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1 章
◎化解死劫◎
閆一凡身上確實有五行釘,如果是普通人發(fā)現(xiàn)了尸體,別說拔釘了,靠近一些都非死即傷,還好當(dāng)初李清謹(jǐn)慎沒有冒然過來。
最后經(jīng)過查證,閆一凡的死亡的確是李家四人所為,李清并不知情也沒參與,她這也構(gòu)不成知情不報罪,最后對她教育了一番就把人給放了。
李清處理完父母哥哥們的后事,又將家里的資產(chǎn)做了整頓,她從來就不是作為繼承人培養(yǎng)的,讓她管理公司她知道自己沒這個能力,干脆將那幾家商場轉(zhuǎn)手賣掉了,公司的股份也出掉了。
所得的錢她一分為二,一半以閆一凡的名義做了捐贈,她問過管理局的天師,這樣捐贈對死去的人是不是真的有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她就捐了。
剩下的一半她打算留作自己未來的生活保障,將這里的資產(chǎn)處理干凈,房子都賣掉后,李清就出國了,這次一走她不打算再回來了。
看著季南星打結(jié)案報告,宵野嘆氣:“這個李恒真不懂他圖什么,閆一凡愛他,他們結(jié)婚后,閆一凡的好運說不定也能影響到他,竟然下這種死手,那個什么金龍王銀龍王的也夠惡毒的,教人做這種事,還要對方懷孕,以子嗣壓制,虎毒還不食子呢。”
季南星:“別人的終究是別人的,哪里有變成自己的更順心,對了,我們的段主任也被查了。”
宵野:“啊?哦對,他跟李家似乎有點關(guān)系,被查出什么來了?”
季南星將其中一份報告拿給他讓他自己看。
宵野一目三行的看完了:“這人也太惡毒了,競爭評職,竟然花錢借陰魂上對手身騷擾女學(xué)生,那個跟他競爭的人呢?”
季南星示意他往后翻,宵野順著后面一看,越發(fā)沉默了,當(dāng)眾騷擾女學(xué)生,影響嚴(yán)重被辭退,還被人發(fā)到了網(wǎng)上,最后受不了輿論和周遭人的謾罵,以及妻兒離開,最后自殺了。
合上資料,宵野道:“這個段主任會怎么樣?”
季南星:“雖然他的目的不是殺人,但因為他的行為導(dǎo)致他人的自殺,最后會判刑是肯定的,就是看要判多久了。”
宵野:“我還說大學(xué)四年我會一直盯著他,看他會不會搞什么不公的事,看樣子用不著我盯了,那個金龍王呢?”
這個金龍王才是最可惡的,為了賺錢真是沒有下限。
季南星:“李家出事后他第一時間就跑了,不過跑不了多久,上面想要花力氣抓一個人,哪怕他躲到深山老林里都能給抓出來。”
金龍王的確沒跑多久,他能躲得過警察,卻躲不過天師,管理局下了通緝令,還有懸賞,這種不需要做社會回饋的獎金,窮鬼天師門就跟鯊魚見了血一樣,哪里能讓金龍王逃掉。
金龍王被捕還上了新聞,雖然現(xiàn)在不像以前那樣重點打擊封建迷信,但也不能讓普通老百姓真的去信這些,遇到真大師那還好,但真大師能有多少,遍地都是騙子。
這抓到一個以此牟利的,甚至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條人命的,死刑沒跑,也要樹立一個典型,讓一些人警覺一些,別被人三言兩語就給忽悠了。
后來季南星再遇到高祥,那就不是避著他走,而是看到他掉頭就跑,這個高祥不用查也知道,之前跟李榮一起混,李榮是知道金龍王本事的,他肯定推薦給高祥過,這種異于常人的本事給了高祥極大的自信,覺得也能給他下降頭,讓他死心塌地愛上自己。
結(jié)果李榮死了,現(xiàn)在金龍王也被抓了,還判了死刑,這個高祥瞬間就被打回原形了。
宵野跟在季南星旁邊的時候遇到過高祥一次,看他縮頭縮腦躲開的樣子,嫌棄的撇嘴,就這種人還敢肖想季鬧鬧,說他癩蛤蟆都是貶低了癩蛤蟆。
知道李榮全家都沒了這事的人不多,學(xué)校里一些同學(xué)只知道他發(fā)生了意外,都還在感嘆,這么年輕就心梗猝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不過也只是感嘆感嘆,感嘆一下就把這事給放下了,反正又事不關(guān)己。
社團(tuán)這邊倒是唏噓了一陣,之前還跟宵野爭比賽來著,這人說沒就沒了,結(jié)果比賽還沒開始,段主任也被抓了,別人只覺得事趕事的,他們系的輔導(dǎo)員倒是沒忍住多想,畢竟事情太湊巧了。
但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反正他把宵野跟季南星列為同等級要敬而遠(yuǎn)之的存在了。
事情徹底落幕,機(jī)器人比賽也開始了,季南星想象中是那種高端科技的比賽,畢竟宵野做這個機(jī)器人都花了近二十萬,怎么都要有點科技感。
結(jié)果去了賽場一看,感覺是一群手腳不靈活的老頭老太在跳舞在打球,球都踢到機(jī)器人腳邊了,機(jī)器人還在跺著腳,半天才慢悠悠踢出一腳球,然后一旁觀看的人類在那邊歡呼喝彩。
季南星看著宵野:“這跟我想象中的有點不太一樣。”
宵野笑著道:“一群大學(xué)生能做成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你看的那些高端機(jī)器人,哪個不是上百萬上千萬研發(fā)出來的產(chǎn)品,就我這個無論是交感還是智能響應(yīng),已經(jīng)是上乘的了。”
季南星看了一圈,的確就宵野他們這一組的機(jī)器人最靈活,還知道避讓,不止避讓球,還避讓其他機(jī)器人,有些組的機(jī)器人直接撞一起,連零件都撞出來了。
也是這賽事之前純屬娛樂,連比賽的獎金都沒有,完全的交流賽,后來有了注資,規(guī)格都不一樣了,但報名截止了,人員可以變動,參賽的機(jī)器人都有檔案記錄,不能隨意變動了,要不是宵野重視他第一個正式參與的項目,估計他們學(xué)校來參賽的機(jī)器人也會被撞出零件來。
最后不出意外的宵野這一組拿了冠軍,宵野作為組長上去領(lǐng)了獎牌還有獎金,獎金不多,冠軍也就五萬塊,正好連他一起組員五人,一人一萬。
其他人有些不好意思,參加這個比賽是宵野提議拉起來的隊伍,制作機(jī)器人的費用也是宵野出的,他們已經(jīng)大四了,這履歷對他們以后進(jìn)大廠能更有幫助,這會兒還分錢,多多少少有些不太好意思。
宵野大手一揮:“這有什么,我出錢你們出力,勞力均分了,還好獎金就五萬,剛好能分配均等,大家辛苦這么久了,晚上我請客吃飯!”
比賽結(jié)束晚上聚餐,季南星特地來看他比賽,晚上當(dāng)然也就跟他們一起吃,好多人知道宵野的男朋友是季南星,但對季南星的認(rèn)知只在論壇,知道他家很有錢,是個大少爺,但接觸過才發(fā)現(xiàn),季南星跟他們想象中的有錢人不一樣。
也會跟他們一鍋吃東西,并不介意一大群人一起吃一個火鍋,雖然宵野在一旁伺候周到,但兩人之間的氛圍很明顯是相互的,并不是社交階層的不同就一個上一個下。
更不用說他們看彼此的眼神了,明明沒有多過分的親熱舉動,但就是不經(jīng)意的對視一眼,就黏糊糊的冒粉紅泡泡。
是愛情了,眾人心里下意識感慨。
贏了比賽有綜測分,但是這個綜測分要怎么給宵野不清楚,所以第二天就拿著獎牌去找了輔導(dǎo)員,想要詢問綜測分這個是學(xué)校記錄了直接給還是怎么來,第一次上大學(xué),高中也沒綜測分這東西,難免要問問流程。
兩人下午沒課,準(zhǔn)備問完了事情一起去吃飯然后回家,季南星就跟著一起了,結(jié)果到了輔導(dǎo)員辦公室,就看到他正嚴(yán)詞拒絕一個女生的請假。
“老人本就年紀(jì)大,今天這里病明天那里痛的,每一次不舒服你都要請假回家,那還上什么學(xué),你干脆留家里一直照顧到老人過世好了,還讀什么書!”
宵野皺眉,這話說的有些過分了。
女生也白了臉,她看起來就是那種很乖的女生,根本不敢反抗輔導(dǎo)員的話,但又想要回去,于是急得直掉眼淚。
輔導(dǎo)員將假條打回:“不批,馬上就考試了,就等不得這幾天了?”
季南星看了一眼女生的面相,走了過去朝她道:“回去吧,最好今天就買機(jī)票走。”
女生看向季南星,臉上掛著眼淚表情有些詫異。
季南星看了看輔導(dǎo)員:“學(xué)校這邊有事我替你擔(dān)著,你的假我準(zhǔn)了,誰有問題讓他來找我。”
輔導(dǎo)員知道季南星惹不得,但這話也著實過分了吧,他就一個學(xué)生,憑什么說這種話,就憑家里有錢?
好吧,他的確能憑家里有錢,但當(dāng)著別的學(xué)生面這樣挑戰(zhàn)自己的權(quán)威,輔導(dǎo)員理智的知道不能跟季南星硬碰,但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你只是個學(xué)生,你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你拿什么擔(dān)著?”
季南星:“我不止能說這種話,我還能換了你,季家每年給學(xué)校的擴(kuò)招實習(xí)名額都是白給的嗎?還是你想試試?”
宵野在一旁星星眼,鬧鬧耍起二代威風(fēng)來真帥。
季南星再次看向女生:“快走吧,現(xiàn)在買機(jī)票,你還能見上你爺爺最后一面。”
女生臉色一白,她不知道季南星為什么會這么說,但她爸給她打電話的確說爺爺很不好,讓她趕緊回去說不定能最后趕上。
原本輔導(dǎo)員不批假她是不敢走的,但有了季南星的話,突然就生出了一股勇氣,朝著季南星鞠躬道謝,也不管輔導(dǎo)員讓沒讓,跑出辦公室就翻手機(jī)買回家的機(jī)票了。
學(xué)生走了,季南星看著輔導(dǎo)員:“你只是個打工的,學(xué)生有正當(dāng)理由請假,你扣著不放又不是能拿獎金,何必呢,誰家里都有個急事,那女生要是因為你不給假沒辦法偷跑回家,路上出個什么事,你擔(dān)得起這個責(zé)任嗎?”
輔導(dǎo)員:“我”
季南星:“退一萬步說這路上沒出什么事,人家家里老人年紀(jì)大了,這次要是沒熬過去,沒能在走之前見孫女最后一眼,學(xué)生把輔導(dǎo)員不批假導(dǎo)致爺爺沒能見孫女最后一眼這事發(fā)到了網(wǎng)上造成了輿論,你說你會怎么樣,學(xué)校是解決學(xué)生還是解決你?”
輔導(dǎo)員:“”
季南星:“不管是哪種可能,你都落不到好,扣著假條不放你又能圖到什么,圖一個輔導(dǎo)員的權(quán)利?”
季南星說完讓宵野趕緊問綜測分的事,問完走人。
輔導(dǎo)員被懟的坑不了聲,因為他知道這事真要論起來他不占理,學(xué)生有正當(dāng)理由,給不給假全看輔導(dǎo)員,他不給是他的權(quán)利,但如果出了事,那就是他的問題了。
憋著氣的回答了宵野的問題,看著他們離開后,心氣不順的灌了一大口水,惹不得真是惹不得,家里有錢了不起啊!
離開了辦公室,宵野一手牽住季南星,有點好奇:“是輔導(dǎo)員會出事還是那個女生會出事?”
季南星:“兩人都會出事。”
宵野疑惑了一下,季南星道:“兩人都是死劫,但如果女生今天走了,這劫也就化解了。”
宵野猜想道:“那八成是輔導(dǎo)員不給假,女生不敢走,結(jié)果接到了家里人去世的消息,著急忙慌趕回去,說不定半路出了意外,然后女生的家里人找來學(xué)校,要么逼死了輔導(dǎo)員,要么泄恨殺死了他。”
宵野:“又或者女生沒能見到親人最后一面,心有不甘含恨在心,結(jié)果走了極端自己回來動手殺了輔導(dǎo)員泄憤。”
季南星:“也許吧,但剛剛女生決定回去后,他們兩人臉上的死相已經(jīng)變了。”
宵野用肩膀輕輕撞了撞季南星:“心軟的神,又救了兩個人。”
季南星:“那也是他們有這運氣。”
只要不是必死的劫,一線生機(jī)往往就在一瞬之間。
第 392 章
◎魚目豈可混珠◎
女生的爺爺去世了,好在她最后趕到了醫(yī)院,在老人閉眼之前見上了最后一面,因為要在家里守頭七,這是他們那邊的習(xí)俗,所以家長直接電話打到學(xué)校請假。
輔導(dǎo)員接完電話冷汗都下來了,他的確沒想到人家老人真的走了,這些個學(xué)生請假太頻繁了,今天這事明天那事,還有女生生理期都要請兩天假,多大點事就嬌弱得連課都上不了了?
