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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章 第二百零一章

    在田事默默閉關修煉中, 十年駐守期限悄然而至,期間駐地一切正常運轉,沒發生其他宗門元嬰上門挑釁等臨時事件, 過得清凈又平淡。

    十年半類型閉關的時候,在元嬰期悠長壽命中,跟彈指之間一般, 根本不算什么。

    田事覺得十年過得極快,他一邊煉丹一邊修煉, 忙碌充實得很。

    不過是不是得收幾位弟子來著, 給自己辦事,老是叫宗門弟子去跑腿,哪怕人家心甘情愿, 田事依舊覺得耽誤了人家修煉時間, 盡管田事付出了相應報酬, 但總歸來說,不是理直氣壯的關系。

    一想到要教導的問題, 田事心有戚戚然,立馬打起了退堂鼓,這不是曾經剛入靈藥宗時的授課任務把他給弄怕了么,說起來他真不是什么好為人師的性格,甚至極其怕麻煩,特別是這類人際交往上, 經常是別人尋他, 而不是他尋別人。

    罷了,還是以后再說了, 清為宗的重建如今還沒影呢,田事是不打算自己建立宗門的, 要操心的事太多,不如讓門下弟子達到金丹期后再去重建,將清為宗傳承下去,只是水木清華寶經是沒辦法了,這修煉功法在如今的修真界,一旦被泄露出去,會引起極大的震蕩。

    幸好當初得到清為宗遺產的時候,有幾門高品階的修煉功法,比起水木清華寶經自然是差了一籌,所以當初田事沒放心上,隨手扔儲物鐲角落吃灰。

    但田事沒想著去售賣,好歹是上古時期大型宗門的修煉功法,自是有奇妙神異之處,雖說在水木清華寶經這般強大的功法面前,差距上,相差太大了點。

    田事重新整理過一遍儲物鐲,打算到時候收到合心意的弟子,等他修為足夠后,再交給他作為重建清為宗的資本。

    如今么,哈哈,還是先偷懶一陣吧,他著實是怕了教導一事,收了徒弟可是要負責任的,不是扔幾瓶丹藥一份修煉功法的事,讓人家自生自滅,田事不是那種冷漠無情的師父,況且他收弟子還是有目的,沒那么大公無私。

    多勞煩一下宗門弟子吧,反正給元嬰期老祖辦事,他們總歸是要聽話的。

    十年一到,田事立馬拍拍屁股走人,沒什么好說的,想自家夫君了,順便給陳余送點太升丹去。

    劍宗本駐地離他目前駐守的礦脈路途不算太近,田事沒先回靈藥宗,只讓宗門弟子這趟回去述職的時候,順便給他報備一下此趟任務完成度。

    ……

    “二哥,劍宗沒到收人的時間,我們這趟去會不會是白糟啊?”一名外表看上去大概也就七八歲模樣的少女,也可以說是女童,畢竟臉上稚氣滿滿,一臉疲憊神情對著身旁比她大一二歲的少年說道。

    “可是劍宗有個流傳在外的規矩,能怕上劍心山就可以被收進門中,當外門弟子。”少年抹了抹臉上的汗水,他不過煉氣二層,修為低微,外加上趕路,不敢多用法力驅熱,哪怕頭頂炙熱的陽光曬得他臉頰通紅。

    身旁的妹妹修為更低,不過煉氣一層,擔憂的心情都要溢出臉上,“可是聽人家說,連煉氣十二層都過不去的啊,我們才多少修為,這不是找死嗎,劍心山爬太高不小心跌落的話,對我們這般修為來說,可是要人命的!”

    “眼下都沒到宗門招收弟子的時間,附近的宗門里,只有劍宗有這個例外,再說了,娘可等不到那個時候,起碼拜入劍宗,當外門弟子,會有一筆靈石發放,我們不是打聽過了嗎,正好可以給娘買藥。”少年一提到娘,被曬得頭暈目眩的腦子瞬間清醒了不少,心中也愈發堅定。

    “自從爹去世后,我們家就越發貧困,哪怕我們去做小工也沒個門路,娘還生了怪病,看遍城里醫生,都沒辦法治愈,只能就這么吊著,若不是顧神醫游歷至此,我們還找不到可以治娘的辦法,只是家中靈石都用盡了……”少女低落地說道,為了救治母親,實在是沒辦法,為了藥費同周圍親戚借了個遍,如今實在是借不出來了。

    “你為何不在家同大哥一起照料娘,何苦和我一起來闖這劍心山?”少年還是很愛護小妹的,大哥是凡人,沒有靈根,小妹有靈根,當初他就不同意小妹一起跟過來。

    “多個人多個機會。”少女淡淡地說道,稚氣的臉上有著和少年一樣的堅定,哪怕之前口中說著勸阻少年,但實際卻和少年抱著同樣的心思。

    ……

    田事在空中隱匿身形仔細地聽著二人對話,心里倒是起了個念頭。

    這兄妹二人又有孝心,試圖為母闖劍心山,年紀這般小,性格方面堅毅果決,妥妥的修真好人才啊。

    田事趕路的時候,神識大開,神識掃過二人,他心中暗自奇怪,怎么劍宗附近有修為低的小孩過來。

    對他來說,自然是劍宗附近,大約一天時間便會達到,而煉氣期修士起碼要趕路趕上數月時間。

    便停下腳步,仔細聽二人對話,一般宗門招收弟子時間大概是二三十年左右一次,以眼下兩兄妹歲數的確是沒趕上的,又想拜入宗門怪不得要想到這法子。

    也多虧他們所住的城市,是修真城市,不是田事原本那犄角旮旯,基本全是凡人的鄉鎮。

    但修真城市也有點不好,修真者眾多,煉氣一二層的,在城市里根本找不到活干,同普通凡人一般,而且流通貨幣更受歡迎的是靈石,黃金白銀盡管也收,市場也不好,大部分是凡人之間交易才會用到。

    在田事原本的鄉鎮,煉氣一二層可是妥妥的高手啊,一般人都見不著的那種,而且修真者和凡人生活的地方都是有壁的,彼此之間的界限都有法陣隔絕,凡人路過只當是尋常風景,實際上入口便在一塊普通的石頭或者是花朵等等。

    好在他那個鄉鎮,時不時會有像青云宗這般的宗門來大浪淘沙,企圖找到好的靈根苗子,托這個習俗的福,北邊修真界低階修真者還挺多的,但資源貧瘠,導致高階修真者比起其他修真界,要少很多。

    而在中土修真界,基本是修真城市多,凡人和修士混雜生活,而這兩兄妹生活的修真城市又繁華,但他們是最底層的修真者,日子著實是不好過,再加上父親去世,少了主要收入來源。

    其實若是平平淡淡當個凡人,生活也不是不能過,只是他們母親一病,實在需要靈石,買救命丹。

    田事起了心思,想收二人當弟子,自然是要看一下二人資質,太差的話,比如五靈根,那他就沒辦法了,并不是他鄙視五靈根,在小說中,沒有金手指的五靈根,那修真路一眼便可看到頭了。

    結果他神識掃過二人身體,有點驚到了,少年靈根竟然是雷靈根,變異靈根,這等資質,拜個門派,內門弟子妥妥的啊。

    難道他們當初測靈根的時候,只測了有無靈根的測靈石嗎,而沒有詳細去測過靈根屬性。

    少女的靈根就更讓他驚訝了,單木靈根,竟然是天靈根,這資質未免好過頭吧,放哪個門派,都要當真傳弟子,重點培養。

    他如今的修為,不用測靈石,單用神識便可看出二人的靈根資質,靈體的話,是沒辦法看出來的,需要專門的測試儀器。

    田事掃出兩兄妹靈根資質后,立馬堅定了要收二人入門的心,只是眼下不好露面,他還要再考察一下二人的心性,等爬劍心山,支撐不住,掉落下去的時候,再接住二人即可。

    ……

    兩兄妹覺得大白天趕路太耗費體力和法力,主要真經不住暴曬了,不用法力抗,遲早會倒下,商量了一下決定晚上趕路,而且還要繞過不少危險之地,時間還蠻緊張的,起碼要一個半月的時間。

    少年計算過了,家中靈石能讓母親撐三個多月,到時候拜入劍宗,再返回去也來得及,實在不行可以雇人帶回去,只能多花費點靈石了,這是最后沒辦法的辦法。

    田事默默跟在身后,用神識觀察著他們,順便將路上某些煉氣一二層對付不了的妖獸不動聲色地解決掉,兄妹二人還是天真了,就他們的修為,想要平安抵達劍宗,難度蠻大的。

    不過年紀在這里,他們能想到拜入劍宗,去尋得一線救母方法屬實不容易了。

    一路觀察下來,田事覺得少年挺有擔當的,父親去世后,一人撐起了家,果敢堅毅,社會經驗豐富,不會輕易被騙,田事可不想收個傻白甜當弟子。

    少女的性格,比較敏銳謹慎,在外過夜的時候,總能注意到風聲不對,(田事特意放出點妖獸動靜)也不嬌氣,很能吃苦。

    愈觀察,愈喜歡二人,田事自我感覺運道不錯,離開靈藥宗鎮守之地的時候想著要不要收弟子,沒想到這就碰到了兩個好苗子,靈根資質上等,心性又絕佳,屬實是把他當師父的心給勾出來了。

    第202章 第二百零二章

    說實話, 兩兄妹間,田事更喜歡少女,并不是因為她是單木靈根, 而是因為修真界女子更不容易,但能闖出來的女修,個個都不比男子差, 甚至要高上一籌,以前碰見的滅絕, 便是其中之一。

    而且女子天性細心謹慎, 更不容易吃虧上當。

    可惜如今修真界,很多偏遠地區,特別是凡人地帶, 對于女子的教育上根本不上心, 導致更多的女子內心軟弱, 沒辦法給自己爭取利益,就說田事曾經的鄉土小鎮, 窮苦女孩子們的出路,大概就是嫁個好丈夫吧,如果能有靈根簡直是天降大福。

    然而哪怕機緣巧合成為女修,也有著各種風險,比如爐鼎,哪怕田事對于爐鼎一道實在沒辦法茍同, 但也不得不承認, 女爐鼎人數比起男爐鼎要來得多,不管是自愿還是被迫。

    他在青云宗的時候, 就聽說曾經一個女修,出身同他一樣, 測到靈根后被收進門派,資質一般,只是煉氣期,差點成為雜役弟子,后面自愿去當筑基期的爐鼎,試圖讓對方給她資源修真資源。

    也曾聽說某些資質上佳的女修被擄走,從此下落不明。

    這少女心性上佳,敏銳中帶著謹慎,跟自身一直以來的貧困家境有關,被迫成熟。

    修真界傻白甜死得快。

    田事猜測他們家應該一直以來收入不豐,不然也不會一直沒去測過靈根屬性,若是測過了,哪能輪得到他如今來占這便宜,想來他們家應該打算等著宗門招收弟子的時候去測靈根屬性。

    測靈石價格還挺貴的,能測靈根屬性的測靈盤就更加昂貴了,一般修真城市里的家庭,不可能去買測靈石的,頂多去測靈閣去測下有無靈根,測試費可不低,這還只是測有沒有靈根,而想要測靈根屬性,收費加數倍。

    不過瞧少女年歲也不大,應該才剛修煉一年左右,估計有可能因為家中事情擔憂,沒有全心修煉,不然以她的資質,一年時間應該可以抵達煉氣二層,這才是正常速度,而且應該練的是修真界通用功法,啥靈根都能修煉的,比如五元決這類。

    有無靈根,出生以后便可測試出來,但正式修煉,必須得在七歲以后才行,因為七歲以后,靈根資質才會顯露,七歲前測,只能測體內有無靈根。

    田事當初測出靈根的時候,已經有十歲上下,所以拜入青云宗自然是可以測出靈根屬性和資質,可惜青云宗沒有給他測試靈體,不然的話,他當時應該不只是內門弟子,而是親傳弟子。

    不過若是當年就成為了親傳弟子,沒有青蓮洞府和水木清華寶經在,他境界提升絕沒有這么迅速,如今他都不覺得清靈之體在他修真之路上發揮了多大作用。

    但想到,自身提高了不少靈根純度,這可是吃了多少逆天靈物才有可能提升的結果,他頓時心滿意足,罷了,關于靈體的功效,以后再行探索。

    清靈之體在很多有關靈體記載的書上,都只有寥寥幾句,只有之前提過的,有清靈之體的修士成長到元嬰期無一不是赫赫有名。

    到時候兩兄妹帶回靈藥宗,最好再測下靈體吧,省得像他這樣,免得有遺漏之處。

    ……

    少年少女終于在田事暗中保護下,來到了劍宗的劍心山下,劍心山并沒有劍宗弟子在此,而且劍心山處在宗門大陣之外,高度一般只是陡峭高聳,當然這是對于修真者來說,對于凡人自然是高不可攀。

    田事從前在劍宗外等候陳余的時候,沒有注意過劍心山,此時一打量,倒是發現一些奧秘,難怪用來考驗低階修真者,收下這等心性堅毅人品上佳的弟子,對劍宗來說,可不就是一件好事。

    至于發現心性不端者,自然是讓其自生自滅,同時也不會讓其登上頂端,不會被收入門下。

    田事稍加思索,仔細端倪著劍心山的禁制,不禁有些見獵心喜,或許有詳細的陣法擺放制作,倒是可以多加改良,轉變為其他功效的法陣。

    但想想也不可能,劍宗的陣法,哪能會被他這樣的外人染指,還不如趁現下這個機會,兩兄妹爬山而引起的一些陣法波動,他多加琢磨琢磨,搞不好有意外驚喜。

    “二哥,你要小心,等會我們一起慢慢爬上去,別太著急。”少女抬眼望向幾乎看不見頂端的山壁,心底漫起一絲復雜之感,有油然而生的恐懼,期待登頂的成功等等。

    “小妹,你也要多加注意,這可是落之則死的場面,要不你還是別上去了。”臨近要爬山的時候,少年終究舍不得妹妹去冒這個險,反而勸說的人從妹妹變成了他。

    少女翻了個白眼,稚氣的面容滿是堅定之色,“說什么,來都來了!不管怎么樣,我一定要爬上去,除非我死!”

    “好好好,別說這等話,歇息一會,體力恢復完全了,我們就開始吧。”少年被少女最后提升了一個音調的語句嚇得一個激靈,只好連忙轉移話題。

    少女暗自嘆了口氣,替二人能不能登上劍心山猶自擔憂著,想起還在老家照顧娘的大哥,想起得了怪病骨瘦如柴的娘,想起出一趟遠門卻任務失敗的爹,只送回來零碎的遺物,而雇傭爹做活的商樓根本不提任何補償之事,不然的話,娘的病就有救,她和二哥也不會來此拼這一線機會。

    大哥其實根本不同意他們二人來此,他們二人是偷偷跑出來的,娘也不同意,但娘根本沒力氣去送死,她知道娘心存死志,不想拖累他們兄妹,可是已經沒了爹,不能沒了娘啊。

    ……

    “事事,這是你看好的兩名徒弟嗎?”陳余在田事身旁,打量幾眼底下的兄妹。

    田事來到劍宗駐地范圍,出于友好原因(畢竟都老公在),事先肯定地通報一聲,不然一元嬰期修士不通報狗狗祟祟在人家宗門駐地外,誰知道抱有什么心思,哪怕他是陳余的道侶也不成,不然也沒有禮貌了。

    陳余一接到田事消息,便立馬趕過來,見道侶如此關注底下兩兄妹,他神識一掃,“資質上佳,你不趕緊下手嗎,被宗門內其他元嬰知曉,可不得過來搶。”

    “這不是有你在嗎?反正說起來就說我安排弟子過來闖一下劍心山,磨礪一下底下弟子的心性。”田事淡定地說道,落到他手里的肉,還能被搶回去?

    再說了,陳余的戰力,比起一般元嬰中期還要強,這是什么概念,元嬰期中也有三個小境界,且每個小境界實力差距很大,一般元嬰中期修士能打四五位元嬰初期修士,更何況陳余還是劍修,最擅長越級挑戰,他自身掌握的劍意種類又多,在元嬰初期修士中,絕對是屬于佼佼者。

    “你看這哥哥是不是適合拜在你門下,我看他這雷靈根純度不低,有百分之七十八,這等純度,比起純度低的天靈根來說,要強上不少,而且他背后有一把低階下品飛劍,看來是對劍比較感興趣。”田事如是說道,這把低階飛劍沒被他們當了給娘治病,估計是怕來劍心宗的路上遇到什么危險,防身用的,而少女則是一身空空,連個最基礎的儲物袋都沒有,只背了個小包袱,里頭全是風干的硬干糧,還有個小竹筒,拿來喝水用的。

    田事覺得自己不是劍道上的好手,自然是指望陳余給教導一番,不然的話,他一通亂教,給人家教錯了就不好了。

    而且他和陳余又是道侶,拜在陳余門下同拜在他門下有何不一樣。

    陳余聽完田事的話,倒是思量片刻,對于少年的好資質,他倒是有點心動,瞧著少年頗有劍心,一看正是劍修的好苗子,門中貌似有一門雷屬性劍法,給少年修煉正是合適。

    “對了,這太升丹給你,我見你氣息精進,應該這段時間閉關很有成效。”田事上下打量一番陳余,露出滿意的笑容,陳余氣息沒有之前那般虛弱,整個人氣息流轉如意,一看便知曉他身體大好。

    陳余點點頭,收下田事遞過來數瓶丹藥,卻翻出一朵花瓣極其暗淡接近凋零的花遞給田事,“這是花夜之都的通行令牌,據說對修煉木屬性功法的修士有著極大的提升作用。”

    花夜之都?田事一頭霧水,他沒有聽說這個地方,但陳余能拿到他面前,并且如此直白地說了這個花夜之都的好處,想來應該是對他有所益處。

    “花夜之都只在每年的十月開放,開放時間是一個時辰,地址的話,灌注法力在凋零之花中便會指引你方向,每年花夜之都開放的地址都不固定,如今才七月,時間上來說,綽綽有余。”陳余介紹道,為了得到這進入花夜之都的通行令牌,他可是費了不少功夫,但沒必要在田事面前提了。

    田事笑意盈盈靠在陳余懷里,心里說不出來的甜蜜。

    第203章 第二百零三章

    天空天碧如洗, 而高空中,一道淡淡的青色遁光轉瞬即過,下頭的凡人和低階修士無所察覺, 完全不知曉頭頂有一位目前修真界最頂端戰力的元嬰期修士經過。

    田事臉色微沉,身上一條接近透明的白色飄帶緩緩縈繞著,原本淡青色的遁光更加減淡許多, 像是云霧繚繞,倒是顯得他飄逸輕盈, 仙氣飄飄。

    自從修仙以后, 原本清秀過人的眉目,隨著體內各種雜質的排出,皮膚愈發白皙, 整個人狀態良好, 外加上他服用過定顏丹, 此定顏丹并非如名,會一直維持在服藥之時, 穩定千年而不變,而是臉部容貌會持續維持在了當時最好的狀態,而后隨著修煉境界的增加,臉部狀態愈發好的情況,容貌也會有所些許不同,并不是一直不變的, 而是狀態差的時候不變, 狀態愈發好的時候,錦上添花。

    所以他眼下仙姿玉質, 霞姿月韻,同從前看過修真小說中幻想過的修真者的模樣, 幾乎是腦海中走出來一樣。

    田事的心情并沒有因為自身仙姿玉貌而十分美妙,反而露出一絲低落陰霾之色。

    先前收徒自然是收成功了,兩兄妹姓趙,少年叫趙霖,少女叫趙枂,趙霖由陳余教導,趙枂則當田事的弟子,不過,田事沒打算現在就收趙枂為親傳弟子,修為還不夠,只能先讓趙枂當靈藥宗的內門弟子,等筑基期達到了,再收為親傳弟子。

    兩人被元嬰期修士收為弟子,心情自然是激動不已,但激動之下,還是沒忘來此拼命的目的,提出一個要求,拜入宗門前想先回去看望自家病重的娘親。

    田事無不可,隨即就和陳余帶二人回他們從小生長的修真城市,因為元嬰期修士遁速快,幾天便到了,誰知道竟然得到了一個令人驚訝的消息。

    兩兄妹口中說在家照顧娘親的大哥,著實是沒人性,在二人出發沒幾天,便弒母逃走了,他們娘親的葬禮還是親戚幫忙弄得,只不過格外的寒酸。(畢竟他們家里窮困,還欠著外債,兩兄妹不一定回得來。)

    凡人中出現弒母一事,實在是驚世駭俗,哪怕是田事這樣的修真者,也不由得微微驚訝。

    修真世界中,即使是魔道地盤,弒親之事比正道多見,但也不是習以為常的,除非是那種滔天魔功,需要血祭至親,但凡生而為人,接受到父母親的養育之恩(生而不養,當仇人對待這一情況除外),當上修真者,也不能做出這等事,會導致心魔不說,普遍心性正常的修真者,心里那關卡就很難過得去,除非是天性涼薄之徒,不然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兩兄妹的大哥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道從哪里學會的掩飾手段,竟然連氣息都無,田事想要追蹤他的下落都不能,這倒是件令田事很驚奇的事。

    他可是元嬰期修士,能將自身氣息消弭到連元嬰期都無法追蹤,這手法真是了不得,哪怕這人死了,也會留下些許痕跡,但偏偏連魂魄同樣不見蹤影。

    既然人找不到,帶著兩兄妹將他們娘的葬禮風光辦了一場,二人傷心難過震驚(被大哥弒母一事驚了)數日后,便各自被帶回了宗門。

    趙枂如今修為低,田事找了位筑基期弟子精心教導她,畢竟他時不時要外出游歷或者閉關數載,著實不能親身教導,有疑問也難以找到他,還不如找個代課老師。

    經過此事后,田事忽然很想回自己老家看下,曾經剛筑基時便想著回家看望爹娘,誰知變故太多,被傳送到別的修真界,至此就沒再回到過北方修真界,沒到元嬰期天塹難以逾越,就不再念著回老家。

    如今數百年過去,家中老父老母早已作古不說,兄弟姐妹同樣如此,也不知道老家親人如今發展得如何,別是一如既往地貧困窮苦。

    在花夜之都開啟前,他花費了一番功夫,跨越了天塹,再度回到北邊修真界,兩百多年過去,此界發生的變化并不大,當然這是對于修真一方來說,而凡人地盤變化數端,王朝都變更過數個,幸好他老家所屬的國家數百年來還未改換門庭,因此沒發生過戰爭,對小鎮影響不大,百姓們倒也安居樂業,平靜生活。

    懷著復雜的心情,田事心境微起波瀾,慢慢飛向老家所在的小山村,兩百多年過去,小山村都變成一個熱鬧的鄉鎮了,按照記憶中,老家所在的位置,只見一座氣勢磅礴的大宅,牌匾上龍飛鳳舞地刻著田府二字。

    田事神識掃過眼下這座建筑眾多,精致繁華的宅子,慧眼如炬地發現了自家祠堂,果不其然,里頭擺放著田父田母的靈牌,此地真是他田家后人之地。

    莫非他走了以后,田家就發達了?不然的話,這座好幾進的院子是哪來的。

    田事依稀記得,當初顧師叔給的銀子其實不算特別多,但銀子的話,其他人也不敢去搶奪,畢竟家里出了有靈根者,可是未來的修士呢,又不是嫌活得久了,和一位修士結仇。

    估計是有什么造化機遇吧,數百年的時候能發展到這般地步,可惜宅子中沒一個有靈根的,他沒辦法照拂。

    田事搖了搖頭,隱身去祠堂祭拜了下自身爹娘,望向冰冷的靈牌,一時間心中唏噓萬分,世事無常,當初誰能料到,踏上修真路離開老家,是和爹娘見的最后一面呢。

    隨后在祠堂留下數瓶對凡人有延延益壽功能的丹藥,留下一張紙條解釋了下緣由便悄無聲息地走了。

    他并不想同如今的田家后人見面,又沒有什么相處過的情分,見了也是尷尬,再說了,后人中又沒有靈根,屬實沒有見的必要。

    至于他們之后發現丹藥和紙條的反應,田事懶得去關注了,回過一趟老家祭拜過爹娘后,心中好似莫名輕松了一些,似乎有什么枷鎖被解開了一樣。

    不過還是給田事帶來了低落難過的情緒,心頭隱隱縈繞著,在前往花夜之都的路上,一直未展笑顏。

    雖說早已預料到這輩子的爹娘去世的事實,但他一直因為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沒回去過,不曾參與過爹娘的葬禮,說起來到底是遺憾,難怪結嬰時,有關于親情的心劫老是重復出現,不能說沒有緣由的。

