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反向下猛藥
“你可是夠晚的, 我們都比完了!苯越o他指了個位置,“從道館來?”
謝大衛脫掉羽絨服,黑帶還在腰上拴著呢, 一看就是急急忙忙趕來。他的外貌也引起了一陣關注,特別是混血感強烈的臉和東方道服融合, 有沖突又有和諧。坐下之后陶含黛遞了一杯果汁過去,他說了聲“謝謝大師姐”就喝了, 咕咚咕咚一瓶喝完才顧得上江言。
金丞的頭更低了,師父救我!
“我以為交通沒有這么糟糕, 后來我從車上下來, 改乘地鐵, 沒想到還是遲到了。真是可惜, 我都沒看到你們的團賽!學校一定有體育部專門記錄吧?一會兒我看回放視頻,從頭到尾看完!”謝大衛擲地有聲,“那個鄭直賢, 早早就看他不順眼,每次都來咱們道館找麻煩!
“以后不會了!苯孕睦镉袛。
“?為什么?”謝大衛卻心里沒數。鄭直賢可不是輸了一回就甘心的那種脾氣,他會一直下戰書!
“因為有人替咱們接了鄭直賢這個大麻煩。那位是葉師傅!苯钥聪蛄巳~合正。
這就是他的規矩, 面對葉合正, 他心里的情緒是從師父心的角度出發, 外加葉合正確實說過花家的不是,所以言語中多有帶刺兒。可如今對外, 葉合正確實是幫了忙的人, 還是長輩, 江言就做不到背后蛐蛐,桀驁不馴的模樣也會收起來。
有情緒當面說,背后不詆毀。
一碼事歸一碼事, 這就是江言的道心。不好的地方他記仇,幫忙的地方他承情。
“那就好,以后鄭直賢他們,可別纏著師傅了。北京道館千千萬,他們去找別人家。”謝大衛很是開心,注意力也從江言的身上轉移,一下子就移到了江言旁邊的同學身上。
金丞從謝大衛進來就開始低頭扒飯,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天知道他現在多想逃跑,或者隱身。不是冤家不碰頭,這個冤可太深淵了!現在江言還沒哄回來,師父也不同意,他們的愛情將來岌岌可危。
“咦,這位同學,你叫什么啊?”謝大衛的眼睛亮了。
不止是這一刻,從進入體院,謝大衛那雙善于發現美的眼睛就變成了閃光燈,一亮又一亮,根本忙不過來。運動員身上都帶著東方神秘的精氣神,走起路來雄赳赳氣昂昂,青春活力蓬勃。
這位,雖然沒看到臉蛋,但是光從他的后腦勺就能看出一定是個可愛的人!
“他……他聽不見,暫時的,馬上就會好。”江言還沒有和謝大衛正式介紹呢,“有件事……我還沒來得及說,只是和師父說過了!
金丞都快把碗里的米飯扒完了,誰能再給他續一碗!謝大衛為什么和江言認識?他打完招呼了,為什么還不走?
“?什么事?”謝大衛的目光不肯挪開,有一種……用中國優美的古詩詞來形容,就是“似曾相識燕歸來”的觸動。
“其實……這件事也是很突然!苯援敃r拒絕了謝大衛的交友申請,不止在切磋中把謝大衛踹飛,還嚴肅地說明自己不喜歡男生。
“咦?江師兄,你有情況?”謝大衛看得出江言在臉紅。能讓一個人臉紅,必定是有情況。
“我給你介紹一下吧!苯耘隽伺鼋鹭┑氖直,“這位叫金丞,是我學校里的學弟,和咱們同一個項目,比我低一個量級。他是……是我的……那位。金丞,和我兄弟打個招呼!
然而金丞還是低頭猛吃,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江言你能不能當我不存在?
陶文昌和白洋也覺得納悶兒,要說聽不到,可江言都這樣明顯地叫他了。金丞又不是害羞的人,為什么不說話?
剛好,體院的志愿者們來送東西,把檢錄處的衣服和個人用品一一歸還。一個精致的電子手表放在了金丞面前,大家都知道這是他的,都很照顧他。江言的臉確實紅了些,親手把電子表給金丞戴上,用親密的行為告訴謝大衛這個好消息。
“等等,等等!”謝大衛靈光閃現,“江師兄,你不是說你……”
“世事難料,那時候……還沒遇見他呢。所以我對自己的個人感情也不確定!苯詫Φ鲤^的兄弟大大方方承認,“他叫金丞!
“金丞,好名字啊!就是怎么不抬頭呢?是不是在害羞?啊哈,我懂,東方人,內斂羞澀,這點我很喜歡。”謝大衛干脆彎了彎腰,東方人害羞,沒關系,他半個西方人奔放!只是這樣一瞧,方才那“似是故人來”的感觸更加清晰。
“咦?這位兄弟,我是見過的!敝x大衛又看了看。
原先只是感覺側臉輪廓熟悉,等到看清楚那鼻梁骨和眉眼,謝大衛的眼睛頓時瞪圓,藍色眼珠好似大放異彩,聲音激動地喊:“達令!”
達令?江言心里一震。
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想起開學季的那天,謝大衛坐在道館里喝茶,滿臉被人騙了還幫忙數錢的傻笑:“江師兄,你知道他有多勾人嗎?”
金丞開始心虛目移,他說什么呢?自己能不能蒙混過關?
“達令?真的是你?我說為什么眼熟,原來是你!竟然是你!你還有什么驚喜是我不知道的!”謝大衛可忘不掉他的雙眼,那一雙非常標準的桃花眼,非常勾人。
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吃了一整碗米飯的金丞不得不抬起臉蛋,露出一個不得已的笑容:“嗨……好巧!
好巧?王清清和顧夢瑤面面相覷,小師弟什么時候認識詠夏道館的混血小子了?
江言就沒什么笑容了,目光在謝大衛和金丞當中游移,把金丞的情緒變化盡收眼底!芭丁銈冋J識?”
“認識認識,我們聊得很開心呢!暑假的時候!”謝大衛是萬萬沒料到還能重逢,“這可真是太巧了,言,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誰能救救我啊……金丞看向大師姐和二師姐。然而她們還沒搞清楚情況,愛莫能助。金丞又看向陶文昌和白洋,這兩位倒是搞清楚狀況了,只是不好插手。至于陶含黛、陶晴綠和祝白白,都用一副吃瓜的表情關注著事態發展。
“我怎么找到他的?大概就是……”江言回憶起他和金丞在學校相識的那一天,大概就是自己在食堂喝悶酒,這小子就主動坐到他身邊來,漂漂亮亮幫忙開啤酒。普通的桃花眼看人自帶三分情,金丞是自帶七分情,永遠那么深情無憂。
一眼萬年,別人還沒動心呢,金丞就仿佛已經墜入情網。
“那你們……誒呀,我受刺激了!敝x大衛反應過來之后大受打擊!
“你受什么刺激?我受的刺激才大吧?真沒想到,你們還有這樣一段前緣呢。”江言笑著看向金丞,“你說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苯鹭┻B連搖頭。
“是吧。”江言喝了一口水,“我都有點磕你們了呢!
“不磕不磕不磕,咱倆不逆不拆。”金丞開始亡羊補牢。
這邊兩個人“恨海情天”,只有謝大衛在哀嚎:“完了,現在我再也沒法直視江師兄你,也沒法直視達令。我怎么……我怎么……我怎么喜歡過你們兩口子?我這口味還真是獨特呢。你們在一起內部消化,我怎么辦?”
江言又笑了一下:“大衛你過來,我問你幾句話。”
謝大衛心情受挫,兩位含蓄的東方人熱情到一起去了,真是可惜。他跟著江言走到食堂外,江言掐了掐眉頭,認真嚴肅地問:“你們當時……咳咳,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你放心,我和達令什么都沒發生過,而且達令并沒有表示過他喜歡我,他沒有欺騙我感情,就是happy搭子又不告而別。你不知道他有多勾人……”謝大衛回憶了一番。
江言放冷笑,我當然知道。
“而且我倆也沒有親密接觸,我這個人,很有分寸。只要對方沒有那個意思,我是不會霸王硬上弓的,遵紀守法!敝x大衛拍拍胸脯,畢竟自己是詠夏道館的一員,不能犯錯。
“你省省吧,我是怕他把你霸王硬上弓了!苯匝栏W癢,“那他給你花過錢沒有?”
“沒有,都是我花的。但是我愿意。”謝大衛強調。
江言看向謝大衛,深刻地捏了捏他的肩膀:“以后你別叫謝大衛了,你叫純愛戰士。”
食堂外在細談,食堂內就一團亂。花家的人用眼神詢問金丞,讓他給個解釋,葉家師姐們用眼神詢問,生怕鬧出什么大事。不一會兒江言和謝大衛回來了,金丞作為暴風眼中心,滿腦子都是回家怎么挽回愛情。
吃完飯,一行人目送教練和師父離開,金丞乖巧地拎著江言的運動包,背著自己的雙肩背,跟著他回了家。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江言的潔癖一覽無余,木地板還打過蠟。金丞放下包,關上房門,先一步走過去說:“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不該生氣么?”江言表現出極不耐煩的模樣。
可實際上,他還真沒生大氣。氣肯定有,但不至于因為謝大衛和金丞鬧一通。首先,金丞和謝大衛的認識是暑假的事情,那時候謝大衛單身,金丞也是單身,兩個人一起出去玩兒不算犯錯。江言不能以現男友的身份去追究金丞單身時候的交友。
其次就是金丞確實沒對謝大衛表現出喜歡,兩個人沒有身體接觸過。
最重要的是,金丞沒花過錢。
但江言的氣在于自己這“救風塵”的計劃徹底失敗,現在他捏住金丞的臉,手指稍稍用力,表現出背后升騰起無法隱藏的憤怒。然后,欣賞著金丞的著急。
金丞聽不出他的語調,但看表情和動作,這回是惹大禍了!拔耶敃r……我當時沒事干嘛,我又不想回家!
那時候確實是金丞的情緒谷底,謝大衛熱情風趣,又主動邀約,金丞當然就同意了。
“你倒是說得輕松,你和他一起住酒店怎么回事?”江言的另外一只手又掐了下他的屁股,“這里他碰沒碰過?”
“沒有沒有,完全沒有,我的屁股只屬于你。”金丞發誓。
“真的么?”江言受傷害了似的,偏過頭,“我不信!
“真的,我們雖然一起出去玩兒,但是從來沒有肢體接觸!苯鹭谄鹉_尖猛親他一口,要怪就怪今天早上沒有下猛藥,現在這戒斷期的副作用來了,“你別氣了,只要你不生氣,我什么都會做的!”
“真的么?”江言的頭又偏過來,目光閃動。
金丞咽了咽唾液:“真的!”
“好!苯孕α恕
這算是過關了吧?金丞認為算。晚上他洗白白后準備下猛藥,沒想到江言拒絕了他的身體接觸,一本正經地拎出了一樣東西。
一看到那個東西,金丞想掉頭就跑。
孤君訂做的工具箱,它卷土重來了!
“趴床上,自己撅好。”江言給手指涂了些精油,心情大好。
第162章 慎刑司再上線
金丞看看江言, 又看看“慎刑司”,腦海里出現了許許多多這樣那樣、不堪入目的場景。
唉,前陣子江言談戀愛變成了陽光男孩, 后來出了幾件大事,兩人又分手又復合又分手的, 金丞都快忘記他就是孤君本人!
孤君大人,他是會操.粉的!可怕得很!
他還翻來覆去地操!
“你看, 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道歉。在你心里,我帶給你的快樂還不如……謝大衛!苯缘难凵聍龅艘恍, 表現出被人傷過一次就難以忘懷的傷痛。
金丞在兩難中抉擇, 上了那張床, 明天的屁股可能就要遭殃。但如果不上, 自己的愛情就要遭殃。兩難當中選擇自己可以接受的,屁股可以養,愛情不能拖延!
