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淺羽幸奈按下保存, 從容的合上了筆記本電腦，不急不慢地看向諸伏道：“在我回答之前，我先問一下, 問這話的人, 是公安警察諸伏桑，還是我的朋友諸伏君。”
“淺羽。”諸伏眉心微蹙, 他聽得明白她話中的意思，語氣帶著幾分無力道：“現在是下班時間。”
他的回答言簡意賅。
淺羽幸奈得到想要的答案, 輕笑了起來道：“那么我就只能說個抱歉了，不能說。”
“那如果我的回答是另一個呢？”
淺羽幸奈聞言笑得更加燦爛，“都是一樣的答案啊！不能說……”她頓了頓, 從諸伏眨了眨眼睛玩笑道, “不過, 你要是動用非法手段的話，那可就說不定了！”
“淺羽！”諸伏頗為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你這樣搞事情，被發現會很難做的。”
“放心！”淺羽幸奈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我是絕對對得起發出的誓言的, 我不會做出損害國家的事情，更加不會給警察這個行業抹黑, 所以，請你放心？”
“你知道我不是想說這個。”諸伏瞥了一眼她, “你……是有在偷偷的調查著什么吧？”
淺羽幸奈心下一驚, 雖然早就知道諸伏心思格外敏銳，也如松田一般向來有話直說, 可這樣一針見血的揭穿真相，還是讓她震驚不已。
“嗯？怎么說？”淺羽幸奈裝傻。
“這只是我的自覺而已。”諸伏微微聳肩, “畢竟我又沒有捏到關于你的實質性的證據，就算手中握有證據，你也會想辦法自證的吧？”
淺羽幸奈勾了勾嘴角，“那可不一定，萬一被誤會后，心灰意冷擺爛了該怎么辦？”
“怎么會？你可不是這樣的人！”諸伏挑了挑眉，“大逆轉不是你的拿手好戲嗎？”
“大逆轉？”
諸伏笑起來，“你不向來是喜歡演夠了，再一擊必殺嗎？”
“你的意思說我是戲精嗎？”淺羽幸奈癟了癟嘴，“原來我在你們心中是這樣的形象嗎？”
“你難道不是嗎？”諸伏反問她。
這……
淺羽幸奈頓了頓，似乎找不到什么理由來反駁諸伏，“你是對的！”
“還需要我再幫你什么忙嗎？不能白讓你叫我一聲老師啊！”諸伏面上的神色略放松了幾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多問。”
“其實沒什么的！”淺羽幸奈微微搖頭，如實說道：“想找你過來，就是想讓你幫我看那一串代碼而已，你不是已經找出bug了嗎？所以，解決了。”
諸伏心思略一沉，嘴角浮起一抹笑容說：“所以，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夸獎我太厲害了？”
“你要是這樣認為，也可以這樣說。”
諸伏還是敗給了她的坦誠，他盯著淺羽幸奈的眉眼，久久無言，最終輕嘆了一聲，“你演得或許可以更加真誠一些。”
“都這樣熟悉了，太過戲精沒有必要！”
諸伏饒是心里有準備，嘴角還是抽搐了起來，“淺羽啊，不愧是你啊！”
淺羽幸奈看著諸伏的神色，沖他挑了挑眉，沒有再說什么。
在咖啡廳短暫的會面后，目送著諸伏離開后，淺羽幸奈確認再三沒有人跟蹤鑒識自己后，拎著包又打車奔向了JAM咖啡廳。
手冢國風似乎是知道她的來意，剛剛才坐在吧臺上，連電腦都沒有拎出來，他就已經端上了早就備好的咖啡，“東西拿來吧！我會盡快給你答復。”
淺羽幸奈怔怔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他藏在金絲邊眼鏡后的雙眸依然含著笑意，俊朗的外表上是一如既往溫柔的笑意，可淺羽幸奈卻覺得他有一點點可怕。
“店長……你應該不知道我要過來吧？”
雖然某種程度上，他們算是同一個陣營，相互之間不該有什么秘密。但就如同他咖啡廳店長的身份一般，她首先還是個警察，對于手冢國風種種怪異的行為，她也是存著幾分警惕心的。
“你這是要對我進行例行問訊嗎？”手冢國風并不介意淺羽幸奈懷疑的眼神，他輕輕一笑說：“是淺羽桑問呢？還是淺羽君問呢？我可得好好思考一番啊！”
淺羽幸奈的笑容凝滯在了臉上，手冢國風給予她的回答，同她給諸伏景光的一樣。身份上的區別，回答的意義也就不一樣了。
同樣的話。給予的和傾聽的感受完全不同。
手冢國風想得同她一樣，這樣的答案，為難的只會是對方。
“我選淺羽醬！”
“還能有這個選項？”手冢國風挑眉，輕笑了一聲，眸光嚴肅正經起來，一字一句說：“我給了你承諾，會幫助你，那么就不會食言。但是與此同時，我也不希望你問得太多。”
“所以，店長你是早就知道我一定會過來，且還知道我要拜托你什么事情。對吧？”淺羽幸奈一臉認真地看著對方，似乎想從他的臉上尋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手冢國風在淺羽幸奈毫不掩飾的窺探下面不改色，“是這樣！”
他沒有否認。
他不僅知道她會過來，還知道她要拜托什么事情，更加知道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甚至于她之前同什么人見了面，說了什么話，他都知道。
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歸功于那個人身上。如果不是那個人的力量，他也做不到這樣多。
淺羽幸奈見手冢國風承認，嘆息了一聲說：“所以，我不論怎么問，您都不會告訴給我對不對？”她頓了頓，“可我的確需要你們的幫助。”
手冢國風挑眉，他注意到了淺羽幸奈的代詞，不是你，而是你們，便知曉她是猜到了什么，不過他倒是也不擔心，淺羽幸奈不論怎么猜，也猜不到那個事實的真相上。
“我很樂意能夠給你提供幫助！”
看著面前男人的笑容，淺羽幸奈嘆息了一聲，“幫我做一個完善，我想這個對于店長你來說不困難吧？”
“的確這并不難。”手冢國風聞言難得皺起了眉心，“可你也應該明白，這也很大可能是無用功。”
“不會的。”淺羽幸奈定定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眼神格外的堅定，“我這里已經有了最初的版本，我希望在店長你的幫助下，能夠更加完善一些。”
手冢國風看著她發來那一長串代碼，眉心不由得一蹙，“這是定位追蹤的程序？我想我應該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的那個朋友……既然是一位天才，通過聯網的方式遠程奪取終端操控，需要多久？”淺羽幸奈看向手冢國風，神情凝重地問道。
“這個我沒有辦法給你答復。”手冢國風難得露出了懊惱的神色，“不過，我想是他的話，應該并不難。”
“我希望是同時……”淺羽幸奈毫不客氣的加碼，“在追蹤到IP位置的同時，遠程奪取對方的手機的控制。只有會這樣，我想才能來得及。”
手冢國風神情凝重起來，盯著淺羽幸奈半晌，才嘆息了一聲說：“你可真會使喚人啊！”
“這是因為店長說的，愿意為我提供幫助嘛！”淺羽幸奈微微一笑，“欠店長你的人情，我會用多多光顧店里的生意，來進行補償的。”
“你每次來，給過錢嗎？”手冢國風頗為無奈，一臉嫌棄地看她。
淺羽幸奈毫不心虛，理直氣壯道：“就是給錢，店長你一定不好意思收的。”
手冢國風瞥她一眼，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既然已經找了電腦高手，為什么還要找上我？”
“連我找了諸伏都知道啊？”淺羽幸奈嘖嘖稱奇，這就是她欽佩她家店長的一點，他總是能頗為冷靜地接受超出自己認知一切事物。
“諸伏太聰明了！而且他的職業，也不方便他知道得太多。讓他知道我這個定位系統是做什么的，他一定會順著線索追查下去的。到時候就不好解釋了！”淺羽幸奈很老實的回答。
諸伏太聰明，太謹慎。她只是試探性的讓他教導自己，他就猜到了自己一半的目的，她怎么還能讓他知道得太多？讓他知道了原始代碼已經非常危險了，只要他想，那么就能夠寫出反追蹤的系統，到時候她的代碼就成了一串就成了無用的數字。
“很好。”手冢國風點了點頭，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了出去，對方幾乎是秒回，他抬頭看向淺羽幸奈，微微一笑說：“搞定！”
“要多久？”淺羽幸奈心中很是著急，催促道：“盡可能的快一點！”
“三天吧……”
“就不能是明天早上上班前？”淺羽幸奈嘴角抽了抽，“對方是天才吧？兩個簡單系統而已，一個晚上很輕松的吧？”
“你這種死命壓榨員工的無良甲方，是要被投訴的啊！”
淺羽幸奈毫不介意手冢國風的吐槽聲，一臉期待地看向對方。
“幫你搞定了，你靜候佳音吧！”手冢國風收起手機，輕笑起來說：“
淺羽幸奈松了口氣，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就能安心了。再好的保障也得多試幾次，畢竟，距離著那個日子的到來，沒有幾天了啊！
第82章
時間的快速飛逝, 很快就進入了十一月份，隨著十一月七日的臨近，淺羽幸奈整個人明顯變得焦躁不堪了起來。
從店長那邊拿到程序后, 她進行了數次實驗, 預演的結果同她想得一樣，是可以追蹤成功的。但, 這并不代表了萬無失一，她十分害怕這其中再出什么變動和差錯。
黑夜中, 淺羽幸奈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屏幕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將她的臉映得蒼白失色, 她在進行著又一次的試驗, 接通電話后定位追蹤程序立時發揮作用, 與此同時奪取對方手機控制的系統也一齊啟動，隨著手邊的手機亮屏，也意味著又一次的試驗成功。
連日來，淺羽幸奈一直在進行著每一種適配方案的嘗試。對對方可能用到的通訊攻擊，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假設, 甚至將對方使用的是非智能機的可能都預想到了，只不過聯想到他可以做到遠程操控炸彈, 使用非智能機的可能性非常小，但也并非沒有, 是以一開她找店長請求做出來的就是在非智能上也能操作的系統。
一切的準備就緒……
“怎么會突然約我吃飯？”萩原進門后在店內眸光在店內稍微巡視了一下, 就確定了淺羽幸奈的位置，剛剛坐下就笑著開口問她。
淺羽幸奈勾了勾唇, 聳肩道：“遞進一下同窗之情嘛！”
“我看不像。”
“好吧！”淺羽幸奈嘆息一聲，坦誠道：“零他今天加班, 我一個人懶得做飯，又找不到飯搭子了。所以……”
“所以……我是那個平替？”萩原挑眉看她，“你真是好大的面子，知道約我吃個飯，有多么不容易嗎？”
“明白的，明白的。”淺羽幸奈了然一笑，點點頭說：“我請客，我請客。”
萩原翻看著手中的菜單，招來服務生點過了單后，才正色看向了淺羽幸奈說：“找我有事？”
“沒事。”
“真的嗎？”萩原定定地打量著她的神色，“你的精神看上去可不像是沒事的。”
“就是想來旁敲側擊一下……”淺羽幸奈話只說了一半，便沒了下文，只是靜靜地看著萩原。
五人組都是個人能力極為突出的。雖然不像是零那般六邊形戰士，但每個人都有他的極為出色的一點。
