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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十八歲靈魂到底有多么索求無度且莽撞,聞清硯還算是第一次體驗到。

    剛剛和司南鈺在一起的時候,她快二十歲,做這樣的事情也是在一起一年多之后,許多事情都是循序漸進的,雖然司南鈺下手一直有點兇,她也很喜歡。

    但像個發(fā)狠的小獅子一樣毫無章法又強/勢逼/人的司南鈺,聞清硯并沒怎么見到過。

    她被固/定在司南鈺的腿/上,緊/密無/間,礙/事的衣服被扔在床邊,鎖骨之下/滿/是沒有規(guī)則的紅痕。

    司南鈺貪戀又火熱。

    她被把/玩/著,捉/弄/著,就是得不到徹底的慰//借。

    “司南鈺…”

    因為坐/姿的問題, 難/耐/程度令人發(fā)指。

    聞清硯就連摩///蹭都是做不到的——

    “聞清硯。”

    “老婆。”

    “嗚嗯…南、南鈺。”

    混亂而又細密的吻,以及過于靈//活的動/作,讓聞清硯呼吸發(fā)緊,只想喊她的名字:“南鈺,南鈺…”

    “我在,聞老師。”

    “不要叫老師了。”

    聞清硯不只一次的說起過這個問題,她并不十分喜歡在這樣的時刻被司南鈺叫老師,這會讓她有一種難以壓抑的羞恥感。

    明明身為老師, 卻在和學生做這樣事情的錯亂感,也會讓她感官都在被放大。

    本就敏/感的肌膚,更是泛著紅,整個人嬌媚又軟糯,她咬著司南鈺的肩膀發(fā)泄自己的難受:“這樣…好累。”

    “你…松開我、好不…好?”

    短短的一句話, 幾乎無法完整的說完。

    就因為,司南鈺撥/開/云/層。

    任由雨/滴散/落而/無作為。

    游/移的,粗魯?shù)?讓她無處藏/身,她知道,適當?shù)姆跑洃B(tài)度是她最好的選擇。

    誰讓司南鈺就喜歡這個呢?

    喜歡她哭泣,喜歡她顫/抖求/饒。

    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難以擺/脫,被沾////滿的地方又讓她酸軟無力。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喘一口氣。

    “好不好?”

    “你輕一點好不好?沒人能搶走我的。”她捧著司南鈺的臉,輕哄她。

    終于,司南鈺像是良心發(fā)現(xiàn),埋在她頸/間的頭抬了起來。

    因為吻的太兇,司南鈺的嘴唇都微微有些紅腫。

    聞清硯抬起手,輕輕觸碰著她的唇瓣,訴說自己的不滿:“…我這樣好/累。”

    事情發(fā)展的過于激烈,消沉已久的身體明顯承受不住。

    聞清硯是要強的,但這件事除外。

    因為她始終都是在被動承受的那一方,習以為常的去求饒。

    而求饒后的下一秒——

    傾/瀉//而/下。

    聞清硯清楚在司南鈺眼里見到驚艷和興奮。

    臉頰頓時猶如火燒一般,埋進她的衣領(lǐng)里面。

    像逃避,又羞恥。

    其實…

    司南鈺做的并不過分,只是因為那通電話,讓聞清硯精神高度緊張。

    云層并未完全被/撥/開,聞清硯就忍不住了。

    到/來的太快,導致她現(xiàn)在虛軟的厲害——

    司南鈺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得意,掐住聞清硯的細腰,向后仰去,兩人一起躺在床上,又忍不住去吻她的眼尾。

    眼鏡未摘下來,聞清硯不舒服的扶著鏡框,猶豫的放下…

    司南鈺卻沒讓,按住她的手,聲音里面有著難以壓抑的雀躍:“不要摘掉好不好?”

    “我喜歡聞老師這副模樣。”

    “好漂亮的。”

    “有什么漂亮的…”被心愛之人夸贊,聞清硯自然欣喜,但也惱怒。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司南鈺絕對不是只為夸她。

    更是因為那奇奇怪怪的癖好。

    她最喜歡的,就是自己這樣一副模樣,和她做羞人的事情。

    羞惱過盛,聞清硯忍不住輕咬她的下巴。

    但還是聽話的,把手從鏡框上拿開,附在她身上平緩著呼吸。

    在這種事情上,她向來是對司南鈺縱容的。

    因為司南鈺喜歡,而她又很喜歡司南鈺不經(jīng)意間透露出的癡迷。

    能夠讓聞清硯清楚的感受到,她是在被司南鈺狠狠愛著。

    不管是十八歲的司南鈺,還是二十八歲的司南鈺都是一樣的。

    區(qū)別大概只在經(jīng)驗上。

    但愛意更濃,占有谷欠更炙熱。

    “那個小鄭老師,是不是還會找你吃飯?”

    司南鈺小氣的問出這話時,聞清硯正要去拿被司南鈺把扣子都拆壞了的襯衫。

    回頭看她的時候,眼神委屈又凌厲。

    亂雜的發(fā)展讓司南鈺怪難為情,又撒嬌的從后面摟住她,親吻她的/背,坦坦蕩蕩的承認:“小鄭老師的存在讓我很吃醋。”

    “昨晚她竟然還和你在一個房間睡覺。”

    “今天還差點打擾了我們。”

    司南鈺從發(fā)狠的小獅子變成了期待被安撫的小狗,咬著她的肩頭,滿是委屈的抱怨:“她好討厭。”

    討厭人的時候,莫名其妙。

    可還是牽動了聞清硯的心,她轉(zhuǎn)過身,摟著司南鈺的頭,不厭其煩的勸說:“沒人能搶走我。”

    “你不要胡亂遷怒。”

    是的,司南鈺就是胡亂遷怒。

    昨晚還因此而羞愧,對自己不爽,但今天嘗到了香甜美味后,這樣的念頭完全覆蓋了她的理智。

    小鄭老師。

    年齡二十六歲,大學畢業(yè)四年,在振南教學已經(jīng)三年了,和聞清硯同一學科。

    哦,還是司南鈺的師妹。

    同樣畢業(yè)于振南,也曾是聞清硯的學生。

    這些因素夾雜在一起,就不可能讓司南鈺理智。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個酒店的?”

    聞清硯抱著她,見她情緒平復下來后就輕聲問她。

    混亂的電梯間,玄關(guān)處,還有滿是衣衫的床邊,都讓她沒時間去思考和詢問這個問題。

    現(xiàn)在冷靜下來了,聲音都是冷冷的質(zhì)問。

    司南鈺一噎,心虛的開口:“我問的…楊老師。”

    毫無疑問,楊老師就是楊淼。

    這次外出學習就是楊淼的老公李副校長一手安排,教職工的學習任務(wù),住宿安排都是要上報的。

    司南鈺想要打聽,也很容易。

    不過這樣詳細的內(nèi)容,很難會和不相關(guān)的人說,楊淼是李副校長的家屬,想要知道不難,但告訴司南鈺…

    足以證明兩人關(guān)系很好。

    聞清硯這樣想著,不免也有些吃味,本還泛著紅暈的臉頰突然就冷了下來,肩頭躲開不讓她親吻。

    彎下腰,繼續(xù)拿襯衫繼續(xù)穿…

    “聞老師,你要不要穿我的衣服?”

    “這件襯衫,應該…系不上了。”司南鈺在她身后弱弱的說著,惹的聞清硯更氣,拿著襯衫的手都輕輕顫了顫。

    轉(zhuǎn)過頭,似嬌似嗔的埋怨:“還不是都怪你?”

    但頗具風情。

    司南鈺看的頭腦發(fā)熱,單手從后面攏住她的軟////綿,聞清硯不住后仰。

    敏感的脖頸貼在她的唇上。

    溫熱的舌尖輕輕劃過,本就如水一般的她,又被拉回到床上。

    親吻軟又暖,緊緊相擁。

    “我和楊老師交好關(guān)系,不都是為了這些方面嘛?”

    “沒人告訴我聞老師在哪里,我要怎么找到你?”司南鈺本是想解釋,但越說越覺得理直氣壯,咬著她的唇瓣很哼唧唧的說:“這一切都是為了和聞老師見面。”

    聞清硯吃痛,嗔怪道:“油嘴滑舌。”

    “那你喜不喜歡?”

    “不喜…唔!”司南鈺又抱著她親她,親過之后壞笑著問:“聞老師,我問的是…”

    “油/嘴/滑/舌。”

    “你喜不喜歡?”

    “不喜…”

    叮叮咚

    不知道被扔到哪里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兩人交纏的呼吸分離,鏡框被親的不在原來的位置,聞清硯輕輕扶好,又撇過臉去找一直在響著的手機。

    視線看過去,顯示的是小鄭老師打來電話。

    這次不只是司南鈺,就連聞清硯都有些不滿。

    雖然她嘴上說著不喜歡,但心里怎么可能不喜歡?

    她最喜歡,被司南鈺抱在懷里親吻。

    喜歡沉溺其中,隨著司南鈺的節(jié)奏飄蕩。

    可現(xiàn)實殘酷又讓人無奈。

    “南鈺,我接一下電話。”

    喜歡的話說的斷斷續(xù)續(xù),但這句話聞清硯倒是說的很流暢,司南鈺心中腹誹:口是心非的聞清硯,討人厭的小鄭老師。

    但是見到聞清硯接起電話,聲音冷淡的說著:“喂,小鄭老師。”

    “晚餐我另有安排了。”

    “好,那明天見…”

    軟糯的聲線都被她隱藏住了,那種人前人后兩幅面孔的聞清硯完全滿足了司南鈺。

    是她的聞清硯。

    是只會在她的面前,軟成一灘水,任她所為,毫無抵抗力的,把自己獻給她的聞清硯。

    ———

    “唔…”掛斷電話,聞清硯還沒回神,半穿不穿的襯衫就又被扯開。

    司南鈺趁她不備,強/勢的撬開她的齒/縫,按著她的脖頸。

    汲取著,發(fā)出令人羞恥的聲音。

    她太大膽了。

    聞清硯不免抱怨:“你…怎么變成這副樣子了?”

    明明不久前還讓人心生不滿,現(xiàn)在完全讓人招架不住。

    分別不過一天,為什么就…?

    “當然是因為,我太想念聞老師了。”

    司南鈺還是這套說辭,已經(jīng)聽膩了的聞清硯自然是不相信的,她皺著眉,不悅的整理衣襟,想要逃離她的懷抱。

    但虛軟的腿出賣了她,跌跌撞撞的又貼\緊了司南鈺。

    這時候,司南鈺也沒終于是忍不住,在聞清硯的耳邊輕聲的說著:“其實有件事,我猶豫了好幾天想告訴聞老師。”

    “什么事?”

    “我想起來好多事情,不過…都是帶顏色的。”

    “聞老師纏著我的手…”

    “…閉嘴!”

    本來聞清硯聽到司南鈺說想起來時,是想聽的,但聽到這樣的話,她咬著唇,情難接受:“司南鈺,你閉嘴!”

    第82章

    “哦。”

    “那我不說了。”

    司南鈺乖乖閉了嘴,離開了她的耳邊,圈住她的手也漸漸脫了力氣。

    聞清硯毫無防備,不自覺的后仰,一瞬間神情緊張,只能攀附著司南鈺的肩頭,又結(jié)結(jié)實實的摟住了她。

    她坐起來的姿勢稍微比司南鈺高出了一些,送回去的姿態(tài),雖然還算優(yōu)雅。

    但也被她占盡便宜。

    這種時刻聞清硯總是臉皮薄的,短短一個小時,臉色變來變?nèi)? 這回又紅的徹底。

    又是羞,又是氣。

    但此刻對她不利,她不好冷著聲訓斥。

    或者說, 不敢。

    生怕又讓司南鈺激動起來,只好保持著平淡的語氣問:“你是不是有意的?”

    “不是。”鼻尖沁香,還帶著被軟/糯擠/壓的觸感,司南鈺倒也很是留戀,可她確實不是有意的。

    只是這樣的錯誤她不介意再來一次。

    于是抓緊的腰間的手又緩緩松開的架勢, 聞清硯感受明顯…

    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想再來一次了。

    所以牢牢抓住司南鈺的手,不讓她松開。

    雖然聞清硯還是不太信,但也不敢再問了。

    更何況胡鬧了這么久,她該換衣服,也該休息了。

    司南鈺也該…吃飯。

    “你餓不餓?”

    “餓了。”

    “所以剛剛才脫力,松開了聞老師的腰。”司南鈺狡黠的笑,好像找到了合適的理由,膩在聞清硯的身上撒嬌:“想吃好吃的。”

    “聞老師~~~”

    司南鈺喜歡撒嬌,也很喜歡吃,來到云州一趟聞清硯一定會盡量滿足她的味蕾,她抓著司南鈺的發(fā)尾,輕聲問她:“那你想吃什么?”

    云州靠海,海鮮多,但司南鈺卻是不那么喜歡的,所以吃特色美食這件事需要仔細斟酌。

    但其實,聞清硯很喜歡吃海鮮。

    所以司南鈺想了想,說道:“吃海鮮吧。”

    “聞老師天天和學校里面的老師肯定都是在吃工作餐,也沒出去吃吧?”

    “沒有天天,我只來了一天。”聞清硯糾正著她的話,司南鈺點頭,但也沒改變心思。

    “去吃海鮮。”

    “走嗎?”

    “…走?”

    “要等等才行。”

    司南鈺說走就走,倒是很輕松。

    因為襯衫扣子壞掉的不是她,腰帶不知道扔到哪里去的也不是她。

    她穿戴整齊,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聞清硯越是看著她就越是氣惱,一肚子的委屈說不出。

    滿心好奇她恢復的記憶也不敢問。

    生怕再經(jīng)歷些什么羞人的事情。

    “我去洗澡。”

    “你去把你的衣服給我拿出來。”聞清硯無力的使喚著她,又扶著她的肩膀踩在腳下。

    腳下本就是地毯,她又虛軟著一腳險些踩空,但還是緊咬著唇瓣,不讓司南鈺扶她。

    可司南鈺就好像不懂似的,真誠的問她:“聞老師,我扶你去衛(wèi)生間?”

    “不要。”

    猶豫一秒聞清硯都會覺得難為情,所以聽到她的話立刻就在拒絕,強撐著直起了腰。

    礙事的高跟鞋被她脫下,踩著軟云那般走到了衛(wèi)生間。

    進去之前,她又回頭。

    司南鈺走近她,忙問:“要我扶?”

    “不是。”

    “我的換洗衣物都在樓下。”

    一場情/事,讓聞清硯軟下來的不只是外在,內(nèi)在更是如此。

    她回頭看向司南鈺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柔軟和羞澀。

    往常聞清硯也會惱怒,但如這般含羞嬌軟幾乎是沒有過的。

    不,就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這一刻。

    年長者。

    師長。

    教導主任的身份完全被剝離開。

    眼前的聞清硯,就只是她的妻子,她心愛又想寵溺的女人罷了。

    “我?guī)Я诵碌摹!?br />
    “還是我下樓去給你取?”司南鈺急著向前走了幾步,聞清硯見狀皺著眉,不情愿的說:“不行!”

    “哪個不行?我的不行,還是下樓取不行?”

    “都不行~的!”聞清硯拒絕的聲音又嬌又軟,司南鈺眼下恨不得什么都給她,這兩個不行那什么行?

    她想了想,但沒湊近,只是輕軟的詢問她:“那我去給你買套新的,好不好?”