    激發了花夜之都的通行令牌,原本枯萎地連鮮活花瓣都變成黃白色的花朵,在法力灌注進去后,一下子變得鮮艷無比,水分十足,仿佛一瞬間煥然新生,再度生長起來。

    然而新生的花瓣顏色卻是令人有些驚訝,一邊漸變的青色暈染如綠葉,另一邊則是淡淡的粉色漸變成花瓣尖的白色,就連花桿也是粉青色各半。

    田事捏著看似柔弱易折的花桿,打量幾下,便知曉該往何處飛去,畢竟這通行令牌指示得明明白白,跟向日葵有點類似,花朵周邊縈繞著數道摻雜粉色和青色的氣息,氣息也一同指引著前去的方向。

    “花夜之都?聽上去倒是有點意思。”田事評價一句道,難得引起他興趣的寶地,陳余并沒有介紹里頭的寶物適合哪個境界修士,只說了適合擁有木靈根修士進去,最好是修煉木屬性功法的修士,收獲最大。

    水木清華寶經屬于水木系功法,說是木屬性功法倒也算,光看這帶來的秘術和效果,比起尋常專項木屬性功法都要強大數倍,他去參加是符合符合條件。

    田事做事情不打無準備之仗,關于花夜之都的詳細資料早已讓靈藥宗弟子收集到手,這所寶地著實神秘異常,盡管每年都有所開啟,但能進去的修士卻不多,無木靈根修士是無緣得進的,況且通行令牌極為難得,基本只有結丹期修士能有緣發現,再加上開放時間又短,能進去的修士修為基本是結丹期以上,低階修士大部分是誤入,而且花夜之都能維持數年之久,出去的時間不固定,根據進去過的修士所說,會驀然被踹出來。

    一名修士一輩子只能進花夜之都一次,而后再持通行令牌都再無機會,哪怕是元嬰修士也不成,以元嬰修士的法術威力,花夜之都這所寶地都能攔住,可見自身禁制之強大。

    關于花夜之都的所有資料只有這些了,不知道為什么,從花夜之都出來的修士,被問起花夜之都里面的情況,皆都閉口不談,說是有天道限制,哪怕有修士因此好奇,對出來的低階修士使用搜魂術也不成,關于花夜之都的那段記憶,真有天道法則限制住,禁止外人察看。

    這般詭異情況,田事躊躇了半天,決定還是進去看看,畢竟花夜之都危險性倒是極低,很少聽說進去的修士喪命在內。

    這般同天地法則有所聯系的秘境,應該非同一般,引起田事極大的好奇心,說不得要進去瞧瞧,看看會有什么收獲。

    第204章 第二百零四章

    緊趕慢趕, 田事根據粉青花朵的指引,一路來到了花夜之都的即將開啟之地。

    田事輕瞥一眼外頭的禁制,應該是花夜之都導致形成的, 不過威力并不大,他渾身青光一閃,便輕飄飄踏進去了。

    此時還未到開啟時間, 滿天的粉青色花瓣飛舞,開啟地點坐落在一處面積挺大的元青花林中, 此次通行令牌是根據元青花所化加由變幻而成, 元青花的花瓣剛成熟時是粉色,完全成熟則是青色。

    而不是通行令牌所變幻的半粉半青,還是有點區別的。

    田事往四周逡巡一圈, 倒是來了不少結丹期修士, 元嬰期都來了數位, 他還以為應該沒幾位元嬰會來,畢竟一名修士只有一次進去的機會, 元嬰修士這般漫長的壽命中,擁有木靈根滿足條件,很少會沒來過花夜之都。

    也有可能是別處修真界的元嬰聽說花夜之都的盛名,過來一探究竟,也是有可能的。

    田事思量片刻,便收回打量的神識, 只大概留了警戒范圍后, 找了個角落盤坐調息。

    “又來了一位元嬰初期修士,今年花夜之都可謂是繁華無比。”一名中年結丹修士見田事大搖大擺地從天上下來, 隨即又找了個地方等待開啟,一見數位元嬰, 不由得感嘆這次花夜之都人數眾多。

    “此趟過來的元嬰,都是初期修士,估計是剛進階不久,以往沒機會過來。”旁邊的同伴聳了聳肩,猜測道。

    “不知道花夜之都里頭情況如何,這般多元嬰修士吃肉,總能剩點肉渣給我們嘗嘗。”中年男子犯愁道,他好不容易搞到花夜之都的通行令牌,可謂是花了不少代價,要是因為元嬰修士來得多,導致沒什么收獲,真心疼壞了。

    偏偏他又不敢提出什么反抗意見,又不是不想活了,只能心里暗自嘀咕。

    “這位道友,你也來參加花夜之都?”耳邊傳來一道蒼老滄桑的男聲,田事微皺眉,聽言翻了個白眼,這不廢話嗎,他都來此地了,能不是來參加的嗎。

    不過聽著是搭訕之意的話語,田事不好露出嫌棄之意,能給他傳音的肯定是同階修士,又是個元嬰期老怪物,只好回道,“自然是,聽聞此言,道友莫非有別的消息可以一同分享一下?”

    “哈哈,倒也沒有,花夜之都神異非凡,不過我兩在里頭可結盟一同作戰如何。”男聲熱情地發出邀請。

    田事假裝思考一下,便口頭上同意了,實際上心里并沒有當做一回事,進去后,怎么做,因地因時制宜,以自身利益為主。

    也不知道這人為啥會選上他合作,難道他看起來實力比較強?

    田事自我端倪,他長著一張親切溫和的臉,年紀大概十八十九,莫非這樣看起來比較讓人信任,看上去好欺負?但都元嬰期了,不該看外表才對,一般來說,像他這種長相才擅長會陰人,阿呸,明明比較謹慎。

    緊急撤回對自己的詆毀,改換成夸獎的話,田事仔細思量了下,決定還是以不變應萬變,只是口頭上的合作而已,估計這人尋遍了附近的元嬰修士尋求合作吧。

    田事盯著手中鮮活的花朵,一來到元青花林,氣息就改變了,根據通行令牌散發的氣息提醒,距離花夜之都開啟還有數日時間,田事站起身來,不打算在角落窩著,而是找了棵體型巨大的元青花樹歇息,他一彈指,數把陣旗憑空出現,眨眼間布下一個小型法陣,頓時整棵元青花樹云霧繚繞,遮掩得嚴嚴實實,如同小型仙境一般,隔絕了其他元嬰期的窺視。

    哼,別以為他不知道那些暗處的視線,真當他跟剛進階這般沒實力好欺負嗎。

    田事一進階元嬰,中土修真界的其他宗門元嬰和散修都知道他長什么樣子,以及他早年出身北方修真界的青云門,詳細資料是沒有的,畢竟隔了一個修真界,一般元嬰期修士很少因為此等小事去跨越天塹,所以只大致猜測他大概三百年出頭進階的元嬰,比起尋常三四百年出頭才進階的普通元嬰修士要優秀一點。(田事內心大喊:大霧,明明是二百多年進階的,果然隔個修真界,資料都沒這么詳細了。)

    田事當年入門后,沒在青云宗待太久,后面便流落到別處修真界,況且當初帶田事入門的顧師兄已經去世,更加沒人知曉他凡間老家所在之地。

    數十年沒露面,外加沒同田事交手切磋過,只隱隱聽得他同魔心宗的于老怪交手一番便不知下文,所以此地大部分元嬰老怪沒覺得田事實力會和普通元嬰修士有所不同。

    見田事這般舉動,只覺得他果然年紀過輕,結嬰這般早,舉止實在輕浮,絲毫不覺得他們那肆無忌憚的窺探和神識打量,是完全不尊重田事的行為。

    田事臉色微沉,盤坐在一根粗大的元青花樹的枝椏上,他其實并不在乎被別人看輕,扮豬吃老虎低調做人才是他一直的行為處事原則,只是吧,這過于看輕后的后果,好奇之下,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實是有些麻煩,讓他泯然眾人多好,這等另類的看輕反而讓他過于顯著了,有種雞立鶴群的詭異感。

    盡管他年紀在一群元嬰老怪物中尚輕,但自問實力可不比他們差多少,他結嬰后可是修煉了好幾種威力強大的秘術,真打起來,除了爭斗經驗上因為差了幾百年會有些差距,但他秘術完全可以彌補這點,只是法寶方面,田事目前覺得身上的古寶數量或許有點少了。

    古寶之類的法寶在元嬰期中很是流行,畢竟靈寶這玩意,上百位元嬰修士中都不一定有一位擁有靈寶,所以大部分元嬰修士都是使用威力強大的古寶或者是高品階法寶,亦或是本命法寶。

    他目前身上的幾件古寶使著比較順手,威力不說多逆天,主要符合他自身靈根屬性,用起來總比別的古寶多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靈性,功能上也是彌補了短處。

    本命法寶的威力目前才顯露出來,先前因為有些作用偏向魔修的法術不好在外人面前施展,外加在丹田蘊養時間不夠長,威力一般,所以田事很少使用到本命法寶。

    如今沒有這個顧慮了,田事神識一掃外頭的數位元嬰,冷笑一聲,合上雙眼開始精心養神。

    轉眼間,數天過去,這片面積廣闊的元青花林開始起了變化,花瓣逐漸由粉轉青,看來他們先前過來的時候,元青花已經接近綻放成熟的邊緣。

    元青花完全綻放后,會產生一股淡淡的香氣,辨認不出來什么香味,田事只覺很是獨特,聞著倒是讓人心情舒暢,花香毒性是沒有的,也不像是幻術。

    看來木屬性秘境倒是有點神異之處,連入口之地都這般讓人由生一點向往之意。

    不知何時,一陣輕風刮過,朵朵完全轉變成青色的元青花瓣從枝頭掉落,卻沒能掉落在地上,而是在掉落的過程中,直接飛向空中,逐漸匯聚成一朵碩大的元青花,而留出中間空中的縫隙,恰好能容納一人的身位。

    在匯聚的過程中,巨型花瓣還帶有淡青色的光芒,整個場景如夢似幻,浪漫至極,若是在前世,放電視劇里,可是要燃燒百萬特效才能展現的畫面。

    而在如今的修真界,卻是平平無奇,在場的修士基本都是結丹期以上的修為,最年輕的那位,年紀起碼都一百歲往上,什么場景沒見過,反應都很平淡,內心的激動完全不在這個美麗的場景上,而是紛紛覺得等待了許久的花夜之都終于要開啟了。

    田事同樣也是如此情態,見入口處出現,他一掐訣,陣旗紛紛鉆進他的衣袖不見,同時一抹手腕處,花夜之都的通行令牌出現在他的手中。

    “道友,等會進去可得多加聯系啊。”那位老者又開始給田事傳音。

    田事無不可點了下頭,誰知道傳送進去后是什么情況,反正現在隨意應付下得了,再說了,估計進去后,沒特殊作用的法寶或者其他類似的手段,怎么可能傳送到一起。

    對方估計也是想著混個眼熟啥的吧,所以口頭上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暫時合作一下。

    在場的修士,都非常有默契,沒人動,而是等入口處散發出穩定的靈光后,一位元嬰初期巔峰修士率先走了出來,手中捏著通行令牌,抵達入口處,令牌化為點點青色光芒被碩大的花朵吸了進去,而他本人直接進入那個花朵中間特意出來的空洞。

    果然還是以實力為尊,修為最高的修士不動,底下金丹哪里敢起頭先進去。

    田事只是剛進階數十年,而且他結嬰年紀又極輕,不說比起在場的元嬰老怪物來說,搞不好在場某些金丹都比他年紀要大上許多,不過這等情形在修真界中不多見,也不算少見。

    所以他排元嬰修士中最后位進入是理所當然的,

    第205章 第二百零五章

    天清氣朗, 微風拂面,花夜之都的環境出乎意料地不錯。

    田事傳送進來后,第一時間放出護身法寶, 警惕地逡巡周圍,然而意外地平和。

    不太像是幻鏡,但出于謹慎, 田事依舊掏出羅盤測驗,再三確認后, 才放心收回, 安心打量四周。

    神識延伸至高空,一路順利,此秘境竟然也不存在高空禁制, 這讓田事微感驚訝, 如此開頭便安全的尋寶之地, 還是頭一次見,關鍵不存在尋常秘境都會有的高空禁制。

    田事頗覺不太適應, 后一想,覺得自己可能是在之前秘境中被虐習慣了,此地沒有高空禁制,任飛遁自由,不挺自在如意?

    只是四周林木不算特別茂密,木靈氣略微旺盛, 花草正值盛放期, 倒是瞧不出任何特別顯眼之處。

    田事沒打算在原地停留太久,他隨手一捏衣角, 神情微動,抬眼望向遠方, 半響后,飛到半空中,一路化光飛遁而去。

    ……

    “成道友,你的消息準確嗎?”長相英俊逼人,整個人玉樹臨風,是一位實實在在的美男子,此時他停留在半空中,淡淡地開口。

    “何道友是不相信嗎,雖說花夜之都受到天地法則限制,不準進入過的修士說出里頭的情況,基本三緘其口,但我等修真者本就是逆天而行,總有點法子不是?”年約七十左右的老朽老神在在地說道,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凡間老頭,身上氣息收斂,不太能看出是什么境界,但他同身旁這位元嬰初期修士互稱道友,明顯是元嬰老怪物。

    何姓男子只冷笑一聲,并未回話,只神情微冷地眺望遠方。

    “看來我找的道友都趕來了。”老朽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笑呵呵道。

    天際處一道青光流星趕月般而來,沒過多久,在二人面前露面,青光中是一位青衣男子。

    只見他現身后,瞧著年歲并不大,大概十七十八左右,面容溫潤清秀,看上去一幅親切的模樣。

    來人正是田事。

    田事正納悶,不知何時那老道在他衣袖處做的手腳,是一絲極輕的神識,大概只能維持二三天的樣子,雖說問題不大,對方也沒惡意,但他竟然沒發現,這就讓他心中發毛。

    看來數百年的差距還是存在的,有些神不知鬼不覺的小法術,他就沒辦法知曉。

    或者說,和元青花的香氣有關?讓他一時間失了警惕?

    思來想去,也就只能是進秘境前,老道在他前一位進去的,當時二人距離相差并不遠。

    不然的話,田事真想不通,老道是怎么留下這縷神識的,進了秘境后,還提醒他找過來。

    “道友來得及時。”老道連忙同田事打招呼。

    然而田事沒好氣地回道,“道友如此不打招呼留下神識,倒是很有元嬰期修士風范。”

    “道友別誤會,我這小法術缺陷很多,受制條件同樣多,成功率不高,這不只有兩位道友收到我的神識了嘛。”老道笑呵呵解釋道。

    感情還有另外個倒霉鬼,田事將視線轉向老道身旁那位英俊男修,不由生起同病相憐之感。

    老道解釋了一番,田事也就沒追問太多,不算多重要之事,反正他也趕過來了,正是想知道老道尋他何事。

    幾人簡單地寒暄后,老道也不藏著掖著了,說起為何要尋他們過來。

    田事有著同英俊男修一樣的疑惑,說好花夜之都的天地法則,使進入過的修士沒辦法說出里頭情況,而老道又是怎么得知的呢。

    老道并沒有說清他是怎么得來的消息,只說花夜之都有處秘地,里頭藏著不知名的寶物。

    既然老道不說,田事也不好追問個明白,估計是付出了不小代價。

    只是為何要隨機找同階來幫忙?或許是因為沒來過花夜之都的元嬰修士少?

    “兩位道友且不要再懷疑了,老朽并沒有包藏禍心,的確是因為中土這邊沒進過花夜之都的同階占少數,況且先前外頭,有幾位元嬰還同老朽有仇。”老道苦哈哈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到時候尋得寶物還如何分得。”田事懶得管這么多,打破砂鍋問到底可不是個好習慣,還是追求利益為主來得好。

    老道嘿嘿笑了聲,“分得四份,你們一人一份,老朽得兩份,畢竟老朽為了這個消息,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哎,可真是,動了老本了。”說完臉上露出一絲好似極為心痛的神色。

    田事同英俊男修不由得地互相對視一眼,默契地同意了。

    先不論有沒有找到寶物,至少在不知道花夜之都的情況下,老道給他們一個尋找寶物的機會,他多分一份寶物是應該的,雖然老道口中付出不小的代價這類言語,估計水分挺大。

    老道見二人都同意,立馬掏出一張?不對,應該來說是如同蒲扇一般的芭蕉葉,不過葉子并不翠綠,而是相當“枯黃”,跟羊皮紙類似的顏色。

    田事用神識瞄了一眼,只見上頭密密麻麻畫著一片看上去晦澀又難懂的靈紋,隱隱透露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感覺。

    “這玩意?瞧著有些不詳。”田事微皺眉,他一感受到這氣息,直覺覺得不太舒服。

    何姓男修點頭贊同,他同樣避諱著此等氣息。

    可見他同田事一樣,是正統的正道修士無疑,基本沒有沾染過魔道功法。

    老道倒是面色不改,似乎這片芭蕉葉上不祥的氣息對他毫無影響,“這氣息和寶物無關,只和記載手段有關,兩位道友無需驚慌。”

    看來,老道得此寶物地點,手段上來說,估計有違人道天和,不然這片芭蕉葉不會此等氣息,令元嬰期修士都頗覺不適,恨不得遠離這片芭蕉葉。

    “既然如此,那成道友抓緊時間施法,好獲得具體位置。”田事不由得催促道,心中暗自后悔過來參與此事,總覺得不靠譜。

    雖說老道如此信誓旦旦說同寶物沒影響,但不會引來別的妖魔鬼怪吧,田事身上可沒有強有力的驅魔手段,到時候只能連滾帶爬,逃命去也。

    這倒是讓田事腦海中一閃而過,想要得到一些克制魔修鬼修之類的法寶或者是別的手段,比如寵物,法術等等。

    只見老道使得芭蕉葉憑空懸浮,然后手指連點,指尖竟然縈繞著絲絲黑線,更加讓田事心中大為皺眉。

    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田事不由得心生退意,正想要開口說的時候,老道卻道已經知道路線了,讓二人隨他一同過去。

    田事只好閉口,隨著老道帶路,和何姓男修,一同前往寶物所在地。

    “道友,你覺得此行是否有所收獲?”田事暗中傳音給何姓男修,試圖暗示他同自己一塊不去尋寶,畢竟那張芭蕉葉著實給人感覺不對勁。

    “在下也有同感,不過成道友即使才元嬰初期,但他可是魔道巨擘,一身魔炎渾天功修煉得出神入化,最好還是別輕易得罪此人。”何姓男修同樣內心犯愁,身為正道修士,對于讓自己頗覺不適的物品,向來是敬而遠之,雖說對魔修是不太怕的,但他來花夜之都是為了尋求讓自己的木系功法更上一層樓,寶物什么倒是排第二位。

    況且成老道可不是什么輕易就好招惹之人,何姓男修暗自后悔,自己當初應該對于成老道留下的神識視而不見,而不是出于好奇,過來見這一面,這下好了,想走都難走,萬一之前出了秘境,成老道給他找麻煩,比如對他宗門低階修士出手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畢竟成老道是位元嬰期散修,記仇程度比一般有宗門的同階要來得高,又沒什么后顧之憂,再不要臉起來,擅自對付宗門低階修士,捉又極難捉住,這就很令人頭疼了。

    成老道絕對沒想到他拿出來的尋找寶物的芭蕉葉,竟然引得兩位元嬰同階都心生退意,這等有違天和的追蹤手段,著實不該在兩位實實在在的正道修士面前顯露,現下,田事都已經懷疑起,老道帶他們尋找的寶物是不是有什么貓膩。

    老道口中的寶物該不會是什么魔道寶物吧,法寶類的話,木屬性的魔道法寶不多見,但也不少見,光田事所知道的種類,都有數十種,更何況還是其他魔道寶物呢。

    結果一路飛遁,田事同何姓男修,愣是找不到機會說起撤離的話,只好沉默不語的趕路,主要田事也對于何老道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在他身上留下神識的手段,感到膽寒,此人絕不是一般的元嬰初期修士。

    再加上和何姓男修一樣的擔憂,對靈藥宗,田事不說太多歸屬感,但也不想給靈藥宗弟子帶去這般大的性命之危。

    二人只好無奈地決定踏上這灘渾水,心中暗自發誓,一旦情況不對勁立馬就溜。

    “到了,地圖指示就是這兒。”成老道低頭望向底下這片密林,懸浮在手掌心的芭蕉葉,枯黃中隱隱透露著一絲詭異的綠色。

    第206章 第二百零六章

    “我等先下去看看吧?”成老道一邊說道, 一邊將芭蕉葉收回體內,芭蕉葉飛去他的眉心消失不見,與此同時, 他的眉心飛快閃過一絲黑光,那道黑光,油光發亮, 瞧著頗為詭異。

    見到眼前這一幕,田事心中想要撤離的心思攀至到了頂峰。

    “何道友, 等下我們可要多加注意。”田事悄摸摸給何姓男修傳音, 有何姓男修幫忙,逃脫幾率大上一點。

    何姓男修對于成老道了解比較多,估計在外頭二人還是認識的, 田事和成老道是初識, 所以何姓男修口中成老道一身魔功出神入化, 爭斗中可以以一敵二之言,田事表示持懷疑但還得相信的態度。

    只是田事目前沒有多少應對魔功的手段, 當初在西邊修真界,雖說在那兒結嬰,實際上沒待多久,大部分時間并沒有同魔修爭斗,有時候爭斗中,是憑借修為碾壓的。

    對于普通魔功, 田事還是有點了解, 但元嬰期以上的魔功威力,那倒是一無所知, 所以這也是他不敢直接明說要離開的原因之一,畢竟他自身沒有什么對付同階魔修的給力手段。

    三人落到密林中, 田事忽然感覺右手臂猛地一熱,他臉上差點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要不是兩個外人在,肯定立馬掀開衣袖察看。

    結果灼熱也就持續了短短一秒,轉瞬間恢復了原有的平靜。

    怎么回事???!!!

    他右手臂中只有那面大爺的通天靈寶鏡子,莫非此地和它有什么密切關系?

    田事自從得到玄木靈鏡以后,幾乎沒怎么驅使過它,因為它根本不聽田事的話。

    這般不聽話,深究原因,田事懷疑玄木靈鏡應該不是完整版,估計被封印中沒辦法解封,或者是缺少核心的部分,還是很難彌補的那種,不然那位被他們解救出來的修士不會如此大方送給他。

    這可是通天靈寶!高等級的靈寶。

    或者說,玄木靈鏡并不是那位修士的所有物的,只是先認了他為主,然后那位修士順水自然地送給他了,當做恩情。

    田事內心深處懷疑玄木靈鏡可能是鎮壓那位修士的寶物,而出于玄木靈鏡的壓制,當時出來后沒辦法擊殺他和陳余,不然怎么可能如此大方地將通天靈寶當做救命之恩。

    莫怪他將人想得如此之壞,實在是修真界內心殘忍心性冷漠之人太多,農夫與蛇的故事常常發生,何嘗不是一種常態。

    但既然玄木靈鏡落入他的手中,認他為主,或者說沒認他為主但寄居在他體內,也算屬于他之物,那田事自然不會將其歸還,必定要找到好好使用它的辦法,使之乖巧聽他驅使,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關鍵現在玄木靈鏡根本不聽他的法力驅使,也就上次那道陰魂之事才出來那么一下,而后悄無聲息,龜縮在他右手臂不動。

    如今這般猛然發熱一下,田事心里不由得激動起來,看來此處密林必定同玄木靈鏡有著密切的聯系,他的撤退計劃暫時不動,走一步算一步看看。

    “成道友,就是此地嗎?看著平平無奇。”何姓男修環顧四周,微皺眉,心里防備成老道,所以他口頭上持懷疑態度,方便找借口。

    成老道卻神秘一笑,蒼老的面容帶著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寶物怎么可能放在表面,何道友都元嬰期了,不會連這點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吧?且隨成某過來吧。”

    何姓男修聽得成老道口中奚落之意,面上卻不動聲色,私底下給田事傳音,“道友,繼續?”

