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浪漫的神話物語,后面是狗血的家庭倫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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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國家之中,雷之國的冬季是最漫長也是最放肆的。
越是往北走,氣溫也是寒冷,南方堪堪進入秋季,雷之國的北方已經下起了大雪,大片大片的落雪堆在高聳入云的山峰和峭壁巖石上,一副要把整個世界都埋進去的架勢。
然而這一帶的氣候卻格外奇怪。
海灘的四周怪石嶙峋,這些巖石是無光的黑色,亂七八糟地堆在靠海岸線的沙地里,一遍遍被撲上來的海浪沖刷。
亙古不變的潮音回蕩在天與地之間,當太陽從海平面升起的時候,大海泛起了金色的波浪,璀璨得像是金子的光芒。
宇智波斑沒有看到雪,也沒有見著一只海鳥。
目光所及之處甚至能看到大片大片延展的翠綠,遠方的森林生氣蓬勃,與之形成對比的就是這片過于寂靜的海灘。
好似這一帶好像除了植物,就再沒有其他的活物了。
趴在他手背上的矛隼眨巴眨巴眼睛,翅膀一張就撲騰下來,尖銳的鳥爪沒入柔軟的額沙地里。
矛隼垂下腦袋,歪了歪腦袋,打量著被裹在沙子里的東西。
被海水浸泡過的沙子柔軟如布帛,殼面粗糙的海螺被裹在里頭。
矛隼抬起爪子,把那只海螺從沙子里扒拉出來。
那只海螺在沙地里滾了好幾下,最后就這么躺著不動了。
宇智波斑的眼眸動了動,在矛隼面前慢慢地蹲了下來,矛隼伸出鳥爪子把海螺往宇智波斑的方向扒拉了一下。
宇智波斑撿起那只海螺,發現里面是空的。
矛隼看著他,歪了歪腦袋,睜大了圓圓的眼睛,似乎在等著宇智波斑告訴她里面有什么。
宇智波斑垂下眼眸,和矛隼對視了好一會兒,矛隼眨巴眨巴藍汪汪的眼睛,他便把那只空蕩蕩的海螺放回了沙地里,而后告訴她,“里面沒有寄居蟹。”
青年頓了頓,而后開口,“原主人也不在。”
洶涌的海風裹挾著古老的潮音呼嘯而來,堆疊的云霧翻滾卷曲,像是排山倒海涌過來的白色波浪。
這似乎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矛隼不再去關注那只海螺,而是張開翅膀,撲騰到宇智波斑的手背上。
鞋底踩在潮濕的沙地里窸窣作響,海風拉起層層疊疊的浪潮,金黃色的沙灘不知不覺被拋在身后。
和這個季節截然不匹配的綠色鋪天蓋地涌過來,巨大的藤蔓拔地而起,像是糾纏在一起的巨蛇,層層疊疊交織成巨大的華蓋,遮蔽了天空。
日光順著藤蔓的罅隙滲落下來,微弱得像是隨時都能熄滅的螢火。
原本趴在宇智波斑手背上的矛隼張開翅膀,撲棱到了他的肩頭上。
感受到了肩頭重量的宇智波斑一頓,不自覺地偏頭,矛隼歪了歪腦袋,視線落到了不遠處藤蔓交錯的樹叢。
這些藤蔓表面帶著細小的枝梗,綴著小巧的葉片,糾纏混雜在一塊兒,中間空洞,形成了一個快一人高的洞穴。
枝葉與藤蔓糾纏得密集厚重,日光無法滲透進去,視線越是往里,光線越是黑暗,洞穴里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見。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里面傳來,像是兔子踩踏草地一般。
