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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胡家

    ◎我看到黃家的那個黃金錄了。◎

    晚上張安然看完掛號的患者, 醫館也關上了門,一家人一起在醫館里吃完飯。

    吃飯的時候,王祥樂便把胡振云的情況一一和張安然說了, 劉星澤和張承志也在旁邊補充一些他們知道的內容。

    王祥樂神色凝重, 張安然的表情倒是比較平靜, 他之前就聽說過胡振云的病情。

    雖然此前胡振云一直看的是西醫, 而中醫和西醫之間的診斷顯然不能等同, 但疾病發展的階段和程度,還是可以互相參照的,因此聽到王祥樂的話他并不感到驚訝,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實際上, 張安然這么多年看過的患者之中,也不是沒有病情比胡振云更嚴重的,有些他能救回來, 有些他確實救不了但也盡力了,他對此問心無愧。

    如今對胡振云也是一樣的, 他會盡力救治, 但能不能治好, 他保證不了, 他現在還是個人。

    飯后,王祥樂洗漱一番,對劉星澤說道:“請他們七點半過來吧。”

    他還要回天師府去做晚課, 另外他估計這個時間胡家還在吃飯,等他們吃完飯再過來也不遲。

    事實也差不多,接到劉星澤電話通知的時候, 胡家人正在吃晚飯, 有了明確的時間, 他們吃飯的動作都變得從容了許多。

    而同一時間正在吃飯的還有現在和胡家斜對門的黃家人,黃金錄已經可以像是正常人一樣坐在餐桌邊自己喂飽自己,吃飯也沒有太多需要忌口的東西。

    趁著吃飯的時間,黃金錄對黃永春道:“爸,我今天看到胡家人了。”

    畢竟在這上清鎮患者家屬的圈子里,他爸可是個社交達人,等到吃完飯,他爸又要去領導廣場舞(bushi)圈子了。

    黃永春愣了一下,隨即也想起了胡振云,“他們是帶胡振云來看病的?”

    黃金錄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我也沒見到胡振云,今天白天我看到他們搬到了我們斜對門的那個院子里,當時王大夫他們過來了,應該是來給他們家里的誰看病的,那情況我也不好打擾。不過我猜應該就是胡振云。”

    他這樣說,黃永春就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猜的也和黃金錄差不多。

    雖然沒什么經商才能,但黃永春不管怎么說也是大家族出來的,這方面的人情世故多少懂一些,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明天再找個適合的時間上門拜訪。”

    既然已經打過招呼了,肯定不能裝作沒看到,今天胡家人剛來比較忙亂,現在更是天都黑了,不適合過去打擾,明天上門最穩妥。

    黃永春琢磨著,如果事情真的像他們猜的那樣,胡振云肯定也要留在這邊治療的,他的廣場舞團……呸,都怪黃金錄這個逆子天天說他們是廣場舞團,是他的太極劍愛好者社團說不準還能多一個成員。

    黃永春對發展家里的產業毫無興趣,在公司上班也三心二意,但對自己的太極劍社團倒是很上心。

    黃金錄對此……也無所謂,反正他在世人眼里也是不務正業的,父子兩只能說,果然是親父子。

    他們并不知道,就在他們邊吃飯邊討論胡家人的時候,胡家人也在邊吃飯邊討論他們。

    之前他們一直忙著各種事情,又擔心胡振云的情況,也沒時間坐下來好好說話,此時倒是可以趁著吃飯的功夫聊聊。

    胡家這次配胡振云過來看病的是他的父母胡太極和黃艷麗。

    黃艷麗雖然也姓黃,但和黃家沒有任何關系,她是普通家庭出身,和胡太極是大學同學,大學的時候就談起了戀愛,大學畢業之后也沒有分開,很快就結婚了。

    胡太極雖然是個富二代,但并沒有很多富二代那些拈花惹草的毛病,對黃艷麗很忠誠,兩個人的感情一直很好,結婚沒多久就有了胡振云。

    本來這是一個很美好的童話故事,但可惜胡振云十幾歲的時候就會查出了漸凍癥,此后兩人為這個孩子可以說是操碎了心。

    他們都不是學醫的,但為了胡振云,他們查了很多的文獻資料,問了很多的醫生,都知道漸凍癥是無法治愈的絕癥,只能努力延緩病癥發展的速度,盡量讓胡振云的生命延長一些,活著的時候能夠不那么痛苦。

    這個愿望在之前還是能夠滿足的,但前段時間,情況急轉直下,胡振云的病情突然開始快速發展,醫生嘗試了所有的手段都無能為力。

    胡太極和黃艷麗對此也感到非常絕望,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

    他們以前并不信仰神佛,但在胡振云確診漸凍癥之后他們也開始“迷信”了起來,到處求神拜佛,漸漸熱衷于慈善,尤其因為胡振云的病情,他們對其他漸凍癥患者的家屬感同身受,給家庭困難的漸凍癥患者提供了不少資助。

    此外,他們還資助了漸凍癥治療的研究,可惜即便他們投入了很多錢財,想要攻破這樣一種疾病依然不是那么容易的,這些年研究可以說毫無進展。

    其實在劉陽澤聯系他們之前,在西醫給胡振云判了死刑的情況下,胡太極和黃艷麗夫夫也已經開始考慮找中醫了,只是他們對西醫比較了解,對中醫了解不多,暫時還在打聽,沒有想要找誰適合。

    劉陽澤那邊推薦的張安然大夫,胡太極也調查打聽了一下,直到這位確實是非常厲害的國醫圣手,并且這段時間有很多絕癥重癥患者來找他治病,聽說效果非常不錯,所以才決定直接過來。

    至于黃金錄的事情,因為黃金錄還沒有徹底康復,現在黃家暫時沒有對外聲張,只說他還在外面接受治療,而胡家人自己本來也是一團糟,自然沒空關心黃金錄的情況,所以此前并不知道黃金錄也在這邊接受治療。

    直到今天白天胡太極出去接劉星澤他們的時候遇到了開著電動輪椅面色紅潤的黃金錄。

    吃飯的時候,胡太極便和妻子黃艷麗說起了這件事情,“艷麗,我白天看到黃家的那個黃金錄了,他好像也在這邊接受治療,應該也是張安然大夫的病人。我看他應該恢復的不錯,原先他是不是完全癱瘓了?”

    黃艷麗點點頭,說道:“對,之前黃金錄出事的時候,我去探望過他,確實是完全癱瘓了,只能躺在床上,我當時聽說是完全沒希望了。他現在能走了?”

    胡太極神色有些振奮,道:“能不能走我不確定,但我白天看到黃金錄的時候,他是坐在輪椅上的,自己控制電動輪椅,而且和我打招呼的時候手臂這些動作也很靈活,整個人氣色也很好。”

    黃艷麗臉上也露出了驚喜的神色,“真的嗎?如果張大夫能治好黃金錄的話,說明他的醫術真的很高明。我打聽過了,黃金錄的情況和咱們振云在中醫里屬于同一種病,我們振云或許真的有希望了。”

    “嗯!”胡太極重重點頭,“等吃完飯,我們就把振云送過來等著,別讓張大夫等我們。”

    雖然兩人都知道,癱瘓和漸凍癥根本不是一回事,但都默契的不提,胡振云的病情發展到現在這個程度,如果不給自己一點希望,他們做父母的真的支撐不下去。

    于是等張安然一行人回到醫館的時候,就看到了等在門外的胡家一行人。

    張安然其實習慣了患者提前來排隊,雖然他覺得沒必要,除非是急癥,否則都不差這么一天之內的時間。

    看了看胡振云的狀態,張安然打開醫館的門說道:“進來吧,別讓患者在外面吹風。”

    本來胡振云的身體就已經很衰弱了,現在可禁不起任何波折。

    進入醫館之后,張安然給胡振云做了詳細的檢查,之后沉吟良久,看得胡家人著急的不行,但又不敢催促。

    思忖一番之后,張安然說道:“患者的情況比起一般的萎病患者復雜很多,想要治療非常困難。不過如果你們決定在我這里治療的話,我可以試一試。”

    黃艷麗忍不住問道:“張大夫,我兒子的病能治好嗎?”

    張安然搖搖頭,也沒有把話說死,道:“這個我現在現在也不能確定,只能試試。如果你們要在我這里治療的話,目前第一階段需要先控制患者的病情繼續惡化,他的現在病情惡化的速度很快吧?”

    雖然這個答案和他們希望的結果有很大的差距,但胡太極和黃艷麗也清楚胡振云的病本來就希望不大,如果能控制住胡振云的病情,把他的命保住對他們來說也是完全能接受的結果。

    黃艷麗點點頭,說道:“對,我兒子的病確診已經有十幾年了,之前十幾年病情的控制的一直很不錯,但幾個月前他的情況突然開始急速惡化。醫生也找不出原因來,用了很多辦法都控制不住。”

    張安然卻并不意外,解釋道:“之前的十幾年,你們給他用了很多要控制病情吧?那些藥會對身體產生副作用,短時間內還好說,十幾年下來他的身體早就被掏空了。幾個月前他的身體承受能力達到極限,自然就會如此。”

    黃艷麗此前此時也猜測過是不是產生了抗藥性或者類似的原因,此刻聽到張安然這樣說,不由捂住了臉,“原來是這樣,是我們害了他嗎?”

    張安然放緩了聲音,說道:“倒也不能這么說,雖然他之前吃的藥損害了他的身體,但也確實控制住了他的病情,如果沒有吃那些藥,結果未必會比現在更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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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困惑

    ◎三天時間。◎

    張安然本人雖然是個中醫, 但他并不反對西醫,也不覺得中醫和西醫就是對立的關系,只是因為一些歷史遺留問題, 導致了現在國內中醫和西醫相對對立的氛圍。

    誠然, 西醫的藥物和治療方法普遍上對身體的損害和后遺癥都比中醫嚴重, 但西醫也有很多優點。

    比如如果是一個急性闌尾炎的患者找到張安然這里, 除非對方的身體確實不適合做手術, 或者去醫院太不方便,否則張安然也會建議患者直接去醫院里切了。

    雖然現代醫學對闌尾這個器官對人體到底有沒有用還存在爭議,但目前對切除闌尾的人群的觀察可以看出來,至少切除闌尾對人之后的生活并沒有什么影響。

    再比如感冒發燒, 張安然其實并不贊成簡單粗暴地用西藥退熱止痛,目前來說市面上常見的退燒藥比如布洛芬和對乙酰氨基酚,都屬于陣痛退熱藥。

    使用了這兩種藥物之后, 固然可以比較快的退燒止痛,但實際上這兩種藥物都并不能真正治好病, 只能起到緩解癥狀的作用, 藥效過去之后該怎么樣還是得怎么樣。

    但假如真的到了高燒不退的地步, 為了保護人體器官尤其是大腦的安全, 該用退燒藥也要用。

    張安然的想法是不能一發燒就用退燒藥,但可以把退燒藥當成一種最后的手段,在確實高熱退不下來人體無法承受的時候使用, 在這種意義上來說退燒藥還是很有意義的。

    現在胡振云的情況在張安然看來也一樣,在有了云來宮的藥材之前,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對漸凍癥都沒有太好的辦法。

    雙方當然都有一些手段可以延緩病癥的發展, 但張安然說句實話, 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的手段, 很多時候都有點玄學,效果如何因人而異。

    有些人即便接受了最好的治療,也活不了多久,有些人卻能夠帶病存活幾十年,當然生活質量這個……很難保證,畢竟是這樣的病。

    有些人可能西醫治療的效果更好,也有一些人中醫治療的效果更好,這個問題只能說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都沒有研究透徹。

    這一點其實張安然自己也沒有太深刻的了解,主要是他接觸的漸凍癥患者數量不多,也沒有辦法進行對比、觀察,樣本不太夠。

    其實張安然覺得,現在中醫學的發展太慢了,雖然依然有很多中醫在進行相關的研究,卻并沒有多少類似于歷史上的《傷寒雜病論》、《溫病論》這樣的重大成果,很多時候他們都依然在吃老祖宗留下來的老本。

    但中醫學的體系也是一代代發展起來,同樣的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也不是完全正確沒有任何疏漏的。

    張安然在自己給病人診治的過程中,還有和同行的交流中都有發現這樣的一些困惑,如果某些病人明明就是腎精不足,但補腎卻沒有太好的效果。

    還有一些病人,同樣是腎精不足,補腎卻能收到很好的效果。

    這其中的區別到底出在哪里,他們同行之間也有過一些討論,卻始終無法得出能夠令人信服的結論。

    類似這樣的他們目前無法解釋的問題還有很多,張安然覺得,這些問題正式他們現在的中醫傳承者應該去研究去搞明白的問題。

    張安然以前治療過的幾個漸凍癥患者,大部分有比較好的治療效果,雖然并不能治好他們的病,但確實延緩了病情的發展,讓他們能夠有更多的時間正常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但也有一小部分病人,張安然嘗試了幾種不同的治療方案,都沒什么作用,最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減輕他們的痛苦,讓他們活著的時候不那么難受。

    這其中的原因張安然還沒有找出來,所以他也不敢說到底能不能為胡振云提供有效的治療。

    見黃艷麗依然十分痛苦的樣子,張安然說道:“你們可以回去考慮一下,要不要在我這里接受治療。”

    胡太極相對更冷靜一些,詢問道:“張大夫,如果我們在這里接受治療的話,您可以控制住振云的病情嗎?”

    張安然思索了一下說道:“如果你們在我這里接受治療,第一階段我會做的事情包括兩部分,其一是控制患者的病情不再發展,其二是調理患者的身體盡量恢復好更好的狀態。

    “這兩者也可以說是相輔相成的,他現在的病情發展這么快,主要也是因為身體被掏空了,身體本身無法再支持他保持在比較好的狀態。

    “能不能成功現在我不能明確的回答你們,不過如果你們能等三天時間的話,可以留下來試試。假如我的治療方案在三天之后依然沒有任何效果,那就沒有必要繼續在我這里浪費時間了。”

    除了張安然,暫時胡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三天的時候胡太極覺得自己可以等,沒有猶豫做出了決定,“那接下來小兒就拜托張大夫了。”

    張安然看著胡振云的眼睛說道:“作為醫者,我會盡力救治每一個患者。我先給你們開一個方子,這個方子你們明天吃一天,后天早上7點半過來找我。”

    張安然揮筆寫下了一個方子,遞給王祥樂,“長樂,你去抓藥。”

    王祥樂接過方子看了看,就知道哪些藥材要用云來宮的,哪些用普通藥材,點點頭去后面的庫房抓藥,云來宮送過來的藥材都存放在后面的庫房里,只有重癥患者才能用。

    胡家人帶著一副藥離開之后,張安然看向劉星澤,“星澤,你能不能幫我種幾種藥材?”

    云來宮送過來的藥材其實挺隨機的,都是云來宮周圍自然生長的草藥。

    這段時間,張安然在接診的過程中發現了一些重癥患者想要治療還缺少一些藥材,他也是考慮過后才向劉星澤開這個口的,無論劉星澤答不答應,他都不會勉強。

    劉星澤之前就有這個想法了,此刻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隨機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以前也沒有種過藥材,不知道能不能種好。師叔您需要什么藥材?可以列個清單給我。”

    張安然其實也有點不好意思,道:“謝謝。你試試看就好。之后云來宮的藥材,我這邊會以市場價的雙倍收購,抱歉給不了更高的價格了。不過如果你們那邊人手不足,我可以安排人過去幫忙負責藥材的照料和采收。”

    考慮到并不是所有的患者都有黃金錄、胡振云這樣的家境,看病對他們的家庭經濟負擔本來就很重,目前張安然開云來宮的藥材和普通藥材都是一個價格,后續他確實有漲價的打算,但也不可能漲太多,確實給不了更高價。

    劉星澤露出一個笑容,說道:“價格沒關系,師叔您知道的,我不差錢,也不在意錢。如果我種出來的藥材能夠幫助更多人,拯救更多的生命,對我來說這比賺錢更有意義。”

    張安然深色溫和,“你是個好孩子。”

    劉星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說道:“對了師叔,您有認識種植中草藥的專業人士嗎?如果有認識的話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我想要學習一下中草藥種植的知識。”

    張安然認真思考了一下,說道:“這方面的專家我還真認識幾個,這樣吧,我先去了解一下他們這段時間有沒有時間,找個適合的人選給你介紹。”

    他說的專家都是中藥材種植領域的大佬級別人物,不過他也不擔心這些人會不愿意教劉星澤,就憑劉星澤種出來的藥材的藥效,那些人就比不上劉星澤,絕對會把他當成寶的。

    劉星澤乖巧點頭,“那麻煩師叔了。”

    張安然笑起來,道:“這算什么麻煩?你要是多寫點本事,種出來好藥材,最后我不是也能受益嗎?”

