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嘗百草
◎車前草沒毒。◎
看到徐勇教授手臂上包著的紗布, 章元卓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教授,您受傷了?”
徐勇教授從容不迫地把手上的藥材收進標本袋里放好, 淡定地說道:“沒事, 被劃了一道, 不嚴重, 我順便試一試這里的草藥!
章元卓:“……”
行吧, 不意外,他們中藥人就是有這種神農嘗百草——以身試藥的精神。
但說是這么說,徐勇教授都多大年紀了,抵抗力早就不是年輕那會兒能比的了, 這種試藥的事情他怎么能自己上呢?!
章元卓心里抓狂,控制著自己的語氣說道:“教授,那您試好了嗎?我看看傷口?”
要知道徐勇教授年紀大了之后, 學生們就比較注意他的身體狀況,也不太贊成他繼續跋山涉水往野外跑。
但這次徐勇教授一定要親自來, 而且只準備帶章元卓, 學生們也攔不住, 不過在出發之前, 章元卓可沒少被師兄師姐們叮囑要照顧好徐勇教授,一定要把教授全須全尾地帶回去。
然后徐勇教授就在章元卓沒看到的地方拿自己試藥了,想到師兄師姐們知道這件事情之后可能會有的反應, 章元卓就忍不住想要窒息了。
徐勇教授在心里預估了一下時間,感覺確實差不多了,爽快地道:“應該差不多了, 你幫我把紗布解開吧。別說, 傷在手臂上, 一只手還挺不好弄的!
章元卓咬牙,心道:心道再不好高,您還不是自己搞定了,您老這行動能力一點不比當年差!
他沉著臉,默不作聲地解開了徐勇教授手臂上綁著的紗布,劉星澤和張承志也走了過來在旁邊看著。
紗布被解開的時候,他們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團綠色的草末,直接把傷口也給染成了綠色。
把草末給弄開之后,下面才露出了徐勇教授的傷口,那是一道細長的傷口,可以看得出來很淺,從傷口周圍的顏色能看出來之前應該是有出血的,但出血量不大,而且現在也已經被止住了。
劉星澤和張承志:“……”
之前看章元卓那么緊張的樣子,他們還以為徐勇教授傷得有多重呢,結果這道傷口……再晚一點可能就要愈合了。
徐勇教授觀察了一下自己的傷口,還拿出手機將自己之前拍攝的照片找出來對比了一下,說道:“這個效果真的很不錯啊,現在傷口基本上都愈合了。”
章元卓沒有去看照片,他正在研究之前敷在徐勇教授敷在自己傷口上的草藥碎末,觀察了一會兒之后拿到鼻端聞了聞,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一些,問道:“教授,您用的是車前草?”
車前草是可以當野菜吃的,現在沒人吃不是因為不能吃,只是因為不好吃,因此即便是一種藥材,車前草并沒有什么毒副作用,是一種比較安全的草藥。
章元卓在心里嘆氣,在心里安慰自己:不管怎么說,教授還是有些分寸的,至少他沒有直接吃附子這樣的大毒藥材,而是安全的車前草呢。
別以為章元卓是在開玩笑,雖然附子毒性很強,但徐勇教授年輕的時候是真的吃過的,不僅是徐勇教授,很多中藥、中醫專家都嘗過附子,當然他們有自己的解毒方法。
只要方法得當,附子也并沒有那么危險,反而很有妙用,這也是附子能夠用來治病,火神派更是特別喜歡用附子的原因所在。
當然這說的是專業人士,普通人千萬不要隨便嘗試,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徐勇教授從容地點點頭道:“對,就是車前草啊。味道還不錯,比其他地方的車前草好吃點。消炎止血的效果也不錯,可能還有點止痛的效果,敷上之后感覺清清涼涼的,痛感消失了,反而覺得挺舒服的!
劉星澤愕然,“教授,您還吃了?”
章元卓倒是并不覺得意外,木著一張臉幫徐勇教授清洗傷口,整個人都麻了。
徐勇教授并不在意的樣子,笑著說道:“是啊,沒事,車前草沒毒!
劉星澤:“……”
他當然知道車前草沒毒,但……就這么直接吃是不是有點奇怪?
算了,劉星澤決定還是不要深究這件事情了。
另外一邊,章元卓確定徐勇教授的傷口沒問題也松了一口氣,因為傷口真的快愈合了,也沒有另外處理的必要,他站了起來說道:“教授,您需要的樣本采集的差不多了嗎?夠了的話,我們就回去吧!
徐勇教授從善如流地道:“行,那就回去吧!
劉星澤和張承志也沒意見,雖然需要采收的藥材還有很多,但這本來就不是這一時半會能完成的工作,他們今天采收的藥材已經夠多了。
回去之后章元卓還是有點不放心,特意去請了張長蘇,請他為徐勇教授診脈。
只要不要求張長蘇離開云來宮出診,這種事情張長蘇還是很好說話的,輕易地答應了。
倒是覺得徐勇教授覺得章元卓小題大做了,他不過就是嘗了口無毒的草藥,能有什么問題?
不過既然張長蘇人都來了,徐勇教授也沒有拒絕,很配合地伸出了手,張長蘇摸了摸脈,心里就有數了,不過還是摸了雙手的寸口脈,又看了其他地方,才說道:“徐教授很健康,什么毛病都沒有。”
健康的不像是他這個年紀的人,但考慮到他的身份,估計身邊認識的中醫大佬也不少,想要找人幫他調理身體并不困難,只要他自己保養的好,這也沒什么奇怪的。
想了想,張長蘇對章元卓說道:“徐教授雖然年紀大了,但身體狀態保持的很不錯,平時正常情況下不必太擔心了。至于嘗藥的事情也不用過于小心,我想徐教授對中藥的了解應該能讓他心里有數!
徐勇教授原本還在點頭,后來表情慢慢變得古怪了起來。
不是,他老朋友這個兒子,到底是在點章元卓還是點他這個老頭子?
章元卓聞言看了看徐勇教授,似乎在問他是不是真的心里有數。
徐勇教授:“……”
他感覺有點郁悶,不過還是說道:“我當然心里有數,不會碰那些毒性強的藥!
他已經很多年不嘗大毒的藥了,畢竟年紀大了確實要服藥,就算平時再注意保養的再好,也和年輕的時候不一樣,萬一不小心出了差錯,抗風險能力不如年輕人了。
不過那些微毒的藥物,他有時候還是會嘗試的,微毒的藥物對身體的損傷不嚴重,就算沒能完全解毒,問題也不大。
張長蘇干脆地站了起來,說道:“小毒的藥物最好也別直接嘗,就算有及時解毒,也難說沒有微量的毒素殘留,一點點可能沒事,大量殘留毒素積累起來,爆發出來也是很危險的!
章元卓十分贊成地點頭,道:“教授,您看張仙長也這么說,您平時不是最討厭那些不遵醫囑的人嗎?”
所以輪到您自己也要遵醫囑啊!
徐勇教授反正是說不過他們的,道:“行行行,我以后絕對不碰任何帶毒性的藥!
其實中藥中有毒性的不少,還有一句話叫做“是藥三分毒”,所以沒事沒必要就不要吃藥,中藥的毒副作用沒有西藥那么強烈,但也并不是沒有,人參雖好用錯了也能要命。
但如果真的生病需要吃藥的時候,也不必有什么顧慮,只要是正經中醫經過配伍的藥方,都會綜合考慮盡量減小藥材里面的毒性放大它治療的效果,就像附子大毒用好了也能救命。
張長蘇自覺已經解決好了問題,功成身退。
劉星澤和張承志互相看了看,也準備離開把空間留給這對師徒。
徐勇教授卻叫住了劉星澤,“星澤,有件事情我想要和你聊聊,你有時間嗎?”
劉星澤有些不解,但現在準備食材的事情并不一定需要他親自去了,他確實有時間,便停下腳步,“教授,您要和我聊什么?”
倒是章元卓,他前面幾天就猜出了徐勇教授的打算,此時并不意外,只是思考著這件事情能不能成,如果能成的話他們章家能不能參與。
作為章家繼承人,章元卓還是很合格的,他一直把章家的產業放在心上,如果沒機會也就算了,但這么好的機會他肯定得試試。
章元卓并不清楚劉星澤的身份,但他知道劉星澤家里肯定不差錢,但不差錢是一回事,進入一個全新的行業是另外一回事。
一個正常的商人,在決定進軍一個陌生的行業的時候,多數都是不會拒絕和熟悉這個行業的地頭蛇合作的,章家就可以是這個地頭蛇,至少在中藥這個領域,他們還是很有分量的。
章元卓沒有猜測,徐勇教授想要和劉星澤聊的確實是這個,而且非常直白地開口就是個直球,“星澤,與其只少量種植老張需要的那幾種草藥,你有沒有考慮過直接在成澤山甚至附近的山上建立一個中草藥種植基地?”
劉星澤愣住了,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
徐勇教授把自己的想法和分析都和劉星澤說了,并對他說道:“這幾天我看了看成澤山的情況,氣候還是很適合很多中草藥的種植的,就算是不那么適合的,我發現它們在這里也生長的很好!
劉星澤對此還真不擔心,別管什么植物在他這里就沒有長得不好的,但如果是適應環境的肯定更好。
不過比起在成澤山建中草藥種植基地,他一開始的想法其實是讓徐勇教授和溫憲教授談合作,等溫憲教授那邊對靈氣因子的研究有進展,也許也能惠及徐勇教授。
【作者有話說】
來大姨媽了,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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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種植基地
◎鄭江總算有了用武之地!
徐勇教授說的劉星澤也認真考慮了一下, 不得不承認,這個提議可能確實是個很不錯的想法。
但想要達成,卻也沒有這么容易, 當然這樣的事情只要有錢愿意花錢還是能辦成的, 如果辦不成只能是因為花的錢不夠多。
比起這件事情能不能做成, 更讓劉星澤在意的是, “如果要建造中草藥種植基地的話, 僅憑我自己肯定是沒有辦法的,我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要雇人的話,成澤山可就熱鬧起來了,劉星澤覺得不太可行。
他現在還只是云來宮的皈依弟子而已, 他的到來已經改變云來宮很多了,雖然并不全部都是不好的,但確實打擾了師兄的清靜, 如果再來一個農業種植基地,即便雇工不必住在云來宮, 劉星澤想想也覺得有點窒息。
徐勇教授并不了解劉星澤真正的想法, 聽到他這樣說便道:“確實是這樣。不過你們這方面的經驗你不需要擔心, 我的學生章元卓家里是從事這個行業的, 也有很多中草藥種植基地,你們可以進行合作,或者請他指導!
章元卓露出微笑, 短暫的時間里已經有了想法,坦誠地說道:“你們這邊的條件真的很好,如果我有機會我希望能夠參與合作。不過如果劉師弟希望自己做也沒問題, 我可以提供一些經驗!
劉星澤有點為難, 一方面他知道如果徐勇教授的想法能成, 意義其實還是比較重大的;但另外一方面,他確實也不希望讓成澤山變得過分“熱鬧”。
徐勇教授繼續說道:“至于雇人的話,肯定需要請一些專業人士,這方面我也可以幫你,章元卓家里也有適合的人脈。另外照顧草藥的人,或許可以雇傭山下愿意來幫忙的村民,他們雖然年紀大一些,但身體還很不錯。”
據徐勇教授觀察,小澤村里雖然有一部分村民是出于退休養老的狀態,平時也就是種種花種種菜,沒有什么經濟上的困擾。
但也有一部分村民是閑不住的,如果能有事情做還能賺錢,他們肯定愿意。
劉星澤考慮再三,說道:“教授,這件事情我需要考慮一下,也得和師兄商量一下!
他依然不希望影響云來宮的現狀,不過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從前成澤山上并不是只有云來宮的,在半山腰以下原本還有一些自然村落,只是出于各種原因,那些村落都遷移到了山腳下,和其他地方遷來的村子一起組成了現在的小澤村。
如果真的要建中草藥基地,放在靠近云來宮的位置劉星澤覺得肯定不適合,但是半山腰以下影響卻不大,原先那些村落的位置也可以利用起來。
村里的房子都荒廢了,大概用不上,但村落選址的位置卻是比較適合的。
而且如果真的像是徐勇教授說的那樣準備雇傭小澤村的村民來照料那些中草藥,那放在半山腰的位置,也方便他們來回。
從山腳下爬到云來宮太遠了,但爬到半山腰的話就好很多。
不過在此之前,劉星澤覺得有必要征詢張長蘇的意見,如果張長蘇覺得不適合,劉星澤就再做考慮。
他確實覺得中草藥種植基地可以做,既然能夠幫助很多人,他又有這個能力,為什么不去做呢?
