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經歷了精神緊繃的一天,司南鈺晚上睡得很是不安穩,半夜又兩次聞清硯被她吵醒,醒來時看到都是司南鈺攥緊她手臂的樣子,緊皺著眉好像在做什么噩夢。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 神色也不太好。
聞清硯廚藝不佳,只熬了簡單的粥,送到了司南鈺的面前去。
司南鈺醒了睡,睡了夢,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回籠覺了,被聞清硯喊醒的時候還有點懵,舉著粥呆呆的看她。
聞清硯見狀,把粥拿了過來, 去喂她:“張嘴。”
司南鈺乖巧的張嘴,被聞清硯喂了幾口后,才反應過來似的漲紅了臉,小聲的說:“我自己來。”
聞清硯也沒堅持,把粥遞給了她。
又坐到了梳妝臺前,司南鈺喝了幾口粥,見她的動作,速度放緩,最后停了下來歪頭問她:“今天,你要出門嗎?”
聞清硯回頭,認認真真的盯著司南鈺看。
然后又回身,淡淡的說:“是我們要出門。”
“你喝完粥,快去洗漱。”
“哦,好。”司南鈺加快了喝粥的速度,三兩下喝完就去了衛生間。
嘴里不知覺的哼著歌。
有時候司南鈺自己都想撬開自己的腦袋里面看看,到底裝了些什么東西。
她很奇怪,昨天被一堆事情堆積著,心情煩躁無章,今天因為能和聞清硯出門,陰霾又都一掃而空。
甚至讓在客廳等她的聞清硯都愣了愣。
司南鈺換了一件紅色的輕薄羽絨服,牛仔褲,扎著高馬尾,清爽又大方。
反觀聞清硯,黑色的長款羽絨服,沒什么款式。
臉上的淡妝也被眼鏡遮擋住了一半。
“我…我去換件衣服。”
“換衣服做什么?剛剛下了雪,天氣很冷的。”
司南鈺拉住她,沒讓她去。
昨晚的雪到底還是下了起來,地上都能看得到積雪,這樣的天氣明顯是聞清硯穿的更合適些。
因此她不止拉住聞清硯,更是把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我去換一件衣服。”
“這件太薄了。”
她語氣嫌棄,沒一會兒就換了件和聞清硯類似的黑色羽絨服,只是沒有聞清硯的那件長,款式很像。
聞清硯看她的眼睛亮了一下,想起昨晚司南鈺情緒崩潰時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啊?連記憶都恢復不了。”
但恢復不了記憶的她,依舊會做出讓聞清硯暖心的舉動。
換一件類似款式的衣服算不得什么,可卻能讓聞清硯感受到,司南鈺在像她靠近。
在旁人看來很小的一件事情,卻能取悅她的心。
尤其是,司南鈺走過來,又挽住了她的手臂。
笑吟吟的說著:“走吧,聞老師。” ——
司南鈺并不知道聞清硯準備去哪里,但很乖巧的坐在了副駕駛。
聞清硯說她沒睡好,不讓她開車。
就連一個厚重的雙肩包也沒讓她碰。
司南鈺聽話的坐好,準備給秦華發一條慰問短信。
聞清硯卻猜出她做什么似的說道:“我今早發過微信了。”
“哦好吧。”
“對了,我們是去哪里啊?”
“泡溫泉。”
“泡溫泉?”
聞清硯本淡聲說著,但因為司南鈺高聲的反問,轉動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的抖了抖。
轉過頭看過去,見她眼底有隱隱興奮。
有些無奈,聲音很小的說著:“不是你要去的嗎?”
說完又想到了昨晚司南鈺睡著了,又轉過頭說:“我們之前也去過的。”
“你不是要找記憶嗎?”
“那背包里面的東西是…”
“泳衣…”聞清硯微紅著臉頰,說話聲音更含糊了,又有些怪司南鈺明知故問的瞪了她一眼:“閉嘴。”
司南鈺從善如流,緊抿著唇,還在嘴邊做了個動作,眼里的笑意卻是不減。 ——
泡溫泉的地方,是司南鈺之前就在DY上刷到過的,距離西京市區一個半小時,室內室外的溫泉都有,還有私湯溫泉。
聞清硯定下的就是私湯。
只有她們兩個人。
司南鈺進去的時候還有些小興奮。
聞清硯卻萌生了后悔的心思。
她不該覺得司南鈺心情不太好,就自作主張帶她來泡溫泉的。
想到那件露骨的泳衣,走路都變得困難。
私湯其實就是酒店式溫泉,房間很大,落地窗,溫泉池就在窗前。
各種布局都讓聞清硯臉頰緋紅,很不適。
司南鈺卻沒感覺似的,她三兩下就脫了衣服,開始換泳衣。
兩人的泳衣其實一模一樣的款式,去年偶然的說起泡溫泉的時候,司南鈺買的。
一黑一白,都極為性感。
司南鈺穿的是黑色的,露著后背,腰間帶著小小裙擺,邁著一雙長腿走向聞清硯。
好不知羞!
聞清硯下意識的躲了躲,倒是把司南鈺看愣了。
畢竟現在穿戴整齊的人是聞清硯,可不是她司南鈺!
“聞老師,你不去換泳衣嗎?”
“不…換。”
司南鈺一臉莫名:“???”
又湊過去問她:“是換,還是不換啊?”
聞清硯越來越后悔自己的抉擇,和司南鈺在一起泡溫泉這件事,太讓人羞恥了。
可她又不想完全表露出來,淡著臉說:“這就換。”
司南鈺點點頭,眼巴巴的過去跟著她。
聞清硯很是別扭,但司南鈺眼底清澈的很,就是想要等她。
咬咬牙,聞清硯脫下羽絨服,里面是高領毛衫,又被她親手脫下來,等到只剩下內衣的時候,她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
司南鈺在向后退。
她下意識的轉頭,司南鈺*的人影沒了,只是門檻邊有她還沒徹底走遠的身影。
耳廓微紅。
聞清硯一下就大膽了起來,輕輕笑了笑,脫衣服的速度都比剛剛快了不少。
等再次出去的時候,剛剛還大膽的人縮在溫泉池的角落里面。
像是后知后覺的害羞,也聞清硯起了逗弄的心思。
顯然的敵弱我強。
聞清硯踏入池水,司南鈺的視線被她吸引了,看著緩慢暈開的水圈,心仿佛在打鼓。
完全想不出,自己剛剛是怎么樣大膽的,去看聞清硯換衣服。
現在她連看都不敢看。
呼吸也有些發緊。
“南鈺,你昨晚和我說的話,你還記不記得?”
“什么…話?”司南鈺有點懵。
昨天她說的話可不少,一時間真的想不出是什么話來。
“不記得最好。”
聞清硯說完,心里也隱隱后悔起來。
不是后悔問,而是再次后悔因為司南鈺夢里的囈語,她就真的帶人來溫泉,教什么… ——
窗外雪景,屋里溫泉美人。
司南鈺很難冷靜下來,到底還是暗戳戳的到了聞清硯的身邊,肩膀觸碰在一起的時候,司南鈺有些不敢動,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我們今晚就回去嗎?”
“明早趕回去。”
從家里到泡溫泉的地方一個半小時,學校還要近一些,一個小時就夠了,雖然時間匆忙,但聞清硯也是做了十足的準備才安排了這次的旅行。
她也很不習慣,因為以前這些事情都是司南鈺準備的。
司南鈺也確實有些東西還刻在了記憶里面,從到了溫泉開始,幾乎就是她在牽著聞清硯走,問聞清硯要訂單,跟酒店前臺溝通。
聞清硯她…向來不擅長這些東西。
司南鈺就很擅長,甚至連前臺的微信都加上了。
她晃了晃手機給聞清硯:“前臺那里可以訂餐,我們晚飯要吃什么?是在這里吃,還是出去?”
不知不覺她們已經在溫泉池水里面泡了兩個多小時,時間不早不晚,沒多久就要黑下來了。
聞清硯卻沒什么胃口。
因為司南鈺太厲害了,這么快的時間就要了人的微信。
“你什么時候加的?”
“什么?微信嗎?”司南鈺眨眨眼問她。
聞清硯別扭的撇過頭,低低的應聲:“嗯。”
司南鈺卻沒直接回答,而是笑了笑貼到她的耳邊說:“我好像,聽到什么聲音了。”
“什么聲音?”
房間里除了她們泡溫泉的水聲,安靜的可怕,還能有什么聲音?
可聞清硯問完,卻聽到司南鈺說:“是醋壇子打翻的聲音。”
“你…”聞清硯頓時羞窘,紅著臉質問她:“這話你從哪里學來的?”
“手機里啊,現在的手機真好,什么都能學到。”
“我還學了不少土味情話。”
“無聊。”
“我想吃餛飩了。”
“好,那我去買!”司南鈺又大方起來,唰的一下就站起了身,細長的腿就那么明晃晃的出現在聞清硯的面前。
聞清硯閉了閉眼,又撇過頭,帶著氣問:“你不找前臺訂餐嗎?”
司南鈺已經走了幾步,聽到聞清硯的酸酸的語氣又轉過頭。
她身材沒有聞清硯那樣好,但也是有料的,一下子擠過來,輕啄她的唇角說道:“不,我親自去買。”
“因為我的聞老師吃醋了。”
眼見著聞清硯臉頰又染上紅,司南鈺心情極好的穿了衣服,就去買餛飩了。
她一去一回其實很快,回來卻沒看到聞清硯的人影。
聽到了臥室里面傳來的動靜才探過去看。
聞清硯剛換好家居服,見司南鈺過來面不改色的走出來。
兩人沉默的吃了餛飩,司南鈺又興起的想要去踏雪散步。
她是真的把這件事當做外出,只有聞清硯心里揣著事情,不太安穩。
所以沒走多久,司南鈺又拉著聞清硯回來。
整個過程就顯得。
很純粹清澈,唯獨聞清硯腦子亂七八糟。
回來后簡單的沖了澡就躺在了床上,開車幾個小時她也是累的,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色見黑,司南鈺就在她的身邊,玩著手機。
見她醒了才興致勃勃的湊過來:“聞老師,我在我手機的云盤里面找到了我們之前出去玩的照片。”
她指著照片問:“聞老師,這個也是在林市嗎?我們什么時候去的?”
照片里的她騎著摩托車,聞清硯坐在后座,里面的自己和聞清硯比現在年輕了好幾歲的樣子,張揚肆意,聞清硯頗為依戀的靠在她肩上。
“這張照片是誰拍的?”
司南鈺的問題層出不窮,聞清硯除了招架不住她突然的變化,也招架不住她的好奇心。
她剛剛睡醒軟糯聲音含糊說著:“那是我們結婚前一年去的,那年我剛剛帶完高三畢業班,經不住你磨,同意了騎行自駕游。”
“同去的還有邵菱和陶儀,照片是陶儀拍的。”
對著從前的照片,聞清硯很難不被勾起回憶,她還記得當時拒絕司南鈺的理由就是覺得危險,可司南鈺一意孤行,堅持要去。
最后兩人達成協議,只去了不算遠的林市。
“聞老師,我那么磨人的嗎?”
“那我以后要記住,不要這樣磨人。”
司南鈺低聲嘟囔了一句,聞清硯轉過去看的她的時候,就見她拿出手機備忘錄,記下:“聞老師其實很心軟,經不住人磨。”
“所以司南鈺,你不要得寸進尺。”
聞清硯看到這句話,險些紅了眼眶。
她是該慶幸十八歲的司南鈺懂事,還是該慶幸…自己又重新遇到了十八歲的司南鈺呢?
“聞老師,那這個呢!”
“我們怎么那么多自駕游?你不是說,你現在不喜歡的嗎?”
司南鈺依稀記得聞清硯說過這樣的話,耿直的問過去,聞清硯極難為情似的,轉過了身,把臉埋在被子里面,紅著眼低咬著唇,不去看司南鈺。
司南鈺卻從后面緊緊抱住了聞清硯。
聞清硯渾身一僵,微仰著頭貼著司南鈺的脖頸,聽著她的心跳聲。
很清楚很清楚,只要在司南鈺面前,她總是避無可避的,好像什么都可以展現給她。
但前提是。
司南鈺要來接近她。
“因為,你沒再邀請過我。”
聞清硯性格沉悶別扭,口是心非,不愛表達。
可她眼底的委屈在意喜悅其實特別明顯。
這些詞語,幾乎是從聞清硯紅著眼開始就在她的心中升起,伴隨著一道的還有更加不好的預感。
不想哄著她把話說出來,久而久之,聞清硯更加喪失表達欲。
或許和聞清硯相處幾年后的她,已經沒有了耐心。
一時間不知道是誰的錯。
是不喜歡表達的聞清硯的錯,還是…她司南鈺自己的錯呢?
司南鈺想不通。
但她很清楚,不想重蹈覆轍。
既然有這樣的一個機會,重新去認識,接觸,喜歡她的聞清硯,干嘛還要重蹈覆轍?
她才不要呢。
因為司南鈺膩膩歪歪的湊到自己的側頸,輕輕的問她:“那我,現在邀請聞老師的話,聞老師會什么時候同意?”
