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是把離別和死亡想得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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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最終還是沒把六道仙人和「神樹」的殘骸一塊炸上天。
距離岸邊有一段距離的海水托起了一葉窄窄的扁舟,這是千手柱間臨時制造出來的交通工具。
他們站在小舟上,海水在舟底下翻滾,蓬勃的火光從海岸的方向升起,劈頭蓋臉底傾倒下來,將海水和天空染得血紅。
驟然竄上天空的火舌像是好幾條身軀龐大而色澤鮮艷的巨蛇一樣糾纏在一起,火焰旋轉膨脹,巨大的引力拖拽著陸地上烤得滾燙塵土與砂石,海岸上空的火焰形成了一個巨大艷麗的渦流。
海岸邊站著一個人,高溫的氣流撕扯白色的發絲,她背對著大海張開雙手,像是在舉行一場古老又盛大的儀式。
漂浮在半空中的六道仙人遠遠地看著越發膨脹起來的渦流,巨大的引力將陸地上的東西拖拽上了渦流中心,火焰越是膨脹,它的體積越是龐大,簡直像是墜入人間的太陽。
周圍的空氣被高溫炙烤得滾燙,毛孔不斷分泌出來的汗水沿著皮膚淋淋漓漓地往下淌。
“「神樹」……吸收不了那股力量。”六道仙人看著岸邊的背影喃喃地開口,“那孩子簡直就是……「神樹」的天敵。”
那顆膨脹的「太陽」墜落下來的瞬間,吞沒了海邊的森林,鋪天蓋地的爆破聲淹沒了所有聲音,海水表面溢出大片大片的蒸汽,翻滾出滾燙的波浪。
水蒸氣吞天沒地似的翻涌過來,遮蔽了視覺,宇智波斑聽到了鞋底踩踏水面的聲音,他下意識地張開雙手。
一路朝著他的方向奔跑過來的人撲了過來,綢緞一樣柔軟順滑的頭發蹭著臉龐滑了過去。
宇智波斑托著她的腰肢把人抱起來,偏頭看了一眼焚燎的火焰,還有被燒得鮮紅的天空。
“真是燒的一點都不剩下。”宇智波斑的唇角揚了起來。
撲過來的人抬起手,順手抱住了宇智波斑的脖子,還朝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你要留著給柱間過年嗎?”
千手柱間表示十動然拒:“我還是希望收到一點……額……樸素一點的新年禮物的。”
宇智波斑單手托著宇智波神奈的膝彎,像是抱小孩一樣把人抱了起來,他的目光一直看向那片焚燒的海岸,原本盤踞在里面的東西扭動起了巨大的身體想要逃出來,卻被無形的屏障攔住了去路,被火舌舔舐上去的身體轟然倒塌下來,隱隱約約還能聽到白絕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漆黑的眼眸里倒映出被火焰吞沒的世界呈現出末日一樣猙獰的畫面來。
“你……討厭我么?”六道仙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宇智波斑的目光往旁邊一瞥。
“確實很討厭。”宇智波斑直言不諱。
姑且不提這個老頭子本身就是個踩雷達人,單單是宇智波斑自己是因陀羅的查克拉轉世這件事情,宇智波斑就有理由懷疑,是不是因陀羅的查克拉裹挾著對父親的怨懟,經年累月,一代又一代地輪回到每一個轉身者身上,導致他看見這個老頭子的第一眼拳頭就硬了。
死去多年的老人似乎看懂了宇智波斑的想法,抱著漆黑冰冷的錫杖,輕聲開口,“如果……我可以多信任因陀羅一點,也許就不會有現在的光景了。”
他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那個時候他忙著忍宗的事情,無暇顧及因陀羅與阿修羅,因陀羅早早就學會獨立,還順手拉扯大了弟弟阿修羅。
那是個會小心翼翼地叫他父親的靦腆孩子,也是個體貼溫柔的兄長。
那個孩子是什么時候不見了的呢?好像從那雙紅色的眼睛出現的那天開始,他的眼里就沒了那個孩子。
為什么不多相信他一點呢?