    “…太麻煩了。”聞清硯咬著唇,不愿意她這樣折騰。

    可司南鈺卻不覺得,她嘴角蕩漾著笑,連忙擺手準備往外面走:“不麻煩,不麻煩的…”可走了幾步,又停住,支支吾吾的說著:“就是…聞老師的…”

    她視線在聞清硯的身上瞟了下。

    算是清楚聞清硯剛剛的兩次拒絕是為什么了。

    不想讓她去樓下取,肯定是覺得羞恥。

    不能穿她的是因為…

    聞清硯身材比她好得多。

    她穿不下。

    “ C ?”司南鈺不確定的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頰有些羞紅。

    又摸了摸鼻尖。

    聞清硯看到的時候,不自覺的想到自己撞在她臉上…

    熱意又上涌了幾分,握緊了門把手,想也不想的就進了衛(wèi)生間。

    司南鈺走過去幾步,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等了幾秒。

    才聽到她悶悶又細小的聲音傳來:“…D。”——

    聞清硯最后拗不過司南鈺,還是去了海鮮自助餐廳。

    一進去,司南鈺拉著她的手東張西望,找了一張靠著窗的位子,拉著她走過去。

    拉椅子,扶著她的肩膀坐下,然后…坐到了她的旁邊。

    聞清硯有些莫名。

    因為司南鈺過分的殷勤,也沒如平常那般坐到她的對面。

    隱隱有些不適,聞清硯挪動了一些,手不自覺的的拉著一下內(nèi)/衣肩帶。

    “怎么?不舒服嗎?”

    “還是,我買小…了?”

    司南鈺關(guān)切的表情不作假,因此讓聞清硯更加難為情,咬著唇否認:“…不是的。”

    “只是沒穿好。”

    確實是如此,但其實也藏著一些其他的事情。

    其中就有,司南鈺買回來的款式非同尋常,她因出門著急又扣錯了順序。

    本來,也不會多小。

    但司南鈺傍晚的時候太過分,讓她有些不適。

    “那我下次,再買大一點。”

    大廳廣眾之下,聞清硯根本不想和她有這樣的對話,見她認真的說著,趕緊去捂住她的嘴,眉目含春的瞪她:“…你閉嘴!”

    “哦,那我去拿東西吃。”

    “那邊有龍蝦…!”

    司南鈺的反應讓聞清硯很是苦惱,她說讓閉嘴,司南鈺確實會閉上,但還是那樣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態(tài)度。

    聞清硯看的不爽又無可奈何。

    松開了她的手,任由她去做什么。

    她則是側(cè)過身去看外面的海景。

    司南鈺是會選的,在美團上看了許久,找了這家評分不低的自助餐廳,靠著海,海邊景色一覽無余。

    但聞清硯卻沒什么心情去看,因為司南鈺來來回回的速度太快,每次拿回來的東西也都不少。

    “我們吃不下。”聞清硯開口阻止,但無果。

    司南鈺清澈的眼里說著讓她無法接下去的話:“聞老師不累嗎?多吃一點補回來。”

    說完,她倒是臉不紅心不跳,又折返了兩趟。

    十分鐘后,司南鈺終于是安靜的坐下來吃東西了。

    對海鮮類一般的司南鈺,選了一些熱菜回來吃,吃到半飽又閑不住,給聞清硯剝蝦,還有各種貝類,都被她弄好,放在聞清硯的面前。

    表現(xiàn)欲極強,又殷勤的可怕。

    雖然她什么都沒說,但聞清硯了解她。

    她一定是覺得把自己折騰狠了,想要補償。

    和十八歲的司南鈺,還是第一次這樣大膽又暢快,聞清硯竟然生出了一種。

    兩人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的錯覺。

    這些也多虧了司南鈺現(xiàn)在的這番表演。

    才讓聞清硯有這樣的錯覺。

    好多年前,司南鈺就是這副模樣,眼神清澈又純情,可沒幾年。

    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思及從前,聞清硯又想問問司南鈺想起的事情,她緊張的握緊拳頭…

    “聞老師,張嘴。”

    可還沒等開口問,就先順從的聽了司南鈺的話,把嘴張開,讓她把蝦肉放進了嘴里面。

    冰涼又帶著一絲甘甜的蝦肉。

    司南鈺盯著她吃。

    “唔…你做什么?”這樣的眼神讓聞清硯有些別扭,推著她的臉,又轉(zhuǎn)過了頭。

    蝦肉的甘甜變了味,有些難以下咽。

    而她看向的玻璃的倒影中,司南鈺蠢蠢欲動。

    腰身被鎖/住,聞清硯猛的一回頭,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司南鈺。

    她眨著眼問自己:“聞老師,剛剛在想什么?”

    “在想你,都想起了什么?”

    含在嘴里的話繞來繞去,最后還是問出了口。

    司南鈺聽到后,先是皺眉,又攬緊了她腰,不確定的問:“聞老師確定…要聽嗎?”

    零星的記憶片段起源于…

    聞清硯被蒙住眼睛,襯衫里面綁著細繩的照片。

    當晚的事情發(fā)生的稀里糊涂,但隨著今天的行為加深,司南鈺逐漸把那張照片細節(jié)拼湊出來了一些。

    那…應該是在夏天。

    聞清硯下班后被她框在了門口,襯衫裙被她輕輕推/高,肆無忌憚的飛/舞,又突然興起摘下了她每次都會戴著的眼鏡。

    雙眼被蒙住時,聞清硯戰(zhàn)/栗著,發(fā)/抖著。

    帶著隱隱哭/腔的求/饒。

    就如/同今天一般。

    讓她輕/一點。

    再輕/一點。

    可被綁/緊又重新穿上襯衫的時候,格外熱/情火熱。

    手被綁/住,只能用微/微發(fā)燙的臉頰/蹭/著她/的手,含糊不清的。

    求///

    //她——

    潺/潺/水//聲。

    溫//潤/

    而/絲/滑——

    這樣的畫面只是回想,就足以讓司南鈺血脈噴張。

    今天的發(fā)生的一切,好像都算不得什么。

    司南鈺看到照片的時候是覺得從前的她玩的花。

    現(xiàn)在很想糾正一下。

    不是從前的她玩的花。

    分明是以后的她玩的花。

    餐廳玻璃上,倒影出兩人的身影,司南鈺圈緊聞清硯,在她身邊細細耳語,又看著她臉頰漸紅,滿眼期翼又大膽的懇求道:“聞老師,我剛剛在商場。”

    “買了紅色絲帶。”

    “你回去,戴上給我看好不好?”

    第83章

    云州的氣溫是要比西京高了一些, 但走在海邊,海風吹打在身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讓聞清硯瑟縮了一下。

    司南鈺輕輕扯了扯她的手:“聞老師,我們回酒店吧?”

    “你的行李, 還沒取回來呢。”

    她們離開酒店外出覓食時,有點匆忙,壓根就沒有下樓去聞清硯原來住的房間取行李, 只是和小鄭老師說了一句,晚一點去拿。

    “現(xiàn)在九點鐘了,再晚回去, 恐怕會打擾到…人家吧?”

    “再說了,聞老師你看起來很冷。”

    司南鈺完整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聞清硯站定住,蹙眉看她。

    心中隱隱煩躁。

    所以, 她到底是因為誰才會在深夜九點鐘, 在海邊散步?

    一頓飯吃到最后,聞清硯簡直如坐針氈。

    尤其是司南鈺最后摟著她的腰,在她耳邊發(fā)出的懇求。

    讓她整個人猶如被火燒, 極度的難為情。

    酒店兩個字, 仿佛成了她的禁詞。

    海風又一次吹來,聞清硯咬緊了牙關(guān),嗔怒的看司南鈺。

    而司南鈺沒吭聲,眼神閃躲著,拉著她手往回走。

    聞清硯方向感有些差,被帶走的時候有一絲愣神,司南鈺見她沒怎么挪動腳步,便也回去陪著她站住。

    見她眼底迷茫,以為她不記得回去的路了,司南鈺才解釋道:“方向沒錯。”

    可她說完,聞清硯還是執(zhí)拗的不跟她走。

    “聞老師就這樣不想回去,想被海風吹?”

    十一月的云州再比西京暖,也是冷的。

    海邊的星空再美,也是孤寂的。

    司南鈺再莽撞,心底也是敏感的。

    她意識到是因為自己的話所以聞清硯才…

    “我會乖乖的,你別吹病了。”她拉著聞清硯的手,感受她的微涼,眼里心疼又后悔很明顯。

    這些都被聞清硯看在眼里,倒顯得她…

    又在* 恃寵而驕。

    聞清硯其實也是清楚,自己性格別扭,喜歡口是心非。

    司南鈺還是在十八歲,所以才會這樣滿是心疼后悔,和縱容她。

    恃寵而驕不能過多。

    聞清硯在心底這樣告訴自己。

    她本就比司南鈺年長,可在這方面,卻總是在被她遷就。

    此刻的司南鈺,算是給她們從來一次的機會,可她走的路,還是曾走過的路。

    聞清硯低頭沉吟,又朝著司南鈺原本帶著她走方向而去,輕輕的開口:“我們回去吧。”

    “但要…先取行李。”

    這是聞清硯最后的倔強,司南鈺自然也不會拒絕。

    反握住她的手,知道她路不熟悉,在前面帶著她一起走。 ——

    餐廳距離酒店也并不算遠,本就人生地不熟,時間又有限,所以根本不敢找太遠的。

    她們沉默著,走了十幾分鐘后就到了酒店樓下。

    先去二樓。

    這次司南鈺松開了她的手,站在電梯口等她。

    聞清硯走了幾步,卻是停下。

    “怎么了?聞老師。”司南鈺依靠著墻邊,不解的問她。

    聞清硯卻是沒吭聲,而是回頭去拉她的手。

    她總是忘記一些事情,其實司南鈺也心思敏感。

    她喜歡張揚的愛自己,其實也喜歡自己張揚的愛她。

    “你不陪我嗎?”聞清硯撇過頭,扭捏的問她。

    “陪,當然陪。”

    又在得到她回復的時候,轉(zhuǎn)過頭去看她,見她露出的笑容,也輕輕扯了扯嘴角。

    親昵的握緊她的手,一起去敲響了門。

    小鄭開門很快,見到聞清硯的時候露出了笑容,但看到司南鈺的時候笑容有一絲凝固,還是喊著兩人:“聞主任,小司老師。”

    聞清硯不覺得有異,因為她的注意力壓根沒怎么在小鄭老師身上,而是感覺司南鈺被她緊緊拉住的手,有些想要抽出去的意思。

    她又抓緊了些,輕聲的對小鄭老師說:“我和小司老師一起來取行李。”

    妻妻一體,緊握的手上還都帶著婚戒,一切都很合理。

    所以聞清硯不允許,司南鈺松開她的手。

    但進到其他女人的房間就不一樣了。

    就算昨晚聞清硯還住在這間屋子,但就是不一樣。

    “南鈺,你在這里等我。”

    聞清硯住的地方挨著門,行李就在不遠處,她跨過去兩步,拿起自己的行李箱,再和小鄭老師告別。

    動作一氣呵成,絲毫沒有刻意。

    小鄭老師也走到門口送別兩人。

    等門被關(guān)上,聞清硯才再次松開司南鈺的手,轉(zhuǎn)身質(zhì)問:“你怎么突然怕了?”

    “我也不知道。”

    “就…下意識的。”

    司南鈺低著頭,悶悶的說著。

    她比任何人,包括聞清硯都更想昭示兩人的關(guān)系,但在小鄭老師笑容凝固的那一刻,她自己都十分不理解的想著,這人會不會另眼看待聞清硯?

    想起的記憶都是黃色廢料,除了和聞清硯貼近身體的關(guān)系,毫無作用。

    回去的路上兩人氣壓都有些低。

    聞清硯沒再問她,司南鈺也沒再吭聲。

    默默的把自己的行李和聞清硯的行李整理好到一邊,聞清硯則是忙著整理明天的資料。

    時間走到十點半,兩人才對視一眼。

    也就一眼,聞清硯又站起身,從她身邊走過去,在行李箱里面拿著換洗的衣服,扔下一句:“我去洗澡。”

    司南鈺則是還呆愣愣的坐在床邊,無措又煩躁的尋找一些她可能找到的蛛絲馬跡。

    二十八歲的她任性,放肆,會背著聞清硯去飆車,會…把聞清硯綁成那樣,但還分房睡。

    司南鈺越想越不對。

    她是有病嗎?

    放著這樣的聞清硯…

    “司南鈺,幫我拿下內(nèi)衣。”

    “好!”

    聞清硯的聲音從衛(wèi)生間傳來,司南鈺下意識的就應了下來,隨后…

    有些遲疑。

    聞清硯不是,剛剛在她面前拿的換洗衣服嗎?

    “司南鈺,你快一點。”

    司南鈺連忙應聲:“好好好…這就來。”

    算了,不管了。

    她走了幾步蹲下身,在聞清硯的行李箱里面找內(nèi)衣。

    出門在外,聞清硯選的內(nèi)衣,都是純色又規(guī)矩的,只是…

    穿著內(nèi)衣睡覺,是不是不舒服?

    “聞老師,只拿褲褲吧,穿內(nèi)衣不舒服。”她抻著脖子,對著衛(wèi)生間的聞清硯說著。

    等了幾秒,才聽到聞清硯的回復:“隨你。”

    隨、你?

    司南鈺覺得哪里不對。

    但還是隨便的拿了一條,去敲響了衛(wèi)生間的門。

    “沒鎖。”

    “哦。”

    所以是讓她送進去?

    司南鈺有點不敢相信聞清硯的主動,心里打著鼓,把衛(wèi)生間的門打開。

    浴室里滿是霧氣,她也只能看到聞清硯的隱約身形,步伐有些慢,尋找著置物架,準備把褲褲放上去,可走了幾步,手腕就被人抓住。

    聞清硯好像站不穩(wěn),只能抓住她才行。

    溫熱呼吸和滿是霧氣的聞清硯比便是都清晰起來,司南鈺也顧不上被淋濕,摟住了聞清硯。

    柑橘香味滿懷,司南鈺忍不住嘆謂,喊她名字:“聞清硯。”

    “嗯哼…地上,太滑了。”聞清硯細聲細語的在她耳邊解釋。

    而在她看不到地方,耳尖微紅。

    炙熱過后,聞清硯一丁點都受不住司南鈺的冷淡,雖然不是刻意,但也受不住。

    所以她想到了很是拙劣的辦法。

    沒帶換洗衣服。

    明晃晃的,謊言。

    因為她就是當著司南鈺的面拿了一整套換洗衣服。

    其中含義,司南鈺不可能不懂。

    司南鈺也確實懂了。

    更是暗罵自己有病。

    她攬著聞清硯,生怕她滑到,又忍不住的問她:“聞老師,我…我今天這樣,你有沒有生氣?”

    “…有。”聞清硯語氣遲疑,顯然覺得現(xiàn)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她渾身都被沾/濕,冰涼與溫熱交替,更是難以抑制的顫抖著:“也、只有一點而已。”

    “我很愛你,我確信自己很愛你,可我剛剛想啊,為什么我們會分房睡?”

    “那我們,是不是連親密接觸都沒有了?”

