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荒誕小說(六)
“原來你說要帶我來的地方就是這里啊。”
太陽正在緩慢地下落,像是被融化的黃金滴入了海水中一樣,暖橙。
色的光照亮了海平面,紅紫色的晚霞鋪滿了整片天空。
“你也知道這里。”
春野櫻手一拽就把太宰治拉了上來,他氣喘吁吁的癱到地上,任由她拽也不起來。
“體力真差。”
春野櫻毫不猶豫地嘲笑他,腿一曲就坐到了躺下了的他身邊。“沒,沒辦法啊…….哈……我又不怎么出辦公室……”
他直起身來,就在她以為他要坐好時,太宰治一頭躺到了她的腿上。
春野櫻推了推他的頭,熱乎乎的還在冒著熱氣的頭發(fā)像是貓咪的毛一樣溫暖,讓她忍不住多揉了兩把。
“腿會麻的。”
他用雙手遮住耳朵,裝聽不見,掩耳盜鈴,“就一會兒啦。”
春野櫻捏了捏他的鼻子,“幼稚。”
她不再說話,只是抬起頭看著天空,等待著時間慢慢過去。太陽完全落下了,黑夜的幕布逐漸升起。
岸邊的各種建筑物發(fā)出的光像是第二輪太陽,夜晚的橫濱不愧其夜。
之都的名聲,未來港的各個地方在夜色降臨后也開始熱鬧了起來。
當(dāng)然,懸崖上還是很冷清的,畢竟一共只有他們兩個人。
原本還撒嬌似的躺在她腿上的太宰治一骨碌地坐起了身,又慢慢挪
到了她身邊。
他抬起手將自己的風(fēng)衣外套罩住了嬌小的少女,迎著后者有些不解的目光,他微笑著說道。
“在觀看煙花表演前,可不要感冒了啊。”
春野櫻剛想說他的體質(zhì)可比她爛多了,但是想到這是孩子(?)第
一次想要表現(xiàn)自己的男友力,于是又默默的把話咽了回去。
孩子長大了,不能多打擊。(bushi)
后者接收到她莫名慈祥的目光,渾身一僵。
總覺得她好像在想些什么不太妙的東西。
武裝偵探社的社員們今天接到了一份很奇怪的委托。
“上面說只要保證今晚18:00的煙花能夠正常綻放,就可以拿到報酬谷崎潤一郎將手中的委托書遞給旁邊的織田作之助,后者掃了一眼,也有些驚訝,“這種任務(wù)竟然要出動偵探社所有的人。”
谷崎直美的手搭到了自己兄長的身上,“就當(dāng)是免費看煙花了?”
谷崎潤一郎點了點頭,“應(yīng)該是那種很有錢的人發(fā)出的委托吧,為了讓自己的情人能夠感受到煙花的浪漫。”
織田作之助轉(zhuǎn)過頭去看向正在窗邊坐著的芥川龍之介,“芥川。”(背景音:
直美:哎,好浪漫啊,千金為博美人笑,什么時候兄長也可以這樣
呢——
谷崎:直,直美……
直美:哎呀,直美不會因為這個就不喜歡哥哥大人了哦!最喜歡哥哥啦!(飛撲))
芥川龍之介轉(zhuǎn)過頭來,眼睛瞟了一眼織田作之助手上的委托書,然。
后又轉(zhuǎn)過頭去,“在下不去。”
后者搖了搖手上的文書,“是嗎?可是上面要求的可是全員都要到哦。”
“芥川也是偵探社的人吧。”
芥川川龍之介看著這個滿臉都寫著「老實」的人,默默轉(zhuǎn)過頭嘖了一聲,沒有再拒絕。
一般來說,一雙交握的手總會有一個主動的人先伸出手。
春野櫻等了一會兒,卻發(fā)現(xiàn)另一邊絲毫沒有要伸手的跡象,于是她
轉(zhuǎn)過頭去看著太宰治。
“你不覺得少了點什么嗎?”
對方轉(zhuǎn)過頭來,沒反應(yīng)過來她在說什么。
她在心中嘲笑他,沒有想到老謀深算的港口Mafia首領(lǐng)不懂女人的心啊。
春野櫻努了努嘴,示意他低頭看。
“讓女士自己握上來的話,你很失禮哦。”他這才會意地握了上去。
與一般女孩子冰冰涼涼的手不一樣,春野櫻的手很暖和,像是一個發(fā)熱的小火爐。
正如她張揚又放肆的生命一樣,熊熊燃燒著。“.……你見到芥川了吧。”
春野櫻毫不意外他對于自己的行蹤很明確,她點了點頭,“解釋吧就算是平行世界的人不一樣,你既然知道我的存在,為什么不知道芥川作為一個強力異能者的價值?”
他嘆了一口氣,“果然瞞不過你啊。”
春野櫻笑嘻嘻地歪過頭去看他,另一只手抱著自己的雙腿,下巴支。
撐在膝蓋上,“嗯,要和我分享你的秘密嗎?”
太宰治沉默了,而后輕聲說道:“你確定要聽嗎?”她點了點頭,“只要你愿意說。”
他嘆了一ロ氣,一雙長腿往前一,懸空在懸崖邊上搖啊搖,“那是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于是,在等待煙花綻放前的兩小時中,他像是抖包袱一樣把自己從得到「書」之后的事情都講了一遍。而后一片寂靜。這讓他心生忐忑,像是在經(jīng)歷死刑犯臨行前的最后時光。沒了?”
作為一個合格的傾聽者的春野櫻直到他說完之后才說話。
太宰治搖了搖頭,“之后就是遇到了你發(fā)生的事,你也都知道。”
春野櫻摸了摸下巴,“啊呀,這樣看來,平行世界的人是同一個人,又不是同一個人呢。”
她世界的那個太宰治,絕對不會為了救自己的友人而大費周折的當(dāng)。
上首領(lǐng),6年里幾乎沒有睡過覺,就為了為友人掃清一切阻礙。
他為了能夠偷懶,絕對會選擇更加省力的方式吧。
這種就跟自毀沒有什么區(qū)別的方式,眼前的這家伙在想些什么啊。“感想就是,稍微有點嫉妒呢。話說織田他現(xiàn)在認(rèn)識你嗎?”
太宰治愣了愣,沒有想到她是這么個反應(yīng),“他當(dāng)然不認(rèn)識我……你就這些想法嗎?”
春野櫻歪了歪頭,“不然呢,我還能怎么想?啊,補充一下,我覺得你挺笨的。”
他抿了抿唇,另一邊的手慢慢收緊了,“笨在哪里?”
春野櫻轉(zhuǎn)過頭去,看著天空,“那么多能夠拯救織田的方法,你偏偏選擇了最累的一種。”
“這還不笨嗎。”
太宰治張了張嘴,竟然啞口無言。
確實有很多方法能夠救織田作,但是在其他的平行世界中都無一例外的失敗了,只有現(xiàn)在世界和春野櫻原來的那個世界的織田作之助活下來了。
現(xiàn)在這個世界沒有春野櫻,所以也沒有蝴蝶效應(yīng),只能夠靠他自己去做了。
就在此時,地面上傳來了什么東西爆炸的聲音,而后在天空上綻放
了五顏六色的花束。
煙花開始了。
兩人不再說話,只是一起看著煙花。
各色的彩光倒映在他鳶色的眸子中。真美啊……
如果能像煙花一樣絢爛的死去就好了。
隨著最后一束煙花消失在天邊,春野櫻向他伸出手,“東西呢?給我吧。”
太宰治嘆息了一聲,從自己的大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個黑色天鵝絨的。
小盒子,“沒想到我藏得這么好,還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
春野櫻看著他手中的小盒子,有些懵,然后又抬頭看了看他,“我以為是你的素描本。”
太宰治的頭上幾乎都要浮起一個問號,他也不好把手中的戒指盒收。
回去,“所以說,這算不算是我自己招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雙雙笑出了聲。
春野櫻從他的手中接過了小盒子,“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伴隨著打開的動作,她的笑容凝固了。
太宰治撐著下巴看她,內(nèi)心有些打鼓,“不喜歡嗎?”
不應(yīng)該啊,他跑了10幾家店才找到的原石,也是按照她喜歡的樣式加工的……
黑色天鵝絨盒子中心有一塊紅色的絨布,用來襯托出主體飾品的美麗。
那是一枚打造成櫻花形狀的粉色鉆石戒指,看這個尺寸,戴在她手上剛剛好。
“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他將戒指從盒子中拿出來,舉起到她的身前,然后笑著說道:“那你愿意答應(yīng)嗎?”
春野櫻沉默地看著他。崖上的海風(fēng)穿過了她的發(fā)。
對面的男人注視著她,以前所未有重視的態(tài)度。
他沒有戴遮住眼睛的繃帶,過長的頭發(fā)也被剪去了,鳶色的眼睛像是兩個漂亮的煙水晶。
良久,她說道。
“你知道我待在這里的時間只有1個月吧。”
太宰治點了點頭,舉著戒指的手仍沒有放下的意思,大有她不答應(yīng)就一直舉著的架勢。
春野櫻撓了撓頭發(fā),說自己的過去還是有點令她害羞。
“很久之前,我曾經(jīng)渴望談一場戀愛,和當(dāng)時我覺得世界上最最最帥氣的人一起談一場戀愛。”
事實上,到她過勞死之前,她也一直堅信著自己能夠追上他。
可惜現(xiàn)實打臉,還沒等到他回頭呢,她人已經(jīng)沒了。
春野櫻低下頭看著戒指,而太宰治溫柔地看著她,沒有打斷她說話。
“雖說已經(jīng)過去了好多好多年了,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覺得有點羞恥……。”
“我不是一個完美的人,有著諸多的毛病,很容易生氣,也不溫柔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碧色的雙眸中倒映出他的影子。“這樣的我,值得你去愛嗎?”
太宰治沒有說話,只是輕柔地牽起了她的手,將戒指緩慢卻堅定地戴到了她的小拇指上。
他低下頭,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吻。像是一個契約。
“你所給予的愛與痛,我全部接受。”
就在此時,夜空中突然再次綻放了一束煙花。
春野櫻看著太宰治的嘴張張合合。但是煙花爆開的聲音完美的蓋過。
了他的聲音,就算是忍者優(yōu)秀的聽力也聽不見。
煙花結(jié)束了,他也不說了。
“你剛剛在說什么?我沒有聽見,可不可以再說一遍?”
但是后者只是笑著搖了揺頭,怎么都不愿意再說了。
第42章 、死氣之炎·未來篇(七)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拜訪日本的霸主港口黑手黨的時候。
那個時候,白蘭ㆍ杰索剛剛14歲,打著商量公務(wù)并不需要他的理由,自己溜了出去。
這個世界的白蘭已經(jīng)完成了7的三次方的收集,但是卻碰上了一個新的問題。
所有平行世界的白蘭共同的敵人都是沢田綱吉,稱霸世界的游戲不。
是卡在即將殺了沢田綱吉就是卡在殺沢田綱吉的路上。
沒意思極了。
白蘭ㆍ杰索已經(jīng)擁有了7的三次方所有的基石。在捏碎前的那一刻,本屬于吉里內(nèi)羅家族的瑪雷指環(huán)卻丟失了。
指環(huán)最后的反應(yīng)是出現(xiàn)在日本的。
他卻像是放下了重?fù)?dān)一樣的長出了一ロ氣,并且不想去尋找。
一直以來,尋找7的三次方(世界的基石)然后再摧毀,可以說是。
所有白蘭的目標(biāo),是為了讓全知全能的自己不那么無聊的消遣。
可是對于他來說,這種消遣更無聊。
白蘭靠在橫濱未來港內(nèi)棧橋旁邊的木質(zhì)長凳上,捏了捏放在旁邊的
棉花糖……
“無聊,真的無聊。”
他往嘴里大把大把的塞著棉花糖,沒有經(jīng)過幾下細(xì)致的咀嚼就吞咽了下去。
看上去根本不是在品嘗美味,而只是在重復(fù)「拿﹣吃﹣拿」這個簡單到不用動腦子的動作。
“喂,你這樣吃不會覺得噎得慌嗎?”
從他的頭頂處傳來了一個女孩的聲音,他慢慢抬起頭來,看到了一個穿著紅裙子的粉發(fā)女孩。哎……不噎,很好吃哦——”
他笑著說道,事實上心中已經(jīng)煩悶到了極點。
他的腦子里好像有兩個聲音,一個在叫囂著毀滅世界,一個冷漠的。
旁觀著,然后不停的說著無聊,無聊’
等到毀滅世界之后,自己也會死去吧。
啊……可以理解,畢竟所有的白蘭都是耐不住性子的人嘛,等到所。
有事情都做完的時候,必然會倍的無聊吧。
所以說,我的盡頭就是毀滅嗎?