為什么不和他多說說話呢?
“斑。”老人突然叫出了他的名字,“你和因陀羅一樣,都是好孩子,不要被力量蒙蔽自己的身心。”
“這世界不是由單純的愛構成的,也不是由單純的力量構成的。”
六道仙人抬頭看向天空那輪白熾的太陽,滄海桑田,千年的時間里唯一沒有變化的只有頭頂的日月。
“世人稱我為仙人,但我也沒能看清楚這個世界的全部。”六道仙人說,“也沒能看清楚兒子的心。”
宇智波斑能感覺到,冥冥中像是有什么糾纏了很久很久的東西斷開了,像是突然被解開的枷鎖。
“你在這個世界停留太久了。”宇智波斑輕聲開口。
“好像是……呢。”老人輕聲呢喃。
……
那輪白熾的太陽在天空上掛得老高,海面上無遮無攔,滲入海水中的日光跟著波瀾起落蕩漾。
托著小舟的海水平緩地起伏,傾倒下來的日光將舟身上的木頭紋理映照得根根分明。
海岸邊的火焰還在燒,被關在結界里的東西哀嚎扭曲,火焰焚燎的聲音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結界里的東西才歇斂了動靜。
海面上的太陽有些毒辣,一陣暴曬過去后,正常人難免都要頭昏眼花。
宇智波神奈扒拉著小舟邊緣,托著腮,瞧著那片焚燒的海岸正瞧得出神,深藍色的外袍從腦袋罩下來,鋪天蓋地地遮擋住了視線。
她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扒拉罩住腦袋的外袍,好不容易才把臉從那堆厚實溫暖的布料里扒拉出來,前方一身黑色里衣的宇智波斑面無表情地看著遠方,好像不管他什么事情似的。
“在看什么?”
宇智波神奈頭頂著宇智波斑的外衣,扒拉著小舟繼續看海岸邊的光景,耳畔卻響起了宇智波斑的聲音。
托著腮的手往下滑落,宇智波神奈把下巴擱在手心里,眨巴了一下眼睛,嘴唇蠕動了兩下。
“想起了不太好的回憶。”
那個時候的她沒有「靈視」,自然無法以旁觀者的視角去看待那場燒了很久很久的大火,等真正得到旁觀者的視角,呈現出來的光景又是另外一副模樣。
“但已經過去很久了。”
一時半刻,宇智波斑不懂她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明明還好好地站在這里,思緒卻飛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越想越不明白,眉梢直接擰成了一個疙瘩,“你什么時候……”
轟隆——
巨大的動靜突然從海岸邊傳來,隨著最大的一根樹藤被燒得焦黑倒塌下去,那片森林像是處理了很久的古老城堡,歲月腐蝕掉了它的磚瓦,白蟻蛀空了橫梁,一陣海風吹過去,它便轟然倒塌下去,再也爬不起來。
趴在小舟邊緣的宇智波神奈張開了雙手,盤踞在海岸邊的火焰歡欣雀躍地扭動起來,蓬勃張揚的身體擰成一股,身體壓縮旋轉糾纏成巨大的渦流。
越是糾纏,那個渦流的體積越是壓縮,最后固定在一個乒乓球的大小。
宇智波神奈一手枕在下巴下,懶洋洋地靠在小舟邊緣,另一只手朝那個乒乓球大小的東西勾了勾手指,浮在半空中的東西顫抖了一下,而后像是長了翅膀的鳥雀一樣,貼著海面朝這邊飛速移動過來,一股腦就撞進了宇智波神奈的手心里。
陸地上的火焰頃刻間就熄滅得干干凈凈,宇智波神奈手中被壓縮過后的火焰呈現出寶石一樣美麗的色澤,像是被裹在地底,歷經了千萬年歲月沉淀出來的礦石。
宇智波神奈張開嘴,“嗷嗚”一聲把那顆乒乓球大小的東西塞進了嘴里,吞咽的聲音在無風的海面格外的清晰,末了還打了個飽嗝。
“……”
“……”
“……”
千手柱間:“……好吃嗎?”
