如果是這樣,那黑衣組織的真正目的就更加的撲朔迷離——
是內部意志分裂?是私人恩怨?還是苦肉計?
按照兩人的想法,會導致現在結果的可能性太多,他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 也就是等待對方的下一次出招。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 還是要躲過現在的致命殺機!
… …
“竟然又躲開了。”
GIN的唇邊不知何時又叼了根煙,氤氳的霧氣模糊了車窗的玻璃,卻沒有給他的狙擊帶來任何的阻礙。
但正是這點,才證明了三日月瑞希身邊又有了一名高手。
——是上次那個嗎?
GIN想到自己駕駛著黑鷹直升機也沒能干掉的那個男人,心里卻是篤定。
… …這種心腹大患。
上次讓他們逃了,這次說什么也要將他們徹底的殺死!
不僅是為了黑衣組織掃平眼前的障礙,更是為了洗刷他不得不狼狽到棄機而逃的恥辱!
“伏特加,開車!”
看著目標已經徹底的隱入車輛間,GIN吐出了一口煙圈,命令道:
“繞過去、撞過去… …隨便你怎么做,反正我要有一個能看見目標的空間!”
至于車輛行駛中夠不夠有穩定性?
——這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
準度不夠就有火力來湊!他不相信近距離狙擊還能讓三日月瑞希逃了!
“是!大哥!”
伏特加精神奕奕的應答,然后迅速的踩緊了油門,在一片車輛中橫沖直撞的沖了過去。
煙花的爆炸徹底遮蓋了所有人的聽覺,不僅有槍聲,還有接連不斷的撞車聲。
“砰砰砰!”
“咣當!”
“——又是一個瘋子!”
三日月瑞?吹胶谏r捷張牙舞爪的撞開擋路的其他車輛,直直的沖著他們沖過來后咬牙暗罵。
這黑衣組織是精神病院嗎?為什么總是出現這種喜歡搞大陣仗的殺手?還是說這是他們的組織特色?
但沒有時間讓她想了,赤井秀一和松田陣平極具默契的一人抓住了她的一邊胳膊,卻又非常沒有默契的各挑了完全相反的一邊跑——
“嘶!”三日月瑞希倒抽了一口涼氣,不住的喊疼。
她被黑衣組織追殺到現在,也就這會兒受的傷是最重的。
謝邀,這種時候,一個人就夠了,兩個實在是太多:)
兩個人在這種危機時刻都能記住帶她走是挺好的——
… …但他們能不能有點默契,不要一人拽著她一邊身體撕扯她?
三日月瑞希目光呆滯的想。
兩個目標相反的男人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松田陣平不忿的斜了對方一眼:“這種時候,你一個演員就不要跟我爭了吧?”
就算拍的是特殊片種又怎樣?在身手這方面還能比得過他一個警察?
“警官先生。”赤井秀一說話簡直聽起來彬彬有禮的同時又很陰陽怪氣:
“目前看來,在這方面還是我能幫助瑞希更多吧?”
他指的,正是之前他比對方更先發現有敵人這回事。
松田陣平皮笑肉不笑:“哦?是嗎?可保護民眾是警察的職責!
“那您就更應該去保護其他人了,警官先生!背嗑阋焕^續彬彬有禮。
“瑞希小姐有我的保護,您完全可以騰出手去幫助其他有需要的人士!
松田陣平咬牙:“瑞希需要我!
赤井秀一微笑:“其他人更需要。”
然后,兩個男人同時扭頭對準她,異口同聲的問出那個經典問題:
“——瑞希/瑞希小姐!你想要選誰?”
被拽來拽去的三日月瑞希:“… …”
選選選!選你們個頭!
看著坐著殺手的黑色保時捷越來越近,她簡直要被這兩個不分時間段爭鋒相對起來的男人無語了。
于是,三日月瑞希決定自力更生!
她一把甩開兩個人的手,在他們詫異又震驚的目光中選擇直面黑色保時捷——
為了能夠達成自己的目標,三日月瑞希簡直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一雙腿輪的飛快,直直的就沖著黑色保時捷的方向沖去!
好在對方似乎沒有料到她的選擇,連槍聲都停滯了一瞬。
再加上有另外兩個反應極快的男人協助,她最終還是抵達了目的地——阿斯頓馬!
“滴滴!”識別到信號的電子鎖迅速的轉開,將快要將自己的肺跑出來的主人容納進來。
兩個男人隨后滾進副駕駛,在三日月瑞希驚恐的目光中人疊人擠成了一團——
嘶,這看著就疼!
而兩個似乎感覺不到疼的男人則是異口同聲的指責對方:
“你為什么不去坐后面!”X2
然后又同時瞪對方:“你怎么不去!”
三日月瑞希頭痛扶額:… …又開始了。
松田陣平咬牙:“我是她的男朋友!”
“前男友而已。”赤井秀一微笑反駁。
但奇怪的是,松田陣平這次并沒有被觸怒,而是同樣粲然一笑:
“那你呢?這位演員先生,你又是她的誰呢?”
很顯然,松田陣平并不認為他會跟三日月瑞希有超出「玩游戲」之外的關系。
確實沒有明確名分的赤井秀一:“… …”
被他似笑非笑掃過一眼的三日月瑞希同樣:“… …”
她無奈極了。不是,大哥,雖然你確實勾引過她,但明顯那也是臥底需要!
您這會兒跟松田爭什么呢?
但她只能想想了就算了——
畢竟這兩個男人都是對她有著救命之恩。她哪一個也不能說!
看著兩個都有著身健壯肌肉的大男人你懟我擠的擠在一起,時不時還配上陰陽怪氣和茶言茶語,三日月瑞希只能委委屈屈的開口:“……不然,還是我坐后座吧?”
“不行!”X2
兩個男人同時的瞪視她,隨即又在下一秒怒視對方:“你去!”
黑色的保時捷已經徹底撞翻了與阿斯頓馬丁之間的所有障礙物,如出欄的猛虎、引擎咆哮著直直的沖了過來,駕駛座上的黑衣人雖然看不清楚臉,但猙獰瘋狂的笑意卻在玻璃上顯現的一清二楚!
“我去!”三日月瑞希也快要被這兩個男人給搞瘋了!
她也豁了出去,直接從駕駛位間的縫隙中鉆到了后座,然后破罐子破摔的說:
“你們繼續爭吧!大不了我們都去死好了!”
如果不是她的車技跟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差的遠,三日月瑞希也不會想出這種極端方法!
——如果他們再繼續互相拖后腿下去,他們只會被眼前的保時捷撞成一堆廢鐵!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隨后不約而同的沖到了駕駛位上——
“砰!”兩人又撞到一起。
不過這次的赤井秀一略微猶豫了下,就讓對方率先搶占了駕駛位。
松田陣平踩緊了油門,將方向盤徹底打死,挑釁似的朝他笑了下:“呦~”
赤井秀一氣笑了。要不是他剛剛放水,對方能不能搶過他還兩說呢!
現在竟然還朝他炫耀!
保時捷上的男人似乎換了一把槍,從狙擊槍換成了伯萊/塔手槍,消音器將槍聲變得沉悶,但赤井秀一仍然認了出來。
他看了松田陣平一眼,沒有提醒,而是好整以暇的雙手抱臂,等著對方出臭。
槍聲雖然不夠無聲,但有著不遠處的煙花爆炸遮掩,對方是經過訓練的警察也不一定能發現——
嗯?
赤井秀一看著對方眼神一凝,在接踵而來的子彈中將車輛開出了靈蛇般的氣勢,躲過了大部分的子彈。
他嘴角的笑意一頓,又在聽到阿斯頓馬丁被子彈劃花了車漆后再次揚起,無聲的“哈”了一下。
——技術確實不錯,但還是比不上他。
于是在接下來的槍林彈雨中,赤井秀一假惺惺的提議:
“不如換我來吧?”
他說:“看起來你似乎有點力不從心的樣子!
正在緊張的轉動方向盤的松田陣平:“… …”
誰力不從心了!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不、需、要!”
“但我覺得你挺需要的!背嗑阋辉诎l現他又再一次沒躲過子彈后笑瞇瞇的說。
他還很無恥的扯上了在后座默默縮著不敢說話的三日月瑞希:
“你應該也覺得我的技術更好吧,瑞希小姐?”
又被兩個男人同時瞪視的三日月瑞希:“… …”
……你們別這樣!
在兩道目光灼灼的視線中,她真的什么話都憋不出口——
她一點也不想評價他們兩個人誰的駕車技術更好行不行!她并不想經常碰見需要用車技逃命的事!
而且,三日月瑞希想,比起駕車技術,她更愿意評價一下他們在其他方面的技術。
——就是不知道他們給不給自己這個機會?
第164章 別人的,才是最好的
“大哥, 他們似乎換人了!狈丶右贿呑分谇懊胬@來繞去飛奔的阿斯頓馬丁,一邊說道。
“不是他!盙IN語氣淡淡,坐在后座上慢條斯理的換彈夾, “那天的那個男人不是他!
他自然知道伏特加特意給他指出駕駛者的蘊意——
就是因為之前他提過的那個心腹大患。
但GIN知道, 那天的那個男人不可能是霓虹的警察,更不可能是那個他之前在監控里看到的拆彈警察。
“是另一個嗎?”
不知道是角度的問題,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兩人現在這個角度根本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
但——
GIN拉開槍栓,子彈“咔”的一聲上膛:“不必去看他的長相!
這種人,就算是看到長相也根本沒有用處。
他們總是擅長改換面貌,一旦逃離, 絕對無法通過長相定位他的存在。
GIN很清楚該怎么對付這類人。
他從車窗里伸出手, 黑洞洞的槍口再次對準了前面的阿斯頓馬。
“我會殺了他——在殺死三日月瑞希之后!
“叮鈴鈴!”
伏特加將車速稍稍放慢,將GIN的手機遞了過去:
“大哥,是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
GIN皺了皺眉, 心里有了不太妙的預感。
想起對方對三日月瑞希的傾向, GIN并不準備接對方的電話。
但下一秒,屏幕上彈出的信息讓他不得不將電話反撥了回去。
因為那條短促的信息顯示——
【boss的新命令。】
GIN將唇邊的煙狠狠的捻滅在玻璃上, 接通了電話:
“說吧, 貝爾摩德!
他朝著伏特加試了個眼色,嘴上依然問道:
“什么命令——?”
伏特加再次踩緊了油門。
不僅如此,他的手中也出現了與GIN別無二致的伯萊/塔手槍。
GIN則是一邊接聽著電話,一邊從座椅下掏出來支RPG。
**
“呵!就你也想命令我?”
松田陣平不屑的哼出一口氣,沒有搭理對方想要他讓出駕駛位的要求。
他甚至還扭曲了剛剛的對話,嗤笑出聲:
“沒看見你的駕駛技術爛的連瑞希都無法評價嗎?”
身后的黑色保時捷似乎放慢了速度, 但他們都知道,接下來迎接的, 才有可能是對方真正的出手。
這種關鍵時刻,就算松田陣平自己不行也要咬牙硬撐,怎么可能把他和瑞希的性命全托付在一個男演員的身上?
但馬上會更危險這點赤井秀一也知道的很清楚。
他不再多言,而是趁著這個機會,一把扯過駕駛座上松田還沒來的及系上的安全帶。
赤井秀一趁對方愣怔,手指靈活動作飛快的將松田的胳膊捆在了他身上。
完全沒料到的松田陣平:“。
他震驚出口,短短幾個字里甚至聽著都有些破音:“你這是干什么?!”
“這是為了我們好!背嗑阋粨P了揚眉,沒提把他捆起來到底是不是他的私心,只是笑:
“還是由我來把握方向盤比較好!
赤井秀一的態度看起來非常大方:
“放心吧,我只掌管方向,還是你來踩油門!
——這都不僅僅是蔑視他的駕駛技術了!
他這是把他當成了工具人!
