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預感成真, 歐承：“”
外面那么多人等著看他的熱鬧，顯然，他們早就知道了他今天的對手是誰, 故意不告訴自己。
倘若此刻位置調換
他也不會告訴里面的倒霉鬼真相, 他們向來如此，否管面上如何交好，微笑的表皮掩蓋之下, 是隨時的準備咬死對方的尖利毒牙。
“操！”
歐承習慣性微笑的面容僵硬, 沒忍住罵了一聲臟。
他怪不得旁人, 是他自己太過自信, 認為在E班除了羅納德那個神經病之外，無人能敵, 認為自己不會那么倒霉抽中祁越, 畢竟那么多人，概率那么小。
偏偏, 如此小概率的事件應驗在他身上。
事已至此, 避無可避，外面那些等著看他好戲, 用他來‘檢驗’祁越異能實力的人們都不會允許他離開比賽現場或在最開始就投降。
歐承深呼吸一口氣, 起身，面上恢復如常的笑容, 與自己的傀儡一起走出休息室。
他萬萬沒想到，昨天被他不屑一顧的月考核新規則，此刻或許成了他的保命符。
唯唯諾諾躲在休息室門邊位置, 低眉順眼看歐承離開的休息室工作人員：“”
這叫什么？惡人自有惡人磨？
該說不說, 還真是不錯的展開。
另一邊休息室。
祁越同樣在聽到鄧廷的聲音后起身，朝光撒進來的地方邁開步伐。
他的身后, 是如影隨形在左側下位置的黑色直立帆布袋，像隨侍在祁越側后方默默無法的侍從。
從祁越出現在休息室的那一刻起，休息室的工作人員就好奇跟在祁越身后不遠處那個和人一樣高的黑色袋子里是什么東西因為歐承的異能是操控死物傀儡，工作人員下意識也往祁越身后袋子中裝著的，或許是和歐承一樣的傀儡，可
工作人員轉念一想，想起高新說，祁越的異能是操縱絲線。
和操縱傀儡無關。
那是什么？
工作人員壓根沒往兩個異能這方面想，只有‘研發產品’才會擁有兩個異能。
而‘研發產品’，經過多輪實驗，絕無可能擁有祁越那樣正常完美的人類軀體。
要來了。
看到祁越的影子倒映在休息室出口位置，特意為祁越而來的第一獵人學院不管是老師還是學員們，都不自覺屏息以待，眼睛不約而同直勾勾盯著那處。
他們倒想親眼看看，上一次把第一獵人學院F班福德運均勻涂抹在賽場上的祁越，到底是何方神圣。
是新手亂拳打死老師傅，還是真是第七獵人學院隱藏的異能大佬。
將見分曉。
站在門框處的祁越能敏銳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關注，調整自己的眼神，眸色冰冷邁開六親不認的步伐暴露在無數雙眼睛之下。
神色如常走向經過在監控視頻里觀察到的，不管是下午四點的光照還是賽場分割比例站位都屬最佳的位置。
為了確保不會出問題，祁越還專門關注過了這幾天的天氣，方便隨時因天氣而調整站位。
感受著不遠處的祁越撲面而來的壓迫感，歐承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但在同院學員們眼中，歐承的驕傲是絕對不允許他在一開始就認輸，不戰而投降，把他們第一獵人學院的臉面置于何地？也等于把自己的驕傲與尊嚴丟在地上任由第七獵人學院的人踐踏。
以后他還怎么在第一獵人學院混下去？
就算他能厚著臉皮想要繼續待在第一獵人學院，第一獵人學院諸多學員們，也絕對不會允許。
他們會聯合起來，把他這個丟臉的玩意驅逐出第一獵人學院。
此刻的他，猶如被架在火上烤，就算祁越是真的強，他也得硬著頭皮打，然后再找機會投降。
反正不會死，頂多就是可能被打得慘一些而已，不是嗎？第一獵人學院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醫療技術與條件，他有什么好怕的？
安慰好自己，歐承看向祁越的緊繃笑容放松了一點點。
可不管他怎么笑，對面的祁越都是一副冷冰冰眼里沒他的模樣。
歐承：“”
未開打，歐承心態就有點崩。
該死的裁判，死哪兒去了？為什么還不開始！該死的盲盒給他開哪兒來了？口口口口口口
歐承在心底瘋狂問候全世界祖宗十八代。
祁越垂眸面無表情盯著歐承那張馬賽克臉，根據人頭骨模擬出對方五官位置的分布，眼睛一眨也不眨，用陰森森的眼神盯著對方的眼睛位置，讓對方在開場就渾身不自在。
兩方站定，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一分鐘，鄧廷走到兩人中間的側邊，緊張吞咽著喉嚨抬手，就等時間一到。
簡單的黑色作戰服，勾勒出對方寬肩窄腰大長腿的完美身形，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隨風吹動的細碎銀發間，猩紅的瞳孔漠然冰冷，對周遭一切視而不見。
短短一段路，他一個人，走出了千軍萬馬的碾壓氣場。
第一獵人學院眾人：“”
不得不承認，祁越不管是目中無人的冷酷模樣還是氣勢，看起來就很強的樣子。
但憑借出眾的外表騙人的，又不是沒有。
他們再看看。
人實在太多，位置全都被第一獵人學院的人占據，其他學院的人窩窩囊囊的被擠在各種犄角旮旯里。
貝星看到祁越出現，又看到站在祁越對面的歐承，想到剛才被擠到這個角落里來時，聽到謝星唯的傳言，擔憂的雙手貼合在胸前低聲碎碎念不斷祈禱：“保佑祁越一定不要心軟”
和貝星等人被擠在一塊兒的萬行億：“？”
祁越心軟？這八竿子打得著嗎！
不是小老弟你確定自己長眼睛了？萬行億一副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看貝星。
刻意黏在吳安亦幾人身邊的桑泫等人自然也聽到了貝星的碎碎念，腦子里冒出一個個問號。
“？？？”
一時間，所有聽見了貝星祈禱碎碎念的人們，幽幽的目光全都落在貝星身上。
貝星是不是腦子或者眼睛方面有什么問題？
貝星毫無察覺，只一味祈禱。
在他心中，祁越強大但溫柔，人帥心善，面對像歐承這樣把謝星唯打得半死的惡魔學員，心軟等于危險。
其他人只能把眼神投向吳安亦等人。
幾雙眼睛里赤裸裸的寫著：不是，你們不管管嗎？貝星這說的是人話嗎？應該祈禱的人難道不是歐承？！
吳安亦等人習以為常的攤手聳聳肩，表示他們也沒辦法。
貝星對祁越自帶八百層濾鏡，堅定的認為祁越是神圣的天使，和祁越的八百個心眼子形成了莫名的一致。
嗚——
一聲哨響，對戰正式開始。
鄧廷：“對戰開始！”
在高新那里聽了關于祁越傳聞的鄧廷完成自己的工作，嗖一下溜得飛快，在比賽場地范圍外站定。
按照高新的說法，祁越還是很有‘分寸’的，打了對戰的對手，就不會再打在比賽場地范圍之外的裁判了。
哨聲落下的剎那，眾人只聽見布料撕裂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歘啦——
布料爆開成碎片，露出里面
白色繃帶裹著的人形木乃伊？！
木乃伊頭部五官位置，畫著上揚的猙獰紅色嘴巴，笑得彎彎的眉眼，還有兩只眼睛下涂抹下落的猩紅淚水。
和歐承身后的傀儡面上畫著的東西一模一樣。
F班學員：“！”
不愧是祁越，連操縱傀儡的異能都會，果然無所不能！
E班學員：什么情況？
第一獵人學院學員們：“？”
祁越就憑借著這副傀儡，把福德運撕裂成均勻的碎肉撒滿整個賽場？不，不可能，除了傀儡的臉上有血液涂抹的五官之外，全身包裹著的繃帶都是干干凈凈的，應該不是他們想的這樣。
那是哪樣？
看到這一幕，宗奇正眸中沒有看到任何異常的神色。
根據高新的話，祁越的異能是操縱絲線，雖然表面上看不到任何絲線，但他想，白色繃帶包裹之下，一定是靠無數絲線支撐著運行的傀儡吧，和傳統的操縱傀儡技藝一模一樣。
和歐承能完全支配傀儡肢體、完全不靠傳統絲線達到操縱傀儡的異能，完全不一樣。
分割軀體，腳踩，傀儡這個祁越真是有意思，明明只有一個異能，卻被祁越玩出了這么多花樣來。
和游走在危險邊緣又有什么區別？
這樣的聰明，又能靠優越的外表氣質唬住眾人的人才，他的確有興趣。
這么說起來，他好像還沒有繼承人。
只是
人轉進了老師學院，固執的老師始終不肯告訴他祁越究竟來自哪個家族哪個獵人學院，他暫時無從下手。
但沒關系，老師搞不定，他可以從祁越入手。
和對待師兄一樣。
他相信，老師落后、老土、固步自封的思維，什么都留不住。
祁越‘傀儡’露出真面目的短短幾秒間，觀眾席上眾人心思各異。
賽場上。
歐承：“”
祁越故意的吧！
用他引以為傲的傀儡異能來打敗他？甚至傀儡的臉都畫得和他一個樣。
赤裸裸的侮辱和嘲諷。
他明明記得傳聞中祁越的異能是操縱絲線。
可木乃伊身上他卻看不到一絲一毫像尋常人用來操縱傀儡的絲線。
也是，祁越怎么可能和他一樣，不靠任何絲線就能憑借著異能操縱著由他親手制造出來的傀儡呢。
這么想著，歐承臉色陰沉，驟然抬手，身后裂著血盆大口的傀儡娃娃發出瘆人的嘎嘎嘎聲音，獰笑著直沖祁越致命性的脖頸而去。
看似隨意后退避開歐承傀儡攻擊的祁越，實則謹慎操縱著身后的白色木乃伊飛速上前抵擋住傀儡娃娃的攻擊，盡量讓木乃伊擋開傀儡娃娃攻擊的力道減小到最低程度。
避免一個失控，把歐承的傀儡娃娃直接甩飛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那他之后的十分鐘就沒得玩了。
欲揚先抑。
在短暫的失望過后驟現的驚喜，才令人情緒愈發激動。
今天不管是他，還是他昨天晚上親手打造、新鮮出爐的傀儡，都要用自己的一舉一動，對所有觀眾的情緒手拿把掐，讓屏幕內外的所有人都牢牢記住這場比賽。
另外。
沒人不喜歡躺平，他亦是如此，如非必要他是能偷懶則偷懶，換而言之，以己之道還彼之身什么的，他老擅長了。
歐承的前一場對戰中，不是喜歡前五分鐘點到為止，在對手逐漸放下警惕性之后突然發難，欣賞著對手震驚、崩潰、恐懼的神情嗎？
相信五分鐘后的自己，也會喜歡上那種感覺。
眾人視線中，只看到歐承的傀儡娃娃被木乃伊阻擋，后退撤了幾步。
歐承一擊不成，心里非但沒有失望，反而覺得驚喜。
祁越的木乃伊傀儡似乎沒有那么強，再試試。
歐承再次發起攻擊。
有了第一次抵擋歐承傀儡攻擊的經驗，祁越精準了摸清了用什么樣的力道攻擊歐承和他的傀儡，不會導致他們‘陣亡’。
一邊操縱著木乃伊過招，一邊心里開始倒計時。
第一獵人學院的學員們：“”
輕飄飄的過招持續了五分鐘。
這五分鐘內，并沒有發生任何他們所期待的、像上一次月考核那樣驚悚瘆人的皮肉被分割成無數碎片的場景。
就算他們禁止了月考核殺人這件事，但一點兒血腥都沒有，簡直令他們毫無觀看的欲望。
太失望了。
雖然沒有碾壓過祁越，但祁越的異能實力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強，歐承越打越自信，忘了投降這件事，根據祁越此刻的表現，認為自己能和祁越打到最后。
不管最后誰贏誰輸，他都不會像最開始認為的那樣丟臉。
宗奇正微微擰眉：“”
僅僅如此嗎？不，能造成那樣的場面，祁越異能實力絕對不可能如此。
宗奇正仍耐心的等待著。
第一獵人學院的除了E班少數幾人之外，其他人并沒有親眼看過昨天歐承和謝星唯的比賽，但桑泫五人和謝星唯的班主任與一名同學看完了全程。
E班學員們：“”
沒人比他們更清楚祁越的異能實力有多恐怖，彈指間足以在數里之外取異化物性命。
現在的舉動
桑泫低聲：“不是我說，這真的好像昨天歐承在溜著第六獵人學院謝星唯玩時的場景。”
“桑泫你的意思是祁越這是在為第六獵人學院的謝星唯討回公道？”林語涵提出合理的猜測。
張圖聞言，破防了：“不是，謝星唯憑什么啊？第六獵人學院E班的人憑什么？”
他們E班的學員和祁越好歹當了一個月左右的同學，祁越怎么為第六學院的人‘復仇’？
他們到底差在哪里！
桑泫安慰張圖道：“或許在祁越心中，不管哪個學院的人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他隨心所欲，讓人琢磨不透心里的想法。”
“那什么，你們是不是忘記了。”邊墩小聲提醒，“祁越昨天根本就沒有看過謝星唯和歐承的對戰。”
“可貝星說過，祁越擁有預知未來的異能，或許，謝星唯曾經在賽場上遭遇的一切，祁越早就預知了，所以就算沒到過現場觀看，也能一清二楚。”桑泫很快反駁。
米芷雅等人聽到這里，一致附和。
“沒錯，祁越就是擁有預知未來的異能！”沒人比他們更清楚這個事實。
沒有F班學員們了解祁越的E等級學員們不得不相信他們的話。
聽到這話對話的謝星唯班主任袁剛：“！！！”
原來如此！
“不過，也可能是我們想錯了。”張圖還是不樂意接受祁越對第六獵人學院的謝星唯，都比對他們班的人好這件事，不管祁越是不是隨心所欲才教訓歐承，但事實就是他們比不上，張圖嘴硬，“不到最后，我們不要隨意揣測，給第六獵人學院的人臉上貼金，不是嗎？ ”
袁剛：“”
說的好像也對。
與此同時，賽場上。
五分鐘倒計時結束，祁越也在剛才的戰斗中，悄無聲息讓歐承關鍵部位沾染上了血液。
避免待會兒被歐承丑陋的模樣嚇到，祁越撤身后退。
而渾身纏滿了繃帶的木乃伊，也溫順的站在祁越側后方位置。
觀眾們這個時候才發現，在剛才的纏斗過程中，木乃伊身上依舊雪白干凈，除了原本描繪五官的血液之外，身上其他人部位半點血液的顏色都沒有沾到。
祁越身上亦是如此。
而歐承和他的傀儡身上，不管是臉上還是身上，沾染了不少血液。
祁越身上清爽干凈，歐承那邊狼狽臟污。
對比鮮明。
故意讓觀眾們察覺到不對勁的事時候，祁越知道。
是時候了。
“喂。”
站穩的同時，祁越說出來戰斗以來的第一句話。
音調不高，但低冷的嗓音穿透性十足。
不管是對面上頭了的歐承還是觀眾們，都在聽到祁越聲音的一霎，有一瞬間的停滯，視線下意識落在祁越身上，追隨者祁越的一舉一動。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們的確被祁越調動了情緒。
眾人的關注中，祁越掐準和昨天歐承與謝星唯對戰的時間點，目光涼薄宣告。
“游戲，正式開始。”
什么？
“！”
能做到這種程度，絕對不像他們剛才看到的那樣簡單。他們似乎都被剛才的祁越給騙過去了！按照祁越的做法，如果現在才是真正的對戰，那剛才的五分鐘算什么？是祁越對他們‘大動干戈’烏泱泱一群人聚集在這里的愚弄嘲諷？
“”
看來的確是這樣子沒錯了。
想到先前心底產生過的念頭，第一獵人學院學員們神色僵硬，有被愚弄到的不甘煩躁情緒和后知后覺的尷尬。
眾人心中劃過這些念頭的時候，只見祁越一個響指間，原本白色的木乃伊在短短幾秒間變得殷紅。
羅納德眼睛瞬間亮了，發出想學的聲音：“可惡，真是帥氣非常的變化，事情逐漸變得有趣起來了呢！”
阿塔斯：“”
神經病就是神經病！
宗奇正瞳孔放大，心里繼續推測。
是用藏在木乃伊中的絲線割裂了木乃伊內部包裹著的血液，從而達到瞬間為木乃伊切換狀態，引人注目的效果嗎？
這個祁越，真是越來越讓他驚喜。
賽場上，歐承沒空像觀眾們想那么多，他根本就沒那個時間，正打得上頭腦子發熱的時候，突然聽到祁越說話。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看到原本白色的木乃伊頃刻間變成血人，迅速朝自己攻擊過來。
“！”
歐承心里罵了一聲，立刻操縱傀儡娃娃到自己面前擋傷害。
嘎——
緊接著，歐承只來得及聽到了一聲熟悉尖銳的嘎聲，然后眼尾的余光瞥到似乎有什么東西飛了出去，潛意識仰頭，只看到一個飛向高空的灰色影子。
是他的傀儡娃娃。
第一獵人學院眾人：“！！！”
事實證明，他們從一開始就在被祁越當小丑戲耍。
不對勁！
意識到危險，歐承低頭看向祁越的瞬間張口。
“想投降么？”不等歐承說話，先前語氣冰涼，嗓音森寒的祁越突然眉眼一彎，溫柔卻陰冷的語調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
“不可以哦。”
歐承前一場打滿了十五分鐘，作為一個好學生，他當然也得‘一比一’復刻重現了。
他們‘好學生’，都是這樣的。
當然，對比鮮明的情況下，他才能讓觀眾們印象深刻。
萬眾矚目中，祁越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歐承，他的身側，是如侍從一樣乖順的紅色木乃伊。
第一獵人學院眾人：“”
明明很溫和，可他們卻從祁越的語言中感受不到絲毫溫度，不管是突然變成血人的木乃伊，還是祁越突如其來的‘溫柔’，都讓他們渾身冰涼。
歐承：“！”
喉嚨的位置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扼住，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四肢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不受控制，就像此刻的他成為了祁越的傀儡一樣，只能眼睜睜看著祁越和他身后的傀儡木乃伊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祁越在距離歐承一步之遙的位置停下，垂眸居高臨下打量著歐承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那涼颼颼的掃視，讓歐承心臟幾乎蹦出心口。
祁越在看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目光巡視著眼前的歐承，待歐承軀體抖了十五秒，祁越目光落在歐承的腹部位置，微涼的語氣帶著幾分天真的驚喜：“啊，找到了，就是這里。”
歐承順著祁越的目光下移，落在自己的腹部位置。
這個地方
歐承的腦海中，想起自己在昨天賽場上對謝星唯做的事他把傀儡娃娃肚子里塞著的內臟，塞進了謝星唯的嘴巴里，從而達到讓謝星唯閉嘴和惡心恐懼的目的。
祁越根本沒有要對他身后的木乃伊下手的意思，而他自己的傀儡娃娃已經被祁越送上天，不知所蹤。
那祁越這是
要撕開他的腹部，把他的內臟塞進他自己的嘴巴里？！
第102章
歐承血液似被凍住, 渾身冰涼，卻無法動彈，像砧板上的魚肉。
“別擔心, 放松。”
為了給觀眾們營造反差感, 也為了在眾人注視中悄無聲息把細小、擁有治愈能力的黏著些許血液的羽毛黏在歐承身上，確保待會兒不會死，保證自己待會兒的行為不會違反規則。
看到歐承剪裁得體的衣衫底下肌肉緊繃的狀態, 祁越俯身湊近歐承耳邊, 語氣放得更溫柔：“我一向是個很會掌握分寸的人。”
歐辰瞳孔暴凸：“？”
鬼才信！
祁越看向他時陰惻惻的眼神可一點兒也像有分寸的樣子。
觀眾們和歐承想到了一塊兒：祁越的嘴, 騙人的鬼。
話是對歐承說的, 可是祁越俯身湊近歐承時，下巴微昂, 猩紅如紅色寶石的眼睛掃向的, 卻是觀眾席的上學員們。
聲音有多輕柔，眸色就有多冰涼。
看不到大家臉上是什么表情, 祁越只能手上也沒閑著, 抬起戴著黑色貼膚手套的手掌，朝后食指自然勾了勾, 掐算時間吊所有人的胃口。
白色的木乃伊邁開被祁越組裝在一起的‘雙腿’, 同一時間，祁越直起身體后退, 為親手制造的傀儡讓出位置。
祁越：1s。
傀儡抬‘手’，在眾人呼吸屏住中，五指摩擦歐承的軀體, 似乎是在尋找撕裂的最佳位置。
裁判的鄧廷也不相信祁越的話, 全神貫注盯住祁越的一舉一動，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隨時準備著只要祁越有想要動手撕開歐承胸腹掏出臟器的舉動，即可出手制止。
臟器被掏出來，人是絕對活不了的。
先不管能不能制止，至少在宗院長的眼皮子底下，他絕對不能慫。
“！”
同樣看過謝星唯歐承那場對戰的鄭詞，看到祁越站在歐承面前，心中隱隱不安。
前面五分鐘祁越學了，后面祁越該不會也要學吧？
祁越的這種‘好學’，讓他身上有種天真的殘忍。
廖元良拍拍鄭詞的肩膀，感同身受安慰：“祁越就是這樣的，習慣就好。”
“我慌什么？出了事有李院長頂著呢。”正精神緊張盯著祁越一舉一動的鄭詞被廖元良拍得嚇了一大跳，本就因為祁越區別對待他們兩個班而耿耿于懷的鄭詞在這里也不想輸給廖元良，一句話說得理直氣壯。
廖元良：“”
心態是真的好，算他廢話多。
祁越：2s。
并沒有看過歐承上一場比賽的其他觀眾們聽到祁越的話，只覺得疑惑。
“祁越的話是什么意思？他找到了什么？怎么突然讓那白啊不，紅色的木乃伊上前？”
“雖然不太明白祁越的話，但從祁越的目光判斷，他的‘這里’指的是歐承的腹部位置。”
“你的意識他要讓木乃伊掏出歐承的內臟？可那樣的話，歐承毫無疑問會死，他想要破壞規則嗎？”
“鬼知道，不到最后，根本猜不到祁越究竟想要干什么。”
祁越：3s。
有看過歐承與謝星唯上一次對戰的學員幽幽提示：“我猜，應該是歐承上一場比賽中從他的傀儡娃娃腹部掏出了不知道是什么的臟器，塞進了謝星唯的嘴巴里，祁越想要用歐承對待謝星唯的辦法，來對待歐承。”
“祁越和謝星唯有什么關系？謝家根本就沒聽說過，再說了，能在第六那種垃圾學院的人，怎么可能有關系？”
“比起這個，你們難道不好奇，為什么歐承從狀態來看已經陷入了異常的恐慌之中，卻這么一動不動，任由祁越的傀儡走到面前把他的身體當物品巡視的模樣，這不是更奇怪嗎？祁越該不會被祁越控制住了身體吧？”
“你的意思是，歐承能操縱自己制造的死人作為傀儡娃娃，祁越能操縱活人作為自己的傀儡？”
“不”有人低聲提醒，“那具木乃伊，怎么看都是死人吧，顯然，不管是死人還是活人，祁越如果想的話，都可以把他們視做傀儡。”
憑借著現有的事實證據推測到這里，觀眾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被祁越愚弄的感覺越發明顯。
4s。
時間到。
嘶啦——
歐承根本看不清木乃伊是怎么動作的，只知道原本在自己腹部位置摩擦的手不知什么時候轉移了位置，落在手臂位置，手臂連皮帶肉硬生生被撕扯下來。
尖銳的疼痛直沖腦門，歐承腦子發懵的發出凄厲高昂的尖叫聲。
“啊啊啊唔——”
