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 等我回來娶你
傅潭說閉著眼睛也覺得有東西在盯著自己, 目光灼灼。
睫毛顫了一下,他不安地睜開眼睛,果不其然, 洛與書正在看他。
傅潭說尷尬地差點一巴掌呼過去:“不是要你閉眼睛嗎,誰要你睜開的?”
“你只要我閉眼睛, 又沒說要閉多久。”洛與書辯解,“許是你吻太久了。”
剛剛只是尷尬, 現在傅潭說真的生氣了:“你怪我吻得久?好,好好,好好好。”
他一把推開洛與書:“誰稀得親你。”
洛與書坐起來, 單手圈住傅潭說腰身不讓他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洛與書低頭, 幾乎碰到傅潭說的鼻尖, 彼此呼吸纏綿到一起, 他低眸盯著傅潭說柔軟的唇,單手一攏,傅潭說被迫往前挪進他懷里, 只聽他低聲:“你吻太久, 我有些……”
傅潭說的臉莫名倏地就紅了起來, 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看著洛與書。
因為他感覺到,另一個小洛與書,正在身后跟他打招呼。
確切來說,是臀后。
有些……按耐不住。
傅潭說幾乎連滾帶爬, 先掙脫洛與書的懷抱, 再奮力從床上爬下來,赤腳站在地毯上,鞋都來不及穿。
他臉色已經燙到爆紅, 手忙腳亂給自己穿鞋穿衣服:“我我我我要起床了。”
越忙越亂,長袍一攏,腰間的帶子纏了兩次死活系不住,好像刻意不讓他穿似的。
他聽見洛與書輕笑一聲。
然后素白好看的手伸過來,不由分說接過他手里的兩根帶子,有條不紊系了起來。
傅潭說心跳得厲害,他不受控制緩緩抬眸,便瞧到一張極好看的臉,眼睫密而長,眉目微垂,此時正認真為他系著帶子。
傅潭說胸口一燙,竟是匆匆移開了目光。
系好了長袍帶子,又幫他穿外衫,纏腰帶,整理袖子和衣領。
傅潭說直愣愣站著,任由洛與書將他打扮妥帖齊整。
最后,洛與書低聲:“過來,坐下。”
傅潭說老老實實坐到床邊,側身低頭。
洛與書的指尖穿過他柔軟烏黑的長發,輕輕將頭發梳攏。他不知哪里來的發帶,將傅潭說頭發綁了起來。
傅潭說看不到身后的發帶,便側身照了照鏡子。
發帶隨著發尾輕輕擺動,依稀瞧見是淺藍色的料子,繡著許些花紋,應當是極精致的,但看不太清。
“這是什么?發帶?”
洛與書背手,輕咳一聲:“一件法器。”
“?”傅潭說投來懷疑的目光,“就這?法器?有什么用?”
洛與書道:“若有人不懷好意碰你,它就會……”
“把人勒死?”傅潭說接了話茬。
“……”洛與書頓了頓,“這么說,也行。”
傅潭說疑道:“可它怎么判斷人家到底是不是不懷好意?什么算不懷好意?”
“它自有辦法。”洛與書伸手摸了摸發帶,似是甚為滿意,“尤其是對魔族……尤為靈敏。”
傅潭說:“……”
傅潭說好笑道:“你不如說是為鶴驚寒專門定制的個人專屬呢。”
洛與書并不否認,他捏捏傅潭說的臉:“你是小狗,他就是狼狗,還是要防備些。”
即便他們是親兄弟,洛與書本不該置喙,但該說的他還是要說。
彼此之間不需要再解釋什么便已明白,傅潭說挑眉,眼底一抹狡黠:“放心,我心里有數。”
他有分寸,洛與書便放心了。
傅潭說穿戴齊整拂了拂衣袖便要走,洛與書拉住他的衣服:“干什么去?”