    劉星澤也露出一個笑容,雖然他覺得其實收益的應該是患者才對。

    張安然現在在中醫學界的地位,即便沒有這些藥材也并不會改變什么,他只是想要救治更多患者罷了。

    劉星澤懷著雀躍的心情回到房間里……看經濟學的書。

    目前來說劉星澤現在的任務主要就是四個,農學論文、經濟學論文、學習中醫和自習中草藥種植。

    農學論文現在還缺數據,暫時只能先放著。

    經濟學論文劉星澤還在看書,看書學習倒是挺簡單的,有問題也可以及時和李金文教授交流,但……論文要寫什么目前劉星澤還毫無頭緒。

    中醫學習現在主要是白天跟著王祥樂學,張長蘇樂得不用自己來,已經處于放養吃草的狀態了,雖然這段時間張長蘇也沒有休息,坐診的時候患者也從一開始的沒幾個人到現在積累了不少慕名而來的。

    醫生這個圈子,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普通人周圍沒人得什么嚴重疾病的時候,是根本一無所知的,但當然有了需求,患者和患者家屬就會到處打聽,好的醫生在患者圈子里是很容易出名的。

    而中藥草的種植,劉星澤現在主要就是在看視頻學習一些基礎知識,等到后面基礎知識了解的差不多了,他再考慮該怎么深入學習。

    至少現在這個階段的學習對劉星澤來說還是比較輕松的。

    唯一讓他感覺有點不知道該不該煩惱的是,喜歡他的老師太多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老師之間還會互相攀比。

    此時的他并不知道,明天他大概又要多一個老師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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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希望

    ◎把好運傳給你們。◎

    第二天一大早, 黃金錄喝完藥就和父親黃永春一起去胡家拜訪。

    胡家此時才剛剛吃了早飯沒一會兒,給胡振云的藥還沒熬好,院子里的小煤爐上放著的砂鍋正在蒸騰著熱氣。

    胡太極和黃艷麗的狀態都不是很好, 但還是強打起精神接待了黃永春和黃金錄父子。

    雙方互相打了招呼, 黃永春把帶過來的禮物遞給胡太極, 說道:“昨天小鹿就跟我說遇到你們了, 我猜你們是為了振云的事情來的, 考慮到你們昨天剛來肯定有些忙亂,我就沒來打擾。

    “這是之前小鹿恢復階段用過的東西,雖然是舊的,我就是想著把小鹿好運傳給你們家振云, 希望他也能快點好起來。”

    今天上門帶什么東西,黃永春也是很頭疼的,太重了沒什么意思, 太輕了又顯得不重視,想來想去這些東西可能最適合。

    胡太極和黃艷麗也確實很喜歡, 他們一開始有些勉強的笑容都變得真實了不少, 胡太極感動地握著黃永春的手, 說道:“永春, 謝謝你,這些東西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讓振云用上。對了, 小鹿恢復得怎么樣了?”

    提到兒子的病情,黃永春也很開心,笑道:“小鹿恢復的很好, 張大夫說小鹿恢復的情況比他一開始預測的更好更快, 他現在已經很夠自己走路了, 就是不能負重不能運動,也不能站立、走動太久,其他方面都沒什么問題。

    “張大夫說,小鹿以后基本上都像普通人一樣正常生活,就是不能做劇烈運動。不過這樣也好,如果以后小鹿繼續去搞什么極限運動,我心臟可受不了了。對了,你們昨天去見過張大夫了吧?振云的情況張大夫怎么說?”

    此時黃金錄依然是作者輪椅過來的,胡太極和黃艷麗都很看出來黃金錄狀態不錯,但沒想到他已經能自己走路了,想到幾個月前黃金錄的樣子,兩人也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心里對張安然也更有信心了。

    但想到自己的兒子胡振云,兩人依然有些有心。

    胡太極道:“昨天晚上去找過張大夫了,張大夫好心,下班時間給振云看的。但他沒有給我們明確的答復,說是先給振云治療三天看看效果,如果振云的情況沒有好轉,那他可能就無能為力了。”

    黃永春沒想到張安然會這么說,但想想胡振云的情況確實和黃金錄不同,也就能夠理解了,嘆了口氣道:“你們也別太擔心,既然張大夫愿意試試,那就肯定還是有希望的。我們第一次帶小鹿來的時候,張大夫直接讓我們走。”

    想到他們一家人當時的絕望,黃永春非常能理解胡家人的心情,但他也不可能幫張安然打包票。

    胡太極和黃艷麗倒是不知道他們還有這一出,驚奇地問道:“那你們后來?”

    黃永春露出笑容,說道:“后來我們本來就回去了,結果沒過幾天,張大夫又給我們打電話,說他得到了一批效果很好的藥材,可能對小鹿的病有幫助,問我們要不要回來試試,我就趕緊帶著小鹿回來了。”

    說到這里,黃永春在黃金錄的腦袋了薅了一把,嫌棄道:“一開始這小兔崽子還不愿意來,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結果治療的第一天身體就有知覺了。”

    黃金錄不滿地抱住自己的腦袋揮開黃永春的手,抱怨道:“你說歸說,干嘛弄亂我發型?!”

    “臭小子。”黃永春笑罵一聲收回手,對胡太極夫婦道,“小鹿剛出事的時候,我們家有多絕望你們也知道的,現在這小子都知道臭美了。你們也不要放棄希望,只要人還在,總是有可能的。”

    胡太極勉強笑了笑,說道:“但愿,但愿振云也能好起來。”

    在有明確的答案之前,胡太極和黃艷麗是永遠沒辦法放心的。

    黃永春也清楚這一點,并沒有繼續說這個,轉而道:“你們剛來對這邊的情況可能不熟悉,我們在這邊已經呆了好幾個月了,你們要是遇到什么問題可以來找我。”

    胡太極沒有拒絕黃永春的好意,主要這次是過來給胡振云看病的,有一個熟悉這里的人很多事確實更方便,“永春,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謝謝。”

    黃永春拍拍胡太極的肩膀,“客氣什么,咱們現在也算是鄰居了,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

    內心里黃永春還是對張安然很有信心的,尋思著等胡振云的病情穩定下來,胡太極有心情的,他就把人拉進自己的太極劍社團里,人家名字就叫太極,多有緣分啊?

    說不定黃艷麗也對太極劍感興趣,這樣他的社團就能一次性多兩個成員了,就算沒興趣,鍛煉身體也很好啊。

    送走黃家父子沒多久,黃艷麗小心翼翼地給胡振云把藥給喂了下去,然后期待地問道:“振云,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胡振云現在的心態其實比當初的黃金錄好多了,主要黃金錄是發生了意外,短時間從一個能蹦能跳的健康成年人到只能攤在床上的癱瘓患者,不得不永遠離開熱愛的極限運動,甚至連正常行動都做不到,接受不了很正常。

    胡振云就不同了,作為已經確診十幾年的漸凍癥患者,他早就知道自己會有這一天,早已做好了心里預設,當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他確實很難過,但并不會突然崩潰。

    而這十幾年來,父母和身邊其他親友的堅持,也讓胡振云知道有很多人在意著他的生命,所以他并不想放棄希望,至少在死前他想要盡量活下去,盡量活得好一點。

    但如果不行,胡振云十分坦然,他已經努力過了,不管最后結果如何,他都能接受命運的安排。

    聽著黃艷麗的問題,胡振云認真思考了一下,道:“很苦。”

    其實他還想要點味道比較重的東西,去去嘴里的苦澀怪味來的,但這句話太長了,對胡振云現在的語言能力來說有點負擔,他就干脆不說了。

    黃艷麗愣了一下,隨即有些哭笑不得,趕緊把之前給他準備的蜜餞塞進了他的嘴里。

    她沒想到現在這個時候,胡振云還有和她開玩笑逗她開心的心情,但就連胡振云本人都這么樂觀,她有什么理由一直哭喪著臉呢?

    胡太極也說道:“藥才剛喝下去呢,就算是西藥見效也沒有這么快的,等晚上再看看效果。”

    黃艷麗也知道自己太著急了,不再問效果,轉而道:“振云,早上太陽不錯,而且也比較柔和,媽媽推你去院子里曬曬太陽好嗎?”

    “好。”胡振云總是樂于答應母親的要求,而且他自己其實也不喜歡呆在陰暗的房間里,他也同樣向往著外面的陽光。

    ……

    劉星澤是午休的時候,才知道張安然給他介紹的中草藥種植的老師是誰。

    “夏國中醫藥大學的徐勇教授?他愿意教我嗎?”劉星澤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倒不是劉星澤對張安然沒信心,主要是他自己覺得他就是一個外行人,只是想要學點東西好種藥材而已,而不是準備搞這方面的學術研究,讓徐勇教授來教他未免也太夸張了吧?

    一般人可能不知道徐勇教授,劉星澤以前也不知道,但他這些天不是在自學中藥材種植的知識嘛,就了解了一些這方面的內容,知道徐勇教授是目前這個領域的大佬級人物。

    很多重要中藥材的人工種植方法、以及人工種植中藥材如何最大限度保證中草藥藥性這方面,徐勇教授都是權威人物,這個方面的很多方法都是他研究出來的。

    劉星澤還以為就自己這種外行人隨便學學的情況,來個專門搞中藥材種植的藥農教教他就不錯了,誰知道張安然直接找來了個王炸。

    一時之間,劉星澤又是驚喜,又是感覺壓力有點大。

    畢竟人家一個頂級大佬教他,他要是還只想著隨便學學好種藥材,感覺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啊?

    張安然淡定地道:“他為什么不愿意教你?你種出來的草藥藥效比他種出來的好多了,要是從這方面來論,該他拜你為師才對。”

    劉星澤有點不好意思,那他這不是作弊了嗎?

    張安然喝了口茶,道:“放心吧,他很愿意教你,你想學什么就跟他學什么,不用有心理負擔。我已經把你的電話號碼給他了,他之后有空會聯系你,你別把他當推銷電話或者詐騙電話就行。”

    劉星澤點點頭,覺得師叔能說得這么輕松是因為他和徐勇教授交情好,但自己就不行了,對徐勇教授還是不能太隨便。

    但不管怎么說,能夠跟著更厲害的人就能學到更多東西,劉星澤心里還是挺樂意的。

    劉星澤這邊緊張兮兮,一直等到晚上才接到徐勇教授的電話。

    其實徐勇教授心里也挺迫不及待的,主要是張安然告訴他劉星澤白天有事,讓他不要打擾,所以他才拖到了現在。

    兩人現在電話里進行了一番溝通,算是對彼此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都感覺對方挺好交流,各自的情緒都平復了不少。

    徐勇教授也了解了一下劉星澤的情況,重點問了一下他對中草藥種植的了解,以及他現在的時間安排,在了解了大致情況之后就有了想法。

    徐勇教授也是帶出了很多優秀學生的,對于教學安排那是信手拈來,道:“那我稍后給你發個書單,你先看書,有問題我們線上聯系。等你什么時候回云來宮再跟我聯系,我過去實地看看情況。”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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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好轉

    ◎媽,別哭,是好事。◎

    在教學計劃的安排上, 劉星澤完全聽從于劉勇教授,收到書單之后馬上發給了自己的助理鄭江發了過去,由鄭江幫他采購這些書。

    但這些書雖然并不難買, 肯定也不可能這么快就送到劉星澤的手里, 目前劉星澤的主要安排還是和以前差不多。

    次日早上劉星澤在天師府做完早課和張安然等人一起返回醫館, 就看到和那天晚上一樣, 胡家人已經推著胡振云等在醫館門外了, 此時門外還沒有其他患者,他們都知道要等醫館開門才開始排隊。

    就算是不了解這個規矩的,也會有了解情況的人給他們科普,另外患者掛號成功的時候自動回復的內容也會有相關的解釋, 雖然有些人并不會看這一長串的內容。

    王祥樂過去開門,張安然神色自然地和胡家人打招呼,并道:“等多久了?不用這么早來的。”

    胡太極連忙笑道:“張大夫早, 各位大夫早上好。我們也是剛來,來之前我問了黃永春, 他說您早上一般是這個時間過來的, 所以就稍微提早了兩分鐘來。哦哦, 黃永春就是黃金錄的父親, 我們以前就認識。”

    醫館的門已經打開了,張安然招呼胡家人推著胡振云進去,看了看胡振云的神采, 說道:“我知道黃永春,他在這邊還挺活躍的。你們認識挺好,他對這邊的情況很熟悉, 也很熱心, 你們有什么不了解的話也可以去問他。”

    醫館門口有無障礙通道, 胡太極推著胡振云進去,口中說道:“永春確實很熱心,這兩天幫了我們不少忙,多虧有他我們才不至于手忙腳亂的。”

    張安然笑了笑,又詢問胡振云,“振云今天感覺怎么樣?”

    在場的大夫都能看出來,胡振云的臉色、精氣神,和他們前天晚上看到的情況并沒有什么改變,但這并不奇怪,他的病情這么嚴重,云來宮的藥材也不是仙丹,不可能這么快就讓他好起來。

    胡振云卻露出了笑容,雖然說話很吃力,依然說道:“很好……張大夫……我感覺……很輕松。”

    胡太極也跟著說道:“張大夫,您給開的藥很有效。以前振云不僅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還幾乎一直處在痛苦之中,昨天喝了您的藥之后,他對身體的控制能力雖然沒有改善,但整個人都感覺舒服多了。”

    胡太極和黃艷麗已經堅定了要在張安然這里治療的決心,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挽救胡振云的性命了,至少在人生的最后時刻也要讓他好受一些。

    以前胡振云一直在接受西醫治療,一開始倒是還好,但是后來可能是因為吃的藥太多了,很多副作用都很嚴重,這也讓胡振云非常痛苦。

    胡太極和黃艷麗都知道,胡振云堅持到現在并不容易,治療花費的金錢都是其次的,治療的過程本身就給胡振云帶來的很多的痛苦,但胡振云為了不讓他們擔心一直不說,能忍就忍。

    可是胡太極和黃艷麗又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呢?

    想到胡振云那么痛苦的樣子,有時候他們也會想,是不是放棄治療,是不是讓孩子走得輕松一點更好呢?

