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
秦玉笛轉身:“你就那么想去泰國?”
管駿看了看秦玉笛的臉,默了默,掏出紙巾遞了過去。
秦玉笛抿著唇,沒有接,在生氣。
管駿頓了頓,嘆了口氣,走上前,拿起紙巾給秦玉笛擦眼角的淚痕。
秦玉笛沒有動,眼神垂了下來,淚卻越流越多。
“唉,別哭了,嗯。”管駿語氣很心疼,又抽出紙巾擦拭,可秦玉笛的淚水卻像擦不干一樣,越擦越多。
“別哭了哈,你這樣,我心疼。”管駿的眼眶也開始泛紅。
“你討厭!你討厭!”秦玉笛開始跺腳捶打管駿,打得管駿只能往后退,退著退著就坐倒在了躺椅上。
秦玉笛還在胡亂拍打著。
管駿喘了兩口氣后,一把拽過了秦玉笛坐到了自己懷里。
“不要拽我,你不要拽我……”秦玉笛還在掙扎。
管駿控制住了那雙撲騰的手,一個靠近,親吻了上去。
被吻住的那一刻,秦玉笛老實了,承受了片刻后,開始環上管駿的脖子,伸出舌頭,開始深吻起來。
“你……我還是覺得太過分了,趕緊說開吧,不然她倆心里得多難受。”林幼嫻在二樓坐了會,還是覺得不妥。
“沒事,經歷點波折感情才深嘛。”鹿有松不以為然,開始吃生魚片。
“去嘛,去說清好不好?”林幼嫻心地善良。
“唉,好吧,走吧。”鹿有松擦擦手,她目前很妻管嚴。
三層的甲板是最高點,在上面可以看到下面,而下面的人看不到上面,是觀光最好,也是最隱私的位置了。
鹿有松牽著林幼嫻的手拾級而上,一走出三層船艙就站到了甲板上,倆人轉頭尋找秦玉笛和管駿。
角落的躺椅上管駿和秦玉笛正摟抱在一起吻得投入,趴在上面的管駿襯衫已經被解開了,而管駿的手也鉆到了秦玉笛的衣服里。秦玉笛一只手勾管駿的脖子,一只手巴著管駿的肩膀。倆人吻得急切而深情,不時發出“嗯嗯”的聲音,完全沒有注意到甲板上已經進來了兩個人。
林幼嫻捂住了張大的嘴巴,鹿有松似乎要笑出來,林幼嫻拍打了下她,拉住她想趕緊逃走。
這時鹿總裁掉鏈子了,高跟鞋絆在了臺階上,差點摔倒。
人是沒摔倒,卻驚動了正激烈熱吻的兩個人。
秦玉笛轉頭一看,登時臉色脹紅咆哮起來:“鹿有松,你懂不懂禮貌,你………”
話沒罵完,鹿有松就拉著林幼嫻跑走了,背后飛過來了一只秦玉笛的高跟鞋。
秦玉笛手撐著躺椅低頭喘氣。
管駿則站在旁邊手忙腳亂地系著襯衣,往裙子里收拾。
“怕什么呀!”秦玉笛看她這個樣子,不滿,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
“我沒怕,我……我就是難為情。”管駿臉色通紅。
“過來,我給你整理。”秦玉笛語氣溫柔了下來。
夕陽映照下的海面瑰麗而輝煌,水波粼動,光影交錯,恍惚間讓人感覺仿佛置身于精致絕倫的油畫中,神秘又浪漫。
秦玉笛看看摟在一起看夕陽的鹿、林,再看看站在遠處的管駿,嘆了口氣:太溫吞了!
她錯了,溫吞的還在后面,從海邊歸來后,連續一周,管駿都沒有再主動聯系她,這讓秦玉笛的耐性快到頂點了。
上班提不起精神,只得靠連續喝咖啡提神。
“唉,她不主動你就主動點唄,你老在這轉圈有什么用!”付齊看著秦玉笛焦躁地抱著手臂在辦公室走來走去,忍不住出主意。
“她就溫吞死吧,都這樣了,還沒一句話,我真的……要瘋了!”秦玉笛是個火爆性格。
轉了幾圈,秦玉笛拿起了手機,發了語音:爸爸,晚上沒事,我回去吃飯哈。
發完就暴躁地把手機扔到了桌上。
只有這樣才能見到管駿,越想越憋屈。
果真,晚飯的時候管駿也來了,秦肅是一聽哪個女兒回來吃飯,必然要通知另外一個也回來的,他享受天倫之樂。
“來,駿駿,嘗嘗爸爸新學的手藝,菠蘿咕咾肉。”秦肅閑不住,也想給女兒們露一手。
“嗯,好吃。”管駿吃了一口贊嘆。
“你爸爸啊,做好幾次了,前兩次難吃的呀,說要練習好給你們做,你們年輕人愛吃甜口的。”安怡如笑意盈盈。
“嗯,你也嘗嘗。”管駿夾了一塊給秦玉笛。
秦玉笛扒拉了一下,沒有立刻吃。她還有些生氣。
秦肅和安怡如看到這景象,臉色一凝,心頭一緊,害怕兩姐妹又鬧不合。
“咳,你倆今晚都別走了哈,多呆會陪爸爸說說話。”秦肅有意緩和兩個女兒的矛盾。
管駿看看秦玉笛,轉頭向爸爸道:“好。”
“哎,駿駿,你和那個裴俊怎么樣了?他有沒有再約你?”秦肅開始關心女兒的終身大事。
“哦,沒有。”管駿匆忙回答。
“沒有?怎么會?是他約你,你沒答應吧?小伙子我看著挺好的啊……”秦肅說得起勁。
“咣當”,湯勺碰到碗的聲音,秦玉笛擦了擦嘴,“我飽了。”說完就上樓了。
剩余仨人看了看她的背影,兩位長輩無解,哪句話又說錯了么?