“回家呀。”傅潭說頓了頓,補充道,“回鬼女府。”
洛與書沒說什么,但捏著傅潭說衣服的指節卻沒有松開。
“你在重安宮等我。”傅潭說握住他的手,眼底是萬般珍重,“我一定回來娶你。”
洛與書:“……”
良久,洛與書輕笑一聲,只應了一個字:“好。”——
娶一位仙君需要什么流程?
傅潭說夸下海口,對此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丈三和尚摸不著衣服。
屬下們對此大為震驚。
以他們主子鬼族之主的身份,確實很牛,但娶仙君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蓬丘真的不會立馬調兵遣將殺過來嗎?
吐槽歸吐槽,但還得為殿下出主意。
靈貳想了想:“依人間的規矩,大抵要三書六禮,要先納采,問名,納吉”
“等等等。”靈壹打斷她的話,“無霜仙君是仙門中人,怎么會需要凡人那一套規矩?我聽說,那幫修仙的成親,不是有什么結,結契儀式來著?”
“那也不行。”靈叁反駁道,“咱們殿下又不是修士,怎么結契?結哪門子契?”
眾人七嘴八舌,眾說紛紜。
此事很快傳遍整個封靈閣,連一直公派出差沒回來過幾次的靈陸靈柒也趁此機會回了鬼女府,進門第一句就是:“什么?殿下要成親了?”
傅潭說慌忙招手:“小點聲,小點聲。”
靈貳反應過來:“哎,殿下不會是在瞞著大殿下吧?”
“我瞞得住嗎。”傅潭說扶額,“這么大的事,他肯定會知道的。對了,我兄長呢?”
回來這么久了都沒有看見鶴驚寒。
靈壹回道:“大殿下好像是出去了,沒見他回來。”
“去哪了?”傅潭說好奇,“不會真被我氣回西玄去了吧?”
“屬下不知,也許是去上陵城或鬼市巡視了也不一定。”
傅潭說想了想,依鶴驚寒的性子,他若是真生氣回了西玄,他也不會這么悄摸摸地走,非得大鬧一通讓傅潭說也不好過。
“罷了,不管他了。咱們接著說。”
靈柒想了想:“既然是殿下娶親,那就該依咱們鬼族的規矩。”
鬼族娶親傅潭說知道地少,好奇道:“什么規矩?展開說說。”
靈柒道:“當年殿下的外祖父鬼王娶親的時候,那叫一個聲勢浩大,那幾個大氏族都要來賀喜,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得來表示一番心意。鬼市徹夜歡鬧了好些天,別說咱們鬼蜮,當是六界都得知道了”
“打住打住。”傅潭說光聽著就不好意思了起來,“這也太聲勢浩大了,我臉皮薄,洛與書豈不是臉皮更薄,這誰遭得住,低調些低調些。”
靈柒一拍大腿:“既然殿下覺得王室大婚太過浩大,那咱們鬼族內尋常的成親就沒那么講究了。情投意合最好,強搶強占也是有的。有時好女難求,非要打個頭破血流,開膛破肚,勝者才可抱得美人歸,都是常事。”
靈柒越說越嗨越跑題了:“咱們哪有那么多規矩,暗結珠胎多的是,娃都滿地跑了才結親,更有甚者,唔一妻多夫共同生活,要么干脆沒有娃爹的,太多太多”
傅潭說頭疼地摁了摁額角:“不是很懂。”
靈貳捂住靈柒的嘴,解釋:“其實也沒那么麻煩的,您將人迎回來,若不想宣揚,就請幾個親朋好友,在鬼女府舉行儀式,拜見過鬼姬娘娘和諸位先輩的牌位就好了。若想熱鬧一些,便昭告鬼蜮,旁的不說,最起碼氐天氏褚陽氏,都要前來賀喜,段看殿下想不想請他們了。”
“不想。”傅潭說沒有猶豫,“太多人了,我都沒認全,叫幾個熟識的來就好了。”
靈貳打理鬼女府多年,心中便有了數,遂問道:“那殿下,您們什么時候結親?我們什么時候開始著手準備呢?”
“現在。”
眾人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現在?”