    可就當是他們自私吧,他們真的不愿意失去這個孩子。

    胡太極和黃艷麗也懷疑,病情開始急轉直下之后,胡振云的痛苦是不是也有之前積累的藥物副作用爆發出來的原因,這讓他們內心非常煎熬。

    張安然坐下給胡振云做了檢查,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有效果就好,這說明振云的身體對這些藥材比較適應。這樣,我今天重新給你們開個方子,還是吃一天,明天早上你們也這個時間過來找我。”

    胡太極和黃艷麗連連點頭,連聲道:“好好好,辛苦您了張大夫。”

    其實他們還想問問張安然胡振云現在的情況怎么樣,但理智上他們也知道胡振云的病情不可能一天就有大的改善,而且說好了先看三天,便忍住了,等王祥樂給他們抓好藥,千恩萬謝地帶著藥離開。

    劉星澤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有些感慨,不管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在疾病面前都是平等的。

    看著胡太極和黃艷麗的表現,劉星澤都有些擔心自己家里人了,最后決定以后多給他們送些自己種的蔬菜水果過去,里面含有靈氣,人類長期服用不說百病不生,但對改善體質增強免疫力確實是很有好處的。

    ……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盡管在胡家人眼里,這一天似乎過分漫長。

    來到上清鎮的第四天早上,胡家人再次出現在醫館,滿心都是激動。

    黃艷麗眼眶通紅,對張安然道:“張大夫,您的藥很有效,真很有效,喝了昨天的藥之后,振云說話比以前流暢多了。”

    胡振云對黃艷麗笑:“媽,別哭,是好事。”

    在場的人從這句簡短的話之中,都能夠看出他的好轉,盡管他說的還是短句,但比起昨天那種只能一兩個字往外蹦,說上一兩個字就要休息好一會兒,好像隨時會斷氣的樣子,真的好太多了。

    黃艷麗激動地連連點頭,“我不哭,我不哭,我就是太激動了。張大夫,謝謝您,您是我們全家的恩人。”

    張安然依然很淡然地安撫了胡家人的情緒,檢查了胡振云的情況之后,又給他開了一個新方子,依然只吃一天。

    ……

    第五天早上,胡家人出現在醫館里的時候整一個詮釋了什么叫做歡天喜地。

    胡太極激動地握著張安然的手,道:“張大夫,您真的是神醫啊!之前振云就有吞咽困難的情況,不管是吃東西還是喝水都容易嗆到,尤其是喝水要特別小心。吃了昨天的藥之后,這種情況已經好很多了。”

    別怪胡家人這么激動,雖然現在的胡振云的情況距離徹底好起來依然有非常大的差距,但他們已經看到了希望。

    這可是漸凍癥啊,只聽說過患者的情況越來越糟糕的,哪怕是以前接受的治療,也只是延緩病情的發展,從來沒有聽說過漸凍癥的病情進程是能逆轉的,但現在這種逆轉真的實現了。

    胡家人覺得,張安然可能是唯一有希望治好胡振云的人,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一定要讓胡振云在張安然這里接受治療。

    同時他們也萬分感激向他們推薦了張安然的劉家人,要不是劉家人的推薦,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張安然,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碰壁呢。

    和他們比起來,張安然的表現就平靜多了,他像之前一樣給胡振云做了檢查。

    檢查完畢,他沉吟了一下說道:“振云的情況還不錯,如果你們覺得適合接下來可以繼續在我這里接受治療。不過我也不能保證最后能恢復到什么程度,能否徹底痊愈,即便痊愈有會不會復發。”

    黃艷麗連連點頭,眼中含淚說道:“張大夫,我們明白,振云的病我們心里有數,您只管治療,能治到什么程度就治到什么程度。”

    既然患者家屬都這么說了,張安然也干脆,直接提筆開始開方,一邊寫字一邊說道:“那我先再給他開個方子,這個方子要吃七天,七天之后你們再來找我,我再給他調整藥方。你們住在鎮上,中間要有什么問題也可以來。”

    ……

    胡家人就這樣在上清鎮住了下來,情況穩定下來之后,胡太極和黃艷麗還親自帶著禮物上門來找劉星澤道謝。

    就是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們準備的禮物是黃金打造的一套五谷首飾,非常精美漂亮,應該是特意定制的。

    從拿出來的時間來看,應該是在來上清鎮之前他們就定制了這套首飾,大概是聽說劉星澤愛上了種田的事情吧,就感覺還是有點奇怪。

    不過禮物劉星澤還是收下來了,這樣的禮物在他們之間并不算很貴重,重要的還是其中的心意,劉星澤如果拒絕反倒會讓對方不安。

    而之后的時間里,胡家人和黃家人倒是走得挺近的,黃金錄和胡振云兩個年輕人彼此之間關系也很快好了起來,還能互相交流康復心得,這也和他們兩個人都比較樂觀堅強有關系。

    在劉星澤他們離開上清鎮的時候,黃金錄已經完全可以不依靠輪椅行動了,只是每天依然要注意活動量,不能過度。

    胡振云的情況也有很大的好轉,這主要體現在他的身體狀態的好轉,至于對身體的控制能力,暫時依然控制不了脖子以下,但胡家人都很有信心,也不再像一開始那樣悲觀擔憂了。

    這一點最好的證明就是,胡太極和黃艷麗夫婦成功被黃永春發展成了太極線愛好者社團的成員,每天背著劍和黃永春一起去舞劍。

    胡太極這個名字可能真的沒取錯,他學太極劍的速度特別快,學的特別好,讓黃永春激動地表示,等黃金錄的病好了,他離開上清鎮的時候,一定把社長的位置傳給胡太極。

    胡太極對此表示有點無奈,他之所以學的快是因為他以前學過的,只是太久沒有撿起來了,再加上他以前學的和天師府道長教的并不完全一樣,可他不是純粹的初學者,和真的初學者比學習速度,就多少有點欺負人了啊。

    黃艷麗的反應是躲到一邊偷笑。

    他們夫妻兩這十幾年來,為了胡振云的病,已經很久沒有這么輕松了,現在胡振云的病有了希望,他們也重新開了新的生活,真的是太好了。

    第75章 痰熱內擾

    ◎你把鄰居的臉給啃了!◎

    劉星澤他們一行人下了飛機又轉車回到了成澤山腳下的小澤村, 剛下車他們就發現今天的小澤村似乎有點混亂。

    村民們吵吵嚷嚷地圍著一個被綁在中間的老年男子大聲議論,但因為大家都在各說各的,聲音非常嘈雜聽不清楚。

    這是被人群擠在外圍干著急的王鳳廣一轉頭眼尖地看見了張長蘇他們一行人, 連忙高聲招呼道:“張仙長, 你們回來了!大家都別吵了, 張仙長回來了, 快請張仙長來看看!”

    在中間位置的其中一方有一個村民下意識地說道:“現在還不確定老鄭是病了還是中邪了呢?”

    王鳳廣罵道:“管他是病了還是中邪了, 張仙長不都能看嗎?別廢話,這都什么時候了,快點把位置讓開,讓張仙長過來。”

    那人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蠢話, 閉口不言了。

    之前王鳳廣的高血壓被治好之后,小澤村的村民就知道張長蘇的醫術都很厲害了。

    后來他們村里的村醫張承志去跟張長蘇學醫,縣里還想要安排更多人來學, 村民們才知道張長蘇的父親是全國有名的國醫圣手,對他的醫術更加信任。

    剛剛這個村民也就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們之前爭辯半天, 也是擔心“老鄭”的情況, 怕耽誤了時間, 既然有張長蘇這個既是玄門修士又是厲害中醫的人在,讓他給看看再適合不過。

    張長蘇也不推拒,就著村民們讓開的通道, 帶著劉星澤、張承志走進了人群之中。

    人群中間被五花大綁的是大概看起來年紀挺大的老人,張長蘇并不認識他,應該不是云來宮的香客, 他的體型很胖, 在這個年紀的老人之中也是比較罕見的。

    周圍人群的聲音安靜下來之后, 張長蘇他們可以聽到這個老人在奮力掙扎的同時口中一直在發出嘶吼,他并沒有在說話,發出的聲音與其說是人類的聲音,倒不如說更像是野獸的吼叫,也難怪村里人會覺得他中邪了。

    但張長蘇一直很確定,他并非中邪,應該是生病了,實際上現在這個時代,真正的靈異事件是很少的,大多數所謂的靈異事件都是當事人自己想太多或者故意想要制造噱頭。

    張長蘇蹲下來給肥胖老人做檢查的時候,劉星澤正在詢問王鳳廣具體的事由。

    王鳳廣此時也跟著他們來到了人群中心的位置,說道:“這是我們村子里的鄭璞玉,他老伴早幾年就沒了,家里的小輩都在城里生活,跟我一樣也是一個人在村子里住。

    “之前他也一直都挺好的,他年輕的時候是很當廚師的,雖然是胖了點,但身體不錯的,昨天我還和他一起散步聊天呢,他說他感覺最近可能吃太辣了,有點上火。

    “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前吧,老鄭鄰居說他突然從家里沖了出來,而且還一直發出奇怪的吼叫聲,就跟現在這樣叫。他擔心老鄭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就喊他。”

    說到這里,王鳳廣的臉色變得有點古怪,繼續說道:“不叫還好,這一叫老鄭就沖著鄰居過去了,把鄰居撲倒在地上,用指甲抓,還用牙咬,把人給嚇得不輕。幸好附近有其他村民看到了,把鄰居給救了出來。

    “但是老鄭還是繼續發狂,在村子里到處跑,我們沒辦法就只能去追,好不容易追到了人,怕他再跑了也怕他發狂傷人,只好先把他綁起來了。”

    劉星澤聽了問道:“那那位鄰居在哪?”

    王鳳廣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鄰居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他被老鄭推到扭傷了腰,腿好像也摔到了,不知道有沒有骨折。還有就是……臉上被咬傷了,也得趕緊處理。”

    劉星澤:“……”

    扭傷腰摔傷退都還算正常,臉上被啃咬受傷……他想象也感覺挺滲人的,這也未必是喪尸啊?

    他倒是聽說過有一種違禁品的吸食者,有出現過啃臉行為的,不過老爺子這么大一把年紀了,不至于這么新潮吧?

    而且這體型看起來也不像是癮君子啊。

    張長蘇看了一眼表情明顯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的劉星澤,沒搭理他,看向和自己一起給鄭璞玉老人做了檢查的張承志,詢問道:“你覺得是怎么回事?”

    其實張承志聽了王鳳廣的話,又看了鄭璞玉老人的癥狀,第一反應就是譫妄。

    主要他以前是做村醫的,村子里都是老年人,他對老年人常得的病更了解一些,譫妄就是一種容易在老年人身上發生但又很容易被人忽視的疾病。

    而從中醫的角度,張承志也有自己的判斷,這段時間在上清鎮一直跟著王祥樂實踐,張承志對自己的診斷也多了許多自然,他沒有什么遲疑道:“應該是痰熱內擾所致。”

    那邊,劉星澤還在詢問王鳳廣昨天和鄭璞玉散步聊天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他又什么癥狀或者他自己有沒有說過具體癥狀。

    王鳳廣想了想,說道:“當時我看老鄭喝了不少水,他自己說他總是覺得口干口苦,還有些便秘,胸口也有點悶悶的不舒服。哦,對了,我看到他還有打嗝,打了蠻久的一直不停。”

    劉星澤也聽到了張承志的判斷,說道:“痰熱犯胃,導致胃失和降于是呃逆;痰熱上擾心神,導致神智失常;痰熱內阻,導致氣機運行不暢,因而胸悶。”

    張長蘇聽他們說完,又問道:“如何治療?”

    周圍的人這是都聽明白了,知道是生病而不是中邪,那些因為擔心被牽連離得比較遠的人也湊上來看稀奇了,這樣的病他們還從來沒見過呢。

    什么痰熱內擾他們聽不懂,但是鄭璞玉的癥狀吧,他們覺得和瘋子差不多,懷疑鄭璞玉是不是得精神病了,圍在旁邊議論紛紛。

    之前陪著無妄之災的鄰居一起去醫院的村醫也就是那個縣里給張承志安排的助理回來了,被周圍的村民看到還被追問鄭璞玉是不是得了精神病。

    助理小哥也是一臉莫名其妙,他也不是學中醫的,張承志和劉星澤說的這些他完全沒懂啊,不過還真別說,他也覺得鄭璞玉這情況挺像精神分裂癥的。

    至于說譫妄,不好意思,譫妄實際上并不是一種病,而是一種綜合征,有很多原因都會表現出譫妄的癥狀。

    劉星澤謙虛地把機會讓給張承志,張承志也不推讓,思索了一番道:“既然是痰熱內擾,應當清熱化痰。”

    在上清鎮的時候,劉星澤和張承志有都過不少次給病人開方的經歷,雖然開的方子都要經過王祥樂的審核才能用,不過到后面他們開的方子已經基本上沒什么問題可以直接用了。

    此時,張承志也不怯場,沉吟了一會兒口頭開了一個方子,請張長蘇指正。

    張長蘇聽后,沒有更改張承志使用的藥材,但做了適當的增減,只是做了修改之后,他又道:“但村子里并沒有足夠的中藥材儲備,把人送到山上去不適合,現在去外面買藥時間也太長了,還有別的辦法嗎?”

    張承志還是在方劑方面比較有心得,別的治療方案倒也不至于是他的知識盲區,這段時間他們在上清鎮那邊還是學了不少東西的,但……確實沒那么有把握了。

    他沉吟了一下,道:“若是湯藥來不及,可以行針刺治療,使用平補平瀉法。”

    認真思索了一番,張承志不太確定地報出了幾個穴位的名字。

    這次張長蘇沒有評價,抬頭對周圍的村民道:“來兩個人幫忙,把他抬到衛生室去。”

    村民們互相看了看,對鄭璞玉還是有些忌憚的,不過想到他都已經被綁起來了,沒辦法再傷人,還是有三個相對來說身強體健的村民出來,合力一起把鄭璞玉抬到了村里的衛生室去,放到了衛生室里唯一一張病床上。

    張承志對這里的環境十分熟悉,幫忙把鄭璞玉用束縛帶給固定在了床上。

    張長蘇拿出隨身攜帶的針具,消毒之后開始進針,一邊針刺一邊給張承志和劉星澤講解手法以及注意要點,至于穴位就不需要他解釋了,學針刺手法如果連穴位都認不全還學什么?

    平補平瀉法是先瀉后補,就針刺手法來說,本身是屬于比較簡單的,當然要掌握還是需要足夠的練習。

    村民們擠在窗外看著,看見鄭璞玉身上被扎了那么多針,頓時感覺有點幻痛。

    然而隨著針刺治療的進行,慢慢的一直在奮力掙扎的鄭璞玉還真平靜了下來,最后似乎是睡著了一般。

    留針十五分鐘左右,張長蘇就取了針,回頭看向旁邊的村長,詢問道:“患者家屬呢?回來了嗎?”

    他之前也聽到了王鳳廣說的,知道鄭璞玉是村子里的獨居老人,后代都在外面生活,但老人出了這么大事,肯定也得有人趕回來處理吧?

    村長抹了把汗說道:“早就通知他兒子了,他大兒子住在縣城,說是馬上趕回來,現在應該快到了吧。”

    張長蘇收起針具的時候,劉星澤和張承志已經一起解開了鄭璞玉身上的束縛帶。

    村長目光一直在鄭璞玉身上停留,看著這一幕有些心驚膽戰,問道:“張仙長……這個,老鄭沒事了嗎?不會又發狂傷人吧?”

    他作為這個養老村的村長,本身也是村子里生活的人,只是比較有威望,大家都推舉他做這個村長,但他平時其實也沒有什么事情,除了一些和鎮里對接的工作,另外就是處理一些村子里的瑣事之外,就和普通村民一樣。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實在不想自己管理的村子里發生這種事情啊,村長愁眉苦臉地想著。

    張長蘇淡然道:“暫時沒事了,不過如果不根治的話,以后可能還會發作。這樣吧,我給你們留個方子,等患者醒了和家屬商量一下,看看他們準備怎么治療。如果他們想要在我這里治療,這個方子吃七天,七天后來云來宮。”

    村長只是個村長,也沒辦法幫鄭璞玉做決定,聞言連連點頭,“那就麻煩您了,張仙長。對了,您的診費多少?我給您結一下。”

    現在鄭璞玉沒醒,他家里人也還沒到,這個費用只能是村長墊付了。

    不過村長也不擔心鄭璞玉不還,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做人不能這么不講究。

    張長蘇報了一個價給村長,就是現在醫院和醫館普遍的價格,診斷費+針刺治療的費用,加起來不到一百,可以說非常實惠了。

    村長給張長蘇轉了賬,張承志也把方子寫好了,沒有給村長,而是給了村醫助理,道:“如果鄭家人打算接受中醫治療,你就把這個方子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去要點抓藥。一共七天的藥,一副藥分早晚兩次喝。”

    小助理其實和張承志也不太熟悉,但他知道又不是張承志要跟著張長蘇學習,他這個連執醫證都沒有考出來的人是根本沒有機會拿到這個職位的,想要繼續當醫生幾乎不可能。

    雖然也不是說醫學院畢業就一定得當醫生了,改行去做別的,或者去醫藥公司工作的醫學生也不少,但小助理還是想要當醫生的,哪怕是村醫。

    而且張承志的經歷也給了他激勵,他現在是張承志的助理,以后說不定也能有機會。

    他現在的打算就是繼續準備考執醫證,考到執醫證之后,才有可能有更多的機會。

    因此對張承志,小助理還是挺信服的,更何況現在這里還有張承志的師父中醫大佬張長蘇仙長在,那就更加沒有任何疑問了。

    看藥方也開好了,村長看了眼時間,不好意思地說道:“張仙長,您這幫了我們大忙了,原本應該請您幾位一起吃個飯,但是我看這個時間也不早了,不知道你們是準備在村里留一晚上還是直接山上?”

