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上面的名字都有一個共同的姓氏——趙! 密密麻麻一張都
上面的名字都有一個共同的姓氏——趙!
密密麻麻一張都姓趙, 這個發現比什么都可怕。
嬴政冷笑一聲把紙放在桌面上,“看來這天下姓什么還需要再重新定奪一番。”
上面的名字顯示趙家每一脈都有人參與,想必他們認為嬴政不可能把趙氏一族屠個干凈, 但是這其中的意義并非是背叛那么簡單。
單單趙氏這個老牌貴族就全脈參與, 那么其他貴族呢?
這是一股很龐大的勢力, 一旦動手很有可能會折損秦國的一大半力量,萬一這時候那些被打敗的六國余孽再鬧騰起來,秦國恐怕會有很大的麻煩。
嬴政和子傒兩個人臉上掛著同款冷笑, 如出一轍的鳳眸里滿是怒氣和冷意, 讓人一眼望過去就抖生寒意。
過了許久, 嬴政開口道, “其實這也不乏是一個機會。”
子傒突然睜大了眼, 一臉不可置信道,“你是不是瘋了?”
這動輒危及甚至要覆滅國家的事,怎么能這么輕率?
嬴政一臉淡定地說:“富貴險中求, 我想解決這群只想占便宜不想出力的貴族們很久了,至于全部都殺了,我倒是沒有這個想法, 讓人去調查后我還需要他們做一件事。”
子傒雖然是站在嬴政這邊的,但是他對貴族沒有那么厭惡,畢竟他本身就是貴族階層。
但是嬴政這個做法還是讓他不免心生寒意, 他的這個侄子賭得未免太大了。
嬴政沒有在乎子傒的想法, 畢竟在子傒得罪了那些貴族之后,他的選擇只有自己這一邊了,而且他也不覺得自己會失敗。
“找幾個不被趙家重視被打壓的子弟, 我可以給他們一個機會,”嬴政聲音依舊很淡定, “我想他們會抓住這個機會的。”
子傒轉念一想,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玩味地說:“你這小孩性子可真夠惡劣的。”
嬴政看著子傒的眼睛說:“伯父也是。”
嬴政的想法是在趙家找幾個思想和主家不一樣,想要在朝為官的趙氏子,讓他們主動順應嬴政的政策考取官職,如此一來,貴族內部看到這種情況自然會有另外的心思。
等來日朝堂上一半左右的人都是考取官職的人,那么這些依靠祖宗庇護的貴族子弟們怎么會沒有別的想法?
以他們的傲氣又怎么能忍受自己是依靠祖先庇護才有這個官職的呢?
如此一來,考舉制度自然就會順利實施,而那些老東西們一心阻攔的事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順利進行,還是他們一手促成的,怕不是要被氣死。
子傒想到那副場景就高興得勾起了唇角,眉梢一派風流得意。
嬴政又補充了一句,“事后還是要算賬的,成蟜見不得我委屈。”
子傒被他這句話惡心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這說的是人話嗎?
他怎么聽著這么不舒服?
不過想想嬴政算是秦國難得的好命人,子傒心里如此感慨,他的大父、阿父、子楚還有他都看好嬴政,為嬴政籌謀,他的弟弟成蟜也是個貼心的,知道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不給嬴政找麻煩。
現在還從天而降下來一個祥瑞兒子,各種光環和名聲加諸于嬴政一人身上。
更別提不知道從哪來的一群人一心一意為嬴政干活了。
子傒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嬴政,人還是不能細想,人一旦細想的話就會發現這個世上還真有老天的親兒子,而這個老天的親兒子還是自己最不喜歡的兄弟的兒子,這對他子傒來說未免太過殘忍了。
嬴政惡劣一笑,下巴微抬,一臉得意地說:“沒辦法,成蟜也是關心朕。”
子傒眼角一抽,將手里的茶一飲而盡,站起來說:“孤還有事,就不陪陛下了。”
說完轉身就走,嬴政看著他怒氣沖沖的背影沒忍住笑出了聲。
等人都走了之后,嬴政抽出心神,眼睛看向了眼前透明的大屏幕,伸手在上面碰了碰,發布了一條任務。
【任務:在三年內考取功名或者教出兩個以上的官員,職位不限】
這條任務發布到了每一個玩家的面板,而等到人們發現的時候,整個論壇都炸了。
【討論:你們看到今天新出的那個任務了嗎?是單單我有還是所有人都有?】
[純情小媽火辣辣]:沒想到把,我竟然會是第一個進來的人,當然是所有人都有啦,我本來還想接后者的,但是我已經是官員了,這可真是令人苦惱。
[朔庭]:樓上在凡爾賽什么啊?當官那么簡單誰做不到,也就是我不想當而已,在下已經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皇商了。
點進來的玩家們看著前兩樓的凡爾賽,沉默了一下開始陰陽怪氣。
[是誰羨慕了我不說]:哎呀呀,真是羨慕你們只能接后者的任務,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兩個人物都可以做呢,剛剛客服回復說任務獎勵可以領取雙份,真的是對不住了。
[你說我菜我就躺]: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那我可要試一試了。
[首先我不叫喂]:三樓說的還真是真的,我怕他騙人還專門去問了客服[附截圖.jpg]
再次點進帖子看到自己炫耀不成反而錯過了一份獎勵的[純情小媽火辣辣]默默垂淚,沖進[朔庭]的房間把他拎著暴打了一頓之后開始兢兢業業干活,期待自己這兩年日積月累的官員日常任務積累起來能夠抵得上考取功名的獎勵。
其他官員玩家們也是這么想的,原本只有80%的用心程度,經過這個任務的發酵瞬間變成了120%的努力。
嬴政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還有的人在論壇上哀嚎,他們覺得這種碰運氣的事自己不一定能夠做到,能不能現在就去邊關修長城,這種體力活他們很擅長。
嬴政看著眾玩家們的請求陷入了沉思。
過了幾天,嬴政把從學宮回來的成蟜叫到明光殿,問,“成蟜,想不想出去j見識見識?”
他相信有了這次的見識,之后成蟜去了封地管理起來會更加得心應手。
成蟜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好奇的湊過來問,“哥,見識什么?你終于要給我安排任務了?”
嬴政點了點頭,覺得他這么說也沒錯,“對,現在王龁在邊關修建城墻以抵御匈奴的侵犯,本來這也是個長期工程,進度緩慢也正常,但是現在有一批人主動申請去修建城墻,我想讓你帶隊去監督,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成蟜聽到這話激動得連連點頭,他當然是愿意的,他早就想幫哥哥做點什么了,但是一直苦惱自己幫不上忙,現在好不容易有任務分配到自己頭上,他怎么可能會拒絕呢。
嬴政看他一個勁地點頭,叮囑道,“到了邊關之后,有不懂的就問王龁將軍,他是老人了,懂得比你多,那些服徭役的人一半是六國余孽,還有一半是犯了罪的,你同情他們之前先調查清楚,去了之后有不習慣想要回來的時候就給我寫信,不要硬撐知道嗎?”
成蟜一邊點頭一邊笑著說:“哥你放心吧,我又不是扶蘇,早就長大了。”
嬴政聽到他這話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說:“再大在我眼里也還是小孩。”
“出發前我會派人給你準備好東西,你有什么想帶的也不用勉強自己,”嬴政細細叮囑。
成蟜點頭如搗蒜,靠在嬴政胳膊上道,“哥哥放心,成蟜省得,出門在外一切聽有經驗的人安排。”
嬴政皺了皺眉,給他糾正道,“不用全部都聽,如果讓你不舒服了你就寫信給我,此外我會給你一副手令可以御用全軍。”
成蟜展顏一笑,說:“哥,你這樣溺愛我讓伯父知道又該說你了。”
嬴政無所謂地說:“又不是第一次,再說了,他只是嫉妒我們兄弟情深。”
說著他又給成蟜解釋道,“我這次派你去邊關見識,是想讓你提前接觸一下城池的情況以及如何管理,等你這次回來之后就讓你挑選封地如何?”
成蟜聽得眼睛一亮又一亮,合掌道,“這多好,到時候我要挑一塊最喜歡的封地,哥你可別舍不得。”
嬴政見自己弟弟這么聽話,道,“當然不會。”
說著兩兄弟又敘了一會兒家常,成蟜想了一下去找侄子扶蘇聊聊。
扶蘇剛躺在床上就被成蟜叫了起來,睜著一雙困眼乖乖問成蟜,“叔父,你找扶蘇有什么事嗎?”
成蟜這才意識到已經是晚上了,但這并不重要。
他把扶蘇抱在自己懷里道,“叔父過兩天就要走了,扶蘇會舍不得叔父嗎?”