“不是!我是真心道歉!”于是金丞眼睛一閉, 心一橫,不就是上床嘛,他又不是沒上過。
“那好, 你先上去, 我得好好準備一下!苯赃@才笑了出來, 眉眼中寫滿了滿足。
嘖嘖,真美啊, 真是個美人。金丞看著那張臉的藍痣就鬼迷心竅地上了床, 心里還覺得自己其實是賺了。這個不虧, 這個真的不虧,誰家老婆如此多嬌,上場能拳打腳踢里合腿, 下場能收拾家務擦地板……
金丞順從地趴在床上,看不到后面的動作了,只見手表屏幕亮了一下,閃出了一行字:[自己把褲子脫下來。]
好羞恥。金丞往后看了看。
江言還在做最后的手護流程,那雙手完美無瑕,潔白如玉,真是一雙漂亮的手。金丞用欣賞的角度把手看了個遍,幻想那雙手的手指塞到自己嘴里再含住。
睡褲和床單的摩擦聲他聽不到,然而那動靜燒在皮膚上,發出的“動靜”一點都不小,震得金丞耳朵都癢癢起來。這片小區的供暖不是特別好,屋里的暖氣燒得一般,遠遠不如學校。不明顯的涼意就變成了進度條,用溫差來提醒金丞,已經脫到了哪里。
從后腰到臀肌,然后是大腿后側那一整條肌肉,再是膝蓋和膝蓋窩。上午金丞還在場上踹人,這雙腿要多堅硬就有多堅硬,誰也不能讓他服軟,F在還沒怎么著呢,金丞的腿就有點軟,跪在床上不住酸軟。
涼意在大腿上一閃而過,來到了小腿。跟腱支撐的小腿呈現出順直的弧度,像是兩條精雕細琢的藝術品,像女媧在最快樂的時候捏出來的兩條小腿。
好喜歡。江言目不轉睛,摸了一把金丞的腳踝和足心,又掐了下腳趾。
金丞的腳趾忍不住想要蜷縮。
內褲和睡褲一起卡在腳踝上,最后是江言親自動手把它們脫下來的。
全脫了……這個姿勢好羞恥,像是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檢查。金丞的臉埋在枕頭上,兩只手也壓在耳朵上,然而下巴忽然被江言的手一掰,強迫他抬了起來。
“你不看著手表,怎么知道我說什么了?”江言眼前是秀色可餐,大拇指在金丞的下嘴唇滑過。玫瑰精油的香味沖得金丞犯迷糊,好香啊,江言他確實好香。
他和其他的體院男大不一樣,身上總是嫩嫩滑滑香香,讓人意亂情迷。金丞現在就情迷了,不由自主地張開嘴巴,含住大拇指吸了兩下。江言馬上抽回手,可沒準備這么快就獎勵他,壞貓惹禍就要受到懲罰,至于獎勵……那是之后的事情。
雖然看不到,但皮膚上的觸碰更強烈。涼意在空氣無孔不入的侵襲下裹住了金丞,當真是侵占全部感官,從里到外都要霸占。他的上半身像在做平板支撐,手表屏幕恰到好處地亮起來,提示他往更羞恥的地方滑落。
[雙腿分開一些。]
我的天,還要分開,更像是某種檢查了。金丞卻不得不做,兩條腿在江言的指令下分開了一拳左右的距離,大腿內側熱了一瞬間,他低頭看過去,視線像頭盔一樣,看到江言的手在兩腿中間忙活。
“是玫瑰精油,護膚的,香味也能幫助人放松!苯院苄⌒模瑒幼骱茌p柔,他怎么愛護自己的雙手就怎么給金丞護。
那地方涂什么玫瑰精油啊!難道我那里也要粉粉嫩嫩的嗎!金丞咬緊牙關,大腿有點發抖。
“如果你不喜歡玫瑰精油,我還有其他的!苯源蜷_了木箱,從最下方的小抽屜里拿出幾個精致的瓶子,“薰衣草可以平緩情緒,洋甘菊可以讓人快樂,還有一瓶……生姜,下次我們用生姜精油好不好?據說能發熱,我很好奇它進入人體是什么感覺。下次我要在你身體上做實驗!
“不行不行,那個絕對不行!苯鹭╊l頻搖頭,要是能發熱就是真酷刑了,他到時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好,這次我們不用!苯哉f著,從掛鉤上取下另外一樣東西。
金丞不敢看,那個小玩意兒像個黑色皮質蒼蠅拍。緊接著小玩意兒就用在了他身上,率先落在他大腿內側。
啪!
金丞疼得倒吸氣,其實江言力道不大,只是大腿內側的皮膚太敏感了。
“謝大衛碰過你這里么?”江言問。
“沒有!”金丞咬緊牙關,“你!你這是逼供!”
“你要是不做錯事,我還能逼出什么來?我就算想逼供也沒得逼!苯陨钗艘豢跉,手腕轉動著手里的皮棍,揮向金丞的右腿。
啪!
“嘶……”金丞一下子沒撅穩,差點歪在床上,“沒碰過沒碰過,這里也沒碰過!”
“學聰明了啊,不等我問就開口說。”江言滿意地笑了,“那你好好回憶回憶,他都碰過你什么地方?”
碰過什么地方?金丞還真想不起來。然而就是他這一瞬間的恍惚給了江言再次下手的機會,火辣辣的痛感從大腿轉移,落在了后腰上。后腰也是金丞敏感的地方,打得他差點跳起來。
“這里肯定有吧?”江言操縱手里的工具,工具變成了他意志和手指的延伸,叫囂著要在金丞的身體上留下印記。
“沒有!苯鹭┟蛄讼伦,“真的沒有,我倆各睡各的!
“你還好意思和我提‘各睡各的’,提起這件事我就生氣。就算是雙人商務間,也是同一間屋子吧?你們倒是好,都開房住到一起去了。”江言雖然說不至于大鬧,但酸意還是不可避免地占據了他的情緒。
啪啪!又是兩聲!金丞的大臀肌左右兩側各留下一個紅印,不得已喊出了跆拳道主裁的口號,“Keu-man!”
“你還喊停?咱們又不是在賽場上。不過既然你受不了這個,我可以換一個你受得了的。”江言并不是一個刻薄的行刑者,相反,他很喜歡聽到金丞的反應,然后作出“仁慈”的調整。于是他把工具箱拎到金丞面前來,當著他的面開始檢查。
金丞偏過腦袋,看著他像個質檢員一樣,認真撫摸著各種各樣的……瓶塞。
“你放心,我都檢查過,不會弄傷你。這些工具的表面都非常平滑,每一個都是手工制作。”江言先讓金丞放心。
“弄傷?怎么還能弄傷?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啊,還拿這些折騰我?”金丞輕聲嘀咕著,完蛋了,一會兒自己就要被瓶塞開瓶!
江言沒說話,可心里都是不安靜。我不喜歡你?我能容忍你全身涂滿那瓶什么武校的……三無微商款13合1再抱我,這放在別人身上根本不可能,這個含金量有多高你知不知道?但此時此刻并不是呈口舌之快的好時機,江言享受著愉悅和快樂,選了一個摸起來最是柔軟的“瓶塞”。
“從最小號的開始吧,我們慢慢來!苯越ㄗh,也是命令。
“還最小號?你最大號有多大?”金丞震驚地看向“慎刑司”,最大號像個茄子!
“那就要看你的承受能力了,這個留到以后,我們慢慢開發!苯杂执蜷_了一個小抽屜,變魔術一樣,拎出一個金色的小鳥籠。
金丞那雙桃花眼從未有過的瞪圓了,這又是什么?江言他好變態啊!
第二天,金丞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一瓶好酒需要用瓶塞保留氣味,到現在都沒有再開啟。小鳥籠能關押住小鳥,哪怕早上起來小鳥想要展翅飛翔都不能。小鳥剛剛有振翅欲飛的勢頭就被小鳥籠無情關押,羞憤難當又毫無辦法。
最要命的是,現在他戴著小鳥籠,戴著瓶塞,底下被紅繩捆了個蝴蝶結,就這樣上課去了!
不怪師父不讓自己和江言在一起,師父他一定是見多識廣,一眼看出江言冰山美人的假象,超級變態的內里。由于昨天比賽,今天沒有早訓,金丞小步小步往教學樓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艱難。
瓶塞在酒瓶子的瓶管里上上下下,酒水被堵得一滴不漏。每次瓶塞要出來了,結果又掉回去,來來回回幾十遍就成為了一種折磨,讓金丞臉色發紅。
更要命的是,瓶塞的問題還能勾起小鳥的問題,前后夾擊。他仿佛變成了三明治里最中間的那一層,實在逃不出去。
“慢慢走,別著急!笔甲髻刚呔驮谂赃吪惆,江言像一個超級溫柔的隊長,扶著走路不便的隊員,臉上掛著春風得意的笑容。
“江隊長,你們去上課啊?”路過的朱飆問。
“是啊,我們森*晚*整*去上課。”江言點了點頭。
此時此刻,瓶塞嗡嗡震動起來,像是故意在酒瓶的瓶管里搗亂。金丞雙腿一軟,一把扶住了江言的手臂。江言馬上攙扶他,不好意思地對朱飆說:“我們先走了,你去道館訓練吧!
“好,我先去練!”朱飆完全沒懷疑什么,只是擔憂地看著金丞,“小金子你沒事吧?昨天那場比賽是不是太累了?”
金丞苦笑著,連手表都沒看。他咬緊牙關,生怕一開口就泄露不對勁的聲音和喘氣聲。
“要我說,比賽一局就兩分鐘,超過兩分鐘實在太耗費體力。”朱飆還分析一通,“就算是車輪戰也不行!
“我也這樣覺得,但是團賽的機制就是這樣,我們都沒有辦法。”江言擺出好學生的面孔,“這種賽制到現在為止還不夠成熟!
不夠成熟你爹。∧銈變態!金丞的大腿不斷抖動著,懷疑蝴蝶結都要濕透了。
“以后再看看吧,總有成熟的一天!敝祜j點了點頭,又看向金丞,“咦,你臉色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金丞滿臉是汗,鼻尖上都冒汗了。他看了一眼手表,強壓住急促的呼吸說:“沒事!
“可千萬別逞強啊,咱們的身體非常寶貴!馬上就要動身去昆明了!”朱飆振臂歡呼了一聲,又做了個空氣投籃,這才走向跆拳道館。金丞馬上松軟下來,呼出一口氣的同時輕哼了一聲,聲音拐著玩兒地泄密。
“這就受不了了?”江言把震動關上。
金丞眼眶紅紅地瞪著他:“我想……上廁所!”
“什么?”江言故意問。
“我要尿尿!”金丞狠狠罵道,“你大爺的江言!我早晨還沒放水呢!”
第163章 過明路
1層的男洗手間沒什么人, 這時候都快要上課了。
新學期,新氣象,下半學期的第一天大家都不愿意遲到, 紛紛選擇提前入場。這也就給了江言機會,把金丞帶進來時無人發覺。
金丞走路都打滑, 要不是江言緊緊地攙扶著他的手臂,現在肯定不是這樣子。在走廊里他勉強還能硬撐, 只求不要遇到認識的同學和老師,不然每一次停下對他而言都是一種另類折磨。
“慢點兒, 慢點兒!爆F在他被折磨得夠嗆, “我難受!
“這就難受了么?不可能吧!苯缘母觳蚕旅嫦駣A著一個大布娃娃, 柔柔軟軟, 服服帖帖。
金丞看了看手表,再開口時聲音又變了調調。他自己聽不到,但江言直接從面頰紅到了耳朵。他真想立即打電話給謝大衛, 告訴他,自己最知道金丞有多勾人。
“你不難受……那下次你試試,我給你塞一個!苯鹭┒疾桓遗膊, 蹭著地面往前行動。
這個酒瓶子吧, 非常奇特。瓶管不是直上直下, 而是蜿蜒曲折。瓶塞并不是完全符合尺寸,費了不少精力, 涂著玫瑰精油, 香香地送入瓶管。而彎曲瓶管的某處是最為脆弱的地方, 一旦瓶塞滑過轉折的凸起就會觸發瓶體的搖晃。
連同瓶體里的酒水。
現在瓶塞子滑來滑去,七進八出。
清晨原本就是小鳥歡呼雀躍時分,無奈縱有充沛體力和完美歌喉, 小鳥也無法掙脫金絲籠的桎梏。但小鳥仍舊不愿失去自由,在有限的空間里奮力掙扎。只不過一次又一次的碰壁提醒著它,無論再怎么起飛也是徒勞,金屬牢不可催。
小小的籠子又冰冷,又炙熱,小鳥的頭始終無法完全抬起,希望小籠子能夠網開一面,讓它痛快痛快。
小小的隔間也是另外一個籠子,把金丞的所有反應鎖在里面,除了江言無人能見。伴隨著一串水聲,金丞兩只手緊緊揪住江言干凈整潔的隊服領口,把呼吸和悶哼都壓抑在他的胸口和懷抱當中。
“我操……”金丞舒服了,“白隊說得沒錯,長頭發的男人都不能相信,你就是要害死我……”
“我現在可不是長頭發。”江言騰出一只手,擦過金丞滿是汗水的眉梢,輕輕地親了一下,“我才不會害死你,我只是懲罰你,又不是想傷害你。”
當然,這句話最終也沒能被金丞聽到,他還糾結于瓶塞子的困擾,并且恐懼于最大號茄子瓶塞的尺寸。他已經想好了,如果真有一天要上那個,他掉頭就跑啊,江言再美也不頂用!屁股安全要緊!
隨著新學期的開始,氣溫終于正式回暖,一個冬天的冰雪成為了下一個春季的滋潤水分,空氣也濕潤起來。金丞覺得一切都好,他每周都去看看媽媽,隔幾天和金啟星打個電話,生活里的很多事都朝著完美的方向前行,唯獨不完美的就是……他的聽力毫無進展。
他現在連上課都成了問題,老師在上面講,不可能為了他一個人放慢速度。他坐最前排,手表雖然也能翻譯一些,但記筆記的速度跟不上,師姐用錄音筆給他錄下一整節課,晚上訓練結束,他還要一點點補齊文化課知識。
教練組已經正式提交了“運動員傷痛備案”,昆明站賽委會也批準了,金丞將會如期參賽。
一開始,金丞還擔心他去不了呢?墒呛髞碇苣咎m來安慰他,這種備案相當常見,并不特殊。大賽之前,運動員的舊傷那都是常見的,不用特意說明,只有特殊狀況需要通知賽委會。比方說聽力全無,視力減退。
在跳水項目上,中國運動員有時候都是“半盲”狀態上場,視力就零點幾。在游泳項目上,有些運動員的肺都練破了,到了比賽的日子也會出征。
金丞只是影響了平衡,更何況他目前針對平衡訓練已經摸索出新道路,不會影響太多。
又過了幾天,金丞和江言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群里收到了師父的信息。
天下第一我師父:[明天下午你們有時間嗎?我去學校找你們吃個飯。]
睡不醒的大師姐:[有的。]
吃不夠的二師姐:[有!]
