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hapter31.
屋外那株櫻花樹的枝梢被風(fēng)吹得壓進窗口,微風(fēng)將粉紫色的花瓣吹進室內(nèi)。
散兵眸光幽暗,沉沉注視著趴在他身上熟睡的你。
月光照在你的側(cè)臉上,他第一次這么近距離認真觀察你。
真的好白啊,面容精致得不像話,讓散兵想起第九席【富人】時常購買的名貴花瓶。
他的指尖輕撫過你的臉頰,你的皮膚比想象中的還要軟嫩,他無意識惡劣地摁壓了下。
月光從窗口投擲,散兵眼睫顫了顫。
你的發(fā)絲垂落下來,掉在他脖頸兩側(cè),激起絲絲的癢意。
空氣中本該傳來的花草香卻被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掩蓋。
散兵忍了又忍,還是黑著臉把你腰間系著的麻袋丟出了窗戶。
看著你熟睡的模樣,散兵突然也有了些困意,你還真是心大啊,躺在你面前的可是在愚人眾里風(fēng)評口碑都差的要死的惡魔啊。
熟睡著的人穿著單薄,散兵的手輕輕搭在你的肩膀上就能透過薄薄的一層衣袖感知屬于你的體溫。
少年執(zhí)行官指尖在你的發(fā)絲間打轉(zhuǎn),他唇角溢出一絲笑意——
這頭發(fā)倒是整的和真的一樣。
散兵一邊合上雙眸一邊想,改日還是要問問克伊特,怎么解決你的性別認知障礙。
不過話說你一個男孩,怎么女裝后,身上這么軟?
不對,好像你本來體質(zhì)就差勁,好像這么軟也說的過去……
思及此,散兵的思維徹底混散——
第二天散兵起時,你已經(jīng)不見了。
你帶回來的那個男子倒是殷勤,一大早便來他這座山峰敲門,招呼著吃早餐呢。
散兵冷著臉開門,倚在門框上,“他人在餐廳嗎?”
經(jīng)歷了昨晚的事件,哪怕托馬和你之間并沒有發(fā)生什么,托馬還是有些心虛。
青年尷尬地摸了摸鼻尖,難道昨晚你離開他房間之后,沒有回到你伴侶這里嗎?!
“并沒有見過。”托馬搖了搖頭。
散兵輕輕頷首,并不是特別在意。畢竟你總是這樣無影無蹤的。
“我不用吃飯,你自己吃吧。”
不知道想到什么,散兵補充道,“他估計出去了,你不用過于擔(dān)心。”
少年執(zhí)行官擺了擺手,重新關(guān)上門,隔絕門外青年的視線。
室內(nèi)又回歸了沉寂,他慢半拍地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昨夜……你就枕在了那。
軟弱無骨的你毫無防備地壓在他身前,睡得酣暢淋漓,而他能聽見細微的呼吸聲與你的心跳聲——
其實你女裝真的還不錯?
少年執(zhí)行官腦海里剛冒出這個想法,就被自己狠狠唾棄了。
可是他對你,真的像克伊特說的那樣,是那種感情嗎?
散兵開始猶豫了。
他傳送出塵歌壺,回到了執(zhí)行官的住所。
這個時辰還是下著雪的,至冬的天本來就沒那么快亮,即便是在早晨,外面也如同黑夜。
執(zhí)行官在皇宮內(nèi)的住所燈火通明,臨近上班時間,散兵簡單收拾了一下也慢條斯理出了門。
其實大部分時間他只是換個地方呆著,執(zhí)行官處理的事物交到他手里的基本都是雜事,那些大部分都是克伊特去做的。
等克伊特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工位時,就看到第六席執(zhí)行官辦公室的門大開著。
給誰開的克伊特用腳指頭都能想出來。
這個破班不僅要處理本來老大該審批的文件,還要抽出一部分精力來當(dāng)狗頭軍師。
克伊特剛沏了杯熱騰騰的牛奶,微微嘆了口氣。
看在老大追妻的份上,還是把這杯熱牛奶給他吧。
好歹是一國的執(zhí)行官,辦公室自然是很豪華的。
象征著榮譽與富貴的暗紅窗簾被拉開,屋外一片漆黑,只能在近景處瞥見燈光映照下飄揚的絲絲雪花。
冷白燈光照應(yīng)下的室內(nèi),少年執(zhí)行官撐著臉端坐在金絲楠木桌前,深紫色的眼眸沉沉與進門的克伊特對視。
“敲門了嗎?”
散兵面無表情。
克伊特早就習(xí)慣了他這幅臭德行,要他敲門進來的話,那門根本不會大開著,也即便這樣,普通的職員根本不敢靠近散兵這里。
但工資的事還是他老大審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倔強地低下腦袋,端著熱乎乎的牛奶退出門,敲了幾遍門,聽見散兵冷冷的允許聲后,他才邁著恭敬的打工人步伐上前。
“老大,喝牛奶。剛熱的。”
散兵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這一眼可不得了了,克伊特看出了太多東西。
就比如他一上班就板著臉的老大此刻唇角竟然揚起了五個像素點,那可是他們不茍言笑的老大!
他差點就要和八重堂小說里的管家那樣,雙眸悵惘地感嘆一句,“這還是老大第一次面露笑意上班。”
不過他覺得這樣說話好尷尬,而且散兵大抵會一腳把他踹出去。
散兵接過克伊特遞來的牛奶,垂頭喝了一口,又恢復(fù)面無表情的死樣子,就盯著克伊特看,也不說話。
可克伊特知道,那雙眼瞳里是含著興奮的,隱藏在冰冷面容下的迫不及待。
打工人默默地挺直了胸膛。
作為一個戀愛軍師,想必是有什么成功的捷報要到來了。
他很上道地問出聲,“老大……你昨天去見小公子了嗎?”
……
散兵矜貴的下巴微微揚起,高傲地點了點頭。
克伊特很有耐心地裝出好奇的模樣,“老大和小公子有進展嗎?”
散兵還是不說話,唇角都要翹上天去了。
克伊特內(nèi)心無語死了,但是打工人嘛,還是要尊重一下發(fā)工資的老大的。
他緩緩舉起被冷風(fēng)凍僵的手,違心說道:“老大我想聽。”
果不其然。
散兵盯著他沉沉看了幾秒,繼而雙手一攤,像是無奈于自己怎么有個這么愛八卦的下屬。
“真的這么想聽?”
克伊特還能怎么辦,當(dāng)然是激動地狂點腦袋以示興奮。
請允許克伊特說一句臟話——
媽的,年終獎必須加!
散兵長長地嘆了口氣,“算了。你想聽我說便是。”
少年執(zhí)行官還慢吞吞地喝了口熱牛奶。
克伊特都快被凍死了,他真的不理解老大非得開那大窗干啥呢,哪個執(zhí)行官像他一樣,辦公室天寒地凍的。
要是小公子來了指不定一分鐘都待不下去!
算了,為了工資,克伊特還能忍!
辦公室內(nèi),少年執(zhí)行官終于開口娓娓道來了。
他的指尖抵住溫?zé)岬牟AП荒樝訔墸啊蛱欤峙b了。”
“若是女裝也就罷了,他半夜爬窗翻進我的住所。”
還沒等克伊特說什么,散兵就露出一臉懊惱的神色,低聲道,“他非得趴在我身上才能睡的著嗎?”
克伊特:“……”
他噎住了。
不僅僅是因為散兵此刻豐富的面部表情,更因為他想不出該怎么回散兵。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道:“老大我悟了,小公子離不開你。”
散兵的神情苦惱,“可他是男生啊。”
默了一瞬,少年執(zhí)行官補充,“還是個喜歡男扮女裝的變態(tài)!”
克伊特?zé)o語死了。
準(zhǔn)確來說,他快被散兵辦公室的寒風(fēng)給吹成人形冰雕了。
他趁散兵皺眉沉思的時候,悄悄挪過去把窗戶關(guān)上了。
克伊特嚴肅道,“老大我問你,小公子是只單單對你這樣,還是對所有人都一樣?”
散兵愣了一下。
塵歌壺除卻托馬以外,好像確實只有他的痕跡。
住宅的室內(nèi)還明目張膽地懸掛著他的相片,一想到你每日回去都會在大廳一臉癡漢地看著他的,睹物思人,散兵就一陣惡寒。
好可怕,還試圖女裝勾引他。
散兵在愚人眾內(nèi)部也是有狂熱粉絲的,只不過那些人還是會怕他的,哪像你這么明目張膽,還敢夜晚偷爬正主的床!
要是你敢對別人也這樣,他立馬就把你掐死。
……
少年執(zhí)行官的眼眸微微瞇起,克伊特不禁一陣戰(zhàn)栗。
又是這幅要毀天滅地的死樣子。
克伊特連忙制止,“老大,小公子對你是不同的。”
“這年頭,喜歡男生和女生有區(qū)別嗎?”克伊特絮絮叨叨地做思想開導(dǎo),“那老大,你覺得小公子怎么樣?”
怎么樣?還能怎么樣。
散兵指骨無意識敲擊桌面,在心里細數(shù)你的毛病。
沒禮貌,說話差勁,整天就提著個破麻袋到處裝東西。
喜歡破石頭,那些發(fā)著亮光的原石看著就俗氣,你卻能笑得齜牙咧嘴。
還是個小財迷,多花點摩拉就能騙到手的那種。
當(dāng)然,最讓散兵難以啟齒的還是你男扮女裝這件事,他也漸漸能接受你這個有些變態(tài)的愛好,但是但是你不能每次女裝都去爬他床吧?
他人偶就這么好欺負嗎!
他好歹也是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愚人眾第六席執(zhí)行官,旁人早就避之不及了,你倒好,還敢直接套麻袋綁架。
……
散兵想著想著,自己都沒有發(fā)覺唇邊的笑意越來越大。
克伊特看得一愣一愣的。
自從回至冬以來,他還真好久都沒見過你了。你和散兵之間的事他也了解得不多,只能從偶爾的談話中推斷。
這樣看來,你應(yīng)該是愛極了散兵的。
克伊特最近也在讀八重堂很火熱的那本《霸道兄弟愛上我》,主角是個大直男呢,可他的兄弟就不一樣了,心思深沉,費盡心思想要將主角掰彎。
主角的兄弟從小就身體不好,被家里人養(yǎng)的也是嬌嬌弱弱的,主角對待他也十分小心。
結(jié)果有一天,主角發(fā)現(xiàn)兄弟穿著女裝躺在了他的床上!
主角兄弟這種為愛做0的精神簡直了,看得一眾讀者呲哇亂叫。
……
“哎——”
克伊特長嘆一口氣。
散兵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氐闪怂谎郏胺拧!?br />
“老大,你要對小公子好一點。”
散兵:?
他難道現(xiàn)在還不夠縱容你嗎?都女裝爬床了還睡他身上!這都沒有忍住把你丟下窗戶,他還不夠好?!
要是隨便換做愚人眾里的誰,他直接在對方發(fā)出動靜的那一瞬間,把他電的嗷嗷叫,高低得打斷對方的手腳,丟到冰天雪地里讓他自尋死路。
克伊特不贊同地看了散兵一眼,但是不敢過多表露,只是鎮(zhèn)定道,“……老大。”
“你……”克伊特嗓音有些艱澀,“你知不知道下面那個很痛的。”
散兵迷茫地抬起眼眸。
啊——?
第32章 chapter32.
屋外的雪花紛紛揚揚,猛烈的寒風(fēng)拍打在窗戶上,發(fā)出劇烈吵鬧的聲響。
克伊特朝擺了個稍等的姿勢便出門了,等再回來時,神神秘秘地從衣襟中掏出幾本書。
散兵一看書名臉都黑了。
《如何被兄弟攻略》
《勾引直男二三事》
《我被兄弟追的那些年》
《兄弟,你給點回應(yīng)啊》
……
少年執(zhí)行官沉默了許久,才漸漸找回了自己的嗓音,“你這個月獎金沒了。”
克伊特悲痛嚎哭,“老大——!”
萬惡的資本家!
他要報警報警!
散兵最后還是受不了克伊特的啼啼哭哭,冷著臉把他丟出了執(zhí)行官辦公室。
室內(nèi)重新回歸沉寂,他坐在桌前,視線落在那些一看就不正經(jīng)的書上面看了好久好久。
許久后,窗外的雪都停了,也漸漸有微弱的光亮升起,天真正亮了。
坐著的少年執(zhí)行官指尖動了動,緩緩放在書頁上。
……
半小時后,散兵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他的雙眸布滿紅血絲,起身推開窗。
魚貫而入的冷風(fēng)讓散兵的思維清醒了些許,他就站在窗邊,望著一雪原的寂靜。
約莫十幾分鐘后,他的辦公室傳來另一個人沉重的腳步聲。
寒風(fēng)擦過少年執(zhí)行官的臉頰,吹得他眼眶干澀不已,他轉(zhuǎn)過身子,眼眸一片冰冷。
男人的指尖掃過辦公桌上的書籍,面具下的唇角勾勒出一絲笑意,“斯卡拉姆齊,你竟也喜歡這種無腦的東西。”
散兵扯了扯唇角,笑意不達眼底,“與你有關(guān)?”
多托雷順勢坐在散兵的位置上。窗外的雪花順著風(fēng)飄落,男人伸出指尖接住這些脆弱的雪花片。
“你不會忘記人偶是沒有心的吧?”
男人打量的視線掃過少年執(zhí)行官臉側(cè),忽而輕笑一聲,“別緊張,斯卡拉姆齊。”
“我只是想告訴你,沒有心是無法愛人的。”
“不過你很快就會有了。”男人的聲音帶著蠱惑,“我會幫你的,不是嗎?”
