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十八歲靈魂到底有多么索求無度且莽撞,聞清硯還算是第一次體驗到。
剛剛和司南鈺在一起的時候,她快二十歲,做這樣的事情也是在一起一年多之后,許多事情都是循序漸進的,雖然司南鈺下手一直有點兇,她也很喜歡。
但像個發(fā)狠的小獅子一樣毫無章法又強/勢逼/人的司南鈺,聞清硯并沒怎么見到過。
她被固/定在司南鈺的腿/上,緊/密無/間,礙/事的衣服被扔在床邊,鎖骨之下/滿/是沒有規(guī)則的紅痕。
司南鈺貪戀又火熱。
她被把/玩/著,捉/弄/著,就是得不到徹底的慰//借。
“司南鈺…”
因為坐/姿的問題, 難/耐/程度令人發(fā)指。
聞清硯就連摩///蹭都是做不到的——
“聞清硯。”
“老婆。”
“嗚嗯…南、南鈺。”
混亂而又細密的吻,以及過于靈//活的動/作,讓聞清硯呼吸發(fā)緊,只想喊她的名字:“南鈺,南鈺…”
“我在,聞老師。”
“不要叫老師了。”
聞清硯不只一次的說起過這個問題,她并不十分喜歡在這樣的時刻被司南鈺叫老師,這會讓她有一種難以壓抑的羞恥感。
明明身為老師, 卻在和學生做這樣事情的錯亂感,也會讓她感官都在被放大。
本就敏/感的肌膚,更是泛著紅,整個人嬌媚又軟糯,她咬著司南鈺的肩膀發(fā)泄自己的難受:“這樣…好累。”
“你…松開我、好不…好?”
短短的一句話, 幾乎無法完整的說完。
就因為,司南鈺撥/開/云/層。
任由雨/滴散/落而/無作為。
游/移的,粗魯?shù)?讓她無處藏/身,她知道,適當?shù)姆跑洃B(tài)度是她最好的選擇。
誰讓司南鈺就喜歡這個呢?
喜歡她哭泣,喜歡她顫/抖求/饒。
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難以擺/脫,被沾////滿的地方又讓她酸軟無力。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喘一口氣。
“好不好?”
“你輕一點好不好?沒人能搶走我的。”她捧著司南鈺的臉,輕哄她。
終于,司南鈺像是良心發(fā)現(xiàn),埋在她頸/間的頭抬了起來。
因為吻的太兇,司南鈺的嘴唇都微微有些紅腫。
聞清硯抬起手,輕輕觸碰著她的唇瓣,訴說自己的不滿:“…我這樣好/累。”
事情發(fā)展的過于激烈,消沉已久的身體明顯承受不住。
聞清硯是要強的,但這件事除外。
因為她始終都是在被動承受的那一方,習以為常的去求饒。
而求饒后的下一秒——
傾/瀉//而/下。
聞清硯清楚在司南鈺眼里見到驚艷和興奮。
臉頰頓時猶如火燒一般,埋進她的衣領(lǐng)里面。
像逃避,又羞恥。
其實…
司南鈺做的并不過分,只是因為那通電話,讓聞清硯精神高度緊張。
云層并未完全被/撥/開,聞清硯就忍不住了。
到/來的太快,導致她現(xiàn)在虛軟的厲害——
司南鈺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得意,掐住聞清硯的細腰,向后仰去,兩人一起躺在床上,又忍不住去吻她的眼尾。
眼鏡未摘下來,聞清硯不舒服的扶著鏡框,猶豫的放下…
司南鈺卻沒讓,按住她的手,聲音里面有著難以壓抑的雀躍:“不要摘掉好不好?”
“我喜歡聞老師這副模樣。”
“好漂亮的。”
“有什么漂亮的…”被心愛之人夸贊,聞清硯自然欣喜,但也惱怒。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司南鈺絕對不是只為夸她。
更是因為那奇奇怪怪的癖好。
她最喜歡的,就是自己這樣一副模樣,和她做羞人的事情。
羞惱過盛,聞清硯忍不住輕咬她的下巴。
但還是聽話的,把手從鏡框上拿開,附在她身上平緩著呼吸。
在這種事情上,她向來是對司南鈺縱容的。
因為司南鈺喜歡,而她又很喜歡司南鈺不經(jīng)意間透露出的癡迷。
能夠讓聞清硯清楚的感受到,她是在被司南鈺狠狠愛著。
不管是十八歲的司南鈺,還是二十八歲的司南鈺都是一樣的。
區(qū)別大概只在經(jīng)驗上。
但愛意更濃,占有谷欠更炙熱。
“那個小鄭老師,是不是還會找你吃飯?”
司南鈺小氣的問出這話時,聞清硯正要去拿被司南鈺把扣子都拆壞了的襯衫。
回頭看她的時候,眼神委屈又凌厲。
亂雜的發(fā)展讓司南鈺怪難為情,又撒嬌的從后面摟住她,親吻她的/背,坦坦蕩蕩的承認:“小鄭老師的存在讓我很吃醋。”
“昨晚她竟然還和你在一個房間睡覺。”
“今天還差點打擾了我們。”
司南鈺從發(fā)狠的小獅子變成了期待被安撫的小狗,咬著她的肩頭,滿是委屈的抱怨:“她好討厭。”
討厭人的時候,莫名其妙。
可還是牽動了聞清硯的心,她轉(zhuǎn)過身,摟著司南鈺的頭,不厭其煩的勸說:“沒人能搶走我。”
“你不要胡亂遷怒。”
是的,司南鈺就是胡亂遷怒。
昨晚還因此而羞愧,對自己不爽,但今天嘗到了香甜美味后,這樣的念頭完全覆蓋了她的理智。
小鄭老師。
年齡二十六歲,大學畢業(yè)四年,在振南教學已經(jīng)三年了,和聞清硯同一學科。
哦,還是司南鈺的師妹。
同樣畢業(yè)于振南,也曾是聞清硯的學生。
這些因素夾雜在一起,就不可能讓司南鈺理智。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個酒店的?”
聞清硯抱著她,見她情緒平復下來后就輕聲問她。
混亂的電梯間,玄關(guān)處,還有滿是衣衫的床邊,都讓她沒時間去思考和詢問這個問題。
現(xiàn)在冷靜下來了,聲音都是冷冷的質(zhì)問。
司南鈺一噎,心虛的開口:“我問的…楊老師。”
毫無疑問,楊老師就是楊淼。
這次外出學習就是楊淼的老公李副校長一手安排,教職工的學習任務(wù),住宿安排都是要上報的。
司南鈺想要打聽,也很容易。
不過這樣詳細的內(nèi)容,很難會和不相關(guān)的人說,楊淼是李副校長的家屬,想要知道不難,但告訴司南鈺…
足以證明兩人關(guān)系很好。
聞清硯這樣想著,不免也有些吃味,本還泛著紅暈的臉頰突然就冷了下來,肩頭躲開不讓她親吻。
彎下腰,繼續(xù)拿襯衫繼續(xù)穿…
“聞老師,你要不要穿我的衣服?”
“這件襯衫,應該…系不上了。”司南鈺在她身后弱弱的說著,惹的聞清硯更氣,拿著襯衫的手都輕輕顫了顫。
轉(zhuǎn)過頭,似嬌似嗔的埋怨:“還不是都怪你?”
但頗具風情。
司南鈺看的頭腦發(fā)熱,單手從后面攏住她的軟////綿,聞清硯不住后仰。
敏感的脖頸貼在她的唇上。
溫熱的舌尖輕輕劃過,本就如水一般的她,又被拉回到床上。
親吻軟又暖,緊緊相擁。
“我和楊老師交好關(guān)系,不都是為了這些方面嘛?”
“沒人告訴我聞老師在哪里,我要怎么找到你?”司南鈺本是想解釋,但越說越覺得理直氣壯,咬著她的唇瓣很哼唧唧的說:“這一切都是為了和聞老師見面。”
聞清硯吃痛,嗔怪道:“油嘴滑舌。”
“那你喜不喜歡?”
“不喜…唔!”司南鈺又抱著她親她,親過之后壞笑著問:“聞老師,我問的是…”
“油/嘴/滑/舌。”
“你喜不喜歡?”
“不喜…”
叮叮咚
不知道被扔到哪里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兩人交纏的呼吸分離,鏡框被親的不在原來的位置,聞清硯輕輕扶好,又撇過臉去找一直在響著的手機。
視線看過去,顯示的是小鄭老師打來電話。
這次不只是司南鈺,就連聞清硯都有些不滿。
雖然她嘴上說著不喜歡,但心里怎么可能不喜歡?
她最喜歡,被司南鈺抱在懷里親吻。
喜歡沉溺其中,隨著司南鈺的節(jié)奏飄蕩。
可現(xiàn)實殘酷又讓人無奈。
“南鈺,我接一下電話。”
喜歡的話說的斷斷續(xù)續(xù),但這句話聞清硯倒是說的很流暢,司南鈺心中腹誹:口是心非的聞清硯,討人厭的小鄭老師。
但是見到聞清硯接起電話,聲音冷淡的說著:“喂,小鄭老師。”
“晚餐我另有安排了。”
“好,那明天見…”
軟糯的聲線都被她隱藏住了,那種人前人后兩幅面孔的聞清硯完全滿足了司南鈺。
是她的聞清硯。
是只會在她的面前,軟成一灘水,任她所為,毫無抵抗力的,把自己獻給她的聞清硯。
———
“唔…”掛斷電話,聞清硯還沒回神,半穿不穿的襯衫就又被扯開。
司南鈺趁她不備,強/勢的撬開她的齒/縫,按著她的脖頸。
汲取著,發(fā)出令人羞恥的聲音。
她太大膽了。
聞清硯不免抱怨:“你…怎么變成這副樣子了?”
明明不久前還讓人心生不滿,現(xiàn)在完全讓人招架不住。
分別不過一天,為什么就…?
“當然是因為,我太想念聞老師了。”
司南鈺還是這套說辭,已經(jīng)聽膩了的聞清硯自然是不相信的,她皺著眉,不悅的整理衣襟,想要逃離她的懷抱。
但虛軟的腿出賣了她,跌跌撞撞的又貼\緊了司南鈺。
這時候,司南鈺也沒終于是忍不住,在聞清硯的耳邊輕聲的說著:“其實有件事,我猶豫了好幾天想告訴聞老師。”
“什么事?”
“我想起來好多事情,不過…都是帶顏色的。”
“聞老師纏著我的手…”
“…閉嘴!”
本來聞清硯聽到司南鈺說想起來時,是想聽的,但聽到這樣的話,她咬著唇,情難接受:“司南鈺,你閉嘴!”
第82章
“哦。”
“那我不說了。”
司南鈺乖乖閉了嘴,離開了她的耳邊,圈住她的手也漸漸脫了力氣。
聞清硯毫無防備,不自覺的后仰,一瞬間神情緊張,只能攀附著司南鈺的肩頭,又結(jié)結(jié)實實的摟住了她。
她坐起來的姿勢稍微比司南鈺高出了一些,送回去的姿態(tài),雖然還算優(yōu)雅。
但也被她占盡便宜。
這種時刻聞清硯總是臉皮薄的,短短一個小時,臉色變來變?nèi)? 這回又紅的徹底。
又是羞,又是氣。
但此刻對她不利,她不好冷著聲訓斥。
或者說, 不敢。
生怕又讓司南鈺激動起來,只好保持著平淡的語氣問:“你是不是有意的?”
“不是。”鼻尖沁香,還帶著被軟/糯擠/壓的觸感,司南鈺倒也很是留戀,可她確實不是有意的。
只是這樣的錯誤她不介意再來一次。
于是抓緊的腰間的手又緩緩松開的架勢, 聞清硯感受明顯…
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想再來一次了。
所以牢牢抓住司南鈺的手,不讓她松開。
雖然聞清硯還是不太信,但也不敢再問了。
更何況胡鬧了這么久,她該換衣服,也該休息了。
司南鈺也該…吃飯。
“你餓不餓?”
“餓了。”
“所以剛剛才脫力,松開了聞老師的腰。”司南鈺狡黠的笑,好像找到了合適的理由,膩在聞清硯的身上撒嬌:“想吃好吃的。”
“聞老師~~~”
司南鈺喜歡撒嬌,也很喜歡吃,來到云州一趟聞清硯一定會盡量滿足她的味蕾,她抓著司南鈺的發(fā)尾,輕聲問她:“那你想吃什么?”
云州靠海,海鮮多,但司南鈺卻是不那么喜歡的,所以吃特色美食這件事需要仔細斟酌。
但其實,聞清硯很喜歡吃海鮮。
所以司南鈺想了想,說道:“吃海鮮吧。”
“聞老師天天和學校里面的老師肯定都是在吃工作餐,也沒出去吃吧?”
“沒有天天,我只來了一天。”聞清硯糾正著她的話,司南鈺點頭,但也沒改變心思。
“去吃海鮮。”
“走嗎?”
“…走?”
“要等等才行。”
司南鈺說走就走,倒是很輕松。
因為襯衫扣子壞掉的不是她,腰帶不知道扔到哪里去的也不是她。
她穿戴整齊,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聞清硯越是看著她就越是氣惱,一肚子的委屈說不出。
滿心好奇她恢復的記憶也不敢問。
生怕再經(jīng)歷些什么羞人的事情。
“我去洗澡。”
“你去把你的衣服給我拿出來。”聞清硯無力的使喚著她,又扶著她的肩膀踩在腳下。
腳下本就是地毯,她又虛軟著一腳險些踩空,但還是緊咬著唇瓣,不讓司南鈺扶她。
可司南鈺就好像不懂似的,真誠的問她:“聞老師,我扶你去衛(wèi)生間?”
“不要。”
猶豫一秒聞清硯都會覺得難為情,所以聽到她的話立刻就在拒絕,強撐著直起了腰。
礙事的高跟鞋被她脫下,踩著軟云那般走到了衛(wèi)生間。
進去之前,她又回頭。
司南鈺走近她,忙問:“要我扶?”
“不是。”
“我的換洗衣物都在樓下。”
一場情/事,讓聞清硯軟下來的不只是外在,內(nèi)在更是如此。
她回頭看向司南鈺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柔軟和羞澀。
往常聞清硯也會惱怒,但如這般含羞嬌軟幾乎是沒有過的。
不,就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這一刻。
年長者。
師長。
教導主任的身份完全被剝離開。
眼前的聞清硯,就只是她的妻子,她心愛又想寵溺的女人罷了。
“我?guī)Я诵碌摹!?br />
“還是我下樓去給你取?”司南鈺急著向前走了幾步,聞清硯見狀皺著眉,不情愿的說:“不行!”
“哪個不行?我的不行,還是下樓取不行?”
“都不行~的!”聞清硯拒絕的聲音又嬌又軟,司南鈺眼下恨不得什么都給她,這兩個不行那什么行?
她想了想,但沒湊近,只是輕軟的詢問她:“那我去給你買套新的,好不好?”