“對,就是現在,現在就可以準備了。”傅潭說拍了拍手,“最好抓緊點,咱們什么時候準備好了,我即刻便去蓬丘迎親。”
偌大的廳堂寂靜一片,所有人都沒敢說話,消化著這龐大的消息。
“就這么辦吧,不求有多聲勢浩大,但也不要跌份,你們有分寸就好。”傅潭說囑咐,又加了一句,“最好有咱們本族的特色,跟他們仙門不一樣,也好讓洛與書記憶猶新,嘿嘿。”
靈貳腦中已經將所有事項和所需時間盤算了一遍,她與靈壹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繼而跪拜:“屬下明白。”
黑壓壓的眾人如潮水退去一般,很快從廳堂里消失了。繼而如搬運中的螞蟻,亂中有序,在整個鬼女府各處忙碌起來。
然后各位“親朋好友”便接連收到了傅潭說的邀請信。
沈雙雙發出尖銳爆鳴:“傅鳴玉,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傅潭說清了清嗓,“反正到那天,你愛來不來吧。”
“你等著。”沈雙雙已經收拾行李從蓬丘往這兒趕了,“我叫上楚趙師兄,這就過去收拾你。”
“咳我撤回剛才的邀請信。”
“你敢。”沈雙雙磨刀霍霍,“我去給你幫忙,收拾‘新房’,這下行了吧?”
傅潭說沒來得及說什么,消息就已經斷掉了。
其次知道的是聞人戮休。
毫不夸張,當時聞人戮休正在豪爽飲酒,聽此消息,酒液跑進氣管里,差點沒把他嗆死。
“哥哥你說什么?”聞人戮休不可思議,“誰?誰和誰?你和無雙仙君?”
“是的,是我倆。”
“你倆什么時候和好的?”
“兩天前。”
“什么時候決定要成親?”
“今天早上。”
“哈?”聞人戮休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什么時候?”
“今天。”
聞人戮休倒在一灘美酒里:“你們,你們這也太迅速太突然了。”
傅潭說攤手:“感情到了,攔不住。”
“等等。”聞人戮休從酒壇子上爬起來,滿身酒香,“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么,是你娶他呀?”
聞人戮休兩只手比劃了一下:“那啥,你倆,原來你倆,是這樣的嗎”
傅潭說皺了皺眉頭,不明所以:“什么?這樣是什么樣?你在說什么?”
聞人戮休伸出一根手指頭,表現更明顯了點:“原來你倆,是你那個什么他嗎?”
傅潭說突然領悟,登時臉色爆紅:“什么鬼啊啊,你閉嘴!!!”
聞人戮休好迷茫:“你反應這么大干什么啊,你要真這么厲害能收服無霜仙君,我才真是要佩服好哥哥你呢。”
傅潭說早已經反手掐掉了和妖界的通話。
他心臟砰砰砰跳得厲害。
不是因為聞人戮休的話太過露骨,而是他發現,在聞人戮休提起這個話題的時候,他第一反應不是隱瞞自己才是被那個什么的,也不是維護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
而是,當聞人戮休說起他那個什么洛與書的時候,他面赤耳紅,他根本不敢想。
洛與書高高在上,他真是連想也不敢想——
鶴驚寒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來的時候,整個鬼女府張燈結彩,諸位忙忙碌碌,一派喜氣洋洋。
他不解地仰頭看著大紅燈籠,鬼女府本就陰森,如今掛了這大紅燈籠,陰風一吹,更顯恐怖。
“你們在做什么呢?”他問。
“見過大殿下。”鬼仆行禮,“主人要成親了,吩咐我們裝扮府邸。”
“成親!成親!”
“主人成親!”
紙扎的小人鸚鵡學舌,一邊發出嘎吱嘎吱的怪叫聲,一邊猶如一張薄片被風吹走了。
空中傳來不明的鬼哭狼嚎的笑聲。
成親,傅潭說。
鶴驚寒手里的石頭,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個黑的好看,黑的貴氣。”
“胡說,這個紅的才好看呢,誰結婚穿黑的喜服啊?”