    田事一轉之前想要撤退態度,“繼續看看,看他賣的什么關子,我們兩位元嬰不必怕他,再說花夜之都出了名的不傷人性命的秘境,不必擔憂。”

    “既然道友這般說了,那就去闖闖,不過丑話說在前頭,遇到危險,何某可顧不得道友你。”何姓男修細想下,覺得田事話不無道理,便決定隨老道去看看寶物埋藏之地。

    三人一路無言,低空快速地在密林中穿梭,很快就來到成老道口中埋藏寶物的地方。

    “此地怎么會有個祭壇?”田事見到不遠處的小型祭壇,模樣古里古怪的,但瞧著不像一般血祭壇。

    “兩位道友,祭壇下就是入口了,只是外頭有禁制,需要我等合力打破,望二位道友助力。”何老道激動地說道。

    田事同何姓男修對視一眼,便點點頭。

    既然都來到這里了,那必然不能撤退了。

    只是田事開始前,不著痕跡地拂過右手臂,同時在右手臂輕點了一下。

    他怕萬一等下玄木靈鏡對此產生反應,而他來不及阻止,被身旁兩位元嬰修士慧眼如炬看出些端倪,對玄木靈鏡生出覬覦之心,多惹些麻煩。

    只好動用法術,臨時封印住右手臂有可能會產生的靈氣波動。

    “這祭壇該如何驅動。”何姓男修一揮手,現出一把翠綠長劍,對著祭壇外的光層使勁攻擊。

    成老道同樣驅使著一只滴溜溜轉動的青色小鼎,攻擊著薄了一點點的禁制,他言道,“老朽也是第一次來此,那張圖上只記載著地點,并沒有說如何驅使,想來方法應是大同小異。”

    這話說得倒也是,花夜之都只能進來一次,哪怕有記載寶物的圖,那誰也沒實踐過,況且看祭壇外的禁制威力,就能知曉,沒人來過。

    禁制形成的光罩實在是難打破,磨了三位元嬰三天三夜的功夫,才堪堪打破。

    “以老朽看,此地的祭壇應該是上古修士所留,不然的話,憑這無名禁制哪能攔下我等如此久。”成老道皺眉望向祭壇,對于幾人花費了這般長時間弄破禁制有些心頭起疑。

    田事見他這般真實反應,倒是對他消了些疑心,莫非他之前覺得不適,應該就是那記載寶物的手段,散發的氣息令人心頭發麻。

    照理來說他在西邊修真界也見識過陰涼的魔氣,陰森的鬼氣也有見過,田事已然是元嬰期修士,沒必要對這類陰戾手段如此慎重對待,但田事只覺得那片芭蕉葉上散發的不祥氣息實在是讓他不安,能讓他如此心驚,可見記載的手段得多讓人不敢細想。

    祭壇內竟然四處灑落著落葉,厚厚一層,田事踩上去,頓時發出不小的清脆碎葉聲。

    看來外頭這禁制,只能阻止修士擅自闖入,并不阻止天然的植物掉落。

    田事隨手拋出一張低階下品的卷風符,將枯枝落葉席卷而空,露出底下干干凈凈的地面,也不知道這地面是用何材料澆灌而成,田事一眼望去,竟然覺得有點類似前世的水泥路,再定睛一看,材質什么都不同,應該是某塊巨大的石板。

    石板光滑無裂紋,也無風吹日曬之痕跡,照理來說,有落葉進入,說明禁制應該是不擋外頭日光才對,田事心頭正有些疑惑,卻見兩位元嬰已然踏了進去,他只好跟著一起。

    “祭品的話,老朽這兒常年備著數份,就由老朽來出吧。”成老道笑瞇瞇道。

    不愧是魔修,祭品都隨身攜帶,他修煉的魔功應該不是那種斷手斷腳的吧,需要這類血腥的供奉。

    田事內心默默吐槽。

    他自己自然儲物鐲內也同樣備著一份,不過是正道的清花玉果之類的,并不是成老道所拿出來的靈魚靈肉之類。

    甚至還有一頭筑基后期的羊頭妖獸,貌似剛斷氣不久,同樣被成老道放在了祭壇上。

    妖獸流淌下的鮮血流滿了祭壇的靈紋縫隙,不過沒什么反應,田事出言道,“不若放幾顆上品靈石上去,我看那兒有靈石缺口,只有一個,不會是要放極品靈石吧?”

    說到最后一句,田事已然被自己的猜測心驚不已,emmm,極品靈石,他可是沒有的,這等品階的靈石,在元嬰期中也屬于罕見,沒有達到人手一顆的地步,哪位元嬰期修士擁有極品靈石,向來不會流露出來,往往放著當做重要寶貝。

    “應該不會,田道友莫要做這種無意義的猜測,若是此地用到極品靈石激發,那這寶物不要也罷,哪能比得上極品靈石的價值。”何姓男修不滿道,他手頭也沒有,就算有,哪里舍得用在這兒,除非里頭放著靈寶,但他可不能保證,他能在兩位元嬰期修士眼皮子底下獨占。

    還不如不去探,省得有所損失。

    成老道連忙打圓場,“若真是田道友所猜測,那的確如何道友所言,不激發此祭壇為好。”

    田事卻著急,他右手臂上的玄木靈鏡對此地有反應,還是挺想一探的,只是若真要用到極品靈石,那他的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任何辦法,硬性條件限制了。

    何老道掏出一顆散發著青光的上品木屬性靈石,往那塊明顯是靈石形狀的凹槽按去,只見嚴絲無縫,仿若天成。

    “幸好是需上品靈石。”成老道感嘆道,話音剛落,只見祭壇開始散發出明亮的青霞,同時發出轟隆隆的聲響。

    第207章 第二百零七章

    明亮的青霞之下, 三名元嬰修士不由自主閉了下眼,隨即趕忙睜眼后,只見祭壇消失得一干二凈, 整片石板上頭空空如也。

    “什么情況?”何姓男修當下驚叫出聲。

    因為實在是不符合常理,照理來說供奉上祭品和靈石,祭壇會給出一些正常的反應, 比如露出洞口供人進入,或者出現某種妖族魂靈等等, 但這反應不包括整體的消失, 跟當頭給人一棒子沒區別,難怪何姓男修驚訝到出聲了,以元嬰期的見識多廣, 如此神態著實沒必要。

    “莫非又是一層禁制?剛才我們破掉的是第一層外禁制?”身為水平極佳的陣法大師, 田事眼光不俗, 一下子找出了問題的關鍵。

    “依田道友所言,看來這兒埋藏著品階不小的寶物, 連外頭禁制都耗費我三人三天三夜時間,若破掉內層禁制后,所露的寶物能否讓我等滿意而歸。”成老道哈哈大笑,雖是反問語句卻帶著極其肯定的意味。

    田事冷哼一聲,“皆是猜測之言,何故當真。”

    沒有絲毫禁制氣息波動, 連他也不敢妄自斷言內層禁制之事百分百為準, 萬一沒有內層禁制存在,那他豈不是背受眼光不準的嫌疑。

    “勞煩田道友測上一測, 看我等接下來該如何行動。”成老道對田事不爽態度不以為意,奈何他陣法一竅不通, 見眼下這位田道友寥寥之言似乎對陣法頗為精通,只好求他幫忙。

    畢竟真的花了不小代價才得到這張藏寶圖,沒有收獲,成老道絕對不甘心,至于為何找了幾位元嬰做幫手,也是老早得知消息,知曉此處禁制非同一般。

    可惜他所交好友,不是早已來過花夜之都,沒有再次進入的資格,就是不具木靈根,根本就沒得進,哪怕境界達到元嬰期也不成,花夜之都受天道規則眷寵,以元嬰之力妄想撼動,蜉蝣撼大樹罷了。

    不然他也不會找上面生的同階,都不知根底,勉強稱得上照過面,私底下沒有任何交情,何姓男修便是這類情況,至于這位田道友,只聽說是中土新進元嬰,本事未知,想來結成元嬰時間不久,實力不會太強大,容易拿捏。

    田事聽言,神情遲疑半刻,便點頭同意了。

    若不是右手臂中玄木靈鏡異動,他絕不淌這次渾水,右手臂時而灼熱,雖說沒到疼痛的地步,但田事并不想錯過與此的機緣。

    此正是夕陽將落,暮色將近時,周圍的光線都昏暗起來,對于修真者來說,并無大礙,視之同白天一番。

    田事凝神,往四周張望,微皺眉,在手腕邊一抹,一塊氣息古樸,卻有著精美花紋的陣盤出現在手掌上,法力催動下,竟是噴出大片明亮的青霞,往四周席卷而去。

    青霞所過之出,留下淡淡的草木清香,縈繞片刻后,消散于空中。

    對此田事并無任何反應,反而從祭壇邊緣處一路向內,掃蕩數十次,不惜法力的情況下,終于有了反應。

    某一石板處異常地方,卻是香氣不斷,持久濃厚,同時附近淺綠冒頭,竟是生了新草。

    “往那處全力攻擊。”田事出言道,行動不慢,幾乎是話音剛落,便出手一道法術,青光瞬間擊打在了看似平平無奇的石板上。

    何姓男修卻是一輪青月從背后升起,手中長劍宛若秋水,同樣驅使著法寶攻擊田事所指之處。

    成老道一身青黑魔功,舉手投足間,渾身上下青黑炎火點點,威力不凡,正是他的本命功法,魔炎渾天功。

    田事用神識偷摸打量,心中頓時一凜,這兩人雖說只是元嬰初期,但明顯修煉功法皆是頂階,威力上來說,并不差于他所施展的水木屬性法術,當然了,并不能同水木清華經里頭新解鎖的秘術相比。

    想到這里,田事心下稍安,即使自身實力強大,應不為是普通元嬰,但也不能輕視任何同階元嬰,天下之大,修真者眾多,能進階成元嬰卻是寥寥,能成為人界明面上頂階戰力,各自有各自的運道命數。

    卻不想其余二人心中對田事也是大為驚訝,被他先前所露尋找內層禁制之手震撼到了,其陣法水平手段之超絕新奇,不像是尋常陣法,反而似創新之作。

    成老道活的歲數比何姓男修悠久,自然更能看出不同,即使他對于陣法方面不太了解,只靠過往了解,以其眼光之毒辣,還是能從中窺探出不少。

    不由得更加高看幾分,但也提防一二,何姓男修也是同樣如此作想。

    三名元嬰期修士狂攻半日有余,看似平平無奇尋常普通的石板只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小的裂縫,一眼掃去,幾不可見。

    “卻是持久戰了。”何姓男修感嘆道,這讓他心態轉變了不少,至少看內外層禁制如此難纏的地步,他就有點把握猜測里頭的寶物是否珍貴。

    田事剛才為了尋找陣眼,動用了不少法力,這會正汲取一塊上品木屬性靈石中的靈力,行動上暫時性渾水摸魚一下。

    成老道對此情況裝作不知,在他看來,田事保存點法力是再正常不過之事,剛才尋找隱藏禁制消耗不少,必須留有底牌,這是每個修真者默認的規則。

    三名元嬰修士,持續不斷地攻擊著陣眼,一旦自身法力不足五成,消耗超過收入,立馬會停手,待專心彌補法力,當然了,三人是輪換著來,畢竟有些禁制,一旦破陣之力供給不上,又會恢復如初,所以三人萬萬不敢停手。

    終于在數月后,只聽得清脆的一破裂聲,這內層禁制終究是被三人打破。

    石板下露出一個能供二人并肩而行的黑黢黢洞口,但在場的三名元嬰并未急切踏進,而是原地盤坐休息,恢復精神和法力。

    持續不斷數月的法力消耗,著實是讓人精神疲憊,即使是元嬰期修士,也難得流露出一絲疲態,既然是要去探索寶物,那自然得自身狀態恢復到最佳再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見這洞口底下有臺階通道,不知道是何光景,總不會是像凡人那般,到時候見到數十個箱子吧?”田事瞥了眼洞口,笑道。

    “也有可能是另一方天地未可知。”何姓男修謹慎地猜測。

    成老道卻未參合進二人之言,而是“既然我等法力恢復完全,那便下去一探,到時候是寶物還是另一方天地皆可知。”說到這里后,他緩了緩,又言,“即使是恢復法力,我等在此耗費時間頗多,不知底下會有何變化。”

    田事同何姓男修點點頭,皆站起身子來,不過臨近洞口,卻沒下去,只在附近觀望著。

    成老道哈哈大笑,抬腳神態從容地踏了進去。

    二人自然是緊隨其后,不過田事排最末下去,他悄無聲息地在背后扣了一張淡青色靈符,神情自若地激發后,靈符竟是沒發出任何靈氣波動,反而在空中化為一道青煙,進而消散于空中。

    田事出于謹慎原則,為了防止有人亂闖進來,盡管這個可能性很低,順帶為了保護后路,只好瞞著二人出了此策。

    他可不像這二人那般天高地厚,以為自己是元嬰期修士,就可以隨意去闖花夜之都任意之處,田事想來謹小慎微,每每去探一個地方,總要留條后路。

    一路往下走,四周漆黑無比,同時也甚是陰涼,洞內沒有絲毫靈氣,這讓田事懷疑此地是否真是藏寶之地。

    “不太對勁,怎么越走越覺得,毫無盡頭。”何姓男修同樣發現了異常,同時對于陰涼環境頗覺得不適,心頭頓生陰云。

    成老道聽言,腳步一頓,后繼續抬腳說道,“此地氣息倒是讓老夫想起某個傳言。”

    “哦,是何傳言,成道友細細講來。”田事周身縈繞著瀾樨珠,同時疊翠鐘在頭頂漂浮。

    成老道言,“應是幻魔吸靈草的生長之地。”

    “這是何靈草,我卻是未曾聽說過。”田事咋舌,他身為煉丹師,有些上古靈草存活到現今而變化過數遍的名字,他都知曉不少,卻是第一次聽聞幻魔吸靈草,看來老怪物比他多活這般長年歲,還是比他見識多廣。

    關鍵這靈草名字一聽,明顯是對于魔功有利的靈草吧。

    成老道搖了搖頭,“其余詳細資料,老朽也不知,只通過一些上古書籍,清楚此靈草的生長環境。”

    田事撇了撇嘴,明顯沒說實話,既然是同上古書籍得知,那能通過環境而實際辨認出來,肯定是從前有所見過。

    光是能讓周邊環境沒有靈氣存在的靈草,田事就知曉有數怎么成老道偏偏就覺得是幻魔吸靈草呢。

    既然成老道如此遮遮掩掩,不愿意說實話,田事也奈何不了他什么,頂多此時在心中翻了大大的白眼。

    不過之后若是真有幻魔吸靈草出現,那他可少不了去奮力爭一把,盡管這一聽是魔修之物,但田事得到此物也可以拿去交換別的寶物啊。

    第208章 第二百零八章

    “我覺得我們從一開始破禁制, 而后出現內禁制后,打破從洞口走進,離幻象更近一步, 但依舊困在這兒。”田事幽幽嘆了口氣,因為三人已經走了許久,都沒有抵達盡頭, 他已然有了不太好的猜測。

    “那不用費勁往前了,我等商量一下接下來該如何行事。”成老道眉頭緊皺, 以為自己擁有藏寶圖應該有著先機才對, 沒想到此地如此詭譎,著實是令人不安。

    三人停下腳步,在漆黑不見五指的環境中, 開始商量。

    幸好法寶能散發出淡淡的幽芒, 但不管怎么催動法寶, 周圍環境似乎能吸收點大量光線,至使只能照亮自身幾尺處, 神識延伸過去也是一片黑暗,這種情況讓田事頗為不安。

    畢竟修真者的神識算是修真者的另一雙眼睛,起到預警的作用,特別他進階到元嬰期后,神識范圍提升了數倍。

    眼下這般情況,神識尚且離體后沒什么效果, 光芒也被吞噬, 人類的潛意識是向光的,黑暗對于人類來說, 終究是不適居多,凡人無法在黑夜中只憑肉眼看清物品, 造成行動不便,而修真者不太受黑暗影響,但也要修行相關法術才行,不然就只能憑□□的靈性和強大,達到夜能視物的地步。

    然而在此地,連這項神通都失去了效果,所以田事才覺得此地令他心慌不已。

    人類的本質向往光明,這點無可厚非。

    “田道友,你有何見解,你是陣法師,應該有所體會。”成老道急切地問道。

    田事微皺眉,“這般詭異情況,田某也是心慌不已,等會先用陣盤探探,不然再待下去,伸手不見五指,只怕越陷越深。”

    “若是實在沒辦法破解,總要先離此地,大不了浪費這次進花夜之都的機會,我身上有一張中品破禁符,留待迫不得已再用。”何姓男修聽二人討論半天,也沒討論出有用的結果,都束手無策中,寄希望于田事的陣法水平,他咬咬牙,只得這般說道。

    破禁符太昂貴了,就連他多年積蓄,身上也只得一張,不到最后時刻,是決不肯用的,至于為何告知二人,是因為破禁符一驅使,會有空間裂縫出現,元嬰修士自然會看出來,不會放過逃生機會,還不如早點說出,結點交情。

    嗯,沒錯,此地也被禁止空間挪移,不然的話,三名元嬰修士早就借空間之力逃之夭夭了。

    “道友竟有此物,真是大幸!”成老道欣喜若狂,他先前是有一張破禁符,可惜在某次探寶后為了逃生用掉了,目前身上是沒有一張的,早知道此地這般情況,他說不得想盡辦法再弄一張來,而不是絞盡腦汁地破禁。

    聽到破禁符,田事神情微微一怔,他手頭上倒是有破禁符的煉制方法,來自蒼絕殿的那本全屬性上古符書,不過礙于材料珍貴,一直動手煉制。

    這倒是給他提了個醒,不惜代價將破禁符煉制出來,以后尋寶或者去秘境,身上又多一種逃生底牌。

    三人商量完畢后,田事率先取出一塊嶄新的羅盤,此羅盤為前不久進入花夜之都前新制,通體卻不見花紋,泛著白玉光澤,在黑暗中幽幽散發著光芒。

    剛一取出,白玉羅盤卻猛地震了一下,田事緊皺眉頭,一手灌注大量精純的法力,隨即一直縈繞周身的瀾樨珠突然往一個方向狠狠撞去。

    青色圓珠漲大到數尺大小,飛出片片綠葉,將隱匿在一旁的不知名獸類打了出來。

    “有敵!”田事提醒身旁兩位元嬰。

    真是該死,這種詭異獸類隱匿一旁,三名元嬰修士先前竟然渾然不覺,若是偷襲而來,非得受傷不可。

    幸好新制成的羅盤發出了預警,不然田事還真沒想到有敵在側。

    成老道臉色鐵青,招手來一柄玉如意,卻是漆黑無比,不知道用各種材料制成,玉如意噴涌而出的黑霞猛地朝四周席卷而去,誓要將一旁隱匿的詭異獸類打出。

    何姓男修手腳也不慢,瑩瑩青光下,手中慣常使用的青色長劍同樣威風凜凜,威力強大。

    三名元嬰修士出手狠辣,行事果決,詭異獸類竟是連到他們面前的資格都沒有,通通化為空氣。

    田事冷哼一聲,臉上掛滿寒霜,這些詭異獸類既是找了出來,便沒有傷人的資格,若是偷襲,不防之下,還真有些機會。

    就是不知道在這漆黑環境中,附近有多少只在暗中進行窺探。

    沒有神識預先觀察,真是失了先機,也很難習慣。

    “兩位道友先清理一番,我激發羅盤探情況!”田事讓兩名元嬰給自己一個安全的環境,好專心破幻境。

    不然這些詭異獸類在一旁窺探,總歸是件讓人心煩之事。

    “道友且專心行事!”何姓男修冷聲道。

    田事聽言,淡聲地應了一句,便驅使羅盤,進行破幻一事。

    這類有可能是靈草形成的幻象,其實并不難破,不管是陣法之力還是禁制所成的幻境,都皆要找到陣眼以破之,而靈草本身所形成的幻象,其實找到本體便可。

    說來容易,做起來很難,陣眼豈是輕易能尋到的?

    不過現下田事卻有了主意,剛才掃蕩周圍時,被他機警地捕捉到了一絲極細的靈氣波動,那兒應該就是靈草本體所在地。

    但也不能貿然出手,萬一打草驚蛇,等下靈草逃跑了,想要再尋到它的本體可就難了。

    眼下最要緊的是破了此地因靈草靈力而產生的幻境,不說盡力捕捉靈草,捕捉不到也要讓靈草不再有維持的靈力。

    這等品階的靈草,一時間受損也無事,修養一段時間便可恢復元氣,所以田事不打算留手,只要不斬草除根就成了。

    羅盤滴溜溜在身前轉動著,田事悄無聲息地取出數把迷你陣旗,不著痕跡地往某處一瞥,嘴角掛著淡笑,瞬間,快疾如風,數把陣旗不知何時消失在他手中,下個瞬間,在眼神逗留之地,頃刻間形成一小小法陣,散發出明亮的青光。

    而陣法內,一株通體漆黑的靈草在奮力掙扎著,正噴出陣陣黑光抵抗。

    傳聞中的幻魔吸靈草,外形倒是瞧著同野草沒什么區別。

    田事驅使著羅盤,打算將幻魔吸靈草的抵抗消弭殆盡,結果出乎他的意料,幻魔吸靈草一時間黑光大放,瞬間消失在原地。

    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見周圍環境隨之一變,恢復到了白日的情景,但他已不在進入洞口前那片祭壇范圍內,反而是在一片桃林之中。

    上千株桃樹綴成粉紅與雪白相間的花潮,密密層層,宛如一片朝霞。

    只見不遠處一顆桃樹,樹干透著紫紅色,柔軟的枝條上,長滿了嬌嫩的骨朵。

    成老道和何姓男修皆不在身旁,看來是破禁之后,被幻魔吸靈草傳送走了?

    眼下是不是幻境,田事還是知曉的,他一手制成的白玉羅盤并沒有異樣,可見是花夜之都的真實環境。

    只不過這幻魔吸靈草跑哪里去了,被他陣法之力禁錮住,而后又奮力一搏,應該體內靈力不剩多少,跑不了多遠才是。

    田事對于這等奇草自然是起了收服之心,他所擁有的青蓮洞府,在他突破元嬰以后,再次進階,如今已經能催熟到兩千年了,不過他沒有再次實驗其極限,畢竟最近一段時間挺需要靈草的,而催熟靈草,面積上必須留有足夠的空間,不可密集種植,催熟速度和種植面積成正比。

    而幻魔吸靈草這般能形成幻境的靈草,即使因為本身就有這能力,但能困住元嬰修士還是三名,這能力著實夸張,年份上面,田事都不敢猜測,更加讓他想要收取此靈草之心熱切數分。

    不過這本體如此漆黑的靈草藏匿在一片粉嫩桃林之中,按照常理想想,也實在是過于突兀了吧。

    田事冷笑一聲,隨即往雙眼一抹,頓時眼瞳中,片片青葉之影不斷浮現,致使瞳仁都變成翠綠顏色。

    與此同時,他抬手一招,周身數丈范圍內,竟是半空之中落下蒙蒙細雨,絲絲雨水只是讓遠景看起來稍顯朦朧,桃林都顯得浪漫一分。

    “找到了。”田事喃喃自語道,眉心頓時飛出一顆青色圓珠,噴出絲絲青色細線,將數里外緊貼著一棵桃樹樹干,不經意間都能忽略過去,渾身上下沒有絲毫氣息波動的黑色靈草纏繞起來。

    黑色靈草不斷掙扎,卻也無濟于事,噴出的黑光越發細小,根本沒辦法抵擋青色圓珠的細線,被圓珠一把捆至田事面前。

    田事打量片刻,不禁有些嘆息,“雖說有些靈性,但機緣不足,依舊沒有靈智,可惜了,不然化為靈妖,可同修士一般修煉。”

    正當田事有些惋惜之時,不料右手臂突兀地飛出一面青色小鏡,對著黑色靈草一照。

    “等等!”田事趕忙阻止,不是吧,這就來摘桃子了?這幻魔吸靈草年份估計是五千年往上,被玄木靈鏡吞掉也太可惜了吧。

    第209章 第二百零九章

    不是吧不是吧, 雖然他得到幻魔吸靈草,實際上沒費太大功夫,但也不容易, 就這么給玄木靈鏡給吸收了,也太可惜了吧?