粉發(fā)女孩像是沒有聽出來他語氣中的敷衍一樣,徑直坐到了椅子的
另一頭……
“哎……你在這里干什么呢?”
憑借自己良好的皮相,白蘭從小到大都可以說是萬眾矚目的存在。所以他不可避免的,想偏了。
“難道是想要我的聯(lián)系方式嗎?可以喲——”
粉發(fā)女孩歪過頭去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不耐,“如果不想說話的話,那就別說話。我只是坐在這里等人而已。”
白蘭默默地縮了回去,還抬手在自己的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不說話了。
女孩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他也停止了再往嘴里塞棉花糖的行為,同樣像個雕像一樣坐著。
過往的人們看到面容姣好的兩人還會多看兩眼。
不可思議的,就在他和女孩坐在這里的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他一次。
都沒有覺得無聊,甚至腦子中爭吵的兩個聲音都沒有再說過話。
她是誰?
白蘭通過自己平行世界溝通的能力詢問著各個世界的白蘭們。
白蘭一號:我這里沒這個人啦——
白蘭二號:我這里也沒有——
白蘭n號:哎……我這里有呢,好像是彭格列的門外顧問成員——
彭格列?那個家族在還沒有迎來自己的第十代繼承人之前就被他滅
掉了……
那么,現(xiàn)在的這個少女,為什么會站在橫濱一一港口Mafia的地盤上?
“我等的人來了。”
女孩突然說話了。
她從凳子上站起身來,飛撲到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身上,紅色的
裙像是花朵一樣的散開了。
男人注意到他的目光,遂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他白蘭的眼睛稍微有點睜大了。
那是.……橫濱里世界的教父,港口Mafia的首領(lǐng),太宰治。“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呢,杰索君。”
女孩看到兩個人一副要談公事的樣子,自己就跑開了。
太宰治坐到了椅子的另一端,白蘭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唔,確實呢,不知您有何貴干呀?”
他的臉上又掛起了虛偽的笑容。
太宰治往后倚了倚長椅,紅色的圍巾與女孩身上的紅裙應(yīng)該是同一。
個色調(diào)的,讓人想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來打個賭吧,杰索君。正好你也很無聊不是嗎?”
黑色教父歪過頭去看著他,鳶色的眼睛中升騰著濃稠的惡意。“賭約內(nèi)容呢?”
男人抬起了一根手指,“一年的時間,如果你能夠吞并我的港口Mafia,我就把瑪雷指環(huán)還給你。”
“如果你做不到,就給我乖乖當(dāng)個普通人,按部就班的上學(xué)去。”賭約的最后嘛.……
哎嘿……他輸啦——
24歲的橫濱教父像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神一樣,他所做出的所有努力都被對方看穿和識破,最后根本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所以他只好去上學(xué)了。
他遵守約定去當(dāng)了個普普通通的學(xué)生,封閉了自己溝通平行世界的。
能力,只會偶爾的去看一眼家族。
然后,他就遇到了已經(jīng)長大的她。
“小正……你看那里好像有個女孩子正在被騷擾哎——”
入江正一,麻省理工大學(xué)的一位工科狗,特別注明:是個究極社恐,討厭湊熱鬧,但是最好的朋友卻是個社交恐怖分子,這使他掉的頭發(fā)更多了一些。
紅發(fā)青年有些無奈地扶了扶眼鏡,“白蘭,你是不是看錯了?我沒有看到在哪里啊。”
白蘭往自己的14點鐘方向一指,“在那里啦……看到了嗎?那個粉頭發(fā)的女孩子。小正你眼睛度數(shù)又增加了吧——”
入江正一轉(zhuǎn)過頭去,“哈?我上星期剛配的眼鏡……確實哎,白……他再轉(zhuǎn)回頭來時,剛剛還在身邊的好友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各位……我說呀……欺負(fù)女士可不是個好行為哦——”
白發(fā)紫眸的高挑青年擋在了粉發(fā)少女的身前。
一看到女生的救兵來了,幾個混混罵罵咧咧了幾句就離開了。
女孩顯然是認(rèn)出了白蘭ㆍ杰索,此時的表情有些警惕,但她還是說。
道:“謝謝你的解圍。”
白蘭了手,紫色的眼睛中閃過一絲促狹,“不用……不用……如果我不過來的話,一會兒可能就會出人命了吧——”
不過出的人命是那邊的幾個人的呢。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眼前的女孩剛剛眼中可是毫不掩飾的殺意啊。
從平行世界的白蘭N號那里獲得的記憶中,那個「春野櫻」看上去更。
不好對付的樣子,為啥會這樣呢。
是那個給他可勁兒使絆子的太宰治做的嗎?
入江正一看到那幾個混混都離開了之后,才敢磨磨蹭蹭地走過來。
“白蘭…….…….你可真大膽啊。那么多人在那里你還敢過來……。”
他看著眼前的女孩,入江ㆍ5年沒有和女人說過話ㆍ正一默默地伸出手,“那個,我是入江正一。是機械系碩士在讀。”
白蘭輕輕松松地搭到入江正一的肩膀上,指著自己說道:“我呀,我是白蘭ㆍ杰索……金融學(xué)碩士在讀——”
女孩看了看他們,猶豫了一下オ伸出手,“春野櫻,醫(yī)學(xué)院四年級就這樣,他們?nèi)齻成為了好朋友,或者說摯友也可以?
總之就是入江ㆍ日常吐槽ㆍ正一,春野ㆍ吃瓜ㆍ櫻,以及白蘭ㆍ被吐槽的人ㆍ杰索。
明明三個人的性格都屬于是完全搭不到一塊去的。但是卻成為了摯友,這也是很神奇。
某天早上,白蘭收到了一個來自橫濱的快遞,他拆開一看オ發(fā)現(xiàn)是裝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瑪雷指環(huán)。
“哎呀……這玩意兒對我沒啥用了啊……”
他有些頗為苦惱地?fù)狭藫蟻y糟糟的頭發(fā)。
現(xiàn)在的他可以說是所有平行世界的白蘭中最為快樂的白蘭了。
擁有了摯友的他,已經(jīng)完全脫了之前那種不斷處于無聊和想死的狀態(tài)了。
毀滅世界?那多沒意思啊。
這個世界明明那么美好,有那么多他沒有看完的風(fēng)景,沒有品嘗到的美食。
還有她……
這是唯一個春野櫻遇到了白蘭ㆍ杰索的世界,也是唯一個兩人成為朋友的世界。
他愉悅地挑挑揀揀了下這堆沒啥用的指環(huán),從中拿出了象征著大
空屬性的橙色寶石戒指。
“這個比較好看——”
7的三次方,不知有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神級道具就被他隨手扔到了角落里,只留下了一個橙色的戒指。
原因是這個看上去最好看。
他專門跑了一趟日本,就為了見一見某個把爛攤子(指環(huán))丟回來的人。
“這個東西隨我處置,是吧——”
他站在紅色的地毯上,離得首領(lǐng)的座位遠(yuǎn)遠(yuǎn)的,避免進(jìn)入那位重力使的攻擊范圍。
對方緩慢地點了點頭,像是不經(jīng)意的露出了戴在自己的食指上的戒
戒指戴在食指上意思是訂婚。
白蘭露出了仿佛吃了蒼蠅一般的表情,“不是吧……你和她相差了12歲,還真的下得去手啊——”
男人輕聲笑了,“因為她愛我。”白蘭翻了個白眼,如果不是因為對面這家伙的能力是無效化的話,他真想打過去一個白拍手……”
“嘖,那這枚戒指我就算送給她也沒關(guān)系吧——”
太宰治歪了歪頭,語氣有點奇怪,“你想讓她戴到哪里?”
白蘭聽懂了他的隱藏意思,更想打人了,他也不怕那個重力使,要。
不沖上去打這個得了便宜就賣乖的老男人一拳好了。
“隨便嘍……就算是帶到無名指你也管不著吧——”注:無名指戴戒指意味著結(jié)婚。
他無趣地轉(zhuǎn)過身去,決定立馬飛回去,他真的一秒都不想待在這里
了……
“你現(xiàn)在有感受到幸福嗎?”
就在他推開門的前一秒,太宰治問道。
白蘭沒有回頭,臉上也沒有往常掛著的笑容。“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答案是:有。
他現(xiàn)在真的很幸福。
有能夠聊天,互相傾訴心聲的朋友。有每天不重樣吃到的美食。
有看似老學(xué)究實際一個比一個好玩的同學(xué)。
以及.
某個最近因為訂婚而笑得像個傻子的家伙。
如果幸福是用她的幸福來使自己感到幸福的話,那他確實很幸福。直到,那件事發(fā)生。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奉上!答案揭曉……某個老男人是「平行世界的34歲首領(lǐng)宰」
第43章 、荒誕小說(七)
“說起來,平行世界中也許還有大人的我養(yǎng)大了你呢。”
太宰治率先站起了身,一邊微微彎腰將怔愣的春野櫻從地上拽了起來,一邊還說著調(diào)笑她的話。
“那你有看到那個世界嗎?”
后者對她單眼wink了一下,話語不說出來就已經(jīng)都隱藏在了其中。
夜幕深沉,星河璀璨,海風(fēng)緩緩地吹過他們的發(fā)絲,懸崖旁的樹上的樹葉發(fā)出了沙拉沙拉的響聲。
荒誕小說(七)
煙花早已結(jié)束,繁華退場,獨留空寂。太宰治低下頭將下巴擱到了她的頭上。草莓味的洗發(fā)水啊。
春野櫻靠在他的懷中,風(fēng)被男人寬廣的背擋住了,她環(huán)緊了他的腰,接觸的地方一片冰涼。
“那個世界的我是什么樣的?”
她是「我」嗎?就算面容是一樣的,但是經(jīng)歷不同塑造出來的人格也不一樣,那個春野櫻也和自己不一樣吧。
“她是個好孩子,是從愛中長大的孩子。你們相似卻不同,來自同一個樹木的主干,又因為不同的經(jīng)歷變成了不同的分支。”
“她不屬于我,而你屬于我啊。”
春野櫻抬起頭來注視著他,碧色的眸子中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
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過去了5天的時間,可以說距離分別的時間只剩余25天了。
雖然不會刻意的提出這一點,但是她心中一直在計算著時間。
有無數(shù)個瞬間,她甚至就想留在這里了,對他說早安,晚安,我愛你可是她不能。
太宰治一看就明白她在想什么,笑了一下之后輕柔地?fù)崦膫?cè)臉,描摹著她的五官,“未來的事情放到未來去說,現(xiàn)在我們是在一起的就好了。”
春野櫻抿了抿唇,未著胭脂的唇這オ有了點血色。
她往后一步,將自己肩上的外套重新搭到了太宰治的身上,又幫他整理了一下有點凌亂的衣服。
而后她虛擬著提起裙,行了一個不太規(guī)范的禮,腳也出了華爾茲舞步的準(zhǔn)備動作。
懸崖上沒有路燈,月光獨憐他的少女,將光打在了她的身上。“既然都是太宰治,那你會華爾茲嗎?”
他的喉節(jié)滾動了幾下,掌心中因為緊張而有些潮濕。
他的聲音聽上去很艱澀,像是膽小鬼在觸碰棉花,害怕被碰傷。害怕著受傷,但卻忍不住靠近。
不如說他還能夠發(fā)出聲音已經(jīng)很厲害了。
太宰治垂眸,長長的如小扇子一般的睫毛遮住了眼睛,他伸出雙手學(xué)著像個初學(xué)者一樣的一只手?jǐn)堊∷w細(xì)的腰肢,一只手搭在她高高抬起的手下。
“我不會……你教我嗎?”