“可是我覺得這件淺色的也不錯,特別顯身材,你們覺得呢?”
“”
眾人嘰嘰喳喳,偌大的房間宛若養雞場。鶴驚寒進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畫面。
傅潭說被一群人包圍,眼前鋪滿了各色的圖紙,他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咬著手指,很是糾結。
似是終于發現鶴驚寒回來了,靈貳咳嗽一聲:“見過大殿下。”
眾人紛紛散開,唯有沈雙雙還坐在傅潭說身邊,兩個人一起抬頭看過來。
傅潭說笑:“兄長回來了,今天去哪了?”
鶴驚寒將手里的石頭掖起來,笑笑:“沒什么,出去逛逛。”
沈雙雙毫不見外:“魔君不妨過來評評理,這幾件喜服,到底哪件好看。”
沒有追問,也沒有質疑,鶴驚寒啥也沒說,只緩步走過來,視線落在傅潭說面前的圖紙上。
每一件都很精致大方。
他沒選,只問道:“什么時候結親?這衣服如此繁瑣,需要多少工期?”
傅潭說嘿嘿一笑:“如果準備速度夠快的話,差不多大后天就結。”
鶴驚寒梗了一下:“這么快?”
傅潭說昨天早上與他再見的時候還沒提這茬,晚上卻鶴驚寒很難不懷疑是去了一趟蓬丘,洛與書攛掇的。
他哼了一聲:“洛與書就那么等不及嗎?”
“不是他啦,是我。”傅潭說托著下巴,“我不想在蓬丘大操大辦搞得人盡皆知,但他又想要儀式,我想了想,那便回自己家辦吧。”
“哎喲。”沈雙雙捂臉一笑,“想要儀式?無霜仙君竟是這種人,哈哈哈”
鶴驚寒攥緊了拳頭,臉上倒沒什么表情:“如此著急,喜服趕得出來么?”
“不需要趕。”靈貳回道,“這幾件衣服早就有的,是為鬼姬娘娘成婚早就備下的,后來也沒用上,只要稍微改一改尺寸,便能給主子穿。”
傅潭說從未如此感激娘親曾經的奢侈,沒便宜他爹,倒是便利了他。
鶴驚寒呼出一口氣,沉著點了點圖紙,提出建議:“黑色的好看,但紅色的更合適,讓他們改一改,兩件稍微結合一下。”
沈雙雙眼睛一亮:“好主意!我怎么沒想到。”
靈貳接過圖紙,頷首:“屬下明白了,這就去辦。”
“對了,新娘,呃,不是,仙君那邊的喜服,還要我們準備嗎?”
“不需要。”傅潭說搖頭,“我與他說過了,穿他喜歡的就好。靈貳做完圖紙,麻煩拿去給洛與書看一下。”
靈貳點頭:“屬下明白。”
然后一屋子的人紛紛退了出去。
鶴驚寒也坐了下來,平心靜氣:“怎么想的,這么突然?”
“也還好,只要準備充分,便不算突然。”傅潭說道,“我覺得我以前太畏畏縮縮了,什么都不敢想,也不敢做,錯過了很多,現在我要改,既然要改,那決定一件事,便要立即去做,不要拖沓,難道不對嗎?”
沈雙雙應聲:“對,非常對,這才是男子漢嘛。”
男子漢到無霜仙君他也是敢娶了。
鶴驚寒又問:“那蓬丘知道么?又怎么說?”