扶蘇一下子就清醒了,眼睛睜得大大的,拉著成蟜的衣袍急忙問,“叔父要去哪?是要去封地了嗎?”
成蟜看他這反應心想侄子沒白養,笑著說:“不是,是我哥安排我去邊關監督他們修建城墻來抵擋匈奴來犯,守衛秦國的領土。”
扶蘇聽完笑道,“扶蘇一定會想叔父的。”
成蟜一肚子的興奮無處發泄,只能傾吐給扶蘇這個小崽,對他道,“兄長真的是很看重我,他擔心我將來到了新封地手忙腳亂,所以讓我先在邊關練練手,還給我寫了一道手信來保證我的安全。”
“再說了,歷代君王的弟弟兒子有幾個能被安排在軍隊里的,而你叔父我就是其中一個,是不是很厲害?”
扶蘇聽到成蟜這番心里話愣了一下,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但嘴上還是應付道,“叔父很厲害。”
成蟜更加興奮了,抱著扶蘇讓扶蘇站在自己腿上,笑著說:“不過哥哥這番布置倒是讓我有點受寵若驚了,如果扶蘇你再大點的話我肯定是要把你也帶上的,畢竟你才是真正的長公子,可惜你太小了。”
說著成蟜有點遺憾地比劃了一下扶蘇的身高,說:“你等叔父在那邊經營一段時間就接你過去看看,這樣你的地位會穩固很多。”
當初他哥就是這么經歷的,從一開始就有將軍摎的支持。
扶蘇沉默了一下,小手一伸抱著成蟜的脖子,故作天真地問,“阿父如果有一天把扶蘇送過去是不是也意味著看重扶蘇啊?”
“當然,”成蟜想也不想直接說道,“自古以來最重要的就是兵權,你以為是你阿父的弟弟或者兒子就能接觸得到嗎?你叔父我只是提前歷練方便將來接管封地,如果我哥允許你去的話,那么就意味著你是他最看重的繼承人,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話。”
扶蘇聽到這話呆愣著不吱聲,他當初以為阿父把他派往邊關是因為被自己接二連三的頂撞反駁氣到了,讓他向蒙將軍學習如何忠君,是他沒有體會到阿父的良苦用心。
扶蘇整個人都陷入到了沉沉的悲慟之中,成蟜還以為扶蘇是舍不得自己加上太困了,拍了拍小崽的后背決定今晚陪侄子一起睡。
而扶蘇幼小的身體也撐不住如此激烈的情緒,被成蟜陸續的輕拍拍得他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扶蘇猶豫了一下還是大著膽子去找了嬴政,他站在嬴政桌前仰著頭問,“阿父,你要把叔父派去邊關嗎?”
嬴政嗯了一聲,扶蘇又接著問,“叔父說這是因為你看重他,想要歷練他,是這樣嗎?”
嬴政聽到這話眉毛一挑,把手中的毛筆一擱,抬手把扶蘇從案桌另一邊撈了過來,眼瞼低垂看著扶蘇,問,“你想說什么?”
扶蘇癟了癟嘴巴,眼里的淚不自覺地滑落,他的小手抓著嬴政的前襟,語氣難過極了,“阿父,扶蘇是個笨蛋,誤解了您的心意。”
他哭得傷心極了,小身板趴在嬴政懷里一抽一抽的。
嬴政無奈極了,一邊輕輕拍他的后背一邊低聲哄他,“哭什么?你叔父有的你將來也會有。”
說著頓了頓,語氣低了幾個度,“如果你是在難過上一世的話,沒有必要,現在的你也只是扶蘇而已。”
扶蘇趴在他懷里一聲聲的阿父叫著,讓嬴政的心情變得焦躁了不少,小孩這么哭的話是不是容易引起高熱?
嬴政努力安撫著扶蘇的情緒,抱著他站起來滿宮殿晃悠,嘴里不住地說:“阿父在,不哭。”
見扶蘇還哭個沒完,嬴政逼急了脫口而出說了一句,“你是不是也想去邊關?”
扶蘇終于抬起了頭,一雙水潤的眼睛看著嬴政,抽噎著問,“可以嗎?”
嬴政沉默了一下,直接被他氣笑了,原來是打著這個主意,有什么不能直接說,非要哭,哭出個毛病怎么辦?
扶蘇見嬴政不說話,又問了一遍,“阿父,我也可以去嗎?”
話已經說出口了,嬴政自然也不會反悔,抬手給扶蘇擦了擦他眼角的淚,冷冷道,“我和你們一同去,過段時間你和我再一起回來。”
正好他也不放心成蟜一個人出去歷練,至于咸陽現在正是不安穩的時候,他的離開或許還能讓這把火燒得更旺一點。
扶蘇伸手捏住自己的腮幫子努力不讓自己繼續哭,眼尾下耷還要笑著說:“阿父你真好。”
“我好什么?”嬴政看著他冷聲道,“下次有什么直接說,哭能解決問題嗎?”
扶蘇沉默了一下,他剛剛好像就是因為哭讓阿父妥協了。
他小心翼翼地問,“阿父,你現在離開咸陽不會有事嗎?”
他看老師他們這幾天的情緒好像不是很好,萬一自己給阿父又添了麻煩的話
嬴政看著扶蘇臉上為難的神色,無奈嘆了口氣,伸出食指把他眉心的褶皺撫平,“這不是你一個小孩該考慮的,等你再大點不想考慮我也會讓你考慮的。”
“嗯,”扶蘇對著嬴政重重點了一下腦袋,忍住了眼眶里的淚水。
“行了,讓車迅給你準備一下出發的東西,再去跟安安道個別,不過要悄悄的,不要讓別人知道,”嬴政把扶蘇放在地上,伸手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讓他趕緊行動。
等扶蘇離開后,嬴政伸手扶額,抿了抿嘴讓孟一孟二傳子傒侯和兩位丞相進宮。
等嬴政說出自己要離開咸陽一段時間去往邊關的時候,子傒直接冷笑一聲站了起來,厲聲道,“我不同意,嬴政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翅膀硬了?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想要殺了你?你還專門給他們制造時機,多貼心啊,陛下。”
嬴政也知道事態緊急,但是他總有一種預感,扶蘇或許與邊關有什么不解之緣,他不想讓扶蘇因為這件事一直記掛在心里。
“朕知道,所以朕這不是在和你們商量嗎?”嬴政揉了揉太陽穴,有點頭疼地說:“朕這一路一定會多帶人馬,小心刺殺的,同時朕會放出消息巡查全國。”
“這是你小心的事嗎?”子傒平日里就銳利的風眼現在看起來像是要殺人一般,“如果你是放心不下成蟜的話,你完全可以把成蟜留在咸陽,等局勢過去之后再說。”
“我早知道成蟜對你影響那么大的話,說什么都不會同意把他留下來。”
“伯父慎言,”嬴政的聲音也一下子冷了下去,“此事與成蟜無關。”
他不允許有任何人對成蟜動手。
子傒也看著嬴政冷聲道,“那與誰有關?你那個兩歲的兒子嗎?你要知道你才是最不該感情用事的。”
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呂不韋和[俞凇]對視一眼,趕緊打圓場道,“子傒侯還請冷靜,陛下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你先坐下來聽陛下說完。”
又對嬴政說:“還請陛下原諒子傒侯的無力,他也只是關心則亂罷了。”
子傒聽到這話一下子坐了下來,袖子一抖道,“來,繼續說,孤今天倒是要聽聽是什么原因值得我們堂堂始皇帝不顧自身安危冒險要去邊關。”
嬴政早就習慣了子傒的陰陽怪氣,繼續道,“蒙恬馬上回來,這次去邊關由他帶兵隨我同去,這次回來之后,朕或許會一直留在咸陽,再說了,我離開之后咸陽城里的那些老家伙們才好行事不是嗎?”
[俞凇]在知道嬴政要帶著扶蘇去的時候心里就有了大概的猜測,聽到嬴政找的這些正面借口也沒有接話茬。
因為他知道玩家們不可以刺殺本土npc,但是他不能保證npc之間的互相刺殺,如果嬴政有個萬一呢?
他的擔心與嬴政是不是npc中的例外無關。
“朕知道你們的擔心,在朕離開之前會給你們留下自由行事的旨令,你們的想法就是朕的想法,放手去做,趙摎會輔助你們。”
嬴政一句句說道。
呂不韋知道自己在嬴政心里的地位低于很多人,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是能不出聲就不出聲,除非事情與他有關或者必須說的話,但是現在[俞凇]當起了啞巴,子傒侯又冷嘲熱諷,這時候他就不得不出聲了。
他嘆了口氣,有點為難地說:“陛下,臣等擔心的從來不是您的信任與放手,而是您的安危。”
子傒冷笑一聲道,“干孤何事!”