松田陣平快要氣炸了,頭使勁往后揚,試圖叫個外援:
“瑞希!快給我解開!瑞希——”
三日月瑞希默默的將自己的存在感縮得更小。
天,這些男人們就不能懂點事嗎?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搞內訌?
她崩潰的想。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看對方不順眼。
見得不到瑞希的幫忙,松田陣平憤憤不平的將油門踩到底,挑釁似的看著赤井秀一——
他就不信在全是障礙物的停車場里他還能全速前進!還能不讓阿斯頓馬丁受一點傷!
哼,到時候他會嘲笑死他!
… …順便再譴責一下見死不救的瑞希!看看她這是什么眼光!
在兩個男人交叉著行駛駕駛權的時候,身后的黑色保時捷也跟瘋了似的沖了上來。
松田陣平先是一驚,剛想拼命掙脫安全帶的束縛搶回方向盤,就驚訝的發現阿斯頓馬丁在這位“演員”手中簡直跟活了一樣——
不僅能夠輕松的穿梭在層出不窮的障礙物里,甚至還時不時的搞了個飛躍!
看著阿斯頓馬丁在飛過欄桿,徑直跨越橋梁降落在高架橋上時,松田陣平已經徹底麻了。
“… …”他不知懷著什么樣的心情,眼神復雜的看向三日月瑞希:
“他是‘拍片’的演員?”
三日月瑞希尬笑:“有時候總要拍一點車戲的嘛,哈哈!”
松田陣平:“… …”
你說的車戲,他正經嗎?
——不對!這個車戲跟他的高超駕駛技術根本扯不上關系吧!
他虛著眼看向三日月瑞希,不懂對方為什么總是能把正經的話題扯到很有顏色的地方去。
不過他沒空再問了,追著他們而來的黑色保時捷雖然車技不夠,但瘋狂的勁頭非常夠。
幾乎是用了拼命般的架勢,縱使車前架被撞碎也要飛躍過來。
“——跑!快!”三日月瑞希一邊回頭一邊大聲的提醒。
她似乎從看到那輛黑色的保時捷車窗里伸出來個不太妙的東西——
“RPG!他們也帶了RPG火/箭筒!”她驚呼出聲。
松田陣平一邊踩死油門,一邊還時刻注意著她的話,慌忙之中驚聲問她:
“也?你之前也遇到過手持RPG的敵人?!”
如果不是三日月瑞希現在明顯是什么創傷都沒有的模樣,松田陣平還不會像現在這樣只是問問。
但三日月瑞?刹幌胍P注這個。
難道她還能說,她說“也”是因為她之前拿RPG打下來一架黑鷹直升機嗎?
她含糊了過去:“就是上次黑鷹的事情。”
黑鷹直升機拿RPG轟她?那瑞希真的沒受傷嗎?心急的松田陣平還想再問。
“——別說了,敵人快要靠近了!”關鍵時刻,還是赤井秀一出聲救了她。
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雙手靈活的轉動方向盤,在車流中逆行而上。
“警察先生,你帶槍了嗎?”赤井秀一根本沒問三日月瑞希,而是不抱太大希望的找上這個人。
松田陣平正在艱難的解開綁住自己的安全帶,聞言,尷尬的搖頭:“沒有!
要是他帶槍了,之前他們在電梯里也不會那么無助。
“那我們就只能跑了。”赤井秀一很遺憾。
看來他們不能像是上次跟三日月瑞希一起那樣、直接干掉幾個黑衣組織成員。
“小心!”一直關注著身后黑色保時捷的三日月瑞希高聲提醒。
“轟!”
RPG火/箭筒冒出的彈藥攜帶著火光砸在了他們剛剛行駛過的道路上,無數驚叫聲和車輛的緊急剎車響徹在整個高架橋里。
爆炸產生的煙霧遮住了所有人的視野,但耳邊傳來的,是哭聲、喊聲和無數的尖叫。
“瘋子!
松田陣平面色焦急,不安的在座位上扭了扭身子,喃喃自語。
“在高架橋上用RPG射擊… …這會死很多人的——”
如果不是他坐在車上,黑衣組織的真正目標又是瑞希,那松田現在肯定要試圖下車去救援民眾。
三日月瑞希看出他的掙扎,只能讓赤井秀一加快速度:
“我們沖出去,去人少的地方!”
飛躍高架橋是迫不得已的行為,警視廳的停車場只有一條通道,而那條通道被黑色保時捷堵的嚴嚴實實,加之外面的煙花聲分明有鬼,他們想要逃生只能跨過欄桿、飛躍至高架橋上!
但她沒想到的是,黑衣組織竟然敢這么膽大!
三日月瑞希明明還記得,上一次他們在橫濱追殺自己甚至還清了路!整條路上全是他們的殺手!
——但現在這樣混亂的場面簡直不亞于一次小型的恐怖/襲擊!
黑衣組織是想要跟霓虹人民為敵嗎?
“好!”赤井秀一也沉聲應道。
他也沒想到黑衣組織突然搞出這一手。
在高架橋上使用火箭/筒?他們認真的嗎?
不怕橋被炸斷,所有人一起掉進海里嗎?
赤井秀一一邊瘋狂的將方向盤打轉,一邊大腦緊急思考這次的事件。
為什么這次的殺手不在一開始就使用RPG這種大殺器,而是放到了現在?
他們又為什么突然間動作變得這么焦急,甚至跟上一次公路追殺的風格截然不同?
赤井秀一感覺到自己這次的任務似乎觸及到一些隱秘事項。
而他,只要將這其中的一切了解清楚,那距離他的最終目標就更進了一步!
“轟!”又是一枚火/箭彈砸在他們的左邊。
火/箭彈爆炸產生的熱量無可抵擋的席卷而來,阿斯頓馬丁的車玻璃都在這種巨大的沖擊下產生裂痕。
驚叫聲和哭聲欲烈,車流驚恐的向前,又不得不一輛輛的碰撞在一起,引發連環的車禍和爆炸聲——
“我要下去。”松田陣平下定了決心,神色堅定。
他在三日月瑞希震驚的目光中朝她微微一笑,再一次重復:
“我得下去,瑞希。”
如果瑞希的身邊沒有別人,那他一定不會這樣輕易就下定決心。
但現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有著各方面都不輸于他的素質,那他就可以放心的離開。
——她現在不需要他,而民眾需要。
松田陣平松開了那個他之前一直占著的位置,他沒有理會赤井秀一的驚訝,只是讓開位置,讓對方能順暢的掌控駕駛位。
他知道,自己這次下車兇多吉少——
RPG對不是黑衣組織目標的其他民眾來說尚且危險,更別提他一個從目標車輛上下車的警察!
但松田陣平沒有遲疑。
在最后朝三日月瑞?戳艘谎酆螅麤Q絕的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在高速行駛的轎車上果斷的跳了下去!
“——松田!”
三日月瑞希捂住嘴,努力不讓自己對對方的行動造成影響。
她的眼睫不停的顫動,想要阻止,又無從開口——
最后,只能目送著他灰頭土臉的在地上滾落一圈,徹底的掩入了車流間。
盡管已經看不見,但三日月瑞希依然堅持扒著車后的玻璃,執意在那些驚慌的人流中尋找對方的身影。
“… …他還不錯。”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會兒,從后視鏡中看了她一眼,說。
雖然他并不贊同對方的做法,也永遠不會有這種無畏的沖動和犧牲精神,但他依然敬佩這樣的人。
三日月瑞希輕輕應了一聲:“嗯。”
松田確實是個極具奉獻精神的警察。
赤井秀一這是第一次好奇起來他們的故事:
“你們為什么分手的?”
據他觀察,這個叫松田陣平的警察很明顯的對三日月瑞希情根深種才對,就連他們幾次三番的刺激對方,也不見他跟三日月瑞希劃清界限。
“沒什么原因。”
——只是不合適罷了。
三日月瑞希淡淡的回答,直接止住話題,繼續在人群中開始尋找起他。
爆炸和接連不斷的車禍阻擋了視線,三日月瑞?戳撕靡粫䞍阂矝]看到松田陣平的身影,只能聽見無數的槍聲和爆炸聲。
正擔心著,她就看見松田陣平一瘸一拐的從車流間鉆出來,朝她的方向使勁的揮了揮手。
然后,男人就沖向了那群驚慌失措的民眾面前,拼命的為他們指揮逃離。
他身上的黑色圓領T恤衫,被汗液浸濕沾在身上,但胸前的警察標識卻在陽光下顯得如此的清晰。
盡管看不清楚他的臉,但三日月瑞?傆X得他現在一定是在笑著的。
看到對方平安的落地,她長舒出一口氣,放心的轉回了身,開始催促赤井秀一:
“加速!快點加速!”
只有他們徹底的拉住殺手的視線,松田陣平才會更安全!
三日月瑞希一邊說著,一邊又從后座竄到副駕駛的位置,打開了儲物倉,開始在里面鼓搗著什么。
“——不會又是RPG吧?”赤井秀一的聲音里帶著輕快的笑意。
“不!”三日月瑞希翹起嘴角,“我這種和平人士怎么可能隨身攜帶RPG呢?”
“只是一個小小的加速裝置罷了。”她捏起兩支手指,比劃了一個小小的手勢。
但赤井秀一只是輕輕一挑眉:“剛剛怎么不開?”
——哈哈!剛剛不是看他們互茶看上癮了嘛。
三日月瑞希尬笑。而且她是真的不想在那種時候插入前半部分的車內空間里。
總感覺她一旦出現就會被他們兩個瓜分了… …
赤井秀一沒在說話,而是照著她的指示,將方向盤往外扳動。
隨著一聲細微的“咔”聲,方向盤似乎撥動到了一個新的模式。
所有的儀表盤迅速的亮起,又在一瞬間全都熄滅,只短短兩秒鐘的時間,上面的數值就全變了一個模樣。
“油門!快再踩一下油門。”三日月瑞希提醒他。
赤井秀一從善如流,迅速的又踩了一下油門——
發動機發出遠超之前的咆哮聲,跑車的速度在這一瞬間立即升了好幾個檔次。
阿斯頓馬丁極速駛出,強烈的推背感將他們死死的按在座位上!
原本快要追上來的黑色保時捷眨眼間就被甩在了后面。
“改裝的很不錯。”赤井秀一簡直對這樣能發揮他全部實力的跑車愛不釋手,“能給我介紹下改裝人嗎?”
三日月瑞希比了個“OK”的手勢。
雖然藤原先生現在很少接改裝單子了,但她有的是錢!
別說給他改裝一輛車,如果他們這次還能順利逃離,她可以給他付一百輛改裝車的賬單!
但想象很美好,實際上,他們的逃離高架橋的愿望不得不落空了。
在他們即將駛離的前一秒,又是一枚火/箭彈“轟”地襲來,徑直的落在了阿斯頓馬丁前方。
——道路徹底被堵住了。
他們現在前方的橋面被炸裂,無數的車輛堵在了前行的道路上,后面是疾馳而來的黑色保時捷,就算赤井秀一此刻有天大的本事,也對這種情況無能無力。
“跳車!”他最后只能這樣對三日月瑞希說。
他一邊拉開被炙烤的變形的車門,一邊用急促的語氣詢問她:
“會游泳嗎?能憋氣多長時間?”
——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跳海逃離!
三日月瑞希也非常清楚這件事。她努力的拉開車門,在下一道火/箭彈襲來之前簡略的答道:
“可以,一般,兩分鐘。”
她當然會游泳,不然之前也不會那么膽大的就進行海底環島游,但她憋氣的時間是真的一般,最多也只有兩分鐘。
赤井秀一點了點頭,然后拽過她的胳膊,就帶著她當機立斷的跳進了海里。
巨大的沖擊力將三日月瑞希沖的身體生疼,似乎連骨骼都快要被這驟然變化的水壓碾碎。
她的呼吸都疼的停滯了一瞬,甚至一時間連自己在水里都忘了。
“咕嘟嘟嘟——”無數的氣泡從她的嘴角和鼻腔涌進去,徹底打亂了她的呼吸節奏。
求生的本能讓三日月瑞希開始劃動手臂,試圖上浮到海面上換氣。
但赤井秀一搖搖頭,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阻止了她——
【現在上去會被RPG轟碎!