叫了沒過1s，下巴被掰開，帶皮肉塊被血紅的手指強行塞進口腔，堵住喉管。
原本尖利的慘叫聲頓時只剩下嗚嗚的痛苦哼唧。
猩甜澀味的觸感和氣味遍布口腔，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足夠讓歐承和看到的所有人感到反胃惡心。
他此刻正含著自己的肉！承受著手臂撕裂痛楚的歐承意識到這個事實，想吐卻吐不出來，渾身顫抖如篩糠。
手臂被撕裂一塊肉尚且還可以承受的歐承看到木乃伊身后那雙血紅的眼睛。
掩藏在陰冷目光之下的隱隱的興奮，都是變態，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來，一切才剛剛開始。
他從未覺得如此惡心恐懼過。
幸好，沒像他在上一場比賽時一樣撕開他的腹部掏臟器，祁越估計也知道，撕裂他的腹部，會造成他的死亡從而違反規則吧。
一切發生得猝不及防，不管是當事人歐承，還是觀眾們，都沒有反應過來。
聽到聲音的時候眾人看過去，只看到歐承被撕裂的手臂肉塊完完整整塞進了歐承嘴巴里，把他一張臉塞得扭曲變形。
雖然算不上恐怖，但同類相食本來就會讓人惡心，何況是自己吞自己的肉。
嘔——
陰冷又惡心。
根本沒來得及阻止的鄧廷：“”
鄧廷撇一眼手腕上歐承的生命體征指數，心道歐承還活著，祁越不算違反規則，自己沒阻止也沒錯。
祁越這一次看起來還真有分寸，只是撕歐承的肉而已，并沒有要殺死他的意思。
希望祁越繼續有
估摸著觀眾們都看到了歐承此刻的樣子，在心里產生‘認為他不會動歐承的腹部’這個念頭，祁越繼續操縱木乃伊進行下一步超出觀眾們預料之外的動作。
歘——
木乃伊裹著繃帶的五指看不見半點指甲，卻能在頃刻間撕裂正常人需要用刀子才能劃開的皮肉，學著歐承上一場對傀儡娃娃做的那樣，撕開分成兩半，露出肉與脂肪堆積的血腥猙獰內里。
一點兒阻塞都沒有，速度快到讓人措手不及，就看到了外皮、脂肪、紅色的肌肉黏連在一起被撕開的腹部模樣。
“唔——”
腹部冰涼刺痛，歐承雙目暴凸的艱難低頭，看見自己腹部位置被撕開，視覺與身體的雙重沖擊之下，歐承在一瞬間幾乎暈死過去。
這種疼痛，是剛才完全不能比的。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痛到不能思考、意識模糊的他，精神值在瞬間恢復清明，精神抖擻的感受著來自肉.體的痛苦。
怎么回事？祁越，一定是祁越！
過于‘精神’的歐承發現自己竟然還能思考，非但沒有感到欣喜，反而更恐懼了。
看向祁越暴凸的眼睛里布滿紅血絲。
祁越對他做了什么？！
歐承懵的時候，不知是不是同類更容易‘感同身受’的緣故，對異化物下手毫不留情的學員們，覺得腹部位置傳來幻覺一般的痛感。
可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通身血紅的木乃伊微微歪著頭，明明沒有眼睛，卻似在一臉好奇天真的觀察著動彈不得的歐承表情，手上撕扯的動作從未停止。
甚至，隨著拉扯的弧度加大，木乃伊通紅的手指做實驗似的，手伸了進去，一一摸索著。
疼痛一次比一次劇烈，可每一次歐承覺得自己快要達到極限暈死過去時，精神和身體又頃刻間恢復成‘滿血’狀態。
歐承清醒覺得木乃伊的手一一碰過自己五臟六腑，終于懂了以往在自己和傀儡手底下那些卑賤的下等人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覺。
這一幕，對歐承和現場第一獵人學院的學員們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煎熬的，不僅僅是歐承，還有他們。
對戰賽程短短的十五分鐘，除去五分鐘祁越愚弄他們的時間外，剩下的十分鐘，每一份每一秒都讓他們如坐針氈。
鄧廷倒抽一口涼氣，一心兩用，一邊盯著祁越，一邊盯著自己手腕上戴著的歐承生命體征探測儀。
只要對戰雙方其中一方的生命閾值達到最低限度，危及生命安全，裁判的他便可以出手阻止比賽。
當看到歐承原本因為手臂肌肉被撕下而處于低閾值的生命狀態，不知道什么時候恢復到高閾值的時候，人傻了。
正常情況下，沒打麻藥，被活生生撕開腹部的歐承應該痛得死去活來、暈過去，然后達到生命最低閾值才對。
根據探測儀顯示，歐承有種‘滿血復活’的狀態。
精神和肉.體都處于巔峰狀態。
怎么可能！
這儀器壞了？
可歐承精神著承受痛苦，絲毫沒有暈過去的狀態明明白白告訴鄧廷，儀器沒壞。
接下來的時間里，每一次都如此重復。
鄧廷終于確定：問題絕對出在祁越身上。
擁有療愈異能的人，才能做到這種程度，祁越同時還擁有療愈異能？
一邊對歐承下死手，一邊又用療愈異能讓歐承不死？
鄧廷：“”
他似乎明白了祁越口中的‘分寸’，指的是什么意思。
開膛破肚，剝皮撕肉，被這么對待的歐承不僅僅不死，還意外的能保持清醒。
可這種時候，維持清醒有什么用？還不如直接暈死過去。
祁越是魔鬼！
因為是場上唯一一個掌握著歐承生命探測器的鄧廷，意外得知了祁越‘分寸’的真相，卻什么都做不了。
第一獵人學院的人焦灼看向鄧廷。
他們不明白，歐承都成這副鬼樣子了，還沒到裁判可以出手干預阻止比賽的最低閾值？
那個歐承，這么抗造的嗎？
眾人：“”
想必此刻閻羅王手握著生死簿正在不可置信盯著歐承的名字在瘋狂閃爍，而歐承家的祖宗，此刻在地底下恐怕瘋狂到把腦袋都磕沒了吧。
謝星唯班主任眼尾泛紅：“”
現世報來得有那么億點快，人果然不能太囂張跋扈。
祁越眸色冰冷的注視著這一切，對觀眾們神色各異的目光不為所動，作為一個好學生的他嚴格遵循著從歐承那里學到的一切。
鄭詞艱難吞咽著喉嚨。
確認過了，祁越身上的確有著近乎天真的殘暴，他是真的要這么折磨歐承到對戰結束的那一刻。
就像歐承對待謝星唯一樣。
雖說一報還一報，但祁越這還的未免也太血腥殘暴了些，祁越能做到這種地步，難道謝星唯真和祁越有著什么關系？
阿塔斯吞咽著回喉嚨，不管是上一次月考核，還是這一次月考核，祁越都毫不掩飾對第一獵人學院學院們展現自己冷酷殘暴的一面。
祁越很憎恨他們第一獵人學院的人，所以才無法和他成為朋友？
在祁越無聊的倒數等待中，第一獵人學院學員們的煎熬中，低等級學院學員們或忐忑或崇拜的目光中，十五分鐘來到最后一秒。
歐承早已經在臟器或被撕扯或被撫摸的痛苦和陰影中忘記了時間，只會一味祈禱著對戰結束。
鄧廷拿起哨子放在唇邊吹響的那一剎，在歐承面前的木乃伊爆開。
各種裹起、拼湊起來的殘缺肢體與五臟六腑，全都亂七八糟的覆蓋著砸在歐承身上。
紅色繃帶散落一地的輕微聲音伴隨著哨響尾音落下。
比賽結束。
祁越的目光落在朝自己走來的鄧廷身上，一眼都沒看被抬上擔架的歐承。
第一獵人學院擁有最好的資源，療愈異能者自然是比起其他獵人學院最頂尖的存在。
歐承絕對不會死。
鄧廷在祁越涼颼颼的目光中僵硬著聲音宣布：“本次對戰結束，恭喜第七獵人學院祁越獲勝。”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祁越并未停留，徑直走向休息室的位置。
消失在眾人視線中，祁越一身輕松。
所學的成果已經向歐承‘老師’充分展示完畢，他應該會滿意的吧。
唯一讓祁越略感遺憾的是祁越喃喃自語：“可惜不能像在屬于我的世界時一樣，肆無忌憚拿起手機讓對方為我的優異表現寫個‘好評’。”
終究是這個世界的人設限制了的他的發揮，讓他不能隨心所欲。
不過沒關系，反正這一次的對戰在他的計劃里，本來就不值一提，是個開胃小菜而已。
他也不指望著能讓第一獵人學院的人認為他‘厲害’，頂多只認為他不好惹，手段血腥殘暴而已。
面板：【】
人言否？
因為歐承的特殊情況，不適合移動，負責療愈的異能者只能當場為歐承做緊急處理。
宗奇正眼睜睜看著祁越對第一獵人學院的學員們進行了一場‘下馬威’之后，云淡風輕的轉身離開；半晌，宗奇正站起身離開現場，對于歐承看都不看一眼。
羅納德也起身，抱著自己那標志性的黑色荊棘長柄鐮刀離開。
歐承那樣欺軟怕硬，拜高踩低，視人命如草芥的垃圾的死活，他本來就不在乎。
阿塔斯趁著沒人注意自己，也起身離開。
其他學員們面面相覷，祁越的所作所為他們絲毫不懷疑，是在愚弄他們之后，對他們進行挑釁。
明晃晃的告訴他們，就算你們第一獵人學院的人都來圍觀也沒關系。
他祁越，無所畏懼。
其他學院的人本想說什么，但這里到處都是第一獵人學院的人，他們不敢當面說，彼此之間相視一眼，紛紛結伴離開。
到了沒第一獵人學院人員的地方，桑泫小聲：“我以前是希望祁越對我們笑的，但看了剛才的比賽之后，我覺得祁越的笑容好危險。”
“我也祁越冷點好，冷點我心里才安心。”林語涵拍著自己心臟的位置。
邊墩腦容量加載完畢：“祁越剛才在賽場上的玩耍時間和認真比賽的時間，真的和昨天歐承對待謝星唯的一樣誒！”
話到這里，邊墩撓撓頭疑惑：“可是祁越明明沒看過昨天的比賽，是巧合嗎？”
“巧合個鬼，邊墩你忘記啦？”張圖解釋，“貝星說祁越在凱特比斯小島的時候，就提前預知到島上會發生的事，提前做了萬全的應對之策，現在這一切對祁越來說，難道不是很正常且基礎的操作嗎？”
“的確是這樣誒。”邊墩恍然大悟，“不過那個歐承還挺強的，那都不死，也不投降，堅強的扛到了最后一刻，不愧是第一獵人學院的學員，倔強的精神非常值得我們學習。”
對戰進行中的時候，桑泫無數次瞥到裁判看手腕上屬于歐承的生命探測儀，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不是歐承扛得住，而是他被迫扛？”
“什么意思？”張圖不解。
“我的意思是，邊墩的異能咱們都清楚吧，邊墩能靠他站出來的羽毛讓我們在瞬間恢復體力值和精神狀態，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祁越也擁有療愈系的異能，能夠讓‘瀕臨死亡的殘血’瞬間‘滿血’？”
邊墩好不容易跟上大家的聊天節奏，忙出聲：“可祁越說他是攻擊性異能。”
桑泫聳聳肩：“祁越在賽場上還展現了傀儡操縱異能呢，活人和尸體都能被他當成傀儡，多個療愈系奇怪嗎？”
“所以，祁越能奶能打？！這和無敵有什么區別！”得出結論的張圖震驚了。
片刻，震驚結束的張圖嘀咕了一句：“小周呢？為什么總不跟我們一起行動？真是奇怪？”
——
E等級現場，歐承還在治療，下一輪比試推遲了時間。
第一獵人學院低等級的學員，特別是歐承所在的E班學員們對祁越紛紛表示強烈的譴責。
但高等級的學員們想到祁越剛才在賽場上游刃有余戲耍他們，又兼具狠辣碾壓的異能實力，五味雜陳的同時，心底升起了一股強烈的、對強者本能的崇拜。
神秘，血紅的眼睛，隨風拂動盡顯不羈的細碎銀發，居高臨下戲謔的不屑，涼薄審視的眼神，陰狠手辣，冷酷逼人的強悍氣勢還有祁越那沐浴在光暈中的模樣，明明很‘神圣’，可做的事，和‘神圣’一點兒邊兒都不沾。
buff疊滿。
明明在賽場上對戰的人不是他們，他們卻是似乎被什么戳中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有種血液沸騰的興奮感。
極少有人是不慕強的，特別是他們這些天之驕子們。
祁越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簡直在他們的心巴上來回蹦跶。
就算他們都很清楚祁越是第七獵人學院的學員，第一獵人學院的學員們心底默契的產生了同一個念頭：
該死的，好帥！！！
看不到完全的面容也完全不影響祁越身上那種撲面而來的帥感。
果然，帥是一種感覺。
退一萬步來說，祁越真不是他們第一獵人學院流落在外的學員？
莫非第七獵人學院其實一直在扮豬吃老虎？實則是他們七大學院中最強的存在？不不不
這太荒謬了，絕無可能。
那么話又說回來，祁越選擇第七獵人學院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們第一獵人學院哪里比不上第七？
第一獵人學院高等級的學員們心里有點破防。
——
宗奇正聽完鄧廷的匯報，和他在看祁越比賽時猜測的情況差不多。
“兩個異能嗎”宗奇正喃喃著，眸中神色興奮，怪不得如此的狂妄高傲。
從天生擁有兩個異能這件事來看，祁越的確有狂的資本。
趁著老師不在，是時候好好會一會他了。
“院長，您去哪兒？”鄧廷下意識問了一句。
宗奇正：“去找他。”
鄧廷：“！”
祁越入了宗院長的眼。
——
祁越被打算用速度方面的異能迅速回到宿舍，可才從休息室離開，就察覺到了身后的尾巴們；祁越可不想讓人跟到住所去，在無人的林蔭小道利用蔥郁的草木，消失在尾巴們的視線中。
宗氣正：“？”
人呢？剛才明明
宗奇正皺眉還沒想完，身后傳來極強存在感的同時，聽見了一道涼颼颼的聲音。
“宗院長，有事？”
“！”
宗奇正轉身，看到祁越，心下駭然，面上不顯，順其自然利用院長的身份質問祁越：“關于歐承，你不想說點什么嗎？”
“他死了么？”祁越語氣涼涼，理直氣壯反問，心里偷偷吐槽宗奇正借題發揮，小氣吧啦，分明不是‘愛護’學員的人，來他這兒找什么存在感。
祁越那一副‘你就說他死沒死，是不是還活著吧’的冷酷模樣，讓宗奇正語塞。
宗奇正：“沒死”
祁越冷冷盯著宗奇正馬賽克面容，冷臉一言不發：“”
So，那和他有什么關系？祁越尋思著自己也沒違反學院規則。
“行吧。”對祁越這樣的聰明人，宗奇正索性不裝了，朝祁越伸出手，“祁越同學，有興趣加入第一獵人學院嗎？”
第103章
祁越：“”
他又不傻。
第一獵人學院是龍潭虎穴, 在這個世界并沒有真正背景，目前為止也沒有掌握第一獵人學院諸多家族把柄的他，乖乖待在第七獵人學院才最安全。
知道什么時候待在哪里對自己最有利的祁越一邊面無表情看著宗奇正, 一邊果斷撥通李勤的號碼。
比自己預料的還要早被盯上, 在第一獵人學院院長宗奇正眼中，‘同時擁有一個以上異能的他’看起來很‘稀奇’的樣子。
得搬救兵。
按照他的做法，想那么多干什么, 不由分說先把人扣住再說, 指不定宗奇正被他拒絕后也那么想。
所以, 不能由他來拒絕。
根據李勤對錢的渴望和想要利用他來打破七大獵人學院長久以來的‘相處模式’的想法, 聽了宗奇正的話，他一定會過來。
李勤的拒絕和李勤的到來, 都會增加他安全離開的機會。
約摸著李勤接電話的時間, 祁越才開口：“再說一遍。”
“什么？”宗奇正疑惑。
李勤剛接通祁越的電話，就聽到那頭傳來祁越和宗奇正的聲音。
“？”
什么情況！李勤堅信祁越絕對不可能務無緣無故給自己打電話, 就如祁越每次都不會無緣無故給他打錢養一眼, 屏住呼吸豎起耳朵。
祁越提醒：“剛才的話。”
不說，電話那頭的李勤怎么能親耳聽到他的好學生正在挖他墻腳這件事呢。
宗奇正：“”
異能方面強大的人, 都是有那么點高傲在身上的, 祁越是想要讓他語氣更鄭重一點吧，這樣的人, 他在S和A班見多了。
或者祁越是不敢相信自己能接到來自第一獵人學院院長的親自入院邀請？
不管什么理由，他都可以理解。
心里理解的宗奇正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祁越同學，有興趣加入我們第一獵人學院嗎？”
屏住呼吸的李勤：“？？？”
祁越：“聽到了？”
什么？
宗奇正疑惑。
但他很快明白過來祁越是什么意思了, 祁越說話間, 把一直插在兜里的手拿了出來。
骨節分明的修長指間，是一部黑色手機, 手機屏幕上正處于通話狀態。
上面的備注為：李院長。
宗奇正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祁越會做出來的事，大腦有一瞬間的宕機：“”
祁越懶得多言，簡單粗暴的點開公放，李勤的聲音響徹林蔭小道。
“好你個宗奇正！”
“你小子真是狼心狗肺，竟然趁我這個老頭子不在挖我墻角！有你這樣辦事的？”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我懷疑你拖著不給我們瞬移傳送裝置，就是不想讓我第一時間沖到你面前！”
宗奇正：“”
瞬移傳送裝置的黑鍋也扣他頭上？工期未到，瞬移傳送裝置怎么交付？尋找像他一樣能在三十秒內抵御被它影響的異能人員很難的好不好，每天只能使用三十秒的時間進行關于傳送裝置的核心部位輻射操作，他也很難的好不好。
“你”
奪李勤錢財如殺他全家，李勤的怒罵聲大到連躲藏在遠處的阿塔斯和羅納德都能聽見些許。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看到祁越對待宗奇正的態度，阿塔斯內心狠狠的平衡了億些：“”
宗院長在祁越面前都是這個待遇，他內心還有必要emo嗎？阿塔斯陰郁了許久的心頓時豁然開朗。
羅納德看了看阿塔斯眼底閃過的愉悅神色，又看了看不遠處宗院長吃癟的場景，摩擦著自己的下巴，神情若有所思。
李勤還在不斷對宗奇正輸出，祁越卻不想再做這個‘中間人’，嗓音平靜的提醒開口：“李院長。”
聽見祁越的聲音，李勤聲音立刻止住：“祁越，你有什么事嗎 ？”
宗奇正：“”
祁越和老師的關系似乎有點奇怪？他從來沒見過老師能這樣的聽話。
想要讓老師‘聽話’，光有錢那是不夠的，那是什么原因呢？
沒等宗奇正想明白，祁越冷漠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是我的手機。”
李勤：“我明白了。”
“宗奇正你給我等著！”掛電話之前，李勤不忘記對宗奇正表達自己的憤怒。
宗奇正：“”
夠狠，他不就是挖個墻角嘛！
“祁越，再見。”李勤不忘記與祁越告別，當然，聲音很溫柔。
祁越：“再見。”
結束通話，祁越收起手機，看向宗奇正的眼中沒有半分心虛的神色，語氣淡漠：“再見。”
不等宗奇正開口，祁越揚長而去，深藏功與名。
看著祁越離開的背影，宗奇正兜里的手機發出震動聲：“再見。”
更糟心了。
郁悶的宗奇正掏出手機，看了祁越一眼，按下接通：“老師”
李勤：“宗奇正你”
聽著身后宗奇正和李勤對話的聲音，達到目的的祁越眉峰微挑。
一物降一物啊～
剩下的兩個尾巴湊在一塊兒，其中一個尾巴還是擁有某些特殊癖好的阿塔斯。
另一個則是整天抱著他那把黑色長柄鐮刀到處晃悠的羅納德，這兩人怎么湊到了一塊兒來找自己？
俗話說，人以群分物以類聚，羅納德該不會也和阿塔斯有著同樣的癖好吧？
思及此，祁越舒展的眉心微微皺起，有點抗拒與他們接觸。
不接觸的話，這倆跟到宿舍又是一種麻煩。祁越可沒忘記，宿舍的電腦此刻正在傳輸關于第一獵人學院的資料。
還是得現在解決。
先哄哄自己吧，哄完再繼續，祁越認命妥協。
——
與此同時，S等級對戰現場。
自從宗奇正擔任第一獵人學團院長位置后，幾乎每一次月考核，每一場對戰，身為院長的宗奇正為了顯示對他們S班的重視，都會出現在對戰現場。
可是今天下午四點后這一場對戰，別說院長宗奇正了，往常人滿為患的觀眾席，此刻七零八落，只有他們S等級的學員們在，其他等級的學員們也沒幾個。
為什么會出現寥寥幾人這樣的情況？
他們過氣了？
還是學院里發生了什么重大事項？
四點后的對戰學員闞蓮和沙飛巒結束對戰，在結果宣布后一起結伴從同一個休息室出來。
因為S等級的學員比起其他等級更少，每次對戰來對戰去，都是那么一群人，所以他們彼此之間關系并不那么僵。
兩人臉色并不好看。
沙飛巒低聲問沙闞蓮：“前一場對戰的時候宗院長和學員的老師們都在，輪到我們倆的時候他們就走了是不是我們倆的對戰不精彩？”
闞蓮想了想，搖頭：“不至于。”
旋即又說：“其他等級的人也走了，應該不是我們的問題，待會兒問問。”
S等級的學員們人脈廣，沒多久就打聽到了真相。
“褚老師，你的意思是宗院長為了看一個E等級學員祁越的比賽，而放棄看我們的比賽？”
擁有自己驕傲的S等級學員沙飛巒聽到這個回答，語氣充滿了不可置信。
這對他們來說，和宗院長用珍珠換魚目沒區別。
“是這樣沒錯。”那頭的褚老師給出肯定的回答。
結束通話，S等級學員們臉色并不好看。
半晌，闞蓮出聲：“祁越，我聽說過，原本是第七獵人學院F等級的轉校生，根據褚老師的話，看來他經過上一次月考核之后，選擇的班級是E班，聽說，我們的宗院長之所以更改月考核規則，添加禁止殺人這條規則，是因為祁越上次月考核時殺死福德運的場景過于血腥殘暴。”
很快有人接話。
“實不相瞞，我雖然沒去現場，但我在家里看過別人拍攝的現場照片。”
說話的人掏出自己手機，翻找出先前保存的照片。
“你們自己看吧。”
大多時候，他們是不會和低等級的學員們混在一起，自然不會親自去看傳聞中血腥殘暴的場景，在他們看來見慣了大場面的他們，什么場面沒看過？
如果不是宗院長今天的行為，他們依舊會和先前一樣，根本不會多給祁越一個眼神。
十幾秒后，傳閱完照片的幾人：“”
“老實說，就算是我們，也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
“不知道，等明天我用異化物練習練習？看看能不能做到祁越那種均勻到粒粒分明的狀態。”
“骨肉碎屑都和肉沒什么分別，祁越的心理狀態，或許比他的異能更讓人心驚，他對待人類，就像我們對待異化物一樣，根本就沒有把人類當同類看待。”
“據傳聞說，福德運的身體從完整的狀態到變成照片上的模樣，只是祁越一個響指的時間，傳聞向來有夸張成分，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
從一張現場的照片分析到這里，幾人面面相覷。
別說宗院長了，現在他們也想親眼看祁越的比賽。
“下次祁越比賽的時候，誰有興趣一起？”
“我。”
“加我一個。”
“我也去。”
“靠，我問人拿了名單，祁越下一場對戰時我也在對戰，根本看不了，你們回來告訴我什么情況。”
“沒問題。”
——
林蔭之間，羅納德和阿塔斯終于等到宗奇正離開，從躲藏處出來，朝著同樣的方向前進。
兩人腳步你追我趕，似在比賽。
羅納德走的時候還不忘記吐槽：“害得吾與你一同鬼鬼祟祟，像什么樣子？”