手心掉落的雪花很快融化成雪水,順著男人握緊的拳頭尾滴落。
他側(cè)著身子,血紅的眼眸落在散兵身上,輕輕地勾起唇角——
斯卡拉姆齊的恢復(fù)比他想象中還要快啊。
那么,能讓人偶動“心”的,又到底是誰呢。
……
下線充好電再上線時,已經(jīng)是四五天之后的事情了。
內(nèi)測期所剩無幾了,大抵還有一周的時間,連接這款游戲的通道會被徹底關(guān)閉。聽游戲公司的意思,會對內(nèi)測期間的數(shù)據(jù)做刪檔處理。
這也就意味著你在提瓦特世界里的一切都不會有存檔,npc對你的記憶也是。
好在下一個卡池是關(guān)于散兵的,能在離開之前體驗一下這個角色的強度也挺不錯的。
你穿戴好設(shè)備,推開了那扇大門。熟悉的卡巖結(jié)束后,一陣刺目強烈的白光將你包裹。
等你再次清醒時,落入了一個強有力的懷抱中。
你懵了一瞬,下意識掙扎起來。
四周傳來好聞的雪松氣息,你定睛一看,少年執(zhí)行官緊緊抱著你,將你扣入他的懷中。
呃呃呃?
你記得自己是在塵歌壺里電量不足被踢出游戲了,那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是回到塵歌壺了。
所以你現(xiàn)在是在散兵的房間里被他抱著?
可是你都表示過自己是女性了啊,難不成散兵是雙性戀?
我嘞了個男女通吃啊。
在你胡思亂想的時候,少年執(zhí)行官已經(jīng)放開了對你的桎梏。
他換了個姿勢將你堵在墻邊,神色算不得好,甚至可以稱得上差勁。
你的臉被他用力一捏,少年猛地湊近,紫眸中滿是焦躁不安。
“你都去哪了?”
他本想告訴你他準(zhǔn)備啟程去須彌了。
自從上次夜晚過后,他再怎么等啊等啊,始終都見不到你的人。塵歌壺里唯一能說話的只有你帶回來的那個家政官。
散兵也問過對方是否知道你的位置,即便托馬一天到晚都在塵歌壺里無所事事都不曾見過你半分。
你又和當(dāng)初那樣憑空消失了,只要你不來,他就永遠也找不到你。
難不成你后悔了,準(zhǔn)備違背約定了嗎?
那他這些天做的努力又算什么?克服的心理障礙又算什么?
你不是喜歡他的嗎?對待喜歡的人不道別就消失不見好幾天?
你能感受到少年執(zhí)行官的怒氣值越來越重,卻不知道為什么。
“那個……”你戳了戳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捏著你的臉了。
但少年執(zhí)行官置若未聞。
窗外的枝蔓沙沙作響,你眼前的少年與你距離越來越近,你能看到他的紫眸倒映著的你,里面的漩渦越來越深,似要將你卷入無邊深淵。
溫?zé)岬耐孪姙⒃谀隳樕希惚凰滂糁闹芯彺笞鳌?br />
不是,他離你這么近干什么?
曖昧的距離將你的思維拉扯的混沌,你的視野里只剩下少年執(zhí)行官淡粉色的唇瓣一點一點湊近你。
在你的唇角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個克制的吻。
你懵了。
瞬間捂著唇角后退好幾步。
托馬進門時看見的就是這副模樣,你像被輕薄的少女,捂著臉瞪大眼看向始作俑者散兵。
托馬閉了閉眼,額,他來的或許不是時候。
剛想找散兵問問你怎么還不回塵歌壺,他還想打探一些關(guān)于稻妻現(xiàn)在的消息來著。
托馬噤聲,出去的時候還把門給帶上了,全然不顧你求助的眸光。
你哆哆嗦嗦著腿退到房間的角落,瞳孔震顫。
你的指尖抖著調(diào)出系統(tǒng)面板打字,你想問一問游戲開發(fā)商,你進的好像不是乙女游戲吧?
況且,你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胸脯,很難想象散兵是怎樣會對硬邦邦的你心動的,這不科學(xué)!
……
在你的思維天馬行空時,少年執(zhí)行官沉著臉一步步逼近。
你不得不承認,散兵長相是極好看的,這張臉放在現(xiàn)實世界中,都是讓人神魂顛倒的存在。
你被這張臉迷惑了一瞬,再清醒時少年執(zhí)行官近在身前。
他將你堵在角落,眼眸里一片冰冷。
你從沒見過這樣的散兵,由內(nèi)向外散發(fā)的不安全感,焦躁、冰冷。
他的雙手緊緊攥住你的肩膀,低頭質(zhì)問,“怎么?你害怕?”
你盯著他通紅的眼眶發(fā)愣。
怎么像只要被遺棄的小貓一樣啊。
還兇巴巴的。
還有一周時間,他也會把你忘掉的吧。
見你悶不做聲的模樣,散兵指尖攥得越來越緊,直到你輕聲說了句“疼”,少年執(zhí)行官才通紅著眼,賭氣撒開手。
但他的視線從來都沒有從你身上離開過,一直在遲遲等著你的回應(yīng)——
只要你敢說一句害怕,他就立馬掐死你。
……
可是,可是你要是真的那樣說了,他又會怎么辦呢。
散兵自己清楚,他不會那么做。
他只會離開這個讓他狼狽的地方,再也不要見你了。
少年執(zhí)行官垂下眼睫,手心攥的緊緊。
他退開幾步,后撤到陰影處,完全融入黑暗中。
你本以為失去玩家的npc不會意識到有什么不同,畢竟玩家于npc而言,也只是生命中的過客。
你玩過太多游戲了,也遇見過許多性格迥異的npc,太多人將這些虛幻世界當(dāng)成閑暇時的玩物了,卻忘記在這個世界里你和他們都是真實的。
你長嘆了一口氣,哪怕小紫毛是個男同,可他對你的好是真的啊!
鰻肉茶泡飯也是真的好吃。
你走過去,扯住了少年執(zhí)行官的衣袖,吐槽道,“你下次說話能不能溫柔一點。”
你小聲說著,邊說邊將少年撤出陰影中。
你總覺得陽光和他很相配,不僅僅是光照拂在他身上的樣子很好看,更期待的是他的笑容。
你的手順勢攀上散兵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白皙清秀的面容漂亮得不可思議。
人偶是無心的,但散兵突然覺得心間有什么跳得飛快。
他沉默著被你一點點拉到窗口,沐浴在陽光下。
窗邊的落櫻掉落在你的發(fā)絲上,少年執(zhí)行官指尖微動,還是無言將花瓣從你的發(fā)絲間拿走。
你的眼眸亮晶晶的。
在等你的這幾天,散兵看了很多克伊特推薦的八重堂小說,即便很多內(nèi)容讓他大開眼界,但還是學(xué)習(xí)到了一些內(nèi)容。
比如說書中主角對待喜歡的人,就是這樣亮晶晶的眼神。
你的眼里就只有他。
克伊特總說你愛慘了他,但散兵總是患得患失的。可此刻手心的觸感是真實的,面前的你也是真實的。
散兵盯著你看了很久,久到你手心出汗,懷疑散兵是不是要對你的屁股下手時,少年執(zhí)行官終于開口了。
“你現(xiàn)在遇見我,還會有體溫上升心跳加速的感覺嗎?”
你點點頭,系統(tǒng)自帶的當(dāng)然有。
“有啊,怎么了?”
散兵的手輕輕摁壓在你的腦袋上,發(fā)絲被他蹂躪得十分凌亂。
細碎的陽光中,你瞧見少年執(zhí)行官輕輕揚唇,“那你最好做好準(zhǔn)備,我可不會在原地停留等你。”
“我這幾日在須彌,想見我的話,就來須彌做我的信徒吧。”
他的眸光沉沉,指尖摁在你的唇邊。
你的臉沒出息地紅了。
……
散兵眼眸微微瞇起,克伊特總說如果他真的對你有意思的話,要給你一個名分。
八重堂小說里也有不少因為他人的性別歧視問題而分開的同性情侶,很多人不會公開。散兵對著方面其實不太在意,誰敢有異議殺掉便是。
他都吻過你了,在人類這里應(yīng)當(dāng)算是情侶了吧?
如此想著,他是要對你好一些。
于是少年執(zhí)行官將你的身子扭過去,推搡著你出門。
他低聲說,“給你做鰻肉茶泡飯。”
第33章 chapter33.
你和散兵這里的氣氛還算融洽,托馬就不一樣了。
他做好了早餐準(zhǔn)備喊你和散兵一起吃來著。托馬先前聽說過你喜歡璃月那邊的包子,這幾日在塵歌壺閑的沒事,復(fù)刻了一下,味道還不錯。
他還準(zhǔn)備了熱騰騰的牛奶。
你只是夸了托馬一句包子的味道很好,散兵的面色立馬臭得像欠了他錢一樣。
不是,你們這些小情侶能不能有點邊界感。
最后托馬默默端著一盤子的包子坐外面秋千干飯。青年又一次雙手合十祈禱,在心底默念希望家主大人早日接他回社奉行——
你眼睜睜望著托馬出門的背影,依舊不敢相信他就這么走了,獨留你直面散兵。
在你又一次忍不住為屁股擔(dān)憂時,少年執(zhí)行官揪住你的后衣領(lǐng),把你拎到廚房。他垂著眼指了指一旁角落,示意你過去站著。
見你乖順地過去了,他才輕輕頷首,開始清理鰻肉茶泡飯需要的食材。
你則盯著他愣神。
是真的好看啊。
陽光斜照,穿過廚房的窗棱,映照在那張朝氣蓬勃的臉上。少年執(zhí)行官身姿挺拔,眉宇間流露出與生俱來的高貴氣息,舉手投足間盡是高雅。
他筋骨勻長的手指探入清洗鰻肉時,你莫名其妙地紅了臉。
就在不久前,他的指尖還在摩挲著你的唇角。
你遲鈍地摁了摁自己的唇,上面似乎還有少年執(zhí)行官留下的余熱。
你的臉頰瞬間變得通紅,一抬頭,散兵的視線正落在你身上,眸光意味深長。
水漬從他白皙清透的指尖緩緩滴落,你再次羞憤地低下了頭。
水聲滴答滴答地響著,汩汩水流從水龍頭處噴灑而出,你有些后怕地僵著身子倒退出門,卻被少年執(zhí)行官一個眼神瞪在了原地。
他甩了甩指尖的水,眉眼有些冷冽,“去哪?”
你瞬間止住了后撤的步伐,拼命搖頭,“……哪、哪都不去。”
散兵指了指你所在的地方,“你就站在這里看著。”
八重堂那些小說里提到過,情侶在一起是最能提升感情的。一些作者也有花費大量筆墨去描寫廚房中,攻給受做飯的畫面,讀起來都十分溫馨,是攻受情感升溫的良藥。
作為一個合格的攻,散兵自然要承擔(dān)起寵著你的義務(wù),只是鰻肉茶泡飯而已,況且他給你制造了肆無忌憚觀察他的機會。
少年執(zhí)行官忙碌之余,還會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你,見你偷偷在看他后,他滿意地彎了彎唇角。
鍋中的水沸騰起來,升起的裊裊白煙彌漫,你背對著散兵,把屁股藏在了門框外,只留下半個身子探進腦袋觀察散兵。
將鰻肉丟下鍋煮后,散兵微微側(cè)身掃了你一眼,眉宇間染上一絲困惑——
不對啊。
你為什么不過來抱他?
八重堂小說里這個場面可少不了一頓擁親吻,親吻可以不用這么著急,畢竟你們才剛確立關(guān)系,有些操之過急了。
不過你是怎么忍得住不去抱他的?!
今日進塵歌壺見你時,克伊特還特意給他噴了點香水,克伊特說松香木聞著清冷又有魅力,你肯定會忍不住靠近他。
來的時候克伊特還說他很帥的,那你離他那么遠做什么?就算是剛成為情侶,也不用離得那么遠吧?
你能覺察到散兵心情又變差了,默默地縮了縮脖頸。你害怕他生氣后手里那刀剁的不是鰻肉,而是你的脖子。
一直到鰻肉茶泡飯上桌,散兵的唇角都維持著同一個平直的弧度。
他額前的紫色碎發(fā)長長了不少,過長的額發(fā)遮住紫眸里的神情,顯得落寞冷寂。
呃……他怎么什么話都不說,就偏過頭盯著你?
難道是要你喂他?
你糾結(jié)了一會,還是舉著勺子,“……你要來一點嗎?”
這種話你問過很多次,無一例外都被少年給拒絕,所以你只是打算走個過場。
散兵眸光一滯。
他本來還想說一下你吃飯狼吞虎咽的壞習(xí)慣,就見你像只小狗一樣,黑眸里滿心滿眼倒映的全是他。
少年執(zhí)行官訓(xùn)斥的話咽進了嘴里。
其實他還想說人偶是不需要吃飯的。
他突然覺得有些頭疼。
吃飯就不要盯著他看了啊!哪怕你是他的信徒也不能時時刻刻看著他啊!
……
算了,勉為其難地吃一口吧。
萬一你掉眼淚怎么辦,八重堂那些小說里,受最喜歡哭了。他可不想花時間哄人。
你不知道散兵經(jīng)歷了什么劇烈的心理斗爭,他的神色變了又變,最后無奈扯了扯唇角。
“答應(yīng)你便是。”
你眼睜睜看著散兵一口咬在了你的勺子上。
那個,其實,你沒想要他答應(yīng)的……
兄弟之間,還是要有點邊界感的……
你頂著散兵的眸光,又不好意思開口說換個勺子,只能眸光含淚地繼續(xù)用這個勺子干飯。
這算是間接接吻了吧QAQ
少年執(zhí)行官的指尖無意識敲擊著桌面,面露無奈。
克伊特說的沒錯,你實在太黏著他了。只不過是吃了一口你喂的鰻肉茶泡飯,怎么還感動到哭了。
他從前對你不好么?——
你終于吃完了最最最煎熬的一頓飯,不僅僅是散兵的視線一直落在你身上,更因為他竟然不知從哪提出一整袋原石!
他眸光沉沉地望向你。
天啊他是不是在暗示你,想要原石,晚上去第三座山峰給他暖床?