但張長蘇不同意的話,劉星澤也覺得完全正常,他來了之后張長蘇已經做了很多讓步了,他不能勉強師兄忍受更多的麻煩,除非師兄自己不覺得這是麻煩。
中草藥基地放在成澤山對劉星澤來說會更方便一些,各方面都是,但放在別的山頭也可以,就是基礎設施建設這方面困難會更多一些,交通上也需要考慮。
如果真的要放在別的山頭,劉星澤就要想著能不能再兩座山之間搞一個索橋什么的了,纜車當然更安全,但似乎太夸張了。
總之在去找張長蘇的路上,劉星澤想了很多基建策略,但最后發現完全沒用,張長蘇很輕松地同意了他的想法,把成澤山半山腰以下的地方拿出來建設一個中草藥種植基地。
張長蘇本來也沒有理由反對,這是一件好事,而且成澤山很大第一部分土地確實沒有任何利用,在半山腰以下建中草藥種植基地對云來宮沒有任何影響。
雖然腦內的那一番基建計劃沒了用處,但這總歸是好事,劉星澤回去和徐勇教授、章元卓一合計,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之后再和張長蘇談了,差不多確定了下來。
這個中草藥種植基地呢,劉星澤占大頭,他投資大部分資金,再加上自己的“技術”入股。
云來宮以土地入股,因為云來宮本身不能作為公司股東,所以股份實際上由張長蘇持有。
另外章元卓本人也投資了一部分資金,作為中草藥種植基地的個人股東,并且參與種植基地的運營。
徐勇教授則拒絕了持股,他深知自己在其中發揮的作用不大,劉星澤還是核心靈魂人物,他本人也拿不出太多資金進行投資,雖然劉星澤他們的意思是不需要他出資,但這股份徐勇教授如果拿了,他自己都心虛。
更別說劉星澤還是好友張安然的晚輩,也是他喜歡的學生,他坑誰也不能坑自家晚輩啊。
徐勇教授阻止了劉星澤他們的勸說,笑道:“持股就不必了,但如果你們愿意的話,我可以掛一個顧問的職位,我的顧問費可不低啊。”
徐勇教授的顧問費確實不低,他也又在其他公司掛職,平時基本不去,只有有需要的時候才出面,但每年的顧問費至少也是七位數的。
但這筆顧問費對劉星澤來說并不算事,就是章元卓拿出來也不費力,或者說任何有能力請到徐勇教授的中藥公司,都不會不愿意出這筆顧問費。
商量完中草藥種植基地的事情,劉星澤對徐勇教授說道:“中草藥種植基地的事情很多,還得一件一件來,不過之前我準備在附近種植的草藥還是準備繼續種,還要請您給我指點一下。”
劉星澤主要是考慮到張安然給他的那個中草藥清單都是他比較急需的,而中草藥種植基地的前期準備工作很多,等那邊肯定是等不及的。
而且這些草藥劉星澤只準備給張安然那邊提供,因此也不需要種很多,就和現在種的蔬菜水果一樣,劉星澤覺得自己還是能夠照料得過來的。
對此徐勇教授本來在考察的時候就有想法了,后來再通過無人機看了附近的整體情況,更是有了全盤的想法,但還要等土壤的成分檢驗報告出來才能確定下來。
他道:“這個沒問題,我給你做個全盤的規劃,之后我會通過郵件給你發過來!
向徐勇教授倒了謝,劉星澤又看向章元卓,“章師兄,中草藥種植基地這一塊我此前沒有接觸過也不太懂,種植的事情我會參與,但行政工作方面還要請師兄多費心。稍后我會讓我的助理鄭江聯系你,行政方面的事情你找他。”
劉星澤對商業沒有任何興趣,即便同意了建立中草藥種植基地,也僅僅只是為了種出效果好的中草藥造福更多人,并不準備自己參與經營,管理上有什么事情,就讓鄭江出面好了。
要知道就算是李金文教授,讓他學習的經濟學,也并非著眼于一家公司的管理,而是一個國家乃至于全世界的總的經濟形勢的布局。
雖然劉星澤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做這個執棋人的資格,但就算是哄李金文教授開心好了,他本科的時候李金文教授沒少照顧他。
可喜可賀,鄭江總算有了用武之地。
徐勇教授完成工作之后沒有多留,很快就和章元卓一起離開了,劉星澤親自送他們下山,又讓自己的司機把他們送到機場,還給他們送了不少新鮮采摘的水果。
臨分別前,劉星澤還給徐勇教授介紹了溫憲教授,主要說了土壤里的靈氣因子的存在,徐勇教授帶去的土壤里可能也能檢測出來,不如讓他們互通有無,如果能達成合作就更好了。
而徐勇教授,說實話還真有點舍不得離開云來宮,他這段時間住在云來宮,不僅是空氣好食物好吃,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好了不少。
徐勇教授雖說身體狀態保持的不錯,但到底是老年人了,各種身體機能都退化了,有時候坐久了都感覺很不舒服,但在云來宮這段時間,真是感覺處處都好,有種回到了年輕時候的感覺。
但很遺憾,雖然他已經到了一般人退休的年紀,但學者這個職業有時候很難說退休這兩個字,只要腦子還轉的動,還沒有糊涂,即便創造力不如從前,他們腦子里豐富的經驗也是一筆非常重要的財富。
徐勇教授也是如此,手頭上的工作還是很不少的,這次能夠抽出十來天的時間到云來宮,已經是他重視劉星澤的表現了,回去之后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
徐勇教授回去之后,劉星澤也并沒有等待太久,很快就收到了一份詳細的規劃,還有非常詳細的圖紙,給他規劃了適合種植不同藥材的區域,還有草藥種植的詳細方法和注意事項。
劉星澤這邊種子什么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土地也提前開荒了,拿到規劃之后就開始行動了起來,很快把草藥給種了下去。
而等到他完成這一切,考研初試的國家線就出來了,沒什么懸念的,劉星澤的成績高處了國家線兩百多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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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表弟
◎因為我不想死!◎
國家線的事情劉星澤自己其實沒有很關注, 王雙媛博士這次也沒有很關注,只是想起來去看了一眼,畢竟劉星澤的成績確實不需要擔心, 就像是分數能夠考上京大的高考生不需要考慮一本線一樣。
但京城那邊劉家人倒是很關注, 國家線出來的時候一家人都在一起湊在電腦前面看分數, 包括嘴上說著不會有問題的劉陽澤也一樣。
劉家人其實不太了解考研國家線一般是多少分, 劉如珩和陳冰那個年代, 還不流行讀研,他們又沒有準備走學術路線,就都只是讀完了大學本科。
而劉陽澤和胡粟呢,劉陽澤倒是有個管理學的博士學位, 但他是在國外留學的,大學畢業就出國了。
胡粟也是只讀完了本科,她早早就和劉陽澤訂了婚, 家里對她沒有太高的要求,她自己本人對學歷也沒什么追求, 也沒打算出去上班, 就覺得現在的生活更舒服。
一家人看到居然農學專業居然只要兩百多分, 分數高的專業也就是三百多分都感覺有點驚訝, 陳冰道:“看起來考研好像也不是很難!
劉陽澤淡淡地說道:“也許題目很難呢?”
未知全貌不予置評,他們都沒有參加過國內的研究生考試,也不知道題目難度具體如何。
陳冰一想也是, 而且研究生考試到底難不難她也不在意,只要小兒子順利考上就行,臉上露出笑容, 高興地說道:“那這樣看來星澤是穩了, 我們要不要辦酒慶祝一下?”
主要是她自己也是憋屈的夠久了, 受夠了那些人隱晦的眼神,好像她小兒子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雖然小兒子修道的追求和圈子里的其他人確實不太一樣,但修道而已,既不違法犯罪又不違反公序良俗,關他們什么事嗎?
現在小兒子考上了研究生,還是跟著非常厲害的教授學習,陳冰只覺得揚眉吐氣,想要出去炫耀炫耀。
劉陽澤穩重地道:“媽,先不要著急。現在只是初試過了國家線而已,后面還要等學校線出來,然后還有復試,復試過了再說吧。”
因為小弟要考研,劉陽澤也是特意去了解了國內考研的規則的。
陳冰當然并不覺得小兒子后面的復試會有什么問題,更何況溫憲教授早就收下他當學生了,但想想她也清楚,這種事情不能聲張,否則就有可能節外生枝,便點頭道:“陽澤說的對,是我高興糊涂了!
暫時不能炫耀,陳冰還是有點失望的,便化失望為購物欲,以慶祝劉星澤初試過線的為由買了一堆可能用得上也可能用不上的東西給劉星澤送了過去。
劉星澤并不知道因為大哥的靠譜,一場可能會有的風波消弭于無形,但禮物他是收到了的,負責送禮物過來的是他的表弟陳宇翱。
比起這些禮物,劉星澤顯然更加在意自己這個表弟,吃驚地看著他道:“你怎么會來這里?”
陳宇翱是劉星澤小舅舅的次子,今年才二十歲,高中畢業就出國留學了,學的是化學專業。
劉星澤之所以吃驚他的出現就是因為,正常來說他現在應該正在國外上學,現在又不是放假時間。
陳宇翱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別提了表哥,我回國了,以后也不會再出去了!
劉星澤一臉莫名其妙,“為什么?那你學業怎么辦?”
陳宇翱沒有參加高考,也不可能在國內上大學,放棄了國外的學習以后準備怎么辦?
總不能不上學了吧?
陳家雖然對自家孩子也沒有太高的要求,但是至少也得大學畢業不能當個社會盲流讓家族被人嘲笑吧?
這也是為什么劉星澤當初聽從家里的安排讀完書,一直到大學畢業才開始追夢的原因所在,他知道因為他的原因已經讓家里人遭受到圈子里很多人異樣的目光了,他不能讓他們更受更多。
劉星澤自己固然是不在意其他人的議論的,可他不能要求因為他而遭受這些的家人也不在意。
陳宇翱把下巴放在桌子上,惆悵地說道:“我已經決定了,先休息一段時間,然后重新開始上學,參加明年的高考!
劉星澤想了想覺得也行,雖然明年參加高考的話,即便考上了陳宇翱上大學的時候也都21歲了,萬一沒考上還要繼續考那就……
不過問題也不大,反正現在雖然上大學的學生都是十八九歲,但是那種應該考試成績不理想而復讀了一年又一年的復讀生也不少,比如劉星澤之前就讀的高中就有一個復讀了七八年的復讀生。
那個復讀生能夠在劉星澤就讀的重點高中讀書,當然不是因為沒有考上大學才復讀的,相反他成績很不錯,完全還能夠選擇一所不錯的雙一流高校了,只是他自己不甘心,鐵了心想要上京大,于是就……
總之就是,偶爾出現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大一新生,也不是特別奇怪,只要陳宇翱自己臉皮夠厚就行。
但讓劉星澤感覺到不解的是,陳宇翱明明在國外上學上的好好的,為什么突然決定放棄國外的學業回國,而且還寧愿重新參加高考都不愿繼續國外的學業?
劉星澤打量了陳宇翱一會兒,問道:“你該不會是在國外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吧?”
想到國外混亂的環境,這一瞬間,劉星澤的腦子里閃過了很多東西,比如說陳宇翱和國外的女生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系還搞出了人命,又比如說陳宇翱受到國外的環境影響沾染上了違禁品……
陳宇翱瞪大眼睛,也第一時間明白了劉星澤的潛臺詞,不滿地道:“表哥,在你眼里我就是這種人嗎?!我好好的,不是我的原因!”
“那是為什么?”劉星澤不太相信,如果不是發生了這些事情,那還有什么事情能讓陳宇翱放棄學業,還下了這么大的決心呢?
雖然劉星澤自己沒覺得高考有什么難的,但他知道,大多數人都覺得高考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高考前的學習階段更是地獄一般的煎熬。
陳宇翱坐在樹下的石凳上,聞言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惆悵地道:“因為我不想死。
接著,他的表情變得格外猙獰,憤憤不平地對劉星澤說道:“表哥,你不知道,那些洋鬼子都是傻X。
劉星澤在他腦殼上敲了一下,“說話文明點!”
陳宇翱眼中頓時閃出了淚花,反手保住了腦殼,敢怒不敢言地慫慫道:“哦,我是說那些洋鬼子都是傻子!”
“怎么個傻法?”張承志端著一盤水果拼盤過來,把拼盤放到了中間的石桌上,好奇地問道。
他的身后還跟著端著點心的王雙媛博士,王雙媛博士美其名曰來給他們送點心,實際上就是好奇想要看看劉星澤的表弟。
陳宇翱說起了自己的故事,“那是一個陽光明媚惠風和暢的日子,我懷著喜悅的心情走進了化學實驗室里,教授讓我們每個人從自己試驗臺上的瓶子里取出一小塊鈉!