金丞也回復:[有。]
天下第一我師父:[那太好了,還是那家烤肉店吧!師父給你們介紹一位故友。]
故友?金丞忍不住脫口而出:“明天下午我師父要帶我們去吃飯,說是帶他的故友來。是故友重逢嗎?”
時間剛剛好,江言也收到了群消息,看了一眼之后他把手機收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你陪我?真的?”金丞又驚又喜,“你是打算……正式和我師父說咱倆的事?”
“當然不是了!苯园芽曜又匦路旁谒掷铮摆s緊吃飯,趁熱!
“?不是啊……那好吧,明天我自己去求他。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師父他不是不通人情的人,大不了……就多罵我幾頓吧。”金丞已經想好了,他和江言的事逃不開,無論如何都要告訴師父。否則這就是無媒茍合!
至于師父同不同意,就看自己嘴皮子功夫怎么樣了。
而江言卻在想另外一件事,明天下午師父也要來學校這邊帶他們吃飯,不會就是和葉合正一起吧?葉合正他要干嘛?
轉眼就到了第二天,吃飯之前,金丞特意去買了一些水果,打算先給師父甜甜嘴。到了下午6點,金丞先是和師姐們匯合,王清清和顧夢瑤還很納悶兒,江言怎么也跟著來了?
糟糕,江言今天,是準備要過了明路吧!
兩人交換眼神,不敢想象一會兒這頓飯會吃成什么樣,師父那人……會不會直接把烤肉丟在江言臉上?應該不會,師父已經是一個成熟的中年人了。
三姐弟惴惴不安,一直到了烤肉店門口都還在胡思亂想。兩位師姐同時微微譴責地看向小師弟,哪怕你找陶文昌和白洋呢,都不會有這種問題啊!
金丞感受到那兩道譴責的目光,低下頭不言語了,唉,自己就是喜歡江言嘛,那又有什么辦法。
然而當他們走進店里,更匪夷所思的現象出現了,陶含黛、陶晴綠和祝白白居然也在!
“你們怎么來了?”王清清問。
“干嘛?烤肉店只能你們來吃飯?”陶含黛問。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吵架!弊0装壮洚斁彌_劑,兩邊不要一見面就像斗雞,讓別人看到影響不好,“大家都是打過團賽的人了!
“看在我師弟的面子上,那我們就不吵了。”陶晴綠點了點頭,“我們是來吃飯,我們師父已經到了。希望咱們各吃各的,好好用餐。”
“當然各吃各的,不然還能一起吃不成?”顧夢瑤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新消息,回身對王清清說,“師姐咱們走吧,在3號包間!
“咦?”祝白白腦瓜子一木,“不可能吧!我們也在3號包間!”
他手里還捏著手機,花詠夏剛給他們群發的,就是3號。
“別逗了,肯定是你們看錯了!鳖檳衄幃斎徊幌嘈牛烁唏R大地開路。陶晴綠不肯服輸,自然跟上,兩人像快步競走一樣沖向3號包間的門,她們的手同時將門一推。都帶著些情緒呢,看看到底是你看錯了還是我看錯了!
誰料到門打開了,里面坐著兩個人。
沖鋒的顧夢瑤和陶晴綠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我天。”顧夢瑤馬上回頭找師姐和師弟,師父為什么和花詠夏在一起?難不成被逼迫了?這場面好詭異!
陶晴綠的意外感沒那么強烈,只是用一種“果然如此”的表情回看同門,同時擔憂幾分。這北京的天氣還沒暖到什么程度呢,師父為什么出門了?往年這時候他都在三亞。
“師父?”金丞縮在師姐的背后,已經下定決心今天是奔著闖禍來的,見到花詠夏那張臉后更是不敢面對。
他對花詠夏的印象還停留在聯盟賽當日,花詠夏憔悴蒼白的模樣仿佛一觸即碎。那自己一會兒怎么說?會不會再把人氣暈了?
只有江言最為鎮定,呵,葉合正這是來過明路的。
“來來來,大家都坐下,孩子們都坐下!苯裉爝@頓飯是葉合正張羅的,“別拘束,別拘束。”
“怎么回事?”王清清猶猶豫豫地進了屋,連忙拽過師父問道,“出大事了?兩家宣戰?正式下戰書?”
“嘖,什么宣戰?腦海中不要總是打打殺殺!比~合正看向好戰的大徒弟,“今天就是坐下一起吃個飯,順便說一說咱們兩家的事情。咱們按照順序坐好,別這樣拘謹!
花詠夏坐在主位上,見到徒弟們自然高興,揮了揮手張羅起來:“坐吧,坐吧。”
兩位長輩這樣說,小輩們還是聽話。王清清和江言分別挨著師父坐,其余人按照入門順序往旁邊,收尾的是金丞和祝白白,剛好坐滿了一圈。服務生先上了小吊梨湯,長輩們猶豫不語,小輩們面面相覷。
只有服務員敢說:“請問烤肉需要幫您烤嗎?還是大家自己動手?”
“幫一下,多謝!比~合正也不曉得如何開這個頭,上回在這里吃飯,兩家人還涇渭分明。
金丞一會兒看看師父,一會兒看看江言,也不知如何為愛宣言。
“我來說吧!”最后葉合正正經八百地開了個頭,“有些事情確實應該早早告訴你們,你們都是孩子,身上不能總背著上一代的恩恩怨怨。這一點,是我們做大人的不好,把個人的情緒傳遞給你們,讓你們也不能好好相處!
金丞一字不錯地看著手表,腦海里都是問號。師父他居然……說這種話?
“我和花兒已經商量好了,在你們去昆明站之前,一定把話說開。而且我和花兒這回也一起陪同去昆明站,咱們兩家再也不要吵架了!比~合正站了起來。
花詠夏見狀,也站了起來。
江言下意識地扶了師父一把,把師父身后的椅子往后撤了撤。
“今天我們準備告訴你們一件事,就是……”葉合正頓了頓,再看向花詠夏,情緒跌宕起伏難以形容,但最終開始說了,“其實從來就沒有什么花家、葉家,花葉本就是一家!
“?”王清清、顧夢瑤和金丞異口同聲。
另外一邊的那幾個早就知道了,但再聽一次還是倍感震驚。
“是這樣的,早年我和花兒一起學習跆拳道,拜的是同一個師父,我們同出一門,你們本來也是同一門下。”葉合正又看了花詠夏一眼。
花詠夏微微地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
葉合正這才繼續說道:“在座的你們,其實都是師哥師弟師姐師妹,不分彼此,不分你我!
事已至此,葉合正和花詠夏用他們的言行,給爭論多年的花葉之爭落下了最后的句號。
第164章 再戰昆明
一時之間, 3號包間里好安靜。
只剩下烤肉的滋啦滋啦響。
這響聲,金丞還聽不到,他能注意到的就是手表里的只言片語。腦袋已經跟不上事態發展, 全球的節奏都發生了震動改變。金丞兩腳踩住的不是地板,而是蹺蹺板, 高高升起又狠狠下墜。
怎么回事?大家都是同門了?
等等!等等!那不就相當于!金丞連忙看向江言,那自己和江言的事, 不就成了嗎?
唉,江言一臉無奈, 葉合正這么快就招了, 他還想拿這件事多逗逗金丞呢。每次看到金丞一臉擔憂可憐兮兮地發愁, 江言就總是很想笑。雖然憋笑憋得很辛苦, 但看著那么囂張跋扈的一個人蔫蔫的,機會難得,他怎么能不把握。
把握之余, 也占了不少好處呢。金丞為了讓自己寬心,最近很是主動熱情,一個勁兒下猛藥!
“咦?真的?”金丞就是圓桌上最高興、接受度最良好的那個。他看看右邊的顧夢瑤, 又看看桌邊的祝白白, 一家人, 一家人。
“真的,是我們上一代人沒處好, 留下的問題!比~合正經此一事, 已經意識到了遺留問題會造成的嚴重后果。為了表態, 他率先舉起了面前的小吊梨湯:“來,咱們以梨湯代酒,一起喝一杯!
一直不怎么說話的花詠夏也站了起來, 跟著舉起了梨湯!斑@件事……確實是我們大人不對,連累了你們。我花詠夏先給大家道個歉吧!
“我也道歉!”葉合正緊隨其后,“我也希望,你們能夠從我們身上吸取教訓,有情緒要當面解決,不要拖拖拉拉。人生真的很短,你們現在不覺得,等你們到了我們這個年齡才會感悟時間不等人。眨眼間很多人很多事就過去了,一過就是半輩子。”
花詠夏一邊聽,一邊點頭,一邊回憶。
十幾歲、二十幾歲的時候,如果他們都能早點明白這個道就好了。年輕氣盛是好事,但也可能壞事,白白浪費了時間。但好在,他們還沒到蹉跎之年,這也是命運賜予他們的禮物。
或許冥冥當中,江言和金丞的感情發展就是為了提醒他和葉合正,是時候該見面了。
師父們都站起來了,徒弟沒有坐著的道。江言和王清清雖然心里也有疙瘩,但思索過后,也決定帶著師弟師妹們一笑泯恩仇,所以帶頭舉起了玻璃杯。陶含黛、陶晴綠和祝白白比葉家速度快一些,因為她們已經見到葉合正在病房里照顧師父,有心準備。
顧夢瑤就慢點兒,但也沒有拒絕。
金丞的玻璃杯舉得最高:“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了?”
“對!沒錯!金丞說得好!比~合正認同,“以后花葉就是一家。”
“是一家了!被ㄔ佅目粗鹭,第一次見面時他就知道這是個跆拳道的好苗子,原來師兄也是這樣認為,沒有讓天才埋沒。
手里的玻璃杯碰到一起,這也算是花葉的第一次大融合。隨后葉合正和花詠夏按照大家的生日論資排輩,大師兄還是江言,大師姐還是王清清。接下來是陶含黛、陶晴綠,顧夢瑤倒是變成了年齡最小的小師妹。
再后頭就是金丞,搖身一變,他也當上師兄了,排名倒數第二!底下還有一個祝白白呢!
“師弟!干杯!”金丞揉著祝白白的腦袋。
“干杯……”祝白白被金丞揉得直晃悠,敢情自己不止是量級最輕,還是排行最!
這一頓飯算是給兩家開創了新局面,最高興的就是金丞,F在他可以輕裝上陣,再也沒什么后顧之憂。他和江言的關系也算是在兩位師父面前過了明路,回宿舍的時候他一直在笑。
“笑什么呢?”江言忍著笑意。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他好像又可以陽光了。
“原來……師父他們早就認識啊,唉,害得我好緊張!”金丞走路都嘚瑟起來,帶著春天的風,“咱倆一下子就變成師兄師弟了,好奇怪!
“怎么奇怪了?”江言感覺到手機震動,拿起來看了看。
金丞一瞧他那好溫柔好溫柔的笑容就知道是誰!馬上狐假虎威地發話:“咳咳,你現在是不是該告訴我實情,你和那個那個……外頭那個社會上的朋友,到底是什么關系?現在我們可是一家人,你師父可是同意了咱倆的,你不能始亂終棄!
“我沒有啊!苯阅樕线笑著。
“也不許家里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外頭的彩旗我全部給你薅下來!”金丞伸小手想搶手機。不料江言反應更快,一把給手機揣兜里了。
“就不告訴你,除非……你發誓!苯砸操u了個關子,金丞既然已經變成自己師弟,那么欺負欺負也是人之常情,“你發誓,以后再也不亂撩別人,再也不給別人送花,更不會給別的男人花錢!
“好,我發誓!苯鹭┬攀牡┑┡e起手指,“我金丞,以后再也不亂撩,再也不送花,再也不給別人花錢!
“鑒于你前科太多,所以我要有半年的觀察期。半年之后如果你還是這么乖,我就告訴你!苯猿弥車鷽]人,低頭在金丞的臉蛋上咬了一大口!
金丞不僅沒得到滿意答復,臉上還多了個紅印子,瞪著眼睛表示不服:“誒?你說話不算話!”
“誰也沒規定當大師兄的就必須說話算話啊,現在咱倆可是一家,你小心點兒,小心師兄罰你什么!苯圆[了瞇眼,小時候的心愿也算是誤打誤撞實現,金丞終于變成自己師弟。
以前就祝白白一個師弟,現在又多了一個,可以好好擺一擺師兄的架子。
金丞仿佛挖掘出了江言“可怕”的一面,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嚴肅清正的大師兄,滿肚子就是壞水。偏偏江言還長了這么一張臉,平時又樹立了良好的個人形象,就算他滿大街嚷嚷江言不是個好人也沒人相信!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備賽和上課,金丞都沒發覺時間過這樣快,直到看到學校的草地上冒出了嫩芽。黃色的迎春花也準備開放,玉蘭樹的花仿佛一夜吹開,一夜又落光。銀杏樹開始了新一年的生長,為再一次灑滿金黃做著準備。
轉眼間,他們就該出發去昆明了。
又是昆明!這一回金丞再也沒有一點心里負擔,他差的不是經驗,而是全國第一的那一塊金牌!