你離開塵歌壺的背影顯得那樣破碎寂寥。
你含淚摸了摸自己硬邦邦的胸膛,你、你硬不起來啊,給不了散兵想要的幸福。
難道、難道你要在一個游戲里為原石做1嗎?!
你也是讀過小說的,像散兵這樣病弱的執(zhí)行官,基本上都是下面的那個。而且散兵也符合你心目中溫柔賢惠的形象,又會做飯又會關(guān)心人,除了嘴巴毒一點。
但嘴毒又怎么了!他長得好看呀。人病弱實力還強勁,沒了他誰還在深境螺旋把你當(dāng)小孩……
他還隔三差五給你原石,此等金主何處尋!
你邊傳送到稻妻的主城區(qū)邊嘆氣,難、難不成今晚要這樣那樣散兵嗎?
可是你沒有經(jīng)驗啊!好糾結(jié)……
“你傻站在這干什么?”
在你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你抬眸看過去,是川寂。
她的臉色看上去很差勁,雙眸里滿是倦怠。
少女的視線落在你的臉上,神色有些古怪。
你的臉龐有著不正常的紅暈,那張淡粉色的唇潤著水光,黑眸里還透著濕痕。
“你被人親了?”
她裝作不在意地詢問,袖口中的指尖卻緊緊攥住衣袖。
你被問的一懵,耳尖也染上淡淡的羞澀。
川寂面色難看,“不是,我在這累死累活做主線,你他媽談戀愛去了?”
你被懟的啞然,小聲逼逼,“沒有談戀愛。”
你這不是立馬傳送出來打探消息了嗎。
“那你主線做的怎么樣了?”
川寂翻了個白眼,“準(zhǔn)備去天守閣了。估計是要和雷電將軍打一場。”
“不談這個。”她甩了甩有些酸澀的手臂,“親你的是誰?”
你尬笑著轉(zhuǎn)移話題,“哈哈,對的,我準(zhǔn)備去做委托了。”
“啊不說了,委托在蒙德呢,下次見,下次見……”
你邊說邊打開地圖傳送,川寂身陷主線任務(wù)中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再次提醒你,“喂!我勸你弄清楚現(xiàn)實和游戲的區(qū)別,不要試圖愛上npc!”
但你已經(jīng)傳送走了。
過路的人聞言用奇異的眼神打量川寂,她氣得咬牙切齒。
你就不能好好聽她把話說完嗎?!——
你今天一整天都暈乎乎的,思維混亂。玩了這么多游戲,還是第一次被npc強吻。
但不知道為什么,少年執(zhí)行官吻下來的那瞬間,你幾乎默許了他的舉動。
今天蒙德城的委托都是打怪的,到凱瑟琳那將做完的委托清單上繳之后,你又傳送回了稻妻的離島。
璃月的萬文集舍大多是武俠小說,再者就是男女之愛,像散兵對你的這種感情的這里基本沒有。
稻妻的民風(fēng)相對奔放,男同小說也是極為盛行,在稻妻城風(fēng)靡一時。這里一定會有你想要的教學(xué)。
你深吸了一口氣,紅著臉買下一本《從零開始學(xué)習(xí)做攻》。
獻身的事情對你來說還是過于艱難了,但為了那一麻袋的原石,你覺得自己應(yīng)該履行一個當(dāng)攻的義務(wù),至少得給足散兵安全感。
《從零開始學(xué)習(xí)做攻》——
第一條:同居第一天,要記得買套。
……
你沉重地閉上了雙眼。
神經(jīng)啊!
當(dāng)攻好難——
克伊特知道,他不該跟著散兵來須彌的。
他快心疼死了,偌大的一個機械將身形瘦弱的少年包裹,背部的[傀儡懸絲]將他整個人禁錮,只能在狹小的機械內(nèi)部動彈。
但散兵顯然不在意這些。
即便那些插入人偶機械內(nèi)部的導(dǎo)管會讓他每動一絲肌肉都疼痛萬分,但那又怎么樣,很快你就會和他一起見證人偶獲取神明之心的過程。
他將成為這個國度新的神。
又一輪測試結(jié)束后,少年執(zhí)行官渾身都是汗水。
“斯卡拉姆齊,你做的很好。”
站在一堆精密儀器中的多托雷彎了彎唇角,手上的筆不停,一直在記錄著測試的數(shù)據(jù)。
“用不著你夸。”
他對于其他人一向嘴上不客氣。
少年執(zhí)行官拍了拍身上落下的灰塵,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
確保手臂沾上的深紫色液體都被擦拭干凈后,他才慢吞吞地將執(zhí)行官外袍披起。
等到他忙完回到塵歌壺的時候,壺內(nèi)也已經(jīng)夜色濃重了。
他知道你入睡早,這么晚不太會去主宅區(qū)打擾你,只是想找個歸宿短暫休息。
可當(dāng)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到第三座山峰進入房門時,詭異地盯著拱起的被子陷入沉默。
還有丟在地上的那本《如何攻略執(zhí)行官上司》。
……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你掀開被子,興奮地拍了拍床,“暖好床了!”
不是,散兵懵了。
他他他還沒有做好這方面的準(zhǔn)備……
你們才剛成為情侶第一天啊。
第34章 chapter34.
為了營造溫馨的氛圍,你特地把室內(nèi)的燈光全部關(guān)閉,獨留一小盞心型燈光。
柔和的暖黃色燈光映照在少年執(zhí)行官優(yōu)越的側(cè)顏上,將他筆直的身影拉的頎長。他低沉的視線落在你身上,盯著你裸露出來的鎖骨看了半晌。
你羞澀地用被子遮了遮自己。
你穿的這件睡衣是特地買大了的,敞開的領(lǐng)口很容易將里面的風(fēng)光全都看盡,或許是由于害羞,你的脖子和半露出來的圓滑肩頭,都染上一層淡淡的粉暈。
少年執(zhí)行官愣在原地,瞥見你用被子遮遮掩掩,漂亮的黑眸里閃著水霧,怯怯望向他。
……
燈盞里的火光順著晚風(fēng)跳躍搖曳,在室內(nèi)投擲出曖昧的色澤。
散兵的指尖微微蜷縮,喉結(jié)滾動。
他在讀八重堂那些小說的時候,對于受主動脫衣勾引這種事不屑一顧,同樣的身體構(gòu)造又能有多好看……
但事情發(fā)生在他身上時,少年執(zhí)行官不由得愣在原地。
見散兵呆呆站在原地的模樣,你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懈了下去。
你默默地把衣領(lǐng)往上拉了拉,都這么勾引了還能忍?
哈哈!散兵果然害怕了,你就說嘛哪有人會不害怕失去自己的屁股。
穩(wěn)啦穩(wěn)啦!
看來金主散兵只想要你當(dāng)安眠藥。
你美滋滋地拍了拍床邊,乖巧地挪到最內(nèi)側(cè)的角落,“睡覺嗎?”
散兵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變得一言難盡。
這個速度有點太快了,而且散兵什么都沒有準(zhǔn)備。
他本來是想須彌的事情處理完之后再和你商討這種事。
少年執(zhí)行官皺了皺眉,你就這么喜歡他,成為情侶第一天就、就這么急不可耐嗎?!
他的耳尖通紅,思索了一會,還是悶悶地走過去脫掉執(zhí)行官的外袍。
你聞到一股清冷的雪松氣息,在被子掀開的瞬間隨著少年執(zhí)行官的動作鉆入鼻息。
你緩慢地又將身子往旁邊挪了挪。
面對著散兵側(cè)睡,是你最后的倔強。
誓死守衛(wèi)屁股貞操,哪怕為原石做1。
你哆哆嗦嗦地被散兵給撈過去,溫?zé)岬捏w溫在兩個人之間來回傳遞,你聽見自己一聲聲響亮的心跳。
少年執(zhí)行官面對著你,你們的距離近到稍微動一下,你的唇就會觸碰到他的脖頸。
他的手輕輕環(huán)住你的腰,你聽見少年輕聲的嘆息,“還不可以。”
你瞬間乖巧地將手放在少年的胸膛上,表示理解。
天啊你也沒有準(zhǔn)備好做攻啊!
你在心里無聲地松了一口氣。
至少今晚你是安全的。如此想著,困意逐漸彌漫上來,沒過多久你便睡了過去。
散兵卻沒有什么睡意。
他能感知到他說不可以時你的遺憾,肩膀都不可抑制地抖了抖。
你真的這么喜歡他嗎?他都答應(yīng)和你在一起,都成為情侶了,為什么還如此缺乏安全感?
少年執(zhí)行官邊想著邊揉了揉你亂糟糟的頭發(fā)。人類的心跳聲是如此的吵鬧嘈雜,一聲又一聲,那樣熱烈。
他好像找回了一種名為牽絆的事物——
你醒來的時候少年執(zhí)行官早就不見了身影,只留下一張信紙,上面寫著的意思大概就是說,接下去好幾天他都不會回塵歌壺。
你頓時松懈下去,暖床這種事誰知道會不會擦槍走火啊!
你可不想美色犯罪。
起床享受了神里家政官的美味早餐后,你點開地圖發(fā)現(xiàn)屬于須彌國度的地圖已經(jīng)解鎖了,從璃月的層巖巨淵可以直達那邊。
想來川寂的主線是做完了的,你當(dāng)即傳送到神里屋敷,把正在收拾碗筷的家政官帶出了塵歌壺。
久違地回到神里屋敷,托馬激動地拿起了掃帚開始掃地。
這才是歸宿的氣息啊,沒有男同!
興許是察覺到你要來,神里綾人已經(jīng)在書屋等著你了。
你敲門進去的時候,男人正看著窗外廣闊的海面愣神。
見到你后,他的唇邊扯出了熟悉的笑容,“稻妻的眼狩令結(jié)束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亮起了星星點點光芒,唇角的笑意也有了一些實質(zhì)感。
“作為交換,這是我為你調(diào)查的資料。不過時間過去太長了,只能查到這些。”
他略帶歉意地遞給你一張紙。
道具*[神里綾人的密函]已收入系統(tǒng)背包。
你點頭道謝,“再見。”
準(zhǔn)備打開地圖去開須彌錨點時,神里綾人喊住了你,男人的眸光在白日中更顯得清冷。
“作為你的新課業(yè)先生,我會幫你規(guī)劃出想要的解密信息。”
你的指尖一滯,“……你不會真的有預(yù)知能力吧?”
神里屋敷里的人都這么說。
神里綾人哭笑不得,“你在稻妻城爬墻說要找寶箱被抓這件事,我記得是托馬去幕府那保你的吧?”
還有諸如拿著大劍砍石碑?dāng)_民、無數(shù)次從高處下落攻擊,導(dǎo)致路面被破壞、隨地拔作物,被抓住死不悔改并且振振有詞說自己是社奉行的人。其厚顏無恥程度令人震驚。
你本人并沒有意識到這些所作所為有什么錯誤,對神里綾人面露感激,“那太好了。”
你伸出三個手指保證,“我以后不會站在窗邊的樹上嚇你了。”
早這樣你就不用費盡心思,還把彎彎繞繞的神里屋敷路線都摸透了。
你朝神里綾人做了個鬼臉,點開傳送錨點就溜——
璃月這邊還是下著雪的。
細細密密的雪從高空飄落,墜落在地面,融入一片冰晶之中。
層巖巨淵地面部分懸崖高聳,你第一次來這里時頭暈?zāi)垦5模貏e是斜坡多,讓你轉(zhuǎn)視角非常難受。
好在新的傳送錨點不遠,飛落到一處坑洞,你在新解鎖的傳送錨點處發(fā)現(xiàn)了一只引路的仙靈。
順著彎彎繞繞的坑洞一路前進,迎面而來的暖風(fēng)吹散了些許冷意,跨過狹長的通道,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綠意。
仙靈的寶箱被你拾起,蜿蜒的水路延伸向遠方,散發(fā)著月光般光輝的作物生長在水中,美麗又皎潔。
你不得不承認自己沒什么欣賞品味,除了第一眼的驚艷,這些新奇的植被都會被你摘入囊中。
【月蓮*1】
你慢吞吞地打量著周圍的景色,與這里的七天神像對話后,系統(tǒng)面板里的地圖解鎖了一小部分。
你從高處打開風(fēng)之翼飛下去,正打算把附近的傳送錨點都解鎖掉時,一位穿著學(xué)者服的淺綠色頭發(fā)少女從你身邊擦肩而過。
你在她身上聞到了熟悉的冷松木香氣。
和散兵身上的一模一樣誒。
你還沒怎么思考,下意識抓住了少女的手腕,她卻置若未聞。
她冷淡的視線掃過你,推開你的手,自顧自走了。
瀑布水聲潺潺,從高處飛濺而下,激起的水霧讓你的視線不太清晰。
身穿學(xué)者服的少女神情呆滯地走到小瀑布旁,消失不見。
直覺告訴你,她和散兵有一定聯(lián)系。你定了定心神,快步跟過去。
巨大的枝蔓將瀑布旁的狹小山洞包裹,粗壯的枝干甚至有你半個人那么高,恍然間到了雨林。
那位少女徑直坐進了山洞最里頭的石堆里,身邊的香爐散發(fā)出淡淡的清香,和散兵身上的如出一轍。
在少女閉著眼進行[冥想]時,你悄悄地靠近,試了好幾次搶奪香爐,被系統(tǒng)嚴厲警告不允許。
你打開地圖,在這處的小山洞做了一個標(biāo)記——
最近雨林的生態(tài)環(huán)境不是很好,整個雨林都像被什么抽掉生命值,連死域的面積也越來越大。
清理完三處死域后,提納里有些疲倦。
少年身上不乏傷痕,死域中衍生的機械怪物會無差別地攻擊,持續(xù)呆在死域中也會耗盡他的生命值。
還有最后一處地點。少年巡林官望向不遠處的山巒,空氣中彌漫著不好的氣息。
他定了定心聲,握緊手中的[獵人之徑]。
山巒那頭生態(tài)環(huán)境比他今日巡林見到的更要差勁。
被神秘力量侵蝕的空間一片死寂,就連草木都是枯敗的。泛著死氣的枯枝用盡所有的養(yǎng)分豢養(yǎng)著枯枝中帶著怪譎紅光的東西。
他們管這個叫[死域枝節(jié)],它們被深紅若隱若現(xiàn)的光芒牽引在一起,被中心的[死域瘤]掌控。
而像提納里這樣的巡林員們,清理它的步驟都是利用附近的草種子先破壞死域枝節(jié),再想辦法清理掉延伸出的怪物,消滅死域瘤,這片土地就能回歸安寧與生機。
少年巡林官快步朝死域奔去,他聽見了巨大的機械轟鳴聲響,還有屬于一位少年的驚呼。
等他緊急趕達死域時,卻傻眼了。
淺藍色頭發(fā)的少年穿著清爽,寬大的白色短袖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白皙光潔的皮膚,與死域的灰寂十分不符。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怎么一臉好奇地站在死域中心拿著把破破爛爛的無鋒劍在戳死域瘤啊?!