“一股燒焦的味道。”宇智波神奈撇了撇嘴,“不好吃。”
“……”
“……”
“……”
不好吃你還吃?!
千手柱間眼瞧著吃了不好吃的宇智波神奈蔫噠噠的,哼哼唧唧地往宇智波斑身上拱,像是吃壞了東西難受了肚子的貓咪,默不作聲地控制腳下的小舟靠岸。
等到他再次回過頭去的時候,瞧見的就是團吧在一堆深色的布料里的毛絨團子。
千手柱間:“……”
黑白兩色的生物在一堆黑色的布料里抽了抽鼻子,吸氣和呼氣的聲音細里細氣的,鼻尖也跟著一聳一聳。
千手柱間:“……怎么又變成雪豹了?”
芝士雪豹抖了抖毛絨絨的耳朵,懶洋洋地把眼皮抬起來,一本正經的告訴他,“因為懶。”
千手柱間:“……”
能把“懶”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他就見過宇智波神奈這么一個。
宇智波斑用外衣把團吧成一團的芝士雪豹裹好揣進懷里。
“不可思議。”飄在半空中的六道仙人看著芝士雪豹,突然開口,“肉||體的姿態被改變了。”
動物也罷,植物也罷,出生時期是什么模樣,無論未來如何成長,都不會脫離固定的框架,簡單來說,就是魚不會長出翅膀,人類也不會長出猿猴的尾巴,男人也不會變成女人。
從肉||體的意義上來說,現在的宇智波神奈真的是只雪豹了。
宇智波斑聞言,目光詫異地看著六道仙人,長子查克拉轉世古怪的目光將老人看得渾身不自在,就算是生前時期,六道仙人也從未被人用這樣的目光看過。
老人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宇智波斑卻收回了目光,轉頭捏起一塊布料蓋在芝士雪豹的腦袋上,把雪豹裹好。
被裹在布料里的芝士雪豹哼唧了兩聲,用露在外頭的小鼻尖蹭了蹭青年的手指,轉而就沒了動靜,像是真的睡著了一樣。
宇智波斑這才抬起頭來,那目光變得越發露骨了。
“這里沒你事情了,你怎么還不走?”
薄唇一啟,忍界修羅一句話直戳六道仙人心窩子。
六道仙人:“……”
老人捏著漆黑的錫杖,蒼老的身體倚靠在那根瘦削的棍子上,孤苦伶仃地飄遠了點。
海風鼓動風帆的呼呼聲圓圓地傳來,巨大的船頭層層疊疊地破開厚重的海水,在身后留下大片大片的波瀾。
巨大的船只從海平面探出來,越發的靠近這片海岸。
雖然雷之國的大名已經下了禁令不允許普通人靠近這片海域,但沒說代替雷之國大名參與這場賭約的忍者不可以。
陸地的官道已經全部封禁,甚至不少已經荒廢了,這種情況下,從南部到北部,走水路自然是會方便些。
千手柱間手搭涼棚看過去,發現船只上有不少熟面孔,于是他隔了老遠就把手揮得老高。
茫茫大海尤其是在靠近海岸的地方出現一葉小扁舟,著實讓人詫異,船只上的人還是把繩梯放了下來,等這倆人上了船,船上的忍者看清楚這倆人面孔的時候,滿臉臥槽。
現在又不是戰亂時期,雖然是兩個大國的大名的賭約,但把這兩尊大佛派遣出來執行任務,大可不必。
這艘船是雷之國的船只,上面載了云隱一個小隊的忍者,第一眼認出千手柱間的是帶隊的忍者,對方驚疑不定,試探性地開口,“柱間閣下?”