就是因為煩這些事,他才把請假這事扣死了,只要不是爹媽死了,一律不給假。
但現(xiàn)在真出了事,一想到要是沒季南星,他當(dāng)時沒給假,遇到性子軟的這事也就過去了,要是對方家長強(qiáng)勢點的,怕是得找到學(xué)校來鬧。
這年頭互聯(lián)網(wǎng)太發(fā)達(dá)了,屁大一點事就能鬧到網(wǎng)上人盡皆知,他只是個沒什么人脈的小輔導(dǎo)員,真爆出這事,工作倒是其次,只怕自己的生活都要完了。
這次之后他再不敢亂作了,主要是季南星在他班上,看上去像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性格,他再作說不定真把工作給作沒了。
季南星沒再管他,沒什么事他們跟輔導(dǎo)員接觸的也不多,又不像高中班主任,沒課都要時不時過來來個后窗凝視整頓班級紀(jì)律,他們不住寢室,下課就回家,幾乎沒什么機(jī)會碰到。
倒是那個女生回來上課后特地過來感謝,還送了一個漂亮的同心結(jié)。
女生比那天見到瘦了一些,但精神看起來還好,走到他們跟前還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是我老家那邊很靈驗的姻緣廟求來的,我不知道能送什么感謝比較好,就祝你們幸福美滿,永結(jié)同心。”
像季南星這樣的存在,如果不是同一個學(xué)校同一個班,她根本不可能接觸到,那天他幫了自己,不管怎么樣都要感謝一下人家,如果沒能見到爺爺最后一面,這將會是她一輩子的遺憾。
只是人家家里太有錢了,送什么都好像不太合適,就干脆送個祝福吧。
這禮物挺用心,但又不算太破費,季南星就笑著收下了,見他收了,女生明顯松了一口氣,再次鄭重道謝后跑開了。
跑動的背影,一甩一甩的馬尾,陽光下的模樣看得季南星忍不住笑了一下,比起孤身死在昏暗的巷道里,悲劇了幾個家庭,還是這樣鮮活的青春更美好一些,轉(zhuǎn)頭朝宵野道:“走吧,回家了。”
宵野也挺滿意這個謝禮的,多美好的寓意啊,于是拿在手里左翻右看的:“回去找個地方掛起來,做工還挺精致。”
等周末休息,好不容易跟小伙伴們聚會上了,陳十一沒忍住跟季南星八卦那個金龍王的事。
自從知道季南星是天師,陳十一就比較關(guān)注玄學(xué)這方面的事,還加了論壇群,群里經(jīng)常會聊一些算命八卦之類的,金龍王這事群里就有人說了,說他是因為搞迷信害死不少人才被判死刑。
新聞上說的不詳細(xì),群里網(wǎng)友說的又太玄乎令人不敢信,這面前就有一個玄門的人,陳十一當(dāng)然沒忍住八卦。
不用季南星開口,宵野就將整個事情說了一遍,陳十一這個先八卦的還沒開口,張沅就忍不住道:“那個李榮竟然不是猝死?埋了四年的尸體是什么樣的啊?會因為符箓的力量影響尸化嗎?”
陳十一:“你跟他們一個學(xué)校,怎么知道的比我還少。”
張沅:“忙啊,剛開學(xué)的時候還有時間約著一起吃個飯,后來越來越忙,課多作業(yè)多,有時候周末都忙得沒空回家。”
陳十一聽得后怕:“還好我是個學(xué)渣。”
不然大學(xué)比高中還忙,想想都覺得窒息。
季南星:“符箓要看是什么符箓,古時候有一種鎮(zhèn)尸符,貼在印堂穴能阻氣防尸化,貼著符紙葬下去,千百年都能保持尸身不變,不過很多符都失傳了。”
陳十一:“這也太不科學(xué)了,越接觸這一行越覺得科學(xué)的盡頭就是玄學(xué)。”
張沅:“那個金龍王又是怎么一回事?”
季南星:“就是走了旁門左道的,受他兒時影響,他很偏激的講究男尊女卑,據(jù)說小時候他父親常常不在家,他媽媽就耐不住寂寞出軌了,一開始遮遮掩掩,后來直接將情夫帶回了家,還對他做了一些虐待的事。”
陳十一:“然后他就恨女人?”
季南星道:“算是吧,后來他父親回家撞破了,雙方打了起來,他媽媽和情夫聯(lián)手將他父親打死了,還是當(dāng)著他的面,那兩人最后也進(jìn)去坐了牢,他跟著一個算命的瞎子長大,就學(xué)了一些旁門左道,心里對女人十分憎恨,覺得男女就該像古時候,老老實實待在后院相夫教子三從四德最好連門都不出,所以他做的一些偏激的事都是教男人怎么對付女人的。”
不只是李家那事,金龍王被抓到后又查出不少事,例如幫著人害死女方全家,讓女方無依無靠只能任由夫家欺負(fù),又或者對付一些出軌不安分的女人,對她們百般折磨。
但實際上能夠來找金龍王的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好多女生都很無辜,有些是看不上男方根本沒有談男女朋友的意思,男的就覺得是女人不安分,于是找金龍王求符紙,或者下咒術(shù)。
還有的就是軟飯男,吃著女方的飯,又不想低人一等,于是求金龍王幫他們想辦法壓制著女方。
在金龍王眼里,女人就該是附庸,那些不安分的不聽話的,死了都算活該,更甚至他不覺得他這么做是損陰德的,他的意識他的認(rèn)知里覺得男子就該是天,女子就該依附順從,他做的就是順應(yīng)天道是對的事,千百年的傳統(tǒng)就是這樣,現(xiàn)在改變了就是不對。
張沅聽得直搖頭:“所以有的犯罪人做一些事才會那么理直氣壯,他們有他們自己一套想法和認(rèn)知。”
陳十一嘖嘖道:“難怪被判死刑,這種人死得好。”
小伙伴約著吃飯,自然也約了林藝,雖然就她一個女生,但大家都是老同學(xué)也沒什么不自在的,在學(xué)校里她被迫開朗社交,回到老朋友身邊就又跟從前一樣安安靜靜吃自己的東西,聽他們聊天,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
張沅倒是問了一下蔣棠棠她們那邊怎么樣,林藝一直跟她們保持聯(lián)系,道:“都挺好的,棠棠那個哪里都能混得開的性格,帶著肖筱去做了廣告兼職,幫人寫文案那種,說是再攢點錢就能一起在外面租房子住了。”
陳十一:“寢室住的不舒服?”
要知道大學(xué)四年,可能是許多人一生中住房最便宜的四年,四年住寢室,能省下不少錢了。
林藝:“說是到點就要熄燈,洗澡熱水的供應(yīng)還有時間限制,各種不方便,寢室不讓自己煮東西吃,半夜餓了只能啃面包。”
張沅皺眉:“到點熄燈,那天氣冷了不開空調(diào)暖氣嗎?”
林藝:“應(yīng)該開吧,她們那邊靠北,不開不是要凍死人,反正說寢室住著各種不方便,就想一起在外面合租住。”
陳十一:“反正她倆一起,住外面也不怕不安全,今年寒假我們要不要去找她們玩?要的話我從現(xiàn)在開始攢錢。”
張沅:“到時候再說吧,我看到時候能不能跟學(xué)長一起蹭一份實習(xí),蹭不上就去玩。”
陳十一:“實習(xí)還要蹭啊?你才大一,沒必要現(xiàn)在實習(xí)吧。”
張沅:“大一才要開始積攢人脈啊,而且蹭到的就是自己的經(jīng)驗,我們下學(xué)期會開始接觸大體老師,能提前多接觸多了解一些,學(xué)起來更有針對性。”
陳十一看著季南星搖頭,直感嘆:“卷,真的是太卷了。”
他一個月接幾個百來塊的單子都忍不住想躺平了,反正有飯吃餓不死就行,跟這群卷王真的是拼不過。
吃飽喝足,宵野起身去了趟洗手間順便去買了個單,結(jié)賬的時候有個戴著帽子口罩的男生也過來結(jié)賬,身上的香水味有點重,宵野面上沒露出什么表情,但腳下退開了遠(yuǎn)離了一點。
注意到他的動作,男生還以為對方是在讓出買單的位子,抬頭對上宵野的視線后便朝他笑了笑,略微狹長的鳳眼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有點甜,又有點魅。
宵野只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收回了目光了,等服務(wù)員掃碼收款后轉(zhuǎn)身就走。
回到包廂,宵野人還沒坐下就一把拉住季南星的手放在臉上蹭了蹭。
正在聊天的幾人看著他沉默了。
張沅一臉嫌棄:“你夠了啊,你是狗嗎?三分鐘不見就跟分開了三百年似的。”
宵野不客氣地往他椅子上踹了一腳:“會不會說話,我是被別人身上的香水味熏著了,怕是得噴了有一瓶在身上了,又不好聞,嗆人得很。”
他一回來季南星就聞到了他身上沾染的味道,的確有些重,但不好聞不至于,也是一瓶要大幾千的高端貨,肯定難聞不到哪里去。
其他人都懶得說他了,林藝抿唇笑著,還是看別人談戀愛有意思。
幾人走到門口,宵野:“怎么走,都坐我車把你們送回去?”
林藝直接搖頭:“不用了,我還要去買點東西,我自己走。”
張沅一點都不講客氣:“反正你們也是要回家,順路把我送回學(xué)校。”
宵野:“你不回家啊?”
張沅:“不回,明天學(xué)校還有事。”
陳十一:“那把我送地鐵站吧,我地鐵站一鍵直達(dá)到家更方便。”
商量好怎么走,一行人正準(zhǔn)備往停車場走,后面又出來一群人,其中一個一腳踩空了樓梯,整個人往前一摔。
那股濃郁的香水味襲來,宵野連頭都沒回一下,拉著季南星就避開了。
前面的道路沒了遮擋,踩空的人直挺挺地?fù)涞搅说厣希さ媚墙袀瓷實,聽得張沅和陳十一都覺得疼。
宵野呼出一口氣:“好險,差點就被撞到了。”
后面的人慌忙跑過去將摔下去的人扶起來,摔跤的男生回頭,疼的紅了眼,略帶控訴地看著宵野,似乎責(zé)怪他為什么不幫忙擋一下。
宵野看都沒看他,專注力都在季南星的身上,一邊慶幸他反應(yīng)快,要是慢一點自己被撞一下沒什么,撞到季鬧鬧身上可不得把他心疼死。
季南星倒是注意到地上那人,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后看向宵野。
宵野注意到他看過來,連忙問:“怎么了?想不想逛超市?家里零食是不是吃差不多了,待會兒把那個礙事的丟回學(xué)校,我們?nèi)コ修D(zhuǎn)一轉(zhuǎn)?”
季南星:“零食都是你吃的。”
宵野笑著道:“沒辦法,長身體餓的快。”
張沅再次白眼翻上天。
沒管那一群走路都能摔跤的人,去到停車場拿了車,等把張沅也送回學(xué)校了,季南星才道:“你沒覺得剛剛那個人眉眼跟我有點像?”
宵野笑了一聲:“魚目豈可混珠。”
當(dāng)他看不出來嗎,就那幾分像都是化妝畫出來的,雖然妝感很淡,還戴了口罩,但那一雙眼睛上的眼線粉感他又不是瞎子怎么會看不到。
之前買單還能說是湊巧,后來踩空往下摔,那鐵定不是湊巧,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但宵野也不在意,只要不是想要跟他搶季鬧鬧的,其他都是空氣。
白白摔了一跤的何晚沉著臉上了車,助理跟在一旁不敢吭聲。
何晚摘了口罩,原本有七分像季南星的眉眼,露出所有的五官后就降低成了三分像。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又想起剛剛在餐廳門口見到的本尊,何晚神色越發(fā)陰沉了幾分。
第 393 章
◎想要此消彼長◎
何晚一臉陰沉地回到家,他住在市中心的大平層里,他才剛出道幾年,雖然現(xiàn)在流量正盛,但也沒那個條件買下這里以億為單位的房子,房子是他租的,租金還不便宜。
之所以這么舍得下血本,一個是因為自己紅了,也想要享受生活,另一個原因則是季南星住在這里。
他查過,季南星在這邊有房子,季家的幾個兄弟占據(jù)了其中一棟的頂樓幾層,他想著住過來,總有機(jī)會碰到面。
結(jié)果季南星根本就不住這邊,但這樣豪華的大平層才是人上人該過的生活,他又舍不得離開,就干脆繼續(xù)住了。
經(jīng)紀(jì)人已經(jīng)在屋里等了好一會兒了,見他回來了,掃見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不順利:“還是沒接觸上?”