宇智波斑的動作和表情都沒有變化,視線卻鎖死了那個烏漆嘛黑的洞穴,聲音越是靠近,身體內部的神經也是收緊。
呼吸在剎那間停滯,手里的苦無差點就甩了出去,一直在靠近的生物鉆出了洞穴,白色的耳朵又長又白,一直垂到了腳下,跑起來的時候還得拖在地上。
那是一只雪白的兔子,仔細一看,毛絨絨的額頭上還有一條成垂直狀態,緊緊閉合的縫隙,尤為明顯。
看清楚那東西模樣的宇智波斑卻并沒有放松下來,他肩頭上的矛隼惡狠狠地瞪了兔子一眼,兔子好像被嚇了一跳,扭頭就往洞穴里跑。
那只兔子跑得極快,眨眼的功夫就一頭栽進了黑暗的洞穴里,宇智波斑想都不想就追了上去。
洞穴的高度不足一個成年人的身高,宇智波斑只能彎著腰前進。
光線刺破黑暗,像是尖銳的匕首劃破了漆黑的帷幕,宇智波斑直起腰板,瞧見了層層疊疊堆在大氣上的云霧,還有高聳如云的巨樹。
龐大的樹干撐開巨大的傘冠,落下大片濃郁的陰影,人類在它腳下渺小得像是成群結隊的螞蟻。
與之前截然相反的空間,甚至是換了一個地點。
宇智波斑回頭,發現來時的路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事一塊沒有任何縫隙的巖石。
他們所處的位置怪石嶙峋,周圍堆滿了凹凸不平的巖石,連腳下的路都散落了棱角尖銳的碎石。
千手柱間上前敲了敲那塊巨大的巖石,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沒有感覺到空間波動。”
矛隼抬頭,瞇著眼睛打量起了遠方那棵聳入云端的巨樹。
“和剛才不是一個地方。”
矛隼聽到了宇智波斑的聲音。
矛隼的目光看向宇智波斑的時候,青年不緊不慢地偏過頭來,看著她,慢悠悠地開口。
“是這樣吧?”
句式像是在詢問,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矛隼瞇起眼睛,突然抬起鳥爪子,往側面移動拉近了距離,垂下腦袋,偏頭用腦袋上細軟的絨毛覆蓋的地方呼嚕呼嚕地蹭了幾下宇智波斑的面龐,一邊蹭一邊發出咕咕似的鴿子叫聲來,屁股后邊的尾羽還跟著一上一下撅個不停,模樣狗腿,頗像只求擼的狗子。
宇智波斑:“……”
千手柱間奇奇怪怪的目光瞧過來的時候,宇智波斑終于是忍不住了,直接抬起手臂,伸手捏住了矛隼的鳥喙。
被捏住鳥喙的矛隼歪著腦袋,眨巴了一下眼睛,發出了含糊不清的一聲“咕”,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不要鴿子叫,你是矛隼。”宇智波斑的語氣非常嚴肅。
宇智波斑見不得驕傲的鷹隼露出這幅蠢萌的模樣來,也見不得鷹隼嘹亮的啼鳴變成鴿子溫順的咕咕聲。
眼瞧著矛隼沒有再繼續鴿子叫的模樣,宇智波斑松開了手,慢慢地放下手臂。
矛隼倒是沒有鴿子叫了,而是逮著機會偏頭在宇智波斑臉上蹭了幾下,末了還鉆進了宇智波族服寬大的立領里,還選了個頭發最厚重的位置,團吧團吧成毛絨絨的一團,一副要在里邊安家落戶的架勢。
速度快得宇智波斑甚至沒來得及反應。
宇智波斑:“……”
團吧在后脖子處的矛隼動了動翅膀,宇智波斑后脖子位置的族服布料也跟著鼓了鼓,連帶著脖子后面的頭發越發蓬松支棱。
宇智波斑這幅樣子活像只大刺猬,頗有點喜感,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千手柱間差點把內傷憋出來。
千手柱間憋笑的功夫,宇智波斑默不作聲地偏頭,冰冷的視線看過來,涼嗖嗖的,大有對方繼續笑下去,就手起刀落要把人就地刀了的味道。