“…太麻煩了。”聞清硯咬著唇,不愿意她這樣折騰。
可司南鈺卻不覺得,她嘴角蕩漾著笑,連忙擺手準備往外面走:“不麻煩,不麻煩的…”可走了幾步,又停住,支支吾吾的說著:“就是…聞老師的…”
她視線在聞清硯的身上瞟了下。
算是清楚聞清硯剛剛的兩次拒絕是為什么了。
不想讓她去樓下取,肯定是覺得羞恥。
不能穿她的是因為…
聞清硯身材比她好得多。
她穿不下。
“ C ?”司南鈺不確定的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頰有些羞紅。
又摸了摸鼻尖。
聞清硯看到的時候,不自覺的想到自己撞在她臉上…
熱意又上涌了幾分,握緊了門把手,想也不想的就進了衛(wèi)生間。
司南鈺走過去幾步,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等了幾秒。
才聽到她悶悶又細小的聲音傳來:“…D。”——
聞清硯最后拗不過司南鈺,還是去了海鮮自助餐廳。
一進去,司南鈺拉著她的手東張西望,找了一張靠著窗的位子,拉著她走過去。
拉椅子,扶著她的肩膀坐下,然后…坐到了她的旁邊。
聞清硯有些莫名。
因為司南鈺過分的殷勤,也沒如平常那般坐到她的對面。
隱隱有些不適,聞清硯挪動了一些,手不自覺的的拉著一下內(nèi)/衣肩帶。
“怎么?不舒服嗎?”
“還是,我買小…了?”
司南鈺關(guān)切的表情不作假,因此讓聞清硯更加難為情,咬著唇否認:“…不是的。”
“只是沒穿好。”
確實是如此,但其實也藏著一些其他的事情。
其中就有,司南鈺買回來的款式非同尋常,她因出門著急又扣錯了順序。
本來,也不會多小。
但司南鈺傍晚的時候太過分,讓她有些不適。
“那我下次,再買大一點。”
大廳廣眾之下,聞清硯根本不想和她有這樣的對話,見她認真的說著,趕緊去捂住她的嘴,眉目含春的瞪她:“…你閉嘴!”
“哦,那我去拿東西吃。”
“那邊有龍蝦…!”
司南鈺的反應讓聞清硯很是苦惱,她說讓閉嘴,司南鈺確實會閉上,但還是那樣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態(tài)度。
聞清硯看的不爽又無可奈何。
松開了她的手,任由她去做什么。
她則是側(cè)過身去看外面的海景。
司南鈺是會選的,在美團上看了許久,找了這家評分不低的自助餐廳,靠著海,海邊景色一覽無余。
但聞清硯卻沒什么心情去看,因為司南鈺來來回回的速度太快,每次拿回來的東西也都不少。
“我們吃不下。”聞清硯開口阻止,但無果。
司南鈺清澈的眼里說著讓她無法接下去的話:“聞老師不累嗎?多吃一點補回來。”
說完,她倒是臉不紅心不跳,又折返了兩趟。
十分鐘后,司南鈺終于是安靜的坐下來吃東西了。
對海鮮類一般的司南鈺,選了一些熱菜回來吃,吃到半飽又閑不住,給聞清硯剝蝦,還有各種貝類,都被她弄好,放在聞清硯的面前。
表現(xiàn)欲極強,又殷勤的可怕。
雖然她什么都沒說,但聞清硯了解她。
她一定是覺得把自己折騰狠了,想要補償。
和十八歲的司南鈺,還是第一次這樣大膽又暢快,聞清硯竟然生出了一種。
兩人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的錯覺。
這些也多虧了司南鈺現(xiàn)在的這番表演。
才讓聞清硯有這樣的錯覺。
好多年前,司南鈺就是這副模樣,眼神清澈又純情,可沒幾年。
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思及從前,聞清硯又想問問司南鈺想起的事情,她緊張的握緊拳頭…
“聞老師,張嘴。”
可還沒等開口問,就先順從的聽了司南鈺的話,把嘴張開,讓她把蝦肉放進了嘴里面。
冰涼又帶著一絲甘甜的蝦肉。
司南鈺盯著她吃。
“唔…你做什么?”這樣的眼神讓聞清硯有些別扭,推著她的臉,又轉(zhuǎn)過了頭。
蝦肉的甘甜變了味,有些難以下咽。
而她看向的玻璃的倒影中,司南鈺蠢蠢欲動。
腰身被鎖/住,聞清硯猛的一回頭,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司南鈺。
她眨著眼問自己:“聞老師,剛剛在想什么?”
“在想你,都想起了什么?”
含在嘴里的話繞來繞去,最后還是問出了口。
司南鈺聽到后,先是皺眉,又攬緊了她腰,不確定的問:“聞老師確定…要聽嗎?”
零星的記憶片段起源于…
聞清硯被蒙住眼睛,襯衫里面綁著細繩的照片。
當晚的事情發(fā)生的稀里糊涂,但隨著今天的行為加深,司南鈺逐漸把那張照片細節(jié)拼湊出來了一些。
那…應該是在夏天。
聞清硯下班后被她框在了門口,襯衫裙被她輕輕推/高,肆無忌憚的飛/舞,又突然興起摘下了她每次都會戴著的眼鏡。
雙眼被蒙住時,聞清硯戰(zhàn)/栗著,發(fā)/抖著。
帶著隱隱哭/腔的求/饒。
就如/同今天一般。
讓她輕/一點。
再輕/一點。
可被綁/緊又重新穿上襯衫的時候,格外熱/情火熱。
手被綁/住,只能用微/微發(fā)燙的臉頰/蹭/著她/的手,含糊不清的。
求///
//她——
潺/潺/水//聲。
溫//潤/
而/絲/滑——
這樣的畫面只是回想,就足以讓司南鈺血脈噴張。
今天的發(fā)生的一切,好像都算不得什么。
司南鈺看到照片的時候是覺得從前的她玩的花。
現(xiàn)在很想糾正一下。
不是從前的她玩的花。
分明是以后的她玩的花。
餐廳玻璃上,倒影出兩人的身影,司南鈺圈緊聞清硯,在她身邊細細耳語,又看著她臉頰漸紅,滿眼期翼又大膽的懇求道:“聞老師,我剛剛在商場。”
“買了紅色絲帶。”
“你回去,戴上給我看好不好?”
第83章
云州的氣溫是要比西京高了一些, 但走在海邊,海風吹打在身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讓聞清硯瑟縮了一下。
司南鈺輕輕扯了扯她的手:“聞老師,我們回酒店吧?”
“你的行李, 還沒取回來呢。”
她們離開酒店外出覓食時,有點匆忙,壓根就沒有下樓去聞清硯原來住的房間取行李, 只是和小鄭老師說了一句,晚一點去拿。
“現(xiàn)在九點鐘了,再晚回去, 恐怕會打擾到…人家吧?”
“再說了,聞老師你看起來很冷。”
司南鈺完整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聞清硯站定住,蹙眉看她。
心中隱隱煩躁。
所以, 她到底是因為誰才會在深夜九點鐘, 在海邊散步?
一頓飯吃到最后,聞清硯簡直如坐針氈。
尤其是司南鈺最后摟著她的腰,在她耳邊發(fā)出的懇求。
讓她整個人猶如被火燒, 極度的難為情。
酒店兩個字, 仿佛成了她的禁詞。
海風又一次吹來,聞清硯咬緊了牙關(guān),嗔怒的看司南鈺。
而司南鈺沒吭聲,眼神閃躲著,拉著她手往回走。
聞清硯方向感有些差,被帶走的時候有一絲愣神,司南鈺見她沒怎么挪動腳步,便也回去陪著她站住。
見她眼底迷茫,以為她不記得回去的路了,司南鈺才解釋道:“方向沒錯。”
可她說完,聞清硯還是執(zhí)拗的不跟她走。
“聞老師就這樣不想回去,想被海風吹?”
十一月的云州再比西京暖,也是冷的。
海邊的星空再美,也是孤寂的。
司南鈺再莽撞,心底也是敏感的。
她意識到是因為自己的話所以聞清硯才…
“我會乖乖的,你別吹病了。”她拉著聞清硯的手,感受她的微涼,眼里心疼又后悔很明顯。
這些都被聞清硯看在眼里,倒顯得她…
又在* 恃寵而驕。
聞清硯其實也是清楚,自己性格別扭,喜歡口是心非。
司南鈺還是在十八歲,所以才會這樣滿是心疼后悔,和縱容她。
恃寵而驕不能過多。
聞清硯在心底這樣告訴自己。
她本就比司南鈺年長,可在這方面,卻總是在被她遷就。
此刻的司南鈺,算是給她們從來一次的機會,可她走的路,還是曾走過的路。
聞清硯低頭沉吟,又朝著司南鈺原本帶著她走方向而去,輕輕的開口:“我們回去吧。”
“但要…先取行李。”
這是聞清硯最后的倔強,司南鈺自然也不會拒絕。
反握住她的手,知道她路不熟悉,在前面帶著她一起走。 ——
餐廳距離酒店也并不算遠,本就人生地不熟,時間又有限,所以根本不敢找太遠的。
她們沉默著,走了十幾分鐘后就到了酒店樓下。
先去二樓。
這次司南鈺松開了她的手,站在電梯口等她。
聞清硯走了幾步,卻是停下。
“怎么了?聞老師。”司南鈺依靠著墻邊,不解的問她。
聞清硯卻是沒吭聲,而是回頭去拉她的手。
她總是忘記一些事情,其實司南鈺也心思敏感。
她喜歡張揚的愛自己,其實也喜歡自己張揚的愛她。
“你不陪我嗎?”聞清硯撇過頭,扭捏的問她。
“陪,當然陪。”
又在得到她回復的時候,轉(zhuǎn)過頭去看她,見她露出的笑容,也輕輕扯了扯嘴角。
親昵的握緊她的手,一起去敲響了門。
小鄭開門很快,見到聞清硯的時候露出了笑容,但看到司南鈺的時候笑容有一絲凝固,還是喊著兩人:“聞主任,小司老師。”
聞清硯不覺得有異,因為她的注意力壓根沒怎么在小鄭老師身上,而是感覺司南鈺被她緊緊拉住的手,有些想要抽出去的意思。
她又抓緊了些,輕聲的對小鄭老師說:“我和小司老師一起來取行李。”
妻妻一體,緊握的手上還都帶著婚戒,一切都很合理。
所以聞清硯不允許,司南鈺松開她的手。
但進到其他女人的房間就不一樣了。
就算昨晚聞清硯還住在這間屋子,但就是不一樣。
“南鈺,你在這里等我。”
聞清硯住的地方挨著門,行李就在不遠處,她跨過去兩步,拿起自己的行李箱,再和小鄭老師告別。
動作一氣呵成,絲毫沒有刻意。
小鄭老師也走到門口送別兩人。
等門被關(guān)上,聞清硯才再次松開司南鈺的手,轉(zhuǎn)身質(zhì)問:“你怎么突然怕了?”
“我也不知道。”
“就…下意識的。”
司南鈺低著頭,悶悶的說著。
她比任何人,包括聞清硯都更想昭示兩人的關(guān)系,但在小鄭老師笑容凝固的那一刻,她自己都十分不理解的想著,這人會不會另眼看待聞清硯?
想起的記憶都是黃色廢料,除了和聞清硯貼近身體的關(guān)系,毫無作用。
回去的路上兩人氣壓都有些低。
聞清硯沒再問她,司南鈺也沒再吭聲。
默默的把自己的行李和聞清硯的行李整理好到一邊,聞清硯則是忙著整理明天的資料。
時間走到十點半,兩人才對視一眼。
也就一眼,聞清硯又站起身,從她身邊走過去,在行李箱里面拿著換洗的衣服,扔下一句:“我去洗澡。”
司南鈺則是還呆愣愣的坐在床邊,無措又煩躁的尋找一些她可能找到的蛛絲馬跡。
二十八歲的她任性,放肆,會背著聞清硯去飆車,會…把聞清硯綁成那樣,但還分房睡。
司南鈺越想越不對。
她是有病嗎?
放著這樣的聞清硯…
“司南鈺,幫我拿下內(nèi)衣。”
“好!”
聞清硯的聲音從衛(wèi)生間傳來,司南鈺下意識的就應了下來,隨后…
有些遲疑。
聞清硯不是,剛剛在她面前拿的換洗衣服嗎?
“司南鈺,你快一點。”
司南鈺連忙應聲:“好好好…這就來。”
算了,不管了。
她走了幾步蹲下身,在聞清硯的行李箱里面找內(nèi)衣。
出門在外,聞清硯選的內(nèi)衣,都是純色又規(guī)矩的,只是…
穿著內(nèi)衣睡覺,是不是不舒服?
“聞老師,只拿褲褲吧,穿內(nèi)衣不舒服。”她抻著脖子,對著衛(wèi)生間的聞清硯說著。
等了幾秒,才聽到聞清硯的回復:“隨你。”
隨、你?
司南鈺覺得哪里不對。
但還是隨便的拿了一條,去敲響了衛(wèi)生間的門。
“沒鎖。”
“哦。”
所以是讓她送進去?
司南鈺有點不敢相信聞清硯的主動,心里打著鼓,把衛(wèi)生間的門打開。
浴室里滿是霧氣,她也只能看到聞清硯的隱約身形,步伐有些慢,尋找著置物架,準備把褲褲放上去,可走了幾步,手腕就被人抓住。
聞清硯好像站不穩(wěn),只能抓住她才行。
溫熱呼吸和滿是霧氣的聞清硯比便是都清晰起來,司南鈺也顧不上被淋濕,摟住了聞清硯。
柑橘香味滿懷,司南鈺忍不住嘆謂,喊她名字:“聞清硯。”
“嗯哼…地上,太滑了。”聞清硯細聲細語的在她耳邊解釋。
而在她看不到地方,耳尖微紅。
炙熱過后,聞清硯一丁點都受不住司南鈺的冷淡,雖然不是刻意,但也受不住。
所以她想到了很是拙劣的辦法。
沒帶換洗衣服。
明晃晃的,謊言。
因為她就是當著司南鈺的面拿了一整套換洗衣服。
其中含義,司南鈺不可能不懂。
司南鈺也確實懂了。
更是暗罵自己有病。
她攬著聞清硯,生怕她滑到,又忍不住的問她:“聞老師,我…我今天這樣,你有沒有生氣?”
“…有。”聞清硯語氣遲疑,顯然覺得現(xiàn)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她渾身都被沾/濕,冰涼與溫熱交替,更是難以抑制的顫抖著:“也、只有一點而已。”
“我很愛你,我確信自己很愛你,可我剛剛想啊,為什么我們會分房睡?”
“那我們,是不是連親密接觸都沒有了?”