    盤旋在心里的問題終于還是問了出來,但司南鈺猜測,多半聞清硯也不清楚二十八歲的她心中具體在想什么。

    “唔,有的。”

    “你說,我工作忙,你下班回來后有時作曲很晚,出去飆車,給邵菱捧場的時候回來很晚,所以…每周五或者是周末的時候會…”

    想到司南鈺對自己說出這些話表情,聞清硯掩飾不住的難過,她輕吻司南鈺,細聲囑咐:“不過你恢復記憶后,千萬不要這樣了。”

    她不喜歡的。

    不喜歡每次像是無度索求一般,在每個周五的晚上來到她們的房間,肆無忌憚的捉弄她沒完,最后又貪戀的說愛她。

    這樣的愛,她不想要。

    怕對現(xiàn)在的司南鈺說了沒有,聞清硯發(fā)了狠的咬她鎖骨,威脅道:“一定不可以這樣。”

    “要不然…”

    “我再也不會給你蒙住眼睛。”

    “不會那樣讓你碰我。”

    “唔。”

    “我不會的。”

    司南鈺其實不確定,自己恢復記憶后,還能不能記不記得現(xiàn)在。

    但她一定一定會想辦法,讓她自己知道,她那么愛聞清硯。

    聞清硯又那么愛她。

    會縱容她偶爾的任性,會在她耳邊軟聲,用這樣的事情威脅。

    “你真的買絲帶了嗎?”聞清硯見她視線空洞,又輕咬她,小聲詢問。

    司南鈺回了神,就見她滿是羞怯的眼,光果的在自己懷里。

    “買、買了。”

    “那出去嗎?”

    “出、出去!可…可我還沒洗澡。”

    “更沒洗/手。”

    “你等等我!”

    司南鈺有些慌不擇路,把聞清硯扶好后,一邊往外面走,一邊脫下自己的衣服。

    順手拿了絲帶——

    溫熱的水順著聞清硯下顎滑落,司南鈺不忍浪費,傾身含住,聞清硯睜開眼無辜的看著司南鈺,視線就被紅色遮擋住。

    她閉了眼,微仰著脖/頸,被司南鈺親吻,又聽她含糊不清的說著:“我洗過/手/了。”

    “也漱/過/口了。”

    盡管這次算是聞清硯半主動,但聽不得這話,輕輕抓住司南鈺的肩,微用力的推據(jù)著。

    只是綁著絲帶讓她看不清,本就有些膽怯,更是不敢大動作。

    沒有細繩。

    所以司南鈺單手抓住了聞清硯被交疊的手腕,從后/頸再吻到下/巴。

    從溫柔,到粗/魯。

    綁著絲帶的眼逐漸濕//潤,可惜,司南鈺看不到。

    只能看到她難耐的皺眉,輕輕/搖///晃。

    喉嚨中破/碎又好/聽的哭/腔傳來:“別…不許這樣。”

    “…捉/弄/.我。”

    和記憶中的場景高度相似。

    傍晚附在聞清硯耳邊的那句話,完全重現(xiàn)在了眼前——

    被/攀/附/交///纏。

    被散落的雨//滴,緊/緊/的。

    /攪//

    //著。

    第84章

    荒誕無度的夜晚。

    紅色絲帶掉落在頸/間, 聞清硯仿佛被揉碎掉又重新組裝。

    終于是找回了自己的。

    可淬了星夜的眼眸,無一不在透露著聞清硯此刻的脆弱。

    斑駁痕跡蔓延著,讓她羞紅了臉頰,無意識的咬緊唇瓣,輕輕靠在司南鈺的肩頭。

    低啞又軟糯的撒嬌:“我要回去…”

    環(huán)境不對。

    在花灑之下,聞清硯根本就站不穩(wěn),搭在司南鈺的身上只會讓她更加吃虧,所以她堅持。

    要回房間去。

    但司南鈺卻會錯了意。

    她把聞清硯散發(fā)著無力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吻著,染著饜足之意的眉目放著異樣的光彩:“…回去繼續(xù)嗎?”

    “不。”

    “不可以了。”

    “我明天…還要開會。”

    衛(wèi)生間里面仿佛沒有時間概念, 聞清硯只覺得過去很久很久。

    久到讓她無法面對自己還有司南鈺。

    尤其是司南鈺。

    她壓根就沒有洗澡的意思,反倒是在某個時刻,咬著她的耳朵惡意的捉弄她。

    “聞老師, 在用口/口幫我洗澡。”

    “唔…胡說八道…”

    整個人貼近墻壁, 所以聞清硯發(fā)出的聲音沉悶又沒有說服力。

    因為她自己都能感覺到,司南鈺說的是對的。

    空乏許久的她,根本就經(jīng)不住任何的撩/撥。

    尤其是,司南鈺進步飛快。

    又在肆無忌憚。

    因為蒙著眼,又背著身,聞清硯只能反手抓住她的發(fā)絲,企圖擺脫掉這羞人的氣息。

    但她本就沒有司南鈺力氣大,抵不過任何。 ——

    “你留下來洗澡。”

    “不要跟著我…”

    聞清硯紅著臉,扶著墻面步步艱難的挪動著。

    司南鈺放心不下,托著她的手臂,關(guān)心十足的問:“我抱你,回去吧?”

    “不要!”聞清硯厲聲拒絕。

    抬眼看她的時候,耳廓又紅了個徹底。

    “你…嘴邊…”

    “怎么了???”

    晶亮的唇角,讓聞清硯不敢再多看,她閉了閉眼,輕推司南鈺:“你說…呢?”

    恨她明知故問。

    可司南鈺卻好像真的沒反應過來似的,輕舔嘴角,囫圇般…的咽下!

    聞清硯臉頰滾燙,萬分羞憤的攆人:“司南鈺~你出去!”

    “哦。”

    品嘗到意想不到的甜味,司南鈺才回過神來。

    聞清硯為什么讓她好好洗澡。

    確實夠難為情。

    但聞清硯,真的可以自己走出去嗎?

    她目光隨著聞清硯的身形過去,她扶著墻,軟著腿。

    頭腦一熱,司南鈺從后面攔腰抱起她來,貼近她的耳邊說著:“我送你回去,然后再洗澡。”

    “唔…”

    渾身猶如散架一般,被這樣抱起聞清硯都忍不住輕哼出聲,但沒拒絕,反而是眸光閃爍。

    顫著手,伸出去,環(huán)住她的脖頸。

    其實這樣才是習慣的。

    只是聞清硯不習慣開口要求,也會在她開口詢問的時候冷聲拒絕。

    但被這樣抱起,她還是會下意識的,環(huán)住她,又把臉埋進她的懷里。

    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脆弱——

    這一天下來,不知道洗了多少次的澡,司南鈺重新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接近十二點。

    聞清硯吹干了頭發(fā),正準備換上一次性的床單,司南鈺見狀,一把奪過來。

    “你…還干嘛?”聞清硯沒多少力氣了,被她一扯床單,整個人都晃了一下,輕靠在她的身上。

    忍不住發(fā)出抱怨。

    但手還是不自覺的拽住了她睡衣下擺。

    依賴又粘人。

    做了這樣親密無間的事情,兩人之間的變化悄無聲息,但十分明顯。

    司南鈺也不自覺中攔住了她的腰,輕撫她的發(fā)絲輕嘆道:“你太累了。”

    “明天還要開一天的會,一會兒我來弄。”

    她頭發(fā)半濕不干,得快些吹干的,但摸到聞清硯軟著的腰,又覺得等一等也沒什么。

    索性松開她,低頭去鋪一次性床單。

    可司南鈺面對這些東西,總是有些笨拙。

    聞清硯能幾分鐘就弄好東西,到了司南鈺這里,好像變得特別復雜。

    她完全看不下去,從司南鈺的手里又奪回床單:“我來,你去吹頭發(fā)。”

    “不要浪費時間。”

    “好困的。”

    聞清硯說著說著不免帶了一些小抱怨的情緒,司南鈺本還想爭執(zhí)一下的動作,停了下來,見她幾乎是皺著眉強撐著精神。

    連忙應了聲,又飛快的去吹頭發(fā)。

    這幾個月沒修剪頭發(fā),她本來的齊肩發(fā)變得雜亂無章,吹完也沒好到哪里去。

    對著鏡子,司南鈺怎么看都不太滿意。

    她想起了聞清硯的頭發(fā),沒有她的發(fā)絲軟,又燙了大波浪卷很好打理的樣子。

    她也想要。

    很想要和,聞清硯一樣的發(fā)型。

    司南鈺揪了揪自己的頭發(fā),嫌棄的不想看,轉(zhuǎn)身往床上。

    聞清硯已經(jīng)鋪好了床單,也換上了純白睡衣,見到司南鈺出來,瞇著眼招手喊她:“唔,快上來睡覺。”

    她困的幾乎是下一秒就能睡著,喊完她手又回去攥緊被子,乖順的發(fā)貼在臉上,眼眸輕閉。

    司南鈺也悄聲的爬上去,可她倒精神的很。

    撥弄了一下她的發(fā)絲,眼底滿是貪戀。

    聞清硯有所察覺的睜開眼,朦朧又茫然的看她:“你…還要做什么?”

    問完之后又微微坐起來,有些防備的盯著她。

    被子被她擋在了兩人之間。

    司南鈺:“……”

    她很明顯的意識到,自己好像把聞清硯嚇住了。

    心里不免覺得好笑,親吻她防備的臉頰,又膩歪的問:“我就是,想知道你發(fā)型是在哪里做的?”

    “這么漂亮。”

    “我也想…”

    “還睡不睡?”

    漂亮兩個字從司南鈺的嘴里說出來,聞清硯像是條件反射一般繃緊。

    今天這一晚,她不知道被司南鈺說了多少句漂亮。

    蒙著紅色絲帶的她漂亮。

    背對她的蝴蝶骨漂亮。

    纖細的腰/肢漂亮。

    因酸/軟而攀/附她的雙/腿漂亮。

    總之,沒有一句是正經(jīng)的。

    聞清硯已經(jīng)信不著她了。

    裹緊被子,距離司南鈺越來越遠,幾乎要到床邊…

    結(jié)果又被人給攬了回來。

    額頭撞到司南鈺的下巴,疼的聞清硯眼眶發(fā)紅。

    時刻驚醒自己,不愿暴露出脆弱的聞清硯,因為這樣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暴露無遺。

    微紅的眼眶看著司南鈺滿是心疼。

    她親吻聞清硯的眼尾,又吻她的那顆迷人小痣,含糊不清的哄她:“老婆對不起,是我撞疼你了。”

    其實,事實正好相反。

    是聞清硯撞到了司南鈺。

    可她的脆弱好像是壓抑太久,全然顧不上事實如何,很享受現(xiàn)在被她哄著。

    抓緊被子的松開,輕哼著自己的不滿,轉(zhuǎn)過了身去。

    司南鈺從后面摟住她。

    繼續(xù)哄:“我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聞清硯沒回答,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彎了彎眼眸,輕點頭。

    然后意識到她可能看不見,又輕聲說:“…睡覺。”

    “好。”

    “我關(guān)燈。”

    “嗯…”

    聞清硯是真的很困,很累,司南鈺關(guān)了燈回來,還沒調(diào)整回原來的姿勢,就聽到了聞清硯平緩的呼吸聲。

    幾乎是秒睡。

    反倒是司南鈺有點睡不著。

    床頭燈兩邊都有,她又悄悄的把自己那一邊的打開,干瞪著眼看頭頂。

    反正,就是睡不著。

    不知道過去多久,她又翻出自己的手機來。

    看著被她從電腦上保存下來的照片…

    那張聞清硯被蒙住的照片。

    留下美好記憶應該算是她的特殊癖好之一。

    因為翻找到的幾張照片都讓她發(fā)現(xiàn)這個事實,聞清硯穿戴整齊,最明顯的照片就是那張臉,欲語還休,誘人沉淪。

    就…照一張睡顏不過分吧?

    應該不會。

    司南鈺在心里問完,又說服了自己,然后把頭輕輕的靠在聞清硯的枕邊。

    她睡著后發(fā)絲更加凌亂,擋著了大半張臉,看起來乖順極了。

    拍照片之前,司南鈺沒忍住輕輕吻她的臉頰,小聲嘀咕:“我的老婆~”

    又維持著狀態(tài)等了幾秒,見聞清硯沒被她吵醒,又翻身過去,拍下和聞清硯的合照。

    照片里面的聞清硯和司南鈺想留下的沒什么區(qū)別,倒是她自己。

    笑容太蕩漾了。

    很難不讓人去想,做了什么了不得事情。

    所以她又重新找了一張,笑容收斂,溫潤乖巧。

    最后,她發(fā)到了社交軟件上…

    她本就打定主意,想要留存一些,失去記憶時的記憶,用來警醒二十八歲的自己。

    但因為過于亢奮,她忘記設(shè)置僅自己可見了。

    一分鐘后,她又重新編輯,設(shè)置成了僅自己可見。

    心滿意足的扣下了手機,準備回身湊到聞清硯的身邊睡覺。

    卻沒想,剛閉上眼睛就聽到叮咚聲。

    她睜開眼,怕吵到聞清硯趕緊關(guān)掉鈴聲。

    去看誰發(fā)來的微信。

    深更半夜,擾人清凈…!

    能夠擾司南鈺的清凈的人,大概只是有邵菱這條單身狗,看到她發(fā)來的微信,司南鈺無情的翻了個白眼。

    然后打開圖片。

    是她在酒吧的照片,懷里還抱著個軟甜的辣妹。

    這位甜辣妹看的司南鈺覺得有點眼熟,還沒等認出來,就見邵菱又發(fā)了消息。

    “你背著你老婆找人睡覺了?”

    “你放屁…!”

    重新編輯不過一秒鐘,到底還是被邵菱看到了。

    不過這也沒那么要緊,司南鈺更在意的是邵菱這番話。

    她糾正道:“就是我老婆,謝謝。”

    “沒老婆的你不要太羨慕。”

    “哼!看到我懷里的妹妹了嗎?老娘要做1了!!!”

    “哦~~~你還能做1啊。”司南鈺是一點都不信,還想發(fā)點什么打擊她,眼睛就瞥到照片上的另一個女人。

    她不懷好意的笑著,換了條微信回她:“你看看照片后面那個女人,熟不熟悉?”

    “像不像陶儀?”

    發(fā)過微信幾分鐘,司南鈺沒再收到邵菱的微信。

    她也關(guān)了手機準備睡覺。

    可還沒等她轉(zhuǎn)過身來,就被人從后面摟住腰,背脊被輕輕蹭著,聞清硯含糊不清的夢囈,喊她名字:“南鈺…”

    她只好又轉(zhuǎn)過身去,把聞清硯摟在臂彎中。

    好一會兒,聞清硯才安靜下來,但還是緊抓著自己的衣領(lǐng)。

    緊鎖的眉,漸漸的松開。

    又不舒服的動了兩下,動作變回了背身側(cè)躺,但手還不忘拽著她,放在腰間。

    倚靠的親昵姿勢讓聞清硯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司南鈺在昏暗的床頭燈下眨眨眼,空著的手拿出手機,又發(fā)了一條僅自己可見的動態(tài)。 ——

    【聞清硯——很沒有安全感,她喜歡從后面,被司南鈺摟著睡覺。 】

    第85章

    “你看看照片后面那個女人, 熟不熟悉?”

    “像不像陶儀?”

    “小菱…”

    司南鈺發(fā)來的兩條微信,和身后的呼喊聲,徹底讓邵菱的石化。

    懷里的甜辣妹妹都感受到她攬著自己的手臂僵硬起來。

    酒吧嘈雜, 甜辣妹妹壓根就沒聽到身后有人在喊, 還略有不滿的看向邵菱。

    她來酒吧這么多次,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合心意的姐姐。

    不愿放過。

    緊抓著她的手臂,往自己懷里面擠。

    燈光之下,她看著眼前姐姐的臉頰越來越紅,臉上露出一絲得意,隨后…

    就被人從后面拉開。

    不滿更甚, 她轉(zhuǎn)頭就想要去怒斥對方,卻在看清楚臉的時候愣住。

    “陶…陶儀?唔!”甜辣妹妹驚呼一聲,隨后又被邵菱捂住嘴巴。

    見人安靜下來,音樂聲又同時響起,她才站起來,看向只帶著鴨舌帽,還沒壓低的陶儀。

    想也不想的走過去,拉著人就往外面走。

    只是她酒喝的不少,走路也搖搖晃晃,本該是帶著陶儀走的,沒幾步又被人從后面攬著。

    倒是成了陶儀帶著她走了。

    走出酒吧,在僻靜的路邊, 邵菱用了些力氣甩開她。

    又貼在墻上,微喘著怒瞪她:“你是不是瘋了?”