就在你旁邊飛起來的遺跡巨龍你真的看不見嗎??
“喂!看這里!”
少年巡林官快步?jīng)_上前,借助一旁的枯枝跳躍。少年淺綠色的眼眸縈繞著冷峻,他的視線落在飛在半空中的遺跡巨龍,“蔓引株連!”
泛著冷光的綠色弓箭處迅速射出一只箭矢,你聞聲望去,箭矢飛出去一小段距離就開始分化成三頭,箭頭像花笤一樣好看。
這漂亮東西威力也是迅猛的,幾乎是在你眨眼的瞬間,綠色的霧氣在機械的四周炸開,它像迷失了攻擊目標(biāo)一樣,呆愣愣地四處亂射擊。
花笤箭在遺跡巨龍的翅膀關(guān)節(jié)處爆開,滋滋作響的電流不絕于耳,你眼睜睜看著飛天巨龍就此隕落。
哦,還有自己岌岌可危的生命值。
提納里黑著臉把你拽出死域,“你是異鄉(xiāng)人?面色這么差勁還敢在里面呆著?你是吃了毒蘑菇吃錯腦子了嗎?!”
“須彌的旅行手冊有記錄這種危險死域吧?你到底有沒有認真看?!”
你左耳進右耳出,從背包里掏出野菇雞肉串,當(dāng)著提納里的面啃了起來。
提納里現(xiàn)在是明白什么叫做對牛彈琴了。
“喂!”
少年的面容稚氣未脫,冷著臉時頭上的耳朵還會動,至少對你來說,實在沒什么威懾力可言。
“你能把你的手挪開嗎?”提納里面無表情。
第一次見面就抓人家尾巴,你禮貌嗎?
“哦哦。”你邊將野菇雞肉串塞進嘴巴邊道歉。
“對不起,第一次看見小妖怪,你是狐貍精吧?”
沒想到這個游戲還有妖怪設(shè)定。
提納里:“……”
他應(yīng)該讓你在死域里自生自滅的。
“我是亞獸人,不是妖怪。”
聞言,你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提納里現(xiàn)在更想拿獵人之徑敲你腦門了。
他剛把你拉出死域,你提著破劍又要進去。
不是,你怎么聽不懂人話呢?
你則默默套上了鐘離的盾站在死域中心,巨大的深紅毒瘤聚集在這里,衍生出的枝干你嘗試用刀去砍,沒有效果。
而且套盾也堅持不了多久,生命值會再一次得到耗盡。
你白著一張臉虛弱地走出死域,少年巡林官整好以暇接住走路哆嗦的你,揚了揚眉,“還進嗎?”
你倔強地揚起下巴,“這個噴不了,我還真能再進。”
區(qū)區(qū)生命值,補回來就是。
提納里產(chǎn)生了一種把你埋進土里的想法。
你的手朝少年巡林官攤開,理直氣壯,“我餓了。”
饒是提納里都震驚了,你剛不久前才當(dāng)著他的面吃了好幾串野菇雞肉串吧?
提納里面前的你一臉鎮(zhèn)定,神色十分認真,“我要吃東西回血,你不明白嗎?”
“你有回血量高的食物嗎?要是吃飽腹了我就回不滿血了。”
提納里:?
你還挑上食譜了。
好在少年巡林官沒有那么摳搜,他從背包里拿出一塊白面餅,雖說有些干巴,但回點血還是夠的。
也真的只有一點點血。
你邊艱難咽下白面餅邊問少年巡林官,“小狐貍,你知不知道這個東西怎么清除啊?”
“我感覺這里有大寶箱誒。”
被稱作“小狐貍”的巡林官瞪了你一眼,指了指死域旁邊的草種子。
“要利用那個打掉死域枝節(jié),但是會衍生出許多怪物,而且不太建議直接在死域中打,我們一般采用弓箭……”
提納里還沒說完,你撿起地上那把破劍就是干,熱血沸騰地沖進了死域中心。
“不要小瞧我和寶箱之間的羈絆啊!”
……他也不知道你熱血沸騰個什么勁,嘴上喊著什么羈絆啊未來啊撿起草種子就沖上前了。
第35章 chapter35.
提納里發(fā)現(xiàn)你的腦子其實沒有他想象得那么差勁,即便動作看上去有些粗俗。
那些死域中誕生的遺跡機關(guān)他一個人是難以抗衡的,需要不少巡林員一起配合才行。
但你提著一把破劍打得又兇又狠,少年巡林官試圖進去幫你時,還被你狠狠瞪了一眼。
“干什么!你不許進來搶我的掉落物!”
你兇巴巴地抱著打掉的遺跡機械,在一堆破銅爛鐵里掏啊掏。
提納里心說那種東西給乞丐都是不要的,他剛接近一點點就被你瞪了回去。
于是少年巡林官被迫站在死域外面看你打怪。
你的身手確實很好,額,抗打能力也是一流?
提納里不知道為什么,那些機械物的炸彈飛濺在你身上時,你的面部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衣角有略微破損毀壞。
提納里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錯了,畢竟你站著的地土地都被炸出了一深一淺的痕跡。
“轟隆——”
中心死域瘤衍生出的巨大機械被你打倒,零散的部件掉落一地,激起滿地灰塵。
提納里側(cè)目看你頂著臟兮兮的臉在廢墟里摸來摸去,白皙的指尖布滿泥濘。
不知道摸到了什么,那張沾著泥巴的清秀小臉綻放出滿意的笑容。
拾起全部掉落物后,你警惕地掃了眼提納里,見他沒有和你搶的意思后,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位于廢墟中央的死域瘤怪物被清除后,你點擊了一下清除死域的按鈕,微微一愣。
一陣微風(fēng)從中心席卷而過,清爽的微風(fēng)拂過枯萎的枝葉,剎那間變得生機勃勃。
百草自枯泥中生長,翩飛的螢火自叢中而出,你面前的少年巡林官不適地動了動被風(fēng)吹得后翻的耳朵。
原先的死域瘤消失了,獨留下一個精致的寶箱。
提納里:“……”
你將寶箱打開后就要離開,少年巡林官喊住了你。
你側(cè)過身,皺了皺眉,“干嘛!”
“你可沒幫忙,這寶箱是我應(yīng)得的。”
提納里扶了扶額,有時候真的挺想報警的。
“誰說要和你搶功勞了。”
提納里無奈聳了聳肩,枝葉間的光影斑駁,翠綠色的眼里帶著淺淺的笑意,“如果要探索須彌的話,不建議來這片雨林。最近雨林生態(tài)環(huán)境惡化嚴重,時不時就會有危險的,特別是……”
“這里枝葉密集,濕氣很重,再往前經(jīng)驗老到的巡林官都不敢輕易前往,你……”
你默默看著他。
少年巡林官侃侃而談的時候,他頭上的耳朵會隨著身體輕輕擺動,墨綠色的發(fā)絲下一雙碧青色眼眸十分清亮。刺眼的陽關(guān)照拂下,他的皮膚白晃眼。
你眨了眨眼,根本沒在聽他說話,“小狐貍……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提納里:?
你默默收回了打量的視線,“……人善變?nèi)似蕖!?br />
這種神圣的母性光澤是怎么回事啊!在這種密林中更需要擔(dān)心的顯然不是你。
提納里:“……”
他的手緊了又松,終于還是忍住了將那把弓箭敲在你頭上的想法。
少年巡林官深深吸了一口氣,聽見你朝他詢問,“小狐貍,你知不知道化城郭旁邊七天神像下的那個山洞?我看到有個學(xué)者在冥想,你們用的香薰都是什么做的啊?”
提納里沒忍住,弓箭末端輕輕敲打在你腦門上,“不要叫我小狐貍。我有名字,我叫提納里。”
你遲鈍地摸了摸腦袋,聽見他道,“你看見的估計是學(xué)者海芭夏。”
“方才暝彩鳥傳遞來消息,海芭夏遇見你們時已經(jīng)三天沒有吃東西了,現(xiàn)在正在求救。”
“如果你方便的話,把這個便當(dāng)給她帶過去吧。”
你抬手拒絕,“不要。”
提納里微微一愣。
[玩家]為什么要拒絕他?
無意識的想法從他的腦海里一閃而過,但也僅僅是一瞬間。
*【請玩家前往救助海芭夏】
切。你撇了撇嘴,沒有原石才不去呢。
你揮舞著雙手,朝提納里做了個鬼臉,“不要,我要去找死域。”
*【請玩家前往救助海芭夏】
“不要,我要去找死域。”
你再次拒絕系統(tǒng)。
過劇情不如鋤大地。
提納里面色怪異,他不明白你在自言自語什么。
讓你去找海芭夏也確實不太好,你們第一次見面他就委托你,屬實有點太自來熟了。
巡林任務(wù)還沒完成,他也暫時回不去,海芭夏那邊……
確實是個問題。
提納里轉(zhuǎn)身也準(zhǔn)備離去。
只不過走了沒幾步之后,被折返回來的你面無表情拍了拍肩膀。
你冷著臉,“便當(dāng)給我。”
提納里:?
“你愿意給海芭夏送便當(dāng)?”
你倨傲地揚了揚下巴,悲痛道,“不愿意。我是被迫的。”
你可憐兮兮地問少年巡林官,“你們須彌的雷劈人痛不痛啊。”
提納里:“……”
狗系統(tǒng),懲罰機制惡俗啊!——
你臭著一張臉回到了標(biāo)記點。
海芭夏已經(jīng)從坐著冥想變?yōu)榱颂芍雌饋硎腔柽^去了。
你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把睡著的少女搖醒。
指尖抵住少女皮膚的那一瞬,酥麻的電流感席卷過全身。
你的身體微微僵硬,視野越過彎彎繞繞的管道機械,抵達最終的空曠之地。
好寂靜啊。
……是散兵。
少年執(zhí)行官的四肢都被插上了導(dǎo)管,深紫色流動的液體順著導(dǎo)管傳輸,精致的面容盡是蒼白。
可那雙隔空與你對視的眼中滿是凜冽冰雪。
你的指尖微微蜷縮,斷開了與海芭夏身體的接觸。
“你好……”
海芭夏緩緩清醒過來,你將提納里帶來的信封遞給少女看,坐在一邊悶不做聲。
你低著頭看自己的手掌,眸光涼薄地掃過海芭夏。
方才,你又一次收到了系統(tǒng)的提示。
在你想殺掉海芭夏的時候。
【警告!不允許玩家攻擊重要劇情人物!請玩家立刻停止攻擊行為,否則落雷將在玩家所在區(qū)域無差別引爆。注:npc不受影響。】
你輕聲問道,“落雷比稻妻的雷暴還疼嗎?”
系統(tǒng)自然不會回應(yīng)你。
海芭夏羞澀地對之前的無禮行為進行道歉,“須彌一般很少有雷暴的,你不用擔(dān)心。”
你帶著冷意的視線掃過她,指了指一邊的香爐,“我想要那個。”
海芭夏神色一頓,“啊?可以是可以,只是……”
你走過去,將它收了起來。
npc同意,系統(tǒng)會自動將其歸類于贈禮,可以收入系統(tǒng)背包。
海芭夏往角落里縮了縮,直覺告訴她,你很危險。
她的視線落在你卷起的衣袖尾擺,上面沾染著塵灰,在你轉(zhuǎn)過身的間隙,她瞧見了衣擺處大片鮮艷的血漬。
她只是個學(xué)者,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呢。
少女當(dāng)即一哆嗦,雙手合十,“神明啊……”
呢喃禱告得瞬間,一把利劍破空而至,狠狠捅進她身旁的墻壁上,距離她的耳朵咫尺之距。
淺綠色的發(fā)絲掉落在地上,海芭夏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在狹小的洞窟內(nèi)格外響亮。
你耳邊的警報聲刺耳又尖銳,鮮血順著耳側(cè)滑落,滴落在草叢中,染紅了些許蒼翠的草。
許久后,海芭夏聽見你輕聲詢問,“和神明共鳴是什么樣的感受?”
海芭夏突然大口大口喘息起來,像隨時都要背過氣。
提納里趕來時,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海芭夏被你嚇得剛醒又暈過去,你則一臉無辜湊到提納里面前。
興許是玩家的身份擺在這里,提納里對你并沒有什么敵意,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在提納里攙扶著海芭夏的間隙,你歪著腦袋詢問提納里,“須彌的神,是什么樣的呀?”
少年巡林官眸光閃動,“……你指的是小吉祥草王嗎?”
他搖了搖頭,“我從沒見過她。”
你朝他笑了笑,“那這么說,海芭夏進行的[冥想],可以與神明建立聯(lián)系?”
