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屋頂上的紅歌
還聊什么?這不徹底暴露了嗎?
諸伏高明一邊啃蘋果一邊觀察琴酒的表情, 他突然和自己說這些,說明琴酒肯定早有預判自己要聊什么。
琴酒已經猜到他的身份了。
說實話,他弟弟的事情根本沒辦法隱瞞, 他深夜出去, 一方面是希望能和景光聊聊,看他是不是能離開組織,也將人脈推給他,另一方面,實際上也是在試探琴酒。
琴酒發現他出去了卻沒有聲張,諸伏高明本來以為自己有機會,如今看來還是不行。
雖然琴酒并沒有拆穿他, 但在琴酒的心里, 組織永遠在第一位。
“蘋果好吃嗎?”琴酒打量著諸伏高明。
諸伏高明點頭, 說道:“好吃, 尤其是你咬過的。”
“油嘴滑舌。”
“你不喜歡嗎?”諸伏高明故意朝他眨了眨眼睛。
琴酒沒說話, 藍橙酒說什么年輕的斯洛克抱著他喊“哥哥”, 說實話,諸伏景光未必有他這個哥哥會黏人, 這家伙真的是個黏人精。
“今天燉了魚湯。”折田管家見兩人聊完了, 便親自端來了今晚的魚湯, 其他菜肴其他傭人也端了上來。
“謝謝折田叔叔。”琴酒道謝。
“看到你們都沒事我就放心了。”折田管家笑笑, 他已經從自己孫子那里得知了真相。
真了不得, 斯洛克竟然是個臥底,不過既然先生不追究,小少爺又喜歡, 他這個當管家的就不多管閑事了。
深夜,諸伏高明本來睡熟了, 卻被屋頂上高亢的歌聲吵醒。
“自由共和國的聯盟牢不可破,偉大的俄羅斯永遠保持團結,萬歲人民創造的堅強意志,萬歲統一強大的蘇維埃聯盟……”
諸伏高明心神一震。
這是蘇聯國歌《牢不可破的聯盟》。
昨天,諸伏高明深夜外出去見了景光。
今日,琴酒在屋頂上給他唱蘇聯國歌。
這是一種暗示,是一種心照不宣。
雖然不是同一天,但他們都在深夜對對方袒露了自己的身份。
“原來是這樣。”諸伏高明呢喃。
喜歡蘇聯的根本就不是先生,他之前的猜測是錯誤的。
是琴酒,琴酒是從蘇聯脫穎而出的火種,這顆火種落在霓虹、扎根入組織,卻好像已無法燎原了。
諸伏高明將手臂枕在腦袋下面,再一次墊高了自己的頭部。
他不懂,哪怕無法再回到自己的國家,為什么又要留在組織?明明身為臥底,為什么卻又要融入黑暗?
琴酒明明可以有更多的選擇,哪怕他離開,以他的能力也一定可以逃脫組織的追殺,去當一個自由自在的獨行俠。
諸伏高明靜靜聽著,一股莫名的凄涼感覺涌上心頭。
人是無法百分百共情他人的,可諸伏高明還是感受到了悲傷,屋頂上的琴酒,唱著這樣令人懷念又莊嚴澎湃的歌曲,此刻究竟在想著什么?
這一夜,不管對琴酒還是諸伏高明來說,都是特殊的一晚。
不過兩人最終什么都沒說,諸伏高明和琴酒有著相同的默契,在他慢慢走下屋頂的時候,他已經側著身子“睡著”了,好像從未被什么驚醒,也從未聽到某些蘊含著特殊訊息的聲音,那是信仰在吶喊。
一大早,兩人姿態從容,一起前往組織的訓練場。
進入訓練場后,諸伏高明一眼便注意到哈瓦那正在刁難綠川光,手甚至羞辱性地在綠川光臉蛋上拍打著。
安室透就跟在哈瓦那身邊,他的臉上帶著牽強的笑容,強忍住了才沒有上前阻止。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沒有代號,根本就沒有資格享受組織提供的便利!”
“是。”
“敢用組織的錢,你還真是不怕死。”
“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下次?那這次這個算什么?”哈瓦那拿著一份報銷單冷冷看著他。
“算你有毛病。”藍橙酒今日穿了便服,比平日張揚的模樣要沉靜,卻又比cos雪兔時多了幾分銳利。
他緩緩走到哈瓦那身邊,一把奪過他手上的報銷單,掃了眼不屑地說道:“嘖嘖,讓我看看,區區兩萬的報銷單也值得你這個情報組的二把手親自跑一趟?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千萬呢。”
哈瓦那惱道:“你誰啊?”
“藍橙酒。”
聽到這個名號,哈瓦那倒吸一口冷氣,甚至朝后退了一步,顯然是不敢和藍橙酒硬剛的。
正在此時,哈瓦那見到了進門來的琴酒和斯洛克,立刻朝他們喊:“喂,你們的人還沒拿到代號便用組織的錢報銷,還好被我發現了,真是半點規矩都沒有!”
“兩萬能報銷什么?”琴酒已經看出是哈瓦那在找茬,但還是用眼神詢問綠川光。
綠川光低聲下氣:“是房租。”
“組織里不都是這樣報銷的?”諸伏高明挑眉,哈瓦那想找他麻煩不是一天兩天了,對付不了他,這是柿子挑軟的捏?
哈瓦那半點不怵,強詞奪理:“什么都這樣報銷?組織有規定,他們外圍做任務雖然有薪水,但組織其他福利是沒有的,包括報銷房租。斯洛克,你是不清楚這個規定嗎?”
“還真是不清楚。”諸伏高明笑笑,故意說:“畢竟我加入組織沒幾天就被琴酒挑走了,之后衣食住行全都是琴酒幫我安排的,倒是沒走過報銷單。”
哈瓦那被氣得不行,這簡直就是挑釁!
綠川光則眼神復雜地看向自己的哥哥,果然藍橙酒說得沒錯,哥哥很可能是靠著琴酒才上位的。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都像他這樣,以后先生還怎么管理組織?像是安室,明明是同期加入組織的,但他可沒找組織報銷過房租。”哈瓦那今天是鐵了心要拿綠川光開刀了。
安室透雖然很不情愿,但也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表示:“沒錯,我都是在暗網上接的私活,可都是自己付的房租。”
諸伏高明皺眉,這還真是被哈瓦那揪到錯處了,他弟弟之前沒有領路人,很多規矩都不清楚。
琴酒則看了藍橙酒一眼,雖然他不方便出手,但組織里有能夠耍瘋的。
藍橙酒收到暗示,冷笑了一聲,突然從包里掏出一沓鈔票,狠狠在哈瓦那臉上拍了拍。
“不就是兩萬?這里是二十萬,夠不夠?夠不夠啊?”藍橙酒用鈔票在哈瓦那臉上拍了又拍。
“藍橙酒你別太過分了!”哈瓦那被激怒了。
藍橙酒的表情甚至興奮了起來:“你想怎么做?”
宛如一盆冷水當頭潑下,看著藍橙酒的笑容,哈瓦那瞬間就慫了。
組織里誰不知道藍橙酒根本就是個神經病,偏偏對方得先生信任,就連朗姆都懶得搭理他,哈瓦那更是不敢得罪。
于是哈瓦那退了一步,緩和了語氣說:“這是綠川光的事情,你插什么手?”
“因為綠川光是我的朋友,這個理由夠了嗎?”藍橙酒一伸手,摟住綠川光的肩膀質問哈瓦那:“綠川會陪我一起去逛漫展,你會嗎?他還會收我的禮物,給我做飯吃,和我一起玩,你想對我的朋友做什么?”
藍橙酒眼神陰狠地盯著哈瓦那,似乎只要哈瓦那敢對綠川光動手,他立刻就要給哈瓦那好看。
哈瓦那被狠狠噎住,難以置信地看著綠川光,他本來不就對付一個小角色嗎?他是想殺雞儆猴給斯洛克點顏色瞧瞧,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這家伙……這家伙……
綠川光他和藍橙酒關系這么好?!
“十倍賠償給你了。”藍橙酒手一揚,手里的鈔票漫天紛飛。
看著綠色的鈔票一張張飄落,哈瓦那臉都要被氣綠了,他當然不可能一張張撿起來,冷哼一聲也只能算了。
“藍橙酒,謝謝你幫我解圍。”綠川光松了口氣,立刻朝藍橙酒道謝。
藍橙酒擺了擺手,隨口道:“小事,你窮得連出租屋都要找組織報銷了?”
“啊這……”
其實也沒有。
但薅組織羊毛是臥底美德,有得薅當然要薅,只是沒想到組織竟然這么摳門,外圍成員甚至不能報銷。
“這個給你,算我送你的禮物。”藍橙酒遞給他一把鑰匙,并交代了房子的位置。
綠川光懵懵地接過鑰匙,難以置信,聽藍橙酒的介紹,這竟然還是個獨立的小洋樓?也太有錢了吧!
雖然從“財神事件”便看出藍橙酒有錢了,但隨隨便便送人一套房……無法想象,綠川光實在無法想象。
“那個安室透,你也一起住進來,就算是對你不找組織報銷房租的獎勵了。”藍橙酒招呼著安室透。
安室透本來還在看戲,聽到這話當場愣住,連忙推拒:“我?我就不用了,我租了房子,長租。”
剛剛還灰溜溜走開的哈瓦那突然又轉了回來,用力一拍安室透的肩膀說:“住進去吧,畢竟是藍橙酒特意給你的獎勵。”
“啊?”安室透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哈瓦那。
這好嗎?
哈瓦那的手用力捏了捏安室透的肩膀。
安室透立刻捕捉到了他的暗示,雖然自己的幼馴染也在拼命暗示他不要住進來,但他還是很爽朗地答應了:“好啊,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對不起了,hiro,我上司他有病啊!
第062章 深夜偷襲
上司有病, 下屬買單,安室透只能華麗麗地住進去了。
這還沒完,緊接著又有人笑著說:“不如讓我也住進去?”
藍橙酒瞥了說話的萊伊一眼, 皺眉, 擺手道:“我不管,你和綠川商量。”
綠川光想了想,笑著答應:“好啊,人多熱鬧。”
只有他和zero的話未免也太奇怪了,很容易被一網打盡,多一個人雖然多一份不便,但至少也能給他們遮掩一下。
緊接著……
“我也要住進去。”這次說話的人是卡蒂薩克。
綠川光:……
想拒絕。
但看著卡蒂薩克眼中的狼性, 綠川光還是嘆了口氣, 點點頭道:“歡迎。”
他能有什么辦法?一個個全有代號, 卡蒂薩克還和個狼崽子一樣, 他能拒絕嗎?他敢拒絕嗎?
于是, 藍橙酒剛剛送綠川光的大房子里, 華麗麗迎來了四名住戶。
藍橙酒沒帶他們去看房,但他給了鑰匙, 順帶著還附贈一張卡, 據說里面有一千萬。
當然, 這是工資。
“我推你幾部動漫吧, 看完一部我給你一千萬, 加油。”藍橙酒是這樣鼓勵綠川光的。
就很……
頗有種人傻錢多的感覺。
綠川光從未想過工作還可以這樣簡單,這看著簡直就是在做慈善。
綠川光心情復雜,當然, 一起住進來的安室透心情就更復雜了,更多的還是擔憂。
走進小樓的第一時間, 安室透故意湊近綠川光的耳邊和他說:“你知道你攤上麻煩了嗎?”
綠川光挑眉,不悅道:“你好像很喜歡找我麻煩。”
“呵呵!”安室透雙臂環胸,在一旁嘲諷地說道:“你以為藍橙酒真是護著你嗎?組織里有關藍橙酒的傳聞你到底有沒有聽過?”
綠川光一言不發,知道這是幼馴染在為自己科普。
“藍橙酒之前也給過人錢,但是你猜那個人后來怎么樣了?”安室透死死盯著綠川光的眼睛,用一種講鬼故事的極為恐怖的聲音說道:“我告訴你,他已經死了。”
綠川光心中一突,面上仍無所謂。
“據說是有天,藍橙酒拉著他一起到樓頂實驗竹蜻蜓,這個你知道吧?就是那種動漫里戴在頭頂就可以飛的竹蜻蜓。兩人一起跳樓,結果那人直接被摔死了,藍橙酒卻早早綁了安全繩,他根本就是故意殺人!”波本警告著綠川光,這種警告倒是真心實意,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幼馴染也落得如此下場。
綠川光百感交集,啊?竹蜻蜓?
