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荒誕小說(十一)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名為「書」的修改器。”走出會展中心,外面突然開始下起了雨。
“書’的評級是在7的三次方之下,但是那是在主世界,在次生世界中二者都是基石級別的物品。
紅色的雨傘被咔吧一聲打開,太宰治將傘往春野櫻那邊傾斜了一點,將嬌小的女孩包裹在了保護范圍之內。
“在這個世界線,本來是有白蘭ㆍ杰索,彭格列,彩虹之子的,但是我在吸取了另一個世界的失敗經驗后,利用了白蘭的能力。”
春野櫻摸了摸下巴,‘白蘭這個名字出現次數多到足以使她產生警惕,等回去就調查調查有沒有這個人。
“在你到來前的一個月,我利用白蘭能夠跨越橫向時間軸的能力,和另一個時間異能者’跨越縱向時間軸的能力,設計讓兩者接觸后產生了「異能力的特異點」。”
春野櫻愣了一下,沒想到還有這個說法,“異能力的特異點……這個我還是知道的,但要達成的條件非常的苛刻。”
太宰治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是的,在引發特異點后,我憑借書進入了操作空間。然后將七的三次方從時間線上刪除了。”
“你可以試著點燃自己的繼承指環。”
春野櫻連忙將掛在脖子上的門外顧問指環翻了出來,試著往里面注。
入死氣之炎,卻發現無事發生。
“無法點燃……”
太宰治伸手將指環重新塞回了她的衣領中,像是不想看到這個東西一樣。
“是的,在將七的三次方基石刪除后,這個世界的基石就被轉化成了「書」,主要的能力也變成了「異能力」。”
春野櫻嘆了一口氣,“聽上去可真是燒腦細胞。”
“你成長了很多嘛,相比我認識的那個家伙。”
兩人慢慢地走在街道上,躲雨的人們從他們的身邊沖過,天上的烏。
云中時不時的還會閃過閃電,最后他們停在了一家咖啡廳的門前。
“叮鈴——”
太宰治收起了雨傘,跟在推開了門的春野櫻身后走進了咖啡廳。“一杯卡布奇諾,一杯冰美式。”
春野櫻坐到了靠近街邊的落地窗旁的椅子上,店員記下了咖啡名稱
就離開了……
太宰治在將滴水的雨傘掛到一旁的雨傘架上之后,也緊跟著坐了下
來……
他撐著下巴懶洋洋地靠在柔軟的椅子背上,看著春野櫻低著頭認真地在自己的打卡表上打勾。
“聽我說了這么多,你就不講講自己的事情嗎?”
羽毛筆被放在了一邊,春野櫻抬起頭來看著他,順手接過店員送來的咖啡。
“我的事情沒有什么好說的,你應該也從「書」中了解過了吧。”對方裝作完全沒有聽懂她在說什么的樣子,笑瞇瞇地說道:“講講嘛,比如說你那邊的那個太宰治是什么樣子的?這些細節方面的東西,「書」里是沒有的。”
春野櫻學著他的樣子陷入了椅子中,她捧著溫暖的咖啡杯喝了一口,碧色的眼睛轉了轉。
“嗯……行吧。你聽了可不許吃醋哦。”
外面的雨還在下著,水珠順著屋檐噼里啪啦的往下落著,馬路上不。
知何時已經排起了長隊,煙雨朦朧之中,車燈此起彼伏的亮著。
“那個孩子是個.…….…….不懂人的感情的孩子。”
太宰治看著她無意識地摩擦著馬克杯的把手,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想法,但是卻不明朗。
“因為我出現的時間比較湊巧吧,他很依賴我。”
太宰治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冰美式,然后被苦的一瞬間扭曲了表情。
O
“依賴有什么不好嗎?”
春野櫻捧著咖啡杯,眼睛沒有焦距的望向窗外。
“也許沒有什么不好吧。只是我比較在意非平等關系而已。”
她想起了前世自己追在宇智波佐助的身后,那一段沒有得到回應卻仍然堅持飛蛾火的日子,那種完全不平等的,只有她一個人在努力的關系。
直到她死的那一刻,佐助君也沒有回頭來看她。
這種單方面付出而無法得到回報的關系真的讓人很不舒服,也是因。
為這個,她對于對平等的關系而很不喜歡。
“我和治君,好吧,那個世界的太宰治。”
在收到太宰治委委屈屈的「你都沒有叫過我治君」的小眼神后,她快速改口。
“我們一直在一起六年,可以說我是看著他長大的。”
在現在的戀人面前回憶曾經是一個非常煎熬的事情,春野櫻只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
“為了保護他,也是為了讓自己擁有更多的自保能力,我一直試圖再次點燃百豪之印。”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就是這里。”百豪之印?
太宰治稍微坐直了一點身體,向前微微俯了俯身。“我……我其實很害怕。”
春野櫻將咖啡杯放在了身前的桌子上,垂著頭,「脆弱」這種狀態出現在她的身上十分難得。
“我的家族中也有因為點燃了百豪之印而死亡的案例,可以說點燃后就是在與時間賽跑。”
她沒有將自己前世的事情說出來,而是用真假話摻半的謊言來替代自己的話。
“但是百豪之印能夠帶來的增幅是巨大的,我無法不心動。”春野櫻攤了攤手,“好了,就是這些。”
太宰治放下咖啡杯,里面的冰美式除了剛剛抿的那一口,高低沒有。
再變過,看出來是很不喜歡喝了。
“要聽聽我的意見嗎?”
春野櫻抬頭看了看位于咖啡廳中央墻壁上的掛鐘,時間已經接近劇
院最后一場戲開場的時間了。
她站起身來,和店員要求結賬,“路上邊走邊說如何?”太宰治微笑著點了點頭,也站起身來。
事實上,從這里走到劇院也就10分鐘的時間。但是春野櫻卻選擇了提前20分鐘往那里走,看來她確實對這件事處于一個逃避態度。
“櫻,你知道我對于生命的定義是什么嗎?春野櫻搖了搖頭,太宰治聳了聳肩,“看來「他」并不想讓你知道呢——”
語氣充滿了陰陽怪氣的氣息,夾槍帶棒,就差把「哎,他不信任你」寫到臉上了。
“那就由我來說吧。”
“生命這個東西,是完全沒有意義的喲。”
他的視線透過紅色的傘往前看去,細細密密的雨滴擊打在傘、路面、建筑物上,微濕的空氣形成的水霧在擴散著、彌漫著,居無定所。
鳶色的眼睛中沒有光,像是一個看不見底的深淵。
春野櫻抬手在他的臉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直接把他的眼神高光
給捏回來了。
“如果是這個的話,我早就知道了。”
太宰治揉了揉臉,向上扯了扯嘴角,“是嗎?你確實很了解「我」嘛。不愧是我的未婚妻——”
他側過身抱住了春野櫻,寬大的衣服罩住了她的身子,呼吸間帶出
了幾分溫熱的氣息。
春野櫻一使勁,將腦袋從他的衣服中擠了出來,正好擱在了他的胸
前……
因為被衣服蓋住,她的臉被憋得有些泛紅,碧色的眼睛正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
“笨蛋!”
太宰治輕輕地笑了一下,抬手捏了捏粉毛貓貓的鼻尖,“那也是你的笨蛋——”
“百豪之印算是把雙刃劍,要我來說的話,你想開啟就開啟,開啟后慎重使用就好了。”
“就算一直開不了也不用心急呀,平行世界中的你憑借點燃指環和本身擁有的忍術,已經穩穩的站在世界頂端了。”
春野櫻沉默地注視著他,而后金蟬脫殼鉆了出去,自己整了整有些
被靜電電到炸毛的頭發。
“不急了?”
太宰治稍微彎下腰,用手戳了戳未婚妻的臉頰,獲得后者的一對衛
生球……
“不急了。走到哪算哪吧。”
春野櫻抬頭,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停了,烏云散去,天開始逐漸。
放晴,她揚起一抹微笑。
“到了……”
太宰治將傘從頭頂上移了下來,輕輕抖掉了傘面上的水,做了個紳。
士禮,微笑著說道:“能有幸邀請春野小姐一起觀看這場戲劇嗎?”
春野櫻矜持地點了點頭,結果沒憋住還是笑了出來,她把手搭到太。
宰治伸出的手掌中間,“走吧。”
兩人一起踏進了大劇院。
臨到傍晚,看完戲的人們從劇院中陸陸續續的離開。
他們剛剛看的是一部由外國知名書籍改編的戲劇,據說編書的人還
是個超越者。
這部戲劇的名字是《仲夏夜之夢》。
春野櫻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感覺自己沒有搞明白里面的人物關系,頭還被音樂與各種高音低音搞的很難受,看來這種高雅的藝術自己可能還是欣賞不來。
她轉過頭去,想要問問太宰治對這部喜劇的看法是什么。
是覺得很荒誕搞笑所以在笑?還是在思考其中的意思?然而等她真正看到他的側臉時,卻發現他正在無聲地落淚。像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太宰治連忙抬手將眼淚擦去。
春野櫻有些復雜地說道:“為什么……會哭?明明這是部喜劇不是嗎?”
太宰治垂下眼睛,淚珠沾濕了他的睫毛,表情被陰影遮蓋住,讓人看不清。
“喜劇……嗎……確實是喜劇呢。
對于他來說,在這書中的衍生世界活了26年,在外人看來是不是也是一部喜劇呢?
一部荒誕至極的從頭到尾只有他在掙扎的喜劇。
起個名的話,也許叫《荒誕小說》也不錯呢。
此時劇院的廳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仍坐在座位上,頭頂的水晶吊燈
正發出柔和的光。
太宰治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個近似于虛幻的笑容。“不過是……仲夏夜之夢罷了。”
他該醒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祝小可愛們元旦快樂啦!新年新氣象,希望未來的一年大家都能很幸運——
第52章 、死氣之炎·未來篇(十二)
“走吧……”
白櫻拍了拍屁股上粘上的塵土,決戰前的最后一夜她其實也沒有怎
么睡……
褪去了作為保險裝置的「生命存續裝置」,原本被她忽視的疼痛與虛弱再次回到了這具軀體上。
但是為了能夠將自己的所有力量發揮出來,她還是堅定的將它留在了基地中。
陽光從森林的樹木間隙中照了進來,尤尼看到她的頭發近乎全白。
她就站在光中,向坐在地上的尤尼伸出手,身上的黑色彭格列制服(被風吹起。
“向我們的未來。”
“為什么,為什么白蘭大人明知道場上有我們的同伴,還選擇把那個怪物放出來!”