“可是你們連自己國度的神什么模樣都不知道呀。”
日頭的陽光正盛,提納里側(cè)目望著笑得璀璨的你。
少年的黑眸中倒映著暖陽,耳邊的血已經(jīng)干涸,殘余的血漬粘在白皙的側(cè)臉上,十分惹眼。
提納里剛想問問你的耳朵怎么回事,就聽見你淡聲詢問,“小狐貍,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人們可以弒神。”
“也可以造神。”
提納里神情一滯,“你都知道什么?”
你聳聳肩,“不清楚奧。畢竟我也剛來這個國家。”
“你還是看好海芭夏吧,說不定什么時候我就對她下手了。”你朝提納里齜出大白牙。
【警告!重要劇情人物,禁止玩家產(chǎn)生攻擊行為!】
耳邊粘稠的液體滴落,你遲鈍地摸了摸耳朵,紅色的血液染紅了白皙的指尖。
耳邊傳來嗡鳴聲,少年巡林官急切的詢問聲空靈得不像話。
后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你才回過神來。
提納里說你在原地傻站了很久,他怎么呼喚你都沒有回應(yīng)。
你淡淡地“嗯”了聲。
不是沒有回應(yīng),而是被禁錮了。
耳力漸漸喪失,也是它給予的懲罰。
這就是你為什么討厭做主線劇情的原因,一旦試圖改變,懲罰將降臨在玩家身上。
許多游戲的通病就是這樣,所謂的自由劇情還是有既定的結(jié)局,玩家能做出的改變少之又少。
你接過提納里遞過來的熱毛巾,將耳朵滴落的血漬擦拭干凈,提納里這才發(fā)現(xiàn)你隱藏著衣服下的傷口。
“喂!”提納里有些慍怒,特別是看你這幅無所謂的死樣,“你受傷了為什么不說啊?”
他掀開你腰間的衣服,血液已經(jīng)干涸,衣服與皮膚黏在一起。提納里撕開的時候,你眉頭都沒皺一下。
除了系統(tǒng)帶來的懲罰外,其他的感官是可以屏蔽的。
你基本上不屏蔽,游戲里死都死過多少次了,這點疼根本算不了什么。
在少年給你擦藥的時候,你盯著他晃動的尾巴,小聲詢問,“……你們國家,什么職位最有可能接觸的神明啊?”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沒見過神明的原因,是神明被囚禁了?”
提納里指尖一顫。
少年巡林官用紗布堵住你的嘴,“進城以后不許在風(fēng)紀官面前亂說話。”
他的面部表情微微僵硬,“特別是不許在大風(fēng)紀官賽諾面前亂說這種殺人防火綁架囚禁之類的話題。”
你抬眸,“怎樣?”
提納里面色微凝,“會受到審判。”
“會死嗎?”
“不會。”
“哦,那也沒啥。”
提納里:?
第36章 chapter36.
須彌的夜晚,天上的星星特別多,蟲鳴聲也不絕于耳。
別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第一次和npc吵得面紅耳赤。
“退一萬步講,你沒有獨屬于自己的神明嗎?為什么非得和我搶?!”
無鋒劍敲擊在大石上,發(fā)出哐哐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曧懀诩澎o的化城郭十分刺耳。
柯萊搬來了一把椅子,提納里坐了上去。師徒二人就邊磕著瓜子邊聽你和海芭夏在這辯論。
海芭夏是個文弱學(xué)者,但吵起架來氣勢是一點也不輸?shù)摹?br />
“什么叫做你一個人的神明?我是第一位能夠和神明意念相通的人,你算得了什么?!”
“那可是至高無上的神明,容不得你這種異鄉(xiāng)人褻瀆!”
少女邊說邊雙手合十道歉,“神啊,請您原諒她的無禮。”
不是,她這人怎么不聽你說話!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啊啊啊,我要捅死你!”
“絞殺,統(tǒng)統(tǒng)絞殺!”
提納里一噎,開始瘋狂咳嗽。
相貌清秀的少年發(fā)瘋般,一把破劍拼命砍著旁邊的大石,石上很快遍布劃痕,在月色下更加惹眼。
濺出來的碎石滾落在提納里腳邊,少年巡林官無奈安撫你的情緒,“……你和海芭夏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不說還好,一說你更生氣了。
系統(tǒng)的警報聲在耳邊不斷傳來,你拎著坑坑洼洼的破劍就是朝海芭夏所在的地方一扔。
利刃這次連少女的發(fā)絲都沒有割下。
提納里又一次眼睜睜看著你的耳朵滴落鮮血。
血紅的色澤劃過白皙的臉側(cè),在月色下更加惹眼,你的眼眶微微泛紅,黑眸里帶著潮濕的霧氣,可憐兮兮的。
提納里和柯萊開始沉思,難道海芭夏就沒有錯嗎?
那把破劍,根本不是朝著海芭夏丟的,甚至還半路拐了個彎,狠狠砸落在一旁的崖邊。
你根本沒想過殺海芭夏,但海芭夏說的話不就是在咄咄逼你嗎?
你都快哭了呀!
【警告,禁止玩家傷害重要劇情人物。】
“窩草啊,老子要捅死你這個搶老婆的小三!”
你平時在npc面前死裝的高冷形象,終于在須彌破裂。
提納里和柯萊一臉吃到大瓜的震驚。
額……海芭夏平時看不出來啊,竟然是搶別人老婆的人?
教令院教出來的就是這種素質(zhì)的學(xué)生?難怪你要殺海芭夏。
提納里面色驚愕。
海芭夏一臉莫名其妙,“我不喜歡女生。”
你“heitui”一聲,從腰間的麻袋里掏出一把長槍,“我還不喜歡問題呢。”
“你要是再接觸我老婆,我就和你拼了!”
他那么嬌弱矜貴的人,你那么香香軟軟的老婆。
作為一個攻,是不允許老婆被別人覬覦的!
你已經(jīng)完美適應(yīng)了新的玩家人設(shè)。
你羞澀地用長搶摳摳地面,“那個。你冥想看見的那個神明,其實是我老婆奧。”
海芭夏:“……”
她怒了。
“異鄉(xiāng)的旅者,我絕不允許你玷污高貴圣潔的神明。”
耳邊的鮮血滴落在地上,你聽得有些模糊,疼痛讓你的面部表情暫時麻木。
“哦,我允許你那高貴圣潔的神明來玷污我。”
反正都一起睡過了。
如果非要你當(dāng)攻的話,你也會努力盡責(zé)的。
提及散兵時,你的神色一貫認真,“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海芭夏捂住胸口,氣到大喘氣。
你面無表情地補充,“輸給我,你無需自卑。”
“誰讓我是被神明偏愛的那個呢。”
提納里&柯萊:“……6”
海芭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你暫時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了,賤兮兮地和系統(tǒng)對話,“你這重要劇情npc,心理承受能力怎么這么脆弱啊,捅一捅就碎了呢。”
提納里和柯萊莫名看著你在原地自言自語。
他和柯萊將海芭夏扶進屋內(nèi)休息,這場鬧劇終于暫時得到了平息……才怪啊!
半夜的時候,提納里的房門被敲得哐哐作響。
你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耳邊還帶著未擦拭干凈的血漬,朝他羞澀一笑。
提納里的心頭一跳,你背后出現(xiàn)了另一位少年的身影。
兜帽下露出的下巴輪廓冷硬,兜帽被主人緩緩扯下,少年瑩白的發(fā)絲在月光下格外顯眼,亦如同他赤紅冷淡的眼眸。
看得提納里內(nèi)心拔涼拔涼的。
他記得白天才提醒過你不要招惹賽諾來著。
——————
“哈?他說他是我新招的徒弟?”
樹屋內(nèi)燈火通明,少年巡林官被震驚得尾巴毛都豎起來了。
賽諾點點頭,“除此之外,他的耳朵似乎有些不好。”
“他聽不見。”賽諾言簡意賅。
“我剛從沙漠回來,走到城區(qū)就見他身形鬼鬼祟祟。”
“草叢里的須彌薔薇、甚至護欄中的帕蒂沙蘭,一株不剩。我覺得怪異,跟著他走,發(fā)現(xiàn)他到處翻越城墻,不走尋常路。”
賽諾有些一言難盡地望向外面啃著野菇雞肉串的你,低聲道:“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賽諾還沒說完,你幽幽的目光就扭了過來。
提納里遞給你一張打濕的手帕,示意你擦去耳邊的血漬。
你“哦哦”接了下來,轉(zhuǎn)手就把賽諾坐過的椅子給擦了擦,然后若無其事地坐了下去。
那個光著膀子的npc,是想勾引你嗎?
他以為憑借著古銅色的肌膚、八塊腹肌、欲情故縱的冷淡視線就能夠捕獲你嗎?
呵。癡人說夢。
提納里和賽諾都聽見你的輕聲嗤笑。
我咧個騷剛啊。
二人相互對視,賽諾對你的眸光里帶上了一絲憐憫。
想來他碰到你時,你還趁著夜深人靜翻垃圾桶呢。
沒想到你的腦子不好使,還是個聾子。
這世間可憐的人還真不少啊。
賽諾低聲詢問提納里上回巡林時腰間的傷口好些沒,你聽不見,視線默默落在賽諾搭在提納里腰間的手上。
大半夜,孤男寡男,加你一個電燈泡。
你又悟了。
你就說這個腹肌男大半夜抓你干啥,你還差點以為他是男同,也看上你了。
玩家是遵守契約的,既然散兵當(dāng)了你的金主,你自然是要和其他男性保持距離的。
你緩慢地又往外挪了挪,野菇雞肉串頓時不那么香了。
提納里和賽諾敘舊了一會,少年巡林官出來對著你指了指里面的床,示意你可以在那里休息。
你搖搖頭,從麻袋里掏出塵歌壺,為了感謝提納里,你還特意拿出了幾本搶購的八重堂男同小說。
提納里接過,還沒來得及和你對話,你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夜色寂靜,賽諾也聞聲趕出來,只瞧見飄落的落葉與皎潔的月色。
賽諾的視線落在提納里手里拿著的書上。
——《霸道兄弟愛上我》
八重堂熱銷第一。
良久的沉默無言。
大風(fēng)紀官的視線灼熱,少年瑰紅的眼眸帶著深意,“……提納里,你現(xiàn)在喜歡閱讀這種書嗎?”
“還真是……”
“打住。”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提納里面無表情打斷賽諾的話,將少年風(fēng)紀官推出門,“回你家休息。”
賽諾微微一愣,“不能在你這住一晚嗎?”
他和提納里之間的深厚友誼,以前也是一起過夜的,睡在同一個帳篷里都有過。
今天都這么晚了,提納里竟然不擔(dān)心他。
少年巡林官望了眼月色,遠方的城區(qū)燈火通明,化城郭雖說人口不多,但通往主城區(qū)的道路亮堂堂的,實在沒什么好留賽諾的。
風(fēng)塵仆仆還不如回他自己家洗洗睡,還能更舒適些。
提納里合上門,聲線里染上一絲困倦,“還是不了。那太霸道了。”
賽諾:“……”
他要去問問艾爾海森知不知道這種書在哪買的。
提納里感興趣的書,他也想看看。
——————
塵歌壺很安靜,很大部分原因是你聽不見任何聲音。
這段懲罰應(yīng)該會持續(xù)到太陽升起。
住宅區(qū)燈盞入夜會自動亮起,你沒什么睡意,坐在秋千上愣神。
你想起神里綾人給的密函,從系統(tǒng)背包里調(diào)出,白紙被你攤開閱讀。
上面的字跡很端正,像極了綾人的風(fēng)格。
五百年前……踏鞴砂,被拋棄的人偶,[傾奇者]這些字眼映入你的眼簾。
[爐心被毀,傾奇者十指皆斷]
……
[愚人眾第六席執(zhí)行官現(xiàn)身稻妻,雷電五傳相繼滅亡]
……
你還沒來得及看完,手上的紙被抽走了。
你猛抬頭。
少年執(zhí)行官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你身邊,黑色帷幔下面容蒼白冷硬,一雙紫眸里有如冰原。
“你在調(diào)查我?”
他的聲音特別特別輕,如果不是近在咫尺的距離,你甚至懷疑這句話會被寒風(fēng)吹散。
你抬眸,少年的唇張張合合,你雙眼迷茫。
“我聽不見你說話。”
你下意識解釋,“我只是想更了解你。”
你站起身,少年卻怎么也不肯將那張紙還給你,他緊緊攥在手心,視線厭惡。
你只能看著他的唇角翕動,少年執(zhí)行官伸出手,一點點遮住你的眼眸。
他沙啞著嗓音,指尖微微發(fā)抖——
“別看了。”
如果克伊特在場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
他們驕傲的老大,還從來沒有這么卑微的時候呢。
細長的睫毛遮住少年執(zhí)行官眼底的神情,他在自我厭棄。
你什么都聽不見,只知道許久過后,少年執(zhí)行官松開了對你眼睛的桎梏。
再然后,塵歌壺就真的寂靜了。
第37章 chapter37.
飛濺的鮮血染紅了整片視野,暗沉的血似乎要將天邊皎潔的月色都染上骯臟的色澤。
快準(zhǔn)又狠的刀刃切過走獸的脖頸,鍍金旅團的人盡數(shù)覆滅。
血液從你的指尖滴落,衣擺處布滿血痕。
你煩躁地擦了擦自己臟兮兮的手,沾著粘稠血液的刀刃貼上男人的臉側(cè),鍍金旅團僅剩的人此刻渾身發(fā)顫。
“我再最后問一遍,這附近有沒有七天神像。”
這些npc真是莫名其妙的,你根本都沒想殺他們,而且目前掉落的[褪色紅綢、鑲邊紅綢、織金紅綢]你也根本用不著。
有些時候火氣上來是真的蠻無語的。
你只是路過,帳篷里的怪全部跑出來,什么武器技能就往你身上砸。
你沒開盾,本來找路就煩,這下心情更差勁了。
特別是手上沾上了血,沙漠區(qū)寸水寸金,這就意味著你要頂著一身干涸的血漬,還有可能引來沙漠中的禿鷲。
思及此,刀刃不耐煩地割破男人的臉頰,滲出絲絲鮮血。
一灘不明污漬從男人身下出現(xiàn),你嫌棄地嘖了聲。
“打啊,砸啊,繼續(xù)用箭矢殺我啊。”
“你們精英怪都這么煩人嗎?本來迷路就煩。”
游戲里的七天神像是需要玩家自己探索發(fā)現(xiàn)的,未開七天神像,地圖上是一片漆黑。
你只能憑著感覺四周亂找。
馬上散兵的卡池就要開啟了,由于測試期快要結(jié)束了,這次卡池官方有透露角色相關(guān)升級材料信息,所以你正逛地圖找材料呢。
不過那個叫做[樹王圣體菇]的材料,到底長在哪里啊!