    這話聽著挺像是趕人的,村長是真的尷尬,但他們村子里條件也不太好,他還真不太好意思留人下來過夜,而如果要上山,再不走可能就來不及了。

    幸好張長蘇并不在意這種形式,實際上他本來也準備要走了,否則也不會和村長囑咐那些,要留在村子里過夜的話,完全可以等到鄭璞玉醒來,也能等到鄭璞玉家人過來。

    張承志最后囑咐了小助理兩句,一行人就離開村子上山了。

    他們離開半個小時后,鄭璞玉悠悠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一臉莫名地按著自己的腦袋,詢問道:“小周?我怎么在這里?我暈倒了嗎?”

    村醫助理小周已經知道了鄭璞玉的情況在西醫上屬于譫妄,因此見他這樣也不驚訝,只是問道:“鄭老伯,你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嗎?一點記憶都沒有嗎?”

    大多數譫妄患者,醒來之后會失去所有記憶,也有一部分患者醒來之后會記得一些記憶片段。

    鄭璞玉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茫然地道:“我就記得我在家里吃完飯洗了碗,感覺腦袋有點暈,后來就不記得了,我是不是暈倒了吧?誰把我送過來的?”

    小周還沒說什么,窗戶外面圍觀的村民就憋不住了,把鄭璞玉發病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跟他說了,尤其強調了他弄傷了鄰居的事情。

    雖說村子里大家平時也沒什么矛盾,但鄭璞玉傷了人這件事情,即便他是因為生病,對方肯定也不能就這么算了,至少醫藥費鄭璞玉得出吧?

    鄭璞玉聽完只覺得匪夷所思,不敢置信地問道:“你們說的是真的嗎?該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說話的村民不滿地道:“誰跟你開這種玩笑?人老肖現在還在醫院里躺著呢?咱們村子里不是撞了監控嗎?你要是不信,咱們就去看監控。”

    鄭璞玉覺得村里人應該不至于跟他開這種玩笑,但這事未免也太離譜了,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決定還是去看看監控。

    小周并不阻止鄭璞玉離開,只是在鄭璞玉走之前,把張長蘇和張承志的叮囑都和他說了,讓他如果決定要接受中醫治療,就來他這里拿藥方。

    想了想,小周最后又補充了一句,“對了,鄭老伯,你的治療費是村長幫你墊付的,你等會兒記得還給村長。”

    小周也知道這沒多少錢的事情,鄉里鄉親的,村長還真未必好意思催要,還是他這個外人又是村醫的說出來適合。

    鄭璞玉更多心思還在村民們說的內容上,沒太在意地點點頭,就跟著一起去村委會看監控了。

    而鄭璞玉的大兒子鄭勇直到鄭璞玉醒來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才抵達小澤村,看到他出現,村長有些不滿地說道:“怎么現在才來?”

    鄭勇下了車就跑過來,跑得滿頭大汗,喘著氣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之前在外面出差,接到電話就請假趕回來了。村長,我爸怎么樣了?”

    “小勇。”這個時候,鄭璞玉從村長身后探出頭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正常的樣子。

    “爸。”鄭勇喊了他一聲,然后感覺有哪里不對,認真看了看自己親爹的情況,好像沒什么問題啊,于是他又看向村長。

    村長冷著臉把鄭璞玉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最后說道:“要怎么治療你們自己商量著辦,但是老肖那邊醫藥費你們得出。”

    鄭勇和之前鄭璞玉同款的懵逼臉,村長也不多話,直接把之前鄭璞玉看過一遍的監控視頻又找出來給鄭勇也看了一遍。

    鄭勇看完:“……”

    他抹了把臉,道:“是,肖叔的醫藥費我們肯定出。這樣,我打算明天早上就帶我爸去醫院看病,等我爸這邊安頓好,我就去看肖叔。”

    至于中醫治療,鄭勇是不信中醫真能治好病的,至于說讓鄭璞玉清醒過來,說不定鄭璞玉本來就要清醒過來了呢?

    精神病患者不是也有間歇性精神病發作的嗎?

    好一陣壞一陣的很正常。

    之前小澤村的其他老人基本上都去了云來宮找張長蘇看過病,只有鄭璞玉沒去過,就是因為鄭勇不贊成,不想父親去吃那些在他看來奇奇怪怪完全沒用的藥,鄭璞玉拗不過他就沒去。

    至于說張長蘇治好王鳳廣高血壓的事情,鄭勇也根本不相信,覺得這里面肯定有問題,誰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搞不好過一段時間,王鳳廣的高血壓又發作了,到時候人家還有話說,說王鳳廣是又得了高血壓什么的。

    鄭勇還覺得王鳳廣的兒子傻的,王鳳廣年紀大了信這些不奇怪,他一個年輕人居然也信這些。

    不過雖然心里是這么想的,鄭勇倒也沒有蠢到去和人家說這個,就是在家里不讓鄭璞玉去云來宮。

    中醫在他看來就已經夠神神叨叨的了,這中醫再加上玄門修士,豈不是妥妥的封建迷信嗎?

    因此村長說的張長蘇留下來的方子,鄭勇是完全沒有考慮的,他可不放心讓鄭璞玉去看什么中醫,他決定帶鄭璞玉去大醫院看看。

    當然,村長墊付的治療費他還是要給的,反正錢也不多,鄭勇也懶得計較這些,現在還是鄭璞玉的病情,以及病情帶來的其他連鎖反應重要。

    然而即便鄭勇沒有說出來,但看他這樣子,村長還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嗎?

    村長早就過了那種非要跟人爭辯個對錯的年紀了,鄭勇愛信不信的也隨便唄,反正張長蘇也說了隨便他們后續想要怎么治療,他才不摻和這種事情,只要鄭勇不是不管他爸就行。

    除了不信中醫,鄭勇做人是沒什么問題的,回到家收拾好,他就給肖家人打了電話過去,問候了老肖的情況,誠摯地道歉,并說明了自己這邊的情況得先帶父親去看病,但如果肖家有什么需要也可以隨時聯系他。

    當然這個需要主要指的是金錢上的需要,人鄭勇暫時確實沒法過去,但該他們出的錢,他也肯定不會賴賬。

    肖家的態度也還好,主要知道鄭璞玉不是故意的,一開始肯定有氣,但一來老肖并沒有責怪鄭璞玉,二來鄭勇和鄭璞玉這邊態度也好,三來老肖的情況不算很嚴重,所以肖家人有氣也很快消了。

    和肖家這邊說好之后,第二天一早鄭勇就開車帶著鄭璞玉去了市里的醫院,直接掛了精神科。

    他之后并沒有和小周溝通過,但他琢磨著父親這病應該還是屬于精神類疾病,不過這倒也不算錯,確實有些精神類疾病會導致譫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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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譫妄

    ◎這就是你們說的譫妄患者?◎

    踏進醫院大門的時候, 鄭勇并不知道自己今天的經歷將會非常曲折。

    他們的第一站是精神科,但在精神科做了一系列的檢查之后,精神科醫生斷定鄭璞玉并沒有精神病, 并且根據他們描述的癥狀判斷鄭璞玉的情況屬于譫妄, 將他們轉診到了神經內科。

    這是因為一些腦部疾病, 比如說腦出血、腦膜炎、腦血栓等都有可能會導致譫妄的癥狀出現, 可以一般來說譫妄患者在不一定導致譫妄的原因應該先掛神經內科。

    因為腦部疾病的危險性非常高, 可以說是眾多可以導致譫妄的原因里最嚴重的情況,按照醫學診斷從重癥急癥到輕癥的順序,應該先從腦部疾病查起。

    聽了醫生的解釋之后,鄭勇十分擔心, 鄭璞玉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于是兩人又在神經內科醫生的安排下去做了腦補的檢查,最后的檢查結果是一切正常。

    父子兩總算松了一口氣, 然而事情并沒有得到解決,他們還是沒有搞明白鄭璞玉出現譫妄癥狀的原因, 沒有解決隱患。

    于是神經內科醫院又把他們給轉診到了消化內科, 并告知他們一些消化系統的疾病, 比如說常見的胃炎, 也有可能會導致譫妄癥狀出現。

    雖然鄭璞玉鄭勇父子兩并不能理解為什么腸胃生病了會影響到腦子,但問題總是要解決的,于是他們又在醫生的安排下來到了消化內科。

    消化內科的醫生詢問了鄭璞玉的具體癥狀之后, 感覺他并不像是有胃腸道疾病的樣子,但保險起見,他還是給鄭璞玉開了檢查單, 并告知他們如果想要節省時間, 可以順便先去一趟感染科, 讓感染科的醫生給他們開檢查單。

    就這樣,鄭璞玉和鄭勇父子兩在醫院里輪了一圈,消磨了一整天的時間,其中胃鏡和腸鏡檢查更是把鄭璞玉一個七十幾歲的老人折騰的不輕,后來檢查結果全部出來,他雖然有些小毛病,可整體來說還算健康。

    身體健康當然是好事了,可現在的鄭璞玉和鄭勇父子卻實在有些高興不起來,既然身體健康,精神也沒問題,那鄭璞玉為什么會有譫妄癥狀呢?

    現在這對他們來說就算是定時炸@彈一樣,如果不能找出原因把事情解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爆發出來。

    而且從上次的情況看,鄭璞玉發作的時候是有傷人傾向的,幸好鄰居老肖傷得不嚴重,但畢竟年紀大了,和年輕人不一樣,醫藥費也花費了不少。

    更何況他們也不能只出個醫藥費就算了,鄭璞玉等待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父子兩還買了禮品上門去道歉。

    老肖倒是豁達大氣,并沒有責怪鄭璞玉,還十分關心他的病情,但父子兩也是真的擔心,萬一下次發作又傷了人,可就不知道會怎么樣了。

    但沒辦法,不管他們怎么想,醫院那邊該檢查的都給檢查了,確實查不出毛病了,也找不到他譫妄發作的原因,只能建議他們住院觀察。

    可一直住院也不是個事兒,根本不知道鄭璞玉的譫妄癥狀下次什么時候發作,還會不會發作,而住院費可不低,這段時間為了賠償老肖的醫藥費,還有鄭璞玉的檢查費用,已經花了不少錢了,鄭璞玉也不想花這個冤枉錢。

    而鄭勇雖然很想說讓父親住院觀察,但他的經濟實力確實沒辦法讓他說出這種話來,最后沒辦法,只好讓父親暫時住在自己家里,這樣萬一譫妄再發作也能有個照應。

    鄭璞玉是很不想住在兒子家里的,畢竟兒子家里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還有兒媳婦,以前還有孫子輩的,現在孫子輩都出去讀書的讀書,工作的工作了。

    但鄭璞玉感覺還是自己一個人在鄉下住著舒服,周圍的鄰居都認識,平時沒事可以在村子里到處走到處玩,總能找到人一起聊天。

    而且鄭璞玉以前積蓄不少,足夠給自己養老了,自己身體又比較健朗,根本不需要兒女們養老。

    而住到兒子家里,倒也不是說兒媳婦不歡迎他,但是大家生活方式、思想觀念都不一樣,長期住在一起就容易產生沖突,雙方誰都覺得不舒服,倒不如離的遠一點,彼此感情反而更好。

    可現在情況不是鄭璞玉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了。

    如果鄭璞玉真的一切健康,鄭勇是放心他住在村子里的,村子里的老人們也能互相照應。

    但現在鄭璞玉生了病,小澤村距離城里又那么遠,萬一有個什么搞不好送醫院都來不及,鄭勇是真的不放心。

    鄭璞玉沒法只好答應在鄭勇家住一陣,如果譫妄癥狀一直沒有再發作,那他就回村子里去。

    對此鄭勇的妻子也沒什么意見,她和鄭璞玉也沒什么沖突,現在老人生病了,照顧一些也是應該的,更何況鄭璞玉也不是把什么事情都扔給她的甩手掌柜,大多數事情他都是親力親為,她也就是做飯多做一份的事情。

    這邊鄭璞玉在鄭勇家住了下來,期間除了鄭璞玉覺得有些不適應這邊的生活之外,別的倒是一切正常,無事發生。

    另外一邊,張長蘇一行人離開小澤村之后,也順利在天黑之前回到了云來宮。

    他們離開云來宮的時候,春節剛過,天氣整體來說還有些寒冷,現在他們回到云來宮的時候,已經是百花盛開的時節了。

    第二天早上,劉星澤像是之前一樣,帶著背簍去巡視整個山上的果林和菜地,便發現整座山都已經被絢爛的鮮花妝點成了繽紛的色彩。

    他一路上除了采摘了一些成熟的水果,還摘了一些漂亮的野花回去。

    離開的這段時間,他們錯過了很多屬于云來宮的精彩,比如說劉星澤一直很期待的人工引雷儲能裝置第一次運行。

    第一場春雷早就已經過去,不過王雙媛博士全程錄了視頻,昨天晚上劉星澤他們就看到了視頻,確實非常壯觀,不能現場觀看非常可惜。

    不過也不必著急,之后這樣的機會還會有。

    另外第一場春雷過后,王雙媛博士就聯系了杜工他們過來進行檢查,這次他們那邊倒是沒有來那么多人,但順便把準備送給劉星澤的模型給帶過來了,現在這個模型正擺在劉星澤房間的書桌上。

    另外就是之前劉星澤寫論文需要的數據,王雙媛博士也已經幫他收集好了,他停滯不前的論文進度終于可以繼續向前推進。

    另外,劉星澤還需要找到適合的地方規劃種植中草藥的事情,張安然給他的清單里需要的藥材劉星澤都和徐勇教授一起討論過了,劉星澤現在要做的就是按照他們討論的結果尋找適合種植的位置。

    至于說具體要怎么規劃,之后徐勇教授會親自過來一趟,進行考察之后再進行具體的種植。

    徐勇教授對劉星澤種植出來的藥材的藥效很感興趣,如果這些藥材能夠批量種植,那對中醫藥的發展將會有巨大的幫助,對那些求救無門的患者也是巨大的福音。

    作為中醫藥領域的大佬,徐勇教授對現在的中醫藥行業其實是很不滿意的,尤其是現在中醫藥大學對中藥學人才的培養,很多時候都是按照的西醫的那一套,提取什么的有效成分。

    徐勇不是覺得西藥不行,西藥當然也有它的優勢,但是中藥和西藥就根本不是一回事,中藥里的人參就是人參,而不是什么人參精華提取液,這玩意徐勇根本不覺得它屬于中藥的范疇,說它是西藥徐勇沒意見。

    中藥同樣的藥材,使用不同的炮制方法,就會有完全不同的作用,而不是簡單粗暴的提取有效成分。

    中藥和中醫是配套的東西,中藥的使用也需要和中醫理論相結合。

    總之,回到劉星澤非常忙碌,張長蘇也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兩人都已經把鄭璞玉給忘到了腦后。

    只有張承志還有些關心鄭璞玉的情況,不管怎么說,他現在也還是小澤村的村醫呢,第二天他就線上聯系了助理小周詢問情況,得知鄭璞玉并不打算用中醫的方法治療,便也作罷了。

    他們再次聽到鄭璞玉的名字,還是在之后的那個周末,雅南市醫院的閆小平醫生和其他信眾一起爬山上來,他并不是信徒,主要是來找張長蘇討論醫學的,也愿意和張承志聊聊。

    張長蘇并不排斥,雖然閆小平醫生從頭開始學習中醫是不可能了,但多了解一些中醫的情況,以后在從醫的過程中說不定有可能會用到。

    和張長蘇討論完,閆小平醫生就去找張承志閑聊了,當時劉星澤也在,偶爾也會加入他們的聊天。

    就是在閑聊的時候,閆小平醫生說起了之前發生在他們醫院的一件事情,“幾天前我們醫院來了一個譫妄的患者,幾乎把我們醫院所有和譫妄有關的科室全都輪了一遍,可惜所有檢查都做了,也沒查出問題來。”

    劉星澤聞言和張承志對視一眼,這可就有點巧合了,不過倒也未必就是鄭璞玉,畢竟雅南市也不小,人口怎么說也有上百萬,不可能就鄭璞玉一個譫妄患者,這又不是多罕見的病癥。

    閆小平醫生繼續說道:“他不是腦部疾病,也不是精神類疾病,胃腸道也相對比較健康,并沒有病毒或者細菌、真菌感染。我們醫院討論了很久,他唯一的問題好像就是那段時間有點便秘,都懷疑是不是便秘導致的。”

    這話雖然聽起來感覺有點離譜,但實際上便秘確實有一定的可能性會導致譫妄,他們醫院的醫生也不是毫無根據地瞎猜的。

    說完他們醫院的猜測之后,閆小平醫生又道:“像是譫妄這樣的病癥,你們中醫認為是什么原因導致的呢?”