不是,那種東西也有人真會相信?竟然還真的戴著竹蜻蜓去跳樓了。
他冷哼一聲,嘲諷道:“那又如何?這說明死的人太蠢,不知道提前做好防護措施。”
“你還真是油鹽不進,我等著看你怎么死!”波本冷哼一聲,就要上樓去找房間。
“綠川,別聽他說,情報組的人嘴里向來沒一句實話。”萊伊冷冷說道。
站在樓梯上的波本頓住腳步,不悅回頭:“你什么意思?剛剛那件事,組織里可有不少人知道!”
“那又如何?知道的人多就一定是真相嗎?”萊伊朝沙發上一坐,決定給這些沒代號的立立規矩,于是命令:“綠川,倒杯水來,安室,去打掃衛生。”
綠川光:……
安室透:……
呵!
兩人都不用對視,直接無視了萊伊的要求。
“抱歉,萊伊,這是我的房子。”綠川光笑瞇瞇地對萊伊說:“我知道你擁有代號,是比我高一級,但這種高一級只有在做任務的時候才有用,我們的住宿算是私事,我不是你的傭人。”
“你確定?”萊伊雙手交叉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身體前傾,眼神惡狠狠盯著綠川光。
這樣的威嚇,若是一般的外圍成員早就妥協了,但顯然綠川光不吃這套。
“衛生方面,我們最好分班。”安室透也開口提議。
萊伊又看向安室透,更加意外了。
若是不提前立好規矩,日后恐怕就難壓制了,可看他們兩個的態度,卻好像沒一個好惹的。
“有些時候,要靠拳頭說話。”萊伊說著拳頭,卻摸出手/槍放到了茶幾上。
綠川光和安室透都是心中一沉,這小子要和他們玩橫的?
兩人正在深思熟慮,看究竟是不是要妥協,卡蒂薩克已經一腳踹歪了茶幾。
手/槍掉在地上,萊伊的臉色也頓時鐵青。
“你算是什么東西,也敢命令我?”卡蒂薩克十分不滿。
萊伊強壓怒火,沉聲道:“卡蒂薩克,我可沒命令你。”
“我看不慣你那個樣子,欺負人欺負慣了是吧?”卡蒂薩克也掏出手/槍,對準了萊伊惡狠狠說道:“想試試誰拳頭大是不是?來啊,和我試試看!”
萊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卻沒有沖動動手。
“看你那副慫樣,少給明先生丟人!”卡蒂薩克重新將槍收了起來,他就是看不慣有人欺負明先生那張臉。
萊伊沉默地撿回自己的槍,沒有找卡蒂薩克硬碰硬,和神經病是講不清道理的。
綠川光松了口氣,走在前面帶路,將一個房間指給萊伊:“那是你的房間。”
“我的房間?”萊伊難以置信,那個最角落的房間?
“是的。”綠川光微笑頷首。
“綠川光,你……”
在萊伊說出更多話之前,綠川光已經禮貌又強勢地說道:“抱歉,萊伊大人,藍橙酒已經說過了,這個房子由我做主,我才是主人。”
雖然綠川光喊了“大人”,卻真的一點都不讓萊伊感到高興。
他冷笑了一聲,打開房間的門走進去,然后狠狠砸上了門。
“真沒禮貌,你說對吧?”安室透笑瞇瞇靠近綠川光。
綠川光好像過敏一般快速躲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說:“這里好像沒有為你準備的房間。”
安室透:?
“畢竟你是一位可以自己打工不需要組織報銷的能人,想必住在雜物室也沒關系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自己收拾出一個適合你居住的房間。”綠川光將安室透領到了雜物室門前。
安室透滿臉震驚,不是吧,他們幼馴染之間用玩這么大嗎?
這個房間狹窄、昏暗、甚至還沒有床!
安室透試圖為自己爭取一些權益:“客房其實還有不少……”
“我覺得你很適合這里,還需要我說的再明白一點嗎?”綠川光油鹽不進,甚至看著安室透的眼神都冷了下來。
“OK,你贏了。”安室透舉起雙手,無奈地走進雜物室,說:“這是報復。”
綠川光笑而不語。
“你打算把我安排到哪?”卡蒂薩克突然問。
綠川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說實話,這三個人里面,綠川光最不想接觸的就是卡蒂薩克,畢竟那一晚帶給他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重了,他感覺看到卡蒂薩克就臉疼。
不過……要是將卡蒂薩克也安排到一個小房間……
不,算了吧,綠川光還想要活命。
“你想住哪里?”綠川光直接問他。
卡蒂薩克也毫不客氣:“最好的。”
綠川光想了想,在得罪卡蒂薩克給自己惹麻煩和讓出主臥之間果斷選擇了后者。
一行人今天一整天什么任務都沒做,都在打掃房間,這個房子看著是藍橙酒許久不用的閑置了,不管是客房還是主臥都或多或少有些灰塵。
直到晚上,所有人打掃完畢,這才總算是圍在一起吃了一頓關東煮。
因為綠川光的秘制湯底,讓所有人都有了些好心情。
萊伊這會兒總算不再針對綠川光了,反而提醒他:“你得小心卡蒂薩克,他是我們中、甚至是整個組織里最危險的人。”
綠川光立刻看向卡蒂薩克。
一行人圍坐在一處,卡蒂薩克肯定已經聽到了,但他并不在乎,艱難地和鍋子里的魚丸作斗爭,弄了幾次都沒有弄上來。
“他看著蠻有活力的。”綠川光笑笑。
萊伊則深深看了他一眼,說:“他是個神經病。”
對于這點,綠川光十分贊同。
從那個夜晚開始,他就一直覺得卡蒂薩克精神有點不正常。
深夜,萬物寂靜。
綠川光隱隱也有了睡意,就在他即將睡著的時候,卻感覺自己的大腦針扎似的刺痛,好像有什么東西即將攻擊過來似的。
他茫然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道人影正站在自己的床頭,好險嚇得他一口氣沒上來。
綠川光“啪”地按亮了電燈,驚慌失措起身,看清楚對方是誰之后忍不住破口大罵:“卡蒂薩克,你神經病吧!”
大晚上的蹲人床頭,這是想嚇死誰啊?
卡蒂薩克冷冷質問:“你在罵我?”
“我不僅罵你,我還想打你呢!”綠川光氣得真一腳踹了過去。
卡蒂薩克朝后躲閃,也怒得轉身就搬了床頭柜,狠狠朝綠川光砸了過去。
綠川光頓時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快速躲開,床頭柜砸在地板上,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嗚咽,直接被摔爛了。
“你摔我東西?”綠川光難以置信。
卡蒂薩克冷笑,上前就要抓住綠川光的肩膀,卻被綠川光躲開了。
綠川光左腳在地上一蹬,右膝借力朝卡蒂薩克的胸口頂去,卻同樣被卡蒂薩克躲開了。
“砰砰砰”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當房門被踹開,安室透和萊伊沖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綠川光與卡蒂薩克已經扭打在了一起,彼此下狠手誰都不放過誰。
第063章 小卡想戀愛
安室透和萊伊都呆住了, 一時之間竟誰也沒有上前拉架。
卡蒂薩克的臉被拉扯,綠川光七彩的頭發已經掉了一小撮,兩人互相撕扯著, 卡蒂薩克甚至狠狠一口咬在了綠川光的胳膊上。
“啊, 你屬狗的嗎?”綠川光震驚又無語。
卡蒂薩克絲毫沒覺得有什么不妥,死死咬著不肯松口,鮮血瞬間便溢了出來。
“幫忙啊!”安室透先反應了過來,連忙上前想拉開他們。
萊伊猶豫了下,也上去幫忙,但卡蒂薩克實在是咬得太用力了,他們兩個也不好硬生生扯開。
安室透心焦自己的幼馴染, 狠狠一掌刀朝著卡蒂薩克的下巴砍了過去。
卡蒂薩克這才迅速躲開, 狼狗一般的兇戾眼神狠狠瞪向安室透。
安室透被嚇了一跳, 但還是很快冷靜下來, 說:“卡蒂薩克, 你這是什么意思?雖然我們沒有代號, 但也不是你們這些代號成員可以任意打殺的。”
他這一句話,將自己和綠川光拉到了同一個弱勢陣營, 很好地解釋了他剛剛的所作所為。
卡蒂薩克“呸”了兩口, 又拿出紙巾擦干凈嘴上的鮮血。
綠川光這會兒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胳膊的牙印很深, 還在朝外不停流著鮮血。
“你瘋了吧?沒事跑我房間來做什么?”綠川光又憤怒又有點委屈。
搞什么啊?藍橙酒說了房子是送給他的, 結果他在他的房子里竟然遭到了“住客”的襲擊?卡蒂薩克他果然是個神經病!
卡蒂薩克不滿地瞪著綠川光,沒半點自己做錯事的愧疚。
他就來看看罷了,綠川光憑什么罵他?他看明先生的臉不是天經地義嗎?
死死盯著綠川光的臉, 卡蒂薩克覺得這小子可惡至極,就只有這張臉還算可愛, 真想將綠川光的臉整個扒下來。
不過明先生和他說了不要對人說綠川光和他很像,于是卡蒂薩克回得干脆又氣人:“我就是看你不順眼!”
“你腦子有病!”綠川光破口大罵。
“你還敢罵我!”卡蒂薩克又開始齜牙了。
萊伊皺眉,攔住卡蒂薩克:“你別亂來,斯洛克不是說過不讓你隨便找組織成員打架嗎?”
“他還沒有代號!”卡蒂薩克理直氣壯。
萊伊無語,又補充:“好,那我現在就給斯洛克打電話,看是不是沒代號你就可以打了。”
萊伊作勢要拿手機,卡蒂薩克卻緊緊皺眉,總算是退了一步。
“我不打他。”卡蒂薩克死死盯著萊伊。
萊伊停下了摸手機的動作。
卡蒂薩克這才繼續說道:“總之,我還是不喜歡綠川光,他要向我道歉。”
“我特么……”綠川光想罵人,卻被安室透摁了摁肩膀攔住了。
綠川光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幼馴染。
安室透有些慚愧,但讓hiro繼續對上卡蒂薩克肯定不行。
綠川光似乎也明白了安室透的想法,他深呼吸,死死盯著卡蒂薩克的眼睛,過了許久才擠出一句:“對不起,是我的錯。”
啊啊啊啊啊——
可惡!
綠川光根本沒覺得自己有錯,卡蒂薩克他腦子有病吧!
事情在綠川光道歉之后終于落下帷幕。
卡蒂薩克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萊伊離開前心情復雜地看著綠川光,幾度欲言又止,最后干巴巴地勸了一句:“忍忍吧。”
綠川光:……
操!
安室透什么都沒說也離開了,綠川光找來醫療箱,坐在床上一個人為自己的手臂包扎傷口,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該死,他不僅頭發掉了,臉還腫了,卡蒂薩克果然很討人厭!
這一夜,除了卡蒂薩克,小樓里的其他三人都沒有入睡。
四個人一起去到訓練場,卡蒂薩克和綠川光鼻青臉腫的模樣立刻引起了諸伏高明的注意。
諸伏高明有些擔憂地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卻只是將卡蒂薩克喊到了身邊,到甜品店去給卡蒂薩克點了杯杯子蛋糕,這才開始詢問對方臉上的傷口。
“都怪綠川光!”卡蒂薩克氣憤地朝諸伏高明告狀,委屈極了:“明先生,你都不知道,綠川光他太可惡了,他長得和你那么像!”
諸伏高明沉默,長相的話……這個真的無法避免。
“你臉上的傷是他造成的?”
“嗯!”卡蒂薩克重重點頭。
“那他臉上的傷呢?”