他就知道,呂不韋為難極了,但還是繼續勸道,“新政策頒布之后引起了很大的反響,目前還并未全國實施,雖然陛下放出去的消息會迷惑到一部分人,但萬一不可錯過也追上了公子成蟜呢?”
“陛下還請三思。”
嬴政聽得懂呂不韋的勸導,也知道他們的擔憂,但他也有自己的辦法。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能夠看得出玩家們的身份,也能夠看得出朝堂上哪些人是對他忠誠,哪些人是心有異心的,對他有異心的人頭頂上有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并且還會是不是放大來向自己提醒對方的存在。
而他在路上,一旦有人刺殺的話,嬴政相信這個能力會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跟他們說。
他只能沉默著說出一句,“朕自有安排,不會出事的。”
子傒冷哼一聲,[俞凇]抬頭問,“陛下這次走的時候打算帶多少人?會給他們發布任務嗎?”
嬴政聽懂了這句獨屬于它們之間的秘密,頷首道,“這是自然。”
[俞凇]放下了一半的心,畢竟他了解玩家們,為了完成任務,他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包括抓刺客。
子傒看著突然反水的[俞凇],怒道,“你們這副樣子反倒成了孤的不是了。”
“不會,”嬴政看著子傒的神情誠懇極了,認真對著子傒行了一禮,“伯父,侄兒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但是侄兒保證不會有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咸陽的一切事物都要勞煩你們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一直沒勸動嬴政的子傒沉默了,呂不韋伸手捋著自己的美須道,“還望陛下出行一切小心,此次出行路上再怎么謹慎都不為過。”
嬴政點頭接下了呂不韋的關心。
第162章 嬴政出行的事除了扶蘇和傳召的三位誰也不知道,就連成蟜也不清楚。……
嬴政出行的事除了扶蘇和傳召的三位誰也不知道, 就連成蟜也不清楚。
他但是聽到嬴政讓蒙恬護送自己的時候就很驚訝了,但是想一想覺得也正常,畢竟自己是他哥唯一的弟弟。
扶蘇的出行也無人知曉, 對外說法只有公子成蟜被皇帝派去邊關監督修建城墻罷了。
一時間引起了眾人們的惡意猜測。
他們覺得嬴政是害怕新政策的實施影響到自己的地位, 所以想要把自己最有威脅的成蟜趕出咸陽。
嬴政帶著扶蘇坐在隊伍中后的馬車里面, 聽到馬車外面成蟜憂慮地說:“啊?我哥他生病了?嚴不嚴重啊?要不我再推遲幾天等他病好了再走?”
[俞凇]沉默了一下,道,“公子, 吉日已經選好, 還請路上小心。”
成蟜伸長了脖子遠遠看了一眼咸陽宮, 上馬揮手道, “出發!”
他的身后是一連串的馬車和騎馬跟在馬車兩側的精銳軍士們, 再后面是一群自薦申請修建城墻的玩家們。
[俞凇]看著隊伍里的人給他報信說還沒有收到另外的任務,臉上冷峻的神情一下破功,政兒跟他說的不會是在忽悠他吧?
等到大部隊全部離開咸陽, 到了溪邊休整給馬兒喝水的時候,成蟜看到有一輛馬車被守得嚴密,有點好奇地湊過去拍了拍看守這輛馬車的士兵。
“喂, 你怎么這么嚴肅?”成蟜好奇地問。
第一次執行這樣任務的蒙旗被成蟜嚇得一個哆嗦,回頭看到公子成蟜的臉,趕緊回答道, “稟公子, 這是屬下第一次離開咸陽做任務,有點緊張。”
原來是這個原因啊,成蟜恍然大悟, 十分大方地說:“沒事,你不用把自己崩得這么緊, 馬車上帶的都是本公子的常用東西,丟不了的。”
蒙旗大聲道,“是,公子,屬下知道了!”
被蒙旗的大聲吵得耳朵疼的成蟜也不再關注,轉身去了前面的馬車。
蒙旗看到成蟜離開后松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蒙恬公子we什么要自己守著著一輛馬車,但是公子的安排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自己不能讓公子失望。
蒙恬自然也沒有錯過這一幕,心下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覺得實在驚險,之后的路只會比現在還要驚險。
嬴政坐在馬車上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抱著已經睡著的扶蘇輕聲道,“成蟜還是聰明的,就是不夠謹慎而已。”
等之后他再好生教一教。
一路上嬴政和扶蘇在蒙恬的遮掩下都沒有讓人發現,就連成蟜也只是隱隱覺得自己明明應該緊張的,但是就是不自覺的放松,就好像哥哥在一樣。
真的好奇怪,成蟜困惑地撓了撓腦袋。
等成蟜離開后一周,眾大臣還是沒有見到始皇帝的露面,連他們的求見都被駁回了,引得眾人懷疑猜測。
呂不韋和[俞凇]才對外放出消息,陛下已于兩天前出發巡查全國了解政策的實施程度去了。
這一消息在一些貴族們心里引起多大的反響他們就不清楚了。
消息公布這天,不知道有多少人來回往返于貴族官員府邸之間,一邊打探消息一邊傳遞。
有怨毒的聲音從府宅里傳來,“查,一定要好好調查清楚嬴政那個野種究竟去了哪里,我要讓他死在路上。”
扶蘇乖得不像個孩子,路上顛簸也不出聲抱怨,一直乖乖坐在嬴政懷里,時不時通過馬車縫隙看一看外面的情況,但更多的時候都乖乖不吱聲。
嬴政看著懷里安分的小崽,心里感慨的同時越發愧疚。
哭鬧的孩子固然會引起家長重視,但是像扶蘇這樣乖巧的孩子終歸也不會被忽視。
嬴政干脆趁他清醒的時候給他講課,把荀子的課一一給扶蘇補全。
他的聲音低沉,扶蘇享受著這難得的親近把自己的臉蛋貼在嬴政胸前聽他給自己講課。
但嬴政也不是沒有事干,很多公文還是會通過玩家們的及時消息傳遞過來,由嬴政一一批閱完再通過玩家傳遞回去。
躺在馬車里充當個死人的[朔庭]有話要說。
他本來只是想要多親近親近扶蘇,畢竟他錯過了政崽的幼兒時期,現在扶蘇的出現讓他喜出望外,再加上他還是扶蘇的師兄,愈發理直氣壯了起來。
沒想到就是這份親近讓嬴政正好抓了壯丁,把他一個生性愛自由的人關在了馬車里不得出行,還要充當一個發報機的角色,要不是獎勵還算不錯,他早就不干了。
而成蟜越是往邊關走越覺得不對勁,明明自己是一個人出發的,但為什么總覺得他哥就在他身后不遠的地方,但他每次回頭望去都發現不了問題。
這天,他下馬后下意識向后望去,還是什么都沒有看到,揉了揉眼睛走到蒙恬身邊說:“你說我是不是生病了?”
蒙恬的視線立馬看了過來,面上不動聲色但語速快了不少,“生什么病了?有什么癥狀?”
“沒有,”成蟜擺了擺手,有點想不通地說:“我就是覺得我哥好像在我身邊,你當初出去打仗的時候有沒有這種感覺?”