劉星澤靜靜聽著,張承志靜靜聽著,王雙媛博士靜靜聽著,這個開頭聽起來好像沒什么問題。
然后陳宇翱的語氣變得激動了起來,“就在我用小刀切割金屬鈉的時候,余光看到我隔壁試驗臺的那個傻……子,正在用量筒接水,然后他把一整塊金屬鈉用鑷子夾了起來,嚇得我當場躲進了試驗臺下面!
劉星澤、張承志、王雙媛博士:“……”
雖然他們都不是學化學的,但金屬鈉的相關內容中學階段都是學過的,鈉是非;顫姷慕饘,會和水反應,而且是非常激烈的反應,說得再清楚一點就是會爆炸!
即便別的化學知識忘得差不多了,但金屬鈉的內容他們卻還記得清清楚楚,因為切一點點金屬鈉扔進水里的話,反應還是挺有趣的,更何況誰學生時代還沒有偷學校實驗室里的金屬鈉扔進學校廁所坑里的夢想呢?!
但……炸廁所歸炸廁所,如果爆炸就發現在自己旁邊……那就屬實有點可怕了。
張承志雙目無神地喃喃自語道:“早就聽說外國人喜歡作死,原來是真的!
知道表弟遇到了這種事情,劉星澤自然也有些關心起來,擔憂地問道:“那你沒事吧?”
陳宇翱眼中含淚,“我沒事,我躲得快,又有試驗臺擋著。但附近的其他人包括教授都被炸傷了,當然那個傻子也沒逃過,他是受傷最嚴重的一個!
劉星澤:“……”
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安慰表弟,化學專業本來就挺危險的,各種化學實驗都有危險性,要么就是會爆炸,要么就是會產生有毒氣體,還有一些物質直接本身性質不穩定具有放射性。
而如果在同學里有這種大殺器,危險性簡直就是超級加倍了。
陳宇翱倒也不需要劉星澤的安慰,幽怨地道:“事后學校調查那個傻子為什么要這么說,結果他說……他只是覺得金屬鈉保存在煤油里不太干凈,想要洗一洗。我……”
陳宇翱憋住了無數即將出口的國粹,表情變得無比猙獰。
劉星澤、張承志、王雙媛博士:“……”
對不起,漲姿勢了,這樣的理由是他們真的沒有想過的。
不是,這位同學真的沒有想過為什么金屬鈉要保存在煤油里嗎?!
太離譜!
王雙媛博士也變得雙目無神,喃喃自語道:“前兩天在網絡上看到的那個段子我還以為就是個段子,沒想到……現實比段子還精彩!
“什么段子?”最先回過神來的反而是陳宇翱本人,也許是因為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了吧,所以他一怒之下也就是怒了一下,此時已經拿著水果快快樂樂地啃了起來,就好像一只發現了美食的倉鼠。
王雙媛博士也慢慢坐下來,同樣拿了一個水果放在手里,說道:“就是那個教授拿了兩塊金屬銫給夏國學生和外國學生,然后讓他們測量金屬銫的體積。
夏國學生用常規方法測量,外國學生把金屬銫放進水里,看水位上升了多少。夏國學生看到之后低頭離開了,說夏國學生思維僵化,還不愿意承認別人的優秀這樣!
學化學專業雖然沒畢業的陳宇翱:“……”
他目瞪口呆,忍不住說道:“什么鬼,寫這玩意的人不覺得有點離譜嗎?”
王雙媛博士哈哈一笑,說道:“是挺離譜的啊,這個下面的熱門評論都是類似這樣的——有沒有可能夏國學生只是惜命呢?”
陳宇翱開始揪出這個段子里面的硬傷,“先不提銫和水反應會爆炸,小塊的銫直接扔進水里的話,反應不會特別劇烈,但反應的速度非常快,一下子就沒了。
“首先說銫的價格,他們知道銫有多貴嗎?高純度的銫比黃金貴多了,哪個教授這么豪氣,直接拿出兩塊銫,就為了讓學生測量體積啊?!
“其次說銫的熔點,銫的熔點低的離譜,連三十度都不到,夏天常溫下直接就會熔化變成液體,平時直接用手在容器外面捂一捂也會變成液體,教授瘋了讓學生用這玩意測量體積!
“再次,就算不提其他的,銫有多活潑知道嗎?就和鈉一樣,它也會和空氣反應的!拿出來它就和空氣反應了,你就根本不可能直接拿在手上測體積!那教授是錢太多了,所以想要扔著玩嗎?!”
劉星澤聽著陳宇翱這一長串,若有所思地道:“看來你化學倒也沒白學啊。你是確定要留在國內重新高考了?”
陳宇翱激動的表情頓時平復了下來,吃了一個水果壓壓驚,才說道:“對啊表哥,我真的不要留在國外了,同學都是這種傻子的話,這環境也太危險了,我可珍惜我的這條小命了。高考雖然辛苦,但……我會努力的!”
說到高考,可以看得出來陳宇翱還是很痛苦的。
他當初之所以決定不參加高考直接出國留學,就是因為他嚴重偏科,在國內根本考不上好學校,所以決定出國留學,在國外只要足夠有錢,頂尖名校隨便上。
但陳宇翱沒想到這點對他來說是這樣,對其他人也是,所以他的同學里不乏花錢上學其實屁都不懂而且自詡特權階級肆無忌憚的傻子,把自己作死也就算了,搞不好還會連累別人,比如說他。
既然如此劉星澤自然也沒別的好說的,拍拍他的肩膀,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好好努力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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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銫的段子來自網絡,最初的來源不知,但我這段時間在好多不同的地方看到,e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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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鍛煉
◎咱們真的不能換個地方鍛煉嗎?◎
聽了陳宇翱的經歷, 王雙媛博士也挺同情的。
不過她覺得陳宇翱多少有點夸張,國外倒也沒有危險到這個程度……應該吧?
想到這里,王雙媛博士突然想到國外頻繁發生的零元購, 想到國外每年死于槍殺的人數, 想到國外糟糕的治安狀況……就, 好像確實挺危險的。
小師弟的表弟也不容易啊。
王雙媛博士為陳宇翱小同學掬了一把同情淚, 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回來也好, 至少國內環境好,比較安全!
說是這么說,劉星澤還是感覺有點發愁,說道:“既然決定要參加明年的高考, 那你就要做好準備了,你的偏科也太嚴重了,總分不夠啊。你要不要考慮參加學校的自主招生考試?通過了可以降低一些高考分數要求!
王雙媛博士聽到劉星澤這樣說, 就猜到陳宇翱的情況了,道:“那陳小弟是化學特別好了?可惜了, 之前陳小弟在國內上學的時候怎么不參加化學競賽, 要是能夠獲得足夠好的名次的話, 可以走特招的路子。”
雖然走特招的話, 專業就不能選了,但是陳宇翱明顯自己也是想要學化學的,正好。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 陳宇翱已經超齡了。
說到這個,劉星澤就沒忍住對天一翻白眼,陳宇翱也露出了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
發現陳宇翱偏科之后, 陳家早就為他規劃過這條路了, 而在國內念中學的時候, 陳宇翱的化學成績也確實被學校推薦去參加了化學競賽,但是……
當時的陳宇翱過于散漫了,對待競賽的態度也非常隨意,經常在不該出現錯誤的地方出現錯誤,第一次參加競賽雖然憑借著自己的實力闖到了省賽,但在省賽的時候卻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落敗。
后來陳宇翱倒也一路闖進了國家訓練營,但……還是落敗在了自己的隨性大意上,沒有能夠入選國家隊。
雖然不太清楚以前到底發生過什么,但看他們這樣,王雙媛博士心里多少也有點數了,輕咳一聲說道:“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陳小弟還是好好準備高考和自主招生吧。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打聽一下消息!
雖然不是化學專業的,但王雙媛博士畢竟是名校畢業的,同學之中打過交道的圈內朋友至少,有不少在其他名校任職的,只是打聽一下自主招生的消息還是很簡單的。
劉星澤和這個表弟的關系還是不錯的,知道他如今的情況之后也很為他操心,聞言忙道:“那就麻煩王師姐了!
劉家和陳家固然很有能量,但對學術圈還是有點陌生,雖然也不是說打聽不到這些消息,但肯定沒有王雙媛博士出面這么簡單,可能也打聽不到那么詳細,很多內部的東西可能也打聽不出來。
劉星澤倒也不是想要給陳宇翱作弊或者走后門,但了解一下各個學校喜歡什么樣的學生,出題都是什么風格,提前強化訓練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陳宇翱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想要在國內考一個好學校還是挺難的,連忙道謝。
他本來就偏科嚴重,總成績向來不算好,現在又丟下有一兩年了,撿起來更難。
自主招生雖然不能免除高考直接入學,但可以降分,對他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機會,他確實打算去試試看。
了解了陳宇翱的情況之后,劉星澤也想起來了最開始的話題,問道:“既然這樣,那你不呆在家里好好學習來這里干什么?”
他還記得以前圈子里那些人從來不喜歡自家孩子跟他玩,生怕自己的孩子被他影響想要出家,這也是他朋友少的原因之一。
當然,陳家人到不至于這樣,但也是不贊成他出家的理想的,把自家孩子也往宮觀里送就有點奇怪了啊。
陳宇翱苦著臉說道:“我爸媽說我性格太跳脫輕浮了,這樣明年想要考上理想的學校是做夢。所以決定讓我這段時間跟在表哥你身邊,磨一磨性子!
對于父母的這種評價,陳宇翱以前是從來不服的,但現在……他也有點開始懷疑起自己了。
劉星澤無語,原來是讓他帶小孩來了,他現在都忙成什么樣了,一邊要忙田里的事情,一邊要忙中草藥的事情,還要修行、學習,哪有時間帶小孩!
不過沒辦法,誰讓這是親舅舅和親表弟呢,而且舅舅舅媽一直對他也很好,劉星澤還真沒辦法不管陳宇翱,想了想也只能把陳宇翱當苦力用了。
劉星澤沉吟了一下,問到:“那好吧,舅舅舅媽準備讓你在我這里呆多久?”
陳宇翱苦著臉說道:“爸媽說讓我七月份再回去,這段時間他們也要給我尋摸適合的老師!
劉星澤了然地點點頭,陳宇翱的情況,陳家又不差錢,確實沒必要再讓陳宇翱去學校呆著,不如給他配備一個教師團隊讓他們根據陳宇翱的進度專門教他一個人,這樣效果大概會更好。
不過這對陳宇翱來說大概不會是讓他愉快的經歷,應該沒有哪個學生會喜歡一堆老師圍著自己一個人吧?
劉星澤有數了,為了讓陳宇翱回去之后能夠安心上課,現在就先讓他體會一下身體上的痛苦吧,這樣也許他會覺得精神上的痛苦也沒那么痛苦了。
這樣想著,劉星澤便道:“行,你的情況我知道,既然這樣那你這段時間就呆在山上幫我干活吧!
說到這里,劉星澤又看了看陳宇翱的小身板,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覺得他大概也干不了多少活,嫌棄地道:“你這身體不太行啊,順便跟我鍛煉一段時間吧!
陳宇翱本來就不喜歡鍛煉,去了國外之后沒有了管束生活習慣變得更加混亂,身體屬實有點虛,聽到劉星澤這樣說頓時苦著臉,道:“表哥,我可以不鍛煉嗎?”
“不行!眲⑿菨衫涿鏌o情地拒絕了他,帶著表弟去安置了下來,就安排在自己的房間附近,這也是考慮到陳宇翱就一個人,沒必要另外安排。
陳宇翱到云來宮的第一天,考慮到他爬山也挺累的,劉星澤還是讓他好好休息了的。
然后第二天早上,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陳宇翱就被劉星澤從床上給拎了起來。
陳宇翱幽魂似得跟在劉星澤的身后,迷迷糊糊地說道:“表哥,我可以晚點再起來鍛煉嗎?”
劉星澤冷酷地道:“不行。”
半夢半醒地跟著劉星澤來到了他們平時鍛煉的山脊上,陳宇翱被山間吹來的冷風吹的有些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腳下的萬丈深淵,頓時感覺有些腿軟,下意識伸手抓住了表哥道袍的袖子,“表哥,咱能換個地方不?”
劉星澤露出了微笑,道:“清醒了吧?”
陳宇翱第一次感覺自己表哥原來是這么可怕的一個人,嚇得連連點頭道:“清醒了清醒了,所以咱們換個地方鍛煉吧?”