“那是我合理的報復!”知道諸伏高明不喜歡他打架,卡蒂薩克語氣很乖,也努力為自己找著借口:“明先生,你不知道,那個綠川光可壞了,他不僅和你長得像,甚至還罵我有病。”
卡蒂薩克迅速將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表情更委屈了。
“我只是想看看明先生,他怎么能那樣罵我?”卡蒂薩克扁著嘴巴,好像快要哭出來了。
諸伏高明他實在無話可說。
大晚上的在對方床頭蹲著觀察“睡顏”,這種事情,腦子沒什么病的真的做不出來。
他弟弟也是遭了無妄之災了。
“你跑去觀察他做什么?他不是我。”諸伏高明不得不努力將對方的思維拉回正軌。
卡蒂薩克緊張地舔了舔嘴唇,低著頭,卻悄悄撩起眼皮偷看諸伏高明。
見諸伏高明嚴肅的表情,卡蒂薩克也不敢不嚴肅,認真為了自己的行為辯解:“我當然知道他不是明先生,但是明先生現在都不和我睡覺了,我感覺很害怕。”
諸伏高明:……
害怕到大晚上去襲擊小景?
“你沒吃虧,他傷得比你重多了。”諸伏高明安撫卡蒂薩克,又叮囑:“答應我,不要去找綠川光打架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們受傷。”
“我會努力不讓自己受傷!”卡蒂薩克連忙表態。
諸伏高明:……
見諸伏高明沒有說話,卡蒂薩克想了想,像是終于意識到了諸伏高明的意思,難以置信地問:“難道你的意思是,你也不希望綠川光受傷?”
雖然這很殘忍,也很可疑,但想想卡蒂薩克的腦回路,諸伏高明覺得自己必須和他說明白。
“是,我也不希望綠川光受傷,對于我來說,你們兩個無論誰受傷我都會感到心疼。”
諸伏高明的話差一點就讓卡蒂薩克繃不住了,什么叫都會感到心疼?為什么明先生會心疼綠川光?
“他只是個外圍!”卡蒂薩克大聲說。
諸伏高明點頭,又道:“我在乎他。”
卡蒂薩克這次徹底沉默了,低著頭像是完全失去了講話的欲/望。
諸伏高明長嘆了口氣,對卡蒂薩克說:“我知道,你現在不能理解,有些事情我沒法和你講得太清楚,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同樣不希望綠川光受到傷害。”
“很壞……”低著頭,卡蒂薩克小聲嘟囔。
“什么?”
“明先生你很壞!”卡蒂薩克提高了音量,也將頭抬了起來,眼眶紅紅的,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
明先生是很壞的,明先生他幫著外人!
在美國的時候,明先生明明最在意他,只在意他!
可來到霓虹之后,明先生有了愛人,不讓他攻擊萊伊,現在甚至連綠川光都要護著。
明先生太壞了,明先生最在乎的人已經不是他了。
卡蒂薩克強忍悲傷,努力消化著這一切,他知道,自己最終一定會妥協,因為他從來都不會違抗明先生的命令。
“我知道了。”卡蒂薩克妥協得要比他想象中更快。
諸伏高明緩緩松了口氣。
琴酒走進甜品店,他是專程來找諸伏高明的。
卡蒂薩克也注意到了,可他不在乎,他只是執拗地握住了諸伏高明的手。
卡蒂薩克滿臉希冀地望著諸伏高明,問:“明先生,你可以不喜歡琴酒嗎?”
琴酒頓住了腳步。
“啊?”諸伏高明也懵了。
卡蒂薩克低頭,用自己的臉蛋在諸伏高明的手上蹭了蹭,渴望地尋求著愛:“明先生,你不要愛琴酒了,你來愛我好不好?我們之間也來發展愛情好不好?”
“啊?”諸伏高明更懵了。
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抽回手快速而堅定地拒絕:“別胡鬧,卡蒂薩克,我不可能和你談戀愛。”
琴酒又邁開腳步,走到了諸伏高明身邊。
諸伏高明也注意到了琴酒,朝他露出無奈地苦笑,又對卡蒂薩克說:“你還是不明白什么是愛,卡蒂薩克,愛不是親情、友情之類的東西,還記得嗎?我將你當成是弟弟。”
“你不能愛弟弟嗎?”
“當然不,愛情是愛情,不可能愛上自己的弟弟。”諸伏高明試圖和他解釋,可這并不容易,說來說去,他最終只能這樣說:“你要親自去試試。卡蒂薩克,如果你也能找個人談個戀愛的話,就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談戀愛?”卡蒂薩克茫然地瞪著大眼睛,又有些渴望地看著諸伏高明。
“不是跟我,是突然哪天,你突然就遇到一個令你感到心動的對象,然后和他來一場甜蜜的戀愛。”諸伏高明說完捂住了自己的臉,天啊,他在說什么?對于“愛情”的含義,外人真的很難講得通。
但有一點,諸伏高明必須告訴卡蒂薩克。
諸伏高明握住了琴酒的手,將十指緊扣的雙手伸到了卡蒂薩克眼前,認真地告訴他:“我愛的人是琴酒,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第064章 吃醋
琴酒沒說話, 一把摟住諸伏高明的腰,對著他的唇深深吻了下去。
諸伏高明有些錯愕,但還是很快回抱住了琴酒, 兩人的身體無限貼近, 幾乎要融入彼此的身體。
一吻結束,兩人再分開的時候,店內已經沒有了卡蒂薩克的身影。
“故意的?”諸伏高明笑看著琴酒。
琴酒睨了他一眼,不悅道:“你招惹的。”
“抱歉。”諸伏高明重重嘆了口氣,在他眼里,卡蒂薩克明明只是個孩子,沒想到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竟生出了這樣的心思。
組織和黃泉家是有生意往來的。
諸伏高明和琴酒回家的途中, 琴酒接到了先生的電話, 便是要他去和黃泉家談生意。
“我也想去。”諸伏高明湊近琴酒, 腦袋在他的胳膊上輕輕蹭了蹭。
琴酒一邊開車一邊將手機收了起來, 直接拒絕:“不行。”
“我都知道任務是什么了, 也不用對我保密吧?”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琴酒認真注視著諸伏高明的眼睛, 警告他:“我們這是正經合作,你給我離遠一點。”
組織和黃泉家的合作, 可不能讓公安跟著摻和。
諸伏高明悻悻然, 露出失望的表情, 眼神卻充滿了躍躍欲試。
琴酒回去后便提前和黃泉忍預約了時間, 在下午三點鐘獨自登門。
管家領著琴酒一路上前, 進入會客廳后,他的眼皮跳了跳,黃泉忍和諸伏高明正跪坐在地上, 各自手捧香茗靜靜品著。
“請坐。”黃泉忍笑著邀請。
諸伏高明也微笑著看向自己的戀人。
琴酒看了諸伏高明一眼,脫掉自己的鞋子, 慢慢跪坐到了諸伏高明身邊。
管家在旁幫忙點茶,琴酒很快也捧了一杯香茗。
“你先出去吧。”黃泉忍示意管家離開,這才對琴酒說道:“實在抱歉,本來和你約了這個時間,但川上君突然拜訪,我想你們都是一個組織的,應該也不會介意吧?”
“應該沒關系吧?”諸伏高明討好地朝琴酒笑笑。
琴酒沒有理會諸伏高明,而是問黃泉忍:“你們關系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男人的友誼本來就很純粹,哪怕只見一面,有時也會締造非常深厚的感情,你覺得呢?”黃泉忍意有所指。
琴酒抿了口茶水,這次連黃泉忍都不想理會了。
黃泉忍很討厭他。
原因很多,但最重要的原因,是黃泉忍一直在怨恨他拉他的弟弟進入組織。
可當初黃泉朔進入組織不是琴酒要求的,是黃泉朔主動找上了他,甚至還是在加入組織之后。
“今日的茶水是從種花空運過來的綠茶,你知道那邊綠茶還有個很特殊的說法嗎?”黃泉忍問琴酒。
琴酒沒說話。
黃泉忍已經自顧自繼續說道:“比如綠茶女,還有綠茶男。”
諸伏高明:……
雖然從之前的小聚會上他就猜到黃泉忍很討厭琴酒了,但這樣貼臉開大,還真出乎了諸伏高明的預料。
“抱歉,你看我,總是不小心得罪人。”黃泉忍擺了擺手,語氣卻沒有多少歉然:“我是不是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為了組織的任務,琴酒只能暫時隱忍。
雖然不希望公安參加,但諸伏高明用了自己的門路參與進來,看著也沒讓公安包圍這里,他也就暫時忍了。
琴酒不想和黃泉忍喝太久茶,開門見山道:“研究所那邊最新研究出了幾款藥物,希望走黃泉家的渠道通過審核和銷售。”
“可以。”
琴酒并不感到意外,雖然黃泉忍很討厭他,但對方畢竟是個商人,凡事以利益為重。
“我要買斷那款藥物的專利。”黃泉忍提出要求。
琴酒嗤笑,直接駁了回去:“每次都是這一套,我們能不能直接說重點?專利肯定要在烏丸集團,直接簽合同,說你們黃泉家占幾成利。”
“你未免也太急了,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黃泉忍嘆了口氣,談生意哪有這樣沒耐性的?不都是要一層層開始談?
琴酒卻很冷淡:“我本來就不是商人。”
黃泉忍點了點頭,這倒是真的,組織里除了朗姆,就沒有一個合格的“商人”。
能輕松點,黃泉忍其實也不是很想玩那種彎彎繞繞。
他開口:“三成。”
“那不現實。”
黃泉忍笑著說:“我覺得很現實,我們黃泉家家大業大,需要用金錢來養著。”
“從立項到研發到最終結果的驗證,全部都是由組織出資出力,只是讓你們幫忙過個審核,三成你也好意思開口?”琴酒給出自己的報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主給你們一成的利潤。”
諸伏高明意外地看向琴酒,藥品的研發黃泉家一點沒占,竟然就可以拿到一成?
“好。”黃泉忍也不爭,笑著說:“那就慢慢來唄,過幾年應該就能過審了。”
“走你們黃泉家的特殊通道。”
諸伏高明這才意會,霓虹對于這些富商是有特殊扶持的,走黃泉家的特殊通道是最快過審的方式,否則不知道還要拖上多久,若是有人從中作梗,恐怕這輩子都別想過審。
想要安全快速的變現,從組織的角度來說,黃泉家的確是最佳選擇。
“我們的特殊通道不需要花錢打點嗎?”黃泉忍笑瞇瞇的,語氣慵懶:“想要馬兒跑,就要給馬兒吃夠草,這種事情還需要我來教你嗎?”
“三成利潤太高,你將組織當冤大頭不成?”琴酒威脅著黃泉忍:“別忘了,除了來找你談判,組織還有另外的方式解決問題。”
“你那不是解決問題,是解決我,想來的話可以試試。”黃泉忍毫無懼色,甚至有些輕蔑:“別忘了這些年組織有多少藥物是通過我們黃泉家才合法售賣的,一旦我死了,組織怕是要垮一半吧?”
琴酒抿緊嘴唇。
“你當然可以另找合作商,但是在霓虹能和我黃泉家相提并論的,貌似只剩一個鈴木家,你要不要試試看鈴木老頭子愿不愿意和組織合作?”黃泉忍看似是在給琴酒出謀劃策,實際上只是在挑釁。
琴酒心里卻明白,從無到有建立合作實在是太難了,如果不是黃泉忍的弟弟在組織,他們組織恐怕連黃泉家這條線都根本搭不上。
黃泉忍搖了搖頭,失望地說道:“說實話,如果來的不是你而是朗姆的話,我是很樂意再讓利一成給你們的,但是看到你我就覺得煩。”
“忍君,別這樣,做生意嘛,利益至上,能共贏最好就不要互相傷害。”諸伏高明將場面要僵,不得不笑著打圓場:“你也說了,再讓利一成也是可以接受的,為了我們長遠的利益考慮,不要看來的人是誰,我們放下個人恩怨好好談可以嗎?”