    “別!”田事緊急甩出一道青光屏障,阻擋玄木靈鏡照向此時被捆住無力掙扎的幻魔吸靈草。

    然而玄木靈鏡發出的青光更快, 幾乎是瞬間,幻魔吸靈草被照耀住后, 如同冰雪消融一般, 消失在了原地。

    玄木靈鏡通體青光一閃,原本暗淡的黃色鏡面肉眼可見變得光滑了不少,它在半空中滴溜溜一轉, 又徑直飛向田事的右手臂中。

    既然靈草都被啃了, 田事也懶得組織它回窩, 只心里可惜了幾秒,便拋之腦后。

    他用神識溝通聯系了一下玄木靈鏡, 竟然有斷斷續續地回應,這點讓田事欣喜若狂,看來驅使通天靈寶的心愿指日可待。

    Emmm,玄木靈鏡光看名字便能知曉,應該是以木屬性為主,而從吸收了幻魔吸靈草一事可以得知, 得用高年份的靈草喂養, 能解開它身上的封印。

    只可惜青蓮洞府目前只能催熟到兩千年份,從花夜之都出去后, 他得好好研究一下,如何將靈草催熟至兩千年以上, 更快速度地解開玄木靈鏡的封印。

    還有就是盡可能地從花夜之都里得到更多符合條件的靈草。

    田事估計花夜之都里面的情況,被天道規則所限制,不得被透露出來,很大的可能性是因為其里面有大量的高年份靈草,這等秘境情況被修真界知曉,估計得不惜一切代價來破開花夜之都,到時候秘境就完了。

    這等靈草秘境應該是上古修士留下的吧,不然的話,哪里能有如此高年份的靈草,只是應該隱藏得很深才對,輕易不會被修士發現。

    這株幻魔吸靈草若不是成老道以特殊手段取得的具體位置,不然的話哪有機會尋找到它。

    等等,那兩名元嬰修士被傳送走,應該距離此地不遠,幻魔吸靈草本身大量的靈力都用來抵抗田事的陣盤之力,哪怕是別的手段,估計也擋不住元嬰期修士多久。

    田事一想到這兒,立馬臉色微變,與此同時,一直縈繞在周圍的青色圓珠大放霞光,將田事一整個包裹住,消失在原地,氣息全無。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天邊飛來兩道遁光,正是成老道和何姓男修,兩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一臉沉郁之色。

    “那幻魔吸靈草的氣息,先前傳過來,明顯是在此地,前一刻鐘消失不見,莫非又逃匿去了?”成老道滿是郁悶說道,他對于好不容易得到的藏寶圖中的寶物簡直是勢在必得,如今見得到的希望將近破滅,實在是讓他郁悶萬分。

    何姓男修倒是無所謂,原本他并不情愿來和成老道一同過來尋寶,中途還數次想要離開,剛才若不是成老道率先一步尋到他,或許如今已經在花夜之都肆意遨游,尋找他心儀寶物去了。

    “幻魔吸靈草所構成的幻境多少強大,你又不是不知,若不是田道友陣法水平超絕,我想我們三人還被困在幻境中,搞不好要動用破禁符,如今也算省了一張,對了,怎么不見田道友,你沒尋到他嗎?”何姓男修裝作若無其事問了句,實際他知道為何成老道先尋得他,因為不知何時又被此老賊依附跟蹤的神識,簡直是可惡,想到這兒,他心中冷笑一聲,已然記了仇。

    成老道厚臉皮笑了聲,“這不有緣嗎,哈哈。”誰讓何姓男修離他比較近呢,因為此前在幻境中,離田事較遠,再加上這項秘術的缺陷,沒辦法也同樣在田事身上做上神識標記。

    “成道友,時間不早了,我可沒功夫陪你在這兒尋找,此次尋寶行動我選擇放棄,道友自便吧。”何姓男修不想在此多浪費時間了,來到花夜之都后啥也沒干,被半威脅來幫忙,哪怕有事后寶物分成,他也心不甘情不愿的。

    再說了,就算成老道魔功再厲害,他難道會怕了不成,先前不撕破臉面,也不過是顧忌門下弟子安危,若是成老道之后不要臉敢這么做,他必定要請求幾位師兄一起,將成老道滅殺。

    成老道猶豫了一下,竟然爽快地答應了。

    何姓男修犯起狐疑也懶得追究,化為一道遁光快速地離開此地。

    “走了也好,這樣不妨礙我尋寶了,既然幻魔吸靈草已經出現,也不需要同伙了。”成老道冷笑一聲,自有自的算盤。

    成老道一身青黑色魔炎靈動地游走,仿佛毒蛇一般,更加襯得他整體可怕無比,讓人望之生怖。

    田事依靠秘術隱匿一旁,安靜地巋然不動,同空氣一般,事實上的確是和空氣一樣,成老道地法術經過他的位置,完全是正常行動路線,氣息沒有絲毫異樣,也沒有任何波動。

    反正花夜之都能維持數年之久,他就不信成老道能在此尋這般年數。

    田事并不想同成老道打斗,怎么說呢,他有種隱隱的直覺,在花夜之都打斗,有可能會有不太好的后果。

    他慣來信自己的直覺,因為直覺救過他不少次的性命。

    于是安靜地待了數月,果然成老道在此附近尋了多次無果后,無奈地走了。

    但田事依舊沒有解開秘術,而是又維持數天,果然成老道在不遠處等著,等著甕中抓鱉,如此反反復復了數次,等最后一次終于有數天時間,沒再過來后,田事才悄然離開此處。

    哼,元嬰期老怪物,他又不是不知道這些老怪物的心態,怎么可能暴露自己。

    接下來該去哪兒尋找符合年份的靈草呢,田事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決定還是讓玄木靈鏡領路吧,畢竟它到了想啃靈草的地方會自動發熱,給提示。

    ……

    “不知道花夜之都還能維持多久,聽說會被猝不及防踢出來,數年時間還是太少了,只尋得幾株五六千年份的靈草,玄木靈鏡才解封不到一半,雖說能略微驅使得動,但不能全力驅使還是心有不甘啊。”田事心中默默吐槽道,完全沒想到他口中尋得了幾株五六千年份的靈草的舉動,會被其他元嬰修士給嫉妒死。

    畢竟進來的修士,運氣好的估計能尋摸到一兩千年份的靈草,而運氣不好的更慘,顆粒無收才是常態,不過花夜之都號稱是木靈根修士的福地,自然有它的獨到之處。

    花夜之都內的木靈氣比起如今修真界來說,有些微不同之處,吸收起來更加快速,能加快專修木屬性功法的進度,突破瓶頸。

    所以哪怕在花夜之都沒什么靈藥收獲,(畢竟尋找靈草難度極高)有些結丹修士根本不會去尋靈草,而是尋個隱匿之處專心修煉,以突破眼下的境界。

    當然這點對于田事來說,不算多大優點,他目前還沒修煉到元嬰初期巔峰,沒有感受到瓶頸,而他修煉到這個境界,哪怕在花夜之都,有丹藥輔助之下,也得需要數十年時間,暫時不考慮這點。

    冥冥之中,田事依舊覺得,他到了元嬰期也不會有其他修士難以逾越的瓶頸。

    不僅僅是水木清華經的元嬰,也有來自對自身清靈之體的信心,田事始終堅信,清靈之體不單單只是書籍上記錄的寥寥數語功效。

    當然了,靈根純度的提升已然是大極品作用了,只是吧,這類功效需要很長時間來驗證,若是他修煉不到元嬰期,哪有這么長的壽命來提升靈根純度啊,估計都提升不到雙靈根百分之百,他就因為大限來臨而掛了。

    或許之前記載中擁有清靈之體的修士都是單靈根的原因?像他這般雙靈根,提升靈根純度起來,需要花費雙倍時間才行。

    田事一邊思索一邊遁速卻不慢,朝著右手臂隱隱發熱指向之處飛去。

    在花夜之都待了數年,隨時都有可能被踹出秘境,田事前邊因為成老道一事浪費不少時間,如今可不得抓緊時間尋找靈草,好早日完全解封玄木靈鏡,給自己增加實力以及活命幾率。

    畢竟是通天靈寶,靈寶之上的更高等級,如何不讓人心動。

    雖說田事如今身上一件普通靈寶都沒有,但奈何他有一件通天靈寶,眼光提升了不少。

    有玄木靈鏡在,或許元嬰中期都可以打上一打,至于元嬰后期,田事不會指望憑借一件通天靈寶就可以壓制,畢竟是元嬰后期的大修士,爭斗手段之多身上靈寶之多也不是田事可以想象的。

    元嬰后期啊,田事并不是好高騖遠之人,只是進階元嬰以后,自然會去奢想元嬰后期,這跟進階了金丹,去想金丹后期是一樣的道理,總要豎立個奮斗小目標才是。

    只是他有多好的運氣,能進階到元嬰后期呢,不知道他突破到后期時的瓶頸是否會存在,如果不存在,那他元嬰后期豈不是指日可待?只要一路順利修煉下去,便能平平安安到元嬰后期?

    一想到這里,田事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第210章 第二百一十章

    佳木蘢蔥, 奇花爛漫,此地木靈氣很是旺盛,但田事狐疑地瞥了眼右手臂。

    他先前采集到的幾株符合條件的高年份靈草, 當時的外層環境可沒有眼下這般靈氣充裕,有的甚至還會做偽裝,靈氣貧瘠也不在少數, 當然,破開偽裝后, 真實環境下, 特別是靈草周圍,還是靈氣相當濃厚的。

    但右手臂在微微發熱中,說明沒有尋錯地方, 田事緩緩從空中落下, 踏進這片蔥蘢之地。

    說起來, 花夜之都真的是很純粹的靈草寶地了,安靜溫柔, 只有靈草默默在此地生長著,但為何會每年放些修真者進來采摘?

    他可不信上古修士能有所預料到如今修真界的靈氣貧瘠靈草匱乏的現象,應該是有原因的。

    雖說每年會放修真者進來采摘靈草,但因為年年都有,所以里頭靈草年份并不算特別高,大部分高年份靈草都隱藏得極深。

    而且花夜之都有自己的規則, 不允許竭澤而漁, 有些修真者心性差勁,竟然想連片毀壞靈草, 空中徑直降落青色驚雷,將人劈得灰飛煙滅, 神魂不存。

    田事一瞬間想了極多花夜之都的奇怪之處以及神異之處,但并沒有耽擱他的步伐。

    可能因為水木清華寶經屬于頂階中的頂階功法,也有可能是清靈之體的因素,他修煉后對于木靈氣感知實在是逆天,不然他怎么可能在短短數年內便能尋找到數株高年份靈草,單憑借元嬰期修為可是不能行的。

    君不見,成老道和何姓男修在花夜之都數年,也未曾找到一株五六千年份的靈草。

    當然了,田事是不知道這事的,畢竟花夜之都面積不算特別大,數年下來,倒是將花夜之都邊緣處逛了個遍。

    當初一開始進來便分到成老道附近也是巧合,后面數年極難得再碰上面,有次真碰上了,田事神識提前察覺到,立馬藏匿起來繞道而行,誰知道成老道在秘境外那神不知鬼不覺的神識印記是否還會生效。

    正當田事揣摩著眼前景象該如何破之,尋到藏匿在此處極深之地的靈草時,突然感覺到身上一僵,還來不及大驚失色,整個人天炫目轉,一股讓人難以反抗之力將他扔了出去。

    田事:……

    沒想到已經進階元嬰,還能遇到這般不可抗拒的情形,看來花夜之都的天道規則果真如此強大。

    可惜再沒有機會進去一趟了,田事不由自主輕瞥了眼右手臂,解封進度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五十左右。

    罷了,以后再尋機緣吧。

    被“傳送”出來的地方,依舊是在先前的元青花林之中,田事神識警惕地掃了一遍周圍,目前來說只有他一人被扔了出來。

    得了,估計是因為在里頭將花夜之都好不容易積累下的數株珍稀靈草采摘的原因,所以他被第一位傳送了出來……

    田事嗤笑一聲,便不再耽擱,立馬化為遁光消失在原地。

    至于為何走這般快,當然是怕那成老道再度攀談上來,然后追問當時幻魔吸靈草將三人傳送走后,他為何不同他們匯合。

    田事懶得多費口舌,特別是魔道修士,說假話嘛,很容易被這些活了數百年的老怪物看透,但他可能說真話嘛,萬一讓他交出幻魔吸靈草,那他可真交不出來,已經被玄木靈鏡吸收了個徹底,連渣渣都不剩。

    ……

    一路駕駛飛行法寶,田事深覺此飛行法寶不太能造,簡單來說,不適合長時間駕駛,耗費的法力和神識是小頭,主要是速度太慢了。

    改天有機會得去淘件頂階的飛行法寶來才是。

    之后回了靈藥宗看看趙枂近些年修煉進度如何,有無進展,這可是他第一次收弟子,得負責任。

    單木靈根,一般來說比他這個雙靈根修煉速度來得快吧,不過他修煉進度不是尋常修士能比,他還兼有靈體,強大的金手指也有,一路修煉路上,不提那些爭斗,倒也算順風順水。

    田事來花夜之都前,很是細心且耐心地給趙枂挑選功法。

    她是單木靈根,最好是修煉頂階功法。

    那些小說中提到的,斗法一般但修煉進度快的功法,以及威力強大但修煉難度大的功法,通通不適合單靈根修士,前者比較適合資質一般一心追求修煉境界的苦修士,后者適合資質不好,幾乎沒有進階下一個大境界的修士。

    況且趙枂不止是單靈根,她的靈根純度也不低,甚至比哥哥趙霖的雷靈根純度還要高,有百分之八十。

    可惜二人皆沒有靈體,當初領進門的時候便用獨門法器測試過了,田事還用法力上來掃了一通二人身體經脈,確定沒有靈體,但田事也沒失望,有此絕佳的靈根資質已然勝過了修真界大部分人了。

    擁有靈體者更是比擁有靈根者還要數量稀少,怎么說呢,有靈根者不一定擁有靈體,但有靈體者必定身具靈根!

    當然了,這是此界修真界的鐵血規則,至于其他界,田事就不知道了,畢竟他目前還沒這么大本事能破界飛升。

    那他和陳余絕對是深受上天眷顧,竟然都擁有著極品靈體,陳余擁有的是幾乎是此界修煉劍道最為得益的劍靈之體,領悟劍意的幾率,額,怎么說呢,幾乎所有劍修都會嫉妒的程度,目前田事也不知道陳余到底領悟了多少道劍意,而劍意中,又有幾道是圓滿境界。

    至于他的清靈之體,記載語句著實是寥寥,還等人繼續探究,不過田事可以確定清靈之體絕對是極品,畢竟能潛移默化地改善靈根純度,目前來說,沒有靈體可以和它相媲美。

    田事精挑細選地給趙枂挑了一本適合女子修煉又是屬于頂階的功法,不過這本功法不是在靈藥宗挑的,因為本身靈藥宗的頂階修煉功法也不多,盡管身為種植靈藥的門派,大部分頂階修煉功法偏向木屬性多,但田事還是覺得不適合趙枂。

    后來還是從清為宗留下的幾本功法里,湊巧挑到了一本,名叫素心太微經。

    名字聽著很復雜,看不出是何流派,實際上是本單木屬性修煉功法,而且此法修心占小部分,適合趙枂安靜沉穩的性格。

    怎么說呢,該法有一個缺點,防御輔助性偏重,不偏進攻性,可能斗法上比較吃虧,但田事覺得這類缺點可以在法寶等級以及符箓上得到彌補,況且修真界保命比較重要,命只有一條,怎么看重都不過分。

    當然了,出于初為人師,負責任的前提下,給趙枂功法前,田事還是詢問了她的意思,是否需要這類修煉功法,趙枂同樣覺得該門功法適合她,根本不帶拒絕的。

    田事口中說是讓趙枂先當靈藥宗的內門弟子,暫時不收為親傳弟子,但實際上算是他的記名弟子,一位元嬰期老祖的弟子怎么可能是普通靈藥宗弟子呢,終歸是特殊的,他領趙枂回去后,趙枂已經開始享受有一位元嬰師父的弟子待遇了。

    一路上緊趕慢趕,在不過度消耗自身法力的前提下,田事終于又回到了靈藥宗,熟悉的山脈,綠意蔥蘢的林木,旺盛的靈氣,還好執行宗門任務完成。

    田事覺得自己有必要閉關一下,看看自己是否能修煉到元嬰中期,經過回老家一趟,以及收弟子所知曉的事情,花夜之都的歷練,都讓他心境有所突破,修煉起來自然是心境澄明,速度上有所提升。

    正好也驗證一下,修煉上是否有瓶頸,他的無瓶頸修煉金手指能否持續到元嬰后期。

    “師父,你回來啦?”趙枂乖巧地站在田事身前不遠處。

    田事一回到自己洞府,便召來同樣住在他山峰地趙枂開始詢問修煉進度。

    嗯,不錯,不愧是天靈根修士,數年不見,竟是從煉氣底層弟子,一下子突飛猛進到了煉氣后期,雖說他之前留下的數瓶煉氣期丹藥占據了不少功勞。

    但,不得不說,趙枂修煉得很是努力勤懇,功法基礎相當扎實,沒有因為丹藥之力而好高騖遠,急著突破境界。

    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妮子性格很沉穩,又耐得住寂寞,小小年紀竟然能這般努力修煉,著實不容易。

    想當初他煉氣期時,時不時還得出去轉悠一下,免得修煉過久,太悶了,心情容易煩躁。

    又賜下幾件頂階法器等等給趙枂護身,此外,田事又將留在她身上的神識烙印再加固一下,免得弟子以后出去闖蕩,遇到太強大的實力被秒殺,那他一番心血可謂付之東流。

    一般這類天賦高的弟子,身上基本都是有保命底牌的,田事自然是給不少,一次性防御法器,趙枂身上就帶了數件,但田事也警告自己弟子,別因為身上這些保命底牌,就肆意妄為,隨意浪費,那會辜負他的期望。

    趙枂一個哆嗦,連忙稱不敢,她能運氣好到,去參加一次必死的拜宗門行動,而被元嬰期修士撿去當弟子,自然是惜福之人。

    第211章 第二百一十一章

    雖說趙枂目前是知曉自己的靈根資質, 去哪個宗門都會被當做精英弟子培養,但沒有她師父慧眼識金,她哪怕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靈根, 又談何拜入宗門。

    將他們兄妹從泥潭中拉出來,又給予豐厚的弟子待遇,趙枂從心底里發誓以后要好好孝順師父, 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若是田事知曉自家徒弟有這般強烈的孝心,真的是要扶額了, 他一元嬰修士, 目前還真用不上徒弟如此報答。

    他收趙枂為徒,一是覺得女子修煉不易,他心軟之, 二是趙枂靈根資質實在是絕佳, 又是木靈根, 可以繼承他一部分衣缽,三是因為他覺得靈藥宗還是得培養點自己的勢力為好, 到時候徒弟收徒弟,徒弟又收徒弟,子子孫孫無窮盡也,他就省得培養徒弟了,四是因為到時候趙枂若是突破到金丹或者元嬰,到時候不想待在靈藥宗, 過于可以把清為宗建立起來, 不然他用了人家這么多?的遺產,總覺得心理上過不去。

    不過三四點的話, 看趙枂如何發展了,如果一心苦修, 不參與任何宗門事務的話,他到時候再收一名水木雙靈根弟子,水木清華寶經是不可能傳的,這泄露出去,會引起修真界動蕩,但把清為宗建立起來,使之傳承下去,這般,他也算對得起清為宗了。

    宗門勢力也好解決,再收一名熱衷于宗門事務的弟子,完美。

    雖然田事可以稱得上是苦修之士,對于宗門權利并不熱衷,甚至覺得麻煩,但經歷過門派任務后,考慮半響,覺得還是有一定勢力為好,至少消息來源上是靈通的,不然的話,一味苦修,連修真界的大事,甚至秘境出世都不知曉,會落后于其他修士。

    陳余進入劍宗以后,也把靈劍宗的勢力帶了過來,不愧曾經是一宗門派的大師兄。

    所以花夜之都的消息靈通地給了田事,通行令牌也是簡單到手。

    讓趙枂好好修煉,爭取早日筑基,當然了,筑基丹是已經提前給她了,雖說資質好的弟子,比如說單靈根不用筑基丹也可筑基成功,但有筑基丹相助,筑基時會使丹田中的法力凝結地更加通行順暢,少點痛苦。

    哎,每次突破大境界,那種經脈□□疼痛,簡直讓人痛不欲生,田事想起每次突破時的痛苦,特別是結嬰時,神魂的劇烈疼痛,丹田內凝結凝結元嬰時,都忍不住身體輕微一顫。

    田事自覺性格被磨煉得堅毅無比,但都耐不住那種讓人不忍回想的痛苦,所以忍不住心疼弟子,提前發放筑基丹給她。

    磨煉弟子性格也沒必要用筑基時的突破痛苦來磨煉,以后可以送她去各種小秘境鍛煉性格,以及去摸索人心,學會爭斗手段。

    吩咐趙枂好好修煉后,田事也準備閉關,看看能不能順利修煉到元嬰中期。

    不過就算沒有瓶頸,光靠閉關一心苦修和丹藥之力輔助下,起碼也得數十年的時間,田事打算進階成功后,先掩飾自身修為,沒必要過早暴露,畢竟在他人眼中,他才結嬰不到百年,哪能這么快突破到中期。

    再天才的情況下,起碼得要百來年的時間。

    再說了,催熟靈草,煉制丹藥也需要時間,特別是他糟糕的煉丹技術下,咳咳,指不定要浪費多少靈草呢。

    田事心中很有數,畢竟沒有火靈根,哪怕用嬰火煉丹,也彌補不上這個差距,這是天生的控火靈性和天賦。

    至于丹方嘛,這個完全不用擔心,靈藥宗身為煉丹門派,還是中土修真界最大的煉丹門派,能沒有適合元嬰期境界的丹方嘛?

