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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章 不出所料,姬丹果然抓住了這次機會極力促成了燕秦兩國的聯盟,并且……

    不出所料, 姬丹果然抓住了這次機會極力促成了燕秦兩國的聯盟,并且拉攏到了齊國的支持。

    楚國地處偏遠,有諸多的天然屏障, 貿然進攻反而得不償失, 楚國有恃無恐。

    嬴政拿著姬丹的信件不禁笑出了聲, “不愧是燕太子丹。”

    一個有一絲機會都會抓住的人。

    嬴政守諾,大開秦國資源與燕齊貿易,除了一些不可交易物品, 比如炸藥, 再比如鐵礦。

    姬丹借著嬴政送來的這波助力穩固了自己的地位, 一時風頭無兩。

    嬴政趁機再吞韓國兩座城池, 直逼韓國國都, 韓王大駭遞交信件請求議和。

    韓非知曉韓王的作為后,徹底失去了期望。

    預期指望韓王能夠把國家發展起來,不如指望君上把韓國納入秦國的地盤, 然后讓韓國的子民過上好日子。

    李斯看著韓非那張喪氣的臉忍不住張嘴譏諷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天天在秦國干事心心念念你的韓國,君上沒有拿你是問真是仁慈。”

    韓非張嘴欲言又止, 結結巴巴地說,“沒有,我, 我就, 就是,打聽,打聽。”

    李斯把韓非掃視了一遍, 看他說的比較誠心,也就放過他了, 最后還要警告他,“你最好是這樣。”

    他可不想被韓非這個拎不清的家伙連累,影響以后的官途。

    韓非趕緊點頭,略帶討好地說:“師兄,你,放心。”

    他知道師兄就是嘴硬心軟怕他走了歧路,當初他被從韓國趕出來身無分文蹲在路旁的時候,是師兄第一眼就認出了他,帶他回府洗漱,給他遞上了一碗熱乎乎的飯。

    他從那個時候就認定了,這輩子他都不會讓師兄失望。

    李斯冷眼一掃,把手里的折子遞給韓非,“說那么多有什么用,看看這個折子。”

    一談到正事,韓非立馬就忘了之前的愁緒,把全部的心神放在手頭的事情上。

    見韓非沒有那么蔫巴巴了,李斯悄悄把關于韓國的情報移到自己手邊,不讓韓非再次接觸。

    駐扎在趙國邊境的趙摎看著防自己防得跟什么似的趙軍,扯了扯韁繩,不爽地嘖了一聲,對身邊的副將說:“你說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動手?”

    他已經等不及了。

    副將汗流浹背,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勸導,“將軍,咱們這次出發前你就知道打不起來,何必呢?”

    趙摎不聽,砸吧砸吧嘴,自顧自地說:“你說我把這座城打下來,廉頗會不會來守城?”

    副將還想張嘴,趙摎索性把手里的最后一口冷糕塞進了副將的嘴里,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就你屁話多。”

    最后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城門,趙摎轉身離去。

    站在城墻上的趙軍守衛看著趙摎二人離去,終于松了一口氣,拄著長/矛的手松了松,擦了擦臉上的汗,跟身邊的人低聲道,“嚇死我了,那個家伙跟煞神一樣,我真怕我眨一下眼他就撲上來殺了我。”

    旁邊的守衛心有戚戚地點了點頭,“我也覺得。”

    嬴政不知道趙摎在這邊已經躍躍欲試了,還在咸陽宮里哄孩子。

    冬天已經來了,咸陽宮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雪,樹枝被大雪打得失去繁密的枝葉,孤傲地站立在寒風中。

    院子里的雪被掃得干干凈凈,扶蘇被裹成一個圓滾滾的白團子站在院子里,胖乎乎的小手扒著擺在院子里的大型布偶,這些都是玩家們和成蟜湊在一起給扶蘇設計的。

    成蟜看著有手有腳頭上還系著奇怪飾品的貓,皺眉否決,但是玩家們覺得成蟜不懂得欣賞,堅持要讓扶蘇選。

    成蟜則是讓繡娘繡了不少栩栩如生的小老虎小馬小豬,振翅欲飛的小鳥,全部都擺在扶蘇的寢殿里供他把玩。

    扶蘇抬頭看著巨大的奇怪玩偶,扶著小桌站得顫顫巍巍,小腿一邁就趴在了地上,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怎么摔倒的。

    嬴政被逗笑了,上前把扶蘇抱起來,問,“喜歡哪個?”

    扶蘇趴在嬴政懷里,在高處再看這些龐大的玩偶好像也沒那么猙獰可怕了,就是他有一個問題。

    扶蘇白嫩的小臉皺成一團,他非得從這些丑東西里面選一個出來嗎?

    以他固有的眼光來看,這些玩偶好生奇怪猙獰,還有點恐怖,為什么貓會兩條腿站起來,馬兒會生出翅膀,老虎是紅色的,這一切看著都怪異極了。

    嬴政也欣賞不來這些奇奇怪怪的玩偶,但他欣賞的是扶蘇糾結的神色,看起來有意思極了。

    成蟜站在旁邊叉腰而立,猖厥道,“看,本公子早就說了,你們縫的就是丑東西,扶蘇是不會喜歡的。”

    說著還扭過頭問扶蘇,“扶蘇你說是吧?叔父知道你還不會說話,你認可的話就點點頭。”

    扶蘇這幾個月已經知道這些玩家們有多厲害多能干,也知道就是他們當初把五歲的君父送回秦國,他很感激這些人的作為,也單方面把這份恩情記在了心里,現在只是選一個丑東西,他又怎么能傷害這些人的心呢?

    一邊是叔父,另一邊是恩人,扶蘇為難極了。

    嬴政也不幫他解圍,就看他怎么端水。

    扶蘇擰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慢慢伸出手朝著一個方向指了指,然后迅速的收回了手,搖了搖頭,不行,他還是接受不了。

    嬴政看到這樣的扶蘇反而有了幾分贊賞,堅守本心的人注定走得長遠一些。

    成蟜更加得意了,用一種我就知道的神情看著[肌肉兔]他們,“你看,我就知道扶蘇不會喜歡這些丑東西。”

    [肌肉兔]絞盡腦汁也想不通在他們那個時代被小孩追捧的可愛玩偶會被扶蘇如此嫌棄,有點不甘心地問嬴政,“政崽,用你的眼光來看,真的很丑嗎?”

    政崽比他們兩加起來都大,想必審美會比他們更加成熟吧。

    嬴政輕咳一聲,然后說了老實話,“不好看,那個藍色圓滾滾的東西是什么?他好像還類似人臉,但又不太像。”

    [肌肉兔]破大防,抱著自己的藍胖子嗚嗚直哭,“哆啦A夢我對不起你,我沒想到你跟了我會被人這么瞧不上。”

    嬴政看得出他在裝哭,自然不會給他什么反應,成蟜反而被騙到了,上前幾步有點同情地拍了拍[肌肉兔]的肩膀,安慰他說:“別這么傷心了,你品味不好也不是你的,”問題。

    成蟜說到最后自己也卡殼了,品味不好就是他自己的問題,然后他立馬改口道,“沒關系,品味不好是可以慢慢改的。”

    [肌肉兔]一時間哭得更大聲了。

    扶蘇窩在嬴政懷里當縮頭烏龜,他不敢出聲,如果他出聲的話又被揪出來,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嬴政也寵溺地幫著扶蘇把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看成蟜在那里無措的安慰[肌肉兔],嬴政抱著扶蘇回了寢殿。

    對一臉茫然的扶蘇解釋說:“已經在外面呆了一段時間了,再呆下去就要生病了,你也不想吃藥嗎?”

    扶蘇乖乖坐在床上搖頭。

    坐了沒一會兒就變換姿勢趴在了床上,又指了指還在外面的叔父和丑玩偶。

    嬴政看懂他的意思,毫不在意地說:“沒事,他們比你健康,多凍一會兒沒關系。”

    說著還從床頭拿了一個小鳥塞到扶蘇的手里,說:“你玩你的。”

    最好是多玩玩這些精致的玩具,防止他審美品位被這些玩家們帶偏,他實在想不通他們別的方面審美看起來都不錯,唯獨在這個玩具上這么一言難盡。

    這么一想,他突然慶幸他們當初沒有給自己做這些丑東西。

    扶蘇不解但還是把手里的小鳥墊在下巴下面,這樣趴著舒服。

    沒一會兒成蟜也走了進來,晾了晾身上的寒意湊到嬴政面前一臉同情地說:“哥,我沒想到他居然那么脆弱,我安慰了好久。”

    扶蘇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向成蟜,連他都看出那個人是在裝哭了,叔父怎么這么單純好騙。

    嬴政伸手把他的眼睛遮住,語氣平淡地說:“成蟜心地善良,遇上你是他的福氣。”

    成蟜心善是好事,他會慢慢讓成蟜接觸真相的,沒有必要一下讓他認識到被騙傷心。

    扶蘇乖乖閉眼,聽著君父對叔父的夸獎與遮掩,不知道為什么,眼淚從緊閉的雙眼里滲了出來。

    嬴政感覺到掌心的濕潤,收回手有點不解他為什么哭,伸手把扶蘇抱在懷里,讓他兩只小腳踩在自己身上,

    一邊給他擦淚一邊溫聲道,“扶蘇是不是怕黑?君父剛剛遮你眼睛是君父不好,不哭了好不好?”

    扶蘇看著嬴政的眼睛默默垂淚,不管君父的事,是兒子貪婪,已經有了新生的機會卻還奢想君父能夠對自己也這么寬厚。

    已經有著充足育兒經驗的嬴政知道小孩子哭不可能說停就停,溫柔的給扶蘇擦拭眼淚,又對成蟜說:“你也長大不少,有沒有興趣去學宮學習一段時間?”

    成蟜性子軟,自然不可能上戰場,他也舍不得,讓成蟜學文也挺好的。

    第142章 韓王的求和文被嬴政扔到了一邊,給[冷鋒]下令拿下韓國王都。……

    韓王的求和文被嬴政扔到了一邊, 給[冷鋒]下令拿下韓國王都。

    與此同時,安排在蒙驁和趙摎身邊的通訊員玩家收到消息第一時間上報給蒙驁和趙摎,同一時間, 韓魏趙三國被秦軍大肆進攻。

    原本篤定只是威脅不動兵的趙王和魏王登時傻了眼, 趙王緊急召喚廉頗入宮, 魏國信陵君匆忙進宮請見魏王,請求趕往前線。

    魏王這時候可顧不上猜忌信陵君了 ,全國上下如果說有誰能救魏國, 那么只有信陵君一人。

    廉頗連夜受命披上盔甲帶領人馬從邯鄲出發, 信陵君帶著門客從開封趕往戰線。

    嬴政在前線打得不可開交之時度過了他14歲的生日, 玩家們并沒有因為扶蘇的到來就忘了嬴政還是個孩子。

    在他們看來, 嬴政是嬴政, 扶蘇是扶蘇,他們會因為扶蘇是嬴政的孩子多給他點關注,但不會越過去, 他們的政崽也還是個孩子。

    前線的[冷鋒]他們已經殺瘋了,做夢說的都是要打下整個韓國給政崽慶祝。

    嬴政看著玩家們給他送過來的玩具小劍,錦衣美食, 眸光明亮,嘴角上揚,無奈道, “我都這么大了, 怎么在他們眼里還跟沒長大似的,這些禮物都是逗小孩的。”

    嘴上這么說,但還是珍惜的把這些禮物放在自己寢宮里, 一個個拆開看過玩過之后才依依不舍地收入庫房,至于那些衣服也沒有浪費, 都穿在了身上。

    扶蘇看著玩家們對君父的寵溺,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君父也需要關愛。

    他和眾人一樣,把自己放在了臣子的位置上,覺得君王無堅不摧,無所不能,他們在神化嬴政的同時忘了他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扶蘇小手扶著桌子,仰頭望著嬴政,用自己那尚未熟練的嗓子磕磕絆絆地說:“君君父,身、岑、快、勒!”

    扶蘇本來想一口氣說完,讓嬴政為他的聰慧開心開心的,但是他發現自己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嘴里蹦出來,還發音不準,扶蘇不由得羞怯捂住了臉。

    然后就因為身體沒有支撐腳上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

    嬴政被逗笑了,上前抱他的時候被扶蘇趁機親了一口,很輕,也很柔軟,這種感覺轉瞬即逝。

    嬴政愣怔在原地,成蟜湊過來親熱地邀功,“怎么樣?扶蘇給你的禮物是不是很驚喜?這可是我出的主意哦。”

    嬴政把扶蘇抱在懷里,有點懷念地說:“當初我也是這么抱著你的。”

    又對懷里的扶蘇說:“阿父很開心,扶蘇會說話了。”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扶蘇說話,他還以為扶蘇這孩子比別人特殊,說話也比別的孩子慢也是正常的,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聽到他說話。

    成蟜笑嘻嘻地看著扶蘇,捏著他的臉蛋說:“叔父也是第一次聽到,叫聲叔父。”

    扶蘇看著成蟜道,“蘇、父。”

    成蟜一聽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心里軟成一團,把扶蘇從嬴政懷里搶走揉了又揉,疼愛極了。

    扶蘇已經習慣了叔父對他的熱情疼愛,前幾天他本來還在為送君父什么生辰禮憂愁,沒多久叔父就來了把他抱在懷里悄悄低聲道,“扶蘇,叔父要跟你商量一件事。”

    也不用扶蘇做什么反應,成蟜就自顧自地說:“再過三天就是我哥,也就是你阿父的生日,到時候叔父需要你配合。”

    “不過你也別擔心,等你過生日的時候,叔父也會給你準備禮物的。”

    “你就這樣,”成蟜偷偷摸摸在扶蘇耳邊叮囑,聽著聽著眼睛不由得睜大,這是人能想出來的主意?

    叔父居然要他親君父作為生辰禮,扶蘇的小身板抖了抖,像一顆微抖的糯米糍,這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生辰禮嗎?

    成蟜還不知道扶蘇對自己的質疑,興致勃勃地說:“到時候哥哥一定會為我們精彩絕倫的想法所震驚。”

    是啊,他還沒見過這種找死方式,扶蘇心里吐槽。

    最后的最后,成蟜還是蠱惑成功了,也就有了今天扶蘇親完人害羞得不敢抬頭的場面。

    嬴政看著縮在自己懷里得小團子,沒忍住哼笑出聲,“確實很驚喜。”

    會說話了,那就離說出秘密不遠了。

    扶蘇聽到這話悄悄抬眼觀察嬴政的神情,看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看到嬴政似笑非笑的神色后,扶蘇又猛地把頭鉆進嬴政懷里,那截發紅的脖頸暴露了他內心的羞窘。

    “不過扶蘇為什么叫哥君父啊?你教的嗎?”成蟜困惑地看向嬴政,有點不滿地說:“君父這個稱呼未免太陌生了,哥你好過分啊。”

    嬴政睨了成蟜一眼,看著他說:“你把你哥我想成什么樣的人了,我怎么可能有這閑工夫教他這。”

    成蟜毫不懷疑,也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草草下結論道,“那我下次別讓她們這么教了。”

    嬴政在這種小事上向來不計較,隨口應了一聲,然后就看到羞得臉蛋紅撲撲的小孩仰起頭一臉憧憬地看著他,不由逗道,“不害羞了?”

    扶蘇搖了搖頭,強忍著害羞又親了嬴政下巴一下。

    他原本以為君父高不可攀,從未想過自己能夠和君父這么親近,但人就是這么貪婪的生物,他一開始只想著君父對他態度溫和一點就好了。

    現在卻得寸進尺,想著和君父之間的父子關系更加親密該多好。

    不哭就行,嬴政個對他的要求很低,見扶蘇不哭就把他放在自己腿上,看著身前桌子上奇怪的‘點心’,問[純情小媽火辣辣],“這個怎么吃?”

    “拿刀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放在盤子里就行,”[純情小媽火辣辣]看著放在嬴政身前的生日蛋糕,只覺得自己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們這次抓住上一次的教訓,提前準備了驚喜,其中最難的就是蛋糕的制作,但事在人為,只要肯用心,沒有什么做不成的。

    她嘴角噙著笑意看嬴政皺眉研究怎么切才能將蛋糕上的玄鳥完整的分離下來,當初大家首選金龍,但是這個時代人們對于龍的崇拜并沒有那么追崇,反而各有各的圖騰。

    那她們肯定是要選擇政崽喜歡的,私底下又是臨摹又是練習,最后弄毀不少食材才雕刻成幾個漂亮的玄鳥擺在蛋糕上面。

    嬴政沒一會兒也發現上面的鳥兒似乎是可以取下來的,拿筷子輕輕取下來之后,這才放心切上面的蛋糕。

    等到蛋糕切成一塊一塊之后,他又挨個把這些鳥兒放在切好的蛋糕上面。

    能夠坐在小殿里面和嬴政一起慶生的都是他親近的人,荀子、蔡澤、呂不韋、還有幾個玩家。

    這些玩家不是靠資歷,是靠對戰一層層打出來的,當時大家都想借此機會把[俞凇]打一頓,然后把他踢出去,沒想到[俞凇]這家伙不顯山不露水武力值還挺高。

    [純情小媽火辣辣]純靠自己的力氣打出了一個名額,[朔庭]憑著自己躲避能力一流也得到了一個名額,[抓個小孩吃]上場第一把就被人一腳踹了下去。

    五個玩家一人捧著一塊蛋糕,看著政崽只給自己留了一只小鳥一小塊蛋糕,又開始感動了。

    孩子真的是長大了。

    嬴政嘗了第一口之后眼睛就亮了,換了個勺子給腿上的扶蘇嘗了嘗,看到兩位老師也吃得開心,嬴政這才把最后一只小鳥放在自己嘴里嘗了嘗,是餅干的味道。

    “這是怎么做的?”嬴政好奇,這種軟糯微甜的口感,很適合沒幾顆牙的小孩和老人,還適合成蟜這種沒長大的小孩。

    唯獨沒想到自己。

    “說實在的,挺難的,”[純情小媽火辣辣]一臉心有戚戚,她們又是堆爐子又是測高溫,高筋粉和奶油也不簡單,會的人還在楚國沒有安置傳送陣,他們一群半斤八兩的新手在那里互相質疑。

    “不過現在爐子已經壘起來了,步驟教教他們應該也沒什么問題,整體還行,就是可能會有點耗費食材。”

    “食材不用在意,人當官發達不是為了省吃儉用的,”嬴政淡淡道。

    在他看來,人的欲望不能全部滿足,但是也不能全部壓抑,只有不斷滿足才會活得更好。

    當官單純為民的人很少,但是只要他的獎罰合理,把每個人放在合適的位置,讓人看到之后,他們自然會知道該干什么,干什么才能夠得到獎勵,得到的獎勵自然會慢慢滿足他們的欲望。

    “你們將方法教一下他們的廚子,一切由孤這邊出,”嬴政許諾。

    “那你呢?”[俞凇]突然開口問道。

    他記得成蟜和政崽用的不是一個廚子。

    “孤已經是大人了,不用吃這些,”嬴政是這么認為的。

    別人可以滿足自己的貪欲,但是上位者要做的是克制自己的貪欲,他每一個貪心的想法都與百姓息息相關,這種驕奢的做法不應該在他身上出現。

    “這有什么,”[純情小媽火辣辣]大手一揮,“你們的費用都由我純總包了,人最不能委屈的就是自己的肚子。”

    扶蘇扒著桌子,看[純情小媽火辣辣]的眼神帶上了一絲自己都不知道的震撼和崇拜。

    原來女子也可以這么豪放,還不怕阿父,太厲害了吧。

    蔡澤和荀子知道嬴政的孝心,呂不韋也清楚嬴政□□是看在子楚的面子上,但還是不可避免感到愉悅,有這樣顧念舊情的君主,對臣子而言是一種好事。

    “那在下就不客氣了,”呂不韋坦然收下這份好處。

    第143章 韓國被[冷鋒]一眾玩家攻下之后,齊國朝堂上下震動,勸誡君王不可……

    韓國被[冷鋒]一眾玩家攻下之后, 齊國朝堂上下震動,勸誡君王不可輕信諾言,秦國之勢大起, 現在和燕秦合盟不是一件好事。

    魏趙兩國亦無法顧及, 自身難保。

    廉頗還是沒有被游說動搖, 盡管現在已經是眾人眼里的煞神,是朝堂上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但趙國有難, 他還是毅然決然披著盔甲上了戰場。

    趙摎帶著士兵沖鋒, 廉頗死守城池不讓他前進一步, 兩者一時之間陷入了僵局。

    魏國信陵君趕到的時候魏國已經連續丟了三座城池, 門客中縱然有人愿意舍生忘死, 但這世上能在戰場上與蒙氏祖孫三代人媲美的人少之又少,饒是信陵君再怎么力挽狂瀾也阻擋不了魏國傾頹的腳步。

    戰場是殘酷的,不管再高的身份也一視同仁。

    魏王逼迫信陵君親自上陣, 卻也只是讓他的弟弟成為了刀劍下的一抹孤魂罷了。

    帶著腥氣的風一路吹了過去,似乎連遠在燕國的燕王也嗅到了不祥的味道。

    他闊步走到宴饗眾門客的太子丹的府邸,看著和眾人玩樂欣賞舞樂的太子丹, 手里的拳頭緊了又緊,勉強按壓下心里的怒火,沒在人前給太子丹下面子。

    太子丹聽到下屬匯報燕王來了, 有點疑惑地挑了挑眉, 狹長的眼尾自然上挑,流露出一股天然的貴氣和說不出來的嫵媚。

    “你們敞開了玩,孤有事要處理, 先走一步。”

    姬丹剛走進燕王所在的房間就被突如其來的杯子砸得下意識捂住了頭,他抬手捂住額頭, 忍下心里的不滿有點不滿地問,“君父,你這是做什么?”

    “關門!”

    等姬丹關上門后,燕王心里的焦慮徹底激發出來了,指著姬丹怒罵道,“蠢貨,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現在韓國危亡,趙魏兩國一旦撐不住,下一個遭殃的就是燕國,孤當初就不該聽信你這個蠢貨的建議。”

    燕王指著姬丹破口大罵,“你這個蠢貨,真不知道當初為什么會接你回來,都是邯鄲回來的質子,你看看嬴政再看看你,就該讓你死在邯鄲。”

    姬丹微微垂頭遮掩住自己扭曲的臉色,大手從額頭慢慢伸到臉上,遮住他的大半張臉,也遮住了他臉上的陰霾。

    “君父此言差矣,”姬丹冷靜回答,“當初和秦國聯盟是你自己也同意的,要不是兒子和秦王政有舊,現在燕國是否發起戰亂尚未得知,趁此時機,燕國應當養精蓄銳,總有一天會對上秦國,您也不想燕國在你這一代滅國吧?”

    他說著說著笑了起來,瘋狂大笑,笑得癲狂。

    同樣是回國的質子,明明自己當初的籌碼和身份都比嬴政好,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他是希望嬴政過得好點的,但是現在嬴政站在了他觸及不到的地位,讓他內心百味雜陳。

    燕王看著已經成長為一個青年,正值壯年的兒子,被他突然的大笑嚇了一跳,隨后立馬高聲怒斥,“你這個逆子,孤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回來。”

    姬丹也不懼他,回國這幾年,他也不是沒有發展自己的勢力,更何況他不強勢的話,怎么能夠壓住那群弟弟們呢?

    “那還真是讓你失望了,我不僅回來了,還和秦王政是好友,您如果不愿意聯盟的話,那我給政寫封信如何?”

    當然不如何,燕王喜本身能力平庸,只能勉強守成,一點風險都承擔不住,現在光是見到勢頭不好就已經慌了起來,得罪秦王政對他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這個逆子,”他沒忍住給了燕丹一巴掌,打得他頭偏向一邊。

    姬丹臉頰紅了一片,直接發狂了起來,“兒子明白了,這就給政寫信。”

    感覺到姬丹不好惹,燕王更覺得這個逆子不受控制,但又不能得罪秦,只能勉強壓下怒火,生硬地說:“孤沒有這個意思,不用如此興師動眾,你也該向秦王政學學了,再說,現在秦國是誰做主還不一定。”

    姬丹冷笑一聲,現在眾人主觀印象上覺得秦國是子傒侯和呂不韋做主,但是身為嬴政好友的他自然再了解不過了,以嬴政的脾氣,如果真是那兩個人做主的話,他只會把自己的存在壓在最低,而不是如此大張旗鼓聲明自己是個傀儡。

    只有真正強大的人才不會在乎這些虛假的名聲,想到這,姬丹扯唇笑了一下,可惜,他現在還必須森*晚*整*理維持這些虛假的名聲來吸引門客,發展自己的勢力。

    燕王頭上的青筋一跳,警告道,“姬丹,你最好安分一點,別以為我不會違背先王遺詔廢了你的太子之位。”

    姬丹不吭聲,畢竟他也知道現在的自己還沒有厲害到能夠反抗君權。

    嬴政看到韓國被攻下的好消息,猶豫了一下傳韓非進殿。

    韓非看到消息的時候臉上的失落完全遮掩不住,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思。

    嬴政坐在高臺上,看著臺下的韓非道,“如果你想要回去的話,孤可以成全你。”

    韓非這次沒有絲毫的猶豫,趕緊搖頭,拒絕并且表明忠心,“不,不!韓非、是秦、秦國、臣子,心屬、秦國。”

    君王投降肯定不會死亡,只是地位和待遇的下降,只要君父和兄弟們不死,韓非其他都是能夠接受的。

    在秦國這些年的學習和歷練不是白經歷的,韓非的心性有了很大的變化。

    他依舊是君權的擁護者,只是換了君王效忠,他知道自己的學說和研究只有在秦國才能得到發揮,而且他在秦真切和百姓生活過,他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不識人間疾苦的貴公子,有了很多的煙火氣。

    這更讓他清楚意識到,百姓苦楚良多,為百姓著想的君王太少了,秦國攻滅韓國之后,剩下的百姓們或許會有更好的生活。

    他不會為自己沒見過的百姓和戰士們心酸,他的抱負,他的學說,他的師兄老師都在秦國,他離不得秦國了。

    嬴政聽到韓非真心實意的話和臉上的誠懇,嘆了口氣,道,“韓王的處理,孤會考慮李斯的建議。”

    韓非沒有聽出話里的退路,還以為君上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會對自己的君父好一點,興奮地點了點頭。

    嬴政看到這一幕,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所作所說都是為了收買人心,能夠收買韓非這個人才,必要的付出都是應該的,更別說口頭話語了。

    韓非不知道,出去結結巴巴跟李斯說君上對自己好的時候,李斯無語但也不會揭穿,給自己發揮的場合越來越多了,看來升官也指日可待。

    李斯這個人從底層爬上來,有才華有能力,既會察言觀色又會揣度人心,還能言善辯,可謂是六邊形人才,但他也是一個十分好利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地位。

    在他自己過得好的情況下,他可以分出一點點小小的好處,但是讓他眼睜睜看著原本就比他過得好的人過得更好,那么他只會想讓這個人從高處跌落,再也沒資格和他爭搶。

    韓非現在這樣就很好,不會讓他察覺到更多的威脅,也不會激發他太多陰暗的心思,還會分出一點好心照顧他。

    所以出于種種原因,他也不會把這一切給韓非講清楚。

    韓非還傻兮兮的感謝君上感謝李斯呢,李斯坦然接受,但之后會怎么做還是看君王的想法。

    等人走了之后,嬴政繼續坐在殿里處理公文,連到了飯點都忘了,車迅被派去照顧扶蘇,孟一孟二又不敢出聲打擾。

    沒過多久,成蟜抱著扶蘇走了進來,孟一孟二看到成蟜好像看到了救世主。

    成蟜進來第一時間就問,“哥,你是不是又沒吃飯?”