“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黃泉忍笑容溫煦,朝諸伏高明輕輕點了下頭。
諸伏高明也松了口氣,對著黃泉忍笑笑。
兩成利潤,這是烏丸蓮耶給琴酒的底線。
琴酒這會兒其實已經可以松口氣同意了,可看著兩人相視一笑,他真是怎么都覺得辣眼睛。
“兩成沒可能。”琴酒冷冰冰地拒絕了。
場面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后面也不是不能談,重點是琴酒斬釘截鐵的態度,這實在不是談判的語氣。
黃泉忍皺了皺眉,說:“別忘了,在很多藥物上,我們黃泉家也占了兩成的利潤。”
根據他的推測,兩成讓利組織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琴酒冷笑,嗤道:“那都是朗姆談的,他同意,我不同意。”
明顯的不合作,令黃泉忍和諸伏高明都很意外。
雙方最終不歡而散。
回去的路上,諸伏高明坐琴酒的車,在副駕駛上眼睛一瞬不錯地打量著他。
“為什么?”諸伏高明問:“組織給你的權限是多少?”
“兩成。”
諸伏高明訝然,“既然如此,你剛為什么不答應?”
“你和他關系倒是很好,平日里經常一起喝茶?”琴酒突然說了句題外話。
諸伏高明先是一愣,繼而恍然,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琴酒。
“吃醋了?”諸伏高明用手指頭戳戳他手臂。
琴酒沒說話,一張臉緊繃著。
“怎么?真吃醋了?”諸伏高明連忙解釋:“今天是我們第二次一起喝茶,上一次一起喝茶,是阿斯蒂將他介紹給我,之后我們就一直沒聯系了。我會和他喝茶,還不是因為你不肯帶上我,我只能自己來咯。”
諸伏高明尾音幽怨,淺淺地朝琴酒撒了個嬌。
琴酒有些不相信,問:“真的是第二次?”
“不然呢?我每天在組織里都在忙什么你應該看得到,我可每天都在圍著你打轉。”
琴酒想了下,倒的確如此,他頓時意識到了,剛剛黃泉忍根本就是故意的。
該死,那個綠茶男!
說什么他茶,黃泉忍才是純正的綠茶男!
自己和高明的事肯定是藍橙酒告的密,他那張嘴,怎么什么都和他哥說?
“所以接下來怎么辦?”諸伏高明詢問,想了想琴酒折返回去有些丟人,于是提議:“不如我回去一趟,將協議和他簽下來?”
“不用你。”琴酒磨了磨牙齒,道:“有人治得了他。”
不是不想和他簽嗎?
行,琴酒讓藍橙酒親自去談!
第065章 玩個游戲
藍橙酒出馬, 在黃泉忍面前向來無往不利,這也是烏丸蓮耶這樣看重藍橙酒的最主要原因。
諸伏高明甚至都不清楚后續怎么處理的,當琴酒朝烏丸蓮耶匯報情況說出利潤一成的時候, 他整個人都驚了。
“怎么做到的?”見琴酒掛斷電話, 諸伏高明立刻追問:“你剛剛說出動了秘密武器是什么意思?什么秘密武器?”
琴酒打量著諸伏高明,故意逗他:“想知道?”
“想。”諸伏高明立刻湊過去。
琴酒卻笑了聲,說道:“不告訴你。”
琴酒說完便走了,諸伏高明釘在原地,郁悶地想要撓墻。
怎么這樣?少點套路,多點真誠啊!
藍橙酒被折騰,當然要去折騰別人。
他在自己的聯絡人里挑了挑, 找了個好幾天前就開始聯系他的號碼回了過去。
King:【你有大麻煩了, 諸伏景光。】
綠川光這段時間過得如履薄冰。
他的七彩虹頭發雖然沒染回來, 但臉上的紋身貼已經沒再貼過了。
重要的不是這個, 重點是藍橙酒據說在調查他, 另外就是家里多了個卡蒂薩克和萊伊, 真是讓他怎么都覺得不安心。
尤其是卡蒂薩克,雖然不知道為什么, 綠川光能感覺得出來, 對方對他簡直敵意深重。
在這種精神極度緊繃的情況下, 收到King這樣的消息, 讓他的心臟都停跳了兩拍。
找了個無人的角落, 綠川光給對方回消息。
綠川光:【我需要你的幫助。】
King:【我的開價是很貴的。】
綠川光:【我可以付錢。】
藍橙酒仔細想了想自己這段時間打給綠川光的錢,開了一個對方絕對付不起的價格。
King:【之前我幫你做了假身份,一個億。】
綠川光:……
這合理嗎?
雖然綠川光很感激他的幫忙, 但哥也沒和他說過這需要一個億啊!
King:【當然,你是諸伏高明的弟弟, 所以我愿意給你免費。】
綠川光立刻警覺,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King:【我們來玩個小游戲吧,只要你能偷到卡蒂薩克鑲嵌著藍寶石的匕首,我就告訴你一個關鍵情報。】
綠川光震驚,幾乎是立刻拒絕,這不是想和他玩游戲,這簡直想讓他死!
卡蒂薩克天天凈想著找機會捅他呢,他要真去偷,這不是上趕著給卡蒂薩克送理由嗎?
大不了他不要情報,反正這游戲是絕不能玩。
可很快,綠川光就明白自己太天真了。
King:【告訴你,警視廳有組織的臥底,你真的不想知道他是誰嗎?】
完了。
看著屏幕上顯示的信息,綠川光心里明白,這個游戲他不玩都不行了。
深夜,厚重的窗簾將月光擋在外面,卡蒂薩克的房間內漆黑一片。
綠川光小心翼翼摸進了他的房間,匕首就放在床頭柜上,他的手緩緩摸了上去,然后……摸到了一只手。
綠川光大腦霎時間一片空白。
燈光亮起,卡蒂薩克已經坐了起來,手正握著匕首,眼神不善地盯著綠川光。
“你來我房間做什么?”卡蒂薩克看看綠川光手的動作,語氣更厲:“你想偷我的匕首?”
“我沒……”
“你找死!”卡蒂薩克宛如一只應激的貓,握著匕首便朝綠川光狠狠刺了過去。
操!
綠川光狼狽躲閃,朝他大喊:“卡蒂薩克,冷靜,你冷靜點!”
可應激的貓向來不懂冷靜。
誰想偷他的匕首,誰就是他的敵人。
卡蒂薩克的猛烈攻勢令綠川光也不得不拿起凳子來格擋,房間里頓時“叮叮咣咣”響個不停。
同樣的動靜,不同的房間。
當安室透和萊伊闖入房間的時候,房間內的場景宛如昔日復刻。
這一次,安室透和萊伊處理起來就熟練多了,萊伊去阻攔卡蒂薩克,安室透則直接將綠川光拉出了門,房門一關將他們兩個暫時隔離開。
“你怎么回事?為什么會在卡蒂薩克房間?”安室透根本不明白,hiro是腦子進水了才主動去招惹這瘋子吧!
“我要他的匕首。”綠川光只能在倉促間低聲告訴自己的幼馴染。
安室透不明所以,“咔”地一聲,匕首已經將門捅了個窟窿。
卡蒂薩克隨后便一把拉開門,又朝著綠川光追殺過來了。
“你怎么不攔住他?”安室透邊躲閃邊朝萊伊后。
萊伊也很郁悶:“你試試看能不能攔住!”
“廢物!”安室透罵了句,企圖上前阻攔,卻又被鋒利的匕首逼退。
“我沒想偷你的匕首,我偷它做什么?我就是想嚇你一下!”綠川光被追得四處亂跑,只能胡言亂語。
還別說,有用。
聽綠川光不是沖著自己匕首來的,卡蒂薩克的火氣消了不少,仔細打量著他,等著他進一步解釋。
綠川光一咬牙,繼續胡言亂語:“誰讓你之前嚇我?我也想趴到你床頭去嚇你一下,你嚇了我我當然要嚇回來!”
安室透滿臉凌亂,hiro你在說什么啊?
萊伊也一頭霧水,震驚地看著綠川光,還和安室透討論:“他有病吧?”
安室透:……
他沒法解釋,綠川光這番胡言亂語,很難說是不是有病。
“我早該猜到的。”萊伊搖頭嘆息,看著綠川光的眼神宛如看著個神經病,說:“早從他頭發上我就看出他精神不怎么正常,雖然他這幾天倒是不貼紋身貼了,但果然腦子還是有問題。”
安室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算了,就讓萊伊這樣認為吧,他盡力了。
“你有病吧?”卡蒂薩克對這種行為也無法理解。
綠川光表情無語,“最沒資格說我有病的就是你了吧!”
“我那次不一樣,我主要是……”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卡蒂薩克又想起他不能說綠川光和明先生長得像了。
“以后少來煩我,下次你就沒這么好運了。”卡蒂薩克轉身要回房間去睡覺。
綠川光心中焦急,他還沒有拿到匕首。
安室透立刻會意,格外夸張地大聲稱贊:“哇,卡蒂薩克,你匕首耍得真好,這也是斯洛克教你的嗎?”
聽安室透提到斯洛克,卡蒂薩克感興趣程度直線上漲,立刻笑著說:“雖然耍匕首不是明先生教的,但我的匕首是他送我的!”
卡蒂薩克又揮了兩下,炫耀一般。
“真厲害,這匕首可真漂亮,我可以看看嗎?”安室透滿臉期待。
卡蒂薩克頓時有些猶豫。
“斯洛克送你這么漂亮的匕首,他可對你真好,真羨慕啊。”安室透又夸贊著。
論如何將一個毒唯迷得五迷三道?
答,夸他的激推對他好!
卡蒂薩克很快便飄飄然起來,終于將匕首遞給了安室透,然后和安室透你一言我一語地稱贊著匕首,也稱贊著諸伏高明。
綠川光在一旁看得相當無語,就這么輕易就交出去了?卡蒂薩克未免也太好騙了吧。
當然,卡蒂薩克可以給安室透看看,卻不可能將匕首送給安室透,但安室透在征得他同意之后給匕首詳細拍了照。
“謝謝,我真是太羨慕你了,我也好想有一個對我這么好的上司啊。”安室透戀戀不舍地將匕首交還給卡蒂薩克。
卡蒂薩克立刻警覺:“你是情報組的,你得一直待在情報組,可千萬不要來我這里。”他才不希望有人和他搶明先生。
安室透忍不住有些好笑,滿口答應:“知道了。”
卡蒂薩克這才滿意,帶著自己的匕首回房間去休息了。
鬧劇結束,其余三人也各自回房。
回到房間后,安室透立刻將匕首的照片發送給綠川光,讓他照著這個匕首再重新做個一模一樣的。
雖然偷不走,但他們還可以嘗試以假亂真。
復刻匕首需要花費些時間,幾天之后,綠川光終于從公安那邊拿到了自己需要的復刻品。
從外觀上看,和卡蒂薩克那枚幾乎一模一樣,然后便通過King給他的地址郵寄了過去。
當然,綠川光也不往讓公安盯著看誰會去取件,但最終一無所獲。
又過一日,King給了他回話。
King:【小子,你騙我,膽量夠大啊,很少有人敢欺騙我。】
綠川光:【你這是什么意思?】
King:【別裝了,你給我的根本就不是卡蒂薩克的匕首,看來你是不想獲取情報了。】
綠川光心里頭發慌,被看穿了?怎么會?難道匕首還有哪里做得不對嗎?
King:【你騙了我,我要把你的真實信息曝光出去,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綠川光連忙找補,一連串的敲字道歉,額頭冷汗直冒。
終于,他的“真誠”打動了King,King決定再給他一個機會。
King:【偷不到匕首,你去將琴酒的伯/萊/塔偷來給我,必須是他常用的那個,我看得出來。】
綠川光非但沒有感到放松,冷汗反而更多了。
偷琴酒的東西?
還必須是常用的槍?甚至能看出來?
這個King到底是什么神人?伯/萊/塔不都長一個樣嗎?這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
還有這次,匕首到底又是怎么看出來的!
與此同時,藍橙酒正在組織的訓練場,收起手機繼續欣賞卡蒂薩克練習匕首。
想騙他?呵,沒那么容易!
第066章 撬墻角?