“怕什么?掉不下去的。”換地方當然是不可能換地方的,劉星澤完全沒這個打算,他把陳宇翱推給張承志道,“承志,你帶他熱下身。”
張承志露出了憨厚的笑容,道:“好的師叔。”
他接住了陳宇翱,帶著腿軟的陳宇翱沿著小路往下面的一處圓形平臺走去,他平時就是在那里晨練的。
張承志也在跟著張長蘇煉氣,不過他修習的功法和劉星澤不一樣,學的外家功夫也不如劉星澤精深,是張家教給只學中醫的弟子的版本。
其實學中醫本來就有煉氣這門課,國內的中醫藥大學都有開設這門課,不過張承志修習的功法還是比中醫藥大學的大路貨要好許多的,但也沒那么神奇,并不能讓他變成武林高手。
但這也足夠讓張承志吊打了陳宇翱了,陳宇翱在他手里根本翻不出浪花來,當然在這個危險的環境中,陳宇翱也不太敢翻,就像他自己說的,他還是很惜命的。
好不容易走到了相對比較寬闊的圓形太極圖案平臺上,陳宇翱直接腿軟地坐到了平臺上,讓張承志都不由愣了一下,師叔的這個表弟,膽子是不是有點太小了?
張承志等他緩了一會兒,才伸手過去把他拉了起來,“放心吧,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危險的!
陳宇翱哭喪著臉,“承志哥,咱們真的不能換個地方鍛煉嗎?”
張承志撓撓頭,他們選擇在這里晨練,當然是因為這個地方適合煉氣,但陳宇翱只是普通鍛煉的話,確實換個地方也沒關系。
可是師叔事先跟他說了,陳宇翱沒人盯著的話不會好好鍛煉的,另外師叔還說要鍛煉一下陳宇翱的心理素質,考試這種事情心理素質也很重要的。
因此,張承志只能很抱歉地對陳宇翱道:“不能換啊,不過你別怕,真的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不太擅長勸說別人的張承志趕緊帶著陳宇翱做拉伸運動進行熱身,陳宇翱倒是想不配合,但他打不過張承志啊!
就在兩人熱身的時候,從他的頭頂上已經可以聽到兵器碰撞的聲音,以及兵刃破風的聲音。
陳宇翱不由抬頭,但什么都沒有看到。
張承志提醒他繼續拉伸,口中解釋道:“是師父和師叔在上面對招!
比起自己熱身,陳宇翱對上面的對戰明顯更感興趣,就連對高度的恐懼都被他克服了,“承志哥,咱們能不能上去看看啊?我保證看完就好好鍛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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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我想學
◎任何時候都不能松開你手里的兵器。◎
張承志當然也不喜歡逼別人做事, 如果耽誤一點時間能讓陳宇翱以后都心甘情愿地自己鍛煉,那就再好不過了。
但看看陳宇翱滿臉只剩下好奇和興奮,之前的恐懼之色一掃而空, 張承志又覺得有點驚奇, “你現在不覺得害怕了嗎?”
年輕人都是這樣善變的嗎?
他在陳宇翱這個年紀的時候好像也不是這樣的?
陳宇翱被他提醒, 轉頭看了一眼周圍的萬丈深淵, 頓時又有點腿軟起來了, 哭喪著臉道:“承志哥,你別提醒我這個!”
張承志:“……”
這個反應確實是他沒想到的。
輕咳了一聲,張承志問道:“那你還想不想看師父和師叔對招了?”
“想想想!”雖然還是有點害怕,但到底還是好奇和興奮占據了上風, 而且陳宇翱也擔心去晚了張長蘇仙長和表哥就打完了,那他不就沒得看了嗎?
因此,他也不敢拖延時間, 連忙催促張承志帶他上去。
至于他有手有腳這地方的路也不復雜,為什么他不自己上去呢?
當然是因為這里的路太險峻陡峭了, 真的就是在山脊上的一小塊平坦的位置, 寬度最寬的地方大概也就是一米, 最窄的位置不到五十公分, 兩個并排行走都很可能被擠下去。
而山脊上的道路下方,就是幾乎九十度直立的懸崖峭壁,讓陳宇翱一個人走, 真的是高估了他的膽量。
他要是膽子這么大的人,也就不會因為同學的錯誤操作,直接嚇得當場退學, 回到國內, 甚至為此不惜重新參加高考了。
他之所以會選擇危險性比較高的化學專業, 也是因為他真的喜歡化學,是真愛的那種喜歡,對化學的愛戰勝了他對危險的恐懼,說起來還真有點感人呢。
張承志其實也有點理解陳宇翱,畢竟他剛剛跟在張長蘇身邊第一次參加晨練活動的時候,也是差不多的興奮。
就像是外國人都覺得夏國人會功夫一樣,夏國人心里也多多少少都有點武俠夢、仙俠夢,真遇上了誰都不想錯過。
“那你跟我來吧。”知道陳宇翱害怕,張承志也不勉強他第一次就獨自行動,握住了陳宇翱的手腕,帶著他從之前下來的小路重新爬上了高處。
接著,他們沿著另外一條岔路繼續往前走,其實此時他們已經能夠看到張長蘇和劉星澤的身影了,只是距離稍微有點遠,看不太真切。
往前走了一小段,張長蘇和劉星澤交錯的身影就清洗地呈現在了兩人面前。
兩人一人手里拿著一把劍正在對打,兵器相接的聲音非常清脆,他們的速度很快,身形位置時時變換,讓在不遠處觀看的陳宇翱目不暇接。
更加讓他感覺到膽戰心驚的是,劉星澤和張長蘇坐在的位置,是一個八角形的平臺,周圍并沒有護欄,他們兩人對戰的時候,時不時就會落到平臺的邊緣位置,感覺隨時都有可能會掉落懸崖。
現實可不是小說,掉落懸崖并不會像是小說里的主角那樣,找到傳說中的寶藏或者得到傳說中的傳承,只會粉身碎骨一命歸西。
但他害怕的事情并沒有發生,雖然看起來險象環生,但實際上張長蘇和劉星澤都是穩如泰山,誰都不可能真正讓自己和對方落入險境。
對戰的最后,以劉星澤手中的長劍被張長蘇打落告終。
劉星澤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俯身把掉落的長劍撿了起來。
張長蘇還劍歸鞘,口中點評道:“手不夠穩,任何時候都不能松開你手里的兵器!
說是這么說,但張長蘇的態度并沒有很嚴厲,畢竟現在是和平年代,習武主要是為了強身健體,順便也能傳承一下傳統技藝,武術也是夏國文明的寶貴遺產嘛,真正用上的可能性不大。
“是,我會注意!眲⑿菨晒е敶饝,也把自己的劍送回了劍鞘之中。
隨后,兩人看向之前就站在一邊觀戰的張承志和陳宇翱。
張承志主動解釋道:“師父、師叔,陳小哥聽到了聲音有點好奇,想要上來看看,我就帶他上來了。”
劉星澤挑挑眉,看著陳宇翱,“想學?”
“想想想!”陳宇翱興奮地連連點頭,“我能學嗎?”
不過陳宇翱心里也有點沒底,根據他博覽群書的經驗,這種好像都需要拜師才能學藝。
而現實情況根據他的了解,他表哥也確實是拜師修道了的,承志哥不知道有沒有學這個,但也是拜了張長蘇仙長當師父學醫來的。
那如果他想要學的話,也需要拜師嗎?
如果他拜師的話,以后還能繼續學化學嗎?
應該可以吧?
他聽說他表哥現在也準備學農學,考研初試都已經考過了,成績還很不錯的樣子,導師都早早找好了。
想到這里,陳宇翱又有點羨慕表哥的考試能力,如果他考試也能輕輕松松考這么好的話,他還擔心什么高考呢?
這樣的話,他當初也就不用因為考不上國內的好學校選擇出國花錢上名校了。
而不用出國的話,他也就不會受到之前的那種驚嚇了。
陳宇翱發散思維的時候,劉星澤說道:“想學就先跟著承志好好鍛煉,打好基礎再說其他,就你這身體素質,別的還是先別想了!
陳宇翱的思維被劉星澤打斷,聽到這誅心之言,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這還是親表哥呢,怎么還帶人身攻擊的?
不過話陳宇翱倒是聽進去了,沒有再抗拒,乖乖跟著張承志道下面的太極平臺鍛煉去了,畢竟自己的身體素質如何陳宇翱自己也是心里有數的。
只是走路的時候,陳宇翱依然是一點都不敢往腳下看,看一眼就心里發虛雙腿發軟。
等到他們結束晨練返回云來宮,天已經大亮了,陳宇翱身上大汗淋漓,整個人癱軟在石凳上不想動。
張承志覺得,陳宇翱這情況累肯定是有的,主要他確實嚴重缺乏鍛煉,但給陳宇翱安排的鍛煉任務,也都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圍內,陳宇翱之所以這個表現很大一部分還是嚇的,就連他身上的汗也只有有一半是嚇出來的冷汗。
劉星澤當了個甩手掌柜,并不很管他這個親表弟,張承志就比較負責了,看到陳宇翱不想動,提醒道:“你出了不少汗,最好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陳宇翱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雖然實在不太想動,但知道張承志對他好,這兩天都很照顧他,也愿意聽他的話。
雖然不太想動,但在趴著休息了一會兒之后,陳宇翱還是拖著疲憊的身體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回去自己的房間洗澡。
而對陳宇翱來說,繁忙的一天才剛剛開始,劉星澤給他安排了很多工作,比如給田里除草,幫忙給種植草藥的藥田整地,給云來宮打掃衛生等等,忙得陳宇翱連傷春悲秋的時間都沒有了。
當然,劉星澤也并不是很信任陳宇翱的動手能力,所以給他安排的都是那種完全沒有技術含量的動作,屬于有手就行,不需要任何思考和技巧的純粹體力勞動。
陳宇翱當然不是很想做,但考慮到自己還想要跟表哥學功夫,萬一這是傳授武藝之前的考驗呢?
最重要的是,就算陳宇翱不想做,他也反抗不過劉星澤,最后也還是只好從了。
一整天下來,還不適應這樣高強度體力勞動的陳宇翱只覺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然后還要悲慘地被表哥和張承志當成練手的工具人。
雖然說被劉星澤和張承志一起推拿按摩過后,陳宇翱確實感覺身體上的疲憊消除了很多,第二天早上起來,也并沒有像是以往過度運動之后那樣全身酸痛。
可是被推拿按摩的過程對陳宇翱來說非常痛苦。
當時他并不覺得表哥是想要給他治療,那哪里是在治療,那分明是在用刑!
讓第二天已經知道了推拿按摩的好處的陳宇翱重新選擇一次,他的答案也依然是毫不猶豫的不!
只可惜,劉星澤根本不給他選擇的機會,就很過分!
“嗯嗯嗯,特別過分!睆埑兄臼掷锬笾疳槪贿呌^察著應該從哪里下手適合,一邊敷衍著陳宇翱的抱怨。
別說,陳宇翱來了之后,不僅是劉星澤,張承志也覺得很興奮呢。
之前像是針刺、推拿之類的手法,劉星澤和張承志兩人只能在自己或者對方的身上練習。
雖說云來宮里還有王雙媛博士他們在,但怎么好意思對客人下手呢,對吧?
陳宇翱就不同了,表弟不能算是外人,最重要的是,表弟他是真的需要!
既能幫助表弟,又能鍛煉自己的技術,張承志開心極了。
陳宇翱:“……”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呢。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管他高興不高興,都無法改變自己的現狀。
因為全家就沒有一個站在他這邊的,并在他打電話回去訴苦的時候,他親哥冷酷無情地告訴他:“別叫了,把你送過去就是為了讓你受苦的?傊愫煤寐犇惚砀绲脑挘谀沁叴舻狡咴路,找誰都沒用!
至于為什么是呆到七月份而不是更晚,比如呆到八月份正好高三學生開始補課的時候,當然是因為七月份的時候幼兒園也放假了,到時候陳冰和胡粟就會帶著雙胞胎一起去云來宮小住。
陳冰一去,陳宇翱不就有靠山了嗎?
作為親哥,他老早就覺得這個弟弟被寵廢了,做事一點成算都沒有,想一出是一出,雖說不至于作奸犯科,但咱做人要人也不能這么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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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內心
◎你又不是在這里坐牢。◎
陳宇翱打電話回去, 倒也不是說真的就不想繼續待下去了,畢竟他還想跟著表哥學功夫呢,他就是本能地想要和家人撒撒嬌訴訴苦而已。
他只需要家里的人安慰安慰他, 和他同仇敵愾地譴責一下表哥對他的殘忍, 甚至這種安慰都不需要走心。
但就連這種不走心的安慰他都沒有得到, 家人用對殘酷現實地態度告訴他, 他已經長大了, 別再把自己當成需要寵溺的小孩子了!
