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大街
一對璧人出現(xiàn),就吸引了街上大多數(shù)的目光。女子淡藍(lán)色紗裙美人如畫,男子身體瘦弱,一身淡紫色長袍,雍容華貴。
郎才女貌,天生絕配
街上的人紛紛議論,這到底是誰家的。聽著他們在背后議論才子佳人,她那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她明白項羽那句,富貴不歸故鄉(xiāng),如衣錦夜行。
無論云千雪之后如何,反正現(xiàn)在她陪著我,足夠讓這些人羨慕嫉妒恨。謝沅翊手持折扇,將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在手心。
有幾個權(quán)貴子弟,想要走上去,想要搭訕云千雪。結(jié)果,他們看清楚是云千雪。而云千雪泛著淡淡光澤的鳳眸,掃了他們一眼。理所應(yīng)當(dāng),陪在云千雪身邊的就是太子殿下。誰敢跟太子搶人。
謝沅翊沒有逛過上京城的夜市,她畢竟是孩子心性,早就被這斑斕多姿的夜市吸引了,周圍人群似乎都是一對又一對的才子佳人。她深思了一會兒,她拉起云千雪的手,理直氣壯地走在路上,享受著周圍帶來嫉妒羨慕的心情。
“六殿下,拉著我的手不好吧。”云千雪提醒道。
經(jīng)過一提醒,謝沅翊想起來了,她倆是敵對關(guān)系。但是,自尊心爆棚的謝沅翊可不會撒手,她解釋道:“這里人多,我怕你走散了。到時候,太子皇兄,還有你那脾氣好到爆炸的老爹,還不過來宰了我。”
“哦。”云千雪珉唇微笑,謝沅翊這嘴硬的樣子,真是可愛,她緩緩地說道:“那你要好好護著我,我是一個弱女子,經(jīng)不住......”
“啊—!!!”
云千雪被突如其來的人流擠了過去,一個柔軟舒適的東西落在她的懷里,謝沅翊伸手?jǐn)堊∷难男耐煌煌坏靥饋恚枪裳┧蓺庀涿娑鴣恚媸呛寐劇?br />
而謝沅翊高云千雪半個頭,趁機將鼻尖蹭在云千雪的秀發(fā)上。她的一只手悄悄握住云千雪的三千青絲,她的鼻尖下移,想要在她脖子處尋找那氣息。
“謝沅翊!”云千雪沒想到謝沅翊的膽子如此大,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輕薄她。她沒來由地一陣羞惱,謝沅翊回過神來,臉微微發(fā)紅,她放開云千雪,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現(xiàn)在信了我的話,你要跟我在一起。”
輕薄她,死不承認(rèn)
“六殿下,沒想到你那么瘦弱。我原以為太子殿下夠瘦弱的,你比他還過分。”云千雪輕輕捏了捏謝沅翊的骨架,這一捏云千雪本就心思剔透,她思忖骨架偏小......這年紀(jì)的男子,骨架不應(yīng)該......
“我太子皇兄哪瘦了,明明健壯地很,他可以單手把我抱起來。當(dāng)年,他還抱著我從冷宮走到了外面......”謝沅翊忽然反應(yīng)過來,她推開云千雪,抱著雙肩,警惕且板著臉說道:“你有禮貌嗎?摸骨,你害不害臊!”
“六殿下,你的反應(yīng)是不是太大了。”云千雪笑盈盈地說道。
“你在背后議論我們兄弟倆的身材。”謝沅翊瞪大眼睛,用折扇指著云千雪,恍然大悟地說道:“早知道你這齷齪的心思,我就不扶你了。讓你摔倒,讓你這張臉就廢了。我太子皇兄就不會要你了。”
她開口問道:“六殿下覺得太子殿下是一個膚淺的人。”
“當(dāng)然不是......”謝沅翊握住云千雪纖細(xì)的玉腕,她右手大拇指與食指相扣,她將她拉進(jìn)懷里,低頭看著她,她有些暴躁地說道:“你敢陰陽我,說我是一個膚淺的人。”
“這是六殿下自己說的。”
謝沅翊:......
是啊!我就是一個膚淺的人,我就是看重這些皮相玩意。不然,帶你出來做什么。我要是能穿女裝,絕對秒殺你。這上京城的美人榜第一位,豈容你云千雪染指一分。
謝沅翊心里想是一回事,但上面上還是一副端著。
她捏起云千雪的下頜,一邊細(xì)細(xì)打量著云千雪,一邊嫌棄地說道:“你除了這張臉,還勉強入眼,身上沒三兩好肉......也沒前凸后翹。這天下無奇不有,別覺得自己是上京城第一美人就沾沾自喜。你還不如我......見到的仙子好看。”
云千雪僵硬地笑了笑道:“不知道殿下心里的仙子是誰?”
云千雪被上京城追捧第一美人,她雖然不在乎虛名,但是女兒家的心思。誰沒點虛榮心,誰沒點愛美心思。
她要看看謝沅翊的意中人是誰?
“仙子?”謝沅翊故作姿態(tài),擺足了神秘感,“自然是......本殿下的意中人,我與那我仙子相見在太虛幻境,驚鴻一瞥,膚若凝脂,聲音......歌喉空谷幽蘭,芝蘭玉樹......”
