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喬治見大家都看著他,他就看向了小女仆。有什么事跟她說吧，他聽著就好。
見小王子這個態(tài)度，沃特爾就知道自己找錯了人。先說吧,說完了再表態(tài)也是一樣的。
“我們準(zhǔn)備成立一個銀行，主要做貸款業(yè)務(wù)。大家可以用家里的房子、土地、珠寶這些來抵押，我們會根據(jù)抵押物的價值來進行計算，最后得出一個貸款額。沒有抵押物的有保證人也可以，只要按時付息就好�！焙芎唵蔚囊患虑椋际菫榱私鉀Q大家的困難。
“聽起來很不錯，那如果我要貸款1萬英鎊的話,利息怎么算呢？”珍妮聽進去了，她想知道貸款利率是多少。
“這個就要根據(jù)貸款的時間來分了,如果1萬英鎊只貸款一周的話,那么利息就是10英鎊，到期了本金利息一起還。如果是貸款一個月的,還是本金利息一起還，只不過還的利息翻倍就需要20英鎊了�！�
借貸的時間越長，還的利息也就越多。每一個借款周期的利率都是不同的，具體等銀行辦起來了就有詳細(xì)的標(biāo)準(zhǔn)。
見人沒有說話，沃特爾猜著女孩的想法。
“珍妮小姐是覺得這個賺錢的速度不夠快嗎？確實跟您在交易大廳賺錢的速度不能比，但我們都沒有您這樣的幸運, 所以只能想出這個辦法來賺錢。”這是夸獎,女孩子會喜歡聽這樣的恭維，所以答應(yīng)吧。
“我得考慮一下,畢竟手上這幾十萬英鎊能借給幾個人？本錢都借完了,銀行還開不開？沃特爾先生，你是怎么想的？銀行開的時候,你能籌出多少錢？”這些都是最基本的，總要讓她知道吧。
珍妮看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這個都沒有想過嗎？還是不想告訴她？
“沃特爾先生，你想我投資，總得給我看一下你開銀行的具體計劃吧。只是告訴我這些，我可不會投錢！”她準(zhǔn)備要生氣了，理由就是沒被尊重吧，“殿下，我們回去吧。如果沃特爾先生要找我，他知道我在哪里�！�
等等，怎么這就走了？不是才開個頭嗎？說走就走可不是什么好習(xí)慣。
“珍妮小姐，珍妮小姐！”沃特爾不明白自己哪里說錯了，他趕緊起來要攔人。但已經(jīng)起身的兩人走得很快，哪里是他慢了一步的人追得上的。
“先生，我被他們的侍衛(wèi)攔下來了�！弊烦鋈チ撕眠h，沃特爾最終只能看著馬車駛離。他回到包廂，里面只有先生一人了。
“這個先不管，你知道你今天做錯什么了嗎？”大胡子先生看著最近得意的手下，他還是沒明白錯誤發(fā)生在什么地方，“那是個女孩沒錯，但你別忘了今天那個小王子也在。她和我們在交易大廳見到的不一樣，你沒看到她從頭到尾都在照顧她的小王子嗎？”
他們都錯看了這個女孩，以為她只有在交易大廳的那一面。那時候她是不成熟的，但不會有人當(dāng)面指責(zé)她不成熟。
可小王子出現(xiàn)了，她的身份就有了轉(zhuǎn)變。或許是情人或許是貼身的人，總之她今天一直在照顧小王子，不再是那個在交易大廳的皮卡迪利的珍妮。
她在小王子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是周到，是一點小聰明，還有一點自以為沒人看出來的驕傲。這對這個年紀(jì)的女孩子來說不算什么，偏偏她太照顧小王子了，打亂了一切的安排。
如果說餐前的那些所謂的禮儀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走了，那么接下來她和小王子兩個人安靜地用餐就讓大家都安靜起來，不再有任何的話題。用完餐以后沃特爾盡管抓到了時機來調(diào)整，可是后面的發(fā)展已經(jīng)不是能預(yù)料的。
他說到投資銀行的事情沒有錯，他的恭維也沒有錯，只是大家都忽略了那女孩有多在乎小王子。
問利率問后面的事情都是最簡單的事，沃特爾一開始應(yīng)對得可以。后面那女孩的問題也一樣，就是說得快了一點，她當(dāng)時一邊說一邊還看著小王子。
大胡子先生也是現(xiàn)在才想起來，那時候的小王子皺了一下眉，然后女孩的態(tài)度就變了。她沒有了耐心，也不再給沃特爾回答的時間，就提議回去了。那時候兩人起身多干脆，顯然是小王子不想再待下去。
所以無論再做什么，今天的晚餐只能到此結(jié)束。
沃特爾還是沒想明白自己錯在哪里，但他看到自己的先生笑了。只要先生想明白了，他遲早會知道的。
“殿下，您當(dāng)時起身得真及時�！弊哌h的馬車?yán)�，珍妮還在夸小王子稍早前的配合。那幫人真是一點都不裝了，把算盤直接打到了小王子的身上。或許原本不是這么安排的，但見小王子出現(xiàn)了，就想要利用他。
不僅要利用他的錢，還要利用他的身份。
目前在倫敦開一家私人銀行手續(xù)相對方便，有一個地址，交上保證金，銀行就能開起來了。但這樣開起來的銀行比較簡陋，如果不大肆宣傳的話，沒人會相信這個銀行。要是這時候有人擔(dān)保，或者說有一個有身份的人公開站出來保證，那么接下來的業(yè)務(wù)就不用愁。
她過來主要是認(rèn)人的，他們卻想著連她的錢和小王子一起薅，然后給他們自己賺錢。
“不是你不想待了嗎？我看你對他們沒有了耐心，就想著該走了�！蹦切┤司蜎]有想過好好地回答小女仆提出的很簡單的問題，這樣的合作沒有必要進行下去。
再說，小女仆今天來的目的也不是和他們合作。她說過的，她要賺那些男人的錢，而不是和他們站在一起。
“您這樣說也沒錯。”只要沒讓對方達成目的，不管目的是什么，珍妮今晚走這一趟還是成功的。人都記下來了，再見到能認(rèn)得出來。
沒做錯沒說錯那就好，就當(dāng)今天是一起出去用晚餐了，食物還行，小女仆吃得挺滿意。至于其他人，喬治已經(jīng)不太能想起那些人的樣子，這都不重要。
馬車駛?cè)肫たǖ侠�，兩人下來，這時候邦妮已經(jīng)站在了一邊。
“殿下，珍妮，你們回來了。剛才卡爾頓府的人剛走，本來說是要接殿下您過去用晚餐的，見您一直沒回來，就回去了�！�
珍妮一聽是卡爾頓府，就去看小王子。他聽了沒什么表情，還在繼續(xù)往前走。
“除了用晚餐，對方還說什么了嗎？”小王子不問，珍妮還是要問清楚的。
“沒有，珍妮，只說是威爾士親王邀請殿下共進晚餐。”邦妮說完就止步在樓梯口，這個時間她就不跟上去了，而已經(jīng)上去的兩人很快消失在了轉(zhuǎn)彎處。
“殿下，謝謝您晚上陪我一起過去，晚安。”時間不早了，該洗漱洗漱睡了。至于卡爾頓府的事，既然只是邀著共進晚餐，當(dāng)然允許人拒絕的。小王子沒開口，就是拒絕的意思。
“晚安�！眴讨尾缓蠡谕砩蠜]有了小女仆的念詩聲，他從上上次韋茅斯回來后，就不再讓她做這個了。他必須要停止這件事，不然當(dāng)天晚上就會夢到她，而第二天起來總有床單要換。
互道晚安后兩人分開，珍妮一直沿著走廊走到盡頭。她拿出鑰匙打開門，再點上蠟燭，給黃銅浴缸里放滿足夠多的洗澡水。當(dāng)她躺在里面時，復(fù)盤了一下今天的晚餐，小王子的出現(xiàn)好處多多，讓那些人都沒有一點防備。
真正的事情只花了最后一點時間來交談，也許那根本還就不是他們要說的事。但不管怎么樣，她的人設(shè)沒倒，只是讓大家更進一步地認(rèn)識了她。以后再去交易大廳，相信沃特爾會更加殷勤的。
卡爾頓府環(huán)形飯廳里，此時的威爾士親王難得感到了孤獨。他親愛的瑪利亞去度假了，他讓人請過來的兒子去了外面沒回來。好不容易再一次全部點亮飯廳里的燭燈，卻只有他一個人坐著。
不，他是威爾士親王，未來的英格蘭國王，他怎么會覺得孤獨呢？管家就站在一邊，一桌的食物就放在面前，還有好幾個仆人陪著，孤獨對他來說是不存在的。既然今天恰好出去了，那就明天吧。
可惜了，這么好的食物就只有他一個人來享受。
第二天卡爾頓府的人又來了，這回來得挺早，小王子還在上課。
“抱歉，殿下現(xiàn)在有事。”珍妮下樓見了人，來的不是貝克管家，也不是任何一位她曾經(jīng)認(rèn)識的人。
“那我就在這里等，威爾士親王說了，今天一定要等到殿下回去的�！眮砣耸墙鼛啄晷碌娇栴D府的仆人，沒有看到過卡爾頓府曾經(jīng)的繁華，就算這樣，他還覺得眼前的皮卡迪利太簡單了，不像是一個王子會住的地方。
“那就等著吧，殿下還在上課。”小王子大了，有些事情珍妮就會等他自己來做主。
她現(xiàn)在手上多出來18萬英鎊，干點什么好？債券肯定是要買的，但不是這時候。至于沃特爾說的銀行，她就算要辦，也不會跟那幫人一起辦。一群靠著高利貸搞垮一國經(jīng)濟的人，能是好的合作對象嗎？用用對方的消息網(wǎng)已經(jīng)是極限了，珍妮不想牽扯那么深。
至于昨晚提的，拒絕的事就推給小王子了。他出去的次數(shù)少，不見得還能和對方碰到。
珍妮沒想到貝絲會找過來，她給直接帶到了一樓的小廳里。
“媽媽，是有什么事嗎？”才見過沒多久，她看起來沒睡好的樣子。沒聽說有什么事啊，吃喝都不愁的，小*杰克就算調(diào)皮了點，他的父親也能夠應(yīng)付。
“珍妮，你有想過離開這里嗎？”同樣的話，這回?fù)Q貝絲來問女兒了。
“貝絲，怎么了？”怎么這么突然說要離開？
“沒什么，我只是擔(dān)心你�！必惤z不知道5歲時的珍妮為什么要問她離不離開卡爾頓府，但是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為什么這樣問，“你才14歲，手上已經(jīng)有了太多的錢。珍妮，媽媽怕你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等以后殿下結(jié)了婚，你該怎么辦呢？”
當(dāng)時分開的時候女兒還小，這些事就沒有提起過。現(xiàn)在珍妮長大了，她該知道一些要注意的事。
“這跟殿下結(jié)婚有什么關(guān)系？哦，你以為我和殿下——不，媽媽，你誤會了，我們沒有�！焙冒�，貝絲會這么擔(dān)心也不是沒有理由的。但是，這點她可以完全放心。
沒有？從小在一起9年了，就一點想法都沒有嗎？貝絲看著女兒，她都有些看不明白眼前的人了。
“媽媽，殿下是殿下，我是我，我分得很清楚。以后等殿下結(jié)了婚有了妻子，這里的一切都會是女主人的。我呢，我就給自己租個大房子，你知道我有錢的，我自己租得起�！辟I不了房子那就暫時租著，最近聽說拍賣行那里的地產(chǎn)允許女□□易，她已經(jīng)在了解了。
喬治站在門口，他趕走了等在那里的卡爾頓府的人，他想告訴小女仆以后不用讓人進來的。他知道她媽媽來找她了，所以走得慢一點，不去打擾她們。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女仆的聲音就傳進了耳朵里，一個字一個字的，他聽得都有些不清楚了。
她在說什么？
哦，他是他，她是她，她分得很清楚。是的，小女仆雖然沒再說過，卻已經(jīng)想著要去外面租房子住了。只要他一結(jié)婚，她還是會離開的。
這不是一早就知道的事情嗎？
再聽到她親口說出來，喬治覺得自己的心都不會跳了。兩人昨天才一起出去用晚餐，才在二樓道晚安，他以為這是個好的發(fā)展。
結(jié)果呢？原來他慢慢來是錯的，她只會想著離開！
第82章
喬治很少要什么,不愛他的父親、欺騙他的母親他都可以不要的�？墒切∨筒灰粯樱阍谒磉叺臅r間早就超過了所有人！他那么信任她，那么依賴她,她就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她只是把自己當(dāng)成該死的愛丁堡公爵、威爾士的喬治王子，而不是一個會喜歡她的人，不是一個想著怎么樣才能娶她當(dāng)妻子的人！
呼，呼，喬治在原地深吸了兩口氣，他需要冷靜一下。不然被壓在心里的那股氣會噴發(fā)出來，會說出不好聽的話。
“不用說我來過�！彼麑χ驹谝贿叺钠腿司�。
“是,殿下！”天哪，他都知道了什么？小王子雖然安靜地走開了,但是看他的臉色就知道這安靜只是暫時的。珍妮也真是的,這些話就不該在這里說！不對，她是這么想的嗎？
珍妮說服了貝絲后,將人送了出去。一路上幾個人看著自己，卻又什么都不說，是發(fā)生什么了嗎？
“怎么了，我臉上臟了，還是衣服穿錯了？”大家看起來都有點，嗯,在擔(dān)心她？
“不, 是殿下在二樓等你。”有人指了指樓上，“珍妮, 對殿下好一點�！彼荒芴嵝训竭@里。
她對殿下不好嗎？都是怎么得出來的結(jié)論。珍妮點頭表示知道,人已經(jīng)踏上了上樓的階梯。來到二樓就看到小王子的房間開著門，就說明他在里面。
“殿下, 您找我嗎？”她站在門口先問一聲。
“進來�！边@么快就說完了？喬治站在窗邊，才看到樓下走遠的小女仆的媽媽。他沒有轉(zhuǎn)身，因為沒有做好準(zhǔn)備。
“殿下？”進來了一會兒的珍妮沒見小王子轉(zhuǎn)過來，也沒見他說話，“殿下，卡爾頓府的人還等著，要不您先去見見——”
“我已經(jīng)去見了，也把人趕走了�！眴讨胃揪筒幌肼犨@些，他轉(zhuǎn)身打斷了小女仆的話。然后，他就不知道該怎么做了。他只是看著她，想從她的臉上找到一些什么。
原來已經(jīng)去見過了，是不是見的時候出了事情，所以現(xiàn)在小王子看起來就像是要哭了一樣？這樣的表情只有他5歲的時候有過，后來就再也沒見到了。
“殿下，如果是那邊的人說了——”珍妮的話突然沒了，因為小王子幾步來到她的面前，緊緊地抱住了她。
這么嚴(yán)重嗎？威爾士親王曾經(jīng)說他是私生子都沒有這樣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被抱住的人得不到答案，也不敢用力掙脫，就怕已經(jīng)傷心的小王子更加傷心。
“殿下，會沒事的，嗷！”這是干什么，她只是在安慰他，用得著這么用力地抱嗎？抱疼她了！
喬治當(dāng)然知道用了力，也知道弄疼了她。可是，聽聽她在說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
“你以為我怎么了？”他稍稍放開了一點人，但沒有完全放開，原來長高的好處就是能把人圈在懷里。挺好的，喬治心里勉強有了一點安慰。
不是卡爾頓府的事嗎？珍妮感覺到自己好像猜錯了，可除了這個，難道還是因為之前課堂上的事？今天是威爾遜先生的課，照理來說兩人已經(jīng)合作了這么多年，不會有事的。
“殿下，我不知道�！边�是實話實說吧，如果能放開她，那就更好了。
