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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芯火蕊

    聽到殷承衍最后一句話, 楚星禹愣了下后,臉上表情瞬間轉(zhuǎn)晴,抬手抱上殷承衍, 眉眼含笑道:“衍哥,你真好。”

    殷承衍眸光也緩了緩,見他已經(jīng)重新打起精神,于是道:“走吧!

    楚星禹點點頭,但一只手仍放在殷承衍身上沒有收回。

    殷承衍側(cè)眸掃了眼,心情莫名愉快了幾分, 隨他去了。

    白月秘境只是一個小型秘境,與先前他們在北部進(jìn)入的大型秘境相差甚大。

    在北部修士的認(rèn)知中, 秘境皆為天然形成的空間。

    不過, 當(dāng)他和楚星禹第一次進(jìn)入秘境時, 卻被傳送到了一處明顯有人工痕跡的宮殿中, 那時殷承衍便有些懷疑了。

    如今再看白月秘境,目光所及之處盡是宮殿樓閣,亭臺欄檻, 就連封印白狼的地方也是一座地下宮殿……或者說是暗牢。

    此處, 看起來倒像是個什么勢力的遺址。

    白月秘境雖是小型秘境, 內(nèi)部危險程度卻不亞于外面的望月海,秘境內(nèi)地形復(fù)雜,各種危險陣法機關(guān)層出不窮,兇獸也極為兇殘。

    對此,殷承衍和楚星禹倒是應(yīng)付自如。

    他們二人, 一個看過了劇情, 一個真實經(jīng)歷過。

    因而,等到兩人輕而易舉尋到月芯火蕊所在的位置時, 極云洲的宗門修士還在秘境外圍區(qū)域掙扎。

    此時,殷承衍和楚星禹兩人正站在一個水池前,水池由青色的巨石堆砌而成,與封印白狼的石碑顏色有些相近。

    不過,池中卻早已枯竭,沒有一滴水。

    而池中央則佇立著一座神女雕像,神女手捧石花,作頷首祈福狀。

    他們二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看向了雕像手中的石花,那朵石花的中央,可以看到淡淡的紅色不時閃過。

    那便是月芯火蕊。

    月芯火蕊并非天生靈物,白月秘境只在夜中顯現(xiàn),就是為了吸收月光中的能量,而這月光則盡皆照在了神女雕像上。

    而那石花的花蕊本是一種名為玉火晶的靈礦,夜夜受月光照耀,久而久之便化作了玄級靈物,就是月芯火蕊。

    時至今日,玉火晶這種靈礦已經(jīng)消失許久,因而導(dǎo)致月芯火蕊也成了傳說中的東西。

    眼前這一個,不出意外就是這世上最后的月芯火蕊了。

    殷承衍直接用靈氣將靈物包裹住,先收進(jìn)了自己的空間中,隨后看向楚星禹:“去暮云崖?”

    楚星禹下意識點了頭,跟在他旁邊走了一會兒后才反應(yīng)過來,目光詫異:“衍哥,你知道暮云崖?”

    殷承衍:“嗯,知道!

    同時,他也知道楚星禹問這句話的言下之意,無非就是想問他是不是也是重來一世之人。

    但殷承衍卻故作沒聽出來的樣子,頗有些壞心眼地看著楚星禹面露糾結(jié)之色。

    不過……殷承衍看了眼楚星禹因為心思糾結(jié),而不自覺地攥緊的手指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中露出些微銀白色的狼毛。

    殷承衍暗嘆了句,傷人傷己,他被楚星禹攥得有點疼。

    所幸楚星禹很快思索出結(jié)果,手指也跟著下意識松開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一直攥著殷承衍的狼毛。

    他臉上劃過一抹心虛,悄悄看了眼殷承衍,然后迅速撫平了那處的毛發(fā)。

    殊不知,自己的所有動作都被殷承衍看在了眼中。

    殷承衍沒有揭穿他,瞳眸中浮起淡淡笑意,他更想知道楚星禹糾結(jié)出來的是個什么結(jié)果。

    楚星禹剛撫平手下的狼毛,一轉(zhuǎn)頭便撞上了殷承衍的目光,他略僵了下后,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語氣如常問道:“衍哥,你是不是和我一樣?”

    雖然他在石碑中沒來得及講完自己的事,但楚星禹心中莫名覺得,殷承衍一定知道他的意思。

    不過同時楚星禹心中也有些想不明白,在他看來,衍哥既然知道暮云崖,說明他來過這里,但在楚星禹前一世的記憶中,卻并沒有見過殷承衍。

    “不一樣。”

    殷承衍說完,看到了楚星禹眼中深含的疑惑,他思忖了下,解釋道:“離開玲瓏幻界之前,我只有戒靈的記憶,如今,我擁有了白狼的記憶,以后,或許還會有……”

    這取決于他能不能從天道手中再忽悠來一些劇情。

    他的雙眸與楚星禹相視:“可懂我的意思?”

    楚星禹心中來回念著他方才說的幾句話,沉思片刻后問道:“難道衍哥你沒有自己的記憶?”

    聞言,殷承衍忽地笑了聲,如實道:“自然是有!

    楚星禹隱約明白了什么,卻又覺得實在匪夷所思,一件被他有意無意忽略的事情忽然浮上心頭,猶豫了下開口問:“計訾壬和……”

    然而話說到一半?yún)s忽然頓住,楚星禹眉頭皺了起來,像是在努力回想什么。

    殷承衍見狀,心下立即了然。

    楚星禹雖然不會把他當(dāng)作真正的白狼,但卻在規(guī)則的作用下忘了花無夜的名字。

    他停下來,安撫道:“想不起來就莫要再想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該記住的東西。”

    楚星禹聞言,先是有些哭笑不得,隨即看向殷承衍的眼神微亮,“衍哥,我在想什么你怎么都知道啊。”

    殷承衍想了想,大概是因為楚星禹在他面前毫不作防吧,所思所想盡皆表露了出來……

    這般想著,他開口道:“自然是因為我了解你。”

    話音剛落,就看到楚星禹臉上的笑意愈發(fā)粲然。

    目光觸及他的笑容,殷承衍心中微動了下,心念一動,下一刻,被楚星禹摸著的位置,一道靈氣浮現(xiàn)纏繞上楚星禹的手腕。

    “……”楚星禹手指蜷了蜷,微張著唇喘了兩口氣,才將呼吸平緩下來。

    熟悉的感覺浮上腦海,殷承衍此時無法抱著親吻楚星禹,只好以這種方式來表露心中感覺。

    曖昧的氛圍在兩人之間縈繞,彼此心照不宣。

    他們繼續(xù)朝暮云崖的方向走去,方才的話題被重新提起。

    “衍哥,計訾壬和那個被我忘了名字的,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

    “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币蟪醒苈唤(jīng)心道。

    “不在人世?”楚星禹臉上露出些愕然。

    他看著殷承衍,心中浮起個猜測……

    殷承衍留意到他的神色,不由得笑了下。

    不怪他能看出來楚星禹在想什么,實在是楚星禹在他面前時,心中想的什么盡皆寫在了臉上。

    “你猜的不錯。”殷承衍聲音中含著些笑意。

    楚星禹聞言微怔了下后,也忍不住露出個笑:“衍哥你又看出來我在想什么了?”

    殷承衍點了下頭,道:“看出來了!

    沒等楚星禹開頭說出自己的猜測,殷承衍繼續(xù)道:“一個想要奪舍我,被我捏死了,另一個被地獄珠砸死了。”

    話音落下,他的目光落在了楚星禹臉上。

    然而這次卻只看到楚星禹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卻看不出他心中具體在想什么。

    殷承衍心中失笑,知道楚星禹是聽他說完后故意遮掩了心中想法,因而直接開口問:“在想什么?”

    聞言,楚星禹嘴角微微揚起抹笑,隱隱有些得意的意味:“在想怎么讓你看不出來我在想什么。”

    殷承衍配合道:“那看來你已經(jīng)做到了了!

    然而楚星禹也只堅持了那么一會兒時間,隨即笑道:“既然他們已經(jīng)死在衍哥手中,也省的我動手了!

    兩人說話間,繞過了秘境中較為危險的區(qū)域,雖然越是危險的地方,能得到的東西也越好,但那些東西,對他們卻是無用。

    整個秘境中,對楚星禹有用的,也就只有已經(jīng)被他們拿到的月芯火蕊了。

    不久后,殷承衍和楚星禹看到了一處低崖,齊齊停下了腳步,懸崖看起來并不高,卻十分陡峭,靠正常走路難以上去。

    兩人微微抬首看向崖頂,能看到頂上豎著一塊四四方方的石碑,上面刻著“暮云崖”三個字。

    這時,楚星禹才將自己的手從殷承衍身上拿下來,與此同時,纏繞在他手腕上的靈氣也隨之?dāng)嚅_,回到了殷承衍體內(nèi)。

    殷承衍察覺到,看向了楚星禹,看他撩起衣袖似乎是準(zhǔn)備爬上暮云崖,于是抬起手勾住了楚星禹的衣袖。

    “坐上來!

    淡淡的聲音響起,楚星禹險些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撩著衣袖的動作立刻頓住,猶疑道:“坐哪兒……?”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移到了殷承衍的背部。

    衍哥的意思,應(yīng)該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殷承衍的確是這個意思,說完之后也不廢話,直接用靈氣纏上楚星禹的腰,將他放了上去。

    楚星禹猝不及防被纏住,再回過神時已經(jīng)坐在了殷承衍身上,雙手也按在了背部的毛發(fā)上,比頸部的狼毛硬上許多。

    殷承衍收回靈氣,又道:“抱緊。”

    楚星禹聞言俯下身抱住他的脖頸,有些不自在道:“衍哥,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不太好?”殷承衍思索了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笑了聲道:“你又不是沒坐過!

    就在不久前,在石碑內(nèi)部時,楚星禹也曾坐在他身上,甚至坐了數(shù)個時辰。

    功法異常

    楚星禹臉上一紅, 用殷承衍的頸部狼毛將自己的神情掩住,小聲道:“那不一樣……”

    話音未落,就感受到一陣急促的風(fēng), 再抬頭時已經(jīng)站在了“暮云崖”幾個字面前。

    殷承衍往崖下掃了眼,透過崖壁上虬結(jié)交錯的枝蔓,隱約可見一抹清透的寒光。

    那抹寒光,正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白月秘境中最適合楚星禹解開封印的寒泉。

    因此地許久無人踏足,山崖上橫長出來的樹枝藤蔓, 幾乎要將下方的寒泉完全掩蓋,他們?nèi)羰蔷瓦@么跳下去必然會被枝蔓阻擋。

    殷承衍心念一動, 大量靈氣忽然朝暮云崖下掠去, 只聽到細(xì)微的樹干斷裂聲。

    再垂眸看時, 原本錯綜復(fù)雜的枝蔓已被除去了十之八九, 露出被掩藏在下面的清冷寒泉。

    這時,殷承衍帶著楚星禹一同跳了下去,然而卻并沒有直接進(jìn)入寒泉中, 而是在山壁上借了下力, 躍到了寒泉的岸邊。

    暮云崖下的空間本就不大, 且大半都被寒泉占據(jù),所剩余的地方恰好能讓殷承衍勉強站立。

    楚星禹從他身上下來,見寒泉周圍有些昏暗,于是從天靈戒中取出夜燈,左右看了看, 掛在了一旁山壁上凸起來的尖石上。

    殷承衍看了眼那夜燈, 夜光石的光透過華麗的夜燈照射出來,光芒中隱約也帶了些琉璃華彩, 印在殷承衍的瞳眸中。

    掛好夜燈的楚星禹轉(zhuǎn)過身,展顏一笑:“衍哥,你是不是不想碰水?”

    先前幾次幫他吸收靈物解開封印時,殷承衍陪他一同下水的動作極為干脆,而方才卻寧愿多費些周折也要站在岸上。

    殷承衍也沒想到楚星禹觀察得這般仔細(xì),道:“我在岸上看著你!