彼時,千手柱間正努力地和蓄滿了海水的衣服作斗爭,雙手捏著濕透了的衣料往反方向一擰,海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里啪啦地往下落,順著甲板一股一股地淌落下去。
千手柱間頓了頓,看著出聲的忍者,瞧瞧額頭上的護額,又瞧瞧他的臉,老半天才想起來,這人是經常出現在雷影身邊,算是雷影隨身的護衛。
“啊,你是經常在雷影身邊的忍者吧。”千手柱間使勁撓了撓頭皮,愣是沒把人家名字想出來,只好這么說,“沒想到云隱居然把你派出來了。”
云隱忍者:“……比不上木葉。”
居然把火影派出來了。
云隱忍者頓時壓力山大,但凡木葉派遣出來執行任務的忍者是千手扉間,他也不至于這樣,對方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一片焦黑的海岸。
“既然您出現在這里,想必大名的賭約已經結束了。”
“差不多是這樣吧。”
千手柱間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光是這么瞧著就是一個非常好說話的老好人,如果忽略掉他背后還有個看著隨時就能掏出刀子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忍界修羅的話。
云隱忍者吞了吞口水,聲音弱弱地開口,“您實在是太自謙了,有您在,這次的任務已經沒有對手可言了。”
這句話說完,對方的目光忍不住地千手柱間身后飄,發現后者背后那尊煞神的臉色略微好看了一點。
云隱忍者:???
怎么回事?外界不是說這倆人是死敵嗎?
雙方簡單地交流了兩句,千手柱間轉身朝宇智波斑伸出手,兩個人勾肩搭背地離開了,沒等兩個人走出視線,一只芝士雪豹猛地從宇智波斑懷里的布料里竄了出來,大嘴一張,嗷嗚一聲啃在千手柱間那只搭在宇智波斑肩膀的咸豬手上,下嘴的力度不輕,疼得忍者之神嗷嗷叫。
“……”
云隱的忍者露出懷疑人生的表情,說好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那種死敵呢?情報部門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船只一路上開往雷之國南部的大名府,期間千手柱間得知大名府現在在戒嚴,據說是因為大名府受到了襲擊。
有人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大名的宮殿,上來就掄起拳頭和巴掌把大名揍成了豬頭,并對大名發出了恐嚇。
——對方揚言如果大名不封閉通往北方的交通,就再揍他一次。
對方已經身體力行地向大名表明,能揍他一次,就敢揍他兩次的熊心豹子膽。
大名害怕挨第二頓揍,于是就這么被按著寫下了召令,蓋了公章。
千手柱間:“……”
這處理方式真的是簡單粗暴。
……
柱間尋思著去他們也差不多回來了,當天晚上兩個人和一只芝士雪豹就回來了。
黑白兩色的毛絨生物團吧在柔軟的布料里,也不見得有要睜眼的意思,看得柱間的手蠢蠢欲動。
“我可以摸摸她嗎?”柱間一本正經地詢問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回答之前有意無意地撇了一眼千手柱間被咬過的手,語氣不咸不淡地開口,“隨你。”
柱間上手摸了。
手下毛絨絨的觸感傳來的時候,柱間只覺得渾身的幸福感拉滿了,他在這一刻深切地理解了身為貓派的斑。
察覺到身上觸感的芝士雪豹只是懶懶地動了動眼皮,兩只豹爪子交疊著放在下頜底下,毛絨絨的大尾巴盤了盤,沒有任何要拒絕或者暴起咬人的意思。
見柱間沒被芝士雪豹咬,宇智波斑的眉梢抬了起來,半是戲謔半是同情,眼角余光有意無意地瞥了被咬過的千手柱間一眼。
“看來她也不是見著「千手柱間」就非得咬上一口。”
千手柱間:“……”
千手柱間蹲到角落里自閉去了。
身為更加年長的一方,加上過去豐富的經驗,柱間尋思著千手柱間多半是被芝士雪豹咬了,被咬的原因多半是千手柱間對宇智波斑做出了什么親昵的舉動,過去他但凡和斑勾肩搭背,宇智波神奈瞧見了,高低得要咆哮出一句“偷腥貓”出來。
“別顧著玩鬧。”千手扉間看不下去了,“你們兩個得寫任務報告。”
“寫清楚點。”
末了,還不忘叮囑。
他哥全然沒有把親弟的話當回事兒,消沉完了之后,蠢蠢欲動地把手伸向桌面上打盹的芝士雪豹。
掌心觸碰到芝士雪豹細膩柔軟的毛發,毛絨絨的大尾巴卷了過來,尾巴尖上的毛毛掃過胳膊肘子。
眼瞧著芝士雪豹沒有要咬他的意思,千手柱間得寸進尺地多摸了兩下。
千手扉間:“……”
這兩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這個樣子能維持多久?”
