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的第二天坐游艇出海,鹿有松一行幾人等在酒店大堂。
“這秦玉笛怎么還沒下來?電話也打不通。”鹿有松看向付齊。
付齊也一臉懵,她不知道,她昨晚看到管駿送秦玉笛上樓后,就再也聯系不上秦玉笛了。
“管駿也沒下來,電話也打不通。”林幼嫻合上了手機。
“這樣,我去房間喊秦董,蕭壽你去喊管總吧。”付齊站了出來。
“去吧,這說好一起出海玩呢。”鹿有松納悶了,“怎么這么不守時。”
“玉笛,玉笛。”付齊敲了三遍房門,里面才有聲音傳來,“什么事?”
聲音沙啞。
“不是說好今天和鹿總她們一起出海嗎?都在樓下等著你呢。”付齊隔著門喊。
里面又沒了聲音。
付齊只得站在門口等,又過去了十幾分鐘,還是沒有動靜。付齊急了,又去敲門,“玉笛,玉笛。”
沒有人應。
付齊看著緊閉的房門腦袋開始猜測,這是怎么了?又睡著了?還是突然暈倒了?
正猜測間,房門打開了,里面走出來了衣衫不整,頭發凌亂的管駿。
一打照面,管駿臉先紅了:“進去吧。”說完轉身就走了。
付齊腦袋突然宕機了一般,這怎么回事?這個猜測在她進到房間后立刻就明白了,秦玉笛的睡裙沒蓋住的地方布滿了紅痕,垃圾桶里扔滿了皺皺巴巴的衛生紙。
“我的天!”付齊后悔自己敲門的執著勁了。隨即又一想,這滿滿一垃圾桶的衛生紙團肯定不是一早上就填滿的呀,至少半夜。
那就是——她們昨晚睡一起了!
得出這個結論后,付齊心神蕩漾,老大談戀愛了,那也意味著以后心情都會開朗起來不發瘋了,自己的好日子不也就來了么。
等倆人下來后,鹿有松一看秦玉笛在這大夏天穿上了高領短袖,心中就犯起了嘀咕,因為林幼嫻今天也套上了高領t恤,她昨晚又沒控制好力道。
“你笑什么?!”秦玉笛看鹿有松看著自己鬼笑,心虛罵道。
“嘴唇都腫了,還罵人呢!”鹿有松靠近秦玉笛低語。
秦玉笛羞極,踢了她一腳,就要打起來,被林幼嫻拉開了。
“你能不能不要惡作劇,大領導呢!”林幼嫻裝作訓斥鹿有松。
看著鹿有松一副吃癟的表情,秦玉笛心里痛快了,“該!”轉過身正好對視上管駿的眼神,倆人趕忙都移開了。
付齊“噗嗤”笑了出來。
“你是不是也欠打?”秦玉笛受不了啦,這一個兩個的。
游艇是三層加寬設計,360度觀海臺,奢華至極。
微風輕撫,海水清澈,浪漫滿溢。
一層甲板上,陳清拿著釣竿準備海釣,蕭壽在鋪著漂浮毯,打算和宋捧心躺上面曬太陽。二層的何顏幫付齊后背涂著防曬霜,而頂層的鹿有松則摟抱著林幼嫻在甲板上看風景。
秦玉笛站在頂層一一掃過這些朋友們,沒發現管駿,心里不禁有些著急,她想去尋找,腳挪動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最后就是抱著手臂躺在了躺椅上。
“你討厭!”是林幼嫻撒嬌的聲音。
秦玉笛轉過頭,看向不遠處的林幼嫻正紅著臉拍打鹿有松,鹿有松笑著躲著抓住了林幼嫻的手,摟緊了她的腰。
“真是夠了!”秦玉笛小聲罵了句,正要轉過臉,看到鹿有松正好回頭,好像發現她在身后坐很吃驚的樣子,隨之就是一副你個電燈泡真沒眼色的樣子瞪了秦玉笛一眼。
秦玉笛被氣得“嚯”地站了起來,結婚了了不起啊!她“噔噔蹬”地跑下了甲板。
下到一層后,看了看專心海釣的陳清,又忍不住回頭找管駿,去哪里了呢?