“是的，你不知道。你那么聰明，卻偏偏不知道�！眴讨螠惤它c，就對著小女仆的耳朵說，這樣她就能聽清楚了，再也不會忘記了，“親愛的珍妮，你在樓下說著要離開，可是我呢？我在想著怎么娶你，娶你當(dāng)我的妻子。”
別推他，他沒有說完！
“你推我也沒用，你如果下得了手，我就會是另一個喬治·菲茨克拉倫斯。你不會的，我知道。我也知道現(xiàn)在我說了以后，你更會想著離開了�？墒�，我不會放手的。你去哪里，我都會跟著�！�
“殿下，我們坐下來談?wù)劇！闭淠菥蜎]有想過會是這件事！聽聽小王子在說什么，娶她？先不說她的想法，她的身份是他想娶就能娶的嗎？克拉倫斯公爵和蘇塞克斯公爵的前例還不夠？
放開她，兩人坐下來冷靜地談。
“看，這就是我們的區(qū)別。你永遠這么冷靜，好像什么事情都難不倒。如果我再不說，你永遠也不會考慮我�！眴讨畏砰_了人，他的臉是紅的，但他管不了這么多。
想談，可以啊，談�。�
珍妮先把門關(guān)上了，萬一被人聽到了不好。只是，要怎么說呢？她沒有拒絕一個14歲男孩的經(jīng)驗。小王子幾乎是自己陪著長大的，他是什么樣的人能不清楚嗎？就因為太清楚了，有些話說出來就有點傷人。
“你在想什么，你不用考慮那么多，直接說好了�！眴讨我锌吭谝巫优裕瑳]有坐。他剛才差點以為小女仆是要離開的，就想著過去阻止，還好她只是去關(guān)了門。
“殿下，我們不合適�！庇刑嗵嗟牟缓线m了，“首先身份就不合適，再說我也沒想過結(jié)婚的事�！闭淠菹氲搅酥埃暗男⊥踝訛槭裁磿胫鴥扇松矸莼Q的事，他當(dāng)時已經(jīng)在考慮了嗎？
“身份的事我會解決的，你只要配合就好。但是，你為什么不想結(jié)婚？”這是喬治沒想過的，是因為她媽媽？
“我不知道您想要怎么解決，但婚姻確實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nèi)。不，其實我還是考慮過的，以后我可能會嫁一個年老的貴族，我不要他的財產(chǎn)，我只要我的財產(chǎn)屬于我自己就好�！边@是真心話，不是騙人的，不用這么看著她。
“殿下，我就是一個這么現(xiàn)實的人。您早該知道的，我當(dāng)初是為了什么來到您身邊的。如果不來到您這里，我就要成為下一個貝絲，那天我會穿著新裙子，本來就是要被送人的�！�
“所以，湯姆·貝克已經(jīng)死了，我設(shè)的局�！眴讨我呀�(jīng)不在乎說出來，說出來能讓小女仆詫異，不是挺好嗎？
“沒想到吧，那天他來皮卡迪利說了你很多難聽的話，我就讓人把他扔出去了�？蛇@不夠，我知道了他沉迷牌桌游戲后，就讓人組了局跟他玩。最后他不肯離開，摔死了。”
很驚訝嗎？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你寧愿嫁給一個要死的老頭，也不愿意相信我可以讓你擁有那些財產(chǎn)，我就這么不值得你相信嗎？那這些年來，你手里的錢為什么還在你手里，我有限制你嗎？”
“除了身份問題沒有解決，我哪里不好了？我不干涉你要做的事，你可以用我的身份做任何事！你可以放心，我也不會和威爾士親王一樣，情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我比你怕臟，我也比你怕得病�！�
珍妮從聽到湯姆·貝克的死是小王子設(shè)的局開始，腦袋就有點轉(zhuǎn)不動了。他在說什么她都聽得見，只是沒找到話來反駁。
但是湯姆·貝克的死居然還和小王子有關(guān)，真是無法想象！對方都死了多少年了，那時候他才幾歲？
當(dāng)然，后面他的話也很讓人心動，財產(chǎn)能屬于自己什么的，再好沒有了。但是想想未來和小王子成為夫妻，珍妮就一片空白，她想不出那個場景來。
“殿下，這樣吧。如果您在結(jié)婚前解決了我們之間的身份問題，那么我就會考慮您的提議，您覺得怎么樣？”今天知道的事情有點多，她需要時間好好理一下。
“不覺得怎么樣，當(dāng)我解決了我們的身份問題，你只會是我的妻子。我知道你這么說只是想趕緊離開，但只要你答應(yīng)到時候會配合我，你就可以先離開了。 ”身份問題解決的時候，她不可以不承認(rèn)。
“好的，殿下�！鄙矸莸氖虑槭且坏励櫆�，怎么可能解決呢？就算真給想出了辦法，那也是好多年之后的事。
珍妮在小王子的注視下起身，然后再打開門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從頭到尾，她都走得穩(wěn)穩(wěn)的，甚至沒忘記行禮。
真是奇怪了，今天她在樓下的時候有說那么大聲嗎？那里的門也是關(guān)緊的，怎么會被聽到？
回到房間后的人將自己拋上了床，她首先要知道自己說的話怎么會被小王子知道的。要是不知道的話，就沒有接下來的事情了。停停停，已經(jīng)被知道了，現(xiàn)在說這個沒有用！
還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是看上她什么了？一個才14歲的小屁孩，分得清什么是喜歡嗎？就因為相處久了，就因為她還長得不錯，所以干脆就想著一人多用？不不不，不能這么想，畢竟小王子也沒有那么不堪。
他只是缺少了父母的關(guān)愛，偏偏這時候自己出現(xiàn)了，還堅定地站在了他的身邊，所以才會有了誤解吧？
煩，還是賺錢來得簡單。
珍妮拍了一下枕頭，她明天要怎么辦��！去交易大廳待一天，還是去萊斯特廣場待著？太過刻意了，反而會讓小王子覺得自己很在意�？墒�，能不在意嗎？要是不處理好，她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可能會成為泡影！
但是讓自己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這就太為難人了。她在交易大廳裝瘋賣傻還可以，可能在小王子面前這么做嗎？分分鐘露餡，她了解他，他也了解她，認(rèn)識久了就是這點不好！
在珍妮胡思亂想的時候，喬治留在房間里冷靜多了。說了就說了，沒什么好后悔的，最多就是最近將人看得緊一些，免得小女仆一下子就跑掉了。不，這個問題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她愛錢，只要錢還在他名下，人就跑不遠。
既然都說開了，身份問題當(dāng)然是最先要解決的事。幾個見證人的地址都已經(jīng)到手了，他需要逐一去拜訪，只是寫信已經(jīng)滿足不了他。為了保證能讓祖父相信，他接下來需要拜訪的人會很多很多，包括已經(jīng)離開了卡爾頓府的仆人。
等等，威爾士親王不是邀請他過去嗎？這倒是一個好機會。起碼可以問問還留在那里的人，這些人不知道的，總有人知道離開的人都去了哪里。或許，澤西伯爵夫人那里也該去一趟。
珍妮得知小王子拒絕后又答應(yīng)了去卡爾頓府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木然。這又是發(fā)生了什么，別告訴她這會兒小王子要和威爾士親王一起相親相愛了！聽上去就有點驚悚，知道自己也要去那就更加驚悚了。
能不去嗎？她才從小王子那里離開沒多久，這么快就見面多少讓人有點緊張。
珍妮將身上滾得皺巴巴的裙子換下來，換上了一件很符合女仆身份的裙子。行吧，只是見見人而已，有什么好緊張的，真見到了，還能走不動路？她在出門前做了幾遍暗示，再睜眼又是大家熟悉的珍妮。
“殿下�！笨�，沒什么大不了的。
“太刻意了�！睂ｉT挑這么暗的裙子穿，還不抬頭，能不刻意嗎？喬治不客氣地指了出來，他甚至覺得有趣。
小屁孩！珍妮抬了頭，臉上是完美的笑容。
“太假了�！币豢淳椭朗茄b出來的，比在交易大廳的時候還要假。
“殿下，可以走了�！痹俨蛔撸柺坑H王該親自上門來催了！
“那就走吧，到了那邊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要太驚訝�！毕忍嵝阉�，要是換了從前喬治都不會這么說的。不過今天小女仆受到了一點點來自他的驚嚇，可能沒那么配合。
這是要干什么？聽起來就有不好的預(yù)感。
珍妮剛想問，小王子就下樓了，也不等她。坐上了馬車后，他更是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第83章
看小女仆換的裙子裝出來的笑容,他還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嗎？她會當(dāng)事情沒有發(fā)生過，只要身份問題沒有解決，她都會保持兩人的距離！想到她的想法,喬治就覺得自己暫時不能看她。
多看一眼，就多生氣一點！
他今天去卡爾頓府就是為了問兩人出生當(dāng)天的事，可不能因為一時生氣錯過了這個好機會。
“殿下，到了。”到現(xiàn)在為止，珍妮還是不清楚小王子為什么又答應(yīng)了來這邊。但鑒于之前的事情，她還是別問了。
看著剛被點亮的門廳，卡爾頓府這幾年拮據(jù)了不少。還有滿頭白發(fā)的貝克管家,因為剛得知他兒子的事，珍妮有點難以對上他。
“殿下, 您來了。還有你, 珍妮。”貝克管家雖然年紀(jì)大了，工作水準(zhǔn)卻沒有一點下降。他挺高興小王子能過來的, 雖然是拒絕后不久又讓人過來說會來的。
只要能來，說明他和威爾士親王之間還有機會。
“這么老舊的壁紙怎么不知道換新的，還有這燭燈，好久沒點起來了吧�！眴讨螐恼T進來，就感覺到了眼前的地方透露著一股陳舊的味道，“不是說沒有債務(wù)了嗎？每年的十幾萬英鎊年金都花去哪里了？”
“殿下, 您的父親還有日常的開支。”除去維護卡爾頓府的基本費用外, 這些年來威爾士親王花費最多的就是在吃穿用上，尤其瑪利亞·菲茨赫伯特夫人的要求不允許被降低。
“是嗎？怪不得上回在韋茅斯見他,人又腫了一大圈�！迸殖赡菢涌梢娺@幾年都是怎么吃的,那衣服肯定要特別定制，還特別花費面料。
這話貝克管家就沒法接了, 他在前面帶路，威爾士親王已經(jīng)去了環(huán)形飯廳。
“突然有點懷念以前的時候，現(xiàn)在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跟你一樣在這里待了這么長時間的？”快要到飯廳前，喬治又問了貝克管家。
“殿下，只剩下一個花匠了，其他人都在這幾年里陸陸續(xù)續(xù)離開�！庇绕涫钦疹欛R廄的人，他們根本就不想走�？墒遣蛔吣茉趺崔k呢？卡爾頓府養(yǎng)不起了。
珍妮聽著小王子問起來以前的人，她似乎知道了他這回的來意。再看看吧，也許是自己想得多。
“兒子，你終于來了�！比瞬诺江h(huán)形飯廳門口，威爾士親王偌大的身軀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大家的面前。他是坐在餐桌邊的，然后頭轉(zhuǎn)向了門口。
這個樣子看著有點怪，因為人太胖了，他龐大的身軀陷在特制的椅子里，就一個頭艱難地轉(zhuǎn)了向。珍妮都怕他再堅持一會兒，頭可能掉下來。嘶，想想就可怕。
“叫我過來干什么？”喬治走過去，沒有喊一聲“威爾士親王”，更別說什么“父親”了。他就站在離餐桌幾步遠，看著他明顯行動困難的“父親”。
“真是沒有禮貌，不過就這樣吧，我不在乎這些�！睂㈩^轉(zhuǎn)了過來的威爾士親王看了看快要比自己高的兒子，有點不滿意他消瘦的樣子，“皮卡迪利餓著你了嗎？看看你的樣子，風(fēng)一吹就能倒。坐下吧，先用晚餐�！彼I了。
“站著干什么，坐！”小女仆不會以為自己是來餓肚子的吧？喬治不客氣地坐下后，招呼了一聲站著沒動的人。
對此，威爾士親王沒說什么。不就是一個小情人嗎？坐就坐吧，這不是重點。要換成他親愛的瑪利亞，她早就貼著他坐了下來。
居然沒有人反對嗎？那就坐吧，珍妮也不想餓著自己。她拉開了一張椅子，距離威爾士親王有點遠，距離小王子也有點距離。嗯，這樣會比較安全。
哼！膽小鬼。
喬治見人隔著一個位置坐了下來，也沒有表達不滿。先用餐吧，吃完了再說事情。他也要了熱水，然后將餐具都燙了一遍。
“不要嗎？”就知道小女仆不敢提的。
“要的，殿下�！辈挥冒撞挥�，珍妮沒客氣地接了過來，同樣將餐具過了一遍水。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威爾士親王看不明白，這是什么新出來的禮儀嗎？他怎么不知道。
“沒什么，我只是怕這里的餐具不干凈。”喬治沒客氣，也不在意包括貝克管家在內(nèi)的其他人露出來的奇怪的目光，“難道你們能保證這餐具一定洗得很干凈？ ”還是自己來一遍比較放心。
既然沒人能保證，這事就這么過去了。只有威爾士親王覺得自己的兒子和他想的有點不一樣，他以為今天兩人見面后會吵起來的。之前在韋茅斯的那次對話，可不是很友好。
還有接下來的用餐中，有點太安靜了，讓他覺得這不是在用餐，而是在進行什么比誰安靜的游戲。這要是換個人這樣，威爾士親王一定會指出來，并讓對方和他交談。但現(xiàn)在的話，算了，他的事情還沒提呢。
半個多小時的用餐下來，珍妮覺得這氣氛真糟糕。如果小王子之前沒說那些話的話，她肯定會跟人說說食物的味道，順便說說別的什么。這會兒變成這樣，能怪誰？
喬治安靜地用著餐，雖然期間沒有了小女仆的聲音佐餐，但也還好，總比有人總想著離開要好多了。現(xiàn)在安安靜靜地，等習(xí)慣了就會回到以前的樣子。他還不知道她，回到了皮卡迪利熟悉的環(huán)境里，她會回來的。
不過，主位上的人是不是吃得有點多了？都這么長時間過去，他居然還在讓人上菜！算了，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呢，能吃成這樣肯定少不了每一日的累積。
“吃完了？哦，那我今天也到這里吧�！蓖柺坑H王一抬頭，不管是兒子還是那女孩都已經(jīng)放下了餐具，吃得可真少。他一口喝下手邊的酒，伸長了手讓人扶他起來。
“嗝——”真舒服。
“來吧，兒子，跟你說點事情。”本來這件事應(yīng)該在用餐時就提起來的，可惜那會兒沒人說話，他也怕說了就沒有了后續(xù)，現(xiàn)在提剛剛好。
喬治在跟上去之前，確認(rèn)了小女仆已經(jīng)站起來跟著。他慢慢慢下了腳步，這不是故意等她，而是前面的味道實在不太好聞。
“兒子？”被扶著緩緩挪動的威爾士親王一側(cè)頭沒看到人，才發(fā)覺自己要說話的人站在后面等著那女孩。有必要嗎？就這么點路。要不是今天要說的事情很重要，他哪里會有這么多的耐心。