司南鈺清澈的眼眸帶著某種魔力,聞清硯輕點頭想同意,又想到現實情況,搖了搖頭說:“最近會很忙,可如果我有時間…”
“好,那就說定了,聞老師有時間的話,我們就去自駕游。”
“這次不和其他人一起,只有我們兩個。”
找記憶這件事,或許不是司南鈺一個人在找,對聞清硯來說又何嘗不是一次尋找,尋找和司南鈺相處的點滴,找回那個因為司南鈺而悸動的心。
而她的心,就握在司南鈺手里的。
只要微微牽動,就會帶來悸動。
司南鈺這次掌握著主動權,吻她的唇瓣,臉頰,還有眼尾。
交纏的心跳聲不絕于耳,聞清硯微微揚起脖頸,順從司南鈺的親吻,本是整齊的衣襟變的凌亂不堪,交握的手被司南鈺放置頭頂。
她忘了很多,卻總是忘不了這個動作。
蕾絲被輕輕挑起,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聞清硯眼底現出水霧,破碎又難耐的聲音傳到了司南鈺的耳朵里。
她心口發燙,可那種無助感又涌了上來,憋得雙眼通紅。
“聞老師,我該怎么做?”
司南鈺松開了禁錮聞清硯的手,乖巧的坐在一邊,輕聲的問著,聞清硯的臉頰卻猶如火燒一般。
身體也差不多。
因為司南鈺只會煽風點火,滅火的事情她做不來,要自己教。
這樣的念頭在聞清硯的腦海里面閃過,心簡直就好像被熨燙了一番似的,顫抖著去抓她的手,聲音軟的要命:“南鈺…”
“聞老師,我在。”司南鈺把手交給她,所到之處星火燎原。
聞清硯又輕輕咬她的唇,捂住她的眼睛。
司南鈺乖巧的很,完全放軟交給她,可聞清硯比她還軟,軟到不能動,只有好聽的聲音傳來。
眼尾泛紅,整個人柔軟成了水,動作停滯下來。
司南鈺見狀,俯下身去在聞清硯的耳邊呢喃:“聞老師…你昨晚答應教我的。”
聞清硯的臉頰一下紅了個徹底,絞著司南鈺的腳踝,迷離的眼也徹底睜開,司南鈺…司南鈺她都記得?
第73章
周一, 音樂教室。
因為起的太早從泡溫泉的地方趕回來,所以司南鈺哈欠連天,而在她一旁的邵菱竟然也是這樣一副模樣,兩人對著打哈欠。
還有接受來自朱副校長的摧殘。
“來, 大家在排練一次!”
校慶要準備的曲子司南鈺早就交了,但是朱綺蕓卡了好幾個,反復的排練就是沒通過。
這是心里有氣。
司南鈺瞇著眼看問邵菱:“前幾天和你朱姐姐的酒沒喝好嗎?”
“喝好了。”
“但是我昨天沒去。”邵菱無精打采的說著,又看了看司南鈺:“你呢?”
“那天的小視頻,用到沒?”
“當然沒用到!”司南鈺說的極快,帶著一種掩飾的意味。
而且作為過來人, 邵菱覺得一個周末過去,好友哪里有點不同凡響。
她完全不信司南鈺是沒用。
不過也沒再問,因為她也怕司南鈺問出她點什么。
她們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對勁,所以導致排練進度緩慢,不過午飯時間還是不耽誤的。
司南鈺飯點一到就走人,邵菱想叫都沒叫住。
因為司南鈺要去找聞清硯一起吃午飯,昨天終于算是上壘成功,所以忍不住去找聞清硯。
但聞清硯卻沒回她的微信, 也沒在辦公室見到人。
一打聽也才知道, 原來聞清硯被房主任叫走了。
她只能夠一個人去吃午飯。
哦不, 她還可以喊邵菱。
只是給邵菱打了幾個電話下來,邵菱都沒接,司南鈺還是一個人去了食堂。
卻沒想在食堂的時候,竟然見到了邵菱和…陶儀?
司南鈺這下也總算是知道了,今早為什么朱副校長氣不順了。
因為之前在音樂教室的時候, 幾個學生談論過她們樂隊,有一個人還是陶儀的粉絲。
當時她邵菱還有朱綺蕓在走廊外討論事情,回去的時候聽到了個尾聲,朱綺蕓臉色難看至極,倒是其中的兩個當事人,司南鈺和邵菱淡淡的。
她對邵菱的照顧大家有目共睹,自然而然也就猜到,她不喜歡陶儀。
陶儀今天來學校,應該是給了她很大的沖擊。
“南鈺,好久不見。”
陶儀長得是極具攻擊性的那種美,肆意張揚,長卷發,這個季節只要風度,穿著毛呢大衣,下身過膝裙。
穿著簡單大方,比綠色頭發的邵菱高了半頭。
剛剛做完羞羞事,又接收了邵菱的小視頻,不免想到了兩人的攻受問題。
這個問題,從小時候兩人感情初見端倪的時候,司南鈺就想過。
現在還是想不通。
因為邵菱在陶儀的面前完全就是小媳婦模樣,乖巧跟在身后,現在也是習慣性的站在她身后。
“好久不見啊陶儀。”司南鈺朝她擺手,又問要不要一起吃飯。
本意也是想客氣一下。
盡管是曾經的好朋友,但司南鈺很清楚,她和陶儀某種程度來說,不是同一個階層的人了。
沒想到陶儀點點頭,牽著邵菱一起。
“我們三個人,好像,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陶儀熟悉的拿著餐盤,推著司南鈺和邵菱去打飯。
她們三個人當中,最外向的那個人就是陶儀了。
只要陶儀想,什么人都能搭上話,現在在娛樂圈侵染久了,更是長袖善舞。
范大姐還認識陶儀,也知道她現在是明星,笑呵呵跟她打招呼。
后面被冷落的兩人走到一起,司南鈺悄聲問邵菱:“陶儀為什么會來?”
“你老婆沒和你說嗎?”
“沒啊。”司南鈺搖搖頭,聞清硯連她的微信都沒回,人也沒見到,說什么?
“這次校慶非同一般,陶儀作為優秀校友登臺演出。”
“!!!”司南鈺長大了嘴巴,不可置信。
更是想的通,朱綺蕓為什么今天氣壓那么低了。
又低聲過去蛐蛐:“但她應該不至于和我們一起排練把?”
“你們在聊什么?”
飯在不知不覺中打完了,陶儀突然開口,司南鈺和邵菱兩人都一起搖頭:“沒什么。”
又雙雙落座,沉默下來。
話題幾乎都是陶儀在找,邵菱在她面前沉默的嚇人,可司南鈺還是從兩人的氣氛當中察覺出不對勁來。
陶儀會給邵菱夾菜:“小菱,你喜歡吃的豆腐。”
“誰喜歡豆腐了?!”
“還有,誰是小0啊!”
沉默許久,邵菱還是爆發了。
爆發的司南鈺措手不及,眼巴巴的看著,對面的陶儀卻是不惱,笑盈盈的把豆腐夾到自己碗里,意有所指的說著:“我喜歡。”
“我喜歡吃豆腐。”
好友之間的氣氛讓司南鈺很是難受,她受不了了。
陶儀的目的很明顯,還是邵菱。
但司南鈺沒了之前的記憶,根本不知道這兩人具體發生了什么,插不上話,所以只能吃飯。
吃飯的速度很快,低著頭對周遭的事情充耳不聞,直到邵菱輕輕敲她的桌子:“你老婆來了。”
“唔?”
“聞清硯?”
司南鈺放下筷子,也不吃了,往聞清硯的那邊走過去。
但聞清硯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身邊還有房主任,以及教導處的其他領導。
看到司南鈺過來的那一瞬,眼神都能把她凍住。
昨晚淚眼朦朧的聞清硯好像一場夢,司南鈺被砸醒了。
知道聞清硯上班和日常是兩幅面孔,又坐回到了陶儀和邵菱之間。
兩人還在角斗,陶儀堅持給邵菱夾菜,溫柔的不像話,邵菱說話帶刺,等吃完了這頓飯,也不等陶儀在說什么,直接拉著司南鈺走人。 ——
司南鈺下午有一節課,所以是不需要那么早去音樂教室的,但被邵菱拉著又到了音樂教室的走廊。
沒辦法,邵菱不是學校的人,沒有專門的辦公室,音樂教室就是她的駐扎地。
“南鈺,我和你說個事情,你別驚訝。”
“什么?”
“我…我昨晚和陶儀在一起。”
“你們倆?誰攻誰受啊?”
邵菱:“……”
她很是無語的看著司南鈺,怎么也沒想到她想到的是這個問題,憋了半天才說:“我們互!”
“那昨晚…?”
“昨晚沒什么!”
“所以,朱副校長還是遭受三連暴擊。”
司南鈺在一旁總結道,邵菱倒是不解了:“哪有三連?”
“你爽約,你和前女友約會,前女友要來一起工作。”
“算了。”
“我坎坷的情路也不差這一筆。”邵菱有些感慨的說道。
司南鈺也頗為同情的點點頭。
她沒問邵菱和陶儀是怎么睡到一起的,事關隱私,并不想要問。
但她發現邵菱還挺想讓她問的,一直唉聲嘆氣。
司南鈺要去上課的時候,邵菱悄聲喊住她,委屈的說:“是陶儀她拿錢砸我。”
“砸你什么了?”
“她昨天,送了我一個張演唱會的門票,很難買。”
“你別給自己找借口,你也知道我失憶了,根本不記得你們當年的分手細節。”
“和平分手倒是還好些,可陶儀這些年,有過別人嗎?”
“你有過別人嗎?”
司南鈺一下就給邵菱問住了。
是啊,分手的兩人,如果期間誰都沒談過戀愛,沒發生關系,再和好那是水到渠成,可如果發生過這些呢?
邵菱敢保證自己,但不敢保證陶儀。
她雖然嘴上花,其實還真沒給人睡過,有也只是膚淺的曖昧,比如朱綺蕓。
想到朱綺蕓,邵菱心里又亂了。
漂亮的姐姐,誰會不喜歡呢?
就像那天和她司南鈺說的,聞清硯教導主任的身份,極具背德感。
朱綺蕓又哪里不是了?
反正想來想去,也就陶儀不是。
“我知道的,反正…跟陶儀睡了這么多年的交情,一張門票我還受得起吧?”
事已至此,那就事已至此,邵菱也不想尋煩惱——
司南鈺去上課了,特意路過聞清硯的辦公室,見她低著頭忙碌,時不時用手按著脖頸,司南鈺隱隱有些后悔。
想來是自己的手太重了…吧?
所以聞清硯才會這么累。
不過在學校她沒做更多事情,只是又定了聞清硯喜歡的芋泥奶茶送過去。
校慶在即,整個學校都是忙碌的狀態,尤其是司南鈺所在的教研組,下午上完音樂課,她又沒來得及去找聞清硯,就被叫到了音樂教室排練。
五點鐘的時候,她抽空給聞清硯發了微信,告訴她可能會晚些。
聞清硯還是沒回她的消息,不過卻在下班的時候,看到了聞清硯在等她。
音樂教室的人陸陸續續的往外面走,司南鈺本來是有些失落的,看到聞清硯的時候開心的眨了眨眼,蹦跶的往聞清硯的身邊走。
下班時刻,是聞清硯會放松的時刻,這會兒她根本不在意周遭人的眼神,拉著司南鈺的手就往停車場走。
到了停車場,自然在司南鈺車前等著。
今早出發的時候,聞清硯是比司南鈺要早的,因為她為了昨晚的事情羞惱的很,自己開車走的。
這會兒同意和司南鈺同坐一輛車,那就意味著原諒司南鈺。
司南鈺樂的不行,打開車門,讓聞清硯上車。
“聞老師,我們先去接排骨,還是先吃飯?”
“今天不接排骨。”聞清硯的氣壓很低,完全不想和司南鈺對話似的,但司南鈺看了看她,突然就吻住了她臉。
聞清硯臉頰微紅,不耐的推開她:“好好開車。”
“哦。”
其實讓聞清硯生氣的原因,很是簡單。
她昨晚,被愚弄了。
司南鈺根本就不是什么不會,她被自己牽著手四處點火,本以為不會滅的人,卻突然無師自通,吻她的眼角,吻她的背脊,翻轉折疊。
總之,昨晚聞清硯受傷了。
今天一整天脖頸,后背都非常的不舒服。
回到家后,也冷著臉一言不發,先去了洗手間。
司南鈺默默不吭聲,自己下樓去買了排骨還有新鮮的蔬菜。
聞清硯洗澡很慢,司南鈺用高壓鍋把排骨壓軟,聞清硯才帶著一身水汽出來。
穿著厚厚的珊瑚絨睡衣,很好的保護著自己。
司南鈺看了看不敢吭聲,沒一會兒,把做好的菜端到她的面前去:“聞老師,我剛剛做好的。”
討好的說:“你來嘗一嘗?”
她現在的這副樣子,讓聞清硯很是熟悉,曾經有好多次,司南鈺下手重了的時候,都會這樣哄她。
而她。
總是沒出息的接過她的糖醋排骨。
她總覺得,昨晚的記憶恢復鍛煉,對司南鈺有效。
“你想起來什么了嗎?”
吃飯的時候,聞清硯突然問起,臉頰緋紅。
司南鈺起初還不知道她在問什么,后來才反應過來…
就,怎么說呢。
她昨晚給聞清硯翻來覆去的時候,確實有股熟悉感,好像做過千百遍,聽著她破碎的哭聲,完全像是在講臺上站著的樣子。
那么軟,又那么讓人想要憐惜。
但聞清硯知道了,會生氣嗎?
因為她想起了,聞清硯曾經如水蛇那般,纏住她緊緊不放的樣子。
第74章
“沒有, 我沒想起來!”