    “你不是最在意這張臉,和你的名聲嗎?”

    “來拉吧干嘛?”

    “喊我干嘛?還被人認出來。”

    “真特么有病。”

    “我一點一點都不想跟你有牽扯, 你懂不懂?”

    樂隊還在的時候,邵菱就陪著她躲躲藏藏,后來同性婚姻提案終于是通過了,這樣的情況也沒好轉(zhuǎn)。

    因為國情如此,大眾接受度并不高,尤其是面對公眾人物。

    資源傾斜嚴重,大佬們藏有自己的心思,又想賺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網(wǎng)絡(luò)上更是有人不分青紅皂白的辱罵。

    邵菱最受不得的就是這個,偏偏陶儀在意。

    被大佬包是傳聞,可這傳聞不是對她們一點殺傷力都沒有的。

    陶儀剛剛單飛的時候她們還沒分手,躲躲藏藏就不說了,陶儀更是能為了星途委曲求全,該去不該去的應酬,一個不落。

    回頭又告訴自己,她沒丟了自己,都是表面功夫。

    但這些表面功夫邵菱做不到。

    她也看不慣。

    單飛是飛,感情也可以飛。

    所以她們各自飛好了。

    “我找個對胃口的小妹妹多難,你搞什么?”借著酒勁,邵菱對她的話變的多了,雖然多是不滿和嘲諷,但也是多了。

    陶儀帽檐下的一雙桃花眼綻放著別樣的光芒,嘴唇蠕動了幾下,沒理會邵菱的話,而是走過去,把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想披到邵菱的身上。

    西京這樣的低溫天氣,邵菱只穿了件黑色緊身裙,較為瘦弱的身軀好像被冷風吹到了似的,倚靠在墻上,冷的發(fā)顫。

    “穿上。”

    “滾。”

    “誰要穿你的衣服?我凍死也不穿。”

    西服外套被她落在酒吧了,現(xiàn)在也不想取,只想離開陶儀。

    所以她扶著墻,甩開陶儀的手臂,踉蹌的走著,到了路口抬手打車。

    “小菱,這么晚了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好不好?”陶儀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后,但喊不回來想要離開她的邵菱。

    看她越走越遠,眼里不知何時蓄滿了淚水。

    分手三年,陶儀沒有一天是不想念邵菱的。

    想念她在自己面前羞澀的笑,穿著純白色襯衫裙,齊耳短發(fā),活潑又可愛對著自己撒嬌。

    十年過去,邵菱變成了她自己最討厭的模樣。

    “陶儀,我不喜歡你穿緊身裙,你本來就性感撩人,身材又那么好,我不想被人看到你這樣。”

    “陶儀…大冬天的不要穿這樣少。”

    “陶儀…你愛不愛我?”

    “邵菱…!”

    陶儀急走了幾步,把路邊攬車的邵菱拉回懷里,和已經(jīng)停下的出租車司機道歉,然后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拽著人往自己的車邊走。

    “你放開…我啊!”

    “我要回家!”邵菱的力氣本就不小,醉了酒后更是胡亂的擺動著手臂,陶儀根本就拽不住她,只能雙手過去抱住她。

    用著抱過很多次的姿勢,從背后繞過去,又輕撫著她的后腦。

    “邵菱,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

    在一聲聲道歉中,邵菱安靜了下來。

    冬夜的風吹散了她臉頰上的淚水。

    但她又怕被陶儀看到,胡亂的擦拭著。

    “我今天工作下午就結(jié)束了,所以想著去學校看看你…”

    “結(jié)果就看到你和…一位女老師一起走,又看到你摟著別人…”

    陶儀去學校的時候正好看到邵菱上了許靜好的車,默默的跟了一路。

    見到邵菱的想小表妹也在,心才放了下來。

    但分開后知道邵菱去酒吧,心又提了上來。

    其實,她曾很多次的在邵菱經(jīng)常去的酒吧看她,不過每次她只是喝酒跳舞,身邊沒人。

    所以今天她看到邵菱懷里摟著的人,嫉妒的發(fā)狂,什么都不想,只想把她們分開。

    “看到又怎么樣?”

    “老娘想找個妹妹不行?你算個…屁。”

    安靜了許久的邵菱,還是被陶儀的一句話給氣炸了。

    淚水早已不見,氣的她發(fā)抖,從陶儀的懷里掙脫開。

    憤恨的看著她。

    “分手多年,裝什么深情?你以為自己是來抓奸的嗎?”

    “我和誰在一起,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反倒是你的出現(xiàn),打擾了我美好的夜晚。”

    “那我賠給你。”

    “什么…?”

    邵菱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她說出話這么難聽,陶儀說什么?

    “我賠你,我把自己賠給你。”

    陶儀步步逼近,聲音帶著蠱惑似的說著:“你不一直想把我壓在床底嗎?”

    “今晚就讓你壓。”

    “你想怎么樣都行。”

    做1,一直都是邵菱的夢想,尤其是,把她的前女友陶儀壓的心服口服。

    她太虧了,在一起那么多年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在被壓。

    所以她完全沒有抵抗力的跟著人走了,被她帶上了車,被她帶回了住所。

    看著陶儀一層層的撥開自己的衣服。

    其實她身材比自己好的多,哪里都是,所以才讓邵菱那么多年都在覬覦,可就是無法完全的滿足。

    “這樣…行不行?”陶儀拿著她手,放在了心心念念之上。

    其實和陶儀分手三年。

    邵菱嘴上花花,事實是連女人的手都沒怎么碰過,接觸最多的人還是司南鈺。

    要么就是架子鼓。

    她素了太久了,身心都在叫囂著什么。

    所以觸碰到的一刻,馬上就硬氣了起來。

    她被壓那么多年,討回來些,一點毛病都沒有。

    反正也是陶儀把她今晚美妙的夜晚破壞了——

    因為穿著單薄,所以邵菱的手很涼。

    她也像是報復一樣,在陶儀溫熱的身上四處冰她,看著她明明很難受,還咬牙忍著就十分的解氣。

    只是她還是太過于笨拙。

    明明想要做些什么的人,最后喘氣聲都變重了。

    緊身裙被拽了上來,討人厭的陶儀緊抓著她。

    “你不許動。”

    “今晚都是我來。”她惡狠狠的說著,咬陶儀那張讓人討厭的臉。

    陶儀也是真的聽話,手心貼在床單上,只是語氣討人嫌:“我…我不由自主的。”

    “…不許說話。”

    “叫給我聽。”

    “什么?”

    陶儀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怎么叫?

    邵菱的動作太過無效,陶儀其實一丁點的感覺都沒有。

    反倒是看著她微紅的臉頰,有些蠢蠢欲動。

    最終,手還是又拿了上來,捧著她的臉,仰著頭親吻她。

    從前的邵菱倒是也有心思,但多數(shù)都是乖巧的,只要她一親吻就什么力氣都沒了。

    現(xiàn)在…

    好像也是一樣?

    邵菱下意識的閉了眼,微張著唇,配合著她…

    好一會兒,哪里都軟了下來,才迷迷糊糊的叫停:“…不,不對!”

    “你不許亂帶著我。”

    她明明聲音都變了樣子,眼眶也紅紅的,但還是佯裝發(fā)狠。

    陶儀不由在心里嘆氣。

    她也不是不愿意給邵菱,只是真的覺得她忍的太幸苦。

    “寶寶,還是我來好不好?”

    “一定讓你很舒服。”

    邵菱吃虧不長記性,總是會被陶儀的話蠱惑。

    這次也不例外,翻轉(zhuǎn)過來的時候,身心分離。

    最終——

    想要做1的心,還是沒壓住做0的身——

    慌/亂整晚,所以司南鈺和聞清硯兩人昨晚都沒想起來把窗簾擋住,太陽升起的時候聞清硯發(fā)出不悅的輕哼,下意識的往司南鈺的懷里躲,試圖躲避陽光的騷擾。

    “唔…”

    司南鈺迷茫的睜開眼,就看到聞清硯把自己縮成團,把自己塞到自己懷里。

    睡姿本就是親昵的,而這樣更顯得…

    聞清硯,十分主動。

    司南鈺攬過她,微微瞇著眼,幫她遮住眼睛。

    手也沒多老實。

    在她的睡衣下擺徘徊,又輕吻她的頭頂。

    遮住了陽光,也占盡了便宜。

    “司南鈺…”

    一晚上過去,聞清硯的聲線更是低啞,很明顯就是做了什么的樣子。

    曖昧又嬌柔。

    “不許…再鬧了。”

    被子里面的手輕輕推司南鈺,昭示著主人的不情愿。

    但司南鈺好像感覺不到,又親她。

    親她的手背,親她的臉頰,親她的脖頸…

    然后,視線定格住。

    又企圖遮擋住自己留下的痕跡,微微顫著音說著:“…聞老師,我好像做錯事情了。”

    “…什么?”聞清硯迷茫的看她,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似的,推開司南鈺,踉踉蹌蹌的下床…

    在衛(wèi)生間停留了幾秒種后,聞清硯黑著臉走出來。

    睡衣的領(lǐng)口被她淺淺外翻著,不規(guī)則的紅痕暴露在外。

    司南鈺已經(jīng)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面,只露出眼睛,聲音悶悶的說:“我…我不是有意的,是…”

    “情難自禁。”

    “是…聞老師太誘人了。”

    她越說,聞清硯的臉色就越冷,好像和某次發(fā)生的意外重疊。

    聞清硯環(huán)著雙臂質(zhì)問她:“所以,都是我的錯了?”

    這和昨晚軟的不可思議的人,太不一樣了。

    司南鈺不敢多言,微微坐起了身,低著頭道歉:“唔…怪我。”

    “怪我沒有節(jié)制。”

    聞清硯沒理會她的道歉,翻找出今天要穿的衣服,沒有任何的情緒的問她:“那你什么時候走?”

    分明就是攆人走的。

    可司南鈺不愿意,哼哼唧唧的不吭聲。

    最后聞清硯的衣服都換好了,又問她一遍:“坐高鐵還是飛機回去?”

    司南鈺還是不說話。

    聞清硯也不問了,已經(jīng)準備走了

    司南鈺這才從被子里爬出來,抓住她的衣袖說:“我今天…能不能不走啊?”

    “明早,我明早走。”

    “不行!”

    “你今天必須回西京!”

    肆無忌憚的一整晚帶給聞清硯的記憶太深刻了。

    明明*不過是幾個小時,她就渾身酸軟,連聲音都是啞著的。

    今天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見人。

    司南鈺要是今晚還留下。

    明天又要怎么辦?

    所以聞清硯沉思許久,還是沒答應她的請求,冷淡沉悶的表達自己的拒絕。

    又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衣袖推開,拿過昨晚被她蒙在眼睛上的絲帶,系在了脖子上面。

    重新出門。

    毫無留戀和依賴。

    完全就變了一副樣子。

    司南鈺接受不能,在床上無聲抗爭,鬧了幾下后,最后安靜下來。

    嘴上卻忍不住嘟囔:“別人都是拔掉無情。”

    “聞老師是反向的,嗚嗚嗚…”

    “好無情…”

    叮咚

    司南鈺捂著眼,在沒人的時候表演了一番后,被手機打斷,又調(diào)轉(zhuǎn)反向去床頭柜拿手機。

    【司南鈺! ! !你快點教我怎么做1啊! ! ! 】

    【老娘又被陶儀睡//了】

    想到聞清硯瀟灑離開的樣子,司南鈺忍不住在心中腹誹:“做1有什么用啊?”

    然后回復邵菱:【別做1了,做0挺好的。 】

    第86章

    似乎是上天都不希望司南鈺回西京。

    她查詢了飛機航班, 高鐵時刻表。

    好的。

    飛機票買不到。

    最早的高鐵票是在凌晨。

    周日的票,比周六還要難買。

    最后司南鈺選了周一早上八點鐘的機票,十點之前就能到西京。

    她明天上午沒課, 排練的時間也能堪堪趕得上。

    不過還是和楊淼還有朱綺蕓打了聲招呼,她怕飛機延誤。

    按理說,如果沒有校慶排練的事情,司南鈺是不需要和朱綺蕓請假的,只需要和教研組長,也就是楊淼請假,但現(xiàn)在情況不一般。

    朱綺蕓是校慶活動的負責人。

    不解釋一句, 似乎不太好。

    誰知她剛剛給楊淼發(fā)微信過去,就聽說周一上午的排練取消了。

    【明天上午有校慶會議。 】

    【你上午也沒課, 不急的。 】

    楊淼向來是通情達理,自然也是有司南鈺日常和她打好關(guān)系的原因在。

    畢竟她…這個學期也沒少給楊淼輔助教學和代課。

    【好的, 那謝謝楊姐。 】

    【我明天會帶特產(chǎn)回去,給大家分享~~~ 】

    一切安排妥當,司南鈺心情美滋滋,猶豫著給聞清硯發(fā)了微信:【聞老師,我今天沒買到機票,還有高鐵票。 】

    【只有明天早上八點鐘的機票。 】

    兩條微信發(fā)完, 石沉大海。

    司南鈺撇撇嘴,知道她在忙也不敢再多打擾。

    又在床上躺了會兒后, 起床開始收拾昨晚的痕跡,又精心打扮了一下自己。

    脫下了厚重的羽絨服,只穿了件變色毛衣, 搭配休閑褲,戴上墨鏡就出門了。

    來一趟云州,特產(chǎn)少不了,跟著導航一路到了最近的特產(chǎn)專賣店。

    司南鈺開始大買特買。

    本來就只是買特產(chǎn)的,但又在無意間看到了櫥柜里面的飾品,丟下了買特產(chǎn)的心思,徑直走了進去。 ——

    一上午的會議,聞清硯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因為從今早出門開始她就意識到,自己對司南鈺的語氣太重,態(tài)度也不好。

    趕人就算了,還那么兇。

    她很怕司南鈺會胡思亂想。

    所以深深自責,心神不寧。

    “聞主任,午餐不合胃口嗎?”

    工作餐都是提前預定好的,算是帶著云州特色,可幾天下來食材還是太過單一了,小鄭見聞清硯沒什么胃口的樣子,關(guān)心的問了一句。

    “沒有,只是沒什么胃口。”聞清硯淡聲的說著,心里全都在想著司南鈺。

    沒胃口的原因也難以啟齒。

    熬過去了大半日的會議,聞清硯終于是可以全身心的去想司南鈺,離開會議室就打算給她發(fā)微信。

    中午的時候躊躇不定,不知道要發(fā)什么好,現(xiàn)在才意識到,其實不管發(fā)什么應該…都是好的。

    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走沒走。

    但忽略已久的微信上面躺著兩條司南鈺的微信。

    她沒回去。

    這也導致,聞清硯想要回到酒店的心有些急切。

    尋常會同路回酒店的人邀請她一同逛逛都被她拒絕了。

    回去的時候,還特意買了司南鈺喜歡的食物,和兩杯橙C美式。

    可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又有點后悔。

    已經(jīng)是晚上了,喝咖啡會不會睡不著?