    本來他們也是習慣吃兩餐的,但是在玩家們和嬴政的影響下,從上到下都慢慢變成了一日三餐。

    成蟜一看嬴政身邊堆積的一堆公文就知道他又忘了吃飯了。

    嬴政揉了揉額頭,有點煩躁地說:“忘了。”

    成蟜注意到嬴政的語氣,有點疑惑地問,“哥,發生了什么讓你不開心?”

    嬴政抬眼看到被抱在懷里看向自己的扶蘇,嘴里的話咽了下去,站起來問,“你們怎么突然過來了?”

    成蟜把扶蘇遞到嬴政懷里,理所當然地說:“我上次看到哥哥你也挺喜歡那個蛋糕的,這不,我那邊做好了,給你送一份。”

    嬴政被成蟜的體貼熨燙到了,欣慰道,“我們家成蟜真是長大了。”

    成蟜收下這份夸獎,高興地說:“這才哪到哪,等我再大點我還會更好的。”

    嬴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次蒙驁那里送來一批韓王室的珍藏,你去看看有什么喜歡的。”

    成蟜的眼睛瞬間就亮了,順帶還要給扶蘇討要好處,“扶蘇也有份。”

    嬴政抱著扶蘇往上拋了拋又接住,笑著允諾,“行,你們都有份。”

    扶蘇感動地抿了抿嘴,把自己下意識的拒絕咽了回去,這可是阿父給他的禮物。

    第144章 嬴政再次嘗到松軟帶著雞蛋味道的蛋糕,問成蟜,“你和扶蘇吃了嗎?……

    嬴政再次嘗到松軟帶著雞蛋味道的蛋糕, 問成蟜,“你和扶蘇吃了嗎?”

    成蟜利索點頭,“那肯定啊, 我肯定不會虧待自己的親侄子。”

    嬴政拿起手邊的刀一分三份, 遞到成蟜面前一份, “再吃點。”

    然后又給懷里的扶蘇喂了一點,對他說:“你現在還小,只能嘗嘗味道, 知道嗎?”

    扶蘇一邊吃一邊點頭, “嗯。”

    這可是阿父親自喂給他的, 扶蘇自以為隱晦地翹了翹小腳, 這一點和嬴政也很像。

    嬴政三下兩下把自己的那份吃完之后, 又把扶蘇剩下的那一大塊蛋糕吃了個精光,最后還把自己的晚餐都吃了個干凈。

    他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來多少都吃得下。

    成蟜督促嬴政吃了完善之后就識相帶著扶蘇離開了, 扶蘇不舍但是勝在乖巧,他現在比以前已經好很多了。

    嬴政從國庫支出大量糧食去賑災發生了地動的隴南地區,由李斯作為領頭大臣親自前往賑災, 韓非為其副手。

    而此時在隴南當官的[風千秋]也是叫苦不迭,本來他想得很美,在游戲當官鍛煉鍛煉自己的能力, 之后只要考公能上岸那就是妥妥的實習經驗, 現在好了,剛來沒多久就地震了。

    上天開局就給他來了一個surprise,怎么, 以為他是秦始皇還是劉邦啊?

    搞笑!

    他想著不能讓領導覺得他能力不行,試著自掏腰包補上地震的虧損, 但是他只是一個開局就跟在是始皇崽身邊的平平無奇的小玩家罷了,哪有那么龐大的資產?

    只能暫時控制情況,無奈上報□□了。

    不過這算不算越級上報啊?

    [風千秋]苦惱極了,心里許愿政崽能夠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下次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李斯帶領一支軍隊和大量的糧食趕往隴南,他深知這關乎著他未來的官運,自然是要好好行事,爭取得到君王的賞識。

    他不像老師最喜歡的[朔庭]一樣,與君上相識于微末,有深厚的情誼可以行事肆無忌憚,他走的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

    能夠有現在的地位,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也離不開老師的面子,李斯心里很清楚。

    韓非想得比李斯簡單多了,他現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歸降的君父和兄長他們,能有避開他們的理由,韓非高興還來不及呢。

    李斯看著韓非,幽幽道,“有時候我還挺羨慕你的。”

    羨慕這種無腦的單純。

    但真要他成為這種人,李斯寧愿死!

    韓非不明白師兄為什么突然來了這么一句,有點喜出望外地說:“是,是嗎?”

    李斯無奈扶額,看,這就是他為什么羨慕的原因,好賴話都聽不懂,無疑是幸福的。

    將韓國攻占后,[冷鋒]等人并不能及時返回,后續國都的收檢,百姓的登記,城池的破損程度和可用資源等等一系列的排除和整理還需要人手。

    戰爭結束,戰場上的玩家們很自然的切換身份開始登記并且整理城內的一切。

    畢竟現在的秦國識字會寫字的還是太少了,尤其是這種系統性的東西,沒有經過培訓自然欠缺,而他們也想為政崽多做點什么。

    韓王及其后裔被部分玩家一路押送回咸陽,嬴政看著在臺下鞠躬的超大號肥胖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向自己發誓誓死效忠就沉默了。

    沒忍住分神想,他以后也會變成這個樣子嗎?如果變成這副模樣,那還不如死了算了。不過秦國上下的君王都沒有這么肥的,曾大父和阿父都挺瘦的,大父體態壯碩,那么自己變成胖子的概率應該不會很大吧?

    從明天開始揮劍多加兩百下好了。

    誰也想不到坐在高座上的嬴政早已分神想其他的去了,還以為這位年輕的王者是在給手下敗將一點小小的下馬威,韓王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對嬴政的姿態更加討好。

    等嬴政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到韓王因為太胖撐不住行禮出了一身汗的模樣,一時間更加嫌棄了。

    他揮了揮手,淡漠道,“來者是客,幾位不妨留在秦國體驗一下秦國的待客之道。”

    現在韓王的官位和去留還沒有確定下來,他也不想稱呼這個沒有廉恥心和責任感的家伙為韓王。

    如果是秦國遭此劫難,那么他會帶著秦國的子民死守到底,而不是為了自己的享受就拋下百姓。

    韓王唯唯諾諾應下,被侍從帶他們去秦國接待別國來使的別苑,其余大臣退朝回府。

    嬴政等他們一離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胳膊和肩膀,問坐在下面的呂不韋和子傒,“這個人的處置,你們兩怎么看?”

    呂不韋伸手捋了捋自己的美須,勸解道,“還請君上冷靜,韓王尚且還有用處,不可沖動行事。”

    子傒也道,“那個老肥豬還要留著安撫韓國的百姓,等民心安定下來,到時候你想怎么殺隨你。”

    嬴政有點無語,“難道孤很像不分場合隨便濫殺的人嗎?”

    這話呂不韋不敢接應,子傒敢!

    他揚眉道,“難道不是嗎?你剛剛那眼神,連從哪下刀都想好了吧?”

    嬴政笑得陰森,“孤剛剛只是在想,叔父再過幾年會不會也是這個模樣。”

    子傒淡定回道,“不會,咱們家就沒有胖的,更別說是胖成豬的,如果本侯真長這樣,本侯就自殺。”

    從這個回答上來看,老贏家還是隱形的自戀加顏控,對別人的長相沒有那么嚴格,但是會嚴格要求自己。

    嬴政點了點頭,心想他也是這么想的。

    然后兩個人就齊齊看向了一旁的呂不韋,呂不韋抓著美須的手一滯,苦笑道,“君上和子傒侯高看在下了,自從成為了秦國明面上的話事人,臣飯量都比以往少了三分之一。”

    “這么開心?”嬴政看著他挑眉道。

    呂不韋無語,君上明明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偏偏還要調侃他,除了自己沒人比君上更加清楚自己有多忙,開心什么開心。

    但顯而易見的是,嬴政在子楚去世將近一年的時間里,他已經摸索出了另一套和呂不韋的相處方式,而這種相處方式也是兩個人都能接受的。

    呂不韋喜歡這種才華抱負得到發揮,并‘高高在上’的表象,畢竟別人吹捧他的時候他已經解釋過了,等到事后人們知道也不會怪在他頭上,發呢我仍會偽軍上對他的親密信任而感到忌憚和討好。

    應征喜歡這種讓呂不韋忙起來并且時不時無奈的樣子,這樣既能偶爾抒發一下自己的不滿,也不會影響什么。

    子傒聽到這話也來勁了,一本正經地問呂不韋,“什么時候輪到我來演?”

    他沒能贏了子楚,現在名義上壓過他兒子也勉強算那么一回事。

    嬴政在一旁涼涼道,“現在誰還不知道秦國是您二位監管執掌朝政,這還要分什么高低嗎?”

    子傒雙手揣在袖子里,頷首矜傲道,“我堂堂秦國工資,現在的子傒侯,當然要壓過他才行,不然我面子往哪放?”

    呂不韋苦笑道,“二位別拿在下打去了,臣實在惶恐。”

    子傒用肩膀撞了撞呂不韋的肩膀,慫恿道,“趁這小子毛還沒長齊才好欺負,等他再大一點,吃虧的就是你了。”

    當著當事人的面挑撥離間并且出謀劃策的,子傒當屬世間第一人。

    嬴政幽幽出聲提醒道,“叔父,我人還在這里呢。”

    子傒絲毫不覺得尷尬,看著他說:“就是說給你聽的,背后說人有什么意思。”

    嬴政也冷笑道,“你等著,等孤長大第一時間就把你官職停了。”

    子傒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你停,反正我又不是靠這個官吃飯,到時候你還得求著我出馬。”

    “我求誰都不可能求你,”嬴政對此不屑一顧,“自信是好東西,但是過分自信就惹人生厭了,叔父你更是這其中的佼佼者,需要侄子給你上一課嗎?”

    呂不韋感覺自己現在不應該在這里,再待下去馬上就要被卷入進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下一秒嬴政就說:“呂相,你來告訴他,不敬君王應當是何懲罰?”

    子傒雙手抱臂,一臉不屑地說:“那么呂相,你替我告訴他,不尊長輩又該怎樣?”

    呂不韋臉上的笑僵住了,他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這叔侄兩合起伙來捉弄他,但面上還是要淡定,微笑著給兩人勸和。

    “二位這不是存心讓在下為難嗎?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再說了,在下只是一個外人,按理來說不應該介入。”

    “沒事,”嬴政大手一揮,大方許諾,“你隨意說,孤不會治你的罪。”

    現在是不治,說不定都記心里去了,呂不韋堅決不上這種當,話口一改,笑道,“君上與子傒侯這樣互相打趣的場景,王室罕見,看來兩位對彼此很是信任啊。”

    “可惜在下沒有如此親眷,實乃憾事,”呂不韋說著還嘆了口氣。

    嬴政和子傒對視一眼,眼里充滿了對對方的嫌棄,毫不猶豫地扭過頭,異口同聲道,“誰信他啊?”

    呂不韋心想,下次他絕對不要被牽扯進來!

    如果他們叔侄兩還這樣,那他就繼續說一堆好聽的惡心他們。

    第145章 隨著戰事的焦灼,秦國部分地區開始發生自然災害。  ……

    隨著戰事的焦灼, 秦國部分地區開始發生自然災害。

    首當其中的就是蜀地剛長出來的水稻苗被鋪天蓋地的蝗蟲一啃而進,百姓們無一不害怕恐慌。

    李冰采取玩家們的建議開始捉蝗蟲,只是簡單的烤煮也能讓百姓們飽腹。

    接著抓緊時間帶著百姓們重新耕種水稻。

    沒過多久蜀地其他地方也陸續遭到了蝗蟲的襲擊, 多虧李冰提前向周邊傳達了消息, 讓他們有了防備, 被啃食的水稻有限,補種的也少。

    百姓們吃著蝗蟲還在嘀咕蝗蟲肉是肉,藏在家里因為天氣炎熱又潮濕而發臭, 心疼地吃完, 小心翼翼問玩家們有沒有辦法讓蝗蟲保存的時間長一點, 看得玩家們發愣, 趕緊道歉, 并且解釋自己不是貪心,就是這種好東西想留到過節再吃。

    玩家們聽到這話心里一酸,他們現在的日子好起來了, 但是看到這些本土人,看著在幾千年前可能是自己或者自己好友,甚至素不相識的人的先輩, 趕緊彎腰語氣溫柔地說:“我不清楚怎么做,你別慌,我問問別人。”

    社會進步, 人民富強, 孩子們都享受到教育的一個好處就是,人們的道德感在隨著時代的進步而增強,他們讀了圣賢書, 卻從不會忽視別人的苦難。

    他們比誰都希望自己能夠幫上這些人的忙。

    問了這話的人本來都已經做好這位貴人的怒火了,她們已經幫了很多了, 但他卻貪心想要更多。

    聽到面前的小姑娘這么溫柔的回復,他愣了一下,趕緊彎腰行禮道謝,感動之余甚至要給她跪下,這在這個時代算是最高的禮儀,一般用于拜見君王,連貴侯都不一定能夠有這樣的禮儀。

    “你這是干什么?”[鳶寶]趕緊伸手把他攙扶住才沒讓他跪下,著急地說:“我先去問問,你別抱太大希望。”

    現代技術種樣繁多,但不一定能找到適合當今時代的方法,更何況她是誰啊,讓這么大年紀的叔叔給她下跪,那她成什么人了?

    單單有這句話百姓們就已經看到了希望,臉上的喜悅毫不遮掩,笑著給她道謝。

    接下來的幾天里,[鳶寶]的門口擺放了不知道多少蝗蟲,這些都是百姓們表達謝意,怕她不要偷偷放在門口的。

    她知道,這已經是他們能給出的最好的東西了。

    遠在咸陽的嬴政也沒閑著,他忙著處理全國各地呈上來的公文,像這種出現自然災害被加急送過來的更是第一時間處理。

    扶蘇這段時間被成蟜帶著和嬴政培養感情,大膽了許多。

    干自己和奶娘主動提要見嬴政了。

    奶娘稟報過車迅后十分自然地把扶蘇放在嬴政手邊,扶蘇自己調整一下姿勢依偎在嬴政腿邊,輕輕叫一聲,“阿父”,得到嬴政一個簡單的回應后就開心了,乖乖坐在嬴政旁邊不發出任何動靜。

    嬴政自身生長環境就和別人不同,再加上他這個年紀王室鮮少會有孩子,他沒接觸過多少孩子,忙起來的時候容易全神貫注,也就忽略了周邊還有一個扶蘇。

    扶蘇倒是知道自己現在這樣不正常,也很容易被人看出不對勁,但他管不了那么多。

    現在變成孩子的他逐漸失去了以前的隱忍和退讓,他就是喜歡呆在阿父身邊,即使阿父對自己沒有那么喜歡。

    等嬴政把手邊的公文處理完打算再換一擔的時候,這時候的他從狀態里出來,感覺到腿邊多了個什么,低頭看到扶蘇枕著并且小手抓著他的腿睡得正香。

    嬴政回神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做聲的車迅,知道是他送過來的,但現在他著實顧不上孩子,也幸好這個孩子很乖,想到這里,嬴政伸手輕輕碰了一下扶蘇粉嫩的臉頰。

    車迅看在眼里,有點欣慰地想,君上身邊有真心愛他的人,這樣可真好啊。

    等扶蘇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眼睛朦朧,隱約看到阿父那堅毅的身形,他沒忍住出聲‘啊’了一聲,引來了嬴政的注意。

    嬴政看過來的時候扶蘇趕緊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懊惱紅了臉,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我”

    他說什么都免不了自己打擾阿父的事實,他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嬴政把扶蘇抱起來,沒有在這方面和他糾纏,問,“餓了嗎?”

    說著還摸了摸扶蘇干癟的小肚,喚人把給扶蘇準備好的雞蛋羹呈了上來,一勺一勺喂著扶蘇吃完,吃得扶蘇腮幫子上的肉還duang duang直晃。

    嬴政喂完摸了摸他鼓起來的小肚子,確保孩子吃飽之后,讓殿里的無關人員下去,只留下父子二人之后,嬴政低頭看著站起來還沒他坐著高的小崽。

    “現在我們該談談正事了。”

    扶蘇疑惑地抬頭看他,不知道阿父說的正事是什么。

    “你從哪里來?真的只有一歲多嗎?”嬴政的話讓扶蘇全身都僵直了,他知道阿父會發覺他的不對勁,但是他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

    他嘴巴張了張,惶恐又心焦,急得跺了跺腳,結結巴巴地說:“阿父,扶蘇有罪。”

    嬴政聽到這話詫異,不動聲色的繼續引導,“為什么這么說?”

    然后就見扶蘇要用他那二頭身的身體跪下來,引得嬴政趕緊伸手把他抓住,語氣軟和了點,“就這么說就行。”

    扶蘇的淚刷的一下就落了下來,他一邊哭一邊說:“扶蘇不是故意瞞阿父的,是,”

    “是因為,”他哭得臉蛋開始漲紅,聲音哽咽了起來,“扶蘇一開始,還不會說話。”

    “但是后來,扶蘇貪婪,是扶蘇舍不得這樣的阿父和叔父,這一切都系扶蘇的戳(錯)。”

    扶蘇一邊哭一邊解釋,“扶蘇寄幾也不資道,兒臣已經撕了,但又活了,還變小了。”

    嬴政被他哭得頭疼,他還什么都沒說,小孩就哭成了這樣,是自己說話太嚴肅嗎?

    他從懷里拿出一塊錦帕細致地給扶蘇擦拭臉上的的淚水,無奈道,“孤還什么都沒說,你怎么就哭成這樣。”

    他一邊給扶蘇擦淚,一邊把扶蘇抱著放在自己發腿上,面對面看著他,語氣溫柔了許多,“不哭了好不好?”

    扶蘇眨著濕漉漉的大眼,哽咽道,“可是扶蘇隱瞞了君父這么久,扶蘇太自私了,如果扶蘇早點說出來就好了。”

    “說什么?”嬴政聽到這話反而好笑地搖了搖頭,“你這個年紀知道多少,能記住多少,又能幫我什么?治災治民自然有官員和國家出手,你安安分分長大不生病就已經很好了。”

    嬴政注意到了扶蘇話語里那熟練的君臣之稱,悄無聲息之間把自己的稱呼也改了。

    扶蘇被嬴政這么一引導,也慢慢停止了哭泣,想了一下,自己這個時候確實還沒有出生,人們對于阿父未執掌朝政以前的事也閉口不談,他確實不知道什么。

    嬴政看他茫然的眼神就知道他估計什么也不知道,他如果想知道一些未來或者預測的話,直接找那些玩家們不是更快速嗎?還能知道自己的決策是正確還是錯誤。

    他捏了捏扶蘇Q彈的臉蛋,語氣親昵,“這么說你上輩子也是我的兒子?”

    “當然,”扶蘇對于這個問題回答的十分肯定,“我是阿父的長子。”

    嬴政點了點頭,繼續問,“那扶蘇你上輩子是怎么死的?”

    扶蘇想也沒想,道,“自裁,當初我被阿父派往上郡,協助大將蒙恬修筑長城、抵御匈奴,但后來阿父對我太失望了,兒子收到您的遺詔,您讓胡亥登基,并且命兒子自裁,我沒聽蒙將軍的勸阻自裁了。”

    說完還眨著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看不出絲毫怨恨。

    嬴政腦子一轉就想通玩家們嘴里說的扼殺胡亥的出生和公子扶蘇太愚孝的原因,有點一言難盡,這就是他的兒子嗎?

    好像這還是一干孩子里最出色的那個,他怎么想都覺得大秦之后的繼承人不行啊。

    蒙恬跟他一起長大,再了解它的心思不過,自己把扶蘇派去軍隊不該是讓他收復軍權,手握大軍,江山社稷便可安定長存,扶蘇連這點事都想不明白嗎?還是說變成了小孩腦子記不住那么多事?

    嬴政對扶蘇采取觀望的想法,如果扶蘇沒那個腦子,他情愿去宗室里挑一個聰明能擔得住責任的孩子來繼承。

    與其讓秦國在他的子孫手上滅亡,不如在嬴氏子孫的手上千秋萬代。

    扶蘇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快要被踢出繼承人的行列了,還有開心自己和阿父把事情講清楚了,高興地晃了晃自己的小腿。

    嬴政憋了憋,很想問你手握那么多士兵,連蒙恬站在你那邊,你為什么就不用腦子想一想,直接帶一部分士兵回咸陽爭一爭呢?

    他嬴政這輩子如果聽話的話,那么早就死在邯鄲了。

    但是看在小孩剛剛哭得那么慘的份上,嬴政也怕他大哭引起發熱昏厥,把這個疑惑憋在肚子里,下次再問。

    同時心里開始考慮之后如何磨練一下扶蘇的性子,起碼不能別人用自己的名頭說什么都信。

    至于所謂的趙高、李斯、胡亥,他之后自然也有處置的辦法。

    第146章 嬴政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很記仇的人,只是一般般記仇罷了。……

    嬴政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很記仇的人, 只是一般般記仇罷了。

    他把小胖崽放在一旁讓他站起來走動走動,同時把孟一孟二叫了進來,讓他們把自己批改完的公文整理好拿走, 同時又抬進兩擔。

    嬴政起身簡單活動了一下身體又繼續批閱, 扶蘇這個時候開始機靈了。

    看到嬴政全神貫注之后, 默不作聲又坐到嬴政腿邊,坐累了就趴一會兒,趴得什么時候都不知道, 只是隱隱約約循著感覺又靠在嬴政身側抓著他的衣袍睡得安穩。

    嬴政感覺到身側的溫度低頭看了扶蘇一眼, 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公文上。

    五月份的趙國, 軍糧早在三月底就分出一部分播種育苗, 現在莊稼已經開始長苗, 城中正是缺乏糧食。

    趙摎抓住機會發起攻城,逼得廉頗不得不全力死守,攻打玩韓國的玩家們部分已經規整到了趙摎的軍隊里, 更是給廉頗添了不少麻煩。

    逼得廉頗不得不開城門迎戰,以趙王的脾氣,后退是死, 全家問罪,倒不如他一死以保家中老妻和子孫后代。

    趙摎看到廉頗終于和他正面迎戰,整個人別提多激動了, 一柄重劍揮得虎虎生威。

    每一下兵器交接都震得廉頗虎口疼, 這一刻他心里真切意識到自己老了,對方每一次的揮劍都讓自己力不從心。

    趙摎則是越打越興奮,力道一下比一下大, 連續揮動幾十下震得廉頗虎口血直流,手上更加力不從心。

    廉頗嘶啞高吼一聲, “殺!”

    整個人駕馭著身下的戰馬朝著趙摎沖了過去,趙摎大喝一聲,“好!”

    隨即迎了上去,長劍碰撞的那一刻,廉頗眼神一變,用上了全身力氣將馬背上捆著的另一柄短劍重重刺入趙摎的盔甲,然后重重地撞了上去。

    趙摎忍著痛揮劍刺向廉頗,使勁一擰,在他腰腹處捅出一個大大的窟窿。

    殷紅的鮮血從嘴角和身上不斷溢出,廉頗快慰的笑出了聲。

    臨死前為趙國帶走一個正當壯年的將才,這是何等令人開心的事啊。

    趙摎將砍殺之后,沒有功夫感慨一代名將的落幕,也沒空在意自己的傷口,拎著他的盔纓高聲喊道,“廉頗已死,投降不殺!”

    他跨下的馬兒十分通靈性的昂首長嘶一聲,趙摎又高聲喊了一遍,“廉頗已死,投降不殺!”

    秦軍士氣大勝,一邊奮力砍殺,一邊嘴里重復高喊,“廉頗已死,投降不殺!”

    趙軍見主將已死,渾身的士氣落了一大半,督軍華陽君趙仁聽到第一遍的時候就帶著侍從棄城而逃,士兵群龍無首,聽不到命令的他們茫然四顧。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高喊,“你以為我們還會相信你們秦國的鬼話嗎?”