萩原的社交能力滿點，善于察言觀色，內心也極為敏銳。說假話是絕對瞞不過他的。
“嗯？”
萩原不接話，只是挑眉靜待著她的下文。
“是有點關心你……”淺羽幸奈深呼吸了一口氣，“你們最近挺忙的對吧？身體還吃得消嗎？”
萩原聞言了然一笑，“我還說怎么突然約我吃飯……在擔心小陣平？”
“也不只是他了……”淺羽幸奈的確有擔心松田陣平的安全。雖然就目前來說，松田可以無恙，但在犯人被逮捕之前，誰也不能保證這倆人是絕對的安全的。
“所以，我還是捎帶的那個？”
“你要相信，我還是能做到一視同仁的！”淺羽幸奈看著萩原，眨巴著眼睛，語氣頗為正經。
萩原一臉信你才怪的表情，“是，你的確一視同仁。只不過，你的眼里只裝得下小陣平和小降谷，我們三是他倆的贈品罷了。”
“沒有，沒有！”淺羽幸奈怎么可能承認這種事情，“萩原君，你還是不一樣的，至少在吐槽松田的時候，咱們也曾站在同一陣線上。”
“哎呀……”萩原聽到淺羽幸奈的稱呼，神情有些無奈，“我說你倆，這次吵得也夠久了吧？差不多三個月了吧？”
“我還真是挺羨慕你們男孩子的友誼的……”淺羽幸奈撇嘴，“痛快酣暢的打過一場，發泄出氣后，依舊可以握手言和，但是……”
“你其實，也可以拉著他打一架的，他會奉陪的。”萩原不以為然地建議。
“這哪里是打架就可以解決的。”淺羽幸奈癟嘴。
萩原沒有接話。
雖然因為松田陣平的關系，他同淺羽幸奈的關系的確比一般女同學，較同窗之誼多了那么一份特殊的情感在，也能算作是朋友了。更何況連身為男朋友的降谷零都不管來的事情，身為幼馴染的他，就更加沒有辦法置喙他們這對幼馴染之間的關系。
雖然他在一旁看得更加清楚，明白他倆明明彼此還關心在乎，卻非得硬要嘴硬不開口服軟，就那么僵持著。
“小陣平，他還蠻擔心你的……你應該知道的吧？”萩原忽地開口問她。
淺羽幸奈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既然知道，就不要當這關心不存在啊！”萩原感嘆了起來，他微微一嘆說：“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有些話，現在不勸，日后就沒有機會了。”
聽了萩原的話，淺羽幸奈心中登時一緊，“你……在說什么呢？”
“別在意。”萩原賠笑了起來，隨即正色看向了淺羽幸奈道：“我只是忽然有些感慨而已。”
“感慨？”淺羽幸奈挑眉看他。
淺羽幸奈卻不可能只把他的話當成感慨，她心中不由得一墜，因為她明白萩原研二的擔憂在某種程度上就是現實。
他心思向來敏銳，直覺靈敏得近乎神棍。但，她也明確的知道，他這只是心思敏銳。神棍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如果人能夠擁有預知能力，那么就可以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但，如果像是她這樣，只知道少量的固定信息，除此之外一無所知，卻未免太困難了一些。
萩原只微微搖頭，輕笑著說：“可能是近期工作壓力有些大了吧！我們警備部畢竟不同于你們刑事部，做得是與死神賽跑的工作啊！”
“那個……聽說，你們是挺忙的哈。之前，遇到松田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他似乎才下班……”淺羽幸奈看向他，“適當地休息休息，對自己和工作都很好哈啊！”
“勞逸結合的確蠻重要的。”萩原點頭，“只不過這個時候如果休假的話，恐怕會引來怨言的吧？畢竟，還是要當好帶頭作用的。”
淺羽幸奈聽完萩原的話，也就沒有再說些什么。她將自己預想的計劃在腦海中刪除了，她不該、也做不到在此時勸說他什么。
就如同降谷零當初所說的一般，部門的直招升職也會特別快。就像是萩原和松田，雖然還掛著巡查部長的警銜，但在這個月初就開始帶班執行任務了。身為一個班隊的領導，他不能也不會選擇退縮。
淺羽幸奈有些失眠了，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根本無法安然入睡，她心知從早上開始到夜色降臨劃過零點，對于萩原來說都是一個重要的轉折點。
越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越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死刑犯，除了默默等待著死期的來臨，根本做不到什么。
她與松田萩原雖然同在警視廳，但隸屬不同部門。依著部門的職責劃分，淺羽幸奈所在的特別搜查對策室，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與警備部有所交際。
警備部向來是支援部門、巡警、基層刑警接到報警后，才會申請機動隊出場支援。她準備的應對策略，從警視廳的網絡下手，未免太過冒險了，先不說警視廳內部也有著高超的網絡高手在，同在一棟大樓內的公安部內部就有著不少如同諸伏一般的高手，更有曾是黑客的特招。
她不會蠢到用公用的網絡，她一開始就想好，這一次她需要請求協助者的幫忙，她想要做得也很簡單，就是利用通訊反追蹤，在犯人架設好炸彈引爆前，將人先行抓獲。
雖然原作提起萩原的犧牲只是只言片語，但既然是現實世界，就要推導出合理性來。犯人既然想報復警察，讓警界出丑，那么就絕對不會先由群眾發現炸彈或是巡查發現炸彈報警請求支援那么簡單。
有什么是比看到自己預設的劇本在眼前上演更加痛快酣暢的事情呢？
她有理由相信，依照著犯人變態的心理，他一定會親眼看著炸彈在眼前盛放出耀眼的火光，確定了現場，確定了周邊的設施，淺羽幸奈在腦海中進行了預設，犯人究竟會選在哪里作為他的最佳觀測點，預判了犯人究竟會選在哪里觀賞自己策劃的表演。
淺羽幸奈在腦海中做著最后一次的預想。
第一，犯人挑釁警方。第二、犯人不會離得太遠。第三、炸彈停止計數后，再次恢復跳數。
針對這三點，淺羽幸奈自然是有了應對的辦法。
只不過第二點，執行起來稍微有那么一絲絲困難。
該怎么樣才能在犯人按下□□前，將人抓獲呢？她當然可以卡bug用系統給犯人定位，然后抓獲她，只不過她要用什么樣子的理由抓獲犯人？
雖然身為一個警察，面對案件，面對兇犯她有職責制止，但她卻沒有執法權，更重要的是，她要怎么解釋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哪里，又該怎么同搜查一課的同僚進行后續的溝通？
不過，這倒是也不算麻煩。
她也想到了辦法。
一切的一切，只待黎明的到來。
第83章
滴滴滴……
鬧鐘的聲音響起, 淺羽幸奈略略地皺了皺眉心，也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在床上摸索著手機。她上床的時候已經凌晨四點多了, 閉上眼睛也沒有睡得很安穩, 一直被噩夢纏繞著，夢境里伴隨著一聲巨響, 高樓里瞬間燃起那沖天的火光，狠狠地刺痛著她的心, 她掙不脫也逃不開，一次次地感受著震耳欲聾的爆破聲不斷在耳邊上演。
顫抖著眼皮，費力地挑開一只眼, 看了一眼時間, 現在是早上七點, 距離警視廳規定的上班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今天是周六，她休假無需去上班。
也好，她不需要再另外找理由今天不去工作。
在床上賴了一會兒，她才緩緩地從床上爬起來, 睡眠不足導致頭昏腦脹，心臟也在狂跳著增加這自己的存在感。將手放在心口, 安撫著自己一顆躁動的心，淺羽幸奈深呼吸了一口氣, 緩解著疲累帶來的不適感。
淺羽幸奈慢吞吞地走出房門, 眼眸瞥向了隔壁房間，房門是開著的, 床上的被褥依舊平整并沒有睡過的痕跡，顯然昨夜降谷零依舊沒有回來休息。
她輕輕嘆息了一聲, 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降谷零了。
一直保持著朝八晚五正常下班時間的他，最近開啟了連續加班模式，回來得越來越晚，甚至有幾天淺羽幸奈睡了，他還沒有下班，她再睜眼睛，床的另一邊已經空了，就連溫度都涼了下來。
如果不是每晚他在回來后，都會在她鬢邊留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她都不能確定他是否回來過。
進入這個月以來，降谷零回來得更加晚，有時候甚至凌晨才歸家，為了不打擾到她休息，也就開始和她分房睡了。
他身在警察廳，原本應該清閑安逸坐等升職加薪走上巔峰的，可他的所屬單位偏偏是警備局，是不同一般刑事警察的公安。他在做什么、做了什么、要去做什么，都是秘密不可告人的。出任務，失聯也是常有的事情，淺羽幸奈可以理解，心里也十分明白。
事實上，降谷零雖然沒有說過，但淺羽幸奈心里很清楚。他要做的事情，都是秘不可宣的有關于國家安全的大事。
她更加明白的是，降谷零終將在未來的某一天徹底與她失聯，他會去臥底這是個不容改變注定的事實。身為女友，她支持他執行自己的使命，去為了這個國家清除蛀蟲而奮斗，她不會做拖后腿的那個。
她只是期盼著，這個未來來得再慢一點。
留給他倆人的時間，能夠再多一點。
淺羽幸奈深呼吸了一口氣，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了廚房，不小心失手碰倒了料理臺邊上的玻璃杯。杯子順著大理石臺面一路順滑地滾動著，在即將墜落地面粉身碎骨前，淺羽幸奈才蹲身將杯子接住。
連日來的缺覺導致她的集中力和注意力都有些下降了。
這樣可不行啊！
今天可是有很要緊的事情去做的。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在咖啡里加上了一大泵薄荷油，咖啡微微的焦苦香味沁潤著舌尖，薄荷緊隨其后刺激著她的舌面，全冰美式搭配勁涼薄荷油，提神醒腦的功效是超級加倍的。
她覺得自己瞬間就清醒了。
一杯咖啡下肚，淺羽幸奈又隨便塞入嘴巴里一塊面包，開始在試圖同協助者進行溝通。
自從她接受任務，綁定協助者后，她一直都覺得很奇怪。這位協助者，或者可以說是系統的東西，安靜得有些過分，甚至幾乎可以說是不存在一般。
作為一個看過漫畫、小說無數的人，雖然不混圈但也算是見多識廣。系統，對于她來說不是什么陌生的東西。雖然對于人真的可以被系統綁定，她只震驚了那么一下下，就很平靜的接受了。
雖然她的確不知道，現實世界中的系統應該是什么樣子的。可她這個系統很顯然和一般的系統不一樣。
即使他一直自稱自己說協助者，可這個協助者究竟是以什么意義存在的，她也并不清楚。
【你在的吧？你能給我回應的吧？】雖然打定了注意，請求助手協助她，可正式與它溝通還是第一次嘗試。她用到助手的機會真的很少，以至于她也根本不清楚，這位助手能夠幫到她什么。
【需要我做到什么，盡管吩咐我就可以了。】
聽到話音的響起，淺羽幸奈不由得一怔，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助手的聲音，不是想象中的冰冷毫無感情的機械電子音，而是相當干凈透亮的少年音。
原來助手是個小男生嗎？
【我忽然有些緊張了……】淺羽幸奈沒有過多在意，同他在閑聊，緩解著自己的心情。