    司南鈺明天的航班很早。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把咖啡扔掉的時候,司南鈺把門打開了。

    四目相對,聞清硯的動作變得僵硬。

    “南鈺…”她吶吶的開口,卻看到司南鈺眼里的笑意時也不自覺的笑著。

    她其實心里想著,司南鈺沒走。

    真好。

    然后就被司南鈺拉到了房間,不給她停留時間的逼問:“聞老師,你又沒回復我的消息。”

    紅色絲帶被扯開,經(jīng)過一整天的時間,淡淡紅痕變得更重,司南鈺卻使壞的又在原來的痕跡上面磨蹭。

    聞清硯說不出話,手里面拿著的東西也無處安放,最后被司南鈺扯下來,放到一邊去。

    “礙事。”

    司南鈺這樣說著,又攬緊她的腰,繼續(xù)問:“聞老師回來看到我,開不開心?”

    回來就看到司南鈺在房間,又被她擁吻,聞清硯怎么可能不高興呢?

    她很高興。

    但話要說出來,總覺得哪里變了味道,只能又輕輕咬著她唇瓣,主動吻她。

    好像這樣子,比起說出來要容易的多。

    司南鈺也是一被吻就云里霧里,問題也不問了,讓她盤在自己的腰/間,一邊吻一邊去扯她的襯衫扣子。

    出差沒幾天的時間,聞清硯的襯衫帶的也沒幾件,昨天扯壞了一件,現(xiàn)在這件…

    不能再壞了。

    所以她強迫自己清醒,在司南鈺的懷里挺直/了/腰,不給她親,也不讓她扯。

    “別鬧了。”

    “你明天的飛機不是很早嘛?”

    “我們…先吃飯好不好?”

    “…好。”

    她噙著淚花,嬌弱的樣子還是讓司南鈺心軟了,把她放到床邊,襯衫整理好,然后把食物拿過來,一一打開。

    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炸雞和火雞面時,滿眼不可置信。

    其實,她這兩個月并不是沒提起過想吃這類食物。

    但聞清硯說:“不健康。”

    可今天為什么買了?

    大概是因為…今天兇她了?

    司南鈺這樣想著,動作也變得遲緩了起來,包裝袋還沒被徹底打開,而等她回神想要繼續(xù)的時候,聞清硯卻按住了她的手,好像忐忑不安的說:“…南鈺,我今天…”

    司南鈺沒回答,而是把袋子徹底打開,拿著雞腿放到她的嘴邊去:“嘗嘗看,蜂蜜芥末味很不錯!”

    炸雞都是她喜歡的,有蜂蜜芥末和蒜香醬油兩種口味。

    司南鈺很久沒吃,也沒見聞清硯給她買過,但其實聞清硯都知道。

    她心思細膩又敏感,一定是覺得自己今天有情緒了。

    “好吃吧?”

    見到聞清硯聽話的吃了炸雞,司南鈺故作語氣輕松的問她,又不停的投喂。

    火雞面太辣,聞清硯不喜歡的,所以只是吃了炸雞,然后又看著司南鈺吃。

    等她吃完,聞清硯又從褲兜里面掏出一個棒棒糖。

    檸檬味的,是司南鈺一直都喜歡的味道。

    她眼里閃過驚喜,還沒徹底打開包裝紙,聞清硯就站起了身,臉頰微紅的說著:“…我、我去洗澡。”

    然后跨過司南鈺,去了衛(wèi)生間。

    就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拿。

    司南鈺也還沒把包裝袋撕開,等她徹底撕開放到嘴里面的時候,才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衛(wèi)生間傳來水聲,司南鈺才猛然想到…聞清硯沒拿內(nèi)衣?

    唔。

    是不是這次,還會喊她送過去?

    聞清硯內(nèi)斂害羞,會因為早上兇了自己就買炸雞火雞面,還有檸檬棒棒糖哄她,但吝嗇于表達喜悅。

    也一定會因為忘記拿內(nèi)衣而…羞怯吧?

    因為今天的聞清硯,一定不是有意為之。

    但她可以——

    “南鈺…”

    “我忘記拿…”

    聞清硯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到司南鈺拿著她需要的換洗衣物走了進來。

    門都沒敲開,直接就闖了進來。

    害的聞清硯下意識的捂住自己。

    但意義不大。

    司南鈺有理由和借口:“明天起的太早了,今天我們一起洗澡好不好?節(jié)省時間,早點睡覺。”

    她…可以拒絕嗎?

    但看著司南鈺渴望的眼神,聞清硯還是沒出聲拒絕,只是微微轉(zhuǎn)過來。

    背對著司南鈺。

    同樣沒有任何意義,司南鈺好像不知道害羞,三兩下脫下自己的衣服,把已經(jīng)停下的淋浴頭打開,從后面攬著聞清硯,輕吻她的肩頭問:“聞老師,不打開不冷嗎?”

    聞老師沒應聲,只是微微戰(zhàn)栗。

    不知道是因為凍的,還是因為被她突如其來的親吻。

    她轉(zhuǎn)過身來,想讓司南鈺好好洗澡,結(jié)果本就被霧氣擋住的視線,又一次被黑色遮擋。

    司南鈺的手從繞到她的腦后,輕輕系著。

    隨后她手放到腰間。

    黑色蕾絲眼罩也徹底停留在了聞清硯的臉上。

    她的臉徹底被紅暈染上,攥著司南鈺的手顫著音問:“…你、什么時候買來的。”

    聞清硯的變的模糊,但五官更清晰,司南鈺的聲音被無限放大:“今天打算買特產(chǎn),結(jié)果無意間看到的。”

    “我覺得好適合聞老師。”

    “唔…別說了。”

    溫熱的水打在臉上,黑色蕾絲眼罩的顏色更加的深沉。

    與聞清硯極白的膚色行程極致的反差。

    司南鈺吻著她的額頭,再親到被遮住的眼睛,溫柔又粗暴…

    吻是溫柔的,但手卻無意識的,撫在了聞清硯的脖頸上。

    因為霧氣和親吻而稀薄的空氣,此刻更是讓人窒息。

    “司南鈺…”聞清硯無助的喊她。

    “其實聞老師今早兇我的時候,我雖然有些難過,但只要一想…”

    “那樣嚴厲的聞老師,在我手中軟下來,再軟下來…”

    “也沒什么好難過的。”

    “你兇過我,所以也要被我弄哭。”

    司南鈺好惡劣。

    聞清硯的眼眶也確實濕潤下來。

    其實也不只是眼眶。

    叮鈴鈴

    哪里都充滿著濕/潤…

    聞清硯閃過的念頭,和手機鈴聲同時響起,她被迫扶在墻上的手指了指聲音源頭:“有電話…”

    “哦,又有人打擾。”司南鈺語氣是抱怨的,但動作卻是極快,單身拿過聞清硯的手機,接通放到她耳邊:“不會又是小鄭老師打來的電話吧?”

    唔…

    真是好討厭。

    被吊著一口氣的聞清硯這樣想著,閉著眼接通…

    這次司南鈺沒過多打擾,安安靜靜的聽著她接通。

    電話里面人其實也不是小鄭老師,而是房主任。

    打電話過來的人對于聞清硯來說,倒是更特殊了些,因為房主任曾經(jīng)是司南鈺的班主任,這樣的事情讓她更加的難為情。

    好像、

    好像、是她把自己的學生帶壞了。

    這樣的狀況讓聞清硯更是敏感至極,明明司南鈺都沒有湊過來,但卻讓她覺得哪里都好像在呼喊她似的。

    “小聞,明天計劃有變…”

    “好。”

    良久,聞清硯掛斷了電話,司南鈺也像是反應過來似的問她:“是…房主任?”

    “對。”

    聞清硯臉頰紅的更重,哪里都變了色,直接撲到了司南鈺的懷里面。

    但各種情緒都在告訴她。

    她想要司南鈺。

    所以,她埋在肩頭細聲的重復著電話里面的事情:“計劃有變,明晚我可能回不去西京。”

    “所以,所以…”

    “今晚可以給你,但只有一次好不好?”她主動攬著司南鈺的脖頸,聲音極輕的為她著想:“你明天還要早起趕飛機的。”

    “其實也沒什么關(guān)系,那…”

    聞清硯在為她著想,可司南鈺卻只想得寸進尺:“那…聞老師可以、主動嗎?”

    第87章

    凌晨的云州機場,司南鈺坐在候機室里面,把半張臉都埋進了衣領(lǐng)里面,眼睛半睜半合…

    她只睡了五個小時, 就離開了溫暖的被窩, 離開了溫軟的聞清硯。

    昨晚,聞清硯細密的吻她,依戀十足抱緊她, 細聲呢喃:“…我是屬于你的。”

    聞清硯在她央求下主動起來,又說出這種話。

    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司南鈺攬著她,愛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聞清硯的嗓子啞了,幾乎喊不出聲。

    才催促著她睡覺。

    她簡直所求無度。

    時間超過了十二點, 才和聞清硯從衛(wèi)生間里面再次出來, 相擁而眠。

    清晨起床時,司南鈺是定了鬧鐘的,可她的鬧鐘還沒響,聞清硯的鬧鐘先響了,她急急忙忙的按下,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人。

    【送司南鈺去機場。 】

    這是鬧鐘的備注,司南鈺看著突然就紅了眼。

    臨走之前輕輕的吻聞清硯的額頭,幫她蓋好被子, 又發(fā)了一條微信給她:【我回西京了,聞老師,我們西京見。 】

    然后匆匆忙忙的打車, 趕到機場。

    漫長等待著上機。

    可分明,才分開了不久, 她又開始想念聞清硯了。

    飛機沖上云霄,司南鈺的睡意徹底沒了。

    因為她離聞清硯更遠。

    所以,好像更想念了——

    到達西京的時候不到十點鐘,一路冷風吹得司南鈺精神了不少,又因為一下飛機就收到了聞清硯的微信,心情更是美妙。

    【你是不是把我的鬧鐘關(guān)掉了? 】

    【你害我遲到了。 】

    【你到西京了嗎? 】

    【下飛機后,記得聯(lián)系我。 】

    前兩句聞清硯發(fā)來的消息里還帶著小小的抱怨,時間間隔很短,她剛上飛機不久,就連續(xù)發(fā)了兩條微信。

    后面的兩條是幾分鐘前發(fā)的,司南鈺給她打了電話過去,聞清硯沒接。

    走上出租車的時候,聞清硯才又打過來電話,聲音低低的,好像在什么閉塞的空間內(nèi):“南鈺,你下飛機了?”

    “嗯,下飛機了,聞老師在哪里?”

    “衛(wèi)生間。”

    “我隨便找了個理由出來的…”

    “因為想我了,是不是?”

    司南鈺嘴角蕩漾著笑容,甜蜜的說著:“聞老師,我也好想你哦。”

    “分開不到幾個小時,我就恨不得…”

    “我沒想你,只是在意你的安全。”聞清硯難為情的打斷了她,隨后司南鈺又隔著手機聽到她那邊有開門的聲音,聞清硯更不愿意說了。

    “還要告訴你,今晚會議結(jié)束后要聚餐。”

    “那…就這樣,我回去開會了。”

    匆匆掛斷電話,愣是不愿意說一句她想自己了。

    司南鈺不免有小情緒,把手機往腿上摔了一下,發(fā)泄著。

    又暗暗想著,算了,工作重要,聞清硯…也就是這樣的性格,她難為情,口嫌體正直。

    她分明就是想自己,才會藏在衛(wèi)生間打電話的。

    還要在折騰了半宿后送她。

    哪里會不想她呢。

    而且很會顧及她的情緒,好比昨晚。

    怕自己會不愉快,而格外熱情。

    “小妹妹和女朋友感情很好嘛~”前排的司機冷不丁的開口,司南鈺愣了愣,見大姨笑的曖昧,難得的有些羞恥。

    手機又被她握緊,笑了笑解釋:“不是女朋友。”

    “是我老婆。”

    “她去出差了,周末的時間我去找她。”

    “剛回西京。”

    司機大姨顯然是沒想到司南鈺這樣健談,笑容僵了僵,還是類似的句子和司南鈺聊:“哦這樣,那你和老婆的感情還真是好。”

    “嗯,很好。”

    “分開沒多久我就開始想她了。”

    司機大姨:“…哦,這樣。”

    發(fā)現(xiàn)司機大姨沒有了聊天的欲望,司南鈺也不當回事,看向窗外,在心里畫著聞清硯的模樣。

    又低頭拿出手機,編輯著僅限自己可見的動態(tài):【聞清硯極度口是心非,司南鈺你要多一點耐心去發(fā)現(xiàn)。 】 ——

    “阿鈺~~~~”

    “阿鈺!!!!”

    到達學校的時間剛過十點鐘,司南鈺沒來得及去回家送行李,只好先放在辦公室里面,可人還沒到辦公室的門口,就聽到了兩聲讓人難受的喊聲。

    她大名司南鈺,親近的人會叫南鈺。

    偶爾的,秦華會這樣喊她,邵菱這貨會故作惡心的這樣喊她。

    就連聞清硯都很少這樣叫她。

    所以她拿著行李的手抖了抖。

    回想起曾經(jīng)邵菱惹的禍,讓聞清硯發(fā)現(xiàn)她們要開房。

    她放下行李,轉(zhuǎn)身就想叫停邵菱,擰著的眉已經(jīng)在表達情緒,卻在看到邵菱扶著腰的時候,眉頭舒展開,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來。

    哦,她想起來昨天上午邵菱給她發(fā)來的微信。

    讓她教教,怎么做1 。

    當時司南鈺還勸她做0好,但現(xiàn)在看到她扶著腰的動作…

    嗯,好像也不見得就是完全好的。

    “司南鈺!!!你沒有心!!”邵菱扶著腰,艱難的走到了司南鈺的面前,見她壞笑,連扶都不扶自己一下,沒好氣的沖她一句。

    可沖完了,更氣了。

    因為司南鈺滿面紅光,滋潤的很。

    不像自己,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她委屈,她難過,還無處宣發(fā)。

    因為昨天,操作猛如虎的陶儀,確實讓她爽了。

    久旱逢甘霖,壓根就不知道什么叫節(jié)制。

    腦子里閃著成人畫面,邵菱吭哧吭哧的走到司南鈺面前,委屈看她。

    司南鈺最后還是拽著她的手臂,帶著她一起往音樂教室走,路上卻不忘調(diào)侃她:“呦,不是要做1 ?”

    “反向1?”

    “你有病吧!!!”

    “是她太會了!!!”

    “你們做1的,都那么惡劣!”

    話題突然就開始變得成人不說,邵菱還人身攻擊。

    司南鈺自認為自己可是溫柔的,從來就沒有讓聞老師扶著腰下床,就算腿軟的時候,也要抱著聞清硯下床。

    絕對不會讓她像邵菱這樣慘

    都這樣慘了,司南鈺自然懶得和她計較。

    一路扶著她到音樂教室后,才開始各忙各的。

    今天上午陶儀不在,朱綺蕓也不在,只有她們這群人自發(fā)的排練。

    司南鈺戀愛腦犯了,都在想聞清硯,編輯的朋友圈發(fā)來刪去,直到中午的時候,音樂教室的門被打開,陶儀帶著助理走進來。

    給大家加餐。

    其他人不知道,但司南鈺卻是清楚的,這多虧了邵菱外出做 0 的福。

    也是和她陶儀還有幾分友情在。

    咖啡,炸雞,麻辣燙陶儀親手送到了她面前來。

    雖然不貴,但都是司南鈺喜歡的口味。

    至于邵菱那份,種類就更多了,咖啡奶茶,炸雞還有邵菱從前最喜歡吃的甜品,和蟹黃面。

    因為離的近,司南鈺還聽到陶儀和邵菱說:“晚上我們?nèi)コ裕阆矚g的螺螄粉火鍋怎么樣?”