心里想著腳步便控制不住走向了一層的臥室,在門前停留片刻,敲了敲門,沒有人應,推開門一看,空無一人。
秦玉笛又咬咬牙去敲第二間臥室,還是沒人。
那就是在第三間臥室了,秦玉笛大出了口氣去敲第三間臥室的門,她真是恨死了,怎么船上有三間臥室啊,讓她每敲一間都需要鼓足勇氣。
第三間也沒有人。
人呢?秦玉笛突然就焦急起來,一回頭,發現管駿從隔壁衛生間出來了,倆人一打上照面,都很不自然,又別開了視線。
“你……找我嗎?”遲疑片刻,管駿轉回頭開口。
“沒有,想進臥室休息呢。”秦玉笛嘴硬。
“哦。”管駿說完就走出船艙去甲板上了。
秦玉笛嘆了一口氣,也跟了上去。
“哎,寶貝,看,她倆肯定有問題。”三層觀景臺上的鹿有松示意林幼嫻看下面的管駿和秦玉笛。
“管駿和秦董?怎么可能,關系不是很僵么?”林幼嫻和她倆不在一個樓層上班,不了解。
“不信?咱們打個賭。”鹿有松胸有成竹,她經常去秦玉笛的辦公室,早感覺到不對勁了。
“好啊,賭什么?”林幼嫻真是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她倆有關系,這一個月床上你聽我處置。如果沒關系,我聽你的。”
“哼,流氓,不過,我不相信她們有什么。”林幼嫻覺得不可能吧,婚禮的時候打成那個樣子。
“那我給你試試。”鹿有松一臉壞笑。
“你玩笑可別開大了……”林幼嫻趕忙叮囑。
“放心。”
中午大家都聚在二層的大客廳里吃燒烤,陳清釣了不少魚類,加上帶的肉串,素菜,邊烤邊吃,很是熱鬧。
“太放松了,就差個八塊腹肌的帥哥了。”陳清一邊翻動著烤串一邊感慨。
“切,有我們這些美女還不夠啊?”鹿有松懟她。
“我喜歡腹肌,有力量。可以抱起來轉圈圈。”陳清笑得一臉蕩漾。
“我也可以抱起來你轉圈圈。”鹿有松開著玩笑,給林幼嫻拿了杯飲料叮囑,“你不要喝酒了,喝杯果汁。”
“切,就你那小身板,沒有四兩肉,幼嫻,她能抱起來你轉圈圈嗎?”陳清問向林幼嫻。
林幼嫻笑笑沒回答,抱是能抱起來,就是動作不好看,踉踉蹌蹌的,每次做這個動作,她都緊摟著鹿有松的脖子,怕被摔。
“最近我們買了健身器材,讓她鍛煉呢。”
“健身,對,哎,管駿,你是不是經常健身?”陳清轉頭問管駿。
管駿正在給土司涂蜂蜜,被點名就抬起了頭:“是,養成習慣了。”
“你腰好細啊,也是健身練出來的么?”陳清分開些距離打量管駿,雖然纖瘦,但看著很健美。
“肩背練寬,腰自然就顯得細。”
“讓管駿抱起來你,絕對可以轉幾個圈圈。”鹿有松深知管駿的實力,她被打過好幾次了。
秦玉笛一聽這話,咳了一聲,伸手去拿啤酒。
管駿眼光瞥到,轉身倒了一杯紅酒,端給了秦玉笛:“你喝酒是么?喝點紅酒吧,烤串刺激,養養胃。”
秦玉笛看了看管駿手里的紅酒杯,抿了抿嘴唇,低垂著眼睛接住了,文靜聽話得不像她。
鹿有松看著朝林幼嫻擠了下眼睛。
“哇,那你豈不是有八塊腹肌?”陳清還在打量管駿的身材,“來,襯衣解開看看。”說著便上手拉扯管駿的襯衣。
管駿笑著躲沒躲開,襯衣被拉開了一個扣子,露出了肩膀。
“你肩膀上怎么有紅痕?”鹿有松一直關注著呢,眼尖,看見了就故意問了出來。
秦玉笛一聽,眉毛不自然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仰頭喝了一大口紅酒,眼睛垂著看酒杯,氣息有些不穩。
“啊,哦,我……有些過敏。”管駿臉紅了,趕忙拉上了襯衣。
付齊聽到沒忍住,“哈哈”笑了出聲,過敏?對秦玉笛的口水過敏么?
“干嘛你!好吵!”秦玉笛心虛,不知道該吵誰,眼睛瞟向別處,手不自然地去掖頭發。
“女生的腹肌應該摸起來更有感覺吧,又有曲線又緊湊還光滑。”陳清還在想著腹肌的事。
“那這個你得問摸過的人?”鹿有松晃著紅酒杯。
“誰,這里有誰摸過管駿嗎?”陳清環顧了所有人,最后看了眼林幼嫻。
“嘖,想什么呢!”鹿有松看到不滿了,瞪了一眼陳清。
是,陳清猜錯了,這里摸過管駿的不是林幼嫻,而是秦玉笛!
秦玉笛低垂著頭,管駿的身材確實棒,細腰乍膀,有腹肌有曲線,抱起人來很有力量,貼在一起很撩人心懷……這么想著想著,臉就暈染上了紅暈。
鹿有松朝林幼嫻小聲問:“信了么?”