阿塔斯加快了腳步：“”
神經果然是神經，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揣摩，他和祁越好歹也是有‘前因’的人，羅納德和祁越有什么關系？他們甚至沒見過面，為什么他也會出現在找祁越的路上？
前方，哄好自己的祁越再次停下腳步，待他們走得更近，嗓音微揚：“二位，要跟到什么時候？”
祁越有點好奇，這倆人跟了自己一路究竟為了什么。
“！”
羅納德眸底神色更興奮，他就說嘛，祁越連宗奇正都能發現，何況是他呢！能注意到他，一定是感受到了他炙熱的情感吧！
就是羅納德看向身側的阿塔斯，心底幽幽嘆息：三個人的友誼，終究是擁擠的。
異能實力他比不上祁越，但他高尚的品格一定更入祁越的眼！
雖然走在一塊兒，但阿塔斯聽到祁越涼颼颼的聲音時，第一反應是心虛。
羅納德瞥了一眼停下腳步的阿塔斯，禮貌詢問：“吾與你，誰先？”
他們倆跟蹤祁越的目的不同，自然沒必要一塊兒見祁越。
阿塔斯忍著脾氣，微笑：“請。”
羅納德他打得過，但打不得，只能忍耐。
另外，連大名鼎鼎的院長宗奇正都能在祁越那里吃癟，羅納德這個腦子不正常的家伙出現在祁越面前的結果如何，可想而知。
除了碰一鼻子灰，阿塔斯想不出第二個下場來。
他也需要時間來想一想待會兒與祁越面對面時，應該說什么。
羅納德也不客氣：“承讓～”
說話間，人已經迅速竄向祁越的方向，伴隨著他標志性的癲狂聲音：“吾來也，準備好迎接吾的尊駕吧！”
阿塔斯：“”
狗屁不通！和他以前還真是像。
他以前還真是病得不輕，怪不得祁越見他第一面，就眼不見為凈的把他弄暈。
祁越聽見羅納德那熟悉的中二發言，眼前不遠處樹葉傳來嘩啦啦聲響。
一道穿著骷髏斗篷的身影到掛在樹枝上，因為學蝙蝠倒掛的姿勢，原本正常走在地面上算‘帥氣’的斗篷，此刻跟腌酸菜一樣凌亂的下墜，把是羅納德整個人襯托得十分凌亂。
唯一能看的，就只有他就算是倒掛，懷里也死死抱著的黑色荊棘鐮刀。
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縫隙落在黑得發亮的鐮刀上，讓它顯得愈發帥氣。
祁越：“”
鐮刀是一把好鐮刀，人嘛是個人。
以后堅決pass這種出場方式，帥氣不足，滑稽有余！
還有，他明明說的是‘二位’，明明一塊兒窺視他與宗奇正，卻分批到自己面前來，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學院學員多了，癖好也千奇百怪。
倒掛著實在是不方便說話，羅納德調整好呼吸，揚起陽光的笑容：“嗨～帥氣的銀發少年啊，吾名”
祁越僅僅是聽了前面就渾身刺撓，忍著起雞皮疙瘩的沖動，面無表情打斷：“羅納德·巴克利。”
羅納德：“！”
“你聽說過吾？！”
阿塔斯：“？”
祁越精準叫出羅納德的名字！理智告訴阿塔斯，對于無所不知的祁越來說，這沒什么，當初他第一次出現在祁越面前，祁越也知道他是誰、去干什么的。
但依舊不妨礙阿塔斯覺得心里非常不舒服。
祁越表面冷冷盯著羅納德那張倒掛著的馬賽克臉，實則在觀察羅納德因倒掛而亂七八糟的白色頭發，頭發根部是黑色的，羅納德頭發明顯是由黑色染成白色。
這么看起來，羅納德和他一樣，還是很在乎個人形象的，就是有點‘顧頭不顧腚’，只顧動作帥氣，不顧實際情況。
羅納德激動的聲音后，沒聽到祁越的回答，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道：“吾看完了你的對戰，很欣賞你這樣的人才。”
特別是那一頭如雪的銀發與同色系的眉毛睫毛，令一個月就要回一次家漂一次頭發的他非常向往。
祁越盯著那張吊在面前的馬賽克臉，冷冷：“哦。”
所以？
雖然早知道羅納德中二的億點點，但親自直面相對，感受對方全方位燃燒的中二病之魂，祁越渾身如螞蟻再爬。
哦？就這么簡簡單單一個哦打發了他？
羅納德瞪大眼睛，待他竟如此冷淡！當真是與第一獵人學院那些因為他的家族而對他諂媚、無一絲真心的人果然不一樣。
真正的強者，大抵都是這樣管他的，反正他以前沒接觸過。
總之，以往他這么說，對面的人都會很高興說出‘是嗎？我的榮幸’或‘很高興能得到欣賞’之類的話，然后再趁機發出交朋友的申請。
祁越太冷淡了，冷淡到羅納德情緒激昂：“吾是巴克利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吾的父親是國會議員！”
“哦。”祁越語氣依舊但。
否管和他是否有關系，但這個論壇里沒提到的新訊息，他記住了。
羅納德：“”
不畏強權，更欣賞了！果然不是那些愚蠢的人類！
“可惡，吾極少見到像你這么”
“啊啊啊——”羅納德的話還沒說完，靠著雙腳背部勾在樹枝上的他腳一個沒勾住，刷啦一下從樹上掉下來。
砰！
羅納德砸在地上，掀起一陣灰塵，發出一聲慘叫，原本因為倒掛而下垂凌亂的斗篷，此刻胡亂的打在羅納德身上，顯得更亂了。
祁越：“”
倒掛金鉤什么的，再次pass掉！
摔倒在地上的羅納德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旋即嗖的一下起身，忍著疼痛強行凹造型，微笑：“方才那一幕，都是你的幻覺！”
“”祁越不語，只一味冷眼旁觀。
天塌下來，都有羅納德那張嘴頂著。
因為那猝不及防的一下摔得太疼，羅納德原本一長串話到嘴邊，變成簡短的一句：“友誼的漩渦之門已開啟，祁越，吾只問你一句，可愿與吾攜手共同深陷這漩渦？”
祁越：“？”
跟了自己一路，就為了說這？祁越懷疑羅納德腦子好像有點大病。
感謝羅納德，他總算明白了渾身仿佛有螞蟻在爬是什么感覺，祁越不語，邁步就走。
羅納德：“？”
他這是被拒絕了？
羅納德轉頭看祁越那道頎長冰冷的身形，更上頭了。
“吾是不會就這么放棄的，你終有一天會被吾的真心所打動，為吾堅決的行動所折服！”
被尬得頭皮發麻的祁越，攜帶著自己摳出來的大別墅加快腳步。
再留下去，他得變成房產大亨。
羅納德沒忘記阿塔斯還沒和祁越說上話，沒忘記阿塔斯讓自己先與祁越說話的恩情，自己失敗了，但阿塔斯還有機會，往后著急揚聲：“阿塔斯，上！”
第104章
阿塔斯：“？”
神經病當他是狗啊？
而且, 在祁越面前這樣，感覺臉都被羅納德丟光了。
阿塔斯：“”
被架在火上烤的阿塔斯不得不從暗處出來，上前走向祁越所在的位置。
路過羅納德的時候, 阿塔斯聽見羅納德熟悉的聲音傳進耳朵：“為了友誼, 阿塔斯，沖吧！”
阿塔斯腳下一個踉蹌。
友、友誼？！
阿塔斯潛意識看向祁越，祁越腳步并未有一絲一毫的停留。
“……”
尷尬死他得了, 誰告訴羅納德, 自己跟著祁越是想和他交朋友, 自從上次他被祁越拒絕之后, 心就死了一大半兒，羅納德聲音那么大, 祁越本來就不喜歡他, 現在肯定認為他陰魂不散，死皮賴臉吧, 不管如何, 他得解釋清楚。
“閉嘴吧你！”阿塔斯沒忍住對羅納德氣急敗壞說了那么一句，大步朝祁越所在的方向追過去。
羅納德嘶了一聲, 看著阿塔斯的背影嘀咕：“明明就是這樣, 還不肯承認，可真是傲嬌的孩子呢。”
“祁越, 等等……”
祁越腳步并未有任何停止的意思，阿塔斯只能追到祁越面前，在祁越垂眸冰冷的注視下張開雙手攔住祁越：“我沒有羅納德說的那個意思, 只是看到宗院長跟在你的身后, 好奇才跟過來看看而已。”
要是讓祁越知道他只是想跟才跟過來，愈發顯得像個變態跟蹤狂, 只能拉宗院長來墊背了。
祁越掃了一眼阿塔斯攔住自己的手，語氣平靜：“哦。”
雖然攔住了自己，但阿塔斯那閃躲避讓的不自然心虛動作，一看就是在說謊，祁越根本就不相信。
但無所謂，比起阿塔斯，他比較在意的本來就是羅納德的意圖，畢竟羅納德才是自己會在決賽時遇到的對手。
阿塔斯：“……”
好冷。
但這樣的對待早在阿塔斯預料之中，談不上失望，訕訕放下手，識相的讓開到一旁。
祁越毫不猶豫離開。
祁越從自己面前路過的時候，阿塔斯沒有看見祁越凌厲的五官中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耐煩神色，從始至終都極為冷淡。
偏偏這樣，才更讓阿塔斯感到挫敗。
很好，這下總該沒有人再來打擾他，成功解決完三個跟屁蟲，祁越召喚出面板卡掉視角，迅速消失在林蔭路中。
宗奇正都來了，他不信其他人沒有關注到他，那些心里或許對他產生不同念頭的人雖然沒有像宗奇正一樣出現在他眼前，但一定會以各種方式窺探他的一舉一動。
比如，監控攝像頭。
甚至宗奇正自己沒有在他這里得到滿意的答案，反而被他耍了一次，也會讓人盯著他。
不管攝像頭背后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天生不喜歡被這種被監視感覺的他，走正道只會暴露在他們視線中，還不如直接走‘歪門邪道’，讓他們盯監控找他去吧，找得到算他輸，他快起來自己都害怕。
宗奇正好不容易結束與李勤的通話，看向巴聞。
巴聞立刻把筆記本轉到宗奇正面前，匯報：“目前為止，沒有看到他出現在攝像頭底下。”
說完，巴聞又建議：“按照院長您剛才在訊息里所說，他能輕而易舉發現你的跟蹤并在被您發現之前悄無聲息出現在你您身后，或許，他還有速度方面的異能？”
話說到這里，巴聞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猜測太過異想天開，忙道：“我只是猜測而已。”畢竟院長的異能關于防御，與速度無關，祁越要無聲無息出現在院長身后不背發現，也不是不可能。
“不……”宗奇正思索片刻，認真對巴聞道，“你推測得很好，去找幾個速度方面的異能者區跟蹤祁越，看會不會被發現，或者……會不會很丟。”
如果真像巴聞猜測的那樣，那祁越……究竟還有多少驚喜奇他不知道的？！
──
病房。
謝星唯的班主任臉上掛著激動興奮的神色。
謝星唯疑惑，這個時間點，班主任應該在看比賽才對：“老師您……”
合上病房門，袁剛打斷謝星唯的聲音，問謝星唯第一句話就是：“小唯，你認識第七獵人學院的祁越嗎？！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關系？”不敢問祁越，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聞自己的學員。
“祁、祁越”謝星唯喃喃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搖頭喃喃看向自己的班主任，“老師，我和祁越沒有關系，我只是聽萬行億說第一獵人學院之所以改變月考核禁止殺人的規則，是因為祁越。”
“如果非要說我們之間有聯系的話，那么便是祁越無意中庇護了我。”
不管祁越是因為什么原因才對福德運出手，但祁越所作所為的確讓他撿回了一條命，這是事實。
謝星唯說話的時候，袁剛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看，確認他沒有說謊，才道：“這樣啊，可是今天與歐承對戰的人是祁越，祁越用歐承對你……”
五分鐘后，袁剛把對戰場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向謝星唯敘述看一遍。
“小唯，現在你明白我為什么那么問了吧。”
處于震驚狀態的謝星唯瞪大眼睛點頭，別說老師了，他這個當事人都懷疑祁越是在為他復仇的程度，可理智告訴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不管祁越所做為何，謝星唯都在心里默默記下這一切。
按照老師的描述，往后……歐承在有了這一次極大的心理陰影下，不會有人像他一樣倒霉了吧？
——
福利院。
周子扶坐在樹蔭底下，目光平靜的望著不遠處嬉鬧的小孩子們。
在這里待了足足三天，他的心情卻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平靜，五人之中，他是第一次唯一一個沒有參加月考核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呢。
更讓他內心無法平靜的是，五人群里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按照于晉的性子，這是以前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他不信于晉能憋得住。
唯一的解釋便是：他們可能背著自己拉了唯獨沒有他的小群。
還有祁越，他至今都想不通，為什么他會選擇自己的親弟弟進月考核隊伍，是故意想要挑撥離間他們兄弟倆嗎？
也不是不可能，畢竟祁越轉校第一天就特意出現在了他們兄弟倆面前，而當時的他們并不服氣，那么，阿搖和祁越一個班，又一起參加月考核，他們之間會說什么？等阿搖回來的時候，還……和以前一樣嗎？
還有大家，會不會更加認為他是個廢物？
周子扶：“”
越想，周子扶心底越發難以釋懷，翻來覆去點擊聊天界面，直到夜幕降臨，一個字都沒發出去。
──
306。
宗奇正的出現，讓危機感加深的祁越又找班主任鄭詞申請了一臺性能更高的電腦。
從進入第一獵人學院到現在，兩天過去了，第一獵人學院對他的入侵毫無察覺，他可以更近一步。
只有知道的足夠多，祁越才能為自己增加安全感，他在宗奇正身上體會到的危機感，得在第一獵人學院其他方面找回來才行，這樣才算公平。
鄭詞想到院長的話，還有今天祁越的對戰，不敢不答應：“好，稍等。”
他怕自己不答應，院長就算沒罵他，祁越本人極有可能做出預料不到的事來，比如今天的比賽，祁越是乖乖遵守了月考核規則，沒有殺人。
但是吧，祁越一邊把人往死里折騰，一邊又把瀕臨死亡的歐承奶了回來，始終把歐承的生命體征控制在裁判可以出手阻止的最低限度之上，簡直是魔鬼本鬼，但對象是歐承，鄭詞倒并不覺得祁越做錯了，只是本能的覺得有些……驚悚罷了。
“勞煩鄭老師把電腦放在……”祁越說了一個地點。
在他被盯上的這段時間，他的一言一行都會備受矚目，如果有第一獵人學院的人從監控中看到鄭詞把電腦往他房間里送，會打草驚蛇。
“好。” 鄭詞聽著祁越提到的陌生地點，也沒多問，直接應聲，反正院長放在第一獵人學院的人知道就行了。
不過，祁越對第一獵人學院未免也太熟悉了。
掛斷電話，鄭詞直接找院長，如果是在第七獵人學院，祁越想要什么都有，但這是第一獵人學院，他還得找院長安排。
“院長，祁越要性能那么好的電腦干什么？”安排完，鄭詞忍不住多嘴。
他其實猜到了一些，但院長沒明說，他只能拐彎抹角的問。
“你管他干什么，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鄭詞：“……”
行吧，他懷疑院長和祁越之間達成了什么秘密約定。
不過，祁越到底是來參加月考核，還是借著參加月考核的名義，在第一獵人學院的系統中尋找什么東西？
凌晨，巴聞終于有時間詢問關于祁越多行蹤。
“什么？”聽完匯報，巴聞擰眉，“你們盯了那么多個小時，連祁越人影都沒看到？”
“……巴秘書，的確是這樣沒錯。”
“不過，我們猜測祁越應該在306房間。”
巴聞連白眼都懶得翻：“現在是晚上，祁越不在房間能在哪兒？”這還用猜，“重點是祁越怎么進去的，你們那么多雙眼睛盯著都沒發現。”
沒人敢吭聲。
巴聞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負責跟蹤祁越多那一批人身上，希望他們能為院長帶來一些有用的消息吧。
——
祁越第一輪第二場比賽，全場爆滿。
但他們期待的場景并沒有發生，因為祁越對手怕自己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在比賽開始的第一時間毫不猶豫投降。
祁越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在裁判宣布自己成功進入第二輪后，立刻離開現場，維持著神秘高冷的人設，絲毫不給任何人多觀察自己的機會，特別是上場短暫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他看到了坐在前排從身形和頭發、穿著等狀態與前一次對戰完全不同的人。
不管他們是誰，能坐在第一排，其他觀眾也因為他們的存在感到拘謹，便可以判定他們或許是身份或許是異能實力不簡單。
感到焦慮的祁越當場決定今晚不睡了，只有多入侵幾個小時才能撫平他此刻受到驚嚇的心。
特意放棄S等級比賽，戴著口罩墨鏡全副武裝出現在E等級現場的S等級學員們：“……”
來了個寂寞！別說異能了，連祁越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那個祁越有那么厲害？厲害到祁越什么都沒做對方就投降？真是符合他們對低等級學員的認知。
一群要能力沒能力，要骨氣沒骨氣的家伙。
S等級學員們失望而歸。
“下一場還來嗎？”沙飛巒問同學們。
“來吧，再給他最后一次機會。”
“反正我不來了，浪費時間。”
“全浪費時間嗎？”闞蓮認真問同學們，“你們敢說剛才祁越從休息室里出來的時候，你們沒看呆？”
“……”
人艱不拆懂不懂！
闞蓮對同學們幽怨的眼神視而不見，繼續輸出：“到現在我們都沒有從任何監控里看到祁越的臉……不對，應該這么說，聰我們注意到祁越開始，就一直從學院監控后臺想要觀察祁越，卻連祁越餓影子都看不見，而現在，我們能看到祁越出現在我們面前一分多鐘，這恰好證明了祁越擁有超絕的速度方面異能；而從各種關于祁越的傳聞中，對祁越異能的描述卻與速度無關。”
“這說明什么？”闞蓮聳聳肩，“說明祁越極有可能不止一個異能，就算是我們s等級當中，有多異能者嗎？”
“……”s等級的學員們沉默了，雖然什么都沒說，但他們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下次，他們還來。
觀眾席上的羅納德并不感到失望，恰恰相反，就算今日沒能看到祁越精彩的對戰，多了解一些祁越的異能，但看到祁越對待想來眼高于頂的s等級學員們一視同仁的漠視，s等級的人吃癟，羅納德心里還挺開心的。
在祁越的背影消失之后，羅納德才有空偏頭看向身側的阿塔斯，目光謹慎：“嗨，阿塔斯，又見面了呢，看來你的意志力和吾一樣強，真是個不容小覷的強勁對手！但是，好不容易遇到如此有趣的人，吾是不會輸給你的！”
比起s等級的人，眼前同樣為祁越哐哐撞大墻的阿塔斯才是他與祁越友誼之路上的絆腳石。
阿塔斯：“”
他只是想安安靜靜看個比賽，羅納德怎么陰魂不散的？
心里雖然如此想，但阿塔斯直到離開，也沒否認羅納德的話。
——
祁越的第一輪比賽明晃晃的告訴所有人，他祁越根本不需要死物傀儡，只要他想，活人便是他的傀儡。
那意味著如果不想落得和歐承一樣的下場，都只能投降，這個覺悟延續到了祁越第二輪的對手身上。
S等級的學員們又白來了。
“……有人要去找祁越嗎？我忍不了了！”杜文博掃一眼自己的同學們，“直接打一架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杜文博，別忘了，傳聞再厲害，他也在e等級，我們出現在這里本來就已經夠丟臉，若是去找祁越挑戰的事被發現，你還嫌不夠丟臉？”
“阿欽說得對，冷靜點，決賽在即，我就不信有羅納德那個神經病在，祁越仍會不出手就贏得對戰。”
“沒錯，羅納德那個家伙雖然菜得要死，但固執偏執，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不戰而敗的。”
闞蓮在一旁吃瓜沒參與，在同學們一番爭執之后得出結論：“懂了，你們下次也還來。”
“……”剛才激烈討論的幾人自閉了，憤憤看向闞蓮。
都說了人艱不拆！他們也是要臉的！
“話說，你們看到了嗎？那個貝星，你們說，如果貝星和祁越對上，誰更強？”貝星的異能可是連他們s級別的異能都能摧毀的，就算是他們之中最強的，精神值也只夠在貝星面前撐上一段時間。
“從外表與氣勢看，毫無疑問是祁越，畢竟祁越就算看不見臉長什么模樣，但那渾身散發著的Bking氣質，一看就很強；從異能實力的話，還是貝星吧，畢竟貝星對于所有異能者來說，就是開掛的存在，氣勢再強也無濟于事不是么？”
這個結論，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
──
“不愧是祁越，什么都比我強。”看完祁越不戰而勝的貝星發出欽佩的感嘆。
“什么？”寇杰輝不解。
貝星解釋：“我的對手只投降了一次，祁越的對戰學員投降了兩次！”
寇杰輝：“……”
不是吧，貝星這也要佩服。
“話說，我一直好奇一個問題。”趙鈺低聲，“貝星，你不覺得在歐承的對戰上，祁越行為殘暴嗎？”
貝星茫然：“有嗎？可是張圖說，那個歐承在前一場比賽的時候，就是這么對待謝星唯的，如果祁越不先發制人，那么被這么對待的人就是祁越了，所以祁越做得非常正確！”
趙鈺：“說的也是……”
另一邊，阿塔斯起身離開的時候突然看到不知什么時候站在自己背后的羅納德，嚇得差點心肌梗塞：“你怎么又來了？”
他明明記得，自己坐下之前羅納德根本不在四周。
“吾出現在這里奇怪嗎？”羅納德實話實說，“ 比起吾，A班的你出現在E班班比賽現場，才更加奇怪吧？”
阿塔斯：“……”
這話他沒法接。
的確，比起本就在e班的羅納德，他更奇怪，自知理虧的阿塔斯對羅納德笑了笑，扭頭離開。
明明討厭羅納德和自己曾經一樣的天真與自信，卻還要笑面相對，世上沒有比他更憋屈的人了。
——
306。
祁越依舊避開所有人使用速度異能從旁門左道回到房間，想著明天便是本次strong的重頭戲月考核決賽，也是時候為自己預熱，從論壇賺取一波積分的祁越開啟論壇。
習慣性瀏覽完三頁標題，了解現在的漫畫更新進度，祁越打開發帖界面，把心里早就琢磨好的標題編輯好，發送：