蒙恬沉默了一下,道,“沒有。”
因為他當初第一次出去打仗的時候除了他弟他阿父和大父都在身邊。
成蟜狐疑地看了一圈蒙恬,見他還是那副模樣,信了他的話,有點感慨地說:“沒想到你出門都不想你弟弟,看我就不一樣,時時刻刻都在想著我哥。”
說著自己還驕傲了起來。
蒙恬心想你不是想你哥,而是你哥真的就在你身后,但心里再怎么吐槽也不可能說出來,蒙恬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成蟜在蒙恬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夸夸,翻了個白眼道,“最煩你這一聲不吭的樣子了,也不知道我哥為什么這么喜歡。”
說完還嘆了口氣,“我有點想蒙毅了。”
如果蒙毅在這里的話還能陪他聊聊天,現在他跟著蒙恬的軍隊,不止手下的兵一聲不吭,連他們隊里的玩家們都一副嚴肅的模樣,讓他覺得無聊極了。
又過了幾天,成蟜手里拿著一把扇子給自己瘋狂扇風,看到臨洮的城墻上站著的城衛時高興得差點從馬上跳了下來,但好歹還是忍住了。
他夾緊馬肚加快速度趕往城門下,蒙恬手里拿著一卷羊皮信高喊道,“公子成蟜奉旨率軍前來,將軍王龁接旨。”
守門士兵看到他們身上穿的盔甲形制和前方看起來就細皮嫩肉的小公子,立馬讓自己的同伴去通報。
抬手行禮道,“還請大人和公子稍等片刻,在下的兄弟已經去稟報將軍了。”
成蟜努力做出一副穩重的樣子點了點頭。
沒一會兒,王龁穿著平日里的軟甲騎馬趕了過來,身后還跟著幾個副將。
王龁在看到蒙毅的那一刻就翻身從馬身上跳了下來,大步走到成蟜面前行禮道,“王龁見過成蟜公子。”
成蟜趕緊下馬將王龁扶了起來,道,“將軍請起,成蟜這次是帶著任務來的,還請將軍多多指教。”
“好說好說,在下一定配合,”王龁哈哈大笑,看到蒙恬的時候還伸手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現在長大了不少。”
蒙恬拱手道,“蒙恬見過伯父。”
王龁大笑,“恬小子你還是這么見外”,然后又狠狠給了蒙恬幾巴掌。
玩家們看到這個滿臉絡腮胡,身形高大像一座小山的人,再看看他頭上的名字,疑惑寫在了臉上。
雖然不能隨便亂動,但是他們還能私下交流。
嬴政坐在馬車上默不作聲打開玩家們的交流頻道。
【附近】
[秋秋球吖]:不是,我記得史記上這位王龁將軍不是公元前244年就死了嗎?現在怎么還在臨洮修長城啊?
[西米露]:不知道,可能是他和麃公沒有攻打趙國的緣故?
[你管我考了幾分]:啊?你們怎么知道王龁公元前244年死的?
[越努力越想躺]:你但凡百度一下呢?不過咱們這里面很多歷史愛好者,有的人把秦國那些將軍生平都能背下來,這才哪到哪
[不會就是不會]:有點恐怖了,我們面前這頭熊像是馬上要去偷袈裟的樣子
[梧桐樹]:毀謗,準備收我們將軍的律師函吧!
下面說的話沒什么內容,嬴政把頻道關閉之后伸手在案桌上點了點,心想是不是因為自己喜歡用這些玩家,將王龁將軍和麃公他們派來抵御匈奴,從而改變了他們的人生?那他是不是也間接阻攔了他們會得到的功勞?
馬車外,王龁已經接旨后把成蟜他們迎了進去,一邊走一邊笑著介紹。
“臨洮不比咸陽,這邊的風沙更大,公子可能要吃點苦頭了,”他的聲音很大,像是嗓子里裝了個大喇叭一樣,“公子歇會兒老臣帶你們去看看這邊的城墻進度。”
成蟜點了點頭,笑嘻嘻地說:“王老將軍,你看看孤這次帶來的人,都是主動想要幫將士們分憂的,等會兒也要勞煩將軍一并安排。”
王龁自然也看到了成蟜帶來的人,拍了拍胸脯大聲保證,“好說好說,都交給老臣,絕對沒問題。”
“那孤可就放心了,”成蟜笑道,“兄長可是在孤面前屢次提及王將軍穩重擅長管理,孤這次終于可以見識到了。”
得知自己被夸,雖然也有可能只是客套話,但王龁還是很高興,大手一揮立馬應了下來,“陛下嚴重了,老臣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
嬴政聽著成蟜的客套話,有點新奇地挑了挑眉,他竟是不知道成蟜對外如此能言善道。
第163章 地雷加更
嬴政在蒙恬的掩護下和扶蘇住在一塊, 扶蘇看看外面的風沙在看看眼前的阿父,有點好奇地問,“阿父, 你打算什么時候露面?”
既然已經來了, 那么肯定不可能一直藏著掖著, 但是看阿父現在這副坦然的樣子,扶蘇又開始不確定了。
嬴政一邊看奏折,一邊拍了拍他的小腿道, “閑得無聊你就去找你叔父。”
扶蘇懂了, 這是要借由他的嘴來告知叔森*晚*整*理父。
他從炕上慢騰騰溜下去, 身體全部扒拉在了炕沿上, 腳還沒踩到地。
扶蘇沉默了, 他現在好像確實是矮了點,他費勁抬頭,“阿父。”
入眼就看到嬴政好整以暇坐在那里看他行動, 嘴角上揚,一副看熱鬧的姿態。
扶蘇再次苦著一張臉求助,“阿父, 幫幫我。”
嬴政伸手拎起他把他順當放在地上,笑道,“請出去。”
扶蘇大著膽子瞪了嬴政一眼, 然后小跑著跑了出去。
王龁已經把成蟜帶來的這些人安排在了和服徭役的人不同段的地方, 成蟜看到被人抱著來找自己的扶蘇,大驚失色之余趕緊迎了上去,從侍從手里接了過來。
“扶蘇, 你怎么會在這里?我哥知道嗎?”
說著臉上的神色越發急了起來,還左顧右盼的。
扶蘇看著不禁笑了起來, 叔父從一個輕狂恣意的少年瞬間變成了苦著臉念念叨叨的大人,怎么想都覺得很逗。
他抱著成蟜的脖子湊到他耳邊悄悄道,“阿父也來了。”
成蟜驚訝地張大了嘴,看了一圈身邊的人湊到扶蘇耳邊悄悄問,“你和我哥一起來的?坐馬車上?”
扶蘇笑著點了點頭,還倒反天罡夸贊成蟜,“叔父真聰明。”
成蟜氣得抱著扶蘇轉了個圈,直接氣笑了,說:“你們就眼睜睜看著我在那找人?”
扶蘇臉上露出了心虛的表情,那他們當時不也沒辦法嘛,如果行程暴露會引來很多麻煩的。
成蟜理智上明白,但是心理上想到自己這副蠢樣子被哥哥看到還是很受不了,他的形象!!!
成蟜對著王龁露出一個禮貌而不是溫和的微笑,輕聲道,“王將軍,孤這邊尚有急事需要處理,先走一步,接下來的事你看著辦。”
王龁在看到扶蘇的時候就覺得不妙了,這小孩哪來的,看這個年歲怕不是那個天降長公子吧?
長公子都來了,那么皇帝?
王龁不敢再想下去了,有些事越想越令人害怕。
成蟜抱著扶蘇就怒氣沖沖往扶蘇說的地方走去,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哥,你怎么就住這種地方?”
懷里的扶蘇無力的把頭抵著成蟜的脖子,心想叔父路上那么多的咬牙切齒你忘了嗎?
嬴政抬了抬自己手邊的地方示意成蟜坐下來,率先開口道,“剛剛過來的路上是不是很生氣。”
“其實也沒有,”成蟜看到他哥住的這房間心疼還來不及,哪里還顧得上生氣,眉毛一擰,道,“哥,這里不行,你去住我那里。”
嬴政欣慰地看著成蟜,成蟜被他教得多好啊,心疼他也不給別人找事,懂得體諒人了。
然后就聽到成蟜理直氣壯地說:“我讓王將軍再給我騰個屋子。”
欣慰早了,嬴政眼里的溫情瞬間散了不少,有點無奈地看著成蟜說:“我這次出來也是一時興起,出行保密,而且這屋子已經很不錯了,不用給王將軍多找麻煩。”
扶蘇聽著點了點頭,沒錯,他住過這里,阿父的屋子已經很不錯了,他作證。
成蟜不滿地撇了撇嘴,干脆想了個折中的法子,“那你和扶蘇也去我那里住。”
嬴政直接拒絕,“你那邊再大都塞不下你那些寶貝,我去了也是添亂,這里就挺好的。”
說完又問成蟜,“你帶來的那些人怎么樣,有沒有不愿意的?將士們該給的補貼記得告知,他們和那些徭夫不一樣。”
成蟜一口應下,眉梢一挑,自信道,“哥,這你就放心吧,蒙恬早就安排好了。”
嬴政對蒙恬那是放心得不能再放心的人,點了點頭也不再繼續追問。
成蟜還要說點什么,就被嬴政揮了揮手打發掉了,“行了,帶著扶蘇玩去吧,我這邊還有很多公文要處理。”
成蟜也是知道好賴的人,哥哥忙的時候自然是不敢打擾的,一怒之下狠狠怒了一下,重重跺腳抱著扶蘇就走。
半個時辰之內他是絕對不會原諒他哥的。
扶蘇被成蟜帶著看眾玩家們服徭役,他們有的兩人搬一塊石磚,有的一人搬一塊石磚,臉上的神情和他之前見過的都不一樣。
扶蘇茫然極了,仰著頭問,“叔父,他們在高興什么?”