何晚:“接觸上了,但那群人就跟瞎子一樣。”
經(jīng)紀(jì)人笑了一聲:“都跟你說了,最好的辦法是直接接觸季南星,你這樣接觸他身邊的人說不定會引起反彈抵觸。”
何晚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最該怎么做他又怎么會不知道,可是他不甘心啊,他就是嫉妒,發(fā)瘋一樣的嫉妒。
他是愛豆出身,唱跳選秀出道的,因為長得好看所以粉絲不少,雖然業(yè)務(wù)能力這一塊不算多強(qiáng),但就靠著這張臉?biāo)睬叭龅懒恕?br />
出道后一邊組團(tuán)營業(yè)一邊趁熱打鐵演了幾個劇的配角,雖然是配角戲份不多,但人設(shè)比較出彩,再加上長得好看,劇火了,他也跟著小火了一把,名氣反倒比一起出道的冠亞軍更大。
經(jīng)紀(jì)公司給他計劃著穩(wěn)步發(fā)展,唱歌演戲參加綜藝,只要有露臉的機(jī)會他就上,年輕又有綜藝感,演技這一塊也不算拉胯,因為演的那幾個角色都比較貼他自己,演起來十分自然,還曾經(jīng)被吹了一波演技。
本來他這樣循序漸進(jìn)往娛樂圈發(fā)展,就算不爆火,也能有一席之地,心態(tài)上因為過于順利有些飄,但也沒飄到目中無人,不至于讓他滋生出超出他能力范圍的野心。
直到他多了一個有錢的媽媽粉。
他粉絲不算少,除了一些總是追在身邊的大粉和比較活躍的富婆粉,其他粉絲他沒那個時間一一去認(rèn)識,自然不知道自己粉絲里面竟然還有個那么有錢的,那些所謂的富婆粉都比不上。
那還是他去面試一個小角色,以他現(xiàn)在的名氣,他要的也不是男二男三,而是一個稍微有點臺詞小配角,本來已經(jīng)定下了,都簽合約了,結(jié)果被人給頂了。
盡管給了違約金,但這種小配角的違約金本就沒多少,他還特地將拍戲的時間都給空出來了,現(xiàn)在戲沒得拍,還為此推了好幾個工作。
這種事他也不可能發(fā)到社交平臺抱怨,圈子里本來就是這樣,你如果無法成為不可替代的那個,那就要隨時做好被替代掉的準(zhǔn)備,可是之前他一直很順利,突然遇到這種事,心里不難受不委屈是不可能的。
他的粉絲一直有在追他的行程,這種事不用他說粉絲也能知道,一個個都替自家哥哥委屈。
本來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突然有一天,經(jīng)紀(jì)人接到通知,讓他參加一個時尚活動。
那活動等級哪里是他這種小明星有資格參加的,再三確認(rèn)真的有邀請函,何晚都覺得走大運一般不真實。
參加活動的當(dāng)天他還被人買通稿,說他厚臉皮蹭紅毯,等后來他在活動現(xiàn)場的照片發(fā)出來,來了一波爽文反轉(zhuǎn),可把他得意的。
這還不算完,在活動現(xiàn)場有個很漂亮很有氣質(zhì)的富太太笑瞇瞇看著他,還讓他佩戴了很昂貴的珠寶去展示。
他有幾個富婆粉,那些富婆粉出手很大方,給他掛展牌,做廣告,論秒算的顯示屏廣告一投放就是半小時循環(huán),可是那些富婆再有錢,也沒這個能力讓他參加這種等級的時尚活動,還佩戴那么昂貴的珠寶展示。
活動結(jié)束后,那個富太太還帶他參加了一場飯局,于是沒了那個男n的戲,他直接簽了一個男三的戲,這劇也是有運氣,爆火,全員上桌吃飯,他一下子名氣又提升了一個等級。
順利出道本就讓他的心思有些飄了,還沒經(jīng)歷過娛樂圈多大的捶打就上桌了,這一下越發(fā)心思浮躁,站在不一樣的高度看到的世界也是不一樣的。
以前參加活動,他們這些唱跳出道的就是個小透明,這里推過來那里推過去,你都不知道要干什么還要被工作人員嫌棄沒眼力,自從那部劇爆火后,去劇宣去上綜藝,就是老師前老師后,化妝有化妝師,干什么都有專人帶著。
誰都客客氣氣的,誰都笑臉相迎。
那感受那滋味是完全不一樣的。
后來他才知道,那位富太太會喜歡他,帶他參加時尚晚宴,又給了他一部劇的資源,都是因為自己長得有幾分像她兒子,所以見到他原本的工作計劃被人搶了,就聯(lián)想到她的兒子會不會在外面也受這種委屈,一心疼就給他喂資源了。
嫉妒的心思就是從羨慕里慢慢滋生出來的,尤其是當(dāng)他知道她是誰,她的兒子是誰后,因著三分相似的長相,心里越是不甘。
有的人出生就注定了什么都有,他掏空錢包才能租下的房子,別人可以一直空著,住都不稀罕住。
他賠笑討好都未必能得到的資源,只因跟他有三分像,就被愛屋及烏砸頭上。
那個富太太對他的喜歡,只是因為他身上有別人的影子。
這讓他怎么能甘心,怎么不嫉妒,為什么有人的命能那么好,這種人離他遠(yuǎn)也就算了,但偏偏離他這么近,又被人投射以影,心態(tài)就扭曲了。
他想要將人取而代之,想要將那些嫉妒對方擁有的都搶過來,大師說了,人的氣運和能量場是能相互影響的。
跟磁場積極的人接觸,時間久了自身的磁場也會產(chǎn)生變化,既然能影響,那是不是意味著也可以掠奪。
他很信任那個大師,他之所以能順利出道就是因為大師給他算卦,教他趨吉避兇,還幫他打過一些職場小人,否則根本輪不到他第三位出道,他的位子早就被資本內(nèi)定給搶了。
他想要成功,想要擁有長紅的氣運,不使用一些特殊手段很難達(dá)成。
大師告訴他,想要取而代之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換魂,但這種辦法他只在半本古籍上見過,古籍不完整,他也沒這么大的能力,再一個就是氣運替換。
“你想要將人完全取而代之是不可能的,但想要引走對方的氣運并不是沒機(jī)會,能量氣運這東西,除了相輔相成也能此消彼長,當(dāng)他身邊的人都對你認(rèn)可,原本屬于他的氣運也會向你偏移,能投身在大富之家都是有福之人,哪怕只是被影響一點點,對你自身來說都算是極大的好事,但切記人不能貪心,人的命數(shù)是有限的,超過了自身能承受的會遭反噬。”
大師的意思他聽懂了,讓他想辦法跟季南星交好,他跟季南星有相似之處,這就是天然的優(yōu)勢,當(dāng)?shù)玫郊灸闲巧磉呍絹碓蕉嗳说恼J(rèn)可,他就能蹭到一些屬于季南星的氣運。
經(jīng)紀(jì)人幫他分析過,季南星的媽媽喜歡他,而他又跟季南星的眉眼有些像,這本就是優(yōu)勢,最好他能跟季南星交上朋友,兩人多一些同進(jìn)同出的機(jī)會,再借著這種機(jī)會慢慢融入對方的生活,交集多了,對他只有益無害。
可是他不甘心,他嫉妒,他做不到像一個贗品一樣去討好正品,所以他想要搶走季南星身邊的那些人,如果他身邊的那些人都能喜歡他,哪怕只是從愛屋及烏開始,早晚有一天,他也能將人徹底取代。
完全不知道何晚這些想法的季南星正常的上學(xué)放學(xué),他沒有加入社團(tuán),課程也盡量選了一些比較寬松的,時間充裕之下閑來無事就接一接管理局的案子,太兇的鬼沒怎么遇到,都是一些家庭瑣事。
有老人不滿兒孫給辦的后事,死后縫七就鬧事的,有夜路走多了招惹了一些過路陰魂的,還處理了一件動物靈的。
一個女孩養(yǎng)了一只貓,從小奶貓開始養(yǎng),養(yǎng)到貓貓十八歲了,那只貓是小貍花,長大后一直是半放養(yǎng),每天晚上回家睡覺白天出去玩,這么養(yǎng)了十八年也沒丟過,還是壽終正寢老死的。
只是貓咪死后家里晚上總會鬧出一些動靜,打翻的水杯,已經(jīng)改了出糧時間,但還是按照老貓在的習(xí)慣自從出糧的投食機(jī),還有監(jiān)控里拍到的跑動的貓咪虛影。
女孩怕倒是不怕,就是不知道貓咪的魂魄為什么不愿意離開,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于是上網(wǎng)搜索,被管理局大數(shù)據(jù)抓取給抓到了,生成了案件。
季南星上門一看就看到了不愿意離開的貓魂,經(jīng)過一番人貓跨物種溝通才知道,是老貓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死前給家里捕了不少獵物,偷偷藏在了外面還沒拿回來。
等季南星從那個貓洞里掏出一堆死老鼠死鳥,看到女孩總算是找到了它藏起來的獵物,老貓的魂魄終于安心的離開了。
聽到季南星說這個案子,宵野笑著道:“下次讓我去,這種臟活累活怎么能你來干。”
一想到他白白嫩嫩香噴噴的鬧鬧面無表情掏洞掏出一堆死老鼠的樣子,宵野就忍不住想笑:“讓我聞聞,有沒有老鼠味。”
季南星一巴掌捂到他臉上將人推開:“一邊去。”
笑鬧完,想到今天看到的新聞,宵野打開手機(jī):“你今天看熱搜了嗎?早上有人爆料咱媽包養(yǎng)小明星,中午就辟謠說因為那個小明星跟你有幾分像,咱媽愛屋及烏,還有好事者放了你跟那個小明星的對比照片,不過很快就被撤下來了。”
季南星往他手機(jī)上看了眼:“沒看到,鬧很大?”
宵野:“也沒有,謠言出得快,辟謠也快,還有那個小明星發(fā)的視頻說明,說很幸運因為眉眼跟你有點像,所以多了個媽媽粉,就是沒機(jī)會跟你認(rèn)識,希望以后有機(jī)會能跟你認(rèn)識,說不定能成為好兄弟。”
宵野說著白眼一翻:“這人就是那天吃飯我們遇到的那個,你說他想干什么?這個謠言真的是他對家抹黑,還是他自導(dǎo)自演?”
季南星:“管他呢,不管他想干什么,早晚會露出尾巴。”
季南星從不怕別人的算計,陽謀的算計他那一家子可不是吃素的,陰謀的算計那正好撞他手上了。
第 394 章
◎活得不耐煩了◎
季家可沒有一個是傻白甜,就何晚這手段,看一眼就能把他心里那點小九九給看穿了,但他們也并沒有將事情往玄異手段上想,只覺得這人是想要趁機(jī)扒上季家。
野心這兩個字從來不是一個貶義詞,但如果能力及不上那份野心,就會變成妄想。
那個何晚但凡聰明點,就該從季媽媽身上下手,把季媽媽討好了,哄開心了,還怕以后沒有資源嗎。
可惜他又不想做討好人的那個,于是想要用輿論將他和季家捆綁在一起,把自己拉到和季南星同一位子上,這樣他就不是為了資源討好人的小明星,而是得了長輩青睞和喜歡的晚輩。
想把自己往高處架,但別人也不是傻子。
季妍婷笑話自己老媽:“第一次追星就鬧出這事,還把小寶曝光出來了,他那是什么意思,想要跟小寶比?他拿什么跟小寶比,老媽你眼光不行啊,這看上的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季媽媽嘆氣:“當(dāng)初看那孩子跟小寶有點像,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看他被人搶了工作,覺得挺可憐的,沒想到這才多久心思就多了,哎,算了算了,我還是換個明星喜歡吧,這個丫頭你看怎么樣,這大眼睛真漂亮。”
季家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那樣一個小明星還不值得他們多費心思,只不過在何晚一個采訪后,季家老大不耐煩這種人往季家貼,派人去敲打了一下。
采訪的記者是何晚安排的,問的一些問題自然是何晚想要說的,例如怎么看待之前被包養(yǎng)的傳聞,例如他跟季家小少爺長相相似的緣分,以后會不會成為好朋友之類的。
何晚笑著看向鏡頭:“也許這就是一種緣分吧,至于以后是否能成為好朋友,這也要看緣分,我得感謝我媽給我生了這張臉,不然還得不到這種緣分呢。”
此時的何晚還不知道他的種種行為已經(jīng)惹煩了季家,他想要把季南星拉到大眾面前來,想要形成對比,對比的多了,兩人的能量場才會相互影響。
最開始有這個想法時他還沒見過季南星本人,想著能跟自己有三分像,季南星估計長得也不差,但再不差那也只是個普通人,跟被包裝過的明星是不一樣的,把他拉到鏡頭前來,只要有對比,喜歡自己的人肯定會更多。
可是那天晚上他見到了季南星的本人,他才知道三分相似意思,同時也動搖了他的計劃,因為他知道,不談家世,光憑那張臉,他原地出道哪怕當(dāng)個花瓶就能爆火,更不用說他還是蘭大高材生,還有那樣的家世,buff幾乎疊滿。
如果把他拉到公眾前,自己只怕會被對比的更慘。
可是猶豫后他還是這樣做了,因為只有更多的人對比他們,十個人里面哪怕只有一個喜歡他多過季南星,他能從季南星身上得到的就不會少,以后他的粉絲會越來越多,一時被比下去沒什么,他想要的是長久的氣運,看誰能站到最后。
可惜所有的計劃被一個警告打亂。
經(jīng)紀(jì)人沉著臉朝他道:“剛剛老板來了個電話,讓你以后不要再提季家半個字,否則老板也保不住你。”
何晚臉色一白:“為什么?”
