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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1章 第二百二十一章

    “這樣吧, 要不要同我達成一個交易?”田事聽完大鵝(絮絮叨叨羅里吧嗦)口中關于此地的一些情況后,提出一個他覺得很有可行性的建議。

    大鵝歪頭看向田事,直覺感覺這個掛著親切溫和笑容的清俊男人懷著一肚子不是很壞的壞水?!

    “嗯, 你被困這么……無數年,難道就沒想留點后手嗎?”田事先拋出一個問題。

    大鵝聽言面露委屈地說道,“我也就前幾百年才醒來的, 精魄被融入后,我的意識不知道為何, 一直陷入沉睡中。”

    田事橫了它一眼, 神情平淡地說道,“別藏了,你還想繼續被困不成, 如今只有我來到這兒, 能解救你出這個困境。”

    大鵝磨磨蹭蹭地, 口一張,吐出一枚通體潔白光滑圓潤的蛋, 比一般的鵝蛋要大上個幾圈。

    品種應該算是鵝蛋吧。

    “你說對了,的確是藏有后手,這是我的蛋,不過沒有孵化成功,如今已經是一枚死蛋了,但容納我的精魄是綽綽有余的。”

    “哦, 你有辦法將精魄從陣法中分離出來?”田事聽言有點好奇, 他從未遇到過這種精魄被融入進禁制的情況,沒想到這看上去灰不溜秋的大鵝還有這等手段, 若是這種分離手段能學到手就好了。

    大鵝鵝頸一揚,“本大爺的天賦神通也不是蓋的好嗎?”

    聽到這里, 田事不免好奇了,“那你是什么品種來著,還是變異妖獸?我記得變異妖獸在修真界妖獸中屬于鳳毛麟角的稀罕程度,而且變異妖獸的能力不會繼承到后代身上,是獨一份的變異,所以變異妖獸在修真界很稀罕的,也是這個原因導致的。”

    “哼,本大爺當然是……變異妖獸了,以后要用這具身體過活,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次變異,不然的話,真成普通資質了。”大鵝略顯低落道,它屬于那種變異能力相當卓絕的妖獸,結果被困這么多年,呸,應該來說是沉睡了這么多年,實際上,他活的歲數跟普通金丹妖獸差不多,不算老怪物。

    “罷了,能從這鬼地方出去也好。”大鵝一想起能從這兒出去,立馬精神興奮起來。

    田事:我還沒提什么要求,你就知道了?

    他清咳一聲,“我帶你出去也是有條件的,這也是我們交易的一部分。”

    大鵝邪眼地示意田事趕緊講。

    田事提出讓大鵝把關于這座秘境也就是以前門派的情況都記錄在玉簡上,他好之后去尋寶能順利一些,再則,他需要大鵝成為他的靈獸,雙方簽訂精血靈獸契約,畢竟大鵝是上古時代的妖獸,某些見識上超出田事太多,當然作為他的靈獸也不吃虧,可以一路提供修煉丹藥,結嬰化形不好說,但恢復到原本的修為是完全沒問題的。

    畢竟田事覺得這扁毛畜生性格真的挺可愛的,至少比起小雞來說,活潑又不聒噪,明顯可愛多了。

    喜新厭舊的田事如是想道。

    “好啊。”大鵝竟然沒什么反抗心,爽快又果斷地答應下來了。

    反正它做慣了修士的靈獸,畢竟從小被馴養,對換個主人這件大事絲毫沒有抗拒,也沒什么向往自由之心,對于田事還給提供丹藥更加欣喜。

    哼,至于前主人,給它扔這破地方看守,臨走逃命不帶上它,而簽訂的靈獸契約,導致它結嬰無望,早就恨上了,只不過被困時間久了,它沉睡多年,也就不記恨了,沒那個心力去記恨,好在還能再借身體活上一次。

    以田事的眼光自然是察覺到那枚蛋生機逝去,只不過他有些擔心地問道,“這蛋盡管沒有生機,但你之前是存放在什么地方,你□□已亡,照理來說,應該沒有靈獸空間才對。”

    大鵝搖頭晃腦解釋道,“四神驅魔陣可不只這點作用,反正我精魄融入進去后,倒是有了別的小發現,這枚蛋就是因此保存住的,可惜了,沒有孵化成功,不過若是孵化成功,我也沒得借助身體重生了,只能賴你尋個法寶讓我附身,從此作為法寶里的器魂生存,哦,這等情況當然是在我心甘情愿的情況下,你就別起壞念頭了。”

    田事無語道,“我是這種人嗎?”

    “大家都不熟,我當然好話說在前頭。”大鵝嘿嘿一笑,展示自己的無恥厚臉皮。

    “況且你作為靈獸的話,對我幫助比較大,器魂雖說能增加法寶威力,但我本命法寶不適合你居住,別的法寶一般般,就算了吧。”田事對于器魂這種更加罕見的物種沒多大向往,雖說器魂生成不易,但不心甘情愿做器魂的精魄到時候惹出麻煩來就不好了,況且做了器魂以后,沒特殊手段,是失去了轉世輪回的機會,他不是那等喪心病狂之人,為了增進點法寶威力,就讓大鵝失去輪回機會。

    大鵝心知是遇到了心地帶了點善良,擁有正道之心的修真者,略微松了口氣,若是田事剛才流露出一絲要將它弄成器魂的意思,那它可要拼命了,讓田事被困在這兒對它而言也不是很難的事。

    一人一鵝好不容易講好后,商量一下該如何行動,大鵝嘴巴上說得容易,實際上分離精魄的手段頗為繁瑣不易,困難重重,若不是田事是陣法師,估計耽擱時間更久。

    “你這給的法子能行?”田事狐疑地拿著玉簡陷入沉思,啊這,里頭一些施法手段和材料很是天馬行空,跟目前的陣法一道竟是沒點相似之處。

    大鵝很不負責任地說道,“你們口中的上古時期的禁制陣法就是這樣的啦,你剛才不是很好奇嗎,給你看了你又不信,難伺候多了。”言下之意,就是沒它上個主人好糊弄。

    田事表示這話聽著很不順耳,“你上點心啊,事關你的自由。”

    大鵝哦了一聲,言不由衷地認真起來。

    在田事和大鵝忙碌的時候,東部修真界匯聚了一堆有空的元嬰期修士,出自各個門派以及散修,這類大型秘境必須要結丹期以上進入,但基本只能在外圍晃悠,內里是元嬰期修士爭奪的地盤,所以也有大數量的結丹期修士過來。

    不只是中土修真界的元嬰期修士,還有來自別處修真界的元嬰,進階元嬰后,各邊修真界的天塹不是什么大問題,付出些許代價,總能過來。

    田事當初過天塹有些困難,主要是因為他進階元嬰時間太短就著急忙慌想去中土修真界。

    元嬰修士對于秘境出世是有很大的關注度和敏感性的,為了修為更進一步,自然是需求更多的資源,所以玉蘭江這座水下洞府一出世,寶光又完全遮掩不住,那么明亮耀眼,方圓數百里,那靈氣波動,自然短時間內吸引了眾多暫時空閑不在閉關期內的元嬰修士過來。

    至于某些消息不靈通的元嬰修士,在他人眼里,那就是和寶物沒緣分啦。

    況明見著這些聞風而動的同階們,臉上的冷凝差點能滴出水來,真恨不得秘境規模小一點,省得這么多人來同他分這杯羹(在他眼里,整座秘境的寶物是屬于他的,為此做了不少計劃,試圖將成雪煙他們給干掉。)

    不過他向來這幅臭臉,倒是沒引起多大懷疑。

    而成雪煙一行人卻是在另外個角落,盯著從水底而出直沖云霄的光柱,嘴唇微動,明顯是在商量著什么,不過外層微微閃著靈光,一看就是隔音罩。

    況明瞥了一眼,冷笑一聲,既然計劃有變,那就只能改變計劃,爭取在秘境里奪取到更多的資源。

    “不知道是哪位修士是這座秘境竟然開啟了,我在玉蘭江附近生活多年,倒是不知這兒底下藏著一座水府。”一旁趕來湊熱鬧的結丹修士八卦道。

    “老竹啊,這話你說起來也不害臊,我們這邊不是向來有傳聞,說是以前上古時期某個門派的遺址嘛。”旁邊和他交好的修士一幅知內情的樣子。

    “你都說是傳聞了,怎么能當真啊。”老竹表示很無語,這種傳聞哪個城市沒有,為了匯聚修士,增加繁榮度,那謠言真是止都止不住,都是虛假宣傳。

    “哎呀,傳聞都流傳到現在,說明還是有點真實性的,不然憑空捏造啊,咳咳,雖然也有這類情況,但你看寶光現世,可不就印證了嘛。”馬臉修士與有榮焉道。

    那可不,一座充滿著古樸氣息的秘境現世,印證了傳聞,玉蘭江附近的城市之后肯定一窩蜂來眾多修真者,修真者一多,生意就好做了嘛,拍賣會也就會多舉行幾次,資源也流通了,不然的話平常想要買些好東西可不容易啊。

    ……

    秘境外頭的修士議論紛紛,等著各大門派派人探查底下秘境入口,穩定好入口后,還有如何分配名額等等一系列繁瑣事。

    開發一個大型秘境不是一件容易事,引起眾多糾紛是理所應當的,畢竟寶物誘人啊,哪個門派都想獨占,但偏偏又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得要商量名額分配,何況還有散修和一些修真家族呢,誰都想分一杯羹。

    第222章 第二百二十二章

    “你能不能動作利索點?”田事無語地看向撲騰著翅膀到處亂竄的大白鵝。

    哦沒錯, 先前只是偽裝(擺爛),才顯得灰撲撲的,如今有了為之奮斗的新目標, 大鵝表示要恢復自己本來的美麗動人的面貌!(田事:還以為要大變品種,沒想到只是改變個毛發顏色,失望, 太失望!)

    瞧著靈動?萬分又氣勢洶洶的大白鵝,怎么看都很普通, 跟小雞一樣, 也就是凡間尋常的雞鴨鵝,難道最近流行這類變異妖獸來著?

    眼前的大白鵝只是精魄化身,等進入到那枚死蛋重新孵化后, 才算是是真正的妖獸。

    據說這類神通不是輕易能夠施展的, 不然的話, 它們這類妖獸豈不是實現了修真大目標長生不老了嗎,換具軀殼就行了嘛, 是大白鵝變異而來的天賦神通,據它說,原本種族是一種名叫雪里紅的妖獸,目前修真界沒有這名字的妖獸,有鵝型的妖獸同普通鵝外形上還是有所區別的。

    唔,怎么瞧, 大白鵝都不符合雪里紅這么優雅且有詩意的名字, 很難搭邊啊,明明就是一只很普通的大鵝。

    罷了, 經歷過在水里生活的大公雞以后,田事覺得他的眼界又開拓了不少, 至少大白鵝只是名字不符合而已。

    忙忙碌碌將一堆東西都布置好,田事心中慶幸幸好自己是陣法師(青蓮洞府的底蘊),儲物鐲中材料滿滿,不然的話,還真弄不出來。

    布置完后,田事決定上樓看看,盡管大白鵝告訴他,這里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前主人不怎么在這兒生活,留下的玩意頂多對金丹期比較有用,所以一開始大白鵝都懶得提起,畢竟它本體在嘗試結嬰時,就將這兒的東西翻了個遍。

    至于門派內其他元嬰期洞府,它又沒那個實力破解禁制,哪怕這個名叫天陽宗的門派已經落魄至此,然而各個元嬰期修士所設置的禁制卻依舊堅不可摧。

    臨上去前,田事嘴欠又十分八卦地問了句,“這蛋是怎么來的啊?”

    大白鵝大大地翻了個白眼,無語道,“能孵化的蛋當然是有娘的,不能孵化的自然是分裂來的嘍。”隨即轉身用屁股對著田事,表示自己的憤怒!

    田事摸了摸鼻子,沒損到問這枚蛋的母親去哪里了,大白鵝估計是被拋棄了吧,看它剛才這幅怨夫的樣子,不難猜出來。

    難道是被帶了綠帽子?不過瞧這嘴欠樣,還有這兇猛氣勢,不太像是體力上的虛貨啊?

    抬腳上了二樓以后,空間竟是一下子豁然開朗,田事神情不為所動,一看就是施展了修真界常見卻又珍貴的空間秘術,一般這類空間秘術屬于高階法術,元嬰期以上可施展,結丹期憑借陣法等系列輔助手段也可用之。

    打眼看去,最引人注目的是香案上供著一座神像,瞧著面容模糊,整體貌似是銅像,繪制著油彩,而供桌上,放置一香爐,爐中的香灰陳年久積,竟然還有香灰存在著。

    包裹著整座小樓的四神驅魔陣到底是多么強大的效果,竟然上古時期的香灰都能保存下來。

    只是整個二樓晦暗不明,隱隱有光線透露,田事隨手一甩,幾道火光快速地滑過周圍已經熄滅的油燈,哦,沒多少燈油了,估摸著只能堅持個一盞茶的功夫。

    隨著油燈的點亮,空氣中逐漸彌漫著一股特殊的香氣,這讓用神識探查中的田事鼻子一抽,腦海中閃過一絲念頭,這味道好生熟悉。

    什么香氣呢,總覺得在某次經歷中有聞到過,托修真后過目不忘的記性,很快就從腦海中扒拉出該香氣的來源。

    “人骨陰油?”這種陰煞的魔道之物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根據天陽宗和天星真君的名字道號來判斷,不像是修魔道宗門啊?

    “天陽宗是正道宗門還是魔道宗門?”田事傳音給大鵝。

    大鵝懵逼地回答,“還有正道魔道之分嗎?反正本大爺記得天陽宗不分正魔二道,只收集修真功法。”

    其實正道魔道在如今修真界中,只是一個大致區分,代表兩方勢力而已,田事自身所修功法屬于正道法門,恰好他所歸屬的勢力靈藥宗屬于正道一派。

    比如中土修真界一門派花楹宗,所修功法為魔道功法,但它所屬為正道勢力。

    一般人們對于魔道的刻板印象,便是邪門陰煞,實際上在修真界中,都是修煉,不分正道魔道。

    “那就是兩者相結合的中立門派,根基不分正魔道,出現人骨陰油倒也正常。”只是偏向于邪道了,不過魔道修煉法門和與私欲心的修煉相關,以滿足欲望為目的,像是采補奪元陽陰,煉魂等不道德的修煉方法,說是邪魔外道也挺對,只不過有些魔道修煉功法并不以這些為基礎修煉原則。

    當初在西邊修真界,排行第二第三的魔道宗門便是以純正的魔氣煞氣當做修煉本源,實際行事是正道風格。

    總之,不能單純以修煉功法來判斷一個修士以及宗門是正道還是魔道,如今大致上以正魔道來區分大概的勢力范圍,以及修士本身的行事風格。

    不過田事覺得吧,能踏上修真界的修真者,真遵循光正偉岸的正道風格應該是極其少數,就連他自己手上都沾染了不少人命,雖說有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但絕不是那種舍己為人的圣父類型。

    二樓沒什么特殊的,田事轉了個遍,哪怕是上古時期的物品,在四神驅魔陣的保鮮下,沒有喪失靈性導致過期,但以如今的修為,著實是看不上。

    果然大鵝沒有欺騙他,田事只好喪喪地又走下樓,見大鵝差不多都掃尾結束后,準備開啟分離精魄的手段。

    ……

    穩定了數月的入口,各個門派也調查出這座來自玉蘭江底的秘境底細,是來自上古時期就沉沒的一個門派,經過無數歲月,竟然被傳成了一座水府,規模倒退了太多。

    同時數十個門派派了許多道行高深的陣法師,眾人拾柴火焰高,一下子就將秘境入口給穩定住了,再加上巨量資源不計其數地投入,很快便測定出了能容納的最高人數量,以及進去后得待多久才會被秘境傳送出來。

    按照修真界對于秘境開發等默認規矩,大部分名額基本都是在參與開發的各個大小門派手里,小部分放出來分給散修以及修真家族,修真家族大多數是依附于大中型門派生存,所以門派名額也有部分是分給修真家族的。

    成雪煙和況明帶著各自的小團體理所當然地分到了名額。

    “這下和其他幾人爭,變成同數百人爭,難度加倍啊。”成雪煙身旁的英俊青年感嘆道。

    成雪煙一張俏臉上面無表情,更加顯得端麗秀美,再加上她一身潔白無瑕,迎風廣袖飄飄的白衣裙,襯得她人如寒冰玉,若一縷青煙。

    “澤軒,主要是怪我先前沒調查清楚這個秘境底細,還以為只是普通的上古水府,誰知道規模竟是如此之大,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成雪煙心情并不是很好,她同況明差不多的計劃,也是找機會干了其他人,然后自己人獨得寶物,她是愿意分給身邊兩位追求者資源的,畢竟幫了她不少忙。

    明慈依舊沉默著,聽著二人再次討論進去后該如何行動,完善著計劃。

    這次過來主持新出世秘境活動的是劍宗和天魔宗,其他大型門派只派了分配到名額的修士過來,劍宗和天魔宗正好一正道勢力一魔道勢力,相互平衡,相互制約。

    在秘境中的田事可不知道,這回來得是自家老攻這邊的人,不過此人就他進階元嬰后,打個照面的交情而已。

    此時的他臉色微白,瞧著狀態不是很好的樣子。

    田事心里正罵娘,特別是大白鵝,咬牙切齒地罵了無數遍,神識掃過靈獸鐲內安分躺著的大白蛋,忍住敲碎蛋殼的欲望。

    就知道分離精魄的手段,沒那么容易,以他元嬰期修為,都能受到點反噬,可想而知,威力得多大了。

    大白鵝著實是坑!絕對是天坑!

    田事口中泛著久違的血腥氣,直覺得又惡心又難受,忙不迭服下一枚丹藥壓壓傷勢。

    虧大發了,以后大白鵝要是派不上用場,就讓它拼命打一輩子的工,沒得歇息的那種。

    本來還想著,自己手底下靈獸多,大白鵝又是從蛋中孵化,重頭來過,修為天賦都是重新投胎,還不一定有變異的可能,實力上來說,短時間內追不上他手底下的其他幾只靈獸,打算讓它專心修煉就好了。

    哼,現在嘛,等大白鵝到筑基期就給他狠狠滴干活!

    勉強用丹藥秘術靈符等,壓下因禁制反彈而受到的傷勢,田事不禁心中唉聲嘆氣,在這等未知的秘境中,受傷可不是件好事啊。

    這次新出世的秘境,肯定會引來一大波元嬰期修士,整潭水原本就渾濁,如今更加被攪渾,局勢復雜不明。

    如今這一片綿延不斷的山峰只是天陽派整個宗門駐地的外層,鬼知道為啥天星真君一元嬰期修士竟然在駐地邊緣還整套洞府。

    田事一邊慢吞吞地低空飛行,一邊翻看著大白鵝所留下的玉簡,上頭記錄了來自它印象中的天陽派的一些寶物地點,大部分應該是準確的,最精華的寶庫它不知道,畢竟大白鵝只是天星真君手底下不太被看重的靈獸。

    大白鵝所言,當初滅派發生時,只隱隱聽過傳言,說是整個天陽派要發動禁斷大陣,只為了不將最好最珍貴的寶物被外人奪去。

    若不是大白鵝意外地被困在了四神驅魔陣中,不然它也逃命去了,天星真君當時可沒顧得上它,反正兩者簽訂的靈獸契約斷了,以大白鵝的天賦神通,頂多受點重傷,日后將養些許日子,總能恢復過來。

    一路停停歇歇,有原本的禁制原因在,不能高空快速飛遁,還有一些不知道是否是因為禁斷法陣還是時間原因,竟是有些空間裂縫,這空間縫隙可不得了,元嬰期修士若是誤入,大概也要脫層皮的程度,結丹修士更不用說了,必死。

    再則他神識受到限制,如今只是金丹期的神識范圍,查看空間裂縫沒很高的效率,再一些極小的空間裂縫,沒辦法像元嬰期時,敏銳地察覺到。

    大概飛了有數天,運氣還算不錯,沒有碰到極小的空間裂縫,田事不禁松口氣,眼看著過了外層區域,快要抵達第一個看中的地點時,周圍頓時傳來一陣輕微的搖晃,仿佛極小的地震感,田事立馬敏銳地察覺到。

    莫非開始進人了?

    也是,他幫大白鵝分離精魄花費了好些時間,外頭穩固秘境入口再拖延,算算差不多到進入的時候了,更何況涉及到寶物,哪個門派都得速戰速決。

    田事微沉著臉,加快速度,爭取在沒人抵達內層前,他先進入看好的地點。

    田事所挑選的第一個寶物地點,是目前距離他最近的一座元嬰期洞府,原本計劃挺完美,到了就立馬攻破洞府進去尋寶,可惜,他就該預料到,一座門派的內外層也是有著禁制的,而且光目測所感受到的威力,不是他一區區元嬰之力能打破的。

    如此一來,豈不是又和其他人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了?

    腦子一轉,田事立馬想起他僅剩下的一張破禁符,如今是顧不得心疼的時候了。

    田事往手腕邊一抹,一張靈光熠熠的符箓出現在手中,他冷眼望向數里外,肉眼看不到,神識卻能清晰地感知到,一只倒扣的透明巨碗牢牢地護住了數十座山峰,上古時期的內層禁制果真是神妙無比。

    而如今他要做的事,就是在巨碗上打出一個極小的洞口亦或者是一條能快速讓他進入的小縫隙。

    希望這張僅存的破禁符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吧。

    第223章 第二百二十三章

    深夜天上墨染般的黑暗, 但繁星及那輪潔月,卻是極明亮,似乎預兆著什么。

    修士進入時, 秘境內恰好處于黑夜,盡管是因為禁斷法陣所造成的門派沉沒當時的海底,但滄海桑田下, 禁斷大陣依舊□□著,連日月轉換, 季節交替都存在著。

    “那方某就不與諸位同行了, 先走一步。”一名黑袍男子朗聲道。

    “這方真君倒是迫不及待,不把此處當回事啊。”一元嬰老者神情不爽地嘀咕道。

    身旁另一位元嬰期平淡地說道,“他又不似我等大限將至, 自然是心高氣傲, 你同他較什么勁, 還不如將心思放在壽元果上,一般上古時期的秘境通常會出產壽元果, 希望我等不虛此行。”

    “還是王大哥點醒我了,咱們這就出發吧。”

    兩位元嬰老者結伴而行,而進來的其他元嬰修士抱有各自的目的。

    至于金丹修士嘛,自然是各種小團體占據大多數,也有小部分是獨身一人,膽小的在外層晃悠, 好在秘境邊緣處靈草還不少, 只是大部分都有妖獸守護著,同一般的秘境沒什么兩樣。

    田事之前在外層晃悠時, 看不上這些靈草,懶得浪費時間去采摘, 照理來說,從上古時期就沉沒封禁的門派,自成一個空間,妖獸(宗門曾經圈養的)跑出來可以理解,但外層靈草生長最高竟然只能達到千年,反正他一路過來,的確是沒看到年份更高的。

    或許是此地靈氣大部分都被用于禁斷法陣的運轉了吧?沒有多余靈氣供給靈草吸收成長。

    亦或者是受到了天地規則對于另外開辟空間的限制?

    而大部分金丹修士進來的時候還挺謹慎,小部分運氣比較差,一傳送來,旁邊就是空間裂縫,迎面正好撞上,得了,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直接奔向命喪黃泉的結局,被空間裂縫吞得一干二凈。

    在不遠處,幾名元嬰期修士眼睜睜看著一金丹后期散修輕而易舉地被空間裂縫吞了進去,幾乎毫無反抗之力,神情沒有絲毫變化,“這兒禁制強大,不能高空飛行,會有被隕落的風險,低空也不能持續不斷飛行。”一紅袍青年面無表情地說道,他眼中隱晦閃過一絲銀光。

    “補充一點,主要這兒還有空間裂縫,萬一被吞進去,使用空間能力,出來的話最好不要觸發高空禁制,不然的話……”身旁的老婦人,頂著橘子皮樣臉顫顫巍巍地說道。

    “不過,空間裂縫出來,也不一定是在原地,這兒的空間裂縫是游離的,并不是固定不動的,對于我們來說,有一定的危險性。”紅袍青年微微皺眉,對他來說,游離的空間裂縫頂多算麻煩,但不具備讓他們元嬰期看重的點。

    “呵呵,也就是金丹期的小家伙們會著道了,空間裂縫到時候注意小心一點,不說這個了,我花了好大勁得到的關于此秘境的藏寶圖,我們先研究一下,該怎么過去。”中年男子笑呵呵開口。

    “城哥,你得到藏寶圖比較久,說說該怎么行動。”老婦人瞧著比中年男子輩分大,結果卻是喊中年男子為哥,語氣中微妙地透露著一股尊重。

    “靈妹,別著急。”中年男子帶著安撫的語氣道。

    根據稱呼來看,三位元嬰修士應該是師兄妹或者是結義,不過這老婦人在其他兩位同伴口中卻是稱呼妹的存在,卻是一幅鶴發老臉的模樣,一般女修哪怕再不看重容貌,也不會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

    三人一通商議后,選定一個方向低空飛遁而去。

    此時,田事站在一所宮殿面前,毫無意外地盯著通向宮殿的百級臺階,白玉材質,光滑嶄新,“重力臺階嗎?”