    “不去。”

    “那…叫南鈺也一起去?”

    司南鈺:“……”

    是真的叫她一起去嗎?

    為什么陶儀一點都不誠懇,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 ? ?

    還是邵菱又拒絕了后,陶儀才求助似的看向她:“南鈺,我記得你也喜歡吃螺螄粉的吧?”

    她是喜歡,但聞清硯不喜歡。

    可…聞清硯今晚又不在家,她獨守空房也怪難受的。

    “司南鈺去我就去,你別煩我了!”偏偏這時候邵菱拿她當擋箭牌,那一副心里想去又嘴硬的樣子,實在是讓司南鈺難以拒絕。

    她點頭同意:“那就去…”

    “司南鈺!!!!”下一秒,邵菱急的跳腳,抓住了司南鈺的手臂…

    但因為腰疼,她是不敢太用勁兒的,拽了幾下就氣呼呼的松開了。

    也就…算是默認一起去吃晚飯了。

    陶儀心情變得好了很多,感激的看向司南鈺。

    倒是讓司南鈺有些別扭,明明她是因為邵菱口是心非才答應去的,怎么就好像是和陶儀合著伙一起套路邵菱呢?

    這樣的想法,不只是司南鈺有,邵菱也這樣覺得。

    陶儀去忙的時候,邵菱暗戳戳的發(fā)泄不滿:“你們做1的,還真是想法一致。”

    “你別扯。”

    “難道你就那么不想去?看到陶儀的時候眼里都放光了,跟小時候一樣。”

    司南鈺無情拆穿她,邵菱又一次跳腳。

    大半天過去,她腰好了不少,能扯動司南鈺了。

    她的力氣是真不小,扯了幾下,司南鈺服了。

    但嘴沒有:“你那么行,怎么就總是被壓?”

    “力氣這東西也不能完全決定,陶儀她就是厲…”

    邵菱說道一半意識到自己在胡言亂語鬧了大紅臉,轉(zhuǎn)身過去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幾米遠的陶儀,停下?lián)芘氖郑躲兜目此?br />
    占.有意味十足。

    邵菱下意識的就有些慌亂。

    因為她們剛剛談戀愛的時候…

    不,是高中曖昧的那段時間里面,陶儀沒少吃司南鈺的醋。

    邵菱不服氣,又要攬住司南鈺…

    結(jié)果撲了空,司南鈺躲開了她。

    抱緊雙臂翻了個大白眼:“你和陶儀玩情趣別帶我,我有家室!”

    從陶儀的眼神不對開始,司南鈺就有所預感,邵菱肯定是要借著她氣陶儀了,高中的時候還行,她沒和聞清硯在一起。

    偶爾的打打鬧鬧也不是不行,但刻意親密她不能接受。

    邵菱氣的咬牙,悄悄的說:“…你就配合我一下不行嗎?”

    “你在求我嗎?”

    “是,我求你。”

    “那也不行。”

    本就腰疼的邵菱,又一次輕輕的碎掉了。

    懨懨的說不出話來,跟司南鈺保持了距離,更是和陶儀保持了距離。

    悶聲悶氣的敲架子鼓。

    但坐姿讓她腰更疼了。

    下午兩點多,司南鈺去上課,才算是中途休息,邵菱輕扶著腰想要起身,結(jié)果又沒出息的坐了回去。

    后腰被人輕撫,更是渾身僵硬了起來。

    臉頰微燙,回頭看向熟悉的人,眼里水潤嬌媚:“…你干嘛?!”

    “你工作人員都不管你的嗎?”

    “…他們管不了,現(xiàn)在是我來給他們發(fā)工資。”

    “哦。”

    “我合約年底到期,不打算續(xù)了,還有最后一個生日音樂會,結(jié)束后我就自由了。”

    “哦。”

    “我媽媽欠下的錢,我也都還清了。”

    “哦。”

    “小菱,我現(xiàn)在,挺有錢的。”

    “哦。”

    “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能把手離開,我的腰嗎?”

    邵菱句句聽著陶儀的話,說完全不在意,那就是騙自己,但聽完了,也就聽完了。

    合約到不到期,和她沒關(guān)系。

    因為她想和陶儀一起離開的時候,陶儀沒走。

    生日音樂會也不重要,她高高興興給人準備生日驚喜的時候,陶儀要和粉絲先過生日,零點之前的那點時間才留給她。

    她媽媽欠下的賭債,那就跟她更沒有關(guān)系了。

    她說要結(jié)婚,幫她還債的時候,陶儀說:“我不能牽連你。”

    她總有自己的原因,她還說:“要干干凈凈的和你在一起。”

    邵菱也沒留情:“那你去干干凈凈吧,分手,我配不上你。”

    是賭氣說的,是討厭陶儀要和她分的那么清楚所以才說的分手。

    畢竟,分手才最干凈。

    可她們干凈了那么多年,又胡亂的攪合在一起了。

    腰還疼著,鎖骨之下還遍布著陶儀留下的吻痕。

    每一個都讓她心跳不已。

    但她就是不甘心。

    憑什么啊?

    她要干凈就干凈,要糾纏就糾纏,自以為是。

    討厭至極。

    “陶儀,你名字起的可真好。”

    “名字縮寫就是討厭。”

    邵菱越說越是委屈,眼眶紅了,見陶儀不吭聲,直接按住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氣鼓鼓的甩開:“你拿開。”

    是分開了,但沒兩秒鐘,陶儀又拿回來了。

    輕輕給她揉著,想著昨晚這纖細的腰肢那般靈動,陶儀眼眸里面的愛意根本藏不住。

    悔意也藏不住。

    因為跳腳的邵菱太可愛了。

    她點頭承認:“我是討厭。”

    “所以我回來哄你了,你不要討厭我太久好不好啊?”

    陶儀的按摩手法精湛,因為邵菱之前上節(jié)目的時候就受過傷,陶儀特意學的。

    不過那時她傷的是腿,陶儀偏說:“多學點,哪里都用得上。”

    當時她就暗示自己,腰肢靈活,她還不服氣。

    誰承想幾年后,她不似二十出頭的時候有超強的恢復能力。

    一朝吃到,貪吃的不行。

    憋了幾年的勁兒都使了出來。

    本來是想要罵幾句陶儀,邵菱的臉頰卻是越來越紅。

    陶儀的手帶魔力,酸軟的腰肢好轉(zhuǎn)了不少,邵菱是真沒辦法再那么強硬的拒絕她。

    但…

    過于曖昧了。

    音樂教室的人不知不覺都走了,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陶儀摟在了懷里。

    “…有、有監(jiān)控!”

    “沒事,我再給你揉一揉,否則今晚過后會更疼的。”

    “校慶沒幾天了,你天天排練怎么受得了?”

    好像…

    每句話都挺為她著想的?

    邵菱迷迷糊糊的想著,好像腰肢都…又被她按軟了。

    “嚶…”

    “陶儀、你不要揉了!”

    “一會兒有人回來怎么辦嘛?”聲音也不自覺的的軟了下來,拽著陶儀的酒紅色襯衫,語氣都像撒嬌似的抱怨:“司南鈺還說我像花蝴蝶。”

    “陶儀,你穿襯衫就穿,為什么內(nèi)衣肩帶還要露出來?還是薄薄的透著。”

    “胸/也擠到我了!”

    “因為…我今天就是來誘惑你的。”陶儀在她耳邊直言不諱,又輕輕咬著她耳尖。

    她太愛邵菱這副樣子了。

    像個小辣椒,但是輕輕一戳就軟下來。

    眼里彌漫著水霧,因為她的一句話愣住,粉嫩的唇微微張開。

    好像在給她機會。

    陶儀自然也不會錯過,輕輕含住她,下一秒又被咬了一口。

    還滿是留戀的說著:“真是小辣椒。”

    邵菱簡直不可思想,就算腰疼也要推開她,然后罵她:“你有病吧陶儀!!!”

    “老娘下口那么重,你嘴都流血了,還笑個屁!”

    “你粉絲要是知道你這副樣子,都得脫粉。”

    “不,還得粉轉(zhuǎn)黑!”

    “沒關(guān)系,有你就好。”

    看著陶儀故作深情的樣子,邵菱是越看越氣,

    尤其氣陶儀說有你就好。

    好個屁,現(xiàn)在知道她的好? ? ? !

    晚了!

    她咬著牙,狠狠瞪著她說:“我老娘就是你最大的黑粉頭子,滾!”

    她又推了一下,陶儀走遠,又要走回來。

    這時候正好司南鈺回來,邵菱想也不想的就去找她:“司南鈺,什么時候下班?是不是到時間了。”

    她今天是一點都不想排練了!

    “哦,差不多了。”

    “不過…”

    “我們還去吃飯嗎?”

    下課回來后,司南鈺先是回了一趟辦公室,和聞清硯發(fā)了幾條微信,報備了一下今晚的行程,才回到音樂教室找她們兩人。

    一進門就看到邵菱衣衫略有不整,臉頰泛紅。

    陶儀佯裝正經(jīng)…

    這飯,還有必要吃嗎?

    她倒是覺得,這兩個人很需要獨處的空間。

    “不吃了。”

    “我…我要回家…”

    “邵菱,你怎么說話不算話呢?南鈺都去的,你不會想要爽約吧?”

    “誰、誰會爽約了!!”

    “一頓飯而已,吃就吃!”

    邵菱最吃這套,所以陶儀說完她就又反口答應了。

    司南鈺在一旁看的忍俊不禁。

    這種時候,還真是讓人懷念呢——

    就這樣,對于司南鈺來說是幾個月沒聚餐過的三人,但實際是三年沒有一起吃飯過的三人,湊到了一起吃螺螄粉火鍋。

    邵菱確實愛,到了地方就大點特點。

    她不想和陶儀坐一起,把衣服放在了自己的身邊,又把司南鈺的衣服也拿了過來,堆在一起。

    唯獨沒管陶儀。

    好在陶儀也不尷尬,反倒是笑著拜托她:“小菱,衣服放在你身邊好不好?”

    邵菱沒骨氣,禁不住陶儀軟下聲來,媚眼如絲的朝她笑。

    她伸出手,微微低著頭接過陶儀的衣服,隨便往自己的身邊一堆。

    又投入到火鍋當中。

    三人當中,其實有人不太喜歡這個口味。

    那就是陶儀。

    但邵菱報復心太重,好幾次都把陶儀不喜歡的香菜,從她不喜歡的湯底里面夾出去給她。

    “你吃。”

    然后又去把自己和司南鈺都喜歡的毛肚分了。

    哦,陶儀其實也喜歡,但邵菱刻意忽略,吃飯的時候也都幾乎在和司南鈺交談。

    司南鈺一邊應付她,一邊時刻注意著手機。

    不想錯過聞清硯的微信,怕她回到酒店自己沒空。

    而且看著邵菱和陶儀的互動,也有點想聞清硯。

    “叮咚”

    【南鈺,我回酒店了。 】

    時間已經(jīng)七點多,晚飯吃的有點久,最后都是邵菱和陶儀的斗智斗勇,司南鈺覺得無趣,提出要走。

    邵菱也站起身來:“一起走。”

    她住的地方和司南鈺家差的十萬八千里,卻想著蹭車。

    結(jié)賬后就跟在司南鈺的身后。

    司南鈺當然也不會拒絕,她也著急要回去和聞清硯發(fā)視頻,啟動車子就要走。

    卻在倒車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陶儀就遠遠看著。

    邵菱也…

    在偷偷看陶儀。

    司南鈺看了看,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還愛她,那就不要彼此折磨。”

    “誰愛她了!”邵菱慌亂的收回眼神,嘴硬的說著,又催促司南鈺:“快開車,我要回去休息。”

    “…行!”

    司南鈺倒車回去,按下喇叭算是和陶儀招呼一聲,陶儀隔著窗戶笑著說:“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小菱,到家給我發(fā)微信好嗎?”

    邵菱撇過頭,看向司南鈺催促她快走,沒理陶儀。

    司南鈺無奈的笑了笑,和陶儀揚了揚手。

    先送邵菱回家。

    邵菱下車的時候,司南鈺忍不住問她:“真不給陶儀發(fā)微信?”

    “不發(fā)。”她倔強的說著,下了車囑咐司南鈺開車慢點。

    然后慢吞吞的往家里面走。

    卻時不時的看向手機…

    陶儀關(guān)心她,就不能給她發(fā)微信,問她有沒有到家嗎?

    為什么要她發(fā)!她才不!

    【小菱,你怎么不上樓? 】

    她這樣發(fā)完,陶儀就真的發(fā)來的微信,邵菱看了看,又四處找人。

    就真的在不遠處看到了陶儀的車子。

    腳步這次加快了,等電梯的時候,猶豫了許久才回她消息。

    【要你管! 】——

    排骨自從去了秦華家里,司南鈺就暫時沒有接回來的想法,今天不想,明天聞清硯回來了也不太想。

    反倒是聞清硯有點想。

    視頻接通后,司南鈺看著聞清硯剛剛洗過澡的樣子,眼睛微微發(fā)亮,邊走臥室走。

    聞清硯卻是攏著浴袍,刻意詢問她:“排骨沒接回來嗎?”

    “今天沒去接,明天也不打算接回來。”

    “那排骨一定會鬧的。 * ”聞清硯蹙眉說道,卻是讓司南鈺有點不滿。

    又開始無緣無故的吃排骨的醋,她趴在床上,蹬了幾下腿,耍賴的說著:“那我也要鬧的。”

    “聞老師喜歡我,還是喜歡排骨?”

    “當然是你。”

    “唔…?”

    聞清硯很少會這樣坦誠,倒是讓司南鈺很不適應。

    她湊過去,看了看聞清硯…

    緋紅的臉頰。

    視頻的時間不過兩分鐘,司南鈺又是從門口躺倒的床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她剛剛只注意到聞清硯洗過澡了,沒看到她臉這樣的紅。

    “聞老師,你…是不是喝酒了?”

    “一點點。”聞清硯抬手在眼前比了一下。

    可司南鈺卻怎么看都覺得,不像是只有一點點。

    上次的聯(lián)誼會,聞清硯獨自在家里面喝酒,喝的可是不少。

    她微微瞪眼問聞清硯:“到底多少?”

    “唔…”

    “…是白酒。”

    聞清硯微瞇著眼說,無意識的撩開了浴袍。

    浴袍厚重不比她的輕薄睡衣,喝了酒的她有些熱意。

    再加上面對的是司南鈺,這樣的熱意更明顯了。

    半躺在床上,臉頰也是越來越紅。

    “你怎么喝白酒?你這樣…你這樣…”司南鈺真是生氣的,聞清硯只身一人在云州,居然還敢喝酒?

    雖然,聞清硯輕聲給她解釋,酒桌上都是領(lǐng)導,她沒辦法拒絕。

    可司南鈺還是生氣的,微微仰起頭來,賭氣的說著:“聞老師這樣,一點都不討人喜歡!”

    她說不出太重的話,只能這樣說。

    殊不知這樣的話語在聞清硯的心里更重,重到她眼眶一瞬間就紅了。

    無措的問她:“那怎么樣,你才能喜歡我?”

    她呆呆的,喝醉了酒的樣子可愛又迷糊。

    司南鈺…

    其實喜歡的緊,但就是有點生氣。

    她低著頭,打開手機,想著要不然就去找聞清硯吧?

    大不了明天請假,扣工資。

    “看一看我?”