司南鈺猶豫了一下還是這樣說道,聞清硯眼底卻是閃過一抹失望來。
因為沒有過多經驗的司南鈺下手還是沒輕沒重,對她很粗魯。
粗魯的不按套路出牌。
“我吃好了。”
“有點不舒服, 想要…”
“清硯, 我給你按摩吧?應該會舒服一些。”
聞清硯已經站起了身,卻在聽到司南鈺這樣的聲音后,頓了頓,還是沒忍住誘惑的點點頭。 ——
但等真正躺在床上,厚重的睡衣被褪下的時候,聞清硯還是滿臉通紅。
上身赤果。
司南鈺偏要說:“這樣按的范圍廣。”
確實廣,如果司南鈺沒按住她腰身不放的話,就更好了。
“司南鈺…!”聞清硯受不得她這樣的手法,不前不進,磨磨蹭蹭。
渾身炙熱的不像樣子, 聞清硯感覺自己除了臉頰之外, 脖頸和后背也應該都是紅的。
司南鈺還在跟她閑聊:“聞老師,據說校慶的時候陶儀要表演。”
聞清硯的頭埋在枕頭上,感受著她炙熱的手,毫無意識的回答:“…是。”
“聞老師表演節目嗎?”
“不會。”
“聞老師有舒服一點嗎?”
“…不要按了。”
聞清硯不得不開口叫停,她已經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了,司南鈺不需要再這樣做了。
司南鈺見狀,以為聞清硯:“有精油嗎?這樣的話太傷害你的皮膚了。”
聞清硯被她揉的沒力氣,見她已經下床想要去翻找,便隨手一抬說道:“那邊。”
是在梳妝臺的下面,司南鈺走過去,就看到了一個盒子。
里面沉甸甸的,她不解的剛想去問聞清硯,這是什么東西,就見聞清硯裹著睡衣就下了床。
半露不遮的把密碼箱給搶了過來。
司南鈺呆了呆,聞清硯卻把密碼箱抱得緊緊的。
“聞老師,這里…是什么?”
聞清硯眼神躲避,咬著唇不愿意透露:“沒什么。”
司南鈺卻固執的想要知道,歪著頭一直盯著密碼箱看。
其實這里面,說是秘密,也都是聞清硯自己的小秘密。
還都是關于司南鈺的。
有司南鈺曾經給她發過的短信,還有她們的結婚戒指,第一張合照。
東西很小,但對她來說彌足珍貴。
“聞老師,既然不想讓我看,那…就算了。”
“又不是什么非看不可的東西。”司南鈺說是這樣說,但眼底卻閃過失落,聞清硯看了心中不忍。
可要她給司南鈺看,這未免太過羞恥了。
最后,她只能挑著最能說口的事情來說:“這里面,有我們的婚戒。”
婚戒?
司南鈺不解的眨眨眼,怪不得…
她們從來就沒有一起帶著戒指的時候,原來戒指被聞清硯藏起來了嗎?
她又不免想到了從前,聞清硯對她冷漠抗拒的時候。
獨自熱烈的喜歡,這段時間快樂又美好的生活,讓司南鈺忘記了。
聞清硯曾經飽含委屈的問:“司南鈺,你還要不要我?”
也曾說過:“司南鈺,我們之間最不缺的就是喜歡了。”
還有她一直辨別不了真假的那句:“那你…也不喜歡我了吧。”
“肯定是我做的不好,所以聞老師才把戒指藏起來了是不是?”
某種方面來說,司南鈺說對了。
但聞清硯還是沒想到她能這樣輕易的把話說出口,從前的她們對這件事諱莫如深。
司南鈺也很久很久都不戴婚戒,被她遺落在衛生間了,所以聞清硯才拿回來,放到密碼箱里面的。
“聞老師,對不起。”司南鈺突然走過來,連帶密碼箱一起擁抱著聞清硯。
對她道歉:“聞老師肯定是我做的不好,”說完又輕輕的親她唇瓣。
然后風馳電掣一般的去了一趟小書房,把錢包交給她。
聞清硯一頭霧水。
司南鈺倒是很扭捏的說:“聞老師,作曲的錢已經到賬了,這里是二十萬,還有亂七八糟的錢都給你。”
“我才十八歲,拿著這么多錢不安心。”
司南鈺在做什么?
聞清硯抱著密碼箱的手松了松,司南鈺見狀從下面拖起來,知道她不想讓自己碰,所以只是指尖輕觸。
又耐心十足的解釋給她聽:“我看學校里面,好多老師都是這么做的,把錢包交給老婆。”
“不過我們又不一樣,可我覺得錢都放在我這里面,真的不太安心。”
“還是交給聞老師。”
其實司南鈺心里藏著小心思,她想讓聞清硯花她的錢,跟交不交的沒關系。
她只是想把自己的東西都給聞清硯。
不想再跟以前似的,對聞清硯不好。
聞清硯這回聽懂了,神態緩和了些,但抱著的密碼箱還是沒太松開。
也不要她的錢。
“我不缺錢,更不會這樣要你的錢。”
她們目前為止,還沒怎么談過錢的問題,而以前都是各花各的,也沒有這樣的時候,所以聞清硯很不適應。
“那…禮物可以收下嗎?”司南鈺退了一步,又把自己剛剛一起帶過來,但是并沒有被聞清硯看到的禮物拿出來。
是兩個項鏈,里面有她和聞清硯的照片。
十一期間在林市度假區拍的那張親吻照。
“聞老師,我可以給你戴上嗎?”司南鈺眼神真摯的對她說著,聞清硯突然就動容了起來。
抱著的密碼箱緊了松,松了緊。
低著聲問她:“南鈺,你真的想看嗎?”
其實聞清硯是舍不得的,但密碼箱暴露在司南鈺的面前,讓她有種感覺,早晚都會給她看到的。
那不如就…
“不用了,既然是聞老師珍藏的東西,那就不看了。”司南鈺輕聲的說著,又走到她的身后,為她帶上項鏈。
又站到她的身前去,輕聲的說著:“聞老師,幫我也帶一下?”
“可以。”聞清硯應著聲,把密碼箱放到了一邊,幫司南鈺把項鏈戴好。
然后又伸手撫摸了自己的項鏈,這一低頭不要緊,她又看到了自己穿著沒系好扣子的睡衣,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你轉過去。”
她使喚司南鈺,司南鈺先是莫名,然后看到她的動作也乖乖的轉過去,心里卻忍不住的在笑。
她沒想到聞清硯還有這樣迷糊的時候,會藏東西,忘記自己沒系扣子。
這可是往常都要把扣子系到最上面的人啊——
“司南鈺,你轉過來。”
“好!”司南鈺答應了一聲,又背著她點頭后才轉過去。
而站在她面前的,除了穿戴整齊了的聞清硯,還有戒指。
聞清硯咬著唇,把戒指放到司南鈺的手里,別扭的說著:“我們都結婚了,所以戒指當然要戴。”
“但是,你不可以再像從前那樣,把戒指給弄丟了。”聞清硯說著說著突然委屈的紅了眼眶。
第75章
戒指小小的,但被放在司南鈺的手心的時候,卻讓她覺得沉甸甸的,隱隱有些發燙,而抬眼看到聞清硯微紅的眼眶時,更是心尖都在滾燙。
戒指被她握在手心,想也不想的就去抱住了聞清硯。
聞清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雙手握拳, 抵在她的身前,觸感軟綿。
卻又怕自己把司南鈺嗝的發疼,微微掙扎了一下,司南鈺卻不肯放開她,拳頭抵在她的背后,在她耳邊輕輕說:“聞清硯,讓我抱一下。”
聞清硯這才徹底的放松下來,任由她抱著。
只是時間久了,她后背又開始疼,司南鈺有所察覺似的松開了她,沒拿著戒指的手在她背上輕揉。
昨晚…是她孟浪了。
掐著聞清硯的腰,從背后面作亂,也沒太顧及她的感受。
“我再給你揉揉吧?”
“昨晚都弄疼你了。”司南鈺滿是愧疚的說著,真誠自然,可聞清硯的臉上卻浮現紅暈。
她覺得司南鈺過分了。
怎么可以…還提這種事情。
握成拳的手輕輕推了一下司南鈺,聲音也冷了下來:“司南鈺,你還要不要戴戒指?”
“要戴!”
戒指當然要戴啊,司南鈺這次心甘情愿的退后了一步,不提那些聞清硯會羞惱的事情,伸出手到聞清硯的面前去…
“你自己戴。”
“難道還要我幫你戴?”
聞清硯說的沒好氣,想到這枚戒指被她那么隨意的丟棄,還是憤憤的,也不理她,轉過身背對著她解睡衣扣子。
司南鈺呆愣了一會兒,心不甘情不愿的自己戴上。
再一抬頭,就看到了聞清硯衣衫半解的模樣。
不過這次她心里沒有半分漣漪,因為聞清硯的后背太多痕跡,又被她吻的,還有被她咬的啃的。
青一塊,紫一塊的。
昨晚的記憶很清晰的又一次出現在司南鈺的腦海里。
起初,她確實不會,是被聞清硯帶著走的,每一步都讓她心神振奮,她麻木的只會感受。
可后來也不知道,哪個地方不對,她咬住了聞清硯的下巴,掰著她動作開始變的粗魯。
總之,聞清硯的叫聲是好聽的。
可如果…沒被她弄哭就更好了。
所以司南鈺情緒復雜,總覺得第一次不太成功。
“你還睡不睡著?”
聞清硯已經換好了睡衣,躺在了床上,卻發現司南鈺還傻傻的站在床前,臉色變化莫測。
“你在…想什么?”
“沒,沒想什么。”司南鈺掩飾性的擺手,來回踱步,最后才上了床。
她和聞清硯之前睡覺一直都是分了兩張床睡,現在這樣的情況,明顯有一床被子是多余的。
不是聞清硯的被子多余,那就是自己的被子多余…
司南鈺于是開始了在床上的鬼祟行為,往聞清硯的身邊湊,一點點的湊。
泡溫泉,又往學校趕,再開了大半天的會,聞清硯幾乎是沾了枕頭就有了睡意,也沒管司南鈺在做什么,直到…滾燙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間,聞清硯才迷迷糊糊的推她:“不許鬧了。”
然后又睜開了眼睛,看著不知道什么擠進她被窩的司南鈺,臉頰一瞬發燙,輕輕推她:“你回去睡覺。”
“我們是合法妻妻,不可以睡一起嗎?”
“聞老師請放心,我什么都不做!”
“我知道你現* 在身體不舒服。”
司南鈺再三保證,又拿出自己帶著婚戒的手發誓:“我只是想伴隨著柑橘香味睡覺!”
“…胡扯,你我用的都是一樣味道的沐浴乳。”聞清硯小聲嘟囔了一句,最后還是縱容了司南鈺,只是她背過了身去,讓司南鈺從后面抱著她睡。
她又一次很快的入睡,但身后擾人的家伙沒有。
逐漸熟睡的時候,聞清硯好像聽到身后的有聲音呢喃:“我在抱著聞清硯啊!”
炙熱的吻又落在耳尖,脖頸。
聞清硯被擾的發癢,動了動,最后還是抵不住困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振南的校慶在下周五晚舉行,老師學生們要上課,還要排練,時間本就匆忙,而周二排練的時候,朱綺蕓又黑著臉進來宣布:“陶儀即將加入搖滾樂隊,會作為主唱之一,和大家一起表演。”
明明作為單獨明星校友演出就可以了,但校方突然帶來了一個消息。
“陶儀將加入搖滾樂隊,作為主唱的身份來和大家一起表演。”
此話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憂。
歡喜的多半是學生們,畢竟陶儀目前人氣不低,她一走進來就吸引走了大半的人。
這些人還是合唱團,司南鈺和邵菱兩人作為躥場人員,合唱團和搖滾樂隊兼顧。
而搖滾樂對真正的人員原本有四人,司南鈺邵菱,朱綺蕓還有錢波。
朱綺蕓樂器不擅長,又有朱副校長的身份加持,所以是最顯眼的主唱,司南鈺還是貝斯手,邵菱鼓手,錢波是節奏吉他手。
而陶儀的加入,馬上就要將朱副校長的顯得一無是處。
陶儀是主音吉他手又是主唱,從前在樂隊就夠搶眼,這么多年下來表現力只會更強。
所以忙碌加倍,爭吵的聲音也加倍了。
使勁緊迫,選曲又成了大問題。
一個是校方邀請的歌手,一個是副校長,戰火一燃,所到之處就沒有燎不起來的。
但陶儀專業理論強,朱綺蕓沒斗過,出去透氣了。
陶儀就又把矛頭指向給了邵菱和司南鈺。
“你們兩個覺得哪個好?”
邵菱第一個表態:“我隨便,就是個打鼓的,你和朱副校長定。”
司南鈺其實也沒意見,不過她寧可得罪陶儀,也不想得罪朱副校長,到時候陶儀拍拍屁股走了,她怎么辦?
再說。
她覺得也沒那么重要。
所以打圓場似的說:“陶儀,選個相對簡單的曲子吧,只是校慶,而且朱副校長…”
但陶儀卻是不肯接受,她走到司南鈺面前不可置信的問:“我想要的是團隊最好的表現力,南鈺你不應該最懂這些的嗎?”
“從前你都會支持我的,怎么現在變成這樣了?”