真六吊花中的桔梗狼狽地趴在地上,鈴蘭和雛菊以及石榴在剛剛打一照面時就被失控的Ghost吸成了人干,只剩下他因為靈敏而躲過了一劫。
然而此刻的他,雖然心中早有準備,卻也避免不了萬念俱灰的感受。
“我們……。”
巴利安的支援人員看著仍在垂死掙扎的他,貝爾上下拋著小刀,看。
上去很想在他身上來幾刀,咧嘴嘲笑桔梗,“嘻嘻,因為你們boss根本不在意你們的命嘛——”
六道骸拿著他那把三叉戟站在一旁,黑曜眾人跟在他后面,看上去并不想參與進這場幼稚的罵戰之中。
他遙遙的向ghost行進的方向望去,“沢田綱吉……也在那邊吧。”
頂著青蛙頭套的弗蘭瞥了鳳梨頭師父一眼,然后將手聚攏成了喇叭狀,提醒那些嘲諷敗家之犬上癮的家伙,“小櫻花就在那個ghost的行進方向上耶!”
巴利安眾齊齊一僵,作為全盛狀態的他們挨ghost的那一下生命能量都被吸走了不少,那本身生命就快見底的白櫻遇到不是死得更快嗎!
斯夸羅暴躁地一劍穿透了弗蘭的青蛙頭套,“這么重要的事情你為什么不早說啊!”
魯斯利安尖叫著踏著人妖步跑了起來,“大姐的Sakura啊!”
弗蘭看著急急忙忙往那邊趕去的眾人,面無表情地扶了扶自己的帽。
子,“ME也沒想到你們忘了啊。唔!”
白櫻捂著突然開始劇痛的頭蹲了下去,站在她手邊的尤尼連忙扶住。
她,“白櫻……。”
從剛剛感受到一股奇怪中透露著熟悉的炎壓開始,身體的劇痛又開始了。
爆炸聲距離她們所在的位置越來越近,看來沢田綱吉他們雖然阻止了,但是成效不大。
巨大的ghost出現在了距離尤尼身后約有10米處的位置,正在一步步的逼近著,飛在空中的沢田綱吉看上去十分心急。
白櫻捂著頭,碧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ghost,她用力將尤尼擋到了自己的身后。
“白櫻!尤尼!你們快跑!這里我來頂住!沢田綱吉對著仍在行進的ghost使出了零地點突破,試圖用冰來阻。
止他的行進,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殺招失效。
由死氣之炎化成的冰卻被ghost吸收,所能做到的僅僅只是拖延了幾秒鐘的時間。
而托這幾秒鐘的時間,白櫻才能看到ghost的臉。那個與「白蘭ㆍ杰索」眼下紋身位置相反,位于右眼下的倒王冠紋身…….ド白蘭!”
尤尼被她突然的怒吼嚇得一哆嗦,連帶著飄在天上的沢田綱吉都停止了一瞬間。
白櫻攥緊了自己心口的衣服,身體各個部位傳來的劇痛讓她身上的衣服幾乎都被冷汗浸透了。但她還是站立著,倔強的不愿倒下。
那個出現在回憶中的青年,就算現在一頭長發,她也能認出來。
這具軀體的自我意識就像是在催促著她說話一樣,讓白櫻感受到了一絲的無力。
“白蘭!快醒過來!我是櫻啊!”
那是「她」的那個世界的白蘭,是那個會開玩笑的白蘭,是那個被「白蘭ㆍ杰索」抓走的白蘭。
原本就連猛烈的攻擊都不會令起停下腳步的Ghost在此時突然停了下來。
沒有眼白的眼眶中突然涌出了透明的淚水,又在升騰的火焰中化為了水蒸氣,他痛苦地捶打著自己的頭,撕扯著自己的頭發。
“啊啊啊!”
“Sakura!Sakura!”
原本被白蘭認定為空有軀殼沒有靈魂的ghost在慘叫著,由死氣火焰構成的軀體開始發光、崩壞。
另一邊,白蘭ㆍ杰索有些詫異地抬起頭來。
ghost本來只是一個炎塊。而那些消失的死氣之炎則是被他吸收傳遞給了白蘭。
然而就在此時,傳遞到白蘭身上的死氣火焰開始倒流,甚至開始從他的身上抽取死氣火焰。
白蘭ㆍ杰索連忙掐斷了與ghost的聯絡,開玩笑,他可不想被抽成人千。
通過平行世界個體中共享的視角,他看到了正在瞪著ghost的白櫻
O
“有意思……原來你對她……。”
白蘭ㆍ杰索饒有興味地挑起了唇角,“嘛,一切也到該結束的時候了。”他轉過身決定出發。
突然,ghost停止了發泄似的行為,他的身體開始縮小,縮小為正常人的大笑。
原本空無一物的眼白中出現了一雙紫色的瞳仁,ghost。
不,這時候應該稱他為白蘭了,他慢慢向前走去,然后停在了距離白櫻僅有一米處的位置。
“你變小了啊,櫻。”
白櫻將大空瑪雷指環戴到了自己的中指上,一用力便將其點燃,她揚起頭來,“啊。”
只是短短的一個月時間,身為彼此摯友的兩人此時竟然已經都變成。
了不同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感慨一聲物是人非。
白蘭輕輕地笑了一下,伸出了自己已經變成炎塊的手,“吸收我吧,櫻。”
他仍像是昔日大學校園中那個不羈的少年,在生命的最后依舊笑著。
如果忽視他所說出來的話,忽視他們所處在的環境,一切都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清晨,他們相約著去捉弄另一位摯友。
嬌小的少女沉默地伸出點燃火焰的那只手,握住了曾經友人的手掌。就像他們在大學再次相遇的時候一樣上下搖了搖。
雖然她認為自己并不是「春野櫻」,但她在白蘭即將消失的時候不愿意點明這一切。
這也算是對他最后的溫柔了吧。
白蘭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掌,先是從頭發開始,而后是臉、肩膀、腰、腿,他的身軀逐漸化作光粒消散在了空中。
“好溫暖.……”
他釋然地笑了。
太陽終究會升起,眼前的空地上只剩下白櫻一人。
來自友人最后的贈禮,便是一份龐大到足以支撐她完成戰斗的死氣火焰。
白櫻攥緊了拳頭,身體的劇痛在這一刻不見蹤影,“雖然我不是「她」,但還是謝謝了。”
“啪啪……”
鼓掌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白櫻和沢田綱吉立馬警覺地望向天空。首先看到的,是一雙光潔耀眼,甚至遮天蔽日的白色翅膀,就如同。
天使的羽翼一般在空中輕顫著,落下了散發著微光的羽毛。
然而在場的人卻沒有欣賞這雙美麗翅膀的閑心。
因為這雙翅膀的本質是高濃度的死氣火焰,是白蘭ㆍ杰索對他們的
示威……
那不是什么天使,而是正在微笑的惡魔。
白蘭ㆍ杰索笑著看著警惕的眾人,紫羅蘭色的眼睛挨個掃過沢田綱。
吉、尤尼、巴利安等人的身影,最后落在了白櫻的身上。
“好久不見呀,春野櫻。”
白櫻沒有說話,只是掏出了原本放在兜中的地獄指環,而后才仰著。
頭說道:“我不是春野櫻。”
白蘭ㆍ杰索有些驚訝地扇了兩下翅膀,“哎……那你是誰呀——”
他的唇邊是惡質的,將要揭開他人傷口的笑容,甚至帶著幾分扭曲
的惡作劇即將成功的快樂。
“我知道啦……你是贗、品……當然不是春野櫻啦——”
他看上去深信自己的勝利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的容易,所以也不急于。
去攻擊,而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情來折磨他人。
沢田綱吉看到白櫻拿出來的地獄指環,本來還氣憤于白蘭所說的話,此時卻被嚇得想要奪走白櫻手上的危險品。
他緊張地看著白櫻,“不要點燃它!白櫻……白櫻就是白櫻啊!才不是什么贗品!”
白櫻被他這一打岔怔愣了一下,隨即發自內心的笑了出聲。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竟然還能笑出來。
白櫻的碧色眸子中充滿了柔和的光,這讓別人一下子就能將她與其
他的春野櫻區分開。
“謝謝你,沢田綱吉。”
謝謝你的關心與體貼,謝謝你為了我而作出的努力,謝謝你愿意承
認我的存在。
真想一直活下去啊。真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她堅定地將地獄指環套到了右手指上。
“這段日子,我真的很開心。”
靛青色的火焰從犀角形狀的地獄指環上升起,白櫻注視著瞳孔緊縮的沢田綱吉,微笑著說出了自己的最后一句話。
“我好想和你再去看一次電影。”她倒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再見,白櫻。
第53章 、荒誕小說(十二)
太陽像是過往的每一天一樣照常升起,暖橙色的霞光將云朵染成了漸變色。
最后一天伴隨著清晨的第一縷光,悄然而至。
辦公桌上放整齊的文書已經被批改完畢,中原中也的外出申請被風吹到了地上。
一只手將它拾了起來。
十月剛出頭的橫濱天氣逐漸轉冷,路上的行人穿上了較為厚實的衣服,一盞盞徹夜長明的路燈在陽光到來后接二連三的熄滅,原本寂靜的街上也慢慢布滿了游人。在看什么?”
太宰治打著哈欠從休息室中走出來。
昨天晚上為了騰出今天的時間,他倆批了一整晚的文書,現在起來
腰酸背痛屬實正常。
春野櫻將外出申請書放到了桌子上,轉過身來,“在看你的世界。”
剛剛還在伸懶腰的太宰治聞言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眨了眨眼睛,旋。
即笑道:“好看嗎?兩人站在港口Mafia頂樓的辦公室,背后是巨大的透明落地窗,遷徙。
的飛鳥從窗外飛過,他們對視著,一句話也不說。
“等我離開之后,你還會好好生活嗎?”女孩率先開口打破了寂靜。
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裙子,上面縫著些蕾絲,玻璃一般透明的寶石點綴在上面,粉色的長發被同樣配色的發帶挽了起來,露出了白皙光潔的額頭。
“也許會,也許不會,你想聽真話嗎?”