經(jīng)紀(jì)人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聲:“因為你不夠聰明做的太直接,我讓你慢慢來你不聽,季家是什么樣的豪門,會愿意被你這樣一個小明星沾上?原本能得季太太的喜歡就是很好的開始,你偏要急躁,等不及的就想要看到成果,但那怎么可能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手里不止何晚一個藝人,何晚長相不差,出道也順利,但他不說閱人無數(shù),在這個圈子里也看過不少人,看脾氣秉性大概率就能看出一個人有沒有長久紅火下去的命。
何晚這人連他都能一眼看穿,更不用說豪門那些人精了,性子浮躁人也不夠聰明,出道順利,估計從小就因為長得好看被人追捧,心氣高傲了一些,這樣的人就算紅火也只會是一時。
經(jīng)紀(jì)人只想將他目前的價值榨干,實際上并沒有多用心為他謀劃,直到那場突如其來的時尚晚宴。
原本能夠靠上季家慢慢積攢實力,不說多成功,以后肯定不會太差,結(jié)果這小子心思躁動了,他勸說慢慢來也不聽,還找大師搞什么手段。
他也不勸了,反正該說都說了,他就看何晚能折騰出個什么東西來,真被他折騰出點明堂,自己也不虧,只要他不去沾染那些旁門左道,就算出了事也影響不到他。
結(jié)果這才剛開始呢,就直接被壓下了,經(jīng)紀(jì)人轉(zhuǎn)告了一番警告后也不再管了。
圈子里拜大師想辦法轉(zhuǎn)運的多了去了,有幾個又真的辦到的,所以他打算冷眼旁觀,看何晚還能折騰出個什么名堂來。
何晚有些急了,這跟他預(yù)想的劇本完全不一樣,他也是這時候才深刻感受到階級的差異,有的人一句話,就能輕輕松松將一個人的存在完全否定。
原定的雜志拍攝被取消了,說好能借他走紅毯的衣服不借了,還有原本已經(jīng)答應(yīng)的角色也變了卦,一夜之間天都好像變了,昨天還鮮花聚光燈,今天就被人避之不及。
公司里甚至還有人嘲諷到他面前來,奚落他厚臉皮,想要跟人當(dāng)兄弟,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以為被富太帶著參加了一次時尚晚宴就混上了不一樣的圈層,人家一句話就能把你打壓下來。
何晚本身沒什么背景,粉絲也不怎么死忠,手上更沒多少作品,哪怕上一部劇讓他有了點名氣,但這種名氣不用風(fēng)吹,一段時間露不了面就會散了,粉絲都是喜新厭舊的墻頭草。
所以那些昨天還哥前哥后的,今天在背后奚落諷刺他也很正常。
何晚摸了摸胸口的珠子,狠了狠心扎破了手指,將血抹了上去。
他才二十歲,在娛樂圈這個吃青春飯的地方,他沒有太多的時間了,不是誰都有那運氣能夠中年翻紅的,想要紅就得趁早,哪怕是那些中年翻紅的人,年輕的時候也是紅火過一陣的。
之前他不想付出代價就想要得到不屬于他的東西,但現(xiàn)在算計的路子被季家打壓,他沒辦法將季南星拉到大眾面前讓他成為自己的墊腳石,那就只能付出代價來達(dá)成所愿了。
算著宵野社團(tuán)那邊結(jié)束的時間,季南星從圖書館出來,走到半道被何晚攔住了。
這次何晚沒有戴口罩,只戴了一頂帽子,臉色有些慘白,模樣看著還有點憔悴,他沒有浪費時間拉扯一大堆惹人煩,反而很誠懇道:“我是來道歉的,我知道我想要火想要出名的有點急躁,但我真的沒有惡意,之前通過你母親的關(guān)系我得到了一部男三的資源,這讓我嘗到了甜頭,就有些貪心想要更多,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以后不會再攀扯季家了,你能不能原諒我,放過我這次。”
季南星看著面前的人微微皺眉,他并不在乎這些想要出道的明星干了什么,就算攀扯季家也影響不到多少,更甚至上次熱搜過后,他都沒關(guān)注過這件事,現(xiàn)在見他找過來,估計是家里做了什么吧。
但讓他皺眉的不是莫名其妙被擋住去路,而是這人身上的香水味,還是跟上次聞到的差不多,但這股香味下竟然有一絲絲血腥味。
除此之外,他發(fā)現(xiàn)自己跟他站近后,他身上的氣在往何晚的身上飄,正在一點點往他胸口匯聚。
季南星挑眉,這家伙上次還不是這樣的。
他后退了兩步想要阻隔掉被何晚吸走的氣,何晚以為他想要拒絕,連忙上前一步:“季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求求你能不能放過我這一次,我的事業(yè)才剛起步,我的人生才剛開始,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我以后保證不會再攀扯季家了。”
何晚說著突然一下伸出手抓著季南星懇求。
宵野飛跑過來一把將人推開:“你誰啊,干什么呢。”
季南星安撫了一下宵野,然后看向何晚:“你想干什么?”
何晚連連搖頭:“我只是想要道歉,想讓季家別雪藏我。”
季南星:“就這樣?那你把你脖子上的東西給我,我就重新給你一個機(jī)會。”
何晚下意識捂著胸口的衣服后退了一步,神色略有些慌亂,但又很快鎮(zhèn)定下來:“抱歉季少,這個是我媽媽給我求的護(hù)身符,我貼身戴了很多年,這個我沒辦法給你,你要是喜歡,我再讓我媽媽去求一個新的吧。”
季南星:“你知道人最隱藏不住情緒的地方是哪里嗎?”
何晚茫然了一下。
季南星:“是眼睛,從你擋我路開始,你眼底就帶著算計,我知道你在算計什么,我給你一次機(jī)會,把你脖子上的東西給我,你做過什么我既往不咎,季家也不會封殺雪藏你。”
何晚:“我只是想要跟季家攀扯上一點關(guān)系,想要讓以后的路能夠走的更順一些,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沒做過,護(hù)身符是我媽媽送我的,我真的不能給,季少”
季南星懶得再聽,拉著宵野轉(zhuǎn)身就走:“那你可佩戴好了,別后悔。”
何晚想要追上去,宵野一個眼神將他兇狠的定在了原地。
等那兩人走遠(yuǎn)了,何晚可憐兮兮的表情才變得陰冷起來。
宵野回頭看了一眼,距離遠(yuǎn),看不清何晚的模樣,但他有些沒鬧明白:“怎么回事,他來找你干什么?”
季南星:“估計是這兩天嫌他過于蹦跶,我哥做了什么吧。”
宵野:“那他脖子上戴的是什么,你想要我給你買啊。”
季南星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宵野頓時不滿了:“季鬧鬧,你是不是在嫌棄我?!”
季南星:“你看出來了?”
宵野:“昨天你看那只撞了墻的二哈就是這種表情!”
宵野還在追著問那家伙脖子上到底戴的是什么,那東西藏在衣服里,他又沒透視眼,所以好奇得很。
等到了晚上他就不好奇了,因為何晚出車禍的新聞上了熱搜。
季南星點完香洗了洗手:“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娛樂圈里能接觸到那么多有錢人,或者有氣運的人,竟然盯上我了。”
宵野:“他盯上了你了?他想干什么?”
他一直以為那個何晚盯上的是自己,畢竟那天何晚的行為就是在趁機(jī)接近他嘛,沒想到竟然最終目標(biāo)是季鬧鬧,真的是失算了!
季南星:“盯上我的氣運了。”
盯上誰的不好盯上他的,他能有什么氣運,陰氣纏身天生缺命,從他身上偷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第 395 章
◎崩潰◎
明明前方是紅燈,何晚理智的知道要剎車停下,可是手腳完全不聽使喚,在紅燈亮起的時候還更快速的往前沖,結(jié)果一下子翻了車,沖到了一輛大貨車的車身下。
大貨車來不及停車,直接將他那輛車給卷進(jìn)了車底。
最后何晚是被鮮血淋漓拖出來的,具體傷的怎么樣不太清楚,新聞上熱搜的時候他還在醫(yī)院里面搶救。
等到了第二天季南星收到消息,何晚多處骨折,臟器受損嚴(yán)重,雖然搶救過來了,但他那滿身傷怕是要躺許久。
何晚最近有些流量,因為攀扯季家,之前上了幾次熱搜了,盡管后來被警告,但網(wǎng)友的記憶不是那么快能覆蓋的,車禍消息一出,又連續(xù)霸了幾個熱搜詞條。
但都不是什么好詞條,因為當(dāng)時車禍發(fā)生的視頻被人發(fā)了出來,視頻顯示的很清楚,貨車是正當(dāng)行駛,會出這么慘烈的意外都是因為何晚闖紅燈。
知道車禍的原因,就算是何晚的粉絲都想罵他,稍微有點名氣就飄了,還闖紅燈,簡直害人害己,還好大貨車司機(jī)沒受傷,但出了這種事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心理陰影,更甚至影響工作。
何晚這類型的藝人正在上升期的都有幾個,這把柄都送對家手里了,不管他以后怎么樣,會不會就此消失在娛樂圈,現(xiàn)在把人按下去正是好機(jī)會,一個個黑稿買的飛起,網(wǎng)上都是各種對何晚的譴責(zé)。
外面的熱鬧醫(yī)院的何晚感受不到,他渾身都上夾板,被綁得像個木乃伊一樣無法動彈,因為臟器受損,人雖然清醒了,可是不能吃東西,也不能被移動,大小便都要在床上解決。
他父母輪流照顧他,看到兒子這樣,心疼的哭得眼睛都腫了,除了大筆醫(yī)藥費,他們家還要賠償貨車的損失,因為闖紅燈的全責(zé)。
何晚家里不算多富貴,但條件也還不錯,可是再不錯進(jìn)了醫(yī)院也是個難填的無底洞,后續(xù)還有好幾場手術(shù),要在腿骨關(guān)節(jié)處埋釘子,這都是一筆筆的費用。
看過他身上的傷,經(jīng)紀(jì)人知道他以后混不了娛樂圈了,雖然臉沒毀容,可是想要在娛樂圈混出名堂不能只靠臉,這也是個很吃身體的職業(yè),身體不好根本扛不住拍戲錄綜藝的體能消耗。
明星可不只是漂漂亮亮站在那里等人拍照的,忙起來那就是個連軸轉(zhuǎn)的空中飛人。
就何晚目前這情況,想要恢復(fù)好重新出道也不知道要多久以后,這個補(bǔ)貨速度巨快的圈子,到時候哪里還有他的位子。
但經(jīng)紀(jì)公司也沒落井下石,沒解約也沒要賠償,就這么掛著合約將何晚棄養(yǎng)了。
躺在床上的何晚雖然不知道這些事,但他是個什么情況他自己知道,他甚至懷疑車子是不是被季家動了手腳,再怎么樣他也不會看到貨車開過來了還闖紅燈撞上去。
可是意外就這么鬼使神差的發(fā)生了。
但他只能躺在床上想想,他整個人都沒辦法動彈,家里給他找了好幾個護(hù)工輪班的照顧他,他就像個廢人一樣等人端尿擦屁股,這感覺對他來說簡直是屈辱。
又過了幾天,何晚稍稍恢復(fù)了一些,能夠開口說話了,雖然還是不能動彈,但已經(jīng)可以把床微微豎起來靠一靠了。
季南星就是這時候去的醫(yī)院。
看到來人,何晚直接皺起了眉頭,他可不覺得季家的人會好心來看他,但他也想不明白季南星為什么來,他跟他之間明面上可沒有任何瓜葛,除了他找過季南星那一次,他們都沒什么交集的。
疑惑了一下后,何晚的眼睛又亮了起來,這可是季南星自己來的,那就別怪他了。
季南星拉開椅子坐下,看到他都這樣了還把那顆沾了血的結(jié)運珠握在手里,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何晚握緊了手里的珠子看著季南星,因為身上疼,說話也有些慢:“你來干什么?”
季南星:“來讓你做個明白鬼。”
何晚再次皺眉:“什么意思,我的車果然是你們家動了手腳?!”
站在季南星身邊的宵野嗤笑了一聲:“你自己心術(shù)不正動手腳還有臉懷疑別人,你真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手里那個珠子是什么玩意兒嗎?”
他之前也不知道,但后來知道了,還特意去管理局查過資料,那珠子叫結(jié)運珠,原本是正向能量的珠子,能夠慢慢改變?nèi)说拇艌觯瑫r也能吸收一些正能量的磁場來給自己帶來好運。
這種結(jié)運珠也算是一種轉(zhuǎn)運珠,跟市面上那些所謂的轉(zhuǎn)運珠不一樣,這轉(zhuǎn)運珠是一種舍利子,被煉化過,上面還雕刻了極為細(xì)小的咒文,不算法器,卻也算是一件難得的寶貝。
前提是這玩意兒沒沾過血,沾過血就邪性了。
何晚聽到宵野的話,心口突突跳動起來,他不知道他們知道了多少,但這種事肯定是不能承認(rèn)的:“你在說什么,誰心術(shù)不正了,這就是個普通的護(hù)身符,什么什么玩意兒。”
季南星笑了一下:“說起來我們也接觸了幾次了,餐廳一次,學(xué)校一次,今天是第三次,你算計我,應(yīng)該查了不少關(guān)于我的消息,所以第一次見面你就知道我是誰,以至于后來見都沒有一個彼此認(rèn)識的流程。”
何晚抿唇,還能稍微動一動的手指忍不住抓了抓被子:“你想說什么。”
季南星:“自我介紹一下,季家這邊就不用多說了,你應(yīng)該查過了,我除了是季家的小兒子,我還是個天師。”
何晚瞳孔一縮,天師是什么他當(dāng)然知道,所以那天季南星會找他要珠子
不,這怎么可能呢,那可是季家,季家怎么可能讓自己的孩子去做什么天師。
他神色的疑惑和不解太明顯,季南星繼續(xù)道:“因為我命格有缺,我天生缺命,所以注定要做天師以功德?lián)Q命,你長得跟我有幾分像,又因為這一點得了我媽的資源嘗到甜頭,就動了心思,看上了我的命格,想要借著這個結(jié)運珠轉(zhuǎn)換你我之間的氣運,那天你來學(xué)校找我,特意跟我有肢體接觸,就是抱著這個目的吧,我找你要結(jié)運珠是因為那東西已經(jīng)沾染上了我的氣運,可我天生缺命,你沾染一個缺命之人的氣運,那就只能拿你自己的命去填了。”
何晚猛地一下丟開了手里的珠子:“不可能,怎么可能!你騙我!”
季南星:“你有什么值得我騙的,你這個珠子沾了你的血,又吸了我的運,只有我能化解,我今天來只是讓你知道你這車禍的根源是什么,如果你還舍不得這珠子還想用一些旁門左道的算計,下一次就不是車禍這么簡單了。”
不等他開口,季南星拿出手機(jī),將一家門店被查封的照片遞給他看:“教你如何助運的閔一行,因使用非正常手段竊取他人氣運被抓捕,閔一行正在被調(diào)查,如果最后調(diào)查結(jié)果他的犯罪情節(jié)不算嚴(yán)重,可能也就判個三五年,如果情節(jié)嚴(yán)重,嚴(yán)重到危害了他人性命,死刑都有可能。”
季南星收了手機(jī):“你原本的命格不算差,你家里做建材生意,你也算衣食無憂不缺錢的長大,按照你之前的面相,你這一生雖然沒有大紅大紫的命,但事業(yè)運也算尚佳,如今你事業(yè)運已毀,及時收手還能保住一條命。”
這話讓何晚怎么能接受,他幻想的那些場景永遠(yuǎn)不可能實現(xiàn)了,他做夢都想要搶占的人生不會有了,極大的落差之下,他整個心態(tài)都崩了。
更是忍不住怒恨地看向季南星:“是你!是你搞的鬼!你是天師,你手段多得很,肯定是你想要報復(fù)我,想要毀了我!肯定是因為你!”
宵野皺眉上前:“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是誰先犯賤的?那天讓你把珠子交出來你不交,現(xiàn)在倒是怨恨上我們了,是我們逼著你算計耍手段的?這還幸好是我們,要如果被你算計的是個普通人,別人就活該被你竊運,被你搶運?自己得了報應(yīng)還好意思責(zé)怪受害人,我們才是受害者好嗎!”