“爸,媽,我也吃好了,先上去了。”管駿說完也上樓了。
“這怎么了?”秦肅納悶,看著像吵架又不像吵架。
“應該沒事,喝湯吧。”安怡如寬慰道。
樓梯口,管駿停住了腳步,想了想,還是敲響了秦玉笛的房門。
秦玉笛打開房門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轉身又進去了。
倆人在臥室,一個坐在床尾,一個坐在沙發上,都沉默著。
“怎么一周沒聯系我?!”還是秦玉笛先憋不住。
管駿抬起頭又低下。
“說啊。”秦玉笛實在受不了她的溫吞性格。
“我來生理期。”
管駿這一句話把秦玉笛給說愣了,待理解了這句話后,她都想笑了。
“過去了嗎?”
管駿看了眼秦玉笛,乖乖答:“剛走。”
“那知不知道你還欠我幾次?”
“嗯?”這次輪到管駿不理解了,“欠什么?”
“你說欠什么?!”秦玉笛站起了身,還是背對著管駿。
管駿坐在沙發上認真地想……
“你先洗還是我先洗?”秦玉笛還是憋不住話。
“……嗯……都……都行。”管駿這次理解欠的是什么了。
大床上,兩具年輕柔美的身體糾纏在一起。
“……嗯……好了么……”管駿聲音顫抖。
“還欠兩次。”秦玉笛喘著氣,體力已經到達極限。
空調下,汗仍然濕透了床單。
“身上有汗,別著涼了。”管駿拉過毯子蓋住倆人。
肌膚相親,再陌生的人也會熟悉。
“……玉笛……”管駿的手撫摸著秦玉笛滑嫩的皮膚。
“嗯?”秦玉笛累慘了,有氣無力。
“再讓我欠一次吧……嗯?再讓我欠一次。”管駿說著便翻轉身體吻了上來。
夜色漸濃,整個城市都陷入了沉睡中。
秦家別墅的二樓臥室還亮著燈。
秦玉笛的大波浪卷發鋪在枕頭上,臉色潮紅,眉毛緊皺,嘴唇微張,一手揪著床單,一手抓著管駿的肩膀。
“……嗯……駿……我快不行了……吻我……吻我……”
在最后關頭,管駿吻住了撲騰得厲害的秦玉笛。
“欠幾次了?”昏睡過去前秦玉笛還在問。
“五次。”管駿剛答完就看到秦玉笛出了一口氣不再吭聲了,昏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兩個月,兩姐妹就開始了這種你過來還,我過去還的模式。
最后季度末一算賬,管駿還欠四十五次。
算完賬后又是一個不眠夜,精疲力盡的管駿累得趴在秦玉笛的身上,喘著氣商量:“加上今天的,欠四十八次了,我還不上了怎么辦?”
“這都要漲利息的。”秦玉笛雖然有氣無力,腦子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
“那怎么辦呢,越欠越多?”管駿是個守信的人。
“要不你過來住,做一次早餐抵一次。”
“做早餐有新姨呀。”管駿頭腦還清醒。
“那就喂一次早餐抵一次。”秦玉笛的腦袋開始昏沉了,要睡過去。
“好,那……湊個整數吧,好算賬。”管駿說著開始親吻身下人。
“什么整數?”秦玉笛抬起眼皮。
“湊夠五十次。”管駿說著便親吻了上去。
是完成了這個五十次的kpi,結果就是早上倆人都醒不來了。
中午十點半,秦肅帶著安怡如來到了西山別墅。
新姨打開房門,待看清來人后,一愣,隨后又馬上堆起了笑容:“秦董,夫人,你們來了。”
“嗯,剛做完體檢,沒事了,過來看看玉笛,人呢?”秦肅四處瞅瞅,沒看到女兒。
“哦,今天周末,大小姐還在睡,我去喊她。”新姨臉色有些慌張,她已經察覺出了兩位小姐的事情了,擔心被老董事長發現。
“阿新,怎么了?”秦肅一看保姆新姨的臉色,就知道必然有事,臉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這一下,嚇到了阿新。
“沒,沒什么,那個,秦董您坐,我去喊大小姐。”新姨說完轉身就要往樓上跑。
“站住!”秦肅呵斥住了她,眼睛開始冒火,“哼!”提起拐棍就上樓了。
看這個樣子,樓上必然有另外一個人,而且不是正常可以稱作男友的人,不然阿新不會這么慌張——秦肅心里分析著。
安怡如也只得跟著上樓,她知道這個時候是肯定勸不住的。
到了樓上,秦肅擰了下門把手,沒有鎖門,他就直接推門進去了,室內窗簾緊閉,光線昏暗,依稀可以看到散落在床邊的睡衣,秦肅磨著牙往前走近,想看看床上到底睡的是什么人。
走到床邊,腳下一滑,他彎腰捏了起來,都不用看,一感受就知道是什么,頓時氣得渾身哆嗦,舉起拐杖就朝床上打去:“我讓你亂找人!混賬!”
安怡如一看這架勢,趕忙上去阻攔,拐杖還是打到了床上。
發出了兩聲慘叫。
“誰?!”秦玉笛的聲音。
“不要怕。”另一個聲音,很熟悉。
“啪”,燈被安怡如打亮了。
床上的兩個人抱著被子捂在身上,被強光一照用手擋住了眼睛。
“駿駿!”安怡如大叫了一聲,另一個熟悉的聲音果然是女兒。
秦肅連忙眨眼睛,可不是駿駿么,在他面前,兩個女兒裸著肩膀,抱著被子,摟在一起。
“駿駿!”
“爸!”
“媽!”
四個人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