【大驚小怪，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家伙】
[0L：切。]
拱火這方面，他也很擅長。
滿意的看著發送的主題帖，祁越想起了被自己暫時拋之腦后的紅發雙胞胎，喃喃自語：“拱完了論壇，回去的時候把紅發雙胞胎那邊也拱了吧，這段時間的分別，想必他們之間的裂縫也醞釀得差不多了，免得他們心里不平衡，罵我厚此薄彼……”
【……】
論壇老六的名聲在上一次發帖就已打響，網友們看到那熟悉的火藥味十足的引戰標題和熟悉度發帖人，抱著吃瓜的心態紛紛點進去。
很快，論壇底下便蓋起樓。
[1L：？切出去又切進來，的確是我關注的老六，所以按照老六上一個帖子的尿性，這是新預言？]
[2L：老六？看在你上次預言成功的份上，我就先不罵你了，插個眼等后續傳送。］
[3L：這熟悉的引戰標題，果然是這個老六，讓我啪的一下就點進來了]
[4L：所以，老六這次的預告是什么意思？有本事發有本事解釋@666666]
［5L：首先，按照六預言家上一個帖子的風格，他預言的肯定是我們七月；其次，大驚小怪，說明接下來更新的漫畫中，我們七月會震驚所有人；最后，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家伙應該暗指我們七月震驚大家的場面，是以前漫畫中沒有出現過的！分析完畢，不知道對不對，輕點噴(頂鍋蓋遁走)］
［6L：排六樓，感覺分析的很有道理。］
［7L：不懂就問，樓主也沒提祁越的名字吧，你們怎么就默認他說的是祁越了呢？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啊，不怕最后結果出來打臉？］
［8L：點開主頁查樓上成分，破案了，他是紅發雙胞胎大周的死忠粉，估計是因為大周是主角團五人中唯一一個沒有參加本次月考核的，所以破防來這里找存在感了吧］
［9L：當然信息樓主上一個帖子發的就是關于祁神的啊，所以我們這么猜測也沒錯吧，話說你們有沒有覺得樓主有電黑到深處自然紅的感覺？是漫畫中某個暗中觀察祁神的跨次元路人甲嗎？］
［10L：一群傻白甜，還真相信樓主是跨次元來自漫畫世界才能知道的比我們多，樓主皮下分明是作者本人和她的朋友或編輯之類的，就是炒作］
［11L：不管是不是炒作，我根本就不關心，只希望太太快點畫，我倒是要看看下一話是什么情況。］
［12L：沒人說嗎？主樓短短一個切字，看得人火氣直接上來了，樓主到底奇黑是粉？成分真復雜］
……
看到這里，祁越見好就收，再次打開先前取回的電腦，繼續研究第一獵人學院的防御系統。
他們窺視他們的，自己也窺視自己的，他們都有美好的未來。
──
巴聞聽完匯報，深吸一口氣，希望破滅。
明日便是月考核總決賽，跟蹤祁越的是一點兒進展都沒有。
跟蹤？祁越根本就沒有給過他們這個機會，每次一離開對戰現場，他們連祁越的人影都看不到。
巴聞慶幸院長這幾天都被李院長盯著，沒空詢問他事情的進展，因為根本沒展開過。
到現在他們都無從窺見祁越的臉，這合理嗎？！
不管合不合理，翌日，在各方人馬對祁越的虎視眈眈中，月考核決賽開始。
第105章
林蔭小道中, 羅納德一手抱著繡著白色骷髏頭的斗篷，一手拖著那把黑色的長柄鐮刀，正頻頻回頭朝山逃也似得跑時, 一陣風從他身側幾米的地方吹拂過, 羅納德愣了一下，看著前方疑惑喃喃自語：“怎么有兩個地方的風？是吾精神太過緊張造成的幻覺？”
疾行的祁越眼尾的余光撇到羅納德那把標志性的黑色鐮刀，沒有片刻停頓。
E等級現場觀眾席人山人海, 盛況空前。
接連被‘放了兩次鴿子’的S等級學員們如期而至。
在現場看到自己的同學們, S等級的學員們沒吭聲, 紛紛默契移開視線, 并把臉上口罩默默拉高。
雖然一起丟臉大家都扯平了，但一想到他們堂堂S等級的學員, 被一個E班的學員釣成翹嘴, 感覺還是很丟臉的，更丟臉的是他們幾乎來齊全了。
S等級的對戰時時有, 錯過了祁越這一次E等級的對戰, 按照他們這幾天對祁越的觀察，觀察了個寂寞的事實來看, 對祁越捉摸不透的他們, 根本無法預估祁越下一次還會不會出現在賽場上。
更重要的是，他們真的很想知道, F登記對戰時，祁越究竟是如何制造出了那樣的場景，或許, 這一場S等級對戰會給他們答案。
就算禁止殺人, 但……異能的表現吧形式大抵相同，見不到F等級當初實況重現, 相似的場景他們應該能見到……吧？
相對的，此刻S等級對戰現場觀眾稀稀落落。
此刻正在等待決賽對戰的S等級學員們：“……”
祁越最好是真的強，否則一個E班學員對戰把他們的觀眾都搶光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E等級觀眾席，宗奇正身邊只有李勤一個人，沒有特殊情況向來都會跟在宗奇正身邊的巴聞此刻都和其他第一獵人學院的老師們一樣，離得遠遠的，生怕被波及。
不知道宗院長又哪里惹到了李老頭，自從李老頭來了后對他們院長那是寸步不離，跟看守犯人似的，而院長……似乎也挺心虛的。
宗奇正：“……”
不就是想挖個墻角嗎？他又不是沒挖過，至于防他跟防賊一樣？
而且還沒挖成功，還是被‘墻角’親自告發的，誰能有他倒霉？
距離十點正式對戰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按照慣例，進入月考核總決賽的學員們自發選擇進入左右兩邊休息室。
選擇困難癥犯了的時候，祁越在來的路上祁越隨手折了一根小樹杈，開始左右左摘葉子。
最后一片樹葉落下，祁越出現在左邊休息室。
里面已經有了兩個學員，分別是第二獵人學院的周琳和第四獵人學院的姜源寶。
打開漫畫視角的祁越，為了在‘鏡頭’中展現自己眼中不會留下任何人身影，對周遭一切漠不關心的冷酷，祁越目不斜視，漠然從他們身側路過。
在休息室另一個單人黑色沙發上坐下。
坐下時，祁越為了避免身上攜帶的諸多待會兒‘變身’時要使用的物品被察覺到，動作極為小心謹慎，成功不發出任何動靜坐下的祁越維持著單手手背撐在沙發扶手的慵懶姿勢，閉目養神。
在來的路上，祁越眼尾的余光掃到了狼狽抱著鐮刀朝比賽現場飛奔而來的羅納德；羅納德一邊跑一邊不時往后張望餓心虛模樣，仿佛后面有人在追，應該是巴克利家族中有人擔心羅納德被他傷害，禁止羅納德參加比賽。
顯然，羅納德的反應和論壇網友們描述的他的性格一樣，根本不服氣，偷偷跑了出來。
根據羅納德的性格和網友們描述的他在以往月考核中的表現，本次的擂主，絕無可能是他祁越，非羅納德莫屬。
而他這兩天對E等級賽場陽光、天氣的觀察和對E等級其他幾名進入總決賽學員異能實力與具體對戰場次的觀摩，再結合大佬總是壓軸出場的綜合考慮之下，他依舊只需要最后一個出場便好。
祁越也不擔心會有認和自己搶這最后壓軸的機會，從剛才兩名學員的反應來看，他們對他的誤會頗深，似乎把他當成了兇神惡煞之人。
雖然他覺得自己心地善良，總之，羅納德當擂主的情況下，他們會為了避免和自己對上，會爭先恐后與羅納德對戰。
而羅納德的異能實力比他們強太多，最終和他對上的人，只會是羅納德。
周琳和姜源寶在祁越出現在后面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到祁越時神色一愣，還沒緩過來，就看到祁越已經坐在了距離他們不遠處的沙發上。
兩人：“……”
好冷。
第一獵人學院用什么都是最好的，就連E等級休息室的都很有質感，但他們怎么覺得他們坐在這沙發上，和祁越不是一個畫風呢。
雖然祁越閉著眼睛，他們可以趁著祁越閉眼時偷看祁越，但是吧，祁越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強了，就算什么都不做的坐在那里，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也會令他們覺得渾身不自在，別說說話了，連喘氣都不由自主把呼吸放到最輕的程度。
如坐針氈。
姜源寶和周琳相視一眼，彼此默契點了點頭，隨后小心翼翼起身，輕手輕腳離開左邊休息室，直奔右邊休息室。
他們還是找個自由自在的地方待著吧。
右邊休息室的三人看到兩人過來，不用他們多說，就明白了。
有人調侃：“想必你們一定是開到了隱藏款盲盒祁越吧。”
“總比在對戰場上開到的好。”姜源寶聳聳肩。
“羅納德怎么還沒來？”周琳掃了一眼四周，沒看到以往最積極的羅納德，有些好奇。
“他啊。”袁錦八卦道，“祁越的傳聞太盛，被他父親叫了回去，估計是讓他不要當這一次的擂主，免得被……”
后面的話袁錦沒有說完，但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過，按照羅納德的性子，這完全不可能吧哈哈哈。”
“說的也是羅納德被打得半死都要嘴硬站起來說自己沒事。”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父親會把他關起來？”
“等等，那這樣的話，豈不是沒人敢和祁越競爭擂主，那咱們五個打祁越一個？不得都被打一頓？”
周琳說完，五人面面相覷，特別是前方賽場想起裁判鄧廷的聲音，羅納德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他們窒息了。
羅納德實力在c等級以上，制霸E班許久，大多數月考核中，E等級大部分能參加月考核的學員們都很清楚羅納德的異能實力，‘熟人局’的他們不會自取其辱與羅納德競爭擂主位置。
但是今天除了經常參加月考核的熟人之外，還有對他們來說可以說是完全陌生的學員，祁越。
祁越的事跡他們都有所耳聞，他們原本打定主意，如果羅納德和以前一樣競爭擂主，并且祁越沒競爭，那他們就和以前一樣，輸給羅納德順利結束本次月考核。如果祁越驚喜擂主，毫無疑問是羅納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不會放棄競爭擂主，的位置，祁越和羅納德PK，他們更傾向于祁越會贏，祁越是擂主的話……豈不是和現在的情況一樣。
“我們還是收拾收拾，準備好投降吧。”
“支持，只要我們投降的速度足夠快，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人就不是我們。”
姜源寶舉手：“不懂就問，我們為什么眼默認祁越一出手不是死……當然，現在死不了，總之就是重傷呢？有沒有可能祁越沒我們想象中那么殘暴，要不……祁越是擂主的話說咱們先不投降，試一試？”
“有沒有可能試試就逝世？反正你試吧，我不試。”
“王潘我玩告訴你媽你是孬種。”
王潘攤手：“告吧，總比不死也殘的強，就算第一獵人學院擁有最好的治療醫生，歐承現在還躺在床上爬都爬不起來。”
“那是因為歐承……”
“請問，學員周琳、姜源寶，王……，是否愿意擔當本次周考核擂主？”姜源寶的話還沒說完，鄧廷走進休息室，照常詢問是否有競爭擂主的意愿，打斷了幾人的聊天。
鄧廷非常理解大家都默契的湊在右邊休息室，而對祁越所在的左邊休息室避之不及，就連他，也本能的拒絕靠近祁越，率先到右邊休息室進行詢問。
月考核總決賽一共七人，羅納德不在，視為自動放棄本次月考核，擂主應該是祁越沒跑了，畢竟面前這五人看起來沒有要競爭擂主的意思。
果然，鄧廷聽到了他們接二連三的拒絕聲。
祁越的話……不會拒絕的吧。
面前這五人，不投降的話就慘嘍。
鄧廷轉身要離開右邊休息室時，一道干澀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等等！”
鄧廷轉身，聽到了羅納德熟悉的聲音。
“可惡，如此重要的事，怎能忘了吾？”羅納德終于及時趕到，氣都來不及喘勻，迅速在人后把斗篷胡亂穿上，以往常的帥氣姿勢抱好黑色鐮刀，壓低聲音帥氣的斜倚在后門門框出現在人前。
“！！！”
其他學院放棄擂主之位的五人把期待的目光投向解救他們于水火之中的羅納德。
鄧廷：“……請問學員羅納德·巴克利是否……”
羅納德偷偷喘勻了氣息，邁步走向鄧廷：“擂主之位，自然屬于吾！”
那語氣，一副你在開什么玩笑的表情。
鄧廷在名單上羅納德的名字上打了一個勾，前往左邊休息室。
左邊休息室。
工作人員發現，鄧廷的影子才出現在門框，原本閉著眼睛的祁越就緩緩掀開眸子，眸色冷冷的注視著鄧廷。
鄧廷頂著祁越涼颼颼的視線，問出擂主競爭的問題，旋即聽到祁越微涼的聲音，表示對擂主之位毫無興趣。
鄧廷：“……”
他可以肯定，祁越之所以不和羅納德搶擂主位置，絕對不是不爭不搶歲月靜好，而是無所謂，隨心所欲，想當擂主就當，不想就拒絕，就這么簡單，與任何人無關。
只有羅納德一個人競爭擂主，鄧廷回到賽場中間揚聲宣布。
“祁越怎么不是擂主？”
“其實也可以理解，對于祁越來說，他們都太菜了，沒興趣一一解決，最后最強的出來才有興趣一戰。”
“或者祁越擱哪沒想這些，只是單純拒絕而已。”
……
羅納德：“！”
聽聞裁判說出這個消息的時候，羅納德雙眼發亮，在其他五人期待的目光中，發出感動的聲音：“他竟然為了吾放棄擂主之位！不愧是令吾一見傾心的人吶！”
其他五人：“……”
許久不見，羅納德還是那么的……神經，意味著今天對收是祁越來羅納德也會和以往一樣沖，顛顛的，很安心。
擂主之位已定，接下來，和祁越預料的那樣，羅納德是擂主的情況下，其他學院的五人爭先恐后與羅納德對戰。
等負責看守羅納德的保鏢們把羅納德逃跑的消息匯報上去，克里斯·巴克利出現在賽場的時候，羅納德正意氣風發的賽場上一邊對戰一邊持續嘴炮輸出。
“爾等凡人，顫抖吧！”
“接受來自吾的審判吧！”
“為了大義！”
“回應吾吧！”
“正義的天平永不傾斜，如吾之心花永不凋零！”
……
克里斯·巴克利：“……”
不用看四周，他都能感受得到大家的視線都落在他這個當父親的身上，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而且，這傻孩子怎么就不懂他身為人父的擔憂呢？
克里斯·巴克利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丟掉巴克利家族的臉，他也要保住自己做的孩子。
羅納德的對手們表示：他嘴里喊著正義啊就沖了過來，傷害性不大羞恥性極強。
觀眾席：
S班andA班：“……”腦子不太好的樣子。
C班：“……”幸好這丟臉玩意走了。
B班：“……”幸好他放棄了進B班的機會。
D班：“……”幸好沒進他們班。
E班：“……”真不想承認這貨是他們班的。
F班：管他的，吃瓜就對了，反正和他們無關。
隔著一段距離，休息室里的祁越都能聽到外面不斷傳來羅納德充滿了……快活的聲音。
禁止殺人的規則之下，前期得積累大家對他足夠的興趣，和期待感，才能在最終strong場面的時候震撼人心。
所以，不管羅納德異能實力如何，他依舊得按照原計劃，與羅納德周旋大概一分鐘的時間。
當然，周旋時不能太過平淡，讓大家對他失去興趣。
羅納德之前的對戰中，沒讓其他學員們見血……那么，他就讓羅納德見血就好了。
自然，羅納德雖然中二，但明顯很多人對他有好感，屏幕外的網友們也一樣。
自己若是讓羅納德見血太嚴重，可能會適得其反；所以，他玩面臨的問題是既要讓羅納德身上危險位置見血，讓觀眾們在最初就肯定他的實力，清楚他的異能實力在羅納德之上，又要讓血不夠多，可以悄無聲息隱藏在肉眼不可見的控死之中，以備他稍后使用。
那就──
只有脖子了。
一想到自己待會兒為了取到羅納德身上的血，實戰摸清楚羅納德鐮刀的硬度，并利用羅納德的鐮刀驗證一下自己皮膚的堅硬程度，祁越只能繼續忍住因羅納德中二發言而起餓雞皮疙瘩，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中午十一點，五名其他學院的學員們陸陸續續與羅納德對戰結束，依舊沒人能撼動羅納德的擂主之位。
站在賽場中間的羅納德如戰勝的公雞，雄赳赳，氣昂昂，眼睛直勾勾盯著左邊休息室的方向。
觀眾席上的人們也一樣。
他們期待已久的對戰，終于即將到來。
激動的羅納德單手握緊朝下隨意放在桌上的鐮刀，發出激動的聲音：“吾心之所向，出來吧！”
觀眾們“…………”
“……”
祁越差點沒腳步倒退退回去。
可他不能，甚至腳步和眼神都未有哪怕一秒的遲疑，不疾不徐的出現在眾人視線中，并且小小的封建迷信了一下，在距離羅納德大概六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目光淡淡看向對面的羅納德。
眼尾的余光看到觀眾席上和宗奇正單獨坐在一起，顯得異常顯眼的李勤，祁越就知道，他待會兒可以放心的把到了第一獵人學院后就習慣性焊死在臉上的口罩摘掉了。
以羅納德的性格和自己在走向他的途中，羅納德握著鐮刀蠢蠢欲動的肢體動作，祁越知道自己根本不用擔心羅納德不會出手。
而他只需要站在原地不動，營造處變不驚的大佬人設。
只要羅納德出手，他就機會達成自己的目的。
果然，下一瞬，已經等待許久，按捺不住的羅納德雙腿蓄力提著鐮刀就滿臉興奮的朝祁越所在的方向沖過去──
原地，留下兩個深陷的腳印，足以見得羅納德有多激動和心急。
“準備好迎接吾傾盡全力的致命一擊吧！！！”羅納德飛奔朝祁越進攻的身影伴隨著他因為情緒激動而扭曲的聲音。
觀眾席上的E班和C班人看到羅納德因為激動而顫抖的手，還有那半點兒都沒有收斂的攻勢，心下駭然。
他們從未見過羅納德如此……兇猛過。
雖然他剛才的發言的確中二了一點，但她的確沒有說謊，這一擊，的確全力以赴，換做同等級的其他人，不死也傷。
祁越會……
等等，祁越怎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點兒也不怕的樣子？！都不躲或者防御的嗎？都快要被攔腰砍斷了啊喂！
祁越：“……”
羅納德全不全力祁越不知道，他只想讓羅納德盡快閉上他那張嘴，好好的一個人，為什么就偏偏長了一張嘴呢？！
心里默默吐槽的祁越沒忘記自己的目的，在羅納德的鐮刀朝自己快要攔腰橫掃過來的一霎，身形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瞬移開。
并在與羅納德擦肩而過的時候，用刀片迅速割傷羅納德脖頸的位置。
為了顯示危險和自己可以悄無聲息讓羅納德頃刻間斃命的事實，祁越劃破的位置也很講究。
只需要再深上那么一點點，羅納德便會瞬間血流如注。
完成一切，祁越站在羅納德身后的位置，目光淡漠注視著羅納德的后腦勺。
發根一片白，黑茬沒了，顯然新漂過。
如果他要殺死羅納德的話，剛才完全可以出手。
根據論壇網友們對羅納德的描述和對羅納德這幾天對戰的觀察，與羅納德對戰的人都不會見血，而羅納德看似瘋狂實則游刃有余的應對，顯然沒有認真，而剛才朝他沖過來沒有任何收勢的動作，分明是十二萬分的認真。
一想到自己被認真對待，祁越平靜的眸中，劃過一瞬的愉悅。
“嗯？”
羅納德只覺得有一陣凌厲的風迎著自己的面門吹拂過來，察覺到脖頸間傳來一陣疼痛，掃了個空的羅納德懵了，茫然眨了眨眼睛，下意識伸手在自己的脖頸上一抹，把手放在自己的眼前。
掌心分明是一抹紅。
什么時候？祁越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無論如何，不愧是祁越，不不愧是他一眼看中的人，果然沒有讓他失望，他從未如此開心過。
他的脖頸，流血了！而他根本不知道祁越到底怎么做到的，頓時，羅納德神色愈發興奮，他聽見了自己心臟砰砰砰瘋狂跳動的聲音，感受到了血液在身體里逆流的感覺！他真的……好開心！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讓他產生和折中刺激的感覺了，手掌都激動得顫抖。
克里斯.巴克利：“！”
羅納德被割傷的危險……克里斯倒抽一口涼氣，差點沒被嚇死。
看到這一幕的不同學院不同等級觀眾們：“！”
好快的速度！祁越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速度方面的異能嗎？可是祁越的異能分明和絲線血液預知未來有關！
此刻的祁越已經無所謂自己速度方面的異能被發現，畢竟前幾天為了躲避各種視線關注，大家雖然沒說，但想必已經有所猜測。
趁著羅納德還在看著自己掌心處于怔愣狀態，沒有發現自己在哪兒的時候，祁越率先出聲：“看哪兒呢。”
該說不說，羅納德的手是不是顫抖得有一點厲害？他割傷的是脖子沒錯啊，連碰都沒碰羅納德的手一下。
按下心底的疑惑，祁越繼續按照計劃行事。
雖然是問話，但祁越語調毫無情緒波動，漠然的提醒羅納德：“我在這里。”
第106章
羅納德：“！”
聽聞祁越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渾身顫抖得更厲害的羅納德握緊荊棘叢生如彎月的鐮刀，舌頭在口腔里頂了頂上牙膛位置。
真是……熱血沸騰呢！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讓武器脫手, 用超出自己異能實力范圍之外的實力與祁越來一場對戰。但現在……他還是繼續用屬于自己本身的異能吧。
“不勝感激, 吾知道了！”
說話間，羅納德轉身的瞬間后腿蓄力騰空而起，雙手握著鐮刀上揚下劈, 眼底的泛紅的血絲。
張揚肆意的聲音響徹全場：“不要憐惜嬌花一樣的吾, 請盡力的蹂躪吾, 讓吾等來一場酣暢淋漓的生死決斗吧！”
克里斯·巴克利：“……”
已經死里逃生一次, 這種時候識相的難道不應該直接投降嗎？這小蠢貨真是天堂有路他偏不走，地獄無門他硬闖！
克里斯快要急死了。
祁越能饒了他一次, 鬼知道還會不會有第二次？！
觀眾們：“……”
找死就找死, 能不能把嘴巴閉上？他們深深懷疑，羅納德就算是死了, 也要踹開棺材板發點發癲。