千手柱間立馬換上了一副正經人的表情來,右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輕咳了一下轉移宇智波斑的注意力,目光順理成章朝底下一看,連語氣都是一本正經的,“底下有人,我們下去看看吧。”
宇智波斑順著千手柱間的目光朝底下的山路看去,路面上是沿著窄小的路徑行動的人群,他們在視線里連綴成長長的一串,像是搬運食物的螞蟻。
宇智波斑瞇起眼睛,抬起手臂,抱著胳膊站在原地,“你下去,我不去。”
這群人應該是這一帶村子的居民,雖然這里有生物本身就很奇怪,但不代表他就要不分青紅皂白把所有人都當作是需要清楚的敵人,事先去探查情報也好。
至于探查情報的人選,對于普通人來說,當然是自來熟并且親和力比較強的千手柱間最適合。
他就這么下去,不把人全部嚇跑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明白宇智波斑顧慮的千手柱間點點頭,扭頭就往下扎,巖羊似的在嶙峋的巖壁上跳了幾下,就落到了隊伍領頭人的面前。
這從天而降的,果不其然把人嚇了一大跳,隊伍臨頭的幾個青年立馬將手中的武器對準了千手柱間。
宇智波斑垂眼看著千手柱間開始和被嚇了一跳的領頭人解釋,表情漠然,似乎有很多槽想要吐出來,但最后只是說了一句。
“我沒讓他就這樣跳下去。”
窩在族服的矛隼動了兩下翅膀,把腦袋伸了出來,眨了眨眼睛,一副要看熱鬧的架勢。
隊伍前面的千手柱間雙手高舉過頭,表示自己沒有惡意,對方卻眼睛不眨一下,直接揮舞著長矛刺過去。
千手柱間偏頭躲過刺過來的長矛后,抬手抓住了長桿,言辭懇切,“我沒有惡意。”
隊伍后面的人充耳不聞,更多的矛尖對準了千手柱間。
——交涉失敗了。
千手柱間躲開刺過來的長矛,原地起跳,幾下就消失在人群的視線里。
金屬摩挲發出的窸窣聲在背后響起,宇智波斑回頭。
“有點奇怪。”千手柱間站起身來,眼睛看著宇智波斑,“那些人不正常。”
“說說看。”宇智波斑抬了抬下巴。
“比起人類,感覺起來更像是……植物。”千手柱間慢慢地開口。
“植物……嗎?”
宇智波斑輕聲重復著千手柱間的話,忍不住偏頭,目光不自覺地看向遠方那棵聳入云端的巨樹。
他從未見過身軀如此龐大的巨樹,那東西散發出讓人難以忽視的龐大查克拉,比起植物更像是某種具備查克拉的動物,感覺很想海面上那些樹藤。
可那棵樹是安安靜靜的,就這么站在磅礴的大地上,默不作聲地將根須扎入泥土中,絲毫不似海面上的樹藤那般鬧騰。
他想到了宇智波石碑上的話,起初這個世界上是沒有查克拉的,卯之女神吃掉了神樹結出的查克拉果實,停止了世間的一切戰爭,并生下了同她一樣具備查克拉的后代,于是這個世界就有了身懷查克拉的人類。
黑絕試圖用這塊石碑欺騙他,達成釋放輝夜姬的目的。
他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去過濾掉黑絕無用的記憶,一時半刻也看不完那份像是流水賬一樣的記憶,故而在石碑上的內容是真是假也就無從考究了。
他有一種感覺,那棵樹身上有宇智波神奈想要告訴他的事情,也有他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去那邊。”
宇智波斑眺望遠方,目光穿過徘徊在山川丘陵上方的霧氣,一直落到那路標一樣的巨樹身上。
……
遠遠就能看見,巨樹的周圍坐落了一圈厚重的山脊,仿佛與人世隔絕的屏障,屏障的另一邊就是凡人生活的世界。
古老的森林覆蓋在山川丘陵的表面,穿過綠色的水系像極了天藍色的綢緞,柔軟飄逸。