林幼嫻還是一臉疑惑。
“以后,我們就定期出來聚聚,最好能出海,心靈都治愈了。”陳清被鹿有松呲了后,就不討論腹肌了,她喜歡海釣,又開始鼓動大家。
“好呀,+1。”何顏頂自己老大。
“帶上我。”付齊也舉手。
“我們。”宋捧心也高興地舉手。
“非常好,我們也喜歡,秦董一起。”鹿有松說了句,她并沒有說管駿一起。
秦玉笛挑了下眉毛,似乎有些不滿,看了眼管駿。
“哦,管駿以后可能來不了啦。”鹿有松喝了口酒,晃了晃紅酒杯。
“為什么?”秦玉笛脫口問出。
管駿也看向了鹿有松,一臉懵。
“嗯,集團不是打算在東南亞開拓零售業務嘛,計劃在泰國組建新團隊,打算調管駿過去負責。”鹿有松放下了紅酒杯,一本正經。
秦玉笛手里端著酒杯僵在了半空中,管駿剛擼掉了一塊菠蘿牛肉,就咬在嘴里,沒有嚼。
“什么時候決定的?我怎么不知道。”秦玉笛咽了口空氣,出了口氣,抬起下巴問鹿有松。
“近段吧,我也思考很久,覺得管駿再合適不過了,她以前在大商就負責零售業務,咱們在東南亞最大的競爭對手也就是大商了,比較了解。”鹿有松拿起了一串鰻魚遞給了林幼嫻,“寶貝,嘗嘗鰻魚塊。”
林幼嫻看看對面僵呆住的兩個人,有點要相信鹿有松說的是真的了。
“哎,你們幾個嘗嘗這個生魚片。”陳清端過來一盤生魚片放在了正在說話的幾人面前。
秦玉笛還端著酒杯,有些心神恍惚,管駿則還咬著那塊牛肉塊。
“要調管駿去泰國?常駐那里嗎?”陳清剛去端生魚片了,離得稍遠,也聽到了幾耳朵。
“嗯,常駐,怎么樣?管駿總,泰國風景美麗,到那再找個泰國妹子,薩瓦迪卡。”鹿有松說著還做了個泰國打招呼的手勢。
“那以后我們去泰國海釣,那邊魚類更豐富。”陳清除了腹肌,就惦記著海釣了。
秦玉笛握緊了紅酒杯,抿了抿唇。
“嗯?管駿,你有問題嗎?”鹿有松看管駿呆著一直沒回答,又問了句。
“……沒問題。”管駿說完開始嚼那粒牛肉塊。
秦玉笛看看她,重重出了兩口氣,“呼”地站起身走了,去了三層。
管駿側頭看了看,低頭打開了一罐啤酒,喝了起來。
鹿有松朝林幼嫻遞了個眼神。
林幼嫻看看去向三層的樓梯,推了推鹿有松,示意她過去看看。
“要你陪著一起。”鹿有松把下巴擱在林幼嫻的肩頭撒嬌。
三層甲板上,秦玉笛面朝大海吹著海風。
“咳,玉笛,吃好了么?”鹿有松牽著林幼嫻的手上來后打招呼。
秦玉笛想答話,一轉頭,發現對面的倆人看著她一副吃驚的表情,忙擦拭臉龐,才發現自己哭了。
“這怎么了?”鹿有松明知故問。
“要你管!”秦玉笛一慣的別扭傲嬌。
“好,不管,走,幼嫻,咱們下去。”鹿有松說著就要牽著林幼嫻走開。
“鹿有松,你站住!去泰國分公司定人選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商量?”秦玉笛抱著手臂抬著下巴質問。
“人事任免歸我啊,你不會忘了吧?我是總裁。”鹿有松一嚴肅起來,總裁氣質就來了。
秦玉笛脹著臉憋了半天:“你……你煩人!”說著一跺腳就哭了。
“唉,你……”林幼嫻頓了下鹿有松牽著的手,給秦玉笛遞了張紙巾,“好了,別哭了,妝會花的。”
“幼嫻!嗚嗚嗚嗚……”秦玉笛摟著林幼嫻的肩膀開始哭得更兇了。
“好啦,好啦,一會眼睛要腫了。”林幼嫻拍著秦玉笛的肩膀安慰。
“你都不管她……她好討厭!”秦玉笛哭訴。
“你……好了哈,不要太過分!”林幼嫻扭頭拍打了下鹿有松。
“怎么過分了,一個人事任命而已。”鹿有松還在演。
林幼嫻瞪了她一眼,又給秦玉笛抽了一張紙巾。
“我不要她去,你換人!”秦玉笛擦著鼻子,眼睛通紅。
“為什么呀,你不是很煩她么?”鹿有松故作一臉吃驚。
“我……我就不要她去,不準!”秦玉笛開始耍賴了,跺腳。
正說著,管駿走了過來。
秦玉笛一看到管駿走進來,馬上背轉身,繼續面朝大海,裝作吹海風。
“你們要不要下去再吃些?烤了很多。”管駿問看到她一進來就閉了口的仨人。
“好,下去,走。”鹿有松牽著林幼嫻去了船艙內。
甲板上只剩下秦玉笛和管駿,一個人望著大海,另一個人望著看大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