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小櫻啊!快來快來,我早就給你留好了面包,保證新鮮哦!”
黑發棕眼,穿著一身潔白的廚師服的女人熱情地攬過春野櫻的肩膀,把一袋香噴噴的,一看就是新鮮出爐的面包遞給了她。
“你的弟弟還好嗎?這兩天藥物有些緊張,你最好早點去購買。”
春野櫻把早就數好的錢交給女人,對方看也不看的就塞到了身后的錢箱中,表現得對春野櫻十分信任。
其實,她遞給春野櫻的面包價錢是超過她的定價的,收錢也不過是走個形式。
“嗯,他最近身體變好了許多,我也會盡早做好準備的。”
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場景呢?難道橫濱遍地是好人嗎?
并不是。只是因為某天春野櫻做完任務后正好路過了一個小巷子,看到了面包店老板娘被搶劫,順手幫了一把而已,對方念及她的恩情,想給她錢但被拒絕了,于是就在她購買面包的時候多給一些,以表示自己的感謝。
春野櫻拎著面包袋走在路上,她能感受到四面八方向她手中散發出香甜氣息的袋子投來的覬覦的目光,明明只是一個7歲的小孩子,卻沒有人敢上前去搶奪。
那當然是因為,她在來這條街的時候就已經把這里敢來挑事的人都打怕了呀。
不搶她的東西也許會餓肚子,搶她的東西就連餓肚子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邊走邊思考晚上要做些什么吃比較好,兩人正處于長身體的階段,不吃點補身體的怎么行呢。
就在這時,她的眼睛余光瞥到了一個靠在陰暗處的墻邊,看上去已經失去意識的小小身影上。
春野櫻抿了抿嘴,覺得自己也許不應該多管閑事,但是腳卻不由自主的向那小小身影走去。
她半蹲下身,在臟兮兮的女孩(男孩?)鼻下試了一下,還好,還有氣,應該只是餓昏過去了。
餓昏過去這種情況在平民窟其實也不太常見,畢竟只要想找和不嫌臟,總能讓自己吃到足以維持理智。
就算是啃樹皮也好,在貧民窟的生存法則之一就是:不要在白天失去意識。
春野櫻打量了一下女孩,覺得她應該還有一個伙伴,畢竟她待的這個地方,如果不是用心看還真找不到人。
而那個失蹤的伙伴應該就是去尋找食物了吧。
春野櫻搖了搖頭,覺得女孩的伙伴應該是個小孩子,畢竟把同伴一個人丟下,就算是已經做了隱藏,也是一種魯莽的行為。
在前世的時候,她的同伴漩渦鳴人可沒因為這個少挨罵。
她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兵糧丸和幾片餅干塞到了女孩的手里和隱藏的口袋里,萬一被搶了還能有個備份。
像面包那種散發出香甜的東西,如果留給她,這不是在幫助她,而是在害她。
春野櫻放下東西后就拎著自己的面包繼續往外走,繞過了各種各樣曲折的小巷子,終于來到了一棟破敗的單元樓處,那就是她和太宰治現在的家了。
微風吹起了窗簾,廉價的白色紗布輕撫過窗邊被人精心照料過的綠植,小小的房間中有著兩個緊挨著的看上去很舒適的榻榻米。
放置在距離榻榻米不遠的小桌子上,一朵不知從哪里摘來的野花有點打了焉,而在它旁邊的二手老式電視機正播報著新聞。
太宰治就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一只手撐著頭,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翻著眼前的書頁,時不時地抬頭看看掛在墻上的鐘表。
門鎖被打開的動靜逃不過他的耳朵,被打開的房門門后是抱著菜和面包的春野櫻。
他馬上沖向了門,接過了目前對于他而言還有點重的東西,沒有拿穩,還差點摔倒。
“歡迎回來!!”
哦,還不忘問好。
春野櫻看著他笨拙地將買回來的東西放到一旁,搖了搖頭,換上了舒適的拖鞋,然后才說道:“我回來了。”
太宰治的眼睛像是x光射線一樣將她全身掃描了一遍,很好,看來今天解決的對象還是些小嘍啰。
事實上,為了不讓太宰治擔心,她在回家之前就已經把身上受的傷和沾上的血收拾掉了,今天的任務目標是個異能者,目前她還是做不到一點傷都沒有的。
對于這個世界的特產:異能力與異能者。從忍者世界穿來的春野櫻正在逐步加深著認知。
而目前世界上所發生的異能戰爭,【超越者】則是能夠決定一個戰爭走向的重要因素。
而這個國家,現在還是一個【超越者】都沒有。截至她來到橫濱,福澤諭吉是她所遇見的最強的異能者。而他卻還沒有達到超越者級別,可想而知超越者的力量有多恐怖了。
太宰治搞不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反異能者,能夠消除一切接觸者的異能的異能一旦暴露,必定會引來全世界的窺伺。
只是教導他一些普通的技術是沒用的,作為保護者的她自己本身也需要加強力量。
前世自己的死因還沒有搞明白,百豪之印在戰時消耗了太多生命力也許是原因之一。
但是為了保護太宰度過弱小無力的這段時期,百豪必須要重新凝練出來,而且要儲存比前世更多的查克拉,才足以擁有與這個世界的超越者一戰的能力。
兩人一邊聽著電視的播報一邊吃著晚飯,太宰治看春野櫻吃的差不多了,才張嘴說道:“剛剛做飯的時候我就想問你了,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
他抽了抽鼻子,做出了一副在吸氣的樣子,“不是說任務對象啦,是說那種小動物之類的。”
春野櫻看著他一副裝不在意的樣子,伸手捏了下他的鼻子,在太宰大呼很痛的時候,沒有什么好氣的說道:“什么小動物!只是看到了需要幫助的人,隨手幫了一把而已。”
太宰治放下揉鼻子的手,鳶色的眼睛中充滿了笑意,“哎~是嘛,櫻可真是好人呢。”
春野櫻聽出來他話語中暗含的關心,心里一暖的同時說道:“這么關心我的事情,我給你布置的作業都完成了嗎?”