    “好不好?”

    “什么…?”司南鈺迷茫的抬頭,就見聞清硯歪著頭,手卻在睡袍的領(lǐng)口徘徊。

    她羞紅著臉,可最終…

    皙白的手,還是撩開了衣領(lǐng)。

    “這樣,你會不會喜歡我?”

    第88章

    聞清硯酒醒的很快,隔著屏幕,司南鈺本以為能看到一場震撼心靈的演出,可聞清硯只是把睡袍褪至臂彎,冷風一吹,就清醒了過來。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聞清硯羞憤至極,掛斷了視頻。

    司南鈺再打過去,她也不接了,而是告訴司南鈺:“我睡覺了。”

    “明天西京見。”

    可司南鈺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因為耽擱幾分鐘,她看到的最后一張, 在三個小時后起飛的機票售空了。

    高鐵票更是沒有,她把售賣機票和高鐵票的軟件都翻爛了, 也沒買到一張票。

    靈機一動, 瘋狂的想法鉆入腦海里。

    去找她, 開車去找她?

    司南鈺從沒想過自己會這樣的粘人,可她就是不放心獨自醉酒的聞清硯。

    開車需要五六個小時,也就到云州了吧?

    她說動就動,明早就回連行李都不用怎么帶。

    上車前,司南鈺又不死心的看了看高鐵——

    有退票!——

    聞清硯的電話再打過來的時候,司南鈺已經(jīng)上了高鐵,剛坐穩(wěn)。

    “南鈺,你睡了嗎?”聞清硯的聲音有些軟,還有些微微沙啞,她知道是喝酒的原因。

    也知道聞清硯…

    要睡覺了。

    她眼眸一沉,還是不放心, 又怕攪擾了聞清硯。

    不過,酒店好像是密碼鎖?

    她沉默的時間, 噪音傳入到了聞清硯的耳朵里。

    她又洗過一次澡,脫下了浴袍,換上了輕薄的睡衣,這時候也不羞恥了,厲聲說道:“我要視頻。”

    啪聞清硯掛斷了電話,視頻很快又打過來了。

    司南鈺卻不敢接聞清硯的視頻通話了。

    過了兩分鐘,聞清硯發(fā)來微信給她:【你空了的時候,給我回視頻。 】

    司南鈺承認自己有點沖動,但她很后悔。

    后悔自己說出不討人喜歡的那句話。

    聞清硯怎么會不討人喜歡呢?她喜歡的要瘋了。

    也后悔的要瘋了。

    性格上的缺陷在這一刻暴露無遺,司南鈺最后還是忍著會被聞清硯罵的可能,戴上耳機,把視頻打了過去。

    聞清硯睡衣整齊,神色微冷,哪里還有剛剛的樣子?

    一點都沒有,甚至連教訓她都沒有,而是問她:“你上高鐵了?”

    司南鈺縮了縮脖子,低聲說:“…嗯”

    聞清硯張了張嘴,命令道:“下一站下去。”

    “…我,我說錯話了。”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酒店。”

    “我想見你。”

    司南鈺說出了自己的理由,聞清硯視若無睹,陳述事實道:“我們,早上剛剛分開的。”

    “還有,我明天就回去了。”

    司南鈺聽進去了,但沉默著不開口,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聞清硯。

    “下一站錯過了,接下來就是云州站了。”

    司南鈺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怎么樣,從西京到云州的高鐵平均速度四小時,她這輛是最快的,三個多小時就到,只停兩站,林市和云州市。

    而且停留時間很短,到達林市只需要半個小時,她接電話打視頻,磨蹭下來的時間,高鐵又重新啟動,往云州去了。

    “時間還早,我…我自己悄悄進去就好。”

    “聞老師你睡吧。”

    下是不能下了,聞清硯拿她沒辦法,但心情不好。

    十分不好。

    司南鈺總是這樣,對她的擔心,顧慮,都置若罔聞。

    在高鐵的上的時間過得格外漫長。

    下去的時候,司南鈺心都是突突的,因為她好像找到了什么開關(guān)。

    關(guān)于自己和聞清硯的。

    坐上出租車,給聞清硯保平安,這些行為都有些機械,聞清硯的回復更是。

    【…嗯。 】

    【我在樓下等你。 】

    【不用…】

    【你不是也不聽我的話? 】

    聞清硯發(fā)來的消息讓司南鈺啞口無言。

    她也…只是想見聞清硯啊。

    想親口道歉,告訴她,自己好喜歡好喜歡她的——

    聞清硯穿著羽絨服戴著帽子站在酒店門口,微微低著頭,但司南鈺下車的一瞬間,聞清硯就看到了她。

    不知道是冷風吹得,還是被氣的,她眼眶微紅。

    急走幾步,站定在司南鈺的面前,冷冷的看著她。

    全身都在告訴司南鈺,她非常不高興。

    司南鈺握緊手,又松開,最后湊過去抱聞清硯…

    聞清硯想也不想的躲開,先一步往酒店里面走,司南鈺撇撇嘴,悶聲跟在后面。

    按下密碼鎖,打開房門的時候,司南鈺還是沒忍住,從后面抱住她。

    隔著厚重的羽絨服,親密相擁。

    可聞清硯卻是僵硬的,用力推開她。

    這是失去記憶,知道聞清硯是她老婆以來,司南鈺第一次見她這樣生氣。

    生氣身體都在發(fā)抖。

    “對不起聞老師。”司南鈺乖巧認錯,想要去牽她的手。

    聞清硯沒讓她牽,脫下羽絨服,指了指衛(wèi)生間:“洗澡去。”

    “我沒帶換洗衣服。”

    “穿我的。”

    “…太大了吧?”

    “司南鈺!”

    司南鈺有時心大的過分,不嫌折騰,不覺得自己生氣會怎么樣。

    前幾天的溫情,還有幾個小時前的曖昧全然消失,聞清硯看著她不住發(fā)抖,最后用力推著她肩膀,把人往衛(wèi)生間趕。

    語氣稍有些不善:“洗干凈點。”

    “回來就睡覺。”

    “好。”司南鈺不敢再忤逆聞清硯了。

    反正她見到了人,說幾句就說嘛。

    只是她沒想到,洗完澡回來后,聞清硯連抱都不讓她抱。

    甚至又在前臺那里多要了一床被子。

    “聞老師…”

    “我知道錯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我怎么樣了?”已經(jīng)準備睡覺的聞清硯聽到司南鈺的聲音,神色又冷了下來。

    但見她低垂著眸的樣子,心又有點軟。

    她著實,不喜歡司南鈺這樣。

    想一出是一出,一天要折騰幾趟才夠?

    “你現(xiàn)在見也見到我了。”

    “酒店里面多了個你,我也不是一個人了。”

    “可以了嗎?”

    “還是不可以,想要做什么才行?”

    心軟和心硬反復交疊,聞清硯情緒上涌,把被子掀開,直接坐到了司南鈺的腿/上,衣/領(lǐng)又一次被她掀開…

    “不、不是這樣!”司南鈺方寸大亂,想著把聞清硯的領(lǐng)口系好,可聞清硯好像較勁似的,她系好,聞清硯就又掀開。

    反復幾次,司南鈺直接用力給她抱住。

    “我沒有。”

    “我就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酒店,想要陪陪你。”

    “我也不習慣沒有你在家里,空蕩蕩的,我很不喜歡。”

    “我大概就是,戀愛腦犯了。”

    “不看到你就難受。”

    在司南鈺又一次的表白中,聞清硯終于是冷靜下來,但含著許久的淚水也掉了下來。

    又抓緊司南鈺的衣領(lǐng),埋進去,不讓她看見。

    “聞清硯,我喜歡你。”

    “我愛你。”司南鈺見她聳起的肩膀,用著氣聲輕輕說出這兩句話,又親密的吻她發(fā)絲,一下一下的平復著她的情緒。

    她不知道聞清硯怎么了,好像又知道似的。

    只能一遍遍的說著我愛你。

    然后把人放在床上,從后面摟著她。

    承認自己戀愛腦,其實挺容易的,反正她就是愛聞清硯。

    就是想見她。

    聞清硯抽噎著,在她懷里終于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但也不是很踏實,因為夢里面都是討人厭的司南鈺。

    還是…每次見到她就所求無度,肆意妄為,總不聽話的司南鈺。

    在司南鈺失去記憶的前幾個月,她好像發(fā)瘋了似的,就為了那些事情。

    與愛人/水/乳/交/融,聞清硯怎么可能會不喜歡呢?

    但司南鈺,每次都喜歡把她弄哭,在她耳邊叫聞老師,她越掙扎司南鈺就越喜歡。

    第89章

    依舊是清晨八點的飛機回西京,司南鈺關(guān)閉發(fā)出聲響的鬧鐘,悄悄從被子里面探出了頭。

    又側(cè)目看向聞清硯的睡顏。

    她惹聞清硯生氣了。

    所以這次沒有專門定鬧鐘喊自己,還睡熟著…

    不過還是在不知不覺中被她攬在了懷里。

    司南鈺也不在自己的被子里,而是擠進了聞清硯的被子里面。

    和她一起睡覺。

    她睡相并不太好,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時候鉆進來的。

    可如果她沒惹聞清硯生氣,一定會再親親她。

    但現(xiàn)在不敢了,只是輕輕碰了她的放在外面的手臂, 又塞回到被子里面去。

    在心里輕輕的說著:“聞清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

    “我只是太想見你。”

    一夜醒來,司南鈺好像明白了些事情。

    她沒想起什么,但多多少少知道了自己和聞清硯之間的不融洽。

    她沖動,不計后果,喜歡粘著聞清硯。

    不問她心中如何想的。

    也忽略掉了她的想法。

    “唉!”

    司南鈺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又怕吵到聞清硯,輕輕下床,去衛(wèi)生間洗漱。

    她不知道的是,等她轉(zhuǎn)身離開,聞清硯就睜開了眼睛。

    其實昨晚她睡睡的并不那么踏實。

    所以是完全清楚司南鈺是怎么樣擠進來的,也算是…縱容她了。

    甚至輕輕淺淺的吻都一一接受。

    因為司南鈺在她睡前說的那些話,都被她聽進去了。

    司南鈺難得那么熱烈的表達愛意。

    聞清硯又喜又怒,僅存的理智辨別著司南鈺的目的。

    可…失敗了。

    司南鈺還算規(guī)矩,只是很粘人。

    而且她對司南鈺的靠近,根本就沒辦法去躲避,甚至還會在睡夢中迎/合。

    這導致她心里更別扭。

    氣司南鈺,也氣自己不爭氣。

    這更讓她沒辦法睜開眼睛告訴司南鈺,她的小動作和唉聲嘆氣都被她聽到了。

    側(cè)耳聽著衛(wèi)生間傳來的水聲停止,聞清硯又重新閉上了眼睛,接著又聽到司南鈺輕手輕腳的聲音,她在自己的額間落下一吻。

    幾分鐘后,房間徹底安靜下來,司南鈺走了。

    她是穿著自己的衣服走的。

    聞清硯心里想著,隱隱有聽到了微信消息聲。

    白皙的手伸到被子外面,把手機拿進來,刺眼的光清晰的告訴聞清硯。

    微信是剛走的司南鈺發(fā)來的:【聞老師今天回來的時間要記得告訴我,我去接你。 】

    聞清硯看了幾秒鐘,無情的鎖屏。

    沒回她。

    她暫時,還不想理睬司南鈺。 ——

    四天兩趟往返,司南鈺很明顯的精神不佳。

    邵菱見到她的時候,看懵了。

    “你家聞老師不是不在家,你精神那么萎靡干嘛?”

    “還是說,你背著聞老師出去做0了?”

    邵菱和司南鈺的狀態(tài)完全翻轉(zhuǎn)過來,休息一天她整個人都神采奕奕的。

    司南鈺看她的模樣,又聽到她說的話,本就不順的氣更堵了。

    因為聞清硯到現(xiàn)在都還沒理她,還要被邵菱這樣說。

    她也不理邵菱,氣悶的轉(zhuǎn)過身去。

    今天的排練朱綺蕓和陶儀都來了。

    不過兩人倒是沒有唇槍舌戰(zhàn),只是認認真真的排練,難得這么安靜。

    至于邵菱和陶儀暗藏在眼底的涌動,司南鈺也不往心里去,時有時無的看手機,不想錯過聞清硯的消息。

    可午休時沒有消息。

    下午上完課,她留意著,還是沒有。

    校慶沒有幾天的時間了,為了消除排練的緊張情緒,下午的時間不強制排練,純憑借自愿。

    司南鈺沒去,沒心情。

    再說需要著重訓練的人也不是她,而是落了幾天功課的差生朱綺蕓。

    所以她下了課就盯著和聞清硯的對話框,盯的眼睛都花了,才恍恍惚惚的看到聞清硯的消息。

    【上飛機了。 】

    飛機一小時到,拿行李的時間算起來…聞清硯到了她還沒下班。

    司南鈺不甘心,思索著如何能夠第一時間看到聞清硯,就收到了第二條微信:【好好工作,不許來接我! 】

    【那你,直接回家還是回學校? 】

    唔。

    聞清硯沒再回消息了。

    估計是上了飛機,所以…

    她徹底蔫了。

    但也不是什么都沒做,她訂一束紅玫瑰,下班時間一到就捧著往外面走。

    路上也那么幾個人看過來,她都2當做沒瞧見。

    美滋滋的給聞清硯發(fā)照片,又撤回…

    想著給聞清硯一個驚喜。

    所以又發(fā)微信過去【聞老師,下班啦,你在哪里? 】

    按理說,學校是派了中巴車去接出差的教師們,聞清硯不理人,司南鈺也不確定她到底回沒回學校。

    只好去校門口等著,可她前腳到,后腳中巴車就駛離了學校。

    司南鈺只好找門衛(wèi)大爺問:“陳大爺,從機場回來的老師們…”

    “你找聞主任吧?早就走了!”陳大爺放下正刷著的DY說了一句,說完就又打開聲音繼續(xù)聽。

    司南鈺和他道了謝,擰著眉給聞清硯打了語音通話,又一邊往學校外面走。

    聞清硯一直沒接,但沒走多遠,司南鈺就先看到了聞清硯的背影。

    她在學校附近的餐廳,對面坐著…

    對面的人被聞清硯擋的嚴嚴實實,所以司南鈺根本看不清楚。

    但心里卻有股說不出的感覺在上涌。

    聞清硯在和誰見面?

    司南鈺拎著袋子,步步靠近窗口…

    誰知,聞清硯和對面的人都站起了身來。

    和聞清硯一起吃晚飯的是個女人,黑色齊耳短發(fā),五官凌厲又冰冷。

    看起來應該是比聞清硯年紀稍長了些,穿著和她類似的西服套裝。

    除了短發(fā)之外,給人的感覺倒是和聞清硯高度相似。

    甚至還更冰冷一分。

    因為女人突然轉(zhuǎn)過頭,和司南鈺對視一眼。

    眼里好像帶著冰碴。

    只是也就一瞬,接著短發(fā)女人就低頭去和身邊五六歲模樣的小女孩說話,眉眼徹底溫柔下來。

    最后視線也沒再和司南鈺對視,而是和聞清硯說了什么,拎著包牽著小女孩的手站了起來。

    聞清硯這時也轉(zhuǎn)過身來看司南鈺,放在絲巾上的手緩緩下滑,握著手機,有那么一瞬的慌亂。

    轉(zhuǎn)瞬即逝,難以捕捉。

    司南鈺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輕輕歪頭去看聞清硯。

    她就站在餐廳門口不遠的地方,帶著小女孩走出餐廳的短發(fā)女人,朝著她走了幾步,淺淺一笑:“司南鈺,好久不見。”

    司南鈺并不認得她,但能夠和聞清硯在一起吃飯,想必也是她認識的人…吧? ?