    修真界常用考驗之一。

    田事心中躍躍欲試,上古時期的重力考驗,他還從來沒碰到過,不知道威力如何。

    不過他如今身上帶傷,恐怕不能完全恢復自己全盛的時候實力,估計要打個折扣。

    得趁其他元嬰期發現這里前,抓緊將這所宮殿探尋干凈,況且他還付出了一張珍貴的破禁符,可不能被人家黃雀在后占便宜了去。

    田事念頭一轉,手腕一翻,數張翠光閃動的精致符箓浮在空中,他口中念念有詞,靈符無風自動,紛紛往他身軀四周貼去,雙手雙腳都各自貼了三四張靈符,隨著口訣停止,靈符竟然逐漸隱去,仿佛被田事身軀吞噬掉一樣。

    隨即田事神情微沉,抬腳往宮殿而去,前五十級臺階很輕松,他沒有任何停頓,腳步自如,數個呼吸間就來到第五十個臺階。

    剛一踏上第五十一個臺階,田事只覺得肩膀一沉,仿佛空氣都有了重量,原本順利的腳步微微一凝。

    就知道沒這么順利,能一口氣到第五十個臺階,已經是他身上靈符在發揮作用。

    上品上階輕身符!

    剛才貼在他身上的數張高品階已經是他身上為數不多的存貨了。

    隨著田事一路往上,四肢不斷傳來爆裂聲,靈符在一張張地失去效果,哪怕有輕身符的加持,他后五十級臺階走得也相當艱難。

    額頭不斷地冒著豆樣的汗水,田事只覺得身上有座小山壓著,五臟六腑似乎在抗議,唇齒間有鮮血在彌漫。

    還有最后三級臺階。

    最后十級臺階,所受到的重力壓力成倍增長的,田事已經拿出上品靈石汲取靈力了,全身近乎九成的法力都用來抵抗重力。

    “咳咳!”憑借著意志力以及不計損耗的法力投入,總算是渡過了重力考驗,田事只覺得整個人血氣上涌,剛才最后一級臺階,沒用法力壓制傷勢,全用來抵抗壓力,導致他傷勢又加重了。

    “真是有夠不順利的!”田事忙不迭吞了一顆療傷丹藥,口中嘟囔一句,他就知道,每次探尋秘境,總要受一次傷才行,總是沒辦法全須全尾好好地去探尋。

    莫非這就是上天給他的考驗?誰讓他擁有這么多逆天金手指,總要付出點什么。

    若不是身上該死的傷勢,他通過重力考驗不說輕松愉快,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似乎深受重傷。

    田事沒急著去探尋近在眼前的宮殿,而是就地打坐療傷起來,身上法力幾乎枯竭不說,傷勢還加重了,這種情況沒辦法去探尋宮殿,萬一里頭有什么危險,法力不足情況下,發揮不出自己實力,容易陰溝里翻船。

    況且他的幾只金丹期靈獸都不在身邊,不僅沒辦法先去探尋宮殿,還沒人給他護法。

    只有一枚孵化中的大鵝蛋陪伴著他,如今只能自己神識隨時注意著,沒辦法全心全意療傷。

    一天一夜后,田事用上靈石和極品療傷丹藥(這個儲物鐲里最多,因為經常受傷,田事自己也沒想到,到了元嬰期還會受重傷,幸好先前存了不少)恢復了差不多一成法力,原本蒼白無血的臉色稍微恢復了點血色,看上去好看不少。

    站起身,田事回頭望了下先前折磨他數個時辰的重力臺階,心里慶幸,萬一有人闖入這里,重力臺階能攔住來人不少時間。

    這下能安心去好好探尋宮殿的寶物,希望能出靈寶,再不濟,來點威力強大的古寶也好。

    田事召喚出降雨術,給自己好好洗了洗手,心里祈禱,把這種一到秘境就受傷的厄運洗去,再給自己摸個有用的寶物。

    嗯,改良版修真界的祝歐儀式。

    可惜,如今修真界沒有好運來,不然剛才放一放好運來也不是不可以。

    完全沒考慮到好運來這種喜慶旋律是不是不太符合現在的環境,田事推開宮殿大門。

    這座宮殿分為前殿,中殿,后殿三個部分,此外還有兩個面積略小的側殿,田事當然選擇從主殿先探索,按照常理來說,主殿的寶物更加珍稀。

    出乎意料,前殿空空如也,連擺設都沒有,這讓田事有些目瞪口呆,他不死心,把中殿后殿都轉悠了一圈,得了,真是被人搬空了。

    可惡,主殿這般沒花頭,怕是浪費他的破禁符啊。

    而且主殿禁制都無,可見最珍貴的物品都被人帶走了。

    田事心中罵罵咧咧走向左側殿,一推門,嗯?推不動,不禁一喜,看來這兒并沒有被人拿走寶物,估計當時時間緊急,來天陽宗的人只來得及把主殿的寶物一掃而空,側殿來不及破解禁制了,之后天陽宗一沉海底,整個宮殿都封禁了。

    左側殿禁制一般,田事沒舍得強力破解,而是選擇用自己最擅長的法陣破解,主要目的是為了節省點身上的法力,全身才二成多的法力,沒什么安全感,還有傷在身,他可不舍得肆意浪費法力,如今口中還含服著丹藥,手里捏著靈石,無時無刻都在恢復法力中。

    “要是小魚在就好了……”田事再一次發出感嘆,小魚著實是機靈,每每他擺設法陣時,小魚能幫上不少忙,如今他只能親力親為了。

    “破!”田事臉色肅然,單手掐訣,一塊通體白玉制作而成的精致陣盤散發著陣陣靈光,而左側殿肉眼看不見的光幕一陣劇烈搖晃后,隨著田事話音剛落,直接崩解了。

    田事松了口氣,收好陣盤后,推門而入,映入眼中的是一只巨大的紅色爐鼎,而周圍散落著一些早已干枯的靈草,一旁的架子上三三兩兩地擺放著一些玉瓶玉盒以及早已失去色彩的礦石之類的。

    “煉丹房啊?”田事掃過整個側殿情況,心中不禁嘆氣,看來收獲不大了。

    田事隨手一道法決打到紅色爐鼎上,試圖收起這只明顯是煉丹爐的法寶,卻感受到丹田內一陣輕微的響動。

    一道青色火焰徑直沖向爐鼎底下,將隱藏在陰影中的一道萎靡幾乎快要熄滅的黑色火焰吞下。

    “咦,竟然能躲過我的神識。”可能是受到了秘境中整體對于神識的禁制原因,田事如今的神識縮小到了金丹期,難怪沒能發現躲著的異火。

    只是吧,這道從上古時期撐到現在的異火,直接被滄林青焰發現,而且還被吞噬地一干二凈。

    不過這道異火品階也不高,屬于地階靈火,滄林青焰吞了它,還能增強點威力和靈性,挺不錯的。

    所以田事沒有阻止滄林青焰的自作主張,反正那道異火這般萎靡狀態,重新培育起來,得花費不少的心力,又不是天階靈火,田事懶得去收取,還不如給滄林青焰補補營養。

    第224章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不錯, 不過這丹鼎品階不如我身上常用的這件,到時候交給宗門好了。”田事順利收取了紅色爐鼎,并且知道了這座丹鼎的名字, 叫火炎鼎,煉制火屬性丹藥能額外增加煉丹成功率。

    可惜了,他煉制火屬性丹藥屬于事半功倍的那種, 哪怕有滄林青焰彌補沒有火靈根的缺點,他依舊煉丹技術一般般, 特別煉制火屬性丹藥, 煉丹成功率慘不忍睹,火炎鼎落在他手上等于明珠暗投,不然田事還不舍得交給宗門, 若是增進水木丹藥成功率的丹鼎, 田事絕對是藏得嚴嚴實實的, 而且絕不向外透露一絲一毫,怕引人覬覦。

    別看田事口中一幅嫌棄的模樣, 實際火炎鼎相當珍貴的,火炎鼎若是一般煉丹師手中,絕對是視若珍寶,能增進煉丹成功率的丹鼎,在如今修真界絕對是稀少罕見的。

    只不過田事想起靈藥宗這些的照拂,盡管是元嬰期長老該有的待遇, 但田事是無功不受祿的性子, 那些適合元嬰期服用的丹藥方子幫了他不少忙,而且靈藥宗弟子幫忙收集不少他需要的靈藥和種子, 田事覺得用一只罕見珍貴的丹鼎回報宗門很合適,正好靈藥宗還是煉丹宗門, 特喵簡直不要太符合啊!

    要是之后上交火炎鼎,田事完全可以想象,靈藥宗那些元嬰期煉丹師瘋狂的模樣。

    靈藥宗幾乎元嬰期長老都是煉丹師,畢竟靈藥宗是真真切切的煉丹大型門派,自家看家本事,頂梁柱不學怎么能行,當然除了某些特殊本事的元嬰除外。

    田事當初能加入靈藥宗,除了有陳余找關系推薦外,他自身是煉丹師這點起了很重要的點,況且他成功率在刻意隱瞞情況下,依舊挺優秀(大霧,其實是青蓮洞府的作用,畢竟有幾乎無限量的材料作為底氣。),結丹期的時候,上頭有幾位元嬰期修士曾經還起過收田事為徒的心思,但出于觀察的情況下。

    誰知道田事在靈藥宗沒待多長時間,一次外出尋寶情況下,百年回來后就和他們這些元嬰期平起平坐了,這天賦,這機緣,怎么不能讓眾人震驚。

    哪怕田事不是一開始就待在靈藥宗的,但半途而來的金丹竟然進階到元嬰期,靈藥宗的長老們如何能不欣喜,多一名元嬰期修士,宗門實力又能增長一截,總之盡力拉攏田事,給了不少好處,田事后面其實隱隱有察覺到這點,盡管有試探他實力有點掉好感的事情(去看守礦洞),但不能否認靈藥宗對他的付出。

    不過要想田事對靈藥宗多掏心掏肺地忠誠,免談,前面說了,他又不是靈藥宗從煉氣期就是培養的修士,半途加入的修士而已,如今頂多是比合作更加親密一點的關系,他如今能送一只火炎鼎回去,已經很感恩了好吧。

    黑色異火被滄林青焰吞噬掉,田事順利地將火炎鼎縮小收回儲物鐲中,開始檢查滄林青焰。

    見乖順纏繞在自己指尖上的青色火焰,田事感受著它的親近,好似靈性更足一點,比起融合前,兩大天地靈火互相看不順眼的時候,田事還擔心兩者打架會不小心把自己給燒沒了,如今陰差陽錯融合后,倒是乖巧聽話了許多。(跟他進階元嬰期后有關系,若是金丹期,呵呵。)

    貌似沒什么壞情況,由于滄林青焰的前身在他體內丹田趴了幾百年,跟認主沒什么區別,甚至比起認主要來得更加緊密,田事感受到滄林青焰還在消化剛才的黑色異火,便將它收回體內繼續蘊養。

    火炎鼎收掉后,整個空間寬闊了不少,一旁木架上散落著數十個玉瓶玉盒,田事都拿出來打開看看,令他失望的是,哪怕貼封條的玉瓶玉盒,里頭的靈草丹藥都已然過期,想想也是,畢竟上古時期的物品,再能存放,也沒有這么強大的儲存靈氣的手段。

    咦,等等,這個……

    田事挑出一只額外精致的白玉瓶,上頭繪制著淺淡的紋路,依他的眼光,一下便認出,這是保存靈氣的陣法靈紋,或許里頭的丹藥沒過期?

    瓶口簡單地貼了一張封條,靈光晦暗,已經失去作用,田事一把撕掉,見瓶塞同樣由白玉制成,塞得很是緊密,一點縫隙都沒留。

    田事運轉法力輕輕一擰,竟然開了,往手掌心一倒,出來一顆通體棕色,仿佛用泥土搓成尋常丹藥大小的丸子,啊這,能服用嗎?

    關鍵這顆丹藥上沒有任何靈氣,不應該啊,玉瓶上的靈紋明顯是保存靈氣之用,盡管大部分紋路走勢,田事看不懂,形成極為精妙,但小部分紋路還是同如今的靈紋很相似的。

    或許他不認得這枚丹藥的品種,到時候尋個巧妙時機去商樓詢問一下,如今只能先收好。

    架子上其他玉盒玉瓶皆是空空如也,里頭的物品因為靈石溢散都化為了灰燼,有的甚至灰燼都沒有,直接消失。

    田事不死心,又將整個左側殿仔細查探一遍后,終于發現啥也沒有之后,只好去了右側殿。

    右側殿的禁制威力一般,田事稍微浪費了點法力,便順利進去了。

    看樣子,應該是間靈獸室,一枚枚靈獸蛋坐落在一圈靈石所擺放的法陣中,可惜靈石早已失去效果,靈獸蛋沒能孵化成功,蛋殼光澤暗淡,生機已逝。

    田事轉悠一圈,將失去生機的靈獸蛋一掃而空,雖說全是死蛋,但好歹是上古時期的靈獸蛋,給底下靈獸服用,應該會提升點血脈之力?

    說起來孵化靈獸蛋的法陣,很是玄妙無比,盡管靈石失效,但能用空氣中汲取靈力,盡可能地保存著靈獸蛋,雖說沒有孵化的可能,但也沒有讓靈獸蛋被歲月侵蝕到化為灰燼。

    田事照貓畫虎地將整個法陣記錄在玉簡上,留待之后有機會使用。

    這個有機會嘛,實際上是為了靈獸鐲內的大白鵝蛋,他打算這趟秘境出去后,用眼前的法陣擺個一模一樣的出來,不知道大白鵝成功孵化后,會不會對它有點效果。

    右側殿沒什么收獲,喪喪地從宮殿出來后,田事嘆了口氣,望著先前費老大勁爬上來的重力臺階,心頭簡直要滴血,收獲和付出完全不成正比啊。

    傷勢沒恢復好也就算了,特么還加重了,法力也不足全盛時期的五分之一,身上僅存的破禁符也用沒了。

    幸好這邊數十座山峰,不止現在這一座宮殿,雖說神識范圍內還沒搜尋到別的洞府,但肯定存留,只是目前法力貧瘠,又帶傷,找個地方好好恢復一下。

    恐怕等他恢復一半,其他元嬰估計也尋到此處,怕是有一波大戰啊。

    田事自然是不想參與進去,開玩笑,他目前的傷勢沒個數年調養是好不了的,畢竟分離精魄的手段過程中,有些許違反天道,他能只受這點輕傷,已經是他福緣深厚,法陣知識水平超絕的原因了。

    ……

    “洪兄,百里外那數十座山峰應該藏有上古修士洞府,我等且去看看。”一白衣青年站在一山頂,微瞇著眼,眺望著遠方。

    白衣青年口中的洪兄是一中年儒士,面容成熟,氣質儒雅,此時也一同眺望著遠處,“神識受到禁制,目前是看不出是否有洞府存在,不過我等一路過來,路過的靈草之地不過千年,也不知曉秘境中發生了什么變故,金丹期以下的洞府毫無蹤跡,若是真存有上古修士洞府,理應是元嬰期,或者……化神期!”

    白衣青年聽言啞然失笑,“化神期對我等元嬰初期修士太遙遠了,小弟覺得若是里頭能搜尋提升到元嬰中期的丹藥,都不虛此行。”

    洪姓修士搖了搖頭,正想說些什么,忽然臉色一冷,“一旁的道友準備何時出現?”

    白衣青年瞬間處于戒備狀態,“可惡,神識受到限制,根本沒辦法察覺到一旁的隱匿之人。”

    “哈哈,兩位道友無需這般戒備,我等沒別的用意。”距離二人十里外閃出三道人影。

    剛才出言的領頭人是一位面容清麗的女修,估計是駐顏有術,瞧著才二十出頭,不過眼神很是滄桑,一眼望去,只覺得蒼老的眼神和年輕的面容很不匹配,照理來說都元嬰期修為了,眼神卻修煉得如此外放,讓人一眼看出真實年紀,屬實是修煉不到位。

    白衣青年內心腹誹,再一眼,該女修身上氣息并不穩定,應該是剛進階沒幾年,境界剛穩固下來,便著急修復衰老的容顏,所以才會導致這般矛盾的情況。

    另外二人,一位是中年男子,身著黑衫,體型普通,面容也尋常,總之就是一平平無奇的男人。

    另一位卻是一老者,白發蒼蒼,身上不斷散發出那種腐朽衰敗的氣息,瞧著沒幾年好活,完美符合大限將至的情形,而且是隨時會來臨的那種。

    三人的情況,搭配起來還真是矛盾,因為按照老者的情形,應該會跟其他同一情況的元嬰期修士組隊,而不是同兩位年華正好的元嬰修士一起,特別是其中一位才剛進階沒多久,莫非那女修和老者是同宗,照拂年輕有為的后輩倒是說得過去。

    女修解釋了下幾人的來意,果不其然,同樣瞧上了這兒的寶地,想要進去探尋,不過他們三人是后來者,也不想引發爭斗,來尋求合作。

    畢竟老者年紀太大了,怕打到一半當場坐化,一般大限將至的修士,每次爭斗都會消耗體內的元氣,到他們這個年紀,元氣一旦消耗便沒有什么辦法可以彌補。

    所以說能派上用場的修士,頂多就算一個半多點的戰斗力,畢竟女修才剛進階沒幾年,老者又不太能打,算半個戰斗力,只有中年男人能算一個完整戰斗力。

    白衣青年不是很情愿同這古怪三人組合合作,擔心他們拖后腿,況且以他和洪兄的實力,完全可以二人承包寶地,何必同其他人分享成果。

    女修卻微微一笑,坦言說自己是符師,老者是她的祖父,他們家族是一脈傳承的符修,目前身上有數種可以削弱禁制的符箓,而眼下這種情況,當然是探索越多的洞府,得到的寶物越多最好,時間可不等人啊。

    洪姓修士一聽女修和她祖父都是符師,眼睛一亮,于是一口答應下來。

    白衣青年聽言,臉色也緩和了不少,便同意了幾人的合作請求。

    第225章 第二百二十五章

    細雨在風中絲絲飄蕩, 落下的時候,吹拂到臉上,涼絲絲的十分舒服。

    五名元嬰各自打量著那個龐大的半碗狀禁制, 半響后,白衣青年口吻遲疑道,“這道禁制未免……恐怕以我們五人……咳咳, 全力攻打下,起碼要數月時間吧, 到時候探尋其他地方, 豈不是黃花菜都涼了。”

    洪姓修士贊同地點了點頭,隨即將目光轉向臨時伙伴,“王老和王仙子有什么辦法嗎?”

    另一位中年男子也是王家的, 不過只是客卿長老, 這次來秘境, 是王家給安排的福利名額,順便保護下王家的兩名元嬰修士。

    王家是東邊修真界的修真大家族, 元嬰期數量目前跟中型宗門差不多,家族里明面上有四名元嬰修士,除了此次來的三名元嬰,還有一位元嬰中期修士在家族中坐鎮。

    不過老者頂多算半個不到,坐化一名元嬰修士,對家族勢力其實也沒太大影響, 畢竟王姓女修進階元嬰, 只是為了接替老者的位置,一直以來, 王氏千年之中只有三名元嬰修士,所以目前四名元嬰修士, 實際上家族勢力沒有擴大。

    此次王家來了三名元嬰修士,一則是為了交好家中這位客卿長老,花大價錢買了個名額,二是讓王姓女修過來歷練一番,順便看看,能不能收取一些趁手的寶物,畢竟剛穩固境界不久,身上勉強就一件本命法寶跟得上使用。

    家族中自然存有其他威力強大的法寶,數千年的修真大家族底蘊不是放著看的,也不是不可以給她,只是家族自有家族的規矩,哪怕進階元嬰期,也得遵守,不能憑白無故就免費送給她使用。

    這次進秘境,刷刷經驗,到時候給個名頭,回去后就賜予防身寶物。

    再說了,三名元嬰修士,在秘境中不說橫行無阻,肆無忌憚,但保住小命總沒什么問題,再則王姓女修身上還有保命底牌,不然的話,王家也不會放心她來參與這次秘境開發,培養出一個元嬰修士不容易。

    盡管修真界修士人數眾多,但元嬰期修士屬于珍貴資源,畢竟元嬰人數著實是稀少,往往中小型門派底下數萬修士,然而通常只有一位元嬰修士撐門面,當做最后的底牌和支柱。

    畢竟有些珍貴的修煉資源,分配到門派頭上,有無元嬰期修士會相差數十倍,甚至沒有元嬰修士,某些資源根本不會分配門派上,何況有些資源需要人手去鎮守。

    不然的話,田事穩固元嬰境界沒多久,就被派去鎮守礦洞,主要也是為了安定勢力,其次因為多增加了一位元嬰修士,便多得了一份資源。

    幾人商量許久,在王家拿出一張珍貴罕見的破禁符后,決定使用這次機會,不過王家對此是有條件的,那就是優先一次有利于王姓女修的法寶選擇權。

    白衣青年和洪姓修士思索片刻,便答應了下來,因為禁制之中,應該不止一座洞府可以去探索,讓一次機會倒也是無妨,總之能搶先一步進去再說。

    不得不說,所有的元嬰修士基本是同個思維,那就是搶占先機!

    ……

    云山山巒綿延,山中古木蓊郁,一片蒼翠,雖如今秘境之中已是盛夏時分,可進了山,山風吹拂,隱隱有幾分涼爽。

    幾名元嬰修士通過破禁符開出的小洞化光進入群山之中,紛紛用神識進行查探,試圖找出一座距離他們最近的上古洞府,進去尋寶。

    恰巧的是,距離他們最近的洞府竟然是田事先前仔細搜刮過的洞府,然而被重力臺階擋住,一時間,幾名元嬰修士并不知道此地已經被人捷足先登。

    一棵枝葉繁茂的桑樹迎風微微擺動,忽然粗壯堅實的樹干裂開一條大縫隙,像大門一樣,向兩旁分開,從中走出一位清秀溫潤的青年,年紀大約十八九,眼神漆黑清澈,皮膚白皙細膩,如同上等美玉一般,一襲淡色的青衣襯得他色若春曉,清雅出塵。

    田事抬眼望某個方向看去,嘴角牽起一絲意味不明的淡笑,隨手一道翠綠法術合上樹干,好歹是歇息了許久的地方,不該讓這棵桑樹失去生機。

    既然這幾人去了他先前考驗過的地方,田事決定飛離他們遠一點,省得他們礙他事,傷勢愈合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程度,法力在不計丹藥和靈石損耗的情況下大概恢復了一半,勉強算是有點自保之力,他不禁松了口氣,不再一直提心吊膽,怕被人給陰了。

    花費了一張珍貴的破禁符進來的,田事絕不可能隨意退出此地,怎么著也得再探一個洞府。

    上古時代,曾經有那么一句話,金丹滿地走,元嬰不如狗,雖說事實沒有這么夸張,但也具備一定的參考性,這說明,上古時期是有化神期在的,并且數量還不小。

    看此地的禁制規模,以及之前通過的重力考驗,不像只是一位元嬰修士能布置下來,大概率有一位化神期大能,在此定居。

    之前大鵝透露過,天陽宗是有化神期修士坐鎮的,但明面上只有一位,暗地里肯定有底牌,但坐鎮的化神期修士洞府在哪里,大鵝沒有資格知道。

    田事懷疑此地,應該是那位天陽宗化神期的洞府所在地,至于周圍坐落的洞府,應該是其門下的弟子。

    一般來說,出于師徒情誼,徒弟的洞府距離師父洞府不會太遠,便于平常盡盡孝心,以及討教一些境界功法之類的疑問。

    就像他徒弟的洞府,田事就安排在他洞府附近一處山峰上。

    只是,以他如今的時間,想要在其他人之前找到這座化神期修士的洞府,難度可不小。

    那座被他搜刮過的洞府,痕跡明顯,以元嬰老辣眼光,定是一眼能看出,耽擱不了他們太長時間,重力臺階頂多值得他們停留數天之久,如果是身上沒什么底牌普通元嬰,田事微蹙眉,想著該怎么攔下那五名元嬰。

    可惡,神識受到限制,太影響他發揮了,以后定要尋一項擴大神識的秘術!