    當初邯鄲四十萬趙軍是怎么沒的他們可還記得清清楚楚。

    趙摎就怕沒人接話,有人接話就意味著有可能,他高聲道,“你們皆知武安君白起,那我趙摎就跟你們說一聲,我趙摎生平最不屑的就是武安君,其次就是蒙驁,他們做的事我趙摎自然是不屑做的,如果我趙摎出爾反爾,就讓我趙摎五雷轟頂,萬死不得超生。”

    趙摎說的確實是真話,他一直不爽白起和蒙驁,他覺得如果不是這兩個家伙的話,那么,君上最器重的人應該是他趙摎才對。

    他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們愛投降不投降,也就是多殺幾個人頭的事。”

    眾士兵剛松了口氣,聽到這話一臉不爽地看著趙摎,這家伙怎么說話呢?不會說話就閉嘴。

    但也就是趙摎這種把話敞開了說的敞亮行為,讓趙國士兵莫名消除了不少擔憂,再加上玩家們換上趙軍服飾誘導,有個膽大的直接換上百將衣服,代表趙國士官階層率先投降。

    眾人猶猶豫豫投降,但又覺得好像哪里不對,有幾個聰明的反應過來剛要張嘴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消息傳回邯鄲,滿朝震驚,趙王痛哭以袖掩淚,哀痛廉頗的去世,同時也在恐慌趙國還有誰能夠抵擋秦軍的步伐,趙國危矣。

    連重病躺在床上的平原君都聽到了消息,強撐著從病榻上坐了起來,缺胳膊無力重新倒了回去,頭部撞在玉枕上再也沒有醒來。

    嬴政聽到這個好消息連連叫了幾聲好,他可沒忘了趙勝那個老匹夫自己后宮中的美女幾百,侍女侍從身上都是綾羅綢緞,家里有吃不完的糧食和酒肉。

    而當時邯鄲的百姓連糟糠都吃不飽,身上的衣服都沒有完整的,上戰場的士兵們把樹枝削尖當武器。

    但趙勝日常所用的器物卻每日一換,像這種人早就該死了。

    嬴政自己有眼睛有想法,他早年的經歷讓他比很多人都成熟不少,不同于大多數君王的美名錄用原則,嬴政更喜歡看實際,看這個人是自己聰明還是只是只有關系到自身的時候才會聰明。

    雖然聽勸是上位者的美德,但他不認可這種只是為了美名的美德,他更欣賞廉頗那種為了家國為了百姓勇擔惡名,勇于犧牲的行為。

    就如他從未見過面但是心向往之的武安君白起,兇名遠揚但一切都是為了國家為了百姓。

    魏趙兩國試圖向別國尋求幫助,達成聯盟來共同抗秦,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姬丹對趙國厭惡至極,他以燕國太子奉國君之令的名頭游說兩國國君,并且佐以大量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和稀世珍寶來收買兩位國君身邊的近臣和愛妾。

    力圖他們的耳邊風都能起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事情果然也不出他的所料,這些人只能看到眼前些許的利益,從不考慮自己的行為會不會給一個國家帶來多大的危害,但這也正是他想看到的,只要是人,就逃不過利益二字。

    有的人咬死不松口,那只是因為好處還沒給夠而已,姬丹堅信并且熟練使用著這個方法,直到后來在嬴政和玩家們身上碰壁才讓他改了些許認知,但那個時候,他已經回不了頭了。

    趙魏大廈傾頹之勢已然顯露,原本當二五仔游說李牧反叛的玩家聽到李牧要上書自請帶兵出戰,感覺整塊天都塌了。

    這是做嘛啊?現在上戰場,對上秦國最終結果那不都是死路一條嗎?

    不要啊![失格人間]抱著李牧的腿大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還要蹭在李牧腿上,“廉頗的下場你已經看到了,廉頗的老妻帶著那龐大的宗族無處安置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為你的宗族們想想啊。”

    “趙王那就是個空有野心沒有腦子的自負男森*晚*整*理,他現在看到你請戰肯定高興得要死,但是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那些人最擅長的就是卸磨殺驢,你要三思啊。”

    “再說了,你鎮守的是雁門關,那些匈奴知道你離開,不得大肆闖入燒殺搶掠啊?你能放心朝廷派來的那些酒囊飯袋嗎?”

    “反正我不同意。”說著他整個人掛在李牧的腿上,李牧每走一步身上都掛著個他。

    李牧其實也在猶豫,當初廉頗老將軍冬季襲擊燕國的后的惡名沒有得到朝堂的認可,他理智上知道這都是為了國家,但情感上不免為廉頗感到悲涼。

    現在國家到了危急存亡的時候,他自然考慮不了那么多,國家需要,他就請命。

    但[失格人間]說得也有道理,李牧有點無奈地說:“你可以先下來嗎?我會仔細考慮的。”

    [失格人間]搖了搖頭,“在你沒有認真考慮好之前,我是不會下來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李牧無奈極了,但也在認真考慮[失格人間]的話,他放不下雁門關里的百姓,但也放不下趙國,這是個該想清楚的問題。

    [失格人間]偷瞄了李牧一眼,看他真的在認真考慮,這才松了一口氣,現在游說廉頗老將軍失敗的朋友還在哭著給他發私聊呢。

    哭自己辛辛苦苦,勞心勞力,最后一朝回到解放前,畢竟自從他游說后就自動接到一個比主線獎勵還要豐富的神秘支線任務,現在好了,任務失敗了,自己跟廉頗老將軍建立的長期友誼也一掃而空,這誰能受得了啊。

    [失格人間]看完后倒吸一口氣,心想還好自己哭得及時,不管是處于兩人的情誼還是獎勵內容,他都要勸阻李牧,像這種大將趙國不配擁有,都給政崽。

    下了戰場趙摎就發起了高熱,傷口處隱約還能看到青銹的痕跡。

    [芋泥啵啵]把商城翻遍都沒有找到能夠防止破傷風的藥物,這全靠趙摎運氣,他們根本放心不下。

    [冷鋒]臨時接替趙摎職責,鎮守全軍,順便繼續開展在韓國登記那一套。

    深夜,趙摎在極致的悶熱中睜開了眼睛,強撐著坐起來,看著眼前依舊姿態威儀的秦昭襄王嬴稷,咧嘴笑道,“君上,您終于來接摎了。”

    秦昭襄王一雙狹長的鳳眸掃過趙摎腰間包扎好的傷處,上前無聲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147章 嬴政得知趙摎高熱不退,陷入昏迷的消息,立馬召見王宮內的醫師和名……

    嬴政得知趙摎高熱不退, 陷入昏迷的消息,立馬召見王宮內的醫師和名聲在外的‘扁鵲’玩家,當得知趙摎是被生銹的青銅短劍刺傷后, 一群人沉默搖了搖頭。

    “目前只能物理給他降溫, 至于傷口會不會感染, 這很難說。”

    有的人腳里扎入生銹的鐵釘拔出來都不一定有事,有的人只是被小刀劃破口子都有可能破傷風截肢,這太考驗運氣了。

    嬴政有點著急地問, “沒有別的辦法嗎?”

    別看他見到趙摎就出口頂撞幾句, 實際他對趙摎的情誼很深, 趙摎是他回到秦國見到的第一人, 也是趙摎一路護送他回咸陽, 入蜀地,治水修堤壩,他們之間的經歷讓這份情誼變得極為深厚。

    “沒有, 就看將軍能不能熬過去吧,”醫師嘆了口氣,道, “他的身邊要有人時刻注意他的體溫變化,現在讓他高熱退下來才是最要緊的。”

    嬴政揮了揮手,說:“你們在這里先商量好該怎么做, 需要什么藥材, 然后由[鹿鹿子]和[龍葵]兩位‘扁鵲’帶著藥材前去治療。”

    這些玩家們身上有背包,能夠裝很多東西,還有傳送陣, 比本土人快多了,現在時間緊急, 能用這些玩家的時候嬴政向來不猶豫。

    兩位玩家收到任務后立馬出發去了前線,路上還給[冷鋒]發消息讓他找人給趙將軍物理降溫,有什么情況及時聯系。

    嬴政把人送走之后在殿里來回踱步走了幾圈還冷靜不下來,索性一個人去扶蘇那里看看。

    現在扶蘇已經走得很利索了,嘴角習慣性掛著一抹如沐春風的微笑,但這放在一個還不足兩歲的孩童身上,怎么看怎么令人招笑。

    車迅照顧扶蘇一年了,看到扶蘇這抹微笑有時候都不免愣神,這個笑,和先王太像了。

    只是小公子笑起來又比先王多了幾分柔和,看著更加平易近人。

    扶蘇穿著一身月白色,也就是現在人們說的淡藍色衣袍,手上帶著兩個打得光滑圓潤的金釧,脖子上的長命鎖壓著衣襟,圓滾滾的身形怎么看怎么惹人喜愛。

    扶蘇遠遠看到嬴政來了,兩條小短腿倒騰得飛快,沖著嬴政就跑了過來。

    嬴政自然而然地張開雙臂蹲下將他抱在懷里,聽到懷里的小孩開心地喊他,“阿父。”

    嬴政低聲嗯了一聲。

    扶蘇立馬發現了不對勁。

    自從上一次坦白之后,阿父對他態度比以前更加溫柔,還告訴他既然來了就不要把前世和現在混淆之后,扶蘇就感覺自己的記憶好像除了些問題,隱約間好像忘了什么,但是他又不知道忘了什么,就好像遲來的孟婆湯生效了一般。

    這種秘密又不能和外人說,扶蘇悄悄跟嬴政說的時候,嬴政只是皺眉摸了摸他的腦袋,說:“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你還小,有些東西之后再學一遍也來得及。”

    跟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說看書學習,真不愧是卷王政。

    而扶蘇也沒有覺得絲毫不對,還認真地點了點頭,對嬴政保證,“阿父,這次兒子會更加努力的。”

    扶蘇忘了很多,但對嬴政情緒的感知沒有忘記,他抬頭擔憂地問嬴政,“阿父,你不開心嗎?”

    嬴政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他好像也不是不開心,他就是有點接受不了趙摎可能會離開的事實。

    這些年隨著他的長大,他身邊的人陸陸續續地離開,好像他的每一次長大都要伴隨著身邊人的離去。

    嬴政單單是升起這個念頭就覺得心口一沉,抿了抿嘴道,“沒有,大人的事小孩少操點心。”

    說著還捏了捏扶蘇的小胖手,手背上的五個窩窩看得清清楚楚,嬴政沒忍住伸手戳了一下。

    扶蘇大方地把另一只手也遞給嬴政,好像在說能讓你開心點你隨便戳。

    嬴政被他這副大方勁逗笑了,不禁道,“要是”

    話光脫口而出又覺得不應該用這種問題來為難一個孩子,眼睛暗了暗,道,“算了。”

    扶蘇也不接著問,只是用柔嫩的小臉不住地蹭嬴政下巴。

    依照扶蘇的性子做這種小孩姿態是很難的,但架不住扶蘇身后有常年撒嬌大師·拿捏哥哥超級知名選手成蟜的出謀劃策。

    成蟜喜歡嬴政,但是人就是這樣,一旦有個小孩,還是自己親人的小孩,他們就會把一切的愛傾注到這個小孩身上,成蟜也是如此。

    本著照顧小侄子,讓哥哥省心的原則,但是成蟜顯然沒有錯過扶蘇偶爾對嬴政那期待又濡慕的神情,也沒有錯過扶蘇偶爾對嬴政沒有看過來的落寞神情。

    這還得了,公文什么時候批都批不完,但這父子感情再不培養扶蘇就要長大了。

    成蟜不在學宮學習的的日子里都在給侄子出主意,什么撒嬌手法,統統都交給了扶蘇,然后還要補充一句,“這都是叔叔這些年的經驗,很有用,你學著點。”

    扶蘇學得一本正經,但是都不太好意思用,現在感覺到阿父不開心,也顧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一下又一下的輕蹭嬴政的下巴和臉蛋,奶聲奶氣地說:“阿父,叔父讓我跟你說,他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說,但成蟜叔父說了,這是萬能用句,每次阿父聽了都會很開心。

    果不其然,嬴政把扶蘇抱起來,視線突然高闊了不少,嬴政手輕輕捏了捏扶蘇的臉蛋,笑道,“這確實是成蟜能說出來的話。”

    事已至此,他想再多都是沒有用的,這個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遺憾。

    年幼者長大,年老者離去,這就是世間的真理,他剛剛也不知道在糾結什么。

    扶蘇笑彎了眼,把自己藏在嬴政的懷抱里。

    嬴政低頭說他,“大秦的好男兒就應該坦坦蕩蕩,開心就是開心,藏起來做什么?”

    扶蘇突然攥緊小拳頭從他的懷里探出頭來,大聲道,“那是因為人家也會害羞啦。”?

    贏政頭一次聽到這種小孩姿態的話語,沒反應過來,扶蘇還以為是自己把阿父給嚇到了,兩只小手趕緊捧著嬴政的臉蛋說:“阿父我錯了,我下次一定大大方方的。”

    贏政在小孩的保證中回神,想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真相,只是淡定點了點頭。在他看來,人就該大大方方的,害羞什么害羞。

    全然忘了自己曾經也有過害羞的時候。

    扶蘇知道嬴政從過年到現在一直都在忙碌戰場上的事,也乖乖不去打擾,這就導致了他很長一段時間沒怎么見嬴政,只有嬴政自己偶爾想起來深夜在他睡著的時候會去注視他的睡顏。

    這次的見面,扶蘇格外重視,嘴巴不停閑的給嬴政講自己最近做了什么,墻角的小花盛開了,自己又學了什么,叔父每天都回來陪自己,所有的話都串聯不起來,主打一個想到什么說什么。

    這也是他叔父教的,叔父說了,太乖巧的小孩是沒有糖吃的,他就是太懂事阿父才這么放心,小孩子偶爾也要不乖。

    所以他決定想到什么說什么,讓阿父自己猜哪句話才是重點。

    嬴政聽著扶蘇流利的話,越聽越不對勁,問車迅,“就這么短時間,扶蘇竟然說話這么流利?”

    扶蘇驕傲地挺起胸膛,是的,他就是想讓阿父知道自己說話已經很流暢了,他已經不是那個口齒不清,說話結結巴巴的扶蘇了!

    嬴政捏了捏他的嘴巴,說:“沒看出來你這么能說,下次給你只鸚鵡,你去教它說話。”

    扶蘇用手扒拉掉嬴政捏自己嘴巴的手,不滿叉腰,“我才不、咬。”

    太過激動,連咬字都又開始混亂了。

    嬴政歪頭想了想,“那你喜歡什么?貓、狗,還是狼?”

    整天把小孩一個人放在宮里怪無聊的,給他養個小寵物玩玩。

    車迅和眾奶娘們如果知道嬴政的想法,一定會很無語,他們難道不是人嗎?更何況成蟜公子隔三岔五就來一趟,根本寂寞不到扶蘇身上。

    嬴政一邊跟扶蘇商量一邊往安安的宮苑里走去,他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帶扶蘇見過安安。

    已經長成成年體態的安安現在已經不指望嬴政來看它了,它覺得自己一只獸也很好,它自己吃竹子都沒人跟他搶。

    安安一邊啃竹子一邊鼻子微動,嗅到熟悉的味道之后趕緊把手里的竹子一扔,,站起來走了兩步背對著宮苑的正門,用寬厚肥大的背影告訴來者它安安一點都不歡迎。

    嬴政抱著扶蘇走近,語氣溫和道,“安安,看我帶來了什么。”

    什么?安安差點沒忍不住就回頭了,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告訴自己要忍住。

    嬴政很清楚安安的脾氣,繼續誘哄,“安安真的不好奇嗎?回頭看一眼好不好?”

    扶蘇有點不明所以,不知道阿父為什么會帶自己來見一個如此圓滾的動物,但還是聰明的默不作聲。

    安安鼻尖聳動,聞到了兩股味道,一股是自己很熟悉的,那么另一股是?安安就看看,看看怎么了?

    安安理直氣壯跟自己說好之后慢吞吞回頭,看到嬴政懷里抱著個小小人的時候,驚得熊貓眼白都露出來了。

    這個小小人吃什么?竹子還是竹筍?

    安安快走幾步把最新鮮最鮮嫩的竹子和竹筍遞到嬴政的手邊,推了推又指了指小小人,意思不言而喻。

    嬴政看看安安的禮物,再看看懷里一臉茫然的兒子,沒忍住笑出了聲。

    “安安,這是我的兒子,扶蘇,取自《詩·鄭風·山有扶蘇》的山有扶蘇,隰有荷華,希望他有香草佳木的美好品德,健康平安。”

    安安嗷嗷了兩身,又指了指扶蘇,嬴政大方把扶蘇遞了出去,“摸吧,不過你得收著點力。”

    安安把鋒利的指甲藏在皮毛里,沒有碰及扶蘇裸露在外的臉蛋,只是小心翼翼碰了碰扶蘇的后背,又輕輕碰了一下扶蘇的肚子,震驚地收回爪子,按在嬴政的足靴上。

    他是軟的!!!安安瘋狂比比劃劃。

    嬴政單手把扶蘇抱了回來,另一只手摸了摸安安的腦袋,語氣溫柔,“是啊,小孩子都是這樣的。”

    安安繼續比劃,扶蘇全神貫注看它比劃也沒看懂它在說什么。

    嬴政等它比劃完解釋道,“他之前還太小了,不能見你,現在才可以。”

    安安默默剝筍皮,把剝好的竹筍放在手掌上,站起來放在扶蘇面前,扶蘇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安安,又看了看嬴政,兩只手捧著這個剝好的竹筍,大大方方的對安安說:“謝謝!”

    嬴政嘴角噙著一抹笑,道,“他現在還小,只拿這一個就夠了,等他再大點我讓他來陪你玩。”

    安安很是認真地伸出爪子,嬴政和他擊掌之后安安才點了點頭,“嗯!”

    它很喜歡這個小小人。

    然后又開始比比劃劃,嬴政向它保證,“不會的,不信你問扶蘇。”

    低頭對扶蘇說,“安安不相信我,它怕你之后不來,在跟我要保證。”

    扶蘇看著這個碩大且通人性的食鐵獸,自己也很喜歡,看著安安認真地說:“我之后一定會來看你的,我保證。”

    安安又伸出了前爪,這下扶蘇知道了,伸出小手拍了拍安安的前爪,然后又聽到安安“嗯”了一聲。

    扶蘇驚奇道,“阿父,安安會說話。”

    嬴政嗯了一聲,漫不經心道,“安安還會小狗叫,羊叫、牛叫、小貓叫,會很多種叫聲,它一直很聰明。”

    扶蘇一副長見識了的神情。

    嬴政和扶蘇又相繼喂了安安點竹子,陪它玩了一會讓之后,嬴政看了眼時間讓扶蘇跟安安道別,抱著扶蘇回殿里吃飯。

    回去的路上,扶蘇有點好奇地問嬴政,“阿父,你怎么會想起來養一只安安?”

    嬴政一邊走一邊給他講當初在蜀地的故事,扶蘇聽得一臉認真,眼里的崇拜遮都遮掩不住。

    “原來安安是這么來的啊,”扶蘇點了點頭,小手環上嬴政的脖子,輕聲問,“阿父,你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嬴政難以自抑地偏過頭,沉默了一下,道,“你可以不用這么懂事的。”

    不管是用什么樣的方式來到了他身邊,是他的孩子他就會負起相應的責任,而不是因為懂事才會被自己承認。

    小孩子不需要生來就懂事,成蟜那么乖巧小時候不也很頑皮嗎?

    扶蘇聽到嬴政的話愣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小聲說:“阿父已經很累了。”

    阿父現在也才十四歲,他以前十四歲的時候在干什么?扶蘇想了一下沒有太深刻的事情,那么就說明他過得很安逸,而阿父不一樣。

    他現在不能幫忙也就算了,但最起碼不應該添亂。

    嬴政摸了摸扶蘇的腦袋,有點感概,“怪不得成蟜那么喜歡你,貼心是你再長大點的事,人只會因為你一開始的表現對你提高要求,趁你現在還小,好好享受一下吧。”

    扶蘇腦海突然飄過面容更加成熟且威嚴的阿父把手上的竹簡扔到自己腳下,擰眉怒道,“扶蘇,你簡直是愚不可及!離開這里!”

    扶蘇的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

    嬴政趕緊把安安送給他的竹筍塞回到扶蘇懷里,騰出一只手給他擦了擦眼淚,嘴里連忙道,“沒關系,你想懂事阿父也不阻攔你,有什么好哭的。”

    扶蘇小手抓住他的食指,被淚水洗過的眼睛看起來格外明亮,看著嬴政癟了癟嘴,說:“我也不想哭的,是眼淚不聽話。”

    嬴政也不反駁,說:“對,你是最懂事最聽話的。”

    扶蘇靦腆地低下頭,被懷里的竹筍戳了下巴,嘴巴一癟,忍住了,沒哭。

    嬴政看得好笑,也沒重新把筍拿在手上,反正衣服已經臟了,要被換的。

    把扶蘇送回宮殿讓奶娘帶他去洗漱的功夫,嬴政也洗漱換了身衣服又陪著扶蘇用了晚膳,叮囑他道,“你如果想去看安安可以讓車迅帶你過去,但是要保持距離,有時候安安興奮起來會控制不住力氣。”

    扶蘇喝了口湯,點了點頭,有點好奇地問,“阿父,我怎樣才能像你一樣看得懂安安在比劃什么?”

    這個怕是有點難,安安很多比劃行為都是自己教的,但嬴政沒有也不想打擊孩子自信心,想了想道 ,“多和它聊天玩耍,你也會懂的。”

    扶蘇信以為真,眼睛亮得驚人,彎唇笑道,“那我之后多去陪陪安安。”

    嬴政毫不心虛地點了點頭,絲毫不體諒安安的付出。

    從老秦王再到秦孝王嬴柱,又從嬴子楚到嬴政和嬴成蟜,現在還得給嬴政哄孩子,安安怎一個累字概括得了。

    扶蘇得到嬴政的許可之后,就連吃飯都更加有勁了。

    等嬴政回到明光殿批閱公文的時候,想了想還是給蒙恬寫了封信。

    【蒙恬,見字如面,你最近過得怎么樣?我在咸陽一切安好,今天還帶扶蘇去給安安看了看,安安也很喜歡。

    本來今天我很難受,趙摎在戰場上高熱不退,還在昏迷,也或許是你們向來報喜不報憂讓我產生了一種秦國戰無不勝的自信,直到現在我才有了遲到的覺悟,戰場上死傷不論身份,也不論地位,每一個人都可能是一個家庭的父親、哥哥或者弟弟。

    知道你們那邊戰事如何,但請必須小心謹慎,照顧好自己和家人,我不愿再聽到這樣的消息,欲速則不達,不要心急,我在咸陽等你們歸來。

    政親筆】

    寫完后嬴政直接借玩家的便捷方式讓[抓個小孩吃]和她的好友[鳳鸞]把信轉交給蒙恬,至于玩家們會看到里面的內容,嬴政已經學會了不在意。

    要知道玩家們就像是一群貓,好奇心強得可怕,越是遮掩他們越是好奇,越要知道里面寫了什么。不如大大方方展示給他們看,反正不是什么重要信件。

    蒙恬也是第一時間收到了嬴政的來信,看到上面的內容之后沉默了一會兒,把一旁湊過來想要看看君上給兒子寫了什么的蒙武推開,提筆回信。

    【許久不見,展信佳

    我在我這邊一切安好,大父和父親剛剛還吃了兩大碗飯,我和蒙毅在這邊也學到了許多,蒙毅還想回去給公子成蟜展示展示,但我覺得太過血腥,會把公子成蟜嚇哭,所以我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戰場上流血是很常見的事,你知道的,我當初首次上戰場胳膊上被劃的那一刀就是這么來的,入目一片悲涼之色,但要我形容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描述,后來就習慣了,我想,沒有什么比你收到我的捷報更能展示我的平安。

    我知你抱負,但戰場就是這樣,有贏就有輸,有生就有死,但這種未知的事情,沒有誰能夠保證會一直贏下去一直活下來,只能說每一場戰爭都盡力而為。

    我想此刻的你一定又在自責和難過,把責任攬在你的身上,我聽父親說起過將軍摎的為人,我想他一定會挺過來的,秦昭襄王在天有靈也不會讓他這么早就去找他的。

    如果真的去找秦昭襄王的話,那么我想他一定很開心,畢竟那是他的愿望。

    你的心思,我知道,但我不愿你如此難過,等這次大勝回城后,我們找個時間好好談談吧。

    恬親筆】

    寫了信之后還附上了自己和弟弟蒙毅曾經在開戰前夕寫好的遺書,未來生死難測,他能做的就是寫信安頓好后事罷了。

    [抓個小孩吃]和[鳳鸞]本著尊重別人的隱私,那么多信件愣是一封沒看,都給了嬴政。

    而嬴政收到信件,看完蒙恬兄弟兩事先寫好的遺書之后,沉默了。

    他們的信里連家里的小狗都有安頓,但唯獨沒有他們自己。

    嬴政在殿里待了整整一晚上,等到第二天天邊露白,明光殿的殿門再次打開,嬴政眼下的青黑顯示了他一晚沒睡,但精氣神卻比之前的每一天都好。

    第148章 嬴政的每一次成長都離不開他身邊的人,再次聽到玩家們反饋趙摎的高……

    嬴政的每一次成長都離不開他身邊的人, 再次聽到玩家們反饋趙摎的高熱還是退不下去,嬴政沉默了一下道,“盡力就好。”

    如果趙摎真的要去見曾大父的話, 那他就不攔著了。

    心里雖然這么想, 但嬴政的嘴唇還是不可避免地向下彎了彎。

    車迅一直都知道嬴政是個重感情的人, 知道趙摎的情況后沉默了一下,蹲在扶蘇面前問,“小公子今天想不想去見君上?”

    扶蘇猶豫了一下, 還是沒忍住這個誘惑點了點頭。

    車迅見狀立馬帶著扶蘇一路小跑送到明光殿, 然后就看到孟一也是一路小跑, 身后還跟著公子成蟜的車輦, 兩個眼睛對視的那一瞬間好像看到了同類。

    成蟜看到扶蘇的那一刻立馬從車輦上跳了下來, 從車迅懷里接過扶蘇,笑著問,“好幾天沒見, 扶蘇有沒有想我啊?”

    扶蘇小胳膊環著成蟜的脖子,點頭回答,“想了, 叔父你在學宮學了些什么?”

    成蟜對扶蘇一一道來,一時間不知道誰是孩子誰是家長,但顯然叔侄兩人沒有察覺到他們的不對勁。

    嬴政練完劍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叔侄兩抱成一團在殿前親密, 皺眉又舒展問道, “成蟜,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在學宮那邊嗎?”

    成蟜抱著扶蘇轉過身來,對嬴政嘻嘻一笑, 說:“哥你怎么這么遲才來,我和扶蘇等你好久了。”

    嬴政十分自然的從成蟜懷里接過扶蘇抱在懷里, 看了一眼成蟜,說:“進來說話,是不是又闖什么禍了?”

    成蟜氣得跺腳,快走幾步追上嬴政的腳步,不滿地說:“哥,距離我上次闖禍都是去年的事了,你怎么能懷疑你親愛的弟弟,我要生氣了。”

    嬴政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說:“荀祭酒昨天還給我寫了一份狀紙,上面寫了你這半個月在學宮干的好事。”

    這個‘好’字被嬴政咬得尤其重,成蟜立馬老實,一臉討好地說:“你看看多見外,哥你想知道什么直接問我不就行了嗎?還費那么大功夫問荀祭酒,人都一把年紀了。”

    嬴政都不帶給他眼神的,淡聲道,“你知道他上了年紀還那么調皮?”

    幸好不過分,不然他還得拎著成蟜去跟老師道歉。

    成蟜心虛地吐了吐舌頭,對著扶蘇做了個鬼臉,看到嬴政看過來,趕緊恢復一本正經的模樣,老老實實地說:“下次不會了。”

    嬴政也不是非要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輕輕放過,“記住你說的話。”

    成蟜趕緊點頭,“嗯嗯。”

    回到殿里,嬴政坐下后說,“說吧,你們兩個這么早過來干什么?”