“說吧，我聽著。”反正別想他靠過去，喬治堅持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就是一個人出去住了嗎？怎么多了這么多的毛��？ ！威爾士親王沒辦法堅持側(cè)著頭的樣子，干脆就來了個大轉(zhuǎn)身，這樣就能看到人了。
“皮卡迪利那個地方這么小，你都這么大了，能住得下去？這里的側(cè)翼還給你留著，你可以搬回來。”這話應(yīng)該說得更加好聽一點，只是能說好聽話的威爾士親王正在消失中，他剩下的耐心已經(jīng)不多。
“你想讓我搬回來？”這是什么笑話嗎？當(dāng)初又是誰同意把他趕走的！如果沒有眼前的人同意，那老女人有這個膽子嗎？喬治直接給了一個嘲諷的笑，他怎么有臉提出來！
“你笑什么？讓你搬回來是為了你好�！边@么大的人了，居然連眼前的好處都看不到，“自己想想吧，盡快搬回來！”行了，事情已經(jīng)說了，他要再回去吃一點，剛才根本就沒有吃飽。
“還有你，好好勸勸他！”在經(jīng)過那女孩的時候，威爾士親王看在她是自己兒子小情人的份上，又多說了一句。
“殿下，回去了嗎？”珍妮等人走遠了，才稍稍靠近了點小王子。剛才那句話，她就當(dāng)沒聽見。
“你說，他是哪里來的自信我會搬回來的？”就這么點耐心，也太自信了點。
這珍妮哪里能知道，或許威爾士親王覺得自己的話就是信心，覺得自己說出來的所有人都會按著他的意思來。
“既然來了，我想去側(cè)翼看看，貝克管家？”已經(jīng)走出飯廳范圍的喬治看到了從后面趕上來的人。
“當(dāng)然，殿下�！必惪斯芗沂沁^來看看的，小王子還沒走就好，他想去側(cè)翼那就去。不過那邊很久沒有住人了，要小心一點。他叫上了幾個人，讓他們先過去點上蠟燭。
好歹是住過一陣子的，看到側(cè)翼荒涼成這樣，珍妮覺得很可惜。就說沿路走來的走廊，地毯發(fā)霉了不說，旁邊的掛畫都脫了層顏料。還有墻壁，斑斑駁駁的，很難想象這只是過去了9年。
“這樣的地方居然讓我搬回來？他也好意思說�！眴讨温勚諝庵械奈兜�，這里沒有一點陽光，只剩下陳舊味，“不用再往前走了，我可不想回去就生病。對了，去看看我出生的地方吧，也許以后就不會有機會回來了�！�
貝克管家很想反對，但他最后只能帶著人往回走。
“殿下，那里現(xiàn)在是——”
“我知道，我看看也不行嗎？”要是不行的話，那就回去了。喬治擺出一副要離開的樣子，果然貝克管家就妥協(xié)了。
“當(dāng)然可以，當(dāng)然可以，您請。”反正瑪利亞·菲茨赫伯特夫人去度假了，讓小王子到處看看也沒什么。
當(dāng)初生產(chǎn)的房間肯定不是女主人房，但離女主人房也不遠，就隔著兩個房間。這里現(xiàn)在有人用，卻只當(dāng)做是其中一個衣帽間。各式各樣的裙子、斗篷、帽子都處都是，已經(jīng)看不出作為產(chǎn)房的樣子。
“看著這里，我沒法想象當(dāng)初我會出生在這。”為了停留時間長一點，喬治走進去看看那些裙子，“上次去韋茅斯的時候就聽說了，我出生時那些見證人居然都在樓下的飯廳用餐，他們當(dāng)時跑得很急吧？”
“我記得那一天，殿下�！必惪斯芗蚁氲搅四莻�寒冷的日子。
威爾士王妃是前一天開始要生產(chǎn)的，那天不是預(yù)產(chǎn)期，該在的人沒有全部留在卡爾頓府。所以澤西伯爵夫人知道后，馬上就安排了人去請。等到第二天人都到了，王妃還是沒有要生的樣子。那時候太冷了，而產(chǎn)房相對太小，其他人就暫時到樓下等著。
這期間，幾乎每十分鐘會有仆人將產(chǎn)房的情況告知樓下。產(chǎn)科醫(yī)生倒是在樓上，但他沒能一直堅持著。等確定王妃暫時沒能生后，最后他也到了樓下。
“您雖然前面很不愿意出來，但后面出來的速度很快。”等大家都在用餐了，上一刻還說著沒能生的仆人再跑來，就變成了已經(jīng)生了！
“原來是這樣的，那當(dāng)時見證人們都上樓了嗎？其他在產(chǎn)房的人呢？”有沒有抱著什么出來？喬治暗示。
“是的，那時候大家都想第一時間看到您，這個房間一下子圍了好多人。除了幾個必要的照顧威爾士王妃的侍女外，其他人不得不出去讓出位置來�！碑�(dāng)時有點亂，貝克管家記得自己差點就撞到了人。
“原來我當(dāng)時這么受歡迎啊，那她呢？我們不是同一天出生的嗎？”像是突然想起來一般，喬治提到了站在一邊的小女仆。
貝克管家一回頭，是啊，珍妮也是同一天生的。那時候小王子剛出生，卡爾頓府的仆人們就到處分享著這個喜悅。然后沒多久，他就聽說女仆房里也有人生了個孩子，就是眼前的珍妮。
“珍妮出生的具體時間我不記得了，當(dāng)時我是聽其他人說的，說是您出生后沒多久，她也出生了�！敝皇且粋�是小王子，一個是女仆的女兒。
“那你知道珍妮出生的時候，她媽媽是暈過去的嗎？貝克管家，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們之間——”接下去的話喬治沒有說。
但貝克管家一下子懂了，他甚至想起來了當(dāng)時自己撞倒的那個女仆！她的裙子有點大，像是有什么東西要掉下來！
第84章
“你想到了什么？”喬治看貝克管家的臉色一下子緊張起來,很好奇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一切能讓兩人身份模糊的事情，他都愿意聽的。
不，他什么都沒有想！
貝克管家沒說話,只是搖頭。就是一個被他撞到的女仆，能有什么問題？那個女仆只是裙子大了些，被他撞倒后有些慌張，這不是很正常嗎？至于她兩只手牢牢地?fù)踔棺�，這可能就是個人的習(xí)慣，不代表什么。
對，不代表什么！小王子看了側(cè)翼看了這里后不滿意,所以才會說這些話的。
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威爾士親王沒道理這么做,威爾士王妃還不至于這樣做，其他人更加沒有理由了。要知道主樓和女仆房中間還有很長一段窄小的通道,如果要把一個孩子抱出來換回去，不可能會沒有人發(fā)現(xiàn)。
是啊，不可能的，貝克管家還在搖頭。
珍妮本來就有點不想對上這位，畢竟這其中牽扯到了他兒子的死。現(xiàn)在看著人被小王子這么忽悠，她突然都有點同情對方。選來選去,怎么就選上他了？
小王子過來卡爾頓府的目的,以及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珍妮基本上猜到了。只能說他的想法很好,但是經(jīng)不起推敲。在國王查證并親口保證他是他的孫子后,小王子顯然還想讓這個事實變得沒有那么實。
畢竟這會兒看誰是誰的孩子主要是看孩子母親的，然后再根據(jù)孩子母親來推斷這個孩子是婚生子還是私生子。有時候孩子母親的私生活稍微亂一點, 婚生子和私生子也有可能分不清楚，除非孩子有明顯父親那邊的特征。
他的意思是兩個孩子中間肯定有一個是合法的繼承人，只是到底是誰，這個答案沒人能回答。只要沒有答案，那么國王很大可能會為了保證血脈不往外流，最后答應(yīng)讓兩人結(jié)婚的。
就像是一個私生子沒法繼承爵位，但他可以通過娶家族旁支的女兒再生下孩子，這個孩子就有了比較靠前的繼承權(quán)。當(dāng)然，這一定得是一個男孩，女孩的話還得嫁給繼承權(quán)靠前的家族男孩，再生下男孩才有繼承權(quán)的可能。
“你不贊同？”坐上了回程的馬車，喬治這才問出來。剛才貝克管家在，又是在卡爾頓府，有些話不能直接說�，F(xiàn)在好了，這里沒別人。
“殿下，這不是我贊不贊同的問題，而是——”這樣做很危險，小王子會很危險，她也有可能。一旦這件事被貝克管家告訴了威爾士親王，他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你擔(dān)心什么？”喬治拉住了小女仆的手，他不想聽她反對，很有效不是嗎？
“你在擔(dān)心威爾士親王嗎* ？不，你不用擔(dān)心他。這個人的信譽是零，他做什么大家都不會相信的。畢竟他很早的時候就宣布我為私生子了，還差這一件嗎？”祖父只會認(rèn)為他又想要離婚了，所以才想出了這個辦法�；蛟S他還會覺得這件事就是威爾士王妃做的，更想離婚了。
雖然這么說也對，但是，能不拉著她嗎？多怪啊。珍妮抽了抽手，沒抽回來。
“我拉一會兒怎么了，你之前還幫我穿衣服，我們不是離得更近嗎？”不放，別白費力氣。
那是多少年前的舊事了，現(xiàn)在拿出來說有意思嗎？小王子是不是覺得自己說了以后，就獲得了什么通行證，可以為所欲為了？再不放，她真要不客氣。
“不拉就不拉，反正我今天拉過了�！泵魈爝�想試試，喬治的表情就是這么說的。
珍妮抽回了自己的手，頭也轉(zhuǎn)過去看馬車外了。倫敦的天早黑了，她也覺得自己的生活即將要迎來黑暗。
同樣的黑暗中，貝克管家剛剛被威爾士親王說了兩句，因為沒得到小王子要搬回來的保證�？伤F(xiàn)在能在乎這些嗎？小王子說的話一直響在腦海里，他越想越不對。
那個女仆是什么時候離開卡爾頓府的？他翻身起來找前些年的離職資料。離開的人太多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人。
真是巧了，對方也是和貝絲一塊兒來的卡爾頓府，只是因為她不算好看，所以被當(dāng)時的澤西伯爵夫人選中了去照顧懷孕的威爾士王妃。但是，她依舊住在女仆房。
會不會是因為她妒忌貝絲，所以才做了這件事？或者因為威爾士王妃對她不好，她一下子就報復(fù)了兩個人？沒有威爾士親王參與，沒有威爾士王妃參與，只是一個女仆做的？
貝克管家拿著這份資料，第二天就出了門。在沒有查清楚情況之前，他甚至沒有心情待在卡爾頓府里。所以他請假了，請假去找這個女仆。
對方淪落到了東區(qū)，一個情況很復(fù)雜的地方。好不容易打聽到住址，她居然去世了？沒有子女，沒有親屬，也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不過她去世之前瘋了，總喊著孩子孩子的，可我們都知道她沒有孩子�！边@是住在附近的一位婦人說的。
來了這么一趟，貝克管家的心情沒有變好，他反而更加懷疑這件事。也許小王子只是不滿意當(dāng)時的情況隨口說說的，但他卻不是隨意聽過。記得當(dāng)時澤西伯爵夫人是在產(chǎn)房里的，或許他要去拜訪她。
這么想的人還有喬治，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出門了，拿著長長的一份拜訪名單。
“真不跟我一起去？”只是出門前，他遇到了一點困難。小女仆不愿意一起走，這讓人很為難。
“殿下，出門的時間太長了，我在這里有事要做。”趕緊走吧，這樣就不用天天防著他！自從那晚上拉了手以后，珍妮就需要提高警惕，以防小王子故技重施。那會兒他的表情就是這么說的，雖然之后他沒這么做。
再說了，她還要等盯著貝克管家的人回來。
“那也行，我調(diào)整一下路線先去倫敦周邊，保證晚餐前回來�！边�是給一點時間適應(yīng)一下，小女仆最近太緊張了，“但是，我要在晚餐時見到你�！眴讨螘才藕檬绦l(wèi)的。
“知道了，殿下�！狈判娜グ桑s緊走。
送走小王子沒多久，跟著貝克管家的人也給珍妮送來了消息，對方果然離開了卡爾頓府，還去了比較混亂的東區(qū)。他去那里找一個女人，不過對方已經(jīng)去世了。附近人說，那女人原來在卡爾頓府工作過。
貝克管家在找一個離開卡爾頓府的女仆？在聽了小王子的那番話后？珍妮覺得這兩者是有關(guān)系的，不然早不找晚不找，為什么就現(xiàn)在找？ ！那天不會真發(fā)生了一些事情，然后又那么巧跟小王子還有她有關(guān)吧？
她還是覺得不可能，畢竟自己那么像貝絲。就算有事發(fā)生，也只可能和小王子有關(guān)，跟她沒有關(guān)系。如果是這樣的話，小王子的打算要落空了。
只想把這件事趕緊確定下來的喬治最先拜訪了一位老去的見證人，他是一位子爵，血脈里多少有一點王室血統(tǒng)。
“因為之前倫敦有關(guān)于我是私生子的傳言，所以我想來親自拜訪你們，聽聽當(dāng)天的細(xì)節(jié)。以后再有人這么說，我就能當(dāng)場反駁了。”他的理由也是足足的，“其實是我的老師覺得我總待在皮卡迪利不好，要出來走走。我認(rèn)識的人不多，就從最先見到我的你們認(rèn)識起吧�！�
兩種說法，信哪個隨便挑。
喬治在那里待了一下午，也聽了一下午的回憶。老子爵年紀(jì)大了，記憶不太好，說兩句就要停一會兒，但好歹把從他被叫醒到離開卡爾頓府的過程都說清楚了。
從他的視角看，一切都很正常。大家是7日那天早上就到的，跟著產(chǎn)科醫(yī)生先進產(chǎn)房看威爾士王妃，確定了她要生產(chǎn)的跡象。然后因為產(chǎn)房太小大家又冷，也不想聽著威爾士王妃在那里慘叫，所以一致決定先下樓到壁爐邊等，有一個仆人傳遞消息就足夠。
隨著時間過去，威爾士王妃一直不生，大家餓了，就到了餐廳用餐。結(jié)果沒多久，王妃已經(jīng)生了！等大家上去時，正好看到有人在處理小王子的臍帶。
“你當(dāng)時看著很瘦，也不會哭，我們多怕你長不大�！边�好已經(jīng)長大了，都14歲了。
喬治很感謝這位子爵先生的時間，回去的路上把對方的話和貝克管家說的、澤西伯爵夫人信中寫的，都一一對照。很多事情都能對起來，大家也都說得知孩子出生后的那一刻來到產(chǎn)房時，房間里比較混亂。
這里的亂是可以利用的，他還需要更多人的回憶。
這是一個好的開頭，喬治帶著不錯的心情回到皮卡迪利，哪里知道小女仆居然不在？雖然現(xiàn)在還沒到晚餐時間，但也差不了多少的，人呢？
“殿下，珍妮有急事出去了，她說會很快回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看了一封信后匆匆走的。
誰又給她寄信了，還讓人這么著急出去？幸好沒忘記帶上侍衛(wèi)。既然是急事，喬治也不好說什么，總不能說她是故意的吧？行，他等她。
等到了天黑了，還沒有回來！
沒回的珍妮之前接到了來自萊斯特廣場的信件，救助基金會門口被人扔了一對剛出生的雙胞胎，連體的那種。所有人都嚇壞了，只能來皮卡迪利求助。這樣的情況她只有在以前聽說過，但看過的案例都是長大后的樣子。
“既然還活著，我們就盡力照顧�！痹趺凑f也是兩條小生命，就是上半身肩到上臂那里連在了一起。如果生在以后，這就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珍妮姐姐，大家都說這是不好的預(yù)兆。”有小女孩拉著珍妮的手，不肯放。