何晚聽不得這些,他滿心都是一輩子都?xì)Я说暮蓿灸闲鞘翘鞄煟阌嬏鞄煟鞄煻嗟氖鞘侄螆髲?fù)他,所以車禍肯定是季南星的報復(fù)!
他現(xiàn)在來這里就是炫耀,就是耀武揚(yáng)威,就是得意的看他如何凄慘!
越想越極端的何晚掙扎著想要抓起床邊柜上的水杯朝他砸,可他渾身沒有力氣,只有手指能動,抓住了水杯卻抓不起來,反而將水灑了自己一床。
他越恨越狼狽,越狼狽就越無法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
看他這樣季南星就知道今天談不通了,直接站了起來:“我會給你父母留個電話,你自己什么時候想通了就跟我聯(lián)系,珠子我能幫你化解,趁著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還能有救,要是晚了,閻王爺也救不了你。”
不管何晚再怎么無能狂怒,季南星直接離開了病房。
從醫(yī)院里出來,宵野拉著他的手一邊晃一邊走:“我以為你會強(qiáng)硬把珠子拿過來。”
季南星:“怎么可能,那珠子是他花五十萬跟人買的,我強(qiáng)硬拿過來不成搶劫了。”
宵野沒忍住笑了:“我還怕你心軟呢。”
季南星:“他算計我倒了霉,我能出手給他化解都不錯了,他自己不愿意認(rèn)錯,我又何必上趕著。”
他愿意救人,但他不是圣母的什么人都要上趕著救。
第 396 章
◎自食惡果◎
何晚接受不了這樣的現(xiàn)實,季南星一走,他顧不得床上一灘水,努力從一旁柜子上拿過手機(jī)想要給大師打電話,可電話過去一直是關(guān)機(jī),他給大師的助理打電話,助理的電話倒是有人接,但說的話對他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大師真的被抓進(jìn)去了,他不知道大師有沒有做過什么傷害他人性命的事,但對他來說,大師只是賣他轉(zhuǎn)運珠,教他如何轉(zhuǎn)運而已,這種事怎么可能被抓呢,被抓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現(xiàn)在各種算命解運的大師那么多,微博上有些大師的關(guān)注都破百萬了,要是抓搞封建迷信的,那些人怎么沒被抓,如果是因為害人,那證據(jù)呢,這種事哪里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
想不通的何晚只覺得心慌,再看被他丟到床邊的那顆珠子,更是只剩恐懼。
他不知道季南星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他豈不是等于親手毀了自己。
比起被季南星報復(fù),親手毀了自己這一點更讓何晚無法接受,因為他不止沒了未來,更讓自己像個跳梁小丑,人家什么都還沒做,他就把自己的一生給斷送了。
在這種情況下,還要他去求季南星救命,這對他來說更是羞辱折磨。
他就不信這破珠子只有季南星能解,大不了他把珠子砸了,扔了,只要離遠(yuǎn)一些讓珠子影響不到自己,應(yīng)該就不會有事吧。
可惜他想的很好,當(dāng)天晚上管理局就來人打破了他的幻想。
“這結(jié)運珠已經(jīng)沾染過你的血,又吸過季南星的運,無論是扔掉還是毀掉,你都會被他的命格影響。”
看著一臉嚴(yán)肅公事公辦,身后還跟著幾個穿著制服的人,何晚這才開始怕了:“被影響,我會怎么樣?”
葉君行看著他冷冷道:“會死。”
跟在葉君行身邊做著記錄的張夕道:“你搞這種旁門左道為的不就是別人的氣運,很簡單的道理,對方福氣財氣運道比你強(qiáng),被你沾上了就轉(zhuǎn)移到你身上了,如果對方財氣運道不如你,那就是你反向輸出,且不說你這已經(jīng)違法了,就是你找的季南星,他是個天師,還是個命犯五弊三缺的,你沾染上他,他缺什么,你自然就得往里面補(bǔ)什么。”
何晚已經(jīng)滿身冷汗了,也不知道是身上疼的還是嚇得,他看著眼前的人,抱著一絲僥幸:“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做這種事了,你們幫幫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張夕合上記錄本:“我們今天來只是走個流程,你犯的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你這屬于盜竊,氣運的盜竊可不是能用金錢來衡量的,如果受害人要起訴你,你很有可能會坐牢,往小了說,受害人原諒你了,這件事也沒造成太大的傷害,罰個款也就完事了,但這珠子,只有季南星能化解,因為這其中一部分是天師的氣運,旁人解不了。”
看著一臉慘白的何晚,張夕:“現(xiàn)在情況你已經(jīng)了解,今天很晚了,明天我們會去找受害人,他要是起訴你,那么下一次我們就在法庭見了。”
做壞事的時候何晚不害怕,甚至還有些興奮,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成果,那種將自己遠(yuǎn)遠(yuǎn)夠不到的人踩在腳下,光是想一想就忍不住滿心得意。
可是當(dāng)他做的事被發(fā)現(xiàn),被曝光,那種被扒光了任人觀看的赤裸感讓他恐慌,更不用說這還涉及到法律層面,還有可能面臨判刑。
那種隱秘的得意感瞬間破碎,只剩下各種惶恐不安。
何晚的父母在管理局的人走了之后才知道兒子做了什么,要如果不是看他傷的重,差點沒忍住給他一巴掌:“當(dāng)初就不該讓你進(jìn)什么娛樂圈,就該讓你好好上學(xué),家里也不求你賺多大的錢,小康小安錢夠用就行,你怎么就想不開做這種事! 你怎么就這么想不開!”
何晚的母親這段時間本就哭的厲害,一想到兒子傷這么重,后續(xù)還有好幾場手術(shù)她就心疼,現(xiàn)在知道兒子竟然做了這種害人的事,更是擔(dān)心害怕哭得止不住。
當(dāng)初兒子說要進(jìn)娛樂圈,家里盡管不是很贊成,但也沒太反對,想著讓他出去闖一闖,說不定真能闖出點本事來,結(jié)果這才多久,就變成這樣。
早知道當(dāng)初哪怕他學(xué)習(xí)成績不好,也該壓著他學(xué),不求學(xué)個多好的文憑,至少懂禮知法,不走這種歪門邪道!
后悔,當(dāng)真是后悔!
何晚也很難受,他最想要的就是讓父母以他為驕傲,可是現(xiàn)在他卻把家里,把自己弄得一團(tuán)糟。
在母親哭著求他去跟受害人道歉,求受害人原諒的時候,何晚就已經(jīng)動搖了,雖然這無異于將他的自尊徹底打碎,可怕也是真的怕,要是他再不低頭,說不定真的會去坐牢。
他都不知道他們國家竟然還有管理局這種部門,權(quán)限還這么大,現(xiàn)在知道了,心里也不敢再抱有什么僥幸。
但讓他真正低頭的是醫(yī)院的一張報告單,說他肺部有陰影,懷疑是腫瘤,肺部一旦有腫瘤,惡性的可能性極大,他半年前才體檢過,那時候他身體很好,根本沒有什么陰影。
這才多久就攤上了可能要命的病,何晚是真的怕了,他怕那珠子上的問題再不解決,等他再想解決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連夜聯(lián)系了季南星,季南星也沒為難他,說好明天再來醫(yī)院。
何晚的媽媽知道兒子做錯了事,想要用一些旁門手段害人,被害的人就是季南星,早上見到季南星后,直接給他跪下認(rèn)錯。
還好宵野動作快一把將人攔住了:“該道歉的不是您。”
何晚媽媽:“是我沒教好孩子,他做錯事都是我沒管教好,小晚他也知錯了,他真的知道錯了,你們再給他一次機(jī)會,原諒他吧,所有的損失過錯我們家都會努力彌補(bǔ)的。”
季南星:“阿姨您出去吧,我們跟他單獨談?wù)劇!?br />
何晚的媽媽看了眼兒子,抹著眼淚離開了病房。
何晚低著頭,不敢看季南星,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對不起。
宵野拉開椅子坐下:“你是真知錯了還是被逼的沒了辦法才認(rèn)錯?”
何晚想說他真的知道錯了,可是他心里清楚,他也是被逼的沒了辦法,倘若一切能夠順著他的意思順利發(fā)生,他只會滿心得意,如今事情敗露,他自食了惡果,又哪里會真心認(rèn)錯。
就在他想要嘴上說些好聽的,一抬頭對上季南星看過來的視線,何晚就什么都說不出口了,因為他知道,不管他說的多好聽,都騙不過季南星。
宵野嗤笑了一聲。
季南星神色淡淡道:“一百萬,是你對我的補(bǔ)償,否則你做的這些事,我完全可以起訴你,再一百萬,是我出手的價格,你那不真心的道歉你自己收著吧,什么時候錢到位了,我就給你解了那珠子。”
兩百萬,對他家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建材的生意這些年越來越不好做,他們家的門店也是越做越小,但曾經(jīng)富裕過,怎么都有點積攢,這錢還是能拿出來的。
季南星沒讓自己給他下跪認(rèn)錯,對何晚來說就已經(jīng)算很不錯了,就是家里一下子損失兩百萬,他又因為闖紅燈的事影響不好,未來的事業(yè)做不下去,剛簽的一些合約代言也要賠償,這疊加起來就是損失慘重。
但錢哪有兒子重要,何晚的父母知道兒子要賠償一些代言違約金,再加上后面還有手術(shù)要做,所以兒子出事后就變賣了家里的兩套房,手里也拿了一些現(xiàn)金,第一時間就將兩百萬轉(zhuǎn)給了季南星。
季南星收到錢,拿了珠子就走了。
何晚還以為對方怎么都會說一些狠話,例如以后你再招惹我試試看之類的。
可季南星什么都沒說,也是什么都沒說,讓何晚心里更忌憚了,不說招惹季南星,以后這種旁門左道他是不敢碰了,這種東西碰了真的是會要命的。
因為肺部發(fā)現(xiàn)了陰影,何晚很快就進(jìn)行了第二次檢查,檢查結(jié)果讓人松了一口氣,是良性的。
這一番折騰下來,他算是感受了一場人生的起起落落,家里早年攢下的一些基業(yè)也因為這一場禍?zhǔn)聯(lián)p失了不少,明堂沒闖出來,還差點進(jìn)了牢房。
何晚就算心有不甘,畢竟享受過鮮花掌聲,讓他就此沉寂,他心態(tài)上也很難接受,可是無法接受也得接受,他光是車禍的傷都要修養(yǎng)許久,家里也因為他損失慘重,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他的折騰了。
結(jié)運珠很好解決,也不像管理局說的因為涉及天師他們不好處理,只需要符水化解一番再做個凈化就行了,管理局不插手,因為知道季南星想要自己解決。
何家的兩百萬,季南星一分錢都沒留全都捐了出去,他又不缺錢,何晚要是真心知道錯了,他也不會要這么多,既然不真心,那就出點血吧,肉疼了才會長記性。
他跟何晚以后也不會再有交集,何晚原本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命,哪怕破解了結(jié)運珠,何晚自身還是受到了影響,折損了陽壽和福氣,以后要是安安分分的,還能過點安穩(wěn)日子。
后來季媽媽知道因為自己閑來無事追了個星,竟然給寶貝兒子招惹了一個紅眼病,是又生氣又心疼,于是從老公和大兒子那兒狠狠薅了一筆,轉(zhuǎn)了幾千萬給小兒子,讓寶貝小兒子買點喜歡的東西開心開心,當(dāng)是補(bǔ)償了。
季南星看著大筆資金到賬很是有些無奈,他一沒收集愛好,二不想自己搞什么創(chuàng)業(yè),這些錢在他賬戶里躺著都不知道該怎么花。
第 397 章
◎人禍◎
光給錢還不夠,季媽媽努力想要將兒子培養(yǎng)出一些興趣愛好來,家里四個孩子,老大喜歡工作,喜歡給弟弟妹妹們賺零花錢,算是一種興趣愛好。
老二喜歡搞研究,給她弄點最新款的研究設(shè)備比買到多稀罕的珠寶首飾都要開心。
老三愛漂亮,不是打扮自己就是打扮別人,花起錢來是四個里面最不手軟的,云錦緙絲,點翠的珠寶,前不久舉辦的一場國秀,上到朱釵下到鞋面,全手工打造,前后一百多位繡娘耗時近三年才完成的作品,幾個億的投入可把他辦高興了。
輪到老四,可以說是無欲無求了,有什么吃什么,有什么就穿什么,這也不講究,那也沒什么稀罕的,他喜歡的法器又不是花錢就能買到的,可把季媽媽愁死了,都不知道要給寶貝兒子買什么好。
既然不知道,那就把兒子帶身邊,看他喜歡什么就買什么。
拍賣會場里,季南星坐在老媽身邊翻看著今天的拍品,忍不住道:“應(yīng)該帶二哥來,這些東西都是二哥喜歡的。”
今天的拍賣主題都是一些老物件,二哥最喜歡這種傳承了歷史的東西,花絲鑲嵌玉寶瓶,金漆鏤金梳妝盒,透雕鳳頭白玉簪等,每一樣都美輪美奐,但也價值不菲。
這些東西都算是藝術(shù)品,還都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藝術(shù)品,拍了肯定都是收藏的,季南星也沒這個收藏愛好,也不知道小媽為什么非要拉他來。
季媽媽:“這些都是老物件,你們這一行的不是講究什么靈性,時間越久遠(yuǎn)越有靈性,你看看這些東西里面有沒有什么生出靈性的,要是有咱們就買下來,買下來超度掉就是功德。”
花個幾百上千萬給兒子增加點功德,實在是太劃算了!