成蟜撓了撓臉蛋,有點不理解地說,“他們可能天生愛干活吧?”
說完自己也不信,索性抱著扶蘇走了過去,問,“你們在高興什么啊?修城墻有什么可高興的?”
他看那群服徭役的衣不裹身,破破爛爛,身上背上還有多處磨出來的傷口,看著就慘極了。
被攔住的人第一眼就看到了成蟜懷里的扶蘇,眼睛一亮想要摸i一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騰不出來手,一邊遺憾一邊道,“你不懂,這是我們基建人刻在骨子里的DNA,想一想將來我走上長城,摸著‘[小小的老子]到此一游’的筆跡望著祖國的大好江山,這是何等舒暢~”
成蟜懂了,點點頭一臉嚴肅的對扶蘇說,“別理他,這又是一個發神經的,我們去問問別人。”
成蟜換了個人記敘文,“你們修城墻為什么這么開心?”
[江浙滬不包郵]哈哈大笑,“可能因為我下輩子就是匈奴吧,把我老祖宗扼殺在搖籃里,族譜從我這里新開一頁,想想就好笑。”
成蟜捂住扶蘇的耳朵,對他搖了搖頭,繼續換人。
[蝶迷]放下手中的石磚,擦了擦臉上的汗道,“保衛國土,人人有責,來都來了,好好干唄。”
成蟜覺得這個回答勉強過得去,但不夠真摯,又換了個人繼續問。
正好問到了出來溜達的[朔庭]身上,[朔庭]眼珠一轉就是整活,站在那虛虛做出握話筒被采訪的表情,一臉深沉地說:“首先我能站在這里要感謝生我養我的父母,其次就是要感謝我自身的努力,我站在這里就是要說,沒有我們的辛苦付出哪來百姓的安居樂業,為國為民,人人有責。”
成蟜聽完后才意識到,這全是廢話。
抱著扶蘇轉身就走,神經。
扶蘇在成蟜懷里看得清清楚楚,大概猜到了他們的情況,其實這些人根本沒把徭役當成一件很苦惱的事,他們給自己的感覺更像是來玩鬧的,所以他們神態很輕松。
成蟜不死心又問了幾個,回答分別是
“就這個干活,爽!”
“修長城這種著名事件,我肯定是打卡的。”
“很難理解嗎?因為我本人就是匈奴。”
成蟜越聽越覺得他們都是一群神經病。
扶蘇的猜想得到了驗證,伸手拽了拽成蟜的前襟,小聲道,“叔父,他們像是來玩的。”
成蟜看他們笑嘻嘻的神情,狐疑地觀察了一番之后干脆放棄了問答,反正也問不出什么,遲點他去問他哥。
很多玩家站在那里等成蟜采訪,看到成蟜放棄之后,一個個把目光重新放回到了扶蘇的身上。
這可是扶蘇幼年時期,擱誰不想合照。
有個大膽的玩家上前大膽發言,“公子,我有個大膽的想法,你能不能設定個任務,我們完成之后可以和扶蘇公子拍個照,抱抱他之類的?”
拍個照成蟜其實還不太懂,但是抱他是懂的,果斷就要拒絕,然后就聽到懷里的扶蘇應了一聲好,成蟜整個人都傻眼了,“啊?”
小寶你在說什么啊小寶?
扶蘇指了指在場不動的玩家們,說:“但是你們現在得先動起來。”
他看到已經有士兵過來了。
玩家們聽到這話瞬間來勁了,一個個精神抖擻,一個人扛一塊石磚算什么?兩塊也不是問題!
成蟜站在一旁傻眼地看著士氣突然爆發的眾人,感覺自己的思維還是跟不上這群有病的家伙。
不對,他的思想為什么要跟這些人同步?
而扶蘇則是站在一旁觀察著這些玩家,把心里的疑惑都記了下來,打算晚上回去問問阿父。
阿父一定能夠給他一個解答,扶蘇心里如此堅定地想。
臨到晚上吃飯的空當,也就是眾人該休息的時候,扶蘇看著走過來搓搓手一臉期待的玩家,溫和一笑,問,“我應該怎么做?”
他一下午都在看他們勞動,他們干活真的很賣力,答應了就該做到的。
眾玩家們大喜過望,圍過來把他圍在正中間,笑著夸贊道,“不愧是長公子,為人就是大方。”
不懂他們為什么這么說但還是接受夸贊的扶蘇很淡定地點了點頭,嗯,他就是很大方。
成蟜在一旁表情一言難盡,然后不知道被誰一把拉了進去拍了一張神色扭曲的群體照,一旁的玩家們笑得開懷。
第164章 晚上回到房間里,成蟜走來走去大聲抱怨,“哥,你是不知道扶蘇今天……
晚上回到房間里, 成蟜走來走去大聲抱怨,“哥,你是不知道扶蘇今天干了什么, 我真的一點都忍不了了。”
嬴政已經從論壇上看完了全程, 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再聽一遍成蟜的視角。
他一邊點頭一邊嘴角噙著笑意輕敲著案桌, 聽成蟜憤怒地表達完自己的情緒之后再疑惑地問一句,“所以你在生什么氣?”
成蟜更加憤怒了!
“哥,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講話?”
嬴政笑著點了點頭, 說:“扶蘇與他們同樂有什么不對嗎?”
“我的問題不是這個!”成蟜很暴躁, 像只轉來轉去的暴躁小狗, “我的問題是他怎么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萬一那些人里面有不懷好意的怎么辦?”
“還有你, ”成蟜把話口轉向嬴政, “哥,你也是,你這么一聲不吭地出現, 萬一出點什么事我怎么辦?扶蘇怎么辦?你有沒有為我們兩考慮過?”
嬴政聽著成蟜有理有據地控訴,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道, “成蟜長大了。”
乖乖坐在一邊被指控的扶蘇也跟著點了點頭,是的,叔父真的成熟了很多。
成蟜不滿, “你們父子兩能不能理理我啊?”
嬴政伸手把還在地下轉圈圈的成蟜拉到了身邊, 溫聲道,“你考慮到的我自然也考慮到了,至于那些人, 放心吧,如果其中有被人買通的, 他們內部之間會是第一個發現的。”
畢竟他發布了任務之后,是敵人會自動紅名提示,而那些玩家顯然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任務。
成蟜不知道嬴政的自信從哪而來,但是他哥都這么說了,他炸毛的情緒就這樣被安撫了下來,但還是要補充一句,“那你們下次能提前跟我說一聲嗎?就我什么都不知道很傻的。”
嬴政聽著成蟜的抱怨低頭看向了扶蘇,扶蘇拉著成蟜的大手軟乎乎地道歉,“叔父,對不起,是扶蘇莽撞了。”
成蟜哪里舍得跟復蘇生氣,更何況這個年紀的小孩說什么都自帶萌感,成蟜立馬就原諒了扶蘇,輕聲道,“叔父其實也不是很生氣,叔父只是害怕別有用心的人傷害你,下次不可以這樣。”
扶蘇點了點頭,又猶豫地說:“但是我們不是已經答應他們明天還要去嗎?”
很多人還沒有抱到他。
成蟜尷尬了一下,隨后理直氣壯地說:“叔父說的是不要再不通知我就做決定,明天我們還去。”
扶蘇目的達成立馬對成蟜溫柔一笑,嬴政在一邊看著把弟弟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兒子和被糊弄的叔叔,無奈地搖了搖頭。
算了,反正他有生之年會護著成蟜的,成蟜現在的進步已經很大了。
等成蟜的要求全部得到回應,心滿意足離開之后,嬴政低頭看著扶蘇,叮囑道,“不可以欺負叔父。”
復蘇乖乖點頭,笑著說,“扶蘇知道。”
嬴政默默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那個乖巧有點膽怯的扶蘇就變成了現在這個忽悠人不眨眼的小團子。
而扶蘇則是心想,下次忽悠人的時候不能當著阿父的面。
第二天天還沒亮,嬴政從炕上起來照例去了一處隱蔽的地方練劍,看到一旁對他行禮的王龁也神態自若,點了點頭道,“王老將軍快快請起,朕這次出行是為私事,不便申張。”
王龁一邊點頭一邊道,“老臣明白,陛下還有什么要吩咐的?”