“亂說，這只是兩個小寶寶在媽媽肚子里的時候沒有長好，雖然才會這樣的。送來我們這里的寶寶不也是有胖的有瘦的，還有生病的？他們就是生病了，不是什么不好的預(yù)兆�！闭淠荻紫律砜粗∨�，“他們也不想生病的，好好照顧弟弟們，好嗎？”
“那好吧，珍妮姐姐�！�
“珍妮你放心，我會照顧好的�！痹谶@里待了好幾年的單親媽媽拉過了小女孩的手，“我們只是一開始嚇到了，現(xiàn)在多看看也沒什么，你快回去吧，已經(jīng)很晚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還去皮卡迪利找我�！背Ｄ犟v守的醫(yī)生已經(jīng)檢查過了，兩個小男孩除了連體部分外，基本上沒有其他問題，算是幸運的。
孩子的家長總算沒把人直接扔掉，還知道扔到萊斯特廣場來。這些年來，這樣的孩子太多了，能養(yǎng)的都養(yǎng)了。很多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根本就來不及抱回去。
馬車停在門口，珍妮下來時已經(jīng)看到了倫敦000007號，這說明小王子已經(jīng)回來了。也是，快要到晚餐時間。
“殿下，我回來了�！辈胚M門廳，她就看到了人。
“出了什么事？”能讓小女仆收到信就出去的，肯定是不小的事。再看她的臉色，是比較沉重的，連說話聲都低了很多，聽上去很累的樣子。
“還是萊斯特廣場那邊的事，又有人扔孩子了�！闭淠輰⑼饷娴亩放窠庀聛砟迷谑掷�，沒讓旁邊的仆人拿，“是一對雙胞胎，兄弟倆的這個部分連在了一起。”
嘶——
在附近的人聽到了，大家集體抽了一口氣，那還能活下來嗎？
“幸運的是，他們都還活著。”能不能長大，長大后又該怎么樣，這都是以后的問題。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喬治也沒心情說自己的拜訪過程。他等小女仆上樓后換了裙子下來，然后一起用餐。
“對了殿下，有件事要跟您說�！弊约号闪巳烁惪斯芗业氖�，總不能瞞著。
第85章
珍妮單純是覺得那時候的貝克管家神情有點不對,所以才派人跟著了。至于對方真有行動，那只能說明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小王子不用這樣看著她，跟他想做的事情沒有關(guān)系。
“我知道了�！眴讨吸c點頭, 覺得今天的小牛排味道真好，他還能再吃一塊！
難得見小王子的胃口好，珍妮看著看著也就暫時忘記了前面的那些事，用心喂飽自己的肚子。明天還得找個時間去一趟交易大廳，總得給上次的聚餐劃下個句號。
“是的，暫時我們殿下不考慮投資的事情。沃特爾先生你也聽說了吧，韋茅斯那邊情況不太好,到時候我要跟著殿下經(jīng)常兩邊跑的，這樣的話我連債券的買賣都會顧不上。”次日來到交易大廳后,珍妮直接找到了沃特爾,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以后有什么好事,記得還找我�！�
“那是肯定的，只是很可惜這回沒能和珍妮小姐一起合作�！彪m然事情沒成，體面的話沃特爾還是要說。等了幾天人終于來了，卻是個不好的消息。還好先生已經(jīng)有過最壞的打算，這次不成是他們準(zhǔn)備不夠充分。
“不可惜的，以后還有機會。對了, 那位先生, 我記得那天聚餐的時候他也在，我過去打聲招呼�！本褪悄俏淮蠛酉壬�, 既然來了就認(rèn)識一下, 之前還沒有好好說過話。
先生會在聚餐中出現(xiàn)，當(dāng)然不怕在交易大廳里被認(rèn)出來, 所以沃特爾沒有阻止。
“你好，我是珍妮，你是內(nèi)森，我沒記錯吧？”珍妮揚著笑臉，讓人很難拒絕她的接近。
“你好，珍妮小姐，你的記性真好，我是內(nèi)森。”大胡子內(nèi)森站了起來，主動伸出了手。
“沒記錯就好，以后有機會合作。再見，內(nèi)森先生，再見，沃特爾先生�！苯裉爝^來的任務(wù)完成了，珍妮轉(zhuǎn)身就離開交易大廳。
“先生？”等了這么幾天就等來這么一句話，值得嗎？
“去查查韋茅斯那邊。”希望新出來的計劃不會再被打亂，再來這么一次，內(nèi)森就該想著是不是不應(yīng)該找這位小姐了。
離開交易所的珍妮沒直接回去皮卡迪利，而是又去了趟萊斯特廣場，她得看看那對雙胞胎兄弟的情況。
“放心吧，珍妮，兩個孩子睡得挺好，也能吃�！眴斡H媽媽過來說自己看護了一晚上的觀察結(jié)果。其實被子蓋起來了，他們倆跟正常的孩子沒兩樣。
“那就好，最近這段時間要辛苦你了。對了，以前這樣的情況多嗎？”珍妮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這是我第一次見，不過之前聽說過有生下來不健康的孩子直接被扔掉的。有人看到過那種缺了耳朵缺了眼睛，或是短了手多長了手指的，這種比較多�！备嗟目隙〞校烙嫸记那奶幚淼簟�
這點珍妮也能想到，自己沒見過不代表就不存在。畢竟這會兒還是近親結(jié)婚的時代，很多一句死胎就敷衍過去，根本不用找其他的借口。
讓大家好好照顧兄弟倆，至少現(xiàn)在他們算是活下來了。她回到了皮卡迪利，不知道出門拜訪的小王子是不是一樣順利。算了不想了，等人回來了就能知道答案。
“邦妮，卡爾頓府那邊有新的消息嗎？”貝克管家回來后，就一直沒有離開過，而威爾士親王似乎也沒有了動靜。不是說要小王子盡快搬回去嗎？怎么不催了？
“沒有，珍妮。”今天那邊暫時沒來人。
那好吧，還要再等等。珍妮看了一下手邊的待辦事項，沒有急事，她可以不用著急慢慢來。幾個賺錢的項目已經(jīng)做了好幾年了，她放了手讓其他人管著，自己每月看看賬本，偶爾突擊檢查一下就好。
本來還以為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待在交易所的，可因為出現(xiàn)了沃特爾和內(nèi)森，事情就變得復(fù)雜起來。如果只想賺一點錢，她可以隨便買買。但想賺上一大筆的話，就不能錯過這回的布局。
大家已經(jīng)認(rèn)識過了，她需要等著對方再出手。實在是這方面的消息太少，無論是對事還是對人，她都只能一步一步來。除了最后的結(jié)局外，中間的過程需要小心再小心。
珍妮在紙上寫寫畫畫，寫下了別人看不明白的字母和數(shù)字。她又研究一會兒，書房的門就被敲響了。
是國王身邊的人！
“殿下不在？”來人一看這里只有珍妮一人，眉頭就皺起。
“殿下出門了，傍晚才會回來，有什么事嗎？”看起來事情不小。
“陛下已經(jīng)回到溫莎城堡，他想見殿下。”來人沒說具體細(xì)節(jié)，“我留人下來等著，等殿下回來了就過去。對了，你也去�！毕袷亲詈蟛畔肫饋硪话�，這人又帶上了珍妮。
難道是小王子最近在做的事情被喬治三世知道了，所以才要見人？珍妮想了想，沒想出頭緒。她站到窗邊看了看，那人已經(jīng)下樓帶著一半的人走了，還留了一半應(yīng)該就是對方說的留下來等著小王子的人。
如果單純只是祖父要見孫子，小王子又不是沒去過溫莎城堡，用得著派人護送嗎？這怎么看都不會是護送的意思，倒有點押送意味在。
不管怎么樣，還是先等人回來吧。
喬治今天就沒有走多遠，只去了不遠處的劍橋，曾經(jīng)的產(chǎn)科醫(yī)生就在那里當(dāng)老師。
“殿下，您要說特別的地方，我只能說都差不多。當(dāng)時威爾士王妃體重有點超，生產(chǎn)前3個月就被要求減重了�？赡苁且驗闇p重影響，所以您出生的時候才會有點瘦小�！睉言泻蟮耐柺客蹂褪撬跈z查的，和其他的孕婦沒有區(qū)別，除了她比較能吃外。
把這點記下，喬治又問了大家得知了他出生后產(chǎn)房里的情況。
“那個時候啊，那個時候有點亂。我都說了讓他們不要一起進來，那些人還是不聽。最后沒辦法，我只能讓房間里沒那么忙的侍女們先出去。”一得知威爾士王妃生了，產(chǎn)科醫(yī)生是所有人中最先到達產(chǎn)房的，他得確保王妃和小王子不會有產(chǎn)后并發(fā)癥。
“那大家是花了多少時間才確認(rèn)我是合法的繼承人的？相信您也聽說了之前的傳言，我就是想知道多一點當(dāng)天的情況�！蓖瑯拥脑挾嗾f了，再說就會很順口。
對于這個說法，產(chǎn)科醫(yī)生只是笑笑。
“具體幾分鐘我不記得了，給您測好所有的數(shù)據(jù)后，見證人們就宣布了這個事實。殿下，不會超過半小時的�！辈还芡柺坑H王怎么說，沒人會質(zhì)疑小王子的合法性。當(dāng)時他就是在他和諸位見證人的見證下出生的，沒人可以質(zhì)疑。這一點，稍早前國王陛下已經(jīng)派人來問過了。
“那我就放心了，謝謝您抽出時間來�！庇质且粋�證人。喬治按照當(dāng)天事情發(fā)展的時間順序記下來，然后再讓眼前的醫(yī)生簽字。
“只是小事，我很榮幸為您解答�！焙炏铝水a(chǎn)科醫(yī)生的名字后，這天的拜訪就到此為止。
喬治回到皮卡迪利，小女仆已經(jīng)帶著人帶著東西等在門口，旁邊還有一些不認(rèn)識的人。
“殿下，國王陛下去了溫莎城堡，他們是來護送您過去的，陛下要見您�！痹搸У臇|西都帶好了，重新坐上馬車就好。
“有說是什么事嗎？”再次坐到馬車上，喬治有點驚訝于馬車起步的速度，這可還是在皮卡迪利大街！
“都沒說，但我在想是不是陛下知道了您出門的事情�！毙⊥踝映鲩T拜訪的事沒有瞞著，理由也找好了，但恐怕國王陛下不相信。
“知道了就知道了，難道我還不能出門了嗎？”喬治不是很在意被祖父知道這點，但他在意身邊的人，“這個速度讓你害怕了？我讓車夫慢一點�！毙∨偷氖志o緊抓著座位上的扶手。
“殿下，我沒事。說不定有什么急事，還是別耽誤了。”只是有點不舒服，珍妮可以克服的。
確定小女仆不是在說假話，也不是在逞強，喬治這才沒有叫人把速度降下來。一行人是在天黑時分到的溫莎城堡，剛到就被人急急帶著過去。
原來是阿米莉亞公主陷入了昏迷，她已經(jīng)超過一天沒有醒來了。這說明什么，大家都能意識到。最后是國王決定將人送回來溫莎城堡，然后讓大家都盡快趕來。
珍妮站在門外沒有進去，里面的氛圍太悲傷了，從她到這里后，夏洛特王后就坐在那里哭。國王更是拉著小女兒的手不肯放，他本人的氣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眼見晚餐時間到了，見過幾次的溫莎城堡的管家站在門口，他在猶豫要不要進去打擾。
“你去叫陛下王后下樓用餐�！�
只是多看了一眼，不用把這么艱巨的任務(wù)交給她吧？這時候誰有心情用餐？珍妮搖搖頭，果斷拒絕這個坑。
見小王子身邊的女孩不答應(yīng)，管家只能自己上。
“陛下，王后，還有諸位殿下們，該用餐了�！�
喬治三世看了一下外面的天，擺擺手讓人離開。他沒有胃口，但不能讓兒子女兒孫子餓肚子。
“你們?nèi)グ伞！辈挥眠@么多人都陪著，會把大家都叫來，他只是有點心慌。
喬治跟著出來了，但他沒有一起去餐廳，而是直接離開去了克藍本小屋。到了那邊，小女仆才能按時用餐。
“快吃吧，待會兒還要過去看看�！边@回，阿米莉亞姑姑應(yīng)該不會再醒過來了。連醫(yī)生都放棄了，他不知道還能怎么樣才能讓人睜開眼睛。
珍妮坐下來保持安靜，這會兒說什么都是不合適的。阿米莉亞公主本來身體就不好，早在8月的時候就已經(jīng)行動困難。加上染了麻疹、后面又是丹中毒，這都是在消耗她的精氣神。
現(xiàn)在是10月下旬，天氣冷了，她的生命也逐漸走到了盡頭。目前的醫(yī)療技術(shù)完全不能發(fā)揮作用，珍妮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是什么病。
“最近我都會留在這里�！焙唵蔚赜昧送聿秃�，喬治已經(jīng)走在回去的路上，“我有點擔(dān)心祖父，所以安排的拜訪暫時先停下來。你有事的話，可以回倫敦。”
“我知道了，殿下。”這是應(yīng)該的。
上樓之前，兩人去了一趟餐廳，喬治給自己的祖父挑了一些方便的食物。萬一他沒吃，可以隨手拿著吃。
“祖父，您吃一點�！眴栠^了門口的仆人，他就沒有離開過，更別提吃東西了。
“喬治，你說我的阿米莉亞會不會在睡夢中責(zé)怪我沒同意她想要的婚事？”喬治三世沒接孫子遞過來的食物，而是說起了這個，“因為我弟弟們不體面的婚事，所以我通過了《王室婚姻法》。現(xiàn)在我的兒子們女兒們都這么大年紀(jì)了，卻沒有人擁有一個圓滿的家庭�！�
大兒子威爾士親王早早和威爾士王妃分居，和唯一的合法繼承人小喬治一點都不親。二兒子約克公爵也有合法婚姻，卻因為不喜歡約克公爵夫人兩人至今沒有后代。接下去的兒子們都沒有結(jié)婚，克拉倫斯公爵和蘇塞克斯公爵的婚姻是不被認(rèn)可的。
至于女兒們，最大的夏洛特公主嫁給了符騰堡國王成為了對方的第二任妻子，她也沒有自己的后代。其他的公主們都三四十歲了，至今都未婚。 27歲的阿米莉亞有過結(jié)婚對象，但沒得到他的同意。
是不是當(dāng)初自己同意了，她就不會這樣躺在床上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喬治，如果你未來的妻子不是你喜歡的，你會這樣懲罰祖父嗎？”喬治三世看向自己的孫子，還有站在他身后的女孩。
“祖父，不會的。我的妻子肯定是我喜歡的，不喜歡的我不會娶。”
第86章
對于這個回答, 喬治三世沒有太意外。他只是意外那女孩的反應(yīng)，她似乎太冷靜了點，甚至在孫子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沒有看他。
是習(xí)慣了,還是不覺得這話是在說她？如果是后者，小喬治居然一直沒有說過嗎？他再次觀察兩人，一前一后的人還是這么站著，連表情都沒有變過。
“可是喬治，哪有這么簡單的事情�！敝雷约旱膶O子想要什么，喬治三世沒反對。他只是希望他未來會有一個體面的妻子，然后私下里怎么樣,那是私下里的事。
有了小女兒阿米莉亞的例子在，他可以不阻攔的, 但是傳統(tǒng)還是要遵守。
“祖父,就因為不簡單，所以才要努力去做成。”喬治再次將食物遞過去, “您吃一點吧，阿米莉亞姑姑不會希望您餓著肚子的�！彼氖虑椋贿m合這時候提起。
他知道祖父在看著他，也在看著身后的小女仆，可又怎么樣呢？他看不出來什么的。