    劉星澤和張承志互相看了看,張承志道:“說來也有點湊巧,前幾天我們剛剛從上清鎮那邊回來,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山下的小澤村有一個村民譫妄發作,用我們中醫的說法應該稱之為——狂。”

    閆小平也不奇怪,說不準雅南市一天之內發生譫妄癥狀的患者有多少,同樣的時間段遇到同樣的病情的患者并不稀奇。

    張承志把他們的辯證和根據一一和閆小平醫生說了,并說了他們最后的處置方法。

    閆小平醫生雖然不太理解那些中醫理論知識,但當故事聽感覺也挺有趣的,而且也能有個對照,聽完感慨道:“你們這樣診斷倒是比我們簡單多了,不需要做那么多檢查,一個一個做排除法。好像什么病,你們都能診斷。”

    張承志很理智地說道:“但是你們的檢查很直觀,而我們中醫的診斷很多時候很看經驗,經驗不足就有判斷出錯的可能性,而一旦辯證出錯了,后續的治療基本上也不可能會有效果。而且有些病情很復雜的,也不好診斷。”

    閆小平醫生表示理解,如果中醫一切完美那就夏國可能就不需要西醫了,就閆小平醫生本人來說,是希望在夏國能夠做到中醫和西醫互補,救治更多的患者了。

    只可惜就夏國目前的醫學環境來說,這一點還很難做到,閆小平醫生也只能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想著,閆小平醫生嘆了口氣說道:“真可惜那個譫妄患者沒有繼續找你們進行后續治療,不然我還挺想觀察一下中醫治療譫妄的效果的。”

    此時的閆小平醫生不會想到,他第二天回到醫院和另外一個同事換班,剛剛坐下沒多久,就被叫到了急診科那邊會診,說是有一個譫妄患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導致的,讓他們都過去看看。

    因為有時候高血壓之類的原因有時候也可能會導致譫妄發作,所以內分泌科也被通知到了。

    又因為似乎是疑難雜癥,所以閆小平醫生也沒有叫下面的小醫生,自己過去了。

    到急診科的時候,閆小平醫生就發現急診科亂成了一團,雖然平時急診科就挺亂的,但今天格外亂,因為那個譫妄患者不知道怎么回事掙脫了舒服,正在急診大廳里上演全武行,把周圍的醫生護士患者們都驚得不輕。

    患者瘋了好久,才被趕過來的保安和幾個身強力壯的患者家屬一起控制住了,醫生用鎮靜劑讓他暫時安靜下來,接著急診科才回復了正常的秩序。

    閆小平醫生在旁邊目瞪口呆看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走過去問道:“這個就是你們說的譫妄患者?”

    【作者有話說】

    負債8.1w

    第77章 回村

    ◎你們也可以去看中醫試試。◎

    急診科的醫生剛剛忙成了一團, 負責接手譫妄患者的是急診科的副主任醫師王副主任,他當然也認識閆小平醫生,看到他便道:“閆主任, 你們內分泌科是你親自過來啊?”

    閆小平醫生微笑道:“是啊。你們不是說是個疑難患者嗎?所以我就自己過來了。”

    兩人打招呼的時候, 其他科室過來會診的醫生已經走到行床邊觀察起了那個剛剛被打了鎮靜劑的譫妄患者, 其中神經內科的楊主任“咦”了一聲, “這個患者……不就是上次來過我們醫院的那個譫妄患者嗎?”

    閆小平醫生聽到也湊了過來, 看了看床上躺著的患者,問道:“楊主任,您說的就是上次在我們醫院各個科室都輪了一遍也沒檢查出來毛病的患者嗎?”

    精神科的岳主任很肯定地說道:“沒錯,就是上次那個譫妄患者。”

    說來也是巧合, 上次鄭璞玉和鄭勇父子來醫院的時候,去精神科掛的就是岳主任的號,這次急診科會診, 給鄭璞玉看過病的岳主任和楊主任又都過來了。

    岳主任對鄭璞玉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出于夏國人的普遍思想, 精神病那是罵人的話, 得了精神病的患者普遍是不愿意承認自己得了精神病的, 患者家屬也是同樣的態度。

    所以說就算不得已來了精神科, 依然極力證明自己沒病的患者見多了,像是鄭璞玉和鄭勇父子那樣,明明沒有精神病卻總覺得自己得了精神病不愿意承認自己沒病的, 岳主任還是第一次見,想不印象深刻都很難。

    更何況,后來鄭璞玉在醫院各個科室輪了一遍, 也沒查出來問題, 更是加深了岳主任對他的印象。

    知道就是之前的那個患者, 各個科室過來會診的醫生就心里有數了,閆小平醫生道:“那他這是譫妄第二次發作了啊。”

    神內的楊主任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后不屑地說道:“我就說梁善慶那個便秘導致的說法不靠譜,總不能這次又是便秘吧?”

    在場除了消化內科外,其他醫生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笑過之后,醫生也開始發愁,這個患者他們上次已經查過一輪,該做的檢查也都做了,不能說一點毛病沒有,但要說有什么毛病導致他譫妄發作,這個……也確實沒找出來。

    現在人又因為譫妄發作入院了,現在該怎么辦呢?

    醫生治病,首先也得搞清楚是什么病,然后能治的才能對癥治療,現在連到底哪里出了問題都沒搞清楚,他們的辦法也不多,唯一的能做的似乎就只有提供只要的支持治療了。

    眾醫生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各自給鄭璞玉做了查體,什么都沒看出來。

    沉吟了一會兒,楊主任問道:“患者家屬呢?”

    他記得上次陪鄭璞玉來醫院檢查的是他的兒子,很孝順很關心父親的樣子,這次鄭璞玉是救護車送來的,他兒子怎么不在?

    急診科的王副主任解釋道:“他們家這次救護車送過來的不只是這個患者,還有一個小孩兒,似乎是被這個患者發狂傷到的,家屬現在都在孩子那邊。”

    楊主任:“……”

    不管怎么說,鄭勇也不可能不管親爹,沒過多久就過來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

    醫生們詢問了鄭勇他父親鄭璞玉這幾天的情況,鄭勇一一說了,但也沒什么意義,鄭璞玉依然是原來的那些問題,別的毛病沒有,醫生們感到一籌莫展。

    但不管怎么說,鄭璞玉現在的情況肯定是需要住院治療了,鄭勇給他辦了住院手續,暫時還是先安置在急診科這邊,主要是目前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導致的譫妄,轉診到哪個科室似乎都不適合,就先在急診科觀察了。

    閆小平醫生也幫不上什么忙,來走了一圈就是走個過場,沒待多久又回去了。

    不過他對鄭璞玉這個患者還是挺感興趣的,第二天有空的時候又去急診科看他。

    急診科的留觀病房里,因為鄭璞玉的攻擊性太強,也不可能一直給他打鎮靜劑,所以現在他依然處于被約束的狀態。

    閆小平醫生過來的時候,只有鄭勇在病房里陪伴,鄭勇明顯是認出了昨天來過的閆小平醫生,連忙起身迎接,急切地問道:“閆主任,我父親的情況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為什么他現在還沒有恢復正常?”

    鄭勇對譫妄這個對他來說十分陌生的名次并不了解,如果不是父親有了這個毛病,他甚至都不會知道這個名詞,因為鄭璞玉上次發作沒多久就恢復了正常,所以鄭勇以為鄭璞玉這次也能很快恢復。

    但請情況并非如此,從昨天發作開始,鄭璞玉一直沒有清醒過來,雖然有時候消停一些,但神態依然十分狂躁,與其說是安靜下來了,倒不如說是體力耗盡折騰不起來了,畢竟他的年紀不小了。

    閆小平醫生語氣平和但堅定地對鄭勇說道:“這是很正常的現象,譫妄患者每次發作一般來說癥狀都會持續一周到兩周,長的甚至會持續數月。你作為家屬,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陪伴他,讓他感覺到安心、安全。”

    “要這么久?”鄭勇的表情顯得有些茫然,“可是幾天前我父親發作的時候幾個小時就恢復正常了啊。”

    “嗯。”閆小平醫生并不和他爭辯,只道,“這種情況比較少見。”

    比較少見,但并不是沒有,之前醫生們都以為是因為鄭璞玉的情況不嚴重的緣故,現在看來不好說。

    鄭勇的表情看來更茫然了,他追問道:“那醫生,你們就不能有什么辦法讓我爸趕緊恢復正常嗎?”

    閆小平醫生很遺憾地搖搖頭,說道:“目前我們還沒有直接針對譫妄癥狀的辦法,醫院里對譫妄患者的治療也都是以支持治療為主,另外就是針對引發譫妄的原因進行治療。但你父親的情況,我們搞不清楚是什么引發了譫妄。”

    鄭璞玉在醫院住了十來天,期間倒也不是一直處于發狂的狀態,偶爾也會保持相對的清醒,但持續的時間不長,而且即便是在相對清醒的期間,神志其實也不是完全清楚。

    這十來天的時間,醫院又為鄭璞玉做了一些檢查,但還是沒有能夠查出來誘發他譫妄發作的原因。

    直到鄭璞玉真正清醒過來,他整個人瘦了至少有二十幾斤,看起來形容憔悴。

    鄭璞玉清醒之后,閆小平醫生又去了一趟急診科留觀病房,問了一些情況,也關心了一番,并得知了鄭璞玉打算馬上出院的消息。

    對此閆小平醫生倒也不奇怪,他們治不好鄭璞玉,人家想要出院也正常,只是問道:“你的情況如果不能超出病因徹底根治,之后很可能還會發作,接下去你們打算怎么辦?”

    提到這個話題,父子兩的神情都變得有些沉重,鄭勇說道:“閆主任,我們打算去大城市的醫院看看,大城市的醫生見過的病人多,說不定能看出來我爸的問題。”

    閆小平醫生聞言便也覺得這確實是個辦法,他們醫院只是地區醫院,醫療條件和大城市的醫院比起來確實差一些,說得直接一點,查不出問題說不定真的是因為他們醫院的醫生醫術不行。

    不過這時候,閆小平醫生卻是想起了之前和劉星澤、張承志聊天的內容,建議道:“其實你們也可以考慮去看中醫試試。”

    閆小平醫生覺得自己的建議沒什么毛病,本來在西醫沒辦法的情況下,就是會有很多患者選擇去看中醫試試,有些醫生也會這樣建議。

    閆小平醫生自己一個在頂級醫院工作的朋友這樣這樣的經歷,朋友是耳鼻喉科的,有一個患者因為突發性耳聾去醫院就診,朋友檢查過后確定西醫手段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就推薦患者去看中醫試試,并給對方推薦了醫生。

    之后,那個患者經過幾個月的中醫治療,耳聾的那只耳朵聽力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也差不多恢復了七成。

    朋友也是用感慨的語氣跟閆小平醫生提起的這件事情,說有時候真的不能對中醫有偏見,所以他們那一套聽起來一點都不科學,但更不科學的是,人家真的能治好病。

    就像是某位偉人說的那樣,“管他白貓黑貓,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也別管中醫到底是怎么回事,能治好病就行。

    卻沒想到這句話一出來,就讓父子兩的表情變得古怪了起來,沉默了一回事,鄭璞玉似乎下定了決心,說道:“我不去大醫院了,就去看中醫。”

    這下換成閆小平醫生愣住了,他剛剛也就是提個醫院,至于到底是去大醫院還是去看中醫,還是要父子兩回去之后自己商量,沒想到鄭璞玉居然會突然這樣說。

    鄭勇似乎不太贊成地樣子,道:“爸,不然還是先去大醫院看看吧?”

    鄭璞玉這次很堅定,說道:“該做的檢查都做了,去大醫院不也是做這些檢查嗎?有什么區別?還浪費錢。我上次發作的時候,老王他們都說了,是張仙長幾針給我扎好的,前后診費加起來不到一百塊錢。

    “這次住院,都花了多少錢了,結果還不如人家張仙長幾針呢。本來張仙長都說了,他可以治,還給留了方子,是我們自己不信,非要折騰這么一通,還不如回去找張仙長治病。”

    閆小平醫生有點尷尬,這個……

    好吧,如果事情像鄭璞玉說的那樣,那這次他們醫院確實沒有發揮什么作用,但是,也有些病他們西醫治的比中醫好的啊!

    不過這會兒閆小平醫生也不太好意思說這個,而且聽到鄭璞玉的話之后,閆小平醫生就感覺這經歷聽起來有點耳熟啊,連忙問道:“王大叔,您是不是住在小澤村的?您說的張仙長是云來宮的張長蘇仙長嗎?”

    鄭璞玉驚訝地看著他,“你認識張仙長?”

    閆小平醫生哭笑不得地道:“是啊,我前段時間還去過云來宮,和云來宮的劉居士還有你們村的村醫張醫生聊過您的病癥呢,只是并不知道劉居士他們說的那個病人就是您。”

    猶豫了一下,閆小平醫生還是說道:“如果您打算去找張仙長話,我覺得是個不錯的選擇,張仙長的醫術很高明,他既然說能治好您的病,肯定是比較有把握的。”

    鄭璞玉聞言轉頭看向兒子鄭勇,說道:“看吧,你不是最相信醫院嗎?現在人家醫院里的主任都這么說了,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之前鄭勇反對鄭璞玉去找張長蘇看病還有一個理由就是,就算去看中醫,也應該去正規的醫院,而不是找野生大夫,誰知道他是什么成分?

    應該說,鄭勇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確實有一些民間“中醫”,實際上什么本事都沒有,打著中醫的旗號招搖撞騙,在這點上玄門和中醫可以說是同病相憐了,都有很多打著他們旗號的騙子行走江湖,敗壞他們的名聲。

    但實際上,只要鄭勇愿意放下成見,哪怕問問村子里的其他人,也能夠知道張長蘇雖然是個玄門修士,同時也是個醫術出眾的正經中醫,當初縣政府希望能夠送人去跟張長蘇學中醫的事情小澤村很多人都知道。

    跟著張長蘇學醫的張承志,現在也還是小澤村的村醫,縣里還專門為他招了個助理,要不是張長蘇真的又本事,這種操作顯然是根本不可能的。

    鄭勇對中醫依然有些疑慮,主要是他看過聽過太多說中醫就是騙人的言論了,但現在閆小平這個市醫院的專家也推薦他們去看中醫,還說張長蘇的醫術好。

    而且這一波鄭璞玉真的折騰的不輕,如果再來一次,鄭勇也是真的有點受不了,他的內心不免也有些動搖。

    鄭璞玉出院之后,雙方經過一番爭執議論,鄭勇還是開車帶著鄭璞玉反悔了小澤村。

    車子剛剛在家門口停下,鄰居老肖就從屋子里出來了,主動和他們打招呼,“老鄭,你回來了,病治好了嗎?”

    雖然之前被鄭璞玉發作的時候弄傷了,但老肖運氣好,只是扭傷沒有骨折,其他的都是外傷,在醫院住了幾天,還打了破傷風疫苗,就回來修養了,現在對行動已經沒什么影響。

    鄭璞玉看起來神色憔悴,嘆了口氣說道:“還沒了,醫院那邊都沒查出來我到底怎么回事,那邊的主任還推薦我去看中醫,我就尋思著還是得去找張仙長。”

    老肖很贊同地說道:“你早就該去找張仙長了。我也不是說醫院不行,有些病咱們上醫院適合,比如我摔倒了怕骨折,去醫院一拍片子就什么都清楚了。但像是你這樣的,還有老王那樣的高血壓,還是應該去找張仙長。”

    鄭璞玉訕訕一笑,他以前對張長蘇的醫術也是半信半疑,所以兒子一勸他就沒去,雖說村子里其他人都說張長蘇厲害,可是新聞上那些被詐騙的老人也都覺得騙子厲害啊。

    這種事情吧,也不能說鄭璞玉的警惕心有問題,就是有點讓人哭笑不得吧,說個不切當的類比,就像是反詐民警給被詐騙的受害人打電話,受害者還懷疑反詐民警是騙子那種心情。

    和老肖回到家里之后,鄭勇說道:“咱們收拾一下就直接上山?”