    應(yīng)當(dāng)與他如今變成了白狼有關(guān),看著寒泉有些輕微的排斥,且劇情中,楚星禹這次解開封印也并無太大波折。

    不過,為了避免意外,殷承衍便在岸邊仔細(xì)留意楚星禹的情況。

    楚星禹點點頭走進(jìn)寒泉中,并未往深處去,只待在了邊緣處。

    而殷承衍,就在他伸手就能觸碰到的地方。

    與此同時,殷承衍的神識看了看極云洲修士的情況,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修士順利進(jìn)入內(nèi)圍,但暮云崖所在的位置本就隱蔽,短時間內(nèi)應(yīng)當(dāng)無人前來。

    因而便放下心來,趴在岸邊,目光緊緊落在楚星禹身上。

    “衍哥,我準(zhǔn)備好了!背怯碚驹诤,泉水沒過腰部,寒意順利便浸透了衣袍侵襲身體,他深吸了口氣看向殷承衍,目光堅定。

    殷承衍微微頷首,隨后心念微動,一抹淺紅流光立刻浮現(xiàn)于二人面前,而這時,月光從暮云崖上方傾灑下來,為月芯火蕊上又染上一層淡白柔光。

    下一瞬,楚星禹的手觸碰到月芯火蕊。

    淺淺的火紅色流光瞬間覆上他的指尖,隨后是整個手掌,乃至整條手臂都覆上了一層紅光。

    與此同時,楚星禹也開始運轉(zhuǎn)起了功法,吸收著月芯火蕊的力量,準(zhǔn)備沖擊第四重封印。

    然而,在他運轉(zhuǎn)起功法的剎那間,殷承衍心中忽然猛烈跳了下,一股股熱意從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這是怎么回事?

    殷承衍眸光一振,只覺得胸膛中心跳愈來愈快,莫名的感覺隨著熱意浮上腦海。

    像是……帶著渴求意味的食欲??

    他一邊強行壓□□內(nèi)的異樣,一邊思緒飛快轉(zhuǎn)動,忽地想到什么,目光落在了楚星禹的身上。

    楚星禹正全神貫注吸收著靈物,看起來毫無異樣。

    但殷承衍心中卻清楚,他這次的異常十有八九與楚星禹有關(guān),約莫就是楚星禹運轉(zhuǎn)功法的那一刻起,他的身體忽然出現(xiàn)了異樣。

    而且,不知為什么,他現(xiàn)下僅僅是看著楚星禹,便有些克制不住內(nèi)心的沖動,一種想要將楚星禹整個融入體內(nèi)的沖動。

    不知不覺中,殷承衍周身緩緩溢散出淡淡的黑氣,鋒利的狼爪深深劃進(jìn)石縫中。

    殷承衍深吸了口氣,隨后閉上了雙目,盡力壓制著身體內(nèi)的異樣,身體越發(fā)火熱的同時,他的思緒卻也越發(fā)清明。

    他和楚星禹所修功法相同。

    他和楚星禹的靈氣一觸碰便會融合。

    他可以利用靈氣融合助楚星禹提升修為。

    在他功法更深一層后,心中明明感覺到不會再受金手指修為的限制,但他的修為卻仍然停頓在了聚氣境七重巔峰……

    像是缺少了某種契機,而無法突破。

    現(xiàn)下殷承衍明白了,楚星禹就是他突破的契機。

    他對楚星禹莫名的渴求食欲,源于他們二人靈氣的吸引,他的靈氣在渴望著將楚星禹的靈氣融合吸納。

    “咔——”

    輕微的石塊碎裂聲響起,喚回了殷承衍的思緒,他忽地睜開雙眼,瞳眸格外深邃,黑沉沉的仿佛濃郁到驅(qū)不散的夜色。

    他的目光緩緩落至楚星禹身上,克制而隱忍。

    這時,月芯火蕊已經(jīng)大半都被楚星禹吸收,僅余下指尖處覆蓋的些許。

    殷承衍輕輕抬起手,原本被狼爪壓著的位置只留下一片碎石,他的眼睛盯著楚星禹指尖上的那一抹紅,一動不動。

    紅色越來越小……不多時盡皆被楚星禹吸收。

    在楚星禹緩緩?fù)铝丝跉,欲收回手時,殷承衍卻倏然抬手將他的手抓握住。

    楚星禹一頓,眼睛未曾睜開,沒有猶豫便也握住了殷承衍,甚至還輕輕捏了捏。

    殷承衍:“……”

    他幽深的眸中映出楚星禹的身影,小心克制著手中的力度和心中的沖動,以免傷及楚星禹,但某人卻毫無所覺,不僅將手放了上來,甚至還反過來撩撥他。

    當(dāng)真是對他極為信任。

    楚星禹這次解開第四層封印,倒是與劇情中描述的一般無二,并未遇到什么意外,吸收完月芯火蕊后,接下來解開封印便是水磨功夫了。

    良久后,殷承衍感受到周身氣息浮動,隨即抬了眸看向上方,月色已然消失,仿佛透過秘境的遮擋看到了外界徐徐升起的一輪金陽。

    黑色靈氣溢散而出,瞬間便將狼身包圍。

    須臾之間黑色散去,再出現(xiàn)的赫然已經(jīng)是恢復(fù)本來模樣的殷承衍。

    作為白狼的模樣時,殷承衍小心握住楚星禹的手不敢握緊,以免控制不好力道傷了他,變回原來模樣后便有些肆無忌憚了。

    變回來的剎那間,他忽地握緊了楚星禹的手,手指插入他的指縫中,沒有一絲間隙。

    隨后,便走進(jìn)了寒泉中。

    冰冷的泉水瞬間便將殷承衍的衣袍打濕,衣擺隨著他的走動在水面下微微浮動。

    殷承衍腳步不急不緩,走到了楚星禹身前,眸中有些蠢動,卻最終被他壓抑了下去,握著楚星禹的那只手愈發(fā)攥得緊了些,微微泛白的指節(jié)處透露出難耐的克制。

    他閉上雙眼,眼前忽然一變,巨大的九芒星陣浮現(xiàn)眼前,原本九個深藍(lán)色光團(tuán),此時已然有三個被火紅光團(tuán)取代。

    而第四個角上,深藍(lán)與火紅碰撞著,一邊是徹骨寒意,一邊是熾熱高溫。

    可以明顯看出,紅色光團(tuán)更勝一籌。

    終于,紅色光團(tuán)將深藍(lán)之色盡數(shù)吞噬,并取而代之。

    下一瞬,仿佛有一聲沉悶的破碎聲響起,楚星禹周身氣息猛然攀升,凝血境一重的修為瞬間升至了七重。

    與此同時,殷承衍緩緩睜開雙眼,在楚星禹身上氣息攀升的瞬間,便猛地箍上他的腰將人攬入懷中。

    原本平靜的寒泉立即泛起圈圈漣漪,層層不絕。

    楚星禹心神回歸,一睜眼便發(fā)現(xiàn)自己被抱得緊緊的,呼吸間盡是極為熟悉的氣息,也抬起手環(huán)上了殷承衍的腰。

    察覺到他的動作,殷承衍目光稍緩。

    他伸手抬起楚星禹的臉,瞳眸中凝著壓抑許久的深色,他垂眸靠近,輕聲道:“小禹,幫我一個忙……”

    楚星禹聽到他極為親密的稱呼,唇角不自覺揚了起來,先點了點頭后才問道:“我要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币蟪醒苷f完,忽地俯身吻上楚星禹。

    楚星禹微怔,雖然尚未反應(yīng)過來殷承衍所言是何意思,但還是下意識闔上了雙眼回應(yīng)起來。

    然而下一刻,他身體忽然顫了下,難以壓抑地悶哼了聲,手指猛地攥緊了殷承衍的衣物。

    交換呼吸的間隙傳出楚星禹幾聲低吟,隨后便被殷承衍重新含住,只余下偶爾的悶聲。

    殷承衍周身涌出大量靈氣,將他二人的身影籠罩在內(nèi),隨后也并未停止,繼續(xù)朝外擴散,最終將整個寒泉上方盈滿。

    楚星禹只覺得周圍一片黑暗,但這股黑暗卻并不讓他害怕,只因黑暗中盡是殷承衍的氣息,將他周身籠罩。

    與此同時,是前所未有的強烈刺激。

    殷承衍此時也同樣承受著這股刺激,心中的沖動被壓抑了許久終于爆發(fā),事情的發(fā)展連他都有些控制不住。

    他的靈氣將楚星禹整個籠罩,每一道靈氣都與楚星禹緊密接觸著,源源不斷的刺激著兩人的神識,相擁的身體也熱度上升,將寒泉的冷意徹底隔絕。

    “衍哥……我受不住……”

    修為突破

    楚星禹的指尖都在顫栗, 險些抓不住殷承衍的衣物。

    不過,即使他抓不住,殷承衍也緊緊箍著他的腰, 不至于讓他滑落水中。

    耳鬢廝磨間,殷承衍貼近楚星禹的耳畔,一只手撫著他被水珠打濕了些的頭發(fā),安撫輕聲道:“很快了……”

    漸漸地,殷承衍的呼吸有些沉重起來。

    與此同時,無數(shù)的靈氣暗中發(fā)生著某種變化, 他感受到修為上的桎梏略有松動。

    說是很快,實則進(jìn)度緩慢, 接連不斷的刺激中, 兩人都出了一身汗, 就連彼此的呼吸也都潮熱起來。

    “……”

    殷承衍忽然悶哼了聲, 頸側(cè)傳來些微的刺痛感,他微微側(cè)眸看了眼,楚星禹不知何時咬上了他的頸部, 齒尖擦過偶爾傳來輕微的刺痛。

    察覺到楚星禹有愈咬愈深的趨勢, 殷承衍的手一頓, 隨后緩緩移至楚星禹頸后,稍用力揉捏了兩下。

    頸側(cè)的動作驀地頓住,楚星禹神思清明了一瞬,猛地抱緊殷承衍,趴在他肩頸處, 口中傳來難耐的低哼。

    殷承衍心中軟了軟, 手掌輕撫著他的頸后,靠近他耳畔, 不時落下一個安撫意味的輕吻,同時輕聲安慰著。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靈氣猛然躁動起來,殷承衍動作一頓,感受到體內(nèi)同樣浮動起來的靈氣,隨即微闔雙目運轉(zhuǎn)起功法。

    兩人周圍的靈氣,隨著殷承衍的動作,開始朝他體內(nèi)回歸。

    然而殷承衍收回靈氣的同時,楚星禹仿佛也受到了影響,臉上泛起了潮紅,微皺著眉承受著越來越濃重的刺激,心中仿佛壓抑著什么難以疏解。

    只能一聲聲喊著殷承衍的名字。

    “衍哥……”

    殷承衍眸光微動,下一刻忽然抱起楚星禹朝寒泉中央走去,走至水深處時方停下腳步。

    他將楚星禹從自己身上扶起來,在楚星禹有些迷離的雙眸中,微微靠近,隨后,雙唇相觸的一瞬間,他猛然用力將楚星禹一同拽入了水中。

    透著冰冷寒意的水頓時將兩人淹沒,上方的靈氣也隨之沒入水中,將他們包圍,水底的徹寒與身體的火熱僵持著。

    靈氣回歸的速度倒是極快,轉(zhuǎn)瞬間所有靈氣已經(jīng)沒入水中,盡皆朝著殷承衍涌去。

    終于,在最后一縷靈氣入體之后。

    “咔!”

    殷承衍聽到一聲響徹耳畔的清脆破裂聲,下一刻,他的修為瘋狂上升,瞬間便突破了通脈境一重,緊接著繼續(xù)突破……

    然而這時,他心中忽然涌出一種極強烈的危機感,雙眸一凜,立即壓制住了繼續(xù)突破的修為。

    殷承衍攬著楚星禹從水中浮起,卻并未離開寒泉中,而是走到岸邊靠著,讓楚星禹趴在自己身上平緩呼吸。

    他則微抬著眸看了眼上方,心中思忖著方才那股莫名其妙的危險預(yù)感。

    待察覺到楚星禹呼吸平穩(wěn)后,他看向楚星禹開口問:“方才可有察覺到什么異常?”

    楚星

    禹搖了搖頭:“只聽到了一聲玉石破碎聲,并沒有感覺到異!

    “你也聽到了破碎聲?”殷承衍卻是一頓。

    他本以為那道聲音,是因為他修為突破而發(fā)出的,但楚星禹也聽到了,就說明這道破碎聲與他的修為晉升無關(guān)。

    殷承衍神色微凜,心念一動,神識立即掠出暮云崖朝四面八方而去,在極云洲宗門修士的身上掃過。

    隨即心下了然。

    那道聲音,果然不是他突破瓶頸的聲音,在那一瞬間,秘境內(nèi)所有人都聽到了那聲破碎聲。

    這時,遲了一步的天道的聲音響起:

    “啊啊啊,怎么回事?!東荒的結(jié)界怎么裂開了一條縫?!”