因為要提前去適應高原反應,所以參賽者要在7天前抵達訓練基地,這樣才能在比賽時調整好狀態。出發之前,金丞又在江言的陪伴下來看媽媽,劉曼妙也換上了春裝,情緒穩定了不少。
“媽,你干什么呢?”金丞小鳥似的飛到媽媽身邊。
“在插花啊,你看,好不好看?”劉曼妙面前擺了好多鮮切花,香氣撲鼻,屋里飄著陣陣沁人心脾的清新。
“好看,特別好看!”金丞夸了夸明顯還沒完成的作品,“這都是誰買的?”
“你同學幫我買的啊!眲⒙瞵F在認識人了,“江言,我記得住這個名字!
她看向江言,試圖把這個人和名字對上號,有時候能清晰地記住長相,有時候模糊些。她現在有時候很明白,有時候又很糊涂,但她能感覺到兒子的情緒,小金子快樂多了。以前他每次來找自己都是孤身一個,如今他總是和江言一起。偶爾還有他的師姐們,他師父也來過好多次。
還有陶文昌,白洋……劉曼妙努力地記住了每一個人的名字,還把這些名字做成卡片,偶爾看看,提醒自己別忘記了。
“你買的?”金丞回頭。
“讓阿姨找點事情做!苯詫χ鹭┬α诵,又對著劉曼妙笑了笑。
“對,我找點事情做,等我先把花插好,然后就去擦擦金牌!眲⒙钅闷鹨恢яR蹄蓮,放在鼻前輕嗅芬芳,然后又拿起了一支向日葵,插在花瓶里最中心的地方。她知道自己病了,但只要清醒她就不放過每一個記錄的機會,然后等待下一回再腦子清楚過來。
這一束向日葵最后被金丞抱回了學校,走在通往宿舍的小路上,金丞醞釀了一下情緒,問道:“謝謝你,我都不知道你一直給我媽媽買花。”
“不客氣!苯哉\實地說,“其實也沒買多久,剛剛一個多月。她喜歡花。”
“是,我媽媽很喜歡鮮花,以前我大哥……不是,金啟明!苯鹭┮呀洸幌胩崮莻大哥了,連同金昭,和那個家一起斷聯,“他也給我媽媽買!
“我不買現成的,我買鮮切的,至于怎么插花讓阿姨自己來。她可以隨著心情來弄,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苯园炎约汉徒饐⒚鲄^分開,他也希望劉曼妙能完全好起來。畢竟……他是媽媽和木蘭一樣養大的,清楚母子溫情,他希望劉曼妙有一天能離開療養院,和金丞一起,享受母子天倫之樂。
又過了一天,首體大的跆拳道隊從學校出發,乘飛機再次降落昆明。
昆明比北京熱,一下飛機金丞就感覺到了,外套一脫,直接短袖。周英華在前頭帶隊,接待他們的人是賽委會的大巴車,再不是許明教練的魔鬼流程,一落地就讓他們跑步。在大巴車上,金丞和江言兩人一起打蔫兒,兩個人像泄了氣的氣球靠在椅背上,眼神都發直了。
“大家忍一忍,到了基地咱們先休息,如果特別難受的,一定提前和木蘭反應!”周英華也難受,強忍著頭疼照顧孩子們。
明明這里美如畫,金丞就是沒心思看窗外,太陽穴旁邊停了一只啄木鳥,不停叨他腦漿子。江言也沒好到哪里去,不多會兒,眉頭上就一層冷汗,手機再次震動起來,這回他的好溫柔笑容就比較勉強了,但還是打開了聊天頁面。
唐小譽不吃苦:[落地了吧?那邊紫外線特別強烈,上次我推薦的防曬霜一定記得補。]
江言回復:[好的,我現在緩緩高原反應。]
放下手機之后,江言閉上雙眼,然而一閉眼就想起上回金丞拿13合1殺飛天大蟑螂的場面。金丞剛才還休息呢,這會兒坐不住了,拿起手機呼叫場外救援:[白隊,江言又和那個社會朋友聯系了,我要不要逼供?]
體院總管美羊羊:[又聯系了?你別想太多,先好好比賽吧。]
金丞沒法踏實:[主要是那個人好漂亮好漂亮我才想得多。]
體院總管美羊羊:[得了吧,你最好看了,聽話。那外頭的狐媚子什么樣?你拍照沒有?]
金丞回復:[沒來得及拍照,他們兩個分別之前還貼貼了呢。狐媚子和江言差不多高吧,留著長頭發,扎了個小揪揪。大冬天的也不穿羽絨服,披著個薄片兒一樣的大衣,看著就不保暖。]
白洋在教室里,剛準備放下手機好好做筆記,忽然間一個哆嗦。
誰?狐媚子啊?
第165章 情敵滿天飛
金丞放下手機, 看向江言。
“到底是什么朋友啊,那么神神秘秘。”金丞嘀咕。
江言嘴角翹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讓金丞著著急,這感覺真不錯。要說最近最讓江言放松的好消息, 就是金丞的乖巧。真難得,剛開學的自己怎么也想不到金丞也有這幅面孔呢。
小東西, 真多面。還想挖掘每一面。
“告訴我唄,我又不找他去!苯鹭┩绷送苯缘难, “看在我今早一睡醒就給你下猛藥的誠意上!
江言回憶起了“猛藥”的細節,再看向金丞濕潤的嘴唇, 嗯, 猛藥確實好。
“哼, 你等著!苯鹭┓艞壛撕退麥贤, 重新拿起手機:[我怎么問他都不說,白隊你幫我想想辦法吧,我要雄起搞雄競!]
白洋正在掐眉頭, 怎么金丞形容的那個狐媚子……那么像那個狐媚子?
體院總管美羊羊:[說不定是誤會呢,你別瞎想。高原反應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
金丞不服氣:[我真的沒瞎想,他倆都抱抱貼貼了。江言那個狗脾氣他和誰主動貼貼啊, 我看他倆眼神都拉絲了!]
眼神還能拉絲?白洋這筆記是做不下去了。長頭發, 冬天不穿羽絨服, 薄片兒一樣的外衣,長得還很漂亮……種種關鍵詞逐一點亮, 激活了一個人在他心里的面孔。鬧了半天, 江言外頭的“狐媚子”是他?
要真是他, 那個外形……確實足以讓金丞嘀嘀咕咕,警覺至此。
體院總管美羊羊:[別多想了,我覺得這件事真是個誤會。]
金丞先瞪了江言一眼, 回復:[不會的,白隊你當時沒在現場。]
體院總管美羊羊:[我就算在現場親眼目睹,我也能保證這就是個誤會。江言不是那種花心亂來的人,他的個人品質我能保證。]
金丞更著急了:[但外頭那個是狐媚子啊!這還是你說的呢。外頭的那個怎么保證?他要是一鼓作氣開始追江言了,我怎么辦?]
體院總管美羊羊:[不會的,他不可能喜歡江言,也不會一鼓作氣追江言。先好好休息吧。]
白隊你簡直……太輕敵了。你和他又不認識,你怎么能確定那個人不喜歡江言呢?你可以替江言的個人品質保證,又不能替那個人保證。金丞想著想著,手背有點干燥,從背包里拿出13合1就往手背上擠。
“等等,我拍個照!苯悦看慰吹竭@個瓶子都不忍直視,碰都不想碰,F在卻“屈尊降貴”主動拿起了它,咔嚓,用手機拍了個照片。
“還你。”拍完之后,江言把這又能當防曬又能當面霜又能當殺蟲劑還能擦地板的神奇產物還給了金丞。又把剛剛拍攝的照片發給了唐譽。
江言:[就是這個。]
唐小譽不吃苦:[你居然……能允許金丞擦完這個再抱你?兄弟太愛了。我在這邊買到了一塊非常好的精油皂,是大馬士革玫瑰精油做的,過幾天給你寄回去一些,洗完臉不緊繃。]
江言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這份含金量也只有唐譽能深刻解。
在自己的成長環境里,父親一直都是缺席的,他不重要。媽媽和木蘭形成了母系家庭,她們以閨蜜的身份養育自己。媽媽忙的時候,木蘭在家陪著,小家庭融洽異常從不孤單。逛街的時候一個人去洗手間,另外一個人就在外面陪著自己等待,還能順便買個奶茶。
媽媽和木蘭做美容的時候,江言就在美容院和那些姐姐們玩兒。
所以在江言的世界觀里,友誼的模式就是如此。他曾經以為自己在體院找不到“閨蜜”,這不就找到了嘛。等唐譽回來,約個下午茶約個美容局。
而首體大的教室里,白洋還在苦苦思索,怎么那狐媚子就是他呢?
各自懷揣心事,大巴車順利地停在訓練基地門口,這一回金丞可拍了不少照片。他把照片發給媽媽和師父,唐基德也在這時候給他發了信息。
“咦?基德說過幾天他也會飛來!”金丞額外吃驚,“他怎么能來?”
“你也不看看學生會現在誰做主。”江言體驗到了當家的快感,果然學生會還是要有自己人,好處才能落實在自己項目上。
原來如此。√昧!跆拳道賽事在首體大正式上桌!金丞聽完頓時都不覺得頭疼,但是路過基地門口的那個水潭時還是忍不住離遠,還把江言往旁邊拽。
“干嘛?怎么了?”江言回頭問。
“小心點兒,你別掉下去,你那些這個謎啊那個黛啊嬌個蘭的瓶瓶罐罐也別掉下去!苯鹭┛刹幌朐賮硪换。
周英華這時回頭鼓勵:“大家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可以躺森*晚*整*下睡覺了!”
是的,比起瓶瓶罐罐,躺平睡覺才是當務之急。大部隊跟著教練進入宿舍樓,各有各的忙。運動員躺下睡覺,教練和助教要去登記。周英華趕往賽委會登記處,手里拎著一大把的參賽證件,兩只手都拿不過來。
每一個證件上面都有證件照和二維碼,掃過之后才算合格。賽委會辦公室排長隊,根本忙不過來,這個流程他讓田助教認真盯著,自己則趕往醫務室,給孩子們領營養液、葡萄糖水和申請止疼片。
如果實在熬不住可以吃點藥,距離正式比賽還有好多天,這就是緩沖的必要性。但領了多少藥物,每個教練都要備案。如果給哪個運動員用了,也要提前備案。種種細節都要落實到位,才能保證一場比賽能在公平公開的狀態下運轉起來。
等兩位教練再回到宿舍,隊員們已經睡成一片,都倒了。
這回的4人宿舍都是同項目,金丞、江言、祝白白和朱飆分到一起,4人倒是不含糊,看見床倒頭就躺,充分體驗了年輕人體質就是好,說睡就睡。睡著睡著金丞又一次被腦袋疼醒,他實在耐不住了,悄悄地離開了宿舍。
巧了,他剛要關門,江言就出來了。
周圍很安靜,江言怕說話聲音吵醒了師弟和朱飆,便打起手語:[你,去哪兒?]
金丞指了指腦袋。
[疼?]江言繼續比劃。
金丞點了點頭。
[一起去。]江言放下手,帶著金丞離開宿舍樓,去找隊醫。
昆明的日照和上回差不多,哪怕只在皮膚上一落,江言就仿佛看到了紫外線指數在蹭蹭上升。走著走著,金丞忽然間卡頓一般停住了,小碎步往旁邊的樹后頭一閃。
嚯,這小動作,真快!下個賽季你防詹姆斯。江言還以為他學了什么籃球鬼步。“怎么了?”
“哈哈,太曬了,沒什么,躲一下光線!苯鹭﹥芍皇謸踝√,裝模作樣在這里休息,實則為了躲開前面的那個人。他現在和江言還沒穩定,可不敢讓江言遇見自己曾經撩過的男生。
那個清秀的男生只是給了金丞一個背影,他就認出來了!
“躲光線?我怎么這么不相信呢?”江言往前看了看,“呵,不會是遇見老情人了吧?”
對啊,金丞這樣的人社會構成相對簡單,他圍繞的交友環境就是同學和對手,F在是昆明分賽站,各路好手再次云集,保不齊就能遇上幾個什么相好啊、故友啊、知己。
金丞面對著樹干,積極逃避現實,積極否認真相:“沒有啦……你這人怎么心眼這么小,老把我往最壞的地方想!我跟你說,做男人不能這樣,男人就是要心大!”
“我沒心。”江言說。
金丞語塞,又說:“胡說,我昨天晚上就趴在你紅亮的心上睡覺的!
“我的心都被你傷成玻璃碎片了。”江言見前頭那一撥走遠了,把金丞拽了出來,“走吧走吧,趕緊拿完藥,回去睡覺!
呼,松一口氣,前頭清秀的余念終于走了。金丞再次恢復神氣,兩腿交替大步往前,生怕再次遇上什么。結果事實永遠是怕什么來什么,剛剛進醫護樓,金丞就往男洗手間里鉆!
“又怎么了?又遇見誰了?男洗手間到底有誰!”江言警覺起來,“你以前到底給多少人送過花?我這是在昆明遇上了一個加強連吧?”
“噓,噓,你小聲點兒!”金丞剛才是見到了葛文軒,一個擁有小麥色健康膚色的小帥哥。當時自己和他還看過幾場電影呢,后來畫大餅說請他吃飯,然后就沒影兒了!怎么回事,今天我金丞就要死在這里了對嗎?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要是行的端立的正,至于現在鬼鬼祟祟?”江言偏要往外看看怎么回事。剛好,3個男生朝樓門口走去,就從他面前而過。江言依次看了看他們,現在都不確定金丞是撩了其中一個,還是三個!
三個不會都包圓兒了吧!直接消消樂!
等他們走出醫護樓,金丞小偷小摸,探頭探腦:“走吧走吧,快去找木蘭!”