    所以不管對方如何,她還是禮貌的笑了笑,剛想開口打招呼,短發(fā)女人就帶著小女孩轉(zhuǎn)身走向路邊,開車離去。

    上車前還特意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情緒幾乎不需要過度的解讀,司南鈺就明白了。

    可疑惑也更重,更是覺得莫名其妙。

    這女人…她在高傲什么?

    越想越無語,司南鈺在大庭廣眾之下翻了個大白眼,再轉(zhuǎn)過頭的時候就看到了聞清硯。

    估計是跑出來的,呼吸都有些不穩(wěn),握著手機和她解釋:“手機放在包里,我沒來得及接…”

    “那人是誰呀?”

    司南鈺現(xiàn)在不想知道聞清硯為什么沒接電話了,反而是想知道這女人是誰。

    結(jié)果就見聞清硯盯著她手里捧著紅玫瑰,緩步走向她。

    紅玫瑰和司南鈺一樣,蔫了。

    “她是我堂姐,聞傲雪。”

    “…所以,這就是她高傲的理由嗎?”

    紅玫瑰和司南鈺…又活過來了。

    她眨眨眼,看到聞清硯眼底的迷茫:“…什么?”

    “沒什么,就是…你堂姐上車之前,很高傲的看了我一眼。”

    “簡直莫名…奇妙。”司南鈺說到最后的時候,聲音變小。

    如果,她沒理解錯的話,就是這樣。

    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她在沒失去記憶之前,和聞清硯的堂姐有什么…矛盾?

    如果是之前,她肯定不會這么認為,因為她不會想聞清硯為難的。

    可昨天的事情,讓她不確定了。

    因為她惹聞清硯生氣了。

    司南鈺悶悶的,忽略了聞清硯眼底閃過的為難,直接把花塞進她的懷里:“對不起,聞清硯。”

    “是我不聽話。”

    認錯態(tài)度良好,又送了花。

    聞清硯…那消了大半的氣,徹底沒了。

    更何況,司南鈺好像又在聞傲雪的面前受委屈了。

    她摟著花,又去牽司南鈺的手,叮囑她以后不許再像昨天似的,又低聲解釋:“我…我堂姐在云州工作,今天恰巧是一班飛機回西京,所以才約了晚飯。”

    “一直,也都沒什么時間看手機。”

    這還是第一次,司南鈺在聞清硯的身上見到了這么弱氣的樣子。

    越是這樣,她就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

    索性就直接問了出來:“我和你堂姐,是有什么矛盾嗎?”

    誰知聞清硯聽到后愣了愣,淡聲解釋:“…沒有矛盾。”

    “我堂姐她…就是這種性格。”

    聞清硯好像是怕解釋不清,補了一句:“不太好相處的性格。”

    “那…現(xiàn)在會不會更不好相處了?”

    “???”聞清硯沒理解司南鈺的話,疑惑的看向她。

    司南鈺看著已經(jīng)不見人影的聞傲雪,稍有些不安的說著:“因為我對你堂姐…好像也不夠熱情。”

    聞清硯和自己的媽媽秦華相處愉快。

    但對于司南鈺來說第一次見到聞清硯的家里人,卻表現(xiàn)平平。

    還是并不太好相處的堂姐先和她打的招呼。

    那不是對她印象很差?

    所以才會是那樣的態(tài)度?

    司南鈺越想越是這樣的一回事,本還委屈的神色變得有幾分忐忑:“聞老師,你要記得和你堂姐解釋一句。”

    “我…失憶了,所以不記得她。”

    “好不好…?”

    “不需要。”

    聞清硯淡聲拒絕,拉著司南鈺的手,離開餐廳,準備打車回家。

    路上司南鈺還是有些不踏實,看了她好幾眼。

    聞清硯有些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其實也不只是聞傲雪不好相處,而是她家的人都不太好相處,包括她在內(nèi)。

    也只有對待極度在乎的人才會有所改變。

    比如聞傲雪對自己的女兒,她對司南鈺,她媽媽對…

    所以這并非是司南鈺熱情就能夠改變的。

    畢竟和聞傲雪相處多年的她,也需要在許久不見時,接受她的陰陽怪氣。

    司南鈺打過來的電話她沒來得及接,聞傲雪就先開口:“結(jié)婚多年,她還這么粘你?”

    “清硯你也是會寵人的,現(xiàn)在都還會喂你的學生吃草莓。”

    她帶著的絲巾欲蓋彌彰,作為過來人,聞傲雪不可能不懂。

    所以她被調(diào)侃了。

    還是…冷著臉被調(diào)侃。

    司南鈺從來就習慣不了這樣的相處。

    也不需要去習慣。

    第90章

    聞清硯說不需要 ,但是連一個不需要的理由都沒給司南鈺。

    所以司南鈺叫不準,聞清硯到底是因為生她的氣這樣說,還是因為原本就是不需要的。

    打車的時候因為有外人,兩人都沒怎么交談。

    但司南鈺心里不踏實。

    在昏暗的后座, 她試圖去觸碰聞清硯的…手。

    但沒碰到,只是輕刮到了她的褲邊,然后被狠狠瞪了一眼。

    司南鈺瞬間繃緊,乖巧的坐了直。

    唔。

    所以昨晚的事情,還在生氣嗎?

    可,聞清硯一直抱著她送的紅玫瑰挨欸。

    還是因為, 她堂姐的事情?

    只有十八歲的記憶,再次讓司南鈺苦惱。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和聞清硯在一起后,結(jié)婚后,是怎么樣和她家里人相處的。

    也清楚的意識到。

    這兩個月以來, 聞清硯一次都沒提到過她的家里人。

    除了這次偶爾見到的堂姐,聞清硯似乎對家里的情況諱莫如深。

    而且今天見到她的堂姐,讓她整個人也都不對勁起來了。

    聞清硯眼底被忽略的慌亂,司南鈺想起來了。

    叮

    “你在想什么?”

    微信的付款聲,和聞清硯的聲音同時響起,司南鈺才逐漸回神,看著聞清硯,快速的眨眼幾下。

    沒吭聲。

    聞清硯也沒再問她。

    只是下車的時候,拉緊了她的手。

    北風吹起,打亂了聞清硯的發(fā), 她臉頰被凍的發(fā)紅,連帽子都不帶。

    司南鈺停下腳步,把手抽出來,聞清硯眼里的閃過茫然,隨后視線被遮擋住了一半。

    “聞老師,今天降溫,小心吹生病了。”

    “你剛剛從云州回來,可能還不太習慣。”

    “我剛剛在想,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沒有,沒有在生你的氣了。”聞清硯聞言否認道,又重新拉著司南鈺的手。

    司南鈺的手比她熱很多,又被她一下子揣進了羽絨服的兜里面。

    很暖很暖。

    她任性,但也會溫暖自己的心。

    聞清硯握緊了她,還有紅玫瑰。

    淺笑著問她:“不回家嗎?”

    “回。”

    “回家!”

    司南鈺始終都會被聞清硯的情緒牽動,只是這輕輕一笑,她也開心起來。 ——

    “晚飯我們是定外賣,還是…聞老師?”

    司南鈺和聞清硯前后進門,聞清硯先在前,等司南鈺把包包放到門口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聞清硯不見了。

    她走進客廳,又喊她:“聞清硯?”

    “…你在哪?”

    明明家里就這么大,可看不見聞清硯的司南鈺心狠狠的漏了一拍,鞋子也不穿就往臥室里面去…

    “你急急忙忙的做…唔?”

    聞清硯剛剛把花插進花瓶,就聽到司南鈺匆忙的腳步聲,話都沒問完就被人抱了個滿懷。

    幸虧花瓶里面沒有水,不然她們現(xiàn)在都要去洗澡。

    她輕輕推開司南鈺,無奈的嘆氣:“司南鈺,你不要鬧。”

    “我沒鬧。”司南鈺紅著眼,心里那一丟丟的委屈說不出來。

    就…挺沒骨氣的。

    明明聞清硯都在家里面了,幾秒鐘見不到而已,她怕什么呀!

    可她就是怕了。

    尤其是,今天見到了她表姐之后。

    雖然什么都沒想起來,但就是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她怕見不到聞清硯。

    難得的羞恥感襲來,她清楚自己不該這樣想,所以臉頰熱的要命,放下一句:“我們還沒吃飯,我…我去看看能做點什么。”就往廚房跑。

    可這幾天聞清硯不在家,她一個人有時在有時不在,其實都沒在家里面正經(jīng)的吃過一頓飯。

    她訕訕一笑,關(guān)掉冰箱門,轉(zhuǎn)身對聞清硯說:“聞老師,我們還是定外賣吧?”

    “火鍋行嗎,熱乎乎的!”

    “你不是昨天才吃了火鍋?”

    “那不一樣,不是和聞老師一起吃的,不香!”

    司南鈺正常了幾句話,纏人的勁兒就又上來了。

    聞清硯招架不住,拿著花瓶放到餐桌上,點頭同意。

    司南鈺笑了笑,拉著她坐到腿上,強勢的從后面環(huán)著她,拿出手機給她看:“聞老師看看,吃什么?”

    “你這樣,我很不習慣…”聞清硯微微掙扎,可司南鈺卻還是不想放手,嘴上還說著:“可我想你。”

    聞清硯沉默下來,手放在她的手臂上,眼底閃過難以言喻的情緒,又開口問她:“是不是,因為看到了聞傲雪?”

    “我…”

    “我不知道。”

    司南鈺實話實說,她確實不清楚。

    但就是心里慌慌的,又說不出為什么來。

    “南鈺,我說了不需要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聞清硯試圖安撫焦躁的司南鈺。

    她應該,從一開始就察覺到的,在車上,司南鈺想粘著她,眼神空洞無神。

    一回到家,更過分了。

    她轉(zhuǎn)過身來,輕輕捧住司南鈺的臉頰。

    不知道為何,司南鈺臉頰燙的過分,聞清硯溫涼的手讓她很是舒服,像是小狗討要摸摸似的蹭了蹭,嘆謂又委屈:“聞老師…”

    “你不開心。”聞清硯看著她,篤定的說道。

    司南鈺倒是一愣,緩緩的,慢慢的,才察覺到自己的情緒。

    …好像,她是不開心的。

    不是因為聞傲雪高傲的看向她,而是她打心底里面,在看到聞傲雪的那一刻就不開心。

    只是她什么都不記得,甚至連這種情緒為何而來都不清楚,像個困獸,撞著鐵欄而不自知。

    聞清硯更像是那個帶著鑰匙的人,所以她想要抓緊。

    牢牢的抓緊。

    這樣想著,她禁錮著聞清硯腰身的手也更用力了些,緊緊的,把她抱在懷里。

    “其實,你以前就不太喜歡她,還有他們相處。”聞清硯輕輕抽氣,扶著司南鈺的頭發(fā)說著。

    司南鈺把臉埋了她的懷里,因而沒有第一時間去發(fā)現(xiàn)她的愧疚。

    再抬眼的時候,卻被這層愧疚和難安沖擊著。

    看的司南鈺心軟的要命。

    她,很不喜歡很不喜歡聞清硯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

    仿佛對她小心翼翼,謹慎提防。

    她不需要聞清硯對她這樣的。

    同時也深刻的意識到…聞清硯顧慮頗多,其實早早就開始擔憂。

    擔憂自己因為今天的會面而不愉快。

    四目相對,彼此眼里都擔憂都清晰可見,司南鈺禁錮她腰間的手微微放開,聞清硯卻抓緊了她。

    看著她的眼多情又迷離,微微仰頭,輕吻她的唇瓣。

    “唔…聞老師?!”司南鈺的聲音含糊不清,又有些茫然。

    但帶著白茶香氣投入她的懷里,又仰頭親吻她的聞清硯。

    太迷人了。

    她攬著聞清硯的腰肢,反客為主,親密又熱烈的吻住聞清硯,帶著她起舞,糾纏。

    嚴絲合縫,密不可分。

    難耐的聲音在耳邊深深淺淺的響起。

    聞清硯好似不滿,襯衫扣子被她輕輕摩擦,最終…又分離開來。

    “南鈺…”

    她把自己獻給司南鈺,眼底復雜的情緒到達了巔峰。

    “聞清硯,你也不要胡思亂想。”

    司南鈺阻止了她的動作,輕輕的吻她臉頰,摟緊她。

    輕吻她的眼尾,暗罵自己輕易外放的情緒。

    他們也就只是聞清硯的家人,她喜歡不喜歡的,哪有那么重要?

    她只需要在意聞清硯就夠了。

    聞清硯會為難,那么她就會努力去改變現(xiàn)狀,不為難,那就可以做自己。

    妻妻關(guān)系,戀人關(guān)系,從來都是相互的。

    “我喜歡你。”

    “聞清硯,我愛你就夠了。 ”

    司南鈺半摟著聞清硯,一遍一遍的吻她的唇,轉(zhuǎn)移聞清硯的注意力:“因為害怕我多想,所以聞老師舍不得和我生氣了是嗎?”

    明知這話,可能會再次掀起聞清硯氣惱的情緒,但司南鈺還是說了出來。

    因為她更不想聞清硯愧疚。

    “不是。”

    “…才不是。”聞清硯矢口否認,掙扎從她的腿上下來,提醒她:“不吃飯嗎?”

    她試圖躲避司南鈺的視線,更不想糾纏在這個問題上。

    因為,她確實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先把氣惱的情緒放下來。

    當然,也有玫瑰花的功勞。

    但聞清硯不愿多說,見她呆愣愣的不動,又拿出她自己的手機來,定了司南鈺平常就喜歡吃的火鍋,然后環(huán)顧四周,也學著她轉(zhuǎn)移話題:“我不在家的這幾天。”

    “家里好臟。”

    “你吃完飯,好好整理一下。”——

    司南鈺最頭疼的事情之一,從來就是收拾衛(wèi)生!

    因為她總是毫無章法,前兩個月她們都忙,但每個周末聞清硯都會簡單的清掃一下,司南鈺負責仍垃圾,或者搬弄一些東西,總之,整理物品這事她做不來。

    她發(fā)愁,所以連火鍋都吃的沒有想象當中香。

    聞清硯倒是心情不錯,擺弄著她送的紅玫瑰。

    還真是…

    情緒復雜。

    她,司南鈺本人不得寵愛,反倒是賠罪的紅玫瑰立大功了。

    算了。

    誰讓她昨天惹到聞清硯了。

    她現(xiàn)在合理懷疑,聞清硯并非全然不氣,就是想懲罰她。

    于是…

    司南鈺還是開始了她毫無章法的整理。

    最后,聞清硯也還是看不慣了,從餐桌邊起身,走到司南鈺的身邊。

    電視柜里面的東西被她拿出來的了大半,沒規(guī)矩的摞起來。

    “你在干嘛?過家家嘛?”聞清硯是真心的發(fā)出疑惑,至少她在整理房間的時候不會這樣。

    “才、才不是呢,我每一樣都有分類的!”司南鈺有些窘迫的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可就在幾分鐘后,聞清硯把東西重新整理了。

    是她難以理解的整潔。

    羞窘更甚,司南鈺嘴硬的說著:“就、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嘛。”

    “對!是這樣的聞老師!”她還在為自己辯解,甚至越說越是理直氣壯。

    可聞清硯卻背對著她不吭聲了,手在微微發(fā)顫,轉(zhuǎn)過頭紅著眼,拿出一摞紙問她:“這東西,你還*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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