離得越近,越是能看清楚那些散落在平原和丘陵間的村落,還有整整齊齊的水田。
挨著田埂的水渠泛起銀白的水澤,白鳥振翅穿過蔚藍的天穹。
穿過田間的小徑的時候,彎腰勞作的人們被他倆奇怪的穿衣打扮吸引了注意,連帶著手里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千手柱間隨機抓取了一個村民,得知這個村子靠近兩個國家分界線,是祖之國的土地。
這一帶有兩個國家,分別是祖之國,以及軍事實力比它強大三倍的彼之國,兩個國家最近的關系一直很緊張,一聽是外鄉人,周圍的村民瞬間把眼睛都瞪圓了,手里的鐮刀和鋤頭霍霍,一副寧愿錯殺一千不放一個的兇殘架勢。
千手柱間:“……”
看來真的是很緊張了。
“我們只是路過的旅人啦,沒有惡意的。”千手柱間露出無辜的表情來,“你瞧,我沒有問什么其他的事情,只是問清楚這里是哪兒。”
“我的朋友和我只是迷路了而已。”千手柱間的目光順理成章往宇智波斑的方向看過去,“他看起來不太好說話,可他人很溫柔,覺得自己容易嚇到別人,就不過來了。”
這人逮著機會就開始夸摯友。
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覺得最后那句話完全是多余的。
千手柱間同那個村民絮絮叨叨了好一陣子后才回來,如果說前面是為了探查情報,那么后面就是為了安撫村民的情緒,免得他們又得遭一頓刀劈斧削。
他們離開了村子,前方就是大湖,據村民所說,再往前就是天子修筑在深山里的行宮,天子外出打獵或者盛夏避暑都會前往那座行宮,行宮附近有專門的人看守,平民不允許靠近那座行宮。
行宮再往北,越過山脊,就是「神樹」。
「神樹」是在幾千年前突然生長出來的,普通人不能靠近,否則會被吸干精魄。
“會吸干精魄「神樹」,聽起來很可疑呢。”千手柱間摸了摸下巴。
他突然想起宇智波神奈跟他講的黑||暗童||話故事,來自星星的公主要在地面上種樹,最后跟她兩個兒子打起來什么的,在和兩個兒子戰斗中生下了第三個兒子,最后被迫回到了天上什么的。
前面是浪漫的神話物語,后面是狗血的家庭倫理。
宇智波神奈從來不明說真相,往下追問就開始將黑暗血腥的童話故事。
千手柱間聽不懂聽不懂,千手扉間聽完故事,當即就把一肚子槽吐了出來。
“又是……樹嗎?”
他們循著村民說的路線往北,果不其然在途中看到了寬廣的湖面,風輕輕掠過,帶起大片大片柔軟的漣漪。
他們從住在湖邊的村民口中聽說天子的宮殿有喜事,祖之國的統治者天子大人要娶天女為側室,大臣號令全國各地的民眾繳納賦稅與進貢賀禮。
據說這位天女從天而降,氣度非凡,貌美驚人,因為身份特殊,所以這場婚禮格外浩大,規模甚至勝過了天子大人迎娶正室夫人的時候。
兩個人的衣著打扮和這個時期的流行風格差別很大,路過某個領主的地盤的時候,還得時不時被人盤問兩句,不過這當然是千手柱間去解決。
千手柱間應付的人是領地內巡邏的衛兵,手中拿著弓,身后的箭籮里放著磨好的獸骨箭矢。
對方明顯沒有村民好應付,一直不說話的宇智波斑順理成章被注意到了,對方的目光看過去,宇智波斑只是抬了抬下巴,并沒有如他料想中的那般露出誠惶誠恐的模樣來,就差把‘有屁快放,沒屁滾蛋’懟到他臉上去。
這位巡邏的士兵覺得自己受到了蔑視,立馬開始發難,“你背后的是什么東西?”
“一只隼而已。”宇智波斑的語氣冷淡。
“隼?”
“鳥。”
宇智波斑有點不耐煩了。
宇智波斑是個講求效率和計劃的人,無用的人和事情他不愿意浪費半分時間,宇智波神奈是個例外。
“拿出來看看!”