【請你放心，如果是我的話，那么就不會失敗。】助手這次很給面子給了回應，【但是，你還是緊張的話，不如出去狂奔個幾公里發泄一下……】
【……】淺羽幸奈不想說話。
她慶幸這位助手小哥之前的沉默寡言，他難道不懂安慰人的嗎？
【很抱歉，安慰人這種事情不在我的職責范圍內……】
淺羽幸奈眉心微蹙，【我心里在想什么，你也知道？】
【你以為我們是依靠什么溝通的？】助手小哥毫不留情，【身為警察，你未免也太遲鈍了吧？】
淺羽幸奈氣惱地努嘴，【這種事情我完全不了解的好不好？人身上可以綁定系統這件事，是可以用科學解釋的嗎？】
【系統綁定人這種事情，的確無法用科學解釋。】助手給予了肯定，【可你至今仍然以為我是系統，這就是個人理解力有問題了，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怪給不科學。】
淺羽幸奈僵住了，嘴角抽搐了起來，【我可以給你差評嗎？】
【對不起，我不是商品，認知不充分的評價我也拒絕接受。】
淺羽幸奈抬手扶額，她的確錯了，她不該嫌棄助手沉默寡言的，現在的他，話多得她有點胃疼。
【你疼難道不是喝了加薄荷油的冰咖啡的緣故嗎？】腦海中再一次響起了助手的聲音。
【你為什么連我剛剛喝了什么都知道？】淺羽幸奈很是震驚。
她一直都當助手不存在，所以過得格外輕松愜意，但如果現在告訴給她，她的生活其實時時刻刻被監視著，那不是太可怕了。她吃飯、睡覺、入浴……淺羽幸奈越想面色越難看。
【我不是變態……】助手及時出聲，立時打斷了淺羽幸奈的胡思亂想，【你自己心里在說，胃好難受，后悔喝冰了咖啡……】
【你究竟是一個怎么樣的存在啊……】淺羽幸奈很是不解。這位助手是在她剛剛接受委托的時候，就與她綁定了的。可前期他幾乎完全不存在一般，把她這位‘宿主’當成空氣，把他原先六個月的話加在一起，也不及今天一半話多。
他活躍得有些讓人意外啊。
【我原本就只需要協助你完成委托任務的。】助手的聲音絲毫不帶感情，【原先的幾次幫忙，都是友情協助。】
淺羽幸奈嘴角抽了抽……這位似乎是有著自己的思想，且他的所思所想不是她能夠猜得到的，她已經放棄理解這位助手小哥的腦回路了。
眼下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不知道萩原研二同松田究竟是什么時候接到的任務，但她一早就等候在那邊總歸是沒有錯的。
吉岡三丁目淺井公寓區，她不會忘記那個地點的。
【我想要吉岡的……】
話音未落，一份清晰完整的地形圖在腦海中慢慢浮現出來，一下子接收太多信息，淺羽幸奈登時感受到了不適。
【等下，等下……】淺羽幸奈叫停，她腦子抽痛不已，因為睡眠不足導致的倦怠感更加明顯了。
助手在她叫停后停止了加載信息，下一秒她的手機亮屏，出現在她手機上的是吉岡的衛星地形圖，可疑地點都被用圈標紅。
【我認為犯人有可能躲在這里，你覺得呢？】淺羽幸奈看著地圖上的街景，指向了距離公寓不遠的一棟商廈，【既可以有效隱藏自己，又可以借助望遠鏡大樓內的情況，再沒有比這個更合適的地方了。】
【提前出發去逮捕犯人，任務對象就連拆彈也可以避免了，你是這樣想的吧？】助手似乎猜到了淺羽幸奈內心所想一般，他的語氣平淡不帶任何感情，【犯人不做下犯罪的既定事實，就等于犯人不存在，不存在的犯人，你怎么提前逮捕？】
鯨木整理
【把犯人直接傳送到警視廳、給他洗腦讓他痛改前非、直接現實意義的抹殺……】淺羽幸奈的腦海里浮現起了頗有些自暴自棄想法。
能夠聽到淺羽幸奈全部心聲的助手小哥難得默了，雖然他的確可以做到，但是……
【淺羽小姐，你是一個警察。】
【請尊重你的職業！】
被吐槽了的淺羽幸奈，絲毫不在意，開口說道：“只要你能在關鍵時候助我一臂之力就好了。”
百貨公司最高一層觀景臺上，淺羽幸奈坐在角落里，點了一杯冰水并不飲用，只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上不停閃爍著的紅色圓點，手心里已經出了一層的薄汗。
助手可以鎖定人的位置，這是之前在營救吉井的是她就知道的事情。淺羽幸奈并沒有要求助手把定位功能用在犯人身上，雖然她有種直覺，就算讓助手鎖定更多人的位置，他也可以做到，可她需要確定的就只有松田同萩原二人就可以了。
比起犯人，她更加擔心的是松田同萩原的安全。雖然，她并不認為自己的計劃會出什么差錯。
位于淺井公寓大樓上的那一枚圓點，在原地靜止了許久，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難一般，而另一枚紅色小圓正在向公寓大樓這邊飛速靠近。
那就代表著，松田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淺羽幸奈將手機熄屏，塞進了口袋里，默默地起身走向了臨窗的卡座，站立在了一身卡其風衣，頭戴漁夫帽的男人身邊，徑自坐下，“先生，我同你拼個位置吧？”
男人聽到聲音猛地抬頭，看向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身邊的淺羽幸奈，他內心情緒復雜，即是焦急又是興奮，混成了一團，他嫌棄著擺手：“我這邊有人了，空位置還很多。”
“那可不行！有些東西，公開亮出來，還是很惹眼的。”淺羽幸奈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金屬與玻璃臺面碰撞，發出了達拉的吹響。
看清淺羽幸奈放在桌面上的東西，男人的眸光幾乎是瞬間一縮，下意識就按上了□□，卻沒有任何聲響傳來。
男人的神色變得更加倉皇，淺羽幸奈微微笑了起來，“別急嘛……不是還有另一個嗎？也試試看啊！”
漁夫帽男人咬緊了牙關，瞬間從座位上躍起要跑，卻被淺羽幸奈按住了手，伸手指向了窗外，“看，七點鐘方向，你期待的是這個畫面嗎？”
那一片是吉岡的空曠廢地，剛好可以用來臨時排爆用，一聲沉悶的爆破聲響起，升騰起的黑煙筆直上升……
淺羽幸奈將手銬咔噠一聲銬在了男人的手腕上，“11月7日，下午一點三十五分，嫌犯小西翔實，你涉嫌危害公共治安，造成恐慌，所以你被逮捕了！”
第84章
小西翔實似乎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他自認自己的計劃完美無缺，應該不會出任何的差錯才對，看似普通簡易的起爆裝置, 其實是可以遠程遙控的智能炸｜彈, 是絕對可以將那幾個警察炸成煙花的，但為什么沒有炸響呢？
“我這邊已經成功逮捕到犯人了, 你那邊的行動可以繼續了！”淺羽幸奈將手銬的另一邊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一邊對著耳機另一頭說話, “你應該已經了解了吧，大廈里的那個炸｜彈是構造精密復雜的數字炸｜彈，你確定不需要請求支援嗎？”
“這種結構的我還應付得來。”另一邊傳來的聲音, 低沉中還帶著幾分慵懶, “你不用擔心我會搞砸。”
淺羽幸奈聽著他熟悉的語調, 覺得安心不已，“嗯，你的技術水平我從來不懷疑。”
“是么！”聽過淺羽幸奈的話，對面的聲音忽然冷淡了下來。
“處理得時候要謹慎小心一點，如果實在……”淺羽幸奈抿了抿唇, 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囑咐，雖然已經確定那一枚炸彈不會經遠程操控起爆, 但解除一枚高精密機械構造的□□，還是相當困難的。
沒等她把話說完, 耳機那頭登時切斷了通訊, 淺羽幸奈聽著那邊的斷音，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心中有些郁悶。
在一旁默默聽了全程后，小西翔實緩緩開口, “這位警官小姐，你騙了我！”
“嗯？”
小西翔實的視線看向了公寓大樓，那被他安裝了炸｜彈的那一層，眸光忽地幽深了起來，“剛剛的爆破聲，并不是你們在空地排爆的聲音，而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并且要進一步確定，那個炸｜彈是否是智能操控吧？”
“你覺得呢？”淺羽幸奈看向他，“炸藥上的計時器、手中的啟動器、手機里的遠程遙控軟件，你還真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啊！所以，我們不得不再小心謹慎一點，確定你真的沒有后手了，才能將你抓捕歸案，不然是把我們的同僚置身于危險之中了？”
“你是怎么發現我的行動的？”小西翔實看著淺羽幸奈，眉心緊緊地鎖在一起，“我只是發了一通語音預告……”
小西翔實念叨著，猛地瞪大了眼睛，神情中蠻是不敢置信，“你從那個時候就盯上我了嗎？”
“的確！”淺羽幸奈點頭，“要解決這起案件最徹底的辦法，就是將你這個炸彈犯逮捕歸案。”
“你們沒有逮捕權吧？”
“啊！實在是抱歉啊！”淺羽幸奈看著他的震驚的神色，才恍然回神一般，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警察手帳，翻開對著他示意道：“我隸屬特別搜查對策室，兩年前你參與了一起銀行搶劫案，案件因為主犯意外身亡，嫌犯在逃一直不曾偵破。”
她頓了頓道：“那個嫌犯就是你，小西翔實。”
“你是怎么知道的？”小西翔實的面色一變，他似乎沒有預料到自己曾經犯下的案子會曝光。
“我在翻閱卷宗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一起案件中，作為證物提交的□□，其內部的構造與這次炸彈的構造基本一致，所以很好判斷。”淺羽幸奈晃了晃自己的手機，“我一邊用手機請求對策室的同事幫我調閱案卷，一邊與大樓內的同事保持聯絡，互相確認對方的進程，好確保這次的行動萬無一失。”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大樓里的那個炸｜彈是沒有辦法用常規的辦法拆除的？”
“沒錯！”淺羽幸奈并不否認，“你的目的很明確，并不只是為了制造恐慌，更多的還是宣泄對警方的不滿，報復警察而已。選在那棟大樓，也是因為那里在高處，看到得人更多，震撼感更強一些。”
“所以，即使如此，你也讓你的同僚上去，讓他們隨時面對可能爆炸的炸藥，你把他們當作犧牲品，為得只是逮捕我這個嫌犯？”
“很遺憾，你并不重要！”淺羽幸奈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小西翔實沉默下來，想到了剛剛她說過的話，蹙眉說：“你在抓到我之前，根本無法確認那一枚炸｜彈是可以順利拆除的吧？既然知道我的存在，放掉不管不是更好嗎？”
“的確可以！”淺羽幸奈冷眼看著他，“你將炸藥安放在公寓的最高層，爆破后坍塌的可能性很小，疏散大樓內的群眾后，也無需擔心會有無辜群眾傷亡，最多就是炸物爆破后帶來的沖擊破，會震碎幾塊玻璃，驚嚇到路人罷了。但，讓無辜群眾遭受到傷害，已經是警方的失職了，我們不能這樣。”
“你們警察會為了民眾而犧牲？”小西翔實冷眼看向淺羽幸奈，神情中滿是嘲諷，“再弱小人都是懂得趨利避害的，更何況是你們？”
“所以，你是罪犯，我們是警察。”淺羽幸奈正色看著他，“就算是生死的決擇，我們也絕不退縮。”