搞清楚了老母親拉他來拍賣會的目的,季南星有些哭笑不得,但又滿心感動,家里四個孩子,父母為他操心最多。
為了不掃興,季南星也買了幾樣,但要說靈性的東西,還真有那么一兩件,物件上的氣場和靈光就跟別的不一樣,不過能來這種拍賣會的,一個個眼睛尖得很,真正的好東西搶的人多,季南星就沒湊這個熱鬧。
他只買了一根玉竹筆,幾方徽墨,這些都是現(xiàn)代工藝制造的,不算老物件,價格不便宜,但也不算太貴,正好買來給宵野練練字。
他自己則買了一點香料,幾款比較稀缺的叫價還不低,很是輪了幾場才被季南星拍到。
季媽媽自己看中了一面絲光游魚雙面秀扇,巨大的魚尾在扇面上仿佛活了一般,游弋間閃動的波光感更是如仙似幻美得不可方物,經(jīng)過一番競爭,最后成功拍下。
母子倆算是滿載而歸,高高興興去吃了個飯,到了晚上宵野才來接他回家。
聽他說今天買了些什么,宵野道:“咱媽喜歡繡品啊,我家里有不少呢,還有一面大屏風(fēng),秀的是山河圖,下次我搬過來送給媽。”
季南星:“你亂喊什么媽。”
宵野嘿嘿一笑:“這不是早晚的事!”
回到家后,宵野將季南星買的香料都小心的保存放好,這些東西最怕潮,都得密封好,還有他給自己買的筆和墨也都掛放了起來。
以前只有在家的時候被爺爺壓著練字磨煉一下心性,后來住出來了他都沒怎么寫過字,拿筆也是畫符,現(xiàn)在鬧鬧給買了這么好的筆和墨,宵野覺得他該把字拿出來練一練了。
等放好了東西回到房間,季南星已經(jīng)洗完澡靠床上玩手機(jī)了,宵野快速洗了個澡,撲到床上一把將人抱在懷里親了親:“嗯?你這香味不是沐浴乳的味道啊,你用什么了?”
說著往他脖頸處蹭了蹭,想要聞得更清楚點。
季南星將狗頭推開:“擦了點面霜,在桌子上,你喜歡這味道就自己去擦一點。”
宵野:“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怎么突然擦面霜了,你之前都不搞這些的。”
季南星:“感覺有點秋燥了,干干的不舒服。”
他從小就被養(yǎng)得精細(xì),是后來自己出來住了才過的糙了些,所以也不覺得男生用這些護(hù)膚的東西有什么,倒是宵野,從小就是清水洗臉,現(xiàn)在也就多了一瓶刮胡泡,哪里接觸過這么香香嫩嫩的,立刻就把持不住了,撲到季南星身上跟吸貓似的。
季南星被他鬧得忍不住笑,捏了捏他的耳朵:“你真的是屬狗嗎?多了一點味道就死命聞。”
看著乖乖被他摟在懷里的人,宵野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臉蛋,聲音低沉了兩分,明顯帶著一絲渴求:“鬧鬧。”
季南星微微仰起頭,露出修長的頸脖,雙手?jǐn)堊∠埃χ玖司舅男【砻?br />
宵野像是得到了批準(zhǔn)信號,一把拉過被子將兩人蓋住,強(qiáng)行拉燈睡覺。
周末沒課,季南星難得睡了個懶覺,宵野一早上起來晨跑鍛煉了一下,把園子里的花草澆了水,又做了早餐才上樓喊人。
季南星趴在床上,屋內(nèi)開了暖氣,溫度適宜,哪怕從被子里微微露出肩頭也不會冷。
那側(cè)睡乖巧的模樣,看得宵野稀罕得不行,將人從背后保住,忍不住在他肩膀上輕輕咬了一口。
季南星在他進(jìn)門的時候就醒了,等到被咬了一口才睜開眼:“干什么呢,一大早的。”
宵野將他整個用被子裹住抱了起來:“吃早餐了,要是還想睡,等吃完早餐再睡個回籠覺。”
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進(jìn)被子里,但也沒做太過分的事,只是幫人揉了揉腰放松一下。
季南星推開他的手,隨手拿了一件床邊掛著的睡衣套上,沒有穿褲子,深色的睡衣襯著他露出的小腿白的過分,鞋子也不穿,就這樣赤腳踩在地上,看得宵野又燥熱了起來,腦子里聯(lián)想到的是昨天就是這腳踹在他的身上。
宵野將腦袋埋在枕頭里不敢再看,季鬧鬧真的是,跟個妖精似的,哪哪兒都對他有著致命吸引力。
等季南星洗漱完換完衣服下來,宵野已經(jīng)將早餐端到桌子上了:“香煎拇指包,我再給你弄個甜蛋酒,快坐下吃。”
他剛把自己的那份端上桌,就看到季南星拿著手機(jī)笑了一聲:“怎么了?笑什么?”
季南星:“夏君彥,給我發(fā)消息,問我要不要賺零花錢。”
宵野聽后也笑了:“他不是又被困在哪里需要你去救命吧?”
一個自己都賺不到錢,靠賣符交房租的人,問別人要不要賺零花錢,這很明顯是有搞不定的事求助上門了。
季南星給他回了一句有事就說,夏君彥啪啪幾條語音發(fā)了過來。
夏君彥除了接案子,平時最多的就是賣符,像是天師能用得上的符基本都賣給管理局了,但總畫那幾種符很容易膩味,他看別的符師都有私營店,就干脆也開了家網(wǎng)店,賣一些平安符,助考符,桃花符,事業(yè)符之類的。
有個女生一年多前在他這里買過符,估計是靈驗了,就成了他店里的忠實客戶,幾乎隔段時間就會買張符替換掉之前的,還會請教一些助運的小妙招之類的。
前段時間那個女生買了房子,就問了一些關(guān)于風(fēng)水?dāng)[放方面的事,還特意找他買了個鎮(zhèn)宅的東西。
鎮(zhèn)宅的物件是夏君彥專門去淘的,結(jié)合了女生給的她家的房屋布局,選了個合適的葫蘆擺件,葫蘆諧音福祿,寓意好,經(jīng)過開光又加了符紙,也能有鎮(zhèn)宅的效果,那個女生很滿意。
夏君彥:“本來一切都挺好的,誰知道從上個月開始,她家里就鬧動靜了,就是屋里的東西被人動過,她的一些貼身的東西,像是手鐲項鏈,經(jīng)常不見,但過一段時間就又出現(xiàn)了,還有她家里一些娃娃,本來挺可愛的表情,突然就變了,表情變兇了,嚇得她把家里所有的娃娃都丟了。”
宵野在一旁聽著語音,小聲朝季南星道:“不會又是娃靈吧?”
季南星搖了搖頭,又點開后面的語音。
夏君彥:“那個女生覺得房子有點恐怖,后來回家去住了,但她回家之后情況并沒有好轉(zhuǎn),就一直做噩夢,有時候還會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話,但等她驚醒后,房間里根本沒有人,她的情況越來越差,頭發(fā)大把的掉,最后實在是沒辦法就來找我了,我去她家看過,她家里沒有陰氣,她身上也沒有陰氣,我里里外外都仔細(xì)檢查過,我給她屋里鎮(zhèn)壓了符紙,符紙都沒有任何變化。”
夏君彥嘆氣:“我實在是沒辦法了,那個女生真的被折磨的很憔悴了,但我又看不出什么來,我想著反正也是在本地,要不你幫忙去看看,說不定能看出一些我沒注意到的東西。”
這還是夏君彥第一次遇到什么都看不出來的情況,就算有鬼,對方很厲害,但怎么都能看出一些陰氣纏身,再不濟(jì)符紙也會有反應(yīng),可這一次就很奇怪,他里里外外檢查過,符紙羅盤,什么動靜都沒有。
反正周末也沒什么事,季南星就答應(yīng)了,他也有點好奇,什么情況會看不出陰氣,連符紙都沒任何反應(yīng)。
女生叫湯華盈,二十六歲,長得很漂亮,家里條件不差,做汽車零部件的,家里全款給她買了套兩百多平的大平層,最開始鬧鬼的也是這個房子。
季南星和宵野到的時候夏君彥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一見到他們跟見了親人似的:“你們可算是來了,快跟我上去,我還就奇了怪了,怎么就一點問題都看不出來,我懷疑是不是又有什么東西生靈了,我本來想把靈娃帶來的,靈娃也是靈,對一些靈物天生有感應(yīng),可惜靈娃外派了還沒回來。”
宵野:“靈娃都外派,你們管理局能用的人是不是太少了一點。”
夏君彥:“外派很正常啊,咱們國家這么大,天師這么少,人少事多,當(dāng)然得相互借調(diào)幫個忙。”
季南星:“那個女生呢?”
夏君彥:“在樓上。”
季南星有些奇怪:“她還敢一個人待在樓上?”
一般遇到一些靈異情況,沒人敢一個人留在現(xiàn)場。
夏君彥:“白天幾乎沒出過什么事,所以就還好。”
幾人上了樓,雖然提前知道來的天師年紀(jì)不大,但看著這么年輕又好看,還是讓湯華盈意外了一下:“大師快請進(jìn),我家的情況夏天師應(yīng)該都說過了吧。”
季南星點了點頭:“說過了,我先看看你屋子的情況吧。”
他在屋里走了一圈,身上的法器沒有任何反應(yīng),屋內(nèi)也的確沒有看到異常的東西,他又看了看女生的面相,道:“你一個人住?”
湯華盈點頭:“我一個人住,母單至今沒有什么感情糾葛,我沒有上班,沒事的時候喜歡旅游,有跟朋友合開了一家店,做貓咖的,但我很少管,我出錢,朋友出力經(jīng)營,目前合作很和諧。”
她把自己的人際關(guān)系簡單說了一下,總結(jié)來說就是她的人際關(guān)系不復(fù)雜,也沒跟人有過什么交惡,也沒去過奇怪的地方,沒買過什么奇怪的東西,所以家里鬧出這事,她懷疑是房子的問題。
季南星打量了一下四周:“你沒有裝監(jiān)控嗎?”
湯華盈搖頭:“沒有,不是說監(jiān)控都有什么后臺端,通過一些后臺能夠直接看到別人家的情況,我就沒裝,只是大門門鎖有監(jiān)控,外面的電梯廳也有監(jiān)控,屋里沒有。”
季南星:“你最近掉發(fā)很嚴(yán)重?”
湯華盈嗯了一聲:“發(fā)生的這些事有些嚇人,又找不到原因,我離開了這里搬回家也不行,住外面酒店也不行,就有點焦慮。”
季南星:“你家房子沒有問題,朝向很好,格局也不錯,家里的物品擺件也沒看出有什么問題,我建議你去醫(yī)院做個檢查,最好做個藥檢。”
湯華盈詫異道:“你是說房子沒問題,有問題的是我自己?”
季南星:“只是懷疑,所以讓你去檢查一下。”
湯華盈從沒想過問題會出在自己身上,她都往靈異那邊靠了,身為天師竟然把她往科學(xué)這邊推,這年頭連天師這一行都這么講究中西結(jié)合的嗎。
第 398 章
◎正常流程是報警◎
從湯家出來,夏君彥還一臉恍然:“我怎么沒想到呢,房子沒問題,也沒見著陰氣,符紙羅盤都沒反應(yīng),那就有可能是人的問題呀!”
宵野:“你就是思維局限性了,聽她描述的一些情況就先入為主的覺得是靈異事件,結(jié)果找不出問題就麻爪了。”
夏君彥笑嘻嘻道:“還是小南星有辦法,得虧你出馬,像她這種情況是不是就是那種精神分裂癥?還是幻想癥?”
宵野:“應(yīng)該是吧,之前看過一個案例,有個獨居的,每天早上家里爐子上都燉著東西,他還以為遇到了田螺姑娘,沒想到是自己每天凌晨三四點起來做飯,然后又躺回床上,將自己做過的事忘得一干二凈,這才以為每天有人給他做東西吃,最后確診精神分裂。”
夏君彥有些唏噓:“那小丫頭看著挺正常的,這種病應(yīng)該不好治吧?”
好好一個小美女,家庭條件也不差,要是真確診了這種病,對她來說得多打擊啊。
季南星搖頭:“不一定是得病。”
夏君彥和宵野齊齊詫異:“嗯?什么意思?”
季南星:“我看了一下她的面相和氣息,她身上的氣息有些雜亂,面帶是非,還有經(jīng)濟(jì)糾紛,而且死劫臨近,有橫禍之相。”
再聯(lián)想湯華盈明顯有些不正常的臉色,還有大把掉落的頭發(fā),他懷疑這事恐怕是人為,又或者有人借著她的病想要做點什么。
但他只去了湯華盈的家,只見過湯華盈,判斷不出更多的東西來,只能讓她先去醫(yī)院檢查一下,確定她到底是病了,還是有人故意鬧出這種撞鬼的動靜嚇唬她。
夏君彥想了想:“經(jīng)濟(jì)糾紛?該不會是跟她合開貓咖的那個人吧,不行,我得關(guān)注一下這事,等她有了檢查結(jié)果我再去看看她那個朋友是個什么情況。”
季南星點頭:“行吧,有什么情況你再跟我說。”
湯華盈的行動很迅速,天師前腳走,她后腳就直奔醫(yī)院,將所有的檢查項目都來了一遍,還重點檢查了一下精神方面的,還做了一個血液的藥物檢查,項目很多,檢查的很詳細(xì),所以檢查報告要等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她沒敢一個人住,也沒回家,干脆去她閨蜜家了,她閨蜜就是跟她合開貓咖的好友,兩人從幼兒園就在一起玩了,關(guān)系好到比親姐妹還親,所以出了這事,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投奔她。
一周后,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閨蜜陪著湯華盈一起去拿報告,沒想到真被天師說中了,她的血液里檢測出一種藥物含量,這種藥會讓人產(chǎn)生幻覺,失眠多夢,長期服用會導(dǎo)致精神錯亂,要么瘋掉,要么承受不住這種精神壓力自殺死掉。
湯華盈和閨蜜虞迎秋臉色蒼白的走出醫(yī)院,一直走到陽光下,湯華盈抓著虞迎秋的手都還在發(fā)抖:“我簡直不敢想這種事會發(fā)生在我身上,可是這怎么可能呢,長期服用才會產(chǎn)生幻覺,我已經(jīng)產(chǎn)生幻覺了,醫(yī)生都說我至少服用這藥半年以上了,可是我自己吃了什么我難道不知道嗎,這怎么可能呢。”
虞迎秋:“醫(yī)生說長期服用后突然中斷反應(yīng)才會變得強(qiáng)烈,你是搬家到新房后出現(xiàn)了幻覺,證明就是這個時間突然中斷的,你想一想,你在家里有什么事是每天都會做或者會吃的?”