    成蟜坐在嬴政旁邊逗弄扶蘇,嘴里還說,“哥,看你說的,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心痛,心好痛。”

    嬴政捏了捏眉心,有點無奈地說:“成蟜,你再顧左右而其他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成蟜扁了扁嘴,老實坐好,如實道來,“孟一孟二擔心你心里憂慮過重損傷身體,讓我來開導開導你。”

    扶蘇伸出小手指了指自己,“我也是嗎?”

    成蟜被萌得沒忍住搶過來親了扶蘇一口,然后裝出老成的姿態回答,“應該是吧,畢竟像你這么可愛的小家伙,誰看到心情都會好的。”

    成蟜這話說得不假,扶蘇現在圓頭圓腦,一雙鳳眼因為年紀尚小而顯得圓潤,眼尾鈍鈍的,乍一眼看上去像杏眼似的,小鼻子高挺可見長大后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嘴巴粉嫩,是這張臉蛋最艷麗顯眼的色彩。

    單單是這樣也就算了,二頭身一走一停都有自然的儀態融入其中,讓不知情的宮廷老師來看,他怕是會震驚天下竟然會有不用教導就儀態天成的人。

    而扶蘇多年的儒家教學已經刻入骨子里,沒有秦王室子弟那種迫人的氣勢,反而平易近人,這就更加人見人愛了。

    扶蘇聽到這話又把視線放在嬴政身上,伸出小手想要給他捏捏眉心,擔憂地問,“阿父,那你見到扶蘇會開心嗎?”

    嬴政身體前傾讓扶蘇能夠夠得上自己的眉心,嘴角微勾,“當然。”

    成蟜一臉‘你看吧,我說的肯定沒錯’的神情,但在扶蘇看不到的地方卻輕輕拍了拍嬴政的手背,然后站起來走到嬴政身后,樂呵呵地說,“哥你天天看這么多東西肯定很累吧,成蟜給你捏捏肩,不舒服不要錢!”

    嬴政被逗得笑出了聲,扶蘇踮著腳尖用心給他揉捏眉心,身后是成蟜師傅一邊捏肩膀一邊問,“這個力道怎么樣?用不用再重一點?”

    “不用,這樣就剛剛好,”嬴政本來是想閉上眼睛哄哄這兩個小孩,沒想到自己卻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索性他隱約還有點意識,沒有往前倒去,不然扶蘇就會被壓成一張小人餅。

    扶蘇最先察覺到嬴政睡著,趕緊后退,食指放在嘴前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看到成蟜叔父看過來之后,點了點阿父,又閉上眼睛做了個睡覺的動作。

    成蟜恍然大悟,輕輕把手從嬴政的肩膀上移開,看嬴政沒有什么反應,輕手輕腳抱著扶蘇走到一旁,兩個人靜靜等著嬴政。

    成蟜看著嬴政眼下的青黑,心里有一種無力感,他不像蒙毅他們從一開始就清楚自己的方向,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幫哥哥,理應幫哥哥,但卻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能幫到哥哥。

    他感覺自己現在唯一的作用就是嬉戲逗唱哄哥哥開心,但他不能一直只有這一個作用。

    扶蘇則想得更簡單了,他現在人小腦容量也小,思考不了太復雜的問題,他托著下巴看阿父睡著,很想讓叔父把阿父搬到一邊的榻上,又怕吵醒阿父。

    扶蘇糾結極了,一張小臉皺成了被曬干的梅子。

    成蟜一邊想一邊抓著扶蘇的左手捏捏,時不時按一下他手背上的窩窩,想來想去沒想出個由頭,有點遷怒蒙毅那個家伙跑得那么遠,恨恨道,等蒙毅回來他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家伙。

    嬴政總共睡了也沒多久,因為這個姿勢實在是不舒服極了,腦子里總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能往前倒,但為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在這種脖子酸疼的姿勢下睜開眼,嬴政的眼睛從迷茫轉為銳利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順時針逆時針轉了幾圈,脖子傳來劈里啪啦的響聲,這才感覺舒服了不少。

    嬴政緩過來后看到成蟜和扶蘇還在等著自己,問,“你們兩用過早膳了沒?”

    一大一小齊齊搖了搖頭,扶蘇還下意識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生怕在這個時候發出聲響。

    嬴政嘆了口氣,說:“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成蟜趕緊站起來想要通知孟一,結果長時間的久坐讓他兩腿酸疼發麻,站起來的那一瞬間感覺兩條腿不是他的一樣,差點摔倒。

    像個搖擺的面條一樣左一下右一下地走到店門口,調整了一下著裝,輕咳一聲打開殿門,看到車迅還在殿外,十分自然地吩咐車迅,“車大人,哥哥醒了,讓他們上飯吧,我們三還都沒吃呢。”

    車迅早就讓人等著了,聽到這話心疼的不得了,趕緊傳人送膳。

    成蟜不知道車迅和嬴政之間的隔閡,還以為派車迅去照顧扶蘇是因為信得過車迅。

    嬴政一邊吃一邊給扶蘇喂飯,還要直至一旁躍躍欲試想要給扶蘇喂飯的成蟜,吃一頓飯不亞于跟人打了一架。

    看到嬴政狀態恢復不少,成蟜這才放下心來。

    被嬴政催著去學宮的時候也沒有反抗,揉了一把扶蘇的笑臉樂呵呵離開。

    嬴政然后看向懷里這個小家伙,有點頭疼地問,“扶蘇,你打算做什么?”

    扶蘇猶豫了一下,小手抓著他的衣襟問,“阿父,我可以在這里陪你嗎?”

    說完還趕緊保證,“我保證不會發出聲音。”

    嬴政猶豫了一下,道,“可以,你有提出要求的權力,但只有這一次。”

    扶蘇點頭應下,“好的。”

    嬴政把扶蘇放在自己旁邊,從筐里拿出幾份不重要的公文放在扶蘇面前,說:“覺得無聊你可以看看這些。”

    給出去又覺得不合適,嬴政喚了一聲車迅,車迅秒懂,讓奶娘把扶蘇常玩的那些玩具送了進來。

    扶蘇兩手按著嬴政給出去的那幾份公文,一臉認真地說:“這些我也是喜歡的。”

    嬴政點了點頭,也沒收回,小孩早點接觸這些也不錯。

    扶蘇一手拿著自己的小老虎一手抓著公文,趴在公文前一個字一個字地看著,嬴政順手捏了捏他的臉蛋,笑道,“你看得懂嗎?”

    扶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伸手推了一下嬴政的手,催促道,“阿父你快忙你的,不要打擾我。”

    小小孩還擺上譜了,嬴政覺得好笑,但還是把手收了回來,注意力全部放在桌上的公文上。

    扶蘇看了一會兒自己手上的公文,悄悄地看了一眼嬴政,見他沒有發現自己的小動作,偷偷暗喜。

    翻了個身仰面躺在一旁的地毯上,兩只小手抓著公文折看得認真。

    第149章 許是趙摎的受傷給了玩家們一個沉重的打擊,他們自以為能夠幫秦軍大……

    許是趙摎的受傷給了玩家們一個沉重的打擊, 他們自以為能夠幫秦森*晚*整*理軍大勝,但真正做到的行為卻有限,還把趙摎置于這種處境。

    玩家中有不少是從一開始就認識趙摎, 在趙摎麾下訓練, 和趙摎有巴蜀之交, 現在趙摎生命垂危,這些人可謂是最難受的。

    一群人湊在一起建了個群聊,也不知道哪個大聰明說, “煩死了, 干脆我們去奇襲安陽給趙摎沖沖喜吧。”

    現在不同于最初的五萬玩家人馬, 他們一路大一路收編, 玩家數目已經達到了驚人的15萬, 這還不算其中一部分還在臥底的二五仔。

    一說有仗可以打,很多人興奮了起來,連忙回復, “打,我有朋友在安陽城里,我讓他給咱們開城門, 包暢通無阻的。”

    熱愛戰爭的玩家能有什么錯呢?他們只是想給趙摎沖沖喜罷了。

    一群人商量好趁著夜色偷偷出城直奔幾十里外的安陽城而去,全程默不作聲,力圖不驚動任何人。

    從玩家們的角度來說, 他們又不會真的死, 派他們上戰場可以避免很多家庭的破碎,只要給他們一點點獎勵,而且他們本身也很喜歡這種廝殺的感覺。

    但在嬴氏君王及嬴政看來, 爹有娘又不如自己有,與其依靠玩家為他們獲取勝利, 不如磨練己方軍隊,至于損失,那肯定是在所難免的。

    戰爭必定會有傷亡,部分人的犧牲是為了更多人的未來。

    很多人會覺得為什么死的偏偏是那些人呢,這對底層百姓來說根本不公平。

    但這個世界上有哪來的公平呢?封建社會下更是沒有公平可言,吸收了玩家們部分思想的嬴政是這個時代最大的異類。

    他會在乎百姓,會在乎公平,會為底層百姓考慮一條青云路,盡管他還在籌劃,盡管這條路還很遠,但嬴政一直在路上。

    荀子和蔡澤還有呂不韋是最先察覺到嬴政意圖的人,他們學說各不相同,但他們的學說歸根結底都是想要獲得君王的認可并實施,歸根結底是為了人能夠過得更好。

    所以他們沉默并默默支持,這條路很難,總不能讓小君王一個人走吧。

    扶蘇還不知道現在的阿父比上一世那個君父野心更大,他只覺得呂相和阿父的關系好像很和諧,他們每天都很忙,自己今天又多吃了半碗雞蛋羹。

    他也想為父分憂,但他現在太小了,很多字他都認識,但是連起來他的腦子就不會轉了,那天看完公文之后他回到自己的寢殿藏在被子里還偷偷哭了一鼻子。

    怎么辦啊,他好像要變成笨蛋了,阿父會不會不喜歡他啊?

    還是車迅細心發現了扶蘇哭過,循循善誘之下知道扶蘇的擔心,好笑的科普說小孩子就是這樣,等再長大點就好了。

    扶蘇這才放心,但默默吃得更多了,他想要趕緊長大。

    車迅看出小公子的心思也只是嘴角勾起一抹笑,當年的君上也是這樣,總是憋著一股勁想要趕緊長大。

    能吃終歸是一件好事。

    嬴政的政策和計劃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直到看到玩家們以三千人馬成功攻下安陽。

    嬴政猛地從桌后站了起來,雙手按著桌面,一臉不可置信地說,“你重說一遍!”

    [朔庭]整了整衣服,挺起胸膛一臉得意地說:“是的,你沒聽錯,我們用三千人馬成功打下了安陽,現在秦國又多了六萬子民,怎么樣?是不是很厲害?”

    嬴政不止覺得他們厲害,還覺得有點超出預期。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點無奈地說:“你們是怎么辦到的?”

    難道是靠不死之法嗎?

    提到這個[朔庭]就來勁了,他一臉得意地說:“沒想到吧,我們內部有人。”

    自古以來都有內外勾結一說,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安陽玩家特別多,堪比馬拉松大賽,一個個熱衷往人群最多或者最偏僻的地方跑。

    問就是隨便溜達溜達,都是緣分。

    知道有個人在論壇發布了驚人的消息。

    【讓我看看誰還沒有發現司母戊鼎啊?不會吧不會吧,難道迄今為止就我一個博古家嗎?】

    新身份的出現引得眾玩家們議論紛紛,也明白了眾玩家們為什么會齊聚安陽,當年殷墟司母戊鼎就是在安陽出土的。

    這下好了,一些不喜歡打仗的休閑玩家們躍躍欲試,試圖挖掘三星堆文化來考古那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說回正題,安陽的玩家們聽到玩家們攻打的消息 ,立馬悄悄綁了守衛開城門迎接,成功且順利進入城池。

    玩家們想干什么無人能阻。

    被五花大綁的安陽太守直接被二次利用投秦按照玩家們給了的方法重新治理安陽,一邊感慨自己命途多舛,一邊老老實實干活,甚至都沒抽出空來給邯鄲那邊遞達消息。

    而趙摎也在此時醒了過來,一睜眼就聽到玩家們邀功說為了他把安陽攻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驚訝了。

    不是,他在這群人心里有這么重要嗎?還是說他們想要打仗但是自己處于昏迷,然后他們按捺不住出去打了一場?

    等聽完[冷鋒]的匯報之后,趙摎嘴角勾起一抹獰笑,問,“你們在邯鄲有沒有好友?”

    睡夢中被君上拋下的趙摎現在就找個渠道發泄,玩家們這一出風波無疑讓趙摎找到了發泄的渠口,他迫不及待想要去發泄怒氣了。

    [冷鋒]看著趙摎比原來白了幾個度的膚色,嘴唇還是蒼白的,下地都難還想攻打邯鄲,真的是命都不要了。

    果斷搖頭道,“君王政下令讓您務必安全完整健康地回到咸陽,還請將軍不要為難我等。”

    趙摎很想為難一下,但是看到[冷鋒]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一下子就沒了興趣,還覺得這人就是麻煩,重新躺回床上被子蒙頭,悶聲悶氣地說:“行了,知道了,睡了。”

    偷偷從被子里探出一只眼睛看到[冷鋒]從房間離開后,趙摎不顧身旁侍從的勸阻撐著從床上下來活動了幾步,等身上出汗擦掉之后,趙摎的面色逐漸紅潤了起來。

    再將身上的繃帶取下換好藥,趙摎高聲道,“上飯,餓死老子了!”

    秦人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人受傷之后不能立馬吃肉來恢復體力,就算是嘴饞也要忍幾天,。當然,物資有限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而在咸陽的嬴政聽到趙摎醒來之后心情大好。

    就連看到呂不韋心情都好了很多,子傒感知到嬴政的情緒之后,抱臂冷哼道,“你對那個家伙還挺上心的。”

    嬴政看著子傒真誠道,“如果生病的人是伯父你的話,孤也會擔心。”

    子傒大怒,“你在詛咒誰?”

    嬴政一臉無辜地說,“伯父你這人最大的問題就是喜歡多想,我只是單純的解釋一句罷了,還是說伯父你吃醋了?”

    子傒甩袖離開,離開前還要留下一句,“荒謬!愚蠢可笑!不可理喻!”

    嬴政占了上風,嘴角噙著一抹笑,慢悠悠地說:“伯父下次還來嗎?”

    沒得到子傒的回答。

    趙摎蘇醒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很多有心人的耳朵里,扶蘇聽到后第一時間被奶娘抱著來找嬴政。

    他站在門口仰頭看著坐在桌后的嬴政,看著那背后被黑暗慢慢包裹的嬴政,忍不住出口叫了一聲,“阿父?”

    嬴政抬頭,那一刻他背后的黑暗悉數褪去,好像一切都不曾存在過一樣,漫漫金色的光點灑在他的頭上,身上,那一刻,嬴政整個人都在發光。

    扶蘇小跑撲進了嬴政懷里,親昵地說,“阿父,將軍摎醒來了。”

    嬴政摸了摸他的發髻,笑得開心,“對,趙摎很堅強,他醒過來了。”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幸好,曾大父沒有把趙摎帶走。

    扶蘇拉著嬴政的手,說:“阿父,現在滿園綠意,生機盎然,您陪兒子出去走走好不好?”

    嬴政心情大好,伸手牽著扶蘇的小手一步步踏出宮殿,高空的太陽毫不吝嗇的將光芒灑在嬴政父子身上,照得他們全身都暖洋洋的。

    扶蘇回頭看著那個沒有人看起來更加昏暗的大殿,心想他之后還是要多讓阿父出來走走,賞花觀草。

    “阿父,是不是很美?”

    扶蘇指著盛開得正當嬌艷的石榴花,笑著說:“這大好的景色,如果沒人看的話豈不是很可惜?”

    說著還故作老成地搖了搖腦袋。

    嬴政看得好笑,道,“這景色就算沒人欣賞,它也不會因此枯萎,因為它們只是順應了天地的規則,為它賦予再多的詩詞和稱贊都不影響它的生長。”

    扶蘇被嬴政這句話說得一愣,有點不解地說:“它不好看嗎?”

    “好看,”嬴政看了一眼石榴花收回眼神,漫不經心地說:“在不同的眼里有不同的美,孤不否認它的美,但孤更希望你能夠看到它的價值。”

    嬴政在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潛移默化地‘再次’教導扶蘇什么才是君王。

    秦國不缺直諫的臣子,缺能夠知人善用的君王。

    第150章 之后的大秦軍隊還是沒有像蒙毅說的那樣有返程的機會,蒙驁和趙摎趁……

    之后的大秦軍隊還是沒有像蒙毅說的那樣有返程的機會, 蒙驁和趙摎趁著君王支持、一路打一路收糧,玩家們的存在更是為他們增添了勝利的可能和更加活絡的打法。

    不出數月,他們分別跟著兩位大將軍直逼王都, 將趙國和魏國盡數收入秦國領土。

    嬴政在得知邯鄲攻陷下來的時候, 忍不住帶兵想要親自前往邯鄲, 為自己復仇。

    呂不韋和子傒侯等人是想要阻攔的,但是沒有人能夠替嬴政原諒那些趙國人,他們選擇了沉默。

    嬴政帶兵離開時, 他下令呂相和子傒侯代為監管朝政, 公子成蟜封長安君, 并賜山西太原為其封地, 荀祭酒與蔡蔚從旁輔佐。

    他用時不到半月到達邯鄲, 看著已經淪為階下囚的趙王和太子趙偃等一眾人,嬴政從馬上跳下來對著趙偃就是一鞭抽了過去。

    聽到趙偃的慘叫,嬴政冷笑譏諷道, “孤記得當年孤被你抽了整整30鞭都沒出聲,趙太子怎么這么大的年紀都吃不得一點苦?”

    說著又是一鞭,鞭尾擦過趙王的臉頰, 在他極厚的臉皮上留下一道紅痕,而趙偃竭力忍痛還是發出了悶痛聲。

    嬴政覺得好笑,馬鞭在空中發出颯颯的聲響, 隨著馬鞭的落下便會有止不住的痛呼, 嬴政只覺得痛快極了。

    當年他從三四歲的時候就開始被痛打虐打,他們欺凌自己,在一旁高高在上地欣賞自己的狼狽姿態, 力求讓自己做出他們想要的投降姿態。

    可是憑什么呢?現在自己只是將自己受過的不足千分之一的痛還給他們,他們怎么就叫得這么凄厲, 姿態這么狼狽?

    嬴政連夜趕路就立馬來到了這里,不知疲倦地揮動手中的馬鞭,看著他們的身上滲出層層鮮血,嬴政的眼白逐漸布滿了紅血絲,神態猙獰,看起來暴虐極了。

    趙摎在一旁含笑撫掌,還教導嬴政抽哪里會更疼,一邊說一邊把手下遞過來的虎鞭,鞭身通體烏黑,長而細的鞭子上有許多小刺,細細看去還能發現里面沁著厚厚的血漬,讓人忍不住猜想這條曾經有多少人受過此鞭,他們是否還活著?

    嬴政一直都很聰明,鞭子使得越發順手,身下那兩團人已經被血肉模糊,只有輕微的呻吟聲彰顯著他們還活著。

    嬴政把手里的虎鞭隨手丟給一旁的侍從,問趙摎,“其他人在哪?”

    現在他見到的只有趙王和趙太子,但是欺凌他的不止這兩個人。

    趙偃郭開這些讓他記掛了近十年的名字,想必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復仇會來的這么快吧?

    趙摎一直都是一個很護短的人。

    對上,他崇拜秦昭襄王嬴稷,所以秦昭襄王不管做什么,就算是讓他主動赴死,他都會放下兵器卸下盔甲保證自己死得讓君上開心。

    對下,在他手下的士兵們可以保證相對性的公平,趙摎還會另外拿出自己的厚祿來犒賞士兵,給犧牲士兵家屬送點安恤費,雖然不多,但也是心意。

    對嬴政,趙摎雖然嘴上說小崽事還挺多,但他從一開始就對嬴政表達了善意,在嬴政最初回咸陽價值程度大多沒有體現出來的時候就上書為嬴政說話,回咸陽的路上帶嬴政玩,外出打仗也會給嬴政帶額外的禮物。

    等到了邯鄲之后,趙摎第一時間帶人把當初欺負嬴政的人統統都抓了起來,連葫蘆帶瓢把地牢都塞得滿滿的,趙王和趙太子還是專門拎出來的。

    再回故地,嬴政對趙國沒有什么懷念,順著長長的地道走進逼仄空氣不流通,臭味堆積的地牢,看著里面一個個穿著綾羅綢緞的貴族和一些穿著粗衣麻褐衣服蜷縮在角落里的平民。

    嬴政第一眼就看到了吃得膀大腰粗,滿臉橫肉的郭開,瞬間就克服了惡劣的環境,讓人把郭開從里面拖了出來,伸手接過虎鞭。

    第一鞭就抽在了他的臉上,抽得他血肉淋漓,哀叫連連。

    嬴政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眼里的恨意遮都遮不住,他到現在都記得郭開站在趙偃身后那一次次刻薄的話,狠辣的毒計,寒冬把自己扔進湖里不讓上岸的冷他記一輩子。

    趙摎就站在一旁,心里有再多的心疼也不說出來,只是縱容著嬴政的一切行為。

    至于后果,他趙摎怕個鳥,有事他一人承擔,這群畜生欺負小崽就該死!

    索性嬴政現在已經長大很多,心性也不像最初那么偏激,因為他享受到了愛,他在愛里長大,仇恨只會讓他更加強大,但不會讓他喪失理智。

    嬴政把郭開打得和之前那兩團一樣之后就收了手,看著那些在牢里的一個個人形,他看不清也記不得這些人是誰,但是他知道趙摎是在給自己出氣。

    他放下長鞭率先離開地牢,他走上來后趙摎也緊接著從地牢走了上來。

    嬴政垂下眼簾,慢條斯理擦掉那幾滴濺在關節上鮮血,淡淡道,“都殺了吧。”

    趙摎沒有絲毫猶豫,立馬讓人把他們統統解決。

    “將軍,陪我走走吧,”嬴政說,“也跟你聊聊。”

    他騎馬在前帶路,一邊道,“我很不喜歡這個地方,貴族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窮人一生都在為了活著而掙扎,我覺得惡心。”

    趙摎不吱聲,默默傾聽嬴政的心聲。

    “我當初在邯鄲的時候心里無數次想著長大以后要如何報復他們,包括會到咸陽之后的一段時間里我都想要他們死,我恨這片土地,厭惡這片土地上的大多數人。”

    “當初我想把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都殺個精光,再燒個干脆利落,這樣我才會痛快,我知道肯定有無辜的人,但是我不在乎。”

    “我現在怎么變成這樣了?”

    嬴政騎在駿健的黑頭高馬上,感覺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空落落,“我好像不是以前的我了。”

    他覺得自己現在過得好,那以前的趙政呢?

    他現在的決定對得起以前的自己嗎?

    趙摎聽到這話反而笑出了聲,“小公子,你不會以為人都是不變的吧?我倒情愿你狠毒點。”

    世界上最痛苦的就是那些善良的人,能夠讓自己過得好點,怎么自私怎么來。

    這時候的趙摎不是站在一個臣子的角度上,而是一個心疼嬴政的大人。

    但也就是一小會兒的功夫,嬴政就想通了,瞇著眼睛道,“不過現在這樣也挺好,本來我以為再次回邯鄲會是我二三十歲的時候。”

    趙摎低笑道,“怎么會?君上你只要發布施令,怎么完成是我們的事。”

    等再次走到自己當初住的那個胡同口,嬴政從馬上下來,這個地方還是這么爛,比自己離開前還要破舊。

    原本的土墻坑坑洼洼,一座座低矮的茅屋頂蓋稀疏,有不少已經塌了,一看就是這家人全都沒了,無人敢碰它的房屋,那么就說明這家得罪的絕對是貴族。

    看來這片地還有人想要阿,嬴政帶著趙摎走到自己當初住著的地方,剛要給趙摎展示一下當初玩家們給他蓋的大房子,結果看到只剩下零星幾塊木頭。

    嬴政勾起的唇僵在臉上,眼里神色明明滅滅,甩袖怒道,“先查查這里發生了什么。”

    下一秒他收斂臉上的怒氣去敲看著還算有人氣的房子,然后就聽到趙摎說:“沒用的,我把邯鄲城里所有人都抓起來了。”

    嬴政那一瞬間臉上的表情很復雜,不禁問,“當初你高熱把腦子燒出問題了嗎?”

    怎么會有人干出這么抽象的事?這得給吃多少糧啊?秦國的糧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怎么能這么浪費?

    趙摎聳了聳,無所謂地說:“我把城里的糧食都收起來了。”

    說著還一臉遺憾,“我本來還以為你會把這座城市屠光,小崽你心怎么這么軟?”

    嬴政這下心里一點都不空落落,腦子一點都不迷茫了,一言難盡道,“你別牽連無辜。”

    趙摎沒忍住手賤,伸手捏了捏嬴政的頭冠,笑著說:“這才哪到哪,欺負你的,看著你被欺負的,都逃不過,這片土地,你不喜歡就不喜歡。”

    嬴政心口一暖,把他不規矩的大手拍下去,“是人的問題,憑什么怪這塊地方,我不僅不討厭這塊土地,我還要把這片土地上的趙人都變成秦國的子民。”

    “真有志氣,”趙摎有點尷尬地把手收回來,下意識問,“那這些人該怎么辦?”

    “登記,放人!”嬴政臉色一眼難盡,“你當初抓人的時候沒想過后果嗎?”

    “當然想過,”趙摎理直氣壯,“我當初打算把他們都殺了的,一把火燒個干凈。”

    趙摎這條瘋狗!個人就咬啊?

    嬴政收回那股暖流,他覺得人活著還是得有點腦子,如果趙摎真這么干了,他嬴政的名聲這輩子算是完了。

    不說別國子民會怎么看他,就連秦國的子民都要避之不及了,所有人只會把這些人的血帳記在自己頭上,然后編成歌謠傳頌千年萬年。

    他來得真是時候,嬴政心想。

    第151章 趙摎無條件的溺愛讓嬴政的統一路差點奪走幾十公里,幸好嬴政來得及……

    趙摎無條件的溺愛讓嬴政的統一路差點奪走幾十公里, 幸好嬴政來得及時。

    等把關押著的百姓們都放走后,嬴政頭疼地揉了揉額頭,問一邊的[冷鋒], “他腦子不清醒, 你們怎么也如此不理智?”