    鄭璞玉無語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道:“你知道從山下到云來宮要多久嗎?現在出發天黑了都到不了地方。等一下我們先去找一下村醫小周,明天早上再上山。”

    鄭勇以前從來沒有去過云來宮,自然并不清楚,其實鄭璞玉也沒去過,但他聽老王他們聊天的時候說過,知道這山可并不好爬。

    鄭勇有點訕訕的,轉移話題道:“咱們村的村醫不是叫小張嗎?怎么變成小周了?小張走了嗎?”

    鄭璞玉一遍收拾家里的東西,一邊說道:“小張沒走,在云來宮跟著張仙長學醫呢。因為小張沒辦法一直呆在村子里,所以縣里又安排了小周過來,算是小張的助理。”

    這是鄭勇是真的不知道,非常吃驚地道:“但是小張不是學的西醫嗎?您以前怎么沒跟我說過?”

    鄭璞玉現在有些嫌棄兒子,道:“你一年到頭回來幾次?打電話也說不上幾分鐘,就那幾分鐘我還跟你說村醫的事情呢?小張以前是學西醫的,但他說自己西醫學的不怎么樣,既然有機會不如從頭開始學中醫。”

    鄭勇品過來鄭璞玉話里的味道了,好像這個張長蘇仙長別的方面不好說,在醫術上真的是有點厲害的,縣里都知道他,而且因為張承志跟著他學醫,還愿意給他行方便。

    鄭勇雖然對整件事情不了解,但作為一個打工人,他知道一點,除非員工的價值足夠高,否則老板是不會允許一個員工長期不在崗的。

    當然張承志和縣政府的關系不能簡單地用老板和員工類比,但就算是政府部門遇到這種情況,正常來說肯定也會給他停職,安排其他人過來,而不是給他保留職位安排其他人來給他幫忙做他應該做的事情。

    除非張承志有背景,但如果張承志有背景,根本不可能會被安排到小澤村這種犄角旮旯里來,那就只能說明張長蘇是真的很厲害了。

    但是鄭勇心里還是有點不相信,中醫真能治病?

    不過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也就只能試試了,鄭勇不是傻子,心里有懷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兩人把家里大致收拾了一下,就離開家往村里衛生室的方向走去。

    這個時候正是傍晚,村子里有不少老人都還在坐在村子里屋前樹下閑聊,于是兩人一路走過去,看到的人都問了鄭璞玉的情況,很快整個村子都知道鄭璞玉在醫院里沒看好病,又回來準備找張長蘇治病了。

    為此,背后沒少有人說他們就是瞎折騰,不過面上大家都還是場面人,誰都沒說不中聽的話,鄉里鄉親的關系還是要維持一下的。

    他們到衛生室的時候,小周正在辦公室里看醫書,他之所以答案來這里上班,除了醫療系統其他單位根本不要他之外,也是考慮到衛生室的工作清閑,而且又是醫生工作,不影響他考執醫證,又有很多時間可以準備考試。

    沉迷學習的小周還沒有聽說村子里的新八卦,見到鄭璞玉和鄭勇父子過來,連忙招呼道:“鄭老伯,你回來了啊,病治好了嗎?”

    這個問題鄭璞玉今天已經聽到無數次,都聽麻了,但還是好聲好氣地跟小周說了下大概情況,然后道:“小周,我后來聽村長說,張仙長在你這兒留了個方子?”

    小周對鄭璞玉的情況并不驚訝,他是學醫的,自然知道譫妄這個病西醫辦法不多,能不能治好全看能不能找出病因,找不到病因那就肯定沒轍了。

    不過醫學在進步,也許將來他們有很多的醫學研究能揭示其中的秘密,但那是將來的事情,解決不了現在的問題。

    聽到鄭璞玉的話,小周點頭道:“對,那天張仙長是留了個方子在我這,說您如果想要在他那兒繼續治療,就把方子給您。但這個方子是針對您當時的情況開的,現在這么多天過去,中間也發生了這么多事,肯定不能直接用。”

    小周經常和張承志交流,對中醫多少也有一些大致的了解,知道中醫的藥方是針對個人當時的情況開了,換一個人不能用,換一個時間也不能用。

    鄭璞玉連連點頭道:“這個我知道,就是……小周,我知道你和小張有聯系,我準備明天早上就上山去找張仙長看病,你能不能幫我跟小張說一聲?”

    藥方小周是不可能給鄭璞玉的,萬一他們不信邪直接拿藥方去抓藥吃出什么毛病來,那算誰的?

    那張藥方之前小周一直收著,但他現在想著保險起見,等鄭璞玉他們離開,最好問一下張承志,要不直接就把藥方銷毀算了。

    至于跟張承志知會一聲,這自然是沒問題的,小周爽快地答應下來,又問道:“鄭老伯,您具體有什么想要告知張醫生他們的嗎?”

    鄭璞玉微笑道:“沒什么,你就說一下這事就行,我也是不想太突兀了。之前是我們的問題,我明天跟張仙長他們道個歉。”

    【作者有話說】

    突發性耳聾這個,是我身邊朋友的真實案例改編。

    負債7.8w

    第78章 開方

    ◎師叔開的方子比我的好。◎

    道歉張長蘇是覺得沒必要, 他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滿,患者有權力選擇醫生和治療方式,畢竟這關系到的是患者自己的身體健康和生命安全。

    再說了, 張長蘇又不想行醫, 要不是因為正好遇到了, 鄭璞玉又是小澤村的村民, 張長蘇都不會出手。

    而且張長蘇也不覺得鄭璞玉的病就自己能治, 甚至不覺得鄭璞玉的病就中醫能治。

    雅南市醫院查不出鄭璞玉的病因說明不了什么,張長蘇不太了解西醫,也不知道鄭璞玉的情況在西醫里到底算是怎么回事,但他覺得天下這么大, 能者輩出,說不準鄭璞玉他們去大城市的大醫院里,就會發現只是小問題了。

    當然, 現在既然鄭璞玉來到了云來宮,張長蘇也不會拒絕這個患者, 他重新給鄭璞玉做了檢查, 又讓劉星澤和張承志也都看了, 并讓兩人各自給他擬了個方子出來。

    鄭璞玉的情況比起上次有所惡化, 張承志問了鄭璞玉這段時間的情況之后,感覺還是情志方面的問題,在城里住的不舒服, 發病又傷了自己的曾孫子,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花了不少錢病卻沒看好,情志不暢也是正常的。

    斟酌之后, 張承志根據上次的藥方適當增減, 并且增加了幾味疏肝理氣的藥材。

    劉星澤比張承志還干脆, 揮筆一口氣就把方子給寫完了,擱下筆把方子遞給張長蘇。

    張長蘇看了兩人的方子,張承志的筆跡工整,是那種不屬于醫生的端正,從藥材的用量明顯可以看出他的謹慎,考慮到鄭璞玉的年齡已經不小了,身體承受能力不如年輕人,藥材的用量也明顯酌情減少。

    和他比起來,劉星澤的字體就狂放多了,不過倒也還能辨認,只是看起來沒有張承志寫的那么清楚,和張承志比起來,劉星澤的用藥明顯也更加隨性灑脫,藥材用量也沒有那么斤斤計較。

    要張長蘇來評價的話,實際上劉星澤的用藥更加有靈性,張承志的則不免有失于匠氣,這可能也是兩人的性格和經歷差異導致的,而劉星澤實際上卻是更有天賦。

    不過最后張長蘇選擇了張承志的方子,沒有做修改就直接轉交給了鄭璞玉,“你們回去之后,去藥店按照這個方子抓七副藥,一天一副,一副藥分早晚兩次喝。要喝完再過來復診。”

    想了想,張長蘇還是報了本縣幾家中藥店的名字給他們,道:“你們最好去這幾家藥店抓藥,他們的口碑比較好,藥材的質量和藥師的水平都比較有保證。”

    客觀上來說,現在中藥造假、以次充好,甚至于給患者抓錯藥這樣的事情,都不算是新聞,有些時候中醫給開的方子沒效果,都不是方子本身的問題,是藥出了問題。

    張承志比較細心,對鄭勇說道:“鄭大叔,咱們加一下好友,我把這幾家藥店的名字發給你吧。”

    鄭勇連忙掏出手機,“好好,麻煩你了張醫生。”

    不管心里怎么犯嘀咕,表面上鄭勇還是表現出了應有的態度。

    鄭璞玉和鄭勇父子離開之后,張長蘇又讓張承志把自己開的藥方默寫了出來,讓張承志和劉星澤互相看對方開的方子,詢問他們的想法。

    張承志看完劉星澤的方子,慚愧道:“師叔開的方子比我的好。”

    劉星澤則是恍然道:“我忘了,這個患者的年紀大了,用藥量是應該減少的。”

    張長蘇看了劉星澤一眼,道:“雖然你日后沒打算從醫,但既然學了,以后或許也有能用到的時候,牢記開方務必謹慎,這關系到患者的健康甚至是生命。”

    劉星澤乖巧點頭,“我記住了,師兄。”

    張長蘇收回目光,又問道:“既然是師弟開的方子更好,那你們覺得為什么我會選擇承志的方子呢?”

    是啊,為什么呢?

    劉星澤和張承志陷入了沉思。

    雖說劉星澤開的藥方用藥量需要斟酌,但這也不難,張長蘇稍微改上一筆就是了,為什么直接放棄劉星澤的方子呢?

    劉星澤完全想不出來。

    倒是張承志,他認真對比了兩張方子使用的藥材之后,遲疑地說道:“師父,您是不是考慮到了患者的經濟條件?”

    劉星澤開的藥方靈氣十足,但他是真的不知人間疾苦,開的藥那是什么好用什么,如果放在經濟條件好的患者身上,這自然就是最佳選擇了,人家不差這個錢。

    但鄭家的情況不同,他們家雖然也不是窮人,但同樣也稱不上富裕,這段時間家里出了那么多事已經花了不少錢了,經濟上確實不寬裕,這也是最后鄭勇妥協了沒堅持帶鄭璞玉去大城市大醫院的原因之一,囊中羞澀啊。

    張長蘇贊賞地點點頭,說道:“不錯,雖然對醫者來說,最理想的狀態就是給患者開最適合的最好的藥方,但出于現實的考慮,我們還必須參考患者的經濟條件。承志開的方子效果會比師弟你的差一些,但影響不大。”

    說完這些,張長蘇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師弟開方很有靈性,這次雖然用不上,若是遇到那些常規的藥方沒有效果的患者,你開的方子或許能有奇效。另外,若是經濟條件好的患者,你開的藥方也很合宜。”

    兩人都得到了認可,大家都很開心。

    張長蘇覺得把他們帶到上清鎮呆一段時間讓人幫自己帶徒弟真是個絕妙的主意,雖然這幾個月他也要坐診,但是現在劉星澤和張承志都練出來了啊。

    等他在把關一段時間,如果兩人看診沒出什么差錯,一般的患者就可以交給他們了,有他們解決不了的患者再來找他,這不就輕松多了嗎?

    當然,兩人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比如針刺的技巧,依然需要長期的訓練。

    另外還有脈診的功夫,現在他們只能算是入門,這個想要進步,需要打量經驗的積累,不是短時間就能練出來的。

    說是這么說啦,但實際上除了鄭璞玉之外,他們這段時間并沒有其他患者,張承志依然是按部就班地學習,另外就是給其他人幫幫忙。

    劉星澤終于寫完了自己的第一篇農學論文,并得到了溫憲教授的認可,把論文投出去之后,劉星澤在農學方面暫時可以輕松一些,等著過幾天考研成績出來了。

    這篇論文,溫憲教授掛了通訊作者,劉星澤的工作單位也掛了工作站,不是溫憲教授需要這篇論文,他是為劉星澤考慮。

    在農學領域,劉星澤在農學領域是實實在在的查無此人,只掛他自己的名字是很難被期刊編輯注意到的,但如果溫憲教授是通訊作者那就不同了,過稿都會比籍籍無名的科研工作者更容易。

    另外,因為幫劉星澤提供了一些數據,所以王雙媛博士也掛了個二作。

    雖然王雙媛博士如今其實也不需要這個二作,但在這篇論文上掛二作,王雙媛博士還是愿意的,反正不丟份。

    經濟學方面,劉星澤的學習進度還算不錯,但論文要寫什么他依然毫無頭緒,幸好李金文教授也并不催他。

    現在劉星澤有理由懷疑,當初李金文教授之所以要求劉星澤也寫一篇經濟學的論文,其實是一種談判策略,沒想到劉星澤直接答應了,只能說學經濟學的心都臟,劉星澤比起他的老師還是太嫩了。

    安排好自己地里的作物,劉星澤又和張承志結伴下山了。

    劉星澤這回下山是去接徐勇教授的,徐勇教授明天的飛機抵達雅南市機場。

    這回徐勇教授是特意過來幫劉星澤選擇適合種植中藥材的藥田的,劉星澤這個受益者和學生肯定要把人給招待好。

    張長蘇對此也非常支持,他自己雖然不想從醫,但對于這種能夠救治更多人的事情,還是樂見其成的。

    至于張承志倒不是專門陪劉星澤的,他是有一些工作上的安排要去處理,是一些程序上的事情,不管怎么說他還是小澤村的村醫里,縣里對他也很優待了,該配合的他很愿意配合。

    到了山下的小澤村,兩人還專門去看了看鄭璞玉。

    鄭璞玉現在是一個人在家,鄭勇已經回去了,他也不是一個人,除了鄭璞玉這邊家里還有一堆爛攤子需要收拾,因為鄭璞玉傷了小孫子的事情,即便知道鄭璞玉不是有意的,家里其他人也感覺不太舒服。

    哪怕鄭璞玉傷人是傷了他們自己,可能他們都不會那么在意,可小孫子可是家里兩代人掌心里的寶貝,全家就這么一個孩子。

    鄭勇走前找了村長和附近的鄰居,請他們幫忙照顧一下父親,有事情聯系他。

    他本來以為父親有之前傷人的事情,村子里的人會有顧慮不太愿意幫忙,也考慮過該怎么說服他們,沒想到村里人對張長蘇十分信任,知道他們去找張長蘇開了藥之后,就很放心,一口答應了下來。

    鄭勇雖然有些驚訝,但這總歸是一件好事,他再三感謝了眾人就放心走了。

    現在鄭璞玉已經吃了幾天藥,劉星澤和張承志過去看他的時候,感覺他整個人氣色都好了不少。

    不過這也得考慮到鄭璞玉之前去云來宮的時候,剛剛因為譫妄發作住院了十幾天,狀態十分糟糕,所以現在恢復的快也是正常的。

    鄭璞玉的心情比起前幾天也好多了,他高興地說道:“劉居士、張醫生,我這幾天感覺全身都舒服多了,原本一直在上火,現在也不上火了,就連心情也好多了,每天都很輕松。”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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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接人

    ◎這是一種虛證。◎

    鄭璞玉從這次的經歷之中悟出了一個真理, 孩子已經長大了,他的退休金也完全養得活自己,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 就算是父子也有必要保持距離。

    與其攪合進兒子的生活里, 鄭璞玉覺得還不如呆在村子里和村子里的退休老太老太太們保持一致更開心, 像是每個月兩次以上去云來宮的集體活動, 他以后不能再錯過了。

    他以前就是傻, 居然信他兒子一個外地人說的話,脫離了集體生活,這次生病就是個教訓啊!