“放著吧，我一會兒吃。喬治,其實我內(nèi)心已經(jīng)在接受了,只是，只是太難了,我的阿米莉亞。”說回女兒,喬治三世的臉上充滿了悲傷。
可再難也沒用，阿米莉亞公主還是在11月2日徹底停止了呼吸。之后就是葬禮, 葬禮上夏洛特王后差點暈過去，讓守在一邊的醫(yī)生們忙了好久。
珍妮沒有資格送到最后，她也不是很樂意進入墓地，就等在了外面。
這是一個很小型的葬禮，除了提前受邀來到溫莎城堡的人沒有其他人參與。在這里她見到了一位同樣沒資格跟上去的25歲左右的軍官，他看起來有點傷心，但不多。
聽說這位就是阿米莉亞公主曾經(jīng)想要嫁的對象，就是沒能成。單看外表的話，也沒有哪里很突出，可能是因為這身軍官制服穿著還不錯吧。
“你在看什么？”喬治一上來就看到了小女仆在看著別人，還看得挺認(rèn)真的。
“殿下，我在看他。”就是有點好奇，對方是哪里吸引了阿米莉亞公主。
就這樣說了？還以為她會找點借口。
“他有什么好看的？”都看到什么了？
“就是不知道，才覺得好奇�！闭淠菀呀�(jīng)收回了目光，“其他人還沒有上來？”不說國王和王后，其他的公爵們公主們都沒看見人。
“祖父他們還在做最后的告別�！彼壬蟻砹�，因為年齡太小不適合。
“殿下您看，也許是太陽都知道阿米莉亞公主喜歡晴天，所以來送她了。”原來是這樣，珍妮看向了城堡之外的天際和綠地，今天的陽光真好，驅(qū)散了冬天的陰冷。
“嗯�！毕Ｍ院蟛粫儆胁⊥�，身邊都是陽光。
葬禮之后，大家都要陸續(xù)返回倫敦，結(jié)果國王又病倒了。這一回，他的病情來勢洶洶！連唐寧街的人都趕了過來。
珍妮陪著小王子每天定時去看陛下，但他這回沒有一點好轉(zhuǎn)。喬治三世失去了說話的能力，醫(yī)生說是太過悲傷導(dǎo)致的，需要時間才有可能恢復(fù)。
得到了這個結(jié)果，威爾士親王曾經(jīng)有過的攝政王夢又開始做了起來，他甚至率先離開了溫莎城堡。再見面，他帶來了支持他成為攝政王的許多人。
據(jù)說這樣的事情曾經(jīng)就發(fā)生過，那回國王陛下也是發(fā)病得又急又快，只是后來好了起來，所以他才沒能成為攝政王的。
珍妮知道，這回威爾士親王能如愿。只是這個結(jié)果，對她對小王子來說，都不是很友好。雖然他已經(jīng)不催著搬回去卡爾頓府了，但對方卻想將手伸到皮卡迪利來！
“放心，我不會答應(yīng)的�！本退愠蔀榱藬z政王又怎么樣，還不是一個被內(nèi)閣和議會架空的人�？纯此麕淼娜耍焐隙颊f是答應(yīng)的，可私下里卻還是在商量著限制攝政王的權(quán)力。
喬治這幾天已經(jīng)看透了，他沒有參與其中，也不會參與其中。他從克藍本小屋出來的目的地很明確，那就是祖父的房間，途中不管誰等著，都沒用。
“我知道您不會答應(yīng)的，殿下�！甭犝f住在布萊克西斯的威爾士王妃最近也是動作頻頻，估計以為自己能一躍成為攝政王妃了吧。哪里知道，威爾士親王壓根就沒有想起她。
不過這些不是目前的珍妮需要關(guān)注的，她只需要守好克藍本小屋，叮囑好身在皮卡迪利的其他人就好。因為已經(jīng)有卡爾頓府的人找過來，說威爾士親王要什么要什么了。要什么自己去采購，問她都是白問的。
貝克管家也知道這些，但是因為國王生病，威爾士親王身邊有了一位更能說得上話的先生。這些都是那位先生提議的，威爾士親王聽進去了，然后才讓他來執(zhí)行。
可惜小王子不會聽的，珍妮也不會聽。他總不能帶著人闖進去，直接拿了東西就走。再說了，不管是皮卡迪利還是克藍本小屋里，最值錢的永遠是錢，不是那些裝飾和掛畫。
“殿下，這真不是我的提議�！� 3天后，沖突再一次到來，這回貝克管家過來信心足了點。
“不管是誰的提議，只要你還是卡爾頓府的人，還是威爾士親王的人，就別想從我這里帶走1個便士！”類似的情況已經(jīng)有了好幾次，這回喬治親自來。
監(jiān)護權(quán)，現(xiàn)在倒是想起用上監(jiān)護權(quán)了，真有臉。
“實在抱歉，殿下，這回我要帶走珍妮�！奔热恍⊥踝拥腻X都是珍妮在管，帶走人也是一樣的。相對來說，還是帶人比較簡單。
珍妮看著門外的侍衛(wèi)們，覺得這一幕實在是太好笑了！不聞不問將近10年的父親突然想起了自己有個兒子，覺得自己能成為攝政王了，就要來行使監(jiān)護權(quán)。知道從兒子那邊拿不走1個便士，就從她這里下手？ ！
“我說了，不行。”喬治沒讓開，他不信門外的人敢沖進來，“祖父只是生病了，他真以為自己能成為攝政王？就算是了，他就能這樣搶不屬于自己的財產(chǎn)嗎？樞密院還在呢，誰同意他這么做的！”
沒人同意，但是貝克管家不能失去管家的位置。
“珍妮，只是跟我走一趟，你很快就能回來的，別讓我和殿下為難了�！毙⊥踝诱f不聽，那就只能讓珍妮自己同意，“你也不想自己以前的事情都被人知道，也不想貝絲的事情被人知道吧？”他問過了很多過去的人，小王子和珍妮身份互換的可能性還在變大。
這件事他已經(jīng)跟威爾士親王說了，對方一點意外也沒有，甚至覺得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
“如果她是我的女兒，我就不用為錢發(fā)愁了。”自從父親病倒后，來到自己身邊的人越來越多。威爾士親王覺得再多一個女兒沒什么不好，尤其是一個有錢的女兒。
至于不聽話的兒子，雖然要廢了他不簡單，但這是遲早的事情。實在不行，就讓女兒和他結(jié)婚。這件事對于別人來說很難，可只要他成為了國王，他同意不是簡單的事嗎？
前提是，給他很多很多錢。
“你去說吧，我也會說貝克管家在卡爾頓府這么多年都做了些什么，威爾士親王知道你的私人賬單嗎？”還以為這人會查到什么，結(jié)果就是用這些事情來要挾嗎？
“珍妮，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威爾士親王早就原諒了我。”貝克管家一個人上前，“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嗎？我知道你對外說自己的父親已經(jīng)去世了，可那是真的嗎？”他不怕小王子聽到。
“不管是誰，在我心中他就是去世了�！闭f這個沒用。
“就算我說你是真正的公主，也不跟我走嗎？您的父親在等您，跟我過去吧。”抱歉了，殿下。
“你什么意思？！”喬治*覺得自己聽錯了，貝克管家是在稱呼小女仆為“公主”，對吧？
“殿下，這我可不能多說�！彪m然還是稱小王子為“殿下”，其實貝克管家內(nèi)心已經(jīng)沒有了多少的尊敬。當(dāng)時的話也是他說的，他估計沒想到自己能查到這么多吧！
如果不是新來了人，憑著這件事他完全能成為威爾士親王什至是以后的攝政王身邊最受信任的人！但是，其他人出現(xiàn)了。
“那好啊，你讓威爾士親王自己過來說�！眴讨螌⒅白约喝タ栴D府說的話回憶了一遍，貝克管家到底找到了什么證據(jù)，才讓他有了這樣的肯定。
“那也行，等威爾士親王忙完了，他會過來的�！笨丛阱X的份上，他會同意來一趟。
等門外的人都撤走了，珍妮就看向小王子。剛剛貝克管家的話太篤定，就好像對方已經(jīng)有了確切的證據(jù)。但是兩人都知道，這可能性很小，尤其是在國王陛下調(diào)查后。
“殿下，卡爾頓府那邊一直盯著人，我沒有收到這方面的消息。”后面阿米莉亞公主的事國王的病情，威爾士親王和貝克管家也是長時間在溫莎城堡的，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查證什么。
“會不會消息來到了這邊？”溫莎城堡這里進出的人更多，不能保證有人查到了什么。
“不好說，但是剛才的貝克管家太肯定了，他們能查到什么？”喬治三世已經(jīng)查過一遍，產(chǎn)科醫(yī)生和見證人們在當(dāng)年就見證過了，還遺漏了什么嗎？
“也許，這只是一個讓你心動的理由，這樣的話你就會去卡爾頓府，你的財產(chǎn)也會去那邊了。”喬治同樣不相信，他想要的結(jié)果是讓兩人的身份模糊，而不是直接換過來。換過來了小女仆是公主，他就是仆人，他同樣娶不到她。
“還是這個可能性大，先把我騙過去，騙過去之后會發(fā)生什么，就不是我能控制的�！边@么說也沒錯，畢竟她身上錢不少，“只是殿下，威爾士親王那邊怎么會知道我有錢的？按理說，我只是在支配您的財產(chǎn)�！敝辽賹ν馐沁@么說的。
“暫時不清楚，我想再去祖父那邊看看。”現(xiàn)在的溫莎城堡很熱鬧，除了墓地是安靜的，也就只有祖父那里人最少。
“殿下，我陪您去�！辈还芡柺坑H王想做什么，他不會得逞的。
“帶上我們的侍衛(wèi)�！奔热回惪斯芗叶寄軒е诉^來，就怕半途中有人跳出來搶人。搶他就算了，萬一搶了小女仆怎么辦？
帶著侍衛(wèi)的兩人再次來到國王陛下那里，侍衛(wèi)們在來的路上好帶著，可到了這里就只能止步了。
“沒事，我不信他敢把我關(guān)起來！”喬治讓侍衛(wèi)們在這里等著，自己帶著小女仆往上走。他祖父所在的房間當(dāng)然是最好的，也不會有人來打擾。
“殿下，您又來了。”守在這里的仆人見到了上午才來過的人，有點意外。國王陛下才病倒幾天，所有人也就前幾天有空過來。現(xiàn)在是第8天了，王后今天還沒有出現(xiàn)。
“我有點不放心祖父，就過來看看�！眴讨斡忠姷搅颂稍诖采媳犞劬s不能說話的人，“祖父，真希望您現(xiàn)在就好起來�！焙闷饋砭湍芸吹浆F(xiàn)在的溫莎城堡都變成了什么樣，嗯，好像有點不對，好起來了看到了現(xiàn)在的這里，說不定還會被氣暈過去！
這下，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讓祖父知道這里的情況。
“兒子，我正要找你，你居然就在這里�！闭媸翘闪耍柺坑H王非常高興能在這兒看到想看的人。貝克管家還說沒能請來，這不是在嗎？
雖然這女孩長得確實不像自己也不像那個胖女人，但沒有關(guān)系，她有錢就足夠了。
第87章
最近一段時間威爾士親王的心情很好, 他回了一趟倫敦，沒想到回去的時候卡爾頓府已經(jīng)在裝修了，都不用他出錢。度假回來的親愛的瑪利亞比他還要高興, 說是艱難的日子總算過去了。
是啊，艱難的日子總算是過去了。如果這回自己真能成為攝政王，那么未來的日子只會是越來越好。
當(dāng)貝克管家說起自己可能有個女兒時，他不是很在意。但當(dāng)這個女兒是兒子身邊的女孩，還掌握著兒子在皮卡迪利的所有財產(chǎn)時，他心動了，很心動。
這可是一個比有人給裝修卡爾頓府還要好的消息！就是不知道當(dāng)初那胖女人是怎么做到的？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把錢拿到手才是最重要的。
“你是叫珍妮吧，這么漂亮的女孩只做一個女仆太可惜了,我認(rèn)你當(dāng)女兒怎么樣？”沒有一個女孩不想成為公主的,威爾士親王覺得自己非常有誠意。他看著女孩，要是她直接認(rèn)下了,事情會變得更加簡單。
“這里是祖父的房間，你帶著這么多人過來，想干什么？”喬治就知道這人來得不會有好意，“你看清楚了，祖父只是暫時不能說話，你想氣死他嗎？ ！”一來就盯著小女仆,能有什么好心！
“兒子啊,是誰想氣死誰��？難道這件事是我的錯嗎？”反正這里在的人都不會亂說話，說出來了又怎么樣？威爾士親王不介意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
“你的母親生產(chǎn)當(dāng)天換了我的女兒,換來了你這個仆人的兒子,她才是最錯的人。這樣的人就不配成為威爾士王妃，回去后我就要正式跟她離婚！”他這話一出,包括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喬治三世都睜大了眼睛！
“親王殿下，這話不能亂說。”站在門口的宮務(wù)大臣不得不出聲提醒，雖然威爾士親王一直在尋求離婚，但用這個罪名來指控威爾士王妃實在是有點過分。
“我亂說？貝克管家，跟他說說你查到的信息。”說出來了，所有人都會知道當(dāng)年的威爾士王妃都做了什么。
被大家盯著的貝克管家吞了一下口水，有點緊張地說起來自己調(diào)查到的結(jié)果。
珍妮聽著聽著，沒覺得這里面有什么確切的證據(jù)，一切都是他一個人猜測的。他只是懷疑那位已經(jīng)去世的女仆，可人已經(jīng)死了，沒有人證沒有物證，拿什么來證明換孩子的事情就發(fā)生過呢？
她看了一眼小王子，小王子卻只是低著頭聽著，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一定很難過，在他祖父的病床前被自己的父親否認(rèn)他的身份。
慢慢地，其他人也都聽完了貝克管家的敘述，盡管這其中有點可疑，可大家還是愿意相信當(dāng)年的產(chǎn)科醫(yī)生和所有的見證者。
“威爾士親王，這都是您的管家一個人的猜想，小王子繼承人的身份沒有問題�！北緛韺m務(wù)大臣還以為會聽到什么大秘密，結(jié)果就只是這些小事。他不得不提醒可能會成為攝政王的人，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國王陛下雖然不能說話了，但是一些反應(yīng)偶爾還是有的。如果真要讓威爾士親王成為攝政王，肯定需要他同意。眨個眼睛也好，點點頭也好，總是能表達自己的意思。
“你們居然不相信？”見所有人都不信，威爾士親王都想一下子站到布萊克西斯那胖女人面前去，問問她當(dāng)年都是怎么做成這件事的！如果不是心虛，上回她就不會匆匆離開韋茅斯！
哼，已經(jīng)有人跟他說了那次威爾士王妃和兒子見面的細(xì)節(jié)。如果沒有做過，跑什么？ ！
“親王殿下，這不是我們信不信的問題。如果您真要懷疑，起碼要有確切的證據(jù)�，F(xiàn)在這些只是很表面的調(diào)查，說明不了什么的�！边�有那女孩，沒看到對方一點心動的意思也沒有嗎？明顯她不信。
“那行，我的秘密調(diào)查委員會一直沒有解散，就繼續(xù)調(diào)查這件事吧�！本椭罌]那么容易，那就好好查，查出來了得到了女兒不說，還能順利離婚！
幾個跟著來的人點點頭，帶著貝克管家走了。沒錯，這回威爾士親王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直接是帶著調(diào)查委員會的人過來的。