他比劃著、試圖表達出這樣的意思。
三日月瑞希當然知道現在上浮的缺點,但她現在再不呼吸新鮮空氣就快要被憋死了!
她也比劃了兩下,試圖讓對方松開手,但赤井秀一搖搖頭,表示自己看不懂她在說什么。
——算了。
三日月瑞希放棄比劃,決定自己拯救自己的小命。
她反手握住赤井秀一的胳膊,湊近他,下一秒,在對方震驚的目光中,將自己的嘴咬在他的唇上。
男人震驚的眼睛瞪大,幽綠色的眸子在海中似乎融合成了一種顏色。但驚訝歸驚訝,他仍然死死的閉著唇,沒有放她進去。
三日月瑞希無奈。以她的力氣,是不可能撬的開資深FBI的唇齒。
但總不能就這樣等死吧?
于是,三日月瑞希徹底豁出去了。
她的手摸到了對方的大腿,被水壓完全浸濕的褲子緊緊的貼在對方的身體上。
這種水壓下,摸他大腿根本就不會有感覺。但三日月瑞希的目標并不是這個,摸大腿只不過是她確定方位的一個手段。
她的手指繼續向上,順著男人堅硬流暢的腿部肌肉摸到了他的腰帶——
好在他這次用的還是那根三日月瑞希非常熟悉的腰帶。
她松了口氣,然后在男人的呆滯中迅速的解開,將自己冰冷的手指伸了進去——
赤井秀一震驚的張嘴了:【你!】
他的口型還沒張完,三日月瑞希為了防止他再次緊咬牙關、果斷的將自己的舌頭伸了進去。
她貪婪的允吸著對方口里的氧氣。
而男人此刻似乎也明白了她這番動作的原因,只僵硬著身體,任憑三日月瑞希汲取空氣。
海底的色澤是深沉的黑藍色,無數的海草蜿蜒攀折,顏色斑斕的小魚從他們的腳邊游過。
頭頂的爆炸聲不知何時從赤井秀一的耳邊停歇,只在他的視網膜上留下斑駁陸離、又轉瞬即逝的色澤。
一時間,他似乎只能感覺到三日月瑞希柔軟的唇舌,和她依然停留在自己下腹的手指。
赤井秀一的耳側漫上鮮艷的紅色。熱氣將他的視線蒸騰的模糊一片,炙烤著他原本就不多的理智。
他的身體發燙,手指顫抖著,撫上了三日月瑞希的腰肢。
入手的本應該是海水的冰涼觸感,但赤井秀一此刻感受到的,只是溫熱。這股熱氣甚至熏的他手指忍不住蜷縮。
他忍了又忍,但腎上腺素的作用又讓他的忍耐變得潰不成軍。
心跳聲砰砰的在胸膛間如擂鼓般震動,就連他喉結都不自覺的上下滾動了兩下。
幽綠色的瞳孔逐漸染過濃稠的色澤,赤井秀一的視線最終還是落在了三日月瑞希的臉上。
片刻后,他緩緩的閉上了眼。
第165章 她渣的坦坦蕩蕩
“GIN!你難道想違抗boss的命令嗎?!”
GIN站在那處三日月瑞希跳下的高架橋上, 眼神陰郁的往下看。
伏特加此刻正做著一個毫無感情的手機支架,一聲都不敢吭,唯恐自己就莫名承擔了大哥的怒火。
“貝爾摩德!盙IN將唇邊的煙取下扔進海里, 語氣冰冷的快要結出冰渣:
“你確定這是boss的命令嗎?”
要知道, 他親自出手處決三日月瑞希的任務,正是由他去找boss申請得來的。
這才多長時間?boss就會派貝爾摩德阻止他嗎?
“你不相信我?”貝爾摩德的聲音里聽不出喜怒,只有她略微下沉的音線展現了她的心情。
“你認為我會偽造boss的命令嗎?GIN?”
GIN吐出最后一個煙圈,冷聲道:“不!
“但我需要解釋!
一個貝爾摩德去向boss申請撤回暗殺令的原因。
是的,GIN和貝爾摩德都清楚,boss一般不會輕易撤回已經下達的暗殺命令——除非有人提出他無法拒絕的原因。
而現在,不甘心的GIN就要知道這個原因, 這個讓他用鮮血洗涮恥辱的行動徹底中止的原因。
三日月瑞希用了一千億的資金, 給他們造成了那么大的亂子,連一些下屬組織都蠢蠢欲動試圖反水,他們需要處決她, 以儆效尤!
貝爾摩德自然也知道他的心結, 只說:
“那些人不足為俱!
“一千億,只是三日月瑞希財產中的一小部分!彼穆曇魪脑捦怖飩鱽頃r, 極為清晰。
“她的資產無比的龐大, 如果能夠獲取,那將推動組織更進一步!
“只是這點說服不了我!
但GIN很清醒:“正是因為她的財富龐大,她才能用一千億懸賞組織。”
現在她能拿出一千億,誰又知道她會不會在之后拿出更多呢?
一千億撬動的只是小蝦米,那一萬億、十萬億呢?到時候,會不會甚至有組織內部的成員也想要得到這筆錢而出賣組織?
貝爾摩德說:“她能用一千億日元懸賞我們, 那這個懸賞也能因為她失去了所有財產、變得一無所有而取消。”
GIN:“無主的財富更容易獲取。”
“——但無主的財富會吸引無數的豺狼!必悹柲Φ乱庥兴。
不等對方再問,她就繼續道:
“boss已經說了, 要把三日月瑞希留下。以她這種不管事的性格,我們的臥底遲早會把三日月集團握在手里!
“但是臥底的名單已經被對方獲取了。”GIN指出漏洞。
貝爾摩德的聲音有些不耐煩了:“那就用商業的手段。”
僅僅靠著三日月瑞希這樣不管事的掌權人,如果他們不斷的對三日月集團發起商戰的“攻擊”,這塊肥肉遲早會被黑衣組織吞進嘴里。
——雖然到時候她可能會一無所有,但性命起碼保住了。
貝爾摩德想。
但她的嘴上依然還在說:“你總不會覺得我們比不過她吧?”
對組織的真身略有耳聞的GIN陷入了沉默。
貝爾摩德再接再勵道:“等到組織徹底傾吞了她的財富,到時候她還不是任你處置?”
所有的話都被徹底堵死,GIN只能收手,示意伏特加準備撤離。
在掛上電話前,他對著貝爾摩德發出最后一次警告:
“希望你沒有多余的想法。”
說完,GIN就沒有再理會對方,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坐進已經變成破破爛爛模樣的座駕,黑色保時捷迅速的撤離,掩入了無盡的車流中。
… …
三日月瑞希疲憊的從海里游到岸邊時,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再自己上岸了。
先行一步探路的赤井秀一沉默的又跳進海里,撐著她的腰身,將她托舉了上去。
“謝了,你可真有勁!比赵氯鹣4丝跉,拍拍他結實的肩膀,隨口稱贊道。
赤井秀一干咳了一聲,耳朵再次紅了起來,熱氣熏著他的側臉,連帶著脖子都變得紅彤彤的。
累癱了的三日月瑞希根本無心注意,只是用脫了鞋的腳軟軟的勾了下對方的小腿:
“你手機還能用嗎?”
赤井秀一差點被她勾的腿軟,緩了好一會兒才站住。
“噗~”三日月瑞希笑出聲。她還以為對方很持久呢,結果還是徒有其表啊。
“別硬撐了赤井,實在不行就坐下歇歇,我又不會嘲笑你!
赤井秀一無奈的看她:“……”
都笑出聲了還不叫嘲笑?
而且他剛剛差點站不住不還是她害的?
都不知道是誰在海底摸他大腿、還試圖脫他褲子:)
赤井秀一從上衣的內襯里掏出手機,開機嘗試著還能不能繼續使用。
“!!”
一則消息到達了他的信箱里。
赤井秀一的眼神一凝,盯著那則消息看了幾秒,然后刪除了它。
他將手機遞給三日月瑞希,說著:
“黑衣組織已經決定不再追殺你了!
**
“……事情大致就是這樣了。”
三日月瑞希講的口干舌燥,剛想找點水喝,抬頭就看見費奧多爾仍然低著頭在處理公務,一點都不像是聽進去的樣子。
她:“喂!”
三日月瑞希不滿的叫他:“你到底聽沒聽?這可是你派給我的任務!”
她辛辛苦苦找到了所有臥底的名單不說,中途還經歷了接連不斷的追殺,就連這樣她都堅持下來了!
結果呢?
——費奧多爾他連聽都不想聽!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勞動成果!”三日月瑞希冒著火,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辦公桌。
成堆的文件在桌面上一震,費奧多爾徹底被打擾的不能繼續完成公務了。
他紫紅葡萄般的眼睛里充斥著血絲,幾天不見,嘴唇變得更加慘白,眼下的青黑甚至讓三日月瑞希都嚇了一跳。
他揉了揉眉心,道:“如果我沒記錯,那是你主動提出的要求吧。”
——呃,好像確實是她主動朝對方要來的公務欸。
三日月瑞希后知后覺的想起來這件事。
但——
“這不重要!”
她說:“重要的是,我可是一直在被黑衣組織追殺欸!你竟然對我不聞不問!”
“boss!辈锩魅障阌杂种沟拇驍嗔怂。
“事實上,這幾天集團一直遭受到不明勢力的攻擊,D先生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
——等等!明日香說的該不會就是費奧多爾現在這副快要猝死的模樣全是做工作做的吧?
略感心虛的三日月瑞希冷汗冒出來了。
但她還是做了最后的掙扎:“追殺我的可是黑衣組織… …”
“攻擊集團的,也是黑衣組織。”費奧多爾揉了揉眉心,疲憊的說。
“只要他們再來幾次,我就能摸清楚它的根基了。”
三日月瑞希徹底敗退:“好吧!
她說:“那你對付黑衣組織,我來完成日常事務好了。”
費奧多爾剛想要拒絕,但三日月瑞希已經視死如歸般的拉過另一沓他沒有處理過的文件,開始埋頭苦思了起來——
行吧,反正她大概率也看不懂,就讓她去吧。
還能有效減少她煩人的時間。
費奧多爾疲憊的想。
… …
天色漸漸沉了下來,室內變的燈火通明,白熾的燈光灑在桌面上,投下他們埋案工作的倒影。
費奧多爾合上了最后一份重要文件,舒了口氣。
他看了眼三日月瑞希,準備把她手里那沓【超重要文件】拿回來自己處理,但——
“——我已經完成了!”三日月瑞希一把按住那沓文件,揚起眉得意地說。
費奧多爾再次揉了揉眉心,沒多說,只是問:“你是怎么完成的?”
三日月瑞希:“… …”
呃呃,第一個文件選a方案,第二個文件選b方案,以此類推?
見她說不出話來,費奧多爾再次頭疼的想要拿過那沓文件,但對方卻一把拽過,直接塞到了伯田明日香的手里。
三日月瑞希額頭上冒著虛汗,但她的表情卻是心虛中帶著自信的虛張聲勢:
“好了!就讓明日香直接按照方案去做吧!”