“你的同僚還真膽大，瘋狂啊！”小西翔實冷眼看著淺羽幸奈，“就這樣把性命交到了你的手里，真是不要命的人！”
“他不是膽大，也不是瘋狂。而是信任，是默契！”淺羽幸奈看著他，“你這種人是不會懂的！”
淺羽幸奈冷漠地說，雖然她明確的知道小西翔實向警察持續多年的復仇究竟是為了什么，但她也不能認同他所做下的事情。
“這樣啊！”小西翔實的眼神有些飄忽，看向了淺羽幸奈的眼睛，“你固然是個極為聰明的警察，但你也太年輕了。既然知道我是一個喪心病狂，不惜一切代價復仇的人，怎么就敢一個人進行抓捕行為呢？”
嗯？
淺羽幸奈挑眉，神奇中帶著幾分期待！
手銬咔噠一聲傳來，是卡扣松脫的聲音，鏈子碰撞的聲音嘩啦響起，手銬的另一端就只鎖在淺羽幸奈自己的手腕上了。
小西翔實對于淺羽幸奈給予倒很是意外，他認為她至少應該是驚慌失措的。他沒有多想，掉頭就跑，伸手利索地翻閱了圍欄，向觀景臺外跑去。
沒等他跑多遠，他的手腕就被淺羽幸奈抓住了，她錯步換了身法一個天地投使出來，將小西翔實投擲在了地上，隨即欺身上前將倒地的男人翻身壓在了地上，將他的手腕以背負式銬在了一起。
小西翔實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再一次被手銬束縛住了，他一臉震驚地看向了淺羽幸奈，神情之中是滿滿地不敢置信。
淺羽幸奈看著他倍感意外的模樣，輕笑了起來道：“現在，你明白為什么我敢一個人來抓捕你了吧？”
小西翔實試圖掙扎，卻被淺羽幸奈一句話制止了行動，“我們部門逮捕特殊犯人，采用非法手段是不算犯規的。”
看著小西翔實老實下來，淺羽幸奈勾起嘴角道：“懂得時務就好！我們走吧！”
話畢，淺羽幸奈將人拎了起來，壓著他走出了觀景臺，離開了百貨公司的大樓。
“小淺羽！”早已經等候在大樓外的萩原立時看著兩個人出來，立時奔上了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淺羽幸奈輕笑了一聲，歪著頭道：“解決得十分輕松呢！”
將小西翔實移交給了對策室的同事，淺羽幸奈才一臉擔憂地看向了萩原，“你那邊還算順利吧？”
萩原輕松一笑說：“我那個超級簡單，幾分鐘就搞定了。”
“那……他那邊呢？”淺羽幸奈知曉另一邊的炸藥就是誘餌，大樓中的炸藥才是重中之重的。雖然已經拜托助手強制停止了炸藥的計時，并制動了遠程遙控操作，但那個炸藥的內部結構，復雜的程度也是難以想象的。
她相信松田的能力！
但，也做不到不擔心松田的安全。
“啊！關心小陣平嗎？”萩原笑起來，讓開了位置道：“你不如自己去問他！”
萩原讓開身形后，入目的便是松田陣平倚靠在機動隊的車上，他已經將沉重的排爆服褪下，換上的是平日里日常辦公穿的素色西裝制服，他面上帶著墨鏡一臉自信嘴角帶著自信從容的笑意。
“你為什么要切斷通訊？”淺羽幸奈見到那個人的模樣，快步上前一把抓起了男人的領帶，將他拎到身前，“你知道不知道，我很擔心你的安全？不是說好，要全程保持聯絡的嗎？”
松田垂下眼眸看著淺羽幸奈，看著面前女人柳眉倒立的模樣，不由得噗嗤一笑，“要溫柔一點啊！好歹我現在也是個班長，在同事的面前，你好得給我留一點面子啊！”
“你還好意思笑！”淺羽幸奈松開了拎著他領帶的手，憤憤地咬牙切齒說：“你必須給我來一個解釋！”
“我不想分神！”松田直起身子，看向了淺羽幸奈，語氣正經說：“lucky，那個炸彈的復雜程度你難以想象，我必須專心，我也不會容許自己有一絲差錯的可能！我明白你的擔憂，所以，我必須切斷通訊。”
“為什么！”淺羽幸奈聞言，心中震驚不已，更是隱隱地后怕，她瞪大眼睛看著松田，“你保持聯絡，好歹我也可以給你……”
“不行的。”松田搖了搖頭，“就是因為你在電話那頭，我才必須切斷通訊的，我不希望你經受到慘痛的事情。”
“慘痛？”
松田嘆息了一聲，緩緩地抬起了頭，“你那么擔心在意我，我怎么舍得讓你，承受到好友慘死在身前這種事情呢？”
“松田？”
看著淺羽幸奈的模樣，松田上前了一步，屈指一個腦瓜崩彈在了淺羽幸奈的頭上，“笨蛋！”
“痛！”淺羽幸奈憤憤地看向松田，“你做什么？”
“這是給予你遲鈍的懲罰！”松田勾唇一笑，“你該叫我什么？”
“小平平！”淺羽幸奈一把抱住了松田，“你沒事，簡直太好了！”
第85章
休假日難得湊在一起, 朝稻和淺羽幸奈相約前往銀座逛街。一直到吃飯的時候，朝稻才問出了憋在心底許久的話。
“聽說你和松田君戀愛了？”朝稻賊兮兮地看向她，神情中帶著滿滿的打趣。
“咳咳……”淺羽幸奈差點被入口的湯嗆死自己, 她捂嘴拼命嗆咳起來, 好半天才喘息均勻，沒好氣地瞥了一眼好友, “你這是又從哪里聽到的小道消息啊？我和小平平什么關系，你心里不清楚嗎？”
“呵呵……”朝稻輕笑了起來, “可是小平平哦！”她沖著淺羽幸奈壞笑著挑了挑眉。
淺羽幸奈斜眼看向朝稻，“怎么了？這種稱呼第一次聽到嗎？警校那六個月，你是失憶了？”
朝稻搖著頭說：“這種肉麻的稱呼許久沒有聽到了嘛！”她頓了頓, “你同松田君和好而來啊！”
“嗯！”淺羽幸奈點了點頭, “都是成年人嘛！有了矛盾, 解開也是一瞬間的事情。”
朝稻聞言，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倆吵架堅持不過三個月的。”
“為什么這樣說？”淺羽幸奈不解。
她自己也沒有想到，之前和松田大吵的那一架, 存在彼此之間的那根刺，就這樣輕易拔除了。
朝稻收斂起玩味, 一臉認真說：“有些話，也是看你同松田君和好, 我才能說出來。當時發現你和松田君吵架, 我們都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嗯？”淺羽幸奈挑眉，期待地看向了朝稻。
“你和松田君大吵了一架, 雖然并沒有彼此怨懟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可也從至交好友退到了一般同學的關系, 所謂友誼的降等。可你倆并沒有根本上的矛盾不是嗎？說白了，就是你關心在意的是他的生命安全，而他在乎的是，任何人都可以不懂他，不理解他，但只有你不行……”
“你倒是蠻了解他的嘛！”淺羽幸奈托腮看著朝稻，手指敲了敲臉頰，笑嘻嘻地說：“你倆有情況嗎？”
“如果有情況的話，還會調侃你和他嗎？”朝稻瞥了一眼淺羽幸奈，沒好氣道：“只是有些為你著急罷了。”
“著急？”
朝稻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說：“著急你們這兩個面對感情別扭不坦誠的人，究竟什么時候才會意識到，對彼此還是關心在意的呢？”
“別亂講！”淺羽幸奈瞪大了眼睛，“我倆明明都是爽快直接的人，什么就別扭不坦誠，那不是我們。”
“性格爽快直接，和面對感情扭捏，這并不沖突。”朝稻語氣平靜，“或許說，你們不善于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感情。你倒是還好，尤其是松田君……對待感情的他，可謂是相當靦腆的一個人。”
“他？靦腆？”淺羽幸奈仿佛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一般，“你清醒一點，那兩個字和他有一毛錢的關系嗎？”
“你其實心里也很清楚不是嗎？松田君雖然向來有什么說什么，但向來不會溫柔的自白的表達自己的好意。你受傷那次是，你之前生病也是……他是從來不會把關心的話，輕易說出口的。”
淺羽幸奈挑了挑眉，“如果是這樣說的話，這倒也沒錯啦……他小時候就是這副性格了。其實很吃虧的啊！”
“再有就是你……”朝稻對著她輕輕點了點手指，“如果別扭指的是松田君，那么不坦誠說得可就是你了！”
“我怎么不坦誠了？”淺羽幸奈語氣有些強硬，卻并不看向面前的朝稻。
“你看，你自己都心虛了吧！”朝稻笑嘻嘻地說：“松田君是不會把關心放在嘴上，而你……也總是把自己好意用另外一種理由層層包裹，就是不輕易表達出來。”
“這……隨便流露善意，也是會讓別人困擾的。”
“唉！”朝稻嘆息了一聲，“你倆，吵架吵得莫名，讓大家摸不到頭腦，和好是不是和是不動聲色的？”
“也不能這樣說吧！”淺羽幸奈癟嘴道：“嗯，你知道了啊！那天作為見證者的萩原，也知道了啊！伊達君離著太遠，可能消息還比較滯后吧！差不多就這樣吧……”
“那你家那口子呢？”朝稻壞笑了起來說，“他夾在你們倆人中間，滋味一定超級不好受，聽到你倆和好，沒有讓你倆請他吃飯，作為補償嗎？”
淺羽幸奈攤手，搖了搖頭。
她并沒有多說些什么。
距離將小西翔實抓捕歸案，已經又過去了一周的時間。關于他的案件，是由特別搜查對策室進行收尾工作。為著他的案件，淺羽幸奈又開啟了加班模式，完全沒有享受到一個正常的超級打工人應該有的工作制度。
她忙碌的這一周，也沒有顧得上關心降谷零，等到她回過神兒來才發現，降谷零竟然已經連續一周沒有回家。
他工作的特殊性，淺羽幸奈心里十分明白，如果出任務的話，不能聯絡親友也是正常的事情。
他的手機并沒有關機，只是一直處于忙音狀態。淺羽幸奈從來沒有想過把制造出來的定位系統，使用在降谷零的身上。他是一個警察，他工作環境的安全性越高，對他生命的保護也就越大。
雖然心中確信降谷零不會一聲不響人間蒸發。但，還是會忍不住替他擔心。
如果不是還可以聯絡到諸伏景光，她都要懷疑降谷零是不是已經去那里做臥底任務了。
在逮捕了小西翔實后，淺羽幸奈稍稍安心了幾分，當炸彈犯不存在后。萩原和松田的生命安全就一齊得到了保障，她可以暫時松一口氣，將重心轉移到降谷、諸伏兩個人身上。
眼下，事關緊要的是諸伏。
劇情里諸伏會在四年后因為身份敗露選擇自殺身亡。
雖然現在想這些為時過早，況諸伏的事情，涉及到了公安，她也不能像是聯絡松田那邊，進行一次大冒險。
這才是最難的一個難題。
淺羽幸奈嘆息了一聲，心中很是惆悵。
“你面對不是男朋友，也不用如此唉聲嘆息的吧？”朝稻癟嘴，“想想看，咱們是出來愉快的玩耍的啊！”
“咱們倆究竟是誰提起來的糟心事啊！”淺羽幸奈沒有好氣，“這頓飯，可得你來請！”
“不是吧！降谷太太，你狠心壓榨我這個小小的主任嗎？我月薪可憐死了……”朝稻可憐兮兮地看向了淺羽幸奈。
“呵呵，你好歹還是主任呢！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一系員，”淺羽幸奈更加可憐地看向朝稻，“更何況咱們的薪水，什么時候跟職位掛鉤了？”
朝稻見淺羽幸奈不接話，也就攤手說：“那我就免費其難，選擇AA好啦！”
“說得那么勉強……”淺羽幸奈錯開眼，“吃好沒？不想再溜溜了嗎？”
“當然要……我告訴給你，我擁有一個不需要加班的周末有多么的不容易嗎？”朝稻嚷嚷著，“我要好好享受，把這些日子以來欠了的，通通補上，你今天可得陪我一整天！”
“好好好！”淺羽幸奈連聲應答，語氣帶著幾分無奈，“瞧你說得，好像被壓榨了一樣。我在總廳，也沒見你那么忙啊！”
“你不是米花警察署的警察你不懂！”朝稻嘆息，“我希望我盡快結束一年的勤務工作，這樣我就能回學校去進修，然后就能換崗了，我期盼著我再配屬不要在回來。”
“哪里有這樣夸張？”淺羽幸奈挑眉看她。
“呵，不夸張。”朝稻嘴角抽搐著說：“我跟你偵辦田中大和的案件的那兩天，是我度過最輕松的兩天。你體會過五天睡四個小時的快樂嗎？”