宮務(wù)大臣見狀，也沒什么好阻止的。只希望調(diào)查結(jié)果沒出來前，事情不要鬧開。
“行了，我看一眼我的父親。”被兩人扶著的威爾士親王挪到了床邊，也看到了床上躺著的人。雖然這人就是自己的父親，可是他年紀(jì)大了，是時候讓位置了。
短短幾天，他就品嘗到了權(quán)力的滋味。那是自己成為威爾士親王以來從沒有過的體會，當(dāng)繼承人有什么好，什么都接觸不到不說，連每年的年金和津貼還要國會同意了才能拿到手。
可現(xiàn)在呢？他就算還不是攝政王，還不是未來的英格蘭國王，一群人就繞著自己轉(zhuǎn)了。什么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送上門，連價格都不會提一下。賬單什么的，根本就不會有人拿到他面前讓他來簽。
“父親，你好好休養(yǎng)吧，我有空再來看你。還有你也是，我是真心希望你能當(dāng)我的女兒�！笨赐炅颂稍诖采系母赣H后，威爾士親王就把目光放在了之前的小女孩身上。當(dāng)個女仆有什么好，哪有當(dāng)公主來得體面，好好想想吧。
至于沒被搭理的兒子，哼，慌了吧，現(xiàn)在知道低頭了，有什么用！
威爾士親王說完，就帶著一行人離開。宮務(wù)大臣本來想留下來跟小王子說兩句的，看他還是沒抬頭，這回就算了。他的事情非常多，暫時沒空安撫一個受打擊的男孩。
“殿下，人都走了�！闭淠菀娺B門口的仆人都沒了蹤影，才輕聲叫了小王子。
“我沒事�！眴讨萎�(dāng)然沒有事，他低著頭只是怕別人看到他的表情，“祖父，您醒了？”因為就在剛才，他的祖父反握緊了他放在他手上的手。
國王有意識了？
珍妮立刻看過去，此時的喬治三世哪里還有前幾天神志不清的樣子！他雖然還是這樣躺著，也睜著同樣的眼睛，可眼光里已經(jīng)有了神采。
喬治三世握了握孫子的手，盡管還不能說話，他卻將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的好兒子又貢獻了一出戲，還是在那么多人的面前！
“祖父，您想說什么？”喬治感覺到自己的祖父握著自己手的力量發(fā)生了變化，就盯著他的眼睛開始猜測，“如果您是擔(dān)心我會因為剛才的那些話難過的話，不用的，我不會在意�！�
“您擔(dān)心她？”祖父的目光已經(jīng)不在自己身上，而到了他的身后，“不，祖父，您不用擔(dān)心她，她根本就不會想成為威爾士親王的女兒。”在這件事中，小女仆的想法是最堅定的，她不認(rèn)為存在什么身份互換的事情。
“陛下您放心，我和我的母親很像，陌生人看到了也不會認(rèn)錯我們�！币妴讨稳酪琅f看著自己，珍妮就知道他是在等自己說話。那就說吧，本來這件事就只是小王子想。而今天威爾士親王說的，都是貝克管家臆測出來的，沒有證據(jù)。
是嗎？盡管聽到了保證，喬治三世還是有所懷疑。如果他現(xiàn)在能說話，肯定會讓人徹底調(diào)查過。之前的查證中，沒有那位管家所說的去世的女仆。這其中肯定遺漏了什么需要補上，不然以后還會有人拿身份的事懷疑小喬治。
尤其是威爾士親王。
最后是國王主動閉上了眼，這回的探視才算是結(jié)束。后面的時間里都是小王子在猜，不過猜到的概率很小就是了。
等兩人離開，門口的仆人又在了，但是這期間沒有其他人過來看望過，就連王后都沒有。
“殿下，陛下會好起來的�！辈荒苷f話只是悲傷導(dǎo)致的，現(xiàn)在能清醒過來是好起來的一步。
“我知道他肯定會好起來的，只是現(xiàn)在這件事幾乎半公開了，我怕這對你來說不是好事�！蓖柺坑H王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聽到的人肯定會有所猜測的。
“沒事，殿下，我不在意的�！闭淠蓦m然這樣說，但還是有人因為這個消息找上了她。
最先來的是王后，她身邊陪著的是瑪麗公主。王后來了還不讓小王子在，對方顯然就是聽說了什么過來的。
夏洛特王后最近一直沉浸在小女兒去世的悲傷中，她本來都打算去邱園散散心，結(jié)果丈夫喬治又倒下了。才幾天，威爾士親王居然當(dāng)眾說孫子身邊的女仆是他的女兒！盡管只是說要認(rèn)她當(dāng)女兒，但這已經(jīng)不是一件小事。
所以她來了，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女孩到底有多大的本領(lǐng)，騙了14歲的喬治還不夠，還要騙快50歲的喬治！
“你到底想怎么樣？”一個女仆都想冒充公主了，她以為自己是誰？
“王后殿下，不是我想怎么樣。昨天在場的人都聽到了，是威爾士親王這么說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珍妮不想跟一個剛失去了女兒的人計較這些。
“我都問過了，當(dāng)初是小喬治先開始的！要不是你騙了他，他為什么會去跟卡爾頓府的管家說這些話！”來之前，王后都問清楚了。她就是不明白自己的孫子為什么會相信她的故事，還會為了這么一個女仆讓自己的出生有了不體面的一面。
咳咳，雖然這一切確實是小王子先去暗示貝克管家的，可誰知道對方直接就給定了性。
“王后殿下，當(dāng)天我們殿下只是問起了他出生時候的事，并沒有說多余的話。我不知道那位管家為什么會這么說，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查到了什么。但我可以保證，我并沒有想成為威爾士親王女兒的意思�！辈贿^威爾士王妃確實挺可疑的，“如果您不信，不如去問問威爾士王妃�！�
對方可沒有跟貝絲一樣暈過去，她一定知道產(chǎn)房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如果可以的話，還能知道那天在韋茅斯小王子的話讓她想起了什么。
這一點，她當(dāng)然會去問。夏洛特王后起身，不管怎么樣，她都不會讓一個女仆變成自己的孫女！
“你最好說話算話�！彼叩介T口，“喬治，你祖父已經(jīng)病倒了，你該和你父親好好相處�！眲e為了一點小事鬧得見了面還要吵起來。
就站在門口的喬治看了一眼身后沒事的小女仆，然后才將目光移過來。
“祖母，這話您該跟多年前的威爾士親王說，不該跟現(xiàn)在的我來說�！北悔s了出來，他本來就不高興，又被提到威爾士親王，就更不會高興了。
王后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孫子，可還是不習(xí)慣他的態(tài)度。一切都是小女出現(xiàn)后他才這樣的，她現(xiàn)在很后悔當(dāng)初沒堅持將人趕走！
見人都走了，喬治也沒有去送，而是直接進了房間。
“她沒說什么不好聽的話吧？”
“沒有，殿下，只是警告我不要想太多�！背蔀橥柺坑H王的女兒不可能，小王子想的更加不會有可能。
“你別聽她的。”那就是說了不好聽的話了，剛才就應(yīng)該堅持不出去的。
“我沒事，殿下。”這些話不算什么，以前的傳言更加難聽，“對了，王后估計要去問威爾士王妃，也不知道那邊會怎么說。”
威爾士王妃連接迎來了兩撥人，都是問同樣問題的。
“產(chǎn)房當(dāng)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尤其是見證人和產(chǎn)科醫(yī)生不在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事！
事情當(dāng)然有，但是她會說嗎？要是會說，當(dāng)初就不會那樣做了�，F(xiàn)在這是怎么了，威爾士親王派了人過來，夏洛特王后也派來了人？
第88章
布萊克西斯威爾士王妃的住處里,兩邊的人同時等待著她的回答。這回雙方都比較強勢，也都是要問到答案的。而自從這位王妃殿下聽完了問題之后，就保持著沉默,這說明那天確實發(fā)生了點什么。
“殿下，您就說吧。”趁著現(xiàn)在只是這些人來，把事實說出來。要真是換了孩子的話，也可以想辦法。如果不是這件事，那就更加不用擔(dān)心什么。
“我沒什么好說的�！敝肋@件事的人在這些年里都已經(jīng)閉了嘴，威爾士王妃不怕有人再知道，“我本來以為,你們是來接我過去的。既然不是，那就請離開吧,這里不歡迎你們�！眹跻呀�(jīng)病倒了,威爾士親王很有可能被推上攝政王的位置。
可惜，沒人想著讓她成為攝政王妃。如果有人想過,她今天就不會被這么多人審問。不是都想知道嗎？她偏偏不說。去懷疑吧，去質(zhì)疑吧，鬧得越大越好。
見她不合作，大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們不得不轉(zhuǎn)向其他人。曾經(jīng)的見證人們，曾經(jīng)的卡爾頓府的仆人們, 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被一一找到。就連在鄉(xiāng)下的澤西伯爵夫人也被帶來了溫莎城堡, 她當(dāng)時是威爾士王妃的女官。
“我真不知道你們想知道什么，那天我在產(chǎn)房里的時候,那里就沒有發(fā)生奇怪的事情�！睗晌鞑舴蛉饲懊娼o小王子回過信,這回想到那天還是沒覺得有什么不同。就算見證者們沒有親眼看見小王子被生出來，但那幾分鐘的時間夠做什么。
“是,我前面是有一段時間不在產(chǎn)房里，可這不能說明什么�！碑a(chǎn)房里不止她一人，她不在還有其他人在。
其他的見證人們說法都很一致，因為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行動的。等在樓下是在一起的，沖進產(chǎn)房也是一起的。
“前段時間國王陛下派人找過我，小王子也親自拜訪過我，我知道的都已經(jīng)說了�！碑a(chǎn)科醫(yī)生覺得不管是威爾士親王還是王后都有點謹(jǐn)慎過頭了。
但是珍妮沒有想到，被帶來的人里面會包括已經(jīng)結(jié)了婚的貝絲。
“我是真的不知道，當(dāng)時我太疼了，就暈了過去�！睕]有的事情讓她怎么說！
“愛丁堡公爵、威爾士的喬治王子——”喬治一聽說小女仆的媽媽也被帶了來，趕緊帶著人過來，“都說了不知道了，你們從皮卡迪利帶人過來，問過我了嗎！”他特別生氣，進來的時候還踢了一下打開速度過于慢的門。
“媽媽�！闭淠菖苓^來站到貝絲身邊，“我說過了，那都是貝克管家一人的想法。你們看看我和我媽媽，覺得我們不是母女嗎？”就算貝絲性格上有了變化，但基本的臉型樣貌變化還是不大的，兩人站在一起還能懷疑什么！
確實，這樣看起來是很像母女。但在場的人已經(jīng)知道了小王子身邊的女孩的母親曾經(jīng)是卡爾頓府的侍女，那么這女孩就算不是威爾士親王的婚生女，就不可能是私生女嗎？來都來了，把這個問題也問問清楚。
“不，她不是�！必惤z真以為自己結(jié)婚了就能讓過去的一切和女兒沒有關(guān)系的，只是沒想到還是要被挖出來。她沒有跟威爾士親王在一起過，澤西伯爵夫人不會允許的。
“我記得她，是的，我沒讓威爾士親王見到她。”認(rèn)了一會兒，同樣在場的澤西伯爵夫人給作了證。
“媽媽，沒事的�！闭淠菽芨杏X到貝絲的不安，還有她的退縮。她讓人靠在自己的身上，用自己的身體支撐著她。
這回的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了，而她和小王子幾乎被限制在溫莎城堡里。除了去國王陛下那里看望，就不允許踏出克藍本小屋的范圍。是的，兩人基本算是被半禁足了，這件事就發(fā)生在那天威爾士親王出現(xiàn)不久后。
有侍衛(wèi)又怎么樣，還是無法對抗人數(shù)翻倍的侍衛(wèi)們�，F(xiàn)在珍妮只能寄希望于喬治三世趕緊能說話，不然他的兒子遲早會亂來的！
一連數(shù)人問下來，目前能確定的是女孩不是威爾士親王的私生女，但那天到底有沒有發(fā)生換孩子的事，還是沒人能說清。唯一知道真相的威爾士王妃明確表示了不合作，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那就離婚！她不說，就是換了孩子！”威爾士親王聽完了一切后，知道忙了幾天都沒有進展，已經(jīng)把離婚的話掛在了嘴邊。
“親王殿下，除非您有王妃通女干的證據(jù)，或是她叛了國的，其他的理由都不成立。”這位要離婚說了多少年了，可離成了嗎？
“她換了孩子，那就是叛國！”快點離。
“證據(jù)啊，親王殿下�！睕]有證據(jù)的事喊得再大聲都是沒有用的，樞密院不會信，兩院也沒人會相信的。
“那你說，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威爾士親王看向最近才投靠自己的卡斯特先生，對方只是商人，正忙著給他裝修卡爾頓府，也忙著為他提供更好的生活所需。
“親王殿下，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王妃殿下不說當(dāng)天的事情，但那天肯定是有事發(fā)生的。”卡斯特也是胖胖的一個，只是比威爾士親王小了兩號，相對比較靈活。
“如果您派去的人問不出來，王后派去的也問不出來，那就換人來試試。您也可以找找前些年在威爾士王妃身邊工作過的人，或許有人聽說過什么。”真是沒想到才來到溫莎城堡，事情就變得有趣了。
既然問不出來，其他人都回去吧。
貝絲也要被送回來，珍妮來送她。
“媽媽，你別擔(dān)心，不會有事的�；厝ズ筮�是和以前一樣好吃好睡，別忘了你還有杰克�！边@里的事情根本就不關(guān)她的事，把她扯進來是錯誤的。
“我知道，珍妮�？墒牵阏娴臎]事嗎？”看著不遠處等著的人，貝絲還是不太相信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只是威爾士親王看上了我們殿下的財產(chǎn)，才會弄出來現(xiàn)在的事，別擔(dān)心，不會有事的�！被厝グ�，忘了來過溫莎城堡，也忘了更早以前的那些經(jīng)歷。
看著馬車走遠，珍妮轉(zhuǎn)身來到了小王子身邊。
“殿下，我們怎么辦？”現(xiàn)在兩人都被看管著，也不能離開溫莎城堡。
“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只能等祖父開口了�！边@里所有的人都相信威爾士親王馬上就會是攝政王，而他盡管還是愛丁堡公爵、威爾士的喬治王子，可沒人聽他的。那些侍衛(wèi)們跟得緊，那些仆人們也看得緊。