    “東荒的結(jié)界?”殷承衍微瞇了眼,反問道。

    聽天道的意思,似乎是說整個東荒有著一個結(jié)界,而那道聲音,則是結(jié)界莫名其妙裂開所發(fā)出的聲音。

    他垂眸看了眼楚星禹,不知道楚星禹是否知曉結(jié)界一事。

    “沒……沒有結(jié)界,你聽錯了!”天道發(fā)覺自己口快,正否認(rèn)著,然而下一刻聲音突然含了驚懼:“你怎么突破到通脈境了???”

    “我知道了,就是你把東荒的結(jié)界撐開了一條縫!”

    “原來東荒有個結(jié)界。”殷承衍從天道的話中捕捉到某些信息。

    首先,東荒的確有個結(jié)界,然而卻因為他修為的提升而裂開了一條縫。

    言下之意,不正是這個結(jié)界限制了東荒修士的修為,不能突破到通脈境?

    看來,他之前修為無法晉升,除了功法的緣故,還有一部分原因在這個結(jié)界上面。

    他方才感受到的危險預(yù)感,應(yīng)當(dāng)也是來自這個結(jié)界。

    那么,這個結(jié)界從來而來?

    白狼的劇情中并無這部分內(nèi)容。

    殷承衍正想著從天道口中忽悠來一些消息,然而幾日不見,天道卻似乎變聰明了,匆忙丟下一句“我去補裂縫去了,你千萬別再突破了”,氣息立刻便消失了。

    殷承衍:“……”

    他微微嘆了口氣,沒想到天道也不好忽悠了。

    而楚星禹一直看著殷承衍,看到他陷入了沉思,隨后忽然嘆了口氣,便好奇開口問道:“衍哥,怎么了?”

    聞言,殷承衍回過神來,略沉吟后道:“你可知……”

    話說到一半,殷承衍忽然頓了下,目光微微向上看了看,隨后繼續(xù)道:“你可知東荒有個結(jié)界?”

    話說出口,并無任何異常出現(xiàn)。

    殷承衍有些詫異,若在之前,他與楚星禹說起這種劇情之外的話,那股神秘力量必然會出現(xiàn)。

    而如今,卻毫無動靜。

    自從上次奪舍劇情之后,那股力量便未曾再出現(xiàn)過。

    莫非,他那次的反擊,果真給對方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楚星禹聞言,語氣驚訝道:“衍哥你知道東荒的結(jié)界一事?不對,你不是說只有戒靈和白狼的記憶嗎……”

    殷承衍面不改色,道:“我也說過,以后或許還會有其他的記憶。”

    楚星禹回想了下,好像的確這么說過……

    看他回想起來,殷承衍略揚了揚唇角,笑意一閃而過,隨后神情微凜,詢問道:“這個結(jié)界是什么情況?”

    楚星禹見殷承衍直接問出,便知道這是可以說的,于是斟酌了下道:“東荒的結(jié)界,可以說是懲罰……”

    據(jù)楚星禹所言,東荒的結(jié)界存在已久,至少十萬年以上,其中具體緣由已無記載,但東荒之外的修士,卻都知道東荒的修士當(dāng)年犯下滔天罪惡,才導(dǎo)致東荒被結(jié)界封鎖。

    東荒的修士終生不能突破通脈境,即使離開東荒之后也是如此。

    聽到此處,殷承衍微頓了下,若依楚星禹所言,那就意味著楚星禹也突破不了通脈境。

    但作為氣運之子,這必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

    殷承衍心頭浮起個猜測,天道如此緊張這個結(jié)界,不難猜出這個結(jié)界在未來應(yīng)當(dāng)占據(jù)重要劇情,甚至……

    或許將來會由楚星禹來打破這個結(jié)界。

    而楚星禹也忽地反應(yīng)過來,看向殷承衍問:“衍哥,剛才那道破碎聲音,是結(jié)界發(fā)出來的?”

    殷承衍點了點頭:“的確如此。”

    楚星禹嘴角忽然揚起明顯的弧度,看著殷承衍的眼睛也微微亮起來,道:“一定是衍哥你修為突破導(dǎo)致結(jié)界不穩(wěn)!

    聞言,殷承衍看了他一眼,知道結(jié)界出了問題,楚星禹似乎很高興?

    可惜,那股神秘力量不在,規(guī)則卻仍然限制著他二人,為了不使小世界崩潰,殷承衍也不可直接詢問楚星禹。

    他眸中劃過一抹若有所思,看來,還是要從天道處下手。

    殷承衍和楚星禹似乎忘了他們還置身于寒泉中,直到體內(nèi)因靈氣融合而浮起的熱度降下去,寒泉水的冷意便忽地襲來。

    兩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攜手上了岸。

    被水浸濕的衣袍落下一地水痕,衣擺袖口不斷滴落著水珠,同時又沉甸甸地黏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衍哥,給!

    楚星禹適時取出兩套衣物,將其中一套遞給了殷承衍。

    殷承衍一邊接過來,一邊抬手解下了身上濕透的衣袍。

    他的神識已經(jīng)遍布周圍,整個暮云崖附近,唯有他和楚星禹兩人,因而倒是毫不避諱。

    楚星禹卻莫名有些臉熱,眼神避開了殷承衍的方向,手腳迅速給自己換好了衣袍后,才重新將目光落到了殷承衍身上。

    與他截然不同,殷承衍動作不急不緩,一邊換著衣物,一邊還光明正大打量著楚星禹的神情變化,唇邊微微掛起抹淺淡笑意。

    動作間,頸部的痕跡不免露了出來,極其明顯的一個牙印。

    目光觸及那處痕跡,某些記憶忽然涌上楚星禹腦海中,他臉上猛然一紅。

    見狀,殷承衍嘴角笑意更深,走至楚星禹近前,抬手觸到他的唇角,指腹稍稍用力撫過去,幾乎要探入楚星禹的口中。

    “我是不是應(yīng)該咬回來?”他似問非問道。

    聽到這句話,楚星禹臉上更熱,然后小聲嘀咕了句:“我不是故意的,都怪衍哥的功法,情不自禁就……”

    聲音極低,像是自言自語,但殷承衍卻聽得清楚。

    他重復(fù)了遍楚星禹的話:“怪我的功法……情不自禁?”

    說完,他微微揚了下眉,目光看著楚星禹問:“我倒是有些想知道,是如何情不自禁……”

    楚星禹沒想到自己這么小聲也被聽到,在殷承衍微微灼熱的目光下,指尖不自覺蜷起,透露出內(nèi)心的一抹緊張之意。

    他攥了攥手指,終于還是忍不住道:“衍哥,我早就想問了,你傳授給我的功法……”

    “真的不是雙修功法嗎?”

    聞言,殷承衍猛地頓住,沉默了片刻時間之后,雙眸看向楚星禹緩緩道:

    “可以一試!

    離開秘境

    可以一試?

    聽著殷承衍的話, 楚星禹初時未曾明白,眸中有一瞬間茫然,待反應(yīng)過來后, 臉色霎時間紅了個透。

    “……我的意思……不是……”

    他嘴唇張合著,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而殷承衍則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在楚星禹的衣襟處,然后緩緩抬起了手。

    在他的手觸及楚星禹的衣襟時,楚星禹稍稍偏過了頭,卻未曾躲開。

    見狀, 殷承衍微勾了下唇角,隨后將楚星禹的衣衫扯開一角, 露出頸部的一小片皮膚。

    有微弱的風(fēng)裹挾著寒泉的冷意輕輕吹拂而過, 卷走了楚星禹皮膚上的溫度, 令他不由得輕顫了下。

    下一刻, 殷承衍俯首靠近。

    溫?zé)岬挠|感貼上了脖頸處,楚星禹猛然抿緊了嘴唇,唯恐從口中溢出令人羞赧的輕吟來。

    與此同時, 殷承衍的手撫上楚星禹的腰間, 掌心的溫度隔著衣物傳至楚星禹身上, 隨后將微微炙熱的感覺蔓延至全身。

    這時,殷承衍眸光閃了閃。

    “唔!”

    頸部傳來的些微疼意,令楚星禹沒壓住嗓子中的聲音。

    然而疼意只有一瞬,下一刻便被輕柔的吻覆蓋,還有些許濡濕的感覺傳來……

    殷承衍并未太用力, 只在他頸間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紅印, 齒尖輕磨了幾下后,便安撫性地輕吻著那處。

    漸漸地, 他的唇舌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淺紅的痕跡,連續(xù)不斷地,一直移至楚星禹的耳后。

    而楚星禹已然氣息不穩(wěn),雙眸中氤氳起朦朧之意。

    良久后,殷承衍終于放過了楚星禹,好心幫他拉上了衣襟,然而被他留下的痕跡卻未被衣衫完全擋住,淺色的痕跡透著些繾綣之意。

    殷承衍的目光從那一小片遮擋不住的痕跡上掃過,他唇角勾起,神色稍顯愉悅。

    可惜,以楚星禹的修為,這些痕跡很快就會消去。

    不過,殷承衍也并未再繼續(xù),而是攬著楚星禹的腰身,看著他漸漸平穩(wěn)呼吸,臉上的紅色也緩緩?fù)肆讼氯ァ?br />
    他本也沒有打算在這里與楚星禹嘗試功法,不論是地點還是時間,都不合適。

    楚星禹此時也反應(yīng)了過來,他抬手捂住頸側(cè),幽幽看了殷承衍一眼。

    衍哥剛才絕對是故意那樣說讓他誤會,實際上卻只是想報復(fù)咬回來……

    被楚星禹這般看著,殷承衍絲毫不心虛,反而微微笑了下,眸中含了認(rèn)真道:“今日不合適,不過,總有合適的時候,屆時還要勞煩你與我一同試一試……”

    聞言,楚星禹臉上剛退去的熱度又有回升的趨勢,方才幽然的眼神也消失不見。

    見狀,殷承衍唇角笑意更深了些。

    說起功法,殷承衍之前未曾細(xì)想過他的功法有什么問題,楚星禹的那句話卻是點醒了他。

    回想起楚星禹修煉功法之后,他們二人之間出現(xiàn)的種種奇特情形……

    殷承衍眸中浮起沉思,難不成他所修煉的功法,當(dāng)真是雙修功法?

    不過當(dāng)下,卻不是思索功法問題的時候。

    楚星禹身上第四層封印已經(jīng)解開,白月秘境中也沒有他們所需的東西,因而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殷承衍思緒回歸,手掌拍了拍楚星禹,道:“先上去,抱緊了!

    楚星禹點點頭,抱緊了殷承衍的腰。

    殷承衍抬首往上看了看,下一刻手中驀然多了一條靈氣聚攏的粗壯繩索,用力一甩便甩上了暮云崖上,纏繞在那塊石碑上。

    隨后,他們兩人便借力回到了暮云崖上。

    待站穩(wěn)之后,殷承衍收回了靈氣,和楚星禹談?wù)摿藥拙,一致決定直接離開白月秘境。

    至于離開白月秘境去往何處……

    “去兇獸深淵!背怯砣绱说。

    殷承衍自然沒有異議,楚星禹的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因為解開他身上第五層封印所需的靈物就在兇獸深淵中。

    “好,我們?nèi)传F深淵!