湯華盈搖了搖頭,她就是想不出來,她之前住在家里,但并不是每天都會在家里吃東西,她會經(jīng)常跟朋友聚餐,有時候不想吃家里的東西也會點外賣。
她媽媽不會做飯,做飯的是家里的阿姨,但那個阿姨在她家做了二十多年了,可以說是看著她長大的,所以她想不通,到底是誰,又是怎樣能夠持續(xù)給她下藥。
她這邊有了結(jié)果第一時間就告訴了夏君彥,對于這個意外認(rèn)識來的天師湯華盈還挺信任,要如果不是他們提醒,她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夏君彥又約了個時間,說要在她跟好友合作的貓咖見面,實際上就是想要看看湯華盈的這個朋友有沒有問題。
貓咖開在一處比較文藝又安靜的小巷子,紅色的磚墻綠色的爬藤,帶了點歐式風(fēng)格的建筑,沿路都有一些小商鋪,賣飾品衣服還有小吃。
整個小商圈雖然不到客流如織,但人也不算少,有時候有些客人坐在店里抱著貓,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點上一杯茶吃點小零食,安寧又愜意。
一進(jìn)店里夏君彥就夸贊:“這里不錯啊,溫馨舒服,鬧中取靜。”
宵野隨手拿了一根逗貓棒,輕輕揮了兩下,一堆貓咪就圍攏了上來。
湯華盈朝著閨蜜介紹道:“這幾位就是天師,幸虧他們提醒我才去醫(yī)院檢查,不然真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虞迎秋笑著朝眾人問好,又給店門口掛上了暫停營業(yè)的牌子,這才進(jìn)到水吧泡了一壺茶端出來。
夏君彥給季南星使眼色,讓他好好看看這個虞迎秋,湯華盈這情況,身邊人下手的可能性最大,又有經(jīng)濟(jì)糾紛,目前虞迎秋是最可疑的。
虞迎秋并不知道他們在懷疑她,她泡好茶水又端了一些自己做的點心出來,看著面前的三人無比感激:“之前我還說盈盈讓她別信這些,她不聽,說就當(dāng)信星座卡羅牌的,也不影響什么,現(xiàn)在我真的慶幸,慶幸盈盈相信這些,不然”
虞迎秋說著看了眼湯華盈,眼眶忍不住紅了,還好發(fā)現(xiàn)得早,不然她就要失去最好的朋友了。
季南星看向虞迎秋:“你跟她這么多年好友,應(yīng)該很了解對方,關(guān)于她被人下藥這件事,你有沒有什么懷疑的對象?”
能夠在日常生活中下藥,那肯定是親近的人。
虞迎秋:“我也在疑惑這事,盈盈一直跟她媽媽一起住,阿姨不怎么管家里的事,每天就是美容逛街打牌,比盈盈還要經(jīng)常不在家,他們家有個阿姨,阿姨做了很多年了,阿姨的孩子也大了,幾年前供出國了,現(xiàn)在也沒回來,除了這些,我們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了。”
夏君彥:“湯小姐是單親?”
湯華盈搖頭:“不是,我爸做生意的,家里有個小公司,做汽車配件,只不過跟我媽分開過了,他在外面有個家,因為公司股份問題一直沒離婚,我媽對他也沒什么感情,就互不打擾的過。”
夏君彥:“你爸爸在外面還有個家,那他還有別的孩子嗎?”
湯華盈:“有,有一個小我五歲的兒子,不過他跟外面女人的孩子跟我也沒關(guān)系,我是不可能認(rèn)情婦兒子當(dāng)?shù)艿艿摹!?br />
他們家里現(xiàn)在能以這種不健康的方式和平相處,是因為早就有過協(xié)議,她媽媽的股份以后都是她的,她爸爸的股份以后會平分,不可能全給外面那個女人和她兒子,這才保留了婚姻關(guān)系又能平和互不打擾。
季南星卻搖了搖頭:“你的面相是獨生女,沒有兄弟姐妹。”
這種東西可以通過面相氣場看出來,一個是血緣上的,一個是感情上的,哪怕沒有血緣關(guān)系,如果有感情的牽引,也是能看出來的。
湯華盈身上既無血緣,也沒有感情,怎么看都不存在手足運,所以她不可能有兄弟姐妹。
湯華盈一怔:“不會吧,那小子小我五歲,我還見過。”
虞迎秋野懵了:“什么情況?”
湯華盈頭皮都有些發(fā)麻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閨蜜:“我肯定是我媽生的,那我不是我爸親生的,還是他不是我爸親生的?”
虞迎秋張著嘴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夏君彥看了看季南星,又看了虞迎秋一眼,宵野擼著貓安靜旁聽。
季南星看懂了他的意思,直接道:“湯小姐跟這件事情沒有關(guān)系。”
虞迎秋不是一眼驚艷的大美人,但長得令人很舒服,清淡的五官帶著一種溫婉的溫柔,眉眼清澈干凈,也許是因為長期跟動物接觸,周身的氣息也很單純干凈,身上沒有煞氣,至少說明她跟湯華盈被下藥這件事沒有關(guān)系。
夏君彥哦了一聲。
湯華盈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連忙握住閨蜜的手:“不可能是迎秋,是我媽都不可能是迎秋!”
她們之間的感情,根本不需要懷疑,她真的懷疑過她媽,都沒懷疑過閨蜜,她們認(rèn)識都二十多年了,從上幼兒園開始就在一起了,小學(xué)初中高中甚至大學(xué),她們都在一起上學(xué),現(xiàn)在創(chuàng)業(yè)也是在一起,還說好如果以后找不到喜歡的人,就干脆一起養(yǎng)老。
她們一起經(jīng)歷過很多,陪伴著彼此走過人生最低谷,她們是靠著相互鼓勵才能到今天的,誰害她迎秋都不會害她。
虞迎秋笑著安撫了一下湯華盈:“他們懷疑也很正常,就是要排查掉你身邊所有可疑的人才能找出下藥的,不然不知道是誰躲在背后做這種事,只會讓人寢食難安。”
季南星:“現(xiàn)在知道你的幻覺是因為藥物導(dǎo)致的,那么下藥的人只可能是你身邊的人,且跟你有利益牽扯,我們只能通過一些氣場面相幫你做些排除,但更多的還是要看警方那邊的調(diào)查。”
這種算是違禁類藥物,藥物的來源要調(diào)查,只能靠警方去找線索了,而且他們天師只管陰魂,活人這一塊還是要按照正常流程來。
湯華盈和虞迎秋相互看了一眼:“警方?”
季南星:“你們沒報警嗎?”
兩人搖了搖頭。
季南星都沒忍住笑了:“被人下藥算是謀財害命了,你們不該第一時間報警嗎?”
兩個女生這才有些反應(yīng)過來,她們好像的確應(yīng)該第一時間就報警的,只是這事先是靈異又是天師,她們都忘了正常流程是報警找警察了。
第 399 章
◎這次真鬧鬼了◎
湯華盈這件事根據(jù)醫(yī)生的診斷,那藥物持續(xù)投放的時間完全是奔著要她命去的,這已經(jīng)算是刑事案件了,錄筆錄上門取證來了不少人,警方很專業(yè),拿走了不少湯華盈之前都沒想到的東西去化驗。
小到每天用的香水化妝品,大到連他們家的飲水過濾器都給拆下來了。
湯華盈和虞迎秋貼在一起相互挽著,看著他們在家里各種取證,只覺得心里安心了不少,還有女警詢問一些情況補(bǔ)充一些細(xì)節(jié)。
湯華盈都照實說了:“還是會有一些幻覺,只是我跟迎秋住在一起,晚上我有動靜的時候迎秋都及時把我叫醒了,白天我也盡量待在人多的地方,喝水吃東西都是隨機(jī),也沒有外賣。”
女警點頭:“很小心了,很不錯,關(guān)于可疑的人,你有沒有懷疑對象?”
想到天師說的看出她身上的經(jīng)濟(jì)糾紛,以及自己沒有兄弟姐妹這一點,湯華盈道:“有,我懷疑我爸爸的情婦和他外面生的兒子,如果說我的存在威脅到誰了,那就只有他們了。”
她父母的股份早就協(xié)議分好了,這個已經(jīng)沒有爭議,如果她死了,那她爸爸說好一兒一女一人一半股份的協(xié)議就作廢,到時候他爸爸那份給誰就全看她爸的,她已經(jīng)沒了,爸爸跟媽媽又早就沒了感情,那屬于爸爸的股份肯定會給那個女人或者她兒子。
所以想來想去,她爸外面那女人的可疑性更大,湯華盈甚至忍不住往最壞的可能想,猜想她爸是不是也有份參與。
外面的女人和她兒子不可能來家里,但她爸還是會偶爾回來的,只是一年回來不了兩三次,但他有動手的可能。
等警察忙完離開,湯華盈和虞迎秋才累癱在沙發(fā)上,家里的阿姨已經(jīng)被她放了假,她現(xiàn)在除了閨蜜是誰也不信任,這也不能怪她,從小到大她就沒感受過什么親情,就連跟她媽媽的關(guān)系,也是這兩年才慢慢平和下來的。
小時候她爸媽各種爭吵,不是砸東西都是相互指責(zé),后來長大一點,爸媽不吵了,但卻在外面各玩各的,她爸找女人,她媽找小白臉,家里空蕩蕩就剩她和阿姨,還好迎秋會經(jīng)常住過來陪她。
湯華盈靠在閨蜜的身上:“還好有你,幸好還有你。”
虞迎秋摸了摸她的臉:“別怕,我會陪著你的,我們說好以后要一起養(yǎng)老,一起環(huán)游世界的,誰也不許先走。”
兩人相互加油打氣的時候,湯華盈快大半個月沒回家的老媽大包小包推著行李箱進(jìn)門了,一進(jìn)門看到有些亂糟糟的屋內(nèi)就哎呦了一聲:“這是搞了什么呀,黃阿姨呢?怎么也不整理整理。”
看到女兒和她好友,沈愉也沒管有些亂的屋內(nèi),拎著大包小包走了過去:“你們倆都在正好,媽媽給你們買了不少漂亮首飾,這次去斯里蘭卡專門挑了一些紅寶藍(lán)寶,給你們都做了項鏈?zhǔn)宙湥∧贻p就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快過來試試。”
看著湯華盈一臉無語的樣子,虞迎秋只好道:“阿姨,家里出事了。”
沈愉一驚:“遭賊了?我房間里的保險箱呢?被撬開了?!”
虞迎秋將湯華盈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但也著重道:“兇手還沒抓到,我們已經(jīng)報警了,現(xiàn)在就等警察的處理結(jié)果。”
沈愉怒道:“不用想了,肯定是她爸外面那個女人,不為錢那女人能跟她爸?估計是知道協(xié)議的事了,不甘心那一半股份還要一分為二再給盈盈一半,真是夠心思歹毒的,看我不生撕活剝了她!”
沈愉說完就打算上門去找人算賬,湯華盈和虞迎秋這才一人一邊將沈愉拉住:“媽,我已經(jīng)報警了,后續(xù)的事情有警察調(diào)查的,你別做打草驚蛇的事,只要事情是他們做的,那就絕對跳脫不掉。”
沈愉還是氣不過,但女兒說的對,不能打草驚蛇,震驚完這件事又想起女兒被下了藥,趕緊查看女兒:“你身體怎么樣啊?不用去住院嗎?身體里那個毒怎么排出來?”
湯華盈:“醫(yī)生給開了藥,不用住院。”
至于一些不可逆的傷害湯華盈沒說,醫(yī)生說了,這種藥給身體造成的傷害不是靠治療就能恢復(fù)到從前的,神經(jīng)傷害不可逆,但還活著沒瘋掉,已經(jīng)算是萬幸了。
沈愉氣的不行,一想到女兒差點被人害死她都后怕,旅游買的那些東西看都沒看,隨手就丟到了床上,一個木盒從袋子里掉出來,蓋子開了一個角,露出了一截玉白色。
再次知道關(guān)于湯華盈的消息已經(jīng)是一個多月之后了,季南星他們期末考結(jié)束,放寒假準(zhǔn)備回家過年。
雖然只住了一個學(xué)期,但要帶回去的東西不算少,一個個打包得頭大,看到在寢室里舒服午休的季南星,方北滿眼羨慕:“本地的就是好,都沒什么東西需要拿。”
季南星翻了一頁書,今天宵野社團(tuán)也要閉團(tuán),要做最后的整理鎖門,他也要過來還書,就一起來學(xué)校了,聞言道:“也是有不少東西要拿走的,但本地的確方便多了。”
楊木林將行李箱收拾好,累得直喘氣:“我都弄好了,先走了明年見。”
寢室的幾人朝他揮了揮手,楊木林推著行李箱就走了。
等他走了后,方北才笑嘻嘻朝季南星道:“幸好你在我們寢室,不然我們寢室可不會這么安生。”
季南星扭頭看了他一眼:“怎么了?發(fā)生過什么事?”
方北朝著門口努努嘴:“老楊唄,剛來的時候眼高于頂看不起人,高傲得喲,結(jié)果你在寢室一鎮(zhèn),他就不敢鬧幺蛾子了,要不然哪能這么安生相處,前幾天他被幾個女生圍堵了你知道嗎?”