可這些，都不能說給祖父聽。說了，他只會難受，并不利于他開口說話。
“就沒有人反對威爾士親王成為攝政王的嗎？有肯定有，只是我聯(lián)系不到，您現(xiàn)在也不行。”都這么被看管了，寄出去的信件肯定會被查看的。
喬治看了小女仆一眼，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太危險了，兩人目前還只是被人跟著，要有了這個想法，說不定都不能出克藍本小屋了。
好吧，那就再等等。
等到了1810年的12月都快要走完，喬治三世的情況還是沒有好轉(zhuǎn)。而另一邊國會已經(jīng)在著手準(zhǔn)備通過《攝政法》了，聽說威爾士親王不是很滿意其中的條款。
為了這個，他早就沒有待在溫莎城堡，而是到倫敦爭取自己未來的權(quán)力去了。他一走，這邊的管束就松了一些。
“祖父，您今天怎么樣？”喬治依舊來看望祖父，而且待的時間越來越長，“我挺好的，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我很期待15歲的到來�！�
“是的，我已經(jīng)聽說了，國會已經(jīng)起草了《攝政法》，那里面的條款大大地限制了未來攝政王的權(quán)力。這沒有什么，我只是希望您能快點好起來�！边@是喬治衷心期盼的。
目前溫莎城堡里只剩下祖父、他和小女仆了，夏洛特王后被送去了邱園散心，其他的公爵們都各自回家，公主們被送到了布萊頓度假。除了仆人們還在，連侍衛(wèi)們都沒剩下幾個。
最早帶過來的皮卡迪利的人都在上次被一塊兒送了回去，說是不需要他們的存在。
“殿下，用餐吧�！闭淠輳膹N房端了食物上樓，隨著身邊的人越來越少，連這點事情都要她來做。這里的仆人只會看著，不會幫忙的。
“辛苦你了�！睆N房只提供新鮮的食物，但沒有人幫著做。喬治只能樂觀地想，自己終于吃到了小女仆親手做的餐食。他之前想過幫忙的，試過后只能幫著添點柴。其他的事情還是不要忙了，只會越幫越忙。
“這沒什么，殿下。”雖然很久沒自己動手了，珍妮也不是忘得一干二凈。她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處理食物，還不會有人說什么，算是好處吧。
就是最開始那幾天有點手忙腳亂，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能很好地完成兩菜一湯了。只是兩個人吃，足夠了，國王陛下的餐食會有人另外準(zhǔn)備。
又一天的探視結(jié)束，兩人將餐盤放回去后慢慢地走回克藍本小屋去。
喬治三世看著兩個孩子離開，他該開口說話的日子應(yīng)該不遠了。他最近總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哪里犯了錯，所以到了現(xiàn)在上天要這樣懲罰他？已經(jīng)奪去了阿米莉亞的命還不夠，還要讓自己的孫子被困在這里。
而他的威爾士親王呢？他只記著自己未來能得到的權(quán)力是多少，早就不關(guān)心他這個父親還活著的事實。只要他活著，他最多就是攝政王，而不是英格蘭的國王！
才多少天，他還沒當(dāng)上攝政王呢，就知道囚禁自己的兒子了！這樣的人能當(dāng)好一國的國王嗎？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喬治三世就沒有想過其他的可能。要不是繼位順序是規(guī)定好的，他很想直接跳過他，把位置傳給自己的孫子。可惜他不能，但就算不能，他也會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安排好小喬治。
“如果不考慮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其實這樣的生活挺好的，你說對嗎？”喬治走在草地上，不想這么快回去。
“是挺好的，可是殿下，跟自由相比，我還是喜歡自由。”沒有了自由，其他的都算不上什么。
珍妮最近喜歡上了這里的陰冷，一陣風(fēng)吹來，她就會清醒很多。待在這里的時間不會長了，她相信再過不久就能回到皮卡迪利的。而遠在倫敦的威爾士親王，他最好在她回去前就當(dāng)上了攝政王。不然比比看，誰的動作更加快。
自由嗎？除了不能出去外，這里的人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樣看得緊了，其實習(xí)慣了也還好。但喬治沒有說，他已經(jīng)知道小女仆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會自由的�！弊娓敢呀�(jīng)告訴他了，只是他答應(yīng)了祖父不說，所以沒跟她說。不過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了，祖父說了，會送他生日禮物的。
1811年來了，這一年來得悄無聲息，溫莎城堡里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珍妮還是自己動手做飯，偶爾向仆人們提出要一些特定的食物。除此之外，她沒有其他的要求。
喬治繼續(xù)陪著祖父，等著他開口說話的日子。
明天就是1月7日了，也是兩人15歲的生日。這天晚上，珍妮睡不著，因為她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同樣的一墻之隔，喬治也睡不著，因為他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
而睡得很安穩(wěn)的威爾士親王不知道即將要面對的事情，他在做著夢，夢里都是自己成為攝政王后的美好生活。他再也不用為錢的事情發(fā)愁，再也不用擔(dān)心拿不到足額的年金了。還有，所有人都會圍著他轉(zhuǎn)，他們都會滿足他的要求！
第89章
1月7日的倫敦特別冷,一早天還沒完全亮的時候東區(qū)就拖出了好幾個被凍僵的人。相比之下，西區(qū)的街道干凈，連早早出來的行人都穿著看起來還不錯的御寒大衣。慢慢地,馬車多了起來，一天開始了。
皮卡迪利的人起來后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并沒有因為小王子不在、珍妮不在而亂成一團。而不遠處萊斯特廣場的大房子里，單親媽媽已經(jīng)拍著喝飽的雙胞胎兄弟入睡，他們倆情況不錯。
艦隊街那邊，排著隊的報童們領(lǐng)到了最新的報紙，他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將這些送到貴族們的手里,剩下的才會賣給過路的人。
倫敦開始熱鬧的時候，溫莎城堡還是寂靜一片。
珍妮已經(jīng)做好了今天的早餐, 一份烤面包、一份牛排, 外加一人一杯果* 汁。她今天換了一條新裙子，瑩亮的珍珠發(fā)夾和珍珠耳環(huán)都戴上了。走在長長的走廊上, 她知道自己待在這里的日子就要結(jié)束。
“殿下，可以用餐了。”嗯，今天的小王子也格外精神，都穿上禮服了。
喬治一點一點地解決完餐盤中的食物，這估計是最后一餐了，等離開了溫莎城堡, 一切都會恢復(fù)原樣。
“走吧,去看看祖父�！卑凑占s定，今天祖父就能說話, “對了,生日快樂。”起身前，他將自己胸前佩戴的裝飾寶石摘了下來遞過去。
“殿下,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再說今天也是您的生日，我都沒有準(zhǔn)備送您的禮物�！币豢词敲毒G寶石，珍妮就沒有接。早幾年都沒有這樣的慣例，今年也不用這么正式。
“你不是給我做了早餐嗎？這就夠了。還有，這不是送給你的，只是讓你暫時保管�！眴讨尉椭佬∨筒粫�，“看，這不是什么寶石，是我的私章。”只不過裝飾成寶石的樣子。
“那我更不能收了�！币娋G寶石可以和底托分離，珍妮就算沒看清上面的印章，也知道私章是不能隨便給的。
“收著，今天可能會發(fā)生一些事情，我怕到時候丟了。等今天過完，你再還給我�！边f過去的手還伸著，喬治見對面的人最終收下了，才收了回來。
“殿下？”今天會發(fā)生什么事？難道說——
“噓，你馬上就能看到了。放心，是好事�！弊娓刚f了不能說，那就不說。等回到了皮卡迪利，他都會說的。
原來小王子也有準(zhǔn)備，或者說是喬治三世也有準(zhǔn)備。挺巧的，兩人都準(zhǔn)備在這天動手，就當(dāng)是慶祝自己的15歲生日了。
“殿下放心，我會收好的�！钡仁虑榻Y(jié)束了，就原樣奉還。
從克藍本小屋到國王的房間，一樣的路，今天兩人都走得特別輕松。推開門見到了坐起來正自己用餐的國王，珍妮也沒有很驚訝。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位國王已經(jīng)能交流，但沒想到連用餐都可以自己來。
既然這樣的話，接下來的事情會輕松一點。
“來了，等我吃完�！眴讨稳酪妼O子來了，也只是抬了一下頭。就是這一下抬頭，他看到了孫子身后女孩的表情，她好像一點都不驚訝，不是說了不能說的？
“祖父，我沒有說�！币娮娓笐岩伤�，喬治給自己解釋，“她能猜的，現(xiàn)在看來是猜到了�！本驼f瞞不過小女仆，祖父還一定堅持要瞞。
珍妮不知道祖孫倆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目前看來應(yīng)該不是什么壞事。都能當(dāng)著她的面討論了，就算是壞事又能壞到哪里去！就是不知道喬治三世今天起來，打算怎么辦？
“走吧，去倫敦�！焙镁脹]下樓了，國王走得有點不習(xí)慣，“都過來扶著我，怎么， 15歲的人還怕扶不動我一個老年人嗎？”他看看孫子，又看看女孩。
喬治是最先站到祖父身邊的，然后他示意小女仆趕緊過來。
“我的榮幸，國王陛下�！闭淠菀妰扇硕伎粗蔷头霭�，雖然她還沒有弄明白這是哪一出。
喬治三世清醒過來并要去倫敦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溫莎城堡，但這里現(xiàn)在最多的是仆人，就算知道了也只是很震驚，做不了什么的。他們只能眼看著3人坐上馬車，慢慢離開這里。
“既然圣詹姆斯宮還沒有修繕完，那就去白金漢府。”自從火災(zāi)發(fā)生后，圣詹姆斯宮的修繕進度總是快不起來。
“聽您的，祖父�！眴讨巫岏R車的車速慢一點，確保不會讓祖父感覺到難受。
“你呢，就沒有什么要問的？”將近50天的禁足，女孩真就沒有想知道的嗎？比如他是什么時候能說話的，什么時候能下床的？
“陛下，我沒有想問的。”這些都不重要了，國王今天能去倫敦露面才是最重要的。珍妮都已經(jīng)能想象到威爾士親王知道自己的父親還能走到面前來，會是一副什么表情。
“挺好的，不慌張，也不鬧騰�！毕啾绕鹱约哼x的威爾士王妃，喬治三世又想嘆氣了。
因為路上走得慢，所以這輛馬車快到午后才駛?cè)氚捉饾h府。圣詹姆斯宮著火后，一些人的辦公地點就被國王允許搬到了這里。侍衛(wèi)們看到陌生的馬車進來，當(dāng)然是要上前攔的。
“陛下？陛下您回來了！”結(jié)果呢，馬車?yán)镒娜司尤皇菓?yīng)該躺在床上不能動的國王陛下！
“好久不見了，挺想念這里。”
喬治三世的想念可給大家?guī)砹艘环饎�，已�?jīng)有人去卡爾頓府通知威爾士親王了，當(dāng)然唐寧街也是要知會的。
首相雖然來得不是最快，但絕對是第一個見到國王的人。
“陛下，幸好您好了！”這位是真心希望國王能醒過來的人，看看威爾士親王近來提出的要求吧，都沒當(dāng)上攝政王就先想著給自己增加年金，給自己撥款裝修卡爾頓府。那邊不是已經(jīng)在裝修了嗎？他還想要裝修成什么樣子？
外面還在打仗，威靈頓將軍的補給線還在催，哪有錢給這位花。幸好國王醒來了，看起來也有精神。
等該到的人都到了，白金漢府的大門關(guān)上。
“我聽說最近很熱鬧，我的孫子都快要變成孫女了�！眴讨稳揽吭谝伪成�，沒去看威爾士親王，而是對著所有人說，“這件事我查過了，喬治就是威爾士的喬治王子，是我的孫子，我不希望同樣的猜疑再次出現(xiàn)。”
“第二件事，關(guān)于你們現(xiàn)在在討論的《攝政法》，其他的我沒有意見，但是攝政王沒有資格插手公爵的事，這是要特別強調(diào)的。我是國王都沒有資格插手公爵們的事，攝政王更沒有資格�！�
“我也不怕你們知道，愛丁堡公爵最近一段時間就不能離開溫莎城堡�！眴讨稳揽聪蜃约旱膶O子，“他今天已經(jīng)15歲了，又做了整整10年的愛丁堡公爵，難道還要在英格蘭的土地上被人囚禁嗎？！”
威爾士親王能感覺到所有人都在看他，但那又怎么樣，他只不過是讓兒子待在那里別搗亂，有什么不對？
“ 15歲離成年也不遠了，我就一個孫子，多為他考慮也是應(yīng)該的，所以我今天就更新一下遺囑�！逼渌氖虑樗呀�(jīng)幫不了什么，但是自己的遺囑還是能決定的。
所有人一聽國王這回來的目的是更新遺囑，有人松了一口氣，也有人提了一口氣。
剛剛才被眾人注視的威爾士親王看向了自己的父親，他是長子，他除了能合法繼承王位外，還應(yīng)該得到絕大部分的土地和財產(chǎn)！
“按照規(guī)定，我名下的土地是應(yīng)該由長子來繼承的，這一點不變。但是，一旦長子拿地產(chǎn)變賣，這個地產(chǎn)就自動歸屬到我這個唯一的孫子名下�！�
“父親——”不，他不能這么做！
“我還沒有死，我有權(quán)做這個決定。”喬治三世依舊沒去看長子，而是接著往下說，“財產(chǎn)分為5部分，威爾士親王、其他的兒子們、王后、公主們還有我目前唯一的孫子，大家都有份。至于具體怎么分的，這里就不詳細(xì)說了。好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逼渌氖虑樗枰攀�，他也擋不了多少時候。
珍妮見大家互相看看沒人說話，就知道剛才國王說的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蛇@里沒有涉及王位的傳承，其他人也不好說什么。威爾士親王得到了法律規(guī)定的一切，只是更新的遺囑里加了額外的限定，他不能變賣地產(chǎn)而已。