“五天睡四個小時？這樣人會猝死的吧？”淺羽幸奈相當震驚地看著她。
“那怎么辦？畢竟我們也是人類啊！”朝稻十分泄氣地想，“我在米花警察署待得，都自我懷疑，我到底適合不適合當警察了。”
淺羽幸奈聳了聳肩，事實上，米花警察署的警方偵辦案件還是很迅速的，簡單的案件甚至不需要上報總廳請求支援就能自己解決。
而辦案時長問題，一般情況下，辦理一個案件最快也要一周的時間，像是各大探案類小說、電影等劇的主角，最快半天最慢三天就搞定的案件，只是靠一張嘴皮子就將犯人說得痛哭流涕認罪歸案的，在現實生活中根本不存在。
雖然她見識過更加不科學的，只是掃了一眼，就確定了案件真相的某位名偵探。但世界觀不同，她也就不多計較了。
“你還是很厲害的！加油！”淺羽幸奈給她鼓勁。
“要是像小說里一樣，有個名偵探從天而降拯救我們，我們就不需要加班了！”朝稻仰天長嘆一聲！
淺羽幸奈頓住腳步，抓緊了她的手臂道：“朝稻，快呸呸呸，這話可不興說。”
“嗯？”朝稻不解地看著她。
淺羽幸奈卻是一臉的緊張。
雖然未來的名偵探柯南，現在還是一個真小學生新一，但他畢竟是主角，說不定他就會在什么地方出現。
萬一，偵探定律在他身上應驗該要怎么辦？她還不希望美好的假期會被破壞！
“啊……”
一聲驚呼聲響起，登時打破了餐廳的寧靜。
第86章
淺羽幸奈同朝稻對視了一眼, 從彼此的眼神中確認了自己的答案——該不會發生案件了吧？
這里是中央區不是米花市，該不會有這樣巧合的事情吧？
淺羽幸奈二人立時判斷方位，這一聲凄厲的驚呼聲并不是來自于餐廳內, 而是源自于餐廳樓上的房間。
樓上已經是喧鬧不已, 幾乎亂成了一團，數名客人圍在事發房間外, 駐步不敢近前。
“不好意思，麻煩諸位讓一下！”淺羽幸奈排眾上前, 入目的現場情況讓她眉心不由得一跳。
房間內的情況可謂是相當的慘烈，淺羽幸奈饒是一名刑警，看到這樣的場面也不由得蹙緊了眉心。
房間的沙發上坐著一名身著厚實棉服的男人, 已經被利器被割了喉, 尸體尚有余溫, 傷處的血跡還沒有干涸，顯然剛死去不久。他仰著頭，血跡順著脖子上的傷痕流滿了前身，不止死者身上、就連窗簾、旁邊的茶幾，乃至于地面上都遍布血跡。
淺羽幸奈粗略地檢查了男人尸體, 脖子上的傷痕順滑平整，傷痕寬度不超過一厘米, 是利器的切割傷，傷痕自右向左逐漸變淺, 是慣用右手的從正面攻擊？還是使用左手的人從后側攻擊呢？
不過, 血跡噴濺的方向，有些不大合理。
朝稻則是對圍觀出示了懷里的警察手帳, “我是警察，請問酒店負責人是誰？麻煩你, 將酒店的大門暫時關閉，謝絕顧客的出入。現場的情況，還請你不要往外透露。”
說完這話，朝稻轉向了一眾圍觀群眾，語氣溫和道：“案發現場暫時不可以任何人靠近了，煩請各位先回到房間內，在警方到達封鎖現場前，暫時不要外出，請大家配合”
“負責人呢？”淺羽幸奈也出聲詢問，“還沒有過來嗎？”
“我是……我是負責人！”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留著大背頭的青年男性走上前，他用手上的帕子不斷地擦著頭上的汗水，面帶菜色道：“我是值班經理熊谷二郎……警官小姐，有我什么事情嗎？”
“你不需要緊張！”朝稻看了一眼神色頗為嚴肅的淺羽幸奈，心中暗暗一嘆，她語氣亦如平日般溫和，寬慰道：“找你只是先了解一下情況”
“誰先到的案發現場？叫過救護車沒有？報沒報警？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人進過這間房間嗎？”淺羽幸奈起身，掃了一眼虛汗不止的男人，眉心微蹙，一長串的問話接連問出。
熊谷被她的問話驚住了，他額上冒出來的汗水越發的多，“那個，那個……我不清楚！”
不清楚……
淺羽幸奈覺得自己額角的青筋在跳躍著提示自己的存在。
怎么能有這樣的值班經理？
這都不是一問三不知了！
“第一發現人是我！”一個穿著清潔工服飾的女生走了過來，“我是這一層樓的清潔工，客人大野先生愉悅了定時打掃的，結果到了時間，我打開門就看到這個場面……我叫了救護車，也報了警，警察署的警官們說，大概四分鐘后可以到達現場，房間我沒有進去過。”
淺羽幸奈聞言略略點頭，上下打量了一番神色清明的清潔女工，挑眉說：“你神色很是平靜嘛！作為案發現場的第一發現者，你似乎沒有絲毫驚懼？”
女生一臉認真地看向了淺羽幸奈，解釋說：“案發現場的確嚇人，但死者是值得敬畏的，沒有恐懼的必要！”
淺羽幸奈沒有想到眼前的女生會給予她這樣的回答，不由得點了點頭道：“你有很好的心理素質啊！看來，傳遍整個酒店餐廳的那一聲慘呼，不是你發出的了？”
“嗯，是我同時素美發出來的。”女生點了點頭，補充道：“我們是兩個人一班，負責這一層樓的清潔工作，我刷開打開房門后，就看到了房間內的慘況，素美被驚嚇到跑開了，我看著情況不對，便先叫了救護車、后才報了警，中間大概相差三分鐘的時間。”
淺羽幸奈稍稍點頭，“嗯，好，我明白了。”她看向女生，掃了一眼她胸前的名牌，“巖崎小姐是吧？雖然你是目擊者、又是報警的人，但是你暫時還是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我知道。”巖崎點了點頭，面容上沒有絲毫的意外，“辦案的規矩和流程我都懂，我會乖乖配合的。”
淺羽幸奈心下很是滿意，便不再在意巖崎，轉而看向了熊谷，還沒有等她問話，餐廳經理在接收到她的視線后，就咽了咽口水，語氣急不可耐道：“那個，警官小姐，是不是沒有我什么事情了？我可以離開了吧？”
“離開？你想去哪里？現在店里發生了事情，你作為酒店的負責人，理應留在案發現場。更何況，配合警方的偵訊，是每一個公民應盡的職責與義務。”淺羽幸奈語氣不善。
打看見這位經理的第一眼，她就覺得這個經理有很大的問題。他雖然一直表現出來格外緊張的樣子，可卻對店內發生的慘案漠不關心，反而是急于撇清自己的關系，反而顯得十分反常。
“可我什么也不知道啊！”熊谷擦著汗，顫抖著唇失聲道：“警方難道是懷疑我與這起案件有什么關系嗎？”
“警方不會無緣無故懷疑任何人，你不需要緊張！”朝稻安撫過群眾后，走了過來，輕聲安撫著熊谷二郎的情緒，“你可以先冷靜一下！穩定一下情緒。等下我們的同事過來后，詳細情況他們會同你說明的。”
熊谷面上虛汗不止，訕訕地看了一眼淺羽幸奈，又滿目感激地看了一眼朝稻，“還是這位警官小姐說話中聽一些，這樣說，我就了解了嘛！”
朝稻輕輕拉了拉淺羽幸奈的袖子，示意她到一邊，壓低聲音說：“你的臉色和語氣，是不是可以稍微友善那么一點？”
淺羽幸奈揚眉，“我的面色很嚇人嗎？畢竟這是案發現場，要保持絕對的嚴肅，怎么可以嬉皮笑臉的？”
朝稻輕輕一嘆，“配屬進總廳的底氣，就是同我這些基層勤務人員不一樣。能理解的……”
“嗯？”淺羽幸奈不解，看向了她。
“他們只是與案件相關，并不是嫌疑人。”朝稻小聲提醒。
淺羽幸奈喔了一聲，“可我的問訊流程也沒有問題啊？畢竟警察又不是服務行業，沒有微笑待人的硬性要求吧？”
朝稻嘆息了一聲，“這倒是也沒毛病。只不過，你的態度可是會影響到人心態的。”
“嗯！”淺羽幸奈點了點頭，隨后看向她輕輕道：“你安撫群眾的時候，也把周邊情況了解過了吧？怎么樣？”
朝稻聞言正色說：“案發現場位于酒店的五樓504室，距離樓梯間、電梯間路程相等，走廊上有無死角監控，左右房間無住戶且隔音優秀，暫時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哎呀……”淺羽幸奈聞言揉了揉眉心，“我在室內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有什么有利的價值，我現在有點同情來辦案的同僚們了。”
淺羽幸奈同朝稻交談的時候，附近巡查已經趕過來，同二人做了暫時的交涉后，也就沒有再參與進來。畢竟，她倆人一個隸屬于隔壁的米花警察署，一個雖然是總廳搜查一課的刑警，可卻是特搜對策室的一員，沒有辦法在中央區辦案。
剛剛慶幸于不需要臨時加班的淺羽幸奈，正準備在中央警察署的同僚進駐后完成交接，繼續她的休閑娛樂一條龍套餐，可在看到總廳前來調查的同事后，笑容一瞬間凝滯在了臉上。
“嗯？淺羽君？你怎么在？”一道低沉渾厚男音響起，“啊，巡查說的安撫現場的同僚就是你啊！”
淺羽幸奈看向來人，立時點頭應聲道：“目暮警部，下午好。我和好友在一樓的餐廳吃飯，恰好遇到了案件……我們只是做了一個警察該做的而已。”
目暮輕輕點頭，掃了一眼朝稻，“啊，原來是朝稻君啊……怪不得說是兩位女警呢！”
朝稻比起淺羽幸奈來說，可謂是相當淡定，她似乎早已經預見一定會遇到目暮十三一般，神情很是從容地點頭，“嗯，我倆是警校的同期，假期剛好湊在一起。”
“啊，這樣啊！”目暮十三點了點頭，看向了朝稻說：“你樂意留下，學習前期的調查工作嗎？”
“當然樂意！”朝稻毫不猶豫的一口應了下來，“能有跟總廳領導和前輩們學習的機會，我求之不得。”
淺羽幸奈本想拒絕，看著朝稻答應的爽快，在一旁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
剛剛不是還吐槽，米花警署壓力大嗎？
不是還吐槽，搜查一課用人狠嗎？
“嗯，那你們可以留下了。”目暮說完，便又匆匆離開前往案發現場了解尸體的情況。
“喂，你什么情況啊！”淺羽幸奈眉頭微蹙看著朝稻，“你怎么一臉興奮期待的模樣啊？今天是休假，留下就被迫加班了誒！”
朝稻癟嘴攤手說：“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誰讓咱們倆這樣倒霉，出來吃個飯，都能遇到酒店的房間內發生案情。身為警察，又不能不管，更何況你現場都進去了，今天不留下配合調查，該天也得補交報告的。”
“唉……”淺羽幸奈嘆息一聲，“那不是改天的事情嗎？都在一層樓，抽空過去一趟就可以了！”
“啊，也對！你是在警視廳的！”朝稻眼神空洞，“不過，我不應下的話，也是我可以離開，你是沒有辦法的，誰讓你進現場了呢？”
淺羽幸奈癟嘴，她也明白，但又有什么辦法。雖然人的血流成了那樣，但總得有人確定死者的確是身亡了吧？
“警官姐姐，你們剛剛是有在問，有誰注意到什么情況嗎？”一道清亮的少年音響起，“我可以提供一些情況哦！”
第87章
淺羽幸奈聞聲回頭去看, 身后大概三步遠的位置果然站著一個模樣俊俏的小少年，他個子看起來小小的，年紀不是很大, 仍略帶稚嫩的臉龐上神情很是嚴肅, 圓溜溜的一對海藍色眼眸中寫滿了認真。
看著他的外貌特點，淺羽幸奈腦海中登時閃過了一個名字, 故事的主人公——江戶川柯南？
啊，不！
現在應該是工藤新一才對。
朝稻聞言看向小少年, “嗯？小弟弟，你只有一個人嗎？你的家人呢？”朝稻并沒有在意他的話，畢竟在她看來眼前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學生而已。
“你說, 你可以提供情報？”淺羽幸奈上前, 微微蹲身盡量與小少年平視, 語氣放緩溫和道：“你是知道或者看到什么了嗎？”
“嗯！”小少年鄭重其事的點頭，一臉認真道：“今天一共有三撥人來找過504的大野先生，具體時間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他們到訪的時間間隔并不長，最后一個人離開的時間是下午的一點一刻鐘。”