說完,她就催促著伯田明日香快速離開,去完成她派發的任務。
對方雖然躊躇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就走出了費奧多爾辦公室的大門。
費奧多爾:“… …”
他疲憊扶額,行吧,反正這些也不是他的錢。
按照費奧多爾現在被禁錮的程度,他如今也就能給她收拾個爛攤子了。
三日月瑞希并不知道他的痛苦,她在看到貼身秘書去完成任務后,明顯的松了一口氣,然后才掏出不停在口袋里震動的手機。
【松田陣平:你怎么樣?沒受傷吧?】
… …
【松田陣平:追殺你的黑色保時捷還沒查到身份,不過應該就是黑衣組織的殺手了。】
對方發來的消息有很多條,甚至快要擠爆三日月瑞希的收件箱。
她不是很耐煩的往下劃,直接翻到了最下面。
男人發來的最后一條信息顯得既倔強又可憐,像是遲遲等不到她問候后,委屈巴巴的自我安慰和自問自答——
【松田陣平:我沒什么事,現在很健康,別擔心我!
啊哦。三日月瑞希想,說真的,這樣對比下來,她現在的表現是真的顯得有點渣了。
不過她確實也不是故意不回對方消息的——處理公務對她來說確實耗費精力。
三日月瑞希一邊略微愧疚的想,一邊手指飛快的給對方發消息:
【真的沒事嗎?我似乎看到你的腿腳受了傷?】
松田陣平的消息來的很快,幾乎是在她發出的下一秒就到達了她的手機上——簡直像是早就敲好了放在聊天框里等著一樣。
【沒關系,我是真的沒事,身體非常健康。說起來,我們之間似乎還有約定沒有完成!
他發出的消息上寫著「似乎」,但語氣里明顯是篤定的模樣。
三日月瑞希不解:【?什么約定?】
【松田陣平:是那個啊!
【松田陣平:說好了要陪你玩那種游戲的!
啊這。三日月瑞,F在是真的很尷尬,為什么她強調了這么多遍,對方還是不信啊!
但她還沒來得及把拒絕的消息發出去,對方的下一則信息就立即跟了上來:
【就算那個不是你的愛好,那你總不會連我的過夜邀請都要拒絕吧?^v^】
松田陣平加了一個微笑的表情,但三日月瑞希只感到了一股沒來由的寒意。
男人像是在說,她要是敢拒絕他,他現在就會立馬殺過來一樣。
三日月瑞?粗腥诵畔⒛┪哺缴系牡刂,一咬牙,直接同意了——
不去白不去!渣又怎么樣?她渣的坦坦蕩蕩!
第166章 限制級場面get√
清晨的微風從敞開的窗戶里吹了過, 將窗簾吹的如同波浪般起伏,清脆的鳥鳴像是鬧鐘般嘰嘰喳喳的叫。
溫柔的陽光灑落在松田陣平的臥室里,也照亮了床上那兩個只露出臉部的、擁在一起的、熟睡中的人。
被折騰了一整晚的三日月瑞希感受到刺眼的光線, 踹了一腳躺在身邊的男人, 不清不楚了嘟囔了一句:“……好亮!
冷冽微風從窗戶外吹進來,吹到了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凍的她一把把被子拉起來,直接蓋住了頭,這才繼續陷入了熟睡中。
而被踹了大腿的松田陣平朦朧的睜開眼睛,迷蒙的思考著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像是記憶力那樣拉上了窗簾、關好了窗戶。
他總不可能忘記瑞希早上要睡懶覺的吧?
他睡眼朦朧的試圖去摸窗戶的卡扣,卻陡然摸到了一個還在散發著溫熱氣息的活物——
松田陣平一下就驚醒了!
誰?這是什么東西?!
結合著昨天才被黑衣組織接連追殺的經歷, 他立即將警惕心提至最高。
但在下一秒, 看到來人的瞬間,松田陣平鳧青色的眼睛不可思議的陡然瞪大——
“zero!”
驚叫出聲到一半,像是想起三日月瑞希還在他背后的床上躺著, 松田又立即壓下了聲音:
“zero!你怎么會來找我?”甚至還扒了他的窗戶, 坐在他的窗臺上。
他暗自腹誹著,身體卻不留痕跡的試圖擋了擋身后那個還在床上熟睡的人。
但他這是明顯的自欺欺人——
降谷零之所以在窗臺上坐了這么久, 就是看到了臥室內的景象才頓住的, 要不然他早就進去了。
現在看到松田陣平甚至還試圖藏起對方,頓時起了一股恨鐵不成鋼的無名怒火:
“松、田、陣、平!”他一字一頓的叫著對方的名字,看著就氣不打一處來。
被他叫到的松田陣平急忙對他比劃著“噓”的手勢,用氣音提醒:“小點聲小點聲!
降谷零簡直快要被氣笑了。
但他還是如好友所愿的把聲音放小,只不過臉上的表情變得皮笑肉不笑:
“這位警官先生,您這是在干什么?用身體賄賂嫌犯嗎?”
雖然這話說的很不中聽, 但松田陣平知道zero對瑞希有偏見,只是聳聳肩, 不在意的說:
“她不是嫌犯!
“是嗎?”降谷零皮笑肉不笑,繼續嘲諷,“但我最近可是聽說了她的不少‘豐功偉績’!
比如說她在橫濱港口搞的大爆炸,比如暗地里流言說的是她讓GIN跟貝爾摩德起了間隙,更比如昨晚那個下達給所有行動人員的指令——
【所有成員一概不允許殺死三日月瑞希!
… …種種消息,讓他不得不在意,甚至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陣平的家里。
——但他完全沒想到這個時間點,松田竟然跟三日月瑞希一起躺在床上!
這樣一個引起橫濱港口大爆炸的罪魁禍首,一個立場不明、甚至被黑衣組織下令讓其他成員“遠離”的人… …而這樣一個人,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躺在他好友的床上!
這種畫面,發生了什么事簡直不言而喻!
… …所以他就鬼使神差的將臥室的窗戶開的大大的,試圖讓冷風把他們都吹醒。
想到這里,降谷零想要從窗臺上跳下去,但不知道是不是坐了太久腿麻,還是其他的原因,在落地的那一瞬,他甚至還踉蹌了一下。
而他這一踉蹌,卻被松田陣平發現了他腹部遮掩的傷口。
“你受傷了?”他擰緊了眉頭。
降谷零下意識摸了一把自己的腹部,這才想起來自己探查消息時受了傷。
“沒事,這并不嚴重。”他試圖用手掌遮掩一下傷口,繼續之前那個在他看來更加重要的話題。
降谷零用下巴點了點那個還躺在床上熟睡中的女人,臉色漆黑:
“她為什么在這里?是她來找你的?”
就算不提三日月瑞希尚且模糊的身份立場,僅僅只說她這個人——就絕對不適合松田陣平!
陣平為什么總是不明白?三日月瑞希只是在玩弄他!
她一次次的主動接近他,只是為了消遣和玩弄,但松田陣平竟然也一次次的放任她靠近!
降谷零并不想讓自己的好友也遭受自己曾經經歷過的痛苦和傷心。
但這次他的勸告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松田陣平就眼神閃爍卻又異常強硬的打斷了他:
“zero,我不在乎你和hiro到底去做什么了!
“但你不能就這樣敷衍的對待自己的身體!”他說,“難道你想要讓我下次見到你就是你的墓碑嗎?”
降谷零要說的話全被堵住了,話題的走向被扯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而這些話題,又是他絕不能回答的。
他確實不能告訴他自己和hiro的去向,也無法反駁自己不在乎身上的傷勢。
于是他就只能看著本來他想要教訓一頓的松田陣平開始輕手輕腳的翻找醫療箱。
“紗布和繃帶都沒有了。”松田只拿著傷藥走了過來,示意他把上衣脫掉,“先上藥吧,一會兒我就去附近的藥店買一點回來!
——脫、脫掉?!
降谷零簡直瞠目結舌:“在這里脫掉?”
他就在這個臥室里,在松田光/裸著上身、床上還躺著一個明顯事后、不知道穿了多少的三日月瑞希面前脫衣服?
松田陣平不知道是沒注意到這點,還是不在乎,只聳了聳肩,說:
“沒辦法!
他的手上拿著傷藥,只能扭過頭,用眼神示意zero看向臥室的門:
“轉軸出問題了,開門會有很大聲音!
他總不可能只是為了給zero上藥就把瑞希吵醒吧?
降谷零:“… …”
不是,就為了不吵醒她,松田竟然能忍受這么奇怪的場面嗎?
在一個明顯事后的臥室里,有兩男一女的皮膚大面積裸/露?這真的不是在拍什么限制級嗎?
松田陣平還在不停的催促:“快點脫掉,磨磨蹭蹭做什么呢?”
——哦,還是她的一夜情對象叫他脫衣服的。
降谷零簡直接受不能。
這種畫面太奇怪了!
但松田陣平又不是他能夠輕易打發勸服的——要不然他怎么會不過自己的勸告、堅持跟三日月瑞希搞在一起?
于是降谷零只能奪過松田陣平手里的傷藥,滿面羞恥的說:
“讓我自己來!你去買紗布和繃帶!
松田陣平聳了聳肩,并不堅持,只是毫不在乎的穿上了外套,再在家居短褲的外面套上一層長褲,這才拉上外套的拉鏈,走之前還不忘記提醒他:
“記得小點聲,瑞希真的很累。”
說完,他就扒著那扇還沒來得及關上的窗戶跳了下去。
降谷零:“… …”
很累?
他的眼神控制不住的落在了床上那個鼓起的大包上,棕色的皮膚再也掩飾不住他的面紅耳赤。
作為成年人的降谷零,非常清楚三日月瑞希為什么會覺得很累。
而就在他羞臊慚然、但眼神依然沒有挪開的時候,房間的男主人松田陣平卻突然又從窗臺上冒出頭:“zero?”
降谷零被嚇了一跳:“!”
他慌不擇路地將落在床上的視線收回來,張口剛想要解釋,但就跟表情茫然的松田陣平對上視線。
房間的男主人并沒有發現他在做什么,而是壓低了聲音嘲笑他:“哈!zero你的膽子變小了嘛!
沒等降谷零反駁,松田陣平就沖他挑釁般的一笑,動作迅速的從外面將窗戶關的嚴嚴實實。
聲音被窗戶徹底隔絕,松田這才有空做自己去而復返的真正目的——
在檢查了外面的冷風不會再吹進去后,他還用手勢示意降谷零把窗簾拉緊。
降谷零徹底無語:“!
臉上原本的紅色迅速褪去,他只能虛著眼,在對方不停的手勢中拉上了窗簾。
清晨的光線并不刺眼,在厚重的窗簾被拉上后徹底的在臥室內消彌了蹤跡,讓室內重歸一片漆黑。
但這樣漆黑的環境對經過訓練的降谷零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影響,他依然能看到室內所有物體的輪廓。
他從窗臺的方向一轉頭,看見的就是女人探出的光潔手臂和尚且帶著紅暈的臉頰。
她的臉上帶著久經勞累后的深沉困意,纖長的睫毛安靜的垂落在眼下,唇色微微紅腫,只是看著,就能想象到它在昨晚經歷過怎樣的光景。
降谷零的目光像是被燙到了般迅速的收回了視線。
他將握著傷藥和棉簽放在了室內唯一的床頭柜上,手指剛搭在上衣的下擺處就猶豫了——
雖然室內少了一個男人,但感覺這畫面怎么變得更加奇怪了?
明明臥室還是那個臥室,甚至還少了一個人,但降谷零就是覺得空間莫名逼仄炙熱了許多。
甚至這樣的環境還讓他覺得臉上燒紅、身上像是有什么東西漫著脊柱向上爬,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一點。
但他總不能穿著衣服上藥吧?
降谷零環視了一圈,覺得是被拉的嚴嚴實實的窗簾的功勞。
于是,他先是脫掉了上衣,然后又挑了個只會照到床尾的位置,輕手輕腳的拉開一點窗簾。
“——關上!