羅納德突然發難, 以為會在自己傾盡全力的第二擊中看到祁越臉上有著對自己不一樣的神情。
可事實卻是……
自己看向祁越的眼神是如此的炙熱，祁越看向自己的神情卻始終如冰山那般冷冽漠然, 對幾乎要劈開他腦門的死神鐮刀視而不見。
沒錯, 就應該這樣才對！
羅納德盯著祁越的眼神愈發狂熱。
祁越：“……”
他本想和羅納德周旋一分鐘的，可這短短二十七秒的時間里, 羅納德的發言讓他接連起了兩次雞皮疙瘩。
事不過三，祁越當即決定現在立刻馬上結束與羅納德的周旋，不再躲避。
不能殺人……這樣的話, 要想讓羅納德徹底從身體到心安靜下來, 依舊只能和最初計劃的那樣，必須毀掉羅納德的作案工具了。
羅納德沒了能夠讓他隨意操控的鐮刀, 想鬧騰也鬧騰不起來。
必須一擊必碎。
且在明面上，用顯得極為渺小的東西作為攻擊道具掩人耳目。
只有這樣，才足夠胖屏幕內外的觀眾們對他的對線表現嘆為觀止。
祁越想到這里時，迎面而來直朝眉心的鐮刀鋒利刃面距離他的眉心皮膚不到兩厘米的距離。
周考核發現身體異常后，他只用針尖和攜帶的搭帳篷工具試過。
現在，是時候按照原計劃試一試傳聞中的死神鐮刀了。
最后一厘米，全場觀眾雖然知道以祁越上一次面對羅納德攻擊時展現的異能實力，祁越絕對有能力在最后關頭同樣避開羅納德這一次的攻擊，但──隨著鋒利的刃面記距離祁越的腦袋越來越近，觀眾們依舊忍不住為祁越不由自主提起一顆心。
當然，倒不是關心和擔心祁越，只是身為異能者，他們忍不住把自己代入了祁越視角而產生的緊張感而已。
最后幾毫米，肉眼可見刃面要觸碰到自己眉心肌膚時，祁越終于認為給屏幕內外的觀眾們造成的緊迫感夠了，以非人的速度抬起手──
在最后一瞬夾住刃面，成功阻止來自鐮刀的傷害。
祁越懸著的心偷偷落下。
看來羅納德操縱的死神鐮刀的攻擊力，沒有他操縱的血液攻擊力大。
當然，條件允許的話，祁越絕對不允許自己出現生命安全問題，在進行這一切的時候，祁越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應對之策，表面上，眾人肉眼看到的是他夾住鐮刀。
實際上，他的力氣是比尋常人大，但根本沒能大到能輕而易舉阻止迎面全力劈下來的鐮刀攻擊力，他本身力氣沒那么大的情況下，受他操控以肉眼不可見狀態彌漫在刃面四周的、從羅納德身上得到的血液，在千鈞一發之際抵擋住了來自鐮刀的沖擊力，讓他能輕而易舉的夾住。
說白了，只是他故意渲染的情景讓一切看起來危險而已，不過是他stong的一點點小把戲。
這一切發生在轉瞬之間。
在給觀眾們反應的時間中，祁越也沒閑著，按照原計劃，夾住鐮刀的手指微微偏移，往鐮刀上‘碰瓷’，試探刀鋒力度能不能割裂自己的皮膚。
看起來削鐵如泥的刃面觸碰到指尖肌膚，卻沒有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這樣的話……意味著就算他沒抬手，羅納德的鐮刀砍在他眉心之間，也無法傷害他分毫，接下來，他可以放心的讓羅納德砍他了，得到答案的祁越心底微微挑眉。
不過祁越并不感到后悔，常言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他還是小心使得萬年船。
給觀眾們反應的五秒到，祁越收回思緒，漠然注視著羅納德，準備說出和羅納德不相上下的中二發言，激怒羅納德，讓羅納德在情緒失控的狀態下進行的最后一擊中，引出自己準備了許久的的strong名場面，并在strong中一舉徹底解決羅納德，結束這場對戰。
別說觀眾們了，就連動手的羅納德自己，都沒有看到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覺得驟然間下劈的武器受到了一股極大的阻塞力，讓他死命往下壓都壓不下去。
定睛一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祁越抬起手，單手夾住了鐮刀刃面。
羅納德雙目因興奮而暴凸：“！”
觀眾們：“！”
觀眾們生出果然如此的念頭時，懸著的心落下。
可是，按照羅納德的性格，祁越如果不傷害他，他會一直越來越興奮，直到耗費盡最后一絲力氣。
祁越……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這樣有耐心的人。
眾人心底才劃過類似這樣的念頭，聽到了祁越這場對戰中說出的第一句話：
“就這種程度么。”
祁越語氣淡漠，沒有任何嘲諷的語調，偏偏這種毫無情緒波瀾的平鋪直敘，攻擊性更足。
果然，原本面容癲狂的羅納德面容有一瞬的呆滯。
羅納德：“？”
什么？
憑借著壓向自己刃面力道的減小，祁越便知道自己的話對羅納德造成了影響。
祁越忍著頭皮發麻的沖動，繼續說出中二味十足的臺詞：“輪到我了。”
祁越言語挑釁完畢，繼續用動作挑釁激怒羅納德。
為了讓羅納德認為他自己受到了侮辱，在剛才的糾纏中，已經根據羅納德在賽場地面踩踏出的痕跡和羅納德的身手，羅納德用異能使用鐮刀的攻擊力道有了判斷的祁越，指尖動作輕松的做了一個揮開的動作，控制著羅納德被彈開的距離。
這樣，不僅有看頭，讓觀眾們有談資，而且按照羅納德的性格，他的異能作案工具沒有被摧毀之前，羅納德只會越挫越勇，他的目的也在持續推進中。
一舉兩得。
羅納德和彎月的鐮刀刃面在頃刻間彈開，羅納德身體連連后退，只差一點點就退出了比賽場地。
果然，這種情況下，這樣的巧合在觀眾們眼中并不會真的認為是巧合。
一時間，賽場上議論紛紛。
“只差一點，羅納德就被祁越揮揮手送出比賽場地之外了。”
“有沒有可能，不是只差一點點，而是祁越是故意的，你沒聽到祁越剛才冷冰冰的說輪到他了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去，好精準的操控，祁越怎么做到的？”
“不管祁越是怎么做到的，重點是祁越接下來會怎么對待羅納德，說真的，羅納德雖然顛了億點點，但他人其實是真不錯，對事不對人，真算起來，是第一獵人學院一股清流，有點不希望他和歐承落到一個下場。”
“噓，小點聲，也就是我們低等級的這樣想，高等級的才不在乎羅納德的死活，他們關注的重點只有祁越的異能實力。”
“如果羅納德現在投降就好了，可那根本不可能，不信你看，待會兒羅納德轉身看見自己差點被祁越輕松一揮彈出圈外，絕對會更加拼命。”
……
和觀眾們想的一樣，堪堪停下腳步的羅納德以為自己要被淘汰出局，沒想到低頭一看，后腳跟踩在圈線上。
羅納德：“！”
可惡！一定是他不夠拼命的緣故。
祁越的話讓羅納德一顆心懸了起來，但他的性子，不管祁越接下來的攻擊是什么，從來都不會坐以待斃。
隨便如此想著的羅納德深吸一口氣，祁越的腰斬不到，腦袋劈不到，還有致命的脖子！
在祁越動手之前奮力一搏，羅納德操縱著黑色鐮刀朝祁越脖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割而去。
脫離他手的鐮刀更為自由狂放，呈螺旋高速朝旋轉，快到如果無法避開的話，會把人切割成一片一片肉片。
以往對待其他人的時候，羅納德根本不會用這一招，雖然他的異能是操控某種特殊的精鋼，而這把鐮刀是花費了極大功夫打造的完全由那種精鋼煉制而成的專屬于他的武器，但因為受過某種輻射，脫手便會有一定程度的失控，會造成他他異能實力之外的攻擊傷害。
所以，與其他人對戰的時候，為了保證其他人的生命安全，他幾乎從來不讓鐮刀脫手。
如今面對祁越，經過前面兩次的攻擊，羅納德知道，他完全不用再顧忌！
除了克里斯目光始終關注著羅納德之外，心思各異的觀眾們眼睛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盯著祁越。
被吊足了胃口的他們真的很想知道，祁越口中那句輪到他了，指的是什么意思。
難道是……面對羅納德的攻擊，祁越不會再任由他攻擊，而是會在最后關頭化被動為主動，攻擊羅納德？
看著從羅納德手中拖出，以比羅納德更快速度朝自己攻擊過來的在空中飛速旋轉成一道黑色殘影的鐮刀，
祁越不動聲色深吸一口氣。
私下里練習了無數次，讓他終于可以做到不管是翅膀還是羽毛，都會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在頃刻間長成。
他前期鋪墊了那么久所為的這一刻，終于來了。
觀眾們的念頭才落下，羅納德脫手朝祁越脖頸收割而去的黑色鐮刀撞擊到了類似于蛹的巨大黑色物體，在那碩大的黑色物體面前，原本還算大的鐮刀顯得是那么的渺小，微不足道，幾乎是在撞擊上去的一剎間停止了原本的高速旋轉切割狀態，下墜到地面。
一切發生得那么猝不及防，讓所有人始料未及。
反擊？什么反擊！他們……根本猜不透祁越心里在想什么，祁越的所作所為，目前為止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之中！因為祁越的人他們直接看不見了！
什么東西？站在那兒的……不應該是祁越嗎？
至于羅納德，在自己操控的武器墜落在地面那一剎，似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展開，向來癲狂的表情有一瞬的愕然無措。
別說當局者迷的羅納德了，就連置身事外，本應該旁觀者清的觀眾們不僅僅眼睛看不過來，腦子也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又一幕令他們大腦再次宕機的情形展現在他們眼前──
那蛹狀態的黑色物體驟然騰空而起，而此刻，在陽光之下，他們終于看清楚了那黑色的東西根本不是什么蛹，而是──
由收攏在一起的巨大翅膀包裹而成的形態！
雖然此刻的翅膀沒有展開，但看表面那種程度，展開的話……該是何等的令人震驚。
祁越……翅膀……收攏狀態便可騰空而起……眼前一幕接著一幕的超出他們認知的暴擊場景，把所有人的cpu都給干燒了。
現場仿佛按下了暫停鍵，安靜到了針落可聞的地步。
當所有人處于不可置信的狀態時，利用翅膀完全包裹住自己，同時也理所當然遮擋住現場窺視目光的祁越，心底偷偷呼了一口氣。
感謝他先前夜以繼日廢寢忘食……行吧，他幾乎已經完全進化掉了睡眠和饑餓感。總之，他能做到現在這一切，以前的訓練值了。
現場視線暫時解決掉了，漫畫視角也得暫時卡掉。
這么想著的祁越召喚出面板，卡掉視角后趁著觀眾們仍舊處于驚愕狀態的間隙，迅速戴上因為沒有耳洞而自己特制的耳夾，把被頃刻間長成的翅膀弄亂的頭發捋順弄出造型“；再把爆成稀碎布料的衣服收攏起來藏在他人無法看見的翅膀間，弄順原本穿在里面的衣服。
祁越最初的念頭是赤足，畢竟神什么的，根本用不著穿鞋保護雙腳，但是鞋子什么的隱藏太麻煩了，祁越索性換了個思路，直接把衣服底部弄長，懸在高空中的時候用從羅納德那里得到的血液分散布置在衣服下擺里側，不僅能控制血液讓衣服做出無風自帶飄逸的效果，還能擋住他的鞋，讓人根本注意不到他到底穿沒穿鞋這件事。
最后，祁越再在眉心額頭的位置貼上紋路，為了填補胸膛臂膀等因為服裝類似于書畫中描繪的古典化天使服飾而裸露出來的大片肌膚造成的視覺空白地方，戴上特質的飾品。
對祁越來說，哪兒有什么天生麗質，有的不過是他為了形象著想在人后費盡心思的捯飭罷了。
這個世界有沒有神對祁越來說都無所謂，只要他想，他可以自己‘造’。
盡管……麻煩了一點，但一想到觀眾們看得舒心，舒心之后給他漲的人氣值，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這一切，同樣經過無數次訓練的祁越在短短幾秒內完成。
結束這一切準備工作的祁越迅速關閉面板，繼續strong──
面板：【……】
正當現場觀眾們下意識昂首注視向半空中，處于茫然狀態。
此刻，其他事情都被他們暫時拋棄到一邊，沒空去想，潛意識追隨著那突兀出現讓他們差異的存在。
只見那才凌空而立、剛剛被他們看清楚是翅膀包裹在一起狀態的存在，突然間發出一聲翅膀在空氣中齊刷刷煽動的聲音。
“！”
翅膀展開了！他們終于可以看清楚長出翅膀的人是不是祁越和翅膀展開后究竟是什么模樣了。
伴隨著那整齊清脆的翅膀煽動聲音，觀眾們的瞳孔隨之逐漸變大。
等徹底看清楚所有一切時，眾人瞳孔地震。
高空之上，先前驟然間消失在他們視線范圍內的祁越原來被翅膀牢牢包裹在其中。
那令他們難以置信的翅膀從祁越背后長出，歘──的一聲展開。
六只翅膀通體呈現黑色，形態優雅絕美如藝術品，展翅壯觀，每一根羽毛都長得溜光水滑，黑如綢緞。
龐大如山，在徹底展開的頃刻間，遮天蔽日，震撼人心。
整個比賽場地機會都被籠罩在巨大的翅膀陰影中。
而置身于翅膀中心的祁越，那令他們窺視許久卻始終不見真顏的面容輪廓分明，鼻梁高挺，眉峰凌厲，體態優雅……薄肌線條流暢完美如神話傳聞中的神之軀體……每一處都猶如女媧炫技，造物主精心雕琢的神明之顏，完美得不像是這個世界的存在。
他銀白如月色的發絲隨風飄揚，逆光沐浴在陽光下愈發顯得冰冷如雪的面容眉心額頭之上，是讓人看不懂、顯得神秘的白色復雜紋路，衣袂飄飄，無風自動，神圣如降臨的天使，超凡脫俗……
非但沒有被那隱天蔽日的翅膀奪去任何光彩，反而相得益彰，如天生的神明一般耀眼奪目。
猶如神降。
他們仰頭靜靜地望著，如不敢相信神明會從天而降到他們眼前，或因為以前未曾見過神明的模樣，驟然見之而震撼的信徒……
等等，天使的翅膀……明明應該是純白的顏色。
而此刻……
眾人仰望著祁越那張冰雪般圣潔的面容，還有那……純黑冷酷的黑色翅膀，猩紅如血的眼睛。
眼前的……究竟是天使，還是……已經墮魔的惡魔？
神圣與冰雪般的冷酷，在祁越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詮釋。
這神圣中摻雜著一絲絲冷戾的一幕，讓所有人震驚到失語、甚至忘記了呼吸……
現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在這一刻，所有人似乎都忘記了為什么此刻會齊聚在這里，只是出于本能的仰望著懸于半空中，遠遠超出他們認知之外的……存在。
正在cos神明的祁越垂眸望著地面的一切，猩紅的眸中沒有半分屬于人類的情緒。
按照原計劃，給予他們……短暫十秒鐘的觀摩時間。
展現的時間太長，震撼感會減少，保持適當的神秘，才能讓眾人對他今天cos的神明念念不忘。
祁越開始最后的倒數時間。
祁越：五。
當然，雖然此刻的祁越垂眸看下去，所見之處依舊都是整整齊齊朝向上方的馬賽克面容，但從現場的安靜程度和眾人一動不動，被震驚到無法言喻的狀態，祁越就知道，他這次月考核的strong再一次完美收官。
恐怕從今天以后，見證過這一幕的人，都會認為他并非人類吧。
或者……認為他可以切號上大。
S級別的學員們萬分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為了防止丟臉而預先戴上了口罩。
否則，他們也會像其他低等級的現場學員們一樣，因為眼前發生的一切夢幻般的事實太過……稀罕，而震驚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以前他們自詡什么場面沒見過，但如今這場面……他們真的沒見過！
鄭詞：“！！！”
他終于知道為什么李院長對待祁越那么縱容了！
宗奇正：“……”
他終于知道為什么老師對祁越如此重視，甚至知道他挖墻腳之后，毫不猶豫飛過來把他當犯人一樣看著了。
這樣……完全非人類的存在，除了……他帶回來的它之外，還是第二次感受到這種……神圣卻陰冷的感覺。
低等級學員們：“！”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都給他們干哪兒來了？這還是現實世界嗎？！還有這是他們不花錢就能看到的嗎？
祁越：四。
F等級幾人：“！”
原來他們先前對祁越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
貝星：“！”
不愧是祁越！
克里斯·巴克利：“！”
想跪！感謝祁越不殺之恩！他家那蠢貨簡直是走了八輩子狗屎運！
抱著黑色鐮刀站著的羅納德·巴克利本人：“吾終于……見到了真正的神……”
祁越：一。
時間到。
祁越才不管眾人還沒有從他此刻形態的震撼之中緩過來，只管時間到了就按照原計劃行事，畢竟……說到底，他只是個無情冷酷的執行命令機器罷了。
在最開始的周旋中，祁越已經對羅納德鐮刀的硬度有了一定了解。
周旋之中從羅納德身上得到的血液，也發揮了作用，當然，他不是故意要傷害羅納德，誰讓他現在的身體肌膚比最好的精鋼還要堅硬，取不了自己的血，自然只能用羅納德的了。
話說回來，怎么能不算一種‘取之于人，用之于人’呢。
認為時間到了的祁越在眾人膜拜的仰視目光中，動作優雅的緩緩抬起自己的手。
故意無聲無息挪動調整了一下翅膀的位置，讓一縷縷陽光從那一點點縫隙中透過，撒在自己抬起的指尖──
看得久了便不再稀罕，strong結束，也是時候該結束這一切了。
讓眾人看清楚他指尖此刻是一片形態完美的黑色羽毛。
同樣只給了觀眾們祁越認為足夠了的兩秒的時間，讓觀眾們看清楚他手上是什么東西以后，只聽見嗖的一聲……
黑色羽毛徑直朝羅納德所在的方向飛射過去──
啪……
一道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后，羅納德懷里的黑色長柄鐮刀頃刻間應聲碎裂成渣……
第107章
看到已經被成功徹底摧毀了的作案工具, 祁越懸著的心落下。
羅納德武器都沒了，等他反應過來認輸，對戰也意味著結束, 等裁判宣布比賽結束, 大概十幾秒的時間，他就能消失在眾人視野范圍內，這一次的strong收尾。
只要東西還藏在身上, 沒有干干凈凈的處理掉, 祁越就一秒都不敢徹底放松。
希望羅納德反應速度快點兒吧, 祁越在心里如此祈禱。
羅納德“……？？？”
所有人都看到, 羽毛朝羅納德飛過去的前一刻，羅納德瞳孔瑟縮, 嘴里喊著‘這是何等的榮幸, 偉大的神明啊，吾將以──’之類的話, 興奮咧開嘴角, 就……那架勢看起來很變態的要朝祁越所在的上空彈跳上去。
可羅納德都還沒來得及借著鐮刀起勢，手才握著上鐮刀的手柄, 手上就握了個空。
眾人：“……”
今日他們不管是為了什么原因齊聚在這里, 既然來都來了，那……為了展示他們的人道主義精神, 就為羅納德·巴克利淺淺的默哀三秒鐘吧。
在眾人心里自發為他默哀時，羅納德茫然眨眼，停下了攻勢低頭看向自己抓了個空的手。
羅納德：“……”
死神之鐮？笑死, 哪兒有什么死神之鐮, 地面上，他的死神之鐮已經變成了一地的黑色粉末碎粒。
克里斯·巴克利：“……”
可憐的孩子, 此刻一定傷心壞了吧，能保住性命就好，等對戰結束……不對，現在對戰已經結束了。
總之，給這傻孩子重新再鍛造一把同樣的武器吧，事已至此，克里斯只希望自己家孩子不要太傷心，畢竟這把武器對他的感覺意義非凡。
羅納德：“…………”
雖然他的異能是可以隨心所欲的操縱這一類型的精鋼，而不僅僅指的是這一把被他取名為死神之鐮的長柄荊棘鐮刀。可是吧，許多事是不能簡簡單單用膚淺的理智來解釋的。
他親眼看著它被從鍛造爐中煉化、取出、開刃。
他第一個摩擦它，為它取名，擁著它一起在無數個深夜中入睡……
他與它之間的感情與羈絆深似海。
直白點，就像一般人游戲中最為偏愛的本命英雄同等地位。
就算是一向開朗活潑的羅納德，此刻心底某處地方也輕輕碎掉了。
他現在終于明白了祁越之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直接把他能操縱的武器大卸八……羅納德低頭看著碎裂成無數碎粒，但是吧──
祁越就應該是這樣不是嗎？好冷酷好無情他更喜歡更崇拜了！
一步都不用退，能夠‘死’在死在祁越手中，對于它來說是何等的榮幸，作為它的主人，他很為它感到驕傲。
死神之鐮：“ ……”
終究是錯付了！
羅納德抬眸看向空中的祁越，神情比先前更為激動，嘴里喃喃著瘋癲的話：“沒錯……就是這樣……真的……棒極了！真是一場美妙得無與倫比的經歷呢！倘若吾再……”
后面的話，羅納德有臉說，他們都不好意思聽，他們真的很好奇，如此羞恥的話，羅納德是怎么說得如此的臉不紅心不跳？
眾人：“……”
失策了，默哀早了，羅納德的腦回路和正常人他根本就不一樣。
克里斯·巴克利：“ ……”
白擔心了，他傷哪門子心！
“死神鐮刀表示，遭了，這波沖我來的。”吳安亦聳聳肩，調侃了一句那把被羅納德·巴克利命名為‘死神鐮刀’，現在已經碎裂成渣的特殊精鋼制品。
趙鈺笑著低聲說：“羅納德一向如此，讓人完全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E班的人羨慕嫉妒到扭曲，張圖發出了熟悉的酸溜溜疑問：“羅納德明明和祁越的關系比起我們還要遠，為什么放過了他那么多次呢？！”甚至為了不傷害羅納德的生命，只對他的武器下手。
桑泫想到自己最近這段時間聽課傳聞，低聲：“有第一獵人學院的人說，羅納德親自傳出的消息說，祁越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精準的叫出來他的名字，而現在──”桑泫用眼睛示意克里斯·巴克利所在的方向，繼續未說完的話，“有沒有一種可能，祁越其實認識巴克利家族的人？所以才知道羅納德的名字，克里斯·巴克利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孩子，還是為祁越而來？而祁越也因此對巴克利家族的人手下留情；更重要的是，羅納德還說過，在他和阿塔斯之前，親眼看到第一獵人學院的宗院長邀請祁越加入第一獵人學院，被祁越冷酷無情拒絕了。”
張圖附和：“其實咱們第七獵人學院內部早有傳聞，說祁越其實和第一獵人學校關系匪淺。”