    楚星禹聞言微揚了嘴角,笑意浮上瞳眸。

    殷承衍心中想了想,便明白了他為何如此模樣,約莫是因為,他方才聽到楚星禹的回答后,并未對此表現(xiàn)出絲毫的意外之色。

    楚星禹方才的話表明了他知道兇獸深淵有什么,也幾乎是明示了他重活一世的身份。

    雖然他并未對殷承衍直言過,但楚星禹卻執(zhí)著地認(rèn)為,殷承衍心中定然是清楚的。

    而殷承衍的反應(yīng),也正是表明了這一點。

    這種心照不宣的默契感,讓楚星禹心中的高興不自覺表露了出來。

    殷承衍想明白后,目光也不禁柔緩了幾分,他朝楚星禹伸出手,待握住了楚星禹放上來的手后,方道了句:“走吧。”

    楚星禹點頭。

    兩人攜手朝秘境入口的方向而去,小型秘境因為秘境內(nèi)空間較小,并不像大型秘境那般會隨機傳送。

    因而進(jìn)入秘境和離開秘境的位置是固定的,也基于此,小型秘境往往都被掌握在勢力手中。

    同樣地,這處秘境也不例外。

    在極云洲幾個宗門看來,白月秘境已經(jīng)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此時是白天,白月秘境的入口已經(jīng)被隱藏起來,因此,當(dāng)留守在秘境外的宗門修士,看到憑空出現(xiàn)的殷承衍和楚星禹時,便齊齊一愣。

    兩人身上并未穿著任何一個宗門的服飾,楚星禹之前都是穿著天極宗的弟子服飾,但濕透之后也被他換掉了。

    殷承衍掃了眼四周,幾艘巨大的云舟停佇在入口周圍,呈現(xiàn)封鎖之勢,而云舟上也站著許多宗門弟子,修為皆在凝血境以上。

    同時,殷承衍也感受到某個云舟上還隱藏著兩個聚氣境的修士。

    他無意與極云洲的這些宗門接觸,因而掃了一眼之后,便尋了個方向,準(zhǔn)備帶著楚星禹迅速掠走。

    然而,下一刻他忽然聽到——

    “楚師弟?!”

    殷承衍腳步停頓,看向了聲音的來處。

    不遠(yuǎn)處的云舟上,一個身著天極宗弟子服飾的男子表情詫異,沒察覺到周圍都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繼續(xù)問:“楚師弟,從圍殺異蛟時你就不見了,你什么時候進(jìn)了秘境?”

    此話一出,他身后的云舟上忽然閃出一道身影,來人中年模樣神情嚴(yán)肅,身上所著服飾與天極宗弟子有些相像,但要精致上許多,是天極宗的一位長老。

    他看向楚星禹道:“你就是那個無故失蹤的弟子,為何會從秘境中出來?”

    其他人的目光也盡皆落到了楚星禹和殷承衍身上,眼神中透露著懷疑。

    他們十分懷疑,這兩人從秘境中得到了什么寶物,才急著離開……

    面對著這么多人的目光,殷承衍神色如常,他看向了楚星禹,目露詢問之意。

    楚星禹卻是看都沒看那些宗門修士一眼,只道:“衍哥,我們走吧!

    他進(jìn)入天極宗也不過數(shù)日,自然談不上什么感情,他當(dāng)時的目的也只有一個,找到殷承衍。

    其他,皆不重要。

    殷承衍了然頷首,天極宗的弟子認(rèn)出了楚星禹,他本想著是否要直接動手解決了眼前這些人。

    不過,從楚星禹的態(tài)度上,看得出來他并不在意這件事,殷承衍甚至覺得,楚星禹可能都沒記住天極宗的這些弟子……

    既然如此,殷承衍便直接帶著楚星禹抬腳離去。

    見此一幕,云舟上的長老先是一愣,旋即冷哼一聲,祭出法器就要沖他們二人過來。

    然而,下一刻,一股駭人的威壓從殷承衍身上浮起,朝云舟上眾人掃了過來。

    那位長老猛地頓在原地,雙腳陷入腳下的甲板之中,他渾身冷汗直流,立即道:“在下不知前輩身份,無意冒犯,還請前輩手下留情……”

    他的法器也凝滯在半路,徑直朝望月海中落去。

    聚氣境的修士尚且如此,更不用說那些凝血境的弟子,盡皆臉色驚恐半跪倒地。

    這時,一道黑色靈氣卷起即將掉入海中的法器。

    殷承衍和楚星禹已經(jīng)掠出頗遠(yuǎn),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賠禮,我收下了!

    待殷承衍和楚星禹兩人的身影徹底離去后,那股駭人的威壓方緩緩散去,長老舉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心中驚恐卻久久不散……

    那人到底是什么人?氣息竟是比異蛟還要可怕!

    ***

    與此同時,殷承衍和楚星禹則已經(jīng)將他們拋在了腦后。

    殷承衍嫌路途遙遠(yuǎn),索性隨手從望月海中抓了只水獸,他們兩人坐在水獸身上,朝望月湖南邊而去。

    這只水獸長得一副怪模樣,腦袋兇殘,四肢粗壯,拖這個粗長的尾巴,同時背上背了個堅硬的大殼。

    水獸在殷承衍的威壓下,有些瑟瑟發(fā)抖地擺動四肢尾巴朝前游著。

    殷承衍就是看中了它背上的殼,才將它抓了過來。

    此時,坐在水獸背上,兩人觀察起了方才拿到的法器。

    從天極宗長老手中拿到的法器,通體潔白如玉,看起來像個玉圭,殷承衍隨手抹去了法器上的神識印記,將之遞于楚星禹,“還算不錯的法器,可暫且一用!

    楚星禹也不客氣,直接接了過來,打量一會兒后抬眸朝殷承衍露出個笑:“謝謝衍哥!

    殷承衍目光略緩,隨后看著下方的水獸,忽然想起什么,問道:“你的傀儡仙鶴煉制得如何了?”

    聞言,楚星禹抬手摸了摸鼻尖,低聲道:“毫無進(jìn)度。”

    聞言,殷承衍微微揚了下眉,以楚星禹的悟性,說出這句話,便意味著自他們分開之后,楚星禹應(yīng)當(dāng)再未碰過傀儡煉制。

    而其中緣由……殷承衍無意識將楚星禹的手攥得稍緊了些,目光落在楚星禹身上,問:“為何?”

    話問出口,他的心中也差不多猜到了答案……

    楚星禹指尖不自覺動了動,道:“我那時只想著要找到你,其他事情全然忘了……”

    海上事宜

    果然如此。

    殷承衍并未言語, 唯有握著楚星禹的手稍稍用力撫捏了幾下。

    楚星禹感覺到,目光悄悄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

    莫名從殷承衍的動作中看出了些許暗隱的疼惜,溫暖的熱意從殷承衍手上傳渡過來, 將楚星禹原本微涼的手指也染上了熱度。

    與此同時,殷承衍心中沉思,腦中回憶起了剛離開玲瓏幻界之后的那一幕。

    他至今仍記得,當(dāng)他用靈氣將楚星禹身體禁錮時,楚星禹眼神深處的死寂以及他手中悄然握住的世界珠。

    看到世界珠的那一刻,殷承衍心中頓時猜到了楚星禹的打算。

    若他真按照劇情那般行事, 楚星禹十有八九會在被他“奪舍”時吞下世界珠,然后兩人一起玉石俱焚……

    因而, 他用靈氣抵擋住了那股力量, 留下了在望月海等他這句話。

    將那股力量傷得如此重是意外之喜。

    但不可避免地, 這件事還是給楚星禹留下了不好的感受。

    在白狼的劇情中, 花無夜死時,楚星禹身上封印也才解開第六層,因此, 之后極有可能還會有其他的金手指。

    難道要讓類似“奪舍”的場景再次上演?

    殷承衍眸中暗光一閃而過, 看來, 還是要想辦法從天道手中拿到下面的劇情。

    平靜無波的海面上,水獸奮力劃著水,眼神驚顫卻又盡力壓制著身體的本能,以免顫抖起來,驚到它背上的煞神。

    水獸載著兩人離去的方向, 并非他們來時的方向, 而是望月海的北面,準(zhǔn)確的說, 是與望月海北面相接的兇獸深淵。

    對于極云洲修士來說,望月海已經(jīng)是輕易不可踏足之地,更不用說更深處的兇獸深淵了。

    而坐在水獸背上的殷承衍和楚星禹,神色卻是有些悠閑,仿佛是來游山玩水,而非置身于極兇險的絕地中。

    楚星禹伸手敲了敲水獸巨大的殼,傳來沉悶的聲音,他有些好奇問道:“衍哥,這是什么水獸?”

    “約莫是龍龜?shù)暮蟠!币蟪醒艽蛄苛讼禄氐馈?br />
    龍龜就是龍和龜?shù)暮蟠瑫r至今日,龍已經(jīng)成了傳說中的生物,純正的龍龜也不常見。

    殷承衍隨手抓來的這只,也不是純正的龍龜,不過外表上還留有著些許龍龜?shù)奶卣鳌?br />
    隨著他們越靠近兇獸深淵,海面下暗藏的水獸氣息越發(fā)危險,數(shù)量也越來越多。

    然而,卻沒有任何水獸敢靠近這只載著人的水獸一步,皆遠(yuǎn)遠(yuǎn)躲開了。

    便是因著,殷承衍身上毫不掩飾的通脈境的威壓。

    東荒的結(jié)界禁錮的不只是修士的修為,兇獸水獸也在被限制的范圍內(nèi)。

    因此,殷承衍如今的修為,已經(jīng)是名副其實的東荒最強者。

    閑來無事,楚星禹便琢磨起了傀儡仙鶴的煉制,他修為提升之后已經(jīng)可以刻畫更強大的傀儡紋。

    不一會兒,龍龜水獸的背上就擺滿了各種煉器材料。

    然而,楚星禹的一只手還被殷承衍握在手中,并無松開的意思。

    楚星禹看向他,道:“衍哥,我要準(zhǔn)備煉制傀儡仙鶴了……”

    殷承衍輕輕“嗯”了聲,卻沒有如楚星禹的愿松開他的手,仿佛沒聽出來他的言下之意一般。

    楚星禹臉上露出些許為難,只好直言:“我一只手無法煉制……”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輕笑,抬眸便看到了殷承衍唇角微勾的模樣。

    楚星禹愣了下,旋即反應(yīng)過來,衍哥是故意的!

    殷承衍的目光留意到楚星禹的神色變化,微揚了下眉,心道,把人惹惱了……

    他唇邊笑意收斂,不過眼中的笑意卻是未減分毫,執(zhí)著楚星禹的手置于唇邊,在玉白的手腕處落下一吻,然后才松開他。

    “我看著你煉制!

    手腕處仿佛被燙了一下,楚星禹心中方才浮起的微惱瞬間消散,臉上也重新掛起了笑。

    他的注意力也回到了傀儡仙鶴的煉制上,對殷承衍道:“我覺得這次煉制的傀儡仙鶴,至少能比之前大上五倍。”

    殷承衍看著他眉眼間飛揚的自信,頷首道:“我相信你。”

    他并不是安慰楚星禹,而是真的相信,楚星禹能煉制出來。

    待楚星禹開始著手煉制時,殷承衍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置于身側(cè)的手則輕輕敲了下水獸的殼。

    龍龜?shù)乃闹活D,隨后速度更慢了幾分,緩慢劃動的四肢顯出些許悠閑之意。

    一時之間,倒更像是來游山玩水的了。

    龍龜背上,楚星禹心神沉浸于煉制之中,甚至忽略了周圍的場景。

    見他這般模樣,殷承衍微微勾了勾唇角,心中清楚,唯有在他面前時,楚星禹才會如此全副身心投入到傀儡的煉制之中。

    當(dāng)真是,十分可愛……

    殷承衍一手搭在膝上,目光穩(wěn)穩(wěn)落在楚星禹身上,瞳眸深處浮起不甚明顯的愉悅色彩。

    心中愉悅之下,周身的氣息愈發(fā)放松,以至于不知不覺中,周圍數(shù)百米范圍內(nèi)的水獸皆被他身上的威壓嚇得瘋狂逃竄,海面下頓時一空。

    等殷承衍注意到時,才發(fā)現(xiàn)周圍的海域,已經(jīng)因為水獸的離去而變得澄澈起來,透過深藍(lán)的海水能看到海底的情形。

    忽然,殷承衍隱約看到一物,有些眼熟,他心中一動,抬手將靈氣探入水中,朝著海底而去。

    僅僅片刻時間,靈氣猛然破水而出,從水下卷出了個巨大的黑乎乎的東西,約莫丈寬,粗糲不平的外殼呈現(xiàn)出頗深的褐色。

    殷承衍仔細(xì)看了看,果然,是海蚌。

    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海蚌,也不知在望月海下生存了多久。

    而像這么大的海蚌,周圍海域的深處全都是。

    殷承衍先看了眼尚在煉制傀儡的楚星禹,楚星禹對海蚌的出現(xiàn)毫無所覺,仍然在煉制著手中的傀儡。

    周圍已經(jīng)沒有其他水獸,殷承衍卻還是不放心,抬手在楚星禹周圍覆了一層淡淡的黑色后,這才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海蚌。