    ……

    此時余霞絢麗,秋風清爽,一少女御空飛行,面容楚楚可憐,纖弱動人,不管男子女子見之都生憐愛之意,只見她遁光一頓,來到一座云霧繚繞的山峰數百里附近。

    卻不敢擅自進入,只見她手一揚,一道翠色光華射入山峰中,一隱而過,半響后,瞧著山峰外明顯氣息一陣輕微波動,像是空氣中裂開一條縫隙一般,少女神情一動,隨即浮空到半山腰去,朝著肉眼可見的山林中飛遁。

    “來了?”一青裳男子懸空駐足在飛流直下的瀑布前,飛濺出的水滴撲到男子身上卻無聲無息地消失,而男子身上卻有著一絲極精純的水靈氣溢散而出,瀑布底下清澈見底的水潭中,竟然有兩條數丈長的巨蛇蜷縮著,碩大的蛇目緊緊閉著,一眼望去,有些駭人無比。

    少女恭敬地站在水潭旁,“師父,枂兒這次已經進階到了筑基后期,想要出去歷練一番,為突破結丹,望師父恩準。”

    青裳男子沒有回頭,只輕輕點點頭,手一揮,少女眼前出現一只靈光熠熠的儲物袋,“里頭有數張符寶,以及靈石丹藥等等,記住,保重性命最為重要。”

    “是,師父!”少女略微遲疑,卻神情堅定地接過儲物袋,鄭重地表示感謝之意后,在青裳男子示意下,再度告辭離去。

    “不愧是單靈根弟子,不到百年內便有這般修士,還是我壓著她,為了基礎夯實沒有一味突破,不然已經是筑基后期巔峰,可以嘗試結丹了。”青裳男子便是田事,他心中微微肯定自家弟子的修為。

    感嘆趙枂的天資聰穎,以及私下修煉的勤奮努力,眼下剛突破到筑基后期,便開始為結丹準備,怕心境上得不到磨煉,這就立馬要求下山歷練,真真是心性堅定的弟子一枚,沒有看錯她。

    只是越修煉,這丫頭相貌怎么愈發朝著綠茶相貌而去了,倒也不是田事看不慣這類楚楚可憐的面容,就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畢竟剛收趙枂為徒時,歲數尚小,相貌還未長開,不算多黑瘦,但五官之類挺不起眼的,沒想到修真以后,跟開了美顏相機一般,脫胎換骨,不僅身姿纖細,裊裊婷婷,連相貌都變得楚楚動人,抬眸看人的時候,眼睛都濕漉漉的,似乎有一層水光朦朧,令人心生憐愛。

    奇怪,他也沒教自家弟子媚術啊,畢竟自個也沒學過,看來是弟子天生的相貌了,倒沒看出來是這種綠茶類型的。

    這里的綠茶單指相貌,而不是性格。

    和玉軟花柔的嬌弱面容相反,趙枂卻是合格的女修一枚,性格堅定,修煉勤奮,學習法術上面從來不叫苦叫累,和一般的修二代形成反比。

    田事是見過同門幾位元嬰修士的后人和弟子,有些后人弟子完全是仗著有元嬰期修士,資源不斷供給,修煉方面三心二意,法術學習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和自家弟子比起來真是差遠了,明明天賦不算差的,性格又十分嬌縱。

    而有的后人弟子沒有浪費資源,修煉上還算努力,天賦也過得去,但努力程度比起趙枂還是差上一籌,趙枂很能耐得住寂寞,完全是苦修之士,靈藥宗的弟子都很佩服她,而且對資源很是節儉,從來都不浪費,用不上的物品都出售換成靈石,不像這般的修二代弟子隨喜揮霍。

    田事問過她原因,趙枂回答是不想浪費,而且師父所給予的東西也是師父努力辛苦得來的,隨意浪費豈不是踐踏師父的心意。

    太貼心了,田事沒覺得趙枂是在敷衍,而是真心是一般想的,況且趙枂出生在窮苦的修士家庭,對待靈石上面比起尋常宗門弟子,更添一份,要將靈石分成兩半花的心思。

    田事對此深表贊揚,且趙枂這般努力修煉,田事見之對她抱有很大的期望,如果能結嬰是最好了,也不枉他一番栽培心血。

    但結嬰這事,要看天意,君不見,多少天賦卓越的修士倒在這道門檻上,可想而知難度有多大了。

    看個人機緣罷了。

    田事為弟子發愁幾分鐘,又將目光回到底下水潭的巨蛇上,黑白分明,從水潭上空望去,倒是組成一個類似八卦的形狀。

    不知道兩頭靈寵哪里來的愛好,習慣弄成這樣。

    在田事閑暇之時,煉制了專門靈獸服用的丹藥下,大量喂養各類妖丹(當時陳余在南邊修真界斬殺的海獸)后,小玉和小墨應該是自身血脈之力,以及當時所吞服的那頭陰陽轉輪蛇的元嬰精華慢慢發揮出了作用(當時沒有全部吸收,不然會血脈爆棚而亡,存在體內慢慢用法力煉化。),一下子竄到了金丹后期。

    而小魚因為沒有合適的土屬性高階妖丹,海獸所出的妖丹基本是水屬性或者是水加其他屬性,不適合小魚服用,導致小魚目前只是金丹中期,沒能突破到后期,中土修真界這邊高階妖獸沒有這般多,況且田事也想給小魚尋到好的土屬性妖丹,一般的土屬性妖丹真看不上眼。

    不然的話,憑借元嬰期的地位,靈藥宗還是有數枚土屬性妖丹能提供給他,只不過小魚應該是變異妖獸,田事不想浪費小魚的天賦。

    第212章 第二百一十二章

    水潭旁, 剛剛趙枂所站的位置處突兀地從泥土里冒出一個黑黢黢的貓頭,沖著田事的方向喵喵地叫著賣萌。

    田事:……并不是很萌,謝謝。

    自從手底下三只靈寵進階金丹后, 真是各有各的怪癖。

    田事微嘆口氣,一揮手將小魚從地里拔出來,隨手一道清潔術, 臟兮兮的小煤球瞬間干凈清爽,雖然依舊是辣么黑黢黢的, 但至少看上去毛發順滑了點, 沒先前泥土糾纏的狼狽模樣。

    “你說你,一金丹靈獸,清潔術也不給自己弄一弄, 真偷懶!”田事一邊感受著手下毛絨絨的快樂, 一邊還不忘教育一下小魚。

    本來興高采烈的小黑喵, 瞬間變成了垂頭喪氣的小黑喵。

    小魚:本來就是屬于土屬性變異妖獸,親近土, 喜愛土,這是本能啊,但是這不代表它是一只不愛干凈的小貓咪,喜愛土靈氣嘛,對手指ing。

    “嗯,閉關苦修數十年, 得出去走走, 心境上似乎有些瓶頸。”田事手一抬,一股精純的水靈氣幾近透明地出現在指尖, 在耀眼的陽光下,竟然折射出五彩的神光。

    如今他的修為已然接近元嬰初期巔峰, 雖說一路修煉下去,自然是無瓶頸可以順暢抵達元嬰中期,和當初的猜測一般,但心境上并沒有相匹配,哪怕突破到中期,根基也不穩固,所以田事沒有貿然突破到中期,決定再打磨打磨,重點是心境上的磨煉。

    許是結嬰后沒怎么和同階爭斗過,所以心境方面,盡管之前在花夜之都一行中有些許進階,但依舊不足以彌補到元嬰中期的差距,這讓田事不得不有些遺憾,還得再次出門游歷,順便尋找一些珍稀靈藥種子。

    嗯,有些罕見的靈藥,連號稱是中土修真界最大的煉丹門派靈藥宗都幾乎是無所存,種子都沒有,畢竟這些靈藥有特定的生長環境,靈藥宗可模擬不出來,沒那本事。

    不然的話,秘境何至于如此暢銷,就是因為秘境中能生長一些罕見的靈藥,可以拿來煉制成丹藥,這對于元嬰期修士來說,丹藥可是進階的最好手段,苦修百年還不如服下一顆丹藥,省卻苦修功夫來得舒服踏實,當然了,這一原則在所有修士身上都通用。

    所以修真界,丹藥依舊是最好的暢銷品。

    元嬰期有些丹藥也是罕見,田事從靈藥宗所得到的丹方,也不過是普通丹方,所煉制的丹藥只符合元嬰初期修士,盡管這樣,所需要的靈草材料依舊很難湊齊,基本都是千年份打底,若不是有青蓮洞府這個金手指在,想要自己湊,不花個數十年,還要加上機緣,才能全部湊齊煉制。

    湊齊煉制還不算,還要加上煉制的成功幾率,基本元嬰修士湊到一爐丹藥屬實不易,畢竟千年份靈草實在難尋,自己會煉丹也就罷了,不會的話,得去尋煉丹大師給煉制,煉制成功后,留下一到兩顆的煉制費,都是默認的潛規則。

    萬一煉丹師煉制失敗,那損失的話,也不由煉丹師負責,由本人自己承擔,當然了,那種故意說煉丹失敗而想要黑掉靈草的煉丹師基本很少見,萬一被發現了,可是要人命的,特別是元嬰期,這等境界的修士可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不過若真有這水平瞞天過海去,也是煉丹師的本事。

    田事不由得慶幸自己學習了煉丹術,不用去求煉丹師,盡管是因為有青蓮洞府在,不好往外使勁倒騰靈藥,暴露的風險太大,只好自己親自上陣,將靈草煉制成丹藥,再往外售賣,降低風險。

    雖說煉丹水平不咋地,沒辦法,仗著練習量大,硬生生堆上去的。

    他在這數十年的時間里,光是煉制丹藥都花了十來年的時間,剩余時間才是真正開始修煉以及練習法術。

    不知道為什么,田事覺得自己自從結嬰后,對于法術的理解能力一下子竄了好幾倍,比起原先金丹筑基時,那腦子不知道多少靈光,水木清華經里頭的秘術沒花多長時間,就已然很是精通,這讓田事心中微感詫異。

    最近一年,對于水屬性方面的法術秘術,更加修煉得登峰造極,理解水平和從前不是一個級別的,甚至能從周圍中輕而易舉地將普通水靈氣轉化成極為精純的水靈氣,而其中所耗費的法力不到以前的十分之一。

    至于木屬性法術倒是和以前差不多,不過他向來木屬性法術學得好,水屬性法術略差一點,如今倒是追上了進度。

    “收拾一下,出門游歷一番,小玉小墨快點起來。”田事打定主意便當即開始行動起來,出口催促還賴在水潭里的巨蛇。

    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重要家當基本都在儲物袋中,田事又有整理癖,東西收拾得極為整潔,一些不重要的物品便留在洞府內。

    一刻鐘后,一道青色遁光飛出山峰,轉眼間便消失在天際。

    說起來,中土修真界,田事沒有多熟悉,基本是沒怎么逛過,主要他老是在別處修真界晃蕩,因為各種原因,基本沒在中土修真界闖蕩過,這趟出門除了游歷外,其實也是得到了一個消息,說是中土修真界東面有寶光現世,他打算過去看看。

    ……

    此時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這幾天又恰恰都是晴天,只見整片天空蔚藍一片,只有幾朵白云在浮動著,微微細風拂過,也帶著爽朗,讓人忍不住就會心生暢快之感。

    田事站在山頂處,眺望著,所謂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便是此種意境。

    果真是游歷能舒暢心情,心境方面不免松動幾分,一味在密室中苦修,屬實要不得。

    若是陳余在此,估計又能領悟一種劍意了吧。

    田事臨行前,去劍宗見了下陳余,好是溫存了數月,才出門游歷。

    陳余也有秘境要去闖蕩,是劍宗門內的秘境,據說同劍術相關,陳余打算好生在其磨煉數十年再出關。

    如此,夫夫二人各有要事,不再同以往的相處模式,但田事也習慣了,畢竟修士生命漫長,特別進階元嬰后,又長達千年,何必朝朝暮暮。

    第213章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一棵參天大樹, 綠盈盈的枝葉,隨著輕風拂動著。淡淡的花香,混合著清新的青草香氣, 在樹下的空氣之中彌漫著。

    然而這么讓人心情舒暢之地,卻是一神秘拍賣會的入口,田事神行來到此處, 四下打量一番,便神情平淡地一抬手, 一道青色靈光沖向參天大樹, 只聽得一聲金屬摩擦之響,瞬間景色變換,數十里外, 竟矗立著一座造型雄偉的宮殿!

    不遠處的清泉依舊汩汩涌出, 泉水中帶著些許白色泡沫, 鋪灑在水草拂動的小湖上,融入其中, 滋潤著浮在上面的粉色荷花,使之美不勝收,一尾尾魚兒跳躍著,頗有趣味,好一番美景。

    眾多碧綠的樹木圍繞著精致的宮殿,樹林之中隱約可見一條條走廊, 應是白玉材質, 精雕細琢的花紋,在走廊潔白壁上隨處可見, 美侖美奐,走廊的末端, 一直沒入蒙蒙霧氣之中,不知道通向了哪里。

    田事神情冷淡,神識一掃,竟是發現周圍有數名修士,不見身影,應該都是元嬰修士,估計施展著隱匿法術,呵呵,都是謹慎之輩,便不再停留原地,抬腳往宮殿走去。

    穿過微涼的霧氣后,一下子豁然開朗,淡青色大殿中,白玉鋪地,明珠嵌墻,好一派清雅之極的奢華,琉璃一般通透水波在殿中蕩漾,然而這不是真實的水,是水性靈氣濃郁至極的顯化。

    看來消息屬真,此次拍賣會上,拍賣寶物全是水木屬性,大部分以水屬性為主。

    這等小眾罕見的專項屬性寶物拍賣會能得以參加,屬實是田事的機緣了。

    田事自身也沒有料到,隨意游歷之下,竟然能得遇此種機緣,可謂是出乎意料之外。

    說起來,得到這張名為明玉會的拍賣會通行令牌,倒是頗為有趣生動,回想起來,田事都不禁心中一笑,除此之外,竟然還有別的收獲。

    田事摸了摸手腕上的靈獸鐲,心里滿意不已,他原本正犯愁怎么對付鬼修,這不送上門來的好靈獸,大公雞一枚!

    哦,不對,說大公雞也不準確,因為它還能生蛋!

    修真界真是無奇不有,大公雞生蛋這事在他前世屬實是稀奇中的稀奇事,幾乎是沒有的。

    當然了,能造么肯定是可以的,將母雞關一起,能轉化出一只公雞出來,能生出雞蛋來,只不過雞蛋沒有受精,是不能孵出小雞的。

    但田事所得到的這只公雞,是獨自行動的妖獸一只,不存在這種情況,況且這公雞脾氣老大了,田事花了很長時間才馴服它,簽訂了靈獸契約,盡管如此,它還很不服管教,田事真是拿它沒辦法。

    畢竟它說話同那只龍傲天兔子很相似,一幅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態度,屬實是讓田事扶額。

    這等靈性的妖獸,田事舍不得用狠辣手段去折磨它,讓它變得乖巧聽話,只好暫時先將它關進靈獸鐲內,磨一磨乖戾的性子再說。

    田事是游歷一條大江時,無意中碰見該大公雞,當時覺得一只大公雞竟然在水里沉浮,過于怪異了些,按照修真界的情況,(修真界也是人界,生態情況不會和前世差太多)一般來說,水族生物不會超脫尋常種類,蝦蟹魚是常態。

    雞這等禽獸,應該屬于陸地生物,而且在修真界中,也極少有水屬性的鳥類妖獸,眼前這只大公雞不屬于田事記憶中的任何一種水屬性鳥類妖獸,怎么會出現在水里,姿態還如此自在愜意,太奇怪了。

    于是田事隱藏好神識,偷摸跟在這只修為在筑基后期巔峰的大公雞后,發現它真是很有能耐,竟然在水底有一座相當精致的巢穴。

    雖說這條江河里,沒幾只妖獸能有筑基后期的修為,但這巢穴修建得如此精致,里頭的擺放物品,有各種好看的珊瑚,明亮的珍珠等等,上頭所附帶的靈氣程度,沒點本事可真搞不來啊,不像是筑基后期的妖獸能守住的。

    田事嚴重懷疑這個巢穴是大公雞搶來的,從別的有情調的妖獸那兒搶過來據為自有,根據這大公雞的囂張行為,大搖大擺地回洞穴,不難猜測到這點。

    還是這條江河地段,厲害的妖獸少了,不然哪能輪得上一只筑基后期的妖獸在此地段作威作福啊。

    田事見它在水里肆意橫行,連著吞吃各種低修為的小魚小蝦,美美地飽食一頓后,方才回到自家的巢穴,搞得像母雞孵蛋似的姿勢開始修煉起來。

    如此觀察了數天,田事覺得它和一般的水屬性妖獸生活習性沒什么兩樣,除了外觀上實在是太像陸地生物,其余都和水性妖獸貼近,不過它竟然還有一點,能在水中用火!

    瞧這火焰,應該是大公雞的天賦神通,火焰屬于青紫色,威力不凡,在水中也能將魚蝦烤熟,但以田事的見地,隱約察覺到火焰不僅僅是表面上這點作用,反而有種令鬼怪懼怕的陽火靈性。

    對于妖魔鬼怪的克制手段,修真界類有數種,陽性靈火是最常見的了,君不見,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威力有多強,妖魔鬼怪見之都懼怕非常。

    火,一般常見印象,屬于陽性,陽和陰相反,而妖魔鬼怪大多屬陰,向來是相克的。

    當然這里的火,是指陽性火焰,在修真界中,陰性火焰數不勝數,魔火,妖火等等。

    田事體內的海生焰和木中火所融合而成的滄林青焰便屬于陽性火焰,但不是專門克制妖魔鬼怪的,偏向于別的用處,簡單來說,沒有那種靈性,所以在對付鬼怪等陰物這方面,田事不能依靠滄林青焰。

    再有就是雷,神雷克制一切鬼魅妖物,(這里就不說陰屬性的雷,修真界的屬性方面,總有兩面性。)可惜田事的靈根是水木靈根,并不是雷靈根,雷靈根是由金水靈根變異而來,勉強可以使用雷符,但學習掌握雷屬性法術,屬實是為難田事了。

    盡管靈根只影響修煉功法,不影響學習五行法術,但修士基本只會去學習符合自身靈根的法術,去貿然學習別的屬性法術,學習進度被吊打不說,使用起來,總有種晦澀感,沒有學習本身擁有靈根的法術的順暢感可比。

    盡管如此,田事在煉氣時期出于好奇,還是去學習了下五行法術,程度只能說剛入門吧,而風雷暗這類特殊變異屬性的法術,學習難度更加是加倍,甚至學習起來,花費許久時間,都達不到入門的程度,當時是果斷放棄了。

    田事對于冰類法術倒是學習到了入門程度,畢竟水能凝結成冰,修煉起來,比起尋常五行法術來說,難度要加倍,但也勉強是修煉了,嗯,從學習效率來說,蠻低下的。

    田事倒是不去管神雷這方面天生克制陰靈鬼物的手段,他比較想要得到克制這類的靈獸,然而尋尋覓覓多年,一直未曾找到。

    如今倒是碰上一只,見到公雞吐出的靈火,他心里不禁蠢蠢欲動,想將其抓來馴服。

    凡人里面的韓老魔都有一只小猴子專門對付這些鬼物,他馴養一只大公雞也不過分吧?!

    田事觀察數日后,便不準備再等下去,隨手一抓,把正在巢穴里打盹的大公雞抓了出來。

    大公雞根本不敢動,元嬰期威壓過于駭人,田事只釋放出一絲,它就頂不住了,完全是呆若木雞的典型。

    然而等田事要和它簽訂靈獸契約時,卻是一陣抵抗,誓死不從,掙扎得雞毛亂飛,傷痕累累,也不愿意當靈獸。

    這可把田事給頭疼的,還以為這大公雞會攝于元嬰期的厲害,臣服于他,誰知道大公雞會有這般氣節,寧死也不愿做他人靈獸,而田事根本舍不得打死它。

    “有本事就殺了我,反正我不愿意當人類的奴隸!”涉及到了人身自由,畢竟當了靈獸,就得聽從吩咐,大公雞也不懼元嬰期了,反正就是一死了之。

    田事只能勸說道,“我又不會對你怎么樣,不是那種虐待靈獸之人,頂多就是幫我忙,然而我給你報酬如何?這等靈獸契約對你沒什么害處,比如你需要的丹藥靈草我都可以提供給你,助你結丹對于我來說,是簡單不過的事了。”

    提了如此多豐厚的條件,田事自問算是極好的修士了,打個比方,算是打工人和老板之間的關系,況且他們所簽訂的是平等的靈獸契約,如果田事身亡了,大公雞不會一同隕落,頂多受點重傷罷了。

    田事同底下其他三只靈獸簽訂的可不是這種契約,而是本命精血契約,偏向于田事的,畢竟如果靈獸死了,田事頂多受點輕傷,而田事如果隕落,那它們也會跟著一同身亡。

    這才是大公雞口中的奴隸契約!

    田事本來是想同大公雞簽訂本命契約,但它寧死不從,只好退讓一步,轉變成平等的契約,試圖讓它同意,不再這般抗拒

    第214章 第二百一十四章

    當然了, 有機會的話,田事還是會將此契約轉變成本命契約,這樣才放心, 畢竟如今的他,是合格的修士一枚,不是本命契約, 田事心里不放心。

    手底下三只靈獸,哪怕是從小撫養長大, 對田事忠心耿耿, 然而田事依舊還是簽訂了本命契約,哪怕先前不是這類契約,后面也升級了。

    怎么說呢, 越修煉心性越是冷酷無情, 這樣田事才能放心讓它們辦事, 信任度增加。

    其實主要原因是為了青蓮洞府這個金手指考慮,萬一手底下靈獸因為某些因素或者意外落入其他修士手中, 不是本命契約在的話,很容易被搜魂,從而導致青蓮洞府泄露出去,那他的處境會變得危險重重,從而被全修真界追殺也是極有可能之事,嚴重影響到了自身安危。

    實際上剛提出這個要求, 大公雞還是不同意, 覺得還是一死了之最好,反正都是供人使喚, 真沒什么兩樣。

    然而等田事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枚靈氣濃郁的蘊靈丹后, 頓時眼光為之一定,小黑豆眼完全挪不開,堪稱是斗雞眼的典型。

    “這,這……”大公雞傳來的神識聲音開始扭扭捏捏,聽上去像是十二三歲的男童聲音,清脆悅耳,有點雌雄莫辨的味道。

    “如果你愿意和我簽訂靈獸契約,每月都有一瓶給你服用,若是精血契約,每月有五瓶,你可愿意,而且若是精血契約,我一般不太會驅使你做些危險之事,在我身亡前,會解除契約,可做神誓。”田事其實是為了保守青蓮洞府這個金手指秘密,反正他身亡了,那就沒必要守著青蓮洞府,泄露出去也無事,況且他有很大幾率確定青蓮洞府已經同他的神魂綁定了,即使他身亡,青蓮洞府沒了他這任主人后,會受很大的損傷。

    畢竟他得到青蓮洞府化身的玉佩時,可是布滿了裂縫,就差一個用力下,似乎可以全部粉碎的外觀。

    再度修復起來沒那么簡單。

    田事懷疑自己的進階,可能比眼下還要快上不少,畢竟沒開啟青蓮洞府的時候,他煉氣期修煉可謂神速,而且還沒有服用過丹藥,然而煉氣期后,時常服用丹藥,修煉勤勉,也不過是普通天才的速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的修煉進度被青蓮洞府給“吃”了。

    幸虧他身懷靈體,不然沒有清靈之體的再度加成,估計他要三百年往上才能結嬰了,和普通元嬰修士一個進度。

    在田事淳淳勸導,甜言蜜語,威逼利誘下,大公雞終于同意和他簽訂精血靈獸契約了。

    但是大公雞很會胡言亂語,特別是在田事給他取名叫小雞以后……

    小雞很憤怒,很不滿,很后悔,“雖然老子的確像雞,但老子不是雞!”