掛了電話的陳宇翱很不高興,一怒之下之后怒了一下,覺得家人尤其是親哥這個態度就是對自己的不信任,決心要表現出自己優秀的一面, 讓他們對自己刮目相看,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陳宇翱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記仇,所以在昨天晚上剛剛跟家里人抱怨過劉星澤對他的冷庫殘忍之后, 今天早上他又毫無芥蒂地跟劉星澤抱怨家里人對他的不理解和不信任,就連他和家里人抱怨了劉星澤的事他都沒保留。
劉星澤:“……”
他常常因為自己的思想過度正常, 而感覺到和這個表弟格格不入。
除了陳宇翱自爆和人家抱怨了自己之外, 劉星澤還有一點無法理解, 他到底是怎么從家人對他的態度中, 感覺出家人對他的不信任的?
單單說不理解的話,劉星澤覺得還有點道理,但是不信任這點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呢?
反正劉星澤就沒看出來。
陳宇翱理所當然地道:“他們之所以不贊同的我的話, 不就是因為不信任我,覺得都是我自己的問題,而不是我真的太累了嗎?我早晚會證明錯的是他們!”
劉星澤:“……”
這思路, 聽起來好像沒問題。
但, 對不起, 他還是無法理解。
不過看著斗志昂揚的陳宇翱,劉星澤決定隨便他怎么想,就算思考的過程可能是曲折的,但結果對陳宇翱本人來說應該算是好的,至少之后他應該會更加有干勁了呢。
收獲一個斗志昂揚的免費勞動力,對劉星澤來說當然也是一件好事了,就是這么現實。
劉星澤沒有忽悠他,但也沒有勸他,只是在接下來的時間內循序漸進地給他安排任務,滿足陳宇翱想要讓家人刮目相看的要求。
陳宇翱在家里雖然排行第二,上面有一個優秀的繼承人哥哥,下面有一個全家掌上明珠的妹妹,但他也并沒有被忽視,屬于和妹妹一樣比較被家人溺愛的類型。
因為已經有他大哥這個繼承人了,家里對他也沒什么要求,只要過得去就行,可以說還是比較放縱的,陳宇翱從小到大就沒吃過什么苦。
這也是他當初能夠輕易放棄高考直接選擇出國留學的原因,同樣也是在國外遭遇困難之后直接選擇放棄學業回國的原因,都是家里人放縱的。
但陳宇翱這一回來,就不愿意再出國了,也終于讓他家人意識到,問題有點大了,繼續放縱下去,他們家就要出一個連大學文憑都拿不到的半文盲了!
當然,如果陳家愿意,給陳宇翱買一個文憑也不難,可是買來的文憑有什么用?
拿來欺騙自己嗎?
陳家雖然寵孩子,但也沒有寵到這份上。
對陳宇翱和他妹妹是沒什么要求,但是也不能太離譜了,至少大學得讀完吧?
陳宇翱對劉星澤說決心在國內重新高考,其實也是家里給他兩個選擇,要么出國繼續學業,要么在國外退學在國內重新高考,不管怎么說大學必須讀完。
陳宇翱思考許久,還是覺得自己沒有勇氣和一群危險分子一起學習危險的化學,決定呆在安全的國內,重新高考。
其實決定重新高考除了家里的施壓之外,也是陳宇翱自己的決定,他確實很喜歡化學,并不想放棄對化學的學習。
最重要的是,如果不讀完大學,陳宇翱也不知道自己將來能干什么,他雖然不缺錢,可是他也總不能當個無所事事的啃老富二代吧?
陳宇翱倒也沒有太遠大的理想,也并不想建功立業,但他也不是那種喜歡無所事事的話,他還是希望能夠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事業做下去的,哪怕自己只是這個行業里的一顆螺絲釘,甚至可能毫無貢獻。
但至少,他得給自己的后半生找件自己喜歡的事情做。
其實剛剛出國留學的時候,陳宇翱就已經想好了,他打算在國外好好學習,然后繼續讀碩士和博士,畢業之后再回國自己搞一個私人實驗室做自己的研究。
能不能研究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來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他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對于他的這個人生規劃,家里人也是持支持的態度的,早就告訴他只要他博士畢業回來,就出錢給他搞化學研究實驗室。
然后,陳宇翱原本應該一帆風順的人生軌跡,就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接著陳家人和陳宇翱都發現,陳宇翱現在陷入了一個很尷尬的境地,去國外繼續念書陳宇翱不愿意,在國內陳宇翱沒書讀!
總之,誰都不能懷疑陳家這次的決心,他們絕對不允許家里出現一個連大學都沒畢業的半文盲。
而他們對陳宇翱,確實沒有太大的信心,要知道準備高考的過程還是很艱苦的,陳宇翱的學習能力就是普通,尤其是在他不擅長的化學以外的學科,看著就更加讓人著急了。
現在陳宇翱需要在一年的時間內補上別人三年時間學習的內容,雖然不是第一次學習,但也夠他受的了。
陳家人實在很懷疑陳宇翱到底能不能堅持下去,而沒有了出國這個選項,陳家人是無法接受陳宇翱中途放棄考不上大學的,一年不成功那就下一年繼續考。
這也是陳家人選擇現在把陳宇翱送到劉星澤這里來,還和劉星澤交流過讓他好好磨磨陳宇翱的性子的原因所在,再不管管他們家就真的要出個半文盲了!
至于劉星澤的想法,他當然也不希望自己的表弟放棄學業去當個文盲的啦,雖然他本人其實不是很在意學歷這個東西,可那是因為他又自己的夢想和堅持,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但陳宇翱不同,如果不能繼續上學,他可能就真的會隨波逐流虛度一生,劉星澤覺得對陳宇翱來說,上大學還是很有意義的一件事情,既然有了目標,那就要學會堅持下去。
陳宇翱:“……”
他真的有點堅持不下去,嬌氣的他那里受過這樣的苦啊,就算是想要習武的心思都沒辦法讓他堅持。
然而劉星澤可不管他自己能不能堅持,他需要做的就是幫助陳宇翱堅持下去,于是在劉星澤的武力威脅下,陳宇翱也就不得不堅持了。
再然后堅持著堅持著,陳宇翱也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習慣了每天早起鍛煉,習慣了早晚對他來說高強度的勞動。
而另外一個支撐著他堅持下來的,就是云來宮的伙食了,不僅是精神上的支持,云來宮含有靈氣的食物對他的身體也有一定的改造,雖說并不能讓他多出異能來,但食物加上鍛煉的效果確實讓他的身體素質變得更好。
這樣熬了幾個月,等到劉星澤終于準備出發去京城參加夏農大考研復試的時候,陳宇翱終于適應了現在的生活,也不會動不動打電話或者跟著劉星澤抱怨了。
豈不是不只是劉星澤,和張承志混熟了以后,陳宇翱也沒少和張承志抱怨,甚至可以說后期他抱怨的主要對象已經從家人和劉星澤換成了張承志。
畢竟雖然張承志也并不會符合他,并且安慰人的水平十分堪憂,但至少張承志同樣不會給他給他潑涼水,對他冷嘲熱諷啊!
至于張長蘇,陳宇翱有點怕他,不太敢和他說話。
而工作站的王雙媛博士等人,陳宇翱倒是挺喜歡他們的,可他們都是有工作的人,平時還挺忙的,陳宇翱不太好意思經常去打擾他們。
總之,鑒于對陳宇翱的改造卓有成效,在收拾東西準備提前去京城參加復試,順便回家看看的劉星澤詢問陳宇翱,“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陳宇翱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情,頗有些受寵若驚地指著自己,“我?我可以回去嗎?”
把自己送到這邊過來的時候,家里人說的是讓他一直呆到七月份,陳宇翱還以為自己中間是沒有假期的,雖然用假期這個詞好像有點怪,畢竟他只是個免費勞動力而已啊。
劉星澤好笑地道:“你又不是在這里坐牢,為什么不可以回去?就算是在這里坐牢,我覺得你這段時間表現出錯,可以帶你出去放放風。所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等我在京城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你再和我一起回來。”
陳宇翱呆住,但反應過來之后毫不猶豫地連連點頭道:“回回回,我要回去!”
可惡,他一定要回去親自在把他送到這里受苦的父母大哥面前說個痛快!
雖然他現在已經習慣了在這里的生活,感覺也沒那么痛苦了,但是這種行為依然很過分!
劉星澤覺得自己和表弟有代溝,并不能理解他到底在蹦跶什么。
不過隨便吧,反正他只負責把人帶回去,至于了解陳宇翱的內心世界,還是交給他的家里人自己來吧。
走下飛機重新踏上京城的土地,劉星澤的內心毫無波瀾,而陳宇翱卻真有一種刑滿釋放重獲新生的感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雙手叉腰,目視前方,目光堅定。
【作者有話說】
這兩天感覺腦殼疼疼的,不太舒服。
然后明天可能要回老家掃墓,不定什么時候回來,也不確定能不能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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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基地
◎帶你認識幾個人!
劉星澤并不想探究自己表弟的內心世界, 總覺得探究了之后會發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干脆利落地把表弟連同他打包回來的蔬果一起塞進了來接他的車子,自己也坐上了自家的車,在機場就直接和表弟說再見了。
回到家之后, 劉星澤也沒有閑著, 先用了一天的時間和家人相處和朋友聯絡感情, 第二天就上門去拜訪了李金文教授。
這個順序劉星澤也是有講究的, 他準備先去拜訪李金文教授和徐勇教授, 把溫憲教授排在后面,對此他估計溫憲教授不會有意見,畢竟在修羅場中,溫憲教授才是最后的勝利者, 溫憲教授的性格也不介意讓一讓失敗者。
早上去李金文教授家,劉星澤還帶上了自己寫好的經濟學論文大綱請李金文教授斧正。
這段時間劉星澤經濟學的書也不是百讀的,在其中當然也發現了不少問題, 自然也有很多想法。
經濟學方面如果只是單純想要水一篇論文實際上并不難,對劉星澤來說更加容易, 但劉星澤自己對自己的要求不能這么低, 李金文教授對他的要求肯定也不會這么低。
這才是他現在才拿著自己的論文大綱找李金文教授的原因, 就連這個大綱都是劉星澤改過好幾版, 斟酌再斟酌的。
對此李金文教授還算滿意,畢竟他原本也沒指望劉星澤這么快兌現寫論文的承諾,現在能夠看到這個大綱當然很滿意了, 即便大綱問題不少,也足夠他滿意了。
李金文教授就不講究什么挫折教育了,尤其對劉星澤更是如此。
他知道劉星澤本來就對經濟學興趣不大, 要總是打擊他, 他肯定就更不喜歡經濟學了, 所以還是要鼓勵。
在指出論文大綱問題并給出修改方向的同時,李金文教授毫不吝嗇地大肆夸獎了其中的優點。
離開李金文教授家的時候,劉星澤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愉快的氣息,沒辦法,喜歡正面反饋是人類的生理機能決定的,劉星澤也不能違背自己的生理機能啊。
早上拜訪了李金文教授家,下午劉星澤去徐勇教授家拜訪的時候也沒有空手,除了母親陳冰幫忙準備好的禮品之外,還帶上了幾種生長速度比較快的新鮮藥材樣品,是他專門給張安然種的那一批。
徐勇教授對這份禮物非常滿意,將樣品鄭重收好,對劉星澤說道:“星澤啊,正好你那邊有條件,你種植草藥的時候也可以進行數據記錄,一方面萬一哪里出了問題也方便調查和調整,另外一方面以后要是準備寫論文也方便!
劉星澤乖巧點頭:“好的教授,我之前也有做一些簡單的數據記錄,但不是很規范,之后我會注意!
他發現他的老師們好像都很喜歡讓他寫論文,唉,端水大師是真的不好做!
劉星澤在徐勇教授家里吃了晚飯,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
徐勇教授知道劉星澤這次回來京城是為了研究生復試,所以只讓劉星澤接下來這段時間在家里好好準備考試,但等考完了他讓劉星澤抽個時間出來,準備帶他去京城這邊的中草藥種植基地看看。
雖然徐勇教授說的這個中草藥種植基地不是像他們準備在成澤山搞的那樣是商業基地,而是實驗基地,但實驗基地的話肯定會有一些更新更前沿的東西,這也是劉星澤十分期待的,畢竟他也希望能夠多學幾招種好藥材。
不過現在劉星澤還是先準備即將到來的考研復試了,原本他是準備回到京城的第三天就去拜訪溫憲教授的,但溫憲教授表示不必急于一時,讓他先好好準備復試,考完有的是時間見面。
除了確實已經勝券在握底氣十足之外,溫憲教授也是為劉星澤考慮,在考試之前和他這個面試官見面,對劉星澤來說不是一件好事,瓜田李下有些事情容易說不清楚。
劉星澤也沒有覺得清者自清,一定要現在去見溫憲教授,有些事情既然能避免,干嘛要給自己找麻煩,也給溫憲教授找麻煩呢?