    田事第n次如此計劃著,事實上,沒有逆天的機緣,估計一輩子修煉生涯也碰不上此物。

    神識哪能輕易被拓展,如今修真界中,僅存的擴大神識的秘術,傳說中有那么幾項,但都存于大勢力中,而且修煉條件極其苛刻。

    田事曾經托靈藥宗的師兄詢問過,知道其中些許修煉條件,登時打起了退堂鼓。

    而沒有苛刻修煉前置條件的神識擴大秘術也有,只是有后遺癥,修煉久了,時不時會頭疼,這種頭疼是沒有規律的,所以極有可能在爭斗過程中發作,這可是致命缺點,哪怕規律性頭疼,田事也不敢修煉,神識一旦出了問題,輕則神識受損,重則發瘋,甚至殞命。

    小說中的大衍術,煉神術,也只能存在于小說中。

    田事摸了摸手腕上精致的翠玉儲物鐲,腦子一轉,忽然就冒出一個絕妙的主意。

    他作為極具有天賦,且水平極高的陣法大師,弄點因地制宜的陣法拖延下時間,并不過分吧。

    更何況,此地林木眾多,溪流蜿蜒,不要太符合他的靈根屬性,事實上,田事對于水木雙屬性的陣法的確更加得心應手,信心滿滿。

    滿目都是蒼翠的樹葉,在隨著微風輕輕搖晃,鼻尖縈繞著樟木的清香,似乎還有花香味。

    田事花了幾個時辰布置完陣法,心里不禁得意地偷笑一下,按照他估算的威力和效果,哪怕五名元嬰來強力攻破,沒個數天功夫是打不破的,主要是因為陣眼的確是藏匿得相當隱秘,就算其中有修士修煉過去偽存真的瞳術,也得花費上不少時間。

    這樣一來,按照他們的搜尋方向,肯定要經過此處,就算有除了那五名修士的其他修士闖進這里,也能擋住,唯一需要當心的是反方向過來,但外頭的強力禁制起碼攔下了一堆水元嬰,變相幫助田事規避了不少風險,如此,田事才能專心尋找化神期修士的洞府。

    按照靈氣匯聚的理論,一般來說,一座山脈靈氣最為旺盛的地方,在整條山脈的中心地段,田事根據先前掃過外頭整體禁制的幾眼,大致估算出中心位置。

    而化神期修士大概率是不會委屈自己,住到偏峰去,定是在最中心處,靈氣最濃厚處建造自己的洞府。

    自覺得自己非常聰慧的田事,在趕路數個時辰后,臉色陰沉下來。

    真是計劃不如變化。

    田事浮在半空中,盯著數里外那一大片綿延起伏種滿了黑色林木的山谷,陷入沉思。

    因為高空飛行的禁制,他沒辦法迅速從空中飛過此片樹林,只能從這里穿過,關鍵他先前瞧這里詭異,使用林安術勘察一番,竟是眉心直跳,可見里頭有能足以威脅他的存在。

    “也沒辦法繞路啊,不然繞路過去,時間就拖太長了。”田事有些不甘心,他好不容易借助陣法攔住后頭的黃雀,怎么能忍受被人追上進度。

    第226章 第二百二十六章

    雖說眉頭直跳, 關乎著并不好的預兆,秘術提示這兒具備一定的危險性,但田事心里著實不想放棄這條規劃好的簡便路線。

    如果繞路的話, 起碼得花費上十天半個月,那他先前設下那堆陣法有什么意思,關鍵里頭可是包含了他花費巨多心力煉制出來的數十把陣旗, 就這么一次性用掉,哪怕擁有青蓮洞府有點財大氣粗?的田事, 也頗覺得心痛加肝疼。

    田事在外頭打量了幾眼黑色樹木, 這種黑樹,以他如今豐富的眼界,竟是辨認不出是何品種, 想來應是上古特有的限定林木, 沒有流通遺傳到如今的修真界中。

    通體漆黑如墨, 仿佛整體全部由濃稠腥臭的墨汁而形成,葉片上的筋脈同樣是黑色, 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筋脈的走向,同葉面天衣無縫地融合一起,唯有一個特點,葉脈比起葉面要略微發亮一點,但沒有亮太多程度, 田事使用秘術, 才勉強看出。

    葉脈不似尋常樹葉走向,反而像是形成某個陣法一般, 布滿整個葉面,繁復又讓人毫無頭緒。

    至于樹干枝椏倒是平常樹木的形狀, 沒什么區別。

    田事沒觀察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抬腳踏進山谷,沒有低空在林中穿梭,主要也是為了節省點法力,還有直覺告訴他,別隨意在其中亂竄,會引來不太好的結果。

    腳一踏上種植著詭異黑色樹木的地面,田事不禁心頭微感不適,腳下的大片漆黑,仿佛常年浸潤了某種不明液體而顯得微微發濕的黑色泥土,略帶一絲詭異的松軟感,總讓人覺得似乎踩在了某種軟體動物的上面。

    田事雖說沒什么潔癖,但作為正常人,喜潔這一習慣還是有的,往日的拼搏掙命,一時間是顧不上自身的清潔,反正事情結束后,一手清潔術就能把自己變得干干凈凈。

    他自己覺得不適的感覺,是因為一踏進這片山谷,總覺得自己被一股黏膩沉重的感覺包圍著,再加上腳下傳來的陣陣惡臭味,著實是引起他難得的生理不適。

    總不能一直使用清潔術吧,再說了,他剛才試了一下,清潔術是可以驅使點這種黏膩感,但空氣中始終存在,也就是說上一秒剛使用清潔術,下一秒又包圍上來了,哪怕用護身法罩都擋不住,著實是詭異無比。

    田事一下子心提起來,擔心空氣中蘊含著某種毒,悄無聲息地侵襲著自身,然而走了大約有半個時辰,身體安然無恙,法力也沒有受到影響,唯一的壞處,就是那股黏膩沉重的感覺。

    整個山谷如同在夜晚一般,高大的黑色樹木遮天蔽日,將外頭的日光遮擋得嚴嚴實實,半點都透不進來,黑夜的照耀下,樹枝扭曲得如同鬼怪。

    田事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徑直往前走去,視這些讓凡人驚掉san值的可怖景色如無物。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極其細微的窸窣聲響,仿佛是什么多足動物踩在地面的動靜,步履并不快,反而是緩慢地移動。

    “來了嗎?”田事自言自語道,若是預兆提醒的是這個黑暗中的生物,那實力也就沒化形的元嬰初期妖獸,并不算多么難對付。

    妖獸在渡完元嬰期后,可以自行選擇要不要化為人形,有些傳承久的妖獸,并不屑人型,反而覺得人類形態束縛住了它們,導致實力后腿,在它們眼中,人類實力孱弱,就跟螞蟻一樣,一捏就碎。

    這類妖獸擅長□□進化,它們的肉身就是它們的法寶,往往人類修士的法寶都攻不破它們的防御,然后仗著□□堅硬,橫沖直撞,肆意妄為。

    哦,這般這類狂妄的妖獸,把人類修士當成大補的食物,畢竟人類修士的血肉富含靈氣,吃下去跟唐僧肉也沒啥區別嘛,咳咳,夸張了,應該來說和增進修為的靈草丹藥差不多。

    等黑暗中的生物終于在距離田事差不多數十里內露面后,田事隨手扔了個明光術,照亮這數十里周圍環境,果然不出所料,真是多足妖獸一枚。

    嗯,惡心的大蜘蛛。

    要說上輩子的田事,還有點恐蟲癥,見到一些毛毛蟲啊,蟑螂啊,蜘蛛啊之類的蟲子,成為尖叫高音一族人士,現在的田事,已經見怪不怪了。

    修真界真的挺鍛煉人的,田事一路妖獸殺過來,各種奇形怪狀的妖獸都見識過了,要他說,修真界盛產華夏人口中的奇行種,這種放大版的plus正常狀蜘蛛,還真是屬于尋常妖獸了。

    不過,能修煉到元嬰期的蜘蛛,還真是第一次見,田事也沒有輕視,反而因為周圍的詭異空氣,應對起來更加小心謹慎。

    田事對比了下自己同巨型蜘蛛的體型差距,額,差不多是一個人面對著五層樓高的蜘蛛吧。

    眾所周知,大部分生物都是越迷你越可愛,蜘蛛么,小的時候,說不上可愛,至少不會給人太大的危險性,放大了無數倍的蜘蛛,實在是猙獰無比,那獠牙,那毛腿,那復眼,怎么可怖怎么來。

    田事平淡地瞥了眼同五層樓高還沒發動攻擊的蜘蛛,心里琢磨著,這體型,怎么剛才過來會這般遲緩,而且動靜如此輕微,有點稀奇古怪。

    蜘蛛那八只翠綠的復眼上下打量著田事,竟是口吐人言道,“很久沒見過人類修士了。”復眼中擬人化地帶著懷念之色,怎么看,怎么詭異,田事不禁身上有點發毛。

    “滋味想必是極為不錯的!”巨型蜘蛛說完這句話,那隱藏在眼中的垂涎之意大刺啦啦地顯露出來,與此同時,飛快地撞向田事,那粗壯的毛腿比田事整個人還要粗好幾圈,那腳刺漆黑無比,想要將田事捅個對穿!

    就知道!

    田事早就預料到了,一個輕身側扭,云淡風輕地躲過這一重擊,順便將之前召喚出來的瀾樨珠驅使到身前,噴灑出一大片青霞朝著蜘蛛腿而去。

    這蜘蛛一看就很有毒,這里毒的意思,就是表面意思,身有劇毒。

    毒跟黑向來是掛鉤的,環境這么黑漆漆,生長的林木又詭異,能在這兒生存的妖獸,大概率是毒獸,哪怕不是,田事也不想被碰一下,他對這種毛腿盡管不是懼怕的程度,出于一點點小潔癖,也不想挨一下。

    層層青蓮影牢牢地護住田事周身,蜘蛛毛腿攻過來的時候,翠蓮一瓣瓣綻放著,蓮影搖晃間,愣是沒破防,甚至富有余力。

    水木清華經附帶的護體秘術就是這么給力!

    不過田事能明顯感受到蜘蛛的毒性,身上的護體蓮影所消耗的法力正在緩慢上升,一部分用于抵抗劇毒。

    目前來看,這蜘蛛威脅力度貌似不大啊,奇怪,那為何秘術會預兆此地對他而言會有一定的危險性。

    田事一邊靈活地在林中竄來竄去,應付著巨型蜘蛛的攻擊,一邊心中思索著。

    要不,先將這大蜘蛛宰了吧,再去應對之后的情況,不然的話,老是追著他,挺煩人的!

    瀾樨珠的攻擊飄渺如青色煙霧,在明光術的照耀下,是顯得那么仙氣飄飄,然而巨型蜘蛛可不好受了,粗壯的黑毛腿肉眼可見地毛尖開始泛白,整只蜘蛛好似縮水了一般,明顯小了一圈。

    田事冷笑一聲,手上再次出現數張藍色靈符,法力激活以后,空中出現數道巨浪,快速朝著蜘蛛逼近。

    而巨型蜘蛛也發覺不對,怒吼一聲,猛然間,竟然體型又是漲大數圈,襯得田事渺小如螻蟻,口中還怒氣沖沖道,“可惡的人類修士,竟然會這等吸取生命的邪法,當真是可惡至極!”

    按照游戲的說法,這等情形,應該是boss狂化了,修真界來說,是使用秘法短暫提升自己的境界。

    田事不在意,這巨型蜘蛛只是形容可怖,實際能力并沒有多少強大,只一平平元嬰初期的實力,靠著堅硬的肉 身 來攻擊,哪怕因地制宜,在他有心防范下,毫無作用,況且他的本命法寶制作的材料都相當珍稀,年份又長久,在防守方面可謂十分優秀。

    狂化的蜘蛛力道奇大無比,田事防守時用了不少法力,本想著此等狀態,蜘蛛應該支撐不了多久,結果愣是一盞茶的功夫下去,竟是沒有半點削弱下去,這不禁讓田事感嘆,不愧是上古時期的妖獸,肉身強度著實是堅硬無比,體內精血底蘊十足。

    但原本體內法力才恢復到一半,如今又是被巨型蜘蛛狂轟亂炸地攻擊包圍著,田事不斷躲避,只用了滄海桑田術汲取它的生命,再加之要防守,蜘蛛的尖刺鋒利無比,同上階法寶差不多,于是法力逐漸消耗了不少,田事不打算再拖下去。

    一把繪制著無數靈紋的湛藍色小旗子升至空中,對著巨型蜘蛛輕輕一揮,當下巨型蜘蛛只覺得周圍空氣開始粘稠起來,原本同龐大身體并不符合的靈巧敏捷的攻擊身形逐漸變得遲鈍放緩。

    與此同時,田事一個閃身,飛至蜘蛛頭頂,伸手一招,點點翠光匯聚,一柄數十丈長的青色巨劍在身前迅速成型,對準巨型蜘蛛狠狠穿去!

    巨型蜘蛛被避水旗的攻擊下,身形遲緩,不似之前的敏銳狀態,只來得及稍微偏一下身,奈何體型龐大,這偏了總跟沒偏是一樣的結果。

    令人意外的是,竟然真的將此蜘蛛穿了個透,腥臭的綠色血液流了滿滿一地,落進黑泥土里,混合著破碎的黑色樹木,瞬間,附近方圓數十里,惡臭味上升了數個等級。

    田事忙不迭封住嗅覺,天啊,生化武器都沒這么大威力!

    黑泥土黑樹和蜘蛛血液產生了什么化學反應啊,臭的令他這般堅強的修士都要懷疑人生了,反復譴責自己,應該用點溫和的手段,而不是搞成血流成河的場景,最終受害者依舊是自己。

    田事一揮手,整柄翠綠色巨劍化為點點翠色光芒,消散于空中。

    這是他新修煉而成,攻擊性十分強悍(沒試驗過,今天才算真的試驗過一次,明白有多強的攻擊力度)的秘術。

    點劍術!

    令田事意外的是,明明水木清華寶經前期附帶的秘術大部分偏向輔助性,咳咳,簡稱就是各種逃跑秘術,元嬰期所附帶的秘術,卻是同一般法修區別開,竟是有劍術,然而此種秘術并不依靠劍意提升威力,田事覺得只是具有劍形,實際上,依舊歸為法術一類。

    可能是因為劍形鋒利,能更好地發揮出攻擊力道。

    巨型蜘蛛靜靜地躺在黑土之上,氣息相當微弱,一看就知命不久矣,先前被捅的地方,出現一個巨大的血洞,正潺潺留著綠色血液,一時半會都流不盡的感覺。

    田事不敢在空中過于耽擱,誰知道這里的高空禁制懲罰何時會下來,先前傀儡所中的時限對元嬰期修士來說,不太準。

    緩緩落在蜘蛛數里外,田事覺得太詭異了,這具蜘蛛的尸體他有點不是很想收,但這蜘蛛什么品種他都不清楚,若是拿去商樓鑒定一下,萬一鑒定出來是稀少品種,身上材料可以煉制法寶等,那豈不是一大筆靈石到手了。

    關鍵是,著實是太臭了啊,哪怕短暫地封了嗅覺,田事依舊覺得鼻尖似乎還縈繞著那股惡臭味,令人作嘔。

    真的勇士,要敢于面對現實!

    田事勉強自己的念頭剛一上升,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吐了出來,竟然吐出了一口黑血。

    劇烈的疼痛從胸口蔓延至全身,仿佛千萬根銀針刺向他身上所有的穴位,田事幾乎是瞬間,臉白如雪。

    “那味道有毒!”田事再也顧不得青蓮洞府的秘密暴露,眨眼間,整個人原地消失。

    一進入到青蓮洞府,田事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連著咳出數口鮮血,每口鮮血都漆黑無比,最關鍵的是,血中竟然有數十只極其細小的黑色蜘蛛在血中亂爬,瞧著相當惡心且可怖。

    什么時候中招的?!

    第227章 第二百二十七章

    如果不在青蓮洞府, 在外頭,田事覺得自己根本不敢療傷,環境太詭異了!

    都不知道何時中招的, 莫非是先前那股惡臭,那也太不可思議了吧,竟然能通過氣味, 悄無聲息地侵襲到一位元嬰期的身體里。

    關鍵這小蜘蛛賊惡心啊,還是從他身體里吐出來的, 田事吐完后, 稍微緩過勁,心頭就開始泛起惡心,后悔讓那蜘蛛死得太痛快, 應該千刀萬剮才對。

    服用下一顆高品階清毒丹, 田事內視自身經脈, 尋找有沒有蟲卵在他體內生根發芽,畢竟剛才都吐出小蜘蛛了, 大概率體內有數個。

    小蜘蛛在血泊中掙扎了幾下,便悄無聲息地僵硬了,看來離體是沒辦法存活的。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神識掃過身體,竟然有數百只未孵化的蟲卵,密密麻麻地, 簡直密集恐懼癥都要犯了。

    田事強忍著惡心, 用法力把這些未能孵化蟲卵都逼出體外,再服用了數枚高階清體丹, 將殘留的蟲子渣渣都一掃而空。

    反復將身體掃了數遍,沒再發現有蟲卵后, 田事松了口氣。

    這些蟲卵和孵化出來的小蜘蛛有吞噬法力和精血的能力,這么短的時間內,田事郁卒地發現,自己損失了將近十分之一的精血,和原本只剩下二三成法力的一半。

    得了,好不容易恢復好一半的傷勢和法力,如今,又是損失慘重,幸虧有青蓮洞府存在,靈氣雖說只是微型靈脈程度,在里頭療傷一會總比在外頭那般環境要來得安心。

    不知道要耽擱多長時間,如今這起碼要修養數年才會恢復過來的精血,只恢復一半又加重的傷勢,以及身上略微?可憐的法力,田事無語地望了望青蓮洞府內上湛藍澄澈的天空,人生艱難啊。

    寶物再好也得有命去取,現今只能安分養傷了。

    ……

    “可惡,這里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白衣青年懊惱道,清俊的臉上滿是郁悶之色。

    “看來比我們遁速高超的家伙多的是,不過他們倒是能破開外頭禁制進來,說明有一定實力。”洪姓修士摸著下巴,琢磨著,他倒是不像白衣青年那般惱怒,反而神情很平靜,畢竟被人先摘去寶物這類事很常見,無需過于掛心,大不了以后有機會知道是誰,就搶過來嘛,或者說,秘境中去搶別的修士,搶來搶去才是王道,能不能最后留到自己手里才是真本事。

    養氣功夫顯然沒有洪姓修士好的其他幾位修士,皆是一臉氣憤,畢竟這重力臺階可不是吃素的,來自上古的禁制,真是實實在在地爬上去的,沒辦法投機取巧(有人嘗試過,中年修士受了點傷,還好不致命)其中有的修士還費了不少靈符啊,丹藥啊等等寶物,結果一場空,投入一堆,收獲為零。

    “大家先暫時休養一下吧,法力恢復好了再去探索其他寶地,外頭禁制范圍如此之大,想來此地應該有其他上古修士洞府。”洪姓修士發號施令,他作為元嬰初期巔峰修士,隱隱有這小團體領頭人的姿態。

    畢竟其他幾位只是元嬰初期,不像他,身上的氣息似乎隨時都能突破到元嬰中期。

    但洪姓修士心里明白,這看似隨時突破,實際上不知道要卡他多少年,修真界類似他眼下修為的元嬰,有的終其一生都沒能突破到元嬰中期,瓶頸不是那么好跨越的。

    幾人走下重力臺階,沒有絲毫阻力,上去艱難,下來容易,隨著幾人離開宮殿,轉身回望時,發現臺階之上的宮殿又被一層薄霧所籠罩,神識不能入侵,仿佛沒有修士進去探索過。

    找了個安靜的山頂,幾人打坐歇息,誰知沒恢復到一天,洪姓修士率先睜開眼睛,“哪位道友過來此地,何不出來一見?”

    “幾位道友怎么在此打坐,為何不去探索?”不遠處的半空中緩緩出現三個人影,一黑袍青年,一胖子,一老婦人。

    “原來是況道友。”洪姓修士竟是同況名所相識,“不知這兩位是?”

    況明卻神色平淡,沒什么想要介紹的欲望,“自然是我的隊友,倒是洪道友,你們幾人看來收獲頗豐。”

    況明是元嬰中期修士,一見他來,王家人和白衣青年紛紛緊張起來,畢竟元嬰期,修為差一個小境界,法力深厚程度相差好幾倍,根本不是以前結丹筑基期間的小境界可以比,往往一名元嬰中期修士可以敵五六位元嬰初期修士,后期修士更不用說了,別稱,大修士。

    洪姓修士倒是不怕況明,冷笑一聲,“不瞞道友,并沒什么收獲,此地已經被人捷足先登,若是不信,自行前去查看。”

    況明臉色不虞,他向來心高氣傲,自打他晉升為元嬰中期后,極少將元嬰初期修士放在眼里,偏偏這洪老狗以前使他丟了個大臉面,本來以他的性格,是必然不會放過洪老狗,然而洪老狗后臺有點復雜,況明不好輕易得罪他身后之人,再說了,洪老狗的本命法寶有奇效,擅長逃跑,以他如今的遁速,全力以赴也追不上洪老狗,著實是可惡至極。

    “既然洪道友如此說,我倒也不是不信,不過待會最好不能再撞一起了,到時候發生點沖突可就不好了。”況明幾下收拾好情緒,面上風輕云淡,好一派高人風范,實際說出的話,卻是陰陽怪氣,表里不一。

    況明心想,暫時收拾不了洪老狗,他旁邊幾位元嬰初期他沒這個本事去收拾嗎?況且還有兩位隊友作為輔助,以他的眼光,普通元嬰修士還不入不了他的眼,這二人皆是實力強勁之輩,非尋常元嬰可比擬。

    見三人消失在遠處天際,白衣青年滿臉不愉快,但想起況明是元嬰中期修士,不好背后說人壞話,雖說此秘境神識受到限制,但誰知道元嬰中期的神識范圍會被限制到什么地步,只得傳音給洪姓修士吐槽。

    當然弄個隔音法術也不是不行,但是吧人家剛走,就弄隔音罩,太明顯了吧,肯定是在蛐蛐他們幾人啊。

    “洪兄,沒想到你竟然還認識元嬰中期修士,不過依小弟之見,你們二人關系可實在是……”白衣青年偷笑道,他跟洪姓修士關系很好,所以開開玩笑也無妨。

    “你也看到了,有點私人恩怨,沒想到他竟然也來了,我先前聽說的消息,這人可是在閉關中,哼,藏頭露尾,虛晃一招,果然是此人的本性,真有夠虛偽的!”洪姓修士先是將況名一通罵,心情果真舒暢不少,看來魔修的隨心原則也有一定作用。

    不憋心里果真舒服多了,特別是有個專門傾聽自己煩惱的摯友在。

    “接下來我們往同他相反的地方去吧,此人很是小心眼,等會起了沖突,我倒是不擔心,若是你們,他可能會下黑手。”洪姓修士這會沒跟白衣青年傳音,特地同王家人說道。

    王姓老頭點點頭,他也不想同一位元嬰中期修士交惡,剛才那三言兩語,足夠這老怪物理清二人關系,心中正暗自叫苦,怎么尋找的隊友竟然和一位中期修士有著仇怨,只能希望這位元嬰中期修士能心眼大一點,別波及到他們王家幾人。

    幾人商量好后,也不恢復法力了,選了個相反方向飛去,不打算繼續原地打坐,怕況明等會殺個回馬槍。

    沒想到此舉倒是讓他們躲過了田事設下的法陣,反而是況明幾人一頭扎了進去,真是陰差陽錯,但也算符合了田事的拖延之策。

    ……

    剛下過雨的潮濕天氣,林里還帶著點朦朧的水汽,蒼翠的綠意和褐灰的石壁成了鮮明的對比。

    山間春色,路途上都是隱隱濃郁一片,偶爾山泉經過處,形成一道道小小的飛瀑,松柏更是終年蒼翠。

    田事瞬間覺得心情放松了些許,急匆匆療好傷后,便從青蓮洞府里出來,幸好后面的路程安穩平坦,遇到的蜘蛛,估計是那頭巨型蜘蛛的后代,實力基本都在金丹筑基,被田事隨手滅掉,沒有形成半點威脅性。

    誰知從這大片的黑色樹林中走出,卻是截然不同的風景,好似有一道明顯的分割線,將兩處不同的景色割裂開來。

    關鍵是水木靈氣濃厚,對于水木雙靈根的田事來說,特別是在他受傷的情況下,簡直是福地啊。

    若不是這兒是上古秘境,必須得出去,田事倒是有點想定居的意思,環境好,靈氣足,主要是后者原因,都快趕上大型靈脈的靈氣程度了。

    看來這塊區域,應該就是他所猜測的,化神期修士定居的地方,不過竟然沒什么禁制?還是說,神識覺察不出呢。

    田事剛放松的心,立馬又提起來,生怕觸發什么不知名禁制,他的傷勢可沒有好全呢,真不想再來個傷上加傷。

    吸了幾口靈氣,田事發現悶疼的胸口處,稍微減輕了一點疼痛,猶豫了一下,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繼續療傷,他的如今實力可不足以往的一半,自然是越早恢復越好。

    數枚極品療傷丹藥服用下去,也沒有太快的療傷效率,九孔清蓮丹也不是萬能的。

    田事琢磨著,自己老是頻繁受傷,手頭上是不是該多收集一點療傷丹藥的品種,總不能老是逮著一種療傷丹藥使勁吃,萬一吃出耐藥性了咋辦。(療傷丹藥耐藥性很低)

    等出了秘境再說吧,話說他明明是出來游歷散心的,怎么又被卷到探寶上面來了,雖說田事心里還是挺滿意的,免費名額get!