春野櫻調(diào)整了一下他的姿勢,“我退后一步,你就向前一步。我向前一步,你就退后一步。”
“來吧,未婚夫。”
他笑著柔和了眉眼,握緊了她的手。“好的,未婚妻。”
沒有音樂,但是姑娘的輕聲哼唱清脆又悅耳。沒有燈光,但是月光溫柔繾綣,星光璀璨耀眼。沒有觀眾,但是舞蹈中靈魂的交流根本不需要觀眾。
十年后火箭筒,其效果是使人和十年后的自己交換,但是時間軸是。
縱向的,平行世界擁有無數(shù)個分支。
就算他用「書」修改了遇見她的概率。但是也只是把O.00001%的成功率提高到了0.0001%而已。
他們能夠相遇,已經(jīng)是億萬分之一可能會出現(xiàn)的奇跡,是神明對于悲苦之人的憐憫。
他該滿足的。
兩人之間的舞蹈由生澀逐漸變得熟練了起來,動作也越來越快。
碧色的雙眸與鳶色的雙眸一刻也沒分開過,濃稠的愛意像蜜一樣幾乎要溢出來。
“真想一直這樣跳下去啊,和你在一起永遠(yuǎn)不分開。”春野櫻沒有說話,只是停止了自己的舞步。
他本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剛想要打個補丁來彌補自己的失誤。她卻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tài)吻住了他,將余下的話以吻封緘。
他是強裝自信的膽小鬼,設(shè)計了天衣無縫的計劃請君入甕,明知道她一定會識破自己的假面。但也愿意獲得短暫的幸福,哪怕是以欺騙與隱瞞為代價。
她是他算無遺策的計劃中唯一失去的把握。俗話說智者不入愛河,他卻甘心被溺斃在其中。
他閉上了眼睛,以足以燃燒殆盡自己的狂熱的愛意回應(yīng)著他的姑娘
神啊,能不能讓時間變慢一些?請多給我一些時間。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們終于分開了彼此,目光對視間依舊有著想要吃掉對方的意思。
微冷的天氣擋不住情人之間的火熱的愛意。
抱著必死的信念戀愛吧,愛情即是戰(zhàn)爭。
“我想看你畫的素描本,每一本都想看。”
春野櫻抬起頭看著他,碧色的眸中滿是認(rèn)真。
“我的自畫像都很難看,畫的你也不一定好看哦。”太宰治微笑著,一本正經(jīng)的說謊。
春野櫻搖了搖頭,“好不好看無所謂,我只想看看在你眼中的我是什么樣的……”
像是為了說明自己的話語的重要性一樣,她又重復(fù)了一遍,“在你眼中的我。”
他沉默了許久,而后莞爾一笑,“在我眼中的你啊……”該怎么說才好呢。
從不同的平行世界中我看到了各個年齡段的你。
小時候的你很可愛,讓人想要有一個和你一樣可愛的孩子,想讓你。
從小被溺愛在糖罐子中,不要再去做殺人的任務(wù),血腥與黑暗都由他背負(fù)就好,你只需要站在光中對他笑笑就好了。
少女時期的你也令人疼愛,讓他想要殺掉某個讓你困擾和難過的那個「太宰治」,但是卻觸碰不到,只能看看。
長大的你變成了了不起的好女人,那枚噩夢般的百豪之印沒有印在你的額上,平凡的日子沒有什么不好,只要是和你在一起的就是好天氣。
還沒有看到老年的你,但是就算已經(jīng)垂垂老矣,也一定是美麗的,每一根白發(fā),每一道皺紋,他都會愛著,因為變老正是長壽的證明。
從16歲拿到書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期待著能夠遇到獨屬于自己的春野櫻,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是那個幸運兒。
但他也是幸運的,在人生最后的旅程中還是能夠見她一面。
太宰治的手撫上了春野櫻的臉龐,像是在觸碰像泡沫一般脆弱的幻
夢……
“你只是你自己。”
“是我最喜歡的人。”
他真的真的很愛她,想要和她一直一直在一起。哪怕粉身碎骨。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字?jǐn)?shù)還有大約800字?但是在修改過程中覺得多了沒有必要,不如說還有點影響整體的美感。所以刪刪減減的最終版本就是這個啦——
第44章 、死氣之炎·未來篇(八)
這是哪里?
白櫻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草坪上,她抬起頭往前邊望去。
視線的盡頭是一棟白色的建筑,草坪外的空地上還放有好幾籠鴿子。
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只有通向那棟建筑的路可以行走,其他的地方都是無法觸碰的,于是她只能向前走去。
白櫻緩緩?fù)崎_了不知名建筑的大門,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排又一排的長凳坐滿了她并不認(rèn)識的人。
噠,噠。
她抬腳踏上鮮紅如血的地毯,不知為何心跳開始加速,有點奇怪。
周圍的人們在她踏上了第一步時開始了動作,他們像是完全沒有看。
到正站在紅毯上的白櫻一樣,自顧自的說著話。
但是卻說了些根本與現(xiàn)在這個氣氛不相配的東西,就好像是錯位了時間一樣。
“沒想到首領(lǐng)大人真的和櫻小姐結(jié)婚了.……。”
“嗚嗚嗚,我的櫻醬終于要嫁出去了,好舍不得.”
“一會兒10點還有個會議.……”
坐在長椅上的人們各自說著話,直到站在紅毯盡頭的臺子上的白發(fā)。
男人使勁地拍了拍手,四周才安靜下來。
白櫻看著站在臺子上的青年,覺得自己好像觸碰到了挺重要的回憶。
那是……白蘭……
白蘭清了清嗓子,難得連蕩漾的波浪線都沒有加,“咳咳咳,現(xiàn)在請大家安靜一下。”
他看上去有些緊張的樣子,紫色的眼睛不停地膘著手中的提示紙。“大家好,我是白蘭ㆍ杰索,是今天的發(fā)言人,也是證婚人。”
“相信在座的各位應(yīng)該也有認(rèn)識我的,那就不自我介紹了。”
“我是女方春野女士的摯友,雖然她以后就要改名為太宰櫻了,但我也依舊是她的摯友。”
白櫻聽到了自己的本名,有些愣神,而當(dāng)眨眼的下一秒,距離她。
一米處的地方出現(xiàn)了兩個面對面站著的身影。
那是……長大的她。
頭上戴著長長的頭紗,完全遮住了她的臉,影影綽綽的還能夠露出一些粉色的頭發(fā),她一只手拿著捧花,一只手則挽著另一邊看不見臉的男人的臂彎,長長的婚紗后托在地上,像是一朵盛放的鮮花。
臺上白蘭的發(fā)言還在繼續(xù)著,憑借良好的視力,白櫻能夠看到他輕
微地磨了磨牙。
“本來應(yīng)該由櫻的父親將她的手交由男方太宰治先生的。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就由她的另一位摯友一入江正一代勞了。”
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入江正一站在身著白婚紗的春野櫻’身邊,竟表現(xiàn)得比她這個當(dāng)事人還要緊張許多。
“我,白蘭ㆍ杰索,以主的名義詢問你,春野櫻,你是否愿意嫁給眼前的這個男人?”
白蘭偏過頭看向蒙著白紗的新娘。作為旁觀者的白櫻甚至能夠從他的眼中看出幾分的期待。
期待什么?期待她拒絕嫁給太宰治嗎?
然而,新娘雖然沒有說話,但還是毫不猶豫堅定地點了點頭。
白蘭撇了撇嘴,轉(zhuǎn)頭看向一邊高挑的男人,這是白櫻第一次看清他的模樣。
棕色的卷發(fā)此時被分了十分之三放到了而后,劉海不算長也不算短。
正好能夠露出那雙充滿了溫柔的鳶色雙眸,他身著一身白色的西裝,手也虛放在了身前,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迎接他的姑娘。
原來……你長這樣啊……
白櫻情不自禁地向前伸出手,想要觸碰他。
咔嚓,咔嚓。
一道與這里安靜又祥和的氛圍格格不入的聲音突然響起了。“你就是因為這個而關(guān)閉平行世界的嗎?”
另一個身后有著像天使一樣的翅膀的「白蘭ㆍ杰索」從裂開的天花板上飛了下來……
“真是…….他伸出手,手中赫然是這個世界的73基石,甚至連白蘭的那一枚大空之戒也在其中。
白蘭擋在了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春野櫻身前,左眼下慢慢地浮現(xiàn)了一。
枚紫色的倒王冠,“你什么時候拿走的?還給我!”
「白蘭ㆍ杰索」笑著,毫不猶豫地燃起了橙色的火焰。
平時會使人感到溫暖的大空火焰在此刻因為驚人的炎壓而變得寒冷
基石在他的手中發(fā)出了悲鳴,伴隨著基石碎裂咔嚓咔嚓的響聲,四周的空間也開始崩塌。
座位上的人們紛紛逃離了教堂,卻發(fā)現(xiàn)外面的世界也在坍塌。而他們無處可逃,只能迎接死亡。
白蘭深知關(guān)閉了長時間的平行世界的自己根本無法打敗眼前的「白蘭ㆍ杰索」,他正在和腦中的其他平行世界的白蘭們求助著,渴盼著奇跡
的發(fā)生……
平時熱鬧非凡的白蘭們此時好像都沉寂了一般,沒有一個人說話。白蘭苦笑了一下。
他們在害怕被這個最強的「白蘭ㆍ杰索」殺掉,所以不敢說話。
太宰治拽住了他的衣服,手中正捏著一張空白的紙頁,神色相當(dāng)凝。
重,“書’可以提供幫助嗎?”
白蘭回過頭去看他,表情中甚至帶著些絕望,那是從未出現(xiàn)在他臉
上的表情……
不是為了自己將要迎接的命運,而是為了其他的一些事情而絕望。白蘭搖了搖頭,“書’只是能夠修改現(xiàn)實的道具,但是基石本身就是這個世界……。”
他轉(zhuǎn)過頭去,看著正有些無助地抓緊了太宰治手臂的春野櫻。
白蘭低下頭,攥緊了拳頭,心中滿是悔恨,“對不起,果不是我關(guān)閉了平行世界,他也不會注意到這里,你們也不會受到牽連。”
春野櫻掀開了頭上的白紗,碧色的眸子中滿是堅定,“這不是你的錯,白蘭。那是他的錯誤。”
她轉(zhuǎn)過頭看著太宰治,眼淚充斥在她的眼眶中,卻不肯滴下,“我太宰治搖了搖頭,抓緊了她的手,“不要落淚,櫻。”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白蘭,表現(xiàn)得仍是很冷靜,“櫻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就算世界坍塌了也能活下去吧?”
春野櫻微微睜大了眼睛,“你……。”
白蘭看著正在慢慢向他們走近的「白蘭ㆍ杰索」,將一個白色的匣子和戒指放到了春野櫻的手上。
他沒有回頭,徑直沖向了「白蘭ㆍ杰索」,空氣中還殘余著他的聲音,“放心吧,就算是我死去,她也不會死的。”
然而就在一瞬間,甚至在水滴還沒有滴下的那一秒,他消失了,像是從沒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一樣。
而「白蘭ㆍ杰索」出現(xiàn)在了春野櫻的背后,抬起了手。“弱者的保證,沒有意義哦——”
那雙白櫻覺得十分美麗的鳶色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其中所映出的是新娘倒下的身影。
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他的白衣。世界坍塌了。
漆黑
令人窒息的漆黑
白櫻面無表情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紅色戰(zhàn)衣下有著條狀疤痕的不
規(guī)則凸起……
春野櫻的身體兩部分漂浮在那一片漆黑之中,不知過了多久,她的額頭上浮現(xiàn)了一個楔形的印記。
黑色的咒印從楔形中延伸了出來,仿佛有實體一般的牽引著她的頭顱重新接到了軀體上,黑線像是有生命一般的延伸著,從她的頭上延伸到了胸前、雙臂…….
她重新睜開了眼睛。
潔白的婚紗被鮮血染紅,潔白的頭紗早已不知所蹤。
她像是一個從地獄爬回來索命的幽靈,孤零零地坐在那里。
白櫻看著春野櫻從地上慢慢地站起身來,紅色的液體順著她的臉頰滴到了婚紗上。
她在哭……
“所以說,那是我的過去?”
她看著春野櫻撕扯掉長長的裙,變成了易于行走的樣式,黑色的。
咒印像是蛇一樣的扭動著,對方卻沒有要管的意思。
漆黑的空間中沒有時間,斷頭重生的她此時也不知道能不能被稱為人類。
春野櫻只是向前走著,如行尸走肉般的向前走著。
不知過了多久,漆黑的空間中出現(xiàn)了一扇制式相當(dāng)古樸的大門。白櫻看到春野櫻毫不猶豫地上前推開了門。
那是一片空蕩的庭院,種著一棵需要多人合抱的櫻花樹。而樹下正躺著一位穿衣相當(dāng)不羈的黑發(fā)美人。
美人看到她身上染血的婚紗以及一身黑色的咒印,只是挑了挑眉,然后放了手中舉著的煙斗,優(yōu)雅的吐出了一個煙圈。
煙圈晃晃悠悠的飄到了春野櫻的眼前,而后啪的一聲消散了。“你有愿望嗎?”
春野櫻看著她,曾經(jīng)充滿活力的碧色眸子此時沉若深潭,“你是誰?”