    “哦,那你說,你是什么品種的妖獸?”田事整暇以待問道,語氣中含著一絲笑意。

    小雞開啟支支吾吾,“emmm,啊,這……”爪子在水里亂刨,但就是說不出來自己是什么妖獸,它自出生之后就沒見過自家爹娘,而且一出生就在這條江中。

    一開始很難適應在水中生活,總覺得不自在,慢慢地倒是和水開始融洽,然后一路修煉到如今的修為,小雞是自己胡亂修煉的,但腦海里總冥冥中覺得自己這樣修煉是對的。

    田事也不再逗它,猜測小雞估計是變異妖獸,不然它剛才這般說,分明不是天生的水屬性妖獸。

    “吃顆化鯁丸,你便能開嗓說話了。”田事安撫道,底下三只靈獸都有吃過這個丹藥,但由于獸性,比如小魚,依舊習慣喵喵地賣萌說話,倒是小玉和小墨喜歡開口講話(主要因為蛇類的叫聲不好聽,比較滲人),但性子也比較沉悶。

    有了這只大公雞,他洞府以后可就熱鬧了,很明顯小雞是一只耐不住寂寞的雞。

    化鯁丸是田事在靈藥宗用積分換取的,這張丹方很是珍稀,市面上極少有流傳,至少田事在南邊修真界的時候,有去商樓問過,結果還是沒有買到,估計是因為他資格不夠的因素。

    等他換取到化鯁丸的丹方時,發現里頭所用的靈藥都是兩千年以上的,比以前的定顏丹煥顏丹所用靈藥都要珍稀年份長,難怪以他結丹期的修士買不到這張丹方了。

    況且這類只是讓靈獸開口講話的丹藥,除非是很少見喜愛妖獸如命的修士會去買,一般修士哪里舍得啊,這可是兩千年份的靈草,用量還是好幾株,不會留著自己用嗎。

    妖獸一般都是用神識交流,修真者中大部分也是用神識交流,這是常態,所以化鯁丸的確不是必要的丹藥。

    但聽說服用過化鯁丸的妖獸,進階到元嬰期會比沒化過喉嚨骨鯁的妖獸幾率要大上一點。

    田事想了想,覺得應該是兩千年份的靈藥發揮了效果吧,不然的話,只單單化去骨鯁,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盡管愣頭愣腦如同散修般野蠻生長的小雞,也是聽說過化鯁丸的,一聽到田事說要給它一枚化鯁丸,那叫一個激動,在水中爪子亂刨,翅膀狂扇,簡直是對田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瞬間從黑粉頭子變成了真愛粉。

    “主人,我可真是太愛你了!”小雞如是說道,雞臉上擬人化地出現了諂媚的神色,小黑豆眼直直盯著田事手中那顆灰撲撲仿佛沾滿灰塵的渾圓丹藥。

    田事也納悶,怎么珍貴的兩千年份靈草煉制出來的化鯁丸怎么這般顏色,雖說丹方上也沒說明成型丹藥是什么形狀,但這顏色,嗯,著實是難看像。

    小雞才不在乎呢,它眼巴巴盯著丹藥,就等著田事喂給它,神識不斷催促田事,“主人,快給我吃。”

    田事猶豫一下,這般給它化去骨鯁,能開嗓講話后,會不會太吵鬧了點。

    但經不住小雞的“哀求”,他本身也愿意對手下靈獸好,便給它服下化鯁丸。

    結果……

    田事撫摸著靈獸鐲,神識開始呵斥小雞,“別用神識給我傳音了,你真的太吵了,再傳音給你下封口術。”

    “冷酷無情的男人!哼,當初和老子簽訂契約前不是這幅樣子的,簽訂完,是你的獸了,就這般對老子!老子要解除契約!”小雞不服。

    田事扶額,這就是他為什么給小雞關靈獸鐲里的主要原因,實在是開了嗓的小雞太聒噪了,不止嘴巴逼逼個不停,神識還要繼續逼逼,還一口一個老子,這性格不磨一下不成。

    關鍵小雞還不怕其他三只金丹期的靈獸,全然不受血脈之力和境界威壓的影響,這倒是很神奇,小魚暫且不論,它屬于變異妖獸,小玉和小墨根據田事的估計,應該是擁有一絲很稀薄的神龍血脈,難道神龍的血脈也壓制不了小雞嗎,不知道小雞的品種到底是什么來歷,難道體內也有不弱于神龍的血脈?

    而且看小雞的外表,emmm,咱就是說,實打實是一只威風凜凜的大公雞啊,著實看不出來有啥高貴血脈。

    田事陷入疑惑中,沉思半響,決定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首先將它這破性子給磨煉轉變一下,實在是受不了它的聒噪。

    大殿之中水靈氣依舊濃郁,田事處在這類環境中相當舒適,不著痕跡地打量一下周圍環境,以碩大渾圓的明珠為燈,造型精致的貝殼為桌椅,柔滑飄逸的水草為點綴,端得是一幅古早傳說中龍王的水下宮殿。

    田事得到這張拍賣會的通行令牌,還真是小雞收藏的寶物之一,被它當做擺設,放置在巢穴之中。

    然而,田事啥毒辣眼光,小雞去收拾東西的時候,一眼便發現了這藍色明珠的不尋常之處,上頭有著繁復而又精致的花紋,若隱若現,咋一眼看去,似乎光潤晶瑩,渾圓剔透,但細看之下,細膩凝重,花紋重重,極為不凡。

    起初田事還以為是某奇物法器,有著特殊作用,比如當初在西邊修真界時,意外收繳來的乾坤金絲線,但將法力灌注進去,卻浮現了此次拍賣會的信息。

    倒是意外之喜啊,況且明玉會只拍賣水屬性的寶物,邀請的修士一般都是元嬰期修士,也有一部分是金丹期修士,田事很有興趣,畢竟他身具水木靈根,水屬性秘術修煉得很是不凡,但手頭水屬性寶物卻是不多。

    通天靈寶倒是有一件了,然而一聽名字,玄木靈鏡,便能知曉是木屬性為主,田事還是想擁有一件水屬性的靈寶,不知道在此次拍賣會上,會不會如愿以償。

    唔,或許可以換取一些靈石?但這類小眾拍賣會,有時候比較講究以物易物,靈石反而是以物易物中排最后的選項。

    田事心中搖了搖頭,將換取靈石的選擇給排除了,隨意找了個角落位置,便安靜地等待拍賣會的開場。

    此次拍賣會的禁制設置得還挺有意思,限制了元嬰期修士一定距離內的神識延伸,然而卻完整地限制金丹期修士的神識,禁止修為查探。

    在一定程度上維護了此次拍賣會的公平,以及金丹期修士的安全,當然了,元嬰期修士還是需要一定的神識延伸,不然的話可就犯了元嬰期修士的禁忌,所以田事才說這次拍賣會的禁制很有意思,神識禁制范圍踩在了元嬰修士的底線上。

    田事來時,已經查探到幾位元嬰修士前來參加明玉會,不過都將自身遮掩得嚴嚴實實,當然了,他自己也不例外,同樣是一身青袍,在外人看去,面容模糊不清,根本看不見真容。

    在田事安靜坐在貝殼椅子上打坐時,陸陸續續開始進人,填滿整個大殿。

    大部分修士泄露的氣息是水屬性為主,其中摻雜著別的屬性氣息,而小部分則干脆是別的五行修士,看來是過來參加拍賣寶物為它用。

    田事周圍倒是空曠得很,他散發著元嬰期的威壓,附近數里內根本沒有金丹修士敢過來,同階也沒有同田事打招呼,大家都三三兩兩或者同田事一般的獨自一人坐著。

    幸虧這座宮殿面積夠大,這般座位情況,竟然還能容得下數百人。

    田事冷眼打量,果然三分之一是元嬰期修士,其余則是金丹修士,然而金丹修士中,后期占據大多數,嗯,這倒是有些稀奇,莫非此次拍賣會上,有什么是能突破到元嬰期的寶物不成?

    他修煉到如今,眼界和想法同當初決然不同,憑借幾眼打量,根據在場修士修為情況,都能猜到一些寶物種類。

    若是這樣的話,田事想到小玉和小墨,它們兩個已經金丹后期,再打磨基礎數十年,其實是可以嘗試結嬰了,妖獸結嬰實際是化人形,沒有同人類修士這般,要經歷心劫,但雷劫是必須要經歷的,且威力比人類修士要大上許多。

    雷劫實際上淬煉肉身,妖獸一般所賴以生存和為之依靠的便是強大的肉身。

    而化為人形,也必須要經過雷劫淬煉,才能化人形,妖修中倒是有個說法,原型越丑陋的妖獸,所化的人形越美麗。

    原型正常不丑陋的妖獸,所化的人形也是趨向于正常,前面這種說法,只是其中特例,還有的特例原型比較美麗,但所化的人形外表很普通尋常。

    其實妖獸化形的時候,心中所強烈想化的人形外表,在結嬰后,往往大部分基本能如愿以償,可見這個越丑陋原型所化人形越美麗的說法,有那么一丁點可信度。

    以上這些說法,都是田事從古老書籍中所看到的,實際上他也沒碰見過幾位人形妖修,當初從兩名元嬰期眼皮子底下偷走陰陽轉輪蛇的元嬰,哪里有心思去打量元嬰期妖修的外表啊。

    所以說,田事還是挺期待,手底下靈獸突破到元嬰期所化的人形,是美麗還是丑陋呢。

    讓他看看,這趟會有什么水屬性寶物,若是對底下靈獸有益處,那他可要不惜代價拍賣下來!

    第215章 第二百一十五章

    此時, 殿中竟然下起了綿綿細雨,如千萬條銀絲一樣落下來,絲絲縷縷纏綿不斷, 原本便濃厚的水靈氣愈發加深,竟然開始有粘稠之態。

    田事微蹙眉,周身半透明的蓮瓣朵朵綻放, 將一切細雨隔絕在外。

    搞什么古怪,還不趕緊拍賣?

    心中剛腹誹完, 田事抬眼望殿中心一看, 原本殿中心擺放著一座龐大的白玉臺,光滑細膩,材質上佳, 有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殿上頭卻被禁制遮擋住, 根本看不清上頭的情況, 此時所有在場修士,從殿上空望去, 座位情況是呈半圓狀圍繞著殿中心而形成。

    莫非有什么玄機不成?

    這場明玉會只拍賣水屬性寶物,有些古里古怪的開場,應該屬于正常吧?!

    雖心里這般猜測,但田事還是很有興致地等待著拍賣會開始,希望能給自己以及手底下靈獸多多增加實力籌碼。

    雨落沒持續多久,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就停止了, 田事感受著附近濃郁的水靈氣, 連自身修為都默默增進了一絲絲,讓他心中頗為驚喜, 但又不知道明玉會的舉辦人在耍什么花頭精。

    一上來便送人這般好處,總覺得圖謀不軌, 可能跟田事長期待在爾虞我詐的修真界相關,這種情況,一種是人家太善良太好心,但這種可能性不高,修士中難得出一單純人士,另種么,就是所圖甚多,比先給的好處要多上數倍。

    但到了那個時候,哼,田事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乖乖聽話,他好不容易結嬰,可不是想著屈居人下,當然了,指得是社會地位這種,而……咳咳。

    或許還有種可能性,就是舉辦方財大氣粗,根本不在乎這點濃郁的水靈氣,想來還是他眼界太小了吧?!

    “各位遠道而來的道友們,我是本場明玉會的拍賣師,現在我宣布拍賣會正式開始!”殿中心悄無聲息出現的人影,此時身影逐漸凝實,年紀不大,大概二十七八上下,應該也是服用了駐顏丹,或者是功法原因,一般水屬性功法會捎帶保養功效,比實際年齡瞧著要年輕點,畢竟男修的話很少會去修煉附帶駐顏功效的功法,但令人驚奇的是他的修為,竟是一名元嬰中期的修士。

    甚至只差一點便到元嬰中期巔峰,看來明玉會的開頭不小啊,竟然能請得動這般修為的元嬰來做拍賣師,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價,可能也有鎮壓作用,防止拍賣會出現什么異常變故。

    這名拍賣師也是屬于那種不多說廢話的類型,開場第一句就直接了當地介紹完開始拍賣了,如此神速,田事覺得很合他意,他就不喜歡這類水劇情的。

    東西都在這位拍賣師的儲物法寶里,只見他手一抬,一對藍光湛湛的鏟子出現在白玉臺上。

    “藍珠星晶鏟,上階下品法寶,為一對,缺一只,效果大減,合二為一能發揮出上階中品法寶作用,純水屬性,在水中效果翻倍,由藍晶石為主原料制作而成,內含有法禁七道,攻擊力甚強,為純攻擊性法寶,每一道法禁都附帶攻擊法術加成,起拍價一千上品靈石,每次加價不得上于一百上品靈石!”拍賣師隨手往藍色迷你小鏟上一拂,一道紅光擊打在小鏟上,然而小鏟靈性十足,竟是自動發出藍光抵抗,同樣是攻擊性法術,一紅一藍的光芒卻是持平狀態。

    “這是法寶自主防御功能,但藍珠星晶鏟的防御是以攻為守!”拍賣師輕描淡寫解釋道,畢竟在場修士都是金丹期以上,眼光都毒辣得很,不需要畫蛇添足地去說明,神識掃描一下自然就能看懂,實在不行,拍賣到手了,自然而然也就動了,至于沒拍賣到,也不需要懂。

    所以他拍賣上就言簡意賅了,主要他的性格也不是多話之人,從前面如此干脆利落地直接開始的拍賣可以看出。

    田事吐槽道,拿著把鏟子斗法未免也太失修真者的風度了吧,哪怕是上品法寶他也不要(小聲bb:如果是靈寶的話,他就不在意了。雙標dog一枚。)

    不過開場拍賣品就是上階下品法寶,幾乎是明面上說明明玉會拍賣規格很高啊,壓軸的幾件物品,不得上件靈寶壓壓陣說不過去啊。

    盡管藍色小鏟子的外形在田事眼里實在是掉分,但其他修真者可沒有他這么矯情,對他們來說,只要作用威力夠大,管它是什么形狀,哪怕是米田共形狀也不介意啊。

    等階放在這兒,幾次拍賣會后,價格一下子竄到了一千五上品靈石,還在往上升,在堪堪到達四千上品靈石后,喊價才緩慢降低。

    “第二件物品,靈水丹,元嬰初期修煉丹藥,服用一枚可節省數十年修煉功夫,由廣蘭河蘊余上千年的精華為主材料,添加數株千年靈草煉制而成,如專門修煉水屬性功法的修士服用,效果還可添加一到二成,一瓶中有十顆丹藥,起拍價二千上品靈石,每次加價不得低于一百上品靈石!”拍賣師手一揮,一只潔白如玉的瓶子出現在手中。

    丹藥可比法寶受歡迎多了,現場氣氛比之前瞬間熱鬧一半,在場的元嬰修士個個開始激動起來,原本便是聽說明玉會上有效果不錯的丹藥拍賣而急匆匆趕來,沒想到第二件拍賣品便是,沒吊著他們胃口,真是意外之喜。

    法寶丟了可以再尋,自身修為可是丟不了的,所以在修真界中,丹藥想來比法寶符箓之類的受歡迎,就連煉丹師也比其他修煉輔助法術的修士所得到的待遇更好。

    “兩千一!”

    “三千!呵呵,徐道友這價格不要說笑了!”

    “徐某愛怎么出就怎么出!四千!”某道氣急敗壞的聲音說道。

    只有元嬰修士在喊價,金丹期修士只能圍觀看個熱鬧,不能也不敢同元嬰期修士爭搶,除非是某背景巨深厚的修士。

    在激烈的拍賣喊價中,田事猶豫著要不要出手,說實話,如今他服用的丹藥其實越來越沒有效果了,可能體內產生了耐藥性,可是他明明服用丹藥數量并不多啊,莫非元嬰期的丹藥不可以多加服用?還是他體質的問題?

    既然如此,這瓶靈水丹他要不要出手呢,身上靈石暫且有幾萬枚(陳余給了不少,說是工資和某不可說途徑得來的。),但看這競爭如此激烈,田事有些不敢出手,誰知道后頭還有沒有好東西。

    這些元嬰期老怪物身家還是豐厚啊,比他這類新進階的元嬰豐厚太多了,都快到中期了,田事依然覺得自己才剛進階,主要時間沒過去多久。

    忽然有點后悔,沒把多余的丹藥拿去換靈石,田事如是想道。

    “老夫身上靈石不夠,不知可否以物易物?”第一個率先開啟以物易物的修士出現了,其實明玉會到后頭寶物拍賣多是這類情況,但前期還是要給在場修士一點甜頭嘗下,沒想到甜頭只在第一件,第二件一上來,就有修士開始嘗試以物易物。

    “蔣道友沒靈石了?不應該啊,老夫記得你名下有座商城,貿易不是很繁華嘛。”來此參加明玉會的修士大部分是中土修真界的,畢竟多年的老怪物了,彼此之間打過照面,肯定有相熟之人。

    不過聽這陰陽怪氣的用詞和語句,貌似兩人還有點糾葛啊。

    “老夫怎么做還需要你同意?”這位蔣姓修士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懟回去。

    蔣姓修士身為元嬰期修士,脾氣上向來不太克制,畢竟都屬于人類巔峰戰力,也沒必要守著低階修士的慫和茍,當然了,如果遇到元嬰后期修士,那還是要慫一點。

    元嬰后期修士屬于大修士,雖然境界上同樣是元嬰期,互相可以稱呼為道友,但元嬰后期和初中期的差距,嗯,雖然沒有說一個大境界的差距,但實力方面屬實是碾壓了,元嬰后期修士能頂數位元嬰初期修士。

    兩人沒針鋒相對多久,拍賣師趕緊喊停,太特么破壞氣氛了,好在兩位都是元嬰初期修士,還是要給這位快接近中期巔峰的修士面子的。

    拍賣師同意了蔣姓修士的要求,示意他拿出交換物品。

    蔣姓修士從腰間一抹,一道藍色光芒裹挾一只翠玉盒子飛向拍賣臺。

    拍賣師隨手布下一道防止神識入侵的法力光罩,便打開看了一眼,淡然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隨即合上玉盒。

    “此物倒是對我方有用,可以交換,既然如此情況,我做主直接進入拍賣會下個流程,我公布一下材料名單,若是大家有上頭的材料,便可交換拍賣品,若是有所相撞,第一按照順序來,第二按照價值來。”拍賣師也不含糊,直接手中出現一道灰蒙蒙的光霞,往上一抬,一面灰色光幕出現在空中,上頭列著數百種材料。

    田事心中冷笑一聲,他一掃上頭的材料便明了得很,明玉會背后的勢力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吧。

    第216章 第二百一十六章

    光幕上所呈現的材料名單, 田事眼神輕掃之下,全部記下了,全是極為珍貴的材料, 包含了各種屬性,但不是大量的基礎材料,瞧著像是制作靈寶的材料, 不,或許猜想可以更加大膽一點, 是通天靈寶!

    為什么田事會斷言明玉會背后之人遇上麻煩, 通天靈寶每件制作極為不易,制作靈寶都要耗費大量珍貴靈材,何況是通天靈寶呢, 有可能這份材料名單上付之一炬也不見得能煉制成功。

    明玉會背后之人為什么要孤注一擲地去煉制, 難不成遇上了難以對付的對手, 要煉制通天靈寶去拼命?

    至于田事為何會猜測這份材料名單是煉制靈寶(通天)的,還不是自己本命法寶的原因, 水木清華寶經早在進階元嬰后,解鎖了之后的功法口訣以及本命法寶進階的所需的材料。

    Emmm,看完以后,田事只覺得自己應該是沒什么希望的,上頭的材料不僅稀有且用量很大,數目還多, 這跟煉制法寶的時候根本不一樣啊。

    慢慢來吧……

    田事心中微嘆了口氣, 心境再次平靜如水起來,望向光幕時, 眼中快速滑過一道青色流光,說起來, 他身上的確有些上頭符合的靈材,數量也符合要求,只是該交換哪些東西,得好好斟酌斟酌。

    不然的話,換些對自己用處的物品,也太浪費了,但田事心里還是期待能有點收獲,總不白來一趟吧。

    “明玉會的背后勢力真決心要煉制他們玉靈閣的傳聞的那件東西?”距離田事不遠處的一名白袍元嬰修士正用著嘲諷的語氣同自己的友人傳音。

    “看這份材料,倒是印證你的猜想,不然他們珍藏多年的寶物舍得拿出來交換嗎?不過我聽到一個小道消息,據說和玉靈閣不對付的星決樓中一位元嬰長老進階到了后期,看來能使用他們星決樓的鎮樓靈寶了。”同樣是元嬰友人說著自己的所聽到的消息。

    白袍修士沉默一會,才傳音道,“聽說那件靈寶是一對,但必須要元嬰后期修為才能驅使,威力可達尋常通天靈寶一半的威力。”

    “嗯,星靈閣估計也是應對此次威力,但他們的煉制靈寶品階應該是仿制通天靈寶,真正的通天靈寶哪能這么容易煉制成功,不過時間需要數年,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撐過。”元嬰友人顯然知曉更多內情,不禁同白袍元嬰吐露。

    “不過這些同我們有何關系,趁此機會交換些好東西才要緊,剛才的那瓶靈水丹竟然沒拍到,可惡!若是還是用靈石拍就好了,沒想到那蔣月貴這般打亂流程,基本到拍賣中段才會開啟以物換物,難不成他私底下同玉靈閣串通好了,當這托?”白袍修士有些氣急敗壞道,顯然對此非常不滿。

    元嬰友人卻輕笑一聲,神識模糊的真容卻在那一刻熠熠生輝,屬于自身的清雋氣質根本遮掩不住,不難得知他的真容該有多少風華絕代。

    白袍元嬰被笑容蠱惑了下,倒是放下心中的郁卒,轉而說起別的事。

    心底不得不感嘆他的友人真的長得太禍水了,哪怕到了元嬰期也會被震驚到,不過明明沒有修煉魅術,怎么會有這般大威力,幸好他是直男,嗯!

    田事注意不遠處的動靜,這兩名元嬰倒是看著本事有點不凡的樣子,盡管神識模糊了真容,但修為卻是都在元嬰初期巔峰,而且氣息均深不可測,來自水靈感應術的感應。

    水靈感應術在水里效果加成巨大,比陸地上要好上不止一籌,所以輕易能感應那兩名元嬰修士的氣息,田事剛才悄摸探測過,以防止隨意挑選座位而后招惹到強大的對手,誰知道隨便找的位置,旁邊也能坐兩位元嬰修士。

    不過那兩人本事強大,田事心里并不虛,畢竟他自己也不弱,秘術法寶眾多,既然水靈感應術沒帶來危險的感覺,他就坦然淡定地坐著了,況且一般拍賣會會維持秩序,若是被記恨上搶奪寶物,到時候隨機傳送出去根本見不著人,就是怕萬一隨機傳送太近了,被弄上神識印記,到時候打一架就不好說了。

    ……

    “法寶引月鈴,由于再次自主升階過一次,所添加的靈材,不可估量價值,過于少見古怪……”說到這里,拍賣師向來平靜無波的臉上竟然罕見地出現一絲遲疑之色,“品階也慢以鑒定,法禁中有幾條傾向輔助作用,甚至使用起來和奇物相提并論,但主作用卻又是攻擊性。”

    這拍賣師說得什么啊,怎么這引月鈴這么難以描述嗎?所添加的材料到底有多古怪少見,竟然都沒辦法說出名字,按照道理來說,一般拍賣會不都會搞清楚拍賣品的底細。

    少見的拍賣介紹詳情,這讓田事提起點興趣,琢磨著要不要換來看看。

    臺下一片安靜,都各自思考著,萬一撿漏了,也不對,以物易物的話,以光幕上的材料名單來說,可不算是撿漏。

    如果換回來一件價值不高的法寶,那可算是虧大了。

    拍賣師也不著急,等著眾人思考,好半天了,才有一金丹后期修士問道,是否可以用靈石拍賣。

    然而拍賣師搖了搖頭,說是托付他們明玉會拍賣的修士不接受靈石交換。

    田事納悶了,材料名單上不應該都是(通天)靈寶所需要煉制的材料么,莫非他的猜測是錯誤的?