“你倒是記得蠻清楚的嘛！”淺羽幸奈聞言點了點頭, 毫不吝嗇地夸贊他。
雖然客人上門拜訪這個前臺會有時間記錄，這個調取監控就可以知道, 但一個小少年記得時間，這的確很值得鼓勵。
“我恰巧在走廊里玩。”小少年似是擔心自己的話不被在意, 解釋著說：“我只是覺得有一點點的奇怪……”
“奇怪？”
“嗯！”小少年認真地點了點頭道：“今天早上在餐廳用餐的時候, 我聽到大野先生同客房服務人員說，他說他上午九點會出門, 大約兩點鐘回來，希望客房打掃在他回來之前完成。”
小少年越說神情越嚴肅, “可他明明要出門，卻還是接連接待了客人，是什么改變了他的計劃呢？我想不明白！”
“許是臨時有事情耽擱了！畢竟，有人客人到訪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的嘛！”朝稻看著小男生稚嫩的面容上擺著嚴肅的神情，不由得嘴角略勾了勾，“好了，消息我們已經了解到了，你應該回到你家長……”
“等一下，朝稻……”淺羽幸奈攔住了朝稻，制止了她后面的話，看向了小少年說：“你說你一直在走廊上玩，那么也就是說，你看到了拜訪的來客了？如果讓你再辨認，你能記得嗎？”
“嗯……讓我畫出來畫像，可能稍微困難一點，但指認是沒有問題的。”小少年仰頭定定地看著淺笑著的淺羽幸奈，“警察姐姐，你是相信我的嗎？”
“當然。”淺羽幸奈微笑，“你只是年紀小，可并不代表你說出來的話，不可信。對嗎？”
“嗯！”小少年倒是沒有想到淺羽幸奈會這樣說，他抿了抿唇，認真地點了點頭。
“姐姐現在要去看看監控，你要跟著一起嗎？”淺羽幸奈歪頭問他。
“可以嗎？”
“如果不可以的話，我就不會問你了。”淺羽幸奈笑了起來，“但是，如果你要是去的話，要先取得你家長的同意。”
小少年聞言皺起了臉，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警官姐姐，在監控室見可以嗎？”
“我陪你過去！”淺羽幸奈對著小少年露出一個純善的微笑，“剛好我也要先到現場那邊，交涉一點情況！”
小少年聞言立時抬頭看向了她，神情帶著幾分為難，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語氣帶著幾分低沉，“好……”
看著走在前頭興致不高的小少年，朝稻輕輕拉了拉淺羽幸奈，壓低了語氣道：“喂，你都是個附屬品了，怎么還捎帶上一個啊？還是一個孩子，這看起來只是一個小學生吧？”
“朝稻你說得什么話？拜托你尊重我一點，好歹我也是總廳的刑警啊！”淺羽幸奈語氣委委屈屈，面上卻是絲毫不顯，她挑了挑眉，“還有，糾正你一下，什么叫看起來是小學生，他就是個小學生！”
“你知道他是小學生？你還敢邀請他？”朝稻瞪大了眼睛，“你清醒一點，小學生拯救世界的故事只會出現在漫畫里！”
淺羽幸奈輕輕搖了搖頭，認真說：“智商、能力、邏輯，從來和年齡沒有什么關系。如果年紀真的更加重要，zero憑什么以22歲的年紀坐到和目暮警部同樣的位置上去？”
“啊……這……”朝稻覺得自己有些詞窮，“不，這不是你想帶著未成年參與案件的理由。”
淺羽幸奈眨了眨眼，“所以，我才讓他去征求父母的意見嘛！”
“正常的父母是不會希望小孩子參與到這種事情中來的。”朝稻倍感無力，“這可是兇殺案啊……”
“會不會同意這件事情，光是自己想是沒有用的！”淺羽幸奈在504門前駐足，下巴微抬向朝稻示意，“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唉？”朝稻驚訝，不解小少年為什么會停留在案發現場的門前，她向里探了一下頭，只看了一眼，眸子瞬間就瞪得溜圓，驚聲驚呼起來，“啊……”
“我沒在做夢吧……”朝稻覺得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她伸手抓向淺羽幸奈的手臂，卻撲了個空，她似乎是無意識一般，在空中抓握著，“目暮警部身邊的是……是，小說家工藤老師？”
“你沒看錯……”淺羽幸奈掃了她一眼，“所以我說，他的家長會同意的。”說完這話，淺羽幸奈進入了現場，雖然破案在她的職責范圍之外，但作為接觸過死者的人，她有義務配合調查。
目暮聽到身后腳步聲響起，回頭看向了淺羽幸奈，“啊，淺羽君，你來的剛好，我原本還想讓部下去找你。”
“我知道規矩流程，所以我來配合調查了。”淺羽幸奈神色嚴肅，“是要問我一些情況吧？”
“你第一個進入現場，有沒有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站在目暮十三身邊的工藤優作開口問道。
淺羽幸奈知道會有人問話，只是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工藤優作，她稍稍一怔，神色從容的回答：“嗯，不對勁的地方有很多。我趕到現場的時候，大野先生的身體尚有余溫、只是心跳呼吸全無瞳孔已經擴散，脖頸上有割裂傷，血跡沒有干涸，可以證明在巖崎小姐發現他尸體的十分鐘之前，他應該是還活著的，只是……“
“你想不明白，他的指甲上為什么會出現瘀斑？”
“的確是這樣！”淺羽幸奈看了一眼工藤優作，點了點頭道：“還有就是，他明明是被割了頸動脈，但血跡噴濺的方向明顯不對，而且就動脈的出血量來說也不是很合理。”
目暮十三看了一眼淺羽幸奈，眉心微蹙說：“你只進來不超過三分鐘，就看了這樣多嗎？”
“我只是格外關注了他尸體的周邊情況，別的東西我沒有注意到。”淺羽幸奈解釋起來，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機，“我進入現場前，打開了手機的攝像頭，放在我的衣兜前，全程錄制了我的行動，您可以看一下。”
目暮十三接過了淺羽幸奈的手機，看著攝像頭內她的行動，眉心微微蹙緊，“你碰過大野的尸體了？”
“嗯，我不觸碰他，我怎么能確定他是否已經死亡？我是確定他心跳、呼吸、全無瞳孔擴散后，才直接上報總廳的。”淺羽幸奈并不緊張，她的行為沒有錯處，并且使用攝像頭全程錄像作為證據，也挑不出毛病來。
“鑒識課的同事已經到場，正在提取證據，你對現場的第一發現人進行過取證了嗎？”
“只是簡單的問話。”淺羽幸奈搖頭，“我沒有取證的權利。”
目暮十三神色嚴肅，“那我去看看情況。”
“警部，剛剛工藤先生家的公子，提供了一些線索，我可以去調查嗎？”淺羽幸奈見目暮要去進行問詢工作，她便向先去監控室提取證據。
“嗯？”目暮十三掃了一眼工藤優作，又看向了淺羽幸奈，“原來是你要帶上一個小孩子去調查？”
“工藤先生，我會保護好了他，請放心……”淺羽幸奈正色看向工藤優作承諾道。
“犬子給您添麻煩了。”工藤優作微微頷首致意，似乎并沒有覺得淺羽幸奈要帶上自家兒子去調查這種行為有什么不妥當。
淺羽幸奈還禮后，對著站在一旁的小少年招了招手。
監控室內，朝稻看看記在屏幕前的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目光渙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她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思想是不是太落后了。為什么淺羽幸奈會相信一個小學生，為什么小說家優作老師會覺得敢帶著小學生參與破案的警察靠譜，最不可思議的作為現場指揮的目暮警部居然同意了。
這世界未免太玄幻了……
是思維集體進化的時候沒有通知她嗎？
“淺羽桑，你看，我就是覺得這里不大對……”新一小少年用手指指著屏幕，“為什么每個到訪客人，都帶著大大的背包呢？就算是帶禮物，也不該是用這樣的包來裝啊！”
淺羽幸奈蹙眉，的確每一個客人都帶著大大的隨身背包，就包的大小來說，未免太不方便了。
且樓下訪客記錄只有兩個人的，和新一少年的證言不符合，監控視頻佐證了少年的證言，現在第三個到訪的客人是個關鍵。
她又重新播放了一遍監控記錄，忽地眉心一皺，按下了暫停鍵，她指著戴著帽子一身黑衣的男人，眉頭緊蹙，看向了小少年，神情嚴肅問道：“這個人，你對他有印象嗎？”
“嘶……”工藤新一抽了口氣，眉頭緊鎖回憶著：“有印象倒是有印象，只他將帽子壓得很低，我看不到他的臉……不過，我可以確定他身上的著裝，都是一家體育用品店的定制款。”
運動款……
這不就是線索嗎？
第88章
既然知道了訪客身著一身訂制款運動裝, 那么一切就很好辦了，找到店家向店家詢問定制記錄就可以了。
淺羽幸奈同目暮十三手下的一名警部補一起驅車前往運動品牌店，看著導航上顯示的定位地址, 淺羽幸奈的眉心不由得皺緊, 品牌店的地址在神奈川的橫濱市內，這是一家可以承接中小□□動制服的店鋪, 店名旁的logo她再熟悉不過了，繡有同樣logo的運動服松田也有一件。
最好不是她想得那樣。
原本店主還尊重客人的隱私沒有透露客戶消息, 但在三好警部補亮明自己的證件，希望店主配合調查后，店主很爽快地調出來了定制的記錄。
看著運動服定制的名單, 淺羽幸奈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怎么就又能遇到熟人呢？她怎么總能遇到熟人呢？
就有那么一點點的糟心！
運動服的定制人不是別的人, 正是不二周助, 他在這家店鋪中定制了這件運動裝，一周前交付的定金，已于三天前交貨。
“看來和這個人有關了……”三好警部補眉心微微蹙起，“給他打個電話詢問一下，他今天一點半左右人在哪里！”
“三好桑, 定制了衣服的人，不見得是穿著衣服的人。”淺羽幸奈溫聲提醒, 語氣有些無奈，“定制服裝的人我認識, 是我中學的小學弟, 這套衣服和他的尺碼不一致，而且從身高身形上來看, 也絕對不是他。”
“淺羽君，話不能說得這樣絕對吧？”三好警部補看了一眼她, 神情嚴肅道：“你是在幫你的小學弟洗脫責任嗎？？還是說你可以為你的小學弟進行擔保嗎？”
“事情的真相尚且不得知。”淺羽幸奈定定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我們尚在取證階段，一切只是懷疑，我只是提供一些線索和證言，為咱們的調查工作減輕負擔，你把話說得這樣難聽，就很沒有必要了。”
“請人過來配合調查是每個公民應該擔負的責任與義務吧？有沒有嫌疑暫且另說，現在他是這起案件的相關人員，他也需要前來配合偵訊。”
淺羽幸奈深呼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你說得沒問題，你說前輩是上司案件是你們的，我只是個協助調查的相關人員，多余的話我不再多說，請吧……”
三好警部補給心中的嫌疑人不二周助打了電話，要求他前來協助調查，卻被告知其本人不在神奈川縣內，而是在東都境內，三好警部補聞言也就要求他前往位于中央區的三木大酒店。
淺羽幸奈阻攔不成，只能給不二周助編輯了一條短信，提醒他最好讓他的姐姐由美子一起陪同前去，畢竟心智再怎么成熟，他也不過是一個中學生而已。
驅車一路從橫濱返回中央區，也就只要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實在說不上有多遠。可比起從隔壁港區趕過來的不二周助，他們耗費得時間實在有些多。