“你究竟以前有多少事,給我報備一下,我心里有個數!”江言冷笑,“我出去扔個垃圾的功夫不會就能撞上五六個吧?”
“不至于不至于!苯鹭┥焓种赴l誓,“你聽我說,以前我確實有點……過于活潑,但是那都是過眼云煙,現在我是新造的人。我保證,剛才發生過的事情不會再發生!我的前緣邂逅到此為止,從此之后生命有你!”
“甜言蜜語!苯苑凑遣幌嘈,等著吧,金丞的老相好就像一個個伏擊客,隱藏在訓練基地的邊邊角角。而金丞就是那個觸發機制,他走到哪里,都有NPC在腦袋頂上冒問號。
自己怎么就喜歡他了呢?真是沒苦硬吃!江言先自我檢討了一下,最后歸結為人類果然是視覺動物,總是會為漂亮臉蛋兒買單?蓯喊,自己可真是墮落了,風塵沒救出來,還被風塵蠱惑迷惑住了!
周木蘭正在和其他隊的隊醫聊天,互相交換工作經驗,順便說說教練們的八卦!這時候有人喊“報告”,她說了“請進”,金丞和江言一起進來的。
“周隊醫,我想要兩片止疼片。”江言對著其他隊醫點頭打招呼,這種場合就不能叫她“木蘭”了。
“咦?周教練沒給你們嗎?他剛才已經領走了。估計他回宿舍看到你們睡覺了,沒說!敝苣咎m拿出登記表,“沒錯,他領了20顆止疼片。等比賽結束后用不完還得還回來。”
“那好,我們回去找他。”這回是白跑一趟,江言正準備帶金丞回去。只聽門外又響起一聲“報告”,門一開,進來了兩個男生。
金丞一瞧,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江言一瞧,呵呵,這回又是哪個!
“小漂亮?”金丞脫口而出。
那男生愣住,緊接著滿臉不可思議。江言忽然靈光閃現,小漂亮?好家伙,那不就是金丞在正山武校的時候,撩了人家一頓,然后讓人家男朋友打了一頓的事情?
怎么什么人都有!江言回身捏住了金丞的肩:“你給我解釋清楚!
第166章 耳朵的蘇醒
“這這這……”金丞只想奪門而逃, 這解釋不清楚了!
而那邊兩個男生已經激活了最高警戒狀態,其中有個小圓寸,更是直接閃到了另外一個身后?梢姰敃r金丞給他留下了多大的陰影!種種跡象看在江言眼里, 敢情自己千挑萬選,在苛刻的擇偶觀篩選下, 找了個辣手摧花的江洋大盜?
“師哥!他怎么在這兒呢!”小圓寸發話,脆生生的, 一股子莽勁兒。
被他稱作“師哥”的男生雙眼緊盯金丞,表情算不上緊張, 但也絕不放松。
這場面讓周木蘭疑惑, 怎么回事, 自己的兒媳婦又在外頭“四處留情”了?真是“不是冤家不碰頭”!
事已至此, 江言不能裝作什么都沒發生,更不能直接把金丞帶走,這樣多沒禮貌啊, 他又不是金丞那種逃避型人格。于是江言吸了一口氣,救風塵就救到底,上前一步對陌生的男生說:“你們好, 我叫江言, 我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不能!”小圓寸齜牙咧嘴, 活像個小炮仗!
江言心里咯噔兩聲,金丞以前把人家欺負成什么模樣了?于是他又說:“我是金丞的隊長, 請你們給我這個機會!
“不給!”小圓寸在他師哥身后嗷嗷, 頗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他師哥先是在金丞臉上看了幾秒, 然后又看向了江言:“好吧,我們出去說。希望這次能夠把話說清楚,希望金丞以后別再欺負我師弟, 不然我不客氣!
周木蘭拿起手機,瘋狂打字,趕緊把這個小八卦分享給人生搭子江夜靈:[你兒子和兒媳婦現在在我這里,有瓜。]
江夜靈剛剛忙完一輪,百忙之中也要給好閨蜜回復:[細說!]
而醫務室之外,也有一波“細說”正在進行,那一位師哥站在江言面前,率先伸出了手:“蔣白!
“江言!苯栽僮鲎晕医榻B。
金丞眨了眨眼睛,干嘛?單挑?我怕你!
“我是伏城的師哥,項目是傳統武術,同時也是舞獅非遺文化傳承人,F在是來訓練基地和各省武狀元一起參加10天的特訓,同時接受高校選拔!笔Y白條清晰地說。
“我是金丞的大師兄,我們是來這里參加跆拳道錦標賽昆明站!苯渣c了點頭,對面是師兄,自己也是師兄。
“你看我干嘛!”伏城顯然一瞬間對上了金丞的視線,擼起袖子就要動手。
金丞看了一眼手表,也不甘示弱:“看你又怎么了?我又沒碰你。”
“你碰一個試試?你碰一個試試!”伏城從蔣白身后走到身前,看著就要往前沖。金丞原本挺老實,但伏城的這種表現在他看來就是激將法,也擼起了袖口,兩眼一睜就是開干。
“好了,別打了!”江言拎著他后脖子給掐回來,不管怎么說這事肯定是金丞不對在先。雖然蔣白和伏城還沒開口說,但他就是有這個預感。
蔣白也把伏城給勸了回去,在他小圓寸腦瓜子上揉了幾下。江言先道歉:“對不起,金丞他確實太沖動了,請問……以前你們有什么過節?”
“過節?過節可就大了!笔Y白先是皮笑肉不笑地露出笑容,然后循序漸進地說出了之前的“矛盾”。
聽著聽著,江言時不時皺起眉頭,時不時點一點頭,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惹事精。金丞都不想看手表了,因為他猜得到蔣白會說什么,無非就是……自己當時追著伏城鬧騰。
江言時不時又揉了揉眉心,那顆藍痣也跟隨著他皺眉頭的動作生動起來。原來金丞在正山武校當校霸,不僅帶著他的一幫好兄弟對伏城展開了圍追堵截,動手打架,還想要……親人家?
“他把我師弟堵在教室里,他親口說的,他想要嘗嘗我師弟!笔Y白說完了,又添油加醋了一句,“哦對,他當時還把我師弟逼到墻角里,已經上手了。”
“逼到墻角里?上手了?”江言心驚肉跳,“后來呢?”
“后來……我及時趕到。好在我及時趕到不然就不能挽回了!笔Y白掃了金丞一眼,“我趕到教室的時候,就把他給打了一頓!
“你那是打了一頓嗎?你還上武器了呢!我手里要是有根棍子咱倆不一定誰贏呢!”直到這時候金丞才縮了下脖子,他從小耀武揚威,挨打的時候不多,蔣白那次算是今生難忘。
“他還要在男廁所比大小!狈且策M行了補充,試圖讓他們的“證詞”更加完整。
江言立即看向惹禍精:“這也是你干的事?你說!”
“這……唉!苯鹭]法抵賴,因為自己確實比了一下大小,“男生嘛,大家都在一起尿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說他有的我也有,我看了他,他也看了我呢!
“誰想看你!污染我眼睛!”伏城又炸了。
蔣白連忙給師弟拉回來,繼續在小圓寸腦袋上揉揉。奇怪,明明像炮仗一樣的人,蔣白的安撫動作格外好用,真不愧是師兄師弟情。江言已經清了來龍去脈,心里有數了,蔣白看了一眼時間:“我和我師弟還有事,該說的我們已經說完了。請問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補充?我還能補充什么?江言沉思了幾秒,最后對著蔣白露出了肯定的笑容:“打得好。”
“什么打得好?他當時拿棍子打我呢,誒誒……你倆別走。∮斜臼聠翁簦 苯鹭┭郾牨牽粗麄z離開,還試圖去追。一只大手壓在他脖子上,讓他動彈不得。江言是真的沒招了,恨不得一只手就給他拎起來,在空中來幾個360度的大回環。
“你還單挑?有你這樣欺負人的么?還耍流氓,想要嘗嘗人家?你可真是個小變態!苯耘。
“我哪有……”金丞揉揉脖子,翻了個靈活的白眼,“要說變態,我哪有你變態?咱倆彼此彼此吧!誰也別說誰!”
一句話堵住了江言的嘴,兩人剛才忘記了頭痛,現在同時“痛不欲生”。于是大變態帶著小變態一起回了宿舍,在回去的路程中,兩人又看到了許多高三生,應該就是蔣白伏城那一批武狀元了!
從前各大高校都積極招收體育生,如今武術生也成為了熱門。各省狀元齊齊匯聚,就是不知道蔣白和伏城今年9月能被哪所大學錄取。
可千萬別是首體大啊,不然有的打了。江言心想。
可千萬要是首體大啊,到時候我重振雄風。金丞心想。
兩人在宿舍吃了止疼片,一覺睡到了傍晚時分,醒來時宿舍里就剩下他倆。祝白白發了信息,他們先去食堂吃飯,宿舍的大桌上放著田助教送來的營養劑和葡萄糖液,江言和金丞一人一袋,當水一樣喝掉。
等到他們來到食堂時,已經人頭攢動,根本找不到祝白白的身影。江言和金丞各拿著托盤去打飯,一個轉身的功夫,金丞躲了好久的余念已經到了面前。
“金丞?真的是你!”余念驚訝。
“啊……你認錯人了。”金丞轉了過去。
“哈哈,你可真逗,哪有認錯的!庇嗄铐樦膭幼鬓D回去,“你猜我是怎么認出你的?”
江言還沒開口,先散發出了陣陣濕冷的氣氛。自己究竟是不是正宮的地位啊?算來算去,自己不會是小三小四吧?
金丞絕望地問:“怎么認出來的?”
“你隊服后頭有拼音,我打老遠就看見了!”余念指了指他的左胸口,“這里也有。你們學校的衣服就是好認!現在你在哪個隊呢?”
居然是隊服露出馬腳?金丞后悔了:“還是市隊,你……哈哈哈,好巧好巧,你最近怎么樣?”
“我還在省隊,不過你的比賽我看了,打得真好!庇嗄詈鋈磺嗍[羞澀起來,“你現在還有時間嗎?要是有時間,這幾天咱倆一起訓練。我手機號沒變,晚上你記得給我發信息……我等你啊!”
說完,余念就跑開了,丟下了風中凌亂的金丞。
凌亂了幾秒鐘,金丞看向江言:“baby,你聽我解釋……”
不等他解釋清楚,他躲過的葛文軒也意外撞上了他們,爽朗的笑容直達江言耳邊:“金丞?這么巧啊!我剛才還想呢,這回分賽站說不定能遇見你!”
“嗨!苯鹭⿲擂蔚鼗貞,“好巧,好巧……”
“你們學校這隊服真不錯,我都看見好幾個你同隊了。”葛文軒熱情,還和后頭的江言打了個招呼,“兄弟,怎么稱呼?”
怎么稱呼?我是金丞的老婆。江言笑了笑:“江言,金丞的隊長!
“哦,隊長!厲害厲害!金丞他不好管教,當他的隊長你真是辛苦了!备鹞能幣呐慕鹭┑募绨。
金丞閉了閉眼睛,算了,你拍死我吧,你把我直接拍到土里去吧!
“你們以前……很熟悉?”江言繼續問道,目光停留在葛文軒放在金丞肩膀的手上。
“熟悉!以前經常一起吃喝玩樂,他還說請我吃飯呢,結果一次都沒請,哈哈哈,我倒是總請他看電影了。”葛文軒還故意問了一下,“是不是?每次都是兄弟我花錢,你就從來沒拿出手機掃過碼!
“哈哈,哈哈,咱倆是普通兄弟嘛!苯鹭┮贿呎f一邊想退路,但身后已經無路可退。只求昆明基地不要再有別的“前塵過往”出現,他真的經受不起。以前自己撩過這么多人嗎?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普通什么啊,這幾天找我訓練!等比賽結束記得請我吃飯,你好歹得請我一頓吧!”葛文軒在金丞肩膀上撞了一下,連忙跟著他的隊友走了。金丞站穩腳步,回過頭開始挽回,信誓旦旦地說:“最起碼,我沒給他們花過錢。”
“你覺得你解釋的很好么?”江言也把手放在了他肩膀上,“我都開始磕你們了呢,你們這可真是一段大三角愛情!
……大三角愛情。
這幾個字像是一陣清風,忽然吹進了金丞的耳朵里。金丞起初都沒反應過來,什么大三角啊,我和他們都不是愛情,我和你才是愛情中的愛情。而后一個哆嗦,觸電了似的,渾身發毛,從腳心到耳朵熱了一片!
后背像是貼在了暖氣片上,滾燙!
是非常非常模糊的聲音,音量也很小,如果不仔細聽,根本發覺不到。金丞站在原地不動彈,托盤在手里發抖,他再次回憶起方才的一剎那,耳邊又吹進了一陣風聲,讓他和世界隔著一層水。
但是哪怕隔著這層水,他也聽到了食堂里的嘈雜!
他的耳朵開始復原了?
第167章 大賽前的冥想
金丞定在原地不動, 什么蔣白伏城,余念,葛文軒, 都從他腦海里暫時消失了!