女人從榻上慢慢直起了身子,彎起了唇,“次元魔女,壹原侑子,能夠?qū)崿F(xiàn)你的愿望哦——”
春野櫻低了低頭,攥緊了手中友人所給的東西,“我想回到我的世界,找回我的朋友。”
壹原侑子抽了一口煙,又緩慢地吐出來,像是在享受煙霧從口腔中散出的感覺。
“你的世界已經(jīng)崩塌了,而我也沒法復(fù)活一個死人呢。”
她聽到了這一噩耗,臉上的表情卻變都沒有變,像是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感情一樣。
“那,復(fù)仇呢?”
她注視著壹原侑子,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要向那個毀了我的一切的家伙復(fù)仇。”
后者輕輕地笑了,完全沒有被她那刻骨的殺氣嚇到,畢竟對于這種
愿望她見過的不要有太多。
“可以啊,那么你想用什么來交換呢?”春野櫻說道:“只要我有。”
壹原侑子跳下了榻,搖搖晃晃地走到她身前,指了指春野櫻額頭上
開放的百豪之印。
“這樣吧,我也不坑你,就要你10年的生命如何?”后者眼睛連眨都不眨地應(yīng)道:“好。”
壹原侑子拍了拍手,“但是復(fù)仇這種事只有你自己來哦,我只負(fù)責(zé)把你送到那里。”
她揮了揮手,原本還是大人樣子的春野櫻便變成了14歲時的模樣。
“嘛,時空旅行的通道不太穩(wěn)定,可能會導(dǎo)致失去一些記憶呢。”白櫻眼睜睜地看著春野櫻掉入時空隧道。
原來導(dǎo)致我失憶的罪魁禍?zhǔn)拙褪悄惆。∷滩蛔≡谛闹写蠛暗馈?br />
然而畫面還沒有消失,白櫻應(yīng)該只能看到「春野櫻」視角的內(nèi)容才對壹原侑子抬起頭來,像是跨越了時空一般的與她對視著,紅色的眼睛中有著不明意義的憐憫。
“說起來,另一個你也快找過來了呢。”另一個我?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她的腳下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黑洞,導(dǎo)致沒有防備的白櫻直接就掉了下去。
她睜開眼……
發(fā)現(xiàn)坐在一邊的是入江正一,而自己的四肢都被固定住了,雖然能。
夠掙脫,但是她更想知道他要干什么,于是就沒有掙脫。
入江正一扶了扶眼鏡,語氣因為緊張而有些不穩(wěn)。“我是入江正一,來談?wù)劙伞!?br />
“春野櫻……”
第45章 、荒誕小說(八)
“小姐,那里是80歲以上的人專屬的禮物區(qū)……”
禮品店的導(dǎo)購人員緊跟在春野櫻的身后,后面還有兩三個人跟著一
起拎著盛滿了禮品的籃子。
“幾乎每個年齡段的禮物您都有選購……請問您是要送多少個人禮禮物?”
春野櫻歪了歪頭看她,放下了剛剛拿在手中的書,“送給一個人哦。1
店員臉上的笑有些繃不住了,這是她沒有想到的,“一個人?”
她在這家時間信使’禮品店干了這么多年,看過各種各樣的小情侶。
但是最多也就買到自己年齡的十年后就不買了。畢竟誰知道多少年后還會不會在一起啊。
「時間信使」禮品店是一家選好對方生日時間后,由合作的郵遞公司專門郵寄禮物的禮品店,故而深受一些處于熱戀期的情侶喜愛。
事實上,50歲以上的產(chǎn)品分區(qū)要不是因為老板堅持也要關(guān)閉了。畢竟不會有人一直買到那個年齡的。
春野櫻將一本《瓦爾登湖》放到店員手中的籃子里。
正在一旁選購的一對情侶聽到她們的對話也跑過來,兩人中的女生眼里發(fā)著光。
“快看!快看!她是不是要一直送到100歲啊!好浪漫——”
兩人中的男生被她拽的走了過來,看著春野櫻的眼神中有絲絲歉意,像是在為自己兩人打擾了她挑禮物而感覺不好意思。
女生興奮地將一張表格單子舉到她的眼前,“請問你也是在完成這上面的內(nèi)容嗎?”
春野櫻愣了一下,微低下頭看著這張紙。
《情侶必做的30件事一橫濱特別版》;
上面已經(jīng)有不少的選項被打上了勾,看來這對小情侶的感情確實不
錯……
春野櫻挑了挑眉,將打卡表稍微往下移了移,“我只是突然想到要做這個而已,請問你們這張表是從哪里得到的?”
男生清了清嗓子,抬手指向她的背后,“在你背后的機器人那里就可以領(lǐng)……”
春野櫻轉(zhuǎn)過身去,發(fā)現(xiàn)一個穿著粉色蓬蓬裙的小機器人,此時正拿著一籃子的打卡表向過路人發(fā)放著。
懂了,是地方為了發(fā)展績搞出來的新花樣。
春野櫻看到身后的導(dǎo)購人員變得飄忽的眼神就已經(jīng)明白了。這還沒年底呢,已經(jīng)開始沖業(yè)績了。
她向兩人點了點頭,然后說道:“謝謝。”
女生熱情地?fù)]了揮手,“不用謝,不用謝!據(jù)說把所有的打卡都完成的情侶能夠得到由橫濱政府提供的神秘禮物呢!”
“首領(lǐng),這是您本月的賬單。”
財務(wù)人員站在距離桌子有3米開外的地方,將一份財報單子交給一
旁無聲無息出現(xiàn)的芥川銀。
“檢測到您的副卡有異常支出,請問需要為您辦理凍結(jié)業(yè)務(wù)嗎?”
他頭也不敢抬,只是低著頭說話都能感受到盡頭那位坐著的人的恐
怖威壓……
但是奇怪的,6年來一直漆黑的辦公室此時竟然變得充滿陽光,一直沒有打開過的窗戶此時正開著,自由的風(fēng)在這個空曠的地方來回的串通著。
“嗯,不用管。你下去吧。”
隨著財務(wù)人員恭敬地退出去并且關(guān)上了門,太宰治才翻閱完畢報表
上的內(nèi)容……
“中也……”
站在陰影處戒嚴(yán)的中原中也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首領(lǐng),有什么吩咐?”
太宰治沒有回頭,俯首看著手中最后一張報表,上面顯示他的副卡。
在「時間信使」禮品店支出的金額和具體物品。
他忍不住笑了,“沒什么,我就是想炫耀一下,我未婚妻給我買禮物了。”
原本還在思考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的中原中也面無表情的「哈?」了一聲,然后攥緊拳頭。
如果這家伙不是首領(lǐng)的話,他的拳頭現(xiàn)在就要落到他臉上了。世界上怎么有這么賤的家伙!有未婚妻了不起啊!
假如太宰治能夠聽到中原中也的內(nèi)心os,他一定會秒回一句「確實了不起」。
但是他聽不見,此時正撐著下巴眺望著窗戶外面的風(fēng)景。“直到100歲的禮物都給我選好了啊……。”
早晨還有些陰云的天空此時已經(jīng)完全晴了,潔白的像棉花糖一樣的云朵悠哉悠哉地飄過,鳥兒也快活地飛著,一根羽毛搭乘著溫柔的風(fēng)飄進(jìn)了窗戶。
慢悠悠的,搖搖晃晃的,落在了他的桌前。
中原中也檢查過羽毛并非是某個人的異能,僅僅是飛鳥的落羽,正。
抬起手想把它丟出去,卻被太宰治叫住了。
“給我如何?”
他伸出手去,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態(tài)度。
中原中也嘖了一聲,完全不想與他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于是抬起。
手來在羽毛上包裹了重力,自己返回了黑暗中繼續(xù)待命。
太宰治捏起被重力放到桌子上的羽毛,對著光看了看。“既然如此……我便回你85封情書吧。”
羽毛飄落,被風(fēng)重新刮了出去,在飄出窗外的最后一秒,能夠看到。
男人拿出了一張信紙,正在奮筆疾書地寫著什么。
“嘛……希望她收到這份禮物不要覺得太寒酸……。”
像是有著心靈感應(yīng)一般的,她/他看著自己手里的東西,同時笑著。
說道:“一直活到一百歲這樣的愿望,如果能實現(xiàn)就好了。”
羽毛落到了站在距離港口Mafia門口不遠(yuǎn)處的春野櫻手中,后者將下意識抓到的飛羽重新放回了空中。
她抓著剛拿到的兩張打卡表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然后就看到某人在急急忙忙地藏什么東西。
春野櫻稍稍瞇了瞇眼睛,“有什么是我不能看到嗎?”虧她還認(rèn)認(rèn)真真的給他挑禮物呢。
太宰治一把將剛寫了幾張的信紙塞到了抽屜中,“倒也沒有什么不能看的,本來也是要給你的。”
春野櫻叉著腰,想要看看他有什么好解釋的,臉上帶著自己都沒有。
發(fā)覺的微笑,“哦?給我的?”
后者看著她這副模樣,就知道不打算追究下去了,暗自松了一ロ氣
決定轉(zhuǎn)移話題。
“啊……嗯,確實是給你的東西。哎?你手中拿著什么?”
春野櫻好笑地聳了聳肩,覺得這種轉(zhuǎn)移話題的方法實在很笨拙,但。
是她不打算在問下去了,反正是給她的東西,早晚會知道。
她向前走去,把兩張粉色的打卡表放到他的桌子上,半倚著桌子說。
道:“看到街上有發(fā)這東西,所以……。”
距離回去的日子僅剩20天了。
雖然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起過這個事情,但是時間卻不會因為
人的主觀想法而停下啊。
太宰治將其中一張拿起來,浮夸的話語宣傳直接略過,他看著單子
上的各種選項發(fā)起了呆。
(1)一起手拉手看電影(2)一起買一張彩票
(3)一起去撿落葉
(30)一起在摩天輪頂點接吻
春野櫻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過視線,“事先說明,我就是覺得好玩所以拿了兩張,我知道你挺忙的,所以不……。”
太宰治打斷了她的話,他的那張打卡表上已經(jīng)在“(15)一起為對方準(zhǔn)備禮物”上打了勾。
“可以哦……”
雖然這張打卡表是商家為了沖業(yè)績而聯(lián)合搞出來的東西,每一項都
對應(yīng)著可以去打卡的地方。
但這有什么關(guān)系?
“如果連這種小事都沒法抽出時間的話,我算什么未婚夫?”
就在春野櫻要為他說的話而有些感動的時候,他把后面的話補充上
了……
“嘛,畢竟咱倆要一塊兒處理公務(wù)啊——”
他笑嘻嘻地從地上搬起來一大待批改的文件,哐的一下就放到了桌子上。
春野櫻:收回感動.jpg
她沒有好氣地抬手敲了一下他的額頭,“你就算不提醒我,我也會幫你的。”
座椅在中原中也的重力操控下飛到了她所站立的地方,春野櫻一愣,剛想道謝,結(jié)果從隱在暗處的中原中也眼睛看到了奇怪的同情。
中原ㆍ橫濱良心ㆍ中也:真是辛苦你收了這個家伙啊,謝謝你,女菩薩!
春野櫻:……什么鬼……
她將椅子調(diào)整到合適的位置,拿起文件開始閱覽起來。
兩人處理的效率很高,不到一小時,摞成山的文件就被批改完了。
太宰治默默地把打卡表推到她的眼前,鳶色的眸子中閃動著期待。
“那就按順序去做吧?”
被批注文件工作批暈了腦子的春野櫻低下頭,上面的第一項是一ー。
(1)一起看電影
被某人坑的次數(shù)多了,她直覺性的感覺有點不妙。
果不其然,她現(xiàn)在正面無表情地拽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太宰治
向前走著,臉因為周圍行人的注視而漲得通紅。
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哭得像開了閘的水龍頭,令連劇情在講啥的春野櫻一頭霧水。
“別哭了……”
她猶豫了一下,覺得他哭得差不多了,結(jié)果她的好像又刺激到他了,對方哭得更兇了。
“為什么……嗚……為什么……保爾(男主)活過來了,而安娜(女主)死了啊……嗚……”
“不知道,因為編劇是這樣安排的?”
春野櫻拿著剛剛新買的一包紙(是的,已經(jīng)哭完了一整包紙了。),有些無奈地擦拭著眼睛已經(jīng)哭到泛腫的太宰治的臉。
“最后男主不是回頭了嗎?有可能這是在暗示女主沒有死呢。”太宰治將頭埋到她的頸旁,悶悶地說道:“可是女主不是已經(jīng)消失在火海里了嗎?怎么可能沒死啊。”
春野櫻拍了拍他的背,“這就看你自己的理解了啊,開放式結(jié)局不就是想he就he,想be就be嗎。”
“往好了想,也許女主穿越火海回到了男主的身邊,他回頭是正好看到了她呢。”
夜色漸深,路上樹枝上掛著的小彩燈正像是星星一樣的閃耀著,街
道上情侶們膩在一起談?wù)撝那脑挕?br />
太宰治抱緊了她,沒有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嗚哇啊,明天上夾子了,咕咕好緊張!