季南星搖頭:“不知道啊,誰這么大膽奔放。”
方北:“不是追求的圍堵,是要打人的圍堵,咱們這個系本來就陰陽不平衡,男多女少,所以有些事,比如搬器材,還有放假之前集體大掃除,幾個男生孔雀開屏,將女生負(fù)責(zé)的區(qū)域也給做了,楊木林就說了一句競爭獎學(xué)金積極,知道男女平等了,別的事就不平等了,知道男強(qiáng)女弱了。”
方北說著嘖嘖道:“還說男人承擔(dān)社會責(zé)任,女人承擔(dān)繁育重?fù)?dān),本來分工明確很好,現(xiàn)在男女界限模糊不清,才會有什么男權(quán)女權(quán)的爭議。”
這話在季南星的腦子里過了一遍就懂了他的潛在意思:“他沒拿到獎學(xué)金?”
雖然獎學(xué)金不是貧困補(bǔ)助,是靠成績競爭的,不存在占了誰的需求,是靠自身本事競爭的,但季南星也沒申請,少他一個競爭,需要的人就多一分機(jī)會,所以季南星沒關(guān)注過這件事。
北方笑著道:“可不嘛,咱們班兩個,被兩個女生拿了,他罵罵咧咧那話不知道怎么傳出去了,被女生圍堵著罵了一頓,活該。”
就楊木林這性子肯定會跟室友發(fā)生摩擦的,但因為他們寢室有季南星,楊木林安分不少,平時跟別的寢室同學(xué)走得近,反倒跟自己寢室的室友關(guān)系不親近,明明他們也沒鬧過什么矛盾。
方北這人看著大大咧咧的,實際上心里明白得很,寢室里有個季南星,哪怕季南星很安靜,平時也不住寢室,偶爾過來午休一下,存在感低得很,但楊木林心里還是怕他,知道惹了他沒好果子,就干脆避著點。
沒想到忍了一個學(xué)期,臨到快放假了還是鬧了點事,事情雖然也不算多大,但提起他大家都沒個好印象,連帶著別的寢室都不愛來他們寢室玩了。
季南星笑笑沒說話,楊木林這人以后會因為他的脾氣吃大虧,但脾氣這東西很難改,不是他今天提醒了,楊木林就能收斂改正了,所以季南星就沒多事。
方北也只是跟季南星八卦了一下,他把自己東西清理的差不多了,這才道:“那我也走了,還得去趕飛機(jī),多虧了韓秋幫我蹲機(jī)票,不然連票都買不著。”
一直沒吭聲的韓秋笑了笑,雖然還是很內(nèi)向,但相處了大半年,只要不面對陌生人,說話也不像以前那樣蚊子嗡了。
等方北也走了后,季南星看向韓秋:“你呢,你什么時候走?”
韓秋道:“下個星期才閉寢,我下個星期走。”
季南星聞言沒再多問,只道:“我有幾套空置不住的房子,你有需要就跟我說,寒暑假都可以住過去。”
韓秋抿抿唇,有些意外季南星會這么說,他也不知道季南星是不是聽說了什么,只是笑著道:“謝謝你,我有需要會說的。”
等宵野完事了過來,夏君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這次真的鬧鬼了!”
季南星:“你又接案子了?你總接一些你搞不定的案子干什么,我不需要你幫我創(chuàng)收。”
夏君彥:“不是,是湯華盈那事,之前是人為,這次是真的鬧鬼了,我察覺到陰氣,符紙也有反應(yīng)了,但卻找不到鬼的蹤影,湯華盈她爸爸外面那個兒子死了!”
?
作者有話說:
四百章了,掐指一算,可以完結(jié)了嘿嘿~
第 400 章
◎隨機(jī)目標(biāo)◎
知道季南星在學(xué)校,夏君彥直接殺過來了,來了還嘟嘟囔囔:“你們學(xué)校管理也太松散了吧,隨隨便便的社會人士都能進(jìn)來,多不安全啊。”
季南星:“這里是大學(xué)不是幼兒園,而且已經(jīng)放假了,說吧,怎么回事。”
夏君彥來的是季南星他們宿舍,韓秋見他們有話要談,很是乖覺地穿上衣服準(zhǔn)備出去。
季南星:“你不用出去,我們?nèi)ハ皩嬍艺f話。”
韓秋笑了笑:“沒事,我本來打算去食堂吃飯,宵野那邊人都走了,暖氣也沒開,你們就在這邊說話吧。”
宵野笑著道:“謝啦,我們聊兩句就完事了。”
韓秋出去后,夏君彥搓了搓手往暖氣片那邊一蹲道:“事情已經(jīng)查清楚了,是湯華盈她爸爸的情婦干的,那女人叫趙眉,藥是她下的,這事巨狗血我跟你們說,她兒子根本不是湯華盈她爸親生的,湯華盈她爸不知道這事,一直把他當(dāng)親生兒子培養(yǎng)。”
宵野:“也就是說藥是那個趙眉下的,但死的是她兒子?”
夏君彥點頭:“你們絕對想不到那女人把藥下哪里了,她下在香氛加濕器里了,夏天空調(diào)冬天暖氣都離不開加濕器,幾乎每天都會開著,湯華盈就是這樣中招了,那個趙眉一直知道兒子不是湯華盈她爸的,但因為孩子跟她長得比較像,又因為長期生活在一起,不是都說人在一起生活久了,不像也會慢慢變得像,就像許多家庭共用一張臉那種,外形氣質(zhì)跟湯華盈她爸也的確有些相似,她爸就一直沒懷疑過兒子不是自己親生的,但趙眉心里有鬼啊,她怕有一天敗露,后來又知道原來湯華盈他們一家早就簽好了股份協(xié)議,她原本以為以后湯家的東西都是她兒子的,結(jié)果只有一半的一半,她哪里甘心,就想把湯華盈弄瘋掉,一個瘋了的女兒肯定沒辦法繼承了,到時候不都還是她兒子的。”
宵野:“你說這次真的鬧鬼了又是怎么一回事?”
夏君彥:“案子查清了,知道是誰下的藥,這已經(jīng)造成了他人人身傷害了,湯華盈和她媽肯定是要起訴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的,那個女人也被抓進(jìn)去了,就等開庭審判了,結(jié)果她兒子突然就瘋了,說有鬼,說有個女鬼每天站在他床邊想要掐死他,后來沒過兩天,他在家里上吊了。”
“趙眉不相信自己兒子會上吊,而且兒子死之前一直說有鬼,她自己對湯華盈做過下藥的事,她就覺得湯華盈肯定對她兒子進(jìn)行了報復(fù),覺得湯華盈對她兒子也下藥了,讓她兒子產(chǎn)生了幻覺最后自殺死了,趙眉一直說湯華盈是殺害她兒子的兇手,死因存疑警方自然要調(diào)查,但尸檢結(jié)果就是沒有任何異常,身體里也沒有檢測到半點藥物含量,湯華盈也想不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來問我能不能看出什么,結(jié)果我一去,之前跟死了一樣的羅盤瘋狂轉(zhuǎn)動起來。”
這個死因就感覺有點問題,現(xiàn)代人誰會想著上吊的死法,大多房子里連個橫梁都沒有,跳樓都比上吊干脆,偏偏湯棋是上吊死的。
羅盤轉(zhuǎn)動符紙發(fā)熱,這更有問題了,夏君彥連忙向上申請查看尸體,然后在尸體上發(fā)現(xiàn)殘留的陰氣,也就是說那個湯棋有可能真的是遇到鬼了,還被鬼給殺了。
可問題來了,鬼不見了。
他查看了湯家,湯華盈自己外面的房子,也去了死者家里,沒有見到鬼,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陰氣殘留,他還查看過所有有關(guān)的人員,包括湯華盈的爸爸,每個人身上都還算干凈,沒有被陰婚纏身的痕跡。
這一下夏君彥再次麻爪了,鬧鬼不可怕,可怕的是鬧完鬼后那個鬼不見了!
季南星聽到這里才問道:“有查過死者嗎,他死亡的原因不一定是湯家這事,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做了什么招惹到的。”
夏君彥:“查了,但什么都沒查到,太奇怪了,實在是太奇怪了。”
那個湯棋今年二十一歲,大四學(xué)生,也是放假了,已經(jīng)進(jìn)了他爸的公司開始實習(xí),湯棋的人際關(guān)系這方面并不復(fù)雜,趙眉為了兒子能心狠害人,但她對兒子的培養(yǎng)一直很用心。
她在湯棋面前永遠(yuǎn)是一個溫柔好脾氣的媽媽,會教湯棋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將湯棋培養(yǎng)得不說多優(yōu)秀,但也算三觀正常,所以湯棋身邊也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人,也沒談過戀愛。
出事之前湯棋很用心在公司里實習(xí),后來警察抓了趙眉,湯棋才知道他媽媽做的那些事,他有些無法接受,不愿意相信他那么好那么溫柔的媽媽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但證據(jù)確鑿,由不得他不相信。
二十多年對母親的認(rèn)知一朝被打破,湯棋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所以這段時間他沒去公司,一直在想辦法看能不能做點什么幫媽媽減刑。
湯家爸爸還沒從這件事里緩過來,他和趙眉在一起了二十多年,跟她除了沒結(jié)婚證,他們就是一對普通平凡的夫妻,他跟湯華盈的母親沒多少感情,但公司能發(fā)展到今天,除了他的付出,早期完全是湯華盈母親的資金支持,所以股份一人一半很公平。
他有一兒一女,屬于他的那半份再一分為二以后分給兒女也很公平,這些年他一直虧欠湯華盈,但他從未虧欠過趙眉母子。
結(jié)果給他戴了綠帽子,還想要下藥害他女兒,湯爸爸有些無法承受這個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女人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趙眉出事的時候他正在國外談項目,等到他回國了,愛人被抓了,兒子死了,兒子還不是自己親生的,一夜之間簡直跟天塌了一樣。
人殺人不歸管理局管,但陰魂殺人,那天師就得出手了。
季南星和夏君彥再次去查看了一下尸體,宵野給他們買吃的去了,等他買完吃的回來,兩人已經(jīng)查看完尸體了。
宵野將打包好的海鮮粥還有幾份小炒在桌子上擺開:“先吃吧,吃完再說。”
夏君彥喝了一口熱粥,舒服的長嘆一聲:“你這后勤工作倒是做的不錯。”
宵野:“吃你的吧。”
這說將一杯熱奶茶遞到季南星手里:“暖暖手,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季南星:“人是陰魂殺的,但湯棋身上沒多少陰氣殘留。”
宵野不太明白:“沒有多少陰氣殘留的意思是?”
季南星:“意思是非怨魂纏身,簡單舉個例子,有預(yù)謀的殺人,通過調(diào)查總能發(fā)現(xiàn)一些恩怨糾葛,作案痕跡,沒有預(yù)謀的隨機(jī)殺人就很難查到兇手和死者之間的恩怨過往以及殺人動機(jī),對陰魂來說也是這樣,有恩怨揪扯才會陰魂纏身,只要纏身了,哪怕死了,身上殘留的陰氣都不會少。”
宵野:“反之則意味著死者和陰魂之間沒有太多的恩怨,陰魂在隨機(jī)殺人,所以殺了就消失不見。”
季南星點頭,這種案子處理起來最麻煩,因為沒有一個邏輯線,想要找殺人的陰魂都不知道怎么找,也不知道它會不會隨機(jī)再選擇一個目標(biāo)繼續(xù)殺人。
好在陰氣雖然沒有多少殘留,但夏君彥之前來查看的時候還是收集到了一縷陰氣,現(xiàn)在只能根據(jù)這縷陰氣來搜魂了。
至于對方為什么要殺湯棋,等找到陰魂了再說吧。
繁華的街道上,一個披散著頭發(fā),身穿藕色馬面裙的女子漫無目的游蕩著,這個世界變得太多,變化大到一切都是新奇沒見過的模樣。
不少人與她擦肩而過,有些甚至直接從她身上穿透過去,女人半點不見慌張,因為她知道她已經(jīng)死了,如今不過是一抹殘魂游蕩在經(jīng)過了數(shù)百年變遷的人間。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死后沒有輪回,也不知道自己有何執(zhí)念不散,她只記得自己從哪里來,卻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所以四處游蕩著,看看這個數(shù)百年后的新世界。
正當(dāng)她四處飄飄蕩蕩的時候,有個人手里拿著一個巴掌大的小東西,他掩著唇,刻意壓低著聲音道:“你乖點,買買買,給你買,她回她娘家了,嗯,今晚我過來,你等我。”
薛素琴歪了歪頭,盯著那人說完話,將那個巴掌大的東西重新放回口袋,理了理衣服,隨手?jǐn)r了一輛車就上去了。
薛素琴眼眸黑沉了幾分,直接貼在那人的身后跟了上去。
乘坐電梯上樓,開門,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剛從房間里出來,男人就丟開外套一邊解扣子一邊將女人抱著親熱:“想死我了寶貝!”
女人用尖尖的指甲戳在他的身上:“你就是嘴上好聽,你要真想我,這么久都不來陪我。”
男人哄著道:“你知道的,那女人在家里,我哪敢隨便出來,寶貝,快讓我親親。”
還是外面的女人好,花錢就能買到快樂,哪像家里那個,生了孩子之后生活的重心全都圍繞在孩子身上,起初的兩三年她陪孩子睡,后來孩子自己一個人睡了,他想要的時候不是沒興致就是嫌麻煩,還說老夫老妻沒那個必要了。
就算好不容易跟他睡一次,也是躺著,不是催他快點就是問他好了沒有,沒有激情,沒有回應(yīng),他是個男人,還是個有需求的男人,本來因為生了孩子身材變形,好多地方松得讓人沒感覺,還一推三推的。
這不怪他在外面找女人,上班已經(jīng)很累了,他就想要松快松快,外面的女人嘴甜又漂亮,身材又好,養(yǎng)一個也不貴,他賺那些錢不就是為了享受。
男人猴急得將女人往房里推。
跟在他身后的薛素琴聽懂了,又一個結(jié)了婚卻在外面拈花惹草的,明明新時代是一夫一妻制,這些男人真的是不管在什么時代,永遠(yuǎn)都管不住自己,好色的本性似乎刻在了他們的骨子里,犯賤的很。
聽著屋里傳出的黏膩又惡心的聲音,薛素琴飄進(jìn)了房間,一抬手,五指穿透了男人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