    口是心非加一!

    第228章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天空澄澈, 一碧如洗,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秘境自成一個小天地, 明明入口是在河底,進來后,卻是廣闊無垠之地。

    這就是修真界的神奇之處吧, 不能以常理推論。

    田事穿來此界多年,又踏上修真之路數百年, 每每卻愛回憶起凡人時期亦或者是上輩子時的記憶, 和修真界的神異之處相對比,真是夸張又合理。

    此處秘境也沒有脫離修真界和凡間相似卻又不同的情況定理,明明是一片雨后清新寧靜的景色, 田事卻越往里走越覺得膽戰心驚。

    不對, 怎么感覺此地的危險性更勝剛才脫困的黑樹林, 明明景色此地看上去更加漂亮,田事的啟靈秘術也沒有反應, 偏偏直覺覺得不對勁。

    田事行事向來謹慎,直覺又很少出錯,于是越深入此區域,神識繃到最大范圍,害怕出現什么危險。

    邊緣入口處的植物都很正常,可是越往里, 樹木愈發高大, 田事隱隱覺得有股前世云南蟲谷的味道。

    此種感覺并非無稽之談,而是……

    田事視線落到近在咫尺, 形似長蟲的可怖樹木上,通體的環紋, 顏色黑棕色,同周圍正常的樹木區別開來,也比尋常樹木要高出一大截,一眼望去,還真是放大數十倍的蟲子。

    而且頂端那邊還真像蟲口,連猙獰的口器都栩栩如生。

    咦,等等,不會真是蟲子吧?

    田事不禁懷疑起自己,趕忙用神識仔細地察看,嗯……怎么探查,都是林木的氣息,不會是妖獸氣息,看來還真是形狀似蟲的樹木。

    這類詭異蟲樹(田事隨意起了個名字)還挺多的,間隔個數米就有一根,同樣粗壯高大,和周圍的翠綠林植形成鮮明對比,還突出兩倍多的高度,整一個“鶴立雞群”的既視感。

    自從來到這個水底秘境,田事總覺得有種違和感,雖說大部分秘境環境內景色迥異,有些地方山清水秀,有的則是萬里黃沙,但都不像眼前這個秘境一般,隱隱給人一種莫名的不舒服。

    田事說不出哪里給他不適,渾身上下也很正常,秘境的一切都符合一直以來所去過的秘境規律和現象,但就是直覺不想待這兒。

    若不是為了幾只失蹤的靈獸,田事搞不好的確隨意找個安靜地方待著,等著秘境結束。

    強行出去是沒多少可能的,畢竟身上破禁符都用光了。

    或者說,為了出去,不顧身上傷勢,使用秘術倒是有丁點可能,奈何那空間秘術,他正常沒受傷的時候,施展成功率都低,更何況是如今這恢復不良好的身體情況,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蟲樹怎么看怎么詭異,田事想著離它們遠點過去這片地帶,誰知神識范圍內,蟲樹幾乎沒有斷絕過,愣是數米便有一根,瞧著營養極好,外表油潤有光澤,栩栩如生。

    怎么又是巨型蜘蛛,又是詭異蟲樹,這座秘境難不成一個大型的蟲窟不成?

    田事不由得浮現出一個意料之外的念頭。

    不會吧,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千萬別,等下密集恐懼癥都要犯了。

    小鵝先前介紹天陽宗的時候(他同天星真君契約時間不長,對天陽宗沒這么了解),可沒有說這個宗門是以御蟲為主的宗門,只是當時普通的大型宗門而已。

    雖然聽說上古時期的修真界處處都比現在修真界要先進,奇花異草,兇蟲妖獸,在當時隨處可見,根本不算稀奇。

    大部分兇蟲在如今修真界都斷了傳承,只有小部分流傳下來,比如某些御蟲為主的小型宗門和家族,還保有上古兇蟲的血脈。

    田事是沒有御蟲的愛好,他并不喜歡蟲子,上輩子加這輩子,看見那種小只惡心的蟲子敢出現在他視線范圍放肆的話,上輩子是拿起殺蟲劑來個化學攻擊或者使出拖鞋物理攻擊,這輩子稍微對此心性好一點,反正有法力防護法罩可以不讓蟲子近身。

    實在想不通啊,某些以御蟲為主的修士,看見蟲子那惡心猙獰的模樣,不覺得心理會很反感嗎,更別提用蟲子做盔甲吧。

    可能這就是要成為實力強勁的重要因素吧。

    但田事尋思著他不御蟲,實力也沒這么弱啊。

    反正是突破不了心理障礙的,哪怕成為修士也是如此,看見惡心蟲子趕來他面前叫囂,就直接消滅掉!

    田事并不想靠近詭異蟲樹,但雖說蟲樹分布還挺有規律,但因為相隔距離和一些地形等原因,想要繞路過去,浪費的時間比起計劃中起碼要多一倍,他猶豫了一會,覺得還是不能繞過蟲樹。

    小心翼翼地走到蟲樹面前,田事隨手一道翠綠法術飛出,透明的翠色蓮影落在蟲樹上,徑直將蟲樹切割成兩半。

    蟲樹被割開的上半部分轟然倒塌在地,激起一地落葉亂舞,田事定睛一看,切口處整齊劃一,正潺潺冒著綠色的血液。

    “這?”瞧著真像是新鮮的蟲子尸體啊。

    田事剛感嘆完,隨即數道龐大的身影直沖他而來,他反應靈敏,木遁術一閃而過,出現在數里之外。

    “我去,什么鬼!”田事爆了句粗口,怎么砍一根蟲樹跟捅了馬蜂窩一樣,附近數十里內的蟲樹竟然變身了,紛紛化為真正的鮮活蟲子,跟瘋了一樣,朝他攻擊。

    身上翠綠蓮影閃動,擋住了數道蟲身的猛烈攻擊,沒辦法,蟲子數量太多,總有幾道閃避不及時的,主要是因為遁速法力消耗極快,田事不好老是使用木遁術。

    “真是糟糕,本來只是想驗證一下蟲樹是否是真正的植物,誰知道砍了一根,來了一堆老的,還真是蟲子化身,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封印起來的,看來破壞掉一根蟲子化身,把附近的蟲樹都給激活了。不知道此地到底有多少根蟲樹,可惡,金丹期的神識就是拖后腿,沒辦法察看出有多少根。”田事一邊閃避著數道蟲尾從空中迅猛的攻擊,一邊借由著木遁術往前方逃去。

    關鍵這些蟲樹解開封印后,蟲身攻擊手段單一,只會一招,就是徑直朝他打來,若是金丹期修士,來不及閃避,估計當場被砸成肉泥,力度大概是普通元嬰修士全力一擊的四分之一左右,但耐不住打死一根,又來十根,搞得田事都不敢殺了,怕越殺越多。

    主要他還沒恢復完全,法力不足全盛時的一半,這就很尷尬了,若是一直使用木遁術能做到完全閃避,但是吧,木遁術消耗又高,只能依靠自己的靈敏度,實在來不及躲,只能老老實實挨上一抽,抽得他胸口氣血上涌,差點又噴口血出來,身上蓮影防護又是因此法力消耗大,簡直把田事追得是抱頭鼠竄。

    田事心中那個懊悔,本來出于謹慎原則,砍一根蟲樹驗證一下,到底是真蟲子還是真樹木,這下好了,驗證是成功了,麻煩也來了。

    一路飛快往前逃去,田事瘋狂地往口中塞丹藥以及吸取一塊上品靈石,轉眼間,一塊上品靈石已經成了粉末,在指尖滑落,飄散在空中。

    他這般快速汲取靈石的辦法,靈石中有小部分靈力是浪費掉的,若是平常時期緩慢汲取靈力,當然是能全部利用起來,眼下也是沒有辦法了,浪費就浪費吧。

    “主人快來這里!”一頭毛發旺盛,頭冠紅亮的公雞出現在田事眼中,此時的它,正處在一棵額外粗壯的蟲樹下,探頭探腦地說道。

    田事遲疑住了,他哪里敢過去,這一看就很叛徒氣息好不好,小雞啊小雞,你出現在哪里不好,出現在正追殺他的蟲樹下面,不覺得很諷刺嗎?

    騙人也得有點技術含量啊。

    不過秘境中出現的幻象還挺逼真,竟然連他的靈寵都能模擬出來,看來是品階還挺高的。

    “主人,別疑心這么重了,快點過來啊,來不及解釋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懷疑的,本大爺在這里啊!”大公雞著急道,真怕它剛契約不久的新主人隕落在這里,而且新主人貌似是為了找它才來到這個秘境的,怎么說都很心虛啊。

    一聽到本大爺這個自稱,田事覺得還是能相信的,但為了避免是個陷阱,老規矩,先扔數張小范圍傳送符在附近,萬一不對,可以強行出來逃走。

    眼見自家主人如此謹慎實則并不放心它的舉動,小雞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不禁稱贊起自家主人行事就是這么可靠!

    一看就知,比起狂妄自大的修士能活得很久一點!

    田事猛地一個木遁術,朵朵蓮影綻放后快速消失,眨眼間來到小雞面前,小雞動作也不慢,只看它用力啄向眼前的詭異蟲樹,整棵粗壯的蟲樹一下子全身布滿裂縫,“啪”地一清脆的碎裂聲后,化為無數碎片飛滿天空。

    隨即蟲樹碎片形成一個有著各種雜亂裂紋的光罩,將田事和小雞牢牢地籠罩在里頭。

    田事松了口氣,還想詢問小雞,誰知地面忽然往下凹,泥土飛濺間,形成一個洞穴,猝不及防下,田事直接掉了下去,掉下去之前,他抓牢撲向自己的小雞,兩人之間的靈獸契約發生感應。

    “咦?”先前明明感應不到,莫非是被屏蔽掉了?

    掉下洞穴時,田事并不擔心,他的防護秘術相當給力,只關心懷中的大公雞到底是不是他的靈獸,如今契約感應一恢復,他就知曉了。

    洞穴仿佛深不見底,徑直往下掉了大約數千米,周圍靈氣紊亂,田事想著定下身,不再往下掉,小雞卻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開口說道,“別,馬上就要到了。”

    “到哪里?”田事剛問出口,腳下傳來實地的觸感,這種感覺,有些軟綿綿的,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黑色森林,但沒有那股子腥臭味,反而有股腐朽陳舊的味道。

    田事隨手拋出照亮小范圍的明光術,打量著這周環境。

    這般憑空裂開的洞口,地下的光景倒是出乎人意料的精致,應該是人為修建過的,有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大概可以供數位成年男子并肩而行,并不狹窄。

    通道兩端還掛著應該是油燈的物品,田事彈指發出數道燈油,他的儲物袋是哆啦A夢的口袋,裝了很多有時候那么必要但平常沒啥用的物品。

    “這是怎么回事?”田事詢問懷里的大公雞,他沒有著急往前走去,此時因為法力神識消耗過度,自身狀態并不算多少好,臉色愈發蒼白,嘴唇不再紅潤,同樣失去血色。

    小雞遲疑了片刻,“其實我也不明白,當初直接被傳送到了這里,摸索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知道如何顯現出這兒的辦法,但其他就不知道了,我境界不夠,有些門根本推不動。”

    小雞表示自己很無辜,沒辦法啊,它就一小小的筑基期妖獸,能把通道弄出來,救了新主人已經是很給力好不好,再多是不能了,它又不是元嬰期修士!

    田事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向來拿小雞沒辦法,不過看在小雞讓他逃過一劫的份上,暫時就不追究它亂跑的事了。

    “幫我護法一下,我得恢復下法力。”既然有自家靈寵可以使喚,田事自然不客氣了,他目前的狀態委實不好,再往里走去,危險性會加重。

    “好的主人!”小雞信誓旦旦道。

    第229章 第二百二十九章

    陳舊腐朽的氣息不斷往鼻尖涌入, 仿佛是在催促著田事趕緊行動,別打坐恢復了,去看看里頭是什么景色。

    田事巋然不動, 自顧自地一塊靈石汲取靈力后又飛快閃出一塊,時間緊迫,他不能在此耽擱太久, 先將消耗掉的法力恢復一半再說。

    好歹有點自保之力,詭異蟲樹的攻擊猛烈, 有秘術保護, 田事也消耗了不少法力,如今打坐了三天三夜,不計損耗地消耗上品靈石和珍貴丹藥, 總算是恢復了全盛時期一半多的法力。

    至于損耗的精血, 田事已經默默服用丹藥中, 舌底還壓著一枚味道苦澀的丹藥,哎, 為什么療傷丹藥特別是偏補精血方面的,總是這么難吃。

    “主人,我給你帶路?”威武的大公雞諂媚引著田事往通道內走去。

    這三天內,小雞已經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同田事交代清楚了,微微略顯陰暗的通道,只聽得清脆的腳步聲。

    根據小雞所言, 整條通道并不長, 盡頭處是一所寬大的場所,之所以不用房間稱呼, 是因為整體構造很像廣場,廣場正中心是玄妙的陣法, 小雞正是通過這道陣法將田事救進來了。

    這陣法似乎是開啟通道的,礙于小雞修為低微以及見識不廣,很多地方都不敢去探查,所以言語描述間,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田事在通道內走了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眼中逐漸出現光亮,隨著光芒越來越明亮,田事不由得皺眉回望,來時的通道正點點地消失,整個動靜悄無聲息。

    “主人,正常現象,這個法陣開啟后只能維持三天,想要再次開啟得是三天之后。”小雞見田事露出驚訝之色,略帶一絲得意的口氣解釋。

    “這么重要的事,你不會早點說啊?”田事沒好氣道,若不是他心里惦記著,等三天后,他就被通道拒之門外了,外頭籠罩的光層也消失不見,又得重新面對詭異蟲樹攻擊,想想就可怕。

    小雞無辜地望向田事,“你沒問啊。”

    田事吐血ing,“下次不管我有沒有問,你都要主動交代清楚,知道嗎。”

    扶額……

    小雞撇了撇嘴,不服氣地回了句,“本大爺知道啦,哼,沒有良心的主人,我還救了你一命呢!”

    田事:……

    默默掏出一顆獸靈丹喂給小雞。

    自從被傳送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小雞就沒吃過修士專門給靈獸煉制的丹藥零食,甚是激動懷念,立馬叼來吞吃,嘴巴倒是沒這么硬了,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古話也能應用到妖獸身上。

    通道消失得極快,田事不由得加快腳步,一下子便來到了通道盡頭。

    田事剛到了盡頭,神識都沒離身,來不及打量眼前場景,身后的通道仿佛就等著這刻,速度極快地翻轉著,化為切切實實的一堵墻。

    行吧,上古禁制真是玄妙無比,剛才通道靈活無情地翻轉間,若是他腳步再慢一些,怕不是要被壓成肉泥?倒是有點像小無禁須彌符所形成的情況。

    通道后的廣場,面積而言,屬于小廣場。

    天頂極高,怕是有百米,而且頂端被一團漆黑所籠罩,神識不可進入,田事也不敢隨意嘗試,只得將視線移到周圍環境,看看有什么不合修真界的常理之處。

    田事挪動腳步來到小雞口中的正中心,(小雞回靈獸鐲內修養去了。)的確是一道極其復雜的法陣,他從來未曾見到過,連相似的陣法腦海中也沒有相關記憶,說明是一道全新的法陣(目前來說,至少修真界沒有)。

    該陣法小巧精美,除卻表面一層,底下還有一層,出人意料的是鏤空狀態,但看不到廣場底部,被一道白光所屏蔽,兩者運行軌跡不一致,靈紋間互相有所交錯,大部分靈紋緊挨著在左邊,右邊只零星分布著幾道稀疏的靈紋,上下二層沒有匯合。

    田事饒有興趣地研究了一會,但沒有什么成果,設計地太巧妙了,反而讓他有點頹敗之意,完全不是他當前的陣法水平所能領悟的。

    原本一直以來,得意于自己在陣法一道上的絕佳天賦,田事其實在陣法上花的時間并不多,反而在不擅長的丹藥一道上更舍得花心思和精力。

    如今這道復雜法陣,讓田事隱隱生起了再度鉆研法陣之意,先深深地印在腦海中,出秘境后,再通過記憶擺放相同的物品,繪制一樣的靈紋,來個復刻。

    講道理,關于“復刻”一事,誰有現代華夏人這么厲害啊,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超越正品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田事站起身,視線在四周上下掃,沒什么異常之處,瞧著是個普通尋常的廣場。

    應該有別的隱秘之處,田事可不相信,通道的盡頭只是個普通廣場,那開關的陣法設置的用意何在,就危險的時候保護一下修士進來擋住蟲樹攻擊嗎,還有如此好心的上古修士?

    秘境內處處都有禁制,廣場也不例外,神識沒辦法入侵,只能靠自己手動搜索,小雞修為低微,派不上用場,田事也怕小雞等下又誤入哪里去了,還得找回來,不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Emmm,懷念小魚小玉小墨,他乖巧的三大兒,新收的靈獸,一只是嘴硬惹禍大王,一只還在孵化中,沒一個是能幫忙的。

    田事老老實實,找了方向,以自身為起點,向周圍擴散搜尋,連地磚都老實敲敲,聽聽動靜,看里頭有沒有藏匿什么東西。

    額,等等這個舉動咋感覺意外的熟悉?

    哦,對哦,以前探尋蒼絕殿和蒼回殿兩大父子聯動殿的時候,他在蒼回殿的小屋子里,翻到過一個卷軸和一個玉瓶,因為當時修為才筑基,根本打不開,他就隨意塞在了儲物鐲的角落里,落灰蠻久了,都給忘了。

    現在想起來,田事想自己都進階到元嬰期了,總不能還打不開這兩玩意吧。

    田事想起來這事,好歹是在上古元嬰期宮殿所得的寶物,立馬暫停尋寶,在儲物鐲里翻了許久,總算是找到了兩件寶物。

    卷軸依舊緊緊地封閉著,但變了個顏色,(蒼絕殿第二次出來以后,悄無聲息地回到他身上),玉瓶的瓶口同樣是塞得嚴絲合縫,田事打量幾眼后,先將卷軸塞進袖子里,玉瓶用上法力,輕而易舉地擰開了。

    一打開就聞到了一股清香藥味,吸一口,田事幾乎覺得自己損耗的精血都回了一絲。

    瓶口傾斜,倒出一顆渾圓剔透的丹藥,材質似玉,觸手溫涼,若不是正常的丹藥體型,誘人的藥香,田事還真以為這是塊圓形玉。

    田事盡管煉制丹藥水平一般,但他煉制過的種類多啊,收集到的丹方也多。

    很多是從集市購買的,大部分和靈藥宗所收藏的丹方雷同,所以田事在丹方儲存知識上,已經超越大部分丹師。

    眼下這枚玉丹,田事辨認許久,腦海中丹藥知識甚多,好在記載的外形似玉的丹藥種類不算很多,推翻幾個和剛才沁入心脾的藥香不同的丹藥,將選項定在玄元丹和玄冰玉靈丸上,兩者皆是材質似玉,觸之溫涼,藥香濃厚。

    外觀是區分不出來的,唯一的鑒定手段是,以千年光華藤觸之,玄元丹會愈發溫涼,而玄冰玉靈丹則是更加冰冷。

    好在田事身為煉丹師,區區千年光華藤怎么肯定拿不出來,有存貨的嘛,作為巨型屯屯鼠,田事表示自身儲物鐲空間龐大,起碼有三四個前世足球場這么大,這可是他用數十株千年靈草交換而來,而這樣的儲物鐲,他身上有兩只。

    腰間還系著一根淡青色的儲物腰帶,這個儲物空間比起手上的儲物鐲空間要小一點,但也小得不多,里頭放著不太重要的雜物,田事看不上眼,但拿去賣吧,又覺得挺虧本的,很可惜。

    千年光華藤,名字很霸氣,光看名字,會想象成一根翠玉材質,流光溢彩的藤蔓。

    實際上,千年光華藤只是一根極其普通,平平無奇的棕色偏黑的藤蔓,上頭的藤葉都有些枯萎蜷縮。

    經過千年光華藤的鑒定,這枚玉丹是玄元丹無疑。

    玄元丹,彌補本源。

    田事虧虛十分之一的精血,難怪一聞到玄元丹的藥香都覺得神清氣爽,這可是品階極高的丹藥,歸屬于療傷丹藥范圍。

    玄元丹的煉制,在陳余送他的那本破舊的上古丹方書籍中有記載,但記載的并不完全,缺少某些關鍵性靈草,哪怕他后來有嘗試去復原丹方,也沒有成功過,難度極大。

    田事心滿意足收好玄元丹,他當然不會輕易服用,留著回去研究里頭成分,寄希望于能成功復原玄元丹,如果以后煉制成功,他就多一珍貴丹方,煉制出來的玄元丹可以拿去交換別的物品,這等療傷丹藥,想來很多元嬰修士會感興趣,作為底牌之一。

    如今可是有很多元嬰修士,因為各種原因,什么爭斗啦,練功啦,導致本源受損,性命沒有千年之多,到時候,嘿嘿……

    第230章 第二百三十章

    想來他們應該不會吝嗇于寶物吧, 修真界內,修復本源的物品極少,某些相關的天地靈物可遇而不可求, 一般丹藥類更多一點。

    但修復本源類的丹藥也不是那么好碰見的,也就比相關天地靈物稍微不那么稀罕一點,一是丹方珍貴, 很少流露市場,一般只被大型宗門所掌握(田事還在靈藥宗考核期, 沒被開放此類丹方。)二是煉制材料的珍貴, 以及煉制成功率低下。

    田事有青蓮洞府在,倒是不影響什么,大部分丹藥都能培育, 就是丹方不完整, 迄今為止還在走彎路……

    如今有成品丹藥一枚, 可以從中刮點一點藥末,加以研究, 雖說此舉會影響點丹藥本身的藥性,但問題不大。

    玉瓶里是珍貴罕見的玄元丹,不知道卷軸又是各種寶物呢。

    田事收好玉瓶,從袖子里掏出卷軸,略微一使勁。

    “嗯?”田事疑惑了,怎么還是打不開?