盤旋在心里的問題終于還是問了出來,但司南鈺猜測,多半聞清硯也不清楚二十八歲的她心中具體在想什么。
“唔,有的。”
“你說,我工作忙,你下班回來后有時作曲很晚,出去飆車,給邵菱捧場的時候回來很晚,所以…每周五或者是周末的時候會…”
想到司南鈺對自己說出這些話表情,聞清硯掩飾不住的難過,她輕吻司南鈺,細聲囑咐:“不過你恢復記憶后,千萬不要這樣了。”
她不喜歡的。
不喜歡每次像是無度索求一般,在每個周五的晚上來到她們的房間,肆無忌憚的捉弄她沒完,最后又貪戀的說愛她。
這樣的愛,她不想要。
怕對現(xiàn)在的司南鈺說了沒有,聞清硯發(fā)了狠的咬她鎖骨,威脅道:“一定不可以這樣。”
“要不然…”
“我再也不會給你蒙住眼睛。”
“不會那樣讓你碰我。”
“唔。”
“我不會的。”
司南鈺其實不確定,自己恢復記憶后,還能不能記不記得現(xiàn)在。
但她一定一定會想辦法,讓她自己知道,她那么愛聞清硯。
聞清硯又那么愛她。
會縱容她偶爾的任性,會在她耳邊軟聲,用這樣的事情威脅。
“你真的買絲帶了嗎?”聞清硯見她視線空洞,又輕咬她,小聲詢問。
司南鈺回了神,就見她滿是羞怯的眼,光果的在自己懷里。
“買、買了。”
“那出去嗎?”
“出、出去!可…可我還沒洗澡。”
“更沒洗/手。”
“你等等我!”
司南鈺有些慌不擇路,把聞清硯扶好后,一邊往外面走,一邊脫下自己的衣服。
順手拿了絲帶——
溫熱的水順著聞清硯下顎滑落,司南鈺不忍浪費,傾身含住,聞清硯睜開眼無辜的看著司南鈺,視線就被紅色遮擋住。
她閉了眼,微仰著脖/頸,被司南鈺親吻,又聽她含糊不清的說著:“我洗過/手/了。”
“也漱/過/口了。”
盡管這次算是聞清硯半主動,但聽不得這話,輕輕抓住司南鈺的肩,微用力的推據(jù)著。
只是綁著絲帶讓她看不清,本就有些膽怯,更是不敢大動作。
沒有細繩。
所以司南鈺單手抓住了聞清硯被交疊的手腕,從后/頸再吻到下/巴。
從溫柔,到粗/魯。
綁著絲帶的眼逐漸濕//潤,可惜,司南鈺看不到。
只能看到她難耐的皺眉,輕輕/搖///晃。
喉嚨中破/碎又好/聽的哭/腔傳來:“別…不許這樣。”
“…捉/弄/.我。”
和記憶中的場景高度相似。
傍晚附在聞清硯耳邊的那句話,完全重現(xiàn)在了眼前——
被/攀/附/交///纏。
被散落的雨//滴,緊/緊/的。
/攪//
//著。
第84章
荒誕無度的夜晚。
紅色絲帶掉落在頸/間, 聞清硯仿佛被揉碎掉又重新組裝。
終于是找回了自己的。
可淬了星夜的眼眸,無一不在透露著聞清硯此刻的脆弱。
斑駁痕跡蔓延著,讓她羞紅了臉頰,無意識的咬緊唇瓣,輕輕靠在司南鈺的肩頭。
低啞又軟糯的撒嬌:“我要回去…”
環(huán)境不對。
在花灑之下,聞清硯根本就站不穩(wěn),搭在司南鈺的身上只會讓她更加吃虧,所以她堅持。
要回房間去。
但司南鈺卻會錯了意。
她把聞清硯散發(fā)著無力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吻著,染著饜足之意的眉目放著異樣的光彩:“…回去繼續(xù)嗎?”
“不。”
“不可以了。”
“我明天…還要開會。”
衛(wèi)生間里面仿佛沒有時間概念, 聞清硯只覺得過去很久很久。
久到讓她無法面對自己還有司南鈺。
尤其是司南鈺。
她壓根就沒有洗澡的意思,反倒是在某個時刻,咬著她的耳朵惡意的捉弄她。
“聞老師, 在用口/口幫我洗澡。”
“唔…胡說八道…”
整個人貼近墻壁, 所以聞清硯發(fā)出的聲音沉悶又沒有說服力。
因為她自己都能感覺到,司南鈺說的是對的。
空乏許久的她,根本就經(jīng)不住任何的撩/撥。
尤其是,司南鈺進步飛快。
又在肆無忌憚。
因為蒙著眼,又背著身,聞清硯只能反手抓住她的發(fā)絲,企圖擺脫掉這羞人的氣息。
但她本就沒有司南鈺力氣大,抵不過任何。 ——
“你留下來洗澡。”
“不要跟著我…”
聞清硯紅著臉,扶著墻面步步艱難的挪動著。
司南鈺放心不下,托著她的手臂,關(guān)心十足的問:“我抱你,回去吧?”
“不要!”聞清硯厲聲拒絕。
抬眼看她的時候,耳廓又紅了個徹底。
“你…嘴邊…”
“怎么了???”
晶亮的唇角,讓聞清硯不敢再多看,她閉了閉眼,輕推司南鈺:“你說…呢?”
恨她明知故問。
可司南鈺卻好像真的沒反應過來似的,輕舔嘴角,囫圇般…的咽下!
聞清硯臉頰滾燙,萬分羞憤的攆人:“司南鈺~你出去!”
“哦。”
品嘗到意想不到的甜味,司南鈺才回過神來。
聞清硯為什么讓她好好洗澡。
確實夠難為情。
但聞清硯,真的可以自己走出去嗎?
她目光隨著聞清硯的身形過去,她扶著墻,軟著腿。
頭腦一熱,司南鈺從后面攔腰抱起她來,貼近她的耳邊說著:“我送你回去,然后再洗澡。”
“唔…”
渾身猶如散架一般,被這樣抱起聞清硯都忍不住輕哼出聲,但沒拒絕,反而是眸光閃爍。
顫著手,伸出去,環(huán)住她的脖頸。
其實這樣才是習慣的。
只是聞清硯不習慣開口要求,也會在她開口詢問的時候冷聲拒絕。
但被這樣抱起,她還是會下意識的,環(huán)住她,又把臉埋進她的懷里。
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脆弱——
這一天下來,不知道洗了多少次的澡,司南鈺重新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接近十二點。
聞清硯吹干了頭發(fā),正準備換上一次性的床單,司南鈺見狀,一把奪過來。
“你…還干嘛?”聞清硯沒多少力氣了,被她一扯床單,整個人都晃了一下,輕靠在她的身上。
忍不住發(fā)出抱怨。
但手還是不自覺的拽住了她睡衣下擺。
依賴又粘人。
做了這樣親密無間的事情,兩人之間的變化悄無聲息,但十分明顯。
司南鈺也不自覺中攔住了她的腰,輕撫她的發(fā)絲輕嘆道:“你太累了。”
“明天還要開一天的會,一會兒我來弄。”
她頭發(fā)半濕不干,得快些吹干的,但摸到聞清硯軟著的腰,又覺得等一等也沒什么。
索性松開她,低頭去鋪一次性床單。
可司南鈺面對這些東西,總是有些笨拙。
聞清硯能幾分鐘就弄好東西,到了司南鈺這里,好像變得特別復雜。
她完全看不下去,從司南鈺的手里又奪回床單:“我來,你去吹頭發(fā)。”
“不要浪費時間。”
“好困的。”
聞清硯說著說著不免帶了一些小抱怨的情緒,司南鈺本還想爭執(zhí)一下的動作,停了下來,見她幾乎是皺著眉強撐著精神。
連忙應了聲,又飛快的去吹頭發(fā)。
這幾個月沒修剪頭發(fā),她本來的齊肩發(fā)變得雜亂無章,吹完也沒好到哪里去。
對著鏡子,司南鈺怎么看都不太滿意。
她想起了聞清硯的頭發(fā),沒有她的發(fā)絲軟,又燙了大波浪卷很好打理的樣子。
她也想要。
很想要和,聞清硯一樣的發(fā)型。
司南鈺揪了揪自己的頭發(fā),嫌棄的不想看,轉(zhuǎn)身往床上。
聞清硯已經(jīng)鋪好了床單,也換上了純白睡衣,見到司南鈺出來,瞇著眼招手喊她:“唔,快上來睡覺。”
她困的幾乎是下一秒就能睡著,喊完她手又回去攥緊被子,乖順的發(fā)貼在臉上,眼眸輕閉。
司南鈺也悄聲的爬上去,可她倒精神的很。
撥弄了一下她的發(fā)絲,眼底滿是貪戀。
聞清硯有所察覺的睜開眼,朦朧又茫然的看她:“你…還要做什么?”
問完之后又微微坐起來,有些防備的盯著她。
被子被她擋在了兩人之間。
司南鈺:“……”
她很明顯的意識到,自己好像把聞清硯嚇住了。
心里不免覺得好笑,親吻她防備的臉頰,又膩歪的問:“我就是,想知道你發(fā)型是在哪里做的?”
“這么漂亮。”
“我也想…”
“還睡不睡?”
漂亮兩個字從司南鈺的嘴里說出來,聞清硯像是條件反射一般繃緊。
今天這一晚,她不知道被司南鈺說了多少句漂亮。
蒙著紅色絲帶的她漂亮。
背對她的蝴蝶骨漂亮。
纖細的腰/肢漂亮。
因酸/軟而攀/附她的雙/腿漂亮。
總之,沒有一句是正經(jīng)的。
聞清硯已經(jīng)信不著她了。
裹緊被子,距離司南鈺越來越遠,幾乎要到床邊…
結(jié)果又被人給攬了回來。
額頭撞到司南鈺的下巴,疼的聞清硯眼眶發(fā)紅。
時刻驚醒自己,不愿暴露出脆弱的聞清硯,因為這樣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暴露無遺。
微紅的眼眶看著司南鈺滿是心疼。
她親吻聞清硯的眼尾,又吻她的那顆迷人小痣,含糊不清的哄她:“老婆對不起,是我撞疼你了。”
其實,事實正好相反。
是聞清硯撞到了司南鈺。
可她的脆弱好像是壓抑太久,全然顧不上事實如何,很享受現(xiàn)在被她哄著。
抓緊被子的松開,輕哼著自己的不滿,轉(zhuǎn)過了身去。
司南鈺從后面摟住她。
繼續(xù)哄:“我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聞清硯沒回答,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彎了彎眼眸,輕點頭。
然后意識到她可能看不見,又輕聲說:“…睡覺。”
“好。”
“我關(guān)燈。”
“嗯…”
聞清硯是真的很困,很累,司南鈺關(guān)了燈回來,還沒調(diào)整回原來的姿勢,就聽到了聞清硯平緩的呼吸聲。
幾乎是秒睡。
反倒是司南鈺有點睡不著。
床頭燈兩邊都有,她又悄悄的把自己那一邊的打開,干瞪著眼看頭頂。
反正,就是睡不著。
不知道過去多久,她又翻出自己的手機來。
看著被她從電腦上保存下來的照片…
那張聞清硯被蒙住的照片。
留下美好記憶應該算是她的特殊癖好之一。
因為翻找到的幾張照片都讓她發(fā)現(xiàn)這個事實,聞清硯穿戴整齊,最明顯的照片就是那張臉,欲語還休,誘人沉淪。
就…照一張睡顏不過分吧?
應該不會。
司南鈺在心里問完,又說服了自己,然后把頭輕輕的靠在聞清硯的枕邊。
她睡著后發(fā)絲更加凌亂,擋著了大半張臉,看起來乖順極了。
拍照片之前,司南鈺沒忍住輕輕吻她的臉頰,小聲嘀咕:“我的老婆~”
又維持著狀態(tài)等了幾秒,見聞清硯沒被她吵醒,又翻身過去,拍下和聞清硯的合照。
照片里面的聞清硯和司南鈺想留下的沒什么區(qū)別,倒是她自己。
笑容太蕩漾了。
很難不讓人去想,做了什么了不得事情。
所以她又重新找了一張,笑容收斂,溫潤乖巧。
最后,她發(fā)到了社交軟件上…
她本就打定主意,想要留存一些,失去記憶時的記憶,用來警醒二十八歲的自己。
但因為過于亢奮,她忘記設(shè)置僅自己可見了。
一分鐘后,她又重新編輯,設(shè)置成了僅自己可見。
心滿意足的扣下了手機,準備回身湊到聞清硯的身邊睡覺。
卻沒想,剛閉上眼睛就聽到叮咚聲。
她睜開眼,怕吵到聞清硯趕緊關(guān)掉鈴聲。
去看誰發(fā)來的微信。
深更半夜,擾人清凈…!
能夠擾司南鈺的清凈的人,大概只是有邵菱這條單身狗,看到她發(fā)來的微信,司南鈺無情的翻了個白眼。
然后打開圖片。
是她在酒吧的照片,懷里還抱著個軟甜的辣妹。
這位甜辣妹看的司南鈺覺得有點眼熟,還沒等認出來,就見邵菱又發(fā)了消息。
“你背著你老婆找人睡覺了?”
“你放屁…!”
重新編輯不過一秒鐘,到底還是被邵菱看到了。
不過這也沒那么要緊,司南鈺更在意的是邵菱這番話。
她糾正道:“就是我老婆,謝謝。”
“沒老婆的你不要太羨慕。”
“哼!看到我懷里的妹妹了嗎?老娘要做1了!!!”
“哦~~~你還能做1啊。”司南鈺是一點都不信,還想發(fā)點什么打擊她,眼睛就瞥到照片上的另一個女人。
她不懷好意的笑著,換了條微信回她:“你看看照片后面那個女人,熟不熟悉?”
“像不像陶儀?”
發(fā)過微信幾分鐘,司南鈺沒再收到邵菱的微信。
她也關(guān)了手機準備睡覺。
可還沒等她轉(zhuǎn)過身來,就被人從后面摟住腰,背脊被輕輕蹭著,聞清硯含糊不清的夢囈,喊她名字:“南鈺…”
她只好又轉(zhuǎn)過身去,把聞清硯摟在臂彎中。
好一會兒,聞清硯才安靜下來,但還是緊抓著自己的衣領(lǐng)。
緊鎖的眉,漸漸的松開。
又不舒服的動了兩下,動作變回了背身側(cè)躺,但手還不忘拽著她,放在腰間。
倚靠的親昵姿勢讓聞清硯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司南鈺在昏暗的床頭燈下眨眨眼,空著的手拿出手機,又發(fā)了一條僅自己可見的動態(tài)。 ——
【聞清硯——很沒有安全感,她喜歡從后面,被司南鈺摟著睡覺。 】
第85章
“你看看照片后面那個女人, 熟不熟悉?”
“像不像陶儀?”
“小菱…”
司南鈺發(fā)來的兩條微信,和身后的呼喊聲,徹底讓邵菱的石化。
懷里的甜辣妹妹都感受到她攬著自己的手臂僵硬起來。
酒吧嘈雜, 甜辣妹妹壓根就沒聽到身后有人在喊, 還略有不滿的看向邵菱。
她來酒吧這么多次,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合心意的姐姐。
不愿放過。
緊抓著她的手臂,往自己懷里面擠。
燈光之下,她看著眼前姐姐的臉頰越來越紅,臉上露出一絲得意,隨后…
就被人從后面拉開。
不滿更甚, 她轉(zhuǎn)頭就想要去怒斥對方,卻在看清楚臉的時候愣住。
“陶…陶儀?唔!”甜辣妹妹驚呼一聲,隨后又被邵菱捂住嘴巴。
見人安靜下來,音樂聲又同時響起,她才站起來,看向只帶著鴨舌帽,還沒壓低的陶儀。
想也不想的走過去,拉著人就往外面走。
只是她酒喝的不少,走路也搖搖晃晃,本該是帶著陶儀走的,沒幾步又被人從后面攬著。
倒是成了陶儀帶著她走了。
走出酒吧,在僻靜的路邊, 邵菱用了些力氣甩開她。
又貼在墻上,微喘著怒瞪她:“你是不是瘋了?”