“那就不是我要考慮的事了。”傅潭說很是坦然,“蓬丘那邊,自有洛與書去做工作,反正洛與書已經答應嫁給我了,我只要做好我的事,高高興興去迎接他,就好了。”
沈雙雙又給他豎了個大拇指:“牛哇,各司其職,這才是一對相互扶持相親相愛的夫呃,夫夫。”
“我明白了。”鶴驚寒點點頭,“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么?你成親,我這個做哥哥的,總要表示表示。”
“那確實是有。”傅潭說小狗一般探過頭來,“那個,我的人都在忙府邸,以及宴請賓客,成親當天的席面,后勤,還希望兄長借些人手,幫幫我。”
“小事,好說。”鶴驚寒點頭,“今晚我便吩咐下去,明天人就過來了。”
一切都很好安排。
沈雙雙早就給自己找好了工作:“那天楚趙師兄也回來,我們就負責接待賓客,以及嘿嘿,鬧洞房了。”
“咳咳咳!”傅潭說一口水嗆住,“鬧什么洞房,那是洛與書,你們也敢?”
沈雙雙立馬泄了勁:“算了,還是不鬧了。”
鬧傅潭說倒是敢,鬧無霜仙君,得掂量掂量。
夜深了,忙了半天也累了,沈雙雙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也不回蓬丘,直接回自己的房間歇息了。
房間里只剩下鶴驚寒和傅潭說。
少了個嘰嘰喳喳的女的,鶴驚寒明顯輕松些,微微后仰倚著靠枕:“昨天去蓬丘做什么了?晚上也沒回來。”
昨晚在和洛與書睡覺。
當然這話他沒敢說,只道:“和雙雙一起回去,見了楚師兄,趙師兄,一起吃飯,一起玩,玩到很晚,便住了一夜才回來。”
提起他在仙門的朋友,鶴驚寒微微垂眸,有些沉默,良久,他緩緩開口:“對不起。”
如果沒有他,傅潭說應該會和他的朋友們,一直那么好。
鶴驚寒下意識伸手,慣性去拂傅潭說毛茸茸的頭發,但這次,卻被一道電流擊中。
“嘶。”他匆匆收回了手。定睛一看,是傅潭說垂在身后的淺色發帶,此時正散發著淺藍色的熒光。
真是討人厭的顏色,一看就知道,是屬于洛與書的那樣討厭的顏色。
“怎么了?”傅潭說側首。
“沒事。”鶴驚寒并沒有聲張,而是悄悄伸手,魔氣凝聚在掌心,一邊與電流擊中的痛感對抗,一邊緩緩靠近發帶。
本該輕而易舉就破壞掉那討人厭的法器。
沒想到傅潭說嗷地叫了一聲:“啊!”
他猛地扭頭,質問:“鶴驚寒,你薅我頭發干什么?”
鶴驚寒的手還在空中懸停著,正停留在傅潭說的背后。
像極了作案現場。
鶴驚寒張了張嘴,突然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他訕訕地縮出手:“不好意思,不小心碰到了。”
還好傅潭說沒有追究,哼了一聲,把自己頭發扒拉到前面去了。
鶴驚寒盯著那發帶,仿佛看見發帶正沖他耀武揚威。
不知道為什么傅潭說頭發會疼,鶴驚寒輕呼一口氣,便沒再動那發帶,臨走前問了句傅潭說:“你想要什么新婚禮物嗎?”
“噗。”傅潭說笑出聲,“什么新婚禮物,你別逗我了,你要想送隨時都可以,不必湊什么新婚。我也不缺什么,禮物就算了,你幫我我已經很感謝了。”
“幫你是應該的。”鶴驚寒呼口氣,邁出門,“晚安。”
“晚安。”
夜深人靜,圓盤似的月亮掛上了樹梢,灑下皎潔的月光。
傅潭說趴在床上,捧著屬于重安宮的腰牌,照例向里面注入了一道靈力,然后等待那邊的光幕亮起。
很快,洛與書響應了他。
光潔光幕浮現在眼前,對面赫然是洛與書的身影。
他在自己寢殿里,頭發柔順地垂下來,落在傅潭說眼里,驀然多了幾分恬靜柔婉。
“怎么了?”他聲線依舊清冷。
只見光幕這邊的傅潭說趴在枕頭上,兩只手捧著臉,翹著腳,不知道在傻樂什么:“哎呀,好久不見呀,我親愛的未—婚—妻洛千霜,有沒有想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