    不是吧, 都元嬰期的法力強度, 起碼有著全盛時期三分之一的力道(怕毀壞卷軸)還打不開,這卷軸有點意思啊。

    田事目前奈何卷軸不得, 準備收回儲物鐲內。

    當時卷軸是蒼回殿和蒼絕殿的鑰匙,他通過考驗被傳送出去后, 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身上,當時他就隨意收回儲物鐲內了,想著應該沒什么機會再回南邊修真界了。

    不料這次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拿出卷軸后,驚訝地發現卷軸變了個顏色,上頭氣息不再是晦澀古樸的,而是散發出一絲熟悉的法寶氣息。

    田事本想打開卷軸看看,結果又是這幅場景,莫非還得回去南邊修真界一趟,或許氣息改變不重要,它就是蒼絕殿和蒼回殿進出的鑰匙而已。

    等等,田事遲疑了一下,或許,有個古老辦法可以嘗試一下。

    咬破手指尖,緩慢地滴了血在卷軸上面,卷軸很快將鮮血給吸收進去,不見半點血跡,半響,卻沒什么反應。

    田事有些失望,但原本也沒指望,卷軸能是個什么厲害寶物,反正作為蒼絕殿的鑰匙,很合格,至少他在里頭收獲良多,重要的是進階了青蓮洞府。

    正當田事要將空中浮著的卷軸收回儲物鐲中的時候,卷軸卻發生了變化,數分鐘前滴下去的那滴鮮血莫名呈現出來,像是被稀釋了一般,飛快地布滿整只卷軸,泛起淡淡的紅光。

    不多時,紅光逐漸消散,田事感受到了與卷軸之間的心神聯系。

    半空中的卷軸徐徐展開,卷面泛黃,上頭大大地寫著一個字,但田事不太認得這字,雖說字體結構上和現在流行的修真界大路通用字的封字有點相似,也不能因此斷定。

    上古時期的文字流傳下來的不多,和現今對比,變化有些大,而且大部分文字已經失傳,只有小部分家族和門派留有記載上古文字的玉簡。

    但田事通過法寶體內的法禁,可以得知,這是一件有著封印作用的法寶,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斷定,那大字應該就是個封字。

    既然如此,那就取名為封魔圖吧。

    封魔圖雖說是上古時期留存的法寶,但不像一般古寶,竟是能收進儲物鐲的。

    照理來說,因為制作方法的不同,大部分古寶是沒辦法收進儲物鐲的,但能收進體內丹田,但因為收進丹田又不受丹火鍛煉,白白浪費了丹火,還占據丹田本就不多的位置,所以一般修士都是將古寶縮小,隨身攜帶。

    再則古寶不像一般的法寶,被奪取后,法力灌注下,直接就能使用的,法寶還要經過一段時間的法力熟悉,得將前主人的氣息殘留給清理干凈。

    (忘了之前古寶特性,是不是能收進體內,今天更改一下。)

    封魔圖能收進儲物鐲也好,雖說能縮小體型,但隨身攜帶也不太方便,只能往袖子里扔。

    田事如今是腰間掛著青色小鏡子和藍色小旗子,這兩者掛在腰間不突兀,甚至還略顯別致小巧,左手是一只翠色儲物鐲和淡青色靈獸鐲,右手則是玉色儲物鐲和一根白色綢帶,綢帶是飄云帶。

    封魔圖能開啟蒼絕殿和蒼回殿,田事猜測,它應該是蒼絕殿主人的隨身法寶,不知為何,竟然沒有絲毫前任主人的氣息,特性同古寶一般,灌注法力便能使用,唯一的區別,是開封此寶需要精血,開封后,就同一般古寶無二。

    封魔圖的封印能力不知如何,但一般來說,封印這一作用,帶著鎮壓的意味,要勝過大部分法寶,必定是強大的。

    田事美滋滋地收好封魔圖,改天試試,咳咳,或者過不久就能用上了,畢竟身處秘境中,危險無處不在。

    搞定兩件遺漏的寶物,田事繼續搬磚,哦,不對,敲磚。

    很久沒這么像凡人一樣干活了,一般都是法力解決,此地,他不敢亂用法力搜查,萬一觸動某個隱藏的禁制就不好了。

    有些禁制是能躲過修士的神識搜查,比如高空禁制,往往有些蠢修士非得付出生命的代價來驗證此條禁制的存在。

    一般禁制的話,入口處,神識被反彈回來,說明此地是有禁制存在的。

    田事精血虧虛,外加法力不足,搜尋效率賊慢,才搜了南邊一個角落,以目前的結果論證,就是間普通房間,地磚很實心,沒有禁制。

    不可能!

    堅決不信,田事不肯讓自己剛才付出的辛苦勞動白費,誓要找到此地的可疑之處,不讓弄個通道干嘛。

    在田事苦哈哈地尋找“寶物”中,整個水底秘境人丁興旺,沉入海底后第一次涌入如此多人類修士。

    光是進來的元嬰修士都有百來位,更別提結丹修士了,難得一個大型秘境在低階修士數量中沒有設置進出門檻,其實高階修士數量也沒有限制,先前測出以后,沒多久發現有重大誤差,后面緊急修正了,來了不少元嬰修士以及金丹和筑基,這一信息是身處秘境中的田事是不知曉的。

    能容納如此多數量的元嬰修士,屬實是大型秘境中的精品了。

    但這座水底秘境,不知是不是時間悠長還是本身是一處宗門地址的原因,空間法術發生了變異,面積著實是廣闊無邊,但與之相反的是,資源不如想象中豐富,分布位置三三兩兩,低中高階靈草分布沒有規律,完全不是按照靈氣濃厚程度分布的。

    甚至一株低階靈草的附近,有一根高階靈草扎根,還受神識限制,修士往往發現不了,然后旁邊的守護妖獸實力可就天差地別了。

    這一重大變化,一開始還沒多少修士知曉,特別是金丹期和筑基期修士,沒錯,后面筑基期修士也涌進來了,不過都是吃點元嬰期和金丹期修士,主要是后者,他們留下的剩飯。

    大部分金丹期修士都是在外圍徘徊,采摘些靈草啥的,筑基期修士當然是跟著做。

    實際上,跟在高階修士后頭喝點湯,也沒毛病,修真界默認規矩,但問題是,秘境這一變化,打破了這規矩,導致大量的金丹和筑基修士死傷慘重。

    往往采摘一株靈草時,見旁邊沒什么危險性,就掉以輕心,解決掉守護妖獸,準備開心摘靈草,結果附近因為動靜被引來的高階妖獸猛然出現,真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碾壓了。

    這種慘烈的消息,在經過數天后,傳遍了整個秘境(總有幸存下來的修士),有些背后有宗門的元嬰修士忙不迭去找門內弟子,尋寶都不尋了,雖說已經來不及,但損失太慘重了,能挽回便挽回一些吧。

    這次來到水底秘境的宗門極多,后頭的錯誤被修復后,能趕來的元嬰修士更加多了,最關鍵的是,這次竟然沒有測出秘境最長能待的時間,那豈不是意味著,水底秘境出世后,直接成了常駐秘境,到時候維護好,又多一“生金蛋的母雞”。

    秘境中的靈氣,如今的修真界可比不上,還有里頭目前已經斷絕的靈草,數量稀少的礦石等等,更別提曾經還是一宗門駐地,留存下來的洞府,其中的丹藥功法等等,能掌握在手中,從中收益得有多高。

    不過,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完全被一家宗門獨占,所有權肯定要被分為好幾分,而且水底秘境處于中土修真界范圍,估計是被幾家大型宗門瓜分其中的修真資源。

    不得趁第一次開啟秘境,使勁收集資源,不然等再次出去后,想要再進來可沒這么容易了。

    測量錯誤的消息,已經由后頭修士帶進去了,基本上處于秘境內,消息靈通修士都知曉了,只有小部分修士在尋寶中,或者獨狼修士不知道消息。

    比如田事,他進來得早,之后沒碰到幾個修士,當然不知道這一重大消息,不過他知道也無所謂,以他目前的實力,高階靈草旁的守護妖獸對他造成不了性命威脅,大不了顧忌有傷在身,躲著點便是。

    第231章 第二百三十一章

    勤勤懇懇搜索房間的田事, 累得是一身汗,因為精血虧虛,臉色略顯蒼白, 嘴唇同樣沒有絲毫血色,再加上一干體力活,直把他弄得是叫苦連天, 埋怨這兒的破禁制一百遍。

    他都元嬰期了,為毛還要這般干活, 淚ing。

    田事心里不停絮叨, 手中動作卻沒停,寶不寶物其實無所謂,關鍵三天后, 房間就關閉了, 他又得重新面對外邊無數棵詭異蟲樹, 也不知道以目前的狀態,還有沒有命走出來, 他又不能永遠躲青蓮洞府里。

    “小雞,你也去啄一啄地磚。”田事將在靈獸鐲里無所事事的大公雞揪出來,以目前的低下效率,也顧不得它會不會觸發禁制,老實點搜尋,應該不會出什么錯……吧。

    忽然覺得咋還是將它送進靈獸鐲內比較好, 實在太能惹事, 收下它沒多久就能搞出個秘境,雖說是個好事, 額,其實也不一定, 還好是秘境,若是誤入了別的什么破敗地,沒點收獲反而要付出不少。

    田事遲疑中,小雞才不管他,都放它出來了,它憋得慌,生性本就愛溜達,這不,一下子竄到東邊去,依照著田事的吩咐,兇猛地開掀地磚。

    “哎,我的小祖宗,你別這么瞎破壞,跟你說了,最好觸發禁制,你這樣弄,幾率很高。”田事無奈道,他坐一旁歇息去,當監工,一邊盯著小雞干活,一邊口中督促著。

    小雞一甩頭,紅色的雞冠閃閃發亮,英勇威武,“知道啦!”語氣卻是軟的,怎么說呢,還是有點小感動的,主人親自來救它,它都以為自己要被關在這兒一輩子了。

    雖然房間三天內會消失,它出現在詭異蟲樹林中,但只要它不隨意亂碰蟲樹,沒什么大礙,蟲樹根本不會攻擊它,然而實際原因是,它目前的攻擊力……咳咳,破不了蟲樹的防。

    小雞才不會承認呢,它只會說偉大的它已經摸索出了這里的開啟規律。

    “主人,這里好像有點奇怪。”小雞兇猛地啄向地磚,竟是沒啄動,反而被震得全身發麻,說完后,忙躲一旁去了。

    田事無語,喂了枚獸靈丹給小雞,又將它收回靈獸鐲,這又猛又慫的矛盾感,是怎么出現在一只大公雞身上的,竟還很和諧。

    話說小雞果然是人才啊,啊,不對,雞才,看看,這才多久,一下子就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田事走到小雞指示的那塊地磚,打量幾眼,嗯,和一旁的地磚沒什么區別。

    他雙手猛地一插,地磚如同豆腐一般,被他輕而易舉插進去,然后手指一勾,順利將地磚取了出來。

    露出來一個極小的單向傳送陣,田事欣喜地覺得,傳過去,肯定有寶物在等著他。

    一個傳送陣竟然藏得如此隱蔽,后面的寶物得有多珍貴。

    但是吧,出于謹慎,田事沒著急傳送,而是在地磚附近又是灑了一把靈符,嗯,怎么說呢,總是怕個萬一吧。

    搞定好后手以后,田事這才慢悠悠站了上去,這種極小的單向傳送陣不需要靈石激發作用,直接灌注法力即可。

    一陣白芒閃過,田事消失在原地。

    ……

    “這都是什么陣法?”況明臉色陰沉,他原本朝著這兒的中心點而去,誰知道剛和同伴們飛越過一座普普通通的山峰,就被困在這里。

    滿天的翠綠葉片仿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將其劈成十七八瓣都沒用,還是能夠合成一片完整的樹葉,除非直接將其粉碎得不能再合成,徹底成一團粉末才行。

    然而翠綠葉片何其之多,粉碎一片沒有用,還浪費法力,除非整片掃蕩,跟蝗蟲一樣,漫天飛舞,況明覺得看著都煩,雖說攻擊力不咋滴,但硬生生拖住了他們三名元嬰期的步伐。

    哪怕以極快的速度清空一片區域,翠綠葉片的蔓延速度極快,根本走不了幾步,這可把況明給煩躁的。

    關鍵是身上各種法寶都驅使出來用過,什么風系法寶,將附近翠綠葉片全部卷一起,什么金系法寶來粉碎翠綠葉片,總之都是沒建立多大成效。

    老婦人發間金簪光芒一閃而過,周身出現一道夸張的金霞,鋪天蓋地地將數十里內的翠綠葉片蓋住,下一秒,原本布滿翠綠葉片的區域整個空蕩蕩。

    況明來不及夸獎老婦人,三明元嬰修士心有靈犀,身影閃動下,以極快的速度離開原地。

    “金道友,還能再施展此項法術嗎?”三名元嬰修士只遁了數十里,再次被翠綠葉片包圍住,雖說攻擊力一般,破不開防護法罩,不說寸步難行,也就比這般情況好上一點,如同螞蟻行走,慢吞吞到了極致,況明這般痛快行了數十里,已經是被困后,走的最大距離了。

    金姓老婦人搖了搖頭,面露難色,“剛才所用是一次性法術,蘊藏在法寶之中。”

    胖子同樣是神情郁悶,“雖說不妨礙性命,但移動速度著實是惱人得很,也不知道我們幾時才能出這片區域。”

    其實幾人嘴巴上說得這般無奈,實際上,手中還是有底牌解決眼下這困境,但都說是底牌了,又沒危及到性命,為何要拿出來大方使用,三人又不是可以彼此交付性命的存在,況且底牌珍貴,只為了趕時間的話,殺雞焉用牛刀。

    “上古法陣有這般以繁入簡的手段嗎,將滿天葉片只產生一種作用,總覺得該陣法將木之一道發揮到了極致。”況明疑惑道,隨手一擊法術清空周圍區域,趁翠綠葉片補充的瞬間,挪了一小步。

    “老身也有此感,但奈何對于陣法一道著實是一竅不通,胡道友有何感想?你道侶是陣法師,耳濡目染下,總比我和況道友要來得熟悉。”金姓老婦人有些沒好氣道,她剛施展了一道珍貴的一次性法術,心里正心疼,雖說不算底牌,但輕易不會驅使。

    胖子委屈,即使他家夫人是陣法師,也不代表他對于陣法很了解啊,頂多比其他不是陣法師的修士稍微知道一點,然而眼下所遇到的陣法禁制,超過他目前的知識水平。

    對此,金姓老婦人和況明也沒有辦法,三人又不想動用底牌,只能老老實實使用笨方法,一步步往前頭挪去。

    作為始作俑者的田事,完全沒想到他的改良法陣竟是如此有用。

    這道法陣是他根據一中古法陣而進行的改良,當時得到這中古法陣,因為某些靈紋的缺失,威力一般,田事憑借自己的陣法天賦,硬生生將其改良到了如今的地步。

    若是其他陣法大師來此,估計也認不出此法陣的源頭,竟是來源于一道中古法陣,田事給這道改良法陣取名為,葉困陣,嗯,取名廢,生動形象就好了。

    至于為什么認不出,當然是因為這道中古法陣,是以花種為引子,靈力催生下,出現成千上萬朵花,發出迷幻之氣,引進入此法陣的修士精神恍惚。

    要破解也很容易,直接將花種所生長出來的花樹直接摧毀即可。

    田事只是借用了其中將花朵幻化成無數朵的靈紋繪制走向,改良成翠綠葉片,同時將迷幻作用給去除,變成加強攻擊力。

    再則,此地叢山峻嶺,樹林繁茂,根本不用擔心原材料的問題,田事借助此地,布置下葉困陣,可謂是如魚得水,威力大增。

    與此同時,蔣姓修士一行人,為了不和況明遇上,避開了田事所設置下的陣法,不過,反而進入了別的禁制之地,不能不說是陰差陽錯。

    若是知道葉困陣的威力,也不知道他們是愿意面對葉困陣,還是愿意面對眼下的禁制之地。

    這不是繞路去中心嗎,田事碰到了黑森林和大蜘蛛,好不容易出來,又陷進詭異蟲樹包圍,而蔣姓修士一行人,則是進入了一片沼澤之地,又因為禁制原因,不能從上空飛過,如今正苦哈哈地探測沼澤中。

    白衣青年郁悶地走著,沒辦法,秘境中禁制詭譎,低空飛行是可以,但有時間限制,沒辦法低空飛行只能腳踏實地走,原地停留可不行,太過于浪費時間,而一來到沼澤之地,必不可免要碰到沼澤。

    而且此地真的是有夠危險的,沼澤地中藏著無名妖獸,和沼澤融為一體,哦,不對,甚至化生為沼澤,沖他們發動攻擊,猝不及防下,王家的元嬰女修士竟然還受傷了,真的是經驗不足啊。

    看看旁邊的她家老祖宗,還是安然無恙,只能說姜還是老的辣啊。

    “老祖,我們何時才能走出此地?”王家女臉色蒼白,身上還沾有斑斑血跡,她捂著肩膀,正往上貼靈符。

    無名沼澤妖獸是有毒的,不然的話,光是外傷,片刻間便可愈合,雖說損失的鮮血是彌補不了的,但因為毒性因素,傷口遲遲不能愈合,這可叫王家女吃到苦頭,傷口處奇癢無比,她恨不得將那塊肉給割下來。

    服用解毒靈丹都沒用,還是她家老祖給了張解毒靈符。

    第232章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夜色昏黑, 林木影影綽綽恍若飄忽的鬼怪,月色下拖曳的長影交錯雜亂。

    “老祖。”王家女神情低落,她本就穩固元嬰期進階不久, 還是第一次來到這種超大型秘境,原本以為自己的修為都到元嬰期,怎么可能會受傷, 結果來到沼澤地就是當頭一棒,她元嬰期的爭斗經驗還是太少了, 以至于竟然被破了防護法罩, 幸虧所中之毒不算太重,不然 肉 身 被費,可以直接換具身體了。

    別以為這話是危言聳聽, 修真界大毒之物有不少, 能直接費了元嬰期 肉 身 的毒都有許多種, 比如十絕毒。

    有的甚至能入侵體內元嬰,頃刻間斃命也不是多稀罕的事。

    王家這位老祖只點點頭, 欣慰地說道,“落月,哪怕是元嬰修士也不能小看秘境的威力,像這類大型秘境開放,隕落的元嬰修士可不少,這趟帶你過來只是歷練一番, 看來還是很有成效的, 你的心態變了不少,沉穩了許多。”

    王落月清麗動人的臉上, 滿是堅定之色,“老祖, 等會我體內余毒清了,依舊由我去面對這沼澤之獸。”

    王家老祖含笑不語,而一旁的中年修士卻說道,“小姐,還是由我在一旁看護一二,秘境中的無名妖獸眾多,眼下遇到這類沼澤獸,仗著地利,攻擊頗為兇猛,自身又帶有毒性,不好對付。”中年修士覺得王落月這般變化雖說是一定的,都元嬰修士了,必定要鍛煉心性,但不能操之過急,什么事矯正過枉都不好。

    王落月遲疑了一下,即使心性變化了許多,但還是沒敢太過于逞強,秘境中危險無處不在,便答應了中年修士,畢竟中年修士算是從小看她長大,不會害她的,哪怕真要鍛煉自身,還是要以安全為主。

    他們三人聚集一處商量,而白衣青年和蔣姓修士在相隔不遠處,同樣也在商量事情。

    “蔣兄,我們還是同他們王家分道揚鑣吧,哎,剛才那沼澤獸一擊,若不是你出手,那王家女不得隕落,夠還那道破禁符之情了。”白衣青年面露不屑之色,哼,他真是受夠了王家幾個拖油瓶,說他心性冷酷也好,沒良心也罷了,總歸是以自身利益為主。

    蔣姓修士沉思許久,表示同意,原本也就是想占個破禁符的便宜,和其他進來的元嬰修士拉開時間上的差距,結果卻探寶了一座被人捷足先登的宮殿,等過了這片沼澤,也算仁至義盡。

    商量好后,由白衣青年直截了當地開口,說是一同過沼澤地,之后便分道揚鑣,他性格一看上去就是有話直說那種,經過這些天的共處,王家人也知道他的性格,于是就由他來開口。

    王家幾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在,白衣青年和蔣姓修士還以為會有一番拉扯糾纏,沒想到他們竟是沒有說什么,很是和氣地同意了。

    這讓白衣青年和蔣姓修士松口氣,說實話,他們也不愿意得罪王家,這樣就最好不過了。

    ……

    田事身影一花,兔起鶻落,整個身影出現在一棵桑樹纖細的分枝上,表情淡淡地望向不遠處一頭形似癩蛤蟆,但體型比起尋常癩蛤蟆要大上數十倍的妖獸。

    ppppplus版的癩蛤蟆,別提多惡心了,整整一大坨在田事面前,慘黑的眼睛,冒出一陣陣的碧氣,墨綠色的表皮帶著幾條黑色的條紋,閃著幽幽的光澤,背上一個一個的小疙瘩。

    疙瘩帶著潰爛的傷口,一個個的疙瘩,爛破后,流著奶黃色的流膿!迸發出血的鮮腥后,巨型癩蛤蟆伸出長長的舌頭,一點點舔舐干凈,碧綠的雙眼死死盯著田事,仿佛他是絕妙上佳的食物。

    田事也是很無語,他被單向的小型傳送陣傳送過來后,不給他點恢復時間,立馬就來一只妖獸,似乎沒什么神智一樣,好似被下了蠱,對著他就是一頓打。

    前幾只妖獸還好搞定,境界也不高,都是金丹期的妖獸,還算省了點法力,沒想到金丹后期的妖獸之后,立馬來了只元嬰初期的癩蛤蟆。

    外表挺惡心,雖說丑陋的妖獸眾多,田事斬殺過不少,但巨型癩蛤蟆,每次看到,都覺得心里很不適,主要是因為它身上都是膿液啊,還好田事沒密集恐懼癥,不然那一身疙瘩和膿包,噫……

    還沒打就先自己倒了。

    不過這畜生看自己的眼神,真惡心,把他當食物嗎,呵呵,也不知道誰是誰的食物,啊呸,這么惡心的癩蛤蟆,他才不吃,頂多剝點皮,掏點妖丹啥的拿去售賣,關鍵是,一看就身懷劇毒,吃就別想了,還是別給近身了,不然被毒倒了,真是陰溝里翻船。

    一人一獸僵持著,誰都沒動手。

    癩蛤蟆不敢先下手,眼前的人類修士不好對付,盡管身上氣息有些孱弱,但境界比起它要高上一點,接近元嬰初期巔峰。

    田事自然是敵動我不動,抓緊時間恢復點法力,他一路上過來,法力就沒充足過,不然全盛時期,這頭巨型癩蛤蟆哪怕是元嬰期,在他手中撐不了多久,對付同階妖獸,他可是很有心得的。

    傳送過來以后就沒有高空禁制了,田事如今正浮在半空中,若是有這禁制,都不好全力出手,受到不小的限制。

    田事猜測,莫非這是一場實力考驗?通過了才能拿取寶物?

    雙方僵持了快一盞茶的功夫,最終還是癩蛤蟆忍不住,率先動了手,長長的舌頭便是它的攻擊法寶,堅硬又不失柔軟,仿佛巨蛇一般,朝著田事就是一卷,企圖將其卷入口中消化。

    田事當然沒這么笨,遁術驅使,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身影,人已在數里之外,他臉色一沉,正好法力恢復得差不多,往右手一抹,一道卷軸出現在手中。

    他淡淡地掃了一眼巨型癩蛤蟆,將卷軸往空中一拋,卷軸徐徐展開,發出一大片明亮的白色光霞,鋪天蓋地下,外加巨型癩蛤蟆體型龐大,不好躲避,硬生生被光霞籠罩進去。

    田事加大法力灌注,而巨型癩蛤蟆也不是好惹的,長舌猛地又長了一大截,對準封魔圖過去,妄想直接擊破法寶本體,使封魔圖失去效果。

    扯下腰間懸掛著的避水旗,召來數丈高的巨浪,擋住癩蛤蟆的長舌攻擊,長舌在巨浪中失去準度,搖搖晃晃下,根本瞄不準封魔圖的本體。

    癩蛤蟆當然不甘心被封印,見長舌攻擊不奏效,龐大的體型猛地朝田事撞來,而封魔圖放出的大片霞光跟著它一起動作。

    田事體型小,躲避得輕而易舉,與此同時又是加大封魔圖的威力,雙方一個追一個逃,幸虧新傳送過來的地方面積夠大,兩者在數十座山峰間亂竄,最終還是田事技高一籌,憑借封魔圖的強大威力,巨型癩蛤蟆一點點縮小,被封魔圖收了進去。

    “挺耗費法力的,難不成是以被封印對象的境界高地來計較法力的嗎?”田事手持卷軸,臉色很是蒼白,忙不迭又服用一枚丹藥,得了,這一路,丹藥就沒停過,一枚結束緊接著又是一枚,滿嘴巴的藥味。

    不知道癩蛤蟆被封印進去,變成什么樣了。

    田事展開卷軸,發現卷面上大大的封字顏色淡了點,沒有之前那么鮮亮,而左下角有一只栩栩如生的迷你癩蛤蟆畫在上頭,表情很是兇惡。

    嗯,不錯,暫時先就這么封印著吧,出了秘境再來處理它。

    巨型癩蛤蟆解決后,田事身形一晃,隨機找了個矮小山峰的頂端,掃平地面上的枯枝爛葉,開始打坐恢復。

    真不知道傳送進來干嘛,送點妖獸給他殺殺嗎?以目前的環境來看,先前的考驗猜測不做準,他該去哪里尋寶為好。

    田事郁悶了,這秘境奇奇怪怪的,讓人摸不著頭腦,要說它沒寶物吧,其實是有的,靈草洞府啥的不缺,要說它有寶物吧,這傳送陣也是真讓人一頭霧水,給他傳送進來就殺點妖獸嗎?正經的宮殿去哪里了,還是在一片山峰之中,難不成又要他自己去尋找?