降谷零下意識“唰”的一下關上了。
拉上之后,他才反應過來說話的人到底是誰。
降谷零屏住了呼吸,脖子的連接處像是生了銹,轉動時艱澀困難的不成樣子。
但他最終還是轉過去了——
灰色的被單裹著那具白到發光的身體,也將那雙紅腫的唇襯的如同雪中紅梅般明顯。
三日月瑞希抬著一雙睡眼惺忪的眼睛,用那只在黑暗中白到發光的手臂撐著頭,將視線投注了過來。
明明這雙眼睛掩在漆黑的環境中,卻讓此刻的降谷零像是見到了夜間的繁星般,讓他覺得亮的刺眼。
他梗著脖子,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些什么,所有的話語在那雙眼睛面前仿佛都停滯了。
最終,降谷零也只是訥訥叫出來她的名字:
“瑞、三日月!
三日月瑞希沒有在意他刻意疏離的稱呼。
她身上裹著單薄的灰色被單,白皙、但還泛著潮紅的臉像是在這昏暗的環境里打上了聚光燈,牢牢的抓住了降谷零的視線。
三日月瑞希慵懶的半坐起身,斜靠在床頭上驚訝的看著他:
“你怎么會在這里?”而且還沒穿衣服?
原本就尷尬的降谷零頓時就更手足無措了。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剛剛才脫掉的上衣,徹底陷入了無地自容的場面——
他剛剛的手為什么那么快!
降谷零簡直恨不得把剛剛那個自己的手剁掉。覺得熱就不能先拉窗簾再脫衣服嗎?
如果他剛剛調換一下動作順序,也不至于讓現在的場面變得如此尷尬!
降谷零張了張口,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眼前的這一幕——
難道他實話實說對方就會信嗎?
誰睜開眼睛看到一夜情的對象不見蹤影,臥室里卻突然出現另一個光/裸著上身的男人后會不驚訝?還會相信對方的解釋?
降谷零想到這里,簡直頭痛欲裂,冷汗簌簌的從額頭冒出來,卻又將他的臉頰蒸騰的滿是熱氣和羞赧。
但他最終還是不得不挑著一部分進行解釋:
“陣平出去買藥,讓我在這里等著他。”
至于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這個他真的不敢說。
降谷零知道,按照她的性子,一定會報警把他抓起來!
到時候就搞笑了,身為黑衣組織成員,AKA公安警察,卻因為私闖民宅、偷窺女性而被抓進了監獄… …
如果真的變成這種可怕畫面,降谷零敢肯定,自己一定會成為霓虹警界和黑白兩道的笑柄!
三日月瑞希沒說信不信,而是依舊裹著被單靠坐在床頭。
——天知道她睜開眼的一瞬間想到了什么。
睡之前是松田陣平,睜開眼睛卻看見了降谷零——
她甚至以為昨天晚上她在意識不清醒的時候也睡了他!
… …當然,她在意的不是人數,而是對象。降谷零在她的名單上完全是噠咩!
如果真的睡了他,她一定會討厭的夠嗆!
但好在三日月瑞希在開口的前一秒看見了降谷零腹部的傷口。
在那具被脫掉上衣的身體上,一道長長的、甚至還留著鮮血的傷口非常明顯。
她坐起身,光滑的被單隨著她的動作,從她的身體上滑落了一截,露出鎖骨附近斑駁的紅痕。
“!”降谷零先是一驚,隨即他的眼睛像是被燙到了一樣,陡然閉緊。
三日月瑞希沒有在乎他的表現,而是倚靠著床頭,發出略微沙啞的聲音:
“過來。”
第167章 “XX,你也不想被松田發現吧?”
降谷零的睫毛抖動了一下, 但依然沒有睜開眼,更別提走到她面前了。
于是,三日月瑞希用那副明顯使用過度的嗓音又重復了一遍:
“過來!
“別讓我重復第三遍!彼荒蜔┑恼f。
降谷零頓了一下, 最終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而是憑借著自己的記憶力,摸索著走到了距離床頭一臂遠的距離。
他意識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快要脫離了掌控。
降谷零聽到女人不耐煩的“嘖”了一聲,隨即下一秒,一只柔軟的手勾住他的褲腰,將他拉了過去。
降谷零:“!”
他“唰”的睜開了眼睛,偏向棕黑色的皮膚紅的透徹,就連膚色也遮不住他的面紅耳赤, 這種程度的羞赧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你… …!”降谷零羞恥的驚叫, 想要從她的手里拽回自己的褲腰,但又礙于對方沒穿衣服,不敢用力, 只能可憐兮兮的捂著自己:
“你想干什么?”
三日月瑞希不耐煩的勾住他的褲腰, 又往自己這個方向使勁扯了一下:
“慌什么?你穿的不是比我多嗎?”
她還是只裹了一層被單,降谷零卻只是脫了上衣而已!
自己都不著急, 他慌亂個什么勁兒?
降谷零一聽自己的猜測成真, 這下更是完全僵硬了,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讓她身上裹著的被單掉下來。
三日月瑞希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看出對方聽到她的話后,男人掙扎的動作稍稍頓住, 隨即變得微弱了許多。
三日月瑞希忽略掉他微不可見的掙扎,拽著男人的褲腰, 將他扯了過來。
見降谷零不再想著離開,只是莫名其妙的在那邊紅著臉,三日月瑞希終于有機會觀察他腹部的傷口了——
那是一道不短的刀痕,鮮紅的嫩肉從傷口里翻出來,血跡在他的腹部結了痂,但依舊散發著鐵銹的味道。
三日月瑞希的手指落在了他的傷口上,輕輕摸了一下。
指尖的觸感凹凸不平,傷口的邊緣皮肉粗糙,結出的血痂摸著甚至扎手。
——是真的傷口。
三日月瑞希無法判斷這是什么時候受的傷,但她卻清楚的記得自己昨晚睡的那個男人腹部沒有傷。
很好,這證明了她并沒有睡錯人。她想。
三日月瑞希并沒有將手指久久的停留在對方的傷口上。
而是在確認無誤后,拿過不知為何放在了她旁邊的傷藥和棉簽,點了點自己旁邊的位置:
“躺這里吧!
降谷零:“?!”
他的唇艱難的張合幾次,最終在三日月瑞希越發不滿和催促的視線中艱澀出聲:
“… …那是松田的位置。”
——那不僅僅是松田陣平之前躺了一夜的位置,更是一個與三日月瑞希只有半臂距離的位置!
但這話三日月瑞希就很不愛聽了。
難道她的身邊只能讓松田陣平躺嗎?這難道不是由她決定的事情嗎?
她想讓誰躺這里,就能讓誰躺在這里!
三日月瑞希固執的盯著他看,像是完全沒聽到降谷零剛剛說了什么一樣:
“快點躺下去!你站在那里怎么上藥?”
降谷零噎了一下,想說就不能找個凳子或者別的東西坐嗎?
但他環顧了一圈,也沒在松田陣平裝飾簡單的臥室里找到其他的家具。
入目的,除了眼前的這張床,確實再也沒有其他能讓他暫坐的了。
“……還是我自己來吧!
降谷零面色尷尬的伸手,想要把那瓶傷藥從她的手里拿回來。
但他伸出去的手還沒來得及碰到藥瓶,就被三日月瑞希一把按住了。
男人修長結實的手掌被一個比之小上兩個號的纖細白嫩的手輕松按住,很難說這其中到底有沒有降谷零的放水和下意識收斂。
三日月瑞希將男人僵硬的身體按到那個令他尷尬的位置。
降谷零想要抗拒,但看著只裹著被單的三日月瑞希,看著她裸/露在外的光潔手臂和遍布紅痕的鎖骨,一時間竟無從下手。
他只能僵硬著身體,被對方擺弄。
三日月瑞希并沒有在意自己沒穿衣服這個事實,而是將被單從他的身下扯了出來,草草的在自己的腰間打了個結,就跨坐在了降谷零的大腿處。
男人的身體更加僵硬了。
三日月瑞希剛一抬眼,想讓他放松一點,但眼神觸及到的卻是降谷零再次閉的緊緊的眼睛。
他的眉頭緊張的皺成了一團,唇線繃得筆直,脖頸處甚至憋出了明顯的青筋紋路。
有趣。
三日月瑞希挑起眉,回憶起了幼年時那個因為被欺負所以總是跟在自己身后的愛哭鬼。
但溫情的回憶才剛剛開始沒多久,她的大腦就自動彈出來了上次降谷零對自己的無端指責。
“啪”的一下,三日月瑞希剛剛升起的興味就如同水中虛浮的泡沫,眨眼間便消散了。
她果然還是很討厭降谷零!
三日月瑞希也繃著臉,將傷藥整個倒在了降谷零的腹部,然后用棉簽動作粗暴的抹勻暈開。
男人發出一聲輕輕的“嘶”,眉頭猛地跳動了一下,隨即就不再出聲。
見自己的小惡作劇不起作用,三日月瑞希頓感無趣,只能再好好的給他上藥——
她雖然現在不喜歡降谷零,但也沒到想要折磨他、讓他去死的地步。
作為降谷零的童年玩伴,三日月瑞希清楚的知道像他、像松田這一類人的堅持。
甚至不用問,她也知道他男人身上的傷口與他的職責分不開關系。
昏暗的臥室里一時間悄然無聲,降谷零仿佛只能聽到兩人細微且均勻的呼吸,和三日月瑞希在自己腹部游動的手指。
他從未覺得時間是如此的難熬。
腹部的觸感若有若無,總是在他不經意間就肌膚相貼。
她的手指燙的驚人,這甚至令他無法忍耐自己的突然顫栗。
身下是好友松田陣平的床鋪,枕頭上甚至還散發著對方身上熟悉的冷冽煙草味;身上卻是好友一夜情的對象,而她此時卻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為自己涂抹傷口。
雖然他知道三日月瑞希不可能成為松田的妻子。
但這種場面,還是讓他聯想到曾無意間接觸到的一個詞匯——「熟睡的丈夫」。
這個常常出現在成人影片中的情節,說的正是像松田陣平這樣對自己床上正在發生的事情不知情的狀態。
雖然他不是「情人」,三日月瑞希也不是「妻子」,他們也沒有在松田陣平的床上「偷腥」。
但尚且殘留余溫的位置,簡直像是松田陣平還在床上熟睡一樣。
降谷零想。
雖然他和三日月瑞希什么都沒做,但僅僅是眼前這副她只裹著床單跨坐在自己身上的畫面就足夠令人誤會的了。
而且… …他大腿處的觸感是如此的清晰,甚至讓他感覺自己快要被燙熟,臉上一定紅的驚人。
手指微涼的觸感依然在他的傷口處,輕柔的為他涂抹上藥。
這讓降谷零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將腹部的肌肉繃緊。
但盡管他已經極力的忍耐,被三日月瑞希按住的腹肌也在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降谷零閉著眼睛,但他的喉結卻在這間隙里不住的滾動,呼吸雖然被壓抑的很輕,但頻率卻顯得尤為急促,連他的胸口都在不停的快速起伏。
這一下子就吸引到了三日月瑞希的注意力——
“你很熱嗎?”
她注意到降谷零額頭上不知何時滲出的汗水,這汗水甚至打濕了他的鬢角,水珠滾落到屬于松田陣平的枕頭上,留下一片水痕。
三日月瑞希輕輕翹起了嘴角,又有了一個壞主意。
她沒在意身上那件被裹得松松垮垮的被單,就著原本的姿勢,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微微俯下身。
這番動靜完全欺騙不了降谷零的感官。
盡管他緊閉著眼睛,但他依舊感受到了三日月瑞希越靠越近,直到對方溫熱的呼吸灑在他的鼻尖時才停下。
降谷零想要躲,但卻無處可逃——
對方的雙手按在他的側臉上,止住了他的動作。
輕柔細膩的手指輕輕拂過他的額頭,將上面的汗水擦去,然后在他的唇邊頓住了。
盡管他的內心一直在掙扎,但不知為何,降谷零的身體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但他等來的不是想象中的吻,而是一句快要將他嚇破膽的話語——
“你很期待被松田發現嗎?”