陶儀說出這話的時候竟然一臉是失望,比剛剛和朱綺蕓據理力爭的時候還要氣憤似的。
司南鈺一時間無語住,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么。
這時候邵菱站了出來,分開兩人又對陶儀說:“你看清楚,這是校慶活動。”
“南鈺和朱副校長才是本校的教師,我們只是被人請來助陣的。”
因為邵菱說話,所以陶儀的氣勢弱了下來,但還是撇過頭倔強的說著:“請來的,那就更要負責了。”
“你們以前每次外務演出,不也都是盡職盡責?”陶儀理直氣壯的說著,邵菱一下就熄了火。
司南鈺也有些恍惚,雖然她不記得她們組樂隊去參加比賽的事情,但高中時期,樂隊就已經有了雛形,寒暑假的周末她們沒了補習課也會湊到一起玩樂隊游戲。
陶儀當時就是這副樣子,認真嚴謹,只要事關表演就誰都說不通,信念超強。
這樣的陶儀,讓司南鈺算是明白了,為什么多年過去,她還能在娛樂圈混的越來越好了。
因為她固執,且有理想——
最后三人算是不歡而散,陶儀看了兩人很久,才扯了扯嘴角說到:“算了,看來還是我太較真了。”
“那就聽副校長的安排。”
她負氣離去。
具體到底是不是曲子的原因,司南鈺和邵菱都心知肚明。
態度認真強勢是真,針對朱綺蕓這事也假不了。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不過呢,司南鈺因為能夠準時下班,心情倒是不錯。
連帶著司南鈺又看著手上的戒指順眼了,她下意識的放在嘴邊輕蹭了蹭,一旁還沒走的邵菱見到后,滿是嫌棄的說:“你好惡心!”
司南鈺一驚,防備的后退,又把手藏在后面問她:“你怎么還沒走?”
頓了頓又想到她說自己的話,手又拿到前面來,在她面前晃:“你想惡心,還沒人讓你惡心呢!”
“司南鈺你賤不賤啊!!!!”
音樂教室這會兒就她們兩個人,邵菱的聲音一點都沒控制,被司南鈺氣的想要抓她,兩人打打鬧鬧,沒想到門外走進來折返的陶儀。
司南鈺和邵菱看到她,拉扯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她們兩人眼里是尷尬,抓著對方的手臂滑落下來,但陶儀眼底里卻滿是懷念。
“我剛剛態度不好,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
她是來求和的,但司南鈺沒空。
“不好意思了陶儀,我還要去找我老婆。”
“那叫你老婆一起?”
她們四個也不是沒吃過飯,陶儀大大方方的邀請,但眼神卻是看向邵菱的。
又很明顯,吃飯是真,想和邵菱吃飯更是真。
司南鈺對待兩人的感情不發表任何意見,也不想參與其中。
“不了,我去找我老婆,等校慶結束后我們再一起吃飯慶祝。”
像很多年前一樣。
司南鈺走出教室,心里卻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
她心中古怪,但也沒去細究,而是邁著愉快的步伐去找聞清硯。
計劃著今晚要去哪里跟她晚飯。
但沒想到,一到辦公室,人不少,都在忙著,聞清硯那般堆著的卷子最多。
司南鈺也沒進去,靠在門框看著她忙。
見她時而扶著眼眶,坐直身子,時而又低頭寫字。
等了大半個小時,有不少老師往外面走,有幾個司南鈺也算認識,碰到面還會說幾句話。
“司老師來接聞老師下班啊?”
“嗯,對,接我家聞老師下班!”
司南鈺笑嘻嘻的說著,語氣上揚,又抬起戴著戒指的手和人揮手:“王老師再見。”
學校走廊的燈本就不算亮,司南鈺的鉑金素戒在這樣的環境中有點顯眼,王老師見了笑了笑,也和她揮手。
司南鈺有些得意,因為自從她們都把戒指戴在手上后,學校里面知道她們關系的人越來越多。
從前討人厭的屈亦涵再也不敢到聞清硯的面前晃。
就是要這樣才行!
“你在干嘛?!”
“矮??”司南鈺聽到聞清硯的聲音,手趕緊揣回褲兜,齜著牙笑說:“聞老師要下班了嗎?”
“我再問你,剛剛干嘛呢?”
最近這幾天司南鈺很忙,下班的時候聞清硯都是一個人,她還沒怎么反應過來司南鈺會來找她,沉浸在工作里面的時候她也沒注意到,直到聽到司南鈺跟人說笑才知道她來了。
可本就美妙的心情也變了,心里不滿,話也冷淡酸楚:“和人說笑,那么高興嗎?”
司南鈺這次清楚她是誤會了,瘋狂搖頭,湊過去把戒指又顯擺出來,聲音低低的說:“聞老師,我剛剛是在宣誓主權。”
亮眼的戒指在聞清硯的面前晃動,又有司南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聞清硯頓覺臉頰被紅燒似的。
但不可否認,她喜歡司南鈺這樣張揚的做法。
第76章
高三年級組這周又做了小測驗,所以聞清硯一整個下午都在判卷,剛剛也不過是聽到了司南鈺說話的聲音才走出來。
說了幾句又抿著唇的返回去,繼續忙碌。
司南鈺跟在她的身后,找了一個椅子坐在她的身邊。
起初聞清硯還沒怎么樣,嘴角還蕩著剛剛被司南鈺宣誓主權的笑,手也沒停,但視線卻越來越偏。
偏到了司南鈺的身上。
她輕輕扣了扣桌面:“司南鈺,你自己玩一會兒。”
“我還有工作要做。”
“哦。”司南鈺先是答應,又攤攤手:“可我沒什么可玩的。”
表情滿是苦惱。
可她不去玩點什么,就該自己苦惱了。
聞清硯這樣想著,握著筆的手不自覺的變緊,最后還是低下頭去繼續判卷子。
好在司南鈺沒再打擾她,而是低頭玩起了手機。
有好幾條邵菱發過來的微信。
“我后悔了, 不如和你一起去找聞老師了。”
“陶儀剛拉我出來吃飯, 就碰到了朱姐姐。”
“你能想象嗎?我們三個人現在在一起吃飯!”
“南鈺??”
“司南鈺!!!!”
“你又見色忘友!!!”
隔著屏幕,司南鈺都能想到邵菱的暴脾氣,可她卻只想笑,又回復了她一條:“你艷福不淺。”
“我也沒有見色忘友,晚上我老婆也是要吃飯的,我當然要陪著。”
司南鈺的視線從手機上移開,放到了不遠處忙碌的聞清硯身上。
聞清硯自然是無暇顧及她,手動的飛快, 沒感受到她的靠近。
司南鈺也毫不掩飾的放縱自己流露出滿足和懷念。
滿足于這樣相伴在聞清硯的左右。
懷念…
懷念自然是想到了曾經被聞清硯教導的日子。
那些時光司南鈺敢肯定,不管失憶還是沒失憶,都是她心里最珍貴的記憶。
那時的聞清硯也和現在一樣, 喜歡穿西裝襯衫,扣子一如既往的扣在最上面。
明明振南校風沒有那么嚴謹,對待學生的穿搭要求都相對畢竟與其他學校要寬松。
對教職工們就更是了,只要得體沒有明確規定。
但聞清硯卻總永遠都是穿的最正經的那個。
聞小古板的稱號可不是虛有其名,聞清硯也在身體力行的表現這件事,把自己嚴封密裹,一絲不茍。
只是司南鈺最初遇到的聞清硯還沒有到現在,隨意撩起臉上的發絲都帶著絲絲風情。
那個時候的聞清硯是青澀的,淡然的,溫柔又堅韌。
不會像現在似的,眉頭緊鎖,認真又無情盯著她看:“你在干什么?”
司南鈺有些心虛,收起了眼底的情緒,坐正身子,表明自己的態度:“聞老師我很乖,沒有打擾你。”
殊不知,她的存在對聞清硯來說就是一種打擾。
她原本認真的判卷,卻感覺某種視線越來越炙熱,眼底透露出的占有谷欠,讓她很不自在。
或者說,在辦公室這樣的環境里面。
讓她很不自在。
而她越是不自在,臉色就更是發冷:“還有一張卷子,就結束了。”
“好的,聞老師!”司南鈺正襟危坐,視線看著自己放在雙腿的手上,不再去看聞清硯。
深覺自己打擾了她工作。
但耳邊卻時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勾的她又抬眼去看。
這一看,聞清硯也抬頭,眼神微冷。
司南鈺又磨磨蹭蹭的低頭。
沒多久,聽到落筆的聲音后,又飛速的轉過去,幫聞清硯拿包,收拾東西。
殷勤的不行。
自認對司南鈺還算了解的聞清硯,瞇著眼問她:“你有什么其他事情嗎?”
“…唔,算有吧。”
因為剛剛等待的時間,邵菱手賤的給她發了三人合照,表示自己艷福不淺。
聞清硯倒是沒想到她提出這個要求,愣了愣,再抬頭的時候就看到手機懟在臉上。
羞惱感頓時縈繞心頭,嗔怪道:“司南鈺~~ !你不許拍。”
司南鈺也沒跟她搶,而是乖乖的把手機給她,人也湊過去抱著她的腰,歪著頭委屈的說:“聞老師好兇。”
“我都還沒拍呢。”
確實沒拍,最新的照片里面并不是現在的照片,而是上次兩人在林市拍的那張照片。
她退回去,封面也是這張照片。
聞清硯發燙的臉頰退了溫,但仍然全身別扭著。
因為從前,司南鈺就喜歡給她拍照片。
想到過去,臉頰的熱意又在上涌,手機也成了燙手山芋,聞清硯盡量板起臉,把手機塞到她懷里面就邁著步子往外面走。
一點都不想理司南鈺。
司南鈺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提議會讓聞清硯這樣生氣,走的飛快,等都不等她,包也忘了拿。
她先是把自己的雙肩包背上,又拿著聞清硯的手包,一路追到停車場。
“聞老師,你等等我嘛~~”
停車場空蕩,說話的聲音都有回聲,司南鈺這一聲超大音量的撒嬌,讓聞清硯的腳步頓住。
這里距離巡邏廳不遠,門衛大爺都聞聲看了過來。
聞清硯頓覺自己好像是被火點著,反復加熱,雖然聞清硯會因為司南鈺宣誓主權的行為而喜悅,但不代表她喜歡被人看到和司南鈺的相處日常。
她很不喜歡。
所以才試圖越走越快來甩掉司南鈺。
可顯然沒有,因為她聲音的穿透力太強了,步伐也比較快,聞清硯站定的時候手就被司南鈺拉住,語氣還有些埋怨:“聞老師,你走那么快干嘛?”
“因為你很吵。”
“被其他人看到成什么樣子?”
聞清硯轉過身,目光直視,毫不留情的說著。
司南鈺感覺自己有點受傷,她們明明是合法的妻妻,緊握的手中還戴著婚戒,聞清硯怎么總是這樣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明明剛剛,聞清硯還因為自己宣誓主權偷偷笑著。
她不懂,就開始不受控的擅自解讀。
越是解讀就越偏,偏到了一種她眼眶都發紅的程度。
聞清硯頓時有點心虛,視線躲避著問:“我們還走嗎?”
“…走。”司南鈺吸了戲鼻子,安靜下來,悶悶的跟在聞清硯的身后。 ——
這件事情當中,司南鈺暫時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開車的時候沉默,接排骨的時候沉默,吃晚飯的還是沉默。
聞清硯也思索著是不是自己的話太重了?
這是因為她不給司南鈺拍照片的緣故嗎?
她也想不太通,又因為太久沒有好好相處的原因,聞清硯倒是格外珍惜可以早下班的時間,并不想被這樣的事情耽誤。
所以洗完了澡,聞清硯猶豫許久,重新化上了淡妝,換了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衫,敲響了司南鈺小書房的門。
因為你吃過飯后,司南鈺就別別扭扭的說要去忙。
聞清硯以為她就是鬧脾氣,卻沒想她真的在忙。
她對著電腦,手無意識的在鍵盤上按來按去…
感覺到自己有些叨擾的聞清硯,又輕輕的把門關上。
轉身還沒走兩步,門就被司南鈺打開,揚著笑期翼的問:“聞老師,你來找我嘛?”
家里就兩人,她敲開司南鈺的門,難不成還是找別人嗎?
不可能的,所以她只能順著司南的問話回答:“嗯,是找你。”
“那正好,聞老師幫我拿主意,選兩個曲子。”
其實回來后的沉默讓司南鈺也很是別扭,飯后遛狗時間誰也都沒提,算是取消掉了,讓她的心情更是Duang的一下,掉到谷底。
恰好陶儀給她發來兩首曲子,說是她和朱綺蕓還有邵菱選不出,讓她來拿主意。
兩首曲風高度相似,司南鈺一時間也難以抉擇,正好聞清硯過來了。
長時間把自己封閉起來,司南鈺也有點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她過度解讀了聞清硯的意思。
“喏,聞老師,耳機!”
“…好。”聞清硯被她拉著坐在旁邊,應下聲就準備把耳機戴到耳朵上,司南鈺又突然湊過來,把另一個耳機拿走:“這個我戴,我們一起聽。”
這誰還聽的下去歌曲?
聞清硯的視線都在緊盯著她的司南鈺臉上,也心知肚明司南鈺為什么會這樣看。
因為她今天的衣服…
很符合司南鈺的口味。
她喜歡自己穿高領衫,雖然其中含義從來沒得到過解釋,但這幾乎是從前總會被司南鈺愛不釋手的裝扮。
簡單,純色,高領。
還有下了班都會摘下來的眼鏡,也還戴著。
司南鈺離她很近,近到可以碰到鏡框,聞清硯感覺耳中音樂正在抽離,反倒是司南鈺離她越來越近,她也幾乎下意識的后靠著。
靠到無處可靠的時候,司南鈺攬住了她背,咬著她的唇瓣輕聲開口:“我還以為,我今天被聞老師嫌棄了。”
“才沒有呢…”聞清硯含糊著解釋,她就是怕司南鈺多想,才來哄她的。
而越急著,語氣,動作也開始無意識。
微微挺身,倒更像是往司南鈺的懷里面湊,近到呼/吸交纏,司南鈺又把她抵在墻上,灼熱的唇/相/貼時,那一瞬仿佛被燙到心尖。
司南鈺卻又在這時候問她:“那為什么?聞老師要那樣的兇。”
掀起衣擺的手被聞清硯扣住,她微喘著,紅著眼把心中的想法攤開給她說:“我只是不喜歡,被別的什么人,看到我們…相處的樣子…唔!”