    [冷鋒]木著一張臉, 冷道,“他官最大。”

    是他們不想阻止嗎?他們比誰都想。

    嬴政沉默了一下,看了眼一臉理所應當沒有絲毫愧疚之意的趙摎, 一臉同情的對[冷鋒]說:“辛苦你們了。”

    遇上這么個上司一定很難搞吧。

    沒多久, 調查房子事件的人回來了, 原因很簡單, 嬴政當初逃離之后趙王大怒, 不僅派人去追還去了這個房子搜尋,在找不到人的情況下憤而將房子拆除。

    嬴政知道后淡定地點了點頭,對一旁的趙摎說:“那幾個還活著嗎?讓他們再痛苦點, 越痛苦越好。”

    趙摎咧嘴一笑,“當然,怎么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他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記仇。

    嬴政怎么可能不知道他, 斜眼看了趙摎一眼,道,“欺負我的人給他們個痛快, 欺侮趙太后的皆坑殺之 。”

    他要為母親報趙國之仇的。

    趙摎嗯了一聲, 好脾氣地問,“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嬴政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說,搖了搖頭道, “沒有。”

    趙摎立馬站起來高聲道,“那剩下來的都交給我, 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嬴政突然感覺一股涼氣從背后襲來,連忙警告道,“你可別做什么太過分的事。”

    趙摎頭也不回的對他擺了擺手,說:“本將軍辦事,你就放心吧。”

    嬴政誹腹,就是你這個大老粗干的事才讓他不放心。

    但也沒有說什么禁止不允許之類的話,畢竟只有趙摎把他放心上才會想著為他報仇,如果是一般人,趙摎肯定也不會這么勞心勞力。

    他阻止的話豈不是傷了趙摎的心?這樣下去還有誰會真心心疼他,為他辦事。

    大不了之后擔點罵名,嬴政想得很開。

    [朔庭]和[純情小媽火辣辣]此次也參與了伐趙之戰,[純情小媽火辣辣]得知當初給政崽蓋的房子被趙王下令拆毀之后別提多氣了,當即大手一揮許諾道,“政崽別傷心,等我再掙兩年錢,姐給你蓋個更大更輝煌的宮殿,你喜歡阿房宮還是小手辦?”

    嬴政一聽到這些自己聽不懂的話就知道他們又在說一些未來了,也不理會他們的胡話,有點可惜地說:“那是你們當初很辛苦給我蓋的。”

    這也就是政崽長大了,[純情小媽火辣辣]聽到嬴政這么貼心的話,恨不得撲上去把他抱在懷里狠狠親幾口,他們家的孩子怎么這么貼心啊!!!

    想炫耀!

    說做就做,[純情小媽火辣辣]立馬上論壇說了這件事,說得論壇老人們淚眼汪汪,一顆忠心向政崽。

    嬴政還不知道[純情小媽火辣辣]為自己拉攏了一波玩家心,他親眼看著曾經欺負過自己和母親的人以一種痛苦的姿態死去之后,嬴政心里的郁氣徹底消失。

    他眉宇間那抹殘留的陰鷙幾近消失,趙摎看到嬴政開心,他把手里的刀扔給旁人繼續執行,走到嬴政身邊問,“你什么時候回咸陽?”

    嬴政心情極好地回道,“明天吧,我來趙國的事都解決了。”

    趙摎道,“那我多給你分配點人。”

    一國之君擅自來到這里,萬一有人沖動刺殺易恐生事端。

    嬴政點了點頭,看著廣場上遍布的鮮血和尸體,突然問,“你見到曾大父了嗎?”

    趙摎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笑,語氣愉悅,“君上說了,讓我處理好活著的事再來找他,不然我自殺,君上在乎我。”

    嬴政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但也不戳穿,他不想讓趙摎離去,這個夢正合他意。

    “嘖,”趙摎注意到嬴政的眼神,伸手抓了抓自己的手腕,不爽地頂了頂上顎,“小崽子你那是什么眼神?”

    嬴政也不爽,擰眉道,“孤現在是君王!注意你的稱呼!”

    趙摎哼了一聲,大聲道,“你先承認君上來見我的事。”

    嬴政無語,“孤什么時候不承認了?孤只是覺得你有點傻而已,這關孤的曾大父什么事?”

    趙摎不愧是武將,沒聽出嬴政的避重就輕,捏著下巴點了點頭,思索道,“好像也是。”

    他立馬單膝下跪,語氣誠懇道,“君上,是臣大膽犯上了,請君上懲罰!”

    嬴政無力扶額,他就知道會是這樣,趙摎怎么一涉及到曾大父就這么好騙啊?

    他擺了擺手道,“那就罰你在接下來收復邯鄲的這段時間里聽[冷鋒]的話,他為主你為輔,不許越上!趕緊起來。”

    [冷鋒]聽到這話,嘴角逐漸勾起,終于不用勸人三思了。

    趙摎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然后立馬應了下來,正好他也不耐煩處理這些本書文事。

    [冷鋒]看著趙摎這個反應,嘴角的上揚徹底僵在臉上,這個發展怎么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趙摎砸吧砸吧嘴,手腕一轉,問,“那我們接下來打誰?”

    嬴政沉默了一下,說:“軍中戰士們的損傷如何?”

    趙摎心里盤算了一下,說:“我帶了二十萬人,現在還剩不足十七萬五,趙國這些軍俘加起來也有□□萬。”

    說完又看了眼[冷鋒],夸獎道,“他們的用處著實大,要不是他們,我軍絕對不可能留存這么多。”

    說著還拍了拍[冷鋒]的肩膀,“兄弟,下次還一起合作。”

    [冷鋒]沉默道,“全聽君上安排。”

    趙摎哈哈大笑,對嬴政說:“君上,接下來我們去打燕國嗎?”

    嬴政想到姬丹,也想到了當初他們一起在趙國的日子,頓了頓,道,“先整頓休息休息吧,秦國沒有那么多人。”

    趙魏兩國肯定是要遷入秦民的,不然國家如何管治,民心如何引導?

    一昧貪進不可取。

    趙摎一臉失望,追著問,“那我們什么時候再開打?”

    嬴政斜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等你把邯鄲這邊的事處理好再說。”

    趙摎一聽這話,攬著[冷鋒]的肩膀就走,“兄弟,借一步說話。”

    他不行,但是這些人治理城池有一套啊,他的希望就在這些人身上了,尤其是他的好兄弟。

    “對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趙摎扭頭問。

    [冷鋒]徹底麻木了,“我叫[冷鋒]。”

    “嗨呀,[冷鋒]兄弟,趙摎我第一眼看你的時候就知道你這人才智過人,君上剛剛也說了,讓我全聽你安排,你就說我和軍下戰士們需要做什么,我們旦憑吩咐。”

    [冷鋒]聽著趙摎的鬼話,心里各種吐槽,但是面上還要配合道,“將軍客氣了,[冷鋒]和其兄弟姐妹們一起努力,爭取為君上分憂,早日治理好邯鄲。”

    這話說到了趙摎心坎上,說得他兩眼放光,“那還等什么,現在就走。”

    喂,你這個人不要太急![冷鋒]心里大喊。

    兩人離開之后,嬴政看著臺下的尸體,又仰頭看了看天。

    剛剛還燦爛的陽光一下被飄過來的云遮了大半,天色一下就變得有些許昏暗,嬴政伸手道,“變天了。”

    而齊國在秦國直逼兩國王都的時候就已經惶恐之極,屢屢書信燕王及太子丹,太子丹又何嘗不知現在局勢艱辛,但燕國還有機會。

    一邊寫信安撫齊王,另一邊廣招天下英豪,朝堂上和燕王兩廷相抗。

    得知秦國的腳步停下來之后,燕齊兩國松了一口氣,同時趕緊將手中的盟約信送了出去。

    現在秦國一家獨大,楚國就算偏遠也要爭取到聯盟,共同抗秦。

    在這三國的部分玩家得知這一消息立馬聯絡他們的情報長[抓個小孩吃],繼續蟄伏等待之后的指令。

    蔡澤作為本土情報官,[抓個小孩吃]作為玩家們的情報聯絡員,兩個人在一起商量之后立馬去請見嬴政。

    嬴政看他們倆面色嚴肅,招手就讓孟一孟二將呂相和子傒侯也傳進了宮。

    五個人坐在一塊圍成一團,蔡澤看了一眼[抓個小孩吃],[抓個小孩吃]抿了一下嘴將情報一一匯報。

    說完之后看幾人臉上沒有絲毫波動,一副早有預料的神情。

    她突然也就淡定了。

    嬴政嘆了口氣,道,“你們怎么看?”

    子傒斜眼看了他一眼,冷諷道,“嘆什么氣,你就這點出息?”

    嬴政立馬挺直了脊背,冷笑道,“本來想騙你的,沒想到你還有點腦子。”

    呂不韋才是真的想嘆氣,能不能好好談正事啊?

    蔡澤笑著打斷伯侄兩人的針鋒相對,道,“對于此事,不知各位是什么想法?”

    子傒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說:“他們有什么可懼的,楚國擅水戰但不一定擅長陸戰,更何況他們三國加在一起又能有多大的力量呢?”

    “他們能夠團結一心嗎?”

    嬴政也是這個想法,他看了眼呂不韋,就聽到呂不韋說:“子傒侯說得在理,這三國的君王行事在下都有多耳聞,我們或許可以離間一下。”

    蔡澤笑道,“然也。”

    四人相視一笑,只余[抓個小孩吃]一臉不解但還是露出一個相似的笑,像一只掉入狼坑里的小狗。

    第152章 陰謀家就是這樣,說話說了半句就都懂了。  這種時候大家……

    陰謀家就是這樣, 說話說了半句就都懂了。

    這種時候大家也不會給[抓個小孩吃]專門解釋,只能等蔡澤回去后慢慢解釋培養。

    呂不韋回去之后就開始動用他在齊國那邊的人脈給齊王身邊的近臣送上大量的珠寶禮物,送一些秦國有還沒有開始推崇的東西, 讓他為秦國稍稍說點好話。

    對方收了好處, 自然也要有多表示, 拿出幾樣挑選過的小玩意兒獻給齊王,看到齊王手里一直把玩那個金子做成的魔方,上面刻畫著六面姿容姣好的女子。

    輕聲道, “秦國新起的這些商人還挺有巧思的, 要不是大王奴婢還真見識不到這么巧的玩意兒。”

    齊王笑罵道, “一個小玩意兒而已, 沒想到秦國現在也懂得享受了。”

    “是啊, ”身著艷色衣服的侍從笑道,“秦國的王尚未及冠,心性未定, 近幾年連續失去三任君王,大王何不再等兩年呢?”

    齊王本來就是個耳根子軟愛聽好話的,加上自己的身邊的人說的好像也有那么幾分道理, 三國聯盟從齊國開始分裂。

    姬丹聰慧,齊王的敷衍他怎么看不出來,眼眸一沉, 在燕國廣求俠士。

    這個時候的荊軻還沒有出名, 高漸離的擊筑水平還沒有達到化臻境界,樊於期也還沒有背叛秦國。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行為放肆, 衣著也不是那么整齊的人,他下巴上的青茬清晰可見, 一雙眼睛耷拉著睜不開,看起來很是疲憊,右側腰間掛著一柄細長的鐵劍,另一邊腰上還別著一把匕首。

    姬丹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迎了上來,笑道,“敢問俠人大名。”

    他下意識伸手摩挲了一下劍身,沉默了一下道,“在下高軻。”

    姬丹眼睛閃過一抹暗色,笑道,“高俠士隨我入府一敘如何?也好讓在下瞧瞧閣下的本事。”

    高荊,實際名字為[沉默的學霸]的他看了一眼面前裝得平易近人的太子丹,沉默地跟著姬丹進了大門。

    一進門就驚呆了,享受還是這些貴族會享受啊。

    五步一美婢,十步一美侍,行走間身姿裊裊,不動的時候也是自有一番美色。

    亭臺樓閣,回廊流轉,青藤的每一片葉子都有著它固定的長勢,假山瀑布的美景被私藏于府邸僅供一人欣賞。

    姬丹森*晚*整*理看到他的震驚反而笑出了聲,道,“高俠士為何這樣震驚,以你的本事,這些東西對你來說不過是唾手可得罷了。”

    高軻擺了擺手,拱手道,“太子直接叫在下高軻就好,高俠士這個名頭聽起來太見外了。”

    姬丹也順其自然的改口,問,“不知孤可否見識一下高軻的本事?”

    高軻自然應下,當即后退數十步給姬丹表演了一場劍舞,正當姬丹看得興起,高軻左手拿起手中的匕首猛地向他沖了過來。

    速度快得像一道殘影,讓人驚駭的同時根本來不及閃躲,太子丹也是如此。

    高軻沖到近前就把匕首收了起來,神色自然道,“在下獻丑了,還望太子寬恕在下的冒犯。”

    姬丹很快回神,大笑道,“高軻你的本事本太子算是見識到了,合該名揚天下啊。”

    高軻還是那副沉默的樣子,但現在在姬丹眼里卻成了高手的不露聲色,他興奮極了。

    迫不及待想要自己的門客們都來見見這位高軻。

    “高軻此番長途跋涉奔波勞碌,你先隨姬曲去你的住所暫時歇歇,本太子今晚要給你舉辦一個盛大的宴會。”

    高軻跟著姬曲離開,進了房間后立馬打開私聊。

    [狂浪的學渣]:怎么樣怎么樣?混進去了嗎?

    [沉默的學霸]:混進來了,說晚上要給我舉辦一個盛大的歡迎宴會

    [狂浪的學渣]: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繼續加油呀~

    夸完就給他上壓力。

    [狂浪的學渣]:現在趙國的那群家伙們都已經得到政崽的賞識了,我們也不能被落下,所以你懂吧?

    [沉默的學霸]:懂

    [狂浪的學渣]:那你一定要好好表現哦,必要時候多說幾個字不會死,懂?

    [沉默的學霸]:1

    等到了晚上,[沉默的學霸]簡單的洗了個澡,略過婢女給他端過來的錦衣,還穿著自己那身不算合身的粗衣,步履堅定地朝著宴會廳走去。

    說是宴會廳,倒不如說是一場巨大的享樂宴。

    地點在湖心中央,腳下踩的是不知道耗費了多少繡娘心血的織錦,亭閣四角上掛在的香籃里時不時飛出幾朵盛開得正好的鮮花,并伴隨著花瓣的飄落。

    亭子里擺放了不少案桌,上面盛放的美酒熱食已經準備好,左右兩邊還分別站著兩個面容精致美麗的少男少女,只要等案桌的主人落座,他們就會獻上最殷勤的服務。

    姬丹帶著高軻在最后的時候登場,已經有狂浪不羈的門客摟著侍女喝得正酣,看到姬丹身側的高軻不屑的大聲道,“蒙知太子最近求賢若渴,但您身側這個家伙有有什么本事呢?別是想趁這個時候混進來和我們平起平坐吧?”

    高軻看著他懷里那個臉蛋濕漉漉,被灌得眼睛都睜不開的婢女,沉默了一下,隨手把腰間的匕首扔出,精準刺穿了蒙林的右手,疼得他下意識把懷里的婢女甩了出去,抓著自己的右手一臉恨意地看向高軻。

    姬丹笑著問,“蒙林,現在你算是見識到高軻高俠士的本領了,不是嗎?”

    蒙林討了個沒趣,從侍從身上扯下一塊布將手上的傷口簡單包扎一下就陰沉著臉坐了回去。

    姬丹對眾門客介紹,“這位是高軻,不僅擅長劍,還擅長匕首,我想他的本事眾位沒有什么異議了吧?”

    眾門客站起來對著高軻拱手打了個字招呼,等高軻回完禮之后又齊齊跪坐了下去,聽到姬丹的問話夸贊道,“太子的眼光自然是極好的。”

    姬丹讓高軻坐在他右邊的下首位置,笑道,“非也,本太子一直以為燕國名士盡在府內,但卻忘了這世上還有不喜名利的高人。”

    說完后宴會正式開始,一眾琴師歌姬舞姬從湖里的船上慢慢走出,無一不是絕色。

    絲竹之聲靡靡,歌姬聲音清脆悅耳,舞姬身姿柔軟婀娜,悅動之姿輕盈動人,其中有人拍桌迎著節奏搖頭。

    也有人一下又一下的將果盤里的水果扔上臺,像是打賞,又像是在惡意的搗亂。

    更甚放浪不羈者已經把手伸進了婢女侍男的衣服里,眼睛緊緊盯著他們臉上那難耐的神色。

    宴會進行到酣暢之時,姬丹放下手中的酒杯就走下臺對著高軻深深彎下了腰,“還請高軻救燕。”

    高軻自然是趕緊扶起姬丹,那張平淡帶著死意的臉對著姬丹,問,“太子何來此話?”

    姬丹面色凝重,“閣下有所不知,本太子曾與現在的秦王政有舊,知曉此人野心,現在趙國已亡,政絕對不會停下腳步,燕國現在已經到了千鈞一發之際,還請閣下救燕。”

    說著又對著高軻行了一禮,以姬丹太子的身份對一沒有任何官職的他行禮,足以看出他的誠意與懇切。

    高軻繼續沉默,看到姬丹臉上流露出來的焦急和那一絲沉重的陰冷之后,才道,“好。”

    姬丹本來心里還在盤算要許以多少利益才能打動高軻,沒想到他答應得如此爽快,笑道,“姬丹代表燕國百姓感謝閣下的大義,高軻不愧是難得的豪邁義士。”

    高軻沉默了一下,又道,“承蒙太子高看。”

    目的已經達到,高軻不想繼續留下來,稟過姬丹之后乘船離開,不再留意亭里的情況。

    有人試圖想要說點什么,但很快被扔水果那位扔了一顆酸葡萄堵住了嘴,酸得他臉都皺成了一團。

    高軻回去要了一桶熱水洗去他身上的酒氣,換上舒服的中衣躺在床上后,才打開游戲私聊。

    [狂浪的學渣]:計劃進行到了哪一步了?啞巴吱個聲

    [沉默的學霸]:1

    [狂浪的學渣]:你可終于回我了,要不是看到你頭像還亮著,我還以為你人已經死了呢,半天不吭氣,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沉默的學霸]:已經答應太子丹救燕了,明天估計就會有所行動

    [狂浪的學渣]:ok,收到,我今晚再潤色一下劇本,你明天加油

    [沉默的學霸]:好

    說完后他就閉上眼睛開始歇息他今天背了一天劇本,頭疼。

    而回到趙國打算暫時停一停軍事戰爭的嬴政還不知道燕國的玩家們已經躍躍欲試到了這個地步,甚至自編自導劇情。

    扶蘇小胳膊上搭著一只五彩斑斕的玄鴉展示給嬴政看,“阿父,你看,是玄鳥。”

    嬴政抽空看了一眼,說:“很漂亮,扶蘇,你最近太慣著安安了,別給它吃那么多竹筍。”

    扶蘇下意識為安安說話,“安安還在長身體,多吃點是應該的。”

    “”嬴政沉默了一下,要是他沒記錯,安安都快十歲了吧,還要長什么身體?橫向長?

    等扶蘇反應過來想要告罪,發現阿父沒有生氣,摸了一下玄鴉的腦袋,讓他自行飛走之后,高興地說:“謝阿父,扶蘇懂了。”

    說完就繼續給安安剝竹筍去了。

    嬴政托著頭思索,扶蘇是從什么時候不怕自己的?

    第153章 近來秦國勢態蒸蒸日上,成蟜原本的雄心壯志在這樣的情況下盡數消散……

    近來秦國勢態蒸蒸日上, 成蟜原本的雄心壯志在這樣的情況下盡數消散。

    他是這么想的,本來他以為秦國沒了他不行,現在發現, 秦國有他沒他都會發展得很厲害, 那這樣的話, 他努力其實也沒多大作用,只會累到自己罷了。

    事情一旦想通之后,成蟜感覺自己身上的壓力盡數消失, 開開心心進宮偷了扶蘇就往學宮跑。

    然后就被荀子發現了。

    成蟜一邊苦哈哈地伸手挨板子, 一邊看著自己侄子在荀子面前大放光彩, 整個人都不好了。

    難道秦國王室就他一個笨蛋嗎?

    荀子越是考察眼睛越發明亮, 最后索性起身走在扶蘇面前蹲下, 問,“小公子可愿以后由我教誨?”

    這樣聰慧的孩子可遇不可求,他還從未遇到過思想見地和他如此相似的人, 尤其還是一個孩子,這讓他更加激動了。

    雖然嬴政、李斯和韓非都是好的,也是他教出來的, 但是最后的思想學說卻都發展成了法家,雖然他不會因此生氣,但挫敗還是有的。

    但是眼前這個小公子不一樣, 等之后秦國穩定下來, 勢必要用懷柔政策和儒家的尊君思想來引導百姓,而還有什么比長公子遵行儒家學說更加有效力的呢?

    他也不是別的,主要是教了這么多學生, 總該有一個是他儒家的了吧?

    至于[朔庭],荀子根本想都沒想過, 那個性子,從一開始就能看出更適合道家,撞到他手里也是偶然。

    扶蘇前世就是跟著儒家淳于越學習的,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儒家大儒,人人提及都心生敬意的荀祭酒,這怎么讓人拒絕得了。

    但扶蘇還是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對荀子解釋說,“先生,扶蘇很心動,但扶蘇還是要先問過阿父才好。”

    而且,他還有點想要再去見見他當年的老師。

    成績一聽這話興奮極了,看到荀子臉上的激動冷卻下來,成蟜趕緊湊過來對荀子說:“先生您放心,我哥他一定會同意的,我這就帶著扶蘇去找我哥,保證完成任務。”

    說完抱著扶蘇給荀子行了一禮后轉身離開,等出來之后成蟜才低頭對扶蘇說:“扶蘇,剛剛你應該答應的。”

    扶蘇抬頭看向成蟜,一臉不解。

    成蟜反而有自己的看法,“你可能不懂荀祭酒的身份和在天下學子們心中的地位,你阿父也是荀祭酒的學生,天下雖然少有父子同拜一師的,但不是沒有。”

    “而且你雖然是天降祥瑞,但你沒有母親,無人會為你綢繆,之后你的路勢必不好走,但是當了荀祭酒的學生之后,你的籌碼就會多很多。”

    成蟜雖然幼稚,但那也是與嬴政呂相他們對比出來的,王室出來的孩子沒有幾個傻的。

    成蟜把話講往細了說:“我哥現在還只有你一個孩子,但是之后肯定不會只有你一個,你只占了長,但不是嫡,你的身后沒有母族支持,如果將來哥哥更喜歡其他孩子的話,你該怎么辦呢?”

    “但是拜了荀祭酒為師之后,他的學子們就是你的人脈,你懂嗎?扶蘇。”

    說完成蟜看扶蘇沉默,他既怕自己說得傷害了小孩的心又怕他意識不到自己的處境,還是狠了狠心補充了一句,“你要知道,叔父現在喜歡你也是因為你是我哥的孩子。”

    “人心易變,你要做的就是抓住眼前,你明白嗎?”

    扶蘇看著成蟜一臉嚴肅的模樣,彎了彎唇,笑著說:“將來阿父有了別的孩子,扶蘇自然會擔起做兄長的責任,教導疼愛弟弟妹妹。”

    只是,他聽著這樣的話也難免會失落罷了。

    成蟜摸了一下他的臉蛋,有點心疼,但還是叮囑他,“你等會兒跟你阿父說的時候一定要強調你很喜歡荀祭酒,想要跟著荀祭酒學習,懂嗎?”

    他現在尚且喜歡侄子,自然是要為侄子多謀劃點的。

    扶蘇笑著點了點頭,他知道叔父的心意。

    會到咸陽宮后,成蟜抱著扶蘇在嬴政面前吹上了天,仿佛扶蘇就是天下第一聰明小孩,仗著嬴政不知道夸大荀子的激動和愛才之心,力圖嬴政能夠一口答應下來。

    扶蘇掙扎了一下被成蟜放在地上,上前幾步抱住嬴政的腿,仰著頭期待地看向嬴政,笑著說:“阿父,扶蘇也想跟著荀祭酒學習。”

    說完回頭看了一眼成蟜,見成蟜對他用力點頭之后,扶蘇又扭回頭用力強調,“很想很想。”

    嬴政怎么可能忽略這兩個人之間的眉眼官司,已經開始在他面前演起來了是吧?

    不過他也不在乎這些,只是彎腰把扶蘇抱了起來,問,“你喜歡荀祭酒還是之前的老師?”