青年斜倚在門框上,唇微微地上挑,領口的扣子只系到了第二個,雪白的繃帶從他的領子后面透了出來。
與第一次見面時相比,現在的太宰治變化了太多太多。而這些正面的變化又都是拜某個時空旅行者所賜。
春野櫻轉過頭去,嘆了一ロ氣,“你這樣子我可沒法放下心來啊。”
太宰治向前邁了一步,“那就不要放下心來如何?一直,一直,就像這樣留在這里……”
她轉過頭來注視著他,像是想要確定他是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你也知道不可能的吧。”
那雙始終充滿了柔情的眼睛在此刻卻顯得有些冷酷。
“我的責任,家族,以及另一個世界的你,我沒法放下他們安心的活在另一個世界。”
太宰治點了點頭,他早就已經知道了,只是……心中還帶著些并不現實的期待。
“那么,要分手嗎?”他向前伸出手。
春野櫻不明白他伸出手的行為是什么意思,于是抱著胸挑了挑眉,“要把訂婚戒指要回去嗎?”
對方啞然失笑,“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只是想要最后用未婚夫這個身份和你再擁抱一次而已。”春野櫻沉默了,她往前走了一步,將手搭到了太宰治的手上。“要抱我嗎?”
她摟緊了手下的軀體,將頭埋到他的胸前,悶悶地說話。“你還小呢。”
他明知道她根本不是表面上的年齡,卻依舊選擇了拒絕。
太宰治將下巴放到她的頭上,親昵地蹭了蹭,“你就當把我甩了就好,之后回去還會遇到更好的人。”
他稍稍收緊了手臂,語氣像是自己在喃喃自語,“會遇到更好的人,比我更體貼,更符合你的心意,能夠把你照顧的很好,更……”
“停……”
春野櫻將頭從他的懷中拔了出來,眼睛中帶著些許的無奈,“怎么這么快就快進到我要找新的對象了?”
太宰治默默看著她叉著腰,裝出了一副生氣的樣子,“難道我在你的印象中是那么快就會變心的人嗎?”
他笑了,“我只是不想耽誤你。”
外面的窗外飄過了一朵悠閑的云,云朵擋住了太陽光,巨大的陰影。
被照在了款顫抖個室內,正好擋住了他的表情。
“你可以就當做是正常的分手,然后以后再交新男友的時候痛罵前未婚夫。”
“隨便你怎么編排都好,只要能讓你開心。”
春野櫻這オ真的開始有點動了真火,她為他的話感到不高興。“我說啊,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是個這么喜歡自說自話的家伙呢?”
她上前一步,用手拽住他的衣領,使勁向下一拉。
太宰治能夠清楚看到她眼中升起的怒火,在那雙充滿生機的碧色眸子中熊熊燃燒著。
“不管要不要分手,這都應該是我來想的問題吧?”
“還是說,你自己覺得你這個未婚夫當的很差勁,只能讓我來罵你太宰治有些狼狽地扭過頭去,他覺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從頭到腳,像是暴露在寒冷冬天的冷風中一樣,“我沒有……”
春野櫻聽他這種語氣,覺得自己的拳頭開始有些想要觸碰些什么。是不是裝得太久,已經忘記她本身的脾氣并不好?
“你給我聽好了。”
想到面前這個瘦弱的看上去沒有幾斤肉的家伙,可能連自己的一拳。
都挨不過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分手這種事情,只有等到我離開了オ算,在此之前,你都是我的未婚夫!”
“你不要覺得自己只是我生命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過客,你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她放下了他的衣領,認真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左胸口。
那是心臟所在的位置。
“這段雖然只有一個月的經歷,我永生難忘。如果少了這段經歷的話,我就變得不再是現在的我,我就是不完整的我。”
“當我離開你的時候,我會很難過。”她再次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左胸口。“這里會很痛的。”
人的一生有多少個30天?太宰治聰明的腦子幾乎在一瞬間就得到了答案……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個月,他是有多么的幸運才會碰到這么一個姑娘,用自己的愛將他所有的傷口填平。
她說,她會很難過。因為要和他分別。
人除了自己的靈魂這一基礎外,他所處的環境,周圍的人,記憶,都會作為影響他人格形成的因素。
他有些不爽的想到,正是這一個月的相處,春野櫻應該真真明白如何與太宰治’交流了吧。
免費給被人鋪路這種事情,真不爽。
但是,他又忍不住想要炫耀的心情。
這是我的櫻,是受我影響后變成的櫻,她的身上有我留下的痕跡。
那個「太宰治」應該會因為這個而氣得牙癢癢吧,想想都很快樂啊。“櫻,你不是說要給我準備明年的生日禮物嗎?我能提前看一看嗎?”
他微笑著,對著完全什么都不知道的她說道。“我就知道你在監控副卡的消費流向……”
春野櫻感覺自己被他打敗了,忍不住嘆了一ロ氣,旋即又有些疑惑
的說道……
“為什么突然想看自己的生日禮物?我定的時間是你生日當天送到安全屋里……”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嘛.……想要和你過一次生日算嗎?就算提前了也還好啦。”
春野櫻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確認他是認真的,而不是在說胡話。“行吧,但是我有條件。”
太宰治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他挑了挑眉,“什么條件?”
春野櫻向他伸出手,“我可是看到你在互相準備禮物那里畫了對勾的,我的禮物呢?你不給我嗎?”
太宰治愣了一下,笑著說道:“啊,早就準備好了,等你回來就給你……”
春野櫻滿意得點了點頭,卻感覺他應該沒有那么好說話才是,里面總感覺有點貓膩。
“真的?我還是挺好奇你要送我什么的,素描本?相冊?”
太宰治笑著搖了搖頭,對她的猜測覺得太低估自己了。
那可是整整85封不帶重樣的,全都由他手寫的情書啊。雖然郵寄到她手里的方式會比較特殊。
“別瞎猜了,等你回來就知道了。”
春野櫻撇了撇嘴,正準備出門,卻被他叫住了。“還有什么事情沒說完啊?”
粉發碧眼的女孩歪了歪頭,看著眼前的太宰治動作緩慢地摘下了原
來戴于他頸側的紅色圍巾。
她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你這個鄉土風紅圍巾……不會是要給我戴吧?”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重工蕾絲連衣裙,覺得和這條圍巾一。
點也不搭,硬要形容大概只有紅配綠這種奇葩搭配能夠比得上。
他沒有說話,只是垂著頭將圍巾搭到她的脖子兩邊。
意外的,也許還有她顏值不低的原因,這條紅圍巾搭在她身上,竟。
然并不顯得突兀,甚至還給她陡增了幾分俏皮。
“最近天氣轉涼了,你戴上別感冒了。”
春野櫻小聲嘟囔了一句,“明明你的身子更弱不禁風,小看誰呢。”
但是她并沒有拒絕,由著太宰治調整了幾下圍巾在她脖子上的方向和系法。
“我這會真要走嘍,你還有沒說完的事情嗎?”
她在即將打開大門前,回頭再次看了看他,卻發現他的臉上竟然帶著些許的悲傷。
然而她眨了眨眼,那悲傷又消失了,就好像從未存在過一樣。太宰治搖了搖手,微笑著,慢慢地說道:“一路順風。”
怎么搞得就像馬上要訣別了一樣?
春野櫻搖了搖頭,將這種想法搖出了腦海。
在她走后,太宰治仍是站在原地,眼神難以捉摸到他在想些什么。“首領,他來了。”
芥川銀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距離他一米處的位置,恭敬地匯報著兄長的去向。
他這才回過神來,如同大夢初醒。“走吧。”
第54章 、死氣之炎·未來篇(十三)
在她倒下的那一刻,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止鍵。
沢田綱吉睜大的雙眼與伸出的手,尤尼眼中流出的淚水,白蘭不在。
意的微笑…….
“好久不見呀。”
白櫻站在原地,坐在她身前的椅子上的女人正托著腮看著她。“我不是死了嗎。”
女人向后倚了倚椅子,碧色的眼中滿是好笑與一絲微弱到不會被發現的同情。
“對啊,你確實死掉了。”
她站起身來,白色的長發順帖的貼在了她的小腿上,白皙的皮膚像
是在發光一樣。
“壽命已經耗盡了嘛,說到底,你還能見到我就很神奇啊。”白櫻抿了抿唇,“你不就是擁有記憶的我嗎。”
女人搖了搖手指,叉著腰沒有正形地站著,“不是哦……雖說我確實是擁有記憶的你,但是。”
靛青色的火焰升起,包裹住了白櫻倒在地上的身體。一種難以形容的壓迫感籠罩在了眾人的身上。
首先從火焰中探出來的,是一只瑩白如玉的手,接著是雪白如天山之雪的衣裙……
白發碧眼的女人手持巨大的鐮刀出現在了空地上。出現在沢田綱吉眼前的是呈現長大的形態的春野櫻。“開匣。”
她沒有理會在場的所有人,只是自顧自的將白龍匣子打開。“形態變化啦,形態變化。”
白蘭ㆍ杰索看著和自己的白龍一樣的匣兵器,微微睜開了眼睛。白龍剛被放出來沒有幾分鐘就又被團吧團吧變成了特殊形態。
那是一頂造型相當奇特的冠冕,春野櫻有些嫌棄地將它帶到了頭頂
上……
“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給你了啊。”
白蘭ㆍ杰索拍打著翅膀重新回到天上,他似乎覺得俯視的視角能更讓自己有底氣一些。
春野櫻笑著將鐮刀橫在了胸前,“哎……你不知道啊。”
靛青色的火焰從她的鐮刀上涌了出來,巨大的火柱從地上升騰起來,瞬間就將白蘭吞噬。
弗蘭默默地看了一眼六道骸,“啊,鳳梨師父的招式被偷走了。”六道骸的頭上冒出了一個井字號。但是臉上仍然是笑容,他盯著中。
央戰場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kufufu,閉嘴。”
他皺起了眉毛,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不太對勁的樣子。
情報中不是說這個家伙……是大空與雷雙屬性的嗎?為什么她能夠
用霧屬性的火焰?
“啊,果然很厲害。”
火柱散去,露出了毫發無傷的白蘭ㆍ杰索。
不,仔細觀察的話,他的身上并不是一點傷都沒有的。
白蘭ㆍ杰索出了一根手指,直直地指向春野櫻,“沒想到你已經成為能夠將幻術實體化的厲害人物了——”
小心!