…
天邊的日頭灼熱,炙烤在滾燙的沙漠表面。你的唇瓣由于匱乏水分變得干涸,很快起了一層死皮。
刀刃無情抹掉男人的脖子后,他的身影化作了掉落物。
[褪色紅綢]*1
你面無表情收起來,被這些鍍金旅團浪費了不少時間,還沒有找到這個地區(qū)的七天神像。
這就意味著如果你使用了傳送錨點后,下次來解鎖這個區(qū)域的地圖,要重新走一遍,還是會經(jīng)歷一遍現(xiàn)在的這些糟心事。
明天這個區(qū)域的npc還會再刷新一遍,你打開地圖,在一片黑色區(qū)域中打下一個象征著怪物的標(biāo)記點。
喉間越來越干涸,炙熱的陽光照得你渾身發(fā)燙,白皙的皮膚變得緋紅滾燙。體溫值過高,你快扛不住了。
但你又是個倔種,不肯從最近的傳送錨點重新來過。
就在這時,你隱隱約約看見一位少年披著黑袍朝你走過來。風(fēng)沙揚起他的衣擺,露出小麥色的健康肌膚。
被風(fēng)吹起的兜帽下一雙紅眸璀璨奪目,像沙漠中的孤狼,權(quán)柄陷入流沙中,他走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你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依稀記得長得像小胡狼的少年接住了你,你的手搭在他溫?zé)岬母辜∩希苍數(shù)貢灹诉^去。
暈的前一秒你還在自責(zé)。
天啊,這個小胡狼竟然跟著你走到了這。
昨天晚上他就一直狗狗祟祟跟著你,提納里不是他姘頭嗎?他他他不會是看上你圓潤的屁股了吧……
你徹底暈死過去,第一次覺得身邊男同這么多。
賽諾把你平放在一旁的蔭底下,將水壺中的水緩慢灌入你的口中。
他懷中的你面色紅得不像話,身體的溫度也是,在這樣下去你會中暑的。
沙漠晝夜溫差還很大,你會因為失溫而死去。
他搖晃著你,“小聾子?小聾子?”
大風(fēng)紀官第一次覺得頭疼。
不是,你一個小聾子怎么跑沙漠來了。提納里都不來的地方啊,你甚至比提納里還虛,誰給你的自信?
少年沉默地摘下頭上的胡狼帽,將它遮擋在你的腦袋上。
他伸手遮擋住刺眼的日光,接觸到你衣袖時,他的手心一頓,用力摩挲了一下。
少年的鼻尖聳動,熟悉的血腥味在燥熱的沙漠格外明顯。
綁在你手腕上的紅綢掉落,白皙的腕骨他一只手就能環(huán)住,少年蒼白的唇色脆弱不已。
這旁邊……是鍍金旅團的營地啊。
小啞巴是經(jīng)歷了一場逃亡嗎?
賽諾握緊了你的手腕,冷冽的眉眼中染上一絲自責(zé)。
這張臉應(yīng)該是鮮活的。少年黑眸應(yīng)該帶著淡淡的水霧,說起話來小聲輕柔的,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白得晃眼才是。
不應(yīng)該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提納里怎么不照顧好自己的徒弟,還讓一個小啞巴跑沙漠來了。
賽諾在原地頓了頓,默默將你扛起,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塵沙將少年風(fēng)紀官的褲子尾擺吹起,他扶著你的掌心微微發(fā)燙,方才你脖子纖細柔軟的觸感依舊清晰。
“啪嗒——”
一本書從你的懷里滾落。
流沙很快掉落在書的封皮上,少年野獸似的紅瞳垂眸看過去。
又是那本《霸道兄弟愛上我》。
不是,這個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
你清醒的時候,賽諾正坐在營帳的床邊守著你。
你不得不承認,賽諾確實生的好看。
小麥色的肌膚為他增添了幾絲神秘與桀驁,少年細長的眼睫輕輕垂落,昏黃的燈光打在他俊俏的側(cè)臉上,讓你一瞬間看愣神。
他沒有戴著胡狼帽,一頭柔順的銀發(fā)虛虛搭在肩側(cè),更為他增添了幾絲不近人情的鋒芒。
但是,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攻,你時刻謹記自己的人設(shè),是不會被外面的小白臉輕易勾引的!
雖然你現(xiàn)在被小白臉帶了回去。
還睡在他的床上。
……
你糾結(jié)了好一會,賽諾竟然還沒有發(fā)現(xiàn)你醒來。憑借他的敏銳程度屬實不應(yīng)該。
你輕輕戳了戳少年的肩膀,他卻渾身一顫。
少年的眼眸里一瞬間滿是驚愕,他顯然被你嚇了一跳,迅速退開一段距離。
“啪嗒——”
梅開二度。
那本該死的書又掉了,只不過這次是從賽諾手里掉的。
紙張摩挲過指尖的觸感還在,你恍然間聽到了閃電的噼里啪啦聲響,你呆呆地望向少年的神之眼。
玻璃球般的物品散發(fā)著紫色璀璨的光芒,賽諾聽見你傻愣愣道,“你的神之眼漏電了。”
大風(fēng)紀官狼狽地側(cè)過身子,撿起地上的書籍。
淺藍色短發(fā)的少年盤腿坐在他的床上,寬大的領(lǐng)口輕而易舉地窺見鎖骨的輪廓與漂亮的肌肉紋理,你臉上的紅暈已經(jīng)完全消散,膚色依舊白皙水潤,沙漠的日光對你似乎并未起什么作用。
賽諾的指尖抵住你的額頭,溫?zé)嵋呀?jīng)完全退散,暫時不會因為中暑高燒。
他淺淺松了一口氣,視線與你對視時卻慌不擇亂地移開視線。
膚色的對比沖擊力是強大的。
以前提納里還開玩笑和賽諾對比過膚色,不過賽諾一向不怎么在意,行走在沙漠中,黑一點是難免的。
但他的手觸碰到你的額頭時,視線中明暗的對比是如此的強烈。
原來真的有人膚色盛雪,賽諾默默地想。
“沙漠中水源短缺,暫時不能清理身子。”他指了指你的衣袖,上面還沾著血跡。
而且他也沒有換洗的衣物。
畢竟他不穿上衣。
賽諾也不是沒想過幫你解掉沾滿血跡的衣服,可指尖觸碰到白皙柔軟的皮膚肌理時,他發(fā)燙般收回指尖。
……果然是看了不該看的書。
他竟然覺得這樣太曖昧了。
賽諾以為你聽不到聲音,還耐心地給你比劃著,你的瞳孔卻止不住震顫。
清理身子?他對你下手過?!
你慌不擇路地到處亂摸。
這幅模樣落在賽諾眼底,你的黑眸中滿是慌亂與害怕,可憐兮兮的,指尖緊緊攥住衣擺。
大風(fēng)紀官又開始沉默不語。
你忽地松了一口氣,屁股沒有特別的感受。
還好,保住了。
你在系統(tǒng)面板里閱讀過賽諾的身份,須彌的大風(fēng)紀官,以審判來維持正義,像沙漠中緝拿罪犯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的事了。
畢竟須彌的沙漠環(huán)境艱難,即便是大風(fēng)紀官,也很少會有人出差來這里。
唯獨賽諾是個例外。
犯罪分子一聽賽諾的名字都會嚇到毛骨悚然,沒有人能逃得過這位正義大風(fēng)紀官的審判。
罪惡將在那雙銳利的紅瞳中無所遁形。
你的窘迫也是。
不可否認,你必須得感謝賽諾在沙漠中救了你。否則死在沙漠的熱浪下,這片區(qū)域的錨點一個都沒開,回不了一點。
思及此,你的眼神輕瞥他,小聲詢問,“你知不知道附近有沒有七天神像啊?”
賽諾聞言微微一愣。
小啞巴也信神嗎?
帳篷外的塵沙飛揚,深藍色的系帶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飄蕩,“七天神像離這里有一段距離。你想去的話我明天帶你去。”
“沙漠的夜晚太危險了。”
賽諾放輕了聲音,用動作比劃告訴你。
暖黃的燈光將他冷硬的面容柔和了些許,那雙如狼的紅眸一瞬不瞬與你對視。
額……你要不要告訴他現(xiàn)在你能聽見呢。
你們相顧無言。
你覺得自己還是閉上眼睡覺比較好。
賽諾在床邊坐著,沒有什么睡意。沙漠中是需要人守夜的,一個人的時候他很少休息,也早就習(xí)慣了這種高強度的工作。
要是你聽得見就好了,他準(zhǔn)備了好多冷笑話,提納里他們都不愿意聽。
——————
你閉上眼本來是裝睡避免社交,沒想到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海芭夏那拿來的香爐被你放在一邊,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你的意識化作一縷絲線,與某處相連。
是一處天光明亮的房間。
有點像你的塵歌壺,窗外的櫻花樹枝丫都快伸到屋內(nèi)了,飄落的碎花散了一室,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
黑紗遮掩住人偶的面部表情,只留下一個寂寥的背影。
[又是一個人。]
[這就是名為孤獨嗎。]
……
[想見他。]
……
你困惑地推開那扇禁錮的房門。
房門內(nèi)的少年突然渾身一震,猛地轉(zhuǎn)身,深紫色的眼瞳緊緊望向聲源地。
第38章 chapter38.
房門傳來動靜,外面刺眼的白光有一瞬晃了少年執(zhí)行官的眼。
你一身臟兮兮,渾身狼狽,臉頰還粘著已干涸的血漬,卻偏偏那雙黑眸亮晶晶的,直白地與散兵對視。
散兵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見你嘴一癟,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你是誰……”
室內(nèi)的陰影將少年執(zhí)行官完全籠罩,黑紗中的紫眸打量著突如其來的闖入者。
這里是獨屬于他的[境]。
多托雷那家伙說神明不需要無用的記憶,他醒過來時,就在這里了。
他很確信自己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金黃色的暖陽透過窗棱肆無忌憚地潑灑在室內(nèi)的地板磚石上,櫻花樹枝丫上的花瓣飄落,給單調(diào)的窗臺做點綴。
門口的你跌跌撞撞朝他奔過來,豆大的淚水幾乎模糊了你白皙清秀的臉,一顆顆亮閃閃又滾燙的淚珠滑落,潤濕了你的衣襟。
散兵下意識后退了幾步,雷電力縈繞在手中,卻遲遲沒有將你彈開。
他面前的你猶豫了會,似乎在遲疑身上的臟污,不敢直接擁抱他。
你在他身前幾厘處停了下來。
淚水還是止不住掉落,而你面前的少年執(zhí)行官就那樣漠然地站著,眼底是你們第一次相遇時那般濃重的冰寒。
“我再最后問一遍,你是誰?”
黑色帷幔遮擋下的面容冷硬,紫眸中布滿冰霜。
他大可以就這樣離開這里,不顧你的死活,甚至可以殺了你。
少年執(zhí)行官卻無意識地抬起手,竟然控制不住自己要抹去你眼角淚水的動作。
滾燙的淚珠滴落在指尖,散兵呆愣愣地看著你哭得緋紅的臉頰,漂亮的黑眸里氤氳著水霧,他的唇角微微翕動,猶疑吐出一句:“我們是不是認識。”
你哽咽的聲音一滯,“……你生我氣了?”
因為那張密函,所以生氣不理你,故意裝作不認識你,還找了其他信徒代替你嗎?
你也不清楚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總覺得和海芭夏給的香爐,還有她說的[冥想]有關(guān)。
但你無法解釋為什么少年執(zhí)行官看你的眼神如此陌生,那雙讓你心動不已的紫眸里是化不開的冰原。
“生氣?”散兵眼眸斜倪,“你有什么值得我生氣的資本?”
你的身體僵硬在原地。
“……因為我是你的老公?”
你擦了擦眼淚,面露遲疑。
散兵:?
窗口的風(fēng)吹起散兵的衣擺,少年執(zhí)行官木著一張臉,薄唇微啟,“你有病?滾。”
對胃了。
好久沒聽過散兵罵你了,聽過后竟覺得神清氣爽,白天被烈日灼傷的皮膚也似乎不那么難受了。
你紅著一張臉問散兵能不能再罵你幾句。
散兵:“……”
少年執(zhí)行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帷幔中隱約露出的下顎清晰,線條流暢,由于黑色帷幔的遮擋,更讓人有一探究竟的神秘感。
這真的是個夢吧。
你跪在少年執(zhí)行官腳邊,他輕蔑的眼神透過帷幔輕飄飄落在你身上,白皙的腿肌理流暢,指尖觸碰到的時候讓你忍不住蜷縮。
他將腳踩踏在你的肩膀上,眼尾的那抹朱紅與他泛紅的眼尾更加適配,感知另一個人的手撫摸過他的腿部,少年執(zhí)行官惡寒地加大了踢你肩膀的力度。
“你真的不怕死嗎?”
紅暈一直從你的臉部蔓延到脖頸。
你扭扭捏捏地掃了一眼散兵,“……小紫毛,你是不是也讀過那本《霸道兄弟愛上我》?”