    麻了,田事忽然想擺爛了,但又惦記著自己那幾頭失蹤了的靈獸,養了這么多年,還是很有感情的,又投入了這么多資源,小玉小墨身上連妖獸元嬰都給服用了,怎么也要找回來。

    如今跟在秘境里頭失蹤的靈獸之間,彼此的聯系依舊似有若無的,也辨不清方向,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尋找。

    收拾完癩蛤蟆后,就沒有別的妖獸過來了,看來猜測考驗的想法徹底落空,還以為一頭頭妖獸過來,境界從金丹初期到金丹后期,最后又來個元嬰初期,是考驗呢,看來純粹是個巧合。

    田事也不追趕時間了,反正都被傳送過來了,目前也沒碰到一個同階修士,只能花個數天功夫,在丹藥靈石下,恢復好法力后,隨意尋了個方向飛遁,幾個閃動間消失在遠方的天際。

    第233章 第二百三十三章

    繁星滿天, 海天一色,波光中倒映著升起的圓月,瑩瑩似水的月光也好似隨底下那片湖水, 水波蕩漾,緩緩的溫柔的,好似帶著繾綣的情意。

    成雪煙膚色極白, 眉目如畫,好似枝上梅花面, 立在一旁的湛藍色湖泊旁, 人與景相當和諧。

    然而內心各種草泥馬奔騰而過,她同自己的兩個舔……咳咳,小伙伴失散了, 如今正處在一片詭異的空間里, 心情并不十分美好。

    誰知道向澤軒和明慈如此不靠譜呢。

    三人在探索一所洞府時, 成雪煙出于謹慎,沒有去拿架子上的物品, 而向澤軒毫不在乎,明慈也沒有出言阻止,人卻是去了另個方向尋找物品,這下好了,她一個沒動手的,莫名其妙被傳到了這兒, 另外兩個動手的人, 倒是啥事沒有。

    可把成雪煙給氣得,就差把兩人打一頓。

    關鍵她在這兒晃悠了半天, 盡頭處是一層明顯的透明隔膜,用法力試探了下, 不全力攻擊個十天半個月,根本打不破。

    真是無語了。

    這處詭異空間不算大,風景極美,中心處有個蔚藍湖泊,湖面似鏡,能清晰地照出人影。

    成雪煙神識下去湖底,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湖底就一些普通的水草,長得很茂盛,還有數十條不知名小銀魚,魚肉倒是蘊含靈力,但不多。

    嗯,沒錯,她抓上來一條試驗過,沒敢吃,只刮了點魚肉,治好后,又扔回湖里。

    凡事小心為上,這是她闖蕩修真界一直以來堅持的原則。

    往往這類謹慎為主的原則,幫助了她不少,沒想到這次竟是翻了車,她小心地沒動手,反而卻是她出了事,找誰說理去。

    成雪煙默默盯著湖泊,心里開始盤算事情經過,她站原地沒動過,為何會將她傳送到這兒來,明顯是個另外開辟的空間,還有典型的防護型禁制法陣。

    難不成向澤軒拿去架上的物品,被那里的禁制認定成了偷盜,那也不應該將她被傳送到這兒關起來,拿取寶物的人才應該是禁制認定的偷盜者。

    成雪煙感覺自己是受到了無妄之災,可能時間久了,上古禁制都像人類一樣開始衰老不頂用了吧。

    盯著湖泊也沒有什么作用,周圍也轉悠過,沒發現什么異常,成雪煙懶得在此浪費時間,決定去攻打那層透明隔膜,先從這片詭異空間離開再說。

    正當她腳步一抬,準備離開此處時,成雪煙抬眼往上看去,附近的天空一片扭曲,靈氣瞬間紊亂,她下意識召喚出防護法寶,體外防御法術層層疊加,以便應對突如其來的變故。

    誰知從天而降一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掉進湖里,劇烈的水花大片翻涌而出,成雪煙擋住撲向她的水浪,警惕地盯著已平靜不再的湖泊。

    “咳咳……”湖面鉆上來一個年輕男人,全身濕漉漉,面容白凈清秀,皮膚如同凝脂,濃黑沉靜的眼,睫毛略濃密,烏壓壓地垂下來,如蝶翼般翩躚,眸光干凈而純粹。

    然而,成雪煙一探查到他的修為境界,氣息泄露下,竟是元嬰初期修為,就知道肯定是老黃瓜刷綠漆。

    掉進湖泊的人正是田事,他不知道這女子腹誹他,踏水飛出湖泊,落到地面上,法力瞬間蒸干衣衫,轉頭望向不遠處的女子。

    “道友,此地是?”田事內心非常郁悶,他本以為那不是一場考驗,便決定離開那里,結果跟鬼打墻一樣,飛來飛去,都是一樣的風景。

    用秘術掃蕩了那兒好幾遍,終于發現了一絲異常之處,田事趕緊攻破陣眼以求出來,不再被困,誰知道……

    一出來就不受控制地掉進了湖泊里,他在空中緊急用法力停止都不行,幸好,一接觸到湖水,全身的限制就沒了,這讓田事放下心來。

    不過,怎么出來的地方,有個同階修士在一旁,瞧著沒什么惡意,也沒有對他出手,田事便安然收拾好一身水氣,才開口詢問。

    “道友可別問我,我也是一頭霧水,莫名其妙被傳送進來。”成雪煙想起被傳送進來的事,就沒好氣,感覺自己說不出來的冤枉啊。

    啊這,也不知道這女子說得是真是假,瞧著神情挺氣憤,姑且當她說的是真話吧。

    田事沉思一會,“不如我們合作一起出去?”

    成雪煙斟酌了下,決定還是同意了,畢竟那層透明隔膜靠她一人,時間太漫長了,等出去了,人家吃肉喝湯都結束了,湯底都不會給她留下。

    二人達成協議,成雪煙快速將此地情況介紹了一遍,嗯,其實說了等于沒說,簡單得很,畢竟去看下透明隔膜就知道情況了。

    田事跟隨成雪煙來到此片空間盡頭,他伸出手指觸摸著透明隔膜,觸感綿軟,仿佛碰到棉花一樣,他陷入沉思中。

    成雪煙沒打擾田事,瞧著此人對于陣法一道貌似有點了解,搞不好可以不使用蠻力破之。

    果不其然,這個氣息有些孱弱,應該是受了傷的元嬰修士,胸有成竹地對她說道,“我們可以用別的法陣破,不過我需要恢復下法力,剛從另一片空間出來,身上法力略微不足。”

    田事口中說著法力不足的話,其實他實際情況比這糟糕多了,身上法力不足一成,咳咳,鬼打墻后,秘術使用過多,但人怎么能露怯呢,當然是真話假話一起說,主打一個真誠,反正他都這樣坦誠公布地說了,明顯是有底牌的,暗示著,別趁人之危,來個搶劫,他也是不好惹的。

    成雪煙沒這么壞心眼,只不過防備肯定要防備一下的,她表情淡然地點頭,表示同意這個決定。

    恢復法力才幾天,而蠻力破陣法起碼得十天,她又不是傻的,當然知道該怎么選擇,希望這位道友能給力點,別嘴巴上如此信心十足,實際行動卻拉胯得不要不要的,這種愛吹牛愛在她面前表現的修士她見得不要太多,都要有心理陰影了,畢竟影響到她的利益了。

    當然她也不是說這位道友是要在她面前特意表現,她可沒這么大魅力,只是修真界愛說大話的修士可不少。

    田事當然不是說大話之人,花了三天時間恢復好法力后,在這片區域轉了轉,使用秘術,確保此地沒有被遺漏掉的地方,萬一這位成道友沒看出來,而他卻火眼金睛發現了呢。

    可惜的是,此片區域的確是很尋常,田事只好死心,去擺放法陣,借助陣法之力來破除禁制。

    ……

    向澤軒和明慈快把宮殿附近翻了個底朝天,都沒能發現成雪煙一丁點痕跡。

    “怎么會有這般將元嬰期修士都悄無聲息轉走的手段,明明才觸碰了一下架子而已啊。”向澤軒相當懊悔,他就不該貪心頓起去拿取寶物,不然的話,成雪煙也不會丟。

    明慈沉默半響,開口安慰,“這收取寶物行為人皆有之,怪不到你,還是怪我,不該離開雪煙身旁。”

    二人對著懊悔半天,既然此地找不到成雪煙,猜測會不會被傳送走了,再在此地尋找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決定先離開此處。

    不過想來成雪煙一位元嬰期修士,應該不會有性命威脅,二人這般想到。

    實際上成雪煙心里快把二人罵成狗,是沒什么性命之攸,但耽擱她尋寶了啊,浪費時間,她自從進入這個秘境,就沒收取過任何看上眼的寶物,難得三人碰到宮殿,花費了一番功夫收拾掉外頭禁制才進去。

    誰曾想到,她都沒碰到寶物一下,連寶物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傳送走了,只覺得晦氣得很,明明此地秘境是她先發現開始尋找的,原想著能有一番大收獲,好順利進階到元嬰中期,幫忙的人都找好了,結果是這般情況,成雪煙郁郁了。

    田事一番精妙至極的陣法操作,成雪煙看在眼中,神采連連,沒想到元嬰期中竟然能碰到專修陣法一道的修士,這太少見了,他的陣法水平,哪怕在她這不擅長陣法的修士看來,都非常高超。

    這讓成雪煙升起一絲結交之心,又見他面容白凈清秀,身形高挑,不算是體型健碩之人,意外符合她的審美。

    沒錯,成雪煙不愛那種身形魁梧的修士,她對這類肌肉男很抗拒,只覺得胸大無腦,沒形容錯。

    “田道友,你說你現在是靈藥宗的新進長老,原來是你啊,我倒是有聽說過,前些年,靈藥宗多出一位元嬰初期修士,沒想到你修煉如此迅速,好像快到元嬰初期巔峰了啊。”成雪煙在破開禁制后,并沒有離開田事身邊,反而同他攀談起來。

    田事法力恢復得差不多了,心里沒什么緊張感,倒也不著急一個人去尋找自家靈獸,他還想從成雪煙這里打聽點消息,畢竟一路上就沒遇到過幾個同階,消息有些落后了。

    至于他是靈藥宗的長老,這點無需隱瞞,都元嬰期了,隱藏這些毫無意義。

    第234章 第二百三十四章

    參天古木林立, 青翠欲滴,枝繁葉茂,遮天蔽日。其間, 虬枝盤曲交錯,綠意盎然。輕盈的陽光透過葉隙,斑駁光影灑落灌木之上。

    林中隱隱約約的數十道人影對峙, 緊張氣氛渲染在其中,連清脆悅耳的鳥叫聲都聽不見。

    其中一名男子輕飄飄站在一根纖細仿佛輕輕一折便斷的樹枝上, 他身形極為欣長, 穿著華貴,一件藍色符蝠紋勁裝,腰間系著犀角帶, 只綴著一枚白玉佩, 白玉佩光華流轉, 極為不凡,一看便知是上等法寶, 或者是古寶。

    而在他站立的樹枝所被延伸出來的分支樹干上,緊緊地纏著一條粗壯兇惡的蟒蛇,蟒蛇乖巧地將蛇頭放置在男子身后,一動也不敢動。

    “顧云瀾,你們顧家動作倒是挺快,沒想到立馬就過來這邊, 不過要看我大林宗給不給這情面讓你一行人過去。”說話的青年男子, 穿著更加華貴,一身靛藍色的長袍, 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云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云寬邊錦帶, 系著三枚龍紋青色玉佩,和一把扇子樣精致掛件。

    顧云瀾嗤笑一聲,扭頭對著距離他不遠的一位男子說道,“云折,你聽聽,你這前任,哦不對,還沒舉行過雙修大典,不算。可真夠不給我們顧家臉面啊。”

    顧云折,也就是田事以前所待第一任宗門青云宗的大師兄,上次在清為宗秘境處,同他合作過,不知為何如今他不在北邊修真界,反而來到中土修真界所在的秘境。

    修為竟是也來到了元嬰初期,不過瞧著氣息不太穩,應該剛穩固境界不久。

    顧云折面容秀美絕倫,反而有種男生女相的精致,此時,烏黑的頭發束起來戴著頂嵌玉小銀冠,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的頭發的黑亮順滑,如同綢緞一般,一雙鳳眸狹長明亮,顧盼間,風姿迷人。

    當初在清為宗秘境時,作為保鏢的云道人都差點被其迷得神魂顛倒,幸虧神智還算堅定,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聽二人名字,似乎兩人有所關聯,果不其然,顧云折口中叫著顧云瀾堂兄,試圖勸說其不要同青年男子起沖突。

    顧云瀾神情掛著一絲不屑,要他說,自家的遠房堂弟著實是沒點元嬰期修士的傲氣。

    當初顧云折因為某些變故,在北邊修真界長大,還拜入了當地一家小宗門,嗯,沒錯,在顧云瀾眼中,青云宗雖說是北邊修真界數一數二的宗門,但依舊是小宗門,沒辦法,北邊修真界向來比不得其他修真界,面積小不說,資源還貧瘠,所以只有一名元嬰修士的青云宗在中土修真界各大宗門眼里,只算算個中小型門派。

    后來從北邊修真界接回顧家,他又是顧家一位元嬰中期修士的唯一直系血緣后裔,肯定得多花資源培養,這不才短短一二百年便結嬰成功,當然,也不否認顧云折本身也機緣不小,得到了不少寶物,才能順利結嬰。

    本身結嬰一事風險性極大,能結嬰成功,絕對是受到了上天眷顧。

    對面這位同他們起沖突的男子,是原本給顧云折定的雙修道侶,結果因為某些利益沖突以及一些雙方相處情況,顧家同大林宗翻臉,一時間雙方勢同水火,就連秘境遇見,也要發生不小的沖突,特別是當事人還在場的情況下,顧云瀾堅持守衛顧家顏面。

    顧家不是什么小型家族,反而勢力龐大,族內有數位元嬰修士,這點數量上堪比大型宗門,只不過大林宗勢力同樣不小,甚至明面上還超過顧家一些,不就是因為大林宗有一位元嬰后期修士。

    大林宗這位原本同顧云折聯姻的男修,是他們顧家精挑細選出來的,誰知道是這么個貨色。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說得就是他這種人。

    雖說好色在修真界不算什么缺點,但能當面給顧家難堪,就是沒腦子。

    顧云折本人反而無所謂,他對聯姻的態度持放任態度,反正只是面子道侶,他何必在乎這么多,他本人向來屬于面熱心冷的性格,不上心的人,做什么都妨礙不了他。

    反而顧家十分替他做主,覺得很氣憤,本來一般的家族,一切以利益為先,顧家卻是不一樣。

    不過也是因為顧云折的母親是顧家的頂梁柱,非常疼愛顧云折,解除聯姻一事也是她做的主。

    本來顧家還在猶豫一些同大林宗的利益牽扯,結果這于丹林真是做得一手好事,把顧家人給氣得,立馬解除聯姻。

    陰陽交合這類事,在修真界屬實見怪不怪,比如合歡宗,就有專門的道法,光明正大。

    有些修士侍妾成群,并不一定是秉性好色,而是功法原因。

    當然了,更多的修士是以此為借口,采陰補陽或者采陽補陰更加理直氣壯。

    這人也是傲氣,或者說不把顧家放在眼里,當著顧家人的面,包括顧云折,給自家一名侍妾拍賣寶物,偏偏這件寶物,顧云折還真需求,這下好了,兩人掙了起來,硬生生給這件寶物拍賣到了不屬于它的高價。

    也把這樁聯姻給拍賣沒了,畢竟拍賣會在場這么多修士,包括其他宗門和家族在內,太不給顧家面子了。

    不就一個元嬰修士,沒了他,還能給顧云折找個別的,他算個屁啊!

    顧云瀾想起這事,作為頂級偏心大師,覺得心中怒氣蓬勃,只想把他切成十七八段。

    如今來到水底秘境尋寶,又碰見此人,顧云瀾嘴巴上不饒人,各種陰陽怪氣,心中盤算著該怎么陰他一把,最好能直接把他搞死!

    顧云折的視線平靜地落在于丹林身上,“丹林既然我們已經解除道侶關系,彼此就別當個仇人了好嗎?”

    那雙含著朝霞麗日般明亮的眼睛,細長睫羽像是小蝴蝶輕顫著,一下下扇動翅膀,于丹林一瞬間恍了神,他不是不滿意這個道侶,講道理,剛聯姻的時候,盡管顧云折才金丹期,他心底有些看不起他,但顧云折家世容貌都不差,唯一差的是修為。

    導致于丹林不太將顧云折放在眼里,或者說,不尊重顧云折。

    畢竟修真界,以修為為準,什么家世容貌在修為面前不值一提。

    然而鬧了一場風波,顧云折借口聯姻失敗,去閉關,出來后就晉升為元嬰修士,這讓于丹林不可謂不后悔。

    這下最大的缺點都被彌補了,可是他卻跟顧家鬧翻了,只是因為一個玩意。

    若是……,于丹林不甘心,但他不想承認自己的眼光失敗,如今被外人嘲笑,修真界的修士都說他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反正他堅決不能承認自己的失敗,更加要和顧家掙個輸贏。

    于是于丹林陰陽怪氣回道,“呵呵,我們怎么能算是仇人呢,我還想同你們顧家再續前緣呢,不管是你還是其他顧家人。”

    顧云瀾聽言,一下子神情陰沉,破口大罵,“甭想,什么垃圾,哪怕是顧家的旁支都不可能配給你。”

    顧云折頭疼,以他如今的性格,著實不愿意同于丹林起沖突,既然于丹林看不上他,他也沒必要和他在一起啊,好聚好散就成了,何必呢,再說了,某些同大林宗利益沖突也別讓他背鍋啊,現在族里有人說他不以族中利益為重,真是冤枉死了。

    “幾位道友在這兒干嘛呢,商量如何進去嗎?”況明朗聲笑道,他才將將趕來此地,一旁是他的隊友,胡胖子和金老婦人。

    于丹林同況明相熟,冷笑地說道,“顧家仗勢欺人,非不讓我等過去。”歪曲事實就屬他最會。

    “啊?不會吧?”況明假裝一臉驚訝的樣子,實際對于他們之間的糾葛非常清楚。

    “血口噴人還是屬你們大林宗修士最會,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仗勢欺人。”顧云瀾可不是什么忍氣吞聲的性格,立馬嗆了回去。

    一旁吃瓜了半天的其他元嬰修士明哲保身,但不想在此見他們浪費時間,“既然大家都來了,我們就趕緊動手吧,能不能尋到寶物,大家各憑本事如何?”

    “是啊,你們大林宗和顧家兩方的事就別扯上我們,自行解決好嗎,真的是。”出言的是元嬰散修,說話間根本不給顧家和大林宗面子。

    而大林宗另外來的一位元嬰修士,同樣是傳音給于丹林,勸說他以大局為重,不至于為了點恩怨情仇就放棄寶物。

    于丹林冷哼一聲,不再開口,不刺激顧云瀾了,還是眼前的寶物比較重要。

    “聽說這兒曾經出現一道金色光柱,如今殘影都消失不見了,不過殘留氣息還在,有著上古蠻荒的氣息,不知道會不會是天陽宗最核心的寶庫所在地。”有隱秘消息的人不止一個,自從水底秘境出世后,挖了不少出來。

    “誰知道呢,反正來都來了,別走空。”這是屬于堅持來都來了大過年的之類原則的男人,附加個賊不走空的信仰。

    第235章 第二百三十五章

    田事自然而然地加入進來了, 附帶著成雪煙,二人打聽到消息過來的時候,此地已經有一堆元嬰修士了。

    反正人都夠多, 主要沒大團體可以去驅趕別的元嬰修士,導致聽到消息過來的元嬰越來越多。

    大概來秘境尋寶的元嬰就是有七八成都在這片區域匯聚,所以田事隨大流混進去了。

    咦, 劍宗也來人了,田事瞥見眼熟的修士, 但沒過去打招呼, 本身也和他不熟,而且在秘境中,以自己和身后宗門的利益為主, 聯手的話, 得看宗門的意思, 靈藥宗這次沒派人過來,不知道是沒得到名額, 還是暫時門內元嬰修士沒都空來著。

    想來應該是后者,按照靈藥宗在中土修真界的地位,不至于沒有名額奉送過去,大部分秘境都會參與開發。

    反正他來這里,等同于暗地里占據了一個名額,相當于靈藥宗來了吧, 再說了, 他還弄到一只藥鼎了,回去后上交, 靈藥宗不知道得多感謝他。

    “田道友,我的同伴在那邊, 我們過去吧。”成雪煙雖然一路上內心吐槽了半天向澤軒和明慈,但面上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畢竟在秘境中,還需要兩位追求者的幫忙,落單的元嬰修士可吃不到什么好東西,當然實力強大的另說。

    她的同伴?田事朝成雪煙的視線方向望去,就見兩男子神情略帶一絲激動地往他們所在地過來。

    田事光明正大打量來人幾眼,發現兩男子相貌清俊雅致,舉止不俗。

    身位稍前的男子,穿著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一看便知是上等法袍,腰束月白祥云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郁,莫非是古寶?

    另一位表情已然沉著下來,一身冰藍色對襟窄袖長衫,衣襟和袖口處繡著寶藍色騰云祥紋,或許繪制著法紋也不一定,田事看不太出來,畢竟沒有明顯的法袍特征,不像前一位。

    他的烏發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有幾縷發絲被風吹散,隨著飛遁過來的輕風,烏發和那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著,顯得頗為輕盈,整個人竟是帶著一絲不羈的意味,同他本人眼下沉靜的表情形成鮮明對比。

    元嬰期遁速極快,幾個眨眼間,二人已然來到田事和成雪煙面前。

    白袍男子都沒同田事打招呼,關切地詢問成雪煙,“雪煙,你還好吧?先前你莫名消失不見,我同明慈尋了你許久,幸好你在這里出現了,不然我真的要著急瘋了。”

    哦,聽這話中寓意,貌似很舔狗啊?

    田事熱愛吃瓜,忙豎起耳朵仔細聽起來。

    明慈早就在遠處見到成雪煙出現時,就用神識觀察過,沒有受傷,氣息也一如既往地穩定,便放下心,如今不似向澤軒般神情外露,對著田事點點頭,直言道,“這位道友,同雪煙一塊來此,不知是偶遇還是先前對她有所幫助?”