“話說，小周呢？如此重要且精彩絕倫的對戰，他竟然不出現？？？未免也太浪費了，得后悔死吧！”林雨涵為沒能看到比賽的周子搖扼腕嘆息。
小伙伴們說到這里，一直仔細聽的邊墩終于反應過來，參與到小伙伴們的話題之中：“你們沒有發現嗎，只要是關于祁越的事，小周這幾天一向是能避就避，我們心血來潮去找祁越的時候，小周就算猝不及防上了我們的賊船，也會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負責走神和堵住自己的耳朵，現在沒來，這是很正常的事。”
E等級幾人：“……”
他們的鍋，這幾天注意力全在祁越身上，沒空太注意周子搖，幸好邊墩雖然反應慢，但相對的觀察仔細，注意到了小周的不正常。
“那我們回去之后，不要提起這里發生的事了吧？”桑泫提議。
邊墩舉手：“我同──”
羅納德：“是吾輸了！”
邊墩的話還沒說完，被對戰場上羅納德的聲音打斷。
E班人沒在說話，注意力再次轉移到賽場之上。
六秒。
祁越心底默默倒數。
再加上裁判的話，再過七八秒他就可以離開了。
祁越，宗院長，克里斯·巴克利，李老頭，諸多S級別的學員們，場上都是大佬，鄧廷提心吊膽了那么久，巴不得對戰快點結束，聽到羅納德的聲音，怕除非他自己樂意，否則天王老子來了也阻擋不了的祁越改變主意，決定毀掉羅納德的武器之外，再順帶把羅納德這個人毀了，一個箭步沖到了賽場中間，一秒都不敢遲疑的出聲宣布決賽結果。
祁越：“……”
鄧廷才用了五秒的時間，比他預計的快了三秒左右，明顯就是怕他反悔。不過……也恰恰說明了他以往營造的‘隨心所欲’行為深入人心，這么一想，祁越心里還挺高興。
心情不錯的祁越也沒打算多停留哪怕一秒的時間，鄧廷話音落下的瞬間，六只翅膀合上的瞬間，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沒人會不好奇祁越在比賽結束后會如何離開，飛走嗎？想象不到。
可沒等他們生出其他念頭來，就看到張開的羽翼收攏，頓時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眼睛一眨不眨，就為看個明白。
可惜──
他們能看清的，不過是祁越最初收攏羽翼的短暫一秒，之后他們連個殘影都看不見，只覺得一陣風外賽場上揚起，下意識抬手，等反應過來放下去看去，哪里還能看得到祁越的身影。
大家不放棄的向四周查看，妄圖尋找到一絲一毫祁越的身影。
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祁越……在瞬間憑空消失在他們眼前。
只要祁越不愿意，完全不用擔心會被肉眼捕捉到，畢竟──他從異化物身上獲得的異能，可是一整個凱特比斯小島的異化物量變引起質變得來。
羅納德昂首望著湛藍的天空，嘴里發出無數人說了無數次的熟悉語言：“不愧是祁越，真是每時每刻都在刷新吾的世界觀，挑戰吾的心臟，幸而──吾擁有的是除祁越之外，世界上最強的心臟！”
鄧廷：“……”
前面的話他一百個贊同，但后面的話羅納德說的很好，下次不要再說了，他三室一廳都給扣出了。
祁越雖然人已經離開，但顯然，E等級對戰場上，關于祁越的討論才剛剛開始……
離開的人少之又少。
S等級學員們：
“所以，祁越為什么選擇E班？莫非在第七獵人學院，E班才是最強的班級？”
“喂，動動你的腦子，這可能嗎？”
“是是是，就你有腦子，那你告訴我為什么祁越在第七獵人學院的E等級？說啊，怎么不說了，是不想還是不能呢？”
“好了別吵了，說真的，我記得咱們第一獵人學院也有異能是長出翅膀的學員，你們說，他們能長出……六只和祁越一樣巨大的翅膀來嗎？”
“不可能，如果可以的話，就不會每次都只長兩只，并且，不管是翅膀的形態還是羽毛的光滑程度都離祁越十萬八千里，說真的，你們不覺得祁越的翅膀太過于完美了嗎？就像……是他天生的一樣，切號上大這個意思你們都懂吧？有沒有可能，祁越本身……就不是像我們一樣，由舊人類感染異變成新人類，而是他本身就是新人類？所以才能在頃刻間長出翅膀？以天使──行吧，不管是祁越那雙血紅的眼睛還是黑色的羽翼，都更像是墮魔，總之，祁越和我們不一樣。”
“這有點荒謬吧？”
“不，這并不荒謬，你們認為是謬論的人別忘了，羅納德的死神之鐮傷不了他分毫，祁越的翅膀不僅僅可以抵御住攻擊，還可以用一根羽毛，就讓羅納德的死神之鐮在頃刻間碎裂成渣；攻擊，防御都拉滿的情況下，他比我們強的不是一點點，更重要的是，他速度方面的異能同樣恐怖如斯。”
“還有一樣，你們也別忘了，祁越在F等級賽場的時候一個響指間讓福德運化為碎片的事，絕對也是真的。”
很快，另一個人的聲音響起：“還有一件事，傳聞說祁越與歐承對戰的時候，不僅能控制死物，還能控制活物，可是吧，祁越的翅膀上都是羽毛吧，有沒有可能一把火，就能把祁越的翅膀燒個精光，或者用冰系異能把祁越凍住，達到打敗祁越的目的？”
“不是，你瘋了吧？我告訴你一個內幕消息吧，負責治療歐承的治愈異能者是我叔叔，他告訴我，歐承的身體和心理在與祁越對戰之后，身體和心理都受到了重創，時常被噩夢驚醒，在夢中反反復復念叨著類似于‘祁越一邊用治愈系異能吊著他的命，把他這個活人當傀儡，讓他動彈不得無法言語；另一邊又用攻擊異能，也就是操縱著死物傀儡要他的命’的話，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快要被折磨瘋了，這樣的祁越，你們敢用火或者冰塊去燒他的翅膀，凍住他嗎？反正我是不敢的，我可不想成為第二個歐承，我甚至懷疑羅納德今天能夠活下來，是巴克利家族的祖宗在地底下磕破了腦袋換來的。”
聽到這里的S級異能者們：“……”
“既然你們不敢，那我也不敢了。”
“那我也吧。”
“帶我一個。”
……
“今天簡直……和見了鬼沒區別。”沉默了半晌，才有人語氣幽幽說了那么一句。
幸好他們戴了口罩，能遮住臉，少丟一點臉，命和臉面什么重要，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不僅僅是S等級的人對這句話說不出反駁的話來，觀眾席上其他等級的人同樣如此。
祁越這樣自從異變開始以后，就沒出現過的存在，讓第一獵人學院的人在第一時間想要讓他們的院長親自去邀請祁越加入第一獵人學院。
他們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李老頭大動干戈守在宗奇正身邊，別說李老頭了，換成是他們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學院，看到祁越展現在他們面前的一切，只會比李老頭更加狂熱。
當然，也正因為祁越在第七獵人學院，他們才會萌生出這樣的念頭。如果祁越一個學院都沒有加入，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就算心里有妄想也不敢提的。
可祁越偏偏加入了最垃圾的第七獵人學校，讓他們看到了希望，擁有了做夢素材，俗話說得好，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萬一呢？
第一獵人學院的老師們通過剪刀石頭布決出了一個倒霉鬼……啊不，代表，前往宗奇正所在的位置。
為了祁越，第一獵人學院屬于宗祁正派系的老師們也是拼了。
在李勤‘我會永遠盯著你’的陰森森目光中，宗奇聽完了代表老師的耳語，輕輕點頭表示同意了他們的意思，用眼神示意他們去找巴聞，讓巴聞去爭取祁越，而自己，則是留在這里守住李勤。
可等他用眼神暗示完，抬頭就見原本盯著他的李勤突然轉身走了。
宗奇正：“？”
察覺到有貓膩的宗奇正跟上了李勤。
眾人：“……”
跟蹤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
以強勢的姿態成為熱議對象的祁越，在用最快的速度離開對戰現場后，立刻召出面板卡掉視角，抵達自己先前自己踩過點、被第一獵人學院廢棄許久的森林之中。
把隱藏在翅膀之間的東西拿出來直接毀尸滅跡。
為了避免煙霧散播出去，祁越收攏羽翼，只露出少許縫隙，讓煙霧逐漸散出去。
除了他自己，沒人會知道，他只是表面光鮮亮麗罷了，背后──沒法見人。
比如，先前表面看上去，眾人視線中朝羅納德飛過去的僅僅只是一片輕飄飄的羽毛。
實際上，起到攻擊作用、讓羅納德懷里整把鐮刀碎裂成粉末的，是隱藏在羅納德四周和黑色羽毛周圍的細小血液們。
同樣的，表面上眾人眼中踏空行走的他，實則踩在血之上。
看似憑空消失的他，其實是使用了速度方面異能。
半個小時后，祁越終于處理好身上的衣服和飾品，擦干凈臉上的紋路，解決完翅膀，把事先隱藏在這里的衣服找出來換上，清理掉一切自己在這里造成的痕跡，祁越方才放心離開。
──
等阿塔斯氣喘吁吁趕到的時候，連祁越的人影都看不到。
但根據現場觀眾們討論祁越的聲音和神情判斷，阿塔斯就知道自己錯過了一場非常精彩的對戰。
“……”
都怪他太差，到現在才解決完自己的對戰趕過來。
看到阿塔斯的身影出現在這里，羅納德想起這幾天阿塔斯同自己一樣對待祁越那一顆炙熱的心，暫時與自己的父親告別，走到阿塔斯面前。
“嘿！”羅納德同情的拍了拍羅納德的肩膀，“阿塔斯，別太難過，一切……都是命運啊！”
阿塔斯：“？”
“顯而易見，命運更垂憐眷顧于吾，這是吾與祁越命中注定的羈絆，羨慕不來的～”
“而你……”羅納德看向阿塔斯的眼神中充滿了同情的神色，“終究慢了吾一步呢。”
“……”阿塔斯垂在身側的拳頭硬了。
克里斯·巴克利：“……”
這傻子現在沒被打死，真是多虧了出生在巴克利家族。
為了避免自家傻孩子哪天走在路上被人套麻袋打死，克里斯出面強行提著羅納德脖頸后的衣領就走：“犬子方才什么也沒說。”
看到克里斯·巴克利，這個自己的父親見到了也要恭敬的男人，阿塔斯拳頭立刻松開，微笑著恭敬表示：“您言重了。”
“父親您為何要如此——”
“給老子閉嘴吧你，再叫告訴你媽媽！”
“可惡的大人，慣會抓住吾的軟肋不放，吾告訴您，終究有一天吾會……啊啊啊啊爸爸爸爸爸爸疼疼疼！！！”
賽場上，再次充滿了羅納德‘歡快的聲音。
阿塔斯：“……”
他并不是很想知道父母與孩子之間真正真摯的情感是什么表現模式，就算是曾經羅恩還在世，他還沒有去過第七獵人學院，沒有見過祁越之前，羅納德現在所擁有的這些，他也未曾擁有過。
可是──
明明羅納德什么都擁有了，為什么還能在祁越這里得到特殊對待？
──
在眾學院蠢蠢欲動爭先恐后預備向祁越拋出橄欖枝時，第一獵人學院出面想要留住第七獵人學院的人，表示要好好招待他們。
其他沒看過祁越比賽的班主任差異表示：“第一獵人學院轉性了？怎么突然對我們那么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院長，我們是走是留？”
李勤：“……留什么留？嫌我們現在的日子過得太滋潤了，想要給自己的生活繼續增加到以前的難度？趕緊走吧咱！”
他們第七學院的金主都被盯上了，祁越現在樂意把這件事告訴他，不代表將來還會這樣。
趁著祁越還沒改變心意之前，他們最好立刻離開。
鄭詞：“……”
院長為了祁越不被搶走，也是拼了。
在提前走這件事上，李勤一回生，二回熟。
看著消失在自己眼前的飛機，宗奇正：“……”
雖然院長什么話都沒說，但巴聞能夠感受得到，院長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在冷風中吹了不知道多久，巴聞聽見了前方傳來院長命令的聲音：“加快第七獵人學院這一批瞬移傳送裝置的制造進度。”
祁越這樣的人心思瞬息萬變，現在拒絕了他，不代表以后會一直拒絕他，他得保證祁越萬一有改變心思的想法，能夠第一時間用最快的速度過來。拖延的時間越長，增加了祁越再次改變想法的風險。
巴聞：“……好的院長。”
雖說沒能留住祁越，但是換個思路，祁越和第七獵人學院的人提前離開，也意味著其他學院的人也沒有機會邀請祁越不是么。
在邀請祁越這件事上，除了捷足先登的第七獵人學院之外，他們其他六大學院都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按照李老頭的性子，防他們還不簡單？只要祁越自己不愿意，李老頭會一視同仁的不讓任何人見到祁越，自然，祁越自己愿意，李老頭無法阻止。
——
經過日夜兼程的飛行，飛機終于在第七獵人學院地界上降落。
周子扶這段時間沒有任何關于小伙伴們的消息。終于忍無可忍來接機，其實主要是是接弟弟的機。
誰讓弟弟是祁越親自點名參加月考核，他們又在同一個等級朝夕相對呢。
祁越可沒忘記紅發雙胞胎，在下飛機的時候看到遠處等著的周子扶，眸色微暗，朝周子搖的地方邁開步伐。
看到迎面走來的祁越，周子搖：“！”
祁越怎么朝自己走來了？
周子扶：“？”
什么情況？
第108章
更讓周子扶疑惑的是, 為什么一同前去第一獵人學院參加月考核的其他等級學員們，在下飛機后，都沒有像以前一樣離開, 反而站在原地, 目光──
周子扶順著大家的目光看過去，看到的人依舊是祁越。
那些視線中，周子扶沒有看到任何的惡意, 有的……是崇拜, 謹慎和掩藏不住的……畏懼？
周子扶：“……”
誰能告訴他, 這一次他唯一沒有去的月考核,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其他人也想問，按照祁越以前的做法, 月考核結束后會高冷的回到宿舍, 并不參與社交。
這一次為什么……會走向一個普普通通的E等級學員？
不管是周子搖周子扶還是其他等待著祁越有什么行動的學員們，都在一瞬間被硬控住。
本應該看著彼此的紅發雙胞胎, 此刻目光全在祁越身上。
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待眾人忽略周遭環境，祁越在距離周子搖還有三步遠距離的時候, 偷偷把自己身上某樣不重要的東西以非人的速度彈射到愣住的周子搖身側位置。
接二連三的連鎖反應, 會極大的調動他們的情緒，從而產生更多的情緒反饋, 這是祁越故意丟東西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嘛……
他的確可以從周子搖身側路過的時候，稍微停留那么一小會兒，就可以讓他們之間心生嫌隙。
但……
那樣做太便宜周子扶了, 只有營造出他們‘親密’說話的假象, 才能夠讓周子扶抓心撓肺的好奇，按照周子扶以往的行事作風, 信奉眼見為實的他，比起周子搖單方面的‘解釋’，他會更相信看到的畫面。他想不到能對周子搖說什么，只能借著物件的借口多在周子搖面前理直氣壯的多停留久一點。
讓一切顯得更加順理成章。
越來越近了──
周子搖恍惚間聽見了自己心臟砰砰砰狂跳的聲音。
更讓周子搖覺得呼吸都快要停止的是祁越在竟然在距離只有他一步之遙的時候朝他所在的方向俯下身來。
周子搖：“！！！”
周子搖渾身僵硬不敢動，瞳孔逐漸放大，呼吸不由自主放輕。
其他人：“！”
周子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班其他幾人：“……？”
不是，F班的貝星就算了，他們E班的……小周？憑什么？
小周連祁越的對戰都一直避開，在前不久的周考核時小周甚至還什么事情都沒搞清楚，就第一時間懷疑祁越對他哥哥做了什么，雖然……人之常情，畢竟親兄弟的確比祁越親近；既然這樣，那祁越就算要在E班選擇一個和貝星一樣的朋友，選他們其他人不是更好？
就算是同學，E班的學員們也忍不住羨慕。
而此刻，F班吳安亦等人的視線落在貝星身上。
貝星臉上一點兒失落的神情都沒有，有的只是……興奮。
幾人：“……”
趙鈺小聲：“貝星，你這是什么表情？”
你朋友快要被別人搶走了啊喂！友誼也是有獨占性的好嗎！
“開心！”貝星雙眼亮晶晶，發出愉悅的聲音，“不愧是祁越，和任何人都能相處得很好！”
兩人能挨得那么近，周子搖一定是祁越在E班關系很好的朋友吧。
F班幾人：“……”
不愧是貝星，根本不知道嫉妒為何物，被人賣了還幫數錢非他莫屬。
周遭祁越能看得清楚的，唯有自己的臉，所以祁越懶得管其他人是什么表情，為了讓所有人看到自己對周子搖做了什么，直接‘手動’拉慢俯身的速度──
在所有人眼中，祁越朝周子搖俯身的時間似乎被拉長，緩慢得讓他們每一個人都懷疑人生時，他們看見祁越撿起不知道什么時候掉落在地上的小物件。
眾人：“……”
原來是撿東西，嚇死他們了。
眾人原本提著的一顆心不自覺放下。
但緊接著，看到祁越動作的他們才剛剛落下去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
祁越在撿起東西起身的時候，停頓在離周子搖最近的地方。
似乎……在和周子搖說話？
為了效果拔群，祁越停留在周子搖身側，故意找準方位，完全擋住了周子扶看向周子搖的視角，并且讓自己耳側的頭發擋住側臉的位置，讓所有人都看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對周子搖說過話。
這樣，不管是從周子扶所在的方向看過來，還是其他圍觀群眾，他在周子搖身邊短暫停頓的這段時間，就像是他們在說話一樣。
盡管……他什么都沒對周子搖說。
但是，誰又會相信周子搖的話呢？捕風捉影都能成為眾人津津樂道的事實，遑論現在疑似有他們親眼所見的‘事實’作為依據。
大多數時候，人們都傾向于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實。
從此刻開始，關于他與周子搖的傳聞只會越傳越離譜。
五秒。
心里的倒數結束，祁越把把玩的物件收回掌心的瞬間直起身體，從周子搖身側擦肩而過。
搞定。
只有周子搖清楚的知道，從頭到尾，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落在周子搖身上。
祁越銀色的發絲從耳側拂過，白激動了一把的周子搖：“……”
果然是他自作多情。
也是，祁越怎么可能和他說什么悄悄話呢，原來只是因為東西巧合掉在了他身側的地上，祁越俯身把它撿起來，順帶隨意的在指尖轉了兩圈，再收攏回掌心便揚長而去而已。
周子搖心里松了一口氣。
虧他剛才滿腦子都是‘祁越如果和自己說話，自己應該說什么才合適’之類的念頭，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好羞恥。
看見周子搖明顯舒了一口氣的肢體動作，眾人：“……”
祁越到底對周子搖說了什么，讓他露出那樣的神色？
問祁越……算了，他們還是問周子搖吧。柿子挑軟的捏誰不知道？
抱著這樣的念頭，祁越還沒徹底消失在他們視線范圍內，他們的目光就已經盯上了周子搖。
八卦的力量是強大的，祁越的身影消失的第一時間，周子扶都還沒來得及邁開腳步，一大波人蹭的一下，蜂擁圍自己的弟弟。
周子扶：“？”
周子扶只能止住腳步，耐心的等待著，就算大家什么都沒說，他用腳指頭猜也能想得到，大家這是想知道祁越對他弟弟說了什么話。
因為……他也想知道。
如果是低等級的學員，他可以過去，可是其中AB等級的學員們都在，作為第七獵人學院陸昭北的好友中唯一一個沒能參加月考核的人，他不太想過去。
沒臉面。
陸昭北說不好奇那是假的，本能的想要和大家一起湊上去時，突然對上不遠處周子扶的眼睛，立刻停頓住了腳步。
他心里很清楚，大周作為唯一沒有參加本次月考核的人，心里本來就不舒服，如果他現在還圍攏過去，等于只有大周一個人站在人群之外，和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參加月考核這件事有異曲同工之妙。
會再次扎大周的心。
用語言說的話，大周的臉面會過不去，他得用行動讓大周知道，他不曾被他們排除在外過。
陸昭北站在原地隔著人群對周子扶笑了笑。
被擠在人群之外的周子扶看到了于晉和章舒的身影。
唯一讓周子扶感到心里有所安慰的是，陸昭北和大家不一樣，沒有圍上去，而是和自己一樣站在人群之外，目光平靜的看著大家對祁越趨之若鶩，還對他微微點頭示意。
周子扶和陸昭北笑了笑，站在人群之外，被迫耐心的等待著人群散去。
至于章舒和于晉，他倆……一貫如此，一個能動手絕對不廢話，一個能廢話就絕對不動手。
腦子什么的，他們是能不動就不動的，幸好，他從來沒有對他們抱過太多希望，此刻心里雖然難受，但也算不上太糟糕，沒人會和沒腦子的人計較太多。
作為阿搖的好朋友，章舒和于晉沖到了第一線，陸昭北和他四個小伙伴的事第七獵人學院人盡皆知，眾人也下意識認為他們是好友的話，問出來周子搖能如實回答的可能性最大，沒有攔著他們的意思。
“小周祁越剛才在你耳邊說了什么？！”
“這才幾天不見小周你和祁越的關系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
“小周你厲害啊，到底怎么做到的？務必傳授經驗！”
“啊啊啊小周你快說啊我快要好奇死了！”
“于晉你閉嘴吧，快給小周說話的時間！”
眾人對章舒的話十分贊同，期待看向剛才被問得沒時間開口的周子搖。
一連串的問題，全都是他們關心的。
周子搖一開始就想說話，奈何于晉的嘴巴實在是太快了，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于晉終于消停，猜測到大家誤會了的周子搖連忙解釋：“你們想錯了誤會了，祁越其實什么都沒有和我說，他只是東西碰巧掉在我身側，俯身把東西撿起來而已。”
解釋完，周子搖以為大家會失落的散開，然而并沒有。
大家看向被圍在中間的他的眼神變得奇怪。
眾人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
周子搖疑惑：“怎、怎么了嗎？”