里面有一幕就是這樣的。
清冷的受把腿踢在攻肩膀上,那個時候他們還在鬧矛盾,結(jié)果攻直接就抓住受的腿,一路往上攀附。
作者還花了大量筆墨描寫受的神態(tài),總結(jié)下來就是又純又欲。
那你是不是要按照劇本走,手要順著腿往上摸?
這這這不太好吧?
散兵眼睜睜看著你白皙的臉頰旁染上了酡紅的色澤,黑眸中瑩潤著霧氣,手卻順著他的腿部一點點往上撫摸。
少年執(zhí)行官直接懵了,反腳就是把你一踹。
他迅速站起身子,掐住你的脖頸將你壓迫到一旁的書桌上。
外面的陽光是那樣的明媚,你被散兵堵在書桌上,后腰擱著硬邦邦的桌沿,臉色緋紅。
你又悟了。
散兵是想在書桌上強吻你嗎?!
雖、雖然這是第二次接吻了,但這次你同意了!
你羞澀地與少年執(zhí)行官對視一眼,指尖挑開他帽檐上的帷幔,露出他錯愕的面部神情。
少年執(zhí)行官掐著你的手掙松了片刻,指腹觸碰到的柔軟皮膚讓他渾身一滯。
他莫名其妙地看著你緩緩閉上的雙眼。
散兵不得不承認,你長得很好看。
你的膚色很白,像極了至冬的雪。
一雙黑眸與膚色是兩個極端,烏黑漂亮的眼眸總是亮晶晶的。唇形也很飽滿好看。
而被他堵在桌邊的你,整個人都漸漸染上一層薄紅。
散兵詭異地陷入沉默,特別是你緩緩閉上眼睛的時候,睫毛輕顫,面色酡紅,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等等,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一本書。
誰和你是兄弟了?
被陌生人堵在桌邊,掐著脖子,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閉上眼求接吻?
想到這一點后,散兵慌不擇路地撒開手,暗罵了一句“瘋子。”
脖頸處的手陡然撒開,上面還帶著少年執(zhí)行官觸碰過的余溫,你的眼睫顫了顫,緩緩抬眼。
少年執(zhí)行官精致的面容近在咫尺,高挺鼻梁下的唇輕抿,冷淡的眉眼透著幾絲漫不經(jīng)心的意味。
誒?他怎么不按劇本來親。
你直愣愣地撞進散兵的視線中,漂亮的紫眸透著打量與狐疑。
你一拍腦袋,一只手迅速環(huán)過散兵的脖頸,“你是在和我玩欲擒故縱的小把戲嗎?”
哼哼,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攻,當(dāng)然要滿足散兵的劇本需求啦!
你攥住他的手臂,貼近少年執(zhí)行官。
溫?zé)岬耐孪姙⒃谏⒈牟鳖i處,他渾身一僵,用力想推開你,卻發(fā)現(xiàn)身體無法動彈。
“你——”他惱怒地瞪著你,眼神兇巴巴得可怕。
你見他這幅模樣更加堅定了心里的想法,心里又感嘆了句我嘞個欲擒故縱啊。
雖然不知道怎么到達這里的,但你確實是和賽諾在沙漠沒錯。
這應(yīng)該是個美妙的夢。
既然是夢,那你就要勇敢地做大猛1!
你的指尖挑起少年執(zhí)行官的下顎,在他驚恐的面部表情中,輕輕扒開他的衣袖,咬在了他的鎖骨上。
散兵渾身顫抖,幾乎咬牙切齒,“你、在、做、什、……”
話音未落,他能感受到你的牙齒輕緩地摩挲著他的肌膚,一點一點咬磨著他的鎖骨。精致白皙的鎖骨處很快遍布紅暈,少年執(zhí)行官的耳朵也是。
他能感知到你的唇從鎖骨處開始移動,慢慢地擦過脖頸,在那里停留了許久。
你的手摁在少年執(zhí)行官的后腦勺處,唇從他的下顎落到他的唇邊,另一只手順勢探進少年的衣袖內(nèi)部,感知纖細的腰肢。
突如其來的接吻像暴風(fēng)雨般讓散兵措不及防,他的唇瓣被另一個少年肆無忌憚地撬開,滑潤的舌頭擠入他的唇齒間放肆地探索。少年執(zhí)行官腦海中一片空白,甚至連人類怎么呼吸都暫時忘記了。
……
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至少,掌握主動權(quán)的不應(yīng)該是你。
你的接吻毫無章法,吻技差到散兵簡直忍無可忍。
你累趴在散兵的身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你和他的位置換了換,現(xiàn)在被壓在身下抵住桌子的是散兵,原先整齊干凈的衣服被蹂躪得皺巴巴的,散兵的衣裳比你還亂。
你的手還在不安分地于他腰間亂摸。
如果情緒可以具象化,散兵的額頭上一定有一個暴躁標(biāo)志。
察覺到自己能動后,散兵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反撲把你壓到床上。
他跨坐在你的腰間,唇瓣亮晶晶的,低頭看你。
那雙深紫色的眼瞳明暗不清,你聽到他問,“你是我……老公?”
你喘著氣,堅定地“嗯”了聲。
都在夢里了,就這樣說話怎么了!
少年執(zhí)行官不知道被戳到了什么笑點,突然開始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你指的是那種永遠不會分別的家人么?”
這次你沉默了。
因為你無法做到[永不分別]。
內(nèi)測期結(jié)束,這一切都會消失掉的。
散兵也會忘記你的。
“為什么不說話了?”
散兵捏著你的腮幫子,眉眼清冷銳利。
寂靜在你們之間蔓延,方才的曖昧氛圍蕩然無存。
你的指尖微微顫抖,最終還是扯住了少年執(zhí)行官的衣袖,“……因為我不想你忘記我。”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雖然你和散兵認識時間真的不長,可他真的很好啊。
嘴上不留情面地說著壞話,卻比誰都要把你的事放在心上。
你提了一嘴想要原石,他嘴上說你沒品,但還是拜托了克伊特給你留意這些石頭。
聽說深境螺旋有,明知道里面危險萬分,傷痕累累也默默替你扛著那些怪物的襲擊。
他為什么會對你這么好呢。
他也想和你成為家人的吧。
眼淚從眼尾掉落,你的內(nèi)心止不住酸澀。
“要是你真實存在就好了。”
……
長久寂靜的無言。
你能感知到有雙手輕輕地擦掉了掉落的眼淚,少年執(zhí)行官輕嗤了聲,罵你沒出息。
第39章 chapter39.
“別哭了,丑。”
身上的少年放開對你的桎梏,漂亮的眉眼染上警告意味,“也不許隨便親上來。”
“我和你沒有那么熟。”
散兵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將上方的褶皺仔細撫平,蔥白如玉的指尖撫過帶著紅暈的鎖骨。
上面還有醒目的紅色牙印,你管這個叫做“標(biāo)記”。
少年執(zhí)行官的眼尾還有緋紅的濕意。
身形頎長的少年靠在窗邊,外面的陽光輕拂過他白皙的臉頰,下顎線條流暢。帽檐上的飄帶順著風(fēng)吹出窗戶,在空中搖擺出優(yōu)雅的弧度。
他微暗的視線落在你的身上。
你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目空洞,臉頰一片緋紅。
若是現(xiàn)在有人闖進來,怕是兩張嘴都解釋不清楚的。
散兵斜倪了一眼你凌亂的衣裳,對你表示鄙夷。
窗外的風(fēng)吹入室內(nèi),帶著好聞的花草氣息,你從床上鯉魚打挺坐起,外面刺眼的陽光一瞬間模糊了你的視野。
你于光芒暈眩之中,窺見的只有散兵的身形,占據(jù)了你的整個視野。
“喂。”倚靠在窗口的少年朝你遞過來一個散漫的眸光,卻讓你覺得美好的不像話,“做我的信徒吧。”
……
你醒來的時候,賽諾正一臉復(fù)雜地與你對視,他手邊拿著的正是那本《霸道兄弟愛上我》。
你的視線微微偏移,卻還是逃不過被某個風(fēng)紀官追著詢問,“……你師父,愛看這種東西?”
賽諾指了指丟在一旁的書,他都不好意思念出這個名字。
怪不得艾爾海森讓他滾。
你神情訝異,“你們不是好兄弟嗎?”
你邊看地圖邊小聲嘟囔,“我還以為你是霸道的那一方。”
賽諾:“……?”
賽諾現(xiàn)在只想忘掉這本書里亂七八糟的內(nèi)容。
他、提納里、艾爾海森、卡維,哪怕從須彌的城墻跳下去,給翠翎恐蕈當(dāng)養(yǎng)料,他們也堅決不會對對方說出“兄弟,你好香”這樣的話。
哪怕提納里使用了植物精油,他也很想要那一款植物精油,他賽諾也堅決堅決不會這么說話的!
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提納里昨夜說的那句話了。
這確實太霸道了……
*
在賽諾思考的間隙,你已經(jīng)順著沙漠去找七天神像了。
賽諾是有任務(wù)在身的,為了不給他添麻煩,你只好照著他給你畫的路線走。
好在他畫出來的路線足夠清晰,你很快找到了這片地區(qū)的七天神像。
你臨走前,大風(fēng)紀官還認真著臉在紙上給你比劃,如果你想要找樹王圣體菇,應(yīng)該去無郁稠林,而不是長不了幾棵樹的沙漠。
重新傳送回道成林后,你在須彌的城區(qū)購買了好幾瓶水。大口大口的水灌入喉間,你才暫時從那種悶熱感中脫離。
須彌負責(zé)委托的凱瑟琳小姐告訴你,無郁稠林在道成林的東北方向,而那種樹王圣體菇的采集路線,得去詢問有經(jīng)驗的冒險家。
哪里還有比你有經(jīng)驗的冒險家啊。
你提著麻袋和破劍就沖了,凱瑟琳攔都攔不住。
少女只好望著你的背影嘆氣。無郁稠林到處都是遮天蔽日的植被,里面也不乏攻擊性強的生物,許多經(jīng)驗老到的冒險家都要組隊才敢前往。可即便是這樣,也沒人能保證不迷路且安全從密林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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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tǒng)說突破材料需要168株樹王圣體菇。
你順著蜿蜒的小道一路走,寶箱看到就會順手拿掉,禁不住再次感嘆須彌地區(qū)的摳門。
開了好多寶箱都是普通品質(zhì),甚至連散兵每次給你的原石零頭都沒有。
今日陽光很溫暖,天邊碧藍如洗,連綿不斷的翠綠植株,微風(fēng)環(huán)繞而過,帶來屬于大自然的清香。
如果你手上沾著蕈獸的粘液的話,可能真的挺美好的。
你面無表情地把臟兮兮的粘液往衣擺處擦了擦,反正衣服上都是血漬,那些生物倒是沒長眼,還敢跑過來先攻擊你。
對于沒有鎮(zhèn)守寶箱的怪物,你基本上套個盾拉離攻擊范圍就算了。
越順著深處走,陽光也越來越暗淡,密林深處詭譎的生物散發(fā)著淺淡的藍色熒光,空氣中星星點點的黃色光芒漂亮至極。
你的腳踩過發(fā)光的植株,只身步入這片熒光閃爍的巨蕈之林。
草叢中的可愛生物探出腦袋,扭著小巧的身軀跟在你屁股后面亦步亦趨。
是蘭那羅。
你扭過身子,盯著草叢看了很久。
它們的偽裝是真的一眼難盡,拜托,藍色的菌菇蓋下面,怎么會出現(xiàn)兩條淺綠色的小短腿啊!還有菌蓋上面的風(fēng)車是怎么回事啊!
你默默走到那個還算大的菌菇面前,停下了腳步。
菌蓋上面的風(fēng)車抖了抖,探出一雙黑色豆豆眼,正警惕地打量著你。
你過去拎起它的風(fēng)車帽,“你在這干什么呀?你知不知道樹王圣體菇在哪?”
蘭那羅的短腿在空氣中掙扎了下,頭上的風(fēng)車轉(zhuǎn)動,小短手拍了拍你的指尖。
它這是要給你引路的意思嗎?
我嘞個善良精靈啊。
巨型蘑菇的傘蓋構(gòu)筑成熒光的天幕,菌絲垂落而下,散發(fā)著幽蘭色的熒光。
三兩個蘭那羅跟在你屁股后面,亦步亦趨地爬著這些巨型蘑菇。
你需要的樹王圣體菇有的長在高大的枝干上有的會在這些巨型蘑菇的枝干間窺見。
不少蘭那羅掂著小短腿遞給你樹王圣體菇,如云海般層層疊長的菌類讓你想起散兵的小圓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你戳了戳蘭那羅的肚皮,輕聲對她們道謝。
采摘的數(shù)量是有限的,得等到下次刷新。
有了蘭那羅的幫忙,你將附近的點位都做了標(biāo)記,下次自己來是能迅速地找到路線快速采集。
思及此,你又問靠你最近的蘭那羅,“你有沒有看到過一個少年。他長得不是特別高,但是脾氣很臭,經(jīng)常冷著一張臉。”
“帶著圓圓的帽子,說起話來慢條斯理的。”
你身邊的蘭那羅腦袋一歪,似乎有些困惑。
其他蘭那羅也靠了過來,它們頭湊在一起,發(fā)出你聽不懂的吟語,仿佛是在相互討論。
你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等待,過了一會,其中一個橘黃的蘭那羅拽住了你的褲腿。
它扯著你往前走。
與此同時,久違的系統(tǒng)提示傳來。
左上角的地圖紅點閃爍,那是屬于少年執(zhí)行官的標(biāo)記。
一處巨大的菌菇下,少年執(zhí)行官正躺在上面休息,他雙眸緊閉,微弱的光透過菌蓋投落在他安靜的側(cè)顏上,讓人一瞬忘記了呼吸。
他還是和夢里面一樣。
*已接近材料目標(biāo)[空行的虛鈴]。
你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撥開稀疏的植株,緩緩蹲在沉睡的少年身旁。
蘭那羅門躲在草叢后面偷看你們,點點的星芒在空氣中閃爍,少年執(zhí)行官像這片密林中沉睡的仙子,睡顏倒是削掉了些許冷硬感。
嗯,摸老婆的事怎么能算惡俗呢。
這叫情趣。
你頓了幾秒,無視那群躲在草叢中的蘭那羅,慢條斯理地扒開少年執(zhí)行官的衣襟,把手探了進去。
細滑的皮膚肌理讓你的指尖微微發(fā)顫,你緩慢撫摸過精致漂亮的鎖骨,那里是夢境中被你啃咬過的地方。
你的視線垂落在少年的鎖骨處,指腹在他漂亮的肩頸處游走。
你絕對不是在占便宜,你只是在他身上搜尋[空行的虛鈴]。
然而你什么物品都沒摸到,手就被少年執(zhí)行官反扣住了。
少年筋骨勻長的手扣住你的腕骨,微微發(fā)力。他的眼睫顫了顫,掀起薄涼的眼皮,深紫色的眼瞳中是觸目驚心的冰霜。
“你在做什么?”