第46章 、死氣之炎·未來篇(九)
沢田綱吉,15歲,人生最怕的兩個事物中一是吉娃娃,另一個就是女孩子的眼淚。
到底該怎么辦啊!
里包恩救命!明明我們看的是風(fēng)評不錯的電影,為什么看的人哭了
啊!
讓我們把時間倒回半天前。“白櫻!你沒事吧!”
看著從實驗室中推開門走出來的白櫻,沢田綱吉忍不住向前一步,想要看看她有沒有出什么問題。
后者不著痕跡地避開了他的動作,轉(zhuǎn)頭看向入江正一。“小正,你沒有告訴他嗎?”
入江正一推了推眼鏡,對于這個稱呼終于不像之前一樣胃疼了,顯。
然已經(jīng)接受了對方是自己平行世界的好友這一設(shè)定。
“啊,白蘭桑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件事。”
“哎哎哎……我不知道什么呀-——”
滋啦一聲,半空中突然出現(xiàn)了白蘭ㆍ杰索的影像,他向著愣住了的入江正一打了個招呼,“如果是你背叛了我這件事的話,那我已經(jīng)知道了哦他看到站在沢田綱吉身后正看著自己的白櫻,手的動作斷了一下,“呀,這不是春野櫻嘛——”
紫色的眼睛充滿了戲謔,以及一些隱藏的很深的嫉妒之類的復(fù)雜情緒。
“或者,稱呼你為太宰櫻更為合適呢。”
沢田綱吉驚訝地轉(zhuǎn)頭看向她,“太宰櫻?白櫻你已經(jīng)嫁人了嗎?”
白櫻瞥了他一眼,然后推開他往前一步,“你愿意這么稱呼也可以。白蘭ㆍ杰索彎了彎唇,“嘛……不是都沒結(jié)成婚嗎?”
“新郎都死了哦——”
彭格列家族的其他人為這龐大的信息量而震驚著,聽到白蘭毫不掩。
飾惡意的話語,曾經(jīng)被白櫻救過的獄寺隼人忍不住喂了一聲。
“他一直在這里,沒有離去過。”
白櫻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是心臟所在的位置,碧色的眼睛中沒有。
白蘭所期待的惱羞成怒之類的情緒,沉靜的像一塊綠寶石。
“倒是你,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被人愛著的感覺,不好受吧。”
一直以來表現(xiàn)得像是裁決者一般的白蘭ㆍ杰索睜開了眼睛,紫水晶一樣的眼睛中冷然一片。
“送你和他團聚如何……不要太感謝我哦——”
白櫻攥緊了拳頭,沒有高光的眼睛直視著他,“啊,在此之前一定先送你下地獄。”
她伸出手指,指向白蘭的影像。
遠(yuǎn)在意大利主戰(zhàn)場的巴利安眾人也聽到了她簡短卻殺氣四溢的話語
“不管你在哪里,不論你在哪個平行世界,我都?xì)⒌裟恪!?br />
白蘭ㆍ杰索沒有再說話,只是移開了自己的視線,裝作一切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介紹起自己的真ㆍ六吊花,只是氣勢平平好像矮了一點。
緊接著,入江正一的匣兵器﹣﹣梅尼羅地被白蘭ㆍ杰索收了回去。
白櫻隨手拉住沒有站穩(wěn)的沢田綱吉,后者剛想對她說聲謝謝,卻發(fā)現(xiàn)她根本沒看自己。
沢田綱吉:……別無視我啊!“小正。”
白櫻扯了扯入江正一的衣服袖子,強行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顯然入江正一還處在「白蘭竟然不相信我」和「匣兵器沒了」的雙重打
擊中,任她拽了好幾下才回過神來。
“啊……有什么事嗎?”
白櫻皺了皺眉,看著他笑得相當(dāng)勉強的樣子,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又
咽了回去……
“我不想再穿戴生命存續(xù)裝置了。”
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紅色戰(zhàn)斗服。
入江正一愣了愣,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他推了推眼鏡然后說道:“如果你是擔(dān)心像之前的那種狀況的話,那個開關(guān)按鈕我手上那是唯一一個因為只有我能夠做出來,你不用擔(dān)心……”
白櫻搖了搖頭,“不是因為這個。”
她將自己從平行世界白蘭那里得到的瑪雷大空指環(huán)和匣子拿了出來
入江正一微微睜大了眼睛,接過了這兩樣?xùn)|西,“這是……瑪雷指環(huán)!可是一個世界不是只能存在一個嗎!”
白櫻輕輕搖了揺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東西能夠被保存下來。
“生命存續(xù)裝置就像一個塑料紙一樣。她比劃了一個大塑料紙遮蓋住蔬菜的動作。”
“它只是把從我身體中四散出去的能量收攏在了這個薄膜中。”“這些溢出去的生命我是沒法收回來的,而且也沒法被百豪之印儲存起來,白白浪費了。”
她拿起大空瑪雷指環(huán),套到了自己的中指上,微微一攥拳,橙色的火焰便在其上靜靜地燃燒了起來。
“我的生命總共就剩下20天了,沒有浪費的余地。”
“20天!”
沢田綱吉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棕色的眸子中滿是不敢置信,“
為什么…….
他的超直感告訴自己,白櫻的話不是假的。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從他們來到了令人害怕的10年后世界就一直幫助他們,像戰(zhàn)神一般給人安全感的女孩,已經(jīng)快要死去了。
“沢田……入江正一想要拉開他,卻被沢田綱吉揮開了手。“我無法接受!其他的,其他的……。”
他低著頭,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了,眼淚逐漸充盈在了他的眼眶中。
白櫻看著他,碧色的眼睛中什么都沒有。
沒有對于自己即將死亡這種事情恐懼,沒有對于白蘭的憤怒,什么都沒有。
“沢田,事實上我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了。”
說謊……
超直感正如同一個自主警的警報器一樣滴滴的在他的腦子中響著
“我在意的人已經(jīng)都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死去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說謊!
“所以,讓我為彭格列付出自己最后的力量吧。這是回報,報答你們對于我的照顧。
白櫻看著已經(jīng)泣不成聲的沢田綱吉笑了,沒有高光的眼睛眨了眨,也有幾分像那個曾經(jīng)溫柔笑著的春野櫻。
“謝謝你們,這段相處的日子,我很開心。”說謊!
她根本沒有恢復(fù)記憶,這些話不過都是在騙人罷了!
沒有記憶的她明明很不安,明明很疑惑,明明很想活下去!
沢田綱吉慢慢地蹲下身,像是小時候一樣委屈地縮成了一角,可是
這次沒有母親來安慰他了。
來到十年后的世界,雖然周身一直都危機四伏,但是他們也都化險為夷,至今沒有出過什么大問題,就算知道了十年后的有些人已經(jīng)離世了,也是沒有實感的朦朧,像是透過磨砂玻璃看世界一樣。
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身邊的人即將死去。
等到他們一行人回到彭格列的地下基地,京子和小春帶著藍(lán)波一平
跑出來迎接他們。
“綱先生,白櫻小姐呢?”
迎著三浦春期待的目光,沢田綱吉微微偏過頭去,勉強維持著微笑。
說道:“啊,嗯……她還要過一會兒才能回來。”
“哎……怎么這樣…….沢田綱吉偏回頭,忍不住問道:“說起來,小春,白櫻和春野同學(xué)還是有些不同的吧,你.…….……是怎么看她的?”
三浦春歪了歪頭,沒有理解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哈依?在小春看來,櫻小姐就是櫻小姐,白櫻就是白櫻啊。”沢田綱吉怔住了,這也曾是他說過的話,“你……”
“白櫻不是說自己不是櫻小姐嘛!怎么能把人記錯呢!綱先生太失禮了!”
沢田綱吉連忙道歉,“對不起!是我想偏了!對了對了,之后你們就可以去十年后的并盛逛一逛了!”
三浦春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她對于十年后的自己充滿了好奇,“哈依!隨便去哪里嗎!”
得到?jīng)g田綱吉肯定的點頭之后,她開心地跑去告訴京子這個好消息。
“十代目……獄寺隼人有些擔(dān)心地湊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沢田綱吉沖他搖了搖頭,“我沒事的,獄寺。”
他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罷了。
白櫻看著桌上的紅色作戰(zhàn)服,環(huán)抱著自己雙膝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她猛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為什么,其他的想不起來一!”
除了零星的幾段記憶,以及剛剛想起來的關(guān)于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個世界的記憶,她根本還是什么都不了解。
她抓住自己的頭發(fā),已經(jīng)有一半的頭發(fā)變成了白色,混雜在粉發(fā)中,不仔細(xì)看都發(fā)現(xiàn)不了。
“啊啊啊!”
“我不要,我不要就這樣死去!”
碧色的眼中不斷的涌出淚水滴落在她的腳趾上。
過了一會兒,她才精疲力竭一般地趴在了桌上,攥緊了瑪雷指環(huán)。甚至別指環(huán)旁舒展的翅膀劃破了掌心也毫無感覺。
白櫻抬起頭來,百豪之印展開了一秒鐘不到的時間就收了回去。
在確定自己身上所有的會出賣自己失控的證據(jù)全部消失之后,她才
拿起放在一旁的一套衣服。
那是里包恩送給她的禮物,想來也是那個春野櫻’經(jīng)常會穿的衣服吧。
白櫻面無表情地套上衣服,看著梳妝鏡中穿著紅色便裝的女孩,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情不自禁地?fù)嵘乡R子,鏡中的女孩也對她微笑。
慢慢的,像是幻覺一般,身著黑色風(fēng)衣的男人從她的背后浮現(xiàn)了出來,就連眼角因為歲月而帶來的皺紋也清晰可見,他虛虛地環(huán)住了她。
砰砰!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白櫻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走過去打開了。
“有什么事嗎?”
沢田綱吉瞥到她放在桌上的生命存續(xù)裝置,停頓了一下,而后裝作沒看見的樣子說道:“沒什么,就是想問問你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之類的.…….…….
白櫻有些困惑,“看電影?電影是誰?”
沢田綱吉暗道:這不就是沒恢復(fù)記憶嗎!連電影是什么都忘了啊。
“就是,就是能夠在一兩小時內(nèi)看完某個人的一生的東西。”
見白櫻低下了頭,他有些緊張,“不會吧,不會要拒絕吧”這樣的想法讓他打起了退堂鼓。
“如果不想去的話……。”
“我想看。”
白櫻抬起頭來看著他,一直死氣沉沉的眼睛中難得有了一點光,“我想看看別人的一生是怎么樣的。”
然后,就像開頭的那樣,她正坐在他的旁邊無聲無息地哭。
說實話,如果不是他覺得那邊一直沒有聲響很奇怪轉(zhuǎn)過頭去看看她,也不會知道她正在哭。
白櫻注意到他的目光,于是偏過頭來看著他。
影院的大屏幕放映到了最后的尾聲,再次失去監(jiān)護(hù)人的女孩抱著僅。
有一棵即將枯萎的草的花盆走到了即將接手她的孤兒院。
暖色的光與冷調(diào)的光線在她的臉上分出了涇渭分明的兩條線。“我想我們在這里會過的很好的,里昂。”⚹
結(jié)尾的音樂伴隨著燈光一起到來了。
沢田綱吉看著她,猶豫了下,最后說道。
“就算沒有之前的記憶也沒有關(guān)系,你就是你,是我們認(rèn)識的白櫻只要之后再創(chuàng)造美好的記憶就好了。”
她眨了眨眼,睫羽上掛著的淚珠掉了下來。
怎么做的來著,那個長大的我是怎么做的,那個微笑的動作。想不起來,那就干脆不要想起來了。
如果是我,是我自己,我會怎么笑?
白櫻看著眼前被迫長大面對殘酷現(xiàn)實的少年眨了眨眼,碧綠的眼中重新?lián)碛辛斯狻?br />
她歪了歪頭,微微地笑了。“好。”
作者有話要說:
電影臺詞出自《這個殺手不太冷》——
第47章 、荒誕小說(九)
鈴木塔頂端,7:00。
雖然不是所謂的旅游旺季,但是這里人也顯得過于少了。好吧……
其實只有兩個人。
畢竟是出來玩的,但身為港口Mafia的boss,平常還是要清清場,注
意一下自己的安全的。
粉發(fā)的女孩穿著蕾絲半鏤空的波西米亞風(fēng)格長裙,頭發(fā)被高處的風(fēng)。
刮得有些凌亂,此時正毫無形象地舉著一個漢堡往嘴里塞著,腳擱在半空中不安分地晃動著。
坐在她旁邊的青年穿著一身清爽的襯衫套裝,也舉著一個漢堡大口嚼著。
兩個人都沒有身為帥哥美女的自覺,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儀態(tài)。
“吃完了嗎?”