聞清硯的話還沒說完,就連同嗚咽聲被司南鈺盡數吞沒。
她能感覺自己好像要融化了一般,扣住她的手被迫十指緊扣,衣擺處滲著絲絲涼意。
只能任由著她搖擺,清醒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司南鈺的腿上攬著她的脖頸,更因她的親密而戰栗顫抖。
高領衫果然還是被她利用到了,留戀反復的被她輕吻。
她揚著頭,有些閃躲:“不可以留下痕跡,我…明天還有課。”
“那聞老師還穿這件高領衫上課?”司南鈺沒停,還咬著她的耳朵提議,聞清硯一聽就紅了眼,抓她的肩膀滿是委屈的說:“不可以,高領衫不可以給別人看…”
在聞清硯的身上,好像有很多個獨屬于自己的印記
想到這,司南鈺停下動作,看著微喘著的聞清硯。
明明剛剛還滿是正經的人,被她弄的澀氣滿滿,口紅斑駁,衣領無規則的亂翻著…
更有的是,因為司南鈺突然收回了手,聞清硯不知覺的后仰,手無意識的碰到了司南鈺的鍵盤上。
已經鎖屏很久的電腦屏幕被打開。
這臺電腦放了很久了,但司南鈺一直都沒有機會用,最近因為校慶要準備東西才打開的。
所以還沒用到有屏保的這步…
而屏保上的照片,和她眼前的聞清硯高度相似,只是沒戴眼鏡,反而是被紅色絲巾蒙著眼,口紅也沒有斑駁痕跡,她只是咬著下唇。
更讓司南鈺意想不到的是,白色襯衫下還能隱約看到幾根細繩。
臉頰上的潮紅難耐,像是什么被打斷了似的。
電光火石之間,司南鈺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往自己的腦子里面鉆。
她愣住了。
因為鉆進去東西,她完全都抓不住。
而一旁被冷落許久的聞清硯也好奇著撐起半身,見她神色恍惚,有些擔心的問:“你怎么了南鈺?”
聞清硯這一問,司南鈺好像抓了什么似的,看著她的眼睛問:“今天,你為什么不想讓我給你拍照呢?”
聞清硯被她問的怔住,整個人猶如火燒,又看她的視線順著自己向后看,想到了什么似的,也跟著看了過去。
電腦屏幕上正是她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司南鈺哄騙著,拍下的照片。
第77章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氣氛。
時間仿佛被定格, 一張照片把聞清硯帶入了回憶當中。
她依稀記得,照片應該是在婚后那一年左右的時間拍攝的,那段時間司南鈺要的很兇,幾乎是沉溺般喜歡給她拍照片。
白色襯衫也是被她親手脫下,再把細繩從脖頸纏繞著手腕,為了添加某種情趣,拍下她因高/潮被打斷,而嫣紅的臉頰。
就是她最喜歡的事情。
而聞清硯…也說不出是多喜歡,反正那個時候的她身體會發出不適的信號,隨即臉頰,脖頸,渾身哪里都在泛著紅。
像是表達自己的不滿,也像是宣泄自己羞而啟齒的念想。
就好比此刻,她的眼里蓄滿淚水,顫抖著手去關掉電腦屏幕,又把被司南鈺掀開的衣擺放下,外翻的衣領整理好。
再把臉埋進里面,微紅的眼被鏡框完美擋住,又一同隱藏了她難以言說貪戀。
看著司南鈺微張的唇合上,驚嘆的眼神變的無法接受和愧疚。
最后眼神游移,低著頭開始控訴自己的罪行。
“我…我可真是個混賬。”
“為什么以前會對聞老師做這樣的事情?”
司南鈺開始了控訴自己,低下了頭,眼神游移。
因為照片里面的聞清硯是她從沒想過,也不敢想過的樣子,她只覺得貿然。
她想到了很久之前,在學校的樹下,聞清硯指著自己被勒紅的痕跡譴責,又想起上次她粗魯的把聞清硯弄疼。
和今天拍照時,聞清硯的羞憤。
經驗少的可憐的司南鈺,只覺得自己就是個強迫者。
她完全陷入了自我情緒的當中,自作主張替二十八歲的自己向聞清硯道歉:“對不起聞老師。”
“我…”
“我保證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今晚就讓你給我綁回來。”
“以后都讓你綁回來。”
而聞清硯聽了她的話更是有些不自然,因為她竟然不知道要如何把事實說出口,只能把發燙的臉頰更深埋在毛衫領子里面,沒讓司南鈺發現她的情緒,聲音含糊的說著:“讓我下去。”
曖昧氣息徹底消失不見,司南鈺愧疚難消。
所以戰戰兢兢的起身,給聞清硯讓位置,又扶著她的手。
電腦和椅子的之間的地方非常的狹小,聞清硯走兩步,又退回了一步來,輕輕靠在司南鈺的身上。
照片給兩人的沖擊是完全不同的,聞清硯因回憶而燥熱,司南鈺因回憶震驚而愧疚。
少了十年的光陰,一些磨合出的習慣很難接受。
聞清硯懂得,但見她如此愧疚,心中也是氣憤的。
反正,司南鈺說了讓她綁回來。
司南鈺又經常欺負她,那么她趁著司南鈺失憶的時候,欺負回來一點,沒什么吧?
當然沒什么,因為司南鈺現在很是苦惱。
覺得自己好像是什么變態,再怎么喜歡也不可以對待聞清硯這樣子!
“你洗過澡了嗎?”
聞清硯退后時,司南鈺的手都有些不太敢碰她,但是見她后退回來,輕輕蹭著她問,只能乖巧的回答:“…洗過。”
“那去床上等我,這件衣服太厚了,我換睡衣。”
“好。”
司南鈺的整個人都要停止思考了,看著聞清硯出門后,怔怔了好久,才把視線又放在電腦屏幕上。
照片她只看一眼,就又閉上了眼睛。
心里想的全部都是聞清硯今天在辦公室里面的羞憤樣子。
她想,她糟糕的事跡中,可能又要添一筆炸裂的事情了。
前幾天的初次體驗就給過她一些沖擊了。
也不是不喜歡。
是不敢。
不敢這樣那樣的對待聞清硯,她一想來就覺得頭皮發麻。
二十八歲的她玩的真是太花了——
兩個曲子到底選哪個,已經不在司南鈺的思考范圍里面了,她把屏保換了下來后,就關掉電腦,匆匆回到了床上。
裹緊被子,閉上眼睛。
安靜的等待聞清硯。
而等待的時間過的特別漫長,她時不時的看下手機,才過去了五分鐘。
邵菱深夜發來了騷擾短信,和兩位姐姐醉生夢死,不省人事。
不過司南鈺眼尖的發現,她躺在陶儀懷里,一旁的朱綺蕓酸楚的很。
扣上手機,司南鈺沒回。
因為沒什么想回的。
然后閉上眼睛繼續等聞清硯。
這次她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聽到衛生間門被打開,聞清硯輕輕踩著地板,正在向她靠近。
她回過頭去,還沒等看清楚人影,床頭燈被熄滅,只剩下一片黑暗。
聞清硯剛剛洗過澡,還帶著水汽,滑膩又溫熱的肌膚緊緊貼著她。
司南鈺受不得熱,這幾晚和聞清硯睡在一起的時候都是穿著睡裙,十分方便,而貼過來的不只是聞清硯,還有她溫潤的唇。
輕輕的,在自己肩頭綻放。
“聞清硯…”
在黑暗中時間久了,司南鈺的眼睛好像能可看到一些東西,不過很是不清楚,只知道聞清硯披散著頭發,臉部的輪廓都無法看清楚。
緊接著,她的雙手被禁錮,聞清硯微涼的手輕輕握著她的手腕。
絲滑的觸感讓她心中一驚。
應該,可能,是照片里面的絲帶?
司南鈺有些不確定,但心里卻開始打著鼓,隱隱期待,又不甘愿如此。
這時候,聞清硯在她耳邊輕開口,聲音低啞喊她名字:“司南鈺…”
司南鈺完全不知道,在浴室里面都是幾分鐘里面,聞清硯經歷了什么樣的斗爭。
她先是用微涼的水來澆滅自己一身貪念,無果。
又用小玩具試圖滅火,仍然無果,最后她拖著無力又發軟的身體,幾乎是逃一樣的離開了衛生間。
臨走時,她拿走了很久之前被司南鈺遺落在抽屜里面的絲帶。
她從前常常說:“有備無患。”
聞清硯這次有深刻的意識到。
但她沒那么多的經驗,綁住司南鈺的手不過半刻,就被她掙脫開來。
司南鈺也有些茫然,她只是隨便動了動,怎么就打開了?
聞清硯也陷入了深深的懷疑,明明從前…看司南鈺做過無數次的事情,怎么就那么難?
她有些喪氣,又在努力的回憶,手腕被她交疊在一起,滿眼都是執拗和認真。
倒是…司南鈺看不下去,坐起身子,打開開了床頭燈,輕輕喊她:“聞老師。”
“重新綁吧。”
“應該給是這樣子綁…”一字一句的教她如何綁。
聞清硯很好學,也同樣認認真真的看著她綁自己,教到一半,司南鈺自己都愣了愣。
她在干嘛?
電腦屏幕上的照片又一次浮現在她的腦海中,總覺得那個照片的背景很熟悉,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里見過的。
她有些迷糊,頭腦也突然開始發脹,徹底掙脫掉束縛。
把穿著吊帶睡裙的聞清硯抱在了懷里。
她喜歡面對面,所以聞清硯分開坐在了她的腿/上。
后背被緊緊抱住,司南鈺貼著她,輕輕吻她的脖頸,鎖骨,步步向下,不留痕跡。
想盡辦法也沒泄下去的火,被司南鈺又一次重燃。
心里泛起漣漪和期待,環著她脖頸,輕輕后仰。
但卻沒完全滅掉。
因為司南鈺。
太溫柔了——
只得到了幾分慰藉的聞清硯翻過身去,調整著呼吸,司南鈺從身后抱住她,墊在她的下巴上,軟軟的聲音哄道:“聞老師,我會學著溫柔。”
“絕對絕對,會好好愛你。”
聞清硯被司南鈺說的動容,又羞愧。
被她扣緊著的腰收緊,輕輕的嗯了一聲。
因為有些話難以啟齒。
因為聞清硯不是主動的類型,她喜歡的是司南鈺來湊近她。
無論是怎么樣的湊近。
十八歲有獨特的方式可以安撫她的情緒,她也受用。
反正都是司南鈺。
沒什么差。 ——
清早,司南鈺睜開眼睛,便覺得手腕十分的不舒服,她活動了幾下,轉過身就要去抱住聞清硯。
因為學校排練的事情,司南鈺等人被特批不需要開早會,上班時間延遲到十點,除非有課需要早起,但作為藝術類科目,課程本來就少,更沒有幾個是在大早上的了。
所以司南鈺不用那么早起,但每天起來去撲空的行為沒變,就想粘著聞清硯。
尤其是,昨晚看到了那樣的照片后,她一晚上都是在夢聞清硯。
夢里的聞清硯沒被蒙著絲帶,反而是被困住了手腕,高高舉起,任她所為。
除了會發出她喜歡的哭聲,什么都不會。
好像隨時可以被她玩壞。
司南鈺把臉埋在被子里,心情說不出的復雜。
一方面對自己所為覺得難以接受,一方面又因為聞清硯那副樣子心生向往。
尤其是,看到聞清硯隱忍,發出哭腔的樣子,好像不是在做夢,而就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一切。
她還會很惡劣的在聞清硯的耳邊詢問:“聞老師,你是不是好喜歡我這樣對待你?”
“因為你絞/的/好/緊/。”
“好棒。”
就…特么的過分,從前的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變態啊! ! ! !
怎么可以對聞清硯,做這樣的事情。
司南鈺不知道多少次,在心里發出感嘆,把臉埋在被子里面不夠,又雙手捂住臉,狠狠的唾棄自己:她就是個變態!
因為她好興奮,甚至現在就想聞清硯在她的身下。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陷入了強烈的幻想當中,司南鈺才變得這樣奇怪。
所以她撐起身子看著自己的手腕又被綁過的痕跡,還有彎曲的紅痕。
更費解了。
因為她像是經過了什么,高強度訓練?