老實說，這在很大程度上打擊了他，看看對方現(xiàn)在的樣子就能知道。還以為今天會發(fā)生什么大事，小王子連私章都交給她保管了，珍妮以為會有人動手的。
現(xiàn)在看來，動手沒可能了，國王鎮(zhèn)在這里。他沒有干涉國會起草《攝政法》，只是強調(diào)了一個本來就有的事實，然后更新了一下自己的遺囑。
相比起最近這段時間來威爾士親王的動作，喬治三世盡管只是露一下面，卻沒有干涉國會的議程。在場的人中大多數(shù)都對他很信服，也愿意在今天做這個見證人。
這一下，威爾士親王的權(quán)力夢估計快要醒了。
“陛下，既然您都回來了，那么《攝政法》的起草就可以不——”首相看國王還挺好，沒必要讓威爾士親王當(dāng)這個攝政王。
“先準(zhǔn)備著吧，哪一天我醒不過來，你們也不用慌張�！边@回能醒過來，實在是意外。如果不是擔(dān)心自己的孫子，喬治三世看向他，唉，還是太小了。
國王都這樣說了，《攝政法》的起草還在繼續(xù)，但他的那句話被額外加上了。大家都知道這是來限制未來的攝政王的，如果他還能當(dāng)上的話。
來的人慢慢離去，喬治三世也讓孫子回皮卡迪利。
“好久沒回了，回去看看吧，不用陪著我�！倍荚跍厣潜づ懔四敲炊嗵欤瑝蛄�。
“祖父，我明天再過來看您，您好好休息�！眴讨螞]拒絕，確實也應(yīng)該回去的，“你在看什么？”事情解決了，小女仆為什么一直看著馬車外不說話？
“殿下，只是看看外面的風(fēng)景。溫莎城堡待久了，我有點忘記倫敦的顏色�！眴讨稳篮芾鞯靥幚硗炅怂氖拢敲此哪�？按理也該是今天。但因為人一直在白金漢府，珍妮暫時還沒有得到消息。
“殿下，珍妮，歡迎回來！”馬車一駛?cè)肫たǖ侠�，兩人就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好不容易脫身后，珍妮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邦妮，事情辦了嗎？”
“已經(jīng)辦了，珍妮。”
在珍妮開始在溫莎城堡自己動手做飯的時候，她就想著今天的計劃。借著提要求的機會，外面的人已經(jīng)收到了她的消息。威爾士親王想做攝政王，可以，但這條路不會通順的。盡管她無法阻攔對方上位，可讓對方失去民眾的支持還是能做到的。
“報紙呢？”她要看到成果。
“在這兒呢！”邦妮從口袋里拿出來卷好的報紙，“給�！�
將卷起的報紙展開，珍妮從小塊的版面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信息。那是威爾士親王的語錄，他幾乎每天都會有驚人的話說出來。
比如登在今天報紙上的——
“不，瑪利亞，我要娶你，就算你是天主教教徒我也要娶你！”這句話來自1785年，他和瑪利亞·菲茨赫伯特夫人結(jié)婚之前說的。
“好的，明天繼續(xù)�！闭淠莓�(dāng)然知道這么一句話不代表什么，但這只是一個開始。
瑪利亞·菲茨赫伯特夫人的來歷很多人都知道，可是這個知道僅僅只限在這個圈層里�，F(xiàn)在開始，知道的人會越來越多。
第90章
這天的很多人看到了報紙上的這句話,然而都是反應(yīng)平平。貴族們早就知道了，沒覺得這是什么大事。買得起報紙的民眾看到了，只覺得這件事好像聽說過。畢竟是25年前的事情,現(xiàn)在知道了能怎么樣？
曾經(jīng)被否認(rèn)過的一個婚事，再提起已經(jīng)沒有意義，即便對方是個天主教徒。
威爾士親王回到了卡爾頓府，下馬車的時候差點就踩空了！今天對于他來說，就是一個恥辱！他的父親當(dāng)眾宣布了遺囑，還當(dāng)眾告訴大家，他沒有權(quán)變賣以后屬于自己的地產(chǎn)！這跟沒有有什么區(qū)別！
“都別來煩我！”他需要喝酒, 喝很多很多的酒。
“這是怎么了？”瑪利亞·菲茨赫伯特夫人過來，也同樣被推了開去, “發(fā)生了什么？”她只好問跟著過去的卡斯特先生。
“國王更改了遺囑,親王殿下不高興�！辈桓吲d是應(yīng)該的，但這沒有什么,等著當(dāng)上國王就會好。
更改了遺囑嗎？那肯定是不利于喬治的遺囑。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算了，等他的不開心過去了再過去吧。這段時間喬治做夢都在想著成為攝政王的日子，越來越看不到她。
瑪利亞·菲茨赫伯特夫人沒有過去，而是去看還沒有裝修完的地方。結(jié)果沒一會兒，貝克管家就匆匆過來, 說是出事了！
“夫人,門外來了很多人，都是來討要薪水的�！敝翱栴D府沒錢的時候走了不少的仆人,他們確實沒能拿到足額的薪水。
“錢的事情當(dāng)然去找卡斯特先生,找我有什么用！”自己過來投靠的，說可以滿足喬治要求的,這點事都做不到嗎？
才走到威爾士親王身邊的卡斯特又被叫了出去，得知了又是要錢的，他已經(jīng)皺眉了。這回的投靠已經(jīng)花了超過5萬英鎊，連這點錢都要他來出嗎？
“好的，我馬上來�！彼詾橐龅腻X不多的，但人多，有人被扣押的薪水年限長，加起來是一筆不小的金額，都超過1萬英鎊了！
“貝克管家，這些人都是哪里來的？沒道理他們會在同一天找上門來�！笨ㄋ固夭⒉幌氤鲞@筆錢，這些人肯定是被人指使的。
“指使什么，威爾士親王的人把我們都帶到了溫莎城堡，之后就不管我們了！用得著的時候不管多遠都把人接來，現(xiàn)在呢？我們只是討要我們應(yīng)得的薪水，還有回去的路費，沒有錯！”
“對，我們沒有錯！”幾十個人堵在了卡爾頓府門口，開始喊起了口號。
剛在白金漢府受到了打擊，現(xiàn)在又被人堵了門，威爾士親王哪里能忍受這些，直接讓侍衛(wèi)們出手趕人！
“滾！再不滾，我們就不客氣了。”侍衛(wèi)們一個個都是拿著尖刺刀的，只要舉起來就能嚇退很多人。
門口曾經(jīng)的仆人們害怕了，一個個不斷地后退。直到退出去了好遠，才覺得安全。
“那我們接下去怎么辦？”都是拿錢辦事的，不會有誰愿意冒著生命危險。
“接下去當(dāng)然是接受我們的采訪�！迸炾牻值娜艘呀�(jīng)在這里等了好久了，等這邊的事情完了，他們才上前打探經(jīng)過。
哦，原來是這樣的，嗯嗯，知道知道。好的，明白了。哇，還有這樣的事情啊！果然卡爾頓府的新聞就是好，比曾經(jīng)登出來的那些事要詳細(xì)多了。
第二天，新的報紙增刊出來了，頭版頭條刊登昨天發(fā)生在卡爾頓府門口的一切。與此同時，小塊的版面上還沒忘記加上威爾士親王語錄。
“仆人們的薪水發(fā)不了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只關(guān)心我的馬廄！”這句話來自于1795年年初，當(dāng)年的威爾士親王已經(jīng)瀕臨破產(chǎn)。
頭版上描述的事情加上這句話，大家的反應(yīng)就和昨天不一樣。貴族們還是看看過，看報紙的民眾們卻感覺到了不舒服。尤其這句話下面還有特別標(biāo)注，當(dāng)年威爾士親王每年花費在馬廄上的金額是遠超3萬英鎊的。
能給一個馬廄花上這么多錢，就不能給工作的仆人們按時發(fā)薪水嗎？這樣的人當(dāng)上了攝政王，以后再當(dāng)上國王，能對民眾們好嗎？或許不是每個人都想得這么遠，但起碼已經(jīng)有人想到了這個問題。
“所以，昨天他沒有出錢�！眱�(nèi)森看到了報紙，盡管他昨天就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但還是想從報紙上看看第三方的敘述。結(jié)果呢，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是的，先生，昨天卡斯特沒有答應(yīng)給錢�！碑吘钩^了1萬英鎊，他當(dāng)然不會同意。
“去查查這個語錄是誰安排的？”有點過于巧合了。
沃特爾安排人去查，只要是艦隊街的，還能查不出來？結(jié)果，一下子還真是查不出來。
這個版面的合作是來信敲定的，錢也是通過來信寄到，后面的內(nèi)容更是。每回送信的都是不同的人，有小孩有大人，送信的時間還不一樣，怎么查？
就是因為查不出來，所以更加要查。
看完了當(dāng)天的報紙，珍妮將它放到一邊。頭版的故事挺精彩的，后面還會有。不過她要忙了，快2個月不在，堆積起來的賬本就有很多要看。
喬治上完課回來，看到了正在忙碌的小女仆。她翻閱賬本的速度還是一樣快，但這并不會給人不認(rèn)真不仔細(xì)的感覺。相反，會覺得她很厲害。 5歲的時候是這樣，15歲了還是這樣，或者說更加厲害。
一天過去了，他的私章還是在她那里，她是忘了嗎？當(dāng)然不是喬治要催，他本來就是要給她的，只是怕她不收才會那樣說。所以——
在看到桌上的綠寶石后，他的所以沒有了后續(xù)。
“殿下，您來了。對了，我怕自己忙起來忘了，就先把您的私章放在了您的桌上。”這樣的東西還是自己保管來得好。
“看到了�！彼麤]送過禮物，不知道應(yīng)該送什么。禮儀老師倒是說起過，但那些東西都是很平常的，他覺得不適合當(dāng)禮物。也許該問問威爾遜先生的，可惜他的課一星期只有一次。
喬治只好把東西收起來，然后坐下來看看放在桌上的報紙。又是威爾士親王有關(guān)的，艦隊街就沒有其他事情好刊登了嗎？他是真的不想看到威爾士親王或者是卡爾頓府相關(guān)的內(nèi)容。
昨天祖父雖然解決了半禁足的問題，也解決了他的財產(chǎn)不會被人惦記的問題，可他同樣留給了他難題。祖父再三強調(diào)他是唯一的孫子，就說明想要模糊兩人身份的辦法不行了。就算當(dāng)天產(chǎn)房的亂還能利用，剩下未拜訪的人還會多說什么嗎？
大家都在之前的溫莎城堡見過，他們的說法很一致，基本找不到漏洞了�？墒�，威爾士王妃在瞞著什么？
威爾士王妃得知國王回到了白金漢府后，她都高興起來。既然自己做不成攝政王妃，那么其他人也別想做成攝政王。一時高興過后，她又覺得這樣的日子特別沒意思。
一群人在外面盯著她，都想抓到她通女干的證據(jù)。上次問了還不夠，還時不時地上門來打聽生產(chǎn)那天的情況。她要是想說，也不會忍到現(xiàn)在了。
“王妃，您還記得愛麗嗎？她帶著丈夫來看您�！�
愛麗？那是誰？經(jīng)過女管家的提醒后，威爾士王妃終于想起了這么一個人。對方還是自己當(dāng)初主動去認(rèn)識的，結(jié)果什么事情都沒有辦成，還被直接送到了布萊克西斯！后來結(jié)婚了，也離開了這里。
“她來干什么？你去問問�！比绻麤]事的，就不用進來了。
愛麗當(dāng)然有事，所以她很快帶著丈夫跟在女管家身后進來了。見到威爾士王妃后，她笑了笑，并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王妃殿下，我知道了外面那些人想知道的答案。所以，您打算用多少錢買下這個秘密？”愛麗結(jié)婚后就住在不遠，她偶爾還會去萊斯特廣場那邊的房子看看，但是沒人會愿意看到她。
等她知道有人想問威爾士王妃生產(chǎn)那天都發(fā)生了什么，她記起來了一件事。
居然是來威脅她的，本來心情就低落的威爾士王妃才不會相信這個女人的話。
“滾！”這樣又蠢又笨的人怎么會知道她的事情，趕緊出去，女管家都是怎么辦事的！
“您別后悔，雖然我本來就猜到您沒有多少錢能買下這個秘密�！边^來這邊只是試試看，能拿到錢最好，拿不到就去找別人！威爾士王妃不想買，威爾士親王一定很想知道的。
“你說有人知道威爾士王妃的秘密？讓她進來�！爆斃麃啞し拼暮詹胤蛉寺犃耍軞g迎來人。不過看到了人后，她有點后悔，只是一個普通的貧窮女人，她能知道什么。
“我當(dāng)然知道，如果您能給我一筆錢的話，我就告訴您。”果然還是卡爾頓府有錢，這里處處都散發(fā)著金錢的味道。愛麗看到了這里的新裝修，也看到了外面不斷運進來的各種物品。
“先說吧，如果這個事情有價值的話，我會付錢的。”哼，果然是個窮人。
考慮了一下，愛麗決定先說一半。
“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當(dāng)時我就在布萊克西斯。那天威爾士王妃輸了錢，她就坐在一邊翻書冷靜。翻著翻著，她看到了其中一頁里的一幅插圖，然后就急急丟開了書，跑了�！�
“這算什么秘密？你再不說，就出去吧�！彼哪托臎]有那么好。
“就說了，當(dāng)時我看到了，就撿起書一看，原來那幅圖是個孩子——”愛麗又停了下來。
孩子？什么樣的孩子會讓威爾士王妃丟開書跑掉呢？聯(lián)想到喬治一直想知道的生產(chǎn)那天的事情，還是有必要繼續(xù)聽下去。
“ 10個英鎊，說吧。”
“ 1000英鎊，我就說了。” 10個英鎊能干什么？愛麗沒有那么蠢。
“好了好了，就100英鎊，再不說我就不想聽了。”1000英鎊，當(dāng)她傻嗎？瑪利亞·菲茨赫伯特夫人不會上當(dāng)。
“不行，這太低了，給我800英鎊我就說！”實在不行就去艦隊街賣掉，他們一定會喜歡的。
讓女管家數(shù)了100英鎊的銀行券，瑪利亞·菲茨赫伯特夫人揚了揚手里的錢，不再說話。
“那算了�！睈埯悰Q定這就去艦隊街。
“讓人跟著她，如果她真知道什么秘密，就帶回來。”只是一個人，很容易處理的。
萊斯特廣場的求救信又來了，這回信上什么都沒說，只說了很急。要不是來送信的人值得信任，珍妮差點就懷疑有人要騙她出去。
“殿下，我過去看看。您放心，我會帶足侍衛(wèi)的�！眱蛇吘嚯x短，現(xiàn)在又是白天，不會出什么事。
“我也正好沒事，一起去看看�！眴讨畏畔铝耸种械臅�，也想跟著去。
那好吧，就一起去。
等到馬車快要到萊斯特廣場的時候，珍妮看到了附近有人正在找人的樣子。
“殿下，您看那是卡爾頓府的人嗎？”那邊的侍衛(wèi)都是這么穿的，有點印象。
“應(yīng)該是�！辈恢涝谡沂裁纯雌饋硗钡模贿^喬治并不關(guān)心，萊斯特廣場就在眼前，還是多關(guān)心一下那邊求助的事情。
馬車很快停了下來，到了。
“珍妮，快、殿下！”見小王子也跟著，本來就要說的人突然閉上了嘴巴。
“我不能知道嗎？”如果不能的話，他就在馬車上等。這里的女孩子多，有些事情他不方便聽。
珍妮看了看來人的表情，這可不像是什么不能說的誰的隱私。都求助了，小王子也有權(quán)利知道。
“說吧，沒事的�！边@里畢竟是以小王子的名義設(shè)立的，不用瞞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