“你不是最在意這張臉,和你的名聲嗎?”
“來拉吧干嘛?”
“喊我干嘛?還被人認出來。”
“真特么有病。”
“我一點一點都不想跟你有牽扯, 你懂不懂?”
樂隊還在的時候,邵菱就陪著她躲躲藏藏,后來同性婚姻提案終于是通過了,這樣的情況也沒好轉(zhuǎn)。
因為國情如此,大眾接受度并不高,尤其是面對公眾人物。
資源傾斜嚴重,大佬們藏有自己的心思,又想賺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網(wǎng)絡(luò)上更是有人不分青紅皂白的辱罵。
邵菱最受不得的就是這個,偏偏陶儀在意。
被大佬包是傳聞,可這傳聞不是對她們一點殺傷力都沒有的。
陶儀剛剛單飛的時候她們還沒分手,躲躲藏藏就不說了,陶儀更是能為了星途委曲求全,該去不該去的應酬,一個不落。
回頭又告訴自己,她沒丟了自己,都是表面功夫。
但這些表面功夫邵菱做不到。
她也看不慣。
單飛是飛,感情也可以飛。
所以她們各自飛好了。
“我找個對胃口的小妹妹多難,你搞什么?”借著酒勁,邵菱對她的話變的多了,雖然多是不滿和嘲諷,但也是多了。
陶儀帽檐下的一雙桃花眼綻放著別樣的光芒,嘴唇蠕動了幾下,沒理會邵菱的話,而是走過去,把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想披到邵菱的身上。
西京這樣的低溫天氣,邵菱只穿了件黑色緊身裙,較為瘦弱的身軀好像被冷風吹到了似的,倚靠在墻上,冷的發(fā)顫。
“穿上。”
“滾。”
“誰要穿你的衣服?我凍死也不穿。”
西服外套被她落在酒吧了,現(xiàn)在也不想取,只想離開陶儀。
所以她扶著墻,甩開陶儀的手臂,踉蹌的走著,到了路口抬手打車。
“小菱,這么晚了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好不好?”陶儀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后,但喊不回來想要離開她的邵菱。
看她越走越遠,眼里不知何時蓄滿了淚水。
分手三年,陶儀沒有一天是不想念邵菱的。
想念她在自己面前羞澀的笑,穿著純白色襯衫裙,齊耳短發(fā),活潑又可愛對著自己撒嬌。
十年過去,邵菱變成了她自己最討厭的模樣。
“陶儀,我不喜歡你穿緊身裙,你本來就性感撩人,身材又那么好,我不想被人看到你這樣。”
“陶儀…大冬天的不要穿這樣少。”
“陶儀…你愛不愛我?”
“邵菱…!”
陶儀急走了幾步,把路邊攬車的邵菱拉回懷里,和已經(jīng)停下的出租車司機道歉,然后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拽著人往自己的車邊走。
“你放開…我啊!”
“我要回家!”邵菱的力氣本就不小,醉了酒后更是胡亂的擺動著手臂,陶儀根本就拽不住她,只能雙手過去抱住她。
用著抱過很多次的姿勢,從背后繞過去,又輕撫著她的后腦。
“邵菱,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
在一聲聲道歉中,邵菱安靜了下來。
冬夜的風吹散了她臉頰上的淚水。
但她又怕被陶儀看到,胡亂的擦拭著。
“我今天工作下午就結(jié)束了,所以想著去學校看看你…”
“結(jié)果就看到你和…一位女老師一起走,又看到你摟著別人…”
陶儀去學校的時候正好看到邵菱上了許靜好的車,默默的跟了一路。
見到邵菱的想小表妹也在,心才放了下來。
但分開后知道邵菱去酒吧,心又提了上來。
其實,她曾很多次的在邵菱經(jīng)常去的酒吧看她,不過每次她只是喝酒跳舞,身邊沒人。
所以今天她看到邵菱懷里摟著的人,嫉妒的發(fā)狂,什么都不想,只想把她們分開。
“看到又怎么樣?”
“老娘想找個妹妹不行?你算個…屁。”
安靜了許久的邵菱,還是被陶儀的一句話給氣炸了。
淚水早已不見,氣的她發(fā)抖,從陶儀的懷里掙脫開。
憤恨的看著她。
“分手多年,裝什么深情?你以為自己是來抓奸的嗎?”
“我和誰在一起,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反倒是你的出現(xiàn),打擾了我美好的夜晚。”
“那我賠給你。”
“什么…?”
邵菱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她說出話這么難聽,陶儀說什么?
“我賠你,我把自己賠給你。”
陶儀步步逼近,聲音帶著蠱惑似的說著:“你不一直想把我壓在床底嗎?”
“今晚就讓你壓。”
“你想怎么樣都行。”
做1,一直都是邵菱的夢想,尤其是,把她的前女友陶儀壓的心服口服。
她太虧了,在一起那么多年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在被壓。
所以她完全沒有抵抗力的跟著人走了,被她帶上了車,被她帶回了住所。
看著陶儀一層層的撥開自己的衣服。
其實她身材比自己好的多,哪里都是,所以才讓邵菱那么多年都在覬覦,可就是無法完全的滿足。
“這樣…行不行?”陶儀拿著她手,放在了心心念念之上。
其實和陶儀分手三年。
邵菱嘴上花花,事實是連女人的手都沒怎么碰過,接觸最多的人還是司南鈺。
要么就是架子鼓。
她素了太久了,身心都在叫囂著什么。
所以觸碰到的一刻,馬上就硬氣了起來。
她被壓那么多年,討回來些,一點毛病都沒有。
反正也是陶儀把她今晚美妙的夜晚破壞了——
因為穿著單薄,所以邵菱的手很涼。
她也像是報復一樣,在陶儀溫熱的身上四處冰她,看著她明明很難受,還咬牙忍著就十分的解氣。
只是她還是太過于笨拙。
明明想要做些什么的人,最后喘氣聲都變重了。
緊身裙被拽了上來,討人厭的陶儀緊抓著她。
“你不許動。”
“今晚都是我來。”她惡狠狠的說著,咬陶儀那張讓人討厭的臉。
陶儀也是真的聽話,手心貼在床單上,只是語氣討人嫌:“我…我不由自主的。”
“…不許說話。”
“叫給我聽。”
“什么?”
陶儀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怎么叫?
邵菱的動作太過無效,陶儀其實一丁點的感覺都沒有。
反倒是看著她微紅的臉頰,有些蠢蠢欲動。
最終,手還是又拿了上來,捧著她的臉,仰著頭親吻她。
從前的邵菱倒是也有心思,但多數(shù)都是乖巧的,只要她一親吻就什么力氣都沒了。
現(xiàn)在…
好像也是一樣?
邵菱下意識的閉了眼,微張著唇,配合著她…
好一會兒,哪里都軟了下來,才迷迷糊糊的叫停:“…不,不對!”
“你不許亂帶著我。”
她明明聲音都變了樣子,眼眶也紅紅的,但還是佯裝發(fā)狠。
陶儀不由在心里嘆氣。
她也不是不愿意給邵菱,只是真的覺得她忍的太幸苦。
“寶寶,還是我來好不好?”
“一定讓你很舒服。”
邵菱吃虧不長記性,總是會被陶儀的話蠱惑。
這次也不例外,翻轉(zhuǎn)過來的時候,身心分離。
最終——
想要做1的心,還是沒壓住做0的身——
慌/亂整晚,所以司南鈺和聞清硯兩人昨晚都沒想起來把窗簾擋住,太陽升起的時候聞清硯發(fā)出不悅的輕哼,下意識的往司南鈺的懷里躲,試圖躲避陽光的騷擾。
“唔…”
司南鈺迷茫的睜開眼,就看到聞清硯把自己縮成團,把自己塞到自己懷里。
睡姿本就是親昵的,而這樣更顯得…
聞清硯,十分主動。
司南鈺攬過她,微微瞇著眼,幫她遮住眼睛。
手也沒多老實。
在她的睡衣下擺徘徊,又輕吻她的頭頂。
遮住了陽光,也占盡了便宜。
“司南鈺…”
一晚上過去,聞清硯的聲線更是低啞,很明顯就是做了什么的樣子。
曖昧又嬌柔。
“不許…再鬧了。”
被子里面的手輕輕推司南鈺,昭示著主人的不情愿。
但司南鈺好像感覺不到,又親她。
親她的手背,親她的臉頰,親她的脖頸…
然后,視線定格住。
又企圖遮擋住自己留下的痕跡,微微顫著音說著:“…聞老師,我好像做錯事情了。”
“…什么?”聞清硯迷茫的看她,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似的,推開司南鈺,踉踉蹌蹌的下床…
在衛(wèi)生間停留了幾秒種后,聞清硯黑著臉走出來。
睡衣的領(lǐng)口被她淺淺外翻著,不規(guī)則的紅痕暴露在外。
司南鈺已經(jīng)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面,只露出眼睛,聲音悶悶的說:“我…我不是有意的,是…”
“情難自禁。”
“是…聞老師太誘人了。”
她越說,聞清硯的臉色就越冷,好像和某次發(fā)生的意外重疊。
聞清硯環(huán)著雙臂質(zhì)問她:“所以,都是我的錯了?”
這和昨晚軟的不可思議的人,太不一樣了。
司南鈺不敢多言,微微坐起了身,低著頭道歉:“唔…怪我。”
“怪我沒有節(jié)制。”
聞清硯沒理會她的道歉,翻找出今天要穿的衣服,沒有任何的情緒的問她:“那你什么時候走?”
分明就是攆人走的。
可司南鈺不愿意,哼哼唧唧的不吭聲。
最后聞清硯的衣服都換好了,又問她一遍:“坐高鐵還是飛機回去?”
司南鈺還是不說話。
聞清硯也不問了,已經(jīng)準備走了
司南鈺這才從被子里爬出來,抓住她的衣袖說:“我今天…能不能不走啊?”
“明早,我明早走。”
“不行!”
“你今天必須回西京!”
肆無忌憚的一整晚帶給聞清硯的記憶太深刻了。
明明*不過是幾個小時,她就渾身酸軟,連聲音都是啞著的。
今天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見人。
司南鈺要是今晚還留下。
明天又要怎么辦?
所以聞清硯沉思許久,還是沒答應她的請求,冷淡沉悶的表達自己的拒絕。
又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衣袖推開,拿過昨晚被她蒙在眼睛上的絲帶,系在了脖子上面。
重新出門。
毫無留戀和依賴。
完全就變了一副樣子。
司南鈺接受不能,在床上無聲抗爭,鬧了幾下后,最后安靜下來。
嘴上卻忍不住嘟囔:“別人都是拔掉無情。”
“聞老師是反向的,嗚嗚嗚…”
“好無情…”
叮咚
司南鈺捂著眼,在沒人的時候表演了一番后,被手機打斷,又調(diào)轉(zhuǎn)反向去床頭柜拿手機。
【司南鈺! ! !你快點教我怎么做1啊! ! ! 】
【老娘又被陶儀睡//了】
想到聞清硯瀟灑離開的樣子,司南鈺忍不住在心中腹誹:“做1有什么用啊?”
然后回復邵菱:【別做1了,做0挺好的。 】
第86章
似乎是上天都不希望司南鈺回西京。
她查詢了飛機航班, 高鐵時刻表。
好的。
飛機票買不到。
最早的高鐵票是在凌晨。
周日的票,比周六還要難買。
最后司南鈺選了周一早上八點鐘的機票,十點之前就能到西京。
她明天上午沒課, 排練的時間也能堪堪趕得上。
不過還是和楊淼還有朱綺蕓打了聲招呼,她怕飛機延誤。
按理說,如果沒有校慶排練的事情,司南鈺是不需要和朱綺蕓請假的,只需要和教研組長,也就是楊淼請假,但現(xiàn)在情況不一般。
朱綺蕓是校慶活動的負責人。
不解釋一句, 似乎不太好。
誰知她剛剛給楊淼發(fā)微信過去,就聽說周一上午的排練取消了。
【明天上午有校慶會議。 】
【你上午也沒課, 不急的。 】
楊淼向來是通情達理,自然也是有司南鈺日常和她打好關(guān)系的原因在。
畢竟她…這個學期也沒少給楊淼輔助教學和代課。
【好的, 那謝謝楊姐。 】
【我明天會帶特產(chǎn)回去,給大家分享~~~ 】
一切安排妥當,司南鈺心情美滋滋,猶豫著給聞清硯發(fā)了微信:【聞老師,我今天沒買到機票,還有高鐵票。 】
【只有明天早上八點鐘的機票。 】
兩條微信發(fā)完, 石沉大海。
司南鈺撇撇嘴,知道她在忙也不敢再多打擾。
又在床上躺了會兒后, 起床開始收拾昨晚的痕跡,又精心打扮了一下自己。
脫下了厚重的羽絨服,只穿了件變色毛衣, 搭配休閑褲,戴上墨鏡就出門了。
來一趟云州,特產(chǎn)少不了,跟著導航一路到了最近的特產(chǎn)專賣店。
司南鈺開始大買特買。
本來就只是買特產(chǎn)的,但又在無意間看到了櫥柜里面的飾品,丟下了買特產(chǎn)的心思,徑直走了進去。 ——
一上午的會議,聞清硯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因為從今早出門開始她就意識到,自己對司南鈺的語氣太重,態(tài)度也不好。
趕人就算了,還那么兇。
她很怕司南鈺會胡思亂想。
所以深深自責,心神不寧。
“聞主任,午餐不合胃口嗎?”
工作餐都是提前預定好的,算是帶著云州特色,可幾天下來食材還是太過單一了,小鄭見聞清硯沒什么胃口的樣子,關(guān)心的問了一句。
“沒有,只是沒什么胃口。”聞清硯淡聲的說著,心里全都在想著司南鈺。
沒胃口的原因也難以啟齒。
熬過去了大半日的會議,聞清硯終于是可以全身心的去想司南鈺,離開會議室就打算給她發(fā)微信。
中午的時候躊躇不定,不知道要發(fā)什么好,現(xiàn)在才意識到,其實不管發(fā)什么應該…都是好的。
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走沒走。
但忽略已久的微信上面躺著兩條司南鈺的微信。
她沒回去。
這也導致,聞清硯想要回到酒店的心有些急切。
尋常會同路回酒店的人邀請她一同逛逛都被她拒絕了。
回去的時候,還特意買了司南鈺喜歡的食物,和兩杯橙C美式。
可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又有點后悔。
已經(jīng)是晚上了,喝咖啡會不會睡不著?