手臂都是微微泛酸,甚至還有濕膩的感覺。
第78章
聞清硯不在,司南鈺早餐吃的過分簡單,兩片面包夾果醬,用著并不怎么疼的左手麻木的往嘴里面放。
視線落在桌上的手機。
上面打開的是和聞清硯的微信對話框, 微信消息時間是清晨八點半。
司南鈺還沒睡醒,聞清硯已經出發去學校的時間。
【南鈺,學校臨時通知,這周末我們學科的幾位老師要去云州開會學習。 】
【我帶隊。 】
【時間是兩夜三天, 我們周一學校見。 】
司南鈺覺得失落又難過,因為她本以為,今天和接下來的兩天都可以見到聞清硯的。
沒想到卻是要獨守空房。
機械的往嘴里塞著干巴巴的面包,司南鈺又盯著她回復的那條微信:【你什么時候出發?我現在去學校。 】
【不用,我已經走了。 】
【那你的行李, 準備好了嗎? 】
這條微信,聞清硯很久沒回,司南鈺打了急不可耐的打了兩通語音通話過去。
一通占線, 一通被聞清硯掛斷了。
后來又給她發來微信。
【早上接到通知,隨便拿了幾件。 】
【我馬上上飛機了,等我晚上有空的時候回。 】
【你記得, 周末的時候去看看媽, 排練注意身體, 不要過度勞累。 】
聞清硯句句倒是有交代了,可司*南鈺還是覺得不開心。
同樣對聞清硯回復關心的微信后, 把并不好吃的面包塞進嘴里,慢吞吞的去地下車庫。
聞清硯開走了那輛她從前就開的新能源汽車,司南鈺則是一個人走到自己的小桔車面前。
才分開不久, 她就特別想念聞清硯,想念聞清硯和她擠進小車里面的畫面。
她會說著逗聞清硯的話,聞清硯笑容內斂,說著說著就到了學校。
每次她都覺得路程特別長,因為到了學校就要和聞清硯分開。
教導主任的枷鎖就會被她親手套上,盛氣凌人,再不是會被她逗笑的聞清硯。
從前,司南鈺總是抱怨,但這次卻覺得只要和聞清硯在一個學校里面也是好的。
不比現在,上午的課程結束后,看著三兩匯聚的音樂教室,還是覺得心里空蕩蕩的。
“怎么?老婆剛走你就開始魂不守舍?”
“我喝了一晚上的酒,都比你現在的樣子強。”
宿醉后,邵菱的妝容比前一天要濃的多,眼線眼影紅唇都在,司南鈺卻提不起逗弄她的心思,懨懨的否認:“才沒有。”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
“外表大咧咧,內心嬌滴滴。”邵菱嘴不留情,又輕拍司南鈺的手臂道:“不行這周和姐混吧,姐姐帶你玩。”
被吐槽就算了,司南鈺其實心里也多少認同些,她的個性就是容易胡思亂想,又離不開聞清硯。
不過…被占便宜的事情可不行,她掙脫開邵菱,瞪了眼她說道:“你是誰姐姐?你比我還小半年呢。”
“少占便宜!”
“哦,好吧。”
“那你獨守空房,要不要妹妹給你點小視頻慰藉?”
“不用,我老婆幾天就回來了。”
司南鈺又亮了亮自己手中的戒指,有點嘚瑟,也確實刺激到邵菱了,她挑眉也炫耀:“我有兩個姐姐陪我,你有嗎?”
“我不需要,我有聞清硯!”
“我和聞清硯合法,你亂七八糟的姐妹關系,炫耀什么?”
不管是不是二十八歲,習慣的斗嘴方式好像沒問,兩人說著說著就笑出了聲來,邵菱拉著她往角落走,說出自己苦悶的事情。
“昨晚,朱姐姐跟我告白了。”
“不過我當她是醉酒,胡言亂語。”
“沒想到,晚上回家睡前,陶儀又給我發微信,想跟我復合。”
“南鈺姐姐,妹妹好久沒談戀愛,一時間難以抉擇。”邵菱故作為難,嘟起嘴和她假意撒嬌,司南鈺躲了下,正經的問她:“那你還愛陶儀嗎?”
“不愛啊。”
“但她有錢,有顏,身材好。”
邵菱說的理直氣壯,一點都沒有可能要吃回頭草的羞愧感。
司南鈺沒理解,又有點理解,因為陶儀確實是這樣。
邵菱最后垂著頭,也證實了她的所想:“我說的是事實,不可否認,陶儀就是會吸引我,小時候是,長大了是。”
“她哪里都好,要不是我的前女友,那就最好了。”
“不把我當做事業的絆腳石,那就是好上加好。”
“我寧愿她當年是因為父母不同意,被迫和我分手,現在我們都有可能再發展。”
“但現在,顯得我好賤啊,誰知道她下次又因為什么放棄我?”
邵菱說到最后,那句斬釘截鐵的不愛啊顯然就是騙人的。
司南鈺聽的清楚,她是不可能不在意陶儀,不管是這個人,還是分手的時候,都難以在她的心里磨滅。
“那你對朱副校長呢?”
“唔…難說。”邵菱搖了搖頭,欲言又止:“不是感覺難說,是朱姐姐這人難說。”
聽邵菱這樣說,司南鈺自然也不敢再追問,因為她對朱副校長不了解,又是下屬的身份,哪里敢說什么?
“走吧,去排練。”司南鈺拍了拍她的肩,示意休息差不多到她們了。
可剛走兩步,就看到拿著咖啡走過來的陶儀。
音樂教室就這么大,剛剛她和邵菱的話也不算背著人,所以很明顯陶儀都聽到了。
她臉上帶著一抹不自然,說話的時候盯著邵菱:“我助理送過來的,你們還是原來的味道?”
“南鈺冰美式,邵菱香草拿鐵。”
“我都行…”
“我不喝了,不舒服。”
“不比你,醉酒還有助理照顧。”
邵菱別扭又挑釁,不理陶儀,甚至還拉著司南鈺一塊走,不讓她拿咖啡。
司南鈺再一次推翻邵菱的話,因為她小氣吧啦的樣子,很難讓人覺得不愛。
她憋著笑問邵菱:“你不喝你前女友買的咖啡,怎么也不讓我喝?畢竟我把曲子都選出來了。”
邵菱難為情,支支吾吾:“就…就不許喝,大不了你想喝我晚點給你買,買兩杯。”邵菱邊說邊比劃二,但也有點心虛。
因為昨晚她們三個人信誓旦旦就是要選出曲子才去喝的酒,沒想到最后又把這事甩給司南鈺了。
“說不定明天周末也是要練習的,你就…”司南鈺見她難為情,下意識的說道,說完的時候邵菱還沒覺得怎么樣,附和著她說:“對對對,都是我們不好,那我還是給你買十杯吧。”
“干嘛,你想讓我晚上睡不著?”
“不至于不至于的,大不了就…多多練習曲子?”
“不對,司南鈺你怎么知道之前樂隊的事情?”
“你記得起來了?”
“可能?不過我…我其實也有點說不清,最近總有陌生的記憶進到腦海里,但捋不清。”
“那你有沒有和聞老師說?”
“沒…”
“為什么?”
邵菱精準問住司南鈺的要害。
因為她不敢開口的原因是…
想起來的都是黃色廢料。
太難以啟齒了。 ——
排練到最后,真就應了邵菱的那句話。
這個周末真的要加練,時間暫時沒定下來,總之周六肯定是要來學校的。
司南鈺本來就獨守空房,這下心情更苦悶了。
本就手腕疼,排練一下午也更疼。
回到家連個一起吃晚飯的人都沒有,把自己想成了一個小可憐,抱著聞清硯的枕頭在床上轉圈圈。
直到九點鐘左右的時候,她才給聞清硯發微信。
“聞姐姐,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啊?”
“我想和你視頻。”
微信被冷落了很久,司南鈺都要放棄的時候,聞清硯發來了視頻。
視頻里面的聞清硯剛剛洗過澡,穿著浴袍,有些凌亂。
司南鈺眼睛一下就亮了,心情雀躍,視線在聞清硯那藏都藏不住的洶/涌/中,定格住。
聞清聽到微信是匆匆忙忙的趕出來,一下就被她的微信吸引了視線,注意不到她看著自己的目光,只是有些嬌嗔質問:“你干嘛突然叫姐姐?”
“唔…因為今天聽到邵菱叫朱副校長姐姐,我覺得好曖昧。”
“別人有姐姐,我也有姐姐,而且我姐姐超級好,漂亮溫柔大方。”
“我好想你啊,聞姐姐。”
十八歲的司南鈺真的很喜歡撒嬌,聞清硯有些受不住,一聲姐姐更是把兩人的年齡差距明晃晃的擺在明面上。
尤其是還有昨晚的事情發生…
她臉頰微紅,含糊不清的說著:“你這樣叫我,不是更曖昧嗎?”
“那不一樣,聞姐姐是我明媒正娶的姐姐,還是我老婆。”
說起老婆這個稱呼,司南鈺在邵菱的面前叫的歡,可當著聞清硯的面還是有些難為情的,說完她捂住臉,又特意找話題,稱呼也換了回去:“聞老師,今天不知道為什么,我手腕好疼呢,是不是排練太久了?”
如果說聞清硯剛剛的臉頰是微紅,那么現在就是猶如火燒一般。
因為她昨天又綁住了司南鈺的手腕,她是負氣而為,動作有些別扭。
司南鈺在半夢半醒間又把她按在了身下,狠狠的留下了痕跡。
想起昨晚的事情,聞清硯臉頰升溫,浴巾的衣擺被她挑開了些,下一秒司南鈺輕聲問:“聞老師,你脖頸好像是紅的?”
“是、是…我昨晚留下的嗎?”
司南鈺的聲音有些輕顫,倒是惹聞清硯也更心虛起來。
因為昨晚,是她勾引的司南鈺,難耐的抱著她的頭,在她身上被留下痕跡的時候,只顧著舒服,完全忘記了阻止。
她脖頸敏感,幾乎只要司南鈺吻住,就會讓她意亂情迷,只想被司南鈺占/有。
第79章
“明知故問。”聞清硯含糊不清的說著,又心虛的撇過臉,擋住紅痕,不言不語。
而視頻的另一頭,司南鈺臉頰也開始緋紅,因為她發現,聞清硯不止是脖頸紅,就連手腕也是紅的,和昨晚上她夢到的樣子相差無幾。
所以,又不是夢?
是她把聞清硯,狠狠的, 占/有了?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甚至想要去驗證這一事實, 所以口出狂言:“聞老師, 我還在其他地方給你留下痕跡了嗎?”
“我可不可以看一看?”
“………”
問完這句話的司南鈺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孟浪,紅著臉支支吾吾的不敢再看。
聞清硯也意識到自己的著裝有些不雅,忙攏好浴袍,似嗔又惱的說:“你很閑是不是?”
“要是沒什么事情,就去給排骨洗澡。”
“帶它去遛彎, 總之不要再發來微信視頻。”聞清硯的聲音越說越冷, 眼神都游移起來。
“可排骨沒在家…”
司南鈺剛說一半,就在茫然和無措中被掛斷了電話。
很快又收到了一條聞清硯的微信。
“我和其他老師在一個房間。”
“你沒事不要發視頻。”
司南鈺也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她好像是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也不怪聞清硯掛斷她的電話, 這樣視頻聊天又說奇奇怪怪的話,確實夠讓人難為情的。
司南鈺也把自己又埋進了枕頭里面。
有點暗惱自己,真是太過分了!——
“聞主任, 是在和小司老師聊天嗎?”
剛剛掛斷視頻,聞清硯的緊張情緒還沒消散, 就被剛剛洗完澡出來的小鄭這樣問道。
經過運動會,和司南鈺多次有意宣揚,又有最近帶著同款婚戒。
兩人已婚的消息已經在學校里面人盡皆知,聞清硯也沒否認,也不打算否認。
但剛被司南鈺調戲聞清硯的臉頰有些發燙,和聲音略顯低沉:“…嗯對,是在和小司老師聊天。”
“聞主任和小司老師的感情真好啊。”小鄭由衷的發出聲音,甚至還有些許的羨慕和調侃。
“嗯…,還好。”聞清硯臉皮薄的很,尤其是面對這樣的事情,渾身都是不自在。
恨不得現在就能夠換一個房間。
但這次出差事發突然,更準確點來說,是聞清硯加入到這次出差較為突然,本來這次外出學習,是在十一前就定好了的。
因為聞清硯身兼教導主任和教研組長兩個職位,合理安排下并不是她帶隊。
而是和她資歷差不多的趙晴,但從十一假期后,傳言她要辭職,又消極怠工,月考的時候還算有些態度,周測驗的判卷壓根就沒參與,都是聞清硯把她的那一部分完成了。
所以教務處臨時更改了帶隊的老師,又從高二年級組把小鄭老師臨時調整到高三來。
所以本來定好的房間分不下,聞清硯又身為領導,自然需要多多照顧剛剛進入的高三年級組的小鄭老師。
當然,這也是暫時性的,只要明天有了房間,兩人就可以分開。
或者,聞清硯單獨去開一間房。
原本呢,她是沒太去想這個問題,曾經有幾次的出差情況,也都這樣將就過。
但現在的司南鈺有點粘人。
聞清硯舍不得和她偷偷摸摸的視頻聊天,又不想被人看到。
所以開始重新思考這個問題。
叮咚
叮咚
叮咚…
緊握的手機連續發出聲響,聞清硯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司南鈺。
她剛剛拿起手機,小鄭老師也放下了吹風筒,顯然聲音是被她聽到了。
“聞主任,你餓不餓?我想去吃點宵夜。”小鄭老師回頭笑著問她,這分明是有眼色的讓出空間來,聞清硯眼底閃過感激,緊繃的情緒少許放松下來,搖了搖頭道:“不餓,鄭老師你去吧。”
“好。”
“那聞老師早點睡覺。”
“鄭老師,注意安全。”
聞清硯輕聲囑咐了一聲,等小鄭老師離開了房間,才拿出手機來看罪魁禍首發來的消息。
【聞老師對不起,我剛剛說話沒注意分寸。 】
【聞老師,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
【聞老師,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
【聞清硯~~~】
【聞清硯,你理理我! 】
一連五條,每條間隔的時間差不多是一分鐘,聞清硯隔著屏幕能夠感受到司南鈺的急切和緊張。
其實她沒生氣,只是有些難為情。
她總是這樣,獨自面對司南鈺的時候是,有旁人在更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就更難說了。
【我沒有生氣,剛剛在和小鄭老師聊天。 】
【哦,和小鄭老師聊天? 】
【…怎么了? 】
【…南鈺? 】
聞清硯心底彌漫出不安來,因為她發送了關于小鄭老師這條微信后,司南鈺久久沒回微信。
她看著微信對話框,眼里散出霧氣,又拿著手機發微信【南鈺?你在做什么? 】 ——
和小鄭老師聊天這幾個字,莫名的讓司南鈺有點不爽。
她扣下手機,壓抑著翻涌的惱人的占有谷欠。
本就因為聞清硯不在家有點鬧情緒又想到她和別人住在一起,司南鈺恨不得現在就飛到聞清硯的身邊去,把她緊緊摟在懷里,咬破她的唇——
讓她和別人聊天!