    看看村子里的其他人,以前都找張長蘇仙長把過脈, 有毛病沒毛病的都給治好了,身體倍棒,就他一個傻子, 成了落后分子。

    從此以后,云來宮多了一個虔誠信徒。

    鄭璞玉的想法劉星澤并不清楚, 此刻已經在雅南市機場接到了徐勇教授, 此行徐勇教授還帶了一個人, 是他的博士生章元卓。

    車上, 章元卓坐副駕駛,劉星澤和徐勇教授坐在后座。

    劉星澤向徐勇教授介紹接下來的行程安排,“教授, 我們現在先去我家,休息一個晚上,明天早上再出發去云來宮。”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 再算上路上的車程, 今天肯定是沒法上山的, 不如在市區停留一個晚上,住宿條件也更好一些。

    徐勇教授很好說話的樣子,哈哈一笑,道:“行,客隨主便,我們聽你安排。”

    副駕的章元卓推了下眼鏡,看了眼方向盤上的車標,也開始期待起了接下來的豪宅。

    他家境其實也很不錯,家里是做中藥材生意的,也是為了讓他能夠繼承家業,將家里的產業發揚光大,所以才讓他學中藥學。

    不過他比較務實,雖然也算有錢,但平時的吃穿用度也都比較低調,講究的就是一個實在,并不追求奢侈享受。

    像是章元卓現在全身上下就沒有一樣名牌,都是選擇的質量有保證的普通牌子,家里開的車也是普通的車,撐死了二三十萬,住的房子也是普通,并非豪宅,他說出去都很多人不信他是個富二代。

    章元卓倒不是對現在的生活有什么不滿意,他就是有點好奇,其他有錢人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樣的?被家里長輩稱為華而不實的豪宅,到底什么樣?

    章元卓并不清楚劉星澤的身份,但他身下坐著的豪車他認識啊,既然能開豪車,住的肯定也是豪宅吧?

    劉星澤,或者說買房子的劉陽澤也并沒有讓張元卓失望。

    劉陽澤當初買房子的時候,本來就是沖著給劉星澤買的,畢竟他雖然在這邊做了投資,但實際上根本也沒準備經常往這邊來,這邊的投資來劉家來說不值一提,也沒必要他過來。

    而劉陽澤離開雅南市之后,就直接把房子過戶到了劉星澤名下,買的時候選擇的也是整個雅南市最豪華的房產,說是別墅,實際上可以認識是個小型的莊園,里面甚至有山有水。

    雖然山只是個小山包,水也是人工引流過來的,但山上的造景非常漂亮,水也是活水,很干凈清澈。

    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章元卓露出了驚嘆的表情。

    劉星澤道:“教授、章師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你們可以去休息一下然后下來吃飯。這里距離市區不遠,晚上如果你們想出去的話,我們可以開車去市區逛逛。就是……我對雅南市也不太熟悉。”

    這個導游,他大概是當不好了。

    徐勇教授有些疲憊地說道:“我就不出去了,坐了這么久的飛機還挺累的,你們年輕人有那個精力的話可以自己出去逛逛。”

    章元卓倒是有點心動,到了一個新的地方,都不出去看一看似乎有點遺憾,但想想他又覺得時間這么趕晚上還出去也挺累的,便也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打算出門。

    不過,章元卓笑著說道:“劉師弟,我方便在你家里逛逛嗎?景色很漂亮。”

    他毫不掩飾自己對豪宅的好奇。

    劉星澤其實也不想到處跑,樂得省事,快樂地說道:“沒問題啊,章師兄你隨便逛,我這里沒什么地方不能去的。”

    反正平時也根本沒忍住,更不存在不能讓人看的東西。

    不過劉星澤覺得這個新師兄的性格似乎還挺好相處的,他的運氣好像還真挺不錯,一路走來遇到的同門里都沒有特別難相處的人,大多數都對他很友善。

    既然劉星澤這樣說,那章元卓可就當真并且不客氣了,他拿著手機把整個別墅逛了個遍,拍攝了很多照片,全都發到自己家族群里了,并附文“看看別的有錢家的房子”。

    他父母不為所動,并且和章元卓一樣對別人家的豪宅很感興趣,就著章元卓發的照片,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來,時不時發出沒見識的驚嘆。

    而面對章元卓的不滿,章父隨口應付道:“豪宅這種東西看看別人的就好了,買什么買?我們就三個人住地下嗎?而且你知道這房子多少錢嗎?至少也得上億了,買了之后還得交物業費,還得雇人打理,咱家沒那么有錢。”

    其實吧,章父也不知道這房子要多少錢,但這并不妨礙他隨口一個瞎猜,往貴里猜就對了。

    就這房子的豪華程度,猜個上億章父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心虛,搞不好這還是他沒見識格局不夠大了呢。

    章元卓琢磨了一下覺得有點道理,但他又有點想要追根究底的執著,這個事情吧,他總不好意思去問劉星澤,第一次見面就問人家房子多少錢感覺怪怪的,又不是相親。

    但章元卓還是有常識的,他知道房價這種東西,是可以可以在網絡上找到的,他在相關的房屋買賣網站上搜了一下這個小區,很快就找到了房價,另外一棟和劉星澤家這個差不多的別墅總體售價是兩千多萬。

    而劉星澤這套別墅比起目前在售的那套要更大更豪華一些,但差距不大,章元卓估計,最多也就是三千多萬。

    這個價格貴是肯定貴的,但和章父隨口一報的上億比起來,差點顯然還有點多。

    章元卓一點都不給親爹留面子,直接把房價截圖發到家族群里,甩了親爹一臉。

    章父一個生意人,能怕他這樣的打臉嗎?

    自然不能啊。

    章父淡定地回復道:“那是因為你看的房子在雅南市,那地方的房價和大城市的房價能一樣嗎?同樣的別墅要是放在一線大城市了,一億開頭說不定都打不住。”

    雅南市房價低有什么用?

    他們家又不可能搬到雅南市去做,家里的生意還要做呢!

    章元卓不太高興地收起收起,他并不是真想要買豪宅,就是想要杠他爹,沒杠過久很氣!

    雖說家里沒有買豪宅,平時的生活也不像是有錢人,但在劉星澤家,章元卓還是享受了一把豪門待遇,今晚入睡前,章元卓在自己的私密日記上記了一筆,有趣的經歷+1。

    翌日早上,三人吃過早餐,就上車往成澤山而去,一直開到中午才終于到了山下的小澤村。

    他們下車在村子里吃了頓午飯,張承志也在。

    這當然并不是巧合,而是劉星澤和張承志說好的,他們吃完飯正好一起上山。

    張承志昨天去縣里辦好了事情,還回家了一趟,在家里過了一夜,早上就回到了小澤村,還給村子里的人免費問診,主要是給自己練練手,尤其是脈診功夫。

    在劉星澤他們抵達之前,張承志還和小周討論了一些問題,在執醫證考試上面給小周提供了一些指導。

    張承志西醫學的不深,但是他有一點好處,就是學習很認真,基礎打的很牢固,這段時間雖然都在學習中醫,但是西醫的知識也沒有忘記。

    餐桌上,徐勇教授很感興趣地和陪同他們一起吃飯的村長交流,問的內容倒是沒什么針對性,但談話間也大致搞清楚了這個村子的情況。

    小澤村雖然是個養老村,村子里的村民年紀都不算小了,但基本上大家身體都還挺硬朗,平時沒事自己也在附近開塊地種種菜,雖然是給自己吃,偶爾也和鄰居互相交換。

    而且村子里的大多數人,每個月都會至少兩次爬上成澤山區參拜,徐勇教授知道成澤山的海拔高度,心里對這次村民們的體力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

    既然他們每個月都會上山參拜,自然便都是云來宮的信徒,徐勇教授還從村中口中得知,他們村的人對云來宮的住持張長蘇仙長的醫術十分推崇。

    另外,村里人多數都覺得云來宮是有仙氣和靈氣在的,云來宮附近的東西都長得比其他地方好,云來宮的蔬菜水果長得好,味道和其他地方的也不同,對身體也好,外面來的大老板都想買。

    當然,村長也提到了云來宮的藥材,說云來宮的藥材藥效也比外面的藥材好,就是數量太少了,如果不是特別嚴重的普通藥材治不好的病都不給用。

    吃完飯,徐勇教授心里就大概有數了。

    其實從張安然那兒知道了云來宮的情況,這段時間又和劉星澤做了不少交流之后,徐勇教授心里就有一個想法,他希望能夠在成澤山建一個中草藥種植基地,批量種植多種中草藥,為更多重癥絕癥患者帶去希望。

    中草藥和蔬菜水果不同,蔬菜水果是人人都需要的,而且每個人每天的攝入量需求都很大,成澤山這點地方想要滿足市場的需求根本不可能,投入市場根本沒有什么實際意義。

    但中草藥卻不是人人都需要,每個人每天的使用量其實也不多,成澤山的地方不小,如果能夠在這里建成一個中草藥種植基地,能夠供應的中草藥的數量其實是能夠做很多事情的。

    而且就張安然所說,這些中草藥其實是可以主攻重癥絕癥市場的,普通患者可以用普通藥材,用不上這些。

    而和普通患者比起來,重癥絕癥患者還是相對少數,那么如果能夠在成澤山上建成這個中草藥種植基地,意義就更加重大了。

    這也是徐勇教授這次帶章元卓過來的原因,他家里就是做這個生意的,他本人也有過中草藥種植基地管理的相關經驗,對中藥草種植基地的建設也有一些了解。

    當然,所有這一切目前都還只是徐勇教授心里的想法,具體能不能成,還要等他考察過再和云來宮、劉星澤談過之后才知道。

    飯后在小澤村休息了半個小時左右,一行人才出發上山,其實再休息一會兒也沒問題,就是劉星澤不知道徐勇教授和章元卓能不能爬山,這山可比普通景區的山難爬,萬一他們體力不行,那可能爬到山頂需要不少時間。

    然后徐勇教授和章元卓很快就證明了自己,雖然爬的沒有劉星澤和張承志輕松,但也沒什么費勁。

    畢竟他們是研究中草藥的,平時也沒少跋山涉水去做野生中草藥的調研工作。

    不過即便如此,等他們爬到山頂上,也已經是太陽西斜了。

    站在山頂上,看著夕陽下仿佛被打了一層柔光的山景,徐勇教授感慨道:“難怪古人喜歡尋幽訪勝,路雖然不容易走,但抵達目的后看到的景色確實讓人目醉神迷。”

    ……

    徐勇教授原本是打算休息一晚上然后就開始工作,但很不巧合的是,第二天天上就開始下雨了。

    雨雖然不算特別大,但也不算小,應該算是中雨吧,下雨天山上道路濕滑有些危險,劉星澤可不敢讓徐勇教授和章元卓這兩個不熟悉山上情況的出去。

    徐勇教授也只能坐在屋檐下,看著屋頂上流下來的雨水嘆氣,昨天的天氣預報倒是說今天沒雨,但山里的天氣有時候就是說不準的,因為山地小地形的緣故,天氣多變。

    正郁悶的時候,徐勇教授聽到了一個年輕女子笑盈盈的聲音,“徐教授,你們中午要不要過來和我們一起吃飯啊?”

    徐勇教授認出了女子的身份,笑道:“王博士,這會不會太打擾你們了?”

    王雙媛一臉熱情地道:“這有什么打擾的,多兩個人吃飯還熱鬧呢,徐教授,您就帶章同學一起來吧。”

    “那就打擾了。”徐勇教授笑瞇瞇地應下。

    徐勇教授來之前自然也查過成澤山這邊的情況,知道溫憲教授有一個項目組在成澤山這邊成立了一個工作站搞農業研究。

    徐勇教授和溫憲教授彼此雖然不是一個領域的,以前也沒多少交際,但兩者其實要說一點不沾邊那也不是,都是種東西嘛,只是一個種的是糧食蔬菜水果,一個種的是藥材。

    現在雙方都對成澤山這塊地有想法,還有了一個共同的學生劉星澤,自然要摸一摸對方到底是什么想法,對自己的計劃會不會有妨礙。

    王雙媛博士這一出,就是代替溫憲教授來試探的。

    徐勇教授呢也是想要摸摸他們的底,假意拒絕了一次就爽快答應了下來,雙方頗有些默契在里面。

    這頓午餐劉星澤沒有參與,他是和張長蘇、張承志一起吃的飯,不過他倒是知道這件事情,也是故意不去的。

    主要這中間要是摻和了一個他,情況可能會變得更奇怪,而他自己在中間也比較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假裝不知道,讓雙方自己交流。

    這是個正確的決定,午飯后王雙媛博士和章元卓之間的氣氛看起來還不錯,關系似乎也挺融洽的,只是徐勇教授,到底年紀不小了,這幾天舟車勞頓也蠻累的,吃了飯就去休息了。

    王雙媛博士和章元卓坐在一起閑聊,王雙媛博士還友善地給章元卓分享了自己的水果和零食,并抬頭看著天色說道:“我看今天可能會打雷,章學弟你運氣不錯啊。”

    章元卓拿起一個水果放在手里,配合地問道:“怎么說?”

    王雙媛正想給他解釋,就看到劉星澤從不遠處走過來,連忙朝他招手道:“小師弟,快來。今天看起來會打雷的樣子,你不是還挺失望之前那次打雷的時候不在嗎,今天說不定能看到。”

    看章元卓一頭霧水,完全無法理解打雷又什么好看的樣子,劉星澤笑著給他解釋了一下人工引雷儲能裝置的事情。

    章元卓聽劉星澤說話,眼睛都亮了好幾度,問道:“聽起來很壯觀,那我等會兒可以拍視頻嗎?”

    他要用視頻甩親爹一臉,讓他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土豪。

    “當然可以。”劉星澤也很感興趣,說道:“王師姐,我們到閣樓上去等吧,那里的位置更好。”

    王雙媛道:“那我帶些點心零食過去。”

    具體什么時候能打雷也不知道,總要帶點東西過去消磨時間嘛。

    劉星澤道:“我準備一些水果,再問問師兄和承志去不去。”

    王雙媛也問了工作站里的其他人,不過這場景他們上次就看過了,這次熱情消退了不少,手上又有其他事情,就不去了。

    張長蘇也沒什么興趣,不過張承志一起去了。

    至于徐勇教授,章元卓根本沒打擾他,美其名曰不打擾教授休息。

    最后是劉星澤、張承志、王雙媛和章元卓四個人坐在閣樓上窗戶邊,中間的桌子上的電熱水壺正在往外冒著熱氣,旁邊擺著兩盤瓜果零食。

    王雙媛看著面前的透明玻璃窗,外面正好可以看到人工引雷儲能裝置,確實是最適合觀賞的位置,“小師弟,原來閣樓這邊雕花窗戶里面還有一層玻璃窗啊。”

    這個劉星澤知道。

    雖然云來宮大部分建筑都是民國的時候建成的,民國的時候當然已經有玻璃了,就是那個時候的玻璃還沒有現在的這么好。

    不過當時考慮到閣樓位置比較高,風難免也比較大,為了呆著舒服還可以賞景,就在里面裝了一層玻璃窗戶,后來張長蘇又把里面的玻璃換成了更好的。

    外面的雕花木窗保持了建筑整體風格的一致性,里面的玻璃窗則更加實用,就便宜了他們今天可以舒舒服服坐在閣樓里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色,還不用擔心被風吹雨淋。

    劉星澤一邊泡茶,一邊給他們解釋了其中的緣由。

    四人就這樣喝著茶、吃著零食水果,享受著難度悠閑的下午時光。

    閑聊了一會兒,四人開始覺得就這么坐著有點無聊,劉星澤提議一起玩游戲。

    章元卓表示贊成,并提議道:“我們可以玩誰是間諜的游戲,搞點專業的內容,怎么樣?”

    王雙媛表示贊同,并主動說道:“我和你們專業都不一樣,我來當出題人怎么樣?章學弟雖然是學中藥學的,但肯定對中醫也有所了解的對吧?”