沢田綱吉看到這個熟悉的起手式,立馬反應過來是白蘭剛剛一招就將自己打倒在地的白指。
春野櫻這才注意到邊上還有個人存在,她挑了挑眉,“喲,是彭格列十代目啊。”
白蘭的攻擊近在咫尺,她卻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樣,仍然笑著和他閑。
聊,“一會兒打完再和你聊哦。”
戴在她頭上的冠冕發出了強烈的白光。
匣兵器:白龍,特殊形態:荊棘冠冕
附帶效果:無法被擊破的護盾,充能效果由所持者所擁有的死氣火焰計算。
不巧的是,剛剛收獲了ghost大禮包的春野櫻死氣火焰的儲量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
白蘭的攻擊被擋下來之后,她握緊了手中的鐮刀。
臉上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竟與另一個時空的太宰治有著異曲同
工之處……
“你的攻擊真是……。”
她的左腳猛地后撤,整個身體呈現前傾的姿勢。
穿梭了無數個平行世界,在瘋狂中獲得了新生,與世界意志達成協。
議,失去了自己的姓名。
楔形的百豪之印悄然展開,黑色的咒紋像是蛇一樣蜿蜒著纏繞上她的身軀。
“軟……綿……綿……的呢。”
風壓瞬間增強,地面在巨大的壓力之下承受不住的開裂。
待到所有人緩過神來的時候,龜裂的地面上已經失去了女人的身影。
O
那么她去哪里了呢?
沢田綱吉抬起頭。
白蘭ㆍ杰索僵在了天上,他的脖頸旁就是鋒利的鐮刀切面。白發碧眼的女人瞇著眼,咧開嘴笑了。
“臣服,或者,死。”
白蘭沒有說話,那雙紫色的眼睛中卻突然充滿了笑意。“你果然知道啊。”
地上的人們聽著他們的對話,一時陷入了摸不到頭腦的困惑之中。他們之前見過嗎?
春野櫻將鐮刀更加靠近了他的脖頸,鋒利的刀面在他的脖子上割出了細小的血珠,臉上的笑容不改,“對,我確實知道。關于只要打敗你,所有被你干涉過的平行世界都會恢復這件事。”
白蘭攤開手,嘆了一ロ氣,“什么嘛,你現在變得一點都不可愛了簡直就是翻版的太宰君。”
春野櫻的眼睛一瞬間變得冰冷,而后又被她迅速地隱藏了起來。“啊,我不過是以自己的方式在銘記他而已。”
那是她在萬千世界穿梭時保持清醒的唯一方式。
中間過了多少年已經不記得了,友人的臉也早已模糊。久而久之,她甚至開始遺忘自己的身份。
只有他,在她的記憶中沒有褪過色,一直不朽。不能忘,一定不能忘。
那是……那是……
那是她人性最后的錨,是她前進的道標,是她靈魂的刻痕。
“在打敗我之后,所有的世界都會恢復吧,包括你的世界。”
白蘭ㆍ杰索有些無聊地吹了一口氣,將擋在眼前的劉海吹開,紫羅。
蘭一般的眼睛中滿是對于人世與生命的無聊。
“真沒意思啊……這種活著的時候就已經能看到結局的生活。”
春野櫻想起了在與世界意志做交易時對方提起的一位救世主少女,有些促狹地微微瞇起了眼睛,“也不一定哦。”
白蘭ㆍ杰索沒有搞懂她的話,剛想問是什么意思的時候,就被突然冒出來的橙色火焰所包裹,最后消失在了其中。
春野櫻將荊棘冠冕和鐮刀都收回了匣子中,緩緩地從空中落了下來。
O
剛一落地,沢田綱吉就一臉緊張的湊了過來。
但是他湊過來了之后又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面前恢復了記憶的春野櫻,于是只好撇開話題問道:“那個……白蘭是死掉了嗎?”
春野櫻看著眼前緊張的男孩,饒有興味地瞇了瞇眼睛,上手直接摸了摸兔子毛。
“沒有哦,他自己跑到星球里世界自閉去啦。”
“這,這樣啊。”
沢田綱吉聞言低下頭,他說不準自己現在是什么感覺。
他不希望殺人,可是白蘭作惡多端,害死了很多無辜的人,現在卻。
知道他沒有死,這兩種奇怪的情緒繚繞在他的心頭,使他有些陰沉。
春野櫻摸了摸下巴,“那些他干預過的世界也包括這個十年后的世界,之后都會恢復成原本的樣子。”
“如果我這么說的話,你會不會感覺好一些?”
沢田綱吉猛地抬起頭來,棕色的眼中滿是驚喜,“真的嗎!全都會,恢復原樣?”
春野櫻點了點頭。
沢田綱吉這才注意到,原本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白櫻在長大后卻比自己要高一個頭。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對方那一頭完全變成了白色的頭發。那說明……她的壽命已經到盡頭了。
“那些被恢復的世界中,包括你的世界嗎?”
沢田綱吉能夠聽到艱澀的聲音正從自己的聲帶上震動著發出。
春野櫻低了低頭,將白龍匣子遞給了他,“對,我可以回家了。”
帶著一絲詭異的難過和嫉妒,沢田綱吉低下頭,喃喃地說道:“這樣啊……。”
春野櫻看到一旁的尤尼,就向她招了招手,“尤尼……好久不見啦!”
尤尼慢慢地走了過來,看著眼前的女人,緩慢地點了點頭,“之前謝謝你的幫助,非常感謝!
她彎下腰,想要向春野櫻鞠躬,卻被后者攔了下來。
春野櫻垂著眼睛,彎起了唇角,“應該是我對你道謝才對,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也遇不到他呢。”
“給我吧,彩虹之子的奶嘴。”
她向尤尼伸出手,后者看著她有些懵,沒有明白她想要干什么。
春野櫻有些無奈地說道:“你想要犧牲自己去救活他們,對吧?”迎著伽馬不敢置信的「公主」的大叫,尤尼艱難地點了點頭,她。
沒有想到春野櫻會選擇直接說出來。
春野櫻接過奶嘴,嘟囔了一句,“一個兩個的,都是這樣……。”
奇跡般的,原本還是暗淡狀態的奶嘴在她的手上發出了微光。緊接著,那光芒越來越亮,六個奶嘴從她的身前漂浮了起來。
“說起來,因為是你給我打開的門’,世界意識將我認成了你,所以我也擁有了大空彩虹之子的一部分權柄,其他的做不到,復活個人什么的還是做得到的。”白櫻!”
沢田綱吉的瞳孔一下子縮小了。
春野櫻的身體已經有部分變成了一粒粒的光點。
她有些好笑地看向沢田綱吉,“我不是白櫻哦,認錯人可是會讓她很生氣的。”
沢田綱吉抿緊了唇,直直地看著她。
過了大概有5秒鐘的時間,春野櫻才低下頭,躲開了他的視線,“啊……真是敗給你了。”
她抬起頭來,眼神中充滿了復雜,“這種事情,你的超直感應該已經知道答案了吧?”
沢田綱吉沒有說話,豆大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打在了地上。“別哭啊……她看到鐵定會罵我。”
“你已經知道了吧,作為平行世界消除影響的產物,白櫻的存在會從根本上被否定掉。”
沢田綱吉緩慢地點了點頭,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春野櫻歪著頭看他,在全部的身體化成光粒前,最后說出了一句話。
“那么,你的猜想是對的,她確實喜歡你。”
另一個世界,身穿黑色西裝的太宰治緩慢地在一個集裝箱前蹲下。然后輕輕地敲了敲集裝箱的頂蓋。
一個粉色的腦袋從下面冒了出來,碧色的眼睛中滿是警惕。讓我們,再次相遇吧。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我最后還是心慈手軟了(表情復雜),原版結局可是相當慘烈的可能是因為期末考完了,心情很好哎嘿嘿——
明天更新首領宰篇的最后一章,大家做好準備……我為了寫出最佳效果廢了8000字左右的稿子,絕對很酸爽——
就是,就是,大家是不是都在考試呀……最近留言好少……
第55章 、荒誕小說(完)
你會不會遇到那么一個人?
他會站在你人生道路的正中間,像一塊攔路石,繞過他就能夠繼續走過去。
然后,迎來新的人生。
“哈?這個時候和我說,你們公司運營出了問題,不能夠分成一年一年的去寄?”
春野櫻看著面前禮品店的老板不停地鞠著躬,完全不想接受他的道歉。
“對不起,真的非常對不起!但是,我司目前莫名其妙的遭受了攻擊,導致運營方無法繼續維持下去。”
“客人您就算申請退款,也不是不可以。”春野櫻低下頭,用力攥緊了禮品的清單。
她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但是時間緊急,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傳送走,故而她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就這樣吧。”春野櫻嘆了一ロ氣,扭過頭去,完全不想看這個糟心的老板第二眼。
“全部打包送往xx街道xx號。”說起來,最早的時候拿到書,他當時在想些什么來著?
太宰治看著眼前茍延殘喘、兩敗俱傷的兩個少年,突然走了一下神他已經把這個世界的相關事情都解決了,最后就只剩下他自己的安排了。
春野櫻處理完事情的時間,應該正好卡在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到離開的整30天。
意思就是說,他從這里落下去時,她應該已經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吧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一直心存幻想,覺得就算沒有她干預,他也能活的還算不錯。
但是很遺憾,他可能并不會如她的愿了。
人在臨死的時候,腦中會放一遍像是走馬燈一樣的東西。
硬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他被綁在電影院,強制他看完自己羞恥的一生。
我的一生,滿是遺憾。
電影開始播放了,揚聲器卻忘記打開,導致完全沒有聲音,畫面也是黑白的,像是上世紀的默劇。
大屏幕上的人們動作被按下了快捷鍵,正在以2倍速的速度快速播放著,可是偏偏又沒有聲音,導致分外的滑稽,頗有喜劇的效果。
太宰治面無表情地坐在電影院的觀影席上,鳶色的眼睛中倒映出了正在閃過的一幕幕。
“有感覺后悔嗎?”「春野櫻」坐在他旁邊的座位上,托著腮看著他,像是覺得電影很無聊,便專心致志的同他說話。
“具體指哪一方面呢?”太宰治扭過頭去,在看清旁邊的人的樣貌時忍不住皺了一下眉,但很快又舒展開了。
“嗯……我想想……”「春野櫻」伸出右手的食指抵在唇上,裝出一副可愛的模樣。
“就是說,有沒有對于撿到書這件事感到后悔。”太宰治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去注視著大屏幕,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與他平時面對她時的不一樣。
或者說,這才是最真實的他。
“硬要說的話,姑且算是有吧。”
「春野櫻」笑著往后面倚了倚座椅,碧色的眸子中閃過了幾分戲謔。
“哎……想不到你也會有后悔的事情呢。”
“那么,你是因為在撿到書的那一刻,覺得自己被世界所排斥,甚至可以說是變成了超次元的非人類而孤獨,是因為這個而難過嗎?”