琴酒也在訓練場上, 此刻正注視著諸伏高明,而諸伏高明在看卡蒂薩克。
諸伏高明倒并不是喜歡卡蒂薩克,他只是很想過去問問, 畢竟他這幾天都沒見到綠川光。
他弟弟跑哪去了?一連幾天不見人, 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想過去?”琴酒問他。
諸伏高明回神,無奈地看了琴酒一眼。
“我猜你是想找他問綠川光的事。”琴酒一針見血,卡蒂薩克絕不會懷疑斯洛克的身份,所以斯洛克想問綠川光的事情只會去找他。
諸伏高明苦笑,有時戀人太聰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別太關注他。”琴酒警告諸伏高明,雖然先生不打算追究,但被情報組那邊發現, 朗姆可不會放過他。
諸伏高明談了口氣, 他當然也明白, 可親弟弟就在組織里, 他怎么可能不關注?
正在此時, 綠川光走進了訓練場。
藍橙酒立刻看了過去, 滿眼看好戲的期待。
綠川光也不失所望,硬著頭皮走向了琴酒與諸伏高明。
諸伏高明還以為弟弟是來找自己的, 立刻調整表情, 不讓其他人看出他對綠川光的特殊關照。
可沒想到綠川光卻直接看向了琴酒, 并且提出邀請:“琴酒, 聽說你很厲害, 以后能不能帶帶我?”
琴酒立刻看向諸伏高明,用眼神詢問他,什么情況?他不是將綠川光劃給斯洛克了嗎?
諸伏高明也一頭霧水, 弟弟有事找他就可以了,為什么非要找琴酒?
難道是……避嫌?
兩人都想到了這個原因。
琴酒哼笑了一聲, 上下打量著綠川光,問他:“想讓我帶你?”
“是,畢竟你那么厲害。”綠川光硬著頭皮說。
“那我和斯洛克誰更厲害?”
致命問題!
綠川光只感覺自己額頭都要滲出冷汗了,他甚至不敢去看高明哥的眼睛,一只無形的大手已經死死攥在了他的脖子上。
可此時此刻,他只能有一個回答。
“當然是你。”綠川光笑容明媚。
琴酒又看了諸伏高明一眼。
諸伏高明扶著額頭,一副“吾弟傷透吾心”的悵然。
琴酒唇角忍不住勾了勾,好心情的答應:“好,我可以帶你。”
“太好了,那晚上能請你吃個飯嗎?”打蛇順棍上,綠川光立刻邀請。
琴酒有些摸不透他想做什么,但還是答應了:“可以。”
綠川光松了口氣,朝琴酒深深鞠了一躬便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綠川光還有些忍不住一直朝后看,都說琴酒冷漠無情,這不是蠻好說話的嗎?
“噗嗤”,藍橙酒忍不住笑出了聲。
琴酒立刻便注意到了,眉毛挑了挑,看來是有人在搞事。
“他這算是你手下還是我手下?”諸伏高明故意問琴酒。
琴酒看了他一眼,聳肩。
“晚上我也想和你一起吃飯。”
“去唄,又沒人攔你。”琴酒無所謂,看藍橙酒的態度,今天晚上綠川光怕是還要給他整花活兒。
到了吃飯的時候,綠川光提前訂好了包間等他們,并且反反復復練習該如何禮貌地索要伯/萊/塔。
這可真令人為難。
可不要又不行,萬一再被King給看出來,他怕是要玩完了。
但愿琴酒能好說話一些,最起碼不要直接將伯/萊/塔抵在他腦袋上。
琴酒帶著諸伏高明來了,綠川光一眼不敢看自己的哥哥,而是一直對著琴酒獻殷勤。
夸贊他槍/法好,夸贊他人心所向,也夸他任務完成率高,甚至還夸他長相帥氣。
這種夸夸,實在令琴酒和諸伏高明兩個人都覺得別扭。
琴酒強忍著,卻連菜都不想吃了。
他要吐了!
斯洛克的弟弟是從哪學的這么拙劣、僵硬的夸人方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勾搭他。
“琴酒,聽說有些組織新人加入的時候前輩是要送后備歡迎禮物的,所以……”綠川光笑容諂媚。
琴酒默默移開視線,有些沒眼看。
諸伏高明也突然不想承認這是自己的弟弟。
“你想要什么?”趕緊結束這一切吧,琴酒真的要受不了了。
綠川光聞言大喜,立刻說:“可以將你常用的槍送我嗎?”
這就是藍橙酒讓他干的事情?
琴酒感到荒謬,但只要一想到發神經的是藍橙酒,一切似乎又都不奇怪了。
“可以。”琴酒毫不猶豫,直接將自己的伯/萊/塔取出來遞給綠川光。
綠川光則愣住了,嘴巴微微張大,甚至都忘了去接。
“都給你了,還不快拿過去。”諸伏高明提醒。
綠川光這才回過神來,忙不迭接過了手/槍。
天啊,他拿到手了!
如果不是琴酒還在,綠川光真的要喜極而泣了,真沒想到啊,事情竟然這樣簡單,他之前偷匕首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謝謝你琴酒,我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綠川光立刻向琴酒道謝并表忠心。
“你之后少請我吃飯就行了。”琴酒撇了撇嘴,他就沒吃過這么難吃的飯。
綠川光悻悻然,自己的異樣怕是已經被琴酒看出來了。
他思來想去,努力為自己找補:“琴酒,我沒有說謊,我真的非常崇拜你,所以才想要得到你的槍。拿著你的槍,就好像你一直都在注視著我,我也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綠川光眼神熱切,好像真的將琴酒當做了自己的偶像。
琴酒:……
諸伏高明:……
別演了,真的。
琴酒都想將槍再從這小子手上要回來了。
諸伏高明甚至想要扶額,如果他們不知道綠川光的真實身份,怕是真的會被他騙過去,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一個臥底,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崇拜犯罪分子。
琴酒索性不演了,起身拉著諸伏高明便走。
“琴酒!”綠川光也慌忙起身。
“拿著你的槍給我站住!”琴酒一聲喝斥。
綠川光雙腳釘在原地,根本不敢跟上去。
琴酒和諸伏高明根本沒吃飽,又換了一家店繼續,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兩人全都忍不住大笑了出來。
“綠川是不是很有意思?”笑過之后,諸伏高明問琴酒。
“你管那叫有意思?尷尬死了。”
“可你剛剛明明笑得很大聲。”
琴酒又忍不住笑,看著那拙劣的演技,他真的很難不笑出聲。
當然,平日里綠川光演技還是在線的,估計是被藍橙酒給迫害的。
“你小心,綠川光好像交了些奇奇怪怪的朋友。”琴酒提醒諸伏高明,雖然說不關注最好,但這種情況下最好還是關注一下,他擔心綠川光會被藍橙酒坑太慘。
諸伏高明若有所思,的確,是該好好查查才行。
幾日后,藍橙酒收到了綠川光郵寄過來的伯/萊/塔。
看著熟悉的槍/型,藍橙酒忍不住在自己家里笑出了聲,太慘了,琴酒,只能去后勤再申請一把槍了!
面對綠川光一次次的追問,藍橙酒終于給了他回復。
King:【臥底是個男人。】
綠川光:【這就沒了?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King:【我的確告訴了你消息,而且是準確的。】
綠川光:【名字,我要知道他的名字!】
King:【可以,只要再去做一件事。】
綠川光:【等我做完,你該不會告訴我他的假名或者是年齡吧?我要的是他的真實姓名,包括他正在使用的假名,全部。】
King:【可以。】
而這一次的任務,比上一次更加困難。
畢竟上次藍橙酒只讓綠川光去拿一把槍,但這次,藍橙酒要綠川光去借琴酒的保時捷,并且開著他的車四處兜風一個月。
很奇怪的要求,綠川光完全搞不懂這里面有什么邏輯。
對方好像隨性而為,就隨口提了一個要求。
有關King的信息,綠川光目前一無所知,可自己的信息倒是被對方摸得透透的,所以雖然游戲規則不利于他,他也不得不被King牽著鼻子走。
當綠川光再一次走進訓練場,并且帶著一副諂媚的笑容走向琴酒的時候,琴酒感覺自己的頭皮都有些發麻。
又是他?
琴酒看向藍橙酒,注意到對方的壞笑之后狠狠磨牙,果然又是藍橙酒。
無奈,藍橙酒出招,琴酒也只能接著。
“什么事?”有些頭皮發麻的琴酒冷冷質問。
意識到琴酒的冷淡,綠川光甚至猶豫了幾秒,但也僅僅只幾秒的時間。
畢竟他已無路可退。
要么破釜沉舟,孤注一擲,要么被King曝光他全部的信息,他根本沒得選。
于是,綠川光不好意思地笑笑,說:“琴酒,我車壞了,能不能借你的用用?”
琴酒微微松了口氣,原來只是借車。
他隨手拿出一把車鑰匙,綠川光卻沒有接。
綠川光牽強地笑笑,問:“能不能用一下你的保時捷?”
琴酒沉默的收回了車鑰匙。
借他的保時捷?那他開什么?阿斯頓馬丁都不要,就只盯上他的保時捷了?
這一看就很有貓膩,借出去后該不會立刻就被炸/掉吧?
琴酒沉思著,諸伏高明則拿出了自己的車鑰匙,笑著對綠川光說:“喜歡保時捷嗎?可以開我的。”
“那個……那個……”綠川光也知道自己很過分,但他實在也是沒辦法。
一咬牙,綠川光堅決地說道:“抱歉,我想開琴酒的保時捷。”
諸伏高明沉默,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弟弟,果然是“有任務”啊。
萊伊就站在他們身邊,聽到這話幾乎要叫出來了。
快看啊,有人撬斯洛克墻角!
這可真稀奇,沒想到組織里還有人敢撬斯洛克的墻角,撬的還是琴酒,這種行為簡直令人發指!
綠川光他是瘋了吧!
在萊伊的目光灼灼下,綠川光只感覺如芒刺背,尷尬到想要逃走,卻只能咬牙支撐。
“琴酒,拜托了。”綠川光實在沒辦法,幫幫他吧,這個任務結束他就能知道臥底是誰了。
“好。”深吸一口氣,琴酒將自己保時捷的車鑰匙遞了過去。
“嘶——”
萊伊倒吸一口涼氣,竟然還真被他撬成功了!
第067章 車沒了
“太好了, 我一個月后還你!”綠川光拿到鑰匙后匆匆說了一句就想逃。
琴酒卻一把將人給薅了回來。
“一個月?”琴酒皺眉,甚至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綠川光表情尷尬,但還是咬牙說:“是, 一個月。”
琴酒死死盯著綠川光的眼睛, 最終還是松了手。
“小心別碰了我的車。”琴酒雖然不樂意,但諸伏高明已經在后面扯他衣服了。
扯什么扯?那可是一個月!
他的保時捷是定時定期去精心養護的,廢了多大的功夫?他一句話就給他開走一個月,萬一擦碰了怎么辦?
“琴酒可是把車看作是小老婆的,綠川,你小心點。”諸伏高明也提醒自己的弟弟。
綠川光連連點頭,看著乖極了。
琴酒卻完全不吃這套, 真要是乖, 綠川光就不會非開他的車了。
綠川光匆匆走了, 琴酒則看向諸伏高明。
諸伏高明想了想, 拿出了自己那把保時捷的鑰匙, 遞給琴酒笑著說:“送你了。”
“這么大方?”
“但你要負責每天接送我。”
琴酒撥開他的手, 他才不想當一個司機。
當然,琴酒也不是非扒著那輛車不放, 他有很多車, 單單是保時捷就有好幾款, 但開順手的就只有那一款。
仔細想想, 藍橙酒可能和他開一點小玩笑, 卻不可能真的將他的車子炸/掉,琴酒突然就放心了。
“哇,琴酒, 你是沒車開了嗎?”藍橙酒此刻走了過來,在琴酒面前耀武揚威:“用不用我支援你幾輛?”
“管好你自己吧, 多管閑事。”琴酒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和高明繼續訓練去了。
萊伊倒是對藍橙酒非常感興趣,笑著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問:“藍橙酒,能不能送我一輛?”
“你知道收我禮物的下場嗎?”藍橙酒反問。
萊伊滿臉無所謂:“富貴險中求,加入組織就是最大的風險,像我們這種人還怕什么?”