司南鈺明天的航班很早。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把咖啡扔掉的時候,司南鈺把門打開了。
四目相對,聞清硯的動作變得僵硬。
“南鈺…”她吶吶的開口,卻看到司南鈺眼里的笑意時也不自覺的笑著。
她其實心里想著,司南鈺沒走。
真好。
然后就被司南鈺拉到了房間,不給她停留時間的逼問:“聞老師,你又沒回復我的消息。”
紅色絲帶被扯開,經(jīng)過一整天的時間,淡淡紅痕變得更重,司南鈺卻使壞的又在原來的痕跡上面磨蹭。
聞清硯說不出話,手里面拿著的東西也無處安放,最后被司南鈺扯下來,放到一邊去。
“礙事。”
司南鈺這樣說著,又攬緊她的腰,繼續(xù)問:“聞老師回來看到我,開不開心?”
回來就看到司南鈺在房間,又被她擁吻,聞清硯怎么可能不高興呢?
她很高興。
但話要說出來,總覺得哪里變了味道,只能又輕輕咬著她唇瓣,主動吻她。
好像這樣子,比起說出來要容易的多。
司南鈺也是一被吻就云里霧里,問題也不問了,讓她盤在自己的腰/間,一邊吻一邊去扯她的襯衫扣子。
出差沒幾天的時間,聞清硯的襯衫帶的也沒幾件,昨天扯壞了一件,現(xiàn)在這件…
不能再壞了。
所以她強迫自己清醒,在司南鈺的懷里挺直/了/腰,不給她親,也不讓她扯。
“別鬧了。”
“你明天的飛機不是很早嘛?”
“我們…先吃飯好不好?”
“…好。”
她噙著淚花,嬌弱的樣子還是讓司南鈺心軟了,把她放到床邊,襯衫整理好,然后把食物拿過來,一一打開。
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炸雞和火雞面時,滿眼不可置信。
其實,她這兩個月并不是沒提起過想吃這類食物。
但聞清硯說:“不健康。”
可今天為什么買了?
大概是因為…今天兇她了?
司南鈺這樣想著,動作也變得遲緩了起來,包裝袋還沒被徹底打開,而等她回神想要繼續(xù)的時候,聞清硯卻按住了她的手,好像忐忑不安的說:“…南鈺,我今天…”
司南鈺沒回答,而是把袋子徹底打開,拿著雞腿放到她的嘴邊去:“嘗嘗看,蜂蜜芥末味很不錯!”
炸雞都是她喜歡的,有蜂蜜芥末和蒜香醬油兩種口味。
司南鈺很久沒吃,也沒見聞清硯給她買過,但其實聞清硯都知道。
她心思細膩又敏感,一定是覺得自己今天有情緒了。
“好吃吧?”
見到聞清硯聽話的吃了炸雞,司南鈺故作語氣輕松的問她,又不停的投喂。
火雞面太辣,聞清硯不喜歡的,所以只是吃了炸雞,然后又看著司南鈺吃。
等她吃完,聞清硯又從褲兜里面掏出一個棒棒糖。
檸檬味的,是司南鈺一直都喜歡的味道。
她眼里閃過驚喜,還沒徹底打開包裝紙,聞清硯就站起了身,臉頰微紅的說著:“…我、我去洗澡。”
然后跨過司南鈺,去了衛(wèi)生間。
就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拿。
司南鈺也還沒把包裝袋撕開,等她徹底撕開放到嘴里面的時候,才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衛(wèi)生間傳來水聲,司南鈺才猛然想到…聞清硯沒拿內(nèi)衣?
唔。
是不是這次,還會喊她送過去?
聞清硯內(nèi)斂害羞,會因為早上兇了自己就買炸雞火雞面,還有檸檬棒棒糖哄她,但吝嗇于表達喜悅。
也一定會因為忘記拿內(nèi)衣而…羞怯吧?
因為今天的聞清硯,一定不是有意為之。
但她可以——
“南鈺…”
“我忘記拿…”
聞清硯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到司南鈺拿著她需要的換洗衣物走了進來。
門都沒敲開,直接就闖了進來。
害的聞清硯下意識的捂住自己。
但意義不大。
司南鈺有理由和借口:“明天起的太早了,今天我們一起洗澡好不好?節(jié)省時間,早點睡覺。”
她…可以拒絕嗎?
但看著司南鈺渴望的眼神,聞清硯還是沒出聲拒絕,只是微微轉(zhuǎn)過來。
背對著司南鈺。
同樣沒有任何意義,司南鈺好像不知道害羞,三兩下脫下自己的衣服,把已經(jīng)停下的淋浴頭打開,從后面攬著聞清硯,輕吻她的肩頭問:“聞老師,不打開不冷嗎?”
聞老師沒應聲,只是微微戰(zhàn)栗。
不知道是因為凍的,還是因為被她突如其來的親吻。
她轉(zhuǎn)過身來,想讓司南鈺好好洗澡,結(jié)果本就被霧氣擋住的視線,又一次被黑色遮擋。
司南鈺的手從繞到她的腦后,輕輕系著。
隨后她手放到腰間。
黑色蕾絲眼罩也徹底停留在了聞清硯的臉上。
她的臉徹底被紅暈染上,攥著司南鈺的手顫著音問:“…你、什么時候買來的。”
聞清硯的變的模糊,但五官更清晰,司南鈺的聲音被無限放大:“今天打算買特產(chǎn),結(jié)果無意間看到的。”
“我覺得好適合聞老師。”
“唔…別說了。”
溫熱的水打在臉上,黑色蕾絲眼罩的顏色更加的深沉。
與聞清硯極白的膚色行程極致的反差。
司南鈺吻著她的額頭,再親到被遮住的眼睛,溫柔又粗暴…
吻是溫柔的,但手卻無意識的,撫在了聞清硯的脖頸上。
因為霧氣和親吻而稀薄的空氣,此刻更是讓人窒息。
“司南鈺…”聞清硯無助的喊她。
“其實聞老師今早兇我的時候,我雖然有些難過,但只要一想…”
“那樣嚴厲的聞老師,在我手中軟下來,再軟下來…”
“也沒什么好難過的。”
“你兇過我,所以也要被我弄哭。”
司南鈺好惡劣。
聞清硯的眼眶也確實濕潤下來。
其實也不只是眼眶。
叮鈴鈴
哪里都充滿著濕/潤…
聞清硯閃過的念頭,和手機鈴聲同時響起,她被迫扶在墻上的手指了指聲音源頭:“有電話…”
“哦,又有人打擾。”司南鈺語氣是抱怨的,但動作卻是極快,單身拿過聞清硯的手機,接通放到她耳邊:“不會又是小鄭老師打來的電話吧?”
唔…
真是好討厭。
被吊著一口氣的聞清硯這樣想著,閉著眼接通…
這次司南鈺沒過多打擾,安安靜靜的聽著她接通。
電話里面人其實也不是小鄭老師,而是房主任。
打電話過來的人對于聞清硯來說,倒是更特殊了些,因為房主任曾經(jīng)是司南鈺的班主任,這樣的事情讓她更加的難為情。
好像、
好像、是她把自己的學生帶壞了。
這樣的狀況讓聞清硯更是敏感至極,明明司南鈺都沒有湊過來,但卻讓她覺得哪里都好像在呼喊她似的。
“小聞,明天計劃有變…”
“好。”
良久,聞清硯掛斷了電話,司南鈺也像是反應過來似的問她:“是…房主任?”
“對。”
聞清硯臉頰紅的更重,哪里都變了色,直接撲到了司南鈺的懷里面。
但各種情緒都在告訴她。
她想要司南鈺。
所以,她埋在肩頭細聲的重復著電話里面的事情:“計劃有變,明晚我可能回不去西京。”
“所以,所以…”
“今晚可以給你,但只有一次好不好?”她主動攬著司南鈺的脖頸,聲音極輕的為她著想:“你明天還要早起趕飛機的。”
“其實也沒什么關(guān)系,那…”
聞清硯在為她著想,可司南鈺卻只想得寸進尺:“那…聞老師可以、主動嗎?”
第87章
凌晨的云州機場,司南鈺坐在候機室里面,把半張臉都埋進了衣領(lǐng)里面,眼睛半睜半合…
她只睡了五個小時, 就離開了溫暖的被窩, 離開了溫軟的聞清硯。
昨晚,聞清硯細密的吻她,依戀十足抱緊她, 細聲呢喃:“…我是屬于你的。”
聞清硯在她央求下主動起來,又說出這種話。
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司南鈺攬著她,愛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聞清硯的嗓子啞了,幾乎喊不出聲。
才催促著她睡覺。
她簡直所求無度。
時間超過了十二點, 才和聞清硯從衛(wèi)生間里面再次出來, 相擁而眠。
清晨起床時,司南鈺是定了鬧鐘的,可她的鬧鐘還沒響,聞清硯的鬧鐘先響了,她急急忙忙的按下,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人。
【送司南鈺去機場。 】
這是鬧鐘的備注,司南鈺看著突然就紅了眼。
臨走之前輕輕的吻聞清硯的額頭,幫她蓋好被子, 又發(fā)了一條微信給她:【我回西京了,聞老師,我們西京見。 】
然后匆匆忙忙的打車, 趕到機場。
漫長等待著上機。
可分明,才分開了不久, 她又開始想念聞清硯了。
飛機沖上云霄,司南鈺的睡意徹底沒了。
因為她離聞清硯更遠。
所以,好像更想念了——
到達西京的時候不到十點鐘,一路冷風吹得司南鈺精神了不少,又因為一下飛機就收到了聞清硯的微信,心情更是美妙。
【你是不是把我的鬧鐘關(guān)掉了? 】
【你害我遲到了。 】
【你到西京了嗎? 】
【下飛機后,記得聯(lián)系我。 】
前兩句聞清硯發(fā)來的消息里還帶著小小的抱怨,時間間隔很短,她剛上飛機不久,就連續(xù)發(fā)了兩條微信。
后面的兩條是幾分鐘前發(fā)的,司南鈺給她打了電話過去,聞清硯沒接。
走上出租車的時候,聞清硯才又打過來電話,聲音低低的,好像在什么閉塞的空間內(nèi):“南鈺,你下飛機了?”
“嗯,下飛機了,聞老師在哪里?”
“衛(wèi)生間。”
“我隨便找了個理由出來的…”
“因為想我了,是不是?”
司南鈺嘴角蕩漾著笑容,甜蜜的說著:“聞老師,我也好想你哦。”
“分開不到幾個小時,我就恨不得…”
“我沒想你,只是在意你的安全。”聞清硯難為情的打斷了她,隨后司南鈺又隔著手機聽到她那邊有開門的聲音,聞清硯更不愿意說了。
“還要告訴你,今晚會議結(jié)束后要聚餐。”
“那…就這樣,我回去開會了。”
匆匆掛斷電話,愣是不愿意說一句她想自己了。
司南鈺不免有小情緒,把手機往腿上摔了一下,發(fā)泄著。
又暗暗想著,算了,工作重要,聞清硯…也就是這樣的性格,她難為情,口嫌體正直。
她分明就是想自己,才會藏在衛(wèi)生間打電話的。
還要在折騰了半宿后送她。
哪里會不想她呢。
而且很會顧及她的情緒,好比昨晚。
怕自己會不愉快,而格外熱情。
“小妹妹和女朋友感情很好嘛~”前排的司機冷不丁的開口,司南鈺愣了愣,見大姨笑的曖昧,難得的有些羞恥。
手機又被她握緊,笑了笑解釋:“不是女朋友。”
“是我老婆。”
“她去出差了,周末的時間我去找她。”
“剛回西京。”
司機大姨顯然是沒想到司南鈺這樣健談,笑容僵了僵,還是類似的句子和司南鈺聊:“哦這樣,那你和老婆的感情還真是好。”
“嗯,很好。”
“分開沒多久我就開始想她了。”
司機大姨:“…哦,這樣。”
發(fā)現(xiàn)司機大姨沒有了聊天的欲望,司南鈺也不當回事,看向窗外,在心里畫著聞清硯的模樣。
又低頭拿出手機,編輯著僅限自己可見的動態(tài):【聞清硯極度口是心非,司南鈺你要多一點耐心去發(fā)現(xiàn)。 】 ——
“阿鈺~~~~”
“阿鈺!!!!”
到達學校的時間剛過十點鐘,司南鈺沒來得及去回家送行李,只好先放在辦公室里面,可人還沒到辦公室的門口,就聽到了兩聲讓人難受的喊聲。
她大名司南鈺,親近的人會叫南鈺。
偶爾的,秦華會這樣喊她,邵菱這貨會故作惡心的這樣喊她。
就連聞清硯都很少這樣叫她。
所以她拿著行李的手抖了抖。
回想起曾經(jīng)邵菱惹的禍,讓聞清硯發(fā)現(xiàn)她們要開房。
她放下行李,轉(zhuǎn)身就想叫停邵菱,擰著的眉已經(jīng)在表達情緒,卻在看到邵菱扶著腰的時候,眉頭舒展開,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來。
哦,她想起來昨天上午邵菱給她發(fā)來的微信。
讓她教教,怎么做1 。
當時司南鈺還勸她做0好,但現(xiàn)在看到她扶著腰的動作…
嗯,好像也不見得就是完全好的。
“司南鈺!!!你沒有心!!”邵菱扶著腰,艱難的走到了司南鈺的面前,見她壞笑,連扶都不扶自己一下,沒好氣的沖她一句。
可沖完了,更氣了。
因為司南鈺滿面紅光,滋潤的很。
不像自己,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她委屈,她難過,還無處宣發(fā)。
因為昨天,操作猛如虎的陶儀,確實讓她爽了。
久旱逢甘霖,壓根就不知道什么叫節(jié)制。
腦子里閃著成人畫面,邵菱吭哧吭哧的走到司南鈺面前,委屈看她。
司南鈺最后還是拽著她的手臂,帶著她一起往音樂教室走,路上卻不忘調(diào)侃她:“呦,不是要做1 ?”
“反向1?”
“你有病吧!!!”
“是她太會了!!!”
“你們做1的,都那么惡劣!”
話題突然就開始變得成人不說,邵菱還人身攻擊。
司南鈺自認為自己可是溫柔的,從來就沒有讓聞老師扶著腰下床,就算腿軟的時候,也要抱著聞清硯下床。
絕對不會讓她像邵菱這樣慘
都這樣慘了,司南鈺自然懶得和她計較。
一路扶著她到音樂教室后,才開始各忙各的。
今天上午陶儀不在,朱綺蕓也不在,只有她們這群人自發(fā)的排練。
司南鈺戀愛腦犯了,都在想聞清硯,編輯的朋友圈發(fā)來刪去,直到中午的時候,音樂教室的門被打開,陶儀帶著助理走進來。
給大家加餐。
其他人不知道,但司南鈺卻是清楚的,這多虧了邵菱外出做 0 的福。
也是和她陶儀還有幾分友情在。
咖啡,炸雞,麻辣燙陶儀親手送到了她面前來。
雖然不貴,但都是司南鈺喜歡的口味。
至于邵菱那份,種類就更多了,咖啡奶茶,炸雞還有邵菱從前最喜歡吃的甜品,和蟹黃面。
因為離的近,司南鈺還聽到陶儀和邵菱說:“晚上我們?nèi)コ裕阆矚g的螺螄粉火鍋怎么樣?”