心里復盤了一下自己說過的每一個字，確定沒問題，那問題究竟出在哪里？周子搖陷入了茫然。
沒有他們想象中的八卦，章舒和于晉愣了一下，但他們相信周子搖的人品，說沒有就是沒有。
于晉撓撓頭：“這樣啊……”
“明白了。”章舒也點頭。
其他人對周子搖可沒有章舒和于晉那么信任，只認為一定是周子搖不想告訴他們，待他們五人小團體私下里湊在一塊兒的時候才會開誠布公的說實話。
有人不買賬。
陰陽怪氣的聲音很快響起：
“不想說就不說，借口這么敷衍。”
“就是，就算想要糊弄我們，也得想個好點的借口吧，把我們當什么了？”
“應該是把我們當傻子了吧。”
……
這之類的聲音不絕于耳。
周子搖有些緊張，喃喃解釋：“我真的沒有騙你們，我說的都是實話……”
怎么就沒人信呢。
周子搖委屈倒是說不讓委屈，就是有些無奈。
“呵呵，這話鬼才……”
陰陽周子搖的話還沒說完，被章舒打斷：“喂，說了你又不信，根根賴賴有完沒完了你，想打架呢？”
章舒揚起拳頭，皺眉看著仗著躲在人群之后的人。
她最煩這種躲在人群之后就可以隨便張嘴胡說八道的人了，要是能到人前來大大方方的說，她還能高看對方一眼。
陸昭北聽見章舒的聲音，雖然沒上前，但皺眉目光緊緊盯著他們的動靜，如果有什么不對勁，他會立刻沖上去。
周子扶站的地方離人群不遠，就算不用異能也能把他們的對話聽個大概。
對弟弟敷衍那群人的話非常贊同的同時，隨時準備沖上去。
一群沒禮貌的家伙，不花錢也想知道消息？想得美。
就算早知道，也得等他這個哥哥先知道了，再看看能不能作為消息發布出去。
于晉聽見章舒的話一把子沖陰陽怪氣的那個人沖過去，看似勸架實則借著勸架的機會攬住那個人的胳膊，讓他想跑都沒法跑：“你說你這人怎么能這樣說話呢？讓人聽了多傷心啊你說是不是？我們小周說了你又不信，那你干嘛還要問呢？反正說了你也是不信的，說來說去，這不是無解了不是嗎？”
眾人：“……”
說話就說話，怎么還準備動起手來了呢？但是該說不說，章舒和于晉一看就這樣配合了無數次，章舒一開口于晉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他們還是挺羨慕這種友誼的。
章舒冷哼一聲：“的確是這么回事，我說你……”
話說到這里，章舒看向其他人：“還有你們，愛信不信，不信拉倒，哪兒那么多彎彎繞繞的廢話，吃飽了撐的？”
于晉狠狠點頭：“沒錯沒錯！就是這么個道理，現在你們還有什么疑問嗎？”
被于晉攬住肩膀發現自己腳下被于晉用冰系異能凍住，動彈不得：“……”
他懷疑自己要是還有意見，于晉會抱著他的腰讓章舒揍。
其他人：“……”
行吧，看來他們的打定了主意在五人組內部‘私吞’這個消息，不告訴他們真相。
打起來的話……旁邊還有陸昭北一直在虎視眈眈的看著，按照他們五人的團結程度，還不一定誰輸誰贏。
況且，他們也不想才剛剛參加完月考核下飛機就打架，會讓李老頭難過。
按照紅發雙胞胎在對待祁越的態度上，關于祁越的消息，他們是不會發布了。
四舍五入，等于除非哪天紅發雙胞胎自己他樂意把真相說出來，否則他們永遠別想知道祁越今天到底在周子搖的耳邊說了什么。
“算了算了，咱們走吧。”
“走走走，真沒意思。”
“就是……”
……
眾人嘴里小聲吐槽著離開，不甘心那是肯定的，但他們也沒辦法。
“好走不送～”于晉解除冰凍控制，對剛才攬著肩膀的人揮揮手。
那人跑得更快了。
看到人群散去，陸昭北松了一口氣，看到大周邁步朝小周走過去，方才邁步。
陸昭北控制著速度，幾乎在和周子扶一起到底于晉章舒周子搖所在的位置。
身側不是自己的哥哥就是出生入死的小伙伴呢，周子搖愈發心安：“哥哥。”
說著，周子搖走向周子扶，兩人站在一塊兒，手下意識牽在一起。
陸昭北壓住了心里的好奇心，沒多問周子搖什么，我看出來了周子扶似乎有很多話想要問周子搖，便道：“大家也都累了，今天就先散了吧，等過幾天我借到廚房能給大家做飯時咱們再聚，怎么樣？”
其余四人點點頭，并沒有異議。
目送小伙伴們離開，周子扶偏頭看向弟弟：“阿搖，去咱們的秘密基地？”
他們倆不管誰的宿舍都有人在，說話不方便。
周子搖點點頭：“好。”
以往都是他們倆一起去福利院，這是第一次哥哥一個人去，他也有許多關于福利院的事情要問哥哥。
──
天臺。
抵達二十分鐘后，周子扶一一回答完弟弟關于福利院的疑問，終于輪到自己，暫時撇開在第一獵人學院發生的事，立刻問了剛才于晉問過的問題。
周子搖的回答和剛才面對其他人時一模一樣。
周子扶：“……”
他看起來有那么蠢嗎？這種鬼話也信？心里不失望那是假的，畢竟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竟然為了一個外人，開始學會了對自己說謊。
是祁越不讓他說？還是……弟弟只是單純不想告訴自己？
周子扶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住面色異常，暫時撇開這個問題不問，繼續自己好奇了好幾天不能入眠的問題。
“阿搖，月考核期間，祁越有什么異常嗎？我的意思是，祁越都做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
“……”
周子扶眉梢眼角的笑意完全維持不住。
同一個班，還是被祁越親自點名參加月考核，雙重buff疊加之下，卻什么都不告訴自己，這換成誰都笑不出來。
周子搖：“……”
他真的沒說謊，察覺到了哥哥對祁越復雜的心思后，月考核那段時間他為了避免自己知道任何關于祁越消息，一直避開關于祁越的事，甚至連祁越總決賽的時候，都沒去看。
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哥哥就不信呢？
“哥哥我……”
周子搖的話還沒說完，被周子扶打斷：“好了阿搖，今天就到這里吧。”
周子扶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我也剛從福利院回來，你也剛回來，我們都累了，現在腦子不清醒，都需要好好休息休息，你覺得呢？”
周子搖張了張嘴巴，最終換成一句：“……好的，哥哥再見。”
“再見，你先回去吧，我再吹吹風。”周子扶覺得自己需要好好吹吹冷風，讓自己冷靜下來。
周子搖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聽見天臺門合上的聲音，周子扶才轉身。
看著禁閉的門扉，周子扶有種‘天塌了 ’的感覺，心情不是很美妙。
──
宿舍。
回到的祁越發送完消息，反鎖門房進浴室洗漱干凈，才把自己扔在床上。
雖然從邊墩身上獲得的異能能夠讓他的身體和精神無限‘續杯’，但前面那么多年作為一個人類養成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該休息的時候，祁越依舊喜歡閉著眼睛躺上一段時間。
“就……八個小時吧。”話落，祁越頃刻間閉上眼睛。
從第一獵人學院拷貝的資料什么的，八個小時后再說。
那個時間點，東西也應該送到了自己宿舍。
祁越休息的這段時間，散發著綠色幽光的面板未被關閉。
【……】
八個小時后，祁越打開宿舍門，看見宿舍門外已經放了一摞紙箱。
和他要求的一樣，紙箱包裝看不出里面是什么東西。
祁越依舊沒有關閉面板，勾勾指尖，把門外的紙箱全都搬進宿舍，對躲在暗處偷看的學員們視而不見。
這次月考核后，其他獵人學院都想要邀請他入院；目前為止，他最了解的只有第七獵人學院，第七獵人學院對他來說依舊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是第七獵人學院背后‘金主’這件事，也是時候該傳出去了，這樣，他不離開第七獵人學院這件事才能順理成章。
畢竟，他根本不確定面板會不會隨著他轉院到其他學院，而一并把錢打入其他學院。
砰──
輕微房門合上的聲音響起，暗處觀察的人低低出聲：
“你說的果然沒錯，虞老師親自送到祁越宿舍門外的東西真的被祁越收進去了。”
“我還能騙你嗎？我都說了我上一次親眼看到李老頭帶著虞主任一起給祁越送禮，雖然隔的距離遠，沒來得及看到送的是什么，但兩次看起來的東西都很重的樣子，應該很昂貴吧，重點還是虞主任親自搬進去的，祁越一點兒忙都不幫，真的很有給上頭上供的感覺。”
“咱們學院這么窮，還給祁越送禮？李老頭瘋了吧？怎么想的？”
“你沒發現嗎？自從祁越來了之后，咱們第七獵人學院變得越來越不窮酸了，先是教學設備換了一批，現在直接都訂上對我們來說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瞬移傳送裝置了，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祁越……給咱們學院投資了？”
“……給咱們學院投錢？祁越瘋了吧！”
祁越：“……？”
不是，你倆蛐蛐就蛐蛐，怎么還罵人呢？
第109章
“祁越瘋不瘋我不知道, 但有的人就是錢多燒得慌，非要花出去才開心，祁越說不定就是這樣。”
“……那不還是腦子有包嗎？說那么好聽？正常人誰會嫌自己錢多？”
“你這人腦子才有病吧, 很多人喜歡捐錢做慈善啊。”
“你一看就單純, 慈善那可都是生意，表面慈善，鬼知道是洗錢還是借著慈善的名義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總之, 天上不會平白無故掉餡餅, 聽這次參加月考核回來的學員們到處說祁越是神, 會長六只遮天蔽日的黑色翅膀，還能眨眼睛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根輕飄飄的羽毛就能粉碎一切, 心傳得也太邪乎夢幻了，笑死, 異能者最多兩只翅膀, 還是第一獵人學院的學員長的，還不好看, 怎么可能是E等級的祁越？還說祁越引起了異能界地震, 第一獵人學院院長宗奇正都拜倒在祁越的雙腳之下跪求他加入第一獵人學院，我們第七獵人學院此刻成為了七大學院中最備受矚目的學院, 這太假了吧，編造謠言也得講點基本法。”
“哦，按照你的意思, 祁越如果真給我們學院錢還有錯了？那我去告訴祁越, 他把錢都收回去，讓我們繼續當一沒錢二沒是勢三沒優秀異能者的三無學院吧, 這樣你就開心了？”
“……對不起，是我急眼了，我錯了，就算祁越別有目的也行。”
之前言之鑿鑿的學員一聽到祁越要把錢收回去，動到他們的切身利益，立刻滑跪。
他們慫慣了窮怕了，體會到了與之前不一樣的生活，讓其他獵人學院從未像現在這樣高看他們，真的不想再回到從前。
“所以，真的是在送禮討好祁越吧？”
“我覺得肯定是，不過你不確定的話，咱們可以把看到的一切傳揚出去，人多力量大，總能打聽出正確答案來，你覺得呢？”
“言之有理，就這么辦！”
……
人心難測，聽到想聽內容，祁越沒再聽下去，怕這倆吵完倒退一萬步又回來diss自己腦子有病。
就算認為李勤看在錢的面子上，不會對他需要的東西動手腳，祁越也不放心，接下來打算把箱子里的東西一一拆解檢查，再重新組裝。
──
送完東西的虞開誠看到李勤第一件事就是匯報：“院長，您放心，我送過去的時候十分招搖，一定會有人看見，具體祁越是什么態度，明天看有沒有傳聞傳出來就知道了。”
虞開誠也是聽了李勤的吩咐，在給祁越送他點名要用的電腦時，故意讓人瞧見。
“好好好，干得不錯。”
李勤滿意的多順了兩把自己的胡子，他心里很好奇，祁越究竟介不介意被第七獵人學院的其他人知道他是第七獵人學院真給錢，且是獨占百分之九十五大頭的投資者這件事。
祁越的含金量可太高了，完全不像他出去拉的那些投資一樣，只給予精神上的支持，一提錢一個個比他還會畫大餅。
但他又不好去問，怕祁越覺得他沒眼力勁兒，只能拐彎抹角讓虞開誠借著這一次送東西的機會試探。
如果祁越介意的話，按照祁越的性子，會給他打電話讓他發揮作為院長的作用，讓‘流言蜚語’消失。
不介意的話，正如了自己的意，李勤希望整個第七獵人學院都知道，祁越對他們第七獵人學院來說意味著什么。
這樣，學院內部才會團結一致對外，杜絕有的學員們因為不知情得罪祁越，把祁越推離第七獵人學院，讓其他六大學院有機可乘。
真那樣的話，萬死也難辭其咎。
雖然祁越從來沒說過會一直待在第七獵人學院，祁越就算現在想離開，他也無力阻止。
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隨時準備好明天看流言的情況和祁越的反應，召開會議。”李勤對虞開誠吩咐。
虞開誠壓著激動的心情點頭：“好的院長！”
終于不再是他一個人知道的秘密了嗎！天知道他這段時間忍耐得有多辛苦，連個能一起八卦的人都沒有。
院長根本就不是個能一起八卦的對象，他要是說錯了什么院長拐杖得砸他背上。
──
天臺。
周子扶在天天吹了八個多小時的冷風，終于調整好心情，把藏在天臺上準備和阿搖一起吃的東西拿出來，從教學樓天臺離開，前往自己的宿舍。
按照他原先的計劃，他接完阿搖之后，會一到他們的秘密基地，一邊享用他準備的食物，一邊了解第一獵人學院在月考核期間發生的事。
誰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好好的一切，被祁越硬生生給破壞了。
教學樓空蕩蕩，周子扶一路電梯下來沒遇到任何人，到了樓底，把提著的袋子丟進垃圾桶，他現在沒胃口。
“喂，你聽說了嗎？祁越的事！”
祁越？
走了一半兒，周子扶聽見熟悉的名字從風聲中傳來，周子扶立刻避開視線，藏進大樹之上往下看，幾名學員朝他所在的地方走來。
“早聽說了，現在咱們第七獵人學院還有誰不知道祁越在這一次的月考核中大放異彩，奪取了所有獵人學院的注意力，咱們院長之所以急匆匆趕到第一獵人學院，就是因為他們妄圖搶走祁越，提前回來也是因為怕再待下去，祁越會被搶走。”
“到底是何等壯觀的場面才能引起那么大的轟動，真的好想親眼看上一回。”
“誰不想呢！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有這個機會。”
“停！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要說的是最新消息，有學員說他們親眼看見學院給祁越送禮，一共送了兩次，第一次是李老頭和虞主任一起，甚至是虞主任親自把東西搬進祁越宿舍，祁越都沒動過手，第二次就是不久之前，虞主任親自往祁越宿舍門前又送了一堆；送禮這種情況懂的都懂吧？”
“可太懂了，是在討好祁越。”
“在這次月考核之前就送過，顯然不是因為這一次月考核祁越大放異彩才送，而是因為別的事，有人猜測祁越與咱們第七獵人學院最近突然‘富裕’起來的事有關，也就是說，祁越極有可能給了咱們第七獵人學院一大筆錢財的支持。”
“這個猜測我很贊同，誰都知道有錢能使李老頭推磨。”
……
天色已黑，除了路旁的太陽能路燈發出的光之外，其余地方黑漆漆一片，周子扶并沒有被發現。
隨著聲音越來越小，那幾名學員逐漸走遠，直到消失不見，周子扶才從樹上一躍跳下來。
“……”
怎么可能？演的吧。
并不相信的周子扶在回宿舍的路上，一路都在聽到從風中斷斷續續的傳來類似的話，甚至進了宿舍，室友們看見他的第一句話，說的也是一樣。
“周子扶你聽說了嗎？祁越的傳聞到底是真是假，你那邊有什么頭緒嗎？你弟弟也去參加了這一次的月考核，還和祁越同在E班，你現在才回來，想必一定是聽你弟弟說了很多關于祁越在第一獵人學院發生的事了吧，我們相信你，你快和我們說說吧！”
宿舍其他兩人雖然沒說話，但目光同樣好奇的看著周子扶，等待他的回答。
周子扶：“……”
祁越祁越，怎么哪哪兒都是他？真是陰魂不散。
十幾秒過去，周子扶沉默著沒說話，宿舍氣氛變得尷尬。
周子扶緩過來，語氣僵硬：“不知道。”
三個室友：“……”
沉默半晌，三個室友收回落在周子扶身上的目光，各自假裝忙碌的整理桌上根本就不亂的東西，嘴里忍不住吐槽。
“不想說就不說唄，又不是沒訂閱頻道，真鉆錢眼里去了，我們又不會傳出去……”
“就是，敷衍都懶得敷衍，騙鬼呢？”
“可真沒意思。”
……
這些話，擺明了是說給他聽的，周子扶臉直接黑了，他說的都是實話，怎么就不信呢？
他沒想到，不久之前的回旋鏢能落到他自己身上。
區別不過是他說的都是真話，而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就很憋屈。
幸好，他也沒有真的在意過這群無關緊要的人，只煩悶了一會兒，把他們拋之腦后，讓周子扶更苦惱的是……那些聽起來就很荒謬的消息，誰傳出來的？
祁越自己嗎？為了……給他自己造勢？用第七獵人學院作為跳板，營造出自己很搶手的架勢，好讓其他獵人學院高價挖人？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周子扶想不出第二個來。
那么……怎么驗證呢？
祁越是不能問的，那么只能問李院長和虞主任了。
周子扶想到這里，當即從椅子上起身朝外走。
蛐蛐歸蛐蛐，但大家都是一個宿舍的人，有人看見周子扶要出去，順口關心問了一句：“這么晚了你還要去哪兒？”
周子扶回了一句：“去找李院長。”
有室友氣還沒消，聞言陰陽怪氣懟了一句：“仗著是被李老頭撿回來的，就真當李老頭是你爹媽還是奶奶爺爺啊？得慣著你的時間？也不看看多晚了還要去，李老頭不要睡覺的嗎？”
“就是，你不睡人家李老頭還得睡呢，這不欺負老年人嘛。”
最開始說話的室友面色訕訕看向周子扶，他是真沒有其他意思，只是順嘴一問，不過室友們說的也有道理，他還是不摻和為妙。
“……”
原本準備出門的周子扶停下腳步，默默合上門進宿舍。
明天再去問吧。
的確是他沒考慮清楚，覺得尷尬的周子扶拿了衣服進衛生間洗澡，打算沖個冷水澡讓發熱的腦子冷靜下來。
──
周子搖宿舍。
經過了八個多小時的奮戰，周子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舒了一口氣。
“終于寫完了……”
為了讓哥哥不覺得他在說謊，在敷衍，周子搖把月考核期間自己的所見所聞全都事無巨細寫了出來。
檢查過沒有一絲一毫的錯漏，周子搖把文檔保存，傳送給周子扶。
“小周你在寫什么？”周子搖下飛機回到宿舍就打開筆記本坐在床上背靠著墻壁，十指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幾個小時，他們都看在眼里，很好奇。
先前沒好意思打擾，現在看周子搖終于寫完了，立馬詢問。
“是給我哥哥看的東西，關于這次月考核期間發生的事。”這沒什么不能說的，張圖他們早就事無巨細的告訴了大家，周子搖如實相告。
“不愧是你。”還是那么聽他哥哥的話。
──
周子扶從浴室出來，有室友提醒他：“你洗澡的時候手機響了。”
“……謝謝。”
周子扶疑惑爬上床。
這個時間點，這么晚了誰會找他？
很快，周子扶心里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聊天界面上，有一份來自弟弟的待接收文件傳輸。
周子扶眸色欣喜，點擊接收。
看文件大小，就知道內容只多不少，終究還是他的親弟弟，那么快就想通了，站在他這邊。
周子扶吹干頭發，側躺在床上認真查看……
周子搖看到文件被接收，終于安心洗漱。
──
翌日。
早上六點，當第一抹陽光從沒拉緊的灰色窗簾縫隙中灑進來，盯著電腦屏幕看了一晚上拷貝回來的資料，祁越揉揉眉心，身體往后一躺，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善于自我管理的他暫時允許自己休息五分鐘。
經過一晚上不眠不休的奮斗，他也就……看完百分之一吧。
祁越：“……”
可惡，一天為什么不能有兩百四十個小時？
仰頭望著天花板的祁越幽幽嘆了一口氣。
如果他是個系統就好了，直接掃描入腦子該多好。根本不用如此費勁兒的得把所有東西都一遍，真正的了解第一獵人學院的細枝末節，將來或許才能根據細枝末節推測出某些無法從表面獲取的信息。
可惜，目前為止，他也只能在休息時把枕頭墊高一點，好做夢，夢里啥都有。
距離思維暫時放空的五分鐘還差四分鐘，祁越維持著仰頭的姿勢，抬手在一直開著的面板上輕點論壇界面。
他需要好好充充電，才能有足夠的勇氣看完接下來的百分之九十九。
漫畫人氣值，對他最有用的一款‘充電寶。’
盡管……一想到自己如今拷貝回來的只是九牛一毛，將來還有無數個百分之九十九，祁越眼前一黑又一黑。
幸而，看到右上角刷新的漫畫總人氣值，祁越眼前一亮，堪比靈丹妙藥。
漫畫總人氣值：190000。
論壇積分：350。
祁越記得很清楚，上上一次他查看漫畫人氣值時，漫畫總人氣值為95000，上次周考核結束他查看時漫畫總人氣值為115000，所以這一次增加的漫畫人氣值是75000。
月考核之前，他所剩論壇積分全用于發帖，剩余積分0，新增的350積分為第二個帖子所帶來的收益。
感謝漫畫人氣值的偉大發明，讓他祁越重見光明！
等等，按照面板對他漫畫人氣值的換算，這一次豈不是又有7.5億打入第七獵人學院的賬號。
祁越摸了摸自己空無一物的兜，笑不出來了。
不敢想象，李院長該不會以為他贏了月考核比賽，心情愉悅就打錢吧？
還是……李勤認為他自己足夠識相而被自己打錢？或者他覺得李勤昨天故意讓虞開誠送東西的時候被其他學員看見這件事干得漂亮而給的獎勵？甚至，綜合以上所有原因？
祁越：“……”
不管李勤會怎么想，別說仔細思考了，祁越粗思也極恐，因為他壓根不是那么大方的人，他窮到恨不得把宿舍那倆玩意身上的東西都摳了賣。
心情微妙的祁越頓時沒了繼續刷論壇查看這一次strong后續反饋的心情，甚至縮短休息時間為兩分鐘，重新投入到對第一獵人學院的‘窺探’中。
這破地方，他是一天也不想多待，這日子，他也是一天也不想多過了！得盡快獲取更多漫畫人氣值的同時確保自己的安全，推動漫畫進程，回到屬于他的世界中。