“暫時沒有,”嬴政搖頭道,“不必刻意關注扶蘇,他年紀尚小,這次出來也只是見見世面,等他再大點之后朕會考慮。”
王龁也表示理解,畢竟陛下這個年紀極為年輕,沒有這么早就定下繼承人。
說句不好聽點的,萬一陛下活到秦昭襄王那個年歲,長公子還活沒活著也不一定。
扶蘇還不知道現在就有人暗地里猜測自己的壽命了,迷迷瞪瞪醒來就被一雙溫熱的大手抱在懷里輕柔地擦臉。
扶蘇含糊道,“阿父,扶蘇自己可以。”
嬴政擦完臉繼續擦手,淡定地說:“嗯,明天你自己來。”
扶蘇點了點頭,頭重腳輕帶得自己差點一頭扎到地上,還是嬴政手快把他一把拎住這才免于毀容的風險。
扶蘇經過這一下徹底清醒了,羞赧地看著嬴政道,“阿父,扶蘇失禮了。”
嬴政被這個小古板逗得露出了今天第一笑,說:“清醒了就伸手穿衣服,你舒服已經在外面等著了,不是今天也要陪他們修城墻嗎?”
扶蘇聽到這話立馬站了起來,該伸手就伸手,該抬腳就抬腳,嘴上還說:“阿父,你下次可以早點叫我的,我能早起。”
讓人等待這不是他的作風。
嬴政敷衍地嗯了一聲,對扶蘇說:“困了就跟你叔父說,讓他把你送回來。”
扶蘇趕緊走出門去跑到成蟜面前說:“叔父,我已經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叔侄兩對著嬴政揮了揮手轉身離開,嬴政目送兩人離去后才關上了門。
等回到房間再看那高高堆起的公文時,目光淡漠,但是他一貫的神情又讓人覺得好像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在臨洮的半個多月,扶蘇每天不嫌累的跟著成蟜滿城池轉悠,更多的時候就是守著玩家們看他們修筑城墻。
很多時候他們不經意間的話會進入到扶蘇的耳朵里,而扶蘇也只是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歪頭看向他們,然后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看得眾玩家們心臟怦怦跳,干活更加賣力。
而扶蘇則坐在那里把他們嘴里的信息一一整合,這些人好像知道上一世的發展,還知道他是在這里自裁的。
扶蘇聽著他們嘴里說的始皇帝如何如何看好想要磨礪他,他如何如何傻的議論,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就好像不是說他一樣。
這已經是新的一世,他開啟了新的生活,阿父說了,不要被上一世的經歷所困擾。
只是他還是很開心,也很失落,開心于自己知道自己其實是被阿父看重喜愛的,失落在他當初和阿父之間的交流太少,如果能夠坐下來好好談談的話,結果是不是就不會變成前世那樣?
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扶蘇嘴角微微顫抖,然后上唇咬住下唇,露出了些許苦澀的神情,這時候他的看起來不像是個孩子,像個飽經滄桑的成年人。
在成蟜看過來的時候張嘴打了個哈欠,對成蟜說:“叔父,我有點困了。”
成蟜趕緊把扶蘇抱在懷里輕輕拍著他的后背,聲音柔和,“睡吧。”
扶蘇把自己藏在成蟜懷里,眼睛睜得很大,他告訴自己,就這一次,下次他就不難過了。
等和所有的玩家們都接觸過,拍完了他們說的所謂拍照和錄視頻,和每個人也都抱過之后,扶蘇整個人都心胸開闊了,畢竟從他們嘴里也打聽不出什么了,再問下去就該引人懷疑了。
嬴政看著腳步輕快走進來的扶蘇,問,“你看起來很開心,想通了?”
扶蘇驚訝,但是想想是阿父也不奇怪,低低嗯了一聲,小手放在背后攪成了麻花,有點擔心阿父會不會不開心。
嬴政也不是想要教訓他,單手把他拎起來脫掉鞋子放在炕上,看著趴在炕上的扶蘇說道,“想通就想一想你要帶的東西,我們該回咸陽了。”
“那叔父呢?他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扶蘇站起來扶著案桌問。
“他還得在這里鍛煉一段時間,”嬴政盤腿坐在那里,有點欣慰地說:“看來你叔父沒白疼你。”
他的身邊沒幾個親人,看到扶蘇和成蟜相處得好,他自然是開心的。
而遠在咸陽的呂不韋、[俞凇]和蔡澤他們遠沒有嬴政他們現在輕松。
他們批閱覺得重要的公文全部都及時傳送給嬴政,私底下還要調查所有的趙氏子,考察他們的品格和學問,引誘他們選擇科舉這條路。
但這種行為都是私底下做的,無人知曉。
大家私底下的合作不會放在明面上,縱使見面不相識。
嬴政看著他們的進度目光深沉地想,他們都這么努力了,看來之后的任務還能再多做一點,時間和精力,擠擠還是能擠出來。
如果呂不韋他們知道自己盡心盡力得來的結果是更多的工作,不知道心里作何感想。
而全國各地選了開化民智的玩家們盡心盡力教百姓們識文斷字,苦口婆心地說:“按照國家現在這個政策和趨勢,說不定明年就要開考當官了,你們難道不希望家里出個當官的嗎?”
對此有不少人的看法是,“得了吧,秦國就沒見過有人因為認字就能當官的。”
而有些女性聽了進去,拿著樹枝在地上練字愈發刻苦了起來。
注意到她們努力的玩家們則花費了更多的時間在這些努力的人身上,畢竟精力就那么多,他們沒有那么多的心思和時間,機會是要留給有準備有想法的人。
而他們也是要努力學習背誦的,畢竟他們也是要爭取當官的。
第165章 回去的路上,蒙恬繼續一路護送,低調返回。 扶蘇這次不……
回去的路上, 蒙恬繼續一路護送,低調返回。
扶蘇這次不用像上次一樣整天呆在馬車里,時不時撩起馬車車簾看看周圍的景色, 安安靜靜欣賞, 不打擾阿父處理公文。
而蒙恬偶爾看到趴出窗外的小半張臉都忍不住緩和下了神情, 長公子肖似陛下。
偶爾下馬車歇息的時候,扶蘇采摘幾朵野花綁成一束放在桌角,只要他的阿父一抬頭就能看到夏日的美景。
其中路上也遇到了不知人士派來的刺殺, 但都被蒙恬一一解決掉了。
安全回到咸陽之后, 嬴政整個人又陷入了瘋狂的加班中。
而[朔庭]則淚眼汪汪地抱著扶蘇說:“哥們終于解放了, 家人們誰懂啊?”
天天當信鴿真不是人干的事。
扶蘇同情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說:“辛苦了。”
[朔庭]腦子一點都不轉的, 蹭著扶蘇的腦袋感動道,“扶蘇寶貝你真貼心。”
看到嬴政平安回來的某些藏在陰霾里的人又安分了下來,等待下一個機會。
夏去冬來, 又是一年過去,嬴政在二月份頒布了考試的政策,每個縣里都提前布置好了相應的考場和監察, 由玩家們及時接收試卷并且站在考場前面大聲朗讀。
第一題,如果秦國想要廢除打架斗毆砍頭的律法,那么打架斗毆該如何懲罰更加合理?
第二題, 如果上河村的趙某去下河村偷了一只雞, 被下河村的劉某發現之后主動分了他一半,這時候失主找上來報官后,該如何處置趙某和劉某?
就這兩題, 很多人聽到后苦惱地撓了撓頭,他們學文識字也就一年多, 現在能聽懂考題,但是讓他們寫的話就開始抓耳撓腮了,這該怎么寫呢?
很多人看到別人提筆之后也著了急,緊跟著開始寫了起來。
而那些已經事先談好想要通過這次考試來證明自己能力的趙氏子們聽到如此簡單的考題嘴角上揚,目光炯炯,下筆如有神。
考官們站在臺上大氣不敢出,生怕影響到下面的學子們的發揮,等設時間一到立馬高聲喊,“時間到,請各位考生放下手中的筆,違反者取消考試資格。”
這時候的大家還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考試,考官怎么說他們就怎么做,就算有人沒寫完急得墨汁抹在臉上也不敢繼續,放下手里的筆一臉懊惱,后悔自己當初沒在多學點知識。
等所有的試卷收起來交給荀子所在的學宮,由荀子挑選出來的十五位官員加上荀子十六人一起走進空間極大的宮殿里,除了送餐的人進來放餐后離開,沒有人會打擾他們的批閱。
試卷上的字大小不一,有的人不會寫的字還畫個圈圈讓考官猜字,看得淳于越眼睛抽抽了起來,但轉念一想這些人在一年以前還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農民,又覺得陛下此舉深不可測,如果將來秦國的百姓們都識文斷字,那么作為官員又要做到什么地步呢?