在家準備考慮的這幾天,劉星澤也沒有特別緊張,實際上他該準備的東西早就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對考試他也從來不會擔心,更何況他對自己也并沒有太高的要求,通過考試成績不要太糟糕別給溫憲教授丟臉就行。
至于說什么非要考到第一名第二名的,劉星澤沒有想過,他自己心里有數,根本沒有復習多久,這個世界上也從來不缺乏擅長學習的人,做人還是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既然對排名沒有什么執著的追求,復試之追求以一個不至于太差勁的成績通過,這次復試對劉星澤來說也沒有太大壓力了,在復習之余甚至還有時間抄經修行。
去學校參加復試的時候,劉星澤的態度也是十分輕松,和周圍大部分都顯得十分緊張的考生格格不入。
復試全部結束之后,劉星澤也沒有直接離開京城,而是留在京城等待結果,一般來說復試成績和錄取結果很快就會公布出來。
而在結果公布出來之前,劉星澤也不適合去見溫憲教授,干脆聯系了徐勇教授約好了一起去去中草藥種植基地。
按照約定劉星澤先去了徐勇教授家中和徐勇教授會和,同行的還有劉星澤認識的章元卓。
雖然徐勇教授準備帶劉星澤去的那個中草藥種植基地是個實驗基地,并非章元卓家里的產業,但這個基地實際上還真也有章元卓家的投資,這筆投資章元卓家并不追求回報,更像是對中草藥種植研究的一筆捐贈。
當然,雖然章元卓家無所求,種植基地還是感念他家的付出的,種植基地的人對章元卓都非常照顧,章元卓對這個種植基地的情況也很熟悉。
盡管劉星澤已經提前到了,但他依然是來的最晚的,他抵達徐勇教授家的時候徐勇教授和章元卓都已經在等著他了。
出于夏國人的社交禮節,劉星澤抱歉道:“教授、章師兄,讓你們久等了。”
章元卓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沒有沒有,劉師弟別介意,其實我昨天是住在教授家的,你肯定不能比我早!
說笑兩句三人就上車出發了。
和溫憲教授、李金文教授都不同,徐勇教授畢竟是搞中醫藥的,和傳統文化沾邊,思想上雖然并不古板,但日常風格卻比較復古一些。
今天徐勇教授和章元卓都穿了復古的唐裝,徐勇教授手腕上還帶著一串小葉紫檀的串珠手串,反倒顯得唯一穿休閑便裝的劉星澤在整輛車里格格不入了。
劉星澤在云來宮都是穿道袍的,但回到京城這邊,考慮到他到底還沒出家,低調起見除了在家里,出門都是穿的便裝。
章元卓負責開車,但開車也不妨礙他和劉星澤聊天,“劉師弟,你今天怎么沒穿道袍?不過劉師弟你長得好,穿什么都好看,我就不同了,還是得人靠衣裝!
劉星澤稍微解釋了一下,又道:“今天是有什么正式的場合嗎?”
徐勇教授溫和地解釋道:“也不算什么正式場合,只是正好每個月這個時候業內的一些同行回過來,大家進行一些非正式的交流和討論。正好你這次趕上了,我就想帶你去看看,不過你也不用有什么壓力,就是大家隨便聊聊!
劉星澤心里了然。
在中藥領域,他雖然能夠種出藥效極好的藥材,但靠的是靈氣開掛,實際上他還是個實實在在的新手,出現在這種場合就是來長見識的,徐勇教授沒有提前和他說,大概也是不想他過分緊張。
不過這應該確實是個非正式場合,所以他沒什么準備也不要緊,真要如臨大敵反倒落入了下乘,雖然劉星澤就不是個會為了這樣的事情如臨大敵的性格。
章元卓解釋的就比徐勇教授更詳細一點了,“來的同行基本上都是京城周邊的,有些是開藥店的,有些像是我們家一樣做中藥材的種植、養殖和加工的,也有一些中藥師或者學這個的學生,也有一些中醫師過來。
“這個交流門檻不高,只要是行業內有人介紹的就能來,也有不少像是教授這樣帶學生過來的,甚至有人帶著中草藥或者中醫愛好者過來的。劉師弟你確實沒必要緊張,今天就當來見識見識眾生百態了!
劉星澤臉上的表情略微有些驚訝,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看來這個非正式的交流會,比自己想象的更加非正式,可能有一些學術性,但肯定不多,更多的應該是交流信息和感情。
徐勇教授道:“到基地之后,我先帶你去基地看看,看完之后我們再去會場,到時候帶你認識幾個人。”
這才是徐勇教授這次去基地的主要目的,劉星澤現在也算是半只腳踏進這個圈子里,認識一些人還是很有必要的,徐勇教授也要宣告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更不能讓人欺負了自己的學生。
劉星澤心里于是就更有數了,完全聽從徐勇教授的安排。
中草藥種植基地當然不可能在市區,從徐勇教授家過去開車大概花費了兩個小時左右,他們抵達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
徐勇教授下車看了看時間,笑道:“正好,咱們可以在基地里逛一個小時,我給你介紹一下基地,然后再去會場!
徐勇教授的車牌在種植基地有登記,他們是直接開到內部停車場的,完全繞過了前面的會場。
現在這個時節京城的氣溫還很低,種植基地內部的露天很多草木依然是枯黃的,露天的田地里也沒什么綠色。
徐勇教授主要也不是來給劉星澤介紹這個的,他給劉星澤介紹的是種植基地使用的各種高科技種植設備,從監控、噴灌、光照、控溫各方面都有講究。
并且這些高科技設備并非孤立存在的,而是在整個種植基地之中有一個中控智能系統,相當于這套設備的電子大腦,能夠協助種植基地的工作人員進行田間管理。
劉星澤逛完整個基地,中草藥什么的沒看到多少,但確實感覺到很震撼。
其實他是知道這套設備的,不僅是中草藥種植再用,農作物的種植也同樣在用。
不過這些劉星澤接觸的不是很多,他只是在準備考研的時候接觸過這方面的內容,而且還只是很表面的那些內容,并不深入,至于和溫憲教授學習的,還都是比較基礎的知識,高科技種植這方面他還沒開始了解呢。
他自己那邊的種植方法,唯一能夠和高科技沾上邊的大概就只有杜工他們送給他的農用無人機了吧,這個農用無人機也完全只被劉星澤當成了可移動監控設備用。
逛完整個種植基地之后,劉星澤對高科技種植的內容有了一個全新的完善的概念,除了中藥草的種植之外,他同樣知道這些也完全可以用在農作物的種植上,就是需要改一改參數之類的東西而已。
平復了一下心情,劉星澤看向徐勇教授,“教授,您覺得成澤山的中草藥種植基地也可以使用這樣的設備嗎?”
徐勇教授一邊走一邊說道:“這就要看你們這兩個投資人的想法和準備投入的資金了,這一套系統確實很好用,但是投入也很高。不過考慮到成澤山那邊人煙稀少,招人也不是很方便,我覺得你們可以考慮一下。”
章元卓雙手一攤,說道:“教授,您是知道我的,這個我還真投資不起,主要看劉老板這邊的意思。如果劉老板想要搞一套系統我是贊同的,雖然沒辦法追加投資,但我自愿降低股份占比!
其實一開始章元卓還真沒想到這方面,主要是他家里的那些中草藥種植基地基本上也都還是傳統的人工模式,有一些高科技的成分,但不多。
也不是說章元卓家里故步自封不愿意進步,他們的種植基地中也有兩個引進了這一套系統,然而這樣一套系統真的太貴了,他們家的財力玩不起更多,就只能這樣了。
而成澤山那邊的種植基地,一開始的規劃規模就不算是特別大,所以章元卓是真的沒往這方面想,現在徐勇教授這樣一說,他倒覺得也不是不行,劉家肯定出得起這個錢。
至于說成本和產出的問題,考慮到這個藥材的藥效和稀有程度,價格賣的高一些也是正常的。
當然啦,這畢竟是用來救人的,章元卓也并不想把價格提的太高,免得真正需要的人用不起,他覺得劉星澤肯定也會是這個想法。
劉星澤也有自己的想法,大致了解了這套系統之后,他就知道這就是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幾乎沒有猶豫地說道:“這套系統很好,教授能幫我介紹一下供應商嗎?”
徐勇教授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給劉星澤介紹這套系統,自然不是為了推銷,他也不可能從中拿提成。
但他確實希望劉星澤能夠使用這套系統,因為他知道劉星澤是肯定沒有多少時間花費在種植基地上的,但是目前來說想要讓種植基地出來的藥材有更好的藥效,又離不開劉星澤,這樣的以來種植基地的種植規模就很難擴大。
但如果有一套機器能夠幫助劉星澤進行田間管理,他的工作量就大大降低了,這樣以來種植基地擴大規模的可能性就會增加,也就可能會有更多好的藥材流入市場。
徐勇教授帶著兩個學生進了會場所在的大樓,說道:“供應商的聯系方式你回頭問元卓要,他那邊有。現在的話,我先帶你去認識幾個人!
進入大樓之后,徐勇教授沒有帶他們去會場大廳,而是直接乘坐電梯到了頂層,熟門熟路地走到了一個小會客廳,此刻里面正有三個人坐著喝茶聊天。
徐勇教授的到來自然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坐在正對門口位置的中年女子看到他們挑挑眉,放下手里端著的茶杯道:“老徐,你今天可來晚了!
徐勇教授帶著兩個學生進屋,隨意地道:“帶學生現在基地里逛逛。元卓你們都認識,給你們介紹一下我新收的學生劉星澤,星澤在種植這方面很有天賦!
章元卓走在最后面,順手關上了門,笑著和在場的人一一打招呼,“楊老師、何老師、路老師。”
徐勇教授也給劉星澤介紹了一下三人的身份,一開始招呼他的中年女子叫做何昕,是這個中草藥種植基地的負責人。
另外兩人一個是全國知名的連鎖中藥鋪的老板路大進,祖上也是歷代也是從事這個行業的。
最后一人則是徐勇教授的同事,或者說領導,夏國中醫藥大學的副校長、教授楊芳,不過和徐勇教授研究中草藥不同,楊芳教授還是個中醫,也是全國知名的中醫大佬。
劉星澤也一一和三人打了聲招呼。
徐勇教授的學生不少,但能被他帶來鄭重介紹的還真不多,三人對劉星澤也有些好奇。
楊芳教授問道:“你說星澤是你新收的學生,那是我們學校今年的研究生?”
徐勇教授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聞言嘆了口氣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星澤確實是今年的研究生,但不是我們學校的!
說著,他往夏農大的方向一指,道:“隔壁農大的溫憲教授知道吧?那才是星澤真正的導師!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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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怪事
◎為什么要跟衛生間里的紙巾過不去?◎
徐勇教授解釋了一番, 在場三人才明白劉星澤主要是跟著溫憲教授學習農學專業,跟徐勇教授學中草藥種植都屬于業余愛好,而且是出于實際需求。
搞清楚情況之后, 三人神色各異, 心里估量著剛剛徐勇教授說劉星澤很有種植天賦到底是怎么一種天賦, 這天賦不強徐勇教授都不能愿意收這個學生吧?
徐勇教授早就猜到他們會有這樣的困惑, 洋洋得意地拿出了一小包炮制好的藥材放到了茶幾上, “這是星澤種植的草藥炮制出來的成品,給你們漲漲見識!
云來宮的藥材前期專門提供給張安然還有些不夠用,但等到后面中草藥種植基地步入正軌,張安然一家肯定是消耗不完全部藥材的, 把張安然和他徒弟全都累死也不行。
這就是徐勇教授今天帶劉星澤過來的第二個原因了,既然中草藥種植基地的建議是他提出來的,那他就要負責給種植基地的產品找到靠譜的銷路。
何昕三人互相看了看, 默契地起身去洗了手擦干凈才做出來,拆開放藥材的密封袋, 各自拿了一點藥材放在自己的手中觀察, 看形狀紋理, 聞氣味, 路大進更是習慣性地在觀察之后拿了一小點放進嘴里嘗味道。
其實在中藥材的鑒別方面,現在也有很多的專業儀器設備,和這些現代設備比起來, 這種傳統的鑒別方法不夠精準,但是中藥材也有它的特殊之處,并不全部都可以用現代科學來解釋, 所以很多時候人工鑒別也不可取代。
三人都在這方面浸淫多年, 經驗豐富, 僅憑借這樣粗略的鑒別就可以判斷出這些藥材都是精品中的精品,至于藥效到底達到什么程度,還得試過才能知道。
楊芳想了想,也拿了一小片葉子放進嘴里咀嚼,過了一會兒才把藥渣吐掉,用茶水漱口之后,她問道:“老徐,這個藥材你還有嗎?”
徐勇教授露出了警惕的表情,“你想干什么?”