淺羽幸奈看著三好警部補對著，樓下的警衛出示了證件放行后，她不由得暗暗撇了撇嘴，她能夠預料得到這位三好前輩在不久的將來將會迎接什么，她心里有些暗暗解恨，這不是她做人不厚道，只是她實在不喜歡三好警部補這種不聽人辯白的行為。
“三好君，你急于破案，一絲不茍不樂意放過一個可疑的人，這一點值得鼓勵，但是……”目暮十三倍感心累，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手頭案件越來越懸疑不說，還卷入了一個年僅十四歲的未成年，這種事情一個處理不好，被媒體知道了，他這個暴力犯三系的系長就得讓賢了！
三好警部補被劈頭蓋臉的責罵了一通，整個人暈暈乎乎不明所以，待看向在站在自家部下身邊，神情從容淡定應對自如的俊美少年，他登時整個人仿佛被潑上了一盆冷水一般，是透心的冰涼。
竟又是個少年？
雖然看上去比工藤老師家的公子大了幾歲，可絕對還是個孩子錯不了。
三好警部補覺得自己八字和名為孩子的生物犯沖。
“不二君，這是我的疏忽，我考慮得不周到，對此我深感抱歉。”三好雖然性格執拗了一些，但也算直率的人，發覺自己會錯了意，誤會了別人，他也不吝嗇于給人致歉，哪怕他是一個大人而對方只是一個少年人。
不二周助的秉性向來溫和，對于權利、聲名這些身外之物他也毫不在意，卷入是非被叫來配合調查，他也沒有絲毫介意，更不會對著認真負責的警官記仇，一對棕色明眸中滿是云淡風輕的恣意輕松。
“三好警官不需要致歉。不論出于哪一點，我都是這起案件的相關人員。作為相關責任人，接受調查是應該的。”他對著三好警部補清淺一笑，“請不必介意我的年紀，我會好好的配合！”
不二的話讓三好對他改觀了幾分，好感度倍增。雖然眼前的少年，較之前的運動服訂單，多了一些別的嫌疑，他也沒有思考過這位少年犯罪的可能性。
“周助醬，幾句話就能讓嚴謹認真的警察先生對你所有改觀，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嘛！”淺羽幸奈打趣看了他一眼，又四下看了一番，不由得眉頭微蹙，語氣帶著幾分無奈，“不是說讓由美子小姐陪你一起過來的嗎？”
“這種事情，暫時還是不要讓家里人知道吧……”不二周助眉心微蹙，“她們知道了，會擔心的。”
“這種事情，你覺得你瞞得住家里人嗎？你還是未成年誒！”淺羽幸奈在一邊也聽明白，他除了被定制過運動服外，似乎又沾了別的嫌疑，“你到底什么情況啊？”
“該要怎么說呢？”不二稍稍有些為難，看向了淺羽幸奈神色復雜，“事情未免有些太過難辦。我要以什么心情，什么立場和你說起呢？”
“那就先說衣服的事情吧！畢竟，你是因為這事情被叫來的。”淺羽幸奈看向他。
饒是心態平和，不二提起來還是語氣難掩無奈，“我確實定制了那套服裝，但并不是要自己穿的。”
“我一早就知道你是用來送人的！”淺羽幸奈無情吐槽，“畢竟180的尺碼，你也撐不起來。”
“淺羽姐，你這樣說話未免就太傷人了。”不二周助淡淡看了一眼她，輕輕一嘆，“之前因為一點事，弄壞了算是朋友的運動服，特意訂了同樣的牌子還給他。”
“要那么遠的跑到橫濱去訂？”淺羽幸奈不解地看他。
“因為對方是橫濱人啊！”不二不以為然，頓了頓，補充道：“嗯……那個，立海大的人。”
立海大？
“你們終于把網球發展成一種暴力運動嗎？”淺羽幸奈半月眼看向他，“還是單純只是暴力了？”
“淺羽姐……”
淺羽幸奈擺了擺手說道：“調節一下心情嘛！”她正色看向了不二，語氣嚴肅問道：“那你是送給誰了嗎？”
“立海的真田弦一郎，前輩你有聽說過嗎？”
真田？
淺羽幸奈搖了搖頭，正色看向他，眉心緊鎖道：“嗯，所以……另外的事情呢？聽目暮警部的意思，運動服的事情，你似乎已經沒有嫌疑了！”
“嗯！”不二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道：“因為我自己提供了新的證詞啊！事實上，我被牽扯進這件案子里，還在我的預料范圍內！”
“什么叫被牽扯進這件案子里？”淺羽幸奈挑眉，她進入這件被設為臨時調查室的房間，就只看到了現場指揮官目暮并幾個巡查，其余的人包括工藤優作之內的人并不在，她心底就隱約有了懷疑，這起案件是不是又有了什么新的變故。
“別這樣說，你還只是個孩子！”淺羽幸奈皺著眉頭道：“第一你身高身形不符，第二你沒有作案動機，第三你有不在場證明。稍加調查就不會懷疑你的。”
“運動服的事情，事實上在電話里是可以說清楚的。我之所以會過來……。”不二周助看向了淺羽幸奈，語氣冷靜道：“也不只是因為我定制過一套運動那樣簡單。事實上……我今天是見過死者的。”
淺羽幸奈眸光一縮，“你說什么？”她垂眸翻找了一遍自己的記憶，語氣篤定，“訪客中沒有你的名字！”
“大野先生的訪客中，有一個客人的名字，是外文吧？”不二的語氣平淡，他神情依舊從容說：“登記表上顯示的時間是十點零五分。”
“那個奇怪的英文名……不，那是羅馬音！”淺羽幸奈回想起來，訪客中的確有一個名字標注的只是字母，讀音怎么都不通順，并且找不到翻譯的意思。
“是我！”不二周助格外坦誠，“他約了我見面！”
淺羽幸奈震驚地看向他，神情之中寫滿了不敢置信，“為什么？他約你做什么？”
“淺羽桑，你也應該知道大野先生的職業吧？”不二周助正色看向了她，坦誠道：“大野南一他是一個騙子，我們交談的過程中……是發生了沖突的！”
第89章
淺羽幸奈看向面前的少年, 神情中帶著滿滿的不解，她認識他的時間已經不短，他在自家道館學習體術多年, 身手絕對不弱于一般大人, 但她絕對不認為他會是將身負體術引以自傲的人。再加上他的性格平和溫柔，會與旁人起什么沖突, 她實在想象不到，更遑論到上升到肢體沖突這般情況。
“你可以說得詳細一些。”淺羽幸奈看向了他, “雖然，很多話你可能同暴力犯三系的同僚說起過了，但我還是想聽你再說說。”
“這位死者大野南一明面上的身份是一家出版社的社長, 但實際上就是一個通過不正當手段, 從原作手中詐騙版權榨取最后一絲價值的、不折不扣的黑心騙子。”不二周助面容沉靜不帶一絲表情, 一雙眸子卻因為惱怒泛著冷冽的寒光。
淺羽幸奈看了他一眼，眉心微蹙說：“他騙到你的頭上？還是……由美子小姐的頭上。”
“如果騙到姐姐頭上，我怎么好一個人過來？”不二看了她一眼，語氣壓低了幾分，“他想要出版我的攝影集, 所以找我談獨家代理權。”
淺羽幸奈看向他，挑眉說：“他事先難道不知道你是未成年？”
“我想他如果知道的話, 恐怕會更加明目張膽。”不二輕哼了一聲，, “他見到我, 可能是覺得我太過年輕，涉世未深, 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沾到了‘大便宜’才約著我去他的房間，看著他更改合同。”
“你倒是也敢去？”淺羽幸奈不由得咋舌, “對方畢竟是個成年人啊！他的心知、身高、體重，都強過你許多，并且你既然已經隱約猜到他是個黑心騙子，還敢跟著他走，你膽子可真大啊！”
“這種人只是黑心，貪婪，他是絕對不會做出實際觸及法律底線的事情的。”不二的語氣很平淡，“更何況，他想要的是錢，是利益，他既然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在沒有得到之前，是不會做出讓我不愉快的事情的。”
“喂，周助君……”淺羽幸奈有些震驚，饒是知道這個小少年心態較之他的同齡人要成熟許多，可這樣通達卻是她沒有想過的，“你真的只有十四歲嗎？”
“你是覺得依著我的年紀，或許不該知道得這樣多嗎？”不二抬眸看向了淺羽幸奈，“很多時候不能單純的以貌取人不是嗎？”
“這倒也是……”淺羽幸奈略略點頭，隨即正色看向他，“不論你怎么說，這不是你一個小孩子膽大涉險的理由。”
“嘛……也不能說是冒險了。”不二認真起來，“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判斷，決定在最壞的情況下，有逆轉境況的辦法，我才會跟他前去的。我是在想，他到底還能做出什么，更加沒有原則的事情。”
“你們之間究竟有什么未達成的利益牽扯先不用說。”淺羽幸奈擺手，“你剛剛有說你倆是有發生一些沖突矛盾吧？難不成真的是肢體上的沖突嗎？”
“嗯！”不二周助坦誠的點頭，“我看著他更改了合同，便一一指出了合同中不合理的地方，他一開始還以為我的警方的線人，我告訴他我的年紀后，他才知道自己上當了，在我面前直接就暴露了本性，他是有想通過一些非常手段，逼迫我簽一個版權轉讓協議的。”
“你是未成年。他就是同你簽署了合同，也是沒有法律效應的。”淺羽幸奈看向他，“所以，他沒有辦法從你這里騙走版權，就準備硬搶了嗎？”
“是騙還是搶，于我這個年紀來說，應該也沒有什么區別吧？”不二一針見血答道。
“你倒是看得明白。”淺羽幸奈嘆息了一聲，“我還是想聽聽，你倆究竟是有了什么沖突，雖然我很好奇，依著你的性格，他是怎么逼迫得你也忍不住動手，但我更在意的還是結果。”
“自保。”不二言簡意賅，“你剛剛也有說，他是個成年人，身高體重都在我之上，以為我是個小少年，就可以隨意拿捏，所以他不想讓我離開，在門前阻攔我，我只是順手將他甩開僅此而已。”
“只有這樣？”淺羽幸奈接過了由巡查送來的報告，快速閱讀過了一邊，眉目蹙緊，神情嚴肅看他。
“當然只有這樣！”
“哎……”淺羽幸奈嘆息了一聲，將報告遞到了他的面前，“你或許可以看看！”
不二瞪大了眼睛，神情滿是不可思議，“調查報告這種東西不應該是機密嗎？我還是被懷疑的嫌疑人之一，給我看這樣東西真的合適嗎？”他雖然這樣說著，但是已經接過了報告翻閱了一番，眉目立時蹙緊說：“我只是用天地投將他甩開，絕對沒有其他的暴力行為。”
淺羽幸奈看向了他，神情之中帶著擔憂說：“可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
驗尸報告的結果，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案發現場死者身上包括那滿地的鮮血，都會讓人覺得死者大野是被人割斷了喉管，可事實并非如此，他的確死于大出血，可卻不是脖子上的傷，而是臟器大面積的出血，導致身亡。
也就是說，他是被人活活打死后，又被割了脖子做了偽裝。
看著驗尸報告，淺羽幸奈才想通為什么現場那么多血跡，死者明明割斷了大動脈，可現場卻沒有大量噴濺式血跡，這是因為死者被割喉的時候，已經身亡或是即將身亡血壓降低，動脈沒有足夠高的血壓泵出鮮血吧？
“所以，我現在的嫌疑很大了吧？”不二看完報告，又遞還給了淺羽幸奈，神情平淡語氣冷靜道：“現在是又需要我配合調查什么嗎？還是……要走下一步的流程？”
“你多少緊張一點可以嗎？”淺羽幸奈看著神情恢復冷靜的他，語氣很是無奈說：“即使你是個少年人，但卷入這種事情，說起來名聲是相當不好的。你自己也有說大野是個還算又名氣的出版商，警方可以悶住消息一時，悶不住消息一世的，一旦媒體進駐后，發現死者是大野，一定會大肆報道，再讓注意到算是半個名人的你……”
“我倒是無所謂聲名的。”不二攤手，“不過，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還是稍微緊張一些為好……”