千手柱間對這個能改變肉||體姿態的術式有點好奇。
“應該不存在時間限制。”柱間摸摸下巴,“術式構型能用在很多方面,肉||體的變化只是其中之一。”
這個術式能改變外貌、姿態,甚至是物種。
當然,應用到實際的前提是對變化目標的認識要到細致入微的程度。
“欸?能變成男人嗎?”千手柱間靈光一閃,興致勃勃地開口。
柱間簡單地回憶了一下過往,發現還真是可以,“見過,可以。”
那么問題來了,既然前提是對變化目標的認識要到細致入微的程度,身為女性,宇智波神奈為何如此了解男性的身體?
柱間:“因為奈奈以前做過男孩嘛。”
“……”
“……”
“……”
雖然最初的時候是女孩,但也不是沒有輪回成男性的時候。
宇智波神奈對性別和種族都沒有過分的執著,因此突然變化性別對她來說只是一個新奇的體驗,畢竟六眼雞掰貓無論干什么都不ooc。
雞掰貓思維本就極其跳脫,且精力堪比哈士奇,上到三百六十五行,下到種族性別,宇智波神奈基本上都體驗過,并且樂在其中,哪怕是當只雞掰貓她也能成為在貓咖里被萬千兩腳獸追捧的頭牌。
室內的沉默并沒有持續多久,宇智波斑上前一步,默不作聲地把芝士雪豹抱走了。
跨出火影樓門檻的時候,涼薄的夜風撲面而來,懷里的芝士雪豹卻溫暖得像個小火爐,那條毛絨絨的大尾巴一卷,就卷在了手腕。
他在街口看到了穿著狩衣的大陰陽師,從白色外衣下垂落出來的朱衣濃墨重彩像是點在黑白的水墨畫里的朱砂,濃麗鮮艷。
大陰陽師臉上的笑容溫潤如浸滿了櫻花的春陽。
宇智波斑抱著芝士雪豹停住了腳步。
一直窩在他懷里的芝士雪豹突然把腦袋拱了出來,藍汪汪的眼睛滴溜滴溜地轉了一圈,而后沖麻倉葉王“嗷嗚”了一聲。
“死亡是生命的結束,卻不是靈魂的結束。”
“人們總是把離別和死亡想得那么可怕。”麻倉葉王的聲音不徐不疾,“但那不過是下一次重逢的開始。”
宇智波斑靜靜地看著他,融融的燈火落進黑色的眼睛里。
“你想說什么?”
論神神叨叨這回事,麻倉葉王和六道仙人半斤八兩,但卻奇異地能引起宇智波斑的注意力,甚至還能和「宇智波斑」處成類似朋友的關系。
“我就不把話說得那么明白了。”麻倉葉王瞇了瞇眼睛,“把話說得太明白,你反而不會認真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