──
早上十點，從昨天等到今天，等得關于祁越是第七獵人學院金主的傳聞沸沸揚揚，也沒等來祁越的電話，在李勤眼中，等于祁越默認了這個消息可以廣泛傳播且得到作為院長的他親自下場確認。
李勤當即召開會議。
第七獵人學院區別于其他因為投資者眾多，意見不同的人也多的獵人學院，流程自然也不繁瑣，提前三分鐘召開會議，不到三分鐘人基本上都能來齊。
“咳咳……”會議室里。李勤抬起手放在嘴邊清了清嗓子，“這一次我之所以把大家召集起來，是有一件對咱們第七獵人學院來說，非常重要，重要到關乎我們第七獵人學院，乃至以后異能界的發展。”
“？？？”
李勤的話，讓參加會議的人，也就是學員里的老師們很懵。
秦宇抬手，不懂就問：“院長，前面的話我們可以理解，但是最后一句話您是不是說錯啦？”
“就是，院長您敢說，我們都不敢聽。”
異能界未來的發展？笑不活了，那是他們這等垃圾配討論的事嗎？
“院長，您是不是把自己和第一獵人學院宗奇正院長的位置記反了？”
大家習慣性的暢所欲言，在李勤面前根本沒必要藏著掖著。
大家‘大大方方’的話，李勤聽得吹胡子瞪眼，拐杖往地板都起翹，但因為需要用錢的地方還很多，會議室又不常用，修了也是浪費錢而沒修的木質地板上敲了敲：“當我老糊涂了？我是那樣的人嗎？”
他一百多歲的年齡了，按照正常舊人類的年齡來算是老了點沒錯，但他異能點在了壽命上，老當益壯啊。
秦宇說得真誠：“以前不像，但現在挺像的。”
李勤：“……”
“沒錯。”有人附和：“特別是剛才那句話一出來，嚇了我一大跳，還以為我什么時候升級到第一獵人學院去了。”
“能不能不要妄自菲薄？”李勤都給整無語了，“都給我自信一點OK？”
其他人這一次沒說話，只是一味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會議室的環境。
墻角起皮，天花板掉下來幾塊，窗戶玻璃破洞漏風，地板翹邊一大堆，就連他們面前這張……長方形餐桌改成的會議桌，桌面都斑駁脫漆，屁股下這把椅子院長親自踩縫紉機做的椅套下面坑坑洼洼。
當然，他們不是沒有好的會議室，也是有的，里面的設備也挺好，不過院長怕他們不小心磕磕碰碰弄壞了又得浪費錢修修補補，不讓他們用，是給其他學院或招待投資人們時用的，是他們的體面。
總之，很抱歉，在這陋室里，誰給他們的勇氣自信？
自卑還差不多。
呵，那群其他獵人學院的人還說他們窮酸？他們哪兒見過真正的窮酸什么樣啊，都被他們藏著掖著了，有時候真不想跟他們爭辯，都懶得噴。
注意到眾人的目光，李勤臉面掛不住，拐杖敲了兩下，語氣激昂：
“沒聽過那句話嗎？面包會有的，錢也會有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第一獵人學院現在擁有的一切，咱們將來也能有！”
“院長，您這個餅今天畫的還是一如既往的又大又圓吶。”
“您敢畫我都不敢吃，怕噎死自己，還有，院長您能不能輕點敲？翹邊夠多了！”
李勤：“……哦。”
一群沒出息的家伙，氣死他得了，好不容易確定了祁越的心意打算開誠布公，全院動員留住祁越，怎么就不信他的話，覺得他突發癔癥呢？
虞開誠在身后憋得難受，都快把生平最難過的事情想了個遍。
沒人信自己的話，李勤只能道：“那最后一句話刪掉，今天會議的目的是想告訴你們，其實祁越──”
李勤的話還沒說完，桌面上的手機發出震動聲，是一條來自銀行的消息。
自從祁越來了后，李勤對銀行短信通知異常敏感，幾乎是立刻拿起來。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億！”
看著賬號上新多出來的錢，數完的李勤倒吸一口涼氣，喃喃感嘆：“……有錢，是真的了不起。”
一言不合……不對，也不是一言不合，祁越該不會是贏了月考核心情還不錯就給他打錢吧？或者……因為他知道了宗奇正要挖他墻角后殷勤的趕到第一獵人學院的行為，取悅了祁越？
虞開誠就在李勤的身后，瞪大眼睛脫口而出：“有錢，是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第110章
虞開誠之前就知道了祁越表面上是他們第七獵人學院的轉校生, 實際上是他們第七獵人的金主這個事實。
李勤根本沒有瞞著虞開誠的意思，虞開誠就站在李勤身后，兩人依舊是場上唯一知道真相的存在。
其他人：“？”
什么情況？他們怎么聽不懂。
不管祁越是因為什么原因給學院打錢, 但這一筆錢如一劑強心劑。
“咳咳！”硬氣起來的李勤直接把手機平放在坑坑洼洼的桌面上, “廢話不多說，都自己好好看看吧。”
看什么？
帶著這樣的疑惑，參加會議的老師們拿起李勤的手機湊在一塊兒。
看清楚信息的內容, 現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
“…………”
“………………”
非常清楚這件事的爆炸程度不亞于祁越在第一獵人學院所做下的一切, 李勤沒有打擾大家, 給予他們足夠的反應時間。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安靜許久的會議室里終于響起聲音。
廖元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想起曾經對祁越的‘嚴防死守’，廖元良覺得自己是個小丑, 防備了個寂寞。
鄭詞：“……怪不得院長對我那么說。”
祁越捅破天怎么了？祁越就是第七獵人學院的天。
“等等……你倆的意思是你們倆早就知道祁越不簡單？”
“合著只有我們不知道祁越的事？”
“唯獨瞞著我們, 你們良心不會痛嗎？”
“老實說，祁越究竟還有多少驚喜是我們不知道的？”
“快說, 這是你們唯一挽回我們的機會！”
“都是院長的命令, 與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在大家把目光投向自己，李勤理直氣壯：“那我也不知道祁越到底讓不讓我說啊。”
“至于其他的……”李勤看向廖元良和鄭詞, “問他們倆, 他們倆都當過祁越的班主任，沒人比他們更清楚祁越的事了。”
在現場其他老師們陰森森注視中, 廖元良和鄭詞相視一眼，決定先從廖元良開始。
廖元良：“祁越最開始轉入的是F班，那就由我來開始吧──”
……
十分鐘后, 鄭詞結束：“我們知道的就這么多。”
鄭詞話音落下, 其他老師們的質問聲接二連三響起。
“所以凱特比斯小島其實是祁越炸的？！”
“祁越在周考核之前就已經做下了炸掉凱特比斯小島的決定！”
“甚至已經提前計劃好了炸掉島嶼以后如何把黑鍋水靈靈的甩給第一獵人學院？！”
“上一次月考核時所有人以為傷得最重的F班其實一點兒皮都沒破？廖元良你騙得我們好苦！”
“當時第一獵人學院F班重傷全是祁越的手筆而不是他們自己嫁禍給第一獵人學院，嫁禍的人其實是我們自己！”
“這一次周考核之所以增加不許炸掉考場的規則其實是因為祁越！”
“第一獵人學院增加禁止殺人的規則也是因為祁越！”
“當時祁越剛加入E班時訓練場出現過多異化物的尸塊也不是我們高等級班的鍋？！”
“怪不得祁越幾乎能一人橫掃整個極地異化物！”
“我們學院能買得起瞬移傳送裝置也是因為祁越的資助！”
“如果是祁越的話, 一切竟都變得合理起來！”
聽到這里，廖元良低聲弱弱：“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祁越這么做，不怕對我們第七獵人學院有所圖謀嗎？”
此話一出，不用李勤出手，立刻收到了其他老師的一通懟。
“開什么玩笑？我們第七獵人學院一窮二白，有什么好值得圖謀的？”
“祁越帶我們一起挑了七大獵人學院最硬的第一獵人去碰瓷？簡直是拿我們雞蛋去碰石頭！關鍵是還次次都碰贏了，這要是放在以前，是我們絕對不敢想象的事，就這你還懷疑祁越的用心？你個沒良心的家伙！”他們一向都是夾起尾巴做人的。
“關鍵是祁越不僅僅帶我們‘劫富濟貧’，還給我們第七獵人學院豪橫的打錢，活菩薩！懂？”
“熱心腸！”
“清湯大老爺！”
“好人！”
……
李勤：“……”
果然，一個學院里睡不出兩種人，只要給他們錢，他們的眼睛會自動被金錢屏蔽。
復盤完，參與會議的第七獵人學院老師們心情復雜，精神恍惚，久久不能平靜。
給了大家足夠的反應時間，李勤詢問：“現在明白我最初的話是什么意思了嗎？”
比起會議最開始的妄自菲薄，此刻的老師們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放心吧院長！”
“沒錯，這件事包在我們身上！”
“其他獵人學院別想沾祁越的邊！”
……
“好好好，要的就是這樣！”李勤終于放心，滿意的連連順胡子。
會議結束沒多久，第七獵人學院各個等級群都收到了幾乎一模一樣的通知。
通知主旨內容為：祁越在第七獵人學院等同于院長李勤一般的存在。
參加過本次月考核的學員們：“！”
完全在預料之中！
沒參加過本次月考核的學員們：“……”
傳聞竟然都不是謠言，成真了，還是被院長李老頭親自蓋章認證的。
在E班群里同樣看到通知的祁越微微挑眉。
很好，經過院長李勤親自認證的‘金主’身份，以后他不用再顧忌第七獵人學院的學員們怎么想，有了這層身份之后，他完全不用在他們面前費力strong，不管做什么他們都會為他的行為找補。
現在，需要他關注的是其他獵人學院和漫畫觀眾們。
和祁越在同一個E班群，四舍五入等同于在吃瓜現場的E班學員們礙著祁越在，除了簡單能表示情緒的各種標點符號和表情包之外，不敢多說什么，怕在祁越面前說錯話。
以前他們就不敢當著祁越的面說關于他的事，現在更不敢。E班學員們只能拉沒有祁越的群一起八卦。
──
中午十二點，昨天晚上花費好幾個小時的時間看完弟弟發送的Word文件的周子扶被鬧鐘叫醒，睜開眼睛第一件事便是習慣性刷手機。
不刷不知道，一刷嚇一跳，看完班級群通知消息的周子扶頓時覺得天都塌了，原本還迷迷糊糊的精神頓時精神抖擻。
被嚇的。
周子扶：“……”
昨天的傳聞成真。
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究竟算什么？刷著群里同學們對祁越的‘推崇’，在這一刻，周子扶體會到了什么叫做‘道心破碎’。
一時間，周子扶分不清楚究竟是昨天熬夜看完的文檔中弟弟幾乎沒有提起過任何關于祁越的消息更令他難受，還是此刻的群消息通知更讓他窒息。
周子扶坐在床上，腦子一片空白。
──
人與人之間的悲喜并不相通。
周子扶心情五味雜陳時，休息間隙的祁越正美滋滋查看論壇對自己這一次月考核的strong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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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見神明降世，如夢似幻！】
……
瀏覽到這里的祁越：“……”
網友們還是那么愛嗑。
祁越上滑到頂部加精貼，點開。
他也挺好奇網友們對‘天使’和‘惡魔’兩種形態，更偏向喜歡哪一種，便于以后必要時刻他‘切號上大’時的選擇。
在漫畫人氣值面前，他的喜好不重要，以網友們的喜好為主。
仔細算起來，他好像也沒有特別喜歡過什么東西，通常只根據需求程度來決定喜好，簡稱──彈性喜愛。
［0L：繁復神秘的金色紋路，瓷白如雪的肌膚、睫毛、發絲，冰藍耀眼的寶石服飾點綴，怎一個震撼華麗了得！那么問題來了，我們祁神頭發睫毛服飾都泛著圣潔的天使光輝，而眼睛翅膀氣勢更傾向邪神惡魔，So？李濤億下，祁越究竟是天使還是惡魔？］
［1L：六只羽翼，是天使，一定是天使！！！］
［2L：羽翼純黑，眼睛血紅，分明是惡魔偽裝的天使！］
［3L：聽說天使都是以丑陋的樣貌嚇退惡魔，而惡魔以俊美的外貌迷惑人類，這不是很符合祁越的情況嗎？惡魔實錘OK］
［4L：就要邪神越就要邪神越！不接受反駁！］
［5L：就要天使越就要天使越！］
［6L：（斜眼）樓上要不你倆打一架吧？（看戲）］
［7L：嘿嘿，雜食黨無所畏懼，不管是惡魔還是天使俺都吃，不過一半兒天使一半兒惡魔什么的，沒人感覺更美味了嗎？］
［8L：樓上你說這個我可不困了，話說水仙向你們懂嗎（害羞眨眼）惡魔越x天使越什么的……搭配在一起不覺得更美味嗎？］
［9L：這是什么？吃一下！］
［10L：我說你們這群嗑學家真的什么都吃得下啊，我們寶貝越明明是圣潔柔弱的小天使～］
［11L：不就是長翅膀的異能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也值得你們在這里蓋那么多樓（白眼）］
［12L：呃……我們祁神現在已經是神明了，你怎么還在那里玩異能？玩泥巴去吧你們主角團，莫來沾我們神的邊OK？］
［13L：酸鴨跳腳略略略，羨慕嫉妒恨去吧］
［14L：話說……10樓你成分不明啊］
［15L：話不多說，請盡情的欣賞我們惡魔越蠱惑人心美貌吧（圖片）（圖片）（圖片）（圖片）］
［16L：惡魔越又怎么了？地獄有此尤物吾愿入地獄！］
［17L：帶我一個！］
［18L：這么說的話……那我上天堂和天使越親親嘍(羞羞)］
［19L：樓上拔刀吧，天使越屬于我！］
［20L：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有人扒出了我們天使越身上的紋是什么紋了嗎？有什么特殊含義？怎么以前沒有在網上看到過？作者哪里得到的？］
［21L：沒搜到同款，盲猜是某種用來壓制體內惡魔越的一種古老而神秘的禁制］
［22L：倘若越神的大號是天使墮落成惡魔的話，那么紋路或許是某種詛咒！］
［23L：有沒有一種可能，祁越‘一體雙魂’，有兩種神格？分別為天使和惡魔，不管是那詭異的紋路還是黑色的翅膀，都是天使人格壓制不住惡魔人格時的顯現？越神完全天使形態的時候可能不會有紋路，翅膀也會變成純白色？純惡魔的時候，頭發會變成純黑？紋路愈發顯眼？啊啊啊不能再想了，一想就愈發想水仙向，香香！］
［24L：百變越神！想吃什么樣的越都有，雜食黨狂喜！］
……
看到這里的祁越：“……”
好像什么樣都有人喜歡。
明白了，端水大師。
身上紋路的話……他自己畫的，具體有什么含義？抱歉，他畫的沒想過，只顧著美觀神秘，和網友們猜測的不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簡直毫無關系。
不過──
的確很值得參考。
黑發的自己？祁越微微偏頭看了一眼散落在臉頰側邊的銀發，腦子里不由得想起在不久之前的月考核決賽上，自己看到羅納德染成銀發而留下的黑色發茬。
把它們染成黑色……
新長出來的頭發發根也會露銀色發茬？
祁越：“……”
沒想到，回旋鏢這么快就飛到他自己身上。
還是用一次性改發色劑吧。
念頭落下，祁越抬眸看了一眼右下角的時間，和他估摸的差不多。
休息時間截止，祁越再次投入到對第一獵人學院信息的汲取中。
目前為止，他通過對現有資料分析推測，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訊息。
比如院長宗奇正的行蹤監控每次都會在特定的位置被刪除清空，又比如第一獵人學院之中聘用人員關系復雜，盤根錯節，再比如很多東西明明上一次記錄時還存在，下一次記錄時被刪得一干二凈，甚至……有很多奇奇怪怪他暫時看不懂不知道意味著什么的標記符號……
具體判定，還需要汲取更多的資訊作為輔助繼續推斷。
──
月考核學員休息時間結束，參加月考核的學員們再次進入正常學員課程。
F班。
當廖元良詢問此次F等級月考核獲勝者貝星要前往哪個班時，貝星毫不猶豫做出自己的選擇。
貝星：“D班！”
按照祁越從F到E的順序，這次一定是D！貝星已經迫不及待想沖到D班，想知道祁越看到自己時是什么表情了。
廖元良：“好。”
如果是以前，沒有錢購買價格昂貴、針對貝星的抑制手環，貝星是永遠要待在F班的，但現在手環有了，貝星還是……祁越的朋友，自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再無限制。
不僅僅是他們第七獵人學院因為祁越的存在過上了好日子，貝星同樣如此，盡管……他到現在都捉摸不透祁越為什么單單對貝星不同。
“同學們，再見！”貝星不忘記和F班的同學們告別。
如果是別人在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他們或許會認為對方在陰陽怪氣，對他們表達不屑的嘲諷，炫耀他自己要高飛，而他們還在原地踏步。
可這么說的人是貝星，與貝星相處了這么一段時間，他們都明白，貝星絕無此意，他是真的單純在與他們告別而已，偏偏這樣，才更讓他們想起以前的事而心虛愧疚。
“再見！”
“貝星，恭喜你！”
“拜拜～”
……
F班的學員們完全沒有預料到，曾經在他們眼中視如災星的貝星，此刻竟令他們心生不舍。
說是命運從祁越到來的那一刻起，貝星的命運開始逆轉也不為過。
仿佛貝星以前所受的委屈，都在祁越出現的那一刻起開始得到了救贖。
因為以前種種，貝星不計較，但他們卻不會真的忘記，除了恭喜之外，甚至不敢有臉要求貝星以后回來看他們。
簡單的告別后，廖元良帶著貝星前往D班。
“貝星走了，我們和祁越之間的聯系也徹底斷了吧……”
聽到寇杰輝的這句話，F班眾人沉默了寇杰輝說的是實話，從今以后，他們與祁越再無瓜葛。
“夢的確該醒了。”
“以前祁越就高不可攀，現在知道了祁越在我們第七獵人學院的身份后，這種感覺更強烈了，云泥之別啊……”
從前種種，仿佛像是做了一場跌宕起伏的美夢，如今醒來只剩悵然若失。
金玉軒依舊看著貝星身影消失的方向，終于反應過來，發出一道驚喜的聲音：“祁越走了，貝星也走了，這么說的話……以后我又是F班的風云人物了！”
F班其他人：“……”
不是哥你……這都什么時候了，金玉軒竟然還在惦記他F班風云人物的位置？
懶得噴。
還風云人物呢，以后再也沒有人會多看他們F班一眼！
從今以后，他們F班依舊會是第七獵人學院中不起眼的邊角料，是七大獵人學院中垃圾中的戰斗機，不復從前‘輝煌’。
感嘆一番后，F班學員們忍不住八卦。
“話說回來，祁越會和貝星在D班見面嗎？”
“會的吧，貝星說要給祁越一個驚喜，按著祁越選擇的順序推算出祁越這一次會選擇D班。”
“等等……D班的話，周考核時周子扶的傳聞你們聽說了嗎？據說周子扶對祁越有著非同一般的心思，祁越要是真去了D班，周子扶豈不是開心死？”
“你們忘了嗎？祁越無所不知啊，肯定早就看穿了周子扶的心思，所以應該不會選擇D班，況且，祁越怎么可能讓我們猜得中他的選擇？”
“你這么說的話……貝星去D班豈不是遇不到祁越？！”
F班眾人：“……”
如果事實真像他們猜測的這樣……可憐的貝星！站在重新選還來得及嗎？
──
D等級，周子扶的目光一直落在門的位置。
按照祁越之前的輪班順序，不出意外的話，他會選擇D班。
想到自己曾經的猜想和做下的一切，周子扶皺眉垂首盯著桌面位置。
D班擁有周子扶這樣的念頭的學員比比皆是。
毫不避諱的看著門的方向，懷著忐忑激動的心情等待祁越的到來。
“F班和E班的待遇終于輪到我們班了！”
“以后終于不用再羨慕那兩個班，誰能想得到呢，我們等級明明比他們高，現在卻羨慕他們，說出去都沒人信。”
“一想到祁越要在我們班待上一個月的時間，心情還有億點小激動呢！”
“啊啊啊還是第一次跟投資人一個班，同學們我們要怎么表現才能讓投資人覺得我們第七獵人學院值得繼續投資？！”
“大大方方的！”
“沒錯！就……”
“噓……別說話。我聽見腳步聲了，兩道！”
“一定是祁越！”壓抑的低聲在D班內部響起。
D班班主任雖然沒說話，但想的也和自己的學員們一樣。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大家屏住呼吸，無數雙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門的方向，望眼欲穿。
自從知道了祁越對第七獵人學院的重要程度后，廖元良想到自己以前對祁越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就心虛，不敢見到此刻很有可能在D班的祁越，把貝星送到D班門口不遠處就與貝星告別離開。
貝星深深吸了一口氣，沒了老師在，不再矜持的放慢腳步，迫不及待想要給祁越一個驚喜的他小跑著進D班。
等等，這影子──
萬分不對勁！D班學員們瞪大眼睛。
雖然沒有和祁越太近距離接觸過，但祁越的影子他們都覺得非同一般，一眼就能認出來的程度。
當看到率先進來的影子時，眾人眉頭一皺，心底有一股不詳的預感升起。
很快，他們預感成真。
抬起頭來的他們看到了出現在教室門口……熟悉，但不是他們要等的人的身影，貝星。
眾人：“……”
“啊？”貝星在D班門口第一時間下意識眼睛仔仔細細看了一圈，沒有看到祁越，發出茫然的聲音。
出聲完，后知后覺看到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才意識到自己沒有打招呼，忙尷尬著急的抬手：“嗨，大家好，我是貝星。”自己來快了，看來祁越還沒到D班。
沒關系，在這里等祁越也是一樣的。
沒人不知道祁越對待貝星是不同的，D班班主任忙招呼貝星進D班，例常進行自我介紹。
D班學員們雖然失望，但一想到貝星和祁越的關系，貝星人都在這里了，且進教室的第一眼就是一個尋找祁越的動作。
這代表著什么？代表著祁越一定會選擇D班！D班學員們也因此變得更有自信，一群人翹首以盼。
祁越到他們D班的事，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