    田事:……

    “咳咳,自然是機緣巧合下碰見的,當然了,我們共同努力從某處逃了出來。”田事解釋到后頭,越發面無表情,話說他為毛要解釋啊,真麻煩。

    “田道友可是陣法大師呢,還好有他幫忙,不然的話,我得被困許久。”成雪煙笑臉盈盈地說道。

    向澤軒瞬間警鈴大開,“我們來商量一下,怎么進去尋寶好,如今這么多元嬰修士。”立馬轉移話題。

    啊這,就這么默認他加入團隊嗎?田事無語中,也不問問他的意見,雖然他也不會拒絕就是了。

    明慈一聽田事是陣法大師,眼睛瞬間亮了下,“田道友竟然是陣法大師,或許我們會有別的驚喜。”

    啥驚喜?又想干嘛啊。

    田事警惕地看向明慈。

    成雪煙也不含糊,明確地同田事傳音,畢竟周圍還有別的元嬰修士在,太光明正大說不好,隔音法罩擔心不好使。

    “聽說天陽宗的核心寶庫外頭禁制很難攻破,這個消息我之前同你透露過,所以進來的好幾個門派元嬰修士都是陣法大師,還一同攜帶結丹期的陣法師。”

    雖然知道這個秘境曾是天陽宗的門派駐地,田事還一位自己知曉的消息是最多的,畢竟有大鵝這個本地土著嘛,沒想到外頭修士挖消息的本事還真強大,這么短時間內是怎么打聽出來的,得到的信息同田事所知曉的沒有太大差別。

    本來嘛,田事想著自己搶時間尋找到核心寶庫的位置,然后自己去解除外頭禁制,奪取寶物。

    誰知道計劃不如變化,完全沒有爭取到太多時間,還是跟其他人站在同個起跑線上。

    行吧,各自憑本事。

    同成雪煙他們合作的話,倒也不是一件壞事,畢竟三個元嬰修士,實力不俗,不過,還是得防著點他們,省得被人賣了還得幫人家數錢。

    況且他傷勢還未愈合,一身實力只有全盛時期的一半多,保命沒什么問題,身上保命秘術眾多,威力又強大,但要想壓制其他同階,可就有點難了,見機行事吧。

    四人商量了下,將知道的消息匯集整理了一遍,又稍微計劃了一番,彼此都覺得沒什么問題。

    劍宗的元嬰修士站出來主持大局,怎么說,得先將核心寶庫找出來才行,不然一堆人在這里打嘴炮浪費時間。(說的是顧家和大林宗)

    進去秘境的陣法師通通去幫忙了,田事自然也去了。

    “田師弟,靈藥宗這次不是沒人派過來嘛,怎么在這兒看到你。”劍宗派過來的修士,元嬰中期巔峰的修為,姓王,瞧著很普通的中年男子,但田事知道,他實力很強。

    “王師兄,計劃不如變化嘛,反正我有空就過來看看。”田事隱而不談自己是怎么進來的,含糊地說道。

    王師兄笑呵呵,雖然只跟田事打過幾次照面,不算熟悉,但田事可是靈藥宗之人,明顯是煉丹大師,得維持好交情,哎,這陳余師弟咋這么好命呢。

    二人攀談了幾句,王師兄對于田事是陣法師一事,表示極為驚訝,臉上還掛著不信任的神色。

    畢竟一個人精力是有限的,哪能又是煉丹又是學習陣法,更何況,陣法一道如此深奧,不是簡單一天兩天能學會的,田事又才結嬰數十年,估計陣法水平不咋滴。

    田事不想辯解,等下了解他的陣法水平,就知道了,哎,沒辦法,天賦就點在陣法上了,明明他也沒花太多精力去研究,就已經超越了絕大部分陣法師。

    同數位元嬰陣法師簡單介紹后,大家開始商量怎么開啟底下的核心寶庫。

    “確定是這塊位置嗎?”田事狐疑地望向地面,如今光柱的氣息全部消散完了,他來得又遲,所以是一點氣息都沒感受到。

    “嗯,具體光柱位置就在腳下這片區域,只是當時這兒沒人,所以沒辦法得到太精準的消息,等下我施展手段勘測一下。”領頭的陣法師是出自中土修真界,最大的陣法門派觀星門,門內的元嬰修士基本都是陣法大師,地位崇高。

    這次是其他大型門派請其中一位過來的,名額都不用花錢,這位陣法師還帶了數位金丹弟子幫忙輔助。

    數位元嬰期的陣法師也不是免費尋找核心寶庫位置的,報酬早就事先承諾過了,等開啟核心寶庫后,經過第一批修士爭奪,剩余的寶物歸屬大型門派,到時候給他們背后的門派優先挑選一件寶物的權利,或者是別的交換條件,總之不會吃虧。

    田事來參加,自然是為了背后靈藥宗考慮,他們靈藥宗這趟都沒來人,他肯定要爭一爭,怎么說,資源哪有嫌棄多的呀。

    數名聲名赫赫地位崇高的陣法師一陣討論后,決定先將核心寶庫逼出來,然后再破解外頭的禁制。

    田事:……好直白好簡單的辦法。

    “等會我用羅盤探測出具體位置,幾位道友助我一臂之力。”觀星門的陣法師朗聲道。

    田事好奇地站一旁,想見識一下觀星門的陣法手段,不知道和他有沒有點不一樣,會不會效果很突出。

    結果……

    咳咳,他們就是驅使羅盤到處照射地面,企圖發現點異常之處。

    ……

    好特喵粗暴的方法。

    其實也沒有田事說得那么簡單,幾名陣法師使用秘術配合羅盤尋找核心寶庫的位置,各種顏色不一樣的法決不斷,花費了數個時辰的功法,依舊毫無發現。

    “那個,越兄,不如讓小弟試試?”田事不想浪費時間,經過一段時間觀察,他已經有點頭緒,特別是……

    嘿嘿……

    田事神情一動,臉上笑意濃厚不少,那雙干凈漂亮的眼睛,像一汪盈著月光的潭水。

    “哦,田道友有何好方法。”觀星門的越姓修士沒好氣道,一通操作猛如虎,一看戰績零杠五,他心里不禁有些沮喪。

    “我心里也沒太大把握,反正試試而已,不會浪費多長時間。”田事謙虛地說道。

    第236章 第二百三十六章

    越姓修士持懷疑的神情上下打量田事幾眼, 這小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陣法師啊。

    若是田事知道他如今心中對他的看法,不禁要詢問, 那陣法師該是什么樣子呢,滿頭白發?還是面容儒雅?或者是手持珍貴羅盤?

    那可真是刻板印象了哦。

    田事只淡淡笑了下,任由他沒禮貌地打量個不停。

    “那田道友試試吧。”越姓修士很是勉強地說道, 反正等會這位自信的田道友沒辦法逼出核心寶庫,還不是要大家一起想辦法。

    田事抬手召出一枚翠玉陣盤, 陣盤上繪制著繁復古樸的靈紋, 這是他最為常用的陣盤之一,何況此地又在森林之中,大概率禁制偏向木系一道, 不然的話, 如何能維持這般長久。

    偏偏他對于木水兩道額外精通, 靈符和丹藥都是這兩系成功率最高,陣法上也不例外。

    翠玉陣盤在田事的驅使下, 噴出數道光霞照射地面。

    越姓修士一看田事的做法,忍不住嗤笑一聲,這同他們剛才做得也沒什么差別啊。

    怎么大言不慚地說要試試,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田事眸底升起片片翠綠葉影,卻又轉眼間枯黃凋謝。

    “主人,應該就是在這片位置。”腦海中響起小魚清脆的聲音, “剛才我被傳送出來啦, 不過勉強還記得這寶庫的大概范圍,根據所殘留的氣息, 我能百分之百地保證。”

    又回來一只靈獸,還是他最疼愛的小魚。

    小魚被傳送走后, 憑借著天賦神通,一直待在核心寶庫的門外,礙于境界,沒辦法破除禁制進入,只好靜靜地等待著田事來找它,也是因為禁制原因,導致田事對于他們的感應一直似有若無的,相當微弱,沒辦法確定具體方向和位置。

    剛才小魚感應到田事的氣息,勉強破除禁制,被傳送了出來,幸虧它天賦夠硬,大部分都點在了遁術上,所以沒受什么傷,出來后,第一時間藏匿起來,因為在場太多元嬰修士了,小魚比較膽小。

    不過身上法力耗費不少,一時間需要休養,于是田事讓它找到核心寶庫的大概位置后,就回靈獸鐲內去。

    本來嘛,待在青蓮洞府是最好的,里頭靈氣差不多是微型靈脈的程度,但是,這么多人面前,氣息波動下,可能會被發現,田事不想增加青蓮洞府暴露的風險,一般只有在自己洞府的時候,絕對安全的情況下,才會送幾只靈獸去青蓮洞府修煉。

    只是青蓮洞府的靈氣嘛,不如自家洞府濃厚,所以還不如待在外面。

    “嗯,好了,那你等會就到我身邊來。”田事確定好核心寶庫的具體位置,便指使小魚在一旁藏好。

    “這塊位置嗎?”田事自身秘術也有探查到腳下這片區域的異常之處,靈氣波動雖然很微弱,但因為小魚前不久剛強行傳送出來,所以還是被田事摸到了一絲不對勁之處。

    田事不再墨跡,抬手就是數枚青色陣旗,如飛翼般從手中躍出,乖巧地飛去各個方向,瞬間布陣,布陣的手法熟練至極,令人驚嘆不已。

    越姓修士在一旁觀望著,心中不由得開始對田事改觀,瞧這布陣手法不像是新手,反而很是老辣。

    陣旗的光芒閃爍,如流水般在空中流轉,忽然凝聚成各種植物的形態。那光影變幻間,仿佛一片生機勃勃的森林在空中浮現,綠葉蔥蔥,繁花似錦。

    田事淡漠地掃了一眼,手中數道翠色靈符飛出,這是他先前空暇時間下研究出來的符陣,配合陣旗一同破陣。

    一盞茶的功夫后,只聽得田事口中一聲淡淡的“破”,頃刻間,一陣耀眼奪目的白色光芒迸發而出,在場的元嬰修士下意識地閉上雙眼,再立馬睜開,原本田事布下陣法的地方,赫然出現一道拱形門,隱約透出金色的光暈,仿佛時空之門,訴說著古老的秘密。

    田事借著寬大衣袖的掩飾,摸了摸手上的靈獸鐲,幸好自己靈機一動,放出大片亮眼光芒,這樣小魚才能借著掩飾回到自己身上,不然的話,眾目睽睽之下,還真不好理直氣壯地將小魚收回,免得多些懷疑。

    “越道友,我想這道門穿過去,應該就是核心寶庫所在地了吧。”田事目光深邃,盯著越姓修士說道。

    哎呀,打臉真爽。

    田事實際上,內心爽翻了,誰讓那越姓修士不屑地眼光如此不加掩飾,哼,被小看的人結果做到了他們不能做到的事,眾目睽睽下,被打臉。

    反正田事才不在乎被記仇呢,他的陣法本事顯露在一堆元嬰修士面前,人家拉攏他都來不及,怎么還會得罪他。

    誰知道后頭還有沒有禁制等著他們,到時候還得田事出來幫忙。

    越姓修士臉色微微發青,口中卻說著,“田道友的陣法水平如此高超,在下甘拜下風。”

    “沒想到田道友陣法水平如此厲害,真是讓人震驚。”腦海中傳來成雪煙的聲音,明顯帶著驚嘆之情。

    就連明慈和那位向澤軒也發來震驚夸獎之詞,還有一些陌生的元嬰修士,額,田事覺得在場的元嬰修士是不是太小看他了。

    劍宗的王師兄照樣站出來主持大局,安排各路人馬進入的順序。

    其中某些元嬰修士躍躍欲試,企圖在劍宗的監視下,搶先進入,被王師兄一馬當先守在門口用眼神嚴厲地攔下了。

    作為破除禁制的大功臣,再加上田事又出自大型宗門靈藥宗,進去的順序是相當靠前。

    某些帶了金丹弟子的陣法師,就囑咐弟子先留門外,進去后,萬一發生爭搶寶物等事件,金丹修士又幫不上忙,只會白白送命。

    成雪煙他們是跟田事一起,倒是蹭了個好順序,也排著一起進去。

    況明見著后,不禁氣上心頭,畢竟排他小團體的順序,可是比較靠后的。

    其實前后順序,進去的話,時間差不了多少,但在元嬰修士看來,差個一盞茶功夫跟要他們十萬上品靈石沒區別,萬一一進去就有寶物在面前,那誰先進誰先占便宜啊。

    劍宗這次還來了兩位元嬰初期修士,不過田事也不熟,就是照面的交情,況且人家對他也不熱情,嗯哼,還是別熱臉貼冷屁股了。

    其他大型宗門也來了不少修士,這次水底秘境開發,看來中土修真界的大型宗門都挺上心哈,哦,除了他們靈藥宗,不知道啥情況,只出了資源,沒出人,估計是等著按照份額,喝點湯而已吧。

    田事覺得那枚丹鼎足夠彌補這次靈藥宗沒來的損失了,接下來的核心寶庫,若是他能得到不少寶物的話,有富裕,且他還用不上的寶物,倒是還可以上交靈藥宗。

    走進那拱形門內,只見金色的光華流轉,仿佛一瞬間置身于一個神秘的幻境之中,一陣拉扯感后,田事睜開雙眼,逡巡四周。

    出人意料啊,他身處于一片水光鏡面之上,似乎是在水中,隱隱倒映出他的身影,抬眼望上看去,是一輪皎潔的明月掛在夜空之上,但圓月整體很大,仿佛距離不遠的樣子。

    “鏡花水月陣?”田事喃喃自語道。

    明明是同成雪煙他們一同進來的,結果穿過門,他們消失不見,又成一人獨自面對陣法禁制。

    如果真是鏡花水月陣,那麻煩大了,這陣法要破除起來不是一般的繁瑣亢長,而且瞧周圍環境,似乎發生了不小的變異。

    希望是朝著容易被破解的方向變異的,而不是反著來……

    他就知道這種門一進去就有寶物的情況,不會輕易發生,哪能這么容易讓人得到啊。

    再說了,上古時期宗門的核心寶庫,不得層層禁制加身,就一層簡單的禁制對得起核心二字嗎。

    “小魚啊,你之前被傳送進來,確定是在核心寶庫門口嗎,你家主人怎么進來,就在這破地方了。”田事無良地叫醒還在休息中的小魚,緊急事件,需要見證人解讀。

    小魚懵逼地回道,“哦,我先前待的地方不是這里啊,我能很確定地保證,是在一扇門的門口,之前推不開,你這樣一說,我都不確定,是不是待在核心寶庫的門口了。”

    好叭,同人不同命啊,田事深深地嫉妒了,歐洲人,哦,不對,歐洲喵,隨意傳送就是核心寶庫門口,怎么到了他,就變成了變異禁制。

    也太有差別感了吧。

    田事默默地嘆了口氣,“繼續睡吧,你家主人接著努力奮斗了。”

    破除鏡花水月陣沒辦法走捷徑,像他之前的以陣破陣的手段是沒用的,就得老老實實按照書上記載的破陣方法走。

    或許可能是有別的快捷辦法,但目前以他現在的知識水平,只能常規破陣了。

    不過,若是專門去研究一下的話,以他的陣法天賦,田事或許能研究出來新的破陣辦法,但是吧,這種法陣太稀少了,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去研究,得不償失,沒這太大必要。

    第237章 第二百三十七章

    鏡花水月陣, 作用如其名,大部分法術攻擊落在上頭,都不起作用, 似鏡花水月一般虛無縹緲。

    而且整體環境極美,水面似鏡面,攻擊落在腳下的水面, 會使盈盈水面變成鏡面,但沒有尋常鏡面那么閃亮清晰, 就像是變成固態的水, 清晰度又跟平常的水面是一樣的。

    漆黑的夜空掛著一輪皎潔的圓月,朦朧月光下,水面映出月的倩影, 田事隨手打了一道法術, 水面一陣波動, 鏡中卻綻放著絢爛的花影,水中的月亮和鏡中的花朵交相輝映, 構成了一幅水中月鏡中花的夢幻環境。

    破除此法陣,步驟很繁瑣,且需要的物品極多,田事想想就頭疼,雖說他儲物鐲里有備好能破此陣法數次的物品,但是很浪費時間啊。

    麻了, 但又不得不干, 除非他想被困在這里一輩子。

    ……

    成雪煙再次同自家的小伙伴分散,她如今處在一片漫天黃沙之中, 靈氣貧瘠,連該有的土靈氣都很稀少, 她輕嘆口氣,能咋辦,仿佛進來這次秘境后,從來沒順心過,寶物嘛,沒有得到,老是面對困境。

    上次還有田事幫忙脫困,這次徹底是一個人,算了,不在乎,已經習慣了。

    就知道核心寶庫沒這么好進去,還是前身是宗門駐地的秘境,這不,逼寶庫出來,禁制一道,進去以后,又是禁制一道,禁制復禁制,也不知道啥時候能闖關成功。

    希望能趕緊破除吧,成雪煙默默給自己加油鼓勁,額,咋說呢,她對于禁制陣法真不咋精通,每次遇到,都是暴力破禁制,以力破之向來是最粗暴的辦法。

    這漫天的黃沙,感覺空氣都很干燥,成雪煙不太喜歡這種只有一點點水分的空氣,畢竟她是單水靈根的修士,原本這座秘境位于水底,她還滿心歡喜,結果進來以后……反正環境不利于她戰斗,甚至還與此相反,她最不喜歡這類水靈氣貧瘠的周遭環境了。

    黃沙撲鼻而至,成雪煙皺眉,忙不迭地撐開法力護罩,激活一道靈符將濃厚地幾乎將前路都擋了個嚴實的黃沙卷開。

    瞬間感覺空氣清新了不少,不過這是錯覺,依舊充滿著紊亂的土靈氣,正常的土靈氣極少。

    下一瞬間,黃沙又鋪天蓋地圍過來,再次將前路擋了個徹底。

    白做功的成雪煙:……

    行叭,浪費靈符,還是老實點往前走吧。

    沒走多久,成雪煙細眉一皺,整個人輕飄飄倒射出去數里,剛才所站的地方,猛地一根黃色尖刺突出,瞧那鋒利的頂端,若是沒閃避及時,不得將她刺個對穿。

    成雪煙淡漠地盯著那尖刺,果不其然,黃沙亂飛,從地下鉆出一只巨型蚯蚓,長寬約數丈,除了頭頂的尖刺,其余同尋常蚯蚓一模一樣。

    果然放大數十倍的玩意,都很可怖。

    莫非這就是此關的考驗?

    或許擊殺此妖獸,便能成功出去,可別讓她破除什么法陣了,不如這種殺妖獸的關卡來得粗暴簡單。

    成雪煙打量著不遠處黃沙裹身的巨型蚯蚓,嘴角牽起一絲微笑,含著莫名的深意。

    據說蚯蚓拿來釣魚很有效果,不知道獵殺完這條大蚯蚓,之后物盡其用,會釣上來什么魚呢,真讓人期待啊。

    至于沙漠為什么不是飛蝎等常見沙漠妖獸,成雪煙懶得去探究,秘境自然是不一樣的,不然為何叫秘境,當然是因為神秘莫測啊。

    ……

    成雪煙在殺巨型蚯蚓,小團體中的向澤軒和明慈卻被傳送到了一起,當然他們的難度也是加倍的,比起田事繁瑣的破陣,他們還要更加難度加大。

    就是先前田事碰見過的重力禁制,堂堂兩名元嬰期修士,好半天才挪動一個臺階,向澤軒抬眼望向前方數百個臺階,嘴角不由得抽搐一下,令人絕望啊,想也知道,后頭的臺階難度加倍,不知道要被困這里多長時間。

    更令他絕望的是,他竟然和他的競爭對手傳送到了一起,破禁制時都不能愉快了,對著這張面癱的死人臉,一向話多的向澤軒開始沉默寡言中。

    明慈倒是適應良好,他本身話就不多,此時瞥向向澤軒的眼神更是意味深長。

    “向道友,不知你有何辦法可以快速通過此處,付出點代價倒也無妨。”明慈板著一張俊朗的臉,語調毫無起伏波動。

    向澤軒沒好氣地回道,“我能有什么辦法,你修為可比我高,見識上估計也比我寬廣,你想想辦法啊,反正我指望不上。”

    “辦法倒是有,只不過……”明慈佯裝遲疑道,“我覺得向道友不會答應的,還是算了吧。”

    向澤軒怒了,“你說都沒說,怎么知道我不可以,有辦法就快說,我可不想在此地多加浪費時間。”

    明慈漆黑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笑意,聽見向澤軒這般說道,立馬傳音給他。

    向澤軒聽完后,沉默半響,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啊你,感情你看上的不是雪煙,而是……”

    “哼,不可能,我可是直男,不對,我只思慕雪煙,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大不了各憑本事。”

    向澤軒徹底無語住了,這面癱臉竟然提出通過神識交融的秘術,短暫提高修為境界,以達到快速通過臺階的目的,雖然有點后遺癥,但不多,作為元嬰期修士可以承受。

    但是!神識交融這點,只適用于感情極好,雙方互相信任的道侶之間,哪有平常交情一般的修士會用啊,更何況他們還是競爭者,哦不對,這個辦法一提出來,說明明慈看上的不是成雪煙,而是他啊。

    想到這里,向澤軒不禁又怒了,感情明慈在他和成雪煙面前裝得也太好了吧,他都以為明慈對成雪煙的感情深刻,瞧這平時的關心愛護,以及以前為她做的種種事。

    鬧這么長時間,人家看上得是他……

    向澤軒一邊憤怒,一邊心底卻漫上一絲莫名的得意和驕傲感。

    原來這人這么喜歡他嗎,借著追求成雪煙的理由,多增加和他的相處時間,都知道,他向來追著成雪煙跑。

    明慈面無表情道,“既然你拒絕了,那我就先上去了,畢竟我修為比你高,法力自然也比你深厚。”

    說完,明慈蹭蹭地上了好幾個臺階,同向澤軒拉開身位。

    啊?

    不是,哥們,有你這么喜歡人的嗎?這態度明顯不對啊。

    向澤軒郁悶了,這人到底喜不喜歡他?若是喜歡,怎么態度如此不熱情,還不幫忙,若是不喜歡,那前面那個神識交融的辦法怎么有臉說出口。

    ……生氣,向澤軒氣呼呼地望著明慈的背影,只想把他暴打一頓解氣,但又因為處在重力禁制中,不好發動,暫且忍下不提。

    ……

    況明等人則是在一片水域之中,漆黑幽暗的水底,神識受到禁錮,沒辦法離體數里遠,頂多一二里的距離,三名元嬰修士警惕周圍,擔心會冒出一頭或者數頭水底妖獸來偷襲他們。

    因為有前車之鑒,胡姓胖子竟是受了點輕傷,還好閃避及時,只是流失了不少鮮血。

    當時也是過于輕敵了,想著自己這邊有三名元嬰,直接暴力,破除禁制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結果這片水域很是奇怪,神識受到限制不說,水底妖獸竟然能瞞著他們的神識藏匿一旁,好歹是元嬰期的神識,盡管距離被縮小,但威力可沒有減弱,水底妖獸這都能不被發現,不得不讓人提心吊膽起來。

    三名元嬰修士仔仔細細用神識掃了數遍前方的路,再三確定沒什么危險,這才戰戰兢兢往前面走去。

    “等等,似乎不太對勁。”金姓老婦人攔下二人,取下手腕上的一串佛珠,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她飛快地取下一顆佛珠,整串佛珠卻沒有散落,她又重新帶回手上。

    這佛珠上隱隱繪制著金紋,那金紋由淡到亮,繁復美麗,如伸展的花枝般蔓延,布滿整顆佛珠。

    金姓老婦人捏著佛珠,往某個方向用力擲去,一瞬間,整個漆黑幽暗的水底忽然金光大放,幾乎是頃刻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金色光罩。

    況明和胡姓胖子定睛一看,金色光罩里,赫然有一只怪模怪樣的胖頭魚瘋狂拼命地撞擊著,碩大的魚眼里,滿滿都是兇惡噬人的神情,而且它全身長滿了膿包,極其惡心,瞧著像是癩蛤蟆身上的膿包。

    這不會是不同種族妖□□合而逆天所生下的畸形妖獸吧。

    金色光罩被撞得搖搖晃晃,仿佛下一秒就會破裂,況明和胡胖子趕忙出手,一人出劍,一人出槍,將怪胖頭魚擊殺在光罩內,腥臭的紅色血液流在光罩,瞬間布滿,金光都被遮掩得嚴嚴實實,瞧著挺惡心的,遠遠望去,仿佛一枚巨大的血色繭。

    金姓老婦人一招手,血色繭快速地縮小成原本的佛珠大小,她面色如常地捏著珠子,仔細端詳幾眼,一個翻手下,珠子便消失了。

    第238章 第二百三十八章

    “金夫人真是神通廣大, 剛才所使用的佛珠應該就是你的成名法寶,金花佛珠吧?”況明很滿意金夫人所展現出來的強大戰斗力,這意味著秘境之行能增加不少奪取寶物的成功率。

    金姓老婦人滿是皺紋的老臉面無表情, 她淡聲道,“希望兩位道友也能展示點威力,可別只靠老身一人。”

    言下之意很明顯, 她可不希望自己的隊友拖后腿,全賴她一人抗, 然后發現寶物還得分給他們, 虧本的事不能干。

    胡姓胖子作為一枚靈活的胖子,能到元嬰期,腦子自然不笨, 他訕笑一聲, “這兒的情況, 估計難度加倍了,看來胡某不拿出點真本事, 可真對不起兩位道友,不如羞面以退了。”

    況明不置可否,他元嬰中期修為,自然不是表面這般戰斗力,實際上是在觀察兩個臨時伙伴,不然的話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同兩人分寶物, 當然, 有機會的話,還是可以干了這二人, 他一人獨享。

    只是元嬰期修士可不好拿捏,幾乎個個都藏有底牌, 把人逼到絕境,誰知道會爆發出什么樣的戰斗力,光是一個元嬰自爆,不顧轉世,危險性極大。

    這位金姓老婦人是沒辦法動手了,不愧是成名已久的老牌元嬰修士,本命法寶一出手,就知道她真正的實力了。

    胡姓胖子所表現出的戰斗力,況明覺得還得繼續觀察,若是像之前那般輕敵,再受傷的話,那休怪他起別的心思。

    胡姓胖子忽然感覺到一陣惡寒,他哆嗦了一下,傷口處傳來一陣隱約的疼痛,不算多難受,但就是讓他很煩躁,該死。

    ……

    田事憑借著自己優越的陣法天賦,以最快的速度破完鏡花水月陣,眼前的環境如同水面般一陣輕輕的晃動,只眼前一模糊,瞬間大變樣。

    “這里是?”田事驚訝地發現,他又來到了先前詭異蟲樹那邊的房間,只不過房間內部大變樣,面積大了一倍不說,中間的傳送陣也沒了,原先他弄亂的地磚也恢復成了原樣。

    不過既然環境有所變化,田事為什么會認為這里是曾經的房間,廢話,當然是因為氣息還留存了一絲,沒有消散掉。

    怎么離開后數日,此地變了番模樣,秘境的禁制同以往碰到的相比,略有些詭譎,讓田事百思不得其解。

    出于水平高超陣法大師的自傲和自信,田事當然想弄清楚此地禁制的奧秘,可惜上古時期的禁制,同如今修真界相比,斷絕傳承太多了,本身修真界很多東西往往很難流傳下來,知識是不開放給大多修士的。