孩子的天性是討厭作業,就算是太宰治也不例外。
于是在他的哀嚎聲中,無情的春野老師開始檢查作業。
等一切都忙完時,太宰治已經躺到榻榻米上睡著了,看著胡亂地把被子踢到一邊的他,春野櫻認命的把被子拾起來。
衣服被太宰治奇葩的睡姿給掀翻了上去,露出了一個圓潤的小肚肚。
春野櫻回想了一下一年前那個瘦小的樣子,笑著戳了戳他的肚皮,然后把衣服拽下來蓋上,把手中拎著的被子重新給他蓋上。
像貓一樣。她這樣想著。
粉色的頭發在一年的時光中已經長到及腰的部位,說著要剪發,但事實上總是抽不出來空閑的時間去理發店,亦或者內心還是想要留下長發。
她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拿著一把剪刀,面無表情的一剪刀下去,直接剪到了齊耳的長度。
春野櫻低垂著眼睛把剪下來的長發收集好,準備找個時間燒掉,畢竟這個世界奇葩的異能者太多了,誰知道會不會有用頭發追蹤的異能者存在。
她不能給自己留下一絲的風險。
說不傷心絕對是假的,那個女孩子不愛美呢?但在今天被那個異能者目標抓住頭發的那一瞬間,這一頭漂亮的長發就已經在她的心中說再見了。
她輕手輕腳的把東西都收拾完,給太宰治某天摘回來的野花換了個水,然后就拉下電閘,鉆到了被窩里。
被窩是溫暖的,她側身看著太宰治熟睡的面龐,覺得自己做的事情也算是有意義的,緊接著,忙碌了一天的疲勞很快就壓垮了她清醒的神經,使她陷入了熟睡。
太宰治睜開了眼睛,慢慢地轉過身去看著已經熟睡的春野櫻,看到她那被剪短的頭發,鳶色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復雜。
朋友是什么呢?他閱讀了很多書目都沒有找到答案,但肯定不是他們倆現在的關系。
硬要形容一下他們的關系,那大概就是媽媽與兒子。
他依賴著她而活,像是一株生活在樹上的菟絲子。
太宰治渴望擺脫這種關系,想要更為平等的關系,但他卻不明白到底什么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朋友嗎?并不是。春野櫻為他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多到他心生膽怯,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才能償還。
也許,現階段他最想做到的,只是能夠分擔她的一些壓力,讓她可以繼續留著那頭漂亮的長發。
“銀!”
在哥哥的呼喚下,芥川銀蘇醒了過來,然后發現自己的手上好像多了什么東西。
饑餓的胃也許吸收了她的反應能力,她慢慢地舉起了手,想要確定是什么東西。
兩片餅干,以及3個奇怪的丸子。
“哥哥,好像是吃的?”
芥川龍之介接過妹妹手中的東西,看上去像是食物,但也不能掉以輕心,萬一是閑著沒事找樂子的人塞的毒藥呢?
但是他也沒舍得扔掉,畢竟看上去是食物的樣子。
他把找來的半個長霉的面包和一瓶只剩下三分之一水的礦泉水遞給芥川銀,明明自己的肚子餓得咕咕響,但還是想讓妹妹先吃。
“銀,吃吧。”
芥川龍之介努力地不去看妹妹手中的食物,捏下了丸子和餅干的一個邊角塞到嘴里,自己先試毒,如果是食物的話,在作為存糧存起來。
他的肚子里滿是剛剛灌進去的直流水,在尋找到食物之前只能以這種形式充饑。
芥川銀看著手中的食物,眼淚逐漸涌了上來,為了不損失身體的水分又硬生生憋了回去,臟兮兮的小手將面包一分兩半,一半遞給了偏過頭去的芥川龍之介。
“哥哥吃。哥哥不吃,我也不吃。”
“銀……”
芥川龍之介看著一副倔強模樣的妹妹,突然打了個飽嗝。
迎著妹妹驚訝的眼神,他低頭看向手中的丸子和餅干,他很確定自己除了水以外什么都沒吃,那么就是這個‘食物’的作用了?
這個世界上原來真的還有好心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