春野櫻站起身來,風(fēng)往她的衣袖中灌著,把本就寬松的喇叭袖也吹得鼓了起來。
太宰治團吧團吧漢堡的包裝,也不往后看,直接一丟就丟進(jìn)了6米后的垃圾桶中。
他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轉(zhuǎn)過身去,背部朝后,然后向下倒去。
風(fēng)壓將他的頭發(fā)吹得很凌亂,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于是他索性閉
了眼……
他剛剛閉上眼睛,就感覺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鼻尖飄過了熟悉的草莓香氣ㆍ緊接著,他又能感受到另一只手?jǐn)堊×怂碾p腿。
狂風(fēng)一刻不歇的吹著,太宰治緩慢地睜開眼睛,棕色的睫毛微微地顫抖著,他竟有些膽怯了,蒼白的手抓著春野櫻的手臂稍微有些用力。
當(dāng)時的他先一步遇到她就好了,就像平行世界的自己遇到還是孩子
的她一樣……
如果是他的話,在她為生計發(fā)愁的時候絕對不會一點忙都幫不上的
如果是他的話,在她因為思念家鄉(xiāng)而難過的時候一定會給她一個擁抱,而不是站在一邊發(fā)呆。
如果是他的話,他一定不會讓她再去觸碰那些殺人的勾當(dāng),而是讓
她能夠幸福的長大。
那樣她一定會成長為比現(xiàn)在幸福的多的人,穿著漂亮的裙子,走在陽光下追逐著飛走的蝴蝶,研究著自己喜歡的醫(yī)術(shù),最后考上大學(xué),擁有一個普通平凡的人生。
可是他沒有那么幸運,當(dāng)她與12歲的太宰治在一起跳舞時,他剛剛和森先生談判完,坐在漆黑的港口Mafia辦公室翻著一張張泛黃變脆的素描本紙頁。
“不要再這樣嚇我了,我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抓住你的。”
春野櫻將他放到地面上,有些生氣地敲了敲他的額頭,“一個兩個的,怎么都那么喜歡跳樓……”
他怔住了,而后彎了彎眼睛,掏出了已經(jīng)畫上了不少對勾的打卡表。
O
“在鈴木塔上吃飯已經(jīng)好了,那下一個去哪里呢?”
太陽從云彩后鉆了出來,光照過了大地,將高聳的建筑物都染上了
藍(lán)色……
風(fēng)刮起了女孩的長裙,上班族在他們的身邊穿梭著,忙忙碌碌,一眼看不到底的生活。
太宰治活了26歲第一次強烈的感受到了一個事實。這就是人間。
而他站在這里。
春野櫻湊近了看他手中的打卡表,他下意識地想要后退一步進(jìn)入安全距離。但是卻被自己制住了,身體有些僵硬,碧色的眸子從下往上的。
看著他,健康又泛著淡粉色的手指輕點了中間的一個選項。
“就這個吧!在未來港碼頭整點薯條喂海鷗。”
太宰治收起打卡表,正想要叫在待命的部下把車開過來,卻被春野櫻制止了。
“那樣多慢啊。”
某人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
隨即,太宰治感覺自己腳下失去了踩著土地的實感,他仰頭看著把
他打橫抱起來的春野櫻。
“歡迎乘坐春野號特快,請系好安全帶——”
她絲毫沒有自己和太宰治的角色好像反了的想法,左腳往后撤開,低頭看著一臉懵的太宰治。
“阿……那……達(dá)……抓好哦!”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來還穿著長裙的少女和被她抱著的青年就消
失在了原地。
從東京到橫濱的直線距離是30公里,對于早就掌握了瞬身術(shù)的春野櫻來說,腳程加上瞬身只需要10分鐘就足夠了。
只是……
“嘔!”
春野櫻拿著剛剛從快餐店買到的炸薯條,看著暈的在一旁還沒緩過來的太宰治,撇了撇嘴。
“誰讓你嚇我。”
強盜海鷗像是知道面前這個女人的兇殘一樣,不敢像在其他游客那里搶食一樣那么的囂張,努力裝出一副可愛的模樣討取她手中的薯條。
海鷗: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平行世界的兄弟好像就慘遭過毒手(擦眼淚)
太宰治在一旁緩了一會兒才感覺好了一點,視線被剛剛咳嗽時溢上來的淚水模糊了,他用力地眨了幾下眼睛。
身穿米色波西米亞風(fēng)長裙的女孩正半蹲著拿著薯條喂海鷗,粉色的長發(fā)被她束在了身前,白皙的后頸暴露在空氣中,在太陽光的照耀下像是羊脂白玉一般的細(xì)膩。
他向前伸了伸手,幾乎要碰到她的皮膚時,女孩卻轉(zhuǎn)過頭來,他猛。
地縮回手,但是還是碰到了她柔軟的發(fā)絲,像是絲綢一般的順滑。
他無意識地搓了搓手指,隨后才意識過來自己做了什么。
女孩眨巴眨巴那雙蔥翠如綠寶石的眼睛,粉色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
樣投下了陰影,臉上的絨毛都顯得有幾分可愛。
他捂住臉,在心里痛批自己沒救了。“知道錯了?”
春野櫻看著他,沒有搞明白他為什么突然捂臉。
太宰治默默地在她身旁蹲下身,從她手里的薯條袋子中掏了些薯條。
o
“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帶著一絲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有的羞憤,他狠狠地把手中的薯條
丟了出去……
剛剛還在賣萌討食的海鷗此時恢復(fù)了強盜本性,連看都不看地上的薯條,追著他就跑。
春野櫻撐著腮看他被追的到處跑,絲毫沒有上去解救自家未婚夫的。
想法,反而恨不得拿個照相機給他照下來。
等到他們收拾完了,也到了中午的飯點。
“垃圾食品?”
“大杯可樂。”
于是兩人就快快樂樂地吸著可樂開始壓馬路。
“不是這樣的,應(yīng)該從下巴這里開始打圈,同時撓撓它的頭頂。”
春野櫻看著一旁的太宰治從一開始的手忙腳亂到后期的非常嫻熟,覺得這家伙已經(jīng)可以出任‘萬喵之友了。她戳了戳正在摸另一只貓的太宰治的臉,軟乎乎的,像棉花糖一樣軟。
“教你可太沒有成就感了。”
他轉(zhuǎn)過頭,直直地望進(jìn)了那雙潭水一般清澈的眼睛中,暗道自己是不是露餡的太快了。
“怎么會,還不是你教的好?”
對方被他逗得嘆嗤一笑,撓了撓正在地上耍賴不起來的小貓的小肚
子……
“油嘴滑舌。”
“可不許用剛摸了貓的手來碰我哦。”
太宰治默默地看了看她還在戳自己的那只手,看的后者有些心虛地縮回了手。
他果斷出手。
“哈哈哈,癢死了!別撓我!”
旁邊剛剛被伺候的很舒服的貓貓看著鬧成一團的兩腳獸,默默地舔了舔爪子。
“喵——”
這是橫濱市內(nèi)最大的水族館,或者說是全日本最大的水族館。
作為橫濱地標(biāo)性的情侶打卡圣地,此時熙熙讓壤的好不熱鬧。好吧,也許還混雜著幾只想進(jìn)來看看海洋生物的單身狗。
海底隧道整個都是暗的,數(shù)不上名字的海洋生物正在他們的頭頂游來游去。
一排排會發(fā)光的水母正在水中上下起伏著,像一個個蘑菇。
一只手啪的一下拍到了玻璃上,有幾個海馬正湊過來想看看是何方
神圣……
春野櫻將自己的臉都要貼到玻璃上,她看著一個個游動著的小生物,覺得無比的新奇。
“真厲害啊……。”
太宰治站在她身邊,不緊不慢地看著她一個一個櫥窗的看上過去,也不著急去催她。
“你以前都沒有去過水族館嗎?”
他注視著她的背影,明知故問的說道。
春野櫻回憶了一下,上輩子頂多也就看過幾條養(yǎng)在水缸里的錦鯉,這輩子一直忙得要死,也根本抽不出時間去水族館。
她搖了搖頭,眼睛不舍的離開這些令她感到無比新奇的小生靈。“這是第一次看。”
太宰治斜斜地依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一頭大白鯊從他的身后游了過去,巨大的陰影罩住了他的表情,藍(lán)色的水光(燈光?)照射在他的手
邊……
“櫻,其實關(guān)于水族館一直有一個傳說來著。”
春野櫻沒有看他,只是吐槽道:“如果說只要一起來水族館的情侶就會一直在一起的話,那我確實聽過。”
她忍不住轉(zhuǎn)過頭去看他,“說起來這不是和在摩天輪頂點接吻的傳說重了嗎?就不能找點有新意……。”
春野櫻看著正一臉復(fù)雜的看著自己的太宰治,將后面的話默默地咽了回去。
“我猜錯了?”
后者看著她,沒有說話。
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光影如水波一般的映在了地板上,太宰治溫柔又悲傷的注視著她,巨大的玻璃后海洋生物們游來游去。
“據(jù)說一起來看水族館的情侶最后都會變成對方的初戀。”他移開了視線。
春野櫻挑了挑眉,心想這傳說還真是個「傳說」,你怎么知道帶對方去水族館的人是不是個海王?
“那不是挺好的嗎?”
“不是說,初戀都會記一輩子嗎。”
她上前一步抓起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頰旁邊,輕輕地蹭了幾下。
O
“不許忘掉我哦。”
第48章 、死氣之炎·未來篇(十)
“白蘭。我反對。”⚹
“我身為密魯菲奧雷黑魔咒的首領(lǐng),應(yīng)該擁有一半的決定權(quán)吧。”
⚹頭頂巨大帽子,穿著相當(dāng)具有個性衣服的少女從眾人的身后走出,其胸前是一個橙色的奶嘴,這證明了她的身份正是彩虹之子的首領(lǐng),尤尼。
晴之彩虹之子。里包恩在一旁壓了壓自己帽檐,“已經(jīng)長大了啊,尤尼。”
白櫻透過眾人之間的間隙望了過去,正好與尤尼對上了視線,后者的目光中滿是感激。
啊,是她。
那個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看到的女孩子。就是她告訴自己不要殺黑魔咒的人。
白蘭ㆍ杰索看著說話的尤尼,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他為出現(xiàn)。
在自己的掌控范圍之外的事情感到不悅,“我拒絕——”
choice戰(zhàn)剛剛結(jié)束,而彭格列家族失敗了。所以此時應(yīng)該上交他們的彭格列指環(huán),作為對方的戰(zhàn)利品。
本來在看到有大空屬性參戰(zhàn)的時候,白櫻想要上去,卻被沢田綱吉攔了下來。
“讓我來吧,我是彭格列的十代首領(lǐng)不是嗎?”
已經(jīng)逐漸具有十年后彭格列首領(lǐng)氣勢的少年堅定地站到了她的身前,而要出戰(zhàn)的獄寺隼人和山本武也點了點頭。
“這一次,請你好好的看著我們成長的效果吧!”
白櫻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剛剛換上的彭格列隊服,摩挲了幾下自己的裙子,不知道為什么臉變得有點泛紅。好……”
然后,他們就輸?shù)袅恕?br />
白櫻:…….
不該相信他們的。
尤尼站到了白櫻的身前,有些局促,“謝謝你的幫助,如果不是能夠得到你的幫助的話,我的靈魂也不會保存下來了。”
扶著還在吐血的入江正一的沢田綱吉愣了一下,“靈魂?”