    所以用如今禁制的知識點去理解上古禁制,進度自然是緩慢無比,因為知識架構大部分都不一樣,等同于建房子,地基都錯了,建出來的房子牢固程度當然不一樣。

    田事站原地思考中,既然一時半會解不開禁制(也沒特別必要),地磚還都復原了,他還是嘗試一下如何離開這兒吧。

    不過二度來此,想來這個房間肯定還有他所不知道的奧秘,得好好探尋探尋。

    雖說房間面積也增加了,但幫手又增加了一位,搜尋效率上來說沒什么太大變化。

    “小魚,小雞,那東邊和南邊就交給你們了,仔細點哦。”田事笑瞇瞇說道,嘿呀,有小魚在,放心多了,小魚可是搜尋高手,天賦神通基本都點在這方面了,往日,田事總戲稱小魚的鼻子比豬鼻子還要靈。

    小魚每次都要哼哼地反駁,連最愛的小魚干都不想吃,畢竟它自認為比蠢笨的豬要聰明多了。

    其實豬是很聰明的,有前世科學知識的田事心道,不過在修真界中,妖獸修煉到高深境界都能化為人形了,在智慧上來說,人與獸好似并沒有什么區別。

    小魚圓溜溜的翠眼斜倪了小雞一眼,“小雞弟弟,我去東邊,你就去西邊探查吧。”

    小雞崽崽(休養中,縮小了體型,如今是一直黃毛雞崽),稚嫩的淡黃色雞喙不服氣地往上仰著,頓了頓,又低了下來,畢竟貓老大哥是第一位在田事身邊豢養的靈寵,不好在主人面前表現得太霸道。

    小雞如今可是很忠心耿耿的,自打發現田事不顧自身安危來救它以后(雖然有這部分原因,小部分田事自身也想查清它當時是怎么失蹤的),深受感動,畢竟從來都是孤孤單單的獨雞一只,雖說自由自在,但總覺得缺少點什么。

    在田事身邊這段時間,幾位老大哥都挺照顧它,盡管每天都是小吵小鬧的,實質上在打鬧中,教會了它不少爭斗技巧。

    現在還有兩位老大哥沒回來,從田事那兒得知,幾位老大哥都因為尋找它,而陷入秘境中,小雞其實心里還是很愧疚的,但小雞不說,畢竟是擁有雞傲天氣質的小雞一枚。

    田事則放任手下靈獸干活,自己在一旁調養生息,這不是破除鏡花水月陣太累了嘛,他神識和法力都消耗不少,得好好補充補充。

    小玉和小墨不知道被傳送到哪個地方,若是在安全地方倒好說,比如小魚在核心寶庫門口,萬一被傳送到危險地方,他這一時半會找不到,只能在這里祈禱別出事。

    “小魚,你之前在核心寶庫門口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過小玉小墨的蹤跡。”田事摸出一張青色靈符貼在胸口處,加快恢復法力。

    小魚歪頭陷入沉思,“先前沒想起來,剛傳送進去后,門口空蕩蕩的,我想出去老被禁制攔下,不過在我休養的時候,貌似門內有傳來嘶的聲音,太輕了,我還以為聽錯了,就這么一次。”

    估計有小半概率是在寶庫內?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手底下靈獸豈不是都是歐洲血統,比他這個主人也歐太多了吧。

    可能是拿他的歐氣換的,畢竟自從進這個秘境,為了只大鵝,受得傷到現在沒好過,一直在勉強自己。

    瞧著如今靈獸鐲內老實的大白鵝蛋,田事想了想,“小魚,這枚鵝蛋就交給你孵化了。”反正已經簽訂了靈獸契約,交給小魚看管別斷了靈氣供給就行了。

    “又是從哪里收來的小弟?”小魚慢吞吞,邁著小短腿過來,小玉和小墨曾經也是它孵化的,如今又來一枚。

    “到時候再跟你說它的來歷,反正屬于重修的一種,不像小玉小墨那樣,要從小教,省事很多。”田事取出大白鵝蛋交給小魚,示意它放進自己的靈獸空間里。

    小魚打量了幾眼田事放在地上的碩大的鵝蛋,繞著走了幾圈,朝鵝蛋吹了口,鵝蛋便消失在原地。

    小雞看得是雞瞪口呆,想起迄今為止只有一瞇瞇小的本命靈獸空間,不禁淚流滿面。

    “好了,別嚎了,等你金丹期了,我給你專門煉制一枚擴大靈獸空間的丹藥,不是什么大事。”田事沒好氣道,老早就說讓它努力修煉了,修為才是一切的基礎啊。

    “哦。”小雞決定努力干活,以報答田事。

    小魚和小雞將東邊和南邊翻了個邊,毫無收獲,田事趁機恢復了不少法力,連同兩只靈獸開始探尋起北邊和西邊。

    然而令一人兩獸失望的是,同樣也是毫無收獲。

    “不應該啊……”田事喃喃自語道,不甘心地將目光逡巡整個房間,企圖發現點什么。

    小雞癱在地上,小肚子上毛茸茸的黃毛一抖一抖,“主人,我累了,怎么回事啊,只是翻點地磚而已。”

    小魚同樣是貓在地上,兩手踹著,“我也是,好累,主人,這兒不對勁。”

    田事一聽手下兩獸這般說,立馬警惕起來,奇怪,他也同它們一塊翻地磚,為什么他不覺得累,沒有這不良反應。

    難不成……

    一揮手,小雞和小魚化為兩道光,回靈獸鐲內,田事低頭將地上散落的地磚用法力漂浮在空中,他緊緊盯著地磚,眼底滑過一絲流光。

    “難怪了……”田事恍然大悟,這地磚的材質咋一看很普通尋常,誰知道竟然是由骨靈礦石制作而成,這礦石會緩慢吸收妖獸體內的法力,很難察覺。

    不過為何要用骨靈礦石制作地磚,難不成此地關押了什么兇惡妖獸嗎?

    一般來說,骨靈礦石大部分是用在這方面,但該房間沒有任何妖獸存在過的痕跡,莫不是已經逃了出去?

    上古時期的妖獸,應該沒這么漫長的生命活到現在吧,在修真界都要屬于老化石了。

    但如果是龜類妖獸的話,還真有可能……

    不會吧,田事甩開腦海中的猜測,真怕好的不靈壞的靈。

    早知道在大鵝重歸鵝蛋的時候,問問天陽宗的護派靈獸是啥了,應該就能解開疑惑了。

    沒什么發現,連傳送陣都沒有,該怎么出去,田事頭疼中,難不成要在這里臨時煉制破禁符嗎?

    反正沒有人進來,他設置好守護法陣,倒是可以嘗試煉制。

    青蓮洞府內的靈草應該快成熟了,再加上先前剩下的材料,勉強可以煉制一到兩張,如果成功率樂觀的話~

    第239章 第二百三十九章

    成雪煙毫無淑女風度地呸了一聲, 一嘴黃沙就算了,吐掉就好,誰知道此地黃沙化成的妖獸一只接一只, 令人煩不勝煩。

    當時她擊殺第一只巨型蚯蚓的時候,興致沖沖想要來個剝皮抽筋,彌補點損失, 呵呵,結果致命一擊后, 巨型蚯蚓直接化為大量黃沙, 散落一地。

    成雪煙不死心,上前摸索半響,才郁悶地知曉, 這頭靈活又栩栩如生的巨型蚯蚓真的是黃沙幻化而成, 也太逼真了, 威力和外形,散發出的氣息, 同一般的元嬰初期妖獸沒什么區別。

    擊殺巨型蚯蚓之后,又往前行走了數百米,成雪煙小心謹慎了許多,畢竟擊殺巨型蚯蚓,著實耗費法力,她一邊汲取靈石里的靈力, 一邊視線逡巡周圍。

    當然, 腳下也要好好盯著,就怕被偷襲, 如今神識受限制,沒辦法侵入太深。

    況且, 黃沙所化的妖獸,似乎有特異能力,能躲過神識搜尋,剛才若不是她感應秘術高超,還真會被刺穿成兩半,雖說元嬰期修士□□比起金丹期來說要堅硬很多,但不代表面對這類攻擊會安然無恙,起碼得重傷。

    但是這源源不斷的黃沙妖獸,太耗費她法力了,成雪煙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成型了的妖獸,這次是一只外形極其兇惡的巨蟹,別問,為什么沙漠會出現螃蟹。

    兩只巨型鉗子一看就是能直接將人夾斷的那種,閃著寒光,成雪煙俏臉一沉,滿是寒霜之色。

    沒完了是吧!

    這已經是第五個黃沙妖獸了,哪怕一直源源不斷地補充法力,但妖獸出現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導致成雪煙心中發寒,況且出現的妖獸,基本是元嬰期妖獸,盡管真正實力上來說略微遜色幾分,但解決起來,屬實是吃力又累人,一個不慎下,搞不好陰溝里翻船。

    不能這樣被拖下去了,成雪煙暗自下定決心,使用自己的保命底牌。

    ……

    田事說要煉制破禁符,當然不是說說而已,他執行力向來很強,非常有計劃性,準確來說的話,實際上他有點強迫癥。

    破禁符眼下是一條能解決掉目前困境的辦法,他說不得得當場煉制,只不過在陌生的環境中煉制還是少見的。

    畢竟在陌生的環境中,容易不安穩,從而導致煉丹畫符失敗,非常常見。

    田事既然決定要煉制破禁符,首先得召喚出小魚來護法,金丹后期的小魚能派上不小的用場,而小雞,純粹就是湊數劃水,它才筑基后期,小嘍啰一只。

    還附帶隔音法罩,防御法陣這些必備的物品,田事通通布置完后,才盤腿坐下調息,畢竟得調整好狀態,以最佳身心狀態去煉制符箓,才能提高成功率。

    在符箓一道,田事的天賦雖說比不上陣法,但勉強還算說得過去,實際是因為他水木兩道的靈符成功率極高,拉了不少成功率上去,他的其他靈符天賦,挺一般的。

    破禁符不屬于水木兩道靈符,他的成功率自然是普普通通,令人毫不意外。

    保佑啊,他可是只有這么一次的材料了,下次再制作,可要等到青蓮洞府里所種植的相關材料再度成熟才行,起碼得要數月后,額,黃花菜都涼了。

    搓手手ing。

    田事迷信中,開始擺香案,上香,就差沐浴更衣焚香了,奈何受環境限制,只能拜拜了事。

    他拜的,當然是財神爺啊。

    修真界當然也有財神爺的好不。

    作為財神爺的頭號粉絲(自封),田事態度非常之尊敬,每次行禮都相當虔誠。

    至于畫符為何也要拜財神爺,純粹是因為拜習慣了,況且田事也是屬于那種華夏人的迷信,封建迷信我嗤之以鼻,財神廟里我長跪不起。

    盡管自己如今也是個頂尖修真者了,田事自我感覺靈石遠遠不夠花的,寶物也嫌不夠多,恨不得老天爺再給他多送幾場機緣。

    拜完尊敬的財神爺,田事收起香案,另外擺放了一張書桌,開始認真畫符。

    凌空畫符這道法術,田事有所掌握,但實際施展上,受限于自己的畫符水平,如果這道靈符沒畫過,就沒辦法凌空畫符,只能老實地按照傳統方法煉制。

    “主人這是在干嘛?”黃毛的小雞崽崽好奇地站在田事不遠處,可可愛愛地盯著田事畫符。

    小魚一貓掌拍向它,“安靜,不要吵主人畫符。”

    小雞崽崽委委屈屈地縮成一小團,咋一看去,像是一塊可口的黃色小甜點。

    哼,別以為它不知道,那是層透明法罩是隔音作用的,不過老大哥都這么兇的嘛……

    田事屏氣凝神,只留了一絲神識警惕,剩下的都專注于書桌上,盡管每次自我感覺在畫符煉丹之類的天賦一般,但實際上,田事的專注力還是很給力的,不然這等枯燥的輔助法術,他哪能一練練好幾種,還不是因為他耐得住寂寞,以及肯用心鉆研。

    ……

    在田事專心畫符的時候,水底秘境中的一眾進來核心寶庫的元嬰修士紛紛破開禁制,來到了數座宮殿面前。

    宮殿高聳入云,氣勢恢宏,在霞光?(竟然有霞光)的映照下,數座宮殿映入眼簾,它們錯落有致地分布在綠意盎然之中,宮殿四周環繞著蒼翠的樹木,環境清幽而寧靜,給人一種華貴的感覺。

    “竟然真的來到了核心寶庫面前……”白發老者喃喃自語道,隨即臉上露出一絲狂喜之色,他歲數已經臨近坐化的階段,如今四處闖秘境,就是為了尋找能增進壽命的物品,能多活久一點,哪怕是一年二年,他都愿意做任何事。

    “等等,衛兄,別著急上去。”旁邊的另一位中年元嬰修士見他如此神態,立馬出言阻止,“此地瞧著禁制眾多,可別一時著了道。”

    況明雙手背在不遠處,身邊卻只有金姓老婦人,那胡胖子不見蹤影,他對著那白發老頭露出一絲含有深意的微笑。

    果然還是殺人放火金腰帶啊,太久沒做這類事,反倒是忘了此事的好處。

    瞧著這老頭,身家應該挺豐厚的。

    金姓老婦人莫名感受到一股子寒意,她偷瞥向況明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恐懼害怕之色,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夠心狠手辣,不然怎么能以雙靈根資質,還是女子之身,進階到元嬰期,沒想到……

    想起況明對胡姓胖子在先前水下禁制做的事情,她情不自禁地打了寒噤,況明能作為一派唯一的太上長老,在大量宗門事務的堆砌下,還能時間和功夫修煉到元嬰中期,著實是深不可測。

    “金夫人,你看我們幾時進去為好。”況明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在金夫人眼中,卻覺得他比那些生噬人肉的邪修還要來得可怕。

    “一切聽從況道友行事,老身就不多嘴了。”金姓老婦人謹慎地回道,她可不敢得罪這人,擔心他背后下毒手,真后悔和況明組隊。

    況明心底滿意地點點頭,這金姓老婦人總算是識趣了點,這不有了胡姓胖子的前車之鑒,她敢不聽話,哪怕一時間要不了她的命,況明拿捏她一元嬰初期修士還是綽綽有余。

    按照修真界的對于境界戰力的通俗認知,一名元嬰中期修士等同于四五名元嬰初期修士,法力差距甚遠。

    三分之二進入核心寶庫的元嬰修士聚集在此,剩下的三分之一,不知道是否還被困在禁制中,還是說被禁制消滅,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場的元嬰修士全都默不作聲,私下里傳音商量著,該如何進去,大型宗門元嬰修士大差不差,基本全都出來了,只有少數還未曾匯合。

    沒人敢當這出頭鳥,卻也沒人能忍住寶物在眼前的誘惑,這數十座宮殿,一看就是藏有寶物,就是不知道天陽宗的核心寶庫屬于哪一座宮殿,還是說這里的所有宮殿都是核心寶庫?

    那不能吧,不然寶物的數量該有多龐大,沒法想象,哪怕是上古時期的大型宗門,核心寶庫也不能有這般多數量的寶物,若是將天陽宗所有寶庫算在內,那這數十座宮殿應該夠得上資格。

    或許這里就是天陽宗所有寶庫的位置,包括核心寶庫在內?

    想到這個可能性,在場的元嬰修士一瞬間呼吸急促起來,望向宮殿的目光,開始泛紅。

    “雪煙,你還好吧?”向澤軒關切地問候,不過他的眼神卻帶有一絲躲閃尷尬之色,很輕微,再看向身旁的明慈,神色很快就被掩飾下去。

    成雪煙因為少了張底牌,心情并不是很好,甚至略帶一絲煩躁,所以根本沒注意到向澤軒的神情變化,同以往并不一致。

    而明慈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只略微問了一句,便沒有下文了。

    “奇怪,田道友怎么還沒出來?不應該啊,以他的實力,更何況他還是陣法師,對他來說,這兒的禁制考驗,只是小菜一碟吧。”成雪煙環顧四周,竟是沒發現田事,很是納悶

    第240章 第二百四十章

    “澤軒, 你怎么看?”成雪煙摩挲著手上的鐲子,神情思索,向澤軒瞥了眼, 該鐲子瞧著像是純金材質,鑲嵌著紅色寶石,按照固定排列, 總共有五顆,如今缺少了一顆, 很是刺眼。

    向澤軒自身心思不在秘境上, 只回了句,“沒在這里,只能說明這位田道友出了什么意外吧。”

    成雪煙聽言嘆了口氣, 她真的很看好田事, 甚至想把他收為裙下之臣, 沒想到這么快就出事了,希望只是暫時被困, 而不是隕落了。

    但她心里估算下田事活命率,總覺得幾率不大,畢竟在場的元嬰修士甚至有剛進階不久的修士,連他們都出來,雖然數量很少,但田事還是元嬰初期巔峰修為, 估計陰溝里翻船了。

    被惦記著田事:……

    捏著好不容易煉制成功的破禁符, 田事流露一絲疲倦,為了煉制這張破禁符, 他全神貫注,消耗的神識起碼是尋常畫符的數倍, 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外加臉也好,就這么歐出來一張。

    撤下隔音法罩,將書桌等之類畫符材料收進儲物鐲,田事望向手底下的兩只靈獸,臉上不禁抽搐一下。

    好家伙,一只黑色毛絨絨趴在地上,頭上還頂著一只黃色毛絨絨,甚至打起了小呼嚕,畫面很溫馨,把田事看得是青筋直跳。

    “主人,你好了。”小魚注意田事動靜,連忙抖落頭頂的小雞崽崽,諂媚地撲過來,抱住田事的腿開始撒嬌。

    小雞站起身,兩只小細腿倒騰過來,心虛地蹭起田事另一只腿,“主人,想來靈符煉制成功吧。”

    兩只小萌物這樣朝他撒嬌,田事一下就消氣了,神清也緩和不少,“行吧行吧,下次可不許這樣了啊。”

    雖說也不指望兩靈獸多嚴密守護,真元嬰級別過來,它們也擋不住,反正田事自己留有一絲神識,但是被他當場抓到摸魚,結果就不一樣了。

    哼哼,至少獸靈丹這段時間沒了。(實際上是因為消耗完了,沒時間煉制。)

    “先回靈獸鐲吧,我看你們因為骨靈石的原因,法力和精神有些不濟。”田事還是心疼它們的,一揮手,兩只靈獸化為兩道光,一道黑光,一道黃光,鉆進田事袖子里。

    田事想了想,又往靈獸鐲扔了不少靈石,供給兩獸恢復以及修煉,主要小雞,爭取早日結丹,至于小魚,暫時升無可升,結嬰目前來說遙遙無期。

    除非他能得到一枚元嬰級別的妖丹,而且還得是土屬性,或者是能削弱妖獸雷劫的物品,小魚才有結嬰的可能。

    至于小玉和小墨,倒是有那么一絲嘗試的可能性,因為它們共同消化了一具元嬰妖獸的元嬰,雖說不是百分百成功,至少血脈之力提升了不少,但田事不會讓它們貿然嘗試,除非真的沒有得到其他輔助結嬰的物品,不然失敗率太高了。

    結嬰不成的后果太慘了,輕者(都沒撐到雷劫)修為倒退,重者(沒過雷劫和心劫)直接隕落。

    不過結嬰一事,也沒有百分百成功,最高也就七八十,這已經用上最珍貴的輔助結嬰的物品了,目前來看,田事估算小玉小墨強行突破后,能順利渡過元嬰之劫的幾率,大概在三十左右。

    萬一一個臉黑……,反正田事盡量在收集輔助結嬰的物品中了,如果五六十的幾率(這是修真界大部分修士去突破元嬰的估算幾率),還能失敗,那只能說機緣不足了。

    田事安頓手下靈獸,視線逡巡周圍,眼睛翠光一閃,試圖找出此地的異常之處。

    在全力將法力灌注在雙眼中,田事仔仔細細地掃視了一遍房間,眼睛酸痛得流下眼淚后,總算找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先前沒這么試,因為此法術太耗費法力,運轉到極致,身體負擔太大了,田事狀態不太好,更何況房間面積格局增加了一倍,更加耗費法力了,導致他不敢輕易嘗試。

    如今手持有破禁符,心里總算有點底氣,田事也不想在這兒困下去,決心破釜沉舟一把。

    來不及恢復狀態,田事擔心那異常之處會消失,這是有前車之鑒的,曾經他破一處陣法的時候,那里的陣眼竟然是游動式的,剛發現時候欣喜若狂,消失得失魂落魄,田事體驗個遍。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磚上,被著急的田事踩在腳下,悄然發生了變化。

    田事將破禁符激活,靈符在空中大放白芒,那處異常地方在破禁符作用下,直接碎裂,露出一個極小的洞口,他化身成光,從洞口鉆去。

    在田事離開不久后,剛才他掉落眼淚的地磚,逐漸形成一個淡淡的白色人影,人影朝著田事離開的方向凝視許久,才緩慢消散。

    ……

    “我看蓮華殿的人往那處宮殿去了,我們要不要跟過去。”一名青衣男子臉色陰沉道,被搶先一步就很煩。

    “他們人多,畢竟是大型門派,一次來好幾位元嬰修士,貌似還和靈魚門合作,你看靈魚門的元嬰也一同過去了,強碰不可取,不如……”他身旁的男子說到后面,聲音漸小,逐漸無聲。

    青衣男子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兩人商量著,又見一行人往蓮華殿門派修士方向而去。

    一瞬間,所有小心思都消失不見。

    得了,那處規模最大的宮殿是此地最大的香饃饃,這么多元嬰爭先恐后去,恐怕爭斗不小,他們這等散修還是不要去湊熱鬧好了,小心命喪于此。

    兩人悄無聲息遁走,仿佛毫無痕跡。

    前面僵持的時候,沒有任何元嬰開口,見大型門派的修士開始有動作,都動了起來,各自往著早就計劃好探索的宮殿而去。

    不過,重合目標宮殿也是有的,此地規模最恢宏大氣的宮殿,就有不少門派修士看中前去,至于爭斗,這些元嬰修士都不帶怕的,畢竟雙方都覺得自己人多勢眾,只有散修和落單的元嬰不敢往前湊,只能去搜尋偏僻的宮殿。

    “師兄,那兩人不去敲打一番?”模樣俏麗少女似笑非笑地朝著二人離開的方向,開口道。

    身旁的高大男子搖了搖頭,“他們既然離開,說明識趣,沒必要多做什么。”

    “古道友,我覺得我們還是小心些好了,散修最愛做暗中窺探的勾當,冷不丁出來撿便宜,這類事可不少。”另一位男子長相陰柔,嗓音卻意外地清朗,聽上去讓人心生好感,著實聲音和長相不符合。

    這是繼蓮華殿修士之后又跟過來的一行人,總共有五名元嬰修士,幾人不著急進去,想也知道,宮殿門口肯定有禁制,就讓蓮華殿先去探探底也好。

    “喲,你們八方書院同五色宮聯合起來了啊。”果不其然,又來了一群人,修為卻是齊梭梭地元嬰初期巔峰,開口的是一名長相妖嬈的女子,眼神幾乎能拉絲,柔得能滴水,身材火爆,衣著暴露,雪白的大腿大刺啦啦地裸露著,格外吸引人的眼球。

    “你們玄女庵還不是和三色齋在一起,就別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俏麗少女立馬反擊,圓溜溜的杏眼盯著那行人,滿是警惕之色。

    妖嬈女子卻毫不在意,根本不回俏麗少女的話,反而對著高大男子輕笑一聲,“古師兄,不若我們一起合作,剛才我可是看見蓮華殿率先進去了,而且貌似劍宗的修士同樣朝這邊過來哦。”

    高大男子對女子前半段話視若無睹,但聽到后面,神色微微一變,劍宗竟然也參合進來了,他們不是領著手下附屬宗門元嬰修士去另一處宮殿了嗎,這么快就破除那處宮殿禁制了?

    不會的,此地禁制明顯堅固無比,而且相當玄妙,怎么可能這么快破除,除非……

    想起高階破禁符,高大男子臉色終究大變,在中土修真界佇立數萬年的大型門派,終究和千年內崛起的大型門派不一樣,高階破禁符的積蓄,估計出乎人意料。

    破禁符同樣分等級,低中高三階,以及目前修真界幾乎見不到的頂階破禁符,田事先前在房間煉制的破禁符是低階,中高階出于材料限制和水平原因,暫時還煉制不出來。

    妖嬈女子一直在觀察高大男子的神情,見他流露一絲破綻,立馬趁勝追擊,“而且先前我見劍宗的修士臉上都帶著一絲滿意欣喜之色,估計收獲很大。”

    俏麗少女再也忍不住了,開口打斷,“你又知道了?你又沒跟進去過,在這里信口雌黃,休想欺騙我師兄,還有別亂喊師兄!”

    “就說古師兄信不信,反正我能發誓我說的句句實話,若是不信,我可以當場發誓。”妖嬈女子輕描淡寫拋下這句,敢用起誓來驗證自己說的話,對于元嬰期來說,可謂是慎重,畢竟誓言可不能輕易發的。

    修士對于誓言很重要,這可是在天道的監督下,如若違反,下場很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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