    龍龜背部顯然放不下這么巨大的海蚌,殷承衍用靈氣將之托住,稍稍試了下,發(fā)現(xiàn)海蚌外殼極為堅硬,外力難以破開。

    或許正因為此,這些海蚌才能在無數(shù)兇殘水獸的環(huán)繞中存活下來。

    殷承衍略思忖了下,然后取出了一顆蘊含著濃郁靈氣的靈石,放在了海蚌緊閉的殼前不遠(yuǎn)處。

    他也不確定有用,姑且一試罷了。

    所幸殷承衍運氣不錯,約莫靈石的吸引力太強,不過須臾之間,海蚌便有了動靜,緊閉的雙殼微動。

    不多時,便張了個口子。

    殷承衍立刻掃了一眼海蚌內(nèi)部,目光觸及到某處時忽地一頓,旋即一道靈氣便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鉆入海蚌之內(nèi),在海蚌受驚閉合的剎那間,卷著一個東西順利出來。

    赫然是一顆拳頭大小的黑色珍珠,瑩潤滾圓,光澤暗隱。

    如此大的珍珠,其氣息儼然已經(jīng)進(jìn)入黃級靈物之列。

    雖然品級不高,但……數(shù)量卻極為可觀。

    殷承衍的神識迅速掠過望月海的海底,所到之處皆有海蚌的身影。

    再看那只海蚌,被取走了珍珠之后,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又在靈石的誘惑下忍不住張開了口,迅速將靈石卷進(jìn)體內(nèi)。

    一顆靈石換來一個黃級靈物,倒是不虧。

    殷承衍將海蚌重新扔進(jìn)海中,隨后又用靈氣撈了一個上來……

    其中,大半的海蚌內(nèi)部都有珍珠,也算是打發(fā)時間了。

    直到殷承衍感受到身旁的異動時,便停下了撈海蚌的動作,目光轉(zhuǎn)至楚星禹身上。

    此時,楚星禹面前正放著一個傀儡仙鶴,而他另一只手則在半空不停摹繪著……

    看到那只巴掌大小的傀儡仙鶴,殷承衍挑了下眉,心中疑惑一閃而過,傀儡仙鶴的大小,與楚星禹先前所言似乎并不相符?

    不過,緊接著殷承衍便又發(fā)覺,楚星禹這次傀儡紋的刻畫,耗費的時間格外漫長。

    時間一點點流逝,楚星禹手中的傀儡紋漸漸成形,透露出些許氣息。

    殷承衍神色微凜,從傀儡紋的氣息中隱約察覺到什么。

    終于,楚星禹落下最后一筆,猛地將傀儡紋打入了仙鶴體內(nèi)。

    光芒閃過,下一刻,一聲清亮的鳴叫響起,傀儡仙鶴振動雙翅飛了起來。

    殷承衍卻沒心思去看傀儡仙鶴,他雙手一伸扶住了險些跌落的楚星禹,稍一用力將他攬在了自己懷中。

    微垂著眸看著楚星禹,目光落在他略蒼白的臉色上,眉心微微皺了起來。

    楚星禹并未察覺,眼中含著興奮:“衍哥,你快看!”

    然而,殷承衍聞言,眉頭卻皺得更深了,周身氣息微微凝滯起來。

    楚星禹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興奮緩緩?fù)巳ィ惺⒅┰S茫然,被殷承衍的眼神看得心中微怯。

    他想要抬起手拉住殷承衍的手臂,然而因為脫力,手臂根本抬不起來,只好將臉在殷承衍胸膛前蹭了蹭,可憐兮兮道:“衍哥……”

    殷承衍瞳眸深處浮起無奈之色,輕輕嘆了口氣,握住楚星禹的手輸了些靈氣過去。

    靈氣進(jìn)入楚星禹體內(nèi),他臉上的蒼白立即被薄紅覆蓋,但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楚星禹立刻便感覺體內(nèi)有了些力氣。

    殷承衍心下有些氣,既為楚星禹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而生氣,也為自己沒及時察覺楚星禹的情況……

    況且,他也清楚,楚星禹這般不留余力,便是因為他就在旁邊。

    殷承衍眸光微閃,忽然低頭含上楚星禹的唇,舌尖頂開他的牙齒,探入……

    下一刻,楚星禹忽然睜大了雙眼,手指猛地攥緊,急切地想要后退,卻被殷承衍牢牢按在懷中。

    唇齒之間,隱約可見淡淡的黑色閃過。

    良久之后,待口中那縷靈氣融入楚星禹體內(nèi),殷承衍才微微退開。

    “這是懲罰……”

    兇獸深淵

    楚星禹癱軟在殷承衍懷中, 雙目渙散,良久才緩過神來,唇舌間隱隱還殘留著些許酥麻感, 稍一回想方才的感覺便心神不穩(wěn),難以承受。

    這次……真的太過了……

    等他緩過神時,才想起殷承衍的話,抬眸看向殷承衍,怔怔開口:“懲罰?”

    殷承衍此時正握著他的一只手,細(xì)如牛毛的靈氣纏繞在兩人手掌上, 這種程度的靈氣既能幫楚星禹恢復(fù)體力,又不至于刺激太過。

    聽到楚星禹的聲音, 他的目光轉(zhuǎn)至楚星禹臉上, 待看到他神色中的疑惑時, 殷承衍不免頓住。

    合著他在這暗自氣極, 楚星禹卻連原委都未弄清楚。

    等殷承衍看到楚星禹眼睛深處的那抹小心翼翼時,心中頓時軟了下,道:“日后莫要再將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說話的同時, 指腹緩緩擦過楚星禹手上的某處皮膚, 仿佛極為鐘情一般來回輕擦揉按……

    “我會心疼。”

    最后一句話, 殷承衍俯在楚星禹耳畔,輕聲道。

    溫?zé)岬臍庀⒃诔怯矶叄怯碓具因為殷承衍的態(tài)度而心下惴惴,現(xiàn)下卻壓不下來嘴角的弧度。

    眉眼間盛滿了開心,楚星禹環(huán)住殷承衍的腰, 將臉靠在殷承衍身前, 試圖遮掩自己的笑容,但傳來的聲音卻是掩飾不住的飛揚:“我知道了, 衍哥!

    “最好如此,”殷承衍垂眸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眉毛輕輕揚了下,緩緩道:“不然,下次便不止如此了……”

    話音落下,他明顯察覺到楚星禹身體僵了下。

    過了會兒,楚星禹若無其事地抬起頭,然后認(rèn)真點了點頭:“下次不會了。”

    見他恢復(fù)得差不多了,殷承衍便收回了靈氣,不過握在一起的手卻未松開。

    方才他只顧“懲罰”楚星禹,還未將傀儡仙鶴看上一眼。

    殷承衍正要抬首去看傀儡仙鶴時,唇角倏地被一抹柔軟觸上,他心中忽地重重跳了下,側(cè)眸看向楚星禹,瞳眸中含著令人心悸的暗光。

    楚星禹本意是要親殷承衍的嘴唇,卻沒想到他恰好抬了下頭,因而親得偏了,只觸碰到了唇角。

    四目相對,楚星禹臉色微紅便要退開,卻在下一瞬被拉住,殷承衍一只手按在他的腦后,頭稍稍一偏便吻了上去。

    不同于方才的“懲罰”,殷承衍輕撫著楚星禹的腦后,吻中也含著溫情的意味。

    海面上,兩道身影交織在一起,直到殷承衍察覺到體內(nèi)浮起的灼熱溫度……

    他眉心驀地皺起,稍稍退開,抬眼看了下天色。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了下來,遠(yuǎn)處的一輪金紅太陽,大半已經(jīng)落于海面之下。

    殷承衍重又垂下眸,在楚星禹唇上輕觸了下,然后對他道:“將夜燈拿出來吧……”

    楚星禹也清楚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了,手臂有些不舍地從殷承衍身上拿下來,隨后從天靈戒中取出夜燈。

    四處看了看,最后將夜燈掛在了龍□□上一根彎起來的角上。

    龍龜自然不然吭聲,默默頂住了夜燈。

    天色愈發(fā)暗了,周圍海域的沉寂顯得更為幽暗滲人,唯有龍□□上的夜燈照亮了一小片區(qū)域。

    而這時,殷承衍的身體已經(jīng)達(dá)到了幾乎要燙手的程度,周身也浮起淡淡的黑色。

    隨著最后一縷金紅日光被夜幕吞噬,清冷的白月在海面上投下粼粼銀光,殷承衍也隨之變成了白狼的模樣。

    變作白狼后,兩人身下的龍龜明顯驚慌了一瞬,但隨即熟悉的威壓又傾壓了過來,它重新恢復(fù)安靜。

    龍龜因為體內(nèi)極稀薄的龍族血脈,修為或許不及其他水獸,但靈智卻高上一些,因而敏銳感知到了但殷承衍氣息上的變化。

    只不過到底還是水獸,等殷承衍重新放出威壓,他便又安靜下來了。

    冷月越爬越高,海面上陷入黑暗的沉寂之中,微涼的夜風(fēng)輕輕吹拂著,將平靜無波的海面吹起了些微波瀾。

    楚星禹被夜風(fēng)吹過,下意識緊了緊衣衫。

    殷承衍見狀,心中某個念頭悄然浮了上來,他靠近楚星禹,低首輕聲問:“覺得冷?”

    以楚星禹的修為,實際上已然不會被這種程度的夜風(fēng)影響,收攏衣衫不過是習(xí)慣之舉。

    然而就在他開口之前,殷承衍又道:“我腹部的毛發(fā)很是柔軟溫暖,可要摸一下?”

    楚星禹剛才要說的話忽然止住,瞬間被拋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他猛地點了點頭,道:“要!”

    聞言,殷承衍輕聲笑了下。

    他先前還擔(dān)憂過楚星禹是否會不喜歡他現(xiàn)在的模樣,現(xiàn)下看來,原來的擔(dān)憂屬實多余。

    殷承衍躺下身來,露出毛色純白的腹部,他變成的白狼身體,其他地方皆是銀白的毛發(fā),唯有腹部不一樣。

    剛躺下來的瞬間,楚星禹的手便觸了上來,頗有些迫不及待。

    見狀,殷承衍眸光暗了暗,瞳眸中映出楚星禹的身影。

    而楚星禹此時已經(jīng)將兩只手都放了上來,手指陷入柔軟的狼毛中,確如殷承衍所言,十分溫暖。

    殷承衍看著楚星禹的雙手,問:“可還喜歡?”

    “喜歡!”楚星禹嘴角揚著笑。

    “那么……”殷承衍聲音有些低沉,像是誘哄般緩緩問道:“可想躺下來?”

    說罷,他的目光落在楚星禹的臉上。

    只見,楚星禹雙眸微亮,身體動了下后又微微頓住,略顯矜持問:“可以嗎?”

    見此一幕,殷承衍眸中閃過笑意,道:“可以!

    話音剛落,懷中便多了一個身體。

    殷承衍眸光緩了緩,輕輕將楚星禹圈住,正色道:“夜深寒意濃重,我?guī)湍銚躏L(fēng)。”

    楚星禹聞言,眸光微動了下,抬手搭在殷承衍的身上,讓自己置身于他的懷中,嘴角抿出個淺笑:“衍哥,你真好!

    ***

    望月海上,頭上發(fā)光的龍龜正劃動著四肢朝深處游去。

    它背部巨大的硬殼上,躺著個體型巨大的白狼,仔細(xì)一看,才能看到白狼的懷中,還躺著個人影。

    龍龜所到之處,海下的水獸紛紛遁走,唯恐慢了一步就丟了性命。

    約莫夜半時分,殷承衍忽而睜開雙眼,看向了前方,仿佛無邊無際的望月湖終于到了盡頭。

    借著月光的照射,可以看到盡頭處是一片山脈,幽暗的山脈中隱隱傳來危險的氣息。

    正是兇獸深淵。

    從山脈浮現(xiàn)眼前,到龍龜靠近,僅僅耗費不到一刻鐘時間。

    而楚星禹也已然醒來,扒著殷承衍的前肢,朝前面看過去,問道:“衍哥,我們到了?”