短短幾個月的失聰徹底改變了他的生活方式,他現在更習慣看別人的表情、眼神和手勢, 明知道聽不到,也會認認真真看著別人說話。從前因為耳朵好使, 別人出聲時他可以不在意,可以一心好幾用, 干著手里的事情, 耳朵依舊支棱著。
現在不行, 他深刻體會到了耳朵的重要性。
所以在溝通時, 金丞沉靜下來,像個開始沉淀道心的選手,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顯得異常有禮貌。他不能再敷衍任何響動,在自己說完話之后也會等待其他人的反應,看看自己是不是說錯了。
太難了, 聽障患者太難了, 金丞唯一慶幸的就是他早就學會了發音發力, 可以清楚對話。他經常夜里睡不著,萬籟俱寂, 只有心跳。
他甚至想過, 等自己再賺一些分賽站獎金, 就給聽障兒童的什么機構捐點錢去,F在他忽然間聽到了一點,要不是江言還在身后,金丞真怕自己落淚。
“怎么了?”江言看他不動了, 還以為自己方才說重了。但仔細一想,也不算是說重話,實事求是說的。
金丞還是沒動彈,他聽到了。
像塞在耳朵里的耳機開了最小聲,而且一聽就是很便宜的耳機,所以擁有著“死亡底噪”,沙沙直響。不過出乎意外的是耳機里的核心信息也可以穿透底噪,直達他耳蝸深處。
江言走到他面前來,比出了手勢:[怎么了?怎么了?]
“沒事,沒事,我剛才……想起了師父和媽媽!苯鹭⿹u搖頭,沒有立即告訴江言,F在只是剛剛有了點好轉,萬一之后又不好了,那江言會和自己一樣失望。眼瞧著快比賽了,他不是拖延不說,而是要避免一切可以影響他們心態的因素。
兩人繼續排隊打飯,這期間又見到了很多人,還有國訓隊的熟面孔呢。付青云自然也在意料之內,打過招呼后大家各找各隊,第一天的晚上沒有特訓,只是休息。
從第二天中午開始,訓練緩緩拉開序幕。
仍舊是喝營養劑和葡萄糖液,每個人一睜眼就是喝,睡覺之前也是喝。有時候金丞和祝白白總會忽略,或者想逃過去,因為那個營養液難喝無比。江言就像個鐵面判官,站在床頭,捏著他們的鼻子往里灌!
在這個灌液的過程里,朱飆哈哈大笑,還給他們拍視頻留紀念。
然而金丞倒是從江言的神色里看出了一絲愉悅!這個大變態!他好喜歡給自己灌液!他腦袋里,一定又在想慎刑司的事!
等到第3天,全體人員的高原反應已經可以忽略不計,賽前特訓開始全面開花。而讓金丞高興的是,他那一丟丟微弱的聽力還在。
“是,我們這邊已經開始訓練了!苯院戎,坐在金丞的旁邊打著電話,“白隊你就別操心了!
“金丞他耳朵不好,有什么事你讓著他一些。聽力不好的人和咱們不一樣。”白洋叮囑。
“白隊,你倒是挺有經驗啊!苯苑炊Φ。
“哈哈!卑籽笥眯β暦笱苓^去,急轉又說,“對了,你外頭那個狐媚子……”
江言看了金丞一眼。金丞正鼓著臉喝水,活像個小倉鼠。仗著金丞什么都聽不到,江言這才說實話:“沒什么狐媚子,就是一個普通朋友,普通的……好朋友。”
“好朋友?你這個挑剔的性格,在外頭交朋友應該挺難的吧?”白洋想象著他倆好成了什么樣。
“雖然挑剔,但是遇上合眼緣的人,交朋友速度也可以很快!苯圆淮_定白洋知不知道那個人就是唐譽,“我啊,就是想氣氣金丞才這樣說,省得他成天朝三暮四!
什么什么?就是想氣氣我?金丞水都要喝不下去了,好啊你江言,原來你背地是這種人!
“你是沒來,來了的話就能看到他有多不省心。我們去食堂排隊吃飯,轉眼就是一個小帥哥來找他,什么類型的人都有。而且每一個都不是空穴來風,不是陪人家徹夜聊天就是陪人家看電影,還有想強迫親人家的。還好,那小男生的男朋友及時趕到給他揍了,不然我真怕改天有人報警抓他。要是抓了他,他真不無辜。”江言提起來還是醋意漫天。
“哈哈哈,他就是這么一個人,你喜歡他,就得接受他。不過金丞他對你是挺認真,你不能看他單身的時候怎么做,你得看他確定關系之后乖不乖。聽我的吧,我可是過來人!卑籽蠛苡薪涷。
“過來人?我怎么不知道呢?”江言故意唱反調。
“懶得你,掛了。『筇旎戮偷搅,他要是高原反應,你們幫他要兩片止疼片!卑籽鬀]忘記工作。
電話就此結束,倒是給金丞聽得渾身火熱?粗哉浗,肚子里都是花花腸子啊,居然還拿外頭的好朋友欺騙自己,騙了這么多頓“猛藥”!金丞轉過身,憤憤不平地盯著他的美麗側臉。
江言轉了過來,總覺得金丞今天格外安靜。他的手再次抬起來,金丞也緊盯著他的手指。
[想什么呢?現在。]江言比劃。
“想著怎么比賽!苯鹭╇m然憤憤不平,但是看著江言的面孔,看著看著就沉迷進去了。怪不得別人說談戀愛一定要找好看的,再大的氣也生不起來,降火氣一流。不過這更堅定了他暫時不說能聽到,他要聽聽江言還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嘿嘿嘿。
而且……江言當時還說過,他照顧自己只是因為責任,等自己聽力恢復那天他就走呢。狗男人啊,真是太狗了。
又過了一天半,在滇池上空再次降下絕倫的火燒云時,首體大的體育記者團來了。
這回體育記者團規模不大,一個唐基德,負責采訪拍照,一個戴復古格紋帽的女孩子,從前她負責跟著跳高隊,這回在白洋的鼓勵下也來了。在她的鏡頭下,每個運動員都能拍出人生照片。兩個人足以成團,一進基地就被隊員們團團圍住。
“歡迎歡迎!”朱飆高聲喊著,充滿了胸腔共鳴,“我這打了這么多年比賽,第一次碰到學校下功夫宣傳。”
“這只是一個開始!苯韵劝延浾邎F的行李接過來,以后項目會越來越好,最起碼在自己任職這幾年,跆拳道不會再冷回去。
他們先把女孩子送到周木蘭的宿舍去,兩人剛好住在一起,再陪同唐基德前往教練宿舍樓,他算是工作人員。一路上,唐基德都在擦汗:“這里比北京熱,我穿多了。”
“你住兩天就習慣了,一會兒我帶你去認認路線。左邊那棟樓就是醫務樓,再往東邊那個大玻璃樓是食堂,每天傍晚食堂都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火燒云,你可以多拍拍照片。”江言推薦景色。
“那我肯定要多拍拍,我這次準備出一個‘昆明站隨行vlog’呢。”唐基德笑著說。
金丞聽著很新鮮:“這是白隊的主意嗎?”
“不是,不是。”唐基德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逐漸脫離了學長們的幫助和引路,他已經有了飛翔的能量,“是我自己想的。以后我打算把vlog做成專題,這樣又吸引人又科普體育知識,比文字稿更有復播率!
“好啊,你現在真厲害!”金丞摟了他一下,真希望白隊和昌哥能來,“現在你感覺怎么樣?難受嗎?我帶你去找周教練領止疼片吧!”
“?難受?沒有啊!碧苹旅H坏負u搖頭,“你們來這里還……難受啊?”
一時間,江言和金丞雙雙無言。此時無聲勝有聲,沉默代表了一切。
他們差點忘了,唐基德這個小體格,來高原是不會有太多反應的。正因為體質沒那么好,唐基德逃過一劫,身體越好反應越大。
唐基德不僅沒有反應,反而興致大漲,放下行李就開始工作,腦門上頂著新買的錄像設備到處溜達。都不用江言和金丞給他做介紹,一個小時之后唐基德就把訓練基地的路線圖背下來。
時間很快來到了比賽前一天,全體參賽人員除了過秤量體重,訓練基地也熱鬧起來,各路裁判、教練、比賽委員會干部、媒體人員,都提前入住基地,只等著明天開幕式。
江夜靈、葉合正和花詠夏就是在這天來的。江言在宿舍里打電話,背景是祝白白和金丞。那邊也是3個人,江夜靈笑瞇瞇地問:“你們現在怎么樣。俊
這是要調侃我的戀愛?江言撓了撓鼻子:“挺好的啊……”
“那就好那就好。”江夜靈現在怎么看金丞就怎么順眼,小孩兒好看。
江言的臉瞬間就紅了,在媽媽面前他永遠都是個孩子!皫煾福愀杏X怎么樣?難受么?”
“我還成,沒什么太大的反應。以前我來昆明不舒服,現在倒是逃過去了。”花詠夏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因禍得福,居然沒頭疼。
葉合正的腦袋倒是疼了個天翻地覆,而且他目前正在減脂增肌,還準備半年后和尹時鎮來一場公平對決。好久沒打比賽了,他手腳也癢癢,不知道胳膊腿有沒有退化,還能不能找到年輕的感覺。
但看著身邊的花詠夏,葉合正仿佛真的年輕了。他們第一次見面就在昆明,時間流轉,眼下他們帶著各自的徒弟又回來了。昆明訓練基地真是他們的福地,相信這份幸運也可以籠罩到徒弟們身上。
又過了一夜,金丞早早就醒來了。
這場全國性的跆拳道至高大賽,將會在兩小時后正式走上正軌。而這只是上半年小周期的開始,昆明站之后還有廣東站,廣東站之后還有南京站,周而復始,生生不息。跆拳道就像隨處可見的小草,遍地生長,雖然不起眼,但可以連成一片,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
在正式起床之前,金丞閉上眼睛在床上打坐冥想,這是他失去聽力后才養成的習慣。
道心是什么?他之前很模糊。道心可以是成績,可以是技巧,可以是品勢,也可以是汗水和經歷。但他相信通過這次比賽,在他開始為本量級全國第一為之奮斗的路上,他即將和自己的道心見面了。
起床哨響起,金丞睜開了眼睛。他聽得到,他也即將看得到。
第168章 32強賽
場館里已經熱鬧起來。
最先站場的是各大媒體, 雖然項目冷,但該有的報道還是會有,只不過關注度低。
唐基德同樣來得早, 記者區域已經架上了不少“大炮”。這回和他一起來的女生叫張妮,穿著淺褐色格紋背帶褲, 也架起了她的“大炮”。她的裝備比唐基德的那一臺還要專業,光是看一眼就能猜出一定價格不菲。
唐基德珍愛地抱著自己的小相機, 已經非常知足。
“好的,好的, 我已經到了, 基德也在。”張妮打著電話, “放心吧!”
“你辦事我當然放心了。”白洋雖然身在訓練, 可該操的心一點沒少。張妮屬于是新聞部門的攝影一姐,她還有一個隱藏身份就是某知名女明星的站姐,人稱“神圖姐”。但凡是她拍出來的本命照片, 每一張都能冠以“人生照片”的美稱。
“你平時總是拍我們跳高,偶爾也可以看看別的項目!卑籽蠼ㄗh。
“沒問題。等今天比賽結束我給你傳圖!睆埬莩苹卤攘藗大拇指。
唐基德正在森*晚*整*筆記本上打字,也回復了一個大拇指, 他們都準備好了!
比賽盛會即將開幕, 看臺也陸陸續續上人, 像填色游戲一樣逐漸坐滿了一小部分。3層看臺,能夠坐滿第1層就是勝利, 雙層從來沒滿過。但是每一個跆拳道人都在奮斗的路上, 內心的火種代代傳續, 總有一天,這里會坐滿人。
江夜靈剛剛坐下就看到了木蘭,隊醫組成員已經入場了。她朝著自己的好閨蜜招了招手, 再轉身安排小花入座:“你就坐這里吧,別亂動了!
“好。”花詠夏乖乖坐在江夜靈左邊。
葉合正直接坐在了他的左邊,場面上許多熟面孔呢,而且都是熟了二十多年的人。有些人是他和花兒曾經的對手,有些是隊友。退役之后,他們要不當了教練,要不當了裁判,大部分人都沒有離開拼搏過的場地。
就連主辦方,都是他倆的大熟人!
“真是無巧不成書,怎么還是那老頭兒?”葉合正笑著說。
花詠夏糾正:“人家才比咱們大二十多歲!
“他顯老,咱倆不顯!比~合正也糾正他。
花詠夏懶得辯論,總歸是說不過葉合正那張鐵嘴,小時候吵架從來沒贏過。但眼前所發生的流程好似扣在他們命運里的輪回,今天主辦方最當中的那位德高望重者,就是當年大力促成第一屆跆拳道大賽的創始人。
那時候他和葉合正第一次見面,兩個人都是小孩兒呢。如今桃李滿天下,開花結果。
又過了半小時,運動員這才開始入場。每個量級都有32名選手,男生和女生分開坐,開賽前互相鞠躬以示友好。緊接著主辦方代表和主持人上場,宣布本次大賽正式開始,不等浪潮般的掌聲褪去,一群穿著道服的小孩兒已經沖上了綠色場地,在領隊的口號下開始了開幕式表演。
品勢!