“有種。”藍橙酒塞給萊伊一把車鑰匙。
萊伊看了眼,不錯,豪車啊。
“謝了。”萊伊高興地拿著鑰匙轉身離開。
“不客氣,赤井。”
萊伊身子一僵,表情僵硬地轉過了頭,眼神充滿了驚恐與難以置信。
藍橙酒卻只是朝他露出一抹微笑,轉身找旁人聊天去了。
不愧是琴酒開慣了的保時捷,經過幾次改裝,這輛車的性能堪稱賽車。
加速、輪胎、安全性能,所有的一切都屬頂尖。
雖然綠川光并不懂車,但這么明顯的差別,他稍一上手就明白了。
真該給萩原開開看,綠川光想到自己愛車的同期,忍不住露出一抹輕松的笑意。
一邊給King發了消息說自己借到車了,一邊按照King的指示開著保時捷在東京四處兜風,甚至去了郊區享受風馳電掣的感覺。
車窗打開,強風吹拂。
綠川光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真實,在壓抑的臥底生涯中享受到了一絲暢快。
不遠處,有一輛車急速而來,甚至可以聽到對方發動機變了調的轟鳴聲。
糟了!
綠川光臉色劇變,連忙打方向盤準備繞開,可對方卻就像是沖著他來的一樣,竟然追著綠川光的變向又撞了過來。
“砰——”
兩車相撞,聲音震耳欲聾。
被改裝的保時捷安全性的確非常好,綠川光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但腦子里卻突兀跳出兩個字:完辣!
琴酒的車!
他離開訓練場的時候琴酒還叮囑他不要磕碰,可現在他竟然把琴酒的車給撞了!
人在遭受巨大打擊的時候真的會大腦一片空白,雖然僅僅兩秒綠川光便反應了過來,卻還是慢了半拍。
對方下了車,然后朝著他便舉起了手/槍。
綠川光思緒回籠,迅速踹開車門翻了出去,躲開對方射/來的子/彈。
這不是意外,這是蓄謀已久!
對方是來殺他的!
King,一定是King想要他的命!
綠川光臉色劇變,是因為他真的借到了車,King又不想支付報酬嗎?可也不用做這么絕吧!
綠川光躲到車后,卻見對方瞄準了車子的油箱。
操!
綠川光拔腿就跑,也顧不上找掩體了,隨后車子便傳來“轟”地一聲,油箱爆/炸,整輛保時捷都燒了起來。
“砰”“砰”
又是兩/槍,其中一/槍擦破了綠川光的手臂,他卻完全來不及包扎,只能玩命躲進了掩體。
躲在一棵樹后,綠川光摘下自己今日佩戴的金屬大亮片的耳夾,接著反光觀察敵人的情況。
對方身材高挑結實,面部被一塊黑布蒙著,正在步步逼近。
外圍成員是沒槍的,雖然琴酒送了他一把槍,但那把槍他已經拿去給King交任務了,所以目前的情況相當棘手。
赤手空拳和一個持槍大漢正面硬剛?他又不是不死之身。
可想要逃的話,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
就在綠川光心中焦急的時候,一枚黑色的東西從天而降,緊接著刺目的亮光亮起。
是閃/光/彈!
綠川光心中警覺,兩只手臂被人死死抓住,然后整個人騰空而起。
“放開我!”綠川光拼命掙扎。
“別亂動,我是來救你的。”對方明顯帶著變聲器,但說出的話令人安心。
綠川光不再掙扎,雖微微放松,卻并沒有徹底安心。
“你是誰?”待視線逐漸恢復,綠川光這才看清自己目前的狀況。
他被人……帶到了天上?他現在正在飛!
抓著他的人駕駛著滑翔翼,滑翔翼上加裝了動力系統,就算不借助風力也可以短暫飛行。
這不像是組織的人,至少綠川光沒見組織有誰是這副裝扮。
對方戴著滑稽的面具,聞言低頭看了他一眼,說:“是King讓我來救你的。”
“開什么玩笑?下面的殺手不就是他派來的?”綠川光立刻反駁。
“不,那是朗姆派來的。”面具男淡淡說道:“King讓你借琴酒的車,是因為朗姆已經安排了殺手截殺琴酒,他可不希望琴酒受到傷害。”
綠川光感覺茫然又荒謬,琴酒的確沒受到傷害,可他呢?
“他想讓我當替死鬼?”綠川光質問。
面具男輕笑了一聲,說:“怎么能這樣說?他不是喊我來救你了?”
“萬一我沒能熬到你出手呢?”
“那說明你很沒用,他的確不太在意廢物的死活。”
很傷人的話,也很真實。
當然,綠川光并沒有感到受傷,畢竟他和King本身便沒有任何交情,自然就不會奢求King會有多關心他。
可是真的好氣啊,King簡直就是用他給琴酒擋災!
面具男將綠川光放到了個無人的角落,讓他等著琴酒過來撈他,然后就要再度飛走。
綠川光當然不肯放過他,直接上前一把扯掉了面具男的面具,露出了后面……高明哥的臉?
嗯?
嗯???
綠川光驚得朝后退了一步,不慎踩到石頭扭傷腳跌倒了地上,他卻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只呆滯地看著這張無比熟悉的臉。
對方微笑,滑翔翼再度起飛,漸漸遠離了綠川光。
綠川光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那根本就不是高明哥,那是易容!
所以對方是貝爾摩德嗎?
綠川光猜測著,卻總覺得不太對。
不過他現在確定了一點,那就是King肯定和琴酒有關系,而且兩人的關系非常好。
收到黑羽盜一的回復后,藍橙酒松了口氣,將事情告訴了琴酒。
朗姆,刺殺,又一次。
雖說有一就有二,但未免也太大膽了。
琴酒和諸伏高明開車去接了綠川光并將他送去醫院,雖然車子毀了,但畢竟綠川光也是在擋災,琴酒便沒再說什么。
他讓諸伏高明暫時照料綠川光,然后一個人去了先生那邊,他得和先生好好聊聊才行。
“哥,我覺得King很可能是組織的人。”綠川光激動地抓住諸伏高明的手朝他說。
諸伏高明皺了皺眉,問:“原因?”
“我之前做了和卡蒂薩卡一模一樣的匕首,按理說他分不出來,可他立刻就知道是假的,所以他應該時常接觸卡蒂薩克。這一次又讓我幫琴酒擋災,說不定他還是琴酒派系的人。”
諸伏高明陷入沉思,琴酒派系的人他都見過,有些的確很有能力,但他們的能力卻并不在情報收集上。
若說情報上的一把好手,又和琴酒關系比較好的人……
貝爾摩德?藍橙酒?
“如果真如我所想,想要知道King是誰就很簡單了。”諸伏高明已經有了想法。
“該怎么做?”
諸伏高明笑著在綠川光耳邊悄聲說了幾句。
綠川光的眼神越來越亮,可很快又問:“萬一不是他怎么辦?”
“那就可以排除一個錯誤選項,是不是他并不重要,只要是組織里的人我們就遲早能挖出來。”說到這里,諸伏高明話鋒一轉:“找出他是誰只是第一步,重要的是我們要如何利用這一點。”
綠川光表情興奮:“你說的沒錯,我們之前拿他沒辦法,只是因為不知道他是誰,完全沒有他的信息,如果能挖出他,以后我們就可以威脅他幫我們做事了!”
諸伏高明沉默,然后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弟弟。
綠川光很快也反應過來,撓撓頭說:“也對,我們最大的把柄還被對方抓著,而他只是私下接活罷了,組織也沒規定不能干私活。”
諸伏高明這才點頭,道:“這就是關鍵。不過還是要找出他,這至少可以讓我們相對平等地進行對話,而不是處處受他壓制。”
第068章 他無所謂
烏丸蓮耶的莊園內。
烏丸蓮耶坐在桌旁, 貝爾摩德為他斟上一杯茶水,琴酒垂手立在一側,朗姆則直面烏丸蓮耶冰冷的眼神。
可這一次, 朗姆沒有妥協。
“不是我, 我從來就沒讓人去刺殺過琴酒。”朗姆看向琴酒,眼神充滿了憤恨。
“你那是什么眼神?在我面前你都想殺了他!”烏丸蓮耶立刻喝斥。
“是,我承認我想過。”朗姆不反駁這點,但不該他擔的他也不擔:“可我從來沒對他動過手。這次不是我做的,上次也不是我做的,我更沒有命令過阿斯蒂對他動手。”
“朗姆,你現在開始對我說謊了是不是?”烏丸蓮耶死死盯著朗姆的眼睛。
朗姆毫無懼色, 同樣直視烏丸蓮耶的眼睛, 表明著自己的堅決。
“你真是……”
“為什么琴酒說什么你就信什么?”朗姆憤怒地指向琴酒, 為了自己不公的命運做抗爭:“他有證據嗎?沒有, 他只是一句話你就信了, 這一切為什么不能是琴酒在自導自演?”
琴酒皺眉, 不悅他的污蔑。
貝爾摩德開口為琴酒說話:“他為什么要自導自演?先生這么多年的心意從未改變,組織未來的繼承人只會是他, 他根本沒理由去針對你。”
朗姆聞言, 臉立刻被氣得漲紅。
這么多年……
這么多年明明他也在努力維護組織, 他同樣讓組織越來越好, 為什么繼承組織的人不能是他?
“先生, 我將您當做是父親一樣尊敬,您為什么要收養琴酒?”朗姆指著琴酒,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質問著烏丸蓮耶:“我就不行嗎?我比他差在哪了?”
烏丸蓮耶失望地看著朗姆,嘆息道:“這就是原因。”
朗姆愣住。
貝爾摩德開口解釋:“先生還在位, 你卻已經在忙著收攏權力,這是想要取而代之嗎?”
朗姆無言以對,他用雙手抱住自己的頭蹲在地上,懊悔地用力跺了跺腳。
就是因為這個嗎?
就因為他野心太大,所以才會多了一個琴酒?
可如果先生一直重用他,如果先生答應將組織傳到他手上……朗姆也不會反的,他犯不著。
可先生卻收養了琴酒,用另一個人來鎮壓他。
朗姆抬起頭,極為不甘心地說:“如果我說我知道錯了,先生您還愿意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
“那組織未來是不是能……”
“組織是留給琴酒的,這點你就不用想了。”烏丸蓮耶斬釘截鐵。
琴酒站在一旁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對組織不感興趣,他只想好好為先生養老。
如果朗姆夠有能力,如果朗姆能將組織打理好,在先生百年之后,琴酒甚至可以將組織送給朗姆。
可這個琴酒沒法說,就算說了朗姆也不會信。
“總之,你這次針對琴酒……”
“不是我。”朗姆失魂落魄地搖頭,他沒有指使人刺殺過琴酒。
“朗姆,琴酒已經查到了,而且有證據。”烏丸蓮耶給了貝爾摩德一個眼神。
貝爾摩德立刻將一個文件丟給朗姆,里面是朗姆雇兇殺人的證據。
兇手是暗網上找的,資金是從朗姆的賬戶流出的,甚至連對話都有。
都已經這樣了,朗姆卻還想要狡辯嗎?
朗姆打開看了眼,然后隨手將證據丟了出去。
他重新站了起來,對著烏丸蓮耶一字一頓地吼出聲:“我、沒、做、過!”
那不是他!
雖然他很想要琴酒的命,但迄今為止他從來都沒有對琴酒真正出過手!
“先生,您是想為了他逼死我嗎?”朗姆咬牙切齒地質問烏丸蓮耶,然后突然就對著琴酒動了手。
他沒有掏/槍,就像是街頭斗毆的小混混一樣,一拳一腳地朝著琴酒身上發泄。
琴酒也沒有反擊,朗姆的實力遠不如他,所以他只是格擋與躲閃。
“朗姆,你冷靜點。”琴酒有些后悔了,或許他不該直接來找先生。
“琴酒,你想要我的命是不是?來啊,你現在當著先生的面殺了我!”朗姆朝著琴酒怒吼。
琴酒且打且退,終于無奈地將朗姆的雙手反擰在身后。
朗姆的臉貼在了桌子上,卻還在不停掙扎著。
“放開我,琴酒,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我不明白你在怨什么,難道我污蔑你了嗎?”琴酒感到荒謬,被刺殺的可是他。
朗姆怒道:“全都是你在自導自演,全是你的錯!”
琴酒無語,怎么這還倒打一耙呢?