    成蟜疑惑地撓了撓頭,啊?他個什么時候還給扶蘇請了個老師?他怎么不知道。

    扶蘇陷入了糾結,小臉一繃陷入了沉思,成蟜急得跺腳,當然是荀祭酒啊,什么老師能夠比得上荀祭酒,但是他又不能在他哥面前說得這么功利。

    畢竟哥哥會給和自己想要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意思。

    他長大了,就該知進退,不然讓外人們看到就會有很多別的想法和麻煩,也不利于兄弟感情。

    扶蘇思索了良久之后,終于做出了決定,有點羞愧地說:“喜歡荀祭酒。”

    他知道過去的自己過于勇直,仗著自己和阿父之間的父子關系勇于直諫,但是他心里也清楚這樣下去肯定是不好的,不管是對于父子感情還是對于他,只是他別無選擇。

    那會兒阿父的威嚴無人敢視,阿父的命令無人敢反駁,但不對就是不對,如果沒有人敢說的話,那這對于百姓,對于江山社稷來說都是不好的,他沒有選擇。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希望能夠在荀祭酒那里得到解答,是他貪心,想要現在的溫情繼續下去。

    嬴政見他做出選擇,點了點頭,說:“那明天去拜師,我先讓人給你把應有的拜師禮準備好。”

    成蟜在一旁笑開了花,他的侄子就是這么優秀。

    然后就見嬴政把視線放在了他的身上,成蟜全身的皮都緊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傳來。

    果不其然,嬴政開口道,“成蟜,不好好在學宮聽課偷偷把扶蘇帶去學宮影響他人學習,罰你抄學宮規矩100遍,三天后把罰抄的一百遍放到我桌上。”

    成蟜的臉瞬間垮了下去,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扶蘇悄悄看了一眼嬴政的臉色,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他心想,接下來的三天他也幫叔父抄一點。

    嬴政罰完成蟜之后又給了他們一顆甜棗,“前段時間[朔庭]送來幾份拼圖,你們兩拿著玩去吧。”

    成蟜立馬笑了起來,他知道的,[朔庭]他們送給哥哥的東西絕對是好東西。

    拿到手一看,一塊塊成色極好,入手溫潤的玉塊被打磨成地圖上的城池大小,上面刻著城池名字,可以把它們放在一起重合形成一塊更大的城池,成蟜一下來了興趣。

    他和扶蘇也不去別的地方,把這些玉塊全部倒出來放在案桌上,再把扶蘇也擺在案桌上,叔侄兩個人開始全神貫注地拼圖。

    美名其曰哥哥/阿父看公文辛苦了,他們陪著。

    兩個人按照記憶里的地方挑選圖塊一點一點地拼湊在一起,經常是成蟜說地名扶蘇就坐在一邊舉起他說的那塊圖遞給成蟜,一臉認真地看著成蟜把他們拼在一起。

    不過兩人忙活了一下午也只是挑出來秦國現有的城池,還有很大一塊的圖樣沒有補全,成蟜興致不減,拉著扶蘇想要繼續。

    嬴政抬手把桌子上剩下的玉塊放入匣中,對成蟜說:“該用膳了,這些東西固然不錯,但不要沉迷。”

    成蟜老實乖巧地點了點頭,心想他哥可真是雙標,明明自己可以忙得忘了吃飯,但不允許他和扶蘇為了拼圖讓了推遲吃飯。

    雙標這個詞還是[肌肉兔]他們教給自己的,成蟜覺得用在這里再合適不過了。

    扶蘇還在懵懂狀態的時候就被嬴政抱在了懷里,手里還高高舉著一塊地圖,嬴政接過來一看,邯鄲。

    他隨手把‘邯鄲’扔進一旁的匣子里,說:“吃完你們還可以玩半個時辰。”

    自從成蟜和扶蘇時不時來陪嬴政吃飯,嬴政已經不在殿里吃了,畢竟明光殿當初建造就不是為了吃飯用的,怎么放置都還是有幾分不舒服。

    小孩還是要多在外面感受感受自然,這一點成蟜和扶蘇叔侄還是挺像的,能在外面絕對不回房子里。

    三個人坐在一塊互相夾著給對方碗里放自己覺得不錯的吃的。

    不過扶蘇尚且年幼,能夠給另外兩個夾得有限,更多時候是自己一邊用小手給叔父和阿父碗里放菜,他們兩吃得抽空給他嘴里喂一口。

    等把阿父遞過來的吃完,叔父的就已經遞過來了。

    兩個人也不會拒絕扶蘇的心意,嬴政話少,成蟜會把話補上,不住夸贊扶蘇會夾菜,夾的菜比他們夾起來的味道都要好。

    嬴政聽到有點無語,這話的意思不就是他們吃的比扶蘇自己吃的要好吃嗎?

    不過顯然扶蘇不在意,聽到成蟜的夸獎笑彎了眼,桌下的小腳一晃一晃,一看就是被夸美了。

    第154章 燕國,[沉默的學霸]和[狂浪的學渣]一個當荊軻,一個當高漸離成……

    燕國, [沉默的學霸]和[狂浪的學渣]一個當荊軻,一個當高漸離成功進入了姬丹的太子府,被尊為上卿, 給他們兩準備了最華美精致的屋舍。

    看姬丹又是準備毒藥又是美人美酒金銀珠寶拉攏他們, 最后還要上升道德高度表示一切都是為了燕國。

    兩個人對視一眼, 信仰感拉滿,滿臉慷慨悲歌,志氣豪邁, “一切為了燕國!”

    [沉默的學霸]心想, 等把燕國的督亢地圖騙到手就跑路。

    [狂浪的學渣]心想, 等不到荊軻刺秦那就他們自己上演荊軻刺秦。

    總之, 事情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等嬴政聽到燕國使者前來獻圖的時候, 詫異地抬了抬眉,心想事情怎么會發生得這么早?

    他記得當初玩家們說的時候自己大概 ,現在怎么這么早就發生了?

    不過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心里也不慌,吩咐李斯照常接待燕國使者。

    等人全都走完后,嬴政一個人帶著曾經[俞凇]做給他的那把木劍走到咸陽城墻上看著天上為數不多的幾顆星星, 今天天氣不好,月亮都被烏云遮了個干干凈凈。

    當年他和姬丹一起在趙國為質,姬丹經常會命人給自己留點吃的, 當初知道有逃離邯鄲的方法時也會第一時間來找自己分享, 現在卻變成了找人刺殺自己。

    不愧是當初最了解自己的好友。

    秦國不會因為一份質子之情就停下腳步,姬丹也不是那種知道不敵就認輸的人,他會死拼到底, 就算死也要啃下敵人的血肉,只是當初的嬴政沒想到他們會從好友變成敵人。

    秦國的國君是他, 只要他出事,秦國勢必動蕩,屆時侵略的腳步就會暫緩,那時候的燕國還有一息尚存,還能夠翻盤。

    所以能不能成功殺了他,會是燕國能否存活的關鍵,這個關鍵,他知,姬丹也知。

    燕王不喜姬丹,最近也有想要將姬丹送來燕國當質子的想法,并且讓人來試探自己,嬴政本來是想要答應燕王的,但他卻忘了,自己的好友從來都是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

    姬丹能夠接受自己的犧牲是有用的,但他接受不了自己無用的犧牲,就算他為質也不會改變秦國吞并燕國的決心,與其這樣,他不如直接殺了嬴政。

    嬴政坐在城墻上,一邊摸著劍柄,一邊想,這樣也好,遲早是要兵戈相見的。

    只是他私心想要這份相見來得晚一些罷了,只是私心。

    等到第二天召見燕國使臣的時候,嬴政已經恢復了心態,誰也看不出他也曾在夜晚輾轉反側,宿不能寐。

    只是當他看到進來的兩個人頭上還頂著黃色的名字時不免失神了一下,這是什么情況?

    [俞凇]和上朝的眾玩家看到[沉默的學霸]和[狂浪的學渣]時,一個個臉色奇怪極了。

    蔡澤呂不韋他們立馬就注意到了玩家們的不對勁,但他們饒是撓破腦袋都想不出來他們是在為刺客是玩家而無語。

    仗著本土人看不到游戲屏,他們直接在附近頻道問,“你們兩這是什么情況?”

    早知道在燕國使者來的時候他們就去看看了,他們還以為這次使臣來是商量把太子丹送到秦國為質。

    也怪李斯過分小心謹慎,知道使者來秦的任務第一時間就把消息封鎖了起來,只身進宮稟報了嬴政。

    玩家們也是上朝之后才知道燕國使者是來獻燕國地圖的,他們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荊軻刺秦》這篇文章。

    車迅看著眾人的臉色也知道今天情況不對勁,但一切還是要按照規矩來。

    [沉默的學霸]手里捧著裝有地圖的匣子,走到臺下直接單膝下跪,道,“草民不辱使命,為陛下獻上燕國督亢地圖。”

    嬴政還沒說話,就聽到[抓個小孩吃]主動站了出來,上前請纓,“臣懇請上手展開這張地圖以驗真假。”

    [沉默的學霸]剛要把手里的匣子遞給[抓個小孩吃],就被身后[狂浪的學渣]一把搶了過來,大聲拒絕,“憑什么?我們兩弄到的自然是我們兩展開。”

    說著立馬打開匣蓋將手中的地圖用力一甩,全部展開。

    眾人提防的匕首在哪呢?什么都沒有!

    [狂浪的學渣]冷笑道,“別人不信我們就算了,你們居然都不信?”

    他其實也想過要不要上演一邊荊軻刺秦,但被[沉默的學霸]十分干脆地否決了這個想法。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朝堂上的玩家不止一兩個,九年義務教育誰還沒讀過《荊軻刺秦》,別浪到最后把自己給浪進去了,再說了,他們本來就是本著投靠去的,這么一搞,投奔什么,結仇得了。

    [狂浪的學渣]一聽也是這么個理,直接放棄了所有的想法,就純獻禮。

    嬴政看他們這個樣子大概確定了他們沒有惡意,坐在上面拖著下巴看[狂浪的學渣]和[抓個小孩吃]吵架。

    [狂浪的學渣]指著[抓個小孩吃]憤怒地說:“你們這些人占了先機就算了,現在連口湯都不給我們喝是不是過分了?”

    “我們知道你們在這里還會上演刺殺嗎?我們又不是神經病?”說著還翻了個白眼,想好這個念頭從來沒有在他腦海里有過一樣。

    [抓個小孩吃]有點尷尬,但還是認真解釋道,“我們也不是從一開始就這樣的,秦國朝堂就是這樣,但凡有什么盒子之類不公開的東西都是我們這些大臣開的,不是針對你一個。”

    這也是他們為了防止嬴政被刺殺想的防范措施。

    [狂浪的學渣]根本不信,指著她繼續道,“那為什么別人不站出來,你站出來?”

    [抓個小孩吃]從懷里掏出一張值日表給他看,一臉認真地說:“你別不信,這次真的輪到我了。”

    [狂浪的學渣]看著上面被劃掉的名字和之后接著[抓個小孩吃]的名字語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好像就是情緒激動上頭誤會了。

    尷尬了,怎么辦怎么辦?

    嬴政看夠了熱鬧輕笑一聲,打斷他們兩的對峙,笑著說:“請問兩位是如何得到燕國地圖的?”

    說到這話[狂浪的學渣]就來勁了,一五一十把自己的計劃和姬丹的行為說了出來,說完還對[抓個小孩吃]說:“等會兒出去我們兩就把那個見血封喉的毒藥給你們檢驗檢驗,讓你們知道我們真的是好心。”

    [抓個小孩吃]誠懇點頭,道,“一定一定,我們都很感謝你們的付出。”

    [狂浪的學渣]聽到她的話繼續不屑地哼了一聲,然后把自己的后續計劃繼續托出,“我的想法是這樣,大家一起演一場戲,高軻和荊漸離刺殺失敗死亡,秦王大怒出兵伐燕如何?這下名頭也有了。”

    嬴政意味深長地看著這位‘編導’,道,“你想的還挺多的,有頭有尾。”

    [狂浪的學渣]全當嬴政是在夸他了,高興地說:“是的,我就是寫話本子的,比較注重邏輯。”

    方法可采納,但嬴政還是拒絕了在大殿上表演一次刺殺,只是讓眾臣配合對外說燕國假借獻地圖一事讓高軻和荊漸離刺殺秦王但失敗。

    [狂浪的學渣]雖然有點遺憾,但還是答應了下來,轉頭一變用上了原本的真名,被嬴政封了兩個小官,樂呵呵拉著[沉默的學霸]在咸陽溜達了起來。

    趙摎收到嬴政準許攻打燕國的命令之后整個人神采飛揚,將手里的公文簡一扔,走到兵器架上拿起自己的重劍高聲道,“召集全軍!”

    等到全軍集合后,趙摎拿著手里的重劍憤怒道,“秦王仁慈,命我等在邯鄲修養生息,不得攻打友國燕國,但燕太子丹著實放肆,竟派人假借獻燕國地圖之名刺殺秦王,現在諸軍將士聽我號令,攻打燕國,為秦王報仇!”

    “為秦王報仇!”

    “為秦王報仇!”

    一聲高過一聲的口號讓眾人熱血沸騰,手里的兵器也不住的往上舉。

    趙摎看著將士們這一番表現,心里也是滿意的,現在秦國百姓唯一能夠晉升的路就只有軍功,趁著現在還有戰爭,自然是要多殺幾個人讓子孫后代能有個官做,不然廝殺一輩子還有什么用呢?

    [冷鋒]早就知道事態詳情,但看到趙摎如此臉不紅心不跳的就接受了對外的傳言,還是為他的無恥感到震驚。

    從邯鄲城從上到下都是他在管的時候他就覺得趙摎是個狗東西了,嘴里的兄弟情只能存在于嘴上,一點心里都進不去,不然憑什么只有他干活。

    趙摎還不知道[冷鋒]心里這么吐槽他,激動完之后就把胳膊搭在[冷鋒]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說:“兄弟,你趕緊留幾個人接手邯鄲,我們去打燕國。”

    說完還用自己那龐大的身軀撞了一下[冷鋒],打趣道,“你是不是也很激動?兄弟懂,因為我也是這樣。”

    你懂個錘子懂,[冷鋒]心想。

    第155章 燕王知道的時候已經遲了,或許說他從一開始就是知道的,只是心里抱……

    燕王知道的時候已經遲了, 或許說他從一開始就是知道的,只是心里抱著幾分僥幸,成功是最好的, 但一旦失敗的話, 他就把姬丹的人頭獻上去以平秦王之怒。

    姬丹如何不知道燕王心里想什么?

    他看著燕王冷笑, 那張面若好女的漂亮面孔此時多了幾分頹敗,但絲毫無損他的美貌,“君父, 你不會以為把我殺了就能高枕無憂吧?”

    “我還是了解政的, 他這個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背叛, 而我的背叛, 會讓他將憤怒傾灑到整個燕國, 為今之計,只有舉全國兵力對戰。”

    燕王如果能聽的話那他就不是燕王了,他大手一揮下令讓人將姬丹綁起來, 姬丹抽出手中的長劍大力一揮,冷眼掃過周圍的一眾侍衛,厲喝道, “我看誰敢!”

    現如今燕國他已經掌控了一半,君父無用,自然該他說了算。

    他舉起手中的長劍, 對殿中的其余人道, “我姬丹本以為此次刺殺多少會讓秦王有幾分煩擾,沒想到毫發無損,現在的情況大家也都看到了, 我的刺殺不過是給了秦軍一個合理攻打燕國的理由。”

    “燕國現在只有舉起武器反抗這一種方法,我們的祖先帶著我們征戰到此, 燕國沒有不戰而敗的懦夫,姬丹懇請各位隨我征戰。”

    “等到了九泉之下,自然有姬丹一力承擔歷代先王的責罰。”

    姬丹說著這一番話確實很打動人,但是朝堂上的大臣不只是燕國人,還有別國人,燕國王室的人也并非像他一樣有一身厲骨,他們的骨頭比誰都要軟。

    一個身穿華服和姬丹有幾分相似的男子高聲喊道,“憑什么你的失策要讓我們承擔,就應該你一個人去死以平秦王之怒。”

    姬丹直接揮劍砍掉了他的頭顱,鮮血和身體齊齊砸在腳下的地毯上,姬丹的臉上還沾著兄弟的血,聽到眾人的驚呼后冷聲道,“還有誰有意見?”

    “反了你了,”燕王看到自己的愛子被姬丹砍殺,怒拍右手邊的扶椅,“逆子,你的眼里還有我這個君父嗎?親弟弟你都能隨意砍殺,哪天你是不是還要殺了我?”

    姬丹抬手將臉側的血漬抹去,在臉頰外側劃出一抹紅艷艷的痕跡,他看著燕王,嘴角上揚,眼里卻不帶絲毫感情,像是一頭被逼到絕路的猛獸,“君父,人都是想活的,更何況如今國家危急存亡,我沒有功夫在這里廢話,燕國的子民當隨我一起出戰。”

    燕王可不敢,也不覺得燕國會贏,提高聲音喊道,“現在他們打過來怎么辦?要我說我們應該盡快去找齊國國軍,讓他出兵幫我們。”

    說完就轉身揮袖離開,他是斷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去冒險的。

    姬丹怎么可能不了解燕王的心思,他想殺了自己,但又是個蠢的,看他提出燕王不可能做到的事,他就立馬忘愛子的死亡來保全自己找一條退路,但是自己現在已經沒了后路了。

    政啊,或許,這也是作為朋友的我給你最后的禮物。

    我希望在我們的這段友情之中,做出最后決斷的人是我,姬丹心想。

    等到趙摎帶著大軍趕到的時候,燕國全國上下只剩不到五萬的軍隊,姬丹身披盔甲,身后披著一件鮮紅的披風,看了一遍站在前面的將士們,皺眉望向領頭的趙摎,道,“嬴政沒有來嗎?”

    趙摎不屑,“你算哪根蔥?打你一個亡國太子還需要我秦國國君親自來嗎?”

    亡國太子啊。

    姬丹低低笑了兩聲,道,“也好。”

    有些時候,尤其是生死之戰的最后一面好像沒什么意義,更何況秦國沒有國君出戰的必要。

    他高舉著手中的長劍,面容堅毅道,“來戰吧,燕國的子民,誓死不降。”

    趙摎拿著手中的重劍抵擋住姬丹刺過來的長劍,他看著姬丹,不屑地說:“在戰場上使用細劍,這就是你最大的問題。”

    戰場上用長劍的,肯定是沒有上過戰場的貴族公子,會點劍術,但沒有對戰經驗,這種人最好殺了。

    姬丹眼里閃過一絲瘋狂,驅使著身下的馬兒重重撞向趙摎,同時左手的匕首順勢插入趙摎身下的馬兒脖子里。

    這個匕首的靈感還是高軻給自己的,他不是沒想過用重劍,但是他學的就是君子之劍,臨時換兵器使得并不一定有自己的森*晚*整*理細劍好,倒不如出其不意。

    趙摎的戰馬受到疼痛揚起前蹄,發出刺耳的鳴叫聲,姬丹右手的長劍對著趙摎刺了過去。

    趙摎一個翻滾從馬背上下來,手中的重劍一砍將姬丹的愛馬流云前腿砍掉,在姬丹猝不及防隨著馬身往前傾的時候順勢砍掉姬丹的頭顱。

    一套流程下來輕輕松松。

    趙摎拎著他的頭顱高喊,“燕太子丹已死,投降不殺!”

    “燕太子丹已死,投降不殺!”

    姬丹還沒有閉上眼睛的頭顱正面看著這些戰士們,看他們依舊奮力揮舞手中的兵器與敵軍廝殺,嘴角上揚閉上了眼睛。

    他在上陣前就吩咐了這些士兵們。

    “我乃燕國太子姬丹,我深知自己的實力在戰場上并不比在座的各位強,我要下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聽到我的死訊之后不必為我悲傷,拿著你們的武器繼續戰斗!”

    而現在,他的士兵們做到了。

    大父啊,姬丹終究還是讓您失望了,可是姬丹不能逃也不想逃,終究是孫兒無能。

    燕王逃離的時候他沒有阻攔,燕王帶走大量士兵的時候姬丹依舊沒有阻攔,他也幻想著萬一燕國有人成功逃出去活下來,那么燕國就不算亡國。

    但深知嬴政秉性的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是沉浸權利聲色場多年后的他或許會做出和燕王一樣的選擇,但是現在的他心里的志氣比天高,同樣的處境,憑什么嬴政會走出這樣的結局和威勢,而他姬丹卻被丟下那么遠?

    他是不甘心的,也是不服氣的,可是命運就是這樣,所以他選擇了這種最干脆也是最利落的方式結束。

    政,我當年衷心的希望你過得比我好,但現在也是真心恨你,恨你走得那么快,那么遠!

    愿下輩子讓我們不再相遇相識相知。

    嬴政得知姬丹死亡消息時是伴隨著姬丹的首級一起的。

    趙摎還讓人快馬加鞭將姬丹的首級裝在盒子里及時送到,嬴政看著盒子里面帶微笑神態安詳的姬丹首級,手指顫抖著將他取出來抱在懷里,低聲哀痛,“丹~”

    明明下令攻燕的人是我,悲傷的人也是我。

    嬴政坐在昏黑的宮殿里不是思考了多久,也不知沉默了多久,他只是難得沒有去顧及桌子上大量的公文,只是緊緊把姬丹的頭顱抱在懷里而已,任憑那顆頭顱上的污漬弄臟自己的衣袍。

    他當年回咸陽的路上想過很多種再見姬丹的場面,但唯獨沒有想過他們兩的再次見面會是陰陽兩隔。

    他和姬丹是朋友,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姬丹的心思。

    兩國交戰在所難免,縱然有交情也不可能停下,而在友情里向來強勢的姬丹不允許有人比他先做出決定,所以才選擇了這樣決絕的方式。

    至此,嬴政的心徹底冷了下來,他下令讓趙摎繼續追殺燕王及其剩余部將,燕王死亡的那一刻,燕國將正式滅亡。

    嬴政也想過是否要給姬丹追加一個君王的名號,但想了想還是沒有,畢竟亡國之君的名號更難聽,所以姬丹,原諒我的自私,我知你想當王的夢想,但我不希望你是這樣的王。

    成蟜不知道嬴政和姬丹的交情,但是玩家們清楚,所以[俞凇]提前就交代好了孟一孟二在趙摎送來首級之后禁止任何人打擾嬴政,也算是給了他們舊友見面的空間吧。

    [俞凇]不是沒有想過阻止趙摎的行為,或者勸說趙摎生擒姬丹,但是后來還是沒有阻止,家國之仇不是簡單的一句友情就能放過的,生死已定,不阻止嬴政的念想,讓他見一面吧。

    嬴政抱著姬丹的首級在明光殿了坐了一天一夜,等到再次推開殿門的時候,他臉色蒼白,手里還抱著姬丹的首級,對車迅說:“收斂姬丹尸體,將他送回燕國厚葬姬丹,他不想見到我。”

    他想,姬丹一定恨極了他,此生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他也想把姬丹埋在燕國歷代君王陵墓,但是以姬丹那么驕傲的性子不一定會想以這種姿態去見先祖,所以還是委屈姬丹留在燕國的土地而不是王墓吧。

    嬴政說完之后就暈了過去,嚇得孟一趕緊喚醫師來給他看診。

    最后得出的結論是,君上傷心過度,心慮焦躁,再加上一天沒吃沒喝暈了過去,等他睡醒后吃點喝點就沒什么事了,不要食葷腥。

    [俞凇]知道后沉默了許久,他們的到來幫助了嬴政,但也在嬴政和姬丹感情最為真摯濃烈的時候讓他們生死相隔。

    這是沒有解法的必然事件,逃不過的。

    第156章 不久之后,趙摎就傳來消息已經把燕王及其追隨他的眾大臣悉數俘虜,……

    不久之后, 趙摎就傳來消息已經把燕王及其追隨他的眾大臣悉數俘虜,對此嬴政只有一個字。

    “殺!”

    這些人都沒有留著的必要。

    蒙驁那邊在趙摎對燕國發起攻勢的時候也跟著開戰了。

    而趙國的李牧由于玩家好友的阻止最后還是向秦國投誠了,嬴政命他繼續駐守雁門關, 派遣了中庶子蒙革帶五千軍作為監軍, 與咸陽每個月最少交流一次。

    嬴政臉上的表情最近愈發少了起來, 命令下達得也相當干脆利落,還讓趙摎怪不習慣的,專門找玩家替他傳了一封信。

    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你這人怎么不跟以前一樣叮囑我那么多了?是不是你可用人才多了, 已經開始嫌棄我了?

    嬴政忍著耐心看完發現通篇沒有一個有用的字, 憤怒的提筆給他回了一個大大的“滾”字, 趙摎看到后大笑不已。

    [俞凇]也有點放心不下, 挑了個時間專門單獨請見了嬴政。

    嬴政見到他的時候看起來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但嬴政自己都不知道,他在信任的人面前總會不自覺的暴露一些小動作。

    比如他焦躁的時候左邊的眉毛會比右邊的低一點,他不高興的時候右手大拇指總是不自覺地摩挲東西一樣。

    [俞凇]一眼就看出了嬴政的難過, 他看著嬴政嘆了口氣,說:“難過不要憋在心里,容易憋出病來。”

    嬴政抬頭看向[俞凇], 抿了抿嘴,說:“我沒有難過,我有什么可難過的呢?”

    [俞凇]沉默了一下, 有點不忍地說:“為朋友的逝去難過并不是什么不被允許的事, 有時候也是可以傷心的。”

    嬴政仰頭看了眼房梁,輕聲道,“后世會怎么說他呢?”

    “后世會把他記載, 但是非功績總有人說好也總有人說不好,這是人生常態。”

    [俞凇]看著他說:“沒有誰的人生是容易的, 拋開國家,誰都有為朋友悲傷的權力。”

    嬴政聽到[俞凇]這話,看著他的眼睛說:“我知道,但我不難過。”

    他一邊說,一邊右手大拇指摩挲著左手的手背,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么又咽了回去,他對[俞凇]說:“你的來意我已經清楚了,放心,我沒有你以為的那么難過。”

    他只是覺得不可思議,那個在他心里的姬丹在后世竟然沒有留下什么記載。

    就像[俞凇]了解他一樣,他也很了解[俞凇],如果后世真的有記載的話,在[俞凇]認定自己很難過的情況下,他一定會說更多的信息來讓自己寬心,但是他沒有。

    嬴政覺得自己沒有難受,他只是覺得心里有點空落落的罷了。

    是的,他沒有難過。

    燕齊兩國好享受,朝堂從上到下大多都追隨上位者的喜好,極少數的剛正不阿一心為國的臣子得不到重用反而被排擠,但國家真出了事,最先站出來的是他們,最先死的也是他們。

    李斯看著好友淳于越心聲慶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還好你這家伙聽勸,不然我連你尸身都不知道去哪收。”

    淳于越形色落魄,下巴胡須因為長時間沒搭理又顯得有幾分雜亂,無力地嘆了口氣,道,“齊國朝堂上下沒救了。”

    但凡還有一絲可能,他都不會離開。

    李斯這時候就得意了,他故作謙虛地說:“也是,你這樣的煩惱我沒有體驗過,還有點煩惱呢。”

    淳于越聽到他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李斯氣道,“你這家伙什么時候也學會這狹促擠兌人了?”