一喊一停,拳腿交替,聲聲有回應,落地再生根。葉合正和花詠夏當年就是品勢開幕表演者,后來他們的徒弟也做過。如今新一批火苗又來了,十幾年后,要上場比賽的,扛起中國跆拳道發展大旗的,就是眼下這一張張稚嫩的面孔。
比賽還未開始,已經有人熱淚盈眶。
金丞的鼻梁骨也微微發酸,這回比賽對他的意義太不一樣了。小屁孩兒們的喊聲在他聽來很是遙遠,落在耳里都是音節,他現在解了師父看他們的眼神為什么總那么濕潤。
等到孩子們的品勢表演完成,沖上場地的表演者是12歲到16歲的青少年,他們仍舊在打青少年級別的比賽,但馬上就要正式跨入成年組。一疊疊的大師板也擺上來,炫目的特技表演燃起了比賽的第一個高潮。
“好羨慕啊!苯鹭┤滩蛔≌f。
以后他要是再想表演特技怕是難了,估計要偷偷摸摸才能玩兒一把。剛才金丞的目光很濕潤,這會兒馬上精銳起來,如果說一開始他看到的是希望,那么現在他看到的,是挑戰!
再過一年,這一群青少年里就有一部分人正式沖進成年組,跆拳道說不定就會變天。明明金丞才18歲,只比這一群人年長3歲,但后浪的沖勁兒已經沖到他眼皮子下面,后生可畏。
哈哈哈!來吧!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這些人里有沒有厲害的!我準備好了!
金丞摩拳擦掌,不只是他,所有參賽者都是身未動心已遠,在激烈的鼓聲中蠢蠢欲動。等到特技表演結束,主裁判上臺宣誓,在公證員的陪同下證明本次比賽完全公正,接下來,比賽開始!
好耶!開打!金丞忍不住在胸口攥了攥拳,跟著隊伍去準備。
看臺上,葉合正和花詠夏腦袋挨著腦袋,分析著孩子們的分組狀況。兩個人變身老父親,琢磨著哪一組比較好打,生怕哪個孩子提前碰上了死亡小組。
“女孩子那邊是肯定要打架的!比~合正已經把分組打印出來,拿紅色圓珠筆勾勾畫畫。
“看看小言,看看小言!被ㄔ佅呐滤唤o自己看江言。
“男孩子們都沒什么可看的!比~合正把3張紙遞給他,“他們仨量級都不一樣!
花詠夏當然知道,可是勾勾畫畫還是不能放心!澳悴恢馈@次比賽對小言來說意義不一樣!
“嗯嗯嗯,意義不一樣!比~合正準備“洗耳恭聽”。
花詠夏瞪了他一眼:“小言4年前就該進國訓隊了,他青少年時期就是大滿貫!
“呦——”葉合正拖拉著長音,“就跟誰沒有大滿貫似的,我成年組也是大滿貫啊,我還是歷史上最年輕的全年齡大滿貫選手呢。我比賽那時候,拿金牌就跟進貨似的,金牌最不值錢了,銀牌和銅牌我才稀罕!
花詠夏懶得反駁他,繼續說自己的!斑@回他如果32進16、16進8都順利拿下,那么從8進4開始,你瞧……”花詠夏把另外3組的名單畫上對鉤,“如果賽況按照我分析得來,他后面3場,全部都是國家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你說,你說!比~合正怕自己給他逗急了。
“意味著,小言將會遇上連續幾年上了國家隊的人,而這些人里面,可能就有搶占了他名額的那個,或者是每一個。所以這不是一場普通比賽,而是一場翻身仗!被ㄔ佅膰烂C以待。
葉合正撓了撓后腦勺,要是這樣看,那江言這回算是帶著“血仇”來的。江夜靈這時候打斷他們:“你們就別操心了,分組抽簽既然已經出來了就順其自然。再者說了,我聽別人說,江言和金丞在別的教練眼里都是‘死亡之組’,別人都希望繞著他倆走呢!
首爾一戰,圈內成名。曾經他們躲著別人,現在倒是反過來了。葉合正和花詠夏也不爭執了,安安靜靜等待他們的丫頭小子們上場。
隨后,抽檢名單公布,被抽到的運動員跟著工作人員去量體重。他們往那隊伍里一瞧……
江言這是什么體質。咳f年抽檢釘子戶!怎么每次都有他?
江言也很無奈,他們這幾個人里面,其余的人都不用抽檢,結果那電腦就跟自動識別“江言”兩個字似的,一到他就停,生怕他快要比賽了體重狠狠漲。而金丞此時此刻坐在更衣室里,等待著他的時刻來臨。
賽場上一共16個八角形,也就是最多可以容納16組上場。從女生組開始,每個量級的32強同時上場,刷新速度快得要命。一個來回一個來回持續推進,祝白白都沒覺得怎么著,他就要上場了,師姐們都比完了!
場地多就是好。∫粋上午全部齊活!祝白白輕裝上陣,絲毫不為師姐們擔心。
20分鐘后,金丞也站在了出發點,換上了護具。他服從命令上臺,自己的排序在16,分到了16組,而對手也是他認識的人,丁飛杰。
丁飛杰夾著藍色頭盔,看到金丞時先笑了一下:“完咯,完咯。”
金丞模模糊糊地聽著,也笑了一下。
“碰到你算是完咯,我原先還和教練說千萬別這么早遇上你呢。”丁飛杰并不知曉金丞失聰的事,“以前咱倆還靠在一起等分組,希望別碰上‘死亡小組’。結果兄弟你先開路虎了,你倒是成死亡小組成員了!
“瞎說!苯鹭⿹狭藫厦忌摇
“不過你也別讓著我,走!”丁飛杰昂了下頭,兩人一起走向檢錄處。
脖子上掛著16號工作證件的裁判在等檢錄完畢,等16組全部完成,現場安靜下來。裁判們同時舉起手,宣布“Chung”和“Hong”雙方上場。金丞和丁飛杰面對面,咬住護齒,鞠躬后再戴上頭盔。
“Shi-jak!”主裁完全不耽誤時間,這一場16強勝出賽正式開始。
在金丞和丁飛杰同時用右腿的推踢挑開對方保護區并且推走對方的小腿時,江言作為復查人員,才剛剛換上護具。他已經提前熱身完畢,干脆靠著墻看16號八角形里的一舉一動,看了十幾秒,主裁一聲“Gam-jeom”宣布丁飛杰倒地,扣分1分。
金丞過去把丁飛杰拉起來,驚訝于自己的進步。
冬訓最出成績,驚蟄的到來就是沖鋒號。金丞這一個冬天都在和江言對打,或者在跳水館里訓練自己的后旋踢,對自我的感知邊界不斷模糊著。也是直到這一刻,他才對自身肌肉的進步有了量化認知,他從來沒有踢倒過江言和朱飆,但是卻把丁飛杰給踢倒了。
這可是本量級全國32強。
雖然32強的水平各不相同,有高有低,但是能走到這里來的都是省隊里的拔尖,天賦者中的天賦者,丁飛杰在廣東省也是數一數二的;蛟S他剛才只是沒踩穩,或許是比賽剛開始還沒進入狀態,但實實在在的扣分已經出現,不容置疑。
主裁對丁飛杰打出判罰手勢,比賽再次開始。
江言看著看著就放心了,其實他也想得到,對于他們這個水平而言,只要排名不經歷連續的死亡之組,一般不會卡在32強上。除非是對面本身就是奪冠種子選手了,那就只能說運氣不佳。
比方說,金丞如果第1場就遇上了付青云,那沒得說,兩個奪冠大熱門必須有一個刷掉。一個晉級,一個就爆冷。
但眼前這一場,金丞和丁飛杰的實力懸殊。只要金丞不暈在臺子上,丁飛杰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有很大的差距。所以為什么教練都說冬訓后的第一場比賽很重要,因為冬訓時候大家真的感覺不到進步,每天都是悶頭練,往極限去練,往瀕死去練,成績不量化。
直到出山,才會發現已經脫胎換骨!
果不其然,金丞贏得毫無懸念,唐基德一邊拍照一邊給張妮當解說:“你瞧,金丞他的打法非常立體。頭、胸、后背,全包圍式進攻。丁飛杰的優點是閃避很快,他幾進幾出也能拿分,但金丞擊打頻率更高。如果他倆平分,綜合因素來看金丞也是贏的。”
張妮剛捏了一次快門:“嚯,你也是脫胎換骨了!想想去年你給游泳隊寫的稿子哦,磕磕絆絆,前言不搭后語,現在你連跆拳道的規則都摸清了!
“也沒有那么厲害啦。”唐基德有些不好意思。
兩人聊著聊著,金丞率先殺進16強,成功晉級。主裁舉起了紅方的手,青紅兩人再次鞠躬握手,丁飛杰激動地說:“等比賽結束你可得教我兩招!”
“好!苯鹭⿺D了個wink給他。
“別拋媚眼了哈哈!倍★w杰都習慣了,“輸給你我服氣,你最好給我打進決賽,拿個獎牌!這樣我回到隊里也能挺直腰,告訴他們我不是爆冷,而是一開場就遇上冠亞軍了!你可別輸!”
“好!”金丞這一點頭,同時背上了好兄弟的心愿。
下一個量級就是江言了,江言皺著眉心,怎么在賽場上金丞還拋媚眼呢?
祝白白打的是58公斤以下,金丞是68公斤以下,金丞比完了,74公斤以下就要上場了。江言的對手也是熟面孔,趙運。
老對手了,上一屆的季軍。
相比金丞的輕松晉級,江言的首場就是強有力的對手。兩人一起走上競技場,等這場比賽結束,兩人只能留下一個。剩下的那一個只能遺憾一輪游。
“趙運可不好打!笨磁_上,花詠夏已經提前開始緊張。
“別怕!苯轨`習慣性地去握他的手,兩人手拉手鼓勵對方。結果沒想到摸到了一雙粗糙的大手,嚇得江夜靈差點叫起來。
葉合正已經提前握住了花詠夏的手,正裝作對江夜靈的反應毫不知情,目不斜視地看著臺上。
第169章 順利晉級
金丞還沒換護具, 而是駐足在賽場下方。他對其他量級的比賽狀況不是一摸清,但趙運這張臉他不陌生。
相比自己的32強好運牌,江言就不怎么走運了, 第一張牌摸到了強敵!
但凡是晉級賽制,沒有任何一個運動員能打包票自己一定會把排名低于自己的人打下去。金丞和丁飛杰一起觀賽, 誰都不說話了,生怕錯過。
江言夾著青色的頭盔上臺, 和趙運握手致敬。剛剛一握手,花詠夏就著急地捏了一下葉合正的手, 還嘆了一聲。
江夜靈趕緊問問小花:“身體不舒服了?是不是累了?要是累了我先送你回酒店?”
“不用, 我沒那么虛弱!被ㄔ佅牡共恢劣谶@么累, 就是擔心, “那年,趙運就是在4強賽被小言踢下去的,打了復活賽!
“我就說他眼熟呢。”江夜靈就是沒記住名字, 但確實見過那個對手,“放心吧,小言能扛得住壓力!
“嗯, 我信他。”花詠夏堅定地說。
主裁已經喊出了“Joon-bi”口令, 江言最后調整好頭盔, 深呼吸著,把自己的靜態心率放慢, 再放慢。相對于國訓隊那些人, 曾經的老對手也是一道高山, 大家實力真的差那么多么?
其實就是一拳、一腳的區別吧。有時候還要增加運氣的分數。江言從不認為自己每次奪冠都是所應當,對于競技體育的殘酷性和不確定性,內行人和競體粉非常清楚。冠軍爆冷就會被唱衰, 可冠軍也有可能一輪游。
江言和趙運都明白這個道,所以誰也不想成為一輪游的那個人。
“Shi-jak!”2號場地主裁宣布比賽正式開始。
不同于其他組別的對峙膠著,青色和紅色一開打就異常激烈。江言和趙運一模一樣高,兩人的身體素質也可以畫上等號,當他們的右腿同時刺向對方胸口時,唐基德和張妮的鏡頭同時對準了他們。
“太漂亮了。”張妮忍不住稱贊。
“是吧是吧,跆拳道觀賞性也很強的,是一項……”唐基德抓緊時間捏快門,“你能看出一個人身體成分的比賽!”
“好家伙,身體成分都出來了?你說說,究竟是什么成分?”張妮對唐基德同樣刮目相看。
江言率先拿到2分,然后又被紅方的一個3分反超。場上你爭我奪,唐基德看著這一場炫目的表演,仿佛通過一個萬花筒,打量到了他不能觸及的領域!澳闱,你能一眼看出運動員的腿長優勢。我以前對他們的腿沒有任何明確的感知,但是當他們打起來的時候,沖擊力太大了!
2號場地上,江言一個后旋踢,擊中了趙運的頭部。對角線邊裁宣布技術分成立,2號八角形的第一個5分出現。
“我自己也試過,真的!碧苹滦χ鴵狭藫虾竽X勺,“站在同樣的位置上,我能不能踢到對面的人?”
張妮的鏡頭追著江言和趙運跑,原先她也不懂這個項目的高光!叭缓竽?”
趙運也不甘示弱,在江言調整方向時變換了小腿的攻擊方向,用刁鉆且難以防御的變線踢得到了3分。
唐基德擔心之余還要發表自己的心得:“我還親自上場試了試呢,結果我發現,我哪怕拼盡全力把整個身體都拋出去,也踢不到對方的一丁點。跆拳道項目對腿長的要求太高了,他們的腰線也卡很高。后來金丞和江言告訴過我,他們的腿要比手靈活,他們的雙腿在比賽中就是伸進火鍋的一雙筷子!