尤尼輕輕點了點頭,“我的靈魂逃往了一個神奇的異世界,在那里得以保存了下來。”
就在白櫻想要追問她那個世界是什么樣子的時候,白蘭的攻擊卻近在眼前。
白蘭ㆍ杰索的額頭上爆出了青筋,看上去正在竭力抑制自己的脾氣。
,“啊呀……你們聊得很開心啊……是不是應(yīng)該把我的戰(zhàn)利品還給我呢——”
尤尼攥緊了胸前的大空彩虹之子奶嘴,堅定地看著他說道:“他們不會把彭格列指環(huán)交給你的。如果作為黑魔咒首領(lǐng)無法做到的話,那么吉留涅羅家族宣布退出密魯菲奧雷。”
白蘭ㆍ杰索攤了攤手,臉上掛著再虛偽不過的笑容,“呀……不要這么緊張啊……尤尼……如果你愿意回來的話,把彭格列指環(huán)還給他們也沒什么呢。
尤尼搖了搖頭,“我拒絕。”
白蘭ㆍ杰索的話中十句不一定能夠有一句真話,誰信誰傻子。
沢田綱吉的目光瞥到正在向超死氣傳送裝置轉(zhuǎn)移的斯帕納,后者向。
他點了點頭,他立馬拉起白櫻往傳送裝置趕去。
后者被他拉了一個踉蹌,但是很快憑借良好的身體素質(zhì)反應(yīng)了過來,拉著尤尼一起往那邊跑。
“大家!快點燃指環(huán),我們回去!”
尤尼被白櫻拉著進(jìn)入了傳送裝置的范圍,臨走前,她看到白蘭ㆍ杰。
索的手攥成了拳頭,表情甚至有些猙獰。
一行人通過超死氣裝置轉(zhuǎn)移到了并盛鎮(zhèn)內(nèi)。雖然到達(dá)了熟悉的環(huán)境,卻絲毫不敢放松警惕。
“密魯菲奧雷的追兵隨時會追上來,我們快走!”
白櫻回過頭去看著懸浮在并盛上空的傳送裝置,瞥了一眼沢田綱吉,額頭上的百豪之印隨即完全解封。
黑色的咒印像是活著一樣爬上了她的臉頰、手臂、軀干。與此同時,她的頭發(fā)悄然的又變白了一縷。白櫻你……。”
沢田綱吉剛想要制止她,白櫻卻躲了一下,隨即以他完全追不上的
動作開始助跑。
風(fēng)被壓縮的爆鳴聲在她身邊響起,黑色的彭格列制服被吹得獵獵作響。
綠色的雷之死氣火焰伴隨著c級指環(huán)的破裂點燃了匣子,一柄巨大的銀色鐮刀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上,噼里啪啦的電火花隨著她的跑動開始沿著鐮刀的手柄向上蔓延。
她停頓在了最佳起跳點,鐮刀的長手柄在地上劃出了裂口,地面因
為她的施力而下陷龜裂。
“去死一!!”
粉色的馬尾在空中搖曳著,嬌小的少女揮舞著巨大的鐮刀劈向超死。
氣傳送裝置,雷光在她的指尖穿梭著。
站在下方的沢田綱吉等人只聽到轟隆一聲巨響,原本令他們苦惱不。
已的裝置便碎成了兩半,斜斜地墜入了并盛的山間。
“好,好強……。”
哎?是誰把我的心聲說出來了?
沢田綱吉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向剛剛說話的人,發(fā)現(xiàn)是滿眼發(fā)光的獄寺
隼人……
后者注意到他的目光,立馬興奮地表達(dá)自己的忠心和進(jìn)取心,“十代目!請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能達(dá)到白櫻的那個水平的!”
沢田綱吉聞言摸了摸頭發(fā),“嘛,還是不要了吧……”畢竟,白櫻的實力是拿生命做代價交換的。
想到這里,他再次沉默了。
“不要浪費時間,我剛剛雖然破壞了一個裝置,但這種東西白蘭想要幾個有幾個。”
白櫻拍了拍沢田綱吉的肩膀,示意他趕緊帶著人跑。
“他那幾個真六吊花,就算是我,也要打上一段時間的。”
沢田綱吉這才緩過神來,嗯了一聲,也不看她,自己跑到了前排。白櫻有些莫名其妙地放下了抬著的手,不清楚他又怎么了。
一行人一路火花帶閃電的跑到了川平大叔的雜貨店。
川平大叔端著一碗拉面夸贊了一平小時候也很可愛,然后轉(zhuǎn)過頭來看向白櫻。
他微微瞇了瞇眼睛,鏡片閃過一絲詭異的反光。“是你啊,代償者。”
白櫻挑了挑眉,確定自己并不認(rèn)識他,“什么意思?”
川平大叔將手里的拉面碗放下,一邊還有些心疼的說道:“哎,不是一平送來的面也好糊。”
他取出了一個樣式像是犀牛角一樣的指環(huán),然后說道:“你所失去的記憶和部分的能力,在點燃這個指環(huán)之后都能得到。”
白櫻下意識地想要從他的手中取走指環(huán)。但是川平卻一下子將指環(huán)在掌心中翻了下去。
“想好了哦,點燃的過程是不可逆的,或許得到記憶的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了呢。”
沢田綱吉向前走了一步,語氣中稍微帶了些遲疑,“不再是自己…….……這是什么意思?”
川平瞥了他一眼,不為何笑了一下,“就是字面意思啊。一旦點燃地獄指環(huán),你面前的這個人就會消失。”
他的視線重新聚攏在了白櫻的身上,眼睛中帶著幾分戲謔,“你是怎么想的呢?”
白櫻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一旁滿臉寫著「不要接」的沢田綱吉,伸手從川平的手中拿過了地獄指環(huán),她微微抬了抬眼,“多謝。”
就在此時,山本武通過川平雜貨店的玻璃櫥窗看到外面出現(xiàn)了燃著火光的嵐之六吊花一石榴的身影。
白櫻將地獄指環(huán)收到了自己匣子里,轉(zhuǎn)過頭正想往外走,卻被川平攔住。
“你要出去干什么?”
她抬起頭來,不知何時解放的鐮刀穩(wěn)穩(wěn)地被她抓在手上。“石榴在外面,我去殺了他。”
“不可以!”
原本以為這句「不可以」出自尤尼的里包恩詫異的看向沢田綱吉,后者正緊張的渾身發(fā)抖。
“你的壽命僅僅只剩10天了,不要再消耗了!”
川平和白櫻對視了一眼,前者將后者推回了屋中,有些無奈地?fù)狭藫项^,“看來你們的意見不太一致啊,那剩下的就交給我來處理吧,你白櫻點了點頭,抓著沢田綱吉的手臂就往屋內(nèi)走去,完全不顧對方被她的怪力抓的一陣痛呼。
她將沢田綱吉甩到了一旁的沙發(fā)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從她的語氣中也能聽出來濃濃的不悅。
“為什么要干涉我的決定?”
獄寺隼人連忙扶起沢田綱吉,注視著白櫻的眼睛也變得惡狠狠的。“不許對十代目不敬!”
沢田綱吉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自己并沒有大礙。
他站起身來,沒有在死氣模式的棕色眼睛中寫滿了堅定。
“因為你的生命只剩下10天了,就算是普通的走路和運動都在消耗你的時間,更不要說以點燃作為生命能量的死氣之炎為主要進(jìn)攻方式的戰(zhàn)斗了……”
白櫻抿了抿唇,“我不明白你說的話。作為彭格列武器的我,如果不戰(zhàn)斗的話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沢田綱吉搖了搖頭,攥緊了拳頭,“你不是什么所謂的武器,巴利安那群家伙不是你的同伴嗎?”
白櫻向前一步,試圖說明自己的想法,“可是當(dāng)時撿回我來的家族說,我是彭格列的最強武器……。”
沢田綱吉毫不畏縮地抓住了她的雙臂,大聲地說道:“我是彭格列的十代首領(lǐng),我說的話在他們的權(quán)限之上!”
“你是我們的同伴,是我們重要的人,才不是什么可以消耗的武器……
第49章 、荒誕小說(十)
畫展的中央空地的墻上僅僅掛了一幅畫。
那上面上被涂滿了各種各樣的色彩,卻并不顯得雜亂,仔細(xì)來看的。
話,暖色與冷色平分了油畫的畫面,涇渭分明,卻有些詭異。
春野櫻摸了摸下巴,端詳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看出來什么,覺得自己果然沒有藝術(shù)細(xì)胞。
她戳了戳仰著頭看得十分認(rèn)真的太宰治,“你看懂這幅畫在講什么了嗎?”
后者瞥了她一眼,“很明顯啊,是在講異化的人格。畫家通過兩種不同色系的碰撞,以此來說明……”
春野櫻連忙打斷他的長篇大論,“停停停,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她有些敬地豎起了大拇指,“厲害啊,我就說素描畫的那么好的人,肯定很有藝術(shù)鑒賞的天賦。”
太宰治幽幽一笑,然后指了指掛在畫旁邊的閱讀介紹,“照著這個讀的。”
女孩瞬間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背著手往下一個展廳走去,嘴里嘟嘟囔囔,“我還以為你比我有藝術(shù)細(xì)胞呢.…….沒想到還帶作弊的。”
他趕緊跟上她,抓住她背在身后的手,“我看不懂還不允許請外援啊春野櫻不去看裝的一副可憐樣子的他,撇了撇嘴,“是是是,你有理畫展位于橫濱最大的室內(nèi)展廳,其獨特設(shè)計的穹頂結(jié)構(gòu)使外面的光線能夠透過屋頂?shù)牟AТ罢者M(jìn)來,使展廳內(nèi)部時刻保持著光亮。
“話說回來,你怎么還坑人家芥川啊。”
兩人站在另一幅畫前,春野櫻因為看不懂畫在講什么,所以開啟沒
話找話說模式。
太宰治沒想到她會在這里討論這個事情。雖然他早知道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逃不過她的眼睛。
他思考著如何組織語言,春野櫻也不著急,就等著他說話。“你們那里的芥川是什么樣子的?”
春野櫻抬著頭想了想,某個每天都勤快的像個小狗狗一樣的龍之介
浮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中。
“是個很勤奮的好孩子呢。雖然有點死腦筋,但是慢慢教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太宰治意義不明的唔了一聲,“這樣啊……”
春野櫻環(huán)抱著手臂看著畫,雖然看不懂這幅畫在講些什么,但是這幅畫無疑是很美的。
她仔細(xì)地端詳著畫,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
整個畫的畫面底色都是陰暗的,唯有中間的那一束薔薇花是明亮的。
但是這種明亮感給人的感覺并不好,就算是在不懂畫的人眼中,這幅畫給人的感覺也是壓抑的。
那束花,就像滴在上面的血。
“我們這邊的芥川君是一個……怎么說呢,是個笨孩子。”
他的話令春野櫻忍不住轉(zhuǎn)過頭去,“雖然他挺頭鐵的,但我說出他的不足他就會改掉,所以也稱不上笨啊。”
太宰治嗯了一聲,接著說道:“那是因為他遇到你的時間很早嘛,所以很多事情都可以再教。”
他舉起兩只手,比了一個一和四,“我遇到他的時候,都已經(jīng)14歲了,思維模式定型再想改就很難嘛。”
春野櫻哼了一聲,不想再去看那副畫,她轉(zhuǎn)身往下一個展廳走去。“狡辯。”
太宰治剛剛在一幅畫前站穩(wěn),春野櫻就叉著腰吐槽他,這使他渾身一僵。
他不著痕跡地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看起來不露出絲毫的破綻。在對待春野櫻的每一句話,他都不會只看字面意思的。
“哦?何出此言?”
太宰治不動聲色地問道,但是總感覺答案并不是他想聽到的,或者
說是會讓他很難過的答案。
面前的這副畫與其說是一幅畫,不如說是某個人隨手往畫布上潑了。
一桶顏料,湛藍(lán)的,只能讓人體會出畫家的煩躁與不耐。
“因為你們倆從本質(zhì)上來說就是同一類人啊。”
雖然天氣隨著日期的增加而逐漸變涼,但是身處人聲鼎沸的會展中心,太陽光又被聚攏在了這一小小的建筑物中,整體的溫度其實是偏高
的……
然而就在這算得上熱的溫室內(nèi),太宰治卻覺得自己如臨冰窟。啊,了不得啊。
他的手腳發(fā)涼,瞳孔放大到無法聚焦,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卻說不出一個字。
女孩抬頭望著他,碧色的眼睛中照出了他手足無措好像要哭了一樣的丑態(tài)。
被發(fā)現(xiàn)了……
“你……為什么這么說?”