“朗姆,夠了!”烏丸蓮耶憤怒地打斷朗姆的話,怒道:“你在我這里耍什么渾?在我面前就敢對琴酒動手,下次是不是還想連我一起打?”
朗姆的掙扎瞬間消失了。
琴酒也松開了朗姆,恭恭敬敬退到一旁。
朗姆站直了身子,卻還在嘴硬:“我沒有刺殺琴酒。”
“就算你承認了我也不會要你的命!”
“沒有刺殺就是沒有刺殺,我為什么要承認?”
兩人針鋒相對。
面對朗姆的冥頑不靈,烏丸蓮耶被他氣得喘了起來,粗重的喘息頓時讓場面亂了起來。
琴酒連忙過去為烏丸蓮耶順氣,貝爾摩德也迅速找出藥,朗姆也接好了一杯溫水遞了過去。
吃過藥,場面的混亂漸漸消停,連帶著之前的憤怒也淡了許多。
“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烏丸蓮耶指著朗姆數落:“這么多年,除了罰你點錢,收一下你的權力,我還對你做過什么嗎?你在記恨我之前打你那幾鞭子嗎?”
朗姆垂著頭,沉默不語。
“你是我養大的,我還打你不成了嗎?”烏丸蓮耶反問。
“先生當然可以打我,但是你不能污蔑我。”朗姆眼眶通紅,眼眶里蓄滿了淚水。
“琴酒差點死了,你說你沒有刺殺,那你能把兇手給找出來嗎?”烏丸蓮耶問他。
朗姆有些不服氣,指著琴酒說:“他也沒有證據,你憑什么就說是我做的?”
“他的證據被你給丟了!”
“那些根本不能說明什么,那不是我的私人賬戶!”朗姆指著被丟飛出去的文件,大聲反駁:“我們情報組能動用那個賬戶的又不止我一個,憑什么就一定要說是我做的?”
烏丸蓮耶點頭,又問他:“那我說這是你治下不嚴,你還有什么疑問嗎?”
朗姆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不管是不是你下的命令,上次和這次,事情不都是出在你身上嗎?”烏丸蓮耶捂著自己的胸口,努力讓自己平靜地和他說:“如果真不是你做的,如果你覺得委屈,那就好好管管你手底下的人,你管不好,來我這里鬧什么?你聲音大就比較占理嗎?”
朗姆咬牙,說:“我現在就去查!”
朗姆轉身毅然決然走了。
貝爾摩德收拾著剛剛被打翻的東西,琴酒也幫忙收拾著,氣氛有些壓抑。
“阿陣,這件事情就算了吧。”烏丸蓮耶愧疚的開口。
“好。”琴酒沒有反駁。
貝爾摩德忍不住皺眉,抬頭為琴酒說話:“先生,您每一次都讓阿陣忍,還說未來要將組織交給他,就算以后組織真的歸了他,你覺得他能命令得了朗姆?”
烏丸蓮耶被懟得啞口無言。
琴酒卻反駁了貝爾摩德:“這次的確是我證據不足,朗姆說的有道理,說不定是他手底下的人背著他私下做的。”
“他那樣說你就聽?你相信嗎?”貝爾摩德冷笑。
“貝爾摩德。”琴酒低聲警告她。
貝爾摩德嘆了口氣,有時她真不樂意去管琴酒的事情,就活該讓他被朗姆欺負一輩子。
“是我的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受害者受委屈。”烏丸蓮耶摸出了脖子上佩戴的玉牌,朝著琴酒的方向遞了過去:“阿陣,來,這個給你。”
“這是先生常年佩戴著的,還是……”
“這不是普通的玉牌,在玉牌的里面有一枚芯片,可以直接連接組織的終端。拿著這個,以后你就真正是組織的掌控者了。”烏丸蓮耶露出笑容。
琴酒卻沒有去碰,滿臉驚愕地看著烏丸蓮耶。
貝爾摩德立刻推了推他,示意他趕快去拿。
琴酒走了過去,卻將玉牌重新為烏丸蓮耶戴上,蹲在輪椅前注視著他:“先生,您才是組織的掌控者,相比起由我來接手組織,我更希望組織的藥物盡快研究出來。否則……先生,我離不開您。”
琴酒甚少說這么煽情的話,此刻卻句句真心實意。
組織又怎么了?他根本不在乎。
他會留在組織,只是因為組織里有先生,若先生離開人世,對于這個組織他似乎也不會再有什么念想。
“聽我說,阿陣,你必須拿著這個,一旦讓朗姆得勢,以他的性格怕是不會放過你。”烏丸蓮耶擔憂地望著琴酒。
琴酒卻自信一笑,說:“放心吧,先生,我不會輸給他。”
他無所謂。
先生離世的那一刻,是輸是贏就真的無所謂了。
琴酒仍記得那日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原上,先生讓他手捧的那一捧雪。
他是自雪原蓬勃生長的野草,離開了那片土地,是無論如何也活不下去的。
汲取著先生的力量茍活的這些年,已經是偷來的時間。
第069章 戀愛吧
琴酒從烏丸蓮耶那里回來后便去了醫院。
醫院內, 諸伏兄弟正在聊天,看著心情都蠻不錯的。
或許是在烏丸蓮耶那里見過了玉牌,他下意識看向兩人的脖子, 諸伏高明脖子上倒是沒掛東西, 但綠川光脖子上卻掛了一個紅繩。
見琴酒盯著自己的脖子看,綠川光會意,笑著將脖子上掛的吊墜拿了出來。
“這是我的護身符。”
護身符嘛,很正常。
但櫻花滴膠的護身符就不怎么正常了。
琴酒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裝著諸伏高明新年為他求來的御守,然后他看了眼諸伏高明。
給他的御守是買的,給弟弟的御守就是親手做的?斯洛克還真是非常疼愛他這個好弟弟。
諸伏高明的表情也很茫然, 等、等等!
為什么是他送的書簽?
不對, 他送的時候明明是書簽啊!
“護身符很不錯。”琴酒“呵”了聲, 充滿嘲諷, 轉身就走。
諸伏高明抬手便敲了自己弟弟的腦袋一下, 然后轉身便追了上去。
“怎么了?”綠川光滿臉茫然, 也想要追上去,到門口的時候又被藍橙酒給堵回來了。
“聽說你受傷了, 我來看看。”藍橙酒上下打量著綠川光, 問:“摔傷腿了?”
“就是不小心扭到了。”
“擦傷?”藍橙酒又看向綠川光的手臂。
綠川光立刻警覺, 上下打量著他問:“你怎么知道?”
藍橙酒輕笑, 說:“雖然我平日里只知道玩, 但也不能否認我是情報組的。”
綠川光卻更加狐疑。
根據高明哥的說法,他懷疑King是貝爾摩德或藍橙酒,其中藍橙酒的可能性很大。
他真的是King嗎?
面具人肯定知道他受了什么傷, 如果傳達回去,King自然也會知道。
綠川光才想試探幾句, 卻見藍橙酒遞過來一張卡。
“醫藥費。”
“謝謝,琴酒已經幫我付了。”
“大家是朋友,這點小錢拿著花,里面有一個億。”
綠川光雙手接過。
雖然醫藥費已經付過了,但他后期營養還需要花錢,所以要張卡怎么了?
朋友嘛,來探病不帶東西帶點錢,他要是這都不收就有點太不懂事了。
綠川光眼神炙熱地盯著藍橙酒,這家伙是不是King他不知道,但真能爆金幣啊!
“說真的,有一個億,你是不是可以離開組織了?大家加入組織都是為了錢嘛。”藍橙酒笑著問他。
綠川光有些意外,一時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索性反問回去:“你也有一個億,為什么沒有離開組織?”
藍橙酒失笑,解釋:“我和你不一樣,我加入組織還真不是為了錢。”
綠川光示意他細說。
“你知道小時候的面包嗎?為了吸引顧客,里面都會塞動漫小卡片。我很小的時候,就被人送了一張小卡。”藍橙酒目光璀璨,好像又回到了童年。
那個時候他還只是個普通小孩。
沒追番,沒成二次元。
當時他遇見了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小哥哥。
那是他第一次被人綁架,已忘記當時是怎么逃出來的了,他只記得自己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躲到公園的小亭子里,當時天已經黑了,公園不見了游客,只那么一個比他大些的小哥哥坐在亭子的石凳上。
小哥哥看著清瘦,應比他大不了兩歲,一頭銀白的長發,文文靜靜,雙手捧著一塊牛角包正小口咬著。
小哥哥眼眶通紅,應是受了委屈,眼淚欲落不落。
“快跑,有壞人!”他朝小哥哥喊。
可小哥哥卻根本沒理他,只一口又一口吞咽著面包,他的眼淚好像真的要掉下來了。
很可憐。
憔悴,凄涼,有一種破碎的美。
他不由看呆了,但壞人已經越來越近,他不得不催促:“壞人來了,你快跑,然后報警,我引開他們!”
他自詡是個天才,從來不拖累別人,況且壞人的目標就是他。
他當時是想引開那些人的,他主動暴露自己,已經朝旁走出了幾步,后背的衣服卻突然被人用力扯住。
他驚訝回頭,長發的小哥哥已不知何時到了他的身后,牛角包已吃完了,袋子里的小卡被小哥哥安撫般塞進了他的手里。
接下來,便是一場爛俗的“英雄救美”橋段。
小哥哥那么厲害,面對成年人也毫無懼色,甚至三拳兩腳便將那些人全都打昏了。
小哥哥的動作太瀟灑,他努力學著,卻好像怎么都學不會。
一件令人感到悲傷的事情,小哥哥打倒他們之后就離開了,沒留給他一個眼神,更沒有留下姓名。
從那時起,藍橙酒開始對小卡感興趣。
他買遍了同款的面包,收集全了動漫聯名的小卡。
他開始看相關動漫,又開始將動漫延伸,他也開始收集各種各樣的谷子。
他變成了一個黑客,他先是在官方找了一遍,又去了暗網,甚至查了霓虹的所有戶籍。
眾所周知,這邊的戶籍制度簡直混亂,這也給他找到琴酒造成了不小的麻煩,直到某天在暗網接任務時,有人委托他調查琴酒的資料……
“人真的無法對小時候發生的事情祛魅。一點點小事,經過成長、經過時間的打磨,那件事情不會忘卻,只會變成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藍橙酒低頭淺笑,所以他才加入組織的。
綠川光似懂非懂,低聲問:“你是為了誰來的?”
“為了我的繆斯!”藍橙酒滿眼星光。
綠川光:……
藍橙酒果然有病,繆斯那種東西是不可能出現在組織的,絕不可能!
King給出的任務因為保時捷的爆/炸失敗了。
雖然這一切都是King的安排,但高高在上的人制定規則,綠川光根本沒資格反對。
當然,這次沒有懲罰,只是對方也并沒有給他新的任務。
綠川光養傷養了幾天,出院的時候剛好接到了組織的任務。
這次的任務由琴酒帶隊,斯洛克、萊伊、卡蒂薩克和綠川光等人被挑中,目標是狙/擊一個和組織作對的軍/火/商。
琴酒和諸伏高明在后方坐鎮,三名狙/擊/手雖然都在樓頂,但這次要進行狙/擊的是綠川光。
帶著沒代號的成員做任務攢攢功績,之后能讓他更好的拿到代號,組織的老人都是這樣照顧新人的。
只是這一次,綠川光被卡蒂薩克搶了人頭。
微微的冷風吹拂,綠川光滿臉呆滯,一旁準備發生意外幫忙補/槍的萊伊也十分意外。
“卡蒂薩克,你……”
“雖然我不擅長狙/擊,但這么點距離我是不會出錯的。”卡蒂薩克面色冷峻。
綠川光感覺荒謬,郁悶地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這個人應該是我的!”