又因為聊天不理自己!
但理智又在告訴她這樣不對,這樣的情緒更讓司南鈺對自己不爽。
所以她想了想就又把手機翻回來,沒等看微信消息,就見聞清硯打了語音通話過來。
“聞老師?”她把手機放在耳邊,輕輕的喊聞清硯,聞清硯卻沒理她的喊聲而是質問道:“司南鈺,你在干嘛?”
“為什么不回消息?”
因為焦急,尾音甚至輕輕發顫。
司南鈺在另一頭聽的愣住,吶吶的解釋:“沒有不回,就是…”
“就是你和小鄭老師聊天,讓我有點不高興。”
司南鈺有點沒臉說,因為她自己都覺得莫名,但聞清硯以為自己不理人的狀態超出了她的預料。
“我不會了。”聞清硯不問緣由,保證道。
說完她自己都好像愣了愣,聲音變的很低沉:“我…你…我以為你有什么事情,所以沒回我。”
“既然沒有,那我就先睡覺去了。”
“時間不早了,你也睡覺。”
“好,我…”司南鈺還想說點什么,聞清硯卻率先掛斷了電話。
司南鈺看了幾秒被掛斷的界面,又發消息給聞清硯。
今天她們一整晚好像都在沒說什么正事,所以她都沒告訴聞清硯…
【聞老師,我明天要去學校加班,你什么時候會有空和我聊天呢?我好想你。 】
【我也不確定,到時再定。 】
【那聞老師,晚安。 】
【晚上好。 】
【聞老師,你都不想我的嗎? 】
驟然分開,思念都縈繞在兩人的身上。
但表現形式略有不同,司南鈺主動且直白。
可聞清硯別扭又恃寵而驕。
她好像這段時間被司南鈺慣壞了,因為司南鈺幾分鐘沒回的消息就去質問。
又吝嗇于說想念。
不如司南鈺那么坦誠。
曾提議過兩人要坦誠相對的聞清硯,因此覺得有些羞愧,藏在被子里面的手慢慢伸出去,打開兩人對話框。
屏幕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聞清硯咬了咬唇,打算補上一句想念。
就見司南鈺先發了過來消息。
【聞清硯,你是不是也很想我? 】
【…是】
【我很想你。 】
有了臺階,想念的話變的順理成章,可聞清硯還是覺得有些羞恥。
她不可能不想念司南鈺,只是說出來的話…
會讓她渾身都變得奇奇怪怪。
又緊跟著打了一句【睡覺。 】聞清硯扣下手機。 ——
收到聞清硯回復的司南鈺有些心滿意足。
雖然昨晚行為過分今天言語過分,但似乎聞清硯很接受這樣的自己?
甚至還能被她強迫的表達出想念?
聞清硯在想念自己,這樣的念頭一鉆入腦海,司南鈺整個人都興奮的有些睡不著。
她已經洗過了澡,摟著喜歡你鴨在屬于聞清硯的枕頭上翻來覆去,可睡意還是消的很快。
還隱隱有些越來越精神的樣子。
百無聊賴,暖玉不在懷。
司南鈺又爬起來走進了小書房去。
盡管把校慶準備演奏的曲子,但司南鈺個人表演的曲目還沒敲定。
這次校慶幾乎就是從她們教研組抓人湊數,除了搖滾樂教研組的每個人還要出節目,因此時間更加緊迫。
本來沒什么靈感的司南鈺,這會兒因為聞清硯竟然有了些想法。
她把電腦打開,興沖沖的準備開始工作。
卻又被聞清硯蒙著絲帶的照片給沖擊了。
怎么回事?
這照片她上次不是已經換掉了嗎?
但細看之下,司南鈺發現照片略有不同,背景不是在床上,而是在狹小的車廂里面,聞清硯背著身側著臉,反手被綁住,絲帶更薄了一些,似乎能看到聞清硯微紅的眼,以及眼里的無助可憐。
這照片是…外出游玩的時候嗎?
所以她到底拍了多少類似的照片! ! ! !
叮咚
司南鈺正暗罵自己還沒夠,就看到邵菱發來的一條微信。
是傳輸文件。
【教導主任的沉淪2】
手比腦子快,司南鈺按了接受,然后又給邵菱發微信:“你干嘛??”
“問我干嘛?難道你會不喜歡?不喜歡你接收什么?”
“這都是從前被你反復斟酌過的小視頻,你說自己庫存多的是,我是怕你忘記了找不到,所以給你發過去的。”
“獨守空房,你這個裝純情的變/態!一定很需要這些。”
司南鈺:“……”她哪有?
好吧,看著屏保上照片,和最近發生的諸多事跡,司南鈺不得不承認。
她好像真的是裝純的變/態。
第80章
周六加班這事,比起司南鈺的不情愿,邵菱倒很是開心,因為她的錢按照出勤天數結算,周末如果不加班她就要去酒吧,而酒吧一晚上還不如朱綺蕓給的半天費用高。
更重要的是,這次排練沒有陶儀在,因為她臨時有行程, 本該一整天的排練,到了中午下午就提前結束了。
甚至周日的加練也取消了。
除去有加班費拿的邵菱,本校師生都特別開心于朱綺蕓的決策。
司南鈺更是打算拔腿就跑,她今天中午要去秦華那里吃飯,卻被邵菱攔住去路,她滿是壞笑的問司南鈺:“昨天有沒有用小視頻慰藉?”
“當然沒有!”
“你以后不要給我發亂七八糟的東西!”
“侮辱我純潔的靈魂!”司南鈺義正言辭,但眼底的心虛卻是出賣了她。
邵菱對她知根知底,早就看透了她,不屑的說著:“就你?”
“我人生看的第一部小黃文,百合黃/漫,小視頻,都是你發給我的,你還有什么純潔可言?”
邵菱又一次直擊要害。
司南鈺編無可辯。
因為這些事情司南鈺都記得,是在某一個暑假,她依稀感覺到自己喜歡聞清硯,那滔天的愛意根本無處宣發,有時會找邵菱說幾句,然后又沉迷在師/生背德百合文之中,分享給邵菱的每一個資源,都暗藏了她的小心思。
暗戀聞清硯, 她的老師。
所以,邵菱應該是比什么人都清楚這些的。
司南鈺了解自己,或許這些事情聞清硯都不一定知道的那么全面,邵菱是一定全面了解的。
但這樣讓她很沒有面子,她不服氣的說著:“那我給你分享那么多,你為什么還是受?”
“…我X ,司南鈺你還是不是人?”邵菱暴跳如雷,司南鈺是哪里痛戳哪里啊。
雖然跟陶儀戀愛的那些年,她攻過,但也不得不承認,她最多…就是個0.3,連0.5都算不上。
每次陶儀一碰她,她哪里都軟,根本攻不起來。
偏生她也長了一張清純又嫵媚的臉,一臉受相。
卻不服輸。
所以這事可以說是邵菱不能言說的噩夢,剛剛和陶儀在一起的時候,她覺得身高不是問題,發誓要把陶儀壓到床底,畢竟司南鈺給她的那些小黃漫被她背的滾瓜爛熟。
但沒人告訴她,實戰真不是這么一回事,她們彈吉他玩貝斯的手指就是過于靈活了!
五六年前,大學剛畢業的一次她們就在床上玩脫了,她腰酸腿疼,頂著吻痕參加樂隊排練,陶儀則是如沐春風,司南鈺就這么不要她命的戳過她。
“給你的小資源都白白浪費了,躺0!”
“才不是!我也1過。”
“哦,你那叫,幫人家陶儀解決生理需求。”
一邊是女朋友,一邊是損友,這個話題到最后,沒一個人是幫她的,躺0實錘!
而過去多年,司南鈺突然失憶,邵菱又一次相信了風水輪流轉這句話。
所以她暗戳戳的給司南鈺發小視頻,以一副育人的身份來幫助她,沒想到司南鈺進步太快,又可以來傷害她了。
“你好狠的心,司南鈺,你對得起我給你的小視頻嗎?”邵菱氣的要瘋了,把司南鈺給懟到了音樂教室的墻上質問,綠色短發被她揉的亂七八糟。
“你別發瘋。”
“那小視頻我壓根就沒怎么看過,再說…你不是說渠道都是我給你的嗎?”
邵菱:“………”
好的,她好像又輸了。
因為她確實是拿司南鈺給她的渠道,挑出幾個適合她和聞清硯的發過去。
“那…那你還要不要渠道?我可以…”
“不用,我有老婆。”
“總看小視頻做什么?”
“你也注意,不要腎虛。”
咔嚓,邵菱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她又一次,被司南鈺重傷了。
邵菱膚過于白嫩顯小,被司南鈺這氣臉頰紅紅的,掐著腰不肯服輸,又打不過的樣子生生是把司南鈺氣笑了。
太像十八歲的邵菱了,過去十年是一點都沒長進!
她摟著邵菱肩膀,好心哄她:“我這,不也是關心你嘛?”
“關心你的身心健康。”
偏生邵菱也好哄。
聽司南鈺這樣一說,哼哼唧唧的站穩了,臉頰雖然還紅著,也不服氣,但很是順桿爬:“讓你老婆也給我介紹一個女朋友好不好?”
“要老師,要姐姐,要躺0.”
“兩躺0.相顧無言嗎?”
邵菱:“…你是懂得傷我的。”
“哈哈哈哈哈…”
司南鈺憋了很久的笑,終于還是忍不住人群都散開后發了出來,邵菱又被氣成了河豚,完全不想理司南鈺了。
她甩了下肩膀,把司南鈺的手甩開,沖著門口走去,司南鈺也停了笑,這次不是哄她,而是她也要趕緊去秦華家,再去接排骨。
不過剛剛走到門口,就見邵菱退了一步,狠狠的瞪著她,又拉住她說:““朱姐姐說今天按一天結賬,妹妹晚上請你喝酒怎么樣? ”
司南鈺想也不想的拒絕:“我和我老婆晚上要視頻,沒空!”
“你去找你的朱姐姐,或者陶姐姐吧。”
“NONONO,今天的局沒有這兩位姐姐,倒是有許姐姐。”
“誰?”司南鈺以為自己聽錯了,邵菱和許靜好?
為了證實她沒聽錯,邵菱得意的笑:“我的老師姐姐來找我了。”
“哪里?”司南鈺沒看到人,邵菱指給她看:“那里!”
司南鈺轉頭,正好還真就和剛剛走上臺階的許靜好對視上。
從十一回來后,許靜好和司南鈺雖然同在一個辦公室,說話的機會卻是很少,只有那次在操場上許靜好和聞清硯在一起的時候聊了幾句。
司南鈺聽聞清硯也說過,和石真分手這事對許靜好傷害不小,她整個人都安靜了許多。
現在見到她也是,雖然笑容和以前一樣大方甜美,但卻不達眼底,常愛調笑的話語也少了。
“小司老師,邵菱。”
“許姐姐~~~”邵菱見到許靜好倒是十分開心的樣子,湊到她身邊,輕輕挽著她的手臂。
司南鈺還不知道這兩人是什么時候混的這樣熟,但事實卻也真如此,許靜好對她笑的真誠許多,也不像邵菱那么沒正經,而是對司南鈺解釋道:“邵菱說她表妹要考西美附中,讓我幫著指導一下。”
兩人攜手一起下樓,司南鈺把音樂教室的門落鎖,晚了幾步才下樓去。
沒想剛走到臺階,就收到了邵菱的微信。
【晚上真不去酒吧? 】
【真不去,你打算帶表妹一起去? 】
【帶什么表妹,表妹今年才十五歲,我有那么不分輕重嗎?是等結束之后的。 】
【哦,也不是,你就是有點像交際花。 】司南鈺想到邵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和許靜好搞好關系,交際能力過于強悍,由衷發言,偏偏邵菱不覺為恥反而驕傲又嘚瑟,發了一個叼著玫瑰的狗狗表情反問她:【你才知道嗎? 】
司南鈺瞬間不知道回什么,就見她又發來一條【算了,像你這種有家室的人,是不會懂我們這些單身人士的苦惱。 】
好吧,是她不懂。
鎖了手機,司南鈺加快步伐下樓,往地下車庫走。
可沒走幾步,就看到了站在樓梯下面的司嘉沐,正在看著逐漸走遠的許靜好和邵菱。
一周的時間司南鈺忙,司嘉沐即將藝考學業又重,兩人已經挺久的時間沒說過話了。
見面稍顯拘謹,尤其是司嘉沐,像是被她撞破了什么似的,緊張的喊她:“姐姐。”又扯了扯嘴角,試圖掩蓋自己的情緒。
但沒成功,苦澀的笑容表露明顯。
司嘉沐雖然比同齡人要沉穩了些,但到底才十八歲,小心思根本藏不住,她對許靜好的心思昭然若揭。
作為過來人,司南鈺十分感同身受。
所以不忍她徒增煩憂,司南鈺主動提起:“邵菱有個小表妹要考西美附中,所以找許老師指導一下。”
果然,她說完這句話,司嘉沐眼眸發亮,嘴角完全壓不住笑容。
司南鈺也展露笑顏,問她:“你接下來是要回家嗎?是的話和我一道回去吧。”
“我去看看我媽。”
似乎沒想到司南鈺會邀請她一起回家,司嘉沐眼里閃過一絲驚訝,又怕惹她麻煩,小心翼翼的問:“方便嗎?”