太宰治學著她的樣子,往后也倚了倚座椅,深紅色的色塊開始出現在他的繃帶上,像是在出血一樣。
“嗯……說不準呢。”
“對于自己無論在哪個世界都無法獲得幸福這種事情。就算是我,也會有些許的難過呢。”
春野櫻裹緊了脖子上的紅圍巾,不知為何她的心中突然有些不安。要快點回去才行,走之前一定要好好的道別。
“這樣啊……據我了解,你在她到來之后,整體的幸福指數也是一直在上升呢。”「春野櫻」笑著往嘴里塞了一把爆米花。
太宰治再次皺了皺眉,“你可不可不要用她的樣子和我說話,太敗壞她的形象了。”
「春野櫻」一瞬間停止了往嘴里塞爆米花的行為,然后又繼續邊吃邊說道:“不行啊,臨終關懷這種東西,又不是我能夠決定的。”
“你的意識中最想見到的人是她,所以我就是她的模樣,這不能怪我吧。”
“嘖……”
太宰治歪過頭去,不想再看她。
他身上的血色越來越重,鮮血幾乎要滲出來一樣。
“喂,膽小鬼。”「春野櫻」突然說道。
此時熒屏上的畫面,剛剛進行到兩人在拍完大頭貼合照,之后在打卡表上打勾。
“啊?”太宰治抱著雙臂,耳邊是不知何時已開始逐漸減小的風聲。他即將落地了。
“你其實根本就不相信有任何人能夠拯救你吧。”她說道。
春野櫻在往港口Mafia的地標性大廈走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從大樓的頂端掉下了一個小黑點。
她心中的不安在此時達到了頂峰。
“不會吧……一定不會的!”她開始向那邊瘋狂跑去。
“他答應過我的,會好好的活著的!”一路上的交通紅綠燈好像都在和她對著干一樣,全部都是紅燈。
可是焦急的人心中已經沒有遵守紅綠燈法則的心思了,她只想快一點,更快一點到達目的地。
太宰治睜開了雙眼。
風壓在減小,這說明他已經快要墜到底部了。
他心中默默地將那句話回復,“是的,我確實是這樣想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眼中突然映出了少女正在向他跑過來的身影。
鳶色的眼睛一下子便瞪大了。
為什么,在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已經回到十年前了嗎?
不要,不要!
不要讓她看到我的死去!
她會哭的啊!
春野櫻奮盡全力向前伸出自己的雙臂,試圖去接住他,哪怕雙臂被折斷也無所謂,只要他能夠或者就好。
3秒……
她距離最終下落點還剩6米的位置。
2秒……
她的手臂距離他還3米。
1秒……
她的手指正好擦過了他的頭發。0秒……
“砰!”人體與地面撞擊后的瞬間,鮮血如同噴泉落下時濺出的水花一樣噴了出來。
正正好好,濺在了春野櫻的身上。
溫熱的血液在她的臉上、手上,以及那條剛剛被圍上,甚至還留有戀人體溫的圍巾上。
她顫抖著,碧色的眼睛像是對不準焦一樣的變得模糊了起來,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這是夢吧?
我在做夢吧?我……她抬起了自己的雙手,鮮血的紅色刺痛了她的雙眼。
“啊。”
“啊啊。”
她像是突然之間失去了所有表達的語言能力一樣,看著自己沾滿戀人鮮血的雙手,發出了慘叫聲。
“啊啊啊阿啊啊啊!”春野櫻的額頭上突然出現了一枚楔形的印記,黑色的咒紋如同蛇一樣的蜿蜒著。
那是從她來到新世界后,一直沒有回應過她的,「百豪之印」。
她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的清醒了過來,急忙跪在血泊之上,向著太宰治伸出雙手。
綠色的醫療查克拉在她的手下閃動著。
太宰治轉動了一下眼球,鳶色的眼睛溫柔地注視著她。
在剛剛落下時的巨大沖擊下,他的頸椎與脊梁碎的不能再碎了,現在全身上下能夠移動的器官大概就只有眼珠了。
“不要死。”晶瑩的淚珠順著春野櫻的臉龐低落在了他的手上。
不久之前,她還穿著漂亮的白裙子出門,和未婚夫進行過一次擁抱,正打算來一個正式的告別。
然而就在這短短的,不到1個小時的時間里,潔白的裙子沾上了血污,精致的小臉上血和淚混著一起往下落。
春野櫻將雙手懸于他的上方,將自己儲存了將近五年的查克拉一股腦全部的輸了出來,完全不顧查克拉虧空后自己的生命安危。
他張了張嘴,卻沒法發出聲音,內臟碎片混在血液中從他的口中流出,堵住了喉嚨。
“櫻。”他想要抬起手抹去她的眼淚,卻因為全身粉碎性骨折而無法移動哪怕一根手指。
不如說,在受了這種程度的傷之后,他沒有立刻死去已經是奇跡了春野櫻連忙將他的頭微微抬起,方便他吐出嘴中的血。
“不……要……再……治……了……”春野櫻用力地搖了搖頭,“怎么可能放棄你啊!”
太宰治吐出堵在喉嚨的最后一口血,“我……沒有想要活下去的意志。”
“活著對我來說……其實是一種痛苦。”碧色的眼睛對上了鳶色的眼睛,她能看清楚,那里面已經沒有絲毫想要活下去的意志了。
“怎么會。”她努力吸了吸鼻子,想讓自己的聲音能夠正常地發出來。
“只要活著,只要活著,總能遇到好事情啊!”太宰治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她。
他是不可能被拯救之人,在臨死前能夠達成一直以來的愿望,還額外獲得了幸福,這已經是上天對他的恩賜了。
就在這時,粉色的煙霧包裏了春野櫻的身影。終于要到分別的時刻了。
他都.……有點不舍了呢。
“不要!我不回去!我還沒有治好他!”春野櫻邊哭邊凄厲的吼著,她的頭發在超負荷的輸出下開始有小部分變成了白色,手下的綠光更盛,卻絲毫不見太宰治的傷勢有好轉的樣子。
“不要帶我走……”她哭著,死死地抓著太宰治的衣服不放手。
她努力地向他伸出手,卻被不可抗力強行地拽了起來。
“神啊……求求你……”她哀求著,鮮血混雜著眼淚砸在了他的臉上。
“他會死的……”煙霧消散了。
太宰治躺在血泊中,被女孩托著的頭砸在了地上,鳶色的眼睛中倒映出湛藍的天空。
飛鳥在盤旋著,白云悠哉地飄過。
神采最終還是在他的眼中消失不見。他回不了家了。
第56章 、遲鈍
“從你的報告單上來看,最近又不怎么吃飯了吧。”夏馬爾揚了揚手中的查房報告,眼中有著明顯的擔心。“不吃飯的話,藥物沒有辦法吸收,你就不會好了的。”“喂,喂!HANA!”
“喂!”
天空真藍啊。
春野櫻坐在病床上出神的望著外面的風景。
如果所在的這個醫院在海邊就好了,我真想看海。海……海……橫濱……
太宰……血……好多血……我不要……
“HANA!!”
夏馬爾手中的查房記錄被他快準狠地拍到了春野櫻的頭上,直接將后者的思維打斷。
他有些煩躁地嘖了一聲,將本子收了回去,“你這家伙……。”
春野櫻揉了揉被他砸到的地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夏馬爾,我剛剛又走神了。你剛剛說的話,能不能再說一遍?我保證這次好好聽。”
然而夏馬爾只是皺眉看著她,后者在他的注視下停止了揉頭發的行
為……
“抱歉啊……我現在還是無法集中注意力。”
夏馬爾嘆了一ロ氣,隨手拉過一邊的椅子坐了下來,“從兩個月前你就是這樣……”
“創傷后壓力心理障礙癥,這個病癥一般會出現在退伍軍人的身上,偶爾也會出現在危險工種,諸如殺手之類的人群身上。”
“已經成功在里包恩那里出師的你,怎么來說心理都不會有問題才對。或者說,如果你的心理會這么容易出問題,你也根本坐不上門外顧問的首領這個位置。”
他伸出手指指向春野櫻。
“我已經從彭格列那里知道,你去往了十年后的一個平行世界,并在那里發生了一些什么。”
“作為你的主治醫生,我想確切的知道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這也是我根據你的情況給出治療方案的一個最有效的途徑。”
“HANA,你的情況非常糟糕,在所有的我接觸過的PTSD患者中,你是最嚴重的一個。”
春野櫻輕輕地笑了起來,長期的失眠在她的眼下留下了青紫色的黑眼圈。
“如果再這樣下去,我說不定會死。你想說的就是這個吧。”夏馬爾抿了抿唇,為病人的不予配合而感到惱火。
那時的春野櫻剛剛剛從十年后的世界中回來,瘋了一樣的想要找到藍波或者波維諾家族,從他們那里獲得十年火箭筒。
藍波在沢田綱吉的勸說下將十年后火箭筒給了她。然后,她消失了。
準確的來說,是在門外顧問的情報網遍布整個世界的情況下,毫無
征兆的從世界上消失了一個月。
天知道,那群失去了自家首領信息的瘋狗能夠干出多么喪心病狂的事情……
里世界的所有人都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一個月后,她突然出現在了夏威夷的一處沙灘上。
發現她的人員稱她一直看著海面在發呆,這讓該門外顧問的成員非常不敢確定這是不是她。
再后來,春野櫻被沢田家光強行拽著去做了心理鑒定,得知她患上了創傷后壓力心理障礙癥。
其實也不算是強拽,沢田家光帶來的她就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人偶一樣,完完全全的將自己與世界隔離開了,對外界一點反應沒有。
只有在里包恩提起的「太宰」這個姓氏的時候,她會作出反應,卻是應激性的抽搐和自殘行為。
“死亡啊……。”
她揚起頭來,白色的頭發順著她的動作從她的耳旁劃過。“其實并不可怕呢。”
她轉過頭來看著夏馬爾,臉上掛著虛幻的笑容。
“我不會死的,只要有這個東西在,我還能一直活下去。”
春野櫻抬手指了指自己額頭上的棱形印記,抿了抿唇,好像看到了
什么值得高興的東西一樣笑了。
“我會一直,一直,活下去。如果我也死了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記得他了。”
夏馬爾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以及她看向虛無的視線,有些隱隱的發
毛……
“有一句話,不是說人會有兩次死亡嗎……第一次,是個體意義上的死亡,腦死亡。第二次,則是所有人都忘了他,在社會上的死亡,又被稱為真正的死亡。”
她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手指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
“沒有人記得他……”
“他還在那里……。”
“他回不了家了……。”
她的渾身都在顫抖,無神的眼睛中涌出了淚水,打濕了白色的被子。
夏馬爾急忙撲了過去,按下了一旁的呼叫鈴聲。“HANA!振作一點!”