    殷承衍看了他一眼,隨后點頭:“應(yīng)當(dāng)就是此處!

    劇情中言,望月海極北處,與兇獸深淵接壤,而兇獸深淵,從外面看來只是一片連綿不絕的普通山脈,進(jìn)入之后,內(nèi)部兇獸眾多,危險重重。

    龍龜停在望月海邊緣,殷承衍和楚星禹已經(jīng)站起身,一同走了下去掠至岸上。

    他們二人下去后,龍龜?shù)奈舶颓那膭恿藙,似乎是想要離開卻又不敢動。

    殷承衍心念一動,龍龜前方半空忽然浮現(xiàn)兩樣物品,其中一個是塊凹凸不平的靈礦,看著并無稀奇之處,實際也是如此,這種靈礦沒有其他用處,只有封存氣息的作用。

    這塊靈礦中,就有著殷承衍的些許氣息。

    龍龜將他和楚星禹送至此處,來時,有他的威壓在,水獸退避三舍,自然無事發(fā)生,但它回去時,若無殷承衍的威壓,便極有可能會被其他水獸吃掉。

    而另一物則是一個半透明的圓球,球中間隱約可見一點血紅。

    圓球出現(xiàn)的瞬間,龍龜?shù)难劬Χ贾绷耍舶筒蛔杂X地甩著水,顯出幾分急躁之意。

    它的反應(yīng)在殷承衍的預(yù)料之中,只因,圓球中心那一點紅,乃是半滴龍血!

    這東西對殷承衍無用,已經(jīng)在他手中留存了許久,倒不如成全了這只龍龜。

    隨著殷承衍開口,等候多時的龍龜猛地竄了下腦袋,將兩樣?xùn)|西咬住,尤其是那半滴龍血,當(dāng)即就被他咬碎了外殼,將龍血吸了進(jìn)入。

    做完這些,殷承衍看向楚星禹道:“我們走吧!

    楚星禹也收回了目光,點點頭跟在了殷承衍身側(cè)。

    兩人朝著前方的山脈走去,身影漸漸隱入昏暗之中。

    剛一踏入兇獸深淵的范圍,殷承衍眸光忽地一凜,看向了腳下……

    這是……陣法?

    在方才的某個瞬間,殷承衍感受到了一閃而過的陣法氣息,而且,這個陣法他曾經(jīng)遇到過。

    當(dāng)初他和楚星禹離開禁地后,去了千仞山,千仞山就有一個陣法,可探查修士氣息。

    兇獸深淵的陣法,赫然與千仞山的陣法一般無二。

    原來如此……殷承衍思及劇情中,楚星禹剛進(jìn)入兇獸深淵后沒多久,就被眾多兇獸包圍,原因就在這個陣法上了。

    不出意外,那些兇獸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

    這般想著,殷承衍和楚星禹繼續(xù)往里走去,不多時,眼前果然出現(xiàn)了一群氣息危險的兇獸。

    楚星禹眸中有些意外,心中隱隱覺出些不對勁來,曾經(jīng)他來兇獸深淵那次,與這次前來,并不是在同一處位置進(jìn)入的兇獸深淵……

    但眼前這群兇獸,倒是極為眼熟。

    轉(zhuǎn)瞬之間,兇獸將殷承衍和楚星禹團(tuán)團(tuán)圍住,不遠(yuǎn)處還有兇獸再趕來。

    看著闖入兇獸深淵的一人一狼,兇獸氣息外露,張開巨口發(fā)出駭人的吼聲。

    然而下一瞬,一股強勢的威壓伴著一聲低沉的狼吼,如海浪一般猛地壓向周圍。

    形勢頓時一變,原本兇殘的兇獸感受到這股氣息后,忽然一個接一個地趴了下來,作臣服狀,發(fā)出低聲的吼叫。

    殷承衍微微一頓,眸中浮起些許意外之色,他沒想到,變成狼身后居然能聽懂這些兇獸吼聲中的意思。

    剛才,它們的吼聲中,喊了一個稱呼。

    “獸王!

    劇情中,花無夜展露出四獸神身份后,卻并無這般待遇。

    若說有什么不同,也只有修為這個因素了。

    一旁,楚星禹也驚訝開口:“衍哥,它們這是?”

    楚星禹聲音響起之后,趴伏在地的兇獸中,有幾只抬起頭,看著楚星禹的眼神充斥著敵意,發(fā)出一聲吼叫。

    殷承衍眸光一沉,喉中傳出帶有威脅之意的吼聲。

    兇獸便立即又低下頭去,讓出了一條前往兇獸深淵內(nèi)部的路。

    殷承衍眼神示意楚星禹,隨后抬腳走了過去,楚星禹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后。

    那些兇獸盡皆趴著不敢動作。

    待離得遠(yuǎn)了些,殷承衍才開口解釋道:“方才,那些兇獸稱呼我為獸王。”

    楚星禹目露驚訝,顯然很疑惑為何和他記憶中的不一樣,但緊接著便驚嘆道:“不愧是衍哥!

    一定是因為衍哥太厲害了。

    這時,殷承衍卻停下了腳步,看向了楚星禹,眼神透露出些許古怪,又道:“它們還問我,你是誰?為何要帶一個人類進(jìn)入兇獸深淵?”

    楚星禹聞言,微怔了下后,想起剛才那些兇獸的反應(yīng),不禁有些好奇道:“那衍哥你怎么說服它們的?”

    楚星禹問出口后,便聽到了殷承衍的一聲輕笑,心中忽然有種不妙的預(yù)感。

    下一刻,殷承衍微微含著笑意的聲音響起,緩緩道:

    “我同它們說,你是我的王夫!

    情緒失控

    幽深杳然的山脈中, 深林密葉將上方明月散落的光芒盡數(shù)遮掩,下方傳來緩行的腳步聲。

    殷承衍與楚星禹并行,從楚星禹手中夜燈發(fā)出的光勉強照亮了前方一小段路。

    不過, 夜燈的作用卻并非尋路,而是為了不讓楚星禹害怕。

    殷承衍變成狼身之后,眼睛可以清楚前方的情形。

    如果仔細(xì)看他的雙眼,會發(fā)現(xiàn)殷承衍的瞳眸深處隱約有些墨綠色,與墨色的瞳眸重疊,看得不甚清晰。

    若非楚星禹與他靠得極近時發(fā)現(xiàn)了這點, 連殷承衍自己都不知道。

    這般想著,殷承衍忽而看了眼身旁的楚星禹, 腦海中浮起方才楚星禹聽到“王夫”兩個字時, 臉上下意識露出的神情, 錯愕中隱含著的期然。

    雖然很快被楚星禹掩飾過去, 但殷承衍卻恰好看到了,心下不免猜測……

    所以,楚星禹心中真正想要的是與他結(jié)為道侶?

    結(jié)為道侶一事, 本就在殷承衍的計劃之中, 只是現(xiàn)如今的情形稍微復(fù)雜, 他不能在作為金手指時與楚星禹結(jié)為道侶。

    不過,殷承衍還有一點有些想不通,楚星禹為何不愿意在他面前表露出來?

    殷承衍思緒微動,同時腳下也在不緊不慢地往前走著,偶爾目光在楚星禹身上掠過, 帶著些許探究之意。

    又走了一會兒后, 兩人面前出現(xiàn)一條河流,擋住了他們的路, 因為河流的出現(xiàn),被樹葉遮擋的月光終于沒了遮掩,傾灑在汩汩流動的水面上。

    殷承衍忽地想起一事,劇情中花無夜表明四獸神的身份后,是在兇獸的領(lǐng)路下進(jìn)入了兇獸深淵內(nèi)部。

    而如今,他因著要隱藏自己并非真正的白狼,便令那些兇獸留在了原地,以免被它們聽到他和楚星禹的交談而產(chǎn)生懷疑。

    看到這條劇情中并沒有的河時,殷承衍才想起來這件事。

    不過,楚星禹應(yīng)當(dāng)知道路線才是,怎么也跟著他走到了這里?

    殷承衍仔細(xì)看了看楚星禹,發(fā)現(xiàn)他表面看起來安靜,實際卻雙眼無神,明顯在認(rèn)真想著什么。

    “你在想什么?”

    耳畔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楚星禹瞬間回過神,下意識道:“沒什么……”

    然后仿佛才注意到周圍的環(huán)境一般,臉上露出些意外之色,打量起四周來。

    而殷承衍卻目光微沉了下,楚星禹有事情瞞著他……

    方才還只是在他面前掩飾情緒,現(xiàn)在便直接隱瞞了。

    殷承衍的目光落在楚星禹身上,眸色愈來愈深,周身銀白的毛發(fā)之間隱隱有黑色溢散而出。

    黑色從狼毛中浮起的瞬間,楚星禹便察覺到了,他微微一怔,立刻走近,眼中露出擔(dān)憂和驚訝:“衍哥,你怎么……”

    話未說完,黑色的靈光忽地閃過,下一刻,白狼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殷承衍。

    殷承衍變回人身后,微微抬眸看了眼上方夜幕中懸掛的明月,然后收回目光看向了楚星禹。

    “衍哥,你怎么突然變回來了?”楚星禹說著也抬頭看了眼上方,微微疑惑。

    殷承衍默不作聲,而是直接伸出手將楚星禹拉至了身前,一只手臂輕輕箍上他的腰,姿勢親密。

    隨后才聲音微沉道:“因為我剛才心神不穩(wěn)!

    方才他因楚星禹而心神動蕩,周身靈氣也不自覺溢散出來些許,但沒想到居然無意中找到了在夜間也能變回本來模樣的方法。

    殷承衍思忖了下,決定直言,他看向楚星禹與之對視,道:“你有事情瞞著我,楚星禹!

    楚星禹微怔了下,聽著殷承衍叫他的全名,眸中緩緩閃過一抹委屈,低聲悶悶不樂道:“衍哥你生我的氣了嗎?”

    他話音剛落,臉頰被一只手手撫上,下一瞬殷承衍便微微抬起他的臉親了上來。

    片刻之后,雙唇分開。

    殷承衍到底不忍看楚星禹露出那種神色,稍稍安撫過后,語氣緩和解釋道:“你有事情瞞著我,我心中十分在意,以至于心神不穩(wěn)才變了回來……”

    說著,他一邊捉了楚星禹垂在身側(cè)的手握住,一邊繼續(xù)看向楚星禹微嘆道:“有事情瞞著我的是你,你怎么還委屈上了?”

    楚星禹聞言頓了下,緩緩低下頭靠上殷承衍的肩頭,用極低的聲音輕哼道:“你忽然叫我名字,一定是生氣了,我心中難受……”

    聽到耳邊傳來的話語,殷承衍微微垂眸看著他,手指默默動作,插進(jìn)楚星禹的指縫中,十指緊緊相扣。

    林中安靜下來,只能聽到河流的輕微流動聲響。

    河岸邊兩個人姿勢親密,在月光照射下的淺淺影子也交疊在一起。

    雖未言語,殷承衍和楚星禹聽著彼此的心跳,心神盡皆緩和下來。

    心神平復(fù)下來后,殷承衍忽然皺了皺眉頭。

    然后看向了楚星禹,恰好迎上楚星禹抬起的雙眼,對視了下后,殷承衍問:“你也覺出不對勁了?”

    楚星禹點頭,神色微微凝重:“衍哥,剛才好像有什么東西影響了我們的情緒……”

    殷承衍也是這樣認(rèn)為,似乎正是從進(jìn)入兇獸深淵之后,他的情緒便開始不對勁了,甚至因為楚星禹的隱瞞,就心神動蕩以至于靈氣有些失控。

    他隱約有些猜測,能無聲無息影響到他們情緒的,極有可能與他先前察覺到的陣法有關(guān)。

    而楚星禹也是如此,他心中雖然有些念頭,但若是殷承衍問他,他一定會說出來。

    殷承衍忽然叫他的名字,他雖然會有些委屈,卻也不會作出那般像是撒嬌一般的姿態(tài)……

    越是回想,楚星禹臉上的不自在越發(fā)濃重,臉色也越來越紅。

    看到他的神情,殷承衍唇角彎了彎,輕輕笑了聲道:“不過,你方才那般模樣,倒也是十分可愛……”

    他話音剛落,楚星禹就捂住了臉:“衍哥,別說了!

    殷承衍捏了捏他的手,問道:“所以,你剛才都想了些什么?”