司嘉沐對她太過于客氣,但想要親近的心卻是掩蓋不住,問這話的時候眼里的期待明顯,司南鈺瞧見后忍不住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寵溺,笑著說道:“有什么麻煩的,不都是一路嘛?”
“路上你正好能陪我說說話。”
這話倒是不假,明明和聞清硯才分開一天,但司南鈺卻覺得過了很久似的,格外孤獨。
路上和司嘉沐偶爾聊幾句都能驅散些她這樣的情緒。
司嘉沐也擺脫了沉悶,話匣子打開了些,司南鈺路上問她報考的事情,她也一股腦的都說了:“我要去西京美院。”
“已經報考了,十二月底的時候就會去參加考試。”
“有信心嗎?”
司南鈺只是順著話聊,適當關心,可說起報考的事情,司嘉沐略顯激動,扯著安全帶說道:“當然有,我要做許老師的師妹。”
提起許靜好,司嘉沐眼里滿是愛慕之情。
司南鈺看了看很是動容,這和高中時期一心想要聞清硯多看幾眼,而天天跑辦公室的她有什么區別?
做師妹,擺脫掉師/生難以跨越的關系,司南鈺可太懂這樣的感覺了,雖然她沒做到,因為專業理想不同,但并不妨礙她理解,并且想給司嘉沐鼓勁,所以紅燈時她右手握拳,真誠的說道:“加油,姐姐看好你!”
這樣的司南鈺,倒是讓司嘉沐后知后覺的有些難為情,接下來的一段路話少了很多。
不提許靜好,司嘉沐向來是這個樣子,司南鈺也很是習慣。
并且,越聽司嘉沐說起這樣的暗戀,她就越想念聞清硯——
這份想念持續的時間有點久,甚至是到了秦華家的時候司南鈺都有些魂不守舍。
因為知道司南鈺要過來,秦華和關茹玫早起就去了市場買食材,秦華的廚藝不錯,關茹玫也很喜歡,但耐不住她秦華想炫娃。
把司南鈺的廚藝吹的天花亂墜,趁著今天她過來秦華特意買了排骨,中午的時候就燉的軟爛,等司南鈺過來掌勺。
但她卻被打臉了。
因為司南鈺多放了一次糖,酸甜度不達標,關茹玫吃下去一塊,有苦說不出,秦華則是直接就發飆了:“司南鈺,你這菜是怎么做的?”
修養一周下來,秦華的身體已經好轉很多,說話的時候中氣十足,把司南鈺嚇得顫了一下。
“媽,怎么了?”她不解的問,夾了一塊排骨吃,隨后眉頭緊鎖,算是清楚了秦華為什么突然發飆。
是真的難吃,甜的齁嗓子。
“媽,我好像,多放了一次糖。”
“你還能做點什么?”秦華炫娃失敗,現在只覺得丟人,在關茹玫面前一點都抬不起面子,說話還是有些沖,關茹玫見狀趕緊安撫她:“你沒看出南鈺心神不寧嗎?”
自己的娃,幾斤幾兩秦華還是清楚的。
這周聞清硯沒來去出差了,司南鈺魂也跟著走了。
“沒出息。”秦華小聲嘟囔了一句,但眼里滿是欣慰。
她都多少年沒看到司南鈺這么粘聞清硯的時候了?
有的時候想想,失憶也算好事。
秦華越想越美,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斷給司南鈺夾菜,又問她:“最近錢夠不夠花?”
“還…還成,夠花的。”
給陶儀做的曲子剛拿到錢,每月按時發工資,司南鈺的錢肯定是夠花的,所以不太明白秦華為什么這樣問。
就有點,突然。
明明剛剛還在兇她的人,這會兒慈眉善目,溫聲細語的解釋:“我和你關姨想了想,準備提前退休。”
經過這次意外,秦華更加急切的想要退休,恨不得馬上退,然后和關茹玫* 一起享受生活。
可她唯一還在擔心的就是司南鈺了,生怕她退休后司南鈺錢不夠。
秦華突然放下筷子,對司南鈺:“不行,你等等我。”
然后風馳電掣般去了趟臥室,回來的時候把銀行卡拍在桌上:“這里面有幾十萬,你拿著花,哪天再抽個空,和小聞一起來,做個股權轉讓。”
“再把你身上的衣服,還有那車都換一換。”
秦華現在看司南鈺哪哪不滿意,她上下打量司南鈺的衣服,又看看她外面停著的小汽車。
司南鈺被她一系列的操作弄懵了,這都哪里不行了?
但還是耐心的解釋:“媽媽,我衣服不少的,車庫里面也有幾輛車,這車是去哪都方便所以…”
“不行,你現在成家了,要為小家庭打算,你穿成這樣和小聞走在一起,成什么樣子?”
成什么樣子了?
司南鈺看了看自己,很不理解,她哪里不好了?
她就喜歡這樣和聞清硯在一起,分明聞清硯沒嫌棄過她的。
司南鈺不滿的哼哼兩聲,秦華也意識到小兩口的事情她干涉過度了,打著馬虎眼:“隨你,吃完飯陪我和你關姨打牌?”
“…不了。”
“我、我還要去接排骨,然后回家給它洗澡…”
被拒絕時,秦歡分明有些不高興,但一聽到給排骨洗澡,立馬變了態度:“小聞囑咐你的?”
“是啊。”
“那你快回去…!”
反正飯也吃了,人也見了,秦華絲毫不留戀的把人往外面推,司南鈺話都插不上,滿腦子的問號。
就這樣被推出了門外。
人在門口,呆愣楞的想著:媽媽,愛呢? ——
冗長沉悶的學習會議結束后,聞清硯第一件事就是去酒店前臺開房間。
前一天晚上和司南鈺的聊天很是坎坷,不愿這樣委屈自己也委屈司南鈺,所以聞清硯便打定了主意要去換個房間住。
卻被前臺告知:“對不起聞小姐,房滿了。”
房滿了?
明明昨天辦理入住的時候另一位前臺還說今天會有人退房,這么快就有人定下了?
聞清硯神情稍顯失望,但也無可奈何,只能回到和原本的房間去。
酒店一共有六層,振南的教師們集體住在二層,眼見電梯擁擠她想也不想的選擇爬樓梯,只是還沒走幾步,就被電梯里面的人拽了進去。
電梯本就人多,聞清硯被拽的站都有些站不穩,直接撞到了拽她的那人懷里。
她有些莫名,下意識的就要發火,抬眼時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臉。
拽住她的人赫然就是司南鈺,聞清硯忍不住的驚呼一聲:“你怎么會在這里?”
可她沒得到回答,反而是引來一些視線。
聞清硯頓時羞窘,可眼底的喜色卻是掩飾不住。
在眾人視線之下,被司南鈺緊握的手微微用力,不自在的捏了捏她的手。
噤了聲,又乖巧的跟著司南鈺到了五層。
是昨天前臺提起過,今天會退的那間房里面。
從電梯,到房間,司南鈺一言不發。
要不是看到熟悉的臉,聞清硯都要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可沒認錯。
因為一進房門,她就被轉過身的司南鈺按在了門上親吻。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味道,幾乎是一瞬間就讓聞清硯動了情,雙眼迷離的攬住她的肩膀,后背靠在門上,卻被人吻的站不住腳。
“聞清硯,我太想你了。”
空隙間,司南鈺終于是回答了她在電梯里面的問題,但解釋完嘴也不閑著,咬她的唇瓣,低聲訴說自己的不滿:“我昨晚就想咬你這里。”
“為什么…?”聞清硯的眼里含著水霧,拽著被扯到一半的外套,情難自禁的問她。
司南鈺又咬她,憤憤不平:“因為你昨天和小鄭老師聊天,忘記回我了。”
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樣記仇,還是記聞清硯的仇,司南鈺不滿又任性,解/開聞清硯襯衫扣子的動作都變得有些粗魯。
云州的天氣要比西京暖不少,所以聞清硯穿的并不多,身前本是緊:繃溫暖的,因為她的動作,扣子不爭氣的掉落了兩三顆。
清涼又悶熱。
因為司南鈺緊緊挨著她,不留縫隙。
耳尖也被輕吻,惹的聞清硯忍不住瑟縮一下,輕/喘著解釋:“因為在出差,所以沒辦法。”
“那今晚有辦法嗎?你可不可以陪我一整晚?”
司南鈺停了下來,灼熱的眼在聞清硯泛紅的臉頰上。
吻又落在她的眼尾。
小痣被人捉弄,聞清硯嗚咽著自己的不滿:“你干嘛突然…”
“我太想你了。”
“一刻都不想離開你。”
司南鈺又一次訴說自己的想念。
這一整天下來,和她見面聊天的人有邵菱許靜好,司嘉沐還有秦華關茹玫,但說了那么多只會讓她更想念聞清硯。
只要見到聞清硯,就算什么都不說,只是一眼她就覺得這一天下來的虛/空都被填/滿了。
今天被秦華趕出門,又被她追出來逼問:“你是不是想小聞了?”
“想人家就去找,周末不是休息嗎?”
“那個排骨…是叫排骨吧?小聞如果非要給它洗澡,你就把它送過來。”
“反正我和你關姨在家也無聊,逗逗狗玩。”
司南鈺一聽完秦華的話,醍醐灌頂。
是啊,她干嘛不去找聞清硯?
云州距離西京只不過飛機一小時,高鐵四小時,她有什么不能見聞清硯的?
然后…她去接了排骨,定了高鐵票,又把排骨送回到秦華的家里去,最后趕到了高鐵站,來到了聞清硯所在的酒店。
“你都沒提前給我說…”
“要是提前說,我絕對不讓你這樣來回折騰,我后天就回去…唔!”聞清硯話說了一半,司南鈺又吻住了她。
她不想聽這樣掃興的話,所以吻的有些兇,讓她呼吸變重,不自覺的靠在自己的懷里,抓緊她的衣襟。
“…呼~司南鈺,你干嘛。”一吻結束,聞清硯紅著眼尾,不滿的兇道。
可聲音軟乎乎,更像是撒嬌。
司南鈺見狀心里滾燙燙的,恨不得…
手/不安/分,滑/入/襯/衫衣/擺,埋在她的肩頭含糊不清的說:“后天太遲了。”
“我不想等。”
聞清硯滿眼無奈,抓住她的發尾,軟軟的輕哼著。
渾身都在散發著順從,把自己毫無保留的交給司南鈺。
被她抵在門邊,耳鬢廝磨。
突然,手機的鈴聲喚醒了沉溺其中的兩人,聞清硯推走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是同住的小鄭老師。
一同出差,開會結束后幾乎是默認的教研組的人會一起吃晚飯,聞清硯倒是提了一嘴要換房間的事情,但這么久都沒消息。
也不怪小鄭老師打電話過來。
溫熱還在耳邊,聞清硯難為情極了,電話不接總歸是不好的。
但她一接通,把手機放在耳邊,聽到小鄭老師的詢問聲:“聞主任,你換好房間了嗎?”
就感受到另一邊耳邊的曖昧氣息。
司南鈺在貼著她說:“換好了。”
又看向自己的身后大床說:“聞老師今晚要和我睡一起。”
“喂?聞主任?是你在說好嗎?”
司南鈺的聲音本就是含糊不清的,小鄭老師不可能聽得清楚,只是有聲音。
但聞清硯卻像是被定住一般,半響才艱難的出聲:“唔…!換、換好了。”
“聞老師,你…在忙嗎?”
不愿讓人聽出端倪,聞清硯輕輕撩/起自己的衣服,制造出聲音來解釋道:“我在、換床單。”
“哦這樣,那聞老師先忙。”
啪嗒,電話終于是被掛斷,聞清硯整個人也幾乎是癱/軟在了司南鈺的懷/里。
外出開會,她穿的自然是職業套裝,褲子很緊。
可司南鈺卻不嫌似的,使壞的往/里/面/伸。
像是故意為了讓她發出羞人的聲音似的。
“司南鈺…!”聞清硯羞憤的又推她,但是現在的力氣連剛才都不如,推了好像沒推,倒像是把自己往她懷里送。
偏偏做了壞事的司南鈺還不覺得有什么,摟/著她的/腰,抱著她到床/邊坐上。
跨/坐在司南鈺的腿上,羞憤更重,但聞清硯軟的只能勾住她的脖頸。
也在微微后仰表達她的不滿。
司南鈺也不滿。
她咬了咬聞清硯的唇瓣,小氣的說著:“又是小鄭老師。”
“明明是她來和我搶走你的。”
過度的嫉妒讓司南鈺面目全非,大膽許多,動作又孟浪的過分。
聞清硯被她吻住脖/頸,又一次軟了下來,難以解開的腰帶又被扯/住,更是主動的挺/直了腰。
附在司南鈺的耳邊帶著哭腔輕喘:“…搶不走的。”
楚楚可憐的哀求道:“你輕一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