云千雪用手遮了遮自己的唇,這憋笑實在太難受了。謝沅翊看著她說道:“本殿下的意中人,豈是你能取笑的。”
“咳咳咳,空谷幽蘭形容人品高雅,芝蘭玉樹形容男子的。知道的,您是在形容仙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斷袖。殿下你多念點書,下次可別嚇壞你的仙子。”
“膚淺!”謝沅翊譏嘲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你......”她被謝沅翊說膚淺,到底誰膚淺,讓她多念點書,為她好,到成了自己的膚淺。還被譏嘲一句,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想想算了,剛才噎她兩次,她也譏嘲自己兩句。
謝沅翊的心情真是大好。她拉起云千雪,看著越來越多的行人。她大發(fā)慈悲地說道:“跟在我身邊,我會保護你的。在外你喊我謝六,我喊你云四。”
沒文化真可怕
云千雪嫌棄地說道:“云四這個名字,真是難聽。”
“本殿下賜名,你還不領(lǐng)情。”
“那我真謝謝你。”云千雪不急不緩地說道,她很膈應(yīng)云四這名字,“你還是喊我云千雪就好。”
兩人來到一座橋上,謝沅翊看著橋下的河中漂浮著許許多多的河燈,宛若星河燦爛,她突然說道:“你陪我去放河燈。”
云千雪知道三月三放河燈,將自己的思念化作河燈順流而下,能給逝去的親人。謝沅翊買了兩盞河燈,她輕輕說道:“云小姐,煩勞你來寫字。”
“嗯。”
“第一盞就寫,兒臣安好,母妃勿憂。保佑皇兄逢兇化吉,早日登基,長命百歲。我謝氏皇族興盛百年。”
“第二盞就寫,愿皇兄與所愛,一生美滿。魑魅魍魎全部遠(yuǎn)離皇兄。”
謝沅翊說完以后,云千雪將河燈遞給謝沅翊,謝沅翊指揮云千雪說道:“我放第一盞,你放第二盞。”
所以,她這是在祝福她跟太子美滿一生。
謝沅翊的手被云千雪握住,謝沅翊微微詫異,對上云千雪溫柔的鳳眸,就聽見她說道:“六殿下,河燈先放在水里,然后慢慢一推就可以了。”
謝沅翊的手心被晚風(fēng)拂過,帶來一縷秀發(fā)落在她的手心,她的側(cè)臉貼著云千雪的青絲,謝沅翊撇開她的臉,她說道:“哦,我知道了。”
“你放河燈的時候,需要雙手相扣,表示虔誠祈禱。”云千雪的手貼著謝沅翊的手,手把手教著謝沅翊。兩人將河燈放在水里,河燈就進(jìn)入星河里。
謝沅翊鼻息處盡是她身上傳來的雪松清香,她很是貪戀這種氣味,像是一種令人上癮的香味。她退了一步,她雙手相扣,她心里默默念著,愿母妃在天之靈,護佑皇兄。若是,云千雪是皇兄的真命天女,母妃順帶手......就當(dāng)我沒說。
云千雪目送著自己放的河燈消逝在茫茫夜色之中,她側(cè)頭看著謝沅翊,謝沅翊真是傻得可愛,自己隨口一說,她還當(dāng)真了。
“謝六......”云千雪忽然輕輕喚道,這聲音仿佛百年佳釀,可以迷醉謝沅翊的心。
“怎么了?”
“今天是你的生辰,我想問你,你想要什么?”云千雪忽然沒頭沒腦地問道。
“我......”謝沅翊看著云千雪,看著她身后的燈火輝煌,襯托她的千嬌百媚,她的唇微微張開,似乎在引人一親芳澤,謝沅翊恍惚地想起。
那日的仙子,看不清她的臉,她的聲音溫柔溺人,引得她心神震蕩,魂牽夢縈。她的臉紅得熾熱,她的呼吸有些窒息。
“快看有人在放煙花。”
“咚!”
一朵又一朵煙花在巨大的夜幕中綻放,絢麗多彩。最后,幻化成了金色的瀑布,傾瀉而下足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恢弘氣勢。
謝沅翊看著那煙花,心里的那點失落,全部消散了。而云千雪突然回頭,只是那一瞬,謝沅翊側(cè)臉柔和的線條,突然與云千雪某個記憶點重合,她瞳孔微縮,猶如被電擊。
為什么她會覺得那天晚上......會是......
荒唐,真是荒唐......
太子喝的藥里加了血菩提,血菩提只有神醫(yī)谷的懸崖上,需要以血催花。而謝沅翊她就有血菩提,兩人手里的血菩提數(shù)量,正好是那天花開的數(shù)量。
不可能,不可能
云千雪看到謝沅翊脖子上,已經(jīng)淡化的紅疹,若是紅疹將當(dāng)日的吻痕遮住。云千雪不敢往深處想......
一場煙花盛宴,就在半個時辰內(nèi)結(jié)束
云千雪想著自己從山洞內(nèi)醒來,身下有一張別致的半臉銀色面具。只要將面具戴在謝沅翊臉上,那么一切就可以水落石出。
謝沅翊拉著云千雪,來到了一個販賣面具的推車前,她興奮地說道:“云千雪,我們戴上面具,會不會更有意思?”
正合她的心意
“謝六,你替我選一個。”
“好啊。”謝沅翊認(rèn)真地選了一個,她選了一張蝴蝶的面具,她將蝴蝶的面具貼在云千雪的臉上,她眼底凝聚著歡愉,發(fā)自肺腑地說道:“真好看。”
“公子與夫人真是相配。”小販說道。
云千雪將銀子遞給小販,小販又說道:“恭祝公子夫人一生美滿。”
“我和她只是朋友而已。”謝沅翊補充道。
謝沅翊,云千雪來到路旁,云千雪說道:“謝六,你既然替我戴上面具,我也幫你戴上你的面具。”
“好啊。”
只要,將面具戴在謝沅翊臉上,她就或許能分辨出一二。
“嗖——!!!”一支羽箭打破了這關(guān)鍵的時刻,那面具從她的指尖滑落,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