    畢竟如果是搞中醫學專業名詞的話,肯定沒有專門的應用,自己出題也不行,那拿到的時候自己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樣了,而王雙媛這個學農學的讓她參與確實不太公平。

    雖然三個人玩這個游戲似乎有點少,但好像也可以玩,順便還能鞏固一下知識,三人都表示贊同。

    為了方便出題,王雙媛得到了一本教科書,她拿著書翻了翻,思索一番,在三張小紙條上分別寫了字,然后將紙條折疊起來,讓三人自己抽簽。

    劉星澤隨手拿了一張,打開悄悄一看,發現自己拿到的紙條上寫著的師“陽虛”,他是第一個發言的人,不知道另外兩人拿到的紙條上是什么內容,沉吟了一下,他說道:“是一種虛證。”

    雖然有點冒險,但考慮到這個游戲兩個名詞之間應該有比較接近的特征,所以他覺得不管他是不是臥底,另外一個詞匯應該也是虛證的一種。

    旁邊的張承志表情微動,可以看出對劉星澤的描述的贊同,他想了想,說道:“此證患者時常會感覺到倦怠。”

    章元卓看了一眼的小紙條,挑眉道:“患者說話的時候常常語氣低萎。”

    劉星澤心里有數了,有這些癥狀,并且還是虛證的患者,不是氣虛就是陽虛,至于到底是氣虛還是陽虛,劉星澤想了想,道:“此證患者面色白。”

    張承志:“患者時常感覺全身無力。”

    章元卓:“患者感覺全身無力并且運動之后無力的癥狀加重。”

    劉星澤:“此證可由患者先天不足引起。”

    張承志:“也可以由患者長期過度勞累引起。”

    章元卓:“還可以由患者久病不愈引起。”

    三人互相看了看,沒看出來到底是誰有問題,聽起來好像誰都沒問題。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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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查分

    ◎人傻錢多的……土豪。◎

    目前他們所說的所有內容, 都是氣虛陽虛都可以的,因為都看不出來問題,前面三輪直接沒有投票, 進入第四輪, 主持人王雙媛說道:“這一輪開始必須投票了哦。”

    劉星澤思索了一下, 說道:“黃芪可以用來治療此證。”

    張承志跟著道:“人參也可以用來治療此證。”

    章元卓思考了比較長的時間才說道:“此證脈弱。”

    終于進入了最后的投票環節, 劉星澤毫無由于地說道:“我投章元卓。”

    他已經猜出來了, 恐怕他自己才是間諜,人參是補氣藥,脈弱也是氣虛的典型癥狀,而且他自己不說寒證的內容是故意的, 但另外兩個人也不說寒證的癥狀,恐怕他們紙條上寫著的就是氣虛,所以就沒有寒證的癥狀。

    而他毫不猶豫投章元卓, 當然是因為張承志信任他,而心陽虛也會導致脈弱, 很有可能張承志會跟著他投票。

    張承志也確實跟著劉星澤投票了, 兩票在身的章元卓有點懵, 不過他懵了一瞬也反應過來了, 他的紙條上寫著的卻是是氣虛,而張承志明顯應該也是氣虛,那肯定是劉星澤啊!

    可惜章元卓反應過來有點晚, 他已經出局了,然后三個人把紙條拿出來一看,果然除了劉星澤是陽虛, 張承志和章元卓都是氣虛。

    王雙媛宣布:“臥底獲勝!”

    劉星澤把紙條扔進垃圾桶里, 笑瞇瞇地道:“承讓。”

    張承志和章元卓:“……”

    之后他們又玩了幾輪, 劉星澤和章元卓有輸有贏,張承志輸多贏少,主要是他比較實誠,不太懂的怎么偽裝自己,總是很快被搞清楚真實身份。

    張承志倒是不覺得什么,反倒是劉星澤和章元卓不好意思繼續欺負老實人,于是游戲到此為止。

    然而這個游戲玩的真的挺快的,也沒消耗掉多少時間,最后四個人商量了一下,拿出了手機開始聯機玩……飛行棋,這種拼運氣的游戲對老實人最友好了。

    他們大概玩了兩局飛行棋,第二局還沒有分出勝負,便感覺到窗外原本昏暗的天色突然亮了一下。

    四個人都意識到發生了什么,連忙起身來到了窗戶邊,就看到天空中一道明亮的閃電劈向大地,正好就劈在了人工引雷儲能裝置尖頂的引雷針上,隨后又有更多的閃電劈下,仿佛真是老天雷霆震怒。

    章元卓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開始錄像,其他人也都拿出手機拍下了這震撼人心的一幕。

    幾分鐘后,這一陣閃電過去,四人回到了桌邊坐下,劉星澤挑了一些照片和小視頻發給何露,配文:“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張承志就簡單多了,就普普通通發了個朋友圈。

    章元卓則用照片和視頻轟炸的方式在家族群里刷屏,全部發完之后又打字道:“看看人家真土豪玩的都是什么,學學人家啊!”

    群里的章父章母也表示自己被震撼到了,好不容易看完小視頻,章父道:“這就是這個人工引雷裝置吧?你不是去山上道觀嗎?怎么還有這個?”

    章元卓回復道:“人家土豪的朋友買來送給他的,現在這個裝置承包了山上所有的用電需求,還能對外輸出電力。”

    雖然自從運行以來,連同今天這個裝置其實也就是吸收了兩次雷電,但其中蘊含的巨大能量已經超出了云來宮電力需求的極限,就算加上工作站那些相對耗電的儀器也一樣。

    章父和章母互相看了看,似乎想起了什么。

    章父:“難道送人工引雷裝置的人就是那個……”

    章母:“人傻錢多的……土豪。”

    出于對土豪的尊重,章母把“大傻子”這三個字給咽了回去,改用了“土豪”這個偏褒義的詞。

    甭管“土豪”這個詞原先是什么意思,反正現在在夏文互聯網上,它就是個偏向于褒義的詞,就會不喜歡土豪呢?

    或者換一個說法,誰會不喜歡土豪的錢呢?

    如果這個土豪人還慷慨,喜歡時不時給網友們發個紅包送福利那就更是大好人了!

    也別怪網友太現實,這又不是不義之財,人家自愿贈與的,拿著也不虧心,而拿了人家的錢說人家壞話顯然不適合嘛。

    章父章母其實并不知道何露的具體身份,也不知道她的名字,當初那場展銷會他們也壓根沒去,這玩意就跟他們搭不上邊,他們家也沒有土豪到能花大價錢買個人工引雷儲能裝置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生意沒有那么大的用電量,買了也不劃算,作為生意人,他們還是很會算賬的。

    這事情還是他們事后聽去了展銷會的生意上的朋友說起的,朋友說有一個大傻子私人買了一套最小型的人工引雷儲能裝置,據說是買去玩的,買完才發現自己沒地方放,拖了人家雷電能源很長時間。

    當時章父章母也就是當個笑談聽聽,有錢人做出什么事情來都不奇怪,這些人的錢多到了一定的程度,錢財對他們來說可能都已經沒意義了。

    當然,章父章母自覺他們還沒有到這個程度,他們只是普通有錢,和最頂尖的一批比起來什么都不是,還是低調過自己的日子最好。

    他們沒想到原本那套設備最后被裝到了這個荒山野嶺,他們之前就聽章元卓說了,這山上就一個云來宮有人居住,而且聽說整座山都被云來宮承包了。

    ……

    山里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昨天還是電閃雷鳴大雨傾盆,今天就已經是雨過天晴了,下過雨之后,山里的草木看起來都顯得更加青翠欲滴。

    不過徐勇教授今天依然沒有開始工作,吃過早餐,王雙媛博士笑瞇瞇地過來說道:“小師弟,今天考研成績就出來了,你別忘了查分。”

    王雙媛博士不說,劉星澤還真差點忘了這事,忙道:“謝謝王師姐提醒,不說我差點就忘了。”

    考研成績查詢的時間,各省安排有些差異,劉星澤是在這邊考的,本省查詢的時間是今天早上九點之后,他自己沒有太關注,王雙媛博士倒是都給他記著呢。

    主要她不記著也不行,他們溫憲教授一直惦記著這個學生呢,尤其現在想要跟他搶學生的人這么多,他現在就更希望劉星澤今年就能考上,然后他也能落袋為安了。

    徐勇教授倒是知道劉星澤參加了今年的研究生考試,而且是準備考溫憲教授的研究生,但他也不知道今天出分,這也算是大事了,他確實不好直接拉著人去干活,想了想道:“那咱們一起等等吧,我也想知道星澤考多少分。”

    他還是覺得劉星澤適合當他的學生,萬一今年沒考上,那不如明年來考中藥學,讀他的研究生。

    雖說現在不少人詬病中藥學碩士的含金量,但是考慮到碩士這個學位的整體含金量,如今也下降了不少,就也不用計較那么多嘛。

    實在不行,劉星澤也可以讀直博,他有名額,學校也不可能卡他想要的學生,問題不大。

    由此可見,溫憲教授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一行人等到了早上的九點鐘,便懷著各自不同的想法催促劉星澤趕緊輸入身份證號查分。

    劉星澤無奈,明明是他的分數,為什么這些人看起來比他還著急?

    他配合地輸入了姓名和身份證號開始查詢,系統稍微有點卡,但是他們這兒網速不錯,卡了一會兒分數就跳了出來。

    滿分500分,劉星澤的總分是462分,其中政治86分,外語99分,農業知識140分,專業課137分。

    王雙媛博士看了眉開眼笑地道:“可以啊小師弟,我記得你當時都沒準備多久,這個成績很高了,看來今年是穩了,你趕緊跟教授說一聲,他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的。”

    她這不僅是在提醒劉星澤,也是在告訴徐勇教授,劉星澤已經板上釘釘是溫憲教授的學生,他就不要想太多了。

    劉星澤這個初試的成績確實不需要擔心什么,絕對遠遠高于國家線,也絕對遠遠高于夏農大的劃線,往年夏農大的農學專業劃線一般也就是三百多分,絕對在三百五十分以下。

    當然如果是一般的考生,之后的復試也是個不小的考驗,即便初試成績很好,也不代表復試就一定能夠通過,但劉星澤都被溫憲教授內定了,學校絕對不會在復試階段卡他的。

    想到溫憲教授總算能夠如愿,王雙媛博士也是喜氣洋洋,拍著劉星澤的肩膀說道:“這下好了,接下來小師弟你都可以安心了,只要需要等著復試通知就行。”

    看中的小弟子已經半只腳踏進了溫憲教授的地盤,想到溫憲教授接下來這段時間愉快的心情,王雙媛博士整個人也非常振奮。

    這當然不是因為王雙媛博士如此富有孝心,純粹是因為……就問那個員工喜歡面對心情不好的老板?

    徐勇教授有些遺憾,但這事也沒法說,雖然他來得太晚了呢?

    而且不管怎么說,這對劉星澤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他很快調整好心情,笑著祝賀劉星澤。

    在場的其他人也紛紛恭喜劉星澤。

    查分沒花費多少時間,但查完分劉星澤也沒有去做別的事情,他還得把自己的分數告訴溫憲教授和家里人,他們都非常關心他的初試成績。

    此外,知道他今天出成績的李金文教授對此也非常關注,大概是知道劉星澤不會主動跟他說,李金文教授還專門發消息過來問了。

    劉星澤:“……”

    劉星澤還能怎么辦呢,只好把自己截圖的考試成績發給李金文教授看了。

    他之所以不準備跟李金文教授說,當然是因為害怕尷尬了,畢竟李金文教授當初也是想要他考研的,現在他考了別人的研究生,難道還要專門跑去跟李金文教授說嗎?

    說個可能不太恰當的形容,劉星澤覺得自己現在這情況,何嘗不是一種修羅場呢?

    雖然心里酸溜溜的,但事已至此,李金文教授也沒什么不中聽的話,免得把小弟子推的更遠,讓小弟子以后不敢找他說話。

    屏幕前,李金文教授皮笑肉不笑地給劉星澤發消息,“考得不錯,這個分數只要復試那邊不出差錯應該就穩了。我不清楚夏農大那邊復試具體怎么安排,你可以問問溫憲教授都需要準備些什么。”

    幸好文字并不能展現出太多情緒,盡管李金文教授的情緒很不好說,但這段文字看起來很平和。

    但直覺告訴劉星澤,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糾結了一下只簡單地道:“我知道了,謝謝老師。”

    花費了不少功夫,總算應付完所有人,劉星澤大大松一口氣。

    太累了太累了,社交真的是太累了!

    ……

    下午,劉星澤就配合徐勇教授和章元卓一起開始把他之前選定的感覺比較適合種植中藥材的地方全都考察了一遍,地方不小,位置有些也距離遠,另外徐勇教授他們也需要做一些采樣分析的工作,一天自然是不可能完成的。

    幾天時間的考察下來,章元卓攜帶的那個箱子里已經放滿了從各個位置采集的土壤樣本,之后會送到實驗室里進行土壤成分的分析,另外他們還拍攝了很多考察位置的照片和視頻。

    初步考察結束后,徐勇說道:“星澤啊,你們那個無人機能拍照嗎?我想看看山上的整體情況。”

    他說的是杜工他們送給劉星澤的無人機,這個無人機主要被劉星澤用來當農業無人機用,代替他巡視山上的農田和果實,上面當然是有攝像頭的,清晰度還很高。

    唯一的問題就是,劉星澤看了看剛剛巡山回來的無人機,說道:“攝像頭是有的,不過沒有備用電池,要等充完電才能用。”

    徐勇教授和藹地笑笑,說道:“不著急,明天再看也沒關系。今天的話,星澤能不能陪我去采藥?如果有已經炮制好的藥材,我也想看看。”

    經過這些天的考察,徐勇教授目前的感覺來說,成澤山各方面的條件都還不錯,還是挺適合藥材生長的,但……也只是不錯而已,全國各處這樣的地方不少。

    作為張安然的好友,徐勇教授相信云來宮出去的藥材效果真的非同一般,也清楚其中應該是有玄學的元素在里面,但實際上到現在,他還沒有親眼見過那些藥材。

    劉星澤自然沒有不應的,正好他印象里以附近藥材的生長速度,確實也又到了有一批藥材可以采收的時候,干脆叫上張承志一起出去采藥。

    最后章元卓也拿了一個大背簍準備幫忙,至于徐勇教授,他年紀確實大了,其他人也不敢讓他太勞累。

    章元卓其實也不是經常自己去采摘藥材,但作為中藥學專業的學生,跟著的老師還是徐勇教授,而且他自己家也是做這方面生意的,采收藥材的主意事項心里有數,處理手法不算熟練但至少也不會出錯。

    徐勇教授則是自己玩兒,什么樣的藥材已經可以采收什么樣的藥材還不可以,他比劉星澤、張承志都清楚,不需要他們提醒,而且他采摘的數量不多,不需要注意什么。

    徐勇教授這幾天在山上到處跑來跑去,確實也挺累的了,現在也沒準備累著自己,拿著一把小藥鋤,在三個年輕人附近找了塊干凈的石頭坐了下來,四處張望一下,就在旁邊看到了一株長勢良好的車前草。

    車前草是一種非常常見的中藥材,夏國南北方都有生長,可以說隨處可見,但徐勇教授不得不說,這里的車前草長得還真比別處的漂亮。

    車前草的是一種利水滲濕藥,所謂利水滲濕藥解釋起來略微復雜,這種藥主要治療的是濕、熱所致的病癥,比如說可以利尿、消除水腫、祛痰等。

    另外,車前草作為外用藥,也有消炎止血的作用。

    以前古人還曾經把車前草作為野菜食用,當然不太好吃就是了,所以現在已經完成變成了一味藥材,徐勇教授就曾經見過不少人家自己種幾株車前草,等到車前草成熟再采收新鮮的全草煎服。

    三個年輕人自己忙自己的,徐勇教授用手中的小藥鋤把這株車前草連根給挖了出來,并摘了一片葉子放進嘴里咀嚼。

    別看藥典上都說車前草味甘,但實際上至少就這么直接生吃絕對是不好吃的,就算是蔬菜,大部分直接生吃也不太好吃,更何況是車前草這樣被蔬菜界淘汰的選手。

    徐勇教授卻是面不改色,仔細分辨車前草的味道,過了一會兒才把車前草的碎末吐了出來。

    接著,他又把剩下的車前草全株用帶來的水洗干凈,搗碎之后敷到了之前剛剛被野草劃傷的一道傷口上,這道傷口其實不算特別嚴重,不深,但有點長,一直在往外滲血。

    車前草敷上去之后,徐勇教授感覺到原本有點熱痛的傷口頓時一陣清涼,就像是炎熱的夏天吃到了一口薄荷的那種清涼舒服的感覺,傷口處還有點麻麻癢癢的,但并不強烈,總的來說不難受。

    為防止車前草的碎末掉了,徐勇教授又用干凈的紗布包了下來,然后在旁邊挖了幾株其他藥材,觀察了一會兒,拿出自己的小本子做了一些記錄,然后收進標本袋放進了自己的小背簍里。

    而三個年輕人忙碌了許久,等附近的藥材采收的差不多了才回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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