千手柱間雙手合十,對宇智波斑做出求求的姿勢。
宇智波斑額角青筋凹凸。
團吧在族服寬大衣領里的矛隼已經很長時間沒什么動靜了,似乎是睡著了,宇智波斑有點不習慣,這時候到希望她咕咕兩聲。
宇智波斑把手折向后背,反手把矛隼掏了出來,體型本就不大的矛隼在他手中團吧成一團,睡得正香,被掏出來的時候還伸了伸腿。
宇智波斑:“……”
還真睡著了。
矛隼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撲棱了幾下翅膀跳到了宇智波斑肩膀上,張開翅膀,垂下腦袋,將鳥喙伸進了翅膀里,慢條斯理地開始梳理起自己的羽毛來。
“可以走了吧。”宇智波斑冷冷地瞥了對方一眼。
不曾想對方瞧見了矛隼后,更加沒有放人的態度了。
那明顯是只剛成年不久的矛隼,體型偏小,眼睛是天空一樣的蒼藍,比世間任何的寶石都要美麗,羽毛是少見的白色,上面還有漂亮的黑色斑點,喜愛打獵的領主當即相中了這只矛隼,想要據為己有。
千手柱間:“……”
完了。
宇智波斑聞言,二話不說把除千手柱間之外的所有人揍了一頓。
這個地方距離天子大人的行宮不遠,再加上他們已經把巡邏的士兵揍了,已經造成了挑釁行為,來都來了,宇智波斑決定順路去瞧瞧行宮。
千手柱間:“……”
你怕不是要把天子大人也給打一頓吧。
行宮修筑在山頂,底下堆起層層疊疊的臺階,臺階的盡頭是朱紅色的鳥居,鳥居后面是正殿。
御簾垂在屋檐下,依稀能看見里面的光景。
天子大人搬來行宮之前勢必要好好收拾一番,可惜很長一段時間,天子大人忙于政務,都沒有光顧的意思,于是這座行宮被空了好長一段時間。
宇智波斑大搖大擺地穿過正殿,一直到了寢殿,發現這個角度恰好能看見被隆起的山脊圍拱的「神樹」。
庭院的中央還挖了水渠,渠水澄澈明凈,映出碧藍的天空,仿佛姣好的碧玉,水渠中央架起了朱紅色的浮橋。
院子里沒有其他人,也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宇智波斑興味索然,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矛隼不見了。
一個沒注意,矛隼又雙叒叕不知道飛哪里去了。
渠水中央突然泛開了大片大片的漣漪,漣漪中央咕嚕咕嚕冒出了水泡,一個頭頂長綠毛的東西鉆出了水面,手里還拿著兩只矛隼。
“請問你丟的是這只金矛隼還是這只銀矛隼?”
對方快樂得像只吵死人的麻雀,對著宇智波斑開始喋喋不休。
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沒有開口,他就這么沉默地看著對面那個白蘿卜一樣的家伙,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宛若用視線鎖死獵物的大型貓科動物。
可對面那家伙好像腦子有問題,正常人給宇智波斑這么看著,人早就嚇尿了,可這東西還能興致勃勃地舉著金矛隼和銀矛隼在他面前晃來晃去,還是不穿衣服的那種。
見宇智波斑不說話,綠毛蘿卜以為離得遠,宇智波斑沒有聽清,于是對方從水里鉆了出來,湊到宇智波斑面前,還是沒穿衣服的那種,全||裸出水,十分辣眼睛。
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的拳頭硬了,他從未像現在這樣如此想要揍人,可一時半會兒不能輕舉忘動。
他不確定他的矛隼是否真的在對方手中。
正當宇智波斑的耐心瀕臨崩潰的時候,從云端俯沖下來的矛隼像是一顆從天而降的炮彈一樣打在對方身上,直接把綠毛蘿卜打了個半死不活。
矛隼撲棱著翅膀,一腳一個把金銀兩個矛隼踹進了水里,鳥喙里發出憤怒的咕咕咕。
宇智波斑:“……”
怎么還是鴿子叫?
“這什么玩意兒?”
千手柱間掀開擋在眼前的簾子,從里屋走了出來,一眼就看見了憤怒的矛隼還有半死不活的綠毛蘿卜,腦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倒在地上的東西太過稀罕,忍者之神也沒見過,于是他興致勃勃地湊上前去,發現從對方傷口處流出來的東西是類似漿糊一樣的白色漿體,濃稠不似血液。
千手柱間伸手沾了一點,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
“不是血。”
他剛想把半死不活的綠毛蘿卜人翻過來,對方就突然從地上蹦跶起來,揮舞著雙手,歡快地在庭院里跑來跑去。
宇智波斑面無表情地甩出一支苦無,并且正中對方天靈蓋。
對方頂著腦袋上的苦無,歡快地在庭院里跑來跑去,十足十的腦殘兒童歡樂多。
饒是在戰場上拼殺了這么多年的忍者之神,千手柱間都沒見過這個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