有人寫得差就有人寫得好,每個字大小一樣,就連間隔都毫厘不差,沒有一個錯別字,尤其是回答內容也寫得極秒。
閱卷官將上面精彩之處都用紅圈在文字下面圈了出來,又傳給其他閱卷官看過,得到眾人一致的夸獎過后專門放在空桌上,只有這樣的好文章才配呈給陛下。
過了五日,熬得眼下青黑的重閱卷官拿著厚厚的一沓答卷請見嬴政。
嬴政一聽他們請見就知道是考試有了結果,索性把能說得上話的眾臣子們都叫上了大殿,他坐在上面一邊聽匯報一邊讓這些激動得要吃人一般的閱卷官們把他們看好的文章念出來。
然后進行最終的評選。
這話一出,閱卷官們交頭接耳開始篩選最好的文章,一邊篩選一邊商量誰念誰的,有幾個人共同看好一份試卷還當朝吵了起來。
這下嬴政來了興趣,招手讓他們把這份人人看好的閱卷呈上來他看看。
看到第一句的時候嬴政就眼睛一亮,這個人絕對精通秦國律法,他清楚的把秦國現在的律法嚴苛在哪犀利地點了出來,回答了打架斗毆應該如何懲處才算合理,并且擴大講述了秦國其他方面的不合理之處,并在結尾處詳略講述。
第二題國家的發展他依舊從國家律法出發,衍生到了百姓們的日常生活,結合百姓實際給出合理的結局方法。
嬴政看到后面不免稱贊一聲,“好!”
嬴政這時候轉過來看答卷人的名字——趙高,趙氏宗族遠支,也是嬴政計劃中的一員猛將。
最被看好的試卷已經在陛下手中了,其他官員悻悻,商議好一人拿了一張試卷大聲朗誦,眾人聽得直點頭。
還是有道理的,看來這個科考制也不是沒有好處,但是威脅到他們的利益,這天大的好處也不值一提。
嬴政做在上首把他們的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把手里的試卷遞出去讓他們再念念這最后一份精彩的答卷。
李斯憑借自己豐厚的履歷和矯健的身手成功拿到了這一份試卷,越讀越發心驚肉跳,如果這位被錄用的話,那么一定會是自己的勁敵。
眾大臣聽完這份試卷心悅誠服,面上都贊此人大有可為。
嬴政點評,除了第十個人尚且不足之外,其他人都入少府任尚書卒史,其中這位榜首直接封太仆中車府令,一步飛升。
剩余人等分別派發道各郡縣亭任官。
這些任官的人在出任前都將趕到咸陽統一面見陛下,憐垂圣意。
學宮登記人奉令把以下人名當著眾臣的面一一大聲念了出來。
“太仆中車府令趙高,官秩六百石;少府尚書卒史趙英、趙山、趙西、李立”
前十六人,9個趙氏子弟,聽到自家子弟上榜的官員們一個個臉拉得極長,互相歪頭眼神閃爍之間已經在無聲溝通。
嬴政甚至有點期待他們接下來的表現了,想想他們被瞧不上的子弟們背叛憋屈的情景就有趣。
這些堅決維護自身利益的老貴族們也沒想到家里竟然會有如此短視之人,一個個氣得臉皮都膨脹起來了,單面上還要保持穩定。
心里誹腹始皇政可真是個性格莫測的家伙,畢竟之前的幾位君王都沒他這么難搞。
當初秦昭襄王壓制貴族的時候,但貴族尚有蟄伏存息的機會,但是到了始皇政這里,軟刀子割肉,貴族遲早要被取代,這讓他們怎么忍?
而他們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回去把那幾個背叛家族利益的家伙一個個都拎出來好好教訓一頓。
嬴政欣賞夠他們那凝重中參雜著怒氣的神色,則慢悠悠地來了一句,“到達咸陽和在咸陽參考上榜的學子們先安排到學宮吧,也給學宮學子們看看,國家需要的是什么樣的人才。”
這下好了,這不就是光明正大地說這些人都是他嬴政門第,皇帝勢力一派?
老貴族們憋屈,但還是要忍著,就看他們能夠忍到什么時候。
當官員錄用榜單貼出去之后,引起了全國范圍的震動,他們曾經以為這個政策可能也與他們無關,但是令人驚訝的是隔壁縣的李立也和他們一樣學了一年多,但李立現在身份立馬和他們不一樣了。
更令人驚訝的是,其中還有數十名女孩子,還是官府來報信的時候他們家里人才意識到不是重名。
這些名字花草的女孩子如他們的名字一般開啟了新的人生,如草一般堅韌,如花一般絢麗。
而這只是第一年的盛景,之后的每一年,發展趨勢只會更好。
而朝堂上的[俞凇]眾玩家們看到榜首是趙高的時候紛紛傻眼。
[抓個小孩吃]:不是,趙高是我們知道的那個趙高嗎?
[純情小媽火辣辣]:我覺得有點懸
[肌肉兔]:怕什么,咱們這么多人還對付不了一個趙高?
[狂浪的學渣]:做什么夢呢?你是比他們晚生了幾千年,不是多活了幾千年,你現實但凡有趙高的本事就不在這打游戲了,而是在立法了
[沉默的學霸]:同上
[純情小媽火辣辣]:說句老實話,咱們現在能占點上風也就是老祖宗幾千年的智慧,但能青史留名的咱們加一起也是送菜
[俞凇]:擔什么心,趙高李斯再能耐也只敢在政崽死后鬧事,咱們多盯著點,大不了劇透
[俞凇]這話一出,眾人都放心了,多有道理啊,他們別的不會,告狀還是很擅長的。
嬴政看到他們的聊天之后對這個趙高反而好奇了幾分,看來這也是個聰明人,只是需要能夠把他壓住的人罷了。
像這樣的人主要還是看用在哪里,沒有絕對的逆臣,只有不會用的領導。
之后嬴政召見了這第一批科舉考察出來的官員,全程和顏悅色,言語之間表達了對他們的看好,至于他們現在的官俸和之后的發展,自然會有別人給他們解釋。
他不需要畫餅,因為他的餅就放在那里。
而權力是最能夠激發人的潛力,引誘人的野心,當他們享受到權利的那一刻,勢必就會與之前完全不一樣。
而原本依靠家族的子弟們看著自己以往不屑的家伙們紛紛入朝當了官,這下怎么能忍,紛紛也向學了起來,來期望明年考得一個好的官職。
科舉制的舉辦大肆瓦解了貴族內部的利益,也給了在黃土地上耕種的百姓們另一條向上的希望。
一時間秦國發展欣欣向榮,總是有人心懷詭計,但也不能按捺不敢作為。
第二年舉辦科舉考試的時候,更多的人踴躍參加,百姓們現在生活比以前好了,生活也能有點積蓄,而且已經有了女子當官的典范,家里自然也不會苛待女孩,還指望學得好的女兒能給他們家里爭個官名回來。
遠在碭郡單父縣(山東菏澤單縣)的少女呂雉也報了名,去年的時候他的父兄并不認可這通政策,認為陛下只是胡鬧,等結果出來的時候一個個懊悔,畢竟他呂家的女兒/小妹要比大多數人聰慧多了。
兩個月后,呂雉的大名高高掛在碭郡單父的公文墻上,力壓一種男子,引得呂公大笑,舉辦三天宴席,凡來者接款待之。
而外出游歷走到單父縣的劉季(劉邦)聽到自己的好哥們說這個好消息的時候,光明正大去蹭飯。
看到那個跟在呂公身邊笑得溫和且自信的少女,愣了一下,道,“如若此生能夠求取此女,人生無憾。”
他兄弟一邊往嘴里塞肉,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季哥你別想了,人姑娘厲害著呢,今年的榜首,不日要去咸陽面見陛下的。”
劉季一口飲下手中的濁酒,高聲笑道,“大丈夫生當于此,自當建功立業。”
這嘈雜的聲響引得跟長輩們談話的呂雉微微偏頭看了過來,不過很快就轉了回去。
秦國上下一片大好,百姓們對秦國的歸屬感越來越強。
但嬴政的野心不止于此,次年就下令眾將軍帶兵攻打百越,古越部族眾多,故謂之為“百越”。
百越有很多分支,包括吳越、揚越、東甌、閩越等眾多越族支系,這塊多族臨立的多邊小國頑抗,躲藏逃竄,但還是敗在了秦國的鐵騎之下。
百越人發展要比中原落后不少,多族人穿魚皮衣,身上還紋著花鳥獸圖騰,遵行奴隸主制度,大多數人被壓迫身上印有奴隸烙印,秦軍的到來解放了這些奴隸,但是深受壓迫的他們已經不知道何為解脫,只是麻木地蹲在那里等待死亡的到來。