“不去。”
“那…叫南鈺也一起去?”
司南鈺:“……”
是真的叫她一起去嗎?
為什么陶儀一點都不誠懇,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 ? ?
還是邵菱又拒絕了后,陶儀才求助似的看向她:“南鈺,我記得你也喜歡吃螺螄粉的吧?”
她是喜歡,但聞清硯不喜歡。
可…聞清硯今晚又不在家,她獨守空房也怪難受的。
“司南鈺去我就去,你別煩我了!”偏偏這時候邵菱拿她當擋箭牌,那一副心里想去又嘴硬的樣子,實在是讓司南鈺難以拒絕。
她點頭同意:“那就去…”
“司南鈺!!!!”下一秒,邵菱急的跳腳,抓住了司南鈺的手臂…
但因為腰疼,她是不敢太用勁兒的,拽了幾下就氣呼呼的松開了。
也就…算是默認一起去吃晚飯了。
陶儀心情變得好了很多,感激的看向司南鈺。
倒是讓司南鈺有些別扭,明明她是因為邵菱口是心非才答應去的,怎么就好像是和陶儀合著伙一起套路邵菱呢?
這樣的想法,不只是司南鈺有,邵菱也這樣覺得。
陶儀去忙的時候,邵菱暗戳戳的發(fā)泄不滿:“你們做1的,還真是想法一致。”
“你別扯。”
“難道你就那么不想去?看到陶儀的時候眼里都放光了,跟小時候一樣。”
司南鈺無情拆穿她,邵菱又一次跳腳。
大半天過去,她腰好了不少,能扯動司南鈺了。
她的力氣是真不小,扯了幾下,司南鈺服了。
但嘴沒有:“你那么行,怎么就總是被壓?”
“力氣這東西也不能完全決定,陶儀她就是厲…”
邵菱說道一半意識到自己在胡言亂語鬧了大紅臉,轉(zhuǎn)身過去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幾米遠的陶儀,停下?lián)芘氖郑躲兜目此?br />
占.有意味十足。
邵菱下意識的就有些慌亂。
因為她們剛剛談戀愛的時候…
不,是高中曖昧的那段時間里面,陶儀沒少吃司南鈺的醋。
邵菱不服氣,又要攬住司南鈺…
結(jié)果撲了空,司南鈺躲開了她。
抱緊雙臂翻了個大白眼:“你和陶儀玩情趣別帶我,我有家室!”
從陶儀的眼神不對開始,司南鈺就有所預感,邵菱肯定是要借著她氣陶儀了,高中的時候還行,她沒和聞清硯在一起。
偶爾的打打鬧鬧也不是不行,但刻意親密她不能接受。
邵菱氣的咬牙,悄悄的說:“…你就配合我一下不行嗎?”
“你在求我嗎?”
“是,我求你。”
“那也不行。”
本就腰疼的邵菱,又一次輕輕的碎掉了。
懨懨的說不出話來,跟司南鈺保持了距離,更是和陶儀保持了距離。
悶聲悶氣的敲架子鼓。
但坐姿讓她腰更疼了。
下午兩點多,司南鈺去上課,才算是中途休息,邵菱輕扶著腰想要起身,結(jié)果又沒出息的坐了回去。
后腰被人輕撫,更是渾身僵硬了起來。
臉頰微燙,回頭看向熟悉的人,眼里水潤嬌媚:“…你干嘛?!”
“你工作人員都不管你的嗎?”
“…他們管不了,現(xiàn)在是我來給他們發(fā)工資。”
“哦。”
“我合約年底到期,不打算續(xù)了,還有最后一個生日音樂會,結(jié)束后我就自由了。”
“哦。”
“我媽媽欠下的錢,我也都還清了。”
“哦。”
“小菱,我現(xiàn)在,挺有錢的。”
“哦。”
“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能把手離開,我的腰嗎?”
邵菱句句聽著陶儀的話,說完全不在意,那就是騙自己,但聽完了,也就聽完了。
合約到不到期,和她沒關(guān)系。
因為她想和陶儀一起離開的時候,陶儀沒走。
生日音樂會也不重要,她高高興興給人準備生日驚喜的時候,陶儀要和粉絲先過生日,零點之前的那點時間才留給她。
她媽媽欠下的賭債,那就跟她更沒有關(guān)系了。
她說要結(jié)婚,幫她還債的時候,陶儀說:“我不能牽連你。”
她總有自己的原因,她還說:“要干干凈凈的和你在一起。”
邵菱也沒留情:“那你去干干凈凈吧,分手,我配不上你。”
是賭氣說的,是討厭陶儀要和她分的那么清楚所以才說的分手。
畢竟,分手才最干凈。
可她們干凈了那么多年,又胡亂的攪合在一起了。
腰還疼著,鎖骨之下還遍布著陶儀留下的吻痕。
每一個都讓她心跳不已。
但她就是不甘心。
憑什么啊?
她要干凈就干凈,要糾纏就糾纏,自以為是。
討厭至極。
“陶儀,你名字起的可真好。”
“名字縮寫就是討厭。”
邵菱越說越是委屈,眼眶紅了,見陶儀不吭聲,直接按住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氣鼓鼓的甩開:“你拿開。”
是分開了,但沒兩秒鐘,陶儀又拿回來了。
輕輕給她揉著,想著昨晚這纖細的腰肢那般靈動,陶儀眼眸里面的愛意根本藏不住。
悔意也藏不住。
因為跳腳的邵菱太可愛了。
她點頭承認:“我是討厭。”
“所以我回來哄你了,你不要討厭我太久好不好啊?”
陶儀的按摩手法精湛,因為邵菱之前上節(jié)目的時候就受過傷,陶儀特意學的。
不過那時她傷的是腿,陶儀偏說:“多學點,哪里都用得上。”
當時她就暗示自己,腰肢靈活,她還不服氣。
誰承想幾年后,她不似二十出頭的時候有超強的恢復能力。
一朝吃到,貪吃的不行。
憋了幾年的勁兒都使了出來。
本來是想要罵幾句陶儀,邵菱的臉頰卻是越來越紅。
陶儀的手帶魔力,酸軟的腰肢好轉(zhuǎn)了不少,邵菱是真沒辦法再那么強硬的拒絕她。
但…
過于曖昧了。
音樂教室的人不知不覺都走了,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陶儀摟在了懷里。
“…有、有監(jiān)控!”
“沒事,我再給你揉一揉,否則今晚過后會更疼的。”
“校慶沒幾天了,你天天排練怎么受得了?”
好像…
每句話都挺為她著想的?
邵菱迷迷糊糊的想著,好像腰肢都…又被她按軟了。
“嚶…”
“陶儀、你不要揉了!”
“一會兒有人回來怎么辦嘛?”聲音也不自覺的的軟了下來,拽著陶儀的酒紅色襯衫,語氣都像撒嬌似的抱怨:“司南鈺還說我像花蝴蝶。”
“陶儀,你穿襯衫就穿,為什么內(nèi)衣肩帶還要露出來?還是薄薄的透著。”
“胸/也擠到我了!”
“因為…我今天就是來誘惑你的。”陶儀在她耳邊直言不諱,又輕輕咬著她耳尖。
她太愛邵菱這副樣子了。
像個小辣椒,但是輕輕一戳就軟下來。
眼里彌漫著水霧,因為她的一句話愣住,粉嫩的唇微微張開。
好像在給她機會。
陶儀自然也不會錯過,輕輕含住她,下一秒又被咬了一口。
還滿是留戀的說著:“真是小辣椒。”
邵菱簡直不可思想,就算腰疼也要推開她,然后罵她:“你有病吧陶儀!!!”
“老娘下口那么重,你嘴都流血了,還笑個屁!”
“你粉絲要是知道你這副樣子,都得脫粉。”
“不,還得粉轉(zhuǎn)黑!”
“沒關(guān)系,有你就好。”
看著陶儀故作深情的樣子,邵菱是越看越氣,
尤其氣陶儀說有你就好。
好個屁,現(xiàn)在知道她的好? ? ? !
晚了!
她咬著牙,狠狠瞪著她說:“我老娘就是你最大的黑粉頭子,滾!”
她又推了一下,陶儀走遠,又要走回來。
這時候正好司南鈺回來,邵菱想也不想的就去找她:“司南鈺,什么時候下班?是不是到時間了。”
她今天是一點都不想排練了!
“哦,差不多了。”
“不過…”
“我們還去吃飯嗎?”
下課回來后,司南鈺先是回了一趟辦公室,和聞清硯發(fā)了幾條微信,報備了一下今晚的行程,才回到音樂教室找她們兩人。
一進門就看到邵菱衣衫略有不整,臉頰泛紅。
陶儀佯裝正經(jīng)…
這飯,還有必要吃嗎?
她倒是覺得,這兩個人很需要獨處的空間。
“不吃了。”
“我…我要回家…”
“邵菱,你怎么說話不算話呢?南鈺都去的,你不會想要爽約吧?”
“誰、誰會爽約了!!”
“一頓飯而已,吃就吃!”
邵菱最吃這套,所以陶儀說完她就又反口答應了。
司南鈺在一旁看的忍俊不禁。
這種時候,還真是讓人懷念呢——
就這樣,對于司南鈺來說是幾個月沒聚餐過的三人,但實際是三年沒有一起吃飯過的三人,湊到了一起吃螺螄粉火鍋。
邵菱確實愛,到了地方就大點特點。
她不想和陶儀坐一起,把衣服放在了自己的身邊,又把司南鈺的衣服也拿了過來,堆在一起。
唯獨沒管陶儀。
好在陶儀也不尷尬,反倒是笑著拜托她:“小菱,衣服放在你身邊好不好?”
邵菱沒骨氣,禁不住陶儀軟下聲來,媚眼如絲的朝她笑。
她伸出手,微微低著頭接過陶儀的衣服,隨便往自己的身邊一堆。
又投入到火鍋當中。
三人當中,其實有人不太喜歡這個口味。
那就是陶儀。
但邵菱報復心太重,好幾次都把陶儀不喜歡的香菜,從她不喜歡的湯底里面夾出去給她。
“你吃。”
然后又去把自己和司南鈺都喜歡的毛肚分了。
哦,陶儀其實也喜歡,但邵菱刻意忽略,吃飯的時候也都幾乎在和司南鈺交談。
司南鈺一邊應付她,一邊時刻注意著手機。
不想錯過聞清硯的微信,怕她回到酒店自己沒空。
而且看著邵菱和陶儀的互動,也有點想聞清硯。
“叮咚”
【南鈺,我回酒店了。 】
時間已經(jīng)七點多,晚飯吃的有點久,最后都是邵菱和陶儀的斗智斗勇,司南鈺覺得無趣,提出要走。
邵菱也站起身來:“一起走。”
她住的地方和司南鈺家差的十萬八千里,卻想著蹭車。
結(jié)賬后就跟在司南鈺的身后。
司南鈺當然也不會拒絕,她也著急要回去和聞清硯發(fā)視頻,啟動車子就要走。
卻在倒車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陶儀就遠遠看著。
邵菱也…
在偷偷看陶儀。
司南鈺看了看,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還愛她,那就不要彼此折磨。”
“誰愛她了!”邵菱慌亂的收回眼神,嘴硬的說著,又催促司南鈺:“快開車,我要回去休息。”
“…行!”
司南鈺倒車回去,按下喇叭算是和陶儀招呼一聲,陶儀隔著窗戶笑著說:“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小菱,到家給我發(fā)微信好嗎?”
邵菱撇過頭,看向司南鈺催促她快走,沒理陶儀。
司南鈺無奈的笑了笑,和陶儀揚了揚手。
先送邵菱回家。
邵菱下車的時候,司南鈺忍不住問她:“真不給陶儀發(fā)微信?”
“不發(fā)。”她倔強的說著,下了車囑咐司南鈺開車慢點。
然后慢吞吞的往家里面走。
卻時不時的看向手機…
陶儀關(guān)心她,就不能給她發(fā)微信,問她有沒有到家嗎?
為什么要她發(fā)!她才不!
【小菱,你怎么不上樓? 】
她這樣發(fā)完,陶儀就真的發(fā)來的微信,邵菱看了看,又四處找人。
就真的在不遠處看到了陶儀的車子。
腳步這次加快了,等電梯的時候,猶豫了許久才回她消息。
【要你管! 】——
排骨自從去了秦華家里,司南鈺就暫時沒有接回來的想法,今天不想,明天聞清硯回來了也不太想。
反倒是聞清硯有點想。
視頻接通后,司南鈺看著聞清硯剛剛洗過澡的樣子,眼睛微微發(fā)亮,邊走臥室走。
聞清硯卻是攏著浴袍,刻意詢問她:“排骨沒接回來嗎?”
“今天沒去接,明天也不打算接回來。”
“那排骨一定會鬧的。 * ”聞清硯蹙眉說道,卻是讓司南鈺有點不滿。
又開始無緣無故的吃排骨的醋,她趴在床上,蹬了幾下腿,耍賴的說著:“那我也要鬧的。”
“聞老師喜歡我,還是喜歡排骨?”
“當然是你。”
“唔…?”
聞清硯很少會這樣坦誠,倒是讓司南鈺很不適應。
她湊過去,看了看聞清硯…
緋紅的臉頰。
視頻的時間不過兩分鐘,司南鈺又是從門口躺倒的床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她剛剛只注意到聞清硯洗過澡了,沒看到她臉這樣的紅。
“聞老師,你…是不是喝酒了?”
“一點點。”聞清硯抬手在眼前比了一下。
可司南鈺卻怎么看都覺得,不像是只有一點點。
上次的聯(lián)誼會,聞清硯獨自在家里面喝酒,喝的可是不少。
她微微瞪眼問聞清硯:“到底多少?”
“唔…”
“…是白酒。”
聞清硯微瞇著眼說,無意識的撩開了浴袍。
浴袍厚重不比她的輕薄睡衣,喝了酒的她有些熱意。
再加上面對的是司南鈺,這樣的熱意更明顯了。
半躺在床上,臉頰也是越來越紅。
“你怎么喝白酒?你這樣…你這樣…”司南鈺真是生氣的,聞清硯只身一人在云州,居然還敢喝酒?
雖然,聞清硯輕聲給她解釋,酒桌上都是領(lǐng)導,她沒辦法拒絕。
可司南鈺還是生氣的,微微仰起頭來,賭氣的說著:“聞老師這樣,一點都不討人喜歡!”
她說不出太重的話,只能這樣說。
殊不知這樣的話語在聞清硯的心里更重,重到她眼眶一瞬間就紅了。
無措的問她:“那怎么樣,你才能喜歡我?”
她呆呆的,喝醉了酒的樣子可愛又迷糊。
司南鈺…
其實喜歡的緊,但就是有點生氣。
她低著頭,打開手機,想著要不然就去找聞清硯吧?
大不了明天請假,扣工資。
“看一看我?”