徐勇教授拿出來的藥材其實是很常見的金銀花,說是劉星澤種出來的也對,但不全是,實際上是他移植的山里的野生金銀花。
劉星澤移植的金銀花開了很多花,他收集并找張承志幫忙炮制好的之后,給各方面都送了一些。
金銀花這東西清熱解毒,用起來也沒什么講究,平時直接用來泡水當茶喝也行,基本上大家都能用到,誰還沒有個上火的時候呢?
因此雖然劉星澤當時收集炮制了不少,可是各方分一分也就沒剩下多少了,徐勇教授也就是分到了一小包200克左右。
楊芳教授和徐勇教授是老同事了,也是在場最了解他的人,一聽他這樣說,就知道他肯定是有存貨了,頓時露出了笑容說道:“老徐啊,這個金銀花品質確實很好,可是到底好到什么程度,還得用過之后才知道,對吧?”
何昕心念一動,微微一笑,道:“老徐,我覺得芳姐說的對啊,金銀花清熱解毒,最好我最近有些上火,嗓子不太舒服,臉上還長了幾顆痘痘,不如我幫你試試藥。”
路大進看看楊芳教授,再看看何昕,自然也不愿意落于人后,忙道:“老徐,咱們都多少年的交情了,以前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從來就沒有推脫過對吧?現在你可也不能厚此薄彼。
劉星澤在一邊默默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雖然他們爭搶的是從自己手里出去的,可是他現在他手里也沒有東西啊,再想要有這種品質的金銀花,還得等那批金銀花下次開花。
不過其實也不需要等待太久,劉星澤種下的植物總是生長的很好的,氣候又適宜,現在金銀花已經又長出了小小的花苞,估計再過不久就能長大,然后再它們開花之前就可以再次采摘了。
就是這一批金銀花采摘的時候,劉星澤估計還不能回去。
劉星澤神游天外的時候,徐勇教授他們經過一番討價還價終于達成了一致,徐勇教授答應每人分他們20克。
考慮到這些金銀花的效果比一般的金銀花好很多,每次拿出2克左右泡水就夠了,能喝足足十次呢!
徐勇教授有些心疼,但其實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知道這是必須給出去代價。
可是該心疼的還是心疼,徐勇教授捂著胸口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轉而道:“我剛進來的時候,好像聽到老路說店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路大進是開連鎖藥鋪的,他的藥鋪里主要是賣各種中藥材,也買中成藥和西藥,另外還請了一些大夫定期在藥鋪里坐診。
路大進有些苦惱地說道:“這個啊,最近我在京城的一家店里遇到了一件怪事。”
路大進的藥鋪在全國開了很多,其中在京城就開了很多家,因為買的藥材品質都很好,價格也公道,生意還是過得很不錯的。
“什么怪事?”徐勇教授還以為路大進是遇到什么難搞的客人了,畢竟剛進來的時候聽路大進的語氣很愁的樣子,沒想到是遇到了奇怪的事情。
路大進嘆了口氣,又把自己遇到的事情給他們說了一遍,“昨天我一家店鋪的店長給我打電話,說店里的洗手間遇到了很奇怪的事情,事情其實倒也不大,就是很奇怪。
“店長說事情大概是從半個月前開始的,一開始他們只是發現衛生間里放著的紙巾沒的特別快,紙巾放下去很快就沒了,垃圾桶里卻沒有用掉的廢棄紙巾。
“這樣的情況發生了幾次之后,保潔員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就和店長說了這是。最初店長也沒當回事,只以為是不是有客人把紙巾拿走了,偶爾也會遇到這樣的客人,紙巾也不值多少錢,他也沒有深究,只讓保潔員及時補充。
“但是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幾天,店里儲存的紙巾都給用完了,后勤采購覺得有點奇怪,也和店長說了這事。這次店長才覺得有點不太對,畢竟也不太可能每天都有好幾個這樣的客人吧?
“這個時候,店長也就是懷疑,是不是有什么愛占小便宜的人,專門故意去拿紙巾。事情雖然不大,可是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所以店長就查看了在衛生間門口走廊上的監控,那個監控正好可以看見進衛生間的人的臉。
“仔細查了監控之后,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首先并沒有在那幾天反復出入衛生間的客人。最重要的是,有時候保潔員剛剛打掃過補充了紙巾,之后那段時間都沒有人進去,里面的紙巾卻不見了,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店長一開始還懷疑,是不是保潔員賊喊捉賊,雖然那個保潔員是我們店里的老員工了,人一直都是比較本分老實的,我們給她開的工資也不低,她沒理由這樣做。
“為了搞清楚情況,店長還做了個實驗,自己在衛生間里放滿了紙巾,然后自己守在衛生間外面確定沒人進去,一段時間之后進入衛生間查看,發現衛生間里的紙巾果然不見了。
“不僅是衛生間門口,衛生間的窗戶位置外面也有監控可以看到,這段時間同樣沒有人通過窗戶出入,那么衛生間里的紙巾,到底去哪里了呢?”
在場的人對玄學的事情都比較相信,但聞言還是有點震撼,徐勇教授道:“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偷衛生間里的紙巾干什么?”
“誰知道呢。”路大進苦笑,“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那個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存在,就偷偷紙巾,麻煩是麻煩了點,也不差這點錢。”
路大進又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發現這件事情之后,店長也跟我說了,我這段時間不是比較忙嗎,想著事情不大也沒空處理,就先拖一拖。
“店長就讓保潔員一天只往衛生間里補充一次紙巾,然后在洗手間外面的臺子上放上紙巾,讓需要的客人自取。其實這樣還更衛生一點呢,畢竟紙巾放在衛生間里也容易滋生出細菌。
“自從店長這樣做之后,衛生間里面的直徑照樣剛放下去沒多久就消失了,但外面臺子上的紙巾果然沒事。可是,很快又有其他的事情怪事發生了,去衛生間的客人,有些聽到了里面有奇怪的聲音。
“準確的說是罵人的聲音,那個聲音很奇怪,分不出聲音的主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很清楚地分辨出ta說的內容,就是在謾罵,罵的很臟很難聽。
“聽到聲音的客人覺得很不舒服,一開始還以為是旁邊隔間里有人在罵人,但有人在出去之后卻發現,當時衛生間里只有他一個人。這樣的事情多了以后,就也有人跟店里的工作人員反應了。
“店主知道之后馬上就想到了紙巾的事,懷疑這件事情是不是和紙巾有關系。她也親自去衛生間里蹲了一會兒,果然也聽到了那個聲音,然后她還試圖用手機錄音把聲音錄下來,但很奇怪,出去之后她發現什么都沒錄下來。
“手機錄下來的音頻,就連他的呼吸聲都沒有,但是那個明顯的罵人的聲音卻消失不見了。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在衛生間里的時候,那個罵人的聲音明明很清晰,可是一出去那個聲音就完全不見了!
頓了一下,路大進補充道:“更準確一點說,是只有在衛生間的隔間里蹲一會兒,才能聽到那個罵人的聲音,一站起來那個聲音就會消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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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查探
◎罪不至此!
聽完路大進將的故事, 章元卓不由脫口而*出,“那個什么東西總不會是呆在糞坑里的吧?”
不過說完他就反應過來不對了,現在的廁所都是聯通下水管道直通化糞池的, 但化糞池的位置顯然距離廁所還是有點距離的, 那個不知道什么玩意的東西, 難道是呆在下水道里的?不會被水沖下去嗎?
在場的人都想到了這一點, 感覺有點惡心, 這也太臟了!
路大進的臉色不免變得更難看了,他道:“我打算去白云觀請人看看,今天不是咱們約好了嘛,所以我想著明天再去。那個衛生間的事情已經影響到我店里的生意, 雖然衛生間暫時封了起來,可是客人遇到的事情都傳出去了!
徐勇教授聽了卻道:“這你應該找星澤!”
徐勇教授可沒有忘記劉星澤真正的主業,人是在云來宮修行的啊, 還是張安然給他介紹的師侄,肯定是修士嘛!
不管是張安然還是劉星澤, 都沒有詳細說過劉星澤現在在云來宮的情況, 徐勇教授也沒問, 了解的并不詳細, 理所當然的以為劉星澤是正經修士。
章元卓也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他也去過云來宮,自然也誤會了劉星澤的身份。
路大進三人驚訝地看向劉星澤, 他們其實也認識一些玄門中人,但劉星澤看起來也不太像?
劉星澤自己也愣了一下,遲疑地說道:“教授, 我跟著師兄修行的時間不長, 還沒學術法!
路大進道:“原來星澤還是玄門中人啊, 不知道在哪里修行?要不然就幫我去瞧瞧?解決不了也沒關系,我明天再去白云觀請人!
徐勇教授道:“張安然你知道吧?星澤是張安然的師侄。”
“哇哦!”路大進三人驚呼。
他們對玄門內部的事情可能不太了解,但張安然同時還是著名的中醫大夫,那他們知道的就多一點的,雖然不像是徐勇教授那樣和張安然關系這么好,可也知道張安然是天師張家的人。
劉星澤是張安然師侄的話,豈不也是天師府的人?
劉星澤連忙解釋道:“我不是天師府的弟子,現在是在云來宮修行。”
徐勇教授也幫他解釋道:“云來宮是從天師府分出來的,現任住持是張安然的親子,星澤現在就是在跟著這位張仙長修行!
路大進秒懂,“就是天師府分部!”
劉星澤:“……”
好像有哪里不對勁,又好像沒有問題。
不過劉星澤不得不說,隨張長蘇修行也有一段時間了,劉星澤還真沒遇到過什么真正靈異的事情,想也知道什么牛鬼蛇神敢跑到宮觀里去放肆呢?
所以路大進店里發生的這個事情,劉星澤還挺好奇的,也確實想要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種事情感興趣的不只是劉星澤,在場的其他人都很感興趣,何昕提議道:“反正下面也沒什么意思,老徐想帶星澤看的肯定也都看過了,不如我們直接去老路店里瞅瞅吧?”
其他人表示十分贊成,于是他們直接從后門下去,開車前往路大進出事的那家店面。
這家店面的面積很大,進門首先看到了就是巨大的中藥藥柜,進去之后才能看到另外一側的西藥和中成藥貨架,至于大夫坐診的診室則需要穿過一條走廊才能夠看到。
進入這家店鋪,一行人明顯可以看到店面的生意很冷清,偌大的店面內沒有幾個客人在。
路大進道:“一路上也坐了挺久的車,要不要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他這是做主人的應有的客氣,楊芳教授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二點了,不客氣地道:“還是別浪費時間了,趕緊去看一眼,然后咱們去吃飯吧!
路大進看劉星澤神色間也非常贊同的樣子,便道:“也行,那我們現在就去地方看看情況!
他在過來之前就先通知了店長,此刻店長正在一邊等候,聽他們有了一致的意見,馬上給他們帶路。
藥店衛生間的位置比較偏僻,在一條隱蔽的走廊的深處,這也是正常的,畢竟一般人來藥店也不是為了上廁所,一進來就看到衛生間也多少讓人感覺不太舒服。
現在這個衛生間已經被封了起來不讓人出入,店長挪開了標識牌,對眾人說道:“出事的就是女衛生間,男衛生間里沒有發生怪事,但因為距離很近,所以我們干脆都一起暫時封起來了!
何昕有些驚奇,“看來這位客人還有很有性別意識啊。”
“女洗手間啊……”劉星澤的表情變得相當遲疑,顯然進女洗手間對他來說是個挺大的挑戰。
何昕和楊芳教授對視一眼,主動說道:“既然是女洗手間,那不如讓我和芳姐先一起進去看看吧?”
路大進有些遲疑,自己的這兩個好友可都不是一般人物,讓她們單獨進去是不是太冒險了?
雖然說此前并沒有客人在衛生間里出事,但萬一呢?
萬一何昕和楊芳教授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作為朋友肯定是無所接受的,而且他也沒法交代。
然而何昕和楊芳教授自己倒是躍躍欲試的樣子。
劉星澤遲疑了一下,從自己的背包里去取出了兩個符袋遞給兩人,說道:“那兩位老師帶著這個符進去吧,記得一定要隨身攜帶!
原本符紙是不應該帶進衛生間這樣比較……的地方的,但現在情況特殊,就不必估計這些禁忌了,人要學會靈活變通。
何昕和楊芳教授接過符袋,好奇地問道:“這是什么符?”
劉星澤實話實說,“這是我師兄畫的驅邪符,原本是給我防身用的。”
劉星澤現在還沒有開始學習術法,偏偏他身上帶著靈氣,對一些邪物來說就是行走的十全大補藥,所以劉星澤離開云來宮的時候張長蘇就會給他帶上一些符篆防身。
聽到他這樣說,何昕和楊芳教授就有些不好意思拿了,想要把符袋還給他,“那我們不能要!