他搖晃著春野櫻的肩膀,試圖將她的意識喚回來,卻發現她一直都
在喃喃著一些聽不清楚的字眼。
“夏馬爾醫生!我們來了!”
醫院的值班護士推著車子直接撞開了門,夏馬爾從她的手中接過了鎮定劑。
“可惡…….隨著鎮定劑的注入,她才安靜了下來,碧色的眸子緩緩地閉上。像是一個安靜的小天使一樣,睡了過去。
“可惡!”
夏馬爾推開門,狠狠地將拳頭砸在了墻上,然后發現彭格列十代家族的人站在門外。
他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頭,半蹲著從白大褂外面掏出了一根香煙。
想到所處的環境,以及不遠處的禁煙標識,他又煩躁地把煙塞了回
去……
“你們來干什么?她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才剛剛睡著,也沒有辦法勝任門外顧問的工作。”
里包恩從沢田綱吉的肩膀上跳了下來,拿起夏馬爾放在地上的報告書看了看。
“噩夢,失眠,過度警覺,麻木,肢體出現異化現象……”他默默地攥緊了手中的報告單子。
“蠢櫻…….沢田綱吉將門打開了一道縫,在看到睡著的春野櫻頭上明顯的白發時,他有些難過地抿了抿唇。
“春野同學……從十年后的世界回來的時候,他們并沒有看到春野櫻在哪里。
理所當然的以為她是因為自己本身很強。所以沒有被入江正一趁機換到十年后,卻被對方告知她是被穿梭到了其他的世界。
畢竟十年后的世界中已經有白櫻,不可能在同一個位面存在兩個同一個體。
白櫻…….
想到那個短暫的僅僅相處過一個月,卻留給他一段無法磨滅回憶的。
女孩,他在看到春野櫻頭上突然變白的頭發時可以說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故而在她請求給予十年后火箭筒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
就在彭格列眾人離開不久,一個白色的影子突然出現在了病房的窗
戶上……
他緩慢地將窗戶打開,然后鉆了進來。“吆……好久不見呀——”
“櫻醬——”
平躺在床上假裝睡眠的春野櫻睜開了雙眼,她歪過頭去,發現了站
在窗臺上的他。
“白蘭……”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鳴,最近我忙的快飛起來了……隔壁兩篇文章都在加急做大綱啊啥的,總之就是超級超級累……
馬上就把本篇宰放出來了(嘆氣)
第57章 、烏鴉落于黃昏(一)
“對于這個世界的你我,這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
白蘭撲扇著自己的小翅膀,飛到了她的窗邊,月光從玻璃窗外照了進來,就像天使落入人間。
春野櫻抬起手,點了點他的眼下,“確實如此呢。”首先是唇角,像是彎彎的一道彎月一般上挑。
再接著是眼角,饜足的瞇了起來,眼下的倒王冠紋身也像是在笑一
樣……
最后他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是啊,但是,總感覺能和你成為很好的朋友呢——”
春野櫻安靜地側著頭看他,液體在吊瓶中緩緩的滴落,然后匯到她清晰可見的血管中。
“對不起啊,但是我現在沒有想要與別人交朋友的心情。”
白蘭了手,“顯而易見……我這次過來也不是為了和櫻醬交朋友噠——1。
春野櫻微微一愣,接著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已經被彭格列抓起來了オ對?現在跑出來,你要做什么?”
白蘭舉起雙手,做了一個老虎前撲的姿勢,“哇……被你發現了!白蘭大人要將你滅口!”
春野櫻看著他一副搞笑的滑稽樣子,卻完全笑不出來。為什么呢?
也許「微笑」、「開心」這些情緒,隨著某人的死去也失去了吧。
白蘭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的樣子,默默收回了自己的動作,紫羅蘭。
色的眼睛中閃過了一絲的悲傷,但是沒有被對方發現。
“好吧,這次其實也確實要滅口來著。”
他向前趴了趴,小心的繞開了一旁的吊瓶線。
“為了確保你不會再加盟到雨的彩虹之子隊伍,所以我來策反了!”春野櫻抿起唇,“彩虹之子?你要找拉爾什么事情嗎?”
在她剛剛加入門外顧問的時候,擁有三位老師,分別是里包恩、沢田家光,以及拉爾。
同為女性的她們,關系可以說是相當不錯的。
“嗯嗯嗯,看來彭格列沒有和你說彩虹之子代理戰的事情呢。”白蘭一只手握在胸前,一邊點了點頭,“那就讓我給你說說什么是彩虹之子代理戰吧!
在白蘭耍寶和正經的一番科普之下,春野櫻對于所謂的彩虹之子爭奪戰總算是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理解。
“這樣啊……。”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在幻覺上甚至還能看到其上的鮮血。
“還真是需要道謝呢……因為我的任性,大家都作出了讓步。”白蘭撐著頭,看著她沒有焦距的盯著自己的手掌心看。
“不用在里包恩和拉爾中做出選擇,該怎么說呢……。”春野櫻握緊了手掌,血液順著針管倒流回了吊瓶中。“我……再也不想做出選擇了。”
白蘭撲扇著自己的翅膀,離開她的病床前,“嘛,你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啦——”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又落到了地上。“對了,你也有十年后的記憶吧?”
春野櫻默默地點了點頭。
在她回到十年前世界的那一瞬間,十年后世界的白櫻以及平行世界。
櫻的部分記憶,都像是山一樣壓向了她。
當時她還在因為太宰治的死而痛苦,又疊加了兩份記憶,直接痛苦加倍。
雖然因此知道了很多平行世界的情報,但是因為記憶太多且痛苦,她因此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不知道該說得不償失還是什么了……
之所以現在還活著,只能說是因為不想讓其他人失望吧。
白蘭ㆍ杰索拍了拍手,“那么,你記得多少?”
春野櫻勉強地挑起唇角,因為太久沒有笑過,她已經忘記了微笑是怎么牽動肌肉的了。
“很多,白櫻的死與喜歡,平行世界長大的我關于世界旅行的記憶,烏丸蓮耶的情報,匣子與彭格列戒指……”總之很多很多……。”
想起了那位化身ghost的白蘭,她頓了頓,然后以極緩慢的速度繼。
續說道:“那枚大空的瑪雷指環,現在還在我的手上。”
她抬起頭,看向沐浴在皎潔月光下的白蘭ㆍ杰索,“一個世界不能存在兩個相同的東西,這個世界之所以能夠存在兩個瑪雷指環,是因為那個白蘭用自己的靈魂重塑了它,令它變成了一枚全新的超A級指環。”
白蘭靜靜地聽著她的話,春野櫻將放于枕邊的匣子拿了出來。
“值得嗎?”
她的生命體征與求生意志已經低到無法點燃死氣火焰,然而好友靈
魂所塑成的指環仍然回應了她。
橙色的大空火焰溫柔的包裹了她的手掌,像一朵柔軟的棉花糖。“啪嗒。”
寂靜的連掉一根針都能夠聽見的空間中,一滴淚水滴落在指環上的
聲音也足夠的響亮。
春野櫻慢慢地彎曲了自己的脊梁,碧色的眼睛中大顆大顆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落下。
“為什么……為什么要對我我這么溫柔呢……。”
她攥緊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白蘭收回了停留在瑪雷指環上的目光,偏過頭去,“因為你值得啊他無比羨慕那個世界的白蘭,能夠脫無聊的世界,能夠與這么有趣的同伴結交。
就算付出生命又如何?對于「白蘭」而言,最不值錢的就是生命了。“我們都愛著你。”
朋友之愛?親人之愛?還是說別的一些東西。無所謂啦,總而言之,他愛著她就足夠了。春野櫻沒有說話,只是注視著自己手中的指環。
白蘭繼續說道:“你還記得你曾經對那個我所說的話嗎?”
他雙手插在兜里,臉上沒有笑容,無比的嚴肅,紫羅蘭色的眸子中
滿是認真……
“你的座右銘。你的人生格言。你前進的道標。”春野櫻閉上了眼睛,“那種東西……。”
早就忘了嗎?
那個心中的聲音詢問著她。
曾經奔跑著追逐伙伴,遍體鱗傷的自己。曾經耐心回答太宰和芥川兄妹問題的自己。
曾經在綱手老師的訓練下強撐下來的自己。春野櫻,你還記得自己最初的樣子嗎?
陷入心理病痛的第60天,她終于正視了自己的內心。
粉發碧眼,生機勃勃,充滿斗志的女孩,她就站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頭發枯槁,形容衰敗,如行將就木的老人。
春野櫻向前伸出手,觸摸著女孩的臉龐,幾乎要落下淚來。“你是誰啊?”
女孩堅定地握住了她的手,揚起了笑容。“我是春野櫻。”
春野櫻從幻覺中脫身而出,睜開了眼睛。“啊……想起來了。”
白蘭有些緊張的注視著她,不知道她是否能夠通過這次的刺激稍微(恢復一些。
她側過頭去注視著他,干裂的唇在兩邊肌肉的牽扯之下,努力地上揚,鮮血從唇上流出。
“我的座右銘。一輩子,都是愛的一生。”
作者有話要說:
三開,快頂不住了(咕咕捂腎jpg)
第58章 、烏鴉落于黃昏(二)
兩年后……
“碰!”
寂靜無人的冰原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著厚重衣服的身影。
TA將砸下的冰鎬放在了一旁的地上,冰層穩定,足以支撐的TA的體重。
在搭建好帳篷之后,她這才摘下厚重的帽子,露出隱藏于其后的面孔。
O
白色的頭發被編成了麻花辮的樣子放于而后,粉色的頭發匯成了一束馬尾,被她披在了身后。
冰原之上,哪怕是呼出的空氣也會被瞬間凍結,哪怕是在暖季登錄,極寒地獄的溫度也令人膽戰心驚。
春野櫻呼出了一層白霧,掏出了已經有些泛黃的筆記本。
套著手套的手指艱難地握著筆,在本子上落下了一段一段的文字。“今天在近零點區尋找,沒有找到。”
她停下了書寫的動作,若有所思的說道:“那么,就只剩下零點了。1。
兩年前,白蘭告別了重新振作起來的她,臨走之前問了她最后一個問題。
“你今后還打算回到門外顧問嗎?”
春野櫻微笑著注視著他,“你這句話,是作為朋友,還是競爭對手?”