“好不好?”
“什么…?”司南鈺迷茫的抬頭,就見聞清硯歪著頭,手卻在睡袍的領(lǐng)口徘徊。
她羞紅著臉,可最終…
皙白的手,還是撩開了衣領(lǐng)。
“這樣,你會不會喜歡我?”
第88章
聞清硯酒醒的很快,隔著屏幕,司南鈺本以為能看到一場震撼心靈的演出,可聞清硯只是把睡袍褪至臂彎,冷風一吹,就清醒了過來。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聞清硯羞憤至極,掛斷了視頻。
司南鈺再打過去,她也不接了,而是告訴司南鈺:“我睡覺了。”
“明天西京見。”
可司南鈺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因為耽擱幾分鐘,她看到的最后一張, 在三個小時后起飛的機票售空了。
高鐵票更是沒有,她把售賣機票和高鐵票的軟件都翻爛了, 也沒買到一張票。
靈機一動, 瘋狂的想法鉆入腦海里。
去找她, 開車去找她?
司南鈺從沒想過自己會這樣的粘人,可她就是不放心獨自醉酒的聞清硯。
開車需要五六個小時,也就到云州了吧?
她說動就動,明早就回連行李都不用怎么帶。
上車前,司南鈺又不死心的看了看高鐵——
有退票!——
聞清硯的電話再打過來的時候,司南鈺已經(jīng)上了高鐵,剛坐穩(wěn)。
“南鈺,你睡了嗎?”聞清硯的聲音有些軟,還有些微微沙啞,她知道是喝酒的原因。
也知道聞清硯…
要睡覺了。
她眼眸一沉,還是不放心, 又怕攪擾了聞清硯。
不過,酒店好像是密碼鎖?
她沉默的時間, 噪音傳入到了聞清硯的耳朵里。
她又洗過一次澡,脫下了浴袍,換上了輕薄的睡衣,這時候也不羞恥了,厲聲說道:“我要視頻。”
啪聞清硯掛斷了電話,視頻很快又打過來了。
司南鈺卻不敢接聞清硯的視頻通話了。
過了兩分鐘,聞清硯發(fā)來微信給她:【你空了的時候,給我回視頻。 】
司南鈺承認自己有點沖動,但她很后悔。
后悔自己說出不討人喜歡的那句話。
聞清硯怎么會不討人喜歡呢?她喜歡的要瘋了。
也后悔的要瘋了。
性格上的缺陷在這一刻暴露無遺,司南鈺最后還是忍著會被聞清硯罵的可能,戴上耳機,把視頻打了過去。
聞清硯睡衣整齊,神色微冷,哪里還有剛剛的樣子?
一點都沒有,甚至連教訓她都沒有,而是問她:“你上高鐵了?”
司南鈺縮了縮脖子,低聲說:“…嗯”
聞清硯張了張嘴,命令道:“下一站下去。”
“…我,我說錯話了。”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酒店。”
“我想見你。”
司南鈺說出了自己的理由,聞清硯視若無睹,陳述事實道:“我們,早上剛剛分開的。”
“還有,我明天就回去了。”
司南鈺聽進去了,但沉默著不開口,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聞清硯。
“下一站錯過了,接下來就是云州站了。”
司南鈺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怎么樣,從西京到云州的高鐵平均速度四小時,她這輛是最快的,三個多小時就到,只停兩站,林市和云州市。
而且停留時間很短,到達林市只需要半個小時,她接電話打視頻,磨蹭下來的時間,高鐵又重新啟動,往云州去了。
“時間還早,我…我自己悄悄進去就好。”
“聞老師你睡吧。”
下是不能下了,聞清硯拿她沒辦法,但心情不好。
十分不好。
司南鈺總是這樣,對她的擔心,顧慮,都置若罔聞。
在高鐵的上的時間過得格外漫長。
下去的時候,司南鈺心都是突突的,因為她好像找到了什么開關(guān)。
關(guān)于自己和聞清硯的。
坐上出租車,給聞清硯保平安,這些行為都有些機械,聞清硯的回復更是。
【…嗯。 】
【我在樓下等你。 】
【不用…】
【你不是也不聽我的話? 】
聞清硯發(fā)來的消息讓司南鈺啞口無言。
她也…只是想見聞清硯啊。
想親口道歉,告訴她,自己好喜歡好喜歡她的——
聞清硯穿著羽絨服戴著帽子站在酒店門口,微微低著頭,但司南鈺下車的一瞬間,聞清硯就看到了她。
不知道是冷風吹得,還是被氣的,她眼眶微紅。
急走幾步,站定在司南鈺的面前,冷冷的看著她。
全身都在告訴司南鈺,她非常不高興。
司南鈺握緊手,又松開,最后湊過去抱聞清硯…
聞清硯想也不想的躲開,先一步往酒店里面走,司南鈺撇撇嘴,悶聲跟在后面。
按下密碼鎖,打開房門的時候,司南鈺還是沒忍住,從后面抱住她。
隔著厚重的羽絨服,親密相擁。
可聞清硯卻是僵硬的,用力推開她。
這是失去記憶,知道聞清硯是她老婆以來,司南鈺第一次見她這樣生氣。
生氣身體都在發(fā)抖。
“對不起聞老師。”司南鈺乖巧認錯,想要去牽她的手。
聞清硯沒讓她牽,脫下羽絨服,指了指衛(wèi)生間:“洗澡去。”
“我沒帶換洗衣服。”
“穿我的。”
“…太大了吧?”
“司南鈺!”
司南鈺有時心大的過分,不嫌折騰,不覺得自己生氣會怎么樣。
前幾天的溫情,還有幾個小時前的曖昧全然消失,聞清硯看著她不住發(fā)抖,最后用力推著她肩膀,把人往衛(wèi)生間趕。
語氣稍有些不善:“洗干凈點。”
“回來就睡覺。”
“好。”司南鈺不敢再忤逆聞清硯了。
反正她見到了人,說幾句就說嘛。
只是她沒想到,洗完澡回來后,聞清硯連抱都不讓她抱。
甚至又在前臺那里多要了一床被子。
“聞老師…”
“我知道錯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我怎么樣了?”已經(jīng)準備睡覺的聞清硯聽到司南鈺的聲音,神色又冷了下來。
但見她低垂著眸的樣子,心又有點軟。
她著實,不喜歡司南鈺這樣。
想一出是一出,一天要折騰幾趟才夠?
“你現(xiàn)在見也見到我了。”
“酒店里面多了個你,我也不是一個人了。”
“可以了嗎?”
“還是不可以,想要做什么才行?”
心軟和心硬反復交疊,聞清硯情緒上涌,把被子掀開,直接坐到了司南鈺的腿/上,衣/領(lǐng)又一次被她掀開…
“不、不是這樣!”司南鈺方寸大亂,想著把聞清硯的領(lǐng)口系好,可聞清硯好像較勁似的,她系好,聞清硯就又掀開。
反復幾次,司南鈺直接用力給她抱住。
“我沒有。”
“我就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酒店,想要陪陪你。”
“我也不習慣沒有你在家里,空蕩蕩的,我很不喜歡。”
“我大概就是,戀愛腦犯了。”
“不看到你就難受。”
在司南鈺又一次的表白中,聞清硯終于是冷靜下來,但含著許久的淚水也掉了下來。
又抓緊司南鈺的衣領(lǐng),埋進去,不讓她看見。
“聞清硯,我喜歡你。”
“我愛你。”司南鈺見她聳起的肩膀,用著氣聲輕輕說出這兩句話,又親密的吻她發(fā)絲,一下一下的平復著她的情緒。
她不知道聞清硯怎么了,好像又知道似的。
只能一遍遍的說著我愛你。
然后把人放在床上,從后面摟著她。
承認自己戀愛腦,其實挺容易的,反正她就是愛聞清硯。
就是想見她。
聞清硯抽噎著,在她懷里終于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但也不是很踏實,因為夢里面都是討人厭的司南鈺。
還是…每次見到她就所求無度,肆意妄為,總不聽話的司南鈺。
在司南鈺失去記憶的前幾個月,她好像發(fā)瘋了似的,就為了那些事情。
與愛人/水/乳/交/融,聞清硯怎么可能會不喜歡呢?
但司南鈺,每次都喜歡把她弄哭,在她耳邊叫聞老師,她越掙扎司南鈺就越喜歡。
第89章
依舊是清晨八點的飛機回西京,司南鈺關(guān)閉發(fā)出聲響的鬧鐘,悄悄從被子里面探出了頭。
又側(cè)目看向聞清硯的睡顏。
她惹聞清硯生氣了。
所以這次沒有專門定鬧鐘喊自己,還睡熟著…
不過還是在不知不覺中被她攬在了懷里。
司南鈺也不在自己的被子里,而是擠進了聞清硯的被子里面。
和她一起睡覺。
她睡相并不太好,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時候鉆進來的。
可如果她沒惹聞清硯生氣,一定會再親親她。
但現(xiàn)在不敢了,只是輕輕碰了她的放在外面的手臂, 又塞回到被子里面去。
在心里輕輕的說著:“聞清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
“我只是太想見你。”
一夜醒來,司南鈺好像明白了些事情。
她沒想起什么,但多多少少知道了自己和聞清硯之間的不融洽。
她沖動,不計后果,喜歡粘著聞清硯。
不問她心中如何想的。
也忽略掉了她的想法。
“唉!”
司南鈺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又怕吵到聞清硯,輕輕下床,去衛(wèi)生間洗漱。
她不知道的是,等她轉(zhuǎn)身離開,聞清硯就睜開了眼睛。
其實昨晚她睡睡的并不那么踏實。
所以是完全清楚司南鈺是怎么樣擠進來的,也算是…縱容她了。
甚至輕輕淺淺的吻都一一接受。
因為司南鈺在她睡前說的那些話,都被她聽進去了。
司南鈺難得那么熱烈的表達愛意。
聞清硯又喜又怒,僅存的理智辨別著司南鈺的目的。
可…失敗了。
司南鈺還算規(guī)矩,只是很粘人。
而且她對司南鈺的靠近,根本就沒辦法去躲避,甚至還會在睡夢中迎/合。
這導致她心里更別扭。
氣司南鈺,也氣自己不爭氣。
這更讓她沒辦法睜開眼睛告訴司南鈺,她的小動作和唉聲嘆氣都被她聽到了。
側(cè)耳聽著衛(wèi)生間傳來的水聲停止,聞清硯又重新閉上了眼睛,接著又聽到司南鈺輕手輕腳的聲音,她在自己的額間落下一吻。
幾分鐘后,房間徹底安靜下來,司南鈺走了。
她是穿著自己的衣服走的。
聞清硯心里想著,隱隱有聽到了微信消息聲。
白皙的手伸到被子外面,把手機拿進來,刺眼的光清晰的告訴聞清硯。
微信是剛走的司南鈺發(fā)來的:【聞老師今天回來的時間要記得告訴我,我去接你。 】
聞清硯看了幾秒鐘,無情的鎖屏。
沒回她。
她暫時,還不想理睬司南鈺。 ——
四天兩趟往返,司南鈺很明顯的精神不佳。
邵菱見到她的時候,看懵了。
“你家聞老師不是不在家,你精神那么萎靡干嘛?”
“還是說,你背著聞老師出去做0了?”
邵菱和司南鈺的狀態(tài)完全翻轉(zhuǎn)過來,休息一天她整個人都神采奕奕的。
司南鈺看她的模樣,又聽到她說的話,本就不順的氣更堵了。
因為聞清硯到現(xiàn)在都還沒理她,還要被邵菱這樣說。
她也不理邵菱,氣悶的轉(zhuǎn)過身去。
今天的排練朱綺蕓和陶儀都來了。
不過兩人倒是沒有唇槍舌戰(zhàn),只是認認真真的排練,難得這么安靜。
至于邵菱和陶儀暗藏在眼底的涌動,司南鈺也不往心里去,時有時無的看手機,不想錯過聞清硯的消息。
可午休時沒有消息。
下午上完課,她留意著,還是沒有。
校慶沒有幾天的時間了,為了消除排練的緊張情緒,下午的時間不強制排練,純憑借自愿。
司南鈺沒去,沒心情。
再說需要著重訓練的人也不是她,而是落了幾天功課的差生朱綺蕓。
所以她下了課就盯著和聞清硯的對話框,盯的眼睛都花了,才恍恍惚惚的看到聞清硯的消息。
【上飛機了。 】
飛機一小時到,拿行李的時間算起來…聞清硯到了她還沒下班。
司南鈺不甘心,思索著如何能夠第一時間看到聞清硯,就收到了第二條微信:【好好工作,不許來接我! 】
【那你,直接回家還是回學校? 】
唔。
聞清硯沒再回消息了。
估計是上了飛機,所以…
她徹底蔫了。
但也不是什么都沒做,她訂一束紅玫瑰,下班時間一到就捧著往外面走。
路上也那么幾個人看過來,她都2當做沒瞧見。
美滋滋的給聞清硯發(fā)照片,又撤回…
想著給聞清硯一個驚喜。
所以又發(fā)微信過去【聞老師,下班啦,你在哪里? 】
按理說,學校是派了中巴車去接出差的教師們,聞清硯不理人,司南鈺也不確定她到底回沒回學校。
只好去校門口等著,可她前腳到,后腳中巴車就駛離了學校。
司南鈺只好找門衛(wèi)大爺問:“陳大爺,從機場回來的老師們…”
“你找聞主任吧?早就走了!”陳大爺放下正刷著的DY說了一句,說完就又打開聲音繼續(xù)聽。
司南鈺和他道了謝,擰著眉給聞清硯打了語音通話,又一邊往學校外面走。
聞清硯一直沒接,但沒走多遠,司南鈺就先看到了聞清硯的背影。
她在學校附近的餐廳,對面坐著…
對面的人被聞清硯擋的嚴嚴實實,所以司南鈺根本看不清楚。
但心里卻有股說不出的感覺在上涌。
聞清硯在和誰見面?
司南鈺拎著袋子,步步靠近窗口…
誰知,聞清硯和對面的人都站起了身來。
和聞清硯一起吃晚飯的是個女人,黑色齊耳短發(fā),五官凌厲又冰冷。
看起來應該是比聞清硯年紀稍長了些,穿著和她類似的西服套裝。
除了短發(fā)之外,給人的感覺倒是和聞清硯高度相似。
甚至還更冰冷一分。
因為女人突然轉(zhuǎn)過頭,和司南鈺對視一眼。
眼里好像帶著冰碴。
只是也就一瞬,接著短發(fā)女人就低頭去和身邊五六歲模樣的小女孩說話,眉眼徹底溫柔下來。
最后視線也沒再和司南鈺對視,而是和聞清硯說了什么,拎著包牽著小女孩的手站了起來。
聞清硯這時也轉(zhuǎn)過身來看司南鈺,放在絲巾上的手緩緩下滑,握著手機,有那么一瞬的慌亂。
轉(zhuǎn)瞬即逝,難以捕捉。
司南鈺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輕輕歪頭去看聞清硯。
她就站在餐廳門口不遠的地方,帶著小女孩走出餐廳的短發(fā)女人,朝著她走了幾步,淺淺一笑:“司南鈺,好久不見。”
司南鈺并不認得她,但能夠和聞清硯在一起吃飯,想必也是她認識的人…吧? ?