    “在下這里倒是有名單上的物品,只是數量不夠,不知可否交換,差價可用靈石彌補。”田事思忖半響,決定還是出手,打算買下來研究研究,拍賣師介紹的詳情讓他很感興趣,再說了,身上那枚水屬性金丹后期的妖丹在中土修真界這頭算是珍稀,在南邊修真界可不算什么,倒是可以拿去交換。

    一道濛濛的青光包裹著一只光潔的白玉盒子,在臺下眾修士的目光注視下,以不緊不慢的速度飛到拍賣師面前。

    拍賣師打開白玉盒子看了一眼后,才驚訝地說道,“一枚金丹后期的妖丹的確可以交換,不過是綽綽有余,我可以支付多余的靈石給你。”

    因為這枚妖丹價值不算特別珍稀,所以拍賣師大庭廣眾之下講出來,倒也不算失禮,田事沒覺得有什么。

    “這青袍竟然對鈴鐺感興趣?”白袍修士不認識田事,便以他身上的衣服代名。

    而他的友人卻是嗤笑一聲,覺得他的關注點不對,“你倒是好奇,人家愿意買有何關系,搞不好正巧對他的胃口呢。”

    白袍修士搖了搖頭說道,“那引月鈴可不值一顆珍貴的金丹后期妖丹,我看他肯定虧本,現在這般沒眼光的元嬰修士可不多見,我得多瞧瞧。”

    接過裝有引月鈴的盒子和一小袋靈石后,田事無視周圍元嬰修士打量的目光,若無其事地將東西扔進儲物鐲內。

    開玩笑,他怎么可能現場檢驗法寶作用,神識粗粗掃過確定是真品后,自然是回去研究。

    不過這引月鈴竟然屬于水屬性,光看名字倒是沒提現出來,但剛才拍賣師給他傳音,說是原本并不是屬于水屬性,而是后面添加的材料是水屬性,所以也被列入拍賣品了。

    懂了,反正和水屬性沾邊都算。

    之后的拍賣品都還算上檔次,雖說沒有第一第二件拍賣品這么珍稀,但有一說一,有些拍賣品,元嬰期修士都忍不住心動,出手給拍賣下來。

    田事后面倒是遇到一些珍稀的靈材,想著以后擺放法陣以及煉丹能用上,只是沒有競爭過別人,被退回來了。

    在場的元嬰修士怎么個個都財大氣粗得很,搞得田事頓生自己很窮之感,比不過人家數百年的積累啊,還是太淺了點,內心暗自發誓回去多煉制點丹藥,去商樓換取寶物。

    這回是完全沒想到他在花夜之都所得到的那數株珍稀靈草,這等寶物自然是輕易不會拿出來交換的,憑白惹眼不說,估計在場的元嬰修士都會生起殺人奪寶之念,所以就拋之腦后了。

    在田事特意留意下,這些拍賣品竟然將光幕上的材料清單換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程度,看來明玉會沒有白舉辦,不是每一件拍賣品都能順利交換成功,有些沒人交換的只能用靈石拍賣了。當然了,還是以交換的物品優先級最高,哪怕已經開始拍賣了,有修士后悔拿出東西交換,拍賣過程就直接叫停了。

    可惜最后三件物品,沒一樣他拍到的,一件是號上階上品法寶,一把水風雙屬性的碧羽扇,那威力饞得田事有點心動,幾乎可以達到一件一般性靈寶的程度,比最普通的靈寶威力還要大,可惜了,一堆元嬰修士成堆成堆往外掏材料,完全輪不到他,主要還是積累不夠,田事全把自己材料清單上有的拿出來都不夠。

    倒數第二件則是一塊礦石,相當珍貴,據說水屬性的法寶只要摻一點進去,威力都會提升不少,田事一看是自己升階本命法寶要用的,而且分量還不小,雖說還不太夠使用,但也差不多達到一半的程度,立馬上心,把花夜之都所得到的一株六千年的靈草拿去交換。

    結果就這么珍貴的靈草,竟然還沒交換到,拍賣師傳音給他,說是他們收集材料清單上的物品最為要緊,所以沒辦法,只能忍痛拒絕他了,當然了,若是換成靈石,他們可以以高出市場價二成的價格收購。

    田事:呵呵,想屁吃。

    到元嬰期這種境界,靈石什么的,其實得到的程度不會太難,數萬上品靈石還是可以拿出來,但實際上,更加看重交換物品的價值,對自己有沒有作用,這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得到非常容易的靈石,若是田事缺靈石用,他身上的古寶拿出去拍賣,都得拍到一萬加的上品靈石,但他可能拿去拍賣嗎?

    能增強自身實力的寶物,除非萬不得已,怎么可能拿去賣靈石,又不是腦子壞了。

    最后一件物品,是能夠突破瓶頸的丹藥,據說元嬰初期突破瓶頸成功率可達到百分之三四十,而中期突破瓶頸只有很渺小的概率,不過不能這么算,若真是運氣好,能突破瓶頸,順利成為后期大修士,那怎么說都劃得來,這可是元嬰大修士,一家大型宗門的支柱,目前來說幾乎是所有修士的最頂尖戰力了。

    在場的元嬰修士不包括田事在內,徹底瘋狂,元嬰初期修士稍微好一點,元嬰期突破瓶頸是多少困難的一件事,能順利結嬰,已經是運氣加身以及相當天才的地步,但君不見,大多數元嬰修士卻困頓在初期的境界,直到大限降臨,依舊沒能突破到中期,可悲可嘆。

    況且這瓶名為凈明靈水丹,在元嬰初期突破概率有三四十,已然是非常不錯的幾率了,有些突破幾率在二三十的往往在拍賣會上都拍出了天價。

    根據拍賣師所介紹,這凈明靈水丹雖說概率是三四十,其實是保守說法,實際上的功效,可逼近五十的概率。

    這話一出,在場的元嬰初期修士僅剩的理智立馬消失殆盡,恨不得把全身家當都拿出來,可惜明玉會只要材料清單上的物品,能湊齊的數量種類越多越好。

    于是身上沒有太多材料清單上物品的修士,征詢過拍賣師的意見后,開啟了拍賣會中的小型拍賣會。

    當場拿出自己身上其他物品來交換材料清單上的物品,只求能順利拍到凈明靈水丹。

    這樣做的修士可不少,一些元嬰中期修士也一同這般做,覺得自己能有這般好的運氣能踩中稀有概率,順利突破到元嬰后期,而所付出的代價根本不算什么。

    挺好挺好,田事托這丹藥的福,竟然換到了好幾種升階本命法寶的靈材,不可謂是一種意外之喜啊,可把他樂得喜上眉梢,老天爺還是眷顧他的。

    第217章 第二百一十七章

    煙波浩蕩八百里, 碧水淼淼接青天。

    用這段詩句來概括眼前的景象,并不夸張,反而更添想象感。

    自從明玉會結束后, 田事順著大公雞所在的江河一路朝下而去,順帶搞了張船形頂階飛行法器,慢悠悠地欣賞沿途風景。

    目前一人多靈獸所在的江河區域, 正巧處于玉蘭江這一帶,此時河流水勢并不湍急, 反而和緩平穩, 和“煙波浩蕩”不太沾邊。

    其實是田事在控制水勢,順便試驗新修煉而成的秘術,感覺自己對水的掌控力越發得心應手。

    原本他對于水之道的理解力就比普通修士要來得深刻, 得益于水木清華經的頂級功法效果, 如今是更上一層樓。

    田事低頭望向手指尖如同透明卻又靈巧流動著的一小道水流, 不禁輕笑起來。

    “主人,我們這是去哪兒啊?”一只毛發油亮一看就知道伙食非常好, 體型膘肥體壯比起尋常大公雞還要肥上一兩圈的公雞,尖尖的雞嘴上叼著一條肥美的不知名河魚妖獸。

    小雞自個心里覺得自家主人一路晃悠下去,著實是不干正事,但你讓它一只生來就在水里的雞說出元嬰期修士該干點啥,它也不清楚。

    瞥了眼在一旁大快朵頤的小雞,田事耐著性子解釋道, “只是在外游歷, 順便尋找些機緣罷了。”

    明玉會結束后,沒多久就把小雞給放出來了, 田事著實受不了這只聒噪的大公雞,幸好磨了些時日, 此雞略微有那么點收斂,估計也有可能是講多了,自個有那么點疲累。

    “哦。”小雞忙著吃魚,簡短地回了一句。

    吧唧一聲,又一條額外大的魚類妖獸甩在了船頭,田事淡定地用法力擋住飛濺過來的水珠。

    “小魚哥快來吃!”小玉歡快地喊了一聲,又竄回到河里同小墨嬉戲起來,兩只體型龐大的巨蛇攪得水流亂飛,咋一看去,還是挺可怕的,特別是在某些畏蛇一類的人眼中。

    前世的時候,田事還挺怕蛇的,畢竟蛇一類特別擅長于埋伏陰人,只能在動物園看看蟒蛇之類的,然而當了修士以后,比蛇還要恐怖可怕的妖獸比比皆是,田事自然而然就淡定了。

    況且他自己就養了兩條小蛇,從小養到大,親昵異常,也就散了這個懼怕的心思。

    小魚聽見小玉的召喚,慢悠悠扭著小貓步從身后的船艙走出來,慢斯條理地開始享用起它的第n餐。

    沒錯,就是第n餐,托底下兩只小弟的福,從此小魚過上了吃魚吃到飽的幸福生活,排除小雞,因為小雞雖說修為低,但從來不慫,再則有田事看著,它們也不會太過分地去教育它。

    小雞在不遠處啄著魚肉,嗤笑地開始說著討打的話,嗯,小打小鬧,田事不管,反正在他看來,小雞還是需要點小型的棍棒教育。

    一貓一雞打起來架來,簡直是雞貓毛滿天亂飛,不靠法術比拼,純靠□□,小雞完全不遜色,甚至比起金丹期的小魚來說,更加強壯有力。

    被啄了滿頭包,小魚委屈巴巴地躲到了田事身后,嚶嚶嚶地直哭,表示被欺負慘了。

    小玉和小墨見老大哥被一只死公雞欺負成這樣,立馬從水中竄上來,變化成尋常體型,再次同小雞戰斗起來。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小雞太彪悍還是雞對于蛇的傳統血脈壓制,以一敵二,竟然不落下風。

    小魚看不下去了,直接加入戰斗,三對一,才勉強壓制住小雞,但也只是勉強,小雞還在奮力掙扎中。

    田事摸著下巴,琢磨著這到底是什么品種妖獸,感覺像是變異妖獸來著,神話中,總沒有雞類的強大神獸吧,西游記中的昴日星官算嗎?

    或者說,小雞體內有著鳳凰血脈,濃度比小玉小墨來得要高,不然的話,只憑借□□強度,怎么可能壓制住它們兩個。

    但田事覺得這個猜測挺不靠譜的,哪有鳳凰的初始體型是只大公雞啊?血脈濃度不低的話,總該外形上靠近鳳凰才對,況且鳳凰屬火,小雞盡管也有自身的本命靈火,但它的靈火在水中完全沒有凝滯感。

    一般說來,火的威力大于水的話,在水中施展是沒什么壓力的,但不會像小雞的靈火一般,完全是有水孕育而成一樣,就跟田事從前的海生焰一般,海生焰可是天地級別的靈火!

    況且小雞在水中很是暢快,跟一般水中妖獸相比,它好似很得“水心”,哪怕一開始修煉得很艱難,慢慢地倒是如魚得水了。

    這些特點看起來,倒是符合變異妖獸的特點,暫時把它當做變異妖獸對待吧。

    田事出口制止了手底下幾只靈獸的胡鬧,示意小的們去修煉,特別是小雞,如今才筑基后期,怎么也得結成金丹才行。

    好在小雞還是很勤奮修煉的,再加上田事又供應丹藥,它對于修煉完全不排斥,叼著田事給的數瓶丹藥,回到靈獸鐲內靜心閉關。

    “小魚,你也去修煉吧,早日修煉到金丹后期,到時候我看看有沒有什么機緣,助你們結嬰。”田事不催促小玉和小墨,主要兩蛇已經金丹后期了,修為簡直是突飛猛進,跟田事所提供的丹藥有很大關系,再則兩蛇資質也是相當好,最重要的是,當初吸取了陰陽轉輪蛇的元嬰,好處特別多。

    不過眼下田事手頭上沒多少能供它們結嬰的寶物,只好先暫時擱置此事,妖獸結嬰的雷劫很重要,這點在前面提到過了,以目前兩蛇的修為去強渡雷劫,十有八九,結果不會很好,運氣差點,被雷劈得灰飛煙滅也是有可能的。

    ……

    距離玉蘭江數百里外,虛空中數道人影閃動,全是元嬰期修士。

    “你是說玉蘭江中隱藏著一座上古水府?這等好事竟然分享給我們,莫不是藏著別的心思。”一名寬袍男子冷笑一聲,表示完全不信對面修士所透露的消息。

    “這座水府藏匿得極深,我在此花費了數年時間都未曾找到,得借助各位的力量,況且據我得到的消息,這座水府來自某上古門派的大修士所留,府外禁制光靠我一人,著實是難以破解,這不尋到幾位道友幫忙。”對面修士是一名容色清麗的女子,一身白色衣裙襯得她縹緲如仙,清麗絕倫。

    而此時另外一名青年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對于我等來說,倒是個好消息,不知里頭寶物如何分配。”

    女子旁邊的另一位青袍男子卻說道,“雪煙仙子都透露了這等消息,那她多拿一份,你們應該沒意見吧。”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萬一府內只有一件特別珍貴的寶物,那該怎么算,我等也不能白出力吧。”又是一名元嬰修士開口,都到元嬰期了,他才不當舔狗,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數名元嬰修士為還沒開辟的水府爭得是臉紅脖子粗,完全是沒點高人風范。

    開玩笑,上古洞府誒,里頭藏了多少好東西它們是預料得到的,這會退讓了,那利益可就受損了,這可讓這群元嬰修士無法忍受!

    最終定了下來,根據每個人所付出的貢獻來分配里頭的寶物歸屬,至于聚集此次活動加消息線索提供者的雪煙仙子,比他們這些修士多拿一份,或者一次擁有寶物優先選擇的權利,當然是在多件寶物可以供他們選擇的情況下。

    “成道友,根據你提供的線索,我們就從玉蘭江這個區域開始搜尋?”黑袍青年點著浮在半空中的地圖,陷入沉思。

    他口中的成道友便是雪煙仙子,全名是成雪煙,成雪煙聽言點點頭,嬌容上快速地閃過一絲不豫之色,她對于這些不吃她魅術的老家伙們,著實是無語。

    再則,修真界同修為的道侶是很難尋的,女修向來很受歡迎,特別是元嬰期的女修,往往被一堆元嬰男修士追捧。

    可惜迷戀追求她的男修士們實力都挺一般的,如今只有勉強兩個可以幫忙,成雪煙對玉蘭江下的上古水府抱有很大的期望,寄希望于得到珍貴的寶物,所以才忍著心痛,找了數名實力強大的元嬰期修士合作。

    結果人家實力是強大,但是對她完全是不假辭色,只一心在水府身上,真是可惡至極。

    向來被追捧的成雪煙表示……只能忍了。

    況且她雖說和數名元嬰修士合作,自身底牌也有不少,自然心里也是不虛的,不怕被搶資源。

    身邊的兩名元嬰修士提醒過她,擔心被反客為主,成雪煙覺得自己隱藏的底牌甚是強大,不然的話,也不會找了另外六名元嬰合作。

    如此,九名元嬰修士討論好行動時間后,便各自遁走了,沒有立刻行動,畢竟還是要準備一下,順便打聽一下成雪煙給的消息真假,可不能白跑一趟。

    在玉蘭江一帶游歷風光的田事完全不知道,有一群同階要來此尋水府,他慢悠悠地欣賞著風景,根本不曉得會被卷入其中。

    第218章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主人, 我想去水里轉轉。”安分待在靈獸鐲內修煉沒幾天的小雞又開始整幺蛾子了,表示要出去放風。

    田事冷血無情地拒絕了這個過分的要求,“才修煉數天, 玉蘭江行了一半,起碼要等玉蘭江過去,我就放你出來, 在此之前你就老實點修煉,早日達到金丹期。”

    因為刻意控制住了速度, 想要游覽玉蘭江沿途的好風光, 所以田事沒有大量使用法力催動,不然的話,早就過了玉蘭江。

    小雞聽言, 立馬撒潑打滾賣可憐, “求求你了主人, 我就想出去轉轉,老是憋在靈獸鐲內真的好難受, 嚶嚶嚶。”

    完全不像剛認識時候那幅雞傲天的樣子。

    如今真是,可謂是不要臉至極,賣萌都會賣了,一看就是從小魚那兒學來的。

    不過老是這般強行讓它修煉,搞不好適得其反,萬一靜不下心來, 走火入魔就……

    “行吧, 那就許你出來散散心,可不能隨意亂竄惹禍。”田事叮囑道, 隨即在手腕中一抹,精致的看上去是翠玉質的鐲子飛出一道紅光。

    紅光在身前化作一只威武霸氣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公雞, 此時昂首挺胸地口吐人言道,“謝謝主人,那我去水中玩啦!”

    “去吧去吧。”田事扶額,心里腹誹道,這可真是他養過最不乖的靈獸了,有種養了調皮搗蛋兒子的感覺。

    小魚和小墨雖然是雄性妖獸,但性格向來乖巧,小墨應該來說算沉默寡言,而小玉同樣是雄性妖獸,比起小墨來說,性格要活潑一點,但也比不上小雞這般膽大任性,總得來說是聽話可愛的。

    “主人,我們也要下去!”小玉過來湊熱鬧,它口中我們包括小墨,小墨基本不說話,向來聽從小玉的話行動。

    然而小墨竟是破天荒開口了,雖然只是淡淡的一個嗯字。

    自從小雞來了后,盡管天天雞飛狗跳,一地雞毛的樣子,但手底下的靈獸性格被帶得有點歪?總之活潑了不少。

    “小雞求了我去散散心,你們就不要去騷擾它了,在它附近看顧一點,畢竟才筑基后期,萬一碰到金丹期妖獸,難免會有麻煩。”田事口中的麻煩是指救援不及時,小雞一散心,就跑老遠了,哪怕他是元嬰修士,也沒辦法及時出手保護,況且小雞死活不愿意田事給它身上下神識印記,說這樣會讓它像奴隸。

    田事實在搞不懂它的腦回路,只好由著它亂來。

    一般它在江中散心,田事基本留了一絲神識時刻關注它的。

    既然小玉小墨這趟會看顧它,田事就收回神識,安心在船頭打坐,感受空氣中彌漫的水靈氣,整個人身心沐浴其中,似乎心境開始有一點點提升。

    “小魚哥,你也下去嘛~”小玉調戲起它們的老大哥,試圖糊弄它下水。

    小魚雖然名字中帶魚,但它只是因為愛吃魚,是一只純種的陸地妖獸,盡管不怕水,但它出于本體的生理性厭惡,怕身上的毛毛沾水,在玉蘭江一帶,完全不入水。

    “哼,別試圖讓我下水,我要陪在主人身邊,你們趕緊去看著那頭大公□□,它才筑基期,等會遇到危險了。”小魚完全不帶被糊弄的,打了個哈欠,慢悠悠扭著小貓步在田事腳邊趴下打盹。

    “好的吧~~”小玉郁悶地拖長音,帶著任務的玩耍,總覺得心頭上有點負擔。

    此時的小雞在幽暗的水中,距離田事百里外,正好卡在神識范圍內,它不知田事這次沒監控它,就算監控它也不在乎。

    快活地吞吃小魚群起來,堪稱是暴風吸入,那叫一個狼吞虎咽,好似在田事身邊總沒吃飽過的樣子。

    將附近的小魚群掃蕩一空,小雞才滿足地露出一絲愜意的神色,仿佛又回到了沒當田事靈寵時候的生活。

    小雞腦容量不算太大的腦子,琢磨著要不還是解除契約吧,重傷就重傷,總比沒自由好,但是一想到田事喂給它的丹藥,那滋味,嗯,比吃過最鮮美的小魚還要加數倍,瞬間又后悔了。

    關鍵丹藥還能增強它的實力,又美味,以后吃不到的話,總覺得很可惜,仿佛失去了雞生最重要的靈魂。

    一心只惦記著美味的小雞覺得,為了口吃的,打工也沒什么啦。

    咦,那是什么東東?

    小雞昂著頭,視線停頓在某塊鮮艷如火的紅珊瑚身上,為什么覺得這玩意能吃來著?

    要不……吃吃看?

    小雞向來不委屈自己,想通以后,以最快的速度竄了過去,以猛虎下山的姿態暴力開啄,半分鐘后,紅珊瑚消失不見,原地留下一只微微打著飽嗝的大公雞。

    剛吃飽十分滿足的小雞沒有注意到它周圍逐漸形成的光圈,明顯是陣法的痕跡,只一心梳理著自己的羽毛,試圖成為一名表容整潔的雞傲天。

    嗯哼,主人可是說過,要給它配一只生活習性三觀修為境界差不多的小母雞,雖然它不懂主人口中什么三觀,但是聽到小母雞的時候,小雞表示它狠狠地心動了。

    可憐啊,在水中根本碰不見小母雞,只能去陸地上找,然而它每次想把小母雞帶回水中一起生活,對方總是抗拒,久而久之,它就成了一只磚石單身老公雞。

    或許主人口中的三觀,就是一起生活在水中?對水是真心熱愛,比如像他這樣?

    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小雞,在即將被傳送的時候,才猛然驚醒,它急促地尖叫起來,卻根本動彈不得。

    “主人!救命啊,你的小雞要掛了!”留下這一句話后,小雞就消失在了原地,而那塊位置,又突然冒出來一塊同原先一模一樣的紅色珊瑚。

    “小墨,那頭大公雞怎么忽然沒了蹤跡?我神識范圍內根本感應不到,不會出了什么事吧?”小玉疑惑道,它很聽話,一直留意著小雞的行動路線,見小雞沉浸吃魚后,便沒特意留心,誰知道……

    “先去它氣息消失的地方看看。”小墨難得說了句長話。

    兩蛇以極快的速度游動過去,卻只見到密密麻麻的小魚群,大公雞已然不在其中,只好滿頭疑惑地回去復命。

    “小雞不見了?”田事睜開雙眼,眼底滑過一絲流光,好家伙,他難得沒用神識去看顧它,就出事了。

    但田事也沒責怪小玉和小墨,輕聲安撫幾句后,示意兩蛇帶他過去看看,到底什么情況。

    話說小雞還真能跑,這都能跑到百里外,嗯,他的神識也就覆蓋百里范圍,等到元嬰中期擴大一百里,元嬰后期足足有三百里。

    他的神識范圍一直是遵守傳統修士的規律,沒有像以前看的小說中,擁有擴大神識范圍的神異功法。

    說實話,神識范圍若是能增長一點,也是極好,至少在對戰中,能比他人占據先機,可惜了,他沒這種主角機緣,只能以后再專門去注意一下吧。

    主要他也不怎么打架,進階元嬰后,除了那場虎頭蛇尾的架后,就沒然后了,這也是導致他在中土修真界聲名不顯的理由,其二就是靈藥宗總體都不擅長戰斗,就連他們宗門的元嬰后期修士在同修為中墊底的存在,不過悶聲發大財才是王道嘛。

    田事先收好小船,以最快的速度飛遁到了小雞消失的地方,他在水中穿行跟在陸地時一般平穩,他打量著周圍的魚群,神識將附近十里細細搜尋一遍,沒發現有什么異常之處。

    “奇怪,小雞在此地消失應該會留有氣息才對,怎么會如此干凈,況且靈獸契約中,沒有感應到小雞隕落了。”田事疑惑道,決定將小雞消失的地方再次仔仔細細地找一遍,一只靈獸這么平白無故地不見了,必定有所蹊蹺。

    哪怕是觸動了什么物品,被傳送走,也該留有傳送時的氣息才對。

    對于小雞這類神異的靈獸,田事可舍不得它,這樣莫名失蹤,壞結果來說,有可能隕落,那也太可惜了,多浪費它的絕佳天賦。

    小魚也義不容辭下水來幫忙了,不過它搜尋效率低,待水里總覺得不適應,在透明的氣泡中緩緩地游動著。

    還是小玉和小墨有效率,在附近一通狂搜,把這片水域弄得是渾濁一片。

    “主人,沒什么收獲啊。”小玉幾乎把附近的石頭珊瑚都砸了個稀碎,魚群也被趕走,但根本沒有結果。

    “嗯,再搜搜看吧,它在這兒沒了蹤跡,肯定碰了什么東西。”田事郁悶道,他就不該聽從小雞的要求,不在它身上下神識印記,不然也不會如此被動。

    田事決定不靠神識,而是靠雙手摸一遍,真實的觸感能給予更明確的反饋。

    ……

    “成道友,按照你給的線索,那座水府的藏匿地點是這一片嗎?”數名衣著各異的修士浮在半空中,居高臨下地望著此時水勢波濤洶涌的玉蘭江。

    開口的是黑袍青年,是成雪煙所邀請的六名修士之一,來自大原宗,為中型宗門,他是宗門內唯一的元嬰修士,還是元嬰中期修為。

    成雪煙美眸一瞇,卻是微微一笑,整張清麗無雙的面容瞬間讓人心動不已,“怎么,況道友害怕我有所欺瞞不成?這倒是無需擔心呢,我得拖賴各位道友幫助,才能進入水府,大家一起共贏不是很好嗎?”