少年執(zhí)行官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他的視線微微垂落在自己大開的胸口,還有你放在他胸膛上觸摸的手。
屬于人類的溫?zé)狍w溫正在透過這點接觸傳播,他還敏銳地聽見你如雷鼓般的心跳聲。
一下又一下,讓散兵想起至冬皇宮里的那個大時鐘,吵死了。
你的手在他的視線暗示下默默放開,“……你聽我狡辯。”
少年執(zhí)行官坐起身,將衣襟整理好,扭頭看著你不說話。但你已經(jīng)察覺到可怖的殺氣了,他現(xiàn)在估計在思考怎么把你大卸八塊吧。
確實如此,因為他的攻擊已經(jīng)打過來了。
你不躲不閃,也不開盾,硬生生將少年執(zhí)行官的攻擊吃下。
你想起夢中少年對你的冷漠態(tài)度,不由得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被什么抽取了記憶。
“……小紫毛。你還記得我嗎?”
回應(yīng)你的是少年的又一記暴扣,雷電徑直透過衣襟打入你的胸膛。
酥酥麻麻的電流讓你的思維一瞬間混沌,但還是賤兮兮地對散兵評價,“紫色心情好爽。”
散兵:?
爽是吧,殺了你會更爽。
少年邊惡狠狠地想,一邊加大了力度。
深紫色的雷暴在無郁稠林中醞釀開,草叢后的蘭那羅們害怕地抱在一起,一束刺眼的紫色光柱在你們二人之間升起,剎那間天地都為之一亮。
你被雷劈死了。
請容許你說一句好爽,極品雷傷杯早已準(zhǔn)備就緒,就等著散兵這位貴人下池子了。
你的身影在散兵面前消失不見,他自然而然地認為你被雷給劈成灰燼了。
但是沒過多久,你又他喵地出現(xiàn)了。
這次你沒有給散兵電你的機會,雙手桎梏住他的身形,將他逼入狹小窘迫的空間里。
“你……”
少年執(zhí)行官話音未落,溫?zé)岬闹讣馐炀毜嘏c他十指相扣,你將他壓倒在身下。
夢境中熟悉的場景在現(xiàn)實中發(fā)生,散兵掙扎著起身,奈何你武力值拉滿。
你的另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空行的虛鈴]你有嗎?”
還沒等少年回話,你就兇巴巴地捏住他的下巴,湊近,“你可要想清楚怎么回答。”
“不滿意可是要被我摁住親的哦。”
第40章 chapter40.
點點熒光在空氣中飄散,漾開神秘而寧靜的光澤。
少年執(zhí)行官衣裳散亂,面色緋紅,眼尾沾上了濕意,唯獨那雙紫眸依舊狠毒。
你拉起他的手放在你的脖頸間,他能感知到屬于你的脈搏跳動,溫?zé)岬暮粑鼑姙ⅲ有你那雙亮晶晶的黑眸。
散兵的指腹輕摩挲過你的皮膚肌理,手心加大了力度。
他直視著你,細致地觀察你白皙的臉因為充血而變得緋紅,在他愈發(fā)大的力道下變得呼吸急促。
而你就那樣乖乖任他殺戮,就好像你真是他的信徒。
他微不可查嘆了一口氣。
什么啊,哪有人會一直由著他,一直陪著他。
誰會將無心的人偶奉作唯一的神明呢。
少年執(zhí)行官頓覺得索然無味,他忽地撤開手。
新鮮的空氣魚貫而入,你大聲咳嗽著,卻還是倔強地抓住少年的手。
你的黑眸中氤氳著認真,“我需要[空行的虛鈴]。”
被你壓倒在地上的少年兩手一攤,翻了個白眼,“沒有。”
“我說了沒有那種東西,別像一條瘋狗一樣纏著我。”
在你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少年猛地坐起身子,將你們二人之間的位置倒置。
少年垂著頭,細長的睫毛在光影的遮擋下,更讓你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他的指腹用力摩挲過你的側(cè)臉,你毫不懷疑,如果他手指甲足夠長,會毫不猶豫地嵌進你的肉里。
但此刻那手卻停頓在了你的唇邊,意有所指地用力摁壓了下去。
本來就有些粉紅的唇在他的擠壓下更加紅潤,少年的指尖還殘留著余溫。
少年執(zhí)行官的神色很平淡,“下次見面,我會殺了你。”
散兵的話音剛落,面色突然變得有些差勁。
他能感受到屁股后面有東西在抵著他,用腳趾頭想他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少年執(zhí)行官面色一黑,死死地掐住你的脖子,聲音顫抖,“你、在、找、死、”
你邊試圖扒開他的手邊在心底大喊,冤枉啊清湯大老爺!
只是在□□里裝了幾個你看到的發(fā)光蘑菇啊。
無郁稠林中的菌類又大又好看,還會發(fā)出淺藍色的熒光,你想嘗試一下它們發(fā)出的光亮能不能透過苦茶顯示出來。
然后蘭那羅們就帶著你來找散兵了,還沒來得及把菌菇掏出苦茶。
散兵的怒氣值簡直飆升到了頂峰,誰睡一覺起來莫名其妙被親,現(xiàn)在還被人拿槍指著,都會生氣的吧?
他的指尖攥得越來越緊,你們之間的距離很曖昧,近到少年執(zhí)行官能看見你眼底的掙扎,那是人類瀕死時無法避免的求生能力。
你額前的青筋暴跳,面色由于缺氧急劇變紅,艱、艱難地推開坐在你腰上的散兵。
少年執(zhí)行官渾身一怔,并沒有過多的掙扎。
他總覺得你很熟悉,[博士]那家伙明明說了,只是剔除掉對于成神有阻礙的記憶。
可為什么,你不懼怕他一次次的死亡威脅,還對他做出那種親密的事。
可是……
他不覺得自己會心甘情愿成為別人的妻子。
你和他還都是兩個男的。
在少年執(zhí)行官被推在地上發(fā)愣的間隙,你彎起腰來猛烈咳嗽,等自己稍微緩過來后,你一臉無辜。
你的一只手抵在半空中,示意散兵等會再殺你。
散兵面色一頓。
叢林中螢火點點,少年執(zhí)行官面前的你癱在地上,猥瑣地掏起了□□。
散兵:“……”
他現(xiàn)在發(fā)誓,真的不會喜歡上你這種死變態(tài)。
少年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他親眼見證過你的死亡,可沒過幾分鐘,你身上的傷口又會復(fù)舊如初。
是[回溯]?還是[復(fù)生]?
他的眼睫垂落,視線落在你身上都覺得嫌惡。
少年執(zhí)行官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這個荒唐的地方,而你抓住了他的衣服尾擺。
用那只掏進過□□里的手。
散兵:“……”
他忍了又忍,耐心詢問,“你還想再死一次嗎?”
你搖了搖頭。
另一只手又從□□里掏出一只蘑菇。
淺藍色的幽幽光芒從菌菇中散發(fā),你的指尖握住菌柄,一臉“大王冤枉”的神情。
散兵罵人的話噎住了。
少年執(zhí)行官側(cè)目,反倒氣笑了。
不是,你真的有病吧??
似乎是覺得無語至極,少年朝你擺了擺手,與你道別。
你扭過身子,背后草叢堆里的蘭那羅們瞬間把腦袋縮了回去,你這才回頭看少年孤寂的背影。
無郁稠林的光芒真的很暗淡。
如果有陽光投擲就好了。
——————
*[新郵件提示]
你點開查看,是川寂的。
信件上說你的猜測沒錯。
這幾日你也是有在須彌打探關(guān)于草神的信息的,你詢問過許多民眾,他們都說不曾見過現(xiàn)任的草神。
上一任草神大慈樹王已經(jīng)逝去了,新的神明被教令院接回去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人民的面前。
可倘若她是被禁錮了呢?
信川寂在信件上說她正在接觸須彌的主線任務(wù),須彌民眾都攜帶著的虛空系統(tǒng),似乎在汲取著人們的能量。
你想起來這里時提納里說過的話。
[須彌人不會做夢。]
是不會做,還是不能做?
……
還有散兵身上的神明氣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先前只是覺得像,現(xiàn)在倒是真的有神的氣息了。
——————
川寂是個肝帝,要不了多長時間她就會做完這部分的主線劇情。
查詢完這些信息后,你去了一趟大巴扎,購買了一大堆的調(diào)味料。
做完這些,你打開地圖,上方顯示的紅點正在不斷閃爍,距離你也越來越遙遠。
最終它停頓在一個地方——那是須彌城右下方的離渡谷,顯示地址為[降神工坊]。
*
須彌的天氣說變就變,興許是白日里過于炎熱了,臨近傍晚的時候下了一場暴雨。
淅淅瀝瀝的雨幾乎模糊了你的視線,新?lián)Q上的衣裳從頭濕到尾。不過你并不在意,畢竟大世界探索時游著過河也是常有的事情。
你從一個洞口鉆了進去,地圖上的紅點與這里重合,你拎著大包小包的調(diào)味料興致沖沖進去了。
這里面比你想象中的要大。
地板是鐵皮的,踩踏上去會發(fā)出脆耳的聲響,四周偶爾會看見散發(fā)著紫色光芒的裝置,深紫色的液體順著導(dǎo)管,流向不知名的地方。
你路上打哭了兩個愚人眾的官兵,兩個大老爺們哭哭啼啼地央求你殺了他。
“我們是絕對不會透露執(zhí)行官大人的位置的!除非你從我們尸體上踏過去。”
正常來說,反派說這種話,是不會被殺的。
但你不是正常人。
于是你真的的那個愚人眾的面,把另一個人殺了。
幸存下來的那個眼睜睜看著你的無鋒劍捅進他同事的胸膛,刺眼的血瞬間染紅了小片暗沉的空間。
飛濺的血打在你的側(cè)臉上,你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的同伴都沒來得及驚呼就離去了。
宛如修羅的少年側(cè)過身子,眼睫毛還沾染著血珠,隨著你的動作順著臉頰滾落。
你的黑眸深沉得有些可怖,聲音清冷,又帶著些愉悅,“哇哦,掉落了一個[尉官的徽記]。”
“爆率還不錯。”
幸存下的愚人眾抖了抖腿,同事的血液還在順著鐵皮地板滑過來,沾染了他的靴子。
濃郁的血腥氣息,以及你的劍端滴答滴答的血聲是如此刺耳。
他雖然聽不懂你說的掉落物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你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他。
就像那把看起來沒什么攻擊力的無鋒劍,冷漠刺進另一個人胸膛中的模樣。
男人慫了,“我、我告訴你路線。”
你的動作一頓,“啊好。”
你還是很講究誠信不殺人的。
在你走之后,幸存者無力地癱軟在地上。血液基本干涸了,可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發(fā)抖的手。
——————
[造神工廠]的中心。
巨大的機械造物屹立在中央,人煙稀少,只有散兵和多托雷兩個人,氣氛更顯得冰冷寒涼。
散兵扯掉背后的深紫色導(dǎo)管,冷著一張臉從機械物中心走出。
多托雷拿著筆在記錄什么,他的下顎微微抬起,“你今天去哪了?數(shù)據(jù)有些不正常。”
散兵皮笑肉不笑,“我沒有和你報備的義務(wù)吧?我們的任務(wù)只是奪取草神之心,其余的我想我們沒有那么熟。”
多托雷聞言微微頷首,他的筆尖在紙上寫寫畫畫,并不在意少年執(zhí)行官對他的冷嘲熱諷。
又或許他只是愉悅于一次次試驗中讓他血脈沸騰的實驗數(shù)據(jù)。
人偶的身體真的很奇妙,里面封存著有關(guān)神明的力量。
既然神明是可以誕生的,那為什么不能由他創(chuàng)造呢?
有趣。
多托雷將書頁合上,緩緩掀了掀眼皮。
他彎起唇角,“……我該走了,剩下的交給你。”
多托雷遲疑了幾秒,“不過看來,有小老鼠闖進來了。”
散兵冷哼了一聲,“多疑。”
他的四肢疼得難受,不過已經(jīng)快要習(xí)慣了。
如果這就是成為神明的代價,這點疼痛算不了什么。
他即將奪取屬于他的[心臟]。
在少年執(zhí)行官垂眸思索的間隙,多托雷已經(jīng)麻溜地離開了。
多托雷走后沒多久,散兵就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與他意識相連過的信徒,他是能感知的。除了海芭夏以外,你是他在須彌的第二個信徒。
對于你們這些見證他成神的前幾位信徒,他的包容度一向很大。
直到你從高空跳落在他面前,遞給他一麻袋調(diào)味料時,他還以為你是在對他實行供奉。
少年執(zhí)行官倨傲地揚起下巴,“如果你是為今天的事情道歉……”
話音還未落,就被你面無表情打斷了。
散兵莫名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他聽見你緩慢道,“我餓了。”
散兵:?
“所以?”
你面無表情,“我不會做飯。”
散兵:???
這是信徒對神明干的事?哪有神明給信徒做飯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