攻打下來之后語言不通成了最大的問題,很多人勸說嬴政放棄,畢竟付出和收益得不到正比。
而知曉嬴政抱負的[純情小媽火辣辣]他們自請前往百越教化民眾,開玩笑,新的地圖板塊已經出現,他們怎么可能停滯不前。
嬴政下巴輕點允了下來,令他驚訝的是呂雉也主動申請前往百越。
[純情小媽火辣辣]驕傲地仰起下巴,懂不懂什么叫girls help girls啊?呂雉現在可是她們的好朋友,多出去見見世面總歸是好的。
嬴政也不可能森*晚*整*理把所有的問題都放在玩家們身上,百越這塊土地還是有用的,他果斷下令讓部分秦民遷移開辟百越。
縱然有人不愿意背井離鄉遠離鄉土,但知道是跟著那些沒有架子的學者們走的時候,心里的不情愿減少了幾分。
而很多遵循舊制滿肚子之乎者也的儒家人也被嬴政順手塞進了遷移的隊伍里面,他聽著這些人的話就心煩。
不死心的貴族們試圖想要借這次的機會來動搖嬴政在百姓們心中的民望,沒想到[朔庭]搶先出手。
作為后世的他們可太清楚百越有多好了,這邊的土壤肥沃,魚鮮富裕,南方沿海一帶的發展將會驚掉所有人的下巴。
他手里的報紙在嬴政下令前就已經開始科普百越的土地該如何種植,百越的天氣又是怎樣,百越的民俗風情。
等嬴政下令之后,報紙內容又改為了國家發展必經之路和發展前景,將嬴政的旨令解讀得明明白白。
只要是識字想考取功民的百姓們都會購買一份報紙和周圍人一起閱讀,畢竟這兩年的科舉考試都離不開國家政策,而它們能夠獲取的渠道和指導都源于[朔庭]舉辦的報紙。
也不是沒人試圖開過學館,但是這樣勢必會有一部分人被淘汰出局,變成向后朝那樣舉全家之力供養一個學子,嬴政自問現在還沒有發展到那樣的境地。
現在秦國最不缺的就是官位,最缺的是人才,只要有人想學、好學、多思、為民,自然不必要求奏折寫得多好文采多斐然。
而[朔庭]的報紙里則說到了百越無人可用,到了自然是要篩選一部分人做官,激發引起了秦民的心思,煽動百姓心思的貴族們再次老實了下來。
等去了百越之后,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秦人們扛起手中的鋤頭就開始開墾土地,而原本荒廢著或者只種一些簡單栗黍,收成極為低下的土地在秦人的手里變得服服帖帖,莊稼水稻齊齊整整,看上去綠油油的一片。
原本在嬴政那里喜歡講大道理的儒生們來到百越之后反而是最辛苦的,他們對這些百越人表現出極大的耐心,做到了孔子所說的有教無類。
而在雙方有意的接觸和玩家們的促合之下,教育的馴化初見效果。
希望遷移百越失敗但得知百越發展態勢極好的心思深沉者在這接二連三的打擊之下也不免氣急攻心生了一場大病。
嬴政得知笑得虎牙都難得地露了出來,這群老家伙心胸怎么這么不開闊,他還以為這兩年他們家族陸續有人參加科舉任朝為官讓他們有幾分準備了。
也就是這年,在邊關監督的成蟜終于回到了咸陽,他比三年前高了不少,也壯了很多,皮膚不再白皙而是變成了小麥色,唯一不變的就是他那雙亮晶晶的雙眸,依舊清澈。
看到嬴政的那一瞬間,成蟜立馬沖過去站在嬴政面前,得意地挺起寬壯的胸膛,“哥,我的變化是不是很大?”
嬴政默默點了點頭,何止很大,簡直像是換了個人,他那個白白嫩嫩的小豬弟弟怎么變成了一頭小牛?
他的一雙眼睛掃描過成蟜的全身,看他健健康康后才放心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回來就好。”
成蟜嘿嘿一笑,單手撈起扶蘇在他臉上蹭了蹭,“扶蘇想不想叔父啊?”
“想的,”扶蘇認真回答,已經長大了點的扶蘇已經初見溫潤公子的模樣,除了遇到某些事情的時候犟得像牛一樣。
就像之前嬴政下秦民遷移百越的旨令被扶蘇得知之后,小孩先是愣了愣,然后兩條小短腿倒騰得極快。
他跑到嬴政的面前,板著一張臉說:“父皇,兒臣懇請父皇收回旨意,百姓本就多艱,遷移路上會有很多人為此而喪命,更何況強制讓他們離開生養他們的土地,只會讓百姓對父皇的不滿增多,以上種種皆是弊端,不利于秦國發展。”
嬴政把手里的請愿折遞給扶蘇,扶蘇看到上面那么多人的簽名,依舊持有反對意見,從百姓、土地、損耗和名聲各個方面分析,最后鏗鏘有力地總結,“為了秦國,還請父皇三思。”
嬴政嗯了一聲說:“已經出發了,路上配了醫師和扁鵲,遷移的秦人去了之后額外開恩舉辦科舉錄取官員,百姓們也給了部分補貼,兩年內不征收百越的稅,扶蘇,你要知道不是攻占了城池就算勝利,百越的百姓也是朕的百姓,秦人是朕的子民,但秦軍駐扎的地方皆為秦民。”
“你是朕的兒子,你的目光不應該放在咸陽,要往遠看。”
扶蘇赧然,剛剛還頂人的小羊一下子變成溫順的兔子,羞得臉頰發紅,“阿父教訓得是。”
他在得知阿父那道旨令的時候整個人都陷入了極大的驚訝之中,當初付出了什么代價他已經不記得了,但是殘留的印象讓他害怕,因此他想也沒想就認為無人敢出聲的時候他必須站出來。
現在才意識到是誤會。
嬴政也沒跟他計較,孩子還小,慢慢教,現在能夠意識到這么多已經很不錯了。
成蟜聽到扶蘇的真誠回答后笑著把扶蘇拋向空中又伸手接住,笑著說:“叔父也很想你們,這次回來還給你們帶了禮物。”
說著讓人把他帶的東西送了進來,是一塊半個高兩人寬的木雕,木雕雕成了三個人的模樣,左邊的男子身形修長,面容俊美,頭顱微垂,嘴角帶著一抹笑意看著懷里的小崽。
而他右邊比他低半顆頭的少年笑容燦爛,踮起腳伸長胳膊掛在俊美青年的脖子上,另一只手還抓著幼崽的小腿,而那個被抱著的幼崽同樣笑得開心。
嬴政伸手摸了摸,入手光滑沒有一點毛刺,“很好的禮物。”
成蟜根本深沉不了一點,立馬笑著說:“是吧?我請教了不少人,練手不知道壞了多少才雕出來的。”
說著還把早就好了的手遞到嬴政面前,委屈巴巴地說:“當時我的手都流血了。”
嬴政和扶蘇心疼地抓著成蟜的手看,扶蘇還鼓起腮幫子吹了吹成蟜完好無損的手,引得成蟜伸手把他抱在懷里揉了又揉。
成蟜樂呵呵給嬴政和扶蘇分享自己在邊關的樂事,聽得嬴政心疼極了,喉結滾動了幾下,沉聲道,“以后再也不去了,這次給你挑塊好的。”
成蟜倒是被磨練出來了,也沒覺得辛苦,笑嘻嘻地說:“哥你這話就太偏心了,我這才哪到哪,比我辛苦的人多了去了,我也是這一遭才知道我有多幸福。”
嬴政點頭,坦然承認,“畢竟我就你這么一個弟弟。”
成蟜聽著更加感動了,當著扶蘇的面說悄悄話,“那哥你和我挑,挑一塊我們都喜歡的,到時候你來我這里,弟弟一定好好招待你。”
嬴政也配合,悄悄說:“好。”
扶蘇出聲提醒,“叔父,阿父,扶蘇聽得到。”
“哈哈哈哈哈哈,”成蟜大手揉了揉扶蘇的腦袋,笑著說:“聽到也沒關系。”
你們當然沒關系,扶蘇小表情幽怨極了。
成蟜和嬴政敘舊完之后就去找自己的母妃,現在的楚太后,他像小時候一樣把頭放在楚太后的膝蓋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已生華發的母親,笑著說:“阿母,哥哥要把郢都作為我的封地,你能回家了。”
楚王后輕輕摸著他的耳垂,聲音幽幽道,“回家啊~”
她在秦國這片土地待了太多年,沒想到最后帶她回家的會是她的兒子。
成蟜坐起來抱著她削瘦的肩膀,語氣堅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