卡蒂薩克定定地看著綠川光。
被狼一樣的眼神盯著,綠川光突然感覺很不對勁兒,甚至有些想要逃走。
腦海內的警報瘋狂響起,綠川光很快移開目光,專注于收拾自己的槍,一邊拆卸一邊自言自語:“不管了,還是先撤離,有什么事之后再說。”
萊伊狠狠挑眉,也沒有找卡蒂薩克的麻煩。
卡蒂薩克今天的確很不對勁兒,他也不收拾,一直都盯著綠川光,好像在下一種很大的決心。
“發生了什么?”耳麥中,琴酒詢問。
卡蒂薩克沒有理會。
綠川光緊張地沒有回話。
還是萊伊回了一句:“卡蒂薩克搶了綠川的人頭。”
“卡蒂薩克,你到底在搞什么?”琴酒有些生氣,找這么一個劣跡斑斑的家伙給綠川光沖業績可是很難的。
回應琴酒的不是卡蒂薩克,依舊是萊伊。
“卡蒂薩克,放開他!”萊伊的聲音急切而驚慌,抬槍對準了卡蒂薩克的方向。
“怎么了?”琴酒看不到具體情況,只能詢問。
“卡蒂薩克?”諸伏高明也喊了句。
卡蒂薩克卻第一次沒回應自己的明先生。
他趁著綠川光整理槍的時候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然后拎著他便舉到了樓邊,綠川光頓時感覺自己的雙腳凌空了。
“卡蒂薩克,你放開我,你到底想做什么?”綠川光也很驚慌,他們這可是在做任務,卡蒂薩克怎么突然對自己人出手?
“卡蒂薩克要殺綠川光!”萊伊慌亂地回復。
諸伏高明驚呼:“卡蒂薩克,住手!”
“媽的,你個瘋子!”琴酒也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意識到明先生可能在瘋狂趕來阻止的路上,卡蒂薩克深呼吸,趁著對方沒趕到硬擠出了一句話:“綠川光,和我戀愛!”
萊伊的槍都差點掉了。
正急速趕去的琴酒和諸伏高明從耳麥中聽到這一句,大腦甚至空白了兩三秒的時間。
綠川光也徹底呆了,看著卡蒂薩克的眼神漸漸放空。
緊接著便是難以置信,綠川光驚呼一聲:“你犯什么病?!”
這句話,同樣是其他三人想要吼的。
“如果你不同意,我就真的要松手了!”卡蒂薩克作勢要將綠川光丟下去。
操操操操操!
綠川光被驚到了,連忙大喊:“同意,我同意,你別松手!”
“你同意和我談戀愛了?”
“同意,我肯定同意,我愛死你了!”綠川光咬牙切齒,媽的,這誰敢不同意啊!
第070章 戀愛是……
回去的路上, 車子里一直很安靜。
萊伊開著車,副駕駛空著,后排則坐著卡蒂薩克和綠川光。
好尷尬……
萊伊甚至有些想棄車而逃, 為什么偏偏是他和這兩人一起行動?他就不能到另一輛車上去嗎?
可想想另一輛車上坐著的琴酒和斯洛克……
萊伊:……
這虐狗的世界!
單身狗就沒有人權了嗎?而且他單身到底怪誰啊, 要不是斯洛克,他也不會和明美分手。
“你怎么都不說話?”卡蒂薩克開口了。
綠川光沉默,他無話可說。
“我們在談戀愛。”
沒聽說有誰戀愛是要硬逼著一個人同意的。
回憶著當時雙腳凌空的感覺,綠川光愈發無語,感覺卡蒂薩克就是個神經病。
“你不喜歡我?”
“喜歡。”綠川光終于有了回應,但聲音怎么聽都懨懨的。
萊伊:……
不喜歡實錘了!
偏偏卡蒂薩克聽不出來,也可能他根本就不在意。
“談戀愛應該做什么?我不懂, 你要安排。”卡蒂薩克繼續問綠川光。
萊伊終于忍無可忍:“你們要不然等下車再說?”
卡蒂薩克愣了下, 片刻后點頭, “你說得對。”
半分鐘后, 萊伊被趕下了車。
風中凌亂的萊伊:……
夠了, 這虐狗的世界!
關鍵你們兩個也不相愛啊, 為什么也能這么虐?
夜幕降臨,諸伏高明和琴酒回了莊園。
兩人好像耗光了全部的手段和力氣, 懨懨地吃了些東西, 都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不在焉。
啊……
卡蒂薩克談戀愛了。
這對于諸伏高明和琴酒來說無異于是一件好事, 至少他不會繼續糾纏諸伏高明了。
可問題是, 他談戀愛的對象是綠川光。
“他們之前從沒有露出那樣的苗頭。”諸伏高明喃喃。
琴酒也補充:“卡蒂薩克根本不適合戀愛。”
“我只是說讓他試試, 萬一遇到喜歡的人……”話說到一半,諸伏高明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半邊臉。
他的建議明明沒錯,愛情這種事情, 不親自去談是根本體會不到的。
可……
可他也……
那是替身吧?卡蒂薩克他在吃代餐!
諸伏高明真是想想就感覺頭皮發麻,卡蒂薩克怎么就這么執著于他?他只是對卡蒂薩克稍好一些, 沒傷害過他,如果這個就叫做愛情,那未免也太隨便了。
諸伏高明突然“騰”一下站了起來。
琴酒也站了起來,不用諸伏高明說,他披上外套便先一步走了出去。
諸伏高明也快速出去,不行,他得去看看。
他不能讓卡蒂薩克長歪了,也不能讓自己的親弟弟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當琴酒和諸伏高明趕到的時候,安全屋的客廳內,一張長桌上已經擺了心形的蠟燭,一捧鮮艷的玫瑰花擺放在桌子的正中央,兩人正用刀叉切割著一塊七分熟的牛排。
浪漫、和諧,令人心醉。
可諸伏高明卻只感覺到了心梗。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弟弟,小景你在做什么啊?
綠川光也十分絕望,他能怎么辦?卡蒂薩克非要追問他該如何談戀愛,他只能帶著卡蒂薩克一點點試了。
他其實并不想和卡蒂薩克吃燭光晚餐!
為二人開門的萊伊表情難看,在車上的時候被排擠也就罷了,回到家居然還是要面對這樣的狀況。
“明先生,你稍等,我要專注于自己的愛人。”卡蒂薩克明顯注意到了諸伏高明,但他少有地將注意力移開,繼續死死盯著綠川光。
宛如被惡狼盯上的綠川光:……
不,專注愛人并不是這種專注法。
諸伏高明和琴酒對視一眼,兩人走到靠墻的位置,一人扯了把凳子坐下看著。
“繼續,接下來該做什么?”卡蒂薩克問。
綠川光看了眼親哥,硬著頭皮說:“沒、沒啦,就吃飯。”
“你剛剛不是這樣說的,你不要看那邊!”卡蒂薩克一拍桌子,嚴肅地說道:“你說過,戀人之間只會專注彼此,還會在桌上說一些……”
“吃菜吃菜,食不言寢不語。”綠川光立刻夾了一只蝦塞卡蒂薩克嘴里。
卡蒂薩克“呸呸”吐掉沒剝殼的蝦,不悅地朝他喊:“你明明說了,戀人之間吃飯的時候還會說情話,你說啊!”
綠川光:……
他麻了,真的。
情話這種事情,也是可以這樣說出來的嗎?
而且他哥在看,他哥在看啊!
你的明先生在看,你一點都不尷尬嗎?
綠川光仔細觀察卡蒂薩克,卻發現卡蒂薩克真的一丁點都不覺得尷尬,他好像將戀愛當做一個無比嚴肅的課題,沒半點羞恥心。
“綠川光,你說啊,愣著做什么?”卡蒂薩克繼續催促。
綠川光感覺自己的臉被狠狠踩在了地下,還被人反復踐踏。
不要啦……
這種情況他怎么有臉說得出口?
卡蒂薩克你不是不懂戀愛,你簡直就是不通人性!
“你到底說不說?”卡蒂薩克拿起餐刀直指綠川光。
綠川光為難地看向自己的哥哥。
諸伏高明默默扭開了頭,一副沒眼看的模樣。
綠川光腳趾都開始摳地了,哥你別光看著,倒是把卡蒂薩克管好啊!
有人用鑰匙擰開門鎖,施施然走了進來。
然后他的腳步僵住了。
房間內沒有開燈,紅色的蠟燭燃著的些微光亮打在幼馴染和卡蒂薩克的臉上,旁邊還站著門神一樣的萊伊,這還沒完,角落里竟然整齊坐著琴酒和諸伏高明兩尊大神!
干嘛?請神嗎?
安室透大氣不敢喘,甚至覺得自己誤入了什么靈異現場。
緊接著,他聽到自己的幼馴染開口了。
“我……我喜歡你,卡蒂薩克。”
安室透:!!!
他一雙眼睛睜大,幾乎要將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等、等等!
安室透大腦有些缺氧,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
“還有!”卡蒂薩克窮追不舍。
綠川光表情宛如吞了蒼蠅,卻仍是艱難出聲:“你……長得真帥氣,很可愛。”
“嘎!”安室透極度緊繃中發出了鴨子的叫聲。
卡蒂薩克不悅地看向安室透。
福至心靈般,安室透捂緊嘴巴,快速轉移到了琴酒和諸伏高明身邊。
hiro——
安室透痛苦地看著自己的幼馴染,到底發生了什么?hiro怎么突然就變態了?
喜歡卡蒂薩克?
卡蒂薩克帥氣?可愛?
雖然他長得的確不錯,但也不至于這樣夸獎出來吧,很容易令人誤會的!
等等,這不是誤會,他們該不會在談戀愛吧?
沒有參與今天的任務,安室透感覺自己錯過了幾百集的劇情,他們怎么突然就搞到一起了?
安室透下意識看向琴酒。
琴酒板著一張臉,看著一句話不想說。
安室透又扯了扯高明哥的衣袖。
諸伏高明絕望地聳聳肩膀,同樣一副不想說話的模樣。
“還有呢?”卡蒂薩克摸了摸自己的心臟,并沒有網絡上所說的心跳加速的感覺。
“呃……還有……”綠川光絞盡腦汁,終于又擠出了一句:“卡蒂薩克,你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
“不夠,還不夠。”卡蒂薩克有些煩躁地撓撓頭,總感覺這和鬧著玩一樣。
甜蜜程度不夠,他還不夠心動。
愛情到底是什么樣子的?綠川光他到底行不行了?
“給你,照著這上面念。”卡蒂薩克在網絡上搜了一些甜言蜜語遞給他。
雙手捧著卡蒂薩克的手機,綠川光只看了一眼,頓時感覺自己的心臟都開始抽抽。
“不……不要了吧。”綠川光苦笑,這上面有哪句話是正常的嗎?
卡蒂薩克卻不依不饒,惡狠狠地質問:“你到底念不念?”
“念,肯定念。”綠川光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看著手機上滿屏的文字,綠川光一咬牙,心一橫念了出來:“全天下的柔情有十分,你占八分,你喊了我名字那晚的涼風秋月占一分,其余共占一分。”
聽著的眾人:……
好肉麻!
安室透的眼神痛心疾首,hiro,你墮落了啊hiro!
卡蒂薩克卻摸著自己的胸口搖頭:“不夠,還不夠,繼續念。”
綠川光頹然嘆息,又找了一條:“我,想你沒睡;我想,你沒睡;我想你,沒睡。”
操——
綠川光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救命啊,救救他吧,他快要支撐不住了!
可卡蒂薩克卻仍不肯放過他,“繼續!”
“我要在一月住進你的眼睛里,在十二月淪陷,周而復始,生生不換。”
“我的世界只有你,所以,霸道任性的占有欲給你,小心翼翼的卑微給你,不安惶恐的眼神給你,還有,所有的溫柔也全部都給你。”
“我要將你的一切都吞吃入腹……”
“你是我……”
一句句,一聲聲。
從最初的腳趾摳地到后來已經麻木,綠川光公式化地念著稿,甚至連聲音的起伏都沒有。
可惜不對!
不對不對還是不對!
卡蒂薩克摸著自己的心臟,最后綠川光沒能爆發,他反倒是爆發了。
“明先生!”卡蒂薩克委屈地跑去找諸伏高明,朝他大聲告狀:“他不愛我,一點都不愛我,他讀得一點感情都沒有!”
“啊這……”諸伏高明也很無語,有沒有一種可能,卡蒂薩克也不愛小景?
“或許你可以換個人談戀愛。”
“我還有最后一招!”
諸伏高明和卡蒂薩克幾乎是同時開口。
卡蒂薩克轉身命令綠川光:“綠川光,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