    李斯攤了攤手,“沒辦法,是人都會變的,你好友我啊,如今春風得意,前途正好。”

    淳于越此人,心胸寬廣,縱然齊國的事對他有幾分打擊,但是他很快就會相通,李斯也是故意在他面前表現出得意闊綽的模樣,這樣等淳于越想通之后,看在利益的份上自然很快就會為秦王效力。

    他這么做也是為了好友能夠盡快想通,等秦王征戰六國之后再想通,好友他就只能去教書了。

    估計嬴政自己都沒想到李斯會猜到自己的心思。

    趙摎和蒙驁帶著眾將士和玩家們在外征戰,秦國朝堂上不乏有收了好處或者別有心思之人暗中或明里挑撥,這種人嬴政都是該罰的罰,該貶的貶,一通毫不留情的操作下來,又有不少玩家上位成功。

    而當了官的其中就有[沉默的學霸]和[狂浪的學渣],他們看著自己面板上專屬屬性加成笑得合不攏嘴,這可都是他們辛苦得到的。

    之后陸陸續續的得到的其他任務也不少,間接超越一大批人。

    扶蘇再次看到自己前世的老師就是在荀子這里。

    嬴政為他準備了豐厚的拜師禮,扶蘇也正式成為了荀子的關門弟子。

    而淳于越作為儒家學子,到達秦國后稍作休整之后就去拜訪了儒家大儒荀子。

    彼時,扶蘇正坐在荀子的懷里聽荀子教學。

    沒辦法,扶蘇還是個小不點,縱然他會坐,但也不能久坐,趴著吧,扶蘇自己還不愿意,覺得不尊重師長。

    最后無奈只能折中一下,讓扶蘇坐他懷里聽講。

    這一講可不得了,荀子覺得自己收到了此生最適合傳承他衣缽的繼承人,而他也相信,在他的教導下,扶蘇將會是繼嬴政之后能夠引力那個秦國更加繁盛的那個人。

    不過現在嬴政還年輕,想這個太早,荀子現在只想好好把扶蘇培養長大,成為儒家一派的接班人。

    淳于越前來拜訪的時候,正巧也是扶蘇的授課時間。

    荀子看在李斯的面子上見他,但也不會專門中斷扶蘇的課。

    沒錯,荀祭酒在秦國已經學得‘任性’了不少,開始講派頭了。

    在他看來,如果求個一官半職不應該找他,而是應該去找秦王自薦,如果是來討論學問,那么他的弟子在場再正常不過了。

    他現在已經看到了秦國的強大,在不久的將來秦國只會更加強大,而他現在所求,就是好好教導扶蘇,將自己的全部學問都傳授給他。

    李斯帶著淳于越進來的時候,扶蘇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他竟不知淳于老師和李大人竟然也是好友。

    淳于越事先已經被李斯叮囑過,看到荀子懷里抱著個粉雕玉琢的小孩是沒有多驚訝,但心里還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儒家一門兩父子,一個是君王一個是長公子,這對儒家來說是天大的機會,對他淳于越也是。

    他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的學說會起到很大的作用。

    淳于越跪坐在荀子對面和荀子交流學說,同時也在試探自己能否從荀子這邊獲取一份被推薦的機會。

    畢竟李斯的身份和荀子又不一樣,這也意味著他當官的起點和是否受重視也不一樣。

    荀子也不接話茬,只是繼續校考。

    扶蘇看著自己以前的老師被荀師考得臉頰冒汗,偷偷藏在荀子的懷里傻笑,淳于老師現在還是太年輕了。

    等荀子校考完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個時辰,荀子也認可了淳于越本人的能力,自然不吝嗇推薦。

    李斯和淳于越悄無聲息間對了個眼神,眼里是按捺不住的欣喜。

    等李斯和淳于越走后,荀子抱著懷里的扶蘇道,“李斯的野心又大了不少。”

    不過朝堂抱黨結營很正常,但愿李斯自己有分寸。

    扶蘇這個時候對嬴政充滿了信心,伸出小手拍了拍荀子的胳膊,語氣軟軟,“老師,阿父很厲害的。”

    荀子失笑,看著人小鬼大的扶蘇,眼里閃過一抹懷念,“當初你阿父也是這樣人小鬼大。”

    扶蘇一臉淡定地點了點頭,這很正常,畢竟是他阿父。

    被扶蘇簡單安慰了一下之后,荀子也沒那么擔心了,畢竟他教過的人多了去了,他還能操心所有人的未來?

    有一個[朔庭]就夠他頭疼的了。

    想通之后,荀子抱著扶蘇問,“我們今天說的你都記下來了沒有?”

    “記下來了,”扶蘇點了點頭。

    荀子一臉欣慰,老天還是善待他的,給了他一個如此聰慧的弟子。

    “我們今天講的你估計有很多不懂,但是沒關系,之后老師慢慢給你講,你還小,不急,”荀子面容和煦,語氣溫柔,如果讓[朔庭]看到他如今的面目,一定會抱著荀子的腿哭著抱怨他雙標。

    扶蘇現在腦子里很多東西都變得模糊,有的已經忘卻,所以他很正常地點了點頭,說:“我知道,飯要一口一口吃。”

    荀子被他逗得笑出了聲,“對,就是這個道理。”

    扶蘇小手搭在荀子的胳膊上,很懂地點了點頭。

    等到了飯點,扶蘇回宮吃完飯歇息后,嬴政這邊則面見荀子。

    荀子端坐在嬴政的對面,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淺嘗一口,道,“李斯從齊國請來一個叫淳于越的大才,臣覺得可用。”

    嬴政把桌子上的糕點往荀子旁邊推了推,說:“那孤明天見見他。”

    荀子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還是提醒了嬴政一句,“趙高這個人,本事不小,但野心也不小。”

    嬴政抿唇輕笑了一下,道,“老師,我也不是沒本事的人。”

    這話說得在理,荀子沒忍住搖了搖頭,說:“你知道聽到我的擔心扶蘇怎么說的嗎?”

    “怎么說?”嬴政有點好奇。

    “他說他的阿父很厲害,”荀子覺得這父子兩可真有意思,又喝了一口茶,道,“看來扶蘇比我更懂你。”

    嬴政心里自豪的同時還不忘謙虛一下,“哪有,老師你也是為了我好,政兒省得。”

    心里想的卻是,扶蘇不愧是他兒子。

    第157章 之后的一年多里,秦國陸續征戰,楚國在這龐大的攻勢下也無力反抗。

    之后的一年多里, 秦國陸續征戰,楚國在這龐大的攻勢下也無力反抗。

    公元前244年,秦國先后滅韓、趙、魏、楚、燕、齊, 完成了一統六國的大業。

    這年, 嬴政16歲, 他達到了歷史上任何一位君王都達不到的高度,之后也不會再有。

    這個時候,嬴政再稱君王就有點不合適了, 眾臣們議論紛紛。

    嬴政坐在座椅上, 內心蠢蠢欲動, 想要說出玩家們嘴里的稱號, 但又得按壓住內心的蠢蠢欲動。

    [純情小媽火辣辣]和[抓個小孩吃]眾玩家們對視一眼, 仿佛看到了自己舌戰群雄最后把“皇帝“這個稱呼說出來的輝煌時刻。

    嬴政坐在上面能夠看清楚下面所有人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揚,大手一揮讓眾臣自行討論。

    經過一番議論, 丞相呂不韋、御史大夫馮劫、廷尉李斯等人認為,秦王政“興義兵,誅殘賊, 平定天下”,功績“自上古以來未嘗有,五帝所不及”, 援引傳統的尊稱說“古有天皇, 有地皇,有泰皇,泰皇最貴”, 建議秦王政采用“泰皇”頭銜。玩家們提出秦王“政德兼三皇、功蓋五帝”,從而創造出“皇帝”稱號。①

    嬴政最終決定采納皇帝的稱號, 此后,“皇帝”正式成為中國封建社會最高統治者的稱謂。

    荀子又提出了一系列“尊君”的措施:取消謚法、天子自稱曰“朕”、文字中不準提及皇帝的名字,要避諱、只限皇帝使用的、以玉質雕刻的大印才能稱為“璽”。

    嬴政正式頒布法令,建立了中央集權制度和政權機構。中央設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丞相有左右二員,為百官之首,掌政事,由[俞凇]任左相,呂不韋任右相。太尉掌軍事,不常置,由馮劫擔任。御史大夫是丞相的副貳,掌監察百官,由蔡澤擔任。

    另外仔細劃分掌管具體政務的諸卿,其中有掌宮殿掖門戶的郎中令,掌宮門衛屯兵的衛尉,掌京畿警衛的中尉,掌刑辟的廷尉,掌谷貨的治粟內史,掌山海池澤之稅和官府手工業制造以供應皇室的少府,掌治宮室的將作少府,掌國內民族事務和外事的典客,掌宗廟禮儀的奉常,掌皇室屬籍的宗正,掌輿馬的太仆等。丞相、太尉、御史大夫與諸卿議論政務,皇帝作裁決。②

    采納前典客 ,現廷尉李斯的建議,廢除分封制,改行郡縣制。將全國分成三十六郡,地方行政機構分郡、縣兩級。郡縣主要官吏由中央任免。郡設守、尉、監(監御史)。郡守掌治其郡。郡尉輔佐郡守,并典兵事。郡監掌監察事宜。③

    在經濟上,統一貨幣和度量衡;在社會文化上,實施書同文,車同軌的政策,以首都咸陽為中心修筑通往各地的道路,規定以儒為教,以吏為師。

    從此,秦國走向了與歷史相同結果卻截然相反的路程。

    眾玩家們看著嬴政坐在那里,他的唇角微微上揚,金光為他披上一層神圣的光輝,好似上天把一切好的東西都加諸在了他的身上。

    他們眼含欣賞,驕傲極了,這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崽。

    這個崽從瘦瘦小小的小崽被他們養得高高大大,身形強健的俊美青年,而今成為了天下的皇帝,還是一個汲取了他們知識和思想的大崽。

    這讓他們怎能不欣喜,不為之自豪呢?

    成蟜抱著扶蘇也站在臺下,目露崇拜之色,這可是他們的哥哥/阿父。

    嬴政感受到他們的情緒,單手撐頭,勾唇輕笑.

    天下一統之后,玩家們可供選擇的方向也更多了,很多人都選擇了開化民智這條道路,教導全國各地的識文斷字。

    大家各有所長,有所發展。

    而有的儒家學子以自家學派為傲,甚至指指點點到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身上。

    他們認為嬴政此人手段過于狠辣,對方既然已經知錯,那么就應該大方原諒,不應該上刑用法,應該體現自己的君子品行。

    只是這話剛傳到嬴政耳朵里,荀子就已經抱著扶蘇親自去罵了。

    一個國家如果只靠寬容原諒的話,那這還能是國家嗎?君上寬容放松了一直沿用的商君之法,卻沒想到立馬出來這么多不知好歹的家伙。

    嬴政對此按照秦國律法,談論君王杖打二十打板,服役半年。

    被大儒指名道姓懟完又被按律法打了一頓,有再多的不滿也安分下來了。

    [朔庭]和[純情小媽火辣辣]趁機合作開辦了報社,一邊用刻字大批量的印刷報紙,上面寫著一些國家發行的政策和有趣的小故事,并且借此來宣揚一下當今皇帝的功績,潛移默化地引導民心。

    荀子看到[朔庭]這一行徑開心得面帶紅光,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的學生竟然還有這種本事,實在太棒了!

    嬴政看著報紙上今天皇帝帶著長公子下地種田討論如何種地的小故事,嘴角一抽。

    他們還真是會見縫插針地宣傳自己,為自己引導民心啊。

    之前的報紙上還寫了嬴政年幼時候在蜀地干過的一些玄幻事情,更加加深了始皇帝嬴政是天生祥瑞的印象。

    荀子高興地拍了拍[朔庭]的肩膀,夸獎道,“你小子行啊,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本事。”

    [朔庭]被老頭拍得呲牙咧嘴,實在理解不了七十歲的老頭力氣怎么還這么大。

    “老師你未免太小瞧我了吧,你這次不跟我道歉我是不會原諒你的,”[朔庭]叉腰生氣。

    荀子態度晴轉多云,冷笑一聲,“我倒是能大瞧你一眼,你能當個左相嗎?”

    人[俞凇]費心費力好不容易當上的,他哪是那根菜啊,[朔庭]囂張氣焰一下子消失殆盡。

    荀子看他更加不爽了,都是一樣的人,怎么自己就收了這么個學生?

    [朔庭]哪能不知道荀子的想法啊,反正他就擺,人生不就是擺爛的時候順帶賺點錢嘛,他才不當[俞凇]那種社畜。

    荀子看到他這樣更氣了,眼睛掃過房間里的擺設,試圖找出一個能抽[朔庭]的工具。

    當他看到坐在桌邊被桌子完全掩蓋住身形的扶蘇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壞了,一時上頭忘了扶蘇還在了。

    扶蘇悄悄也不出聲,就小手抓著桌腿偷笑,還探出小半個頭偷偷看荀子和[朔庭]吵架。

    看到荀子看過來,扶蘇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腦袋,慢吞吞地站了起來,“老師,扶蘇錯了。”

    [朔庭]看到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孩,驚訝道,“老師,你這次又是收了誰家的小團子啊?”

    說著就上手過去把扶蘇抱在了懷里,一邊捏他的臉蛋一邊笑著問,“小朋友,你是誰家的呀~”

    荀子看到[朔庭]這副操作,只想把自己的舊琴拿出來抽死[朔庭],又開始飄了,又沒分寸了!

    這一年多,玩家們除了[俞凇]偶爾會見到扶蘇之外,剩下的人都忙著做自己的任務,有的縱然是偶爾回到咸陽也見不到扶蘇。

    扶蘇在嬴政的保護下沒接觸過什么玩家。

    [朔庭]上次見扶蘇還是嬴政的登基時候小寶從天而降。

    扶蘇也不計較[朔庭]的冒犯,被[朔庭]抱起來就很坦然地伸手抓住了[朔庭]的胳膊,對著荀子淡定地笑了笑。

    荀子心里松了一口氣,結果就看到[朔庭]狗膽包天,瞪得眼睛如牛大,大聲吼道,“[朔庭]你在干什么?”

    [朔庭]收回留在扶蘇臉上的嘴,一臉茫然,“啊?不能親嗎?”

    “當然不能,”荀子快被氣死了,他覺得自己肯定活不到終老那一天,但凡閉眼就是被[朔庭]氣死的。

    [朔庭]這下是真的好奇了,老師居然如此看重這小團子,那該得是什么地位啊?

    當然,他絲毫不懷疑自己是老師心里最重要的學生,問就是他有這個自信!

    扶蘇從懷里掏出錦帕十分自然地擦了擦臉頰,笑得溫和,“老師,師兄跟我鬧著玩,不必如此生氣。”

    荀子壓下肚子里的怒氣,意味深長地看了[朔庭]一眼,恭敬道,“長公子說得是,多謝長公子寬仁。”

    [朔庭]這個時候臉上的笑容就有點撐不住了,誰?長公子?

    長公子是誰?

    能夠擔得起他老師如此一禮的除了政崽就是政崽兒子了,所以他懷里的是

    [朔庭]脖子僵硬地扭過來低頭看向懷里的小寶貝,有點不甘心地問,“小寶貝,你跟我說說你叫什么名字。”

    扶蘇很淡定的對[朔庭]拱手自我介紹,“在下扶蘇。”

    [朔庭]恍若智障般點了點頭,隨之眼睛一盯,仔仔細細看著懷里的小寶貝,大眼睛長睫毛,小鼻子挺翹,白皙的臉蛋透著淡淡的粉意,一看就是個漂亮小崽。

    是政崽家小孩那不巧了嘛~

    [朔庭]想通之后抱著扶蘇‘啵啵’就是一通親,親到就是賺到!

    荀子蒲扇大般的巴掌對著[朔庭]庫庫就是一頓扇,扇得你個王八蛋風寒都是活該。

    扶蘇抓著[朔庭]的胳膊心想,臉有點疼。

    第158章 被[朔庭]那個大喇叭知道之后,扶蘇很快就暴露在了眾玩家們的眼里……

    被[朔庭]那個大喇叭知道之后, 扶蘇很快就暴露在了眾玩家們的眼里。

    他們看著那個小蘿卜丁垂涎三尺,抱人都只能抱到小腿吧?

    好可愛!

    [朔庭]這個時候趁眾人的都沉浸在扶蘇的可愛之中的時候,大放厥詞, “你們都沒親過吧?我親過哦, 親了好久, 扶蘇的臉又軟又彈。”

    論壇里凡是點進去的人無一不被[朔庭]這番‘賤兮兮’的話刺激到,[純情小媽火辣辣]更是及時趕到直接挑戰[朔庭]。

    [朔庭]跑的時候才發現在院子四周站滿了人,看到他跑起來的那一刻齊刷刷把手中的網罩往出一扔, 十幾個網罩層層蓋在[朔庭]的身上, 然后一群人上去就是對他拳打腳踢。

    [朔庭]一邊罵他們陰險一邊趕緊說:“明天扶蘇還要來我老師這里上課, 你們對我態度好一點咱們還有得聊。”

    眾人全當沒聽到, 又踹了兩腳之后才裝作剛聽到的模樣趕緊把[朔庭]從網罩里解救出來, 模樣焦急。

    “哎呀呀,你看這事鬧得,來來來, 趕緊出來。”

    “好兄弟,快出來我們今天暢飲。”

    “你看看你早說不就好了嘛,一切都是誤會。”

    “是的是的, 誤會了誤會了。”

    [朔庭]從網罩里爬出來,黑著一張臉把在場的人都記在自己的小本本上,“你們這些人, 有一個算一個, 我是記住了。”

    “記住又能怎樣?”[純情小媽火辣辣]根本不懼,著急地拍了拍[朔庭]的肩膀說:“別說那些廢話了,快說說你明天怎么才能把扶蘇從荀子那里偷出來。”

    “干嘛用偷這個字, 說得多難聽,”[朔庭]不滿, “我到時候抱起來就跑唄,我老師又追不上我。”

    [純情小媽火辣辣]用一種看畜生的眼神看向[朔庭],一臉同情地說:“雖然這話我說過很多次,但我還是想說,荀子收了你這個弟子真的是他最倒霉的事了,沒有之一。”

    說著說著她不免上頭,指著[朔庭]說:“七十歲的老頭了,你就不能想個借口忽悠一下嗎?你想想他步履蹣跚地追著你跑,萬一有個好歹怎么辦?”

    其他人也跟著默默點頭,就是就是。

    [朔庭]想了一下親完扶蘇當天被荀子打得發青的后背,打了個哆嗦道,“我是真沒想到七十歲的老頭還能那么老當益壯。”

    但是這么丟人的事能少說還是少說,他毫不愧疚地看向眾人,一臉坦然,“你們就說要不要看扶蘇吧。”

    “當然要!”眾人回答得斬釘截鐵。

    “行,那明天聯系,”朔庭說完之后立馬蹬腿踹了他們幾腳撒腿就跑。

    玩家們也沒追,只是伸手撣了撣身上的腳印,踹一腳值了。

    第二天扶蘇到的時候荀子還沒到,尊師重道的長公子怎么可能讓老師等他。

    [朔庭]就是抓住了這個機會,提前來到荀子的學室里面,看到扶蘇坐在那里跟個小手辦一樣,笑得像個怪叔叔一樣對他招了招手。

    看到扶蘇走過來[朔庭]眼睛一亮,抱起孩子就跑。

    啊?

    扶蘇一臉驚訝茫然的被抱走,車迅和嬴政派給他的兩個陪讀都傻眼了。

    [朔庭]扔下一張紙條就跑,車迅撿起來就看到上面寫的是

    【請假條

    親愛的老師,我是你最最最疼愛的學生[朔庭]啊,我知道你最近給小師弟上課辛苦了,但是小師弟人還小,他小小的人生里不能除了書本就是書本,作為他的師兄,我甘愿帶他行千步路來讓他感受一下真正的人生,畢竟只有書本和實踐相結合才是人生正道,所以我懇請老師批準扶蘇的一日假!

    您最最最親愛的學生,扶蘇最最最親愛的師兄:[朔庭]】

    車迅看到假條就趕緊去找了荀子,果不其然,荀子看到假條的那一瞬間額頭的青筋都迸出來了,回頭就往另一個房間里走去,邊走邊咬牙切齒地說:“我的琴呢?看我今天不抽死他!”

    要知道扶蘇的身份非同小可,就算他為秦國付出不少功勞又如何,擅自‘偷’走長公子,光是這條罪名就能讓他砍無數次頭,還會牽連他人。

    荀子是一個君臣尊卑觀念很重的人,這個理念就是他提出來的,他也同意國家的公平就應該執行律法,人應該按照律法行事,但就照[朔庭]這個行為,按律法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知道嬴政對于這些人有很深的感情,但不管是什么感情都不應該這么被消磨。

    車迅知道這些比較胡鬧的玩家們對長公子沒有惡意,不然他找上的就不是荀子而是當今秦始皇了。

    荀子手里拿著自己的老琴大步往前走,一邊還對車迅說:“車大人,這次的事您不必包庇老夫那個逆徒,請務必向陛下稟報并讓陛下狠狠懲罰這個逆徒。”

    車迅嘴角的笑容像是量出來的一般,毫厘不差,“朔公子還是一如從前。”

    什么都得先下手為強,如果真讓車迅稟報的話,恐怕話就不是這么說了。

    荀子一邊怒罵一邊額頭生汗,有一大半是被[朔庭]氣出來的。

    本來兩人還以為要走很遠或者找嬴政匯報申請撥兵才能找到[朔庭]和長公子,沒想到一出學宮就看到扶蘇輾轉于眾玩家們懷抱之中。

    而扶蘇面上還沒有任何不適,臉上掛著溫和的淺笑,一雙眼睛明亮極了,完全沒有危機感。

    荀子輕手輕腳的靠近[朔庭],在他背后高高舉起手中的木琴。

    扶蘇看到的時候眼睛瞬間睜大,趕緊出聲道,“老師,你別”

    話還沒說完,琴已經重重砸在了[朔庭]的背上,轉頭就看到老師那張兇神惡煞的面孔,嚇得[朔庭]腿一軟沒來得及跑又被砸了兩琴板。

    [朔庭]也知道自己這次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也沒好意思躲閃,乖乖站在原地任打。

    扶蘇趕緊替[朔庭]說話,“老師,師兄知道錯了,還請您原諒。”

    荀子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朔庭]一眼,看看,還沒個孩子懂事。

    他知道[朔庭]沒什么壞心眼,但是就是這種沒有壞心眼的才令人害怕,這么大的人了還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嗎?

    不說扶蘇萬一出點什么事怎么辦,森*晚*整*理就算是不出事也不該這么做!

    [朔庭]也跟著向荀子道歉,“老師,學生錯了,還請老師不要生氣。”

    又對著車迅行了一禮,不好意思地說:“車大人,實在抱歉,在下一時興起讓您擔心了。”

    他本來想著當著車迅的面偷孩子會讓他放心點,畢竟哪個‘人販子’會露臉,他這么光明正大車大人想必不會過多擔心,沒想到事情反而變得更加糟糕。

    他被老師好歹教了這么多年,怎么能看不出老師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真焦急還是假焦急。

    第一反應就是先把車大人這個‘外人’穩住。

    扶蘇也跟著道歉,“此事扶蘇也有錯,出來沒有向你們提前交代,反而放心與人玩鬧,還請老師懲罰。”

    說著就乖乖伸出了小手。

    荀子就算是有天大的怒氣對上扶蘇也消失了,硬梆梆地說:“你不用替這個家伙求情分擔,這么大的人了還沒有一點分寸,我今天就算是把他打死在這里也是他活該。”

    眾玩家們怎么可能看不出來荀子這番打罵是殺雞給猴看,一個個也跟著拱手彎腰道歉。

    “荀師,此事也是我們的錯,我們實在是好奇長公子的臉蛋是不是向[朔庭]說得那么軟彈,這才和他摻和在了一起。”

    “是啊是啊,啊?”玩家們面面相覷,我去,你這狗東西說出來[朔庭]還能活嗎?

    這話一出,荀子看[朔庭]的眼神帶上了殺意。

    扶蘇也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臉蛋,而車迅則一臉茫然,這是什么時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不對,[朔庭]他對長公子做了什么?這些人又對長公子要做什么?

    [朔庭]趕緊腿一軟抱住了荀子的膝蓋,軟趴趴地攤在地上,淚眼汪汪地說:“老師,如果我說我就是一時炫耀你會不會饒了我?”

    荀子露出森森白牙,手中的琴重重砸了下去,“這話你去見了先皇再說吧。”

    扶蘇見狀趕緊高聲阻止,“老師還請手下留情。”

    這個力道他都能聽到空氣中的呼嘯聲,砸下去恐怕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扶蘇急得對車迅說,“還請車師趕緊攔下。”

    是的,車迅現在也是扶蘇的老師之一,主要負責教授扶蘇的一些皇族、宗室事務。

    車迅只能出手制止,無奈道,“還請荀祭酒冷靜。”

    扶蘇也趕緊點頭說:“沒錯,老師,扶蘇也有錯,請老師冷靜。”

    玩家們怎么能忍心看一個小團子為他們如此焦急,趕緊道,“車大人,荀祭酒,一切問題全部在于我們,是我們的錯,我們甘愿認罪。”

    扶蘇聽到他們一個個推來推去,最后站出來總結道,“好了,這件事其實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我之后會跟阿父說的,各位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糟糕。”

    說著還對荀子和車迅乖巧一笑,又對玩家們安撫一笑,笑得兩方人身上的氣息瞬間軟化了下來。

    這讓他們還怎么生氣啊?

    扶蘇被車迅抱起來,看著玩家們臉上的不好意思,從剛剛的套話也能看出來他們沒有什么壞心思,不然他懷里揣著的匕首和袖子里還有鞋子里的刀片會精準扎在他們每個人的喉嚨上。

    扶蘇笑得依舊如沐春風,對車迅輕聲道,“車師,這件事我會親自和阿父說的。”

    荀子暗暗松了口氣,[朔庭]的命算是保住了。

    想到這里,他又恨恨給了[朔庭]一巴掌,拎起來沒好氣地說:“一個大男子漢天天哭哭啼啼成什么樣子。”

    [朔庭]像個面條一樣軟趴趴靠在荀子身上,被荀子沒好氣地推開。

    扶蘇看著他們兩個笑出了聲,仰頭對荀子說:“老師,我今天請假可以嗎?我想和師兄還有他的朋友們去地里鋤草。”

    [朔庭]眼睛一亮,身上也不疼了,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愛能止痛吧,他心想。

    荀子看了一眼車迅,黑著臉還是答應了,沒好氣地給了[朔庭]肩膀一錘,對他說,“照顧好扶蘇知道嗎?不然我打死你。”

    [朔庭]點頭哈腰一臉諂媚,“是是是,好好好,老師您放心,扶蘇怎么到我手上的我就怎么還回去,包他學有所獲。”

    要知道,他們現在這里面的人哪個不是上過戰場下過田的,保證問什么都能回答上來。

    扶蘇聽到[朔庭]這夸張的保證,猶豫了一下問,“那你是更喜歡父親還是母親?”???

    [朔庭]一臉疑惑,這是在問他嗎?

    扶蘇又不好意思的把臉縮回車迅懷里,小聲說:“我小叔跟我說,當別人說他什么都知道的時候就問他這個問題。”

    這下[朔庭]知道了,恨恨給了旁邊的[肌肉兔]一個眼神,你個王八蛋當初忽悠成蟜干的好事。

    但扶蘇問的還是要回答,他認真地說:“母親,父愛如山可能會感到沉重,但是母親就像溫柔的水,我能離開山但離不開水。”

    扶蘇點了點頭,但心里不太懂。

    可能師兄的母親特別好吧。

    有些人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荀子眼神不善地看著[朔庭],你看扶蘇是有母親的嗎?還在這里比較上了,如果扶蘇也想要母親政兒該怎么辦?