主要就是,她們并不覺得這個衛生間里的東西能有多危險。
劉星澤把符袋推回去給她們,不太好意思地說道:“沒事,你們先拿著吧,我手里還有很多。主要是我不太方便進女洗手間,所以請你們出來之后把符紙拿出來我看看情況!
這樣的話何昕和楊芳教授就不再推辭了,兩人把符袋貼身放好,懷著極大的好奇心走進了女衛生間。
其實她們也不是特別作死的人,以前也不是沒聽說過哪里有靈異事件,但從來沒有往那些地方湊過,這次之所以會過來,完全是因為這里的“不速之客”似乎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當然這位做的事情也多少有些奇怪,不管是偷紙巾還是蹲在廁所里罵人。
兩人進入之后,其他人就蹲在廁所門口面面相覷,雖然其實他們也挺好奇的,但這畢竟是女洗手間,就算現在里面沒人,他們也不太好意思進去……
倒是女店長本來是想要陪何昕兩人一起進去的,但因為她手里沒有符,劉星澤也不想多浪費一張符,她就只好留在外面一起等著了。
這畫面多少也有點奇怪,這個位置平時也沒人來,并沒有人看到這一幕,而何昕和楊芳教授也并沒有讓他們等待太久,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兩人就從里面出來了。
出來的時候,兩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隱隱的興奮,她們把符袋拿出來遞給劉星澤,說道:“我們都聽到那個聲音了!”
劉星澤一邊聽她們說話,一邊拆開符袋把里面的符紙拿出來,就可以看到兩張符紙上面原本鮮紅的朱砂顏色都變得暗淡了一些,但這種變化都并不明顯。
而何昕和楊芳教授說的內容和之前路大進給他們講的故事差不多,她們的經歷和店長告訴過路大進說過的只能說一模一樣。
劉星澤沉吟道:“現在我能肯定這個衛生間里確實有陰物存在,至于到底是什么,請恕我學藝不精!
其實劉星澤心里猜測可能是弱小的鬼魂,至于這鬼為什么要待在廁所里偷紙巾罵人……這個只能說鬼生前也是人類,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劉星澤實在沒辦法共情,也沒辦法想通。
至于該怎么對付,劉星澤心里也有點沒數,他真的沒學過術法。
雖然師兄張長蘇告訴過他,萬一真的遇到了,若是陰物迷惑就唱誦凈心神咒,若是被陰物附身就唱誦凈身神咒,若是有陰物在身側就唱誦金光神咒,若是周圍的陰物特別多就唱誦凈天地神咒。
而張長蘇之所以這么交代他,也是因為劉星澤在這方面是真的又天賦的,他滿身的靈氣說明他的靈性很強,即便沒有這方面的修行,單單只是唱誦咒文就能得到天地神靈的回應。
但張長蘇也跟他所說,他最好是不要隨意出手,正因為他靈性強,自己又沒辦法控制,所以一旦開大那就是無差別殺傷,后果難料,搞不好周圍的陰物就直接魂飛魄散了。
現在洗手間里的鬼魂好像也沒做什么太大的錯事,真不至于就直接魂飛魄散了。
見在場的其他人都看著自己,劉星澤只好把自己的情況和顧慮都說了出來,然后道:“路老師,大概就是這樣,后續您看要不您還是去白云觀請人?或者我問問我師兄有沒有別的辦法。”
白云觀劉星澤知道,這是玄門全真派的宮觀,和他們正一派不是一路人,把送上門的客戶送到白云觀劉星澤又覺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第90章 鵝卵石
◎你是個男鬼?!◎
玄門中像張安然一樣又是修士又是中醫的其實不算少, 張安然只是其中最出名醫術公認最好的那一個。
路大進在這個圈子里混跡多年,自然也認識幾個玄門中人,但這會兒那些人都不在京城, 平時也不是在京城修行的。
路大進和他們相交, 也不太問玄門的事情, 此前也沒有這方面的需求, 一時之間他對京城玄門的情況其實不太了解, 之所以準備去白云觀純粹只是因為京城這邊的宮觀白云觀最出名。
但出名是一回事,里面的修士是什么成色路大進還真不確定,他更不確定的是,白云觀這樣一家全國知名的大宮觀會不會在意他的求助, 會不會派出得力的弟子來幫他解決問題。
比起沒什么了解的白云觀,劉星澤雖然也是路大進剛剛認識的,可他是徐勇教授的學生, 還是張安然的師侄,天師府的名氣比起白云觀來只大不小。
一方面路大進更愿意和熟悉的人打交道, 另外一方面路大進覺得即便劉星澤解決不了他背后的師門肯定也不會束手旁觀。
實在不行, 最后他再去找白云觀就是, 反正也沒什么損失, 這也不是特別緊急的情況。
因此,面對劉星澤給出來的兩個選項,路大進毫不猶豫地請他幫忙咨詢一下張長蘇仙長看看有什么適合的解決方法。
但這事也不著急, 他們先去附近吃了午飯,路大進這個事主請客。
酒飽飯足之后,劉星澤才給張長蘇發視頻說了路大進店里發生的事情, 以及他們今天的嘗試和符紙的變化, 請教張長蘇接下來該怎么辦。
張長蘇聽了并沒有教他該怎么做, 而是給了他一個電話,讓他聯系對方。
張長蘇給劉星澤推薦的人名叫徐珺,也是張安然的弟子,目前在京城大師讀醫學博士,西醫。
劉星澤也是聽張長蘇說了才知道,原來他師叔一個中醫,居然收了一個修道的弟子,然后這個弟子大學本科讀的就是西醫臨床,然后又接著繼續讀碩博,雖然沒有哪里不合理,就是感覺怪怪的。
不過現在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先幫路大進老板解決問題,所以劉星澤放下心里那點奇怪的感覺給這位師兄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那頭接的很快,因為張長蘇提前和她說過,所以劉星澤一自報家門,對面的徐珺便道:“事情長蘇師兄跟我說過了,你加一下我的好友,賬號就是這個手機號碼,然后發個定位過我,我直接過去找你。”
徐珺說話聽起來就是一個非常利落干練的女性,做事效率很高的樣子,劉星澤也不拖沓,馬上答應下來。
給徐珺發了定位過去之后,劉星澤才對路大進說道:“路老師,等一下會有我的一位師兄過來。她是張安然師叔的弟子,跟隨張師叔修行多年,目前在京城念書!
想了想,劉星澤又覺得這樣說會給人一種徐珺年紀很小的感覺,畢竟這一行有些時候和中醫一樣,大家總覺得年紀大一些會比較靠譜,便又補充了一句,“徐師兄現在在京城大學讀博士!
該說不說,雖然路大進一開始也并沒有覺得不放心,但現在確實是更放心了呢。
畢竟和甚至可能只有十幾歲的大學生比起來,除非特別天才否則至少也有二十幾歲的博士生聽起來就沉穩多了。
而如果劉星澤說的這位徐師兄真的就是個十幾歲的天才博士,那路大進就更沒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了,來個天才幫忙解決問題還不好嗎?!
面對劉星澤,路大進真心誠意地道:“一邊修行一邊還能考上名校的博士,貴師門果然人才濟濟啊!
路大進果然不愧是生意人,一句話直接把徐珺和劉星澤一起夸了進去,徐珺是在修行之余考上了京城大學的博士,劉星澤又何嘗不是在忙其他事情的同事也考上了夏農大的研究生,業余愛好發展的比別人專業的還好。
另外一方面,路大進也深知,背后夸人有時候效果比當面夸人更好,畢竟背后夸人顯得比當面夸人更真誠。
劉星澤露出笑容,按理來說他應該謙虛一句,但路大進主要還是在夸徐珺,他這個做師弟的也不能幫師兄謙虛,便只笑笑沒說話。
當然他心里覺得路大進說的沒毛病,他確實是比普通人更有天分一些的。
從京華大學到藥店這邊還是比較遠的,但徐珺并沒有讓他們等待太久,下午兩點多她就到了,也不知道是從哪里過來的。
徐珺從外表上來說是個很漂亮的年輕女子,但表情有些高冷,似乎不太好接近,也就對劉星澤說話的時候聽起來語氣更溫和一些,但不仔細分辨可能都感覺不出來這點細微的差別。
簡單的互相認識,又和劉星澤說了兩句話,徐珺便直入主題道:“出事的地方在哪里,帶我過去看看。”
于是一行人又從休息室來到了那個被封掉的洗手間門口。
徐珺在洗手間的門口停頓了一下,然后毫不猶豫地走進了女衛生間,只留下一句“你們呆在外面別進來”。
被留在外面的人大眼瞪小眼,何昕若有所思地道:“我們好像沒跟徐仙長說出事的是女洗手間吧?”
劉星澤回憶了一下自己和張長蘇以及徐珺溝通的全部內容,很確定地說道:“確實沒說,我只說是洗手間。不過徐師兄修行有成,想要確定位置對她來說應該很簡單。”
路大進也有點沒料到徐珺的行動力這么強,哭笑不得地道:“我本來還打算先關店的。雖說這幾天上門的客人很少,可也不是完全沒有!
萬一這仙長捉鬼的過程中發生點什么,不管是傷到客人還是嚇到客人,都不太好辦。
他們正在外面說這話,討論剛剛開始,就見到徐珺又從洗手間里出來了,和進去的時候相比,此時她的手上拿著一塊圓潤的鵝卵石攤開放在掌心,問道:“抓住了,你們誰要?”
眾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似乎是,那個在廁所里偷紙巾和罵人的家伙,現在就在這塊不起眼的小石頭里。
大家好奇地看著那塊小石頭,路大進謹慎地問道:“徐仙長,這是什么?不會跑出來傷人吧?”
徐珺解釋道:“一只老鬼,被我封在石頭里了,出不來。”
眾人這才圍到了石頭邊,路大進小心地將石頭拿在了手里,“徐仙長,這……鬼,為什么要偷我們洗手間里的紙,還在里面罵人?還有,這個后面要怎么處理?”
徐珺愣了下,“為什么……我沒問,不然找個地方問一下?后面的話看路老板你的打算了,這鬼也沒殺人放火,常規就是放到宮觀里,會有人幫你處理了;蛘呗防习迥阌袆e的想法也可以說說看!
可以說說看,但不保證一定能實現。
他們說話的時候,店長盯著現在在路大進手里的鵝卵石看了許久,總覺得有點眼熟,想了幾分鐘才恍然想起來。
這塊鵝卵石,不就和藥店旁邊公園里鋪在景觀綠道旁邊的鵝卵石一模一樣嗎?
這個該不會就是徐珺仙長在公園里撿來的吧?
得虧徐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然肯定得告訴她:沒錯,就是在旁邊公園里撿的。
也不是徐珺故意想要占公家便宜,主要她接到劉星澤的電話就第一時間從醫院那邊趕過來,身上也沒有什么適合的法器,正好看到旁邊公園里的鵝卵石覺得挺適合,就隨手撿了一塊,借來用用。
不過這個答案過了一會兒店長還是知道了。
對于如何處理鬼魂這一點,路大進沒有什么奇思妙想,準備走常規路線。
就在他們回去休息室的路上,路大進小心翼翼地捧著手里小小的鵝卵石,口中問道:“那就送到宮觀里吧,徐仙長有適合的宮觀推薦嗎?另外這個封鬼的石頭,到時候怎么還給您?”
徐珺隨意地說道:“宮觀的話,你們可以送到京城的火神廟。至于石頭,就不用還我了,我在旁邊的公園里撿的。非要還的話,你之后買點鵝卵石給公園放回去吧!
據徐珺觀察,在那個公園里薅鵝卵石的絕對不止自己一個,雖然大家的目的不同,但結果是一樣的,天長日久下來有些路段都快被薅禿了。
這次路大進也算是承了公園的情,還回去也是應該的,普通的鵝卵石數量不多的話,價格也不高。
得到這個答案路大進也愕然了一瞬,隨后反應過來更覺得這位徐珺仙長果然道法高深啊,就連公園里普通的鵝卵石都能當成法器封鬼,這次請劉星澤幫忙的決定作對了,這樣的關系以后還得好好維護才是。
回到休息室關上門,徐珺把封在鵝卵石里的鬼魂放了……一半出來。
就是那種下半身還被封在鵝卵石里,但上本身飄了出來的狀態,看起來多少有點詭異,不過只有劉星澤一個人看著覺得有點詭異,在場其他人看不到鬼。
劉星澤一開始就是看這鬼的狀態感覺怪怪的,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另外一點,驚愕地道:“你是個男鬼?!那為什么要呆在女洗手間里?!”
他之前還以為是只女鬼,所以只呆在女洗手間里不去男洗手間,結果這居然是一只男鬼?!
在場除了徐珺之外其他三位女士的臉色也頓時變了,作為女性,還是去過那個洗手間的女性,想到當時洗手間里有一只男鬼,心里頓時惡心的不行。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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