降谷零:“!!”
他唰的一下就瞪大了那雙一直不愿意睜開的眼睛,羞恥又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與他近在咫尺的女人。
看著這樣一副熟悉又帶著笑意的面孔,降谷零甚至覺得剛剛那句話是自己的幻覺。
但三日月瑞希似乎看出了他的自欺欺人,再次重復了一遍:
“你是不是很期待被松田發現?”
她的手指點在被他的汗液打濕的枕頭處,意有所指。
除了作為座椅的他的大腿,三日月瑞希實際上并沒有接觸到男人身上任何其他的位置。
但奇怪的是,就算他們并無接觸,視線對視間似乎也能令旁人感受到不同尋常的氣氛。
如果松田陣平看到這一幕,一定不會認為他們之間什么都沒有。
三日月瑞希的手指緩慢的摩挲著那片被他汗液打濕的枕頭,細碎的摩擦聲在降谷零耳中卻顯得那樣的磨人。
明明她的手指已經拿走,但降谷零卻感覺她摩挲的不是枕頭,而是自己的心臟和脊柱,一下又一下,簡直令他頭皮發麻,身體都變得酥軟。
他恍惚著,又問了一次:“… …你說什么?”
三日月瑞希的眼神終于落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臉上帶著令他不明所以的甜蜜微笑,可說出的話卻讓他仿佛聽到了來自地獄的呼喚:
“我在說什么?”
三日月瑞希只是笑著摸了摸他的側臉:“看來你很期待被松田發現我們這樣呢!
“吶吶,我倒是無所謂。但你呢,降谷零?”
她笑的更加甜蜜了,甚至甜蜜的讓男人都不由自主的恍惚了一瞬。
在這樣的笑容中,三日月瑞希睫羽眨動的極為輕快:“猜猜看——”
“作為好友和同期的松田會怎么看待你?”
降谷零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原本甜蜜的幻覺立刻被打破,她臉上那個與之前一模一樣的笑容,此刻卻讓他冷汗淋漓、如墜地獄。
他立刻想要翻身躲起來,但三日月瑞希卻第一次將自己的身體全都壓了下去。
被單雖然將她的身體遮掩住了,但又單薄的將那具身體的曲線顯露的一覽無余。
肌膚相貼時,甚至能讓降谷零清晰的感知到對方的熱度和溫熱滑膩的觸感。
但他只頓了一下,就要繼續將對方從自己的身上掀下去——
對經過訓練的降谷零來說,這樣的重量和壓制力度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脫離。
但——
“別動。”
三日月瑞希的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像是對此早就有所預料:
“你要是把我推下去,被單可能會因為你的動作散開哦!
降谷零額頭抽痛,仿佛已經看到松田陣平可能撞到的畫面了——
床鋪凌亂,原本睡在一邊的女主人光/裸的披著散了一半的被單,而他——松田陣平的好友兼同期,就那樣站在那樣一片狼藉的前面… …
說跟他無關都沒人會相信。
降谷零憋著氣,眉間緊縮,做了幾個長長的深呼吸。
最終他還是憋屈的收回了手,僵硬著身體,任由三日月瑞希就那樣衣衫不整的半趴在他的身上,手指在他的腹部打轉。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只能忍氣吞聲的問。
第168章 「熟睡的丈夫」
——想干什么?
三日月瑞希粲然一笑, 沖他挑了挑眉,笑到甚至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甜蜜又惑人:
“我不想干什么!
她對降谷零又沒有興趣, 現在做的一切都只是對那天他的話的報復而已。
降谷零的身材很好很性感沒錯, 但他的性格比小時候討厭多了。
三日月瑞希從那天游輪的對話起,對他的印象就斷崖式下降,更別提會不會對他感性趣了。
但降谷零可不知道她的想法。
他沒有再合上眼,因此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三日月瑞希身上的被單徹底在他們的動作間亂了——
她的脖頸和鎖骨處遍布著松田留下的曖昧吻痕,肩膀和手臂光滑又細膩,胸前裹著的被單不住的往下滑,甚至能看到… …
降谷零面色通紅、難為情的移開了視線。
但臉紅歸臉紅, 他依舊對三日月瑞希這個在他看來有著無數前科的女人極具警惕心。
想起剛剛松田陣平甚至為了不吵醒她做的那一幕幕, 降谷零更覺得刺眼。
他的手指攥緊了床單,掌下尚且留有余溫的床單不知是被他們誰躺過的地方。
降谷零的腦海里晃過之前看到的畫面,終于閉了閉眼, 下定了決心:
“你放過松田吧!
不像是上次在游輪上指責她那樣, 降谷零這次并沒有給她留出思考和回復的時間。
他的眼底漫上堅定和釋然,自覺悲壯的吐出那句在他的大腦里醞釀許久的話:
“如果你堅持要玩弄一個人, 那就玩弄我吧!”
“放過他, 不要再去找松田了!”
這下,輪到三日月瑞希的動作停滯了。
她張了張口,還沒來的及說話。降谷零就一副挺身而出、以身伺魔的姿態,既傲慢又堅定的繼續說:
“只要你放過松田,我就可以做你的男朋友。”
通過剛剛三日月瑞希對他的要挾,降谷零自認為發現了她對自己保持的高度興趣。
再加上松田陣平又是那樣的執迷不悟, 他決定奉獻自己,徹底斷掉戀愛腦同期的后路——
“我只有一個要求!
降谷零一副“你既然有了我, 就應該知足”的傲慢態度。
他仰起頭,注視著愣在自己身上的三日月瑞希:
“你得跟其他所有的男人斷掉!”
降谷零覺得自己很機智。
這樣的要求,不僅讓三日月瑞希遠離了松田,還能糾正她見一個要一個的壞毛病!
降谷零說完,就好整以暇的看著對方,篤定的等著她面露喜色,一口答應自己的要求。
但他這樣迷之自信的態度卻讓三日月瑞希氣笑了:
“——我拒絕!
她利落的從降谷零的身上起來,全然不顧身上被動的越來越凌亂的被單。
而這樣果斷又不留后路的回答卻讓降谷零不可置信極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什么?”
三日月瑞希譬了他一眼,再次斬釘截鐵的回復:
“我說——我、拒、絕!”
她覺得降谷零現在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要不然為什么會認為她會為了他放棄一整片森林?
因為對方突如其來的自信,三日月瑞希決定放棄之前想的所有“報復計劃”,盡早的遠離降谷零。
她赤著腳踩在了地上,全然不在乎臥室里是不是還有另一個男人,就那樣直接的扯掉了自己身上僅剩的被單。
降谷零的臉徹底紅透了,紅暈如同朝霞般蔓延在他的臉頰和脖頸上,將他的耳朵燒得通紅。
他結結巴巴的開口:
“你、我、你… …!”
但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了窗口處傳來的細微聲。
降谷零來不及思考,直接沖上去撿起地上的被單裹在了三日月瑞希的身上,然后在對方的驚叫掙扎中警惕的扭過頭——
… …是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 …”
降谷零:“… …”
降谷零此刻是真的想要剁掉自己的手了——
他怎么能忘記能從窗臺翻進來的,除了小偷和罪犯外,還有剛剛才從這里離開的松田呢?!
現在好了,他都不敢想象松田陣平眼里這是一副怎樣的畫面。
裸著上身的他,還有在他懷里不停掙扎的、勉強披著被單的、赤/裸的三日月瑞希。
——這還叫什么「熟睡的丈夫」!直接叫「目睹現場的丈夫」吧!
松田早不來晚不來,一來就目睹了最刺激、最令人浮想聯翩的場面!
完全忘記自己剛剛震驚發言的降谷零只跟松田陣平對視了一眼,背后的冷汗就簌簌的流下。
而三日月瑞希也趁著他愣神的這個機會從他的懷里掙扎了出來: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完全沒注意到扒在窗臺上的松田陣平,氣急敗壞的叫他的名字,“降谷零!”
三日月瑞希就那樣赤裸著站在地上,完全被降谷零的傲慢激怒了:
“我為什么一定要離開松田投向你呢?”
“別那么自信,降谷零,我都說了,我、拒、絕你的邀請!”
三日月瑞希的站位是背對著窗臺,自然沒有看見松田陣平。
但降谷零卻將他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說實話,他有點汗流浹背了:)
松田陣平的鳧青色眼睛微瞇,里面瞬間就凝起了晦暗幽深的情緒。
等對方掃過降谷零時,他愣是沒敢說話,就那樣忐忑的看他手臂微微一用力,就從窗臺外悄無聲息的跨步進來。
看著他逐漸靠近,降谷零渾身都冒出了冷汗,掐著手心,決定不再反抗——雖然他的本意是為了松田,但不可否認,這看上去確實是在挖他的墻角。
但松田陣平并沒有這樣做。
他只是臉色沉沉的脫下自己的外套,將三日月瑞希裹在了自己的懷里。
松田陣平沒有看降谷零,只是把自己手里拎著的紗布和繃帶扔給他,語氣冷凝:
“你走吧,zero。”
降谷零手腳慌亂的接住那袋醫療用品,倉促的想要解釋:
“不是,陣平,你聽我說——”
松田陣平冷著臉,但依舊給了他一個機會:
“那你說吧!彼恼Z氣淡淡的,依舊沒有看他。
“我——”
降谷零沒想到他竟然愿意給自己機會解釋清楚,但他張了張口,“我”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說。
難道說他這是為了救他脫離苦海而決定“犧牲自我”嗎?
降谷零敢肯定,如果他真的這樣說了,那松田陣平現在攥住的拳頭一定會落在自己的臉上。
那要是刨除自己的幕后想法,只提自己做出的事件呢?
——那就跟松田陣平聽到的一模一樣了!
簡直見鬼!
明明三日月瑞希已經放棄了挑撥他和陣平的關系,但他卻偏偏送上去,還陰差陽錯的讓陣平撞上了最刺激的現場版!
“我… …”
他又張了張口,卻依舊不知道到底該怎樣才能解釋清楚。
那張在黑衣組織里無往不利的嘴在這一刻像是被縫上了一樣,一句漂亮的話也說不出口。往日里靈活的大腦也徹底銹住了般,徹底的停擺。
但他雖然身體和大腦停擺了,三日月瑞?蓻]有。
降谷零會覺得愧對松田,她依舊沒有。
三日月瑞希不在乎這兩個男人是否因她而起的爭端,再次從松田陣平的懷里掙扎出來,就那樣堂而皇之的在兩人面前穿起了衣服。
“瑞希!”松田陣平丟下支支吾吾說不清楚的zero,又追了上去,試圖給她再次披上外套。
三日月瑞希再次不耐煩的撇下他,轉了個身體,繼續穿衣服。
降谷零連忙閉上了眼睛。
但他的聽力卻因為完全黑暗的環境而得到了加強。他聽到陣平壓低了的聲音咬牙切齒——
“別再制造混亂了,瑞希!
隨后是完全沒有壓低聲音,反而比平時提高了兩度的三日月瑞希:
“他已經看到過了,松田,你現在遮有什么用?”
“而且,這是我的身體,我不在乎這個!
降谷零的大腦不自覺的回放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幕… …
咳咳,她確實挺不在意的。
“但我在乎!”像是破罐子破摔般,松田陣平也不再壓制著自己的聲音。
“你這樣做,就是為了看我和zero鬧矛盾,是吧?”
作為曾觸及到三日月瑞希內心、甚至被她不得不逃避的男人,松田陣平又兼具著偵探般的智謀,自然明白她的想法。
——瑞希明顯還是在為zero那天的話而生氣。
所以,松田陣平并沒有完全相信自己剛剛見到的那一幕——zero對瑞希的偏見那么深,怎么可能對她告白呢?
他的語氣里充斥著無奈:“我會讓他給你道歉的,你快點把衣服穿上。”
而松田陣平的這句話卻讓三日月瑞希成功的遷怒了他。
她憤怒的瞪了他一眼,不可置信的重復了一遍:
“我難道缺他一個道歉?”