白蘭聳了聳肩,“都有吧。”
她翻身下床,雖然身體仍舊虛弱,但是至少走動已經沒有什么問題
了……
“暫時不打算了。距離我恢復全盛狀態,大概還有一兩個月吧。”白蘭歪了歪頭,“我覺得,你的大腦與你的能力同等重要,你當上首領又不是完全靠的作戰能力。”
春野櫻一把扯下了扎在自己手背上的針頭,原本關聯在床頭的報警器滴滴滴的響了起來。
白蘭微笑著后退到了窗邊,“完蛋,你要把他們都叫過來,我可就先行告退了。”
春野櫻在心中用兩秒的時間計算了一下夏馬爾等人沖過來的時間。于是搖了搖頭,“沒關系的,你不用著急。”
她指了指自己的左胸,那是心臟所在的位置。
“我確實可以憑借腦力來繼續指揮組織。但是我現在并不想去思考這些東西……”
白蘭背后冒出了那對由死氣火焰所構成的翅膀,潔白的光羽落在地面上,變成了火焰消失。
她向前一步,碧色的眼睛中滿是柔情。“這里,暫時還裝不下其他的人。”
在不久之前,她在自己的責任和愛人中,選擇了責任。現在,讓她暫時逃避一會兒吧。
她多么想再次在他的臂彎中入睡啊。這一次,她不想再被責任所約束了。她只想做他一個人的英雄。
白蘭嘆了一ロ氣,從窗臺上一躍而下,嘆息聲殘余在空氣中,“你這不是,陷得更深了嗎。”
“HANA!不要沖動!意料之外的聲音從被大力拉開的門口處傳來。
站于窗邊的春野櫻緩緩轉過身,發現沢田家光正一臉緊張的站在門。
很顯然,他誤會了站在窗口的春野櫻想要做什么。
春野櫻嘆了一ロ氣,緩緩地從窗口處移開,“家光,我沒有想要輕生。”
她微笑著將被風吹起的頭發掖到了耳后。
“我已經恢復了。”
沢田家光看著她的笑容,心中反而愈發的不安。到底是真的恢復了,還是陷得更深了呢。
春野櫻將自己的想法盡數告訴了沢田家光,后者在聽了之后,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就在她以為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的時候。
這個被稱為彭格列的雄獅的男人,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低下頭,將臉埋進了自己的手掌中。
“事到如今,我也許真的做錯了……。”
多次陷入困境的彭格列,都在這位雄獅的協助下化險為夷,而在面。
對自己最自豪也最愧對的弟子時,他卻無能為力。
沢田家光回憶著相處的那兩年,看著曾經還算青澀的女孩在多重歷練中逐漸變得成熟,說不自豪是假的,他恨不得昭告全天下這是他的弟。
子,是他的驕傲。
可是現在,看著她的痛苦,他無法不難過。
春野櫻一巴掌糊到了他的背上,讓陷入了傷感情緒中的男人一下就清醒了過來。
“HANA?”
壯的像個熊一樣的男人一下子挺直了脊梁,他被這一下拍懵了。
春野櫻皺著眉,沒什么好氣的說道:“是誰教過我,作為首領,哪怕一秒種,都不應該將自己的軟弱流露出來的?”
沢田家光沒有說話。
“我又不是無限期休假……只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
她將放在一邊的瑪雷指環重新戴到了自己的中指上。
隨著彎腰的動作,原本戴在脖子上的粉鉆戒指隨著她的動作而滑了
出來……
春野櫻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她背對著沢田家光,將脖子上帶著的鏈子連同粉鉆一并摘了下來。
她這時才突然想起來,太宰治當時將戒指戴在了她的小拇指上。
那是喪偶之人所戴的位置。
春野櫻苦笑著搖了揺頭,沒想到原來很早之前就已經有預告了啊,是她沒有發現。
她將戒指從鏈子上取了下來,粉色的櫻花鉆石戒指,在月光下也閃耀著光芒,永恒的閃耀著。
沢田家光見到她堅定的將戒指戴在了另一只手的小拇指上,突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在我們所沒有看到的地方,你都經歷了些什么呢。”他喃喃著。
春野櫻笑著撫摸著戒指,將放在桌子上的紅圍巾重新圍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雖然已經被清洗過了,但是卻仿佛仍能感受到戀人的溫度,她閉上眼蹭了蹭圍巾。
洗衣粉的清香,與戀人所使用的洗發水味道奇妙的重合在了一起,這讓她在幻覺中再次回到了他的身邊。
“我啊,我經歷了一場,完美的、難忘的幻夢。”不過是一場仲夏夜之夢,對吧?
她的視線穿過了空間,穿過了時間,穿過了茫茫人海,凝聚在了某個死去的人身上,溫柔而繾綣。
“這是最后一個地方了。”
春野櫻在手中的地圖上打上了一個巨大的紅圈圈。
“從平行世界記憶中,以及白蘭的話中,應該只剩這個地方會有壹原侑子出現了。”
她哈出一口白霧,秀氣的鼻子尖被凍得通紅。
“如果這還沒有的話,白蘭這家伙估計又在坑我吧。”
于是靠近極點,溫度越低,就算是她這個級別的強者,在這極寒之下,也無法撐更長的時間。
如果不是必要,她并不是很想再打開百豪之印。
從平行世界的長大的自己那里,她知道死人是無法被復活的。太宰治臨死前的話,她也一直都記著。
她只是想拿到那份本屬于自己的生日禮物,上面是某個混蛋的滿滿愛意。
春野櫻不敢在臨近極點的位置睡著,只敢閉著眼睛默默地等待體力恢復。
在感受到體力完全恢復之后,她便起身將帳篷等物收拾了起來。她重新將厚重的帽子戴到了自己的頭上。
五彩斑斕的極光在她的頭上蔓延著,可是她卻無法停下來欣賞這一
美景……
春野櫻拖著沉重的行李前行著,雪花夾雜在冷風中,無情的吹到了她的身上,像是刀子一樣割著她的衣服。
不知是不是幻聽,她的耳邊傳來一聲輕輕淺淺的女人的嘆息聲。那個聲音問她,“值得嗎?”
她瞇起了被風刮到睜不開的眼睛,堅定地回答道:“值得。”極點之上,時間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雪花也被靜止在了風中。
一扇紅木制成的大門出現在了視野的盡頭。
第59章 、烏鴉落于黃昏(三)
推開這扇由紅木制成的大門,意外的,并不算沉重,甚至很輕松就推開了。
位于庭院的櫻花樹下的,一個穿著敞開懷的和服的女人斜斜地依靠在坐塌上,手里拿著一根長長的煙斗,一雙漂亮的丹鳳眼轉了轉。
“沒想到,你竟然可以找到這個地方來。”
春野櫻向前一步,黑色的煙霧在她身前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座椅。女人揮了揮手中的煙斗,“坐。”
她順勢坐下。
“自我介紹就不需要了,壹原侑子。”
女人正是外號次元魔女,能夠通過支付代價實現愿望的人,壹原侑
子……
壹原侑子翻身下榻,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斗,吐出了一個煙圈。“平行世界的你,曾經也來到過這里。”
春野櫻點了點頭,“確實,我也知道你無法復活死人。”
壹原侑子挑了挑眉,和服的下像是鳳尾蝶的翅膀一樣動了幾下。
O
“那么,你來這又有何想法呢?春野櫻抿了抿唇,碧色的眼睛注視著煙詩媚行的魔女,“為了拿回本該屬于我的東西。”
壹原侑子通過煙霧觀察著她,而后笑了,“有些東西,拿回來,也不過徒增感傷。”
春野櫻沒有說話,只是攥緊了手,“那我也要在拿回之后,再去思考這壹原侑子看她的想法如此堅定,也沒有回轉的余地,于是嘆了一口氣。
“老規矩,一物換一物,你想要交換的東西需要與你想得到的東西等價才行。”
“我身上有什么是可以交換的?”
春野櫻站起身來,任由壹原侑子上下的打量。
她身上所帶的值錢東西,也不過只有A級的指環、白龍匣子、以及一枚粉鉆戒指。
“那枚戒指。”
壹原侑子抬起手,指向她的胸口。
春野櫻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將戒指從衣服中拿了出來。“用這個交換嗎?”
這是他留給自己的兩個物品之一,說實話,她并不想交出它。
壹原侑子看過太多太多像這樣的場景。但是那顆善良的心仍然會為此而觸動。
“對的喲。本來重新打開界門所需要的代價并不止這一點,這枚戒指只是一個可以定位到那個世界的媒介而已。”
春野櫻沉默的注視著掌心中的戒指。
粉色的鉆石在工人的切割下綻放了耀眼的光彩,但是她所看重的并。
不是這枚鉆石本身的價值,而是其背后的意義。
那個人在她到來之前,到底為此做了多少的準備呢。“給。”
她抬起頭,將戒指遞給了壹原侑子。
然后眼睜睜的看著那枚戒指,在她的手中,一點點的化作了粉末。
壹原侑子向前吹了一ロ氣,粉末飛向空中,在魔力的牽扯下,形成了一道僅能夠容納一個人進出的通道。
“我只能夠維持這道門三分鐘的時間,你盡量快一點把東西拿出來春野櫻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跨進了門中。那是……
門后是那個世界的芥川銀帶領自己去往的暫居點,之后因為要監督。
某人正常的作息,所以沒有再去過這個地方,和她來時一樣。
春野櫻快速的掃視了一下空間,最后在打開的窗戶旁的書桌上發現了自己的目標。
海風從打開的玻璃窗外吹了進來,雪白的紗質窗簾被刮起,輕輕地撫在那一疊被壓得好好的書信上。
她顫抖著拿起了一封寫著16歲的信封。“敬啟,我親愛的櫻……”
語音未落,淚如雨下。
春野櫻告別了壹原侑子之后,獨自帶著那厚厚的85封信坐在了侑子友情贈送的凳子上。
雪花裹挾在風中,極點上空五彩斑斕的極光在蔓延著。
她點起了電油燈,在昏暗的燈光下開始閱讀起某人留給她的信。首先拿起的,是那封寫著15歲的信封。
她幾乎能想象到,那個家伙是怎么寫下的這些文字。
一定是,拿著那桿羽毛筆,一邊笑著一邊寫下的吧。
“親愛的櫻,雖然在我們相遇時,你已經過了15歲的生日了,但我還是想要補給你這一封信。”
“今天的天氣很好,外面陽光很亮,也許很適合去拍照。”
“在我的想象中,我的姑娘在這美好的世界中,也應該快樂的活在陽光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她像一座冰雕一樣,坐在板凳上一張張的翻閱著這一封封飽含情意的信。
30歲
“我親愛的姑娘,不知你是否也擁有這樣的煩惱。”
“隨著年齡的增長,歲月所帶來的小煩惱也悄悄地爬上了你的眼角。”
“但是,時光所帶來的饋贈,我們應當欣然接受。”
“不管哪個年紀的你,都美的令我心醉。”
45歲
“好久不見,你現在還在看我寫的信嗎?”