    略頓了下后,楚星禹放下手來,嘆了一聲道:“我們邊走邊說吧。”

    殷承衍頷首,跟著他朝某個方向走去。

    心下道了句,果然,他們之前走錯了路。

    兩人往兇獸深淵內(nèi)部走去,殷承衍放出了神識,以他們?yōu)橹行某闹軘U散,警惕周圍情形。

    畢竟,他如今還是人類的模樣,若是被兇獸撞上,怕是不妙。

    尤其是,兇獸深淵內(nèi)部的那些兇獸比他們先前遇到的那些,在靈智上更高了一些,稍有不對可能就會被察覺。

    自然,殷承衍并非是怕了那些兇獸。

    而是他們還要借那些兇獸的手來拿到解開封印的靈物,因此要盡量避免暴露。

    一邊走著,楚星禹一邊將之前自己的所思所想緩緩道來。

    的確與殷承衍所想的一樣,楚星禹聽到“王夫”二字后,便立刻想到了結(jié)為道侶一事,但情緒被影響后,不自覺忽然想起殷承衍身上的秘密,心中莫名開始惴惴起來……

    “……我開始覺得,衍哥你是不是真的要和我在一起,以后會不會分開,”楚星禹頓了下,繼續(xù)道:“但我心中清楚,那些事情你并非有意隱瞞,而是不能說……”

    殷承衍默默聽完后,稍稍用力攥了攥他的手,看向了楚星禹道:“有些事情我現(xiàn)在不能說,不過總有一天,我會盡數(shù)講與你聽!

    楚星禹點了點頭,先前他是受了影響,才會想岔了,而且……

    旁邊,殷承衍正思索著陣法之事,忽然聽到身側(cè)傳來的一聲笑聲,笑到一半戛然而止,像是被強行捂住了似的。

    他微微一頓,側(cè)眸看向了楚星禹。

    只見,楚星禹正極力壓著嘴角的笑意,然而效果卻不甚理想……

    見此一幕,殷承衍挑了下眉,問他笑什么。

    直覺告訴殷承衍,楚星禹的笑極有可能與他有關(guān)。

    果不其然,殷承衍問了之后,楚星禹笑得更壓不住了,伴著笑聲斷斷續(xù)續(xù)道:“我只是忽然想到,衍哥你居然被我氣到從白狼變了回來……”

    聞言,殷承衍神色一頓,隨后看向楚星禹的目光有些危險起來,但緊接著便又緩和了下來,“知道便好,日后莫要隱瞞我什么事情,不然,下次我或許會做出更‘好笑’的舉動……”

    “好笑”兩個字,被殷承衍說得語氣稍重,像是暗藏了威脅一般。

    楚星禹自然聽了出來,他稍稍斂起笑,抬手摸了摸鼻尖道:“一定不會瞞著你!

    殷承衍微微頷首。

    又走了一會兒后,殷承衍的聲音響起:“等我能將所有事告訴你那日,便是我們結(jié)為道侶之日。”

    他停下腳步,看向楚星禹,神色認(rèn)真問道:“你可愿與我結(jié)為道侶?”

    進(jìn)入內(nèi)部

    楚星禹聞言一怔, 眼神中似乎有些不可思議:“衍哥,你剛才說?”

    殷承衍能感受到楚星禹猛然攥緊的手指,心中不由得暗忖, 他對楚星禹的在意表現(xiàn)得不夠明顯嗎,為何聽到他說結(jié)為道侶,楚星禹就這么驚詫?

    心中思緒一閃而過,殷承衍再次開口:“我想將你我的結(jié)道之日定在我能向你坦白那日,你意下如何?”

    不是問楚星禹是否愿意,而是直接定下兩人結(jié)為道侶一事。

    對面楚星禹聽到, 目光也怔了下,隨后立即道:“我覺得可以!

    說完后, 他頓了頓, 低聲道:“……你剛才還在問我愿不愿意?”

    剛聽到殷承衍的話時, 他太過驚訝所以下意識問了下, 卻沒想到殷承衍再說的時候就直接將之定下了。

    聞言,殷承衍微微揚了下眉,即便如此, 楚星禹不還是立即就回應(yīng)了他的話……

    他唇邊露出個笑, 手掌稍稍用力將楚星禹拉到近前, 輕聲問:“那么,你可愿意?”

    楚星禹如愿以償,臉上有些微紅,他深吸了口氣,忽然抬手按上殷承衍的肩頭……

    殷承衍側(cè)眸看了眼, 心中對楚星禹接下來要說什么浮起些許期待。

    然而就在這時, 他們二人眼神忽然一凜,不約而同看向了前方。

    有一群兇獸的氣息正在朝他們靠近, 因為兇獸跑動的動靜,就連他們腳下的地面都仿佛在微微顫動著。

    不合時宜。

    殷承衍和楚星禹腦中齊齊閃過這句話。

    見狀,楚星禹只好放下手,問道:“衍哥,你現(xiàn)在還能變回白狼嗎?”

    “能變回!币蟪醒芤贿呎f著一邊按住了他的手,重新放回自己肩頭,“時間尚且來得及,你方才要說什么?”

    “衍哥,我們回頭再說……”,腳下的震動感越來越強,楚星禹眼中劃過一抹著急。

    而殷承衍卻緊緊按著他的手,神色絲毫不慌,安撫道:“放心,在它們過來之前我會及時變回白狼的模樣!

    楚星禹:“……”

    下一瞬,他忽地按著殷承衍肩頭靠近。

    殷承衍只覺得唇上一軟,楚星禹一觸即分,離開時雙手還搭在殷承衍肩上,兩人靠得極近,呼吸交錯。

    “我想說的是,我當(dāng)然愿意與你結(jié)為道侶。”

    楚星禹說完,又快速催促道:“衍哥,你快變回來吧!

    殷承衍這次沒再按住他的手,只看著楚星禹的瞳眸微微幽深,看得楚星禹呼吸一滯。

    下一刻,殷承衍收回目光,放出去的神識已然看到了兇獸的身影,他閉上雙眼回憶不久前變回人身時的那種感受。

    須臾之間,他周身驀地浮起一層黑色,靈光閃過之后,黑幕散去,再出現(xiàn)的就是身形高大的銀白巨狼。

    殷承衍睜開雙目,垂眸看向了楚星禹,隨后忽地用靈氣纏住楚星禹的腰身將他放在了自己身上。

    楚星禹猝不及防之下被帶起,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坐了上來,沒等他開口說什么,遠(yuǎn)處的兇獸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眼前。

    兇獸在林間跑動的聲響震徹整片山脈,卷起陣陣塵土,來勢洶洶。

    殷承衍一眼掃過去,在為首幾個兇獸身上略停了片刻。

    所幸,劇情中對于那幾個幫楚星禹拿到靈物的兇獸有過一番描述,恰好能與跑在最前方的幾個兇獸對應(yīng)上。

    分別是銀翼火獸,青羽赤瞳鶴和一條震帝玄蛇。

    這三頭兇獸,也是兇獸深淵中實力最強的兇獸,算是頭領(lǐng)。

    殷承衍眼神微凜,兇獸深淵外圍那些兇獸誤將他認(rèn)作了獸王,而內(nèi)部的兇獸靈智更高,怕是不好忽悠。

    不過,他心中倒并無擔(dān)憂,大不了就以實力碾壓過去。

    思索間,所有兇獸盡皆出現(xiàn)在殷承衍眼前,約莫百余只,除卻前方的一些兇獸長相還能看,其余兇獸的模樣一個比一個兇殘。

    但實力更高的,還是前方那些兇獸。

    殷承衍站在一塊略高些的位置上,冷冽的目光看向迎面而來的兇獸,心中已經(jīng)做了要動手的準(zhǔn)備,然而下一刻他忽地頓住……

    只見眾多兇獸在他不遠(yuǎn)處停下,隨后為首的三只兇獸率先臣服,它們身后的兇獸見狀立即也趴了下來。

    “吼……”

    各不相同的獸吼聲此起彼伏響起。

    見狀,殷承衍和楚星禹都有些微頓,心中疑惑漸生。

    殷承衍心中思考著,同時回應(yīng)了一下那些兇獸。

    雙方交流片刻后,眾獸又讓開了一條路,由三只兇獸頭領(lǐng)帶領(lǐng)著,殷承衍和楚星禹跟在他們身后,朝兇獸深淵內(nèi)部而去。

    越往里走,周圍愈發(fā)昏暗,而周圍的草木常見置于黑暗之中,居然也長的郁郁蔥蔥。

    殷承衍心中微動,不見日光卻能長得繁茂,十有八九是因為有靈氣的灌溉然,而一路走來,他們卻能清晰感知到,兇獸深淵靈氣并不濃郁。

    那便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兇獸深淵的地下有著靈脈,且被陣法之類的封鎖住不能外溢。

    隨三只兇獸頭領(lǐng)前往內(nèi)部時,一路上也并不安靜,只因,這三只兇獸中居然還有一個話特別多的兇獸。

    就是那只震帝玄蛇。

    震帝玄蛇通體黑色,身形巨大,盤起來像是一座小山一般,看著陰冷不近人情,實際卻十分話多。

    同時,它也是唯一一只不曾對楚星禹露出敵意的兇獸。

    因而一路上,震帝玄蛇的嘶嘶聲幾乎沒停過。

    說的話也十分有意思,它問了殷承衍和楚星禹的關(guān)系,好奇為何兇獸能和人類做伴侶,甚至還問殷承衍能不能幫它也找一個……

    殷承衍:“……”

    若非劇情中有交代震帝玄蛇的來歷,殷承衍怕是會以為它和他一樣,兇獸的外表下實際上是個人。

    而震帝玄蛇說完那一句后,它身旁的銀翼火獸終于忍不住掀起一邊銀翼,結(jié)結(jié)實實給了它一下。

    震帝玄蛇這才安靜下來。

    這時,殷承衍的注意力也被楚星禹吸引過去,頸后傳來微微的癢意,貌似是楚星禹抓住了他的頸后一撮狼毛,時輕時重地揪著,像閑著無聊打發(fā)時間的無意之舉。

    那股微弱的癢意,仿佛順著頸后傳到了殷承衍心頭,令他十分在意。

    但周圍尚且有其他兇獸在,殷承衍不便開口同楚星禹說話,只能心中微嘆一聲。

    終究還是不方便,若是……

    殷承衍眸光一頓,忽然想起了天道,準(zhǔn)確的說,是天道那個能通過神識溝通的能力。

    最初,他和天道之間交流也只能通過開口言語。

    但在玲瓏幻界中時,天道說他琢磨出了個新的能力,能讓其他人聽不到他們的交流。

    不知這種能力,能否用在他和楚星禹之間?

    不過,現(xiàn)下并非與天道聯(lián)系的合適時機,還需等進(jìn)入兇獸深淵內(nèi)部后再做考慮。

    殷承衍思緒回歸,感覺到頸后的狼毛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楚星禹松開,沒了動靜,殷承衍也猜不到楚星禹現(xiàn)在在做什么……

    他眸中劃過沉思,隨后心念一動,一縷靈氣悄然浮現(xiàn)在楚星禹身旁……

    隨后,他感覺到楚星禹忽地攥住了一把狼毛,片刻后又輕輕松開,然后趴在了他身上。

    楚星禹將微微泛紅的臉掩住,深吸了幾口氣緩了緩后才重新坐起身來,可以看到他手上多了一道黑色靈氣,纏繞在五根手指上,一點一點與楚星禹的靈氣融合。

    而殷承衍心下終于滿意,楚星禹的注意力就應(yīng)該在他身上才是。

    約莫一刻鐘時候后,終于到了地方。

    殷承衍抬眸朝不遠(yuǎn)處看過去,雖然在劇情中看過幾遍,但真正見到兇獸深淵內(nèi)部的情景還是不免有些驚奇。

    他們身后,是濃郁幽深仿佛看不到盡頭的黑暗,而前方,有一片區(qū)域則亮起了淡淡的白光,光芒與黑暗交接之處,像是被人突兀地砍斷了一般,黑白分明,彼此互不侵染。

    那片光芒區(qū)域,正是殷承衍和楚星禹這次的目的。

    光芒區(qū)域后面,是高不可攀的巨峰,就連殷承衍的神識都無法掠過去。

    倒是有傳聞,這巨峰就是東荒與其他區(qū)域的攔界山。

    而山壁上,有著一扇像是玄鐵鑄就的巨門,巨門之前,則是一個祭壇,祭壇中間的一根玉白長柱上,刻畫著四獸神的形象。

    這兩種東西出現(xiàn)在兇獸生存的地盤上,看起來頗有些不可思議。

    祭壇和巨門,都是兇獸深淵的兇獸世代守護(hù)的東西,他們的傳承中深刻著這一記憶,只有四獸神的后代前來,才能通過祭壇打開巨門。

    幾只兇獸頭領(lǐng)并未立刻就啟動祭壇,這在殷承衍和楚星禹的預(yù)料之中,即使是兇獸,也需做出完全的準(zhǔn)備才能進(jìn)行祭祀來啟動祭壇。

    他們被帶到了不遠(yuǎn)處的山洞中,隨后也并未再說什么,就立即退下,看樣子是準(zhǔn)備祭祀所用之物去了。

    待三只兇獸離開之后,楚星禹就從殷承衍身上跳了下來,打量了一下山洞后,隨手將手中一直提著的夜燈放在了一塊石臺上。

    而殷承衍卻并未立刻變回來,而是先抬手為整個山洞覆上一層靈氣,隨后才周身靈光閃過,變回了本來模樣。

    變回來之后,殷承衍靜靜看向了楚星禹。

    楚星禹莫名怵了下,問:“為什么這么盯著我看?”