淺羽幸奈連連點頭，“對，你能這樣想最好了！你還能回憶起來什么細節，咱們盡快解決，不論后續又有什么進展，我會先洗脫你的嫌疑。”
“我和他只是今天見了一面，來訪記錄也就只有三十分鐘，能有什么細節……”不二周助語氣淡淡，“啊，對了……在樓下咖啡廳的時候，他身邊跟著他的助理相馬，有提醒他吃藥。”
“助理？提醒他吃藥？”淺羽幸奈聞言蹙眉，立刻招呼巡查去查看在大野南一的房間內證物。
看著巡查走遠，她又問道：“還有呢？”
“很奇怪的是，大野南一喝得是皇家咖啡。”不二周助解釋說。
“奇怪嗎？”淺羽幸奈不以為然，就她看來，皇家咖啡的味道還是相當不錯的。
“可是皇家咖啡中不是含有白蘭地嗎？”不二看向她反問，“雖然咖啡里的酒精含量會很少，但是一個正常人會在服用藥物的期間，碰酒精嗎？”
“這倒是絕對不會。”淺羽幸奈語氣篤定，“不過，你倒是有些問題。”
“我？”
淺羽幸奈挑眉看向他，“你確定你去的是一樓的咖啡廳，而不是二樓的酒吧嗎？”
“樓層我還是可以分清楚的。再者說，我現在的年紀連摩托車駕照都沒有，怎么可能進得去酒吧？”
淺羽幸奈看著他，“那你怎么知道，皇家咖啡里含酒？”
“淺羽姐，你就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識字的？”
淺羽幸奈瞥了他一眼，“你嚴肅一點。”
“我對咖啡還是有些研究的。特意了解過一番……”不二周助看著淺羽幸奈的神色，斂去了笑容，“在這個季節，人們更喜歡點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品嘗滋味，喝這種既有美觀，又有著不錯滋味的咖啡其實很正常，但是……卻沒有淬火啊！”
“你是說沒有澆白蘭地嗎？”
“我還是聞得到酒味的。”不二周助搖頭，“雖然被奶油、糖漿的香氣覆蓋，但那股酒味還是蠻重的。”
“這樣啊……”淺羽幸奈挑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一杯咖啡是他的助理相馬幫他點的吧？”
“或許是？”
淺羽幸奈神情很是嚴肅，深呼吸了一口說：“我想，我大概了解了一些情況了。”
“你下一步要去咖啡廳嗎？”不二看向她，輕輕一笑說：“剛剛在你回來之前，已經有一個小弟弟過去了！”
小弟弟？
工藤新一？
淺羽幸奈了然，怪不得回來的時候，沒有見到工藤父子倆。看來這次她不需要太操心了不二周助的清白了，有這倆父子在的話，她可以放心了。
血跡、身體上的痕跡、房間里那些證據都很好解釋了，但是……身體上的余溫到底是什么情況？
第90章
“情況已經了解清楚了嗎？”朝稻聽著腳步聲在身后響起, 她也不回頭看向來人，就順口問道：“你那個學弟到底怎么回事？”
淺羽幸奈輕輕嘆息了一聲，語氣很是無奈道：“情況可謂是相當的復雜, 你說好好的一個孩子, 卷入這樣的是非之中，真是希望他不要留下什么心理障礙才是。”
“心理障礙？”朝稻詫異地看向了淺羽幸奈, 嘴角抽搐了幾下說，“你是不是對著你的學弟有著什么誤解？他的心理素質可謂是相當的優秀, 在接受問詢的時候，可是相當的從容不迫應對自如，心態比一般成年人好極了。”
“他是個運動員, 被對手打到零比五都能絕地反撲的人物, 心境怎么可能差了？”淺羽幸奈不以為然說道。
朝稻斜眼看向她, 好奇問：“你知道這一點，你還擔心他留下心理障礙？”
“這能一樣嗎？”淺羽幸奈瞥了好友一眼，“他打球的時候絕地反擊，是他抗壓能力強，是他不服輸, 是奮勇上前的運動精神。但這是刑事案件，且是撲朔迷離的兇殺案, 一般人接觸到這些，心中也會不舒服幾天, 更何況他還是個孩子呢！”
“你這句‘還是個孩子’說得好像是那個護短的熊家長！”朝稻毫不客氣地吐槽她。
淺羽幸奈倒是不在意道：“我在護短的確沒毛病, 但熊家長我絕對不認。”
“你似乎很信賴他？”朝稻好奇地看向了她，“就那么篤定了, 這次的兇手絕對不是他？”
淺羽幸奈態度肯定地點了點頭道：“當然！他是我學弟嘛！”
“只有這樣？”
淺羽幸奈嘆息了一聲說：“且不說他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就他的性格來說，他就不是那種會輕易和人家鬧矛盾的人。他七歲起, 在外公家的道館學習，雖然從不曾代表道館打過比賽，但他的體術在到管理是排在前列的。別說是與他同齡的人，就算再大上幾歲，哪怕應對的是個成年人，他也不怵頭的。”
她頓了頓，接著說：“饒是這樣，他也沒有自恃本領高強，使用體術欺壓過別人。在道館里如是，在生活學習中更是如是，他同隊隊友有個資料高手，都不清楚他的底細，像是青學這種網球名校，網球周刊對他們都有專屬的報道，更是完全沒有提及過這件事，可見他生活中的低調。”
“這樣的人，會殺人，不論是故意還是過失，我都想象不到。”淺羽幸奈認真地看向了朝稻，“更何況，如果他真的想……對付大野南一這樣的人，他可以做到完全不露痕跡。”
朝稻面色從玩味到現在的滿目震驚，她已經做不到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她的嘴巴微張，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真是難得啊！看到你這樣毫不保留的、真心實意地夸獎著別人。看來，這位不二君，對你來說，還是相當重要的嘛！”
“相當重要倒是談不上了！”淺羽幸奈擺了擺手，“他只是我比較欣賞的一個后輩而已。我只是單純的覺得，他這樣的性格，不該被陰翳籠罩上。”
朝稻撇嘴，總的來說還是護短……
“我覺得，你的擔心和保護，是有些多余的。”朝稻看向了淺羽幸奈，語氣帶著幾分無奈，“知道不知道，你這位好學弟，在進門接受問詢的時候，帶給人的感觸是多么的震撼。在目暮警部、工藤老師，兩個人的注視下，絲毫不顯半分緊張，邏輯清晰得也嚇人，如果不是在提交身份證明的時候，提交的是學生證而不是駕駛證，真的會讓人誤解他的年紀。”
“誤解年紀倒是不至于吧？”淺羽幸奈疑惑道：“他那稚嫩的臉，一看就是未成年啊！”
“但，畢竟有降谷君這樣的人啊！”朝稻小聲嘟囔著：“你看他，二十二歲像是個高中生，說不定大學時期也很年輕。”
“你看一個人，只看皮囊的嗎？”
“就是因為不看皮囊，才會誤解你學弟不二君的年紀呀！”朝稻一臉認真地辯解道：“就你學弟周身流露出的那個氣質，像是十四歲的嗎？”
“這倒也是……”淺羽幸奈微微思考了一番，認同地點了點頭。
別說不二不像，他那一群好友們更加不像。
“所以說，你這邊又有什么新的進展嗎？”淺羽幸奈不再圍繞著自己學弟的事情兜圈子，她心里清楚學弟是無辜的，那么就要盡快找出來證據，何況她有必要針對著剛剛發覺的疑點追查下去。
“嗯，我調查了他的助理相馬。”朝稻見淺羽幸奈問起案件，也將資料翻出來說：“他大學剛畢業就給大野南一做助理了，到現在已經有六個月的時間了。他在學期間，還是一個相當有才華的人，聽說他中學起，就能自己賣版權費養活自己了！然后他放棄了自己的一切成就，來給大野南一當了助理。”
“這怎么看，目的都非常不單純啊！”淺羽幸奈眉心緊蹙，隨口一句，“他該不會有一個因為上當受騙從而自殺了的親戚朋友愛人，所以才到大野身邊臥薪嘗膽忍辱負重的吧？”
朝稻瞪大了眼睛看向淺羽幸奈，詫異道：“你怎么知道？”
“真的？”淺羽幸奈的嘴角抽了抽，她只是調侃式的隨口一說，沒有想到竟然猜中了，果然逃不開的定律嗎？
朝稻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道：“相馬真也的女朋友大竹美緒，同他一般是少年天賦型選手，是一個相當出色的漫畫作者，她在校刊上連載的短漫相當受追捧。她有一部極為出名的作品，就是推上爆紅的那個漫畫《動物偵探》你應該聽說過吧？”
“嗯！”淺羽幸奈輕輕點了點頭說：“這個漫畫不是已經完成漫改了嗎？還是主推呢！”
“你也知道，這部《動物偵探》是大竹美緒的作品。可身為原作的她，卻并不知道作品被賣給動畫制作公司，前去找大野進行理論的時候，卻被告知作品與她無關，她仔細閱讀了合同才發現，她被大野騙了。”
淺羽幸奈眉心緊蹙，看向了朝稻說：“大竹美緒不會心力交瘁之下，選擇了自殺吧？”
“嗯！”朝稻點了點頭道：“事實上，《動物偵探》并非只是大竹美緒一個人的作品，腳本和原書的作者是相馬，大竹美緒只是負責作畫，但是在簽合同的時候，大野將小說的版權一并收走了，這就導致相馬也遭受了損失，大竹美緒覺得對不住他，患了憂郁癥，最終在畢業典禮前夕，選擇了用風箏線自殺。”
“用風箏線自殺？”淺羽幸奈不解，看向了朝稻，“上吊嗎？”
朝稻嘆息了一聲說：“不，是用風箏線割斷了自己的脖子！”
“這是怎么做到的？”淺羽幸奈不解，風箏線可以是殺人工具，她可以想到多種手法，但如果說是自殺，她想不明白除了上吊之外的第二種可能。
“大竹美緒把風箏線的兩端，綁在了兩根柱子之間，騎著機車加速度沖了過去……”朝稻的神色很是難堪，“這是她連載的篇章中，其中一案中，死者為了陷害‘兇手’所使用的手法。”
淺羽幸奈眉心緊緊地蹙起來，看向了朝稻道：“相馬是知道大野南一是誰的吧？大野南一，或許并不知道，相馬是誰？”
“我想應該是的。”朝稻點頭，點了點資料上名字，“因為大野南一對接的只有大竹美緒一個人，所以相馬的名字全程沒有出現，我想大野南一都不知道，《動物偵探》事實上另有原作。”
“等一等，朝稻……你剛剛是說，《動物偵探》這部漫畫，是先有小說，后有的漫畫，是這樣的嗎？”淺羽幸奈忽然想起了一個細節，她覺得自己抓住了一個重點。
朝稻點了點頭道：“嗯，只不過相馬的小說從未發表過。我也是調查大竹美緒的時候，翻到了她的推特，她發出了一小段文字內容并且@了一個賬號，控訴他這個劇情她要怎么畫，那個賬號雖然并沒有給她回復，卻足以證明，至少腳本和畫作的作者是兩個人。”
“那么，相馬也是對劇情相當了解的人了？”淺羽幸奈看向了朝稻，眉心蹙緊說：“那么，如果相馬留在大野南一身邊是為了伺機報復，那么使用《動物偵探》中的手法，是不是更加合理一些？”
“是這樣，倒也沒錯啦！”朝稻認同地點了點頭道：“只不過，并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相馬他的確有殺人的動機，和實施殺人的行為，更重要的是他沒有時間啊！”
朝稻翻開了記錄，指著其中一條證言說：“推斷死亡時間是下午一點半至一點四十五之間，這個時候他是有不在場證明的。”
淺羽幸奈抻頭去看，相馬在下午一點三十五分在牙科診所做了根管治療，治療時長是一個小時五分鐘，于下午的兩點四十完成治療，就診卡上有明確的接診記錄，沒有辦法作假。
這種明確性的時間證據，未免太過刻意了。更何況治療牙齒這種預約掛號，是可以控制時間的，如果做充足的準備，完全可以借用這個時間差，完成自己的預謀殺人。
“你看，所以……怎么說他有嫌疑？”朝稻眉心蹙緊分析說：“不是你學弟，不是他……那么兇手，一定就是另外的兩個人，那個帶著大背包的女士，和那個身份不明的黑衣人了。”
“這可不一定。”淺羽幸奈略略搖了搖頭說：“往往最不可能犯案的人，才是案件的真兇。我覺得，一定還有沒來得及挖掘出的案件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