氣極反笑的三日月瑞希三下五除二的將自己的衣服套上,然后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來一沓美鈔,扔在了松田陣平的臉上。
這沓不知是什么時候忘在包里的美鈔在此刻起到了絕對的“侮辱”作用——
綠油油的美鈔漫天飛舞,就那樣飄飄蕩蕩的灑在了松田陣平和他身后的降谷零身上。
三日月瑞希嘴角的諷刺笑意在這樣豪奢的背景板下顯得尤為明顯:
“昨晚你做的不錯,這些… …啊,就是給你的小費。”
她挑了下眉,語氣漫不經心、卻又尤為挑釁。
話音剛落,三日月瑞希就套上鞋子,徑自轉身準備離開。
而在這漫天飛舞的美鈔中,松田陣平眼神錯愕,簡直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瑞希!”
三日月瑞希頓了下,在他的期待中轉回頭,補了一句:
“對了,不夠可以聯系我的律師——朝日奈律師,我想你們應該很熟了!
她扔下這句話就揮揮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徒留下徹底陷入了愣怔中的松田陣平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
直到三日月瑞希咔噠一聲合上了門,身影徹底在他的視線中消失之后,松田陣平才想起來zero的存在。
他焦急的拽住降谷零,問他:
“你到底說了什么?”
松田陣平原本不認為zero真的做出了那些事,但三日月瑞希的激烈表現卻反駁了這一點。
這讓他懷疑起了zero——
而降谷零雖然并沒有松田那樣了解三日月瑞希,但他了解松田陣平。
在看到他這副模樣后降谷零立刻意識到另一個、讓他脫離苦海的方法來到了自己的手邊。
他鬼使神差的說:“沒有什么!
注視著松田陣平猶疑的視線,降谷零眼睫輕顫,但卻再次語氣堅定的重復了一遍:
“… …什么都沒有發生!
“聽我的吧,陣平!彼难酆煹痛,聲音像是從心底傳了出來。
“她不愛你,也不愛任何人。”
降谷零說:“她對你來說,太過危險……”
不管是她混亂的感情,還是尚未明晰的立場——不管是哪一種,對松田來說都過于危險。
松田陣平剛要張口反駁,卻又想到剛剛三日月瑞希為了讓他和zero鬧矛盾,甚至不惜把自己的身體壓上… …
——他不可能放棄跟zero的友誼,但也不愿意放棄瑞希。
于是,這兩人間糟糕的關系,甚至連他也不得不頭疼起來。
為什么zero總是對瑞希抱有那么深刻的偏見呢?
他該怎么做才能改善他們兩人的關系?
最終,松田陣平還是將這件事放到一邊,嘆了口氣,語氣難得變得溫和:
“我先來給你上藥吧,zero!
之后他總會搞清楚怎樣去平衡他們兩人的關系,讓他們三個人成為一個和諧的“大家庭”。
第169章 zero和松田是好兄弟!真的!
三日月瑞希氣憤的關上了松田陣平的家門, 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噠噠噠的聲響。
她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從包里拿出手機,怒氣沖沖的把松田陣平的所有聯系方式再次拉黑。
等她坐上了自己的又一輛新阿斯頓馬丁后, 伯田明日香發來了恭賀的消息:
【boss, 您昨天選的方案在今日給集團帶來了百億日元的收入!】
三日月瑞希:“嗯?”
她:ˉ^ˉ → 0-0 → *v*
三日月瑞希的心情一下就明媚了,但為了保持逼格,即使是立刻發消息給對方,她也竭力保持著淡定:
【詳細說說。】
作為精英的伯田明日香自然很懂,她將那些枯燥的報表和數據轉換成了任何人都能聽懂的信息:
【您勾選的方案中——
地皮因為清晨新出的道路規劃案而升值;剛剛叫停的項目爆了大雷;股票漲破歷史記錄;實驗室選定地址下挖出了金礦… …】
看著這一條條屏幕都快裝不下的喜訊,三日月瑞希徹底開心了。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自身攜帶了黃金律,不管干什么都會賺到大錢。
——就是可惜沒看到費奧多爾的表情。
三日月瑞希這樣想著, 就發出了一條詢問的信息:
【費奧多爾當時的表情怎么樣?】
伯田明日香不愧是精英級人物, 非常明確自己的老板到底是誰,毫不避諱的將自己看到的畫面告訴了boss:
【D先生的表情很難以形容。】
三日月瑞希頗有興趣的回了個:【哦?】
回復很快就到了她的手機上:
【D先生看到消息,差點沒拿穩紅茶杯!
——這樣說就很清晰了。
她記得那個紅茶杯可是費奧多爾最喜歡的器具, 用了好多年的那種!
三日月瑞希憋著笑, 恨不得自己當時在場,當場就能夠狠狠的嘲笑他。
笑完了不在場的費奧多爾后, 她剛準備關上手機, 就無意間看到一則推送的新聞:
《神童澤田弘樹:八歲進入麻省理工》
現在的小孩真厲害。三日月瑞希感嘆了一聲,然后給伯田明日香發了信息,讓她記得持續關注這個名叫澤田弘樹的天才兒童,最好趕在其他人面前把他挖過來。
交代完這件事,已是她從松田陣平家離開的五分鐘后了,如果他要追來簡直是輕而易舉。
但她依然沒看到松田陣平的身影。
三日月瑞希垂下眼簾, 擰動車鑰匙,阿斯頓馬丁的發動機發出轟鳴聲, 徹底的駛離了這里。
… …
【“根據本臺記者爆料——
本次股災后,霓虹幾乎所有會社公司和集團的市值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只有三日月集團股票上漲了近十個百分點… …”
“大家是否想要知曉這其中的奧秘呢?”
“現在,我們請到了集團掌權人三日月小姐為我們解答疑惑——”
東京電視臺財經頻道的主持人笑容滿面的轉了個身,將話筒對準站在自己旁邊的三日月瑞希,等待著她的回答。
而突然被攔住的三日月瑞希臉上滿是茫然,更是對突然戳到自己臉上的話筒表現的不知所措。
她“呃”了一下,才結結巴巴的擠出了幾個字:
“因為、呃,因為愛情?”
“愛情?”記者先是一愣,然后緊接著問出所有觀眾都期待的問題,“您的意思是——”
“之所以能夠在商場上百戰百勝,是因為有一段愛情滋潤了您嗎?”
三日月瑞希又“呃”了一下,腦子一抽,糾正道:“不是一段!笔羌m纏在一起、像是八爪魚的很多段。
但即使后面那句話她沒有說出來,記者小姐也露出了很懂的笑容。
… …】
好不容易才擺脫掉記者,艱難走上樓的三日月瑞希剛一打開門,就看到了費奧多爾正津津有味的看著她剛才的采訪畫面。
“——快給我關掉!”她羞恥的想要上前奪走他手上的遙控器。
費奧多爾并沒有躲避。
他可是玩腦子的,不跟這些一出事就想著動手、腦子里塞滿了肌肉的人計較。
作為背景音的電視屏幕還在繼續播放著剛剛的直播內容——
【主持人笑容甜美,說出的話卻顯得十分凌厲:
“根據數據顯示,作為外企的三日月集團,目前的市值已經超過了老牌豪富烏丸集團… …您對此有什么評價嗎?”
出現在鏡頭里的三日月瑞希臉上急匆匆的,像是隨時都要逃走,但面對杵在臉前的話筒,她還是禮貌的回答了最后一個問題。
只是說出的話就不那么禮貌了——
“烏丸集團?那是什么東西?”
三日月瑞希抬了下手腕,一邊看時間,一邊嘴上還答著:
“是不是什么不入流的小公司?我還沒聽說過呢… …抱歉,讓一讓,我要遲到了。”
自認為說了實話的她推開話筒,腳步急匆匆的離開了!
不知道自己被評價為“腦子里塞滿了肌肉”的三日月瑞希滿意的搶過了遙控器,完全不在意播報的新聞,“啪”的一下,就按滅了墻上的電視。
但她的臉上還是充滿了灰暗的神色。
她完全不知道剛剛那個竟然是直播!
什么時候東京電視臺也搞這種蹲守的小報記者才做的事了?這也太掉價了吧!
——而且她還偏偏被他們蹲到了!
三日月瑞希表情崩潰的躺倒在了費奧多爾辦公室的沙發上,臉上滿是唉聲嘆氣,一臉的生無可戀。
好了,現在整個世界都知道她是草包了——哪怕股價上漲跟她是真有關系。
真正的幕后作俑者,費奧多爾將那個他使用了好幾年的紅茶杯端起來,嘴角翹起,對著氤氳出的霧氣輕輕一吹,這才開口:
“你想讓所有人知道,這都是你的功勞?”
三日月瑞希斬釘截鐵:“當然!”
她背地里有沒有什么隱藏的秘密身份,干嘛要偽裝成一個草包?
再說了,被花邊小報追著報道緋聞那么多年,三日月瑞希也想體驗一把被當做是財經大佬追捧的感覺。
——雖然她是蒙的。
但她蒙的很準:)
這就是攜帶堂堂黃金律的威力!
費奧多爾并沒有提醒她,一旦她出名就絕對會被黑衣組織當成靶子的事,而是對著茶杯再次輕輕吹出一口氣,吹去上面蒸騰的熱氣:
“我可以幫助你打響名聲。”
“真的嗎?!”三日月瑞希立即星星眼的看向他,然后毫不扭捏的一揮手,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千萬不要夸張,要如實——如實的報道我的、咳!我的傲人事跡!”
“咳咳!”費奧多爾被她的話嗆了一下,接連咳嗽了好幾聲才緩了過來。
他是真的沒見過這種人。再次感嘆了這句話后,費奧多爾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決定不再跟她這種人計較。
“你不是說被黑衣組織追殺嗎?我可以給你安排幾個保鏢。”
“幾個?”三日月瑞希挑了下眉,決定持保留態度,“我要長的帥氣,身材很好的那種。”
費奧多爾不可置否,只是輕輕抿了一口紅茶,表情恢復了平靜:“到時候會送來讓你挑選!
**
降谷零踏出松田陣平的家門,徹底松了一口氣。
他為了拖住松田的腳步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假意裝作傷口崩裂,就是為了讓他跟三日月瑞希徹底的掰掉。
而現在,雖然他還沒有達到這一點,但也成功的阻止了他們兩個目前飛快的進度。
——三日月瑞希不肯放過松田,他無法阻止對方,卻能給她造成阻礙!
他決不允許三日月瑞希就這樣玩弄松田的感情!
正想著,他那部專門用來接收黑衣組織任務的手機又收到了一條消息。
來自GIN——
【有個任務要交給你!
降谷零眸色陡然一沉,先是不著痕跡的左右觀察了一番,這才快步走到隱蔽的地方,打開了任務詳情:
——調查三日月集團。
具體內容不僅包括調查三日月集團的商業機密信息,還包括了所有關于三日月瑞希的資料。
降谷零再次看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腦海里劃過這個才離開沒多久的女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皺緊了眉頭,迅速的回復消息:
【不是說讓所有成員都遠離她嗎?】
GIN的回答來的很快:【事情有變,這是由boss派發的任務!
不等降谷零繼續問,對方的下一條消息就緊跟著到達:
【作為剛剛擁有代號的“波本”,這個任務就是你證明自己的時刻!
GIN:【——我會一直注視著你。】
降谷零眸色一沉,手指在手機鍵盤上躍動著,發送:
【我會完成任務。】
GIN:【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降谷零合上了手機。
他站在在樹木之間的陰影處,交織在一起重重疊疊的陰影將他完全籠罩住。
而就在這樹冠之下,降谷零抬起眸,久久的凝視著松田陣平的家門。
降谷零知道,他距離摸清楚三日月瑞希真正的立場和身份已經很近了。
只要他接近她、奪取她的目光、獲取她的信任… …只要他那樣做了——
那么,不管是黑衣組織,還是三日月瑞希本人,終究會帶給他一個答案。
這個答案可能會令松田陣平傷心欲絕,但也可能讓他——毫不猶豫的與她分手!