    黑袍青年冷哼一聲,不再說什么。

    氣氛一下子冷凝下來,其他元嬰修士紛紛打圓場,“這次尋找水府之行,得大家一起行動,這時候內訌可不是個好現象,況道友也請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不要隨意亂猜測。”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入水分頭尋找吧。”成雪煙似乎并沒有生氣,反而溫柔親切地說道。

    其他元嬰修士沒什么意見,各自運行法寶,或者化為遁光,進入玉蘭江中。

    玉蘭江寬度大約有數百米,是附近地域中,最大的一條江河。

    其中有一段區域,平常水勢湍急,漩渦眾多,凡人若是不慎進入其中,被卷走以后大概率是喪命的下場。

    當然對于修士來說,特別是元嬰修士,那就是小問題了,對待這點水勢和漩渦,完全是視若無睹的態度。

    “雪煙,那況明簡直是可惡至極,既然他如此有意見,不如別來參與此次活動。”成雪煙旁邊的英俊青年不滿地說道。

    “無妨,此人慣來這般多疑的性子,如此謹慎多疑,能進階到元嬰中期,倒也不例外,不過他實力強勁,能幫上很大的忙,況且我能找到的元嬰中期不多,大多都在外游歷,或者閉關中,幸好他處于空閑的時候,我才能成功邀請過來,言語之類的沖突只是小問題。”成雪煙解釋道。

    “好吧,反正多提防一點也好,我看其他幾人都懷有小心思。”英俊青年微皺眉,不無擔憂地說道。

    成雪煙旁邊的另一位青年倒是一幅沉默寡言的模樣,然而他的修為卻是三人之中最高的,元嬰初期巔峰。

    “明道友,你的意見呢?”英俊青年詢問道,他知道這次成雪煙邀請他們二人過來,除了尋寶之外,實則另有一層意味,在二人中選擇一位當道侶,而他修為趕不上這位明慈的青年,只能從別的方面找補。

    明慈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什么意見,示意二人抓緊速度搜尋,“我們早點找到水府入口之處,便能占據有利時機。”

    ……

    “幾位道友,根據那成雪煙所提供的線索,我打聽了數日,倒是有另外的收獲,呵呵,相結合起來,有一條明確的路線。”況明聚集了其中兩名成雪煙所邀請的修士,在遠離成雪煙三人的某處水域中,偷偷摸摸地開著小會。

    一位鶴發老婦人咳嗽幾聲,滿是橘皮的老臉上閃過一絲思索之色,“況道友,若不是欠你一個大人情,老身原本不打算來參與此次活動的。”

    而一旁的大胖子沒等況明回復,哈哈大笑起來,“金夫人,難道這所上古水府完全引不起你的興趣嗎?”

    第219章 第二百一十九章

    “這是……”一陣熟悉的感覺來襲, 田事心知肚明,他又又又被傳送了!

    特么……停停停,要保持心態平靜!

    念了句并不是很靠譜的大路貨色清心咒做下表面功夫, 田事郁悶地發現,他的靈獸全部不見了,簡單來說, 就是失聯了。

    當時他剛摸到一塊珊瑚碎片,感覺觸感有那么點奇怪, 沒細看, 習慣性地灌注了點法力進去,這下好了,捅了馬蜂窩, 幾乎是瞬間, 周圍便亮起了熟悉的明亮白芒。

    田事忙不迭想將周圍的靈獸召喚回來, 誰知道幾只靈獸聽了召喚也是動彈不得,而且它們身上也泛著令人眼熟的光芒。

    ……真特娘的操蛋了。

    田事忍不住心里飆了句粗話, 但在傳送過程中,他不好使用法力打斷,以他現在的境界,自然是可以以強有力的法力直接中斷傳送過程,但他不敢,因為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比如, 貿然干擾傳送過程會受到法力反彈之類的壞影響, 甚至有可能會改變原有的傳送目的,被傳送到未知的地方。

    如今四只靈寵應該全被傳送到這里了, 田事心里擔憂著它們的安全,但目前來說, 靈獸契約沒什么太大波動,證明幾小只是沒有性命之憂的,只是感受著他契約的召喚之力卻無法趕來相聚,應該是被困在了某處。

    人家是葫蘆娃救爺爺,他是爺爺救葫蘆娃,去把自己的靈寵一一解救出來,幾只靈寵應該都在這兒了,連先前失蹤的大公雞也不例外,能通過靈獸契約隱隱感知到一點點的方位,但信號很微弱,時斷時續的,不知道它被困在何處。

    而小魚它們是跟著田事一塊被傳送的,距離他位置相對比較近,信號稍微強一點,但是也像是被遮掩住了一般,看來此地禁制不容小覷。

    若不是簽訂的是精血契約,估計還沒這點感應力,普通契約的話,雙方就是完全失聯的狀態。

    希望不是那種回合制游戲,需要闖關打boss的那種,等救到后面,可真精疲力盡了。

    田事驅使法力緩解了下傳送后遺癥后,略微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他如今元嬰期的修為,照理來說,這點后遺癥,法力上下流轉一下,就消失殆盡,結果卻要運轉好幾次,才從眩暈欲嘔的狀態中出來,恢復正常。

    小雞被莫名傳送過來的地方,不會又是某個秘境吧?照目前的情況來猜測,搞不好,級別還挺高的。

    啊這……小雞不愧是他的福雞!

    田事完全不提小雞剛失蹤時,他內心的那個想法,就是找回來狠狠先教訓一頓,□□精神雙教訓的那種,□□教訓就是讓小魚它們打它一頓,精神上嘛,念它個七天七夜,讓它不聽話,不留神識印記,修為低微還到處亂竄!

    不過水底下這處秘境被傳送過來后,倒不是全是水,甚至水靈氣也沒有較其他靈氣旺盛,如今他身處一塊另外開辟的空間。

    想來應該是上古修士的手筆,不然以如今修士的修為,哪能有這般開天辟地的強大本事。

    沒發現把自己也罵在現今這一堆沒本事修士其中的田事,打量著周圍環境,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

    抬眼看向深墨色蒼穹,一輪明月高高的掛著,月光灑落下來,水面上一層薄薄霧氣,雪白的浪花一下又一下的拍打著巖石,在寂靜的夜里,是這樣清晰。

    倒是在一片沙灘之上,田事神識在此地并不能延伸百里,反而回到了結丹期時的十里左右,這讓他頗覺得受到桎梏,但并沒有感受到禁制之力,還是說是這片空間所自帶的規則?

    眼前的海域看上去很是遼闊,仿佛沒有盡頭,田事在神識受到禁錮的情況下,并不想貿然去探尋海上,而是將眼光放在了不遠處那大片層巒疊嶂的山峰。

    為了查探是否有高空禁制,田事點燃張飛鳥符,出現一只活靈活現的小雀兒,試探性地飛往空中,一直飛了有大概一盞茶時間的功夫,然而忽然間從空中跌落下來。

    田事臉色驟變,明明飛鳥符中的靈力并沒有耗盡才對,怎么忽然就整張靈符燃燒殆盡了,此地古怪蹊蹺得很,他不由得更加提起心,謹慎應對,怕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

    再次點燃一張飛鳥符,低空飛行一陣,倒是沒出太大的問題,但貌似肉眼可見,越飛越低……

    重力法則是嗎。

    有點難辦了,此地山峰眾多,山壁陡峭,若真是這樣,行動上可就受了很大的限制,起碼來去不能自如了。

    正當他想低空飛行一陣,去前方查探一下情況,誰知道下一瞬間,整個秘境竟然開始顫抖起來,山石滾落,樹木傾倒。

    田事微沉著臉,原本向來維持在臉上的親切溫柔之色,瞬間變得冷凝無情,咋一看去,跟兩個人一樣。

    “秘境出世了?”這等環境突變,應該是秘境發生了某種變故,或許是從水底出來,等待其他修士進入。

    不知是何種原因,凡是上古中古所開辟的空間,也就是秘境,沉封的時候就不說了,一旦有修士進入其中,大部分屬于大中型的秘境便會將入口打開,供其他修士進入,不可能讓一位修士吃獨食。

    當然了,秘境的入口穩定性是不能保證的,如果沒有宗門用陣法去維持,有時候單憑自身生成的入口可能只能進幾名修士就會將入口給關閉了。

    至于其他秘境,比如某位上古修士的傳承洞府,擁有著自身的特殊性,往往只能進一到兩位修士,最多不超過十位,這類秘境其實是在尋找繼承人,來繼承某些心愿未了的上古修士衣缽。

    所以大中型秘境往往是由一到數個宗門來維持入口。

    田事一看這類情況便知曉,自己應該是誤入了某個大型秘境,這讓原本以為自己進入了那種上古修士所遺留下來的洞府感到非常失望,不然能繼承一位上古或者中土修士的衣缽可謂是發了筆大財。

    考慮到這兒的田事完全沒去想過自己能不能成功闖過上古修士所設置下的考驗。

    嘛,修真者嘛,既然在外游歷尋找機緣,就不能多去考慮生死,畢竟能進階到元嬰期的修士,哪一位會缺這點膽量,真怕死的修士怎么可能越過修真界無數修士而站到人界頂峰呢。

    已經在秘境內的田事在這邊愕然秘境的類型,而外頭還在苦苦尋找著上古水府的成雪煙一眾修士簡直氣得鼻子都要冒煙。

    “成雪煙,這是什么情況?!”況明稱得清秀的臉已經神色扭曲,他就知道這成雪煙不靠譜,但萬萬沒想到不靠譜到這份上!

    成雪煙的俏臉雪白一片,望著數里外那幾乎直沖天際,蔚藍如同天空的光柱,一時間,竟是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畢竟還是元嬰期修士,眼界非同一般,成雪煙細想片刻,便緩緩開口說道,只是語氣間十分凝澀,“我可以對天發誓,并沒有向除了我們以外任何人透露相關線索,有人比我們先發現了那座上古水府,不知是故意為之,還是機緣巧合,我更傾向于后者,從而開啟了水府,只是這座水府并不是我所得到的線索里那樣的傳承類小型秘境,竟然是大型秘境,這下我們的約定都作廢了,進去后各自憑本事吧。”

    基本是猜得大差不差了。

    況明冷哼一聲,本來就供他們九人分的豬肉,沒想到如今演變成附近修士,不,甚至應該來說是宗門和各個大小型家族以及散修等等,都有機會來分豬肉,這讓他怎么甘心。

    可出現這種意外被開啟的水府秘境,況明又實在沒辦法裝眼瞎,非得全賴到成雪煙頭上,畢竟人家肯發毒誓證明自己。

    原本都私底下聚會說好了,進去后該怎么壓制其他人,從而分得更多份額的寶物,現在這計劃完全被打亂,不,或許可以和其他宗門修士合作,畢竟這座水府秘境入口處還需要穩定,附近的大小宗門以及分宗都會參與進來,到時候……

    其他幾名元嬰修士聽言,紛紛對視后,見況明這位表面上的領頭者都一言不發沉默著,便也沒說什么,只當同意了成雪煙最后那句分道揚鑣的話。

    畢竟是大型秘境,光看光柱顏色以及散發的古樸中帶著蠻荒的氣息便可得知,不是中型秘境,更不是普通的大型秘境(中古時期),而是上古時期的大型秘境!

    上古時期的大型秘境啊,搞不好能得到威力強大的古寶,甚至靈寶都有一定概率,以及突破瓶頸的丹藥,傳承悠久的功法,詭異莫測的秘術等等,這一切多么令人心馳神往,心向往之,夢寐以求啊。

    這類秘境出世的消息很快便以令人驚訝的速度,飛快地傳遍了中土修真界以東的所有區域,開始往其他方向逐漸擴散。

    而如今還身處在秘境之中的田事,臉色已然恢復到了以往的平靜無波,又是一派的仙霞玉姿之態。

    第220章 第二百二十章

    對于眼下這般情況, 田事自然是想搶得先機,爭取在眾人來探尋秘境前,率先撕扯下來一塊肥肉。

    因為低高空飛行都受到不小的限制, 田事只好慢悠悠極低空飛,爬山是不可能爬的,況且是不憑借法力爬, 簡直是為難他,雖說他進階元嬰后, □□經過雷劫淬煉后, 更加強大,但沒有法力緩解身上的疲憊,沒爬幾座就不大行了。

    主要爬山很浪費時間啊, 他不能在此耽擱太久, 原本就想要搶奪先機來著。

    山峰突兀, 山勢險峻,峰巒層疊, 此秘境倒是山川景色極好,此時,山上松柏蔥郁,蜿蜒清澈的溪流,靈秀與纏綿,隨著山間云霧, 越發為附近幾道平添幾道神秘。

    但田事穿梭其中, 不知該往何處探尋,照理來說這秘境深藏水底, 所開辟的空間應該同水相關,然而進來以后, 以后一片遼闊海域,但田事直覺告訴他,還是別輕易踏進海域,總覺得幽藍近乎漆黑的海底藏匿著可怕的東西。

    所以他只好在山峰中慢慢飛行著,留意和尋常不同之處。

    但田事也不好盲目亂竄,主要低空飛行有限制,飛了一段時間后,只好隨意選了座矮小的山峰休憩。

    “咦,那是?”田事眼尖地注意到旁邊一座山勢稍高的山峰頂,有一座二層的小樓矗立著。

    神識沒辦法延伸過去察看,田事興奮地站起身子,“哈,莫非是上古修士留下的洞府?”

    此話不是憑空得來的,因為田事經過這段時間的低空飛行,憑借一些蛛絲馬跡(秘術原因,神識受到限制),倒是有了個不算多天馬行空的猜測。

    這兒應該原本是一個門派駐地來著,多大門派倒是估量不出來,但根據遺留的殘骸,可能發生了某種變故,大部分都變成了斷垣殘恒,而且被生長的樹林掩蓋掉,外頭殘破的禁制也因為時間悠久而失去靈石維護而消失了,田事眼利地發現,心里不禁生起一絲竊喜之情。

    然而這點竊喜之情,在碰到山頂小樓后,又消失殆盡,這座小樓目前的禁制還很是頑固,跟山腳山腹曾經的小院子簡直是兩個檔次,一個天一個地,莫非是元嬰修士的洞府?

    不過元嬰修士的洞府也不該只有這兩層小樓吧,一眼看去,有不知名變故導致整體有點殘破,但外頭禁制不知是否是修復類,如今又是一條好漢。

    田事想起自己的洞府,不由得相比較起來,盡管他是清修之士,但顯然靈藥宗財大氣粗,給他分配的洞府還是挺清幽精致的。

    但遠不是眼前的二層小樓可比,莫非上古修士連元嬰期都是極端的苦修之士?還是說他碰到的修士性格不愛奢華?

    田事懷著雜七雜八的念頭,打量起眼前這座破敗的小樓,上古禁制果真是不一般,連這等罕見類的修復禁制都有,沒有借助靈石之力(時間太長了,靈石應該都被消耗完了。),而是借助空氣中的靈氣進行緩慢修復,瞧這靈氣波動,看來其中的奧秘當真不是現今修真界可以比擬的。

    陣法禁制歸根到底是相同的東西,也有有些許不同。

    陣法和禁制的區別:

    1. 功能:陣法功能多樣,包括攻擊、防御、聚靈等,而禁制主要起到阻礙作用,如禁止進入、禁止神識探索、禁止觸碰等。

    2. 實現方式:陣法需要用物品來布陣,依靠仙石或自然力量,需要一定時間布置;禁制則依靠自身力量隨手發出。

    3. 作用范圍:陣法的禁制類型用途廣泛,手法多樣,因此獨立出來專門研究。

    (以上來源于百度。)

    有些禁制需要依靠靈石之力布置,而非人力,所以田事向來覺得陣法和禁制其實類型差不多,眼前這類禁制,讓他提起興趣,開始研究起來。

    若是有所突破或者心有頓悟,對于他所擅長的陣法一道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這等緩慢修復類的禁制,防御力是頂級的,一般來說,要破解的話,需要強力攻擊,簡單來說就是大力出奇跡。

    為了在秘境中節省點法力,好應對接下來的未知情況,田事掏出一張古老玉符,正是從人家那兒交換而來,結丹期時有增強法術威力的功效,到元嬰期后,加成作用減退許多。

    田事曾經花時間研究過,若是一次性將古老玉符中所剩余的能量都引出來,可以使他的法術增強一成的威力。

    古老玉符落到他手中,使用次數并不多,主要他后面沒怎么爭斗過,所以里頭剩余能量還挺多。

    目前來說,古老玉符已經是個雞肋,不如在這時用掉,拿來破解禁制倒是個好選擇。

    如此一想,田事不再心疼,立馬灌注全身三成法力在其中,與此同時,一顆青色圓珠從額頭飛出,落在古老玉符上頭,兩者間,有一道散發著古樸純正的白色光芒連接著。

    瀾樨珠猛地吐出一片青色光霞,鋪天蓋地地沖向不遠處的二層小樓,還未到小樓數里處,隱約浮現出一層透明的光罩,牢牢擋住了青色光霞,與此同時,小樓四個方位,竟然出現白虎青龍朱雀玄武四只活靈活現的神獸影子。

    “這?!四神驅魔陣?”田事驚叫出聲,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不對,若是真是這上古鼎鼎有名的法陣禁制,不該是如今這般威力,我的剛才那一擊,還不至于浮現出四大神獸之影。”

    應該是殘缺版的,被閹割過的禁制,亦或者是仿制的。

    田事咬咬牙,盡管自己的猜測可能是正確的,但真和四神驅魔陣沾邊的法陣禁制,都不好對付,如此一想,他也不再節省法力,又加大了法術灌注,與此同時,他從腰間摸出一張精致的符箓,臉色凜然,正是他花費無數心血和時間所煉制的破禁符。

    難得有機會湊到材料,他機緣巧合下煉制成功了兩張破禁符,如今,也顧不得心疼了。

    四神驅魔陣之類的相關禁制,真開始破禁了,輕易不能結束,最好要成功破解才行,不然光是禁制的反彈之力就夠讓人受的了,有的修士甚至因此深受重傷。

    在這等秘境之中,如果受重傷,會使他的處境有極大的危險性,光是進來的尋寶修士都夠田事喝一壺了,更別提秘境中其他目前還未知的危險生物。

    在破禁符(主要作用)和古老玉符加成法術的攻擊下,只聽得兩聲清脆的碎裂聲,前者來自古老玉符的破損,后者來自禁制的破解。

    不惜法力的情況下,總算是破解了眼前的禁制,田事沒急著進去尋寶,而是在小樓外打量幾眼,離開禁制后的二層小樓更是破敗不堪,感情禁制是給它增添了照相機的美顏濾鏡啊。

    田事忍不住懷疑眼前小樓這搖搖欲墜的形態,等下不會他一進去后,隨便碰樣東西就給坍塌了吧!

    想了想,田事又摸出一把符箓,隨手激發后,就散落附近,留作后手,這是他向來的謹慎做法。

    沒了小魚,田事覺得尋寶之路多了點麻煩,不然的話,有小魚這尋靈獸(暫且當做是尋靈獸吧,畢竟變異多次。)在,找尋里頭的寶物可不是簡簡單單之事,有些看上去不起眼實際上價值頗大的寶物,小魚也能憑借自己的天賦神通給搜尋出來。

    推開腐朽的大門,“吱啞”一聲,迎面沖過來一只灰撲撲的生物,田事下意識地直接往它長長的脖子一抓,定睛一看,好家伙。

    一只灰毛大鵝(大霧,后頭了解到,人家的體毛是白色的)正尖著嗓子大放厥詞,“放開本大爺,不然我家主人不會放過你的!”

    怎么又遇到龍傲天型的妖獸了?

    田事納悶了,好奇怪,自從碰見那只龍傲天兔子后,又收了一只龍傲天大公雞,如今怎么大鵝也來這套,難不成龍傲天型的妖獸是如今流行了?

    還是一只金丹后期的大鵝,只是這修為這掙扎力度,怎么看怎么虛呢。

    大鵝圓溜溜的小眼神瞥見田事眼中不加掩飾的思索,怒氣沖沖,“本大爺……本大爺只是在這里待久了,靈氣貧瘠才會這樣!不要小看本大爺,不然讓我家主人教訓你。”

    田事掐著它的脖子,無語地翻白眼,“行了行了,別老你家主人了,這里都破敗成什么樣子了,老實交代,什么清醒的,此地又是什么情況。”

    大灰鵝嘎嘎叫了幾聲,見田事修為同它主人差不多,外加捏它脖子的力道實在是難以反抗,只好老實交代。

    原來這里是一位叫天星真君的洞府,嗯,不算是他常待的洞府,只能算作是別院,這位天星真君蠻喜歡狡兔三窟這個詞,不僅自家門派要搞好幾個洞府,門派外頭,都不止多少個了,不過他是元嬰期修士,這點小癖好不算啥。

    不過眼下這座二層小樓是天星真君門派發生變故前最常待的洞府之一了,所以才抓了一只金丹后期妖獸來看管此處。

    “哦,發生什么變故?”田事不禁問道,整個門派都成一座秘境了,這變故看來極大。

    “也就是滅派之災,不算啥,而且都沉入海底了,主要是為了防止門派最精華的寶庫被人搜刮。”大灰鵝輕描淡寫地說道。

    額,都滅派之災了,還不算啥,這大鵝眼界挺高。

    根據大灰鵝所言,他主人所在的門派因為什么原因被當時數家門派圍攻,當時的高戰力都被一一擊殺,不過他家主人倒是逃了出去,然后該門派斷后的修士發動了門派的禁制大陣,將整座門派都沉入了海底。

    等等海底?田事回想起玉蘭江,以及那塊珊瑚,忽然明白了。

    田事還以為是清為宗,遭遇還挺像的,但大鵝說是天陽宗,再仔細一想,一個在北邊修真界,一個在中土修真界,搭不到邊。

    “那你壽命還挺長,活到現在,都上古時期了。”田事見大鵝活蹦亂跳的,不禁有些奇怪。

    大鵝聽言,原本搖頭晃腦,瞬間停止了,它圓溜溜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回話。

    “好了,說實話吧,別裝聾子了,你性命都被我捏手里,還想著隱瞞?”田事捏了捏大鵝的脖子,示意它說實話。

    “快放本大爺下來,掐得難受死了!”大鵝不滿道,它又不會逃跑,能說的都說了,這人類修士還掐著它脖子不放。

    “你也看出來了,我這一身修士不符合金丹后期,其實是因為我的精魄同這座四神驅魔陣融合在一起了,當時因為靈獸契約受了重傷,應該是天星真君在外隕落了,我也沒辦法孤注一擲去結元嬰,然后肉 身 逐漸衰敗,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坐化的時候,怎么就被困在禁制里入不了輪回,然后時間一久,我的精魄竟然就被融入了這禁制里頭。”大鵝說道這里,神情不由得低落下來,“剛才你破開禁制,其實沒有完全消滅掉,時間一久,這兒禁制又會重新恢復起來,想死也難啊。”

    田事有些咋舌,“你的意思是這兒的禁制是不滅的?”

    “或許有我的原因在吧,我的肉 身 有不滅的神通,在禁制里坐化,整具□□都被吸收殆盡,然后這禁制便有了生生不滅的神通。”

    “不會吧,真要有生生不滅的神通,那還修什么神仙。”田事反駁道。

    “我就是夸張一下怎么了?!哼,反正我有不滅的神通,頂多就是削弱一點而已,真把我當時燒得灰飛煙滅,我也就死了,但這禁制有了這神通,就很難消滅,不然的話,我哪里會被困住無數年!”大鵝不服氣道,其實田事能進來,它還是很開心的,時間太長了,它真的很寂寞,不然的話,當時田事哪能這么輕松破開禁制,它要是全力阻止的話,田事破上個三天三夜,都破不開。

    這樣說來的話,倒也有點道理,不過這扁毛畜生說話還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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