    殷承衍抬腳走到他面前,挑了下眉道:“剛才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什么都沒做啊……”楚星禹眼中的茫然并不作偽。

    殷承衍唇角略微揚了揚,抬手摸上楚星禹的后頸處,輕輕點了點以作暗示。

    隨后便看到楚星禹露出恍然想起的神色,楚星禹略頓了下,然后才小聲道:“我又沒用力……”

    “你和那條黑蛇一直說話,我不高興!

    聞言,殷承衍動作一頓,微微揚了下眉,所以,楚星禹這是……吃醋了?

    套路天道

    不過, 也確實是他疏忽了。

    他變成白狼后,能聽懂兇獸的話,但他和震帝玄蛇的對話, 在楚星禹聽來卻只是單純的獸吼。

    殷承衍回想了下,兇獸深淵中環(huán)境黑暗,楚星禹本就怕黑,又聽不懂他所說的話,心中不開心也在情理之中。

    再者,楚星禹也的確沒有用力, 殷承衍只不過是想找個理由逗弄他一番罷了。

    腦中思緒一閃而過,殷承衍只微微一頓便回了神, 手掌微動貼上楚星禹頸后, 聲音微緩道:“是我的疏忽, 下次定然不會如此了!

    實際上, 在來的路上,殷承衍控制著靈氣纏繞上楚星禹的手時,楚星禹心中的不開心便盡數(shù)消散了。

    此時感受到殷承衍話中的柔和之意, 楚星禹忍不住伸手抱住殷承衍, 道:“衍哥,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要是能有辦法讓我也聽懂兇獸的話就好了……”楚星禹在殷承衍耳畔感嘆。

    殷承衍順勢攬上他的腰身,按在楚星禹頸后的手掌微微用力,讓他靠在自己頸邊。

    楚星禹看不見的地方,殷承衍眸中浮起若有所思,看來的確應(yīng)該找一下天道了。

    他一邊在心中想著如何從天道口中要來神識交流之法, 一邊對楚星禹道:“來時的路上, 那條震帝玄蛇問……”

    殷承衍將他和震帝玄蛇的對話一一道來,待說到震帝玄蛇問能否也幫他找一個人類伴侶時, 楚星禹臉上也露出了和那時的殷承衍一樣的表情:“……它該不會和衍哥你一樣吧?”

    話雖如此,不過殷承衍和楚星禹心中也都清楚,像殷承衍這種能變成兇獸模樣的情況,再有第二個的可能性極低。

    殷承衍搖了搖頭道:“震帝玄蛇只是兇獸,不過,靈智卻是不低!

    震帝玄蛇可以說是整個兇獸深淵中靈智最高的兇獸,連實力比它強的銀翼火獸和青羽赤瞳鶴,在這方面都不如它。

    兩人并未在這方面談?wù)撎,兇獸準(zhǔn)備祭祀之物不知要準(zhǔn)備多久,殷承衍和楚星禹將山洞整理了一番。

    整理好后,楚星禹坐在一個低矮光滑的石臺上,將在龍龜背上煉制好的傀儡仙鶴又拿了出來,若有所思翻看著。

    殷承衍則就在他對面坐著,兩人伸出來的腿偶爾觸碰在一起,殷承衍能察覺到在觸碰的剎那間,楚星禹一瞬間的微僵,隨后又若無其事地放松了身體。

    他看向了楚星禹手中的傀儡仙鶴。

    先前在望月海上,因為“懲罰”那件事,他一直到現(xiàn)在還還未仔細(xì)看過傀儡仙鶴。

    楚星禹新煉制出來的傀儡仙鶴,看起來只有巴掌大小,實際上卻能隨即改變大小,最大約莫兩臂長,倒是勉強可以讓人坐上了。

    在外表上看起來也與真正的仙鶴靈獸十分相像,甚至還能模仿仙鶴喝水梳理羽毛等等,足以以假亂真。

    殷承衍的目光落在楚星禹身上,同時卻悄然用了天道給他的方法喚起天道來。

    這次天道來的也十分迅速,不過須臾之間,它的聲音便在殷承衍腦中響起:“大佬,找我什么事?”

    殷承衍卻微微一頓,貌似從他頂替了第二個金手指白狼后,天道來的速度就如此快了。

    他隱約覺得有些蹊蹺,暫且將此事壓在了心底,然后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想學(xué)你那個神識交流的方法。”

    天道聞言:“……什么?”

    聲音中透露著震驚,明顯對殷承衍所說的話感到異常驚詫。

    殷承衍面不改色,繼續(xù)道:“我現(xiàn)如今身在兇獸深淵,在其他兇獸面前不能開口說話,所以我想學(xué)你那個方法,用在我和楚星禹之間。”

    天道有點被他說服了,但是即將答應(yīng)的前一刻忽然想起來:“不對,劇情中白狼也不能和氣運之子交流,你應(yīng)該也用不到。俊

    殷承衍心中道了聲可惜,沒能直接忽悠到天道,隨后他看了眼對面的楚星禹,唇角微微勾起個極淺的弧度。

    楚星禹沒看到,但天道卻看得清楚,忽然有種不妙的預(yù)感。

    果然,下一刻,殷承衍的聲音傳來:“我與劇情中的白狼自然不同,他與楚星禹只是認(rèn)主關(guān)系,用不著交流,但我和楚星禹……”

    他輕笑了聲,聲音明顯柔緩幾分:“在其他兇獸面前,若是楚星禹只能看著我和其他兇□□流,他會不開心!

    天道:“……”別以為他聽不出來殷承衍話中隱含的炫耀……

    拐走的它的氣運之子,還向它炫耀,真是夠了!

    于是它惡狠狠道:“想要神識交流的方法,得拿東西來和我換。”

    殷承衍抬了下眸:“用什么來換?”

    天道似乎早想好了說辭,聲音微微得意道:“就用我的世界珠來換!”

    聞言,殷承衍眸光一凜,他微微垂下眸,故作遺憾嘆了口氣:“那看來是沒辦法了,我雖然找到了你的世界珠,但卻無法將之交給你……神識交流的方法,看來我只能試著自創(chuàng)了!

    他最后一句話說的太過泰然,天道便有些慌了:“你真的找到了我的世界珠?在哪里?不用交給我也行,我自己去拿!

    “我覺得,你也拿不到。”殷承衍提醒它道。

    天道對他的話不以為意,整個小世界難道還有它天道去不了的地方,它急道:“只要你將世界珠的位置告訴我,我就把神識交流的方法給你!

    殷承衍依舊拒絕:“不用了,我怕你聽了之后卻發(fā)現(xiàn)拿不到,估計也不會將方法交給我!

    天道立刻道:“我可以立誓!

    雖然它是天道,但也要受到小世界規(guī)則的約束。

    殷承衍神色如常,等天道立完誓后,才勾起了唇角,笑意在臉上一閃而過。

    天道看到他臉上的笑,頓覺不妙,但又想了想剛才立下的誓言,并未察覺到有什么不對,等它把神識交流的方法給了殷承衍,殷承衍再厲害也得把世界珠的位置告訴它。

    過了一會兒,殷承衍順利從天道那里拿到了神識交流的方法,神識掃過之后沒有看出問題。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吧?”天道眼巴巴等著。

    殷承衍眸光閃了閃,道:“自然。”

    然而說完之后,他卻并未直接告訴天道,反而看向了對面的楚星禹,開口喊了他一聲:“楚小禹……”

    楚星禹聞聲立即朝他看過來,心中嘀咕了句衍哥喊的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稱呼,面上卻是不自覺揚起了笑。

    目光觸及他的笑,殷承衍眼神也緩和下來,道:“你的苦海玉借我一觀。”

    楚星禹點了點頭,心念一動便將苦海玉取了出來遞給殷承衍。

    殷承衍從他手中拿過世界珠后,在楚星禹欲收回手時,稍稍用力捉住了他的手,送至唇邊輕輕觸了下。

    楚星禹心中一悸,手指不自覺地微微蜷起,嘴角的弧度不知不覺更深了些。

    殷承衍一邊聽著腦中天道的大呼小叫,一邊對楚星禹微微一笑,松開了他的手。

    經(jīng)此一遭,楚星禹也忘了問殷承衍借苦海玉要做什么,聽到殷承衍讓他繼續(xù)琢磨傀儡仙鶴后,便應(yīng)了聲繼續(xù)研究去了。

    而這時,殷承衍才凝神聽起天道的聲音。

    天道震驚到了不行:“我的世界珠怎么變成了這副模樣?!還跑到了氣運之子的手里???”

    如此一來,它還真沒辦法直接將世界珠拿回來。

    殷承衍看著手中的世界珠,淡淡道:“這要問你自己了!

    “什么意思……”天道疑惑。

    殷承衍:“先前倒是忘了問,你的世界珠是什么能力?”

    小世界不同,因而凝聚出的世界珠能力也各不相同,比如,殷承衍的世界珠便是吞噬……

    如果他所猜不錯的話,他現(xiàn)在手里的這枚世界珠,能力應(yīng)該是……

    “是控制時間!碧斓勒f完,又道:“但是我也掌控不好這個能力,所以就將世界珠藏了起來,沒打算用。”

    果然如此。

    殷承衍的目光在楚星禹身上掃過,道:“我倒覺得,你掌控得不錯!

    不恰好,把楚星禹送回來了嗎?在這點上,他要感謝天道才是。

    天道一愣,有些不懂殷承衍的意思。

    見狀,殷承衍稍稍舉起手中的世界珠,問它:“你覺得,你的世界珠是怎么變成這副模樣的?”

    是被用了大部分能量。

    “誰能用掉世界珠這么多能量?”

    只能是天道自己,即使是楚星禹,也只能用世界珠掩藏氣息,而不是真正掌控了世界珠。

    “等等……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天道反應(yīng)過來,因為太過震驚有些語無倫次。

    殷承衍腦海中的聲音沉默下來,沉默許久后,天道才再次開口:“但是,我為什么要用世界珠?”

    它想不通,明明它無法掌控世界珠的能力,卻還要冒險使用世界珠,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殷承衍聲音微沉:“我曾無意中窺得楚星禹的夢魘……”

    “他被困在某處空間,被人欺辱,被人折斷了手腳……”

    殷承衍回憶起那個夢魘,心中像被針刺了一般,頓了下后,再次問天道:“你所知道的劇情中,可有說過楚星禹是否怕黑?”

    天道默默回憶了一下,然后有些恍惚道:“氣運之子應(yīng)該是不怕黑的!

    雖未直言,但劇情中有相關(guān)的劇情描述可以看出來。

    聞言,殷承衍先看了眼楚星禹,目光緩和了幾分。

    然后看向了從進(jìn)去山洞后,就被楚星禹放在一旁的夜燈,道:“我能煉制法器后,送楚星禹的第一個禮物就是這個夜燈!

    殷承衍的聲音輕得像是嘆息。

    “因為,你的氣運之子,我的楚星禹,他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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