所以不管對方如何,她還是禮貌的笑了笑,剛想開口打招呼,短發(fā)女人就帶著小女孩轉(zhuǎn)身走向路邊,開車離去。
上車前還特意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情緒幾乎不需要過度的解讀,司南鈺就明白了。
可疑惑也更重,更是覺得莫名其妙。
這女人…她在高傲什么?
越想越無語,司南鈺在大庭廣眾之下翻了個大白眼,再轉(zhuǎn)過頭的時候就看到了聞清硯。
估計是跑出來的,呼吸都有些不穩(wěn),握著手機和她解釋:“手機放在包里,我沒來得及接…”
“那人是誰呀?”
司南鈺現(xiàn)在不想知道聞清硯為什么沒接電話了,反而是想知道這女人是誰。
結(jié)果就見聞清硯盯著她手里捧著紅玫瑰,緩步走向她。
紅玫瑰和司南鈺一樣,蔫了。
“她是我堂姐,聞傲雪。”
“…所以,這就是她高傲的理由嗎?”
紅玫瑰和司南鈺…又活過來了。
她眨眨眼,看到聞清硯眼底的迷茫:“…什么?”
“沒什么,就是…你堂姐上車之前,很高傲的看了我一眼。”
“簡直莫名…奇妙。”司南鈺說到最后的時候,聲音變小。
如果,她沒理解錯的話,就是這樣。
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她在沒失去記憶之前,和聞清硯的堂姐有什么…矛盾?
如果是之前,她肯定不會這么認為,因為她不會想聞清硯為難的。
可昨天的事情,讓她不確定了。
因為她惹聞清硯生氣了。
司南鈺悶悶的,忽略了聞清硯眼底閃過的為難,直接把花塞進她的懷里:“對不起,聞清硯。”
“是我不聽話。”
認錯態(tài)度良好,又送了花。
聞清硯…那消了大半的氣,徹底沒了。
更何況,司南鈺好像又在聞傲雪的面前受委屈了。
她摟著花,又去牽司南鈺的手,叮囑她以后不許再像昨天似的,又低聲解釋:“我…我堂姐在云州工作,今天恰巧是一班飛機回西京,所以才約了晚飯。”
“一直,也都沒什么時間看手機。”
這還是第一次,司南鈺在聞清硯的身上見到了這么弱氣的樣子。
越是這樣,她就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
索性就直接問了出來:“我和你堂姐,是有什么矛盾嗎?”
誰知聞清硯聽到后愣了愣,淡聲解釋:“…沒有矛盾。”
“我堂姐她…就是這種性格。”
聞清硯好像是怕解釋不清,補了一句:“不太好相處的性格。”
“那…現(xiàn)在會不會更不好相處了?”
“???”聞清硯沒理解司南鈺的話,疑惑的看向她。
司南鈺看著已經(jīng)不見人影的聞傲雪,稍有些不安的說著:“因為我對你堂姐…好像也不夠熱情。”
聞清硯和自己的媽媽秦華相處愉快。
但對于司南鈺來說第一次見到聞清硯的家里人,卻表現(xiàn)平平。
還是并不太好相處的堂姐先和她打的招呼。
那不是對她印象很差?
所以才會是那樣的態(tài)度?
司南鈺越想越是這樣的一回事,本還委屈的神色變得有幾分忐忑:“聞老師,你要記得和你堂姐解釋一句。”
“我…失憶了,所以不記得她。”
“好不好…?”
“不需要。”
聞清硯淡聲拒絕,拉著司南鈺的手,離開餐廳,準備打車回家。
路上司南鈺還是有些不踏實,看了她好幾眼。
聞清硯有些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其實也不只是聞傲雪不好相處,而是她家的人都不太好相處,包括她在內(nèi)。
也只有對待極度在乎的人才會有所改變。
比如聞傲雪對自己的女兒,她對司南鈺,她媽媽對…
所以這并非是司南鈺熱情就能夠改變的。
畢竟和聞傲雪相處多年的她,也需要在許久不見時,接受她的陰陽怪氣。
司南鈺打過來的電話她沒來得及接,聞傲雪就先開口:“結(jié)婚多年,她還這么粘你?”
“清硯你也是會寵人的,現(xiàn)在都還會喂你的學生吃草莓。”
她帶著的絲巾欲蓋彌彰,作為過來人,聞傲雪不可能不懂。
所以她被調(diào)侃了。
還是…冷著臉被調(diào)侃。
司南鈺從來就習慣不了這樣的相處。
也不需要去習慣。
第90章
聞清硯說不需要 ,但是連一個不需要的理由都沒給司南鈺。
所以司南鈺叫不準,聞清硯到底是因為生她的氣這樣說,還是因為原本就是不需要的。
打車的時候因為有外人,兩人都沒怎么交談。
但司南鈺心里不踏實。
在昏暗的后座, 她試圖去觸碰聞清硯的…手。
但沒碰到,只是輕刮到了她的褲邊,然后被狠狠瞪了一眼。
司南鈺瞬間繃緊,乖巧的坐了直。
唔。
所以昨晚的事情,還在生氣嗎?
可,聞清硯一直抱著她送的紅玫瑰挨欸。
還是因為, 她堂姐的事情?
只有十八歲的記憶,再次讓司南鈺苦惱。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和聞清硯在一起后,結(jié)婚后,是怎么樣和她家里人相處的。
也清楚的意識到。
這兩個月以來, 聞清硯一次都沒提到過她的家里人。
除了這次偶爾見到的堂姐,聞清硯似乎對家里的情況諱莫如深。
而且今天見到她的堂姐,讓她整個人也都不對勁起來了。
聞清硯眼底被忽略的慌亂,司南鈺想起來了。
叮
“你在想什么?”
微信的付款聲,和聞清硯的聲音同時響起,司南鈺才逐漸回神,看著聞清硯,快速的眨眼幾下。
沒吭聲。
聞清硯也沒再問她。
只是下車的時候,拉緊了她的手。
北風吹起,打亂了聞清硯的發(fā), 她臉頰被凍的發(fā)紅,連帽子都不帶。
司南鈺停下腳步,把手抽出來,聞清硯眼里的閃過茫然,隨后視線被遮擋住了一半。
“聞老師,今天降溫,小心吹生病了。”
“你剛剛從云州回來,可能還不太習慣。”
“我剛剛在想,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沒有,沒有在生你的氣了。”聞清硯聞言否認道,又重新拉著司南鈺的手。
司南鈺的手比她熱很多,又被她一下子揣進了羽絨服的兜里面。
很暖很暖。
她任性,但也會溫暖自己的心。
聞清硯握緊了她,還有紅玫瑰。
淺笑著問她:“不回家嗎?”
“回。”
“回家!”
司南鈺始終都會被聞清硯的情緒牽動,只是這輕輕一笑,她也開心起來。 ——
“晚飯我們是定外賣,還是…聞老師?”
司南鈺和聞清硯前后進門,聞清硯先在前,等司南鈺把包包放到門口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聞清硯不見了。
她走進客廳,又喊她:“聞清硯?”
“…你在哪?”
明明家里就這么大,可看不見聞清硯的司南鈺心狠狠的漏了一拍,鞋子也不穿就往臥室里面去…
“你急急忙忙的做…唔?”
聞清硯剛剛把花插進花瓶,就聽到司南鈺匆忙的腳步聲,話都沒問完就被人抱了個滿懷。
幸虧花瓶里面沒有水,不然她們現(xiàn)在都要去洗澡。
她輕輕推開司南鈺,無奈的嘆氣:“司南鈺,你不要鬧。”
“我沒鬧。”司南鈺紅著眼,心里那一丟丟的委屈說不出來。
就…挺沒骨氣的。
明明聞清硯都在家里面了,幾秒鐘見不到而已,她怕什么呀!
可她就是怕了。
尤其是,今天見到了她表姐之后。
雖然什么都沒想起來,但就是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她怕見不到聞清硯。
難得的羞恥感襲來,她清楚自己不該這樣想,所以臉頰熱的要命,放下一句:“我們還沒吃飯,我…我去看看能做點什么。”就往廚房跑。
可這幾天聞清硯不在家,她一個人有時在有時不在,其實都沒在家里面正經(jīng)的吃過一頓飯。
她訕訕一笑,關(guān)掉冰箱門,轉(zhuǎn)身對聞清硯說:“聞老師,我們還是定外賣吧?”
“火鍋行嗎,熱乎乎的!”
“你不是昨天才吃了火鍋?”
“那不一樣,不是和聞老師一起吃的,不香!”
司南鈺正常了幾句話,纏人的勁兒就又上來了。
聞清硯招架不住,拿著花瓶放到餐桌上,點頭同意。
司南鈺笑了笑,拉著她坐到腿上,強勢的從后面環(huán)著她,拿出手機給她看:“聞老師看看,吃什么?”
“你這樣,我很不習慣…”聞清硯微微掙扎,可司南鈺卻還是不想放手,嘴上還說著:“可我想你。”
聞清硯沉默下來,手放在她的手臂上,眼底閃過難以言喻的情緒,又開口問她:“是不是,因為看到了聞傲雪?”
“我…”
“我不知道。”
司南鈺實話實說,她確實不清楚。
但就是心里慌慌的,又說不出為什么來。
“南鈺,我說了不需要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聞清硯試圖安撫焦躁的司南鈺。
她應該,從一開始就察覺到的,在車上,司南鈺想粘著她,眼神空洞無神。
一回到家,更過分了。
她轉(zhuǎn)過身來,輕輕捧住司南鈺的臉頰。
不知道為何,司南鈺臉頰燙的過分,聞清硯溫涼的手讓她很是舒服,像是小狗討要摸摸似的蹭了蹭,嘆謂又委屈:“聞老師…”
“你不開心。”聞清硯看著她,篤定的說道。
司南鈺倒是一愣,緩緩的,慢慢的,才察覺到自己的情緒。
…好像,她是不開心的。
不是因為聞傲雪高傲的看向她,而是她打心底里面,在看到聞傲雪的那一刻就不開心。
只是她什么都不記得,甚至連這種情緒為何而來都不清楚,像個困獸,撞著鐵欄而不自知。
聞清硯更像是那個帶著鑰匙的人,所以她想要抓緊。
牢牢的抓緊。
這樣想著,她禁錮著聞清硯腰身的手也更用力了些,緊緊的,把她抱在懷里。
“其實,你以前就不太喜歡她,還有他們相處。”聞清硯輕輕抽氣,扶著司南鈺的頭發(fā)說著。
司南鈺把臉埋了她的懷里,因而沒有第一時間去發(fā)現(xiàn)她的愧疚。
再抬眼的時候,卻被這層愧疚和難安沖擊著。
看的司南鈺心軟的要命。
她,很不喜歡很不喜歡聞清硯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
仿佛對她小心翼翼,謹慎提防。
她不需要聞清硯對她這樣的。
同時也深刻的意識到…聞清硯顧慮頗多,其實早早就開始擔憂。
擔憂自己因為今天的會面而不愉快。
四目相對,彼此眼里都擔憂都清晰可見,司南鈺禁錮她腰間的手微微放開,聞清硯卻抓緊了她。
看著她的眼多情又迷離,微微仰頭,輕吻她的唇瓣。
“唔…聞老師?!”司南鈺的聲音含糊不清,又有些茫然。
但帶著白茶香氣投入她的懷里,又仰頭親吻她的聞清硯。
太迷人了。
她攬著聞清硯的腰肢,反客為主,親密又熱烈的吻住聞清硯,帶著她起舞,糾纏。
嚴絲合縫,密不可分。
難耐的聲音在耳邊深深淺淺的響起。
聞清硯好似不滿,襯衫扣子被她輕輕摩擦,最終…又分離開來。
“南鈺…”
她把自己獻給司南鈺,眼底復雜的情緒到達了巔峰。
“聞清硯,你也不要胡思亂想。”
司南鈺阻止了她的動作,輕輕的吻她臉頰,摟緊她。
輕吻她的眼尾,暗罵自己輕易外放的情緒。
他們也就只是聞清硯的家人,她喜歡不喜歡的,哪有那么重要?
她只需要在意聞清硯就夠了。
聞清硯會為難,那么她就會努力去改變現(xiàn)狀,不為難,那就可以做自己。
妻妻關(guān)系,戀人關(guān)系,從來都是相互的。
“我喜歡你。”
“聞清硯,我愛你就夠了。 ”
司南鈺半摟著聞清硯,一遍一遍的吻她的唇,轉(zhuǎn)移聞清硯的注意力:“因為害怕我多想,所以聞老師舍不得和我生氣了是嗎?”
明知這話,可能會再次掀起聞清硯氣惱的情緒,但司南鈺還是說了出來。
因為她更不想聞清硯愧疚。
“不是。”
“…才不是。”聞清硯矢口否認,掙扎從她的腿上下來,提醒她:“不吃飯嗎?”
她試圖躲避司南鈺的視線,更不想糾纏在這個問題上。
因為,她確實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先把氣惱的情緒放下來。
當然,也有玫瑰花的功勞。
但聞清硯不愿多說,見她呆愣愣的不動,又拿出她自己的手機來,定了司南鈺平常就喜歡吃的火鍋,然后環(huán)顧四周,也學著她轉(zhuǎn)移話題:“我不在家的這幾天。”
“家里好臟。”
“你吃完飯,好好整理一下。”——
司南鈺最頭疼的事情之一,從來就是收拾衛(wèi)生!
因為她總是毫無章法,前兩個月她們都忙,但每個周末聞清硯都會簡單的清掃一下,司南鈺負責仍垃圾,或者搬弄一些東西,總之,整理物品這事她做不來。
她發(fā)愁,所以連火鍋都吃的沒有想象當中香。
聞清硯倒是心情不錯,擺弄著她送的紅玫瑰。
還真是…
情緒復雜。
她,司南鈺本人不得寵愛,反倒是賠罪的紅玫瑰立大功了。
算了。
誰讓她昨天惹到聞清硯了。
她現(xiàn)在合理懷疑,聞清硯并非全然不氣,就是想懲罰她。
于是…
司南鈺還是開始了她毫無章法的整理。
最后,聞清硯也還是看不慣了,從餐桌邊起身,走到司南鈺的身邊。
電視柜里面的東西被她拿出來的了大半,沒規(guī)矩的摞起來。
“你在干嘛?過家家嘛?”聞清硯是真心的發(fā)出疑惑,至少她在整理房間的時候不會這樣。
“才、才不是呢,我每一樣都有分類的!”司南鈺有些窘迫的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可就在幾分鐘后,聞清硯把東西重新整理了。
是她難以理解的整潔。
羞窘更甚,司南鈺嘴硬的說著:“就、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嘛。”
“對!是這樣的聞老師!”她還在為自己辯解,甚至越說越是理直氣壯。
可聞清硯卻背對著她不吭聲了,手在微微發(fā)顫,轉(zhuǎn)過頭紅著眼,拿出一摞紙問她:“這東西,你還*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