日光漸漸變得熱烈,樹冠的陰影在細細嗦嗦間發生了移動。
降谷零把落在松田陣平門上的視線收回來,邁步離開了這里——
他現在已經知道三日月瑞希對他的討厭,因此,自己想要接近她還需要重新換一副面孔和身份。
雖然公安警察廳里也有這方面的人才,但降谷零還是決定去找貝爾摩德做這件事。
只是希望陣平到時候不要因為三日月瑞希的移情別戀而太過傷心。
他想。
第170章 “要驗驗貨嗎?”
“這、這些人是……?”
三日月瑞希剛打開門, 就看到伯田明日香帶著一群穿著打扮完全一致的帥氣男人們站在門口。
身穿黑色西裝,戴著黑墨鏡的健壯男人們一字排開,僅僅在視覺上就給了她極大的沖擊力。然后——
“boss!”
在伯田明日香的示意下, 這十幾個帥氣又健壯的男人們齊齊低頭, 用順服的姿態齊聲叫她。
——原來這就是有錢人樸實無華的快樂:)
三日月瑞希捂著自己砰砰跳動的胸口,嘴角不爭氣的瘋狂上揚。
這些經過挑選的保鏢們身材高大,健壯有力,即使穿著板正的黑西裝,將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也依舊顯得身姿挺拔。
特別是那其中的兩個人,一個明明穿的一副凌然正氣, 西裝的號碼看著還比身材大了一號, 領帶打的十分板正,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微妙的性感味道。
僅僅一眼,三日月瑞希就覺得他的身材一定很不錯。
而另一個人… …
三日月瑞希將目光移到他的身上——
這個人的長相身材氣質也都算是頂尖, 甚至臉上的表情還莫名的羞赧, 反差感十足,但他那一身小麥色的膚色……
說實話, 跟降谷零真的有點像。
謝謝, 一下子就萎了:)
三日月瑞希猶豫了一下,站在他的面前,眼神劃過他挺拔的鼻梁和緊緊抿著的唇線,打量了半晌也沒說話。
被盯住上下掃視的降谷零盡管沒跟她對上視線,但依然在這毫不掩飾的目光中輕輕滾動了下喉結。
不僅如此,他還感受到了來自身邊其他男人羨慕嫉妒的灼熱視線。
他暗自唾棄對面這個花心女人——明明是在選保鏢沒錯吧?!為什么搞這么多帥氣健壯的男人?是在選男模嗎她?
而且, 她的目光簡直都快要把他扒光了!
降谷零一邊羞恥,一邊又再一次堅定了要拆散她和松田的心思。
正如他所料, 三日月瑞希在打量完他的長相后,直接問他:
“你叫什么名字?”
好!她連自己名字都記不。≡萑胨伎嫉慕倒攘阕炜陌土艘幌拢铧c又噴灑毒藥,最后好不容易才忍。
“安室透。”
經過偽裝的黑發黑眼男人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盡管他沒有這個心思,但這個笑容在其他人看來無疑是在朝三日月瑞希放電,“我的名字是安室透。”
三日月瑞希琢磨了一下,自言自語般的重復了一遍:“安室透……”
站在一邊的其他男人這下是毫不掩飾的朝安室透投去了嫉妒的目光。不就是比他們高一點、帥一點嗎!一點都沒有職業保鏢的素養!竟然勾引雇主!
——呸!
徑自站在那里的降谷零還不知道自己吸引了絕大部分人的火力,被他們在心里暗自唾罵。在那個短暫的燦爛笑容過后,他的表情迅速的平靜下來,顯得非常的淡定。
其他保鏢備選再次:呸!好裝一男的!
而不知道這些暗流涌動的三日月瑞希又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他,這才對伯田明日香說:
“他,pass。”
降谷零:… …?!
其他備選:嗯?
——突然陽光.jpg
就連一直站在后面默默等待的伯田明日香都有些不解。
按照她觀察的boss審美來看,這個安室透和另一個名為沖矢昴的男人應該板上釘釘的戳中boss啊?
但驚訝歸驚訝,她還是悄悄的湊到boss的耳邊,低聲道:
“boss,這位安室先生是D先生特意為您指定的保鏢人選。他說這個人值得信任!
值得信任?
三日月瑞希想摸出手機問問,卻發現自己靜音的手機上早早就有了一條來自費奧多爾的消息:
【警方!
啊這,又是臥底啊。三日月瑞希扶額嘆息?偢杏X她身邊最近的臥底含量直線上升啊。
可她留一個警方的人干嘛?指望他們保護自己嗎?
等等!她一個合法的納稅大戶為什么還要給理應保護自己的警察開高額工資?
甚至還是在他們幾次三番的讓黑衣組織成員差點噶掉自己的情況下?
與其這樣,她還不如把松田那幾個好朋友挖來呢!
既是非常有能力的警察,還是熟人,甚至長相一個比一個帥氣!
三日月瑞希越想越覺得合理,剛準備發條消息問問能不能讓白馬警視總監換個人過來,就見那個被她否決的安室透大步跨了過來。
她一抬頭,就對上男人故意低垂的狗狗眼。
他的表情裝的可憐兮兮,但眼神里又參雜了些許極度羞恥的不情不愿:“拜托您… …請讓我留下… …”
區區男色,這太小瞧她了!三日月瑞希不屑一顧。
像是感受到她的拒絕和淡然,男人輕輕咬著自己的下唇,猶豫但又堅定的拿起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手下的肌肉結實又富有彈性,被西裝的襯衫緊緊繃著。
但這并不是最重要的,比起她見過太多的美好肉/體,最吸引三日月瑞希的反而是他無意間露出的神情。
男人下頜的線條顯得十分倔強,微垂的頭顱更是與脖頸連接成了一條順滑又清晰的弧度。
按住她的手指雖然灼熱,但甚至還在輕輕的顫抖著。
嘶——
你怎么知道我就喜歡美人計?
三日月瑞希內心小鹿亂撞。
好好好,這一個個警方的臥底是怎么回事?簡直深諳她的xp!
留!這個也留!
“那就留下吧!奔热皇虑橐呀洺蔀槎ň,三日月瑞希也就換了個角度想——
想想看,只是膚色像降谷零而已嘛,長的又不一樣。
而且長相帥氣,身材也好,雖然跟赤井秀一之前偽裝時一樣有種別別扭扭的羞恥,顯得像她在逼良為娼似的,但這畢竟也是個警方臥底嘛。理解,理解。
三日月瑞希移開視線,又將剩下的那些人打量了一圈,在伯田明日香果然如此的目光中選定了那個叫做沖矢昴的男人。
被選中的沖矢昴也毫不意外,慵懶的沖她挑眉一笑。
“就這兩個吧!彼f。兩個就正好,再多就吃不消了。
伯田明日香沒有異議,而是將剩下那些或猶豫、或失望的男人們帶走。走的時候還不可避免的受到了阻礙——
因為好幾個男人也想要學著安室透一樣“求求”她,讓她把他們也留下。
哎,這可真是甜蜜的煩惱。三日月瑞希想。
但她的要求真的很高,寧啃鮮桃一口,不要爛杏一筐。
剩下那些男人好歸好,但一旦有了對比,嗯……質量確實比不上被她選中的那兩個。
啊,一不小心暴露了:)
三日月瑞希笑了一下,指揮自己選中的兩個保鏢去幫助一下秘書小姐,讓她能成功的將剩下那些男人帶走。
她自己則是轉身就進入了辦公室,斗志昂揚的準備處理其他的文件。
沖矢昴沒有看那些被帶走的落選保鏢,只是朝同樣被選中的安室透瞄了一眼,然后頂著他驚訝的目光徑直的跟在三日月瑞希身后走進了室內。
“?”安室透短暫的迷惑了一下。隨即很快想到眾多影視劇中的偷情戲碼。
不是,三日月瑞希這怎么第一次見面就給那男的打暗號?憑什么是他?
被獨自留下的安室透眼神復雜的盯著辦公室的大門看了幾秒,最終還是很快就去幫忙帶走那些人。
作為這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安室透還不得不躲避一個個或明或暗的肘擊和光明正大的白眼。
而被認定第一次就給人打暗號、讓人偷偷跟進來的三日月瑞希并不知道有人在心里這樣污蔑她。
她剛打開文件夾,還沒看上兩行,就聽到了厚實大門輕輕落鎖的聲音:“咔!
三日月瑞希沒抬頭,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動靜,全身心的投入在工作中。
但她的左手卻不動聲色的摸到了桌子的下方。那里藏著一把小巧的手/槍。
“boss!眮砣瞬]有沉默,而是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腳步輕快的走了過來。
三日月瑞希并沒有收回左手,而是就著這個姿勢,順勢抬起頭:“…沖矢…昴?”
她艱難的回憶起男人的姓名,所幸過去的時間還短,她最終還是叫出了他的名字:
“有什么事嗎?那些人已經帶走了?”
三日月瑞?此泼院恼f著,左手已經握住了那把小巧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謹慎的在桌下對準了他。
這由不得她不謹慎,僅僅是這幾天,她就經歷了一次比一次刺激的追殺,黑衣組織陰影一直籠罩著她,如影隨形。
如果不是赤井秀一告訴她,她的追殺令已經被莫名撤銷,三日月瑞希這會兒可不會這么溫柔的問來人做什么,而是直接開槍警告他了!
沖矢昴笑容十分的溫和,看起來對那把對準自己的槍口毫無察覺,只是又笑吟吟的叫了她一聲:“boss。”
隨后就邁著長腿慢慢靠近,最后直接坐在了三日月瑞希面前的桌子上,扭身朝向她。
男人的動作慢條斯理,沒有一絲一毫的裸/露,甚至也沒有露出誘惑或者勾引的表情。
他僅僅只是放慢了動作,其他什么都沒有做,但舉手抬足間充斥著荷爾蒙的魅力,牢牢的抓住了三日月瑞希的視線。
嘶……這人是要勾引她?
不等三日月瑞希再想下去,沖矢昴就用那雙幽綠色的眼睛看向她,波光流轉間,眼神像是在說話。
“你… …”
三日月瑞希謹慎的往后退了一點,舒適的辦公轉椅在地面上急促摩擦,發出一聲刺耳的刺啦聲。
沖矢昴笑容越加燦爛,甚至還笑出了聲。
男人調轉姿勢,長腿一跨,從桌子的另一面跨過去。將自己由背身扭頭的姿勢變為面對面。
看著沖矢昴都快要擠到自己的懷里,三日月瑞希立刻“刺啦”一聲,轉椅往后退了一大步。
看著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沖矢昴右手肘放在腿上,笑吟吟的支著下巴:“你就這么害怕我嗎?”
開玩笑,我能害怕你?三日月瑞希迅速在內心反駁,她用腳支著地,將轉椅又轉了回去。
兩人的鼻息驟然接近,在動作中只剩下了咫尺的距離。
沖矢昴并沒有后仰。他依舊保持著支著頭的姿勢,幽綠色的眸子中點綴著星星點點的燈光,讓他的笑意尤為明顯。
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親密的恍若無人,但他們卻又毫無肢體的接觸。
唇與唇之間似乎眨眼就能親上,但也確實如同被銀河隔開般邊界分明。
三日月瑞希專注的注視著男人的眼睛,說話間,嘴唇輕輕翕合,似乎能讓人感受到若有若無的觸碰:
“怎么?想要勾引我嗎?”
“不行嗎?”沖矢昴沖她粲然一笑。
他看向門口的方向,意有所指:“總不能厚此薄彼吧?”
沖矢昴揚起燦爛的笑,將她的手也抬起來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上,朝她挑眉:
“怎么樣?要驗驗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