    [朔庭]沒感覺到荀子的眼神,大著膽子從車迅手里把扶蘇抱了過來,笑得燦爛,“車大人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好扶蘇的,您可以跟著監督我們。”

    車迅微笑,“這是自然。”

    [純情小媽火辣辣]現在大小也是個官,今天不上朝,沒想到一下子就對上了大官,有點窒息。

    但是當她看到扶蘇的那一刻,又覺得不是不能忍。

    偷偷從商城里面買了幾個麥芽糖再偷偷塞到扶蘇手里,看到扶蘇對他露出的可愛笑容,[純情小媽火辣辣]捂著胸口嘆息一聲,值了!

    玩家們看到[純情小媽火辣辣]這番行為,趕緊把自己給扶蘇準備的禮物遞了出來。

    [朔庭]從自己的后腰掏出一個大布袋遞給車迅,十分自然地說:“車大人幫幫忙,把他們給扶蘇寶貝準備的禮物收起來。”

    說著還蹭了蹭扶蘇的小臉蛋,道,“早就想給你了,之前一直在忙,過段時間我給給你帶幾批人來,你多準備幾個布袋。”

    扶蘇欲言又止,他這么小,沒有由頭就收禮不好吧?

    然后就被人摸了一把小臉,[肌肉兔]聲音不自覺地夾了起來,“小寶,你放心收著就行了,他們都不缺這點東西,當初你阿父也是這樣過來的。”

    扶蘇很喜歡追隨阿父的步伐,聽到[肌肉兔]這話眼睛一亮,笑著拱手道,“那么扶蘇在這里謝過各位的禮物和好意了。”

    反正也是一些小禮物,他的庫房里面好東西也不少,如果不夠還禮的話他還可以去找叔父和阿父。

    車迅把禮物和人一個個對上之后,在心里自動生成一本記賬冊子。

    把禮物收完之后,可以出發了。

    扶蘇再次輾轉于眾玩家們的懷抱之中,抱的人滿臉激動,被抱的人一臉淡然,就連有人偷摸摸蹭他親他一口他也只是拿出自己的錦帕輕輕給自己擦擦臉。

    看得玩家們沒忍住笑出了聲,怎么這么可愛啊?

    扶蘇也不理解他們為什么看到自己任何一個行為都會發出怪叫,但還是選擇了包容他們,大大的眼睛里面是淺淺的無奈。

    等到了田壟上之后,[朔庭]拿出一把小鋤頭遞給扶蘇,跟他說:“就跟你阿父之前教你的一樣就行,不過累了的話一定要及時跟我們說,好不好?”

    他本來也沒想帶扶蘇來地里干活,只是想親親抱抱舉高高扶蘇的。

    沒想到糊里糊涂就答應了扶蘇帶他來地里了,沒辦法,答應了的事如果做不到之后還怎么見扶蘇。

    扶蘇看到小鋤頭眼睛發亮,伸出兩只小手抓著鋤頭,嚴肅地點了點頭,說:“扶蘇知道。”

    看得[朔庭]不由自主地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嗷嗷,好可愛啊。

    [純情小媽火辣辣]已經提前占據了優勢地位,站在了扶蘇的身邊,打算扶蘇鋤草的時候她在旁邊注意點,防止小朋友受傷。

    除了扶蘇之外的其他人鋤草是不需要工具的,畢竟他們力氣大,單用手拔就行,但是扶蘇現在還太小,皮膚也嫩,稍有不慎就會被草葉劃個傷口,那可太糟糕了。

    其他玩家們心思和[純情小媽火辣辣]差不多,一個個聚攏在扶蘇身邊,扶蘇一棵草鋤完,抬頭一看四周的草都已經被眾人拔完了。

    扶蘇嘆了口氣,往前走了幾小步繼續開始鋤下一刻草。

    其他人也跟著往前移動,扶蘇繼續認真鋤草。

    阿父說了,人的腳不能離開土地,當人的腳不在地上之后,他離毀滅就不遠了,尤其是有權有勢的人,更要偶爾體驗一下種地的感覺。

    扶蘇把嬴政的話都聽了進去,上次的體驗讓他鋤得拄著鋤頭扶腰喘氣,叔父還嘲笑他找不到腰在哪里,因為土話講小孩沒有腰。

    這次難得遇到這么一群好說話的人,扶蘇自然是要再次體驗一下的。

    他鋤草鋤得認真,周邊的玩家們悄悄拍照錄像,間接拔兩把草,以他們的熟練度來說,不看都能輕松拔草。

    然而事實是他們下地之后系統會自動幫他們標注那些草該拔哪些草可以留著。

    扶蘇鋤完自己的還要看看玩家們有沒有漏掉的雜草,發現沒有之后高興地揚了揚嘴角。

    這些人真的好厲害,他們居然一棵草都沒漏。

    悄悄觀察扶蘇神態的眾玩家們看到扶蘇這個小表情,一下就被他擊中了心巴,捂著心口直說好萌好可愛,拔起草來更加激動了。

    鋤了兩刻出頭的時間,扶蘇伸出小手擦了擦自己臉側的汗手,氣喘吁吁地扶著小腰,[純情小媽火辣辣]接過車迅提前晾好的水端到扶蘇嘴邊小心翼翼的給他喂水。

    扶蘇有點不好意思,但是自己的手還有點顫抖,他怕把水打翻,只能紅著臉被人喂。

    [朔庭]眼巴巴地看著,有點羨慕地說:“能不能讓我也喂喂?”

    [純情小媽火辣辣]斜了他一眼,說:“你們自己去商量,這事不歸我管。”

    說完后語氣輕柔的對扶蘇說:“小寶,我們已經鋤了這么久的草了,到亭子里歇一歇,好不好?”

    說著還一臉疼惜地用手背碰了碰扶蘇發紅的臉蛋,手心拔草太糙了,把小孩扎到就不好了。

    扶蘇氣息喘均勻之后,對[純情小媽火辣辣]點了點頭,“好,辛苦了,你們要歇一歇嗎?”

    [純情小媽火辣辣]剛想說好,就聽到[朔庭]一臉自信,斗志十分昂揚地說:“寶貝,你這不是小看我們嗎?我們已經是大人了,現在還不累,你就坐在那里看我們表現就好。”

    說完就雄赳赳氣昂昂往前走了兩步繼續開始拔草。

    被卷的其他人心想昨天踹得還是少了,但面上還是要十分情愿地去拔草。

    [純情小媽火辣辣]把扶蘇抱著放在田壟上,車迅已經提前給他鋪好了干凈的坐墊,看著扶蘇坐好之后也趕去拔草。

    扶蘇看著干活干得熱火朝天的玩家們,輕聲對一旁的車迅說:“車師,他們挺單純的。”

    車迅眼里閃過一抹笑意,也跟著輕聲道,“是的,公子喜歡就好。”

    扶蘇有點疑惑但是好像又知道阿父喜歡這些人的緣由了,這種容易上鉤還能干的人是他他也喜歡。

    還不知道小扶蘇是白切黑的玩家們干得熱火朝天,想到等會兒扶蘇會拍著小手夸他們能干就樂得不行。

    車迅則眼含同情地看著這些玩家,心想多干點活也是好事,腦子不出力身體出力也算。

    第159章 嬴政知道扶蘇干的事地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事了,他聽到扶蘇是怎么忽悠……

    嬴政知道扶蘇干的事地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事了, 他聽到扶蘇是怎么忽悠[朔庭]他們的,沒忍住笑了。

    他抬手捏了一下扶蘇的臉蛋,說:“你還挺厲害的。”

    扶蘇得意地挑了一下眉, 沒有成功, 果斷放棄, 對嬴政笑道,“所以阿父你還要懲罰他們嗎?還有我師兄。”

    嬴政沉吟了一下,點頭道, “該罰還是要罰的, 畢竟你的身份非同小可, 一旦開了這個頭, 之后人們還會這么對你怎么辦?”

    有些威嚴是不能被挑釁的, 就猶如當年鄭莊公的射箭周天子。

    并不需要成功,只需要有人敢于挑戰,那么這就說明皇家的威嚴是可以被挑戰的。

    之后就會有陸續不斷的麻煩找來。

    扶蘇也知道這個道理, 安靜了幾秒說:“荀師很擔心師兄。”

    嬴政淡淡道,“不會危及他的性命,但是懲罰還是要有的。”

    扶蘇點了點頭, 他知道自己盡力了,畢竟師兄自己也有問題。

    嬴政看扶蘇這個反應也很滿意,人要念情, 但也要理智, 如果重情超過理智的話,那么扶蘇之后就應該加重學習。

    扶蘇還不知道自己躲過一截,把今天勞作了一天累紅了的小手伸出來給嬴政看, 說:“百姓真的好辛苦,我今天只是簡單鋤了一天草, 其中還休息了很長時間,我的鋤頭上面還被車師包裹了軟布,但依舊覺得手疼胳膊酸,全身都不舒服。”

    “所以我給了他們另一種向上的可能。”嬴政淡淡道。

    沒有誰的命運是一塵不變的,他會給每一個努力想要活下去的人希望。

    扶蘇一臉崇拜地看著嬴政,大大的眼睛里滿是尊崇。

    嬴政自然忽視不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扶蘇的小表情就越來越多了,心理活動也一覽無余,想必都是跟著成蟜學的。

    他伸出大手摸了摸扶蘇今天被曬得發紅還沒消退下去的臉蛋,跟他說:“明天不要去地里了,你現在還小,受不了那么烈的太陽,等你大點我自然會帶著你去。”

    看扶蘇乖乖點頭后,嬴政又摸了摸他的腦袋,對他叮囑道,“不要太欺負他們,偶爾為之便可。”

    扶蘇笑得開心,小腿晃了晃,抱著嬴政的胳膊說:“扶蘇知道。”

    嬴政覺得扶蘇被成蟜教得有點粘人,但轉念一想現在小孩還小,沒必要太過嚴厲。

    扶蘇見嬴政對自己這一行為沒有阻止,笑得更加開心了,心想叔父說得果然沒錯,阿父對于小孩就是很容易心軟。

    而剛吃完飯正在寫學宮布置的課業的成蟜打了個噴嚏,下意識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什么時候又不小心觸犯了學宮規定要被告狀了。

    想完覺得自己最近還挺老實的,這才放下了心,轉頭披了一件外袍,他的身體很珍貴,不能隨便生病。

    而玩家們被嬴政派發到全國各地管理城池郡縣,很多以前國家的官員被調查后重新沿用,有的調查不合格直接勞役改造。

    這幾年秦國征戰的時候也不乏北方匈奴的騷擾,雖然每次都會打回去,但也不堪其擾。

    這次趁著俘虜眾多,嬴政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把不甘被擄的那些貴族臣民和暗中挑撥想要復國的人都抓去修建城墻來抵擋匈奴,死之前也要把他們的價值榨干。

    他現在可是還沒有及冠被呂相和子傒侯管控的皇帝,他能做什么呢?

    有了背鍋俠之后,嬴政的作風越發不留情面了起來。

    在他看來,只有真心歸降承認是秦國子民的人才是他庇護的臣民,其他人在他眼里只有該死還是壓榨完再死兩個選項。

    而那些尸位素餐、橫征暴斂、肆意壓迫百姓的官員們更是第一時間當著百姓們的面進行砍頭,進而頒布一系列的措施來改善當地,讓百姓們從而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官員,從而對秦國有歸屬感。

    嬴政知道很多人做官就是為了高官厚祿,為了手中的權力和人前的顯擺,他可以給予這些人應有的好處,但是如果他們沒有干出什么實際功績的話,自然有處置他們的辦法。

    換一種角度考慮,百姓們看到真正的官員應該是什么樣子,可以得到什么之后,不管是渴望知識還是渴望當官,這對他、對秦國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所以他也不會拘束這些官員們有度的‘顯擺’。

    老師說過,只有建立社會等級,讓人從事不同的社會分工,也就是將人分配到他們該有的才能和地位上去,才能讓國家變成一個整體,能夠順暢地運行起來。

    嬴政對此很是贊同。

    現在玩家們和儒家對外授課,都是要先從認字學起,之前有的儒家學子認為讓人把書背下來之后就自然而然識字,但嘗試過后悻悻而歸,也開始采用玩家們的認字之法。

    秦國的政策發布到每個城池、郡縣都會被張貼在城墻或者公文欄處,而這些地方會專門安排人去給百姓們朗讀公文或者解釋上面的文字,膽子大點的人或者小孩就守在那里一遍遍聽著公文,將耳朵里聽到的和上面的字一一對應。

    遇上這樣的人,解說人員自然也不會吝嗇口水,這些人說不定會是自己之后的同事。

    也有充耳不聞在田地里埋頭苦干的人,他們也不強制,讓百姓們看到變化之后他們自然而然就會改觀的。

    變化從來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看到的,這需要很長的時間,而他們都是這時代洪流下的見證者。

    就像很多玩家們從一開始對嬴政毫不客氣地抱抱摸摸變成了而今規矩的行禮和私底下的‘蛐蛐’,蛐蛐政崽越長大越不可愛,給人一種生人莫近的感覺,但還是好帥!

    只有少部分心大的玩家,比如[朔庭]和[純情小媽火辣辣]之類的這種,也只有他們只是覺得自家孩子長大了,要面子了,還對他如小時候一般回咸陽就給帶點禮物。

    像[俞凇]這種在地位身份第一時間發生變化的時候就改變了態度,但愛還是一如既往,只是變得更加內斂了而已。畢竟他的行事代表著嬴政的臉面,他自然是要給政崽爭光的。

    而嬴政能夠看到他們所有的聊天,也能感知到他們的態度和變化,對他們的態度做法也有改變。

    這并不帶著著他不信任或者開始遠離這些人,而是人在不同的時候就需要做出符合自身狀態的行為。

    就像[朔庭]那種‘取死有道’的人都不會抱著現在的政崽抱抱舉高高是一個道理。

    人的變化,郡縣的變化乃至國家的變化,都是如此,不爭一朝一夕,但求穩妥。

    所以在秦國統一的第一年年末的時候,每個鄉里都選出了三位識字并且年紀在50歲以上,個人德行能作為民眾的表率的老者競選鄉老一職,負責教化鄉民、解決民事糾紛和收稅繳稅之事。

    而在秦代的時候一般是十里一亭,亭有亭長;十亭一鄉,鄉有三老;鄉下設里,一里之長為里正。

    同時設有縣三老,而且規定縣三老必須從鄉三老里挑選,以上這些職位只限任1人。

    這樣沿用下來秦國的基礎職權體系只是相對擴大了,也將權力更加細致集中的收攏在了皇帝的手中。

    同時嬴政還取消了之前的連坐懲罰,百姓依舊有互相監督告奸的權力,但一人犯罪,并不會連累鄰里,這也讓百姓們互相看鄰里的時候松了一口氣,畢竟在以前,因為鄰居犯事而莫名其妙被抓走服徭役的人不少。

    嬴政收到地方官們上奏公文陳述當地氣氛和融的時候,得意的把公文遞給[俞凇]說:“看著吧,之后會越來越好的。”

    [俞凇]沒忍住勾唇笑了,在他眼里,嬴政還是那個做出什么成就就會得意讓人夸夸的小崽,不管長多大在他眼里也都是小孩。

    “陛下真厲害,想必之后百姓們也會更加感激你的,”[俞凇]捏著手里的公文折輕聲道。

    “我也不是為了讓他們感謝我,”嬴政在[俞凇]面前還是習慣說我,他擰眉有點不悅地說:“我就是覺得他們之前太壓抑了,這樣會出大問題。”

    一個人每天晨起出門晚上歸家,還要時刻提防鄰居犯事連累自己,日子長了怕不是得被逼瘋。

    百姓也需要一些娛樂和松弛,而這些是他能夠給與的。

    [俞凇]當然知道嬴政的意思,他立馬改口道,“我知道政兒的心思,但是這與百姓的感激并不沖突不是嗎?”

    現在有了他們,總不會讓政崽還和以前一樣稱呼“暴君”。

    他們看到了政兒的付出和努力,自然也要政兒得到他該有的回報才行。

    嬴政微微偏頭想了一下,覺得有點道理,點了點頭,有點郁悶地說:“但是現在我還沒有發現足夠出色的女性代表。”

    [純情小媽火辣辣]和[抓個小孩吃]他們是很厲害,但是這種厲害是建立在她們的認知和思想已經豐富獨立的情況下,而現今的女性,沒有一個能做到他們這樣。

    他需要一個或者幾個出身不高,但是憑借自己的能力站在人前,能夠見到自己的女子。

    “慢慢來,”[俞凇]把手邊的茶推給嬴政,安撫道,“你還年輕,路要一步一步走。”

    嬴政端起茶喝了一口,冷的,他的腦子一下就清醒了,冷著一張臉看向[俞凇],他覺得對方一定是故意的。

    [俞凇]坦然望了過去,他真的忘了這杯茶已經涼了。

    第160章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被秦國攻占后的百姓們發現自己的生活跟從前其……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 被秦國攻占后的百姓們發現自己的生活跟從前其實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就是多認識了點字,縣官、郡長們也不是他們能夠接觸到的。

    他們只能夠通過國家的政策來調整自己的生活, 時間長了之后發現這樣好像還挺不錯的。

    當百姓們自己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他們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但細細想一下, 現在國土盡歸秦,他們也不用擔心什么時候再兩國交戰,不用臨時上交大量的賦稅, 還有人專門傳授他們如何讓地里莊稼更加多的法子, 以前餓不死, 現在能吃個飽飯, 好像還挺好。

    以前的他們每天都想著能活一天是一天, 但是現在會期待明天的太陽,這樣看下來好像真的還不錯。

    如果這些想法讓玩家們知道的話,他們一定會說這就是知識的力量。

    因為人的大腦一旦接觸到知識之后, 思想就會開始流動,從而開始對比反思,進而思考怎么才會讓自己生活得更好。

    而以前的上層人士會自知或者不自知的只是壟斷就是這個原因, 他們擔心底下的人一旦有了自己的思想之后就不會老老實實當他們的老黃牛,不會毫無所知的成為他們的奴隸。

    而嬴政的這一做法無疑是在向朝堂上還頗具勢力的老牌官員貴族們宣戰,而他們自然也要做出該有的行動。

    可惜剛有人要做點幺蛾子的時候就被子傒侯發現并且當眾嘲諷了一番。

    “自己不努力還指望你家那個喂得滿身肥油, 大字不識一個的兒子繼承你的官職嗎?他那腦子除了吃喝玩樂還知道什么?”

    子傒雙手合攏在袖子里, 下巴一抬,不屑地看著跪坐在自己對面的馬前卒,冷笑一聲道, “你回去告訴他們,如果想要好好安享晚年就老老實實做自己該做的事。”

    如果他沒有外出游歷, 真正看過、體會過百姓們的日子的話,他或許也是這其中的一員,但是當他知曉命運并且決定退讓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和這些人站在了對立的一面。

    更何況,子傒的眼神幽暗,神情莫測,他的侄子做得確實不錯,不是嗎?

    當然他是不會承認這一點的,小年輕不經夸,他夸兩句萬一驕傲自大怎么辦?

    成蟜那邊自然也不缺乏試探的人,而以成蟜的腦子也想不出什么應付的話語,干脆讓人把他捆起來直接扔到了嬴政面前,一臉不滿地說:“哥,他們慫恿我當皇帝。”

    嬴政的眼睛看向地中央軟成一灘泥的人,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說,“哦?他怎么說的?”

    成蟜嘴巴一張,巴巴就是告狀,理直氣壯極了,“他進來就對我跪下,跟我說我現在還沒有封地是因為你不喜歡我,防備我,讓我早做準備。他是不是以為我傻啊?”

    他哥早就給他劃分好分地了,是他舍不得他哥,也放心不下他侄子才讓他哥先不頒布圣旨的。

    畢竟他現在在咸陽還是吃他哥花他哥的錢,一旦去了自己的封地,還得自己想方設法賺錢養活自己,那他多累啊。

    嬴政被成蟜這番告狀逗得直笑,看著臺下那個結結巴巴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家伙,聲音冰冷,“我記得你是趙十六子,還挺大膽的。”

    這話說出來讓趙基身體一哆嗦,連忙道,“堂叔,趙基知錯,是侄兒想法出了差錯,還請堂叔饒侄兒一命。”

    嬴氏除了登基上位的和嫡系子孫之外,其余人還是按照舊制姓趙,算算關系,趙基跟嬴政也是八竿子能夠盤出個血緣關系的親戚。

    可惜嬴政根本不吃這一套,“朕竟然有如此有野心的親戚,是該賞你嗎?”

    成蟜聽到這話不滿道,“哥你還跟他廢什么話,直接殺了,對了,連同他那一脈都殺了。”

    趙基一聽這話整個人都著急了起來,他之所以不去游說子傒侯而選定成蟜不就是看成蟜好說話嗎?怎么偏偏是這個好說話的張嘴就是全殺了啊?

    也不怪眾人覺得成蟜好說話,成蟜以前在子楚的庇護下,現在在嬴政的保護下,一直都沒怎么接觸過朝堂上面的事。

    子楚覺得成蟜性子單純,他又太忙,沒時間教導,不如好好把嬴政培養成材,指望嬴政會善待成蟜。

    而且有時候王室并不需要多有本事的兄弟,只要夠聽話就能安逸享樂一輩子了。

    而這就是子楚給成蟜選好的路。

    嬴政則是覺得成蟜還太小,性子單純,沒有比必要提前接觸這些人和事,等成蟜再大一點,他自然會教成蟜。

    成蟜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在,他本來就不如哥哥,而且他自小就喜歡哥哥,喜歡跟著哥哥,哥哥當上君王當上皇帝他都是開心自豪的,哥哥的地位就是他的榮耀。

    母親也常常教導他要聽哥哥的話,對哥哥好一點,阿父也會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偶爾夸獎他幾句,這對他來說就已經夠了。

    他從小到大擁有的就很多,而他現在最想要的也只不過是一家人和和樂樂,等哥哥老了把皇位傳給扶蘇,他就把哥哥也接到自己的封地。

    而偏偏有不長腦子的家伙試圖想要破壞他的家庭和睦,這讓成蟜怎么能不生氣?

    要知道,成蟜再單純也是王室出生,很多時候只是他想要表現出單純不想管事的樣子罷了。

    去年秦國攻打楚國,楚太后想要為楚國求情的時候就是成蟜攔下來,認真的給楚太后分析形勢勸說她放棄的。

    嬴政倒是絲毫不覺得成蟜心狠,他知道成蟜的底線一直都是自己和生母楚太后,現在可能還多了個扶蘇,有人踩到了成蟜的底線,成蟜再怎么生氣都不為過。

    嬴政揮了揮手讓孟一把趙基帶下去關押起來,伸手把生氣的成蟜攬到自己身邊,有點好笑的說:“跟他們生什么氣?不值得。”

    成蟜慢慢抬起頭,杏眼發紅,悶悶道,“哥,他們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還笑?”

    嬴政伸手摸了摸成蟜的頭,語氣軟和了下來,解釋道,“這很正常,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而人都想要為自己爭奪更大的利益,成蟜,等你再過兩年也要學。”

    成蟜把頭扭到一邊,嘟囔道,“我才不要,我有什么找哥哥就行了。”

    “當然,我永遠是你的后盾,”嬴政把他的頭扭過來,看著他說:“但你不能一直待在咸陽,你是我的弟弟,我自然要為你籌謀的。”

    成蟜把嬴政的手拿下來,眼睛盯著嬴政說:“我就不能留在咸陽幫哥哥嗎?你看這次我不是也幫到你了嗎?我還可以幫你照顧扶蘇。”

    成蟜絞盡腦子推薦自己,憋出一句,“我以后再也不違反學宮規定了。”

    嬴政被他逗得發笑,給他解釋道,“你留在咸陽,所有人都只能知道我嬴政的名字,不會知道秦國的公子成蟜,未來的長安君,哥哥希望成蟜也被人稱頌夸獎,到時候哥哥也能說,看,那是我弟弟成蟜。”

    “就是不知道成蟜能不能讓哥哥也驕傲驕傲?”嬴政伸出食指勾了勾成蟜的下巴,道,“楚太后這么多年在咸陽,說不定也想出去看看。”

    成蟜被嬴政畫的餅勾得心癢癢,眼睛偷偷摸摸看向嬴政,看到嬴政也在看自己之后,不好意思的紅了臉,說:“那我還能回來嗎?”

    “當然,”嬴政語氣肯定,“咸陽就是你的家,我會一直在這里等你回來。”

    成蟜這才把心里的擔憂放下,親親熱熱地抓著嬴政的胳膊說:“那我要自己選一塊封地,到時候哥你給我多撥幾個人,讓他們幫我好好管理封地。”

    “這是自然,”嬴政頷首。

    成蟜還是氣不過,話題轉回來問,“那哥你打算怎么處置趙基他們?”

    “放長線釣大魚,”嬴政耐心給成蟜解釋,“有野心有欲望的人是殺不干凈的,朝堂不可能是我的一言堂,有意見可以提,暗地里搞小動作的我自然也不會放過,趙基只是其中的一條小魚罷了。”

    成蟜歪腦袋想了想,沒聽懂,但哥哥心里已經有數了,果斷放棄追問,只是不甘心地叮囑道,“那你可一定不要放過他們。”

    嬴政笑著點頭,“當然。”

    把成蟜氣得眼睛都紅了,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等成蟜離開之后,子傒拿著一張名單慢悠悠地說走了進來,問,“把那個粘豆包哄好了?”

    “成蟜性子很好,森*晚*整*理”嬴政答非所問,眼皮一抬看向子傒,“不知伯父那邊進展如何?”

    “沒有進展,”子傒徑直坐在嬴政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我看不慣他們的行徑,直接拒了。”

    嬴政把他手里的茶杯奪了過來,理直氣壯地說:“那您在這里做什么?畢竟沒費一點口水不是嗎?”

    子傒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愣了一下,怒道,“你可真是個摳門鬼,在這一點上子楚都不及你。”

    嬴政淡定點頭接下子傒的夸獎,說:“不便招待。”

    子傒重新把茶杯奪了回來,一臉正色道,“行了,不跟你斗嘴了,這次找你來是我有了新發現。”

    說著臉色凝重地遞給嬴政一張紙。

    嬴政接過來一看,隨即也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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