“我啊,現在大概正在某個遙遠的海島,正在享受著自己的度假生活呢。”
“你最近過得還好嗎?有沒有因為伴侶的話而生氣呢?有沒有再次想起我?”
“一轉眼已經過了這么多年啊,你應該早就迎來自己的新生活了。”
“不要再看下去了,你也該放下了吧?”
55歲
“祝你生日快樂!活過了半百的年紀,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現在的我,正在地球的某處,悠閑悠閑的喝著咖啡呢。”
“不知道你的孩子,現在是不是已經長得和當初我們相遇時的你一樣大了……”
“就算沒有孩子也不要緊。與書為伴的日子也并不孤獨。”
“你竟然還在繼續看呢。”
70歲
“還能走得動路嗎?還能夠吃你喜歡的糖嗎?”
“歲月真是了不起的東西,讓我們都變成了不熟悉的樣子。”
“我想見你,想用手再次描繪你的容顏。”
“我愛你,我愛你。”
85歲
“親愛的櫻,當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快一百歲了!”
“科學上來說,人也許可以無傷無病的活到200歲,不過一百歲就足夠了。”
“活得太久也會讓人心煩呢。”
“就算是在書信中的相遇,這算不算是一起白頭到老呢?”
“開玩笑的啦!你我都有自己的生活,我希望你可以過得更開心一些……”
“笑一笑吧,在看到這句話時。”
100歲
“不可思議吧,竟然寫到了一百歲!”
“哈哈哈,我是個羅里嗦的老頭子,櫻也變成了慈祥的奶奶了吧……”
“好開心,能夠與你相遇。”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我遇到了一朵溫柔的花。”
“我一直,一直,深愛著你。”
她放手,將整整85封信紙撒向天空。
狂風卷攜著紙張,發出了沙拉沙拉的聲響,像是戀人的耳語,又像是依依不舍的告別。
橙色的火焰從她的手中升起,狂暴的嵐之火焰夾雜其中。
人的死氣火焰屬性是會根據不同人的不同時期的靈魂而改變的。
白櫻所擁有的大空+雷,長大的櫻所擁有的大空+霧,以及她曾經。
擁有的大空+云。
云因為主人心中不停的下著雨,最后消失掉了。嵐將她心中的淚水吹干。
春野櫻仰著頭,信紙在火焰風暴卷中被燒得一干二凈,一粒灰都沒有剩下。
“再見……”
“我也……愛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
建議忘掉之前劇情的小可愛們可以回去從首領宰篇第一章開始看,會發現很多驚喜。
第60章 、烏鴉落于黃昏(四)
“首領!”
巴吉爾啪的一下子就放下了手中的信件,闊別的了兩年之久,眼前的少女模樣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激動地向前鞠了一個躬。“歡迎回來!”
在臨走之前,春野櫻與壹原侑子做了一個交易。
“搗毀黑衣組織,以及拯救一位名為蘇格蘭威士忌的人.……”
春野櫻看著壹原侑子瞇了瞇眼,“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蘇格蘭,應該是個臥底吧,雖然不知道是哪家的。”
壹原侑子吸了一口煙,而后又吐出來,細長的眼睛中有著旁人無法讀懂的情緒。
“是啊,所以需要你拯救嘛。”
“委托的人告訴我,在這個時間軸的三個月之后,他就會死去了。”
春野櫻說道:“行,我知道了。”
她將委托人提供的情報塞到了一旁的背包中,接著說道:“他所支付的代價是什么?”
壹原侑子意義不明的笑了起來,而后指了指她的白發。“一份足以修復你靈魂的能量。”
春野櫻沒有再說什么,在打開那扇門離開前,突然問道:“我想知道,那個平行世界的我,有沒有回到她的世界?”
壹原侑子勾起了唇角,“回去了,并且過得很幸福。”
“這樣啊。”
她推開了那扇門。
春野櫻接住了來自拉爾的飛踢,看著已經解除詛咒,重新變成成年
女人的教官。
她笑著說道:“抱歉啊,拉爾,你和可樂尼洛的婚禮,我正好錯過了。1。
拉爾收回自己踢出的腳,撓了撓頭發,對于這個兩年沒見過的家伙,沒有什么好氣的說道:“你錯過的事情可太多了,回來之后我們一ー跟你算賬。”
春野櫻笑著了被踢的酸痛的手,“耶-——”
沢田家光正從辦公室往這邊走著,巴吉爾看到她的樣子,連忙緊張。
地跑過來,“HANA大人,您沒事吧,在下現在就去叫醫護人員!”
就在門外顧問因為首領回歸而混亂的時候,新舊的兩任首領隔著人
群對視著……
春野櫻向沢田家光走去。
“好久不見,看上去更老了一些啊,家光。”
沢田家光揉了揉自己金色的短發,胡子拉碴的臉上綻放了一個訕笑,“哈哈哈,有嗎?”
春野櫻停在他的身前,“奈奈夫人和沢田君,現在過得還好嗎?”
沢田家光笑著說道:“我已經把奈奈接回來了,一會兒還可以一起吃個飯。”
“至于阿綱嘛……他真的成長了很多。現在和他的守護者們都在意大利的一所高中完成學業。
春野櫻轉過頭去,看著忙碌起來的門外顧問組織。“那你呢?有沒有覺得很累?”
沢田家光停止了笑容,“果然還是被你發現了啊。”
他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現在里世界的時局動蕩不安。”
“作為里世界老大的彭格列更換首領,新首領與杰索家族、吉里涅羅家族等交好,又有各種各樣的事情不停的在發生。”
“日本分部那里也傳來信息,說是橫濱最近陷入了一場全新的戰爭之中,為了瓜分那筆五千億的遺產。”
春野櫻聽到橫濱的時候,明顯的愣了一下。
“彭格列總部那里的意思是,門外顧問保持原樣。但是也要在這場遺產爭奪戰中,分得一調羹。”
春野櫻低下頭,摸著下巴,開始回憶平行世界櫻所給予的情報。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最后在龍頭戰爭中獲得最大利益,并且一躍成為橫濱里世界無冕之王的.
是港口Mafia。
“可惡,任務馬上就要開始,負責的干部又跑到哪里去了!”
芥川龍之介惱火地捏著通訊器,急躁的在屋中走來走去。
他在從首領森鷗外那里得知,這次任務的負責人是太宰治的那一秒,就已經想要放棄任務了。
距離那個事情發生將近6年的現在,他對于太宰治已經完全無法忍
耐了!
這人怎么能爛成這樣啊!
就算是春野小姐曾經囑托過要照顧他,芥川龍之介也已經產生了「要不就不干了」這種的思想。
芥川銀在口罩后嘆了一ロ氣,站起身來,拍了拍兄長的肩膀。“哥哥,你不要生氣。也許太宰先生馬上就要來了。”
芥川龍之介深吸了一ロ氣,灰色的眼睛中憤怒的火焰總算是消下去了一些。
“那家伙……。”
在被談論中的干部,現在正在干什么呢?
橫濱某處,距離任務目標有1km處的小巷子,在巷子深處有一個紅色的集裝箱。
“砰!”
箱子的頂蓋被某人用力的一腳踢飛。
太宰治的四肢搭在集裝箱的框上,黑色的西裝上沾上了些許塵土,纏在眼上的繃帶處也有些許的泥濘。
他張嘴打了個哈欠。
抬著頭從集裝箱中,向上看著橫濱的天空。
湛藍的像是玻璃一樣,完全沒有受到這所城市的鮮血與臟污的污染。
O
真惡心……
他起身抬腿跨出了集裝箱。
黑色的西裝外套在他的肩上搭著,看上去隨時會飄下來。
太宰治,18歲,目前是港口Mafia最為年輕的干部,剛剛從睡夢中
醒來……
至于任務,什么是任務?和他有關系嗎?
芥川的怒吼,和他太宰治有什么關系。
他一步一步地向著巷子的出口走去,嘴里還哼著完全沒有調可言的
歌曲……
“今天又有什么新的死法呢——”
“生命呀……完全沒有意義——”
繃帶順著他的手腕,一圈圈的落在了地上,看著他,從黑暗走向了光亮。
春野櫻看著巴吉爾和歐蕾加諾拿來的資料,皺起了眉頭。
“歐蕾加諾,我們之前應該沒有安排進入黑衣組織的臥底吧?”
原沢田家光的部下,現在是首領智囊團一員的粉發女人,在聽到她的問話時,動作迅速的說道:“是的,您之前說不要去摻和這個組織。”
春野櫻輕輕點了點頭,而后向巴吉爾說道:“之前與黑衣組織的交易內容表格還在嗎?”
巴吉爾點了點頭的同時,迅速地跑向了資料間,“請您稍等!在下馬上拿過來!”
沢田家光雙手抱在胸前,看著她有條不紊地指揮著現場的人們工作。
,“你的工作還挺嫻熟的嘛。”
春野櫻從文件堆中抬起頭來看著他,沒什么好氣的說道:“既然你那么閑,不如來幫我的忙。”
沢田家光聳了聳肩,“我還有本部那里的事情沒有處理呢。”
“話說回來,黑衣組織不就是個跨國醫藥組織嗎?用得著這么大費周折?”
春野櫻嘖了一聲,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你老了之后,智商也退化了?”
她甩出幾份異常的報表,“如果它只是一個跨國醫藥組織的話,這手腳伸的太長了。”
春野櫻抬起頭來,注視著正在看報表的沢田家光,碧色的眼睛中是凜冽的殺意。
“有些東西,比如人體實驗什么的,這些是底線,不應該被任何一個人觸碰。”
沢田家光放下報表,“這些不是復仇者監獄應該操心的事情嗎?和我們彭格列有什么關系。”
春野櫻嘆息著往后倚了倚座椅,皮質的椅背非常柔軟,讓她一整個個人幾乎都要陷進去了。
“如果單單是這么簡單就好了。”
壹原侑子的任務,她并不想被別人知道,也不想借用門外顧問的力
量去達成……
說到底,這是她的私事,和組織是沒有關系的。
“總之,這次黑衣組織面對五千億的遺產,必然也會出手。”
她向前傾了傾身,雙手交叉呈金字塔的形狀,“在這場事件中,務必抓到黑衣組織的線索。”
太陽即將落山,余暉從窗外照了進來。猛獸與猛獸對視著。
“然后,將他們連根拔起。”獅子展現出了它的獠牙。
作者有話要說:
本篇宰:都好久了,終于放我出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