艱澀的,仿佛在砂紙上磨過的聲音響起。
春野櫻以一種近乎冷漠的表情說道:“因為你本來就是個膽小鬼嘛她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他,這使太宰治松了一ロ氣,卻又感覺更加的難堪。
心中甚至還升起了幾分別扭的情緒。
畫展到處都有著不停行走的人們,像是螞蟻一般的走來走去,說話的聲音卻像是被按下了禁止播放的按鈕,只有形形色色的影子包圍著他。
人們從他們的身邊走過,但是在他的眼中,除了她以外的人都是黑。
白色,包括他自己。
“雖然說平行時空的不同人因為不同的經(jīng)歷而擁有不同的性格。但是你們本質(zhì)上都是「太宰治」。”
“你們最大的特點就是,明明根本不懂得人的感情,卻自以為自己什么都看清楚了。”
她忍不住嗤笑了一聲,“甚至看不起具有這些感情的人。真是高傲啊。”
太宰治捂著臉蹲下身,人們沒有停下來圍觀他,只是自以為被人聽不見的在討論著。
亂糟糟的世界,亂糟糟的人,亂糟糟的事情。嘈雜,嘈雜。
“完全被你看透了啊。”
從手指縫中露出的,是紅透了的臉。
“正因為這種高傲的看不起,所以你們一直都是漂浮的,不愿意去接受現(xiàn)狀,一直在逃避的這么一個狀態(tài)。”
“別以為芥川和你一樣,雖說你們都屬于那種生來無法感知人的感情的存在。但他一直在試圖了解,而你一直在逃避。”
審判者啊你,別再說了,至少給人留點面子。
然而春野櫻卻完全沒有看出來他渴望停止的眼神,最后一把懸浮于。
他的頭頂?shù)倪_(dá)摩克里斯之劍終于落下。
最終的宣判到來了。
“你只是怕教壞芥川吧,膽小鬼太宰。畢竟連你自己,都不明白生存的意義是什么呢。”
“哈啊身邊的一切景物都再次擁有了顏色。
太宰治簡直想要躺到地上,然后再找個地洞把自己埋進(jìn)去。“好過分,櫻醬……。”
他站起身來,有些控訴地?fù)u了搖春野櫻的手臂,破壞了她剛剛叉著腰的姿勢。
“哪里過分了啊。”
后者被他搖的有些無奈,將自己的手臂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
“大庭廣眾之下,把人家的心理扒的一干凈,這還不算過分嗎?”
春野櫻皺了皺眉,伸出手戳在他的嘴角旁邊,將上揚的嘴角強行給變成了下撇的狀態(tài)。
“不想笑就別笑了。”
他的臉上,正是一副想哭又不愿哭的表情。讓人看得心煩。
太宰治嘆了一ロ氣,不再維持明明挑不出半分毛病的笑容。“作為交換,我就告訴你一個事情吧。”
“你不是想知道這個世界為什么沒有彭格列家族嗎?”“因為這個世界所賴以生存的基石,并不是七的三次方。”
第50章 、死氣之炎·未來篇(十一)
橋紅色的火光閃動著,黎明到來前的夜晚并不冰冷,甚至還有幾分溫暖。
尤尼抱著雙膝坐在白櫻的身邊,白櫻往簧火中扔了一根樹枝,火焰噼里啪啦的響著,另一邊的女孩子們正在沉睡著,偶爾能聽到幾聲蟲鳴。
“你從剛剛就一直在看我了,有什么想說的嗎?”白櫻轉(zhuǎn)過頭去,火光映得她的臉很平靜。
尤尼被她的話驚了一下,旋即有些猶豫的說道:“嗯……有些事情,想讓你知道。”
“但是你現(xiàn)在還沒有恢復(fù)記憶吧,那這個對于你來說可能沒有什么用處。”
白櫻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你的能力不是能看到未來嗎。那未來的我有沒有點燃地獄指環(huán)?”
尤尼下意識地攥緊了手,露出了一個苦笑,“很遺憾……我的能力一……直在衰退,所以……。”
她沒有說完,但是未盡之言的意思也讓人明白了些什么。“那你就告訴我吧。至少現(xiàn)在的我還是「我」。”
白櫻伸出雙手放到距離篝火稍微近一些的地方,烤了一會兒火,因。
為溫暖而瞇起了眼睛,像是小貓一樣伸了伸懶腰。
尤尼注視著火光,陷入了漫長的回憶,“啊,那真的是……非常令人懷念……。”
那片充滿了奇跡,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大陸。
那時的尤尼剛剛被白蘭暗算,匆忙之下,靈魂想要逃向異世界,可是卻沒有世界愿意向她打開大門,法則在拒絕她的靠近。
就在尤尼陷入了絕望之時,她看到了一個粉色頭發(fā)的女孩子站在她的面前。
“請問,你也死掉了嗎?”
面前的少女比她稍微高一些,大概有165左右,看上去18、9歲的樣子……
尤尼有些緊張地攥緊了拳頭,她想起了母親曾經(jīng)說過的話,要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不,我并沒有死去。我只是被世界之門阻擋,靈魂只能流浪。你呢?你是找不到往生的大門了嗎?”
女孩挑了挑眉毛,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往生之門只在死亡的前一秒會打開,而我已經(jīng)錯過了。”
“我可以為你打開我的世界的大門,作為交換,你要打開你的世界的往生之門。”
尤尼的靈魂與女孩的靈魂接觸時便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名字,對方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子。
作為世界法則承認(rèn)的大空彩虹之子,尤尼擁有觀測豎向世界軸的能。
力,換句話說,就是能夠觀測到未來的世界。
面前的這個女孩在轉(zhuǎn)生到她所在的七的三次方為基石的世界后,會因為法則的約束而失去一些東西,當(dāng)然,也會得到一些東西。
“謝謝你,小櫻。”
在世界之門開啟的前一秒,尤尼認(rèn)真地向她鞠了一個躬,并說道:“如果可以的話,請不要殺掉黑魔咒的成員。”
春野櫻走向轉(zhuǎn)生之門,沒有回頭,只是揮了揮手,“好,只要我還記著。”
當(dāng)尤尼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是身處春野櫻所在的異世界了。
她緩慢地從病床上坐起身來,四處環(huán)視著,覺得此處格外的陌生。
站在一旁的忍者看到她起身,趕忙跑去叫站在急救室外面的綱手進(jìn)。
來,“綱手大人!春野組長醒了!”
尤尼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是與她自己截然不同的樣子,布滿了傷痕與老繭。
在接手這具軀體之時,她就已經(jīng)知道「百豪之印」開啟后能夠消除身體上全部的傷痕,更新身體狀態(tài),那么這些傷痕與老繭,只能是春野櫻在開啟之后又新添的了。
“櫻!”
黃發(fā)女人一把撲過來抱住了她,尤尼有些不知所措地拍了拍她的背,卻能夠感受到其下的顫抖。
“混蛋!不是說不要經(jīng)常去熬夜嗎!你要是死了可怎么辦啊……。”
開著的門后又走出了幾個人的身影,從春野櫻的記憶中可以知道,那是她的同伴和老師:宇智波佐助,漩渦鳴人,旗木卡卡西。
宇智波佐助看著她皺了皺眉,露在外面的眼睛一下子切換為了寫輪眼的樣子。
“綱手……放開她,她不是櫻。”
綱手起身端詳了一下,轉(zhuǎn)過身去超大聲的說道:“這就是櫻!你這家伙都那么多年沒回村了,別認(rèn)錯了!”
宇智波佐助懶得和她在說些什么,只是捏緊了手中的草雜劍,向前走了一步。
“我就算認(rèn)錯任何人,也不會認(rèn)錯她。”
“說,你是誰?為什么在春野櫻的身體里!”
尤尼抓緊了病床的被子,“是的,我確實不是春野櫻……。”
她在短短的3分鐘內(nèi),將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真正的小櫻,已經(jīng)走入往生之門了。”
綱手沒有再說話,一直用百豪之印維持著年輕樣貌的女人這時卻像
是蒼老了十歲一樣,她長長地嘆了一ロ氣,“沒想到,最后我還是誰也留不住……。”
她走了出去。
漩渦鳴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向前一步剛想質(zhì)問尤尼這是不是真。
的,卻被一旁的旗木卡卡西攔住了。
“鳴人,有個人比你有更多的問題想問,咱們一會兒再來吧。”
他沖著病床上仍然頂著自己最自豪的女弟子的樣貌的尤尼禮貌的笑了笑,眼中滿是哀傷。
漩渦鳴人攥緊了拳頭,和旗木卡卡西一起走出了病房。最后屋子中只剩了宇智波佐助和尤尼。
“那個……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尤尼看著面前低著頭的男人,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和吉留涅羅家族以
外的人搭話。
這個漂亮的男人就是小櫻喜歡的人啊……
宇智波佐助抬起頭來,與剛剛情緒顯露在外面的一伙人不一樣的,他看上去什么表情都沒有。
不……
尤尼在心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與生俱來的能夠看透人內(nèi)心想法的能力告訴她。面前的這個男人的內(nèi)心正在哭泣。
“她有和你提起過我嗎?宇智波佐助將草雜劍放到了自己的身后,僅剩的一個手臂垂在了身
體的兩邊……
尤尼搖了揺頭,然后有些猶豫的說道:“我們很快就分開了,所以也沒有說什么。”
他的身體很明顯的搖晃了一下,像是站不穩(wěn)一樣。
尤尼知道,眼前這個面無表情的人的內(nèi)心正在滴血,就像是最后一。
絲的希望都破滅了一樣,對自己的生命和未來已經(jīng)全都無所謂了。
她趕忙說道:“我有獲得小櫻的全部記憶,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你和她記憶中有些不一樣,但是,但是。”
尤尼努力了一下,才能夠把自己的話順暢地說出來。
“你是她最喜歡的人,她希望你能夠放下仇恨幸福的活下去。”
“幸福?”
宇智波佐助抬起頭來,嘴邊掛著一絲諷刺的笑。
“啊……不可能了……我的幸福已經(jīng)消失了啊……。”他搖搖晃晃地離開了病房。
在那之后,尤尼努力地將櫻的記憶中的切都安排妥當(dāng),在收到了。
另一個世界的信號之后才打算離開。
正在她一旁跟著一起工作的山中井野得知她要離開的消息時,沉默了好久,最終還是沒有勉強自己笑出來。
“你的靈魂離開櫻的身體之后,她就會真正地死去吧?”
山中井野掏出了一朵紅色的大波斯菊放到了尤尼的手上,“如果能夠再見到那個笨蛋的話,幫我?guī)б痪湓捜绾危俊?br />
尤尼點了點頭。
“就說,給我幸福的活下去,長命百歲,笨蛋寬額頭。”
在她準(zhǔn)備離開的那一天,所有人都到來了,除了宇智波佐助。
漩渦鳴人哭得兩個眼睛都腫了,一會兒要真正的面對同伴死去的場。
景,這使他更加難過了。
尤尼有些無奈地笑了,“請不要哭泣,如果小櫻也在的話,她一定不希望你們是這副模樣的。”
她的靈魂逐漸抽離了所在的軀殼,緩慢地朝著天空上升著,像一朵云一樣飄著。
突然,尤尼的眼睛看到了正端坐在懸崖上的宇智波佐助,他的背影
看上去是那么的孤寂。
就在意識抽離的前一秒,尤尼突然意識到了一個被自己忽略的問題。
O
春野櫻在心中一直疑問的「佐助君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這個問題,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
他一直都喜歡你啊。
你們只是正好錯過了而已。
火焰被刮起的風(fēng)吹得東倒西歪,白櫻隨手拿起一根樹枝往里面丟去。
“從我的視角來看,那位宇智波君,應(yīng)該是一直喜歡著春野櫻的吧白櫻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也許吧。可是我不是春野櫻。”
尤尼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為什么會這樣覺得呢?明明你們的靈魂都是相同的,你只是……”
“我只是失去了記憶而已,對吧?”
白櫻抱緊了雙膝,白色的頭發(fā)已經(jīng)占了大部分,只剩下最后的一小。
撮粉發(fā),這說明她的生命已經(jīng)快要走到盡頭了。
“我一直都覺得,沒有記憶的我和有記憶的我是兩個人。”她抬起頭來望向天空,星河浩蕩,卻充滿了寂寥。
“不同的經(jīng)歷,不同的記憶,不同的環(huán)境,由此構(gòu)成的是不同的人。”
“我沒有「她」所擁有的記憶,而擁有獨屬于我自己的記憶,有獨屬于我自己的同伴。”
白櫻突然笑了下,經(jīng)過十天的相處,她也被改變了很多,比如她
學(xué)會了如何自然的去笑。
那是和大空屬性的沢田綱吉一樣的,充滿了溫暖的笑。“喜歡的人也不一樣。”
她轉(zhuǎn)頭看向尤尼,眸中不知何時已經(jīng)有了光,“決戰(zhàn)到來之時,我就會消失吧。”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雖然我對于你說的這些人一個都不認(rèn)識。”
“但是你告訴的人是「我」,所以我很開心。”
尤尼注視著眼前微笑著的少女,眼中盈滿了淚水。天空不知何時開始變亮了,太陽逐漸開始升起。“能夠認(rèn)識「你」,我也很開心。”
伴隨著爆炸的聲音傳來,最終的決戰(zhàn)終于要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