“哈哈哈,這個形容也太可愛了吧!”張妮都餓了。
“真的,這是金丞的原話。金丞說,如果你想吃什么,筷子就要快準狠,不然就撈不到了!他們的腿就是,晚了就撈不到分數了!”唐基德剛剛這樣說完,江言原本是里合腿上頭,結果趙運提前識別出了他的招牌戰術,進行了相應的左上方格擋。
江言的攻擊區域立馬受限,但動作的順滑度仍舊在線。那條筷子腿往下掉,掉在趙運側腰時膝蓋進行了一次下意識的“膝跳反應”。
沒有人敲他的膝蓋,但運動員已經擁有了肌肉記憶,到了這時候他們的小腿就會彈踢!這一下真像在火鍋里撈東西,盡管原先的動作失敗了,可仍舊撈到了2分!
真的很精彩!唐基德和張妮不再聊天了,專心致志投入到比賽中去。
三局兩勝,比賽雖然有驚有險,但最后江言還是靠著嫻熟的技術分不斷得分,最終在短時間內完成了他的開場首秀。花詠夏和江夜靈同時松了一口氣,兩個人抱住對方,江夜靈的想法非常簡單,兒子在韓國打出名氣是好事,但同時也架在高處。他要是一輪游,估計圈內輿論都要罵死他。
“太好了!被ㄔ佅呐呐暮瞄|蜜,“小言是好樣兒的!
葉合正此時悠悠地說:“你們別太擔心,任何比賽都考驗心態,任何挫折他都要經歷的。當然我不是盼著他輸,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一輪,也不用小題大做。一輪有一輪的收獲,沒有了獎牌,拿到了經驗。”
花詠夏點點頭,他認同這個說法。自己和師兄其實都一輪過,只不過從前圈內人少,輸了都沒什么人罵。但道歸道,他只希望他們的徒弟們別經歷,順順利利殺進四強。
2號場地上,趙運和江言正在握手。趙運很是惋惜:“怎么又輸給你了……”
“你小子!苯該u搖頭,指了指額頭,“看見我的汗了么?”
趙運往他眉心看了看,除了汗水,還看到了那一顆標志性的藍痣。很多運動員記不住他的名字,但是都記住了他的長相和這顆痣。
“以前我打你,可沒有這么累!苯允菍嵲拰嵳f,上回和趙運在四強賽交手,自己都給人踢飛出邊界線了。可是今天他能明顯感覺到趙運的進步,不管從心態上還是戰術上,趙運已經突飛猛進。
江言很是慶幸,自己的努力也鞭策了自己的進步。如果他盲目樂觀,實力還停留在從前的水平線上,今天必定要輸給曾經的手下敗將了!
“真的?哈哈哈,有你這句話,這回昆明我就沒白來!你等著吧,以后我要成為你和國家隊那幾個最強的對手!壁w運攬住了江言的肩膀。
江言第一時間有點抗拒,畢竟他不習慣男生摟摟抱抱的,好閨蜜才行啊!但趙運顯然大大咧咧沒感覺到他的細微表情,還靠近他耳根說:“對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江言一邊下場一邊問。
“這回報仇啊!”顯然這點事圈內都明了,趙運看了看6號場地,那邊還沒打完呢,“這回有3個國家隊呢,只不過他們這回都回歸省隊參賽。你看見他們氣不氣?”
“不氣!苯該u了搖頭,“國訓隊的時候我就見過他們了。有什么可氣?”
“你不覺得他們搶了你的位置嗎?”趙運問。
這個,江言不能明說!熬退銚屃,那也是歷史。咱們就別回頭了,展望未來!
“好官方的回答!”趙運在他的護具上捶了一拳,開著玩笑,“1分!”
等到江言比完了,金丞和丁飛杰才下去換衣服,期間丁飛杰也問了好多關于花詠夏和葉合正的事,還有兩家人的恩恩怨怨。金丞簡單地說了說,給丁飛杰聽得暈頭轉向,怎么兩家人忽然又好了呢?
他們還期待兩家再來一次“世紀大戰”,好嘛,不打啦?直接包餃子了?
“誒呀你別問了,反正就這么回事!苯鹭┫肴フ医,跟著丁飛杰先歸還護具,又去領他們的參賽證件。此時此刻,剛好朱飆正在上場,32個城墻一般的重量級運動員占據了全部的場地。
等到江言取完證件,今天上午的比賽流程已經接近尾聲了。他謝過工作人員,走過審議組負責抽簽的那臺筆記本電腦時,原地立定,雙手合十,虔誠地鞠了躬,連續三次。
好電腦,乖電腦。天靈靈,地靈靈。之后比賽的抽檢名單別再抽到我了,好么?我真的不多吃,我體重每次都在增長范圍內,我沒有違規體重差。
鞠躬完成后江言才走出活動區,老遠就瞧見了金丞。金丞靠著墻,兩條腿像能無限延伸,白色隊服在他身上像一層圣潔的羽衣。
江言笑著走過去,沒想到被人半路截胡。一群青少年運動員攔住了他,蹦蹦跳跳地舉起他們手里的小本本。
“江言大哥哥,你能給我們簽個字嗎?”
“江言江言!簽個字吧!保佑我也能長你這么高好不好!”
“這邊也要這邊也要!你在韓國那場比賽就是冠軍,我們教練給我們逐幀分析了!就是你就是你!”
江言像掉進了小黃人的窩,耳邊是嘰嘰喳喳的歡聲笑語,襯托他像個冷面酷男。他頭一回被人“圍攻”,原來這些少男少女都是一個隊的,他們的主教練前兩天剛拿自己在首爾那場比賽作為范本給他們上了解析課。
這不,今天就見到自己真人了。
“好,好,大家別急!苯越舆^了黑色馬克筆,“都能長高,大家都能長高,回去好好吃飯都比我高。”
看著他一個一個地簽字,金丞晃悠著長腿等他回來,一走近就說:“呦——好受歡迎呢,也給我簽個字吧?”
“別瞎鬧,走吧!苯耘牧讼滤哪X袋。
金丞看了一眼手表,又說:“也給我簽個名唄,你都體育明星了,別這么小氣!
江言頓時停下來,意猶未盡地問:“這個是你說的?”
“我說的啊!苯鹭c點頭。
隨后他被江言拉進了洗手間,一進隔間就被脫掉了褲子。金丞瞪大眼睛,青春的小鳥就被黑色馬克筆簽上了大名。小鳥簽完了,他又被江言轉了個面,屁股蛋蛋上一邊一個字。
“成了,走吧!”江言這回真是意猶未盡了,他又找到了好玩的事。
“你真給我簽!這馬克筆能洗掉吧?洗不掉我跟你沒完!”金丞自己提著褲子,可憐兮兮系好了褲帶。兩人洗過手后回到看臺,先去找教練和隊醫匯報身體狀況,獲得自由活動的允許后才去找師父和媽媽。
其他的師弟師妹們已經來了,就他倆遲到。
“怎么這么晚?”葉合正先發制人地問。這個江言,一定又拐帶他的小金子瞎跑。
“去……去了一趟洗手間!苯鹭┱f,可不敢告訴師父他老人家,花詠夏的徒弟用某種特殊的途徑給自己簽了個名。
然而江言嘴角藏著一絲笑意,有種偷偷吃了好東西的爽感。葉合正剛要轉身和花詠夏說話,江言又看到了葉合正伸向師父的那只手,于是立馬大步向前,提前握住了花詠夏兩只手。
一左一右,江言牢牢把握,一只都不留給葉合正。
第170章 16強賽
花詠夏早就習慣了, 見怪不怪。畢竟小言是自己的第一個徒弟,陪伴自己時間最長,有時候確實……占有欲過剩。
“好了好了, 咱們趕緊去休息吧!苯轨`連忙拆開他們,總不能讓他們一大一小干瞪眼, “小丞,小丞, 你累不累?”
金丞還在琢磨屁蛋兒上的簽名,黑色馬克筆, 防水款, 萬一洗澡的時候搓不下去怎么辦?聽到江夜靈叫他“小丞”, 他的反應更是好笑, 愣是第一時間沒察覺到喊的是自己。
我是小金子,小丞是誰?
直到他發現每個人都在看自己,金丞才將注意力集中過來, 他看了一眼手表:“叫我?叫我嗎?”
“對啊。”江夜靈并不知道從來沒人這樣叫過他,“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去休息休息?”
“不餓,我早上喝了營養液。”金丞摸了摸肚子。如果比賽在上午靠前的時間段, 他不吃早餐, 叼兩管營養液或者葡萄糖就行,F在他覺得還成, 比賽從開幕到此刻簡直快如旋風,下午就可以休息了。
32強晉級賽已經全部完成, 新出爐的16強名單猶如新星, 出現在道館高處的大屏幕上。每個小組的晉級再次配對, 進入16強進8強的比賽。賽場有人歡喜有人愁,一輪游的運動員收拾著行李,英雄且再試一回吧!
隨后江夜靈又問了問其他的孩子餓不餓, 大家都沒什么胃口。血液里的腎上腺素還沒消失,激動得他們只想跑圈。只不過沒人注意到江言的眼神里多了一絲懷疑的成分……
金丞剛才,是不是聽得見了?
他還沒看手表,為什么就已經露出那種表情?按說不應該的,哪怕他反應不過來“小丞”是誰?墒墙援敃r看得很清楚,金丞下意識流露出的神色不會假。不會是他已經聽見了吧?為了騙自己繼續哄他,所以不說?
金丞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有點露餡兒,還認為演技滿點,甚至可以競爭一下影帝。所有人全部晉級,這不失為一個好消息,中午時一行人就在基地食堂吃了個飯,下午各回各宿舍,調整狀態。
昆明的高曬讓金丞昏昏欲睡,吃飽了就想躺著了。
“我好像……有點暈碳水了。”金丞和江言往宿舍走。
“咳咳!苯圆[了瞇眼,開始試探他,小聲用氣音噓著,“金丞,金丞?”
金丞還在往前走,完全沒有回應。他的表情也很放松,一副饜足的嘚瑟勁兒,走起路來發絲在風里晃動。
這種假象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江言并不氣餒,根據自己對壞貓的了解,金丞真干得出隱瞞聽力恢復的事。于是江言放慢步調,故意和金丞差半個身位,聲音也大了一些:“金丞?”
然而金丞還在義無反顧往前踏步,手臂的擺動幅度也沒有一絲破綻。
難不成是真沒聽見?江言對自己的判斷持懷疑態度,這回下了猛藥:“金丞,金丞是小傻逼?”
耳邊的風聲吹拂過去,金丞是真沒聽到。他的聽力范圍并不囊括氣音和遠距離對話,外加訓練基地的其他聲音蓋過了身后。他只是覺得江言忽然間慢了一拍。
還是聽不到么?連罵他都沒有反駁?江言再次咳咳兩聲,這回用了他的殺手锏:“我外面那個朋友,約我出去吃飯。我們要一起喝下午茶,一起看電影。”
金丞看著訓練基地里的湖水,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暈碳水的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猛子趴在枕頭上,睡個昏天黑地!
江言快走兩步,跟上了金丞的步伐。難道說,自己解錯了?金丞他確實沒有康復跡象?可隱隱約約中,江言仍舊選擇相信直覺,他寧愿相信是金丞的反偵察意識太強烈,把自己糊弄過去。
呵呵,不要著急,咱們有的是時間仔細驗證!江言打了個哈欠,他上午也沒吃東西,這會兒也開始暈碳水了。
回到宿舍兩人并沒有立即睡覺,周教練和田助教就跟算準了這些孩子會倒頭就睡,怕他們消化不良積食,愣是挨個兒房間去開小會,積極總結了上午的比賽細節。金丞看著兩位教練的嘴巴啊嗚啊嗚動動動,時不時看看手表,最后他都不知道腦袋什么時候開始點起來,眼皮逐漸發沉……
猛然間,有人在他腦袋上方一拍,金丞嘴角濕潤,擦著口水抬起頭,居然一不小心睡覺了!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了!敝苡⑷A看看時間,20分鐘也夠他們消化,“總之,上午比賽的精氣神非常好,繼續保持。江言,你這兩天多喝一些VC沖劑,保證抵抗力,千萬別再感冒!
“是,我明白。”江言可注意了,上回流感的痛苦歷歷在目,他可不想再燒成小紅人上場。
“金丞也是!敝苡⑷A看了一眼金丞的腳丫。
一進宿舍這孩子就把襪子脫掉了,兩只腳丫一動一動,特別不老實。田助教已經拆了被子給他蓋上腳,老父親一般叮囑:“中午午休的時候,哪里都可以不蓋,腳和肚臍眼一定蓋上啊!”
江言連連點頭:“您放心吧,我們哪怕漂到荒島上,睡覺的時候也會拿一片樹葉蓋住肚臍。”
“沒錯,老祖宗留下的習慣肯定沒錯,外寒就是從腳心和肚臍侵入!碧镏踢是一個中醫外行,經常和西醫周木蘭爭論。等教練離開,早就困不行的兩人什么外寒什么肚臍都拋之腦后,拉上窗簾就悶頭睡了。
再一睜眼,已經到了下午4點。
金丞又閑不住了,準備拉著江言出去逛一逛。江言思忖片刻,還是涂上了高防曬系數的防曬乳液,并且戴上了鴨舌帽。
“你戴帽子干嘛?”金丞看不懂了,又不是沒洗頭。
“防曬!苯灾噶酥该遍。
“天啊……”金丞如同一個狂野的兵見了森*晚*整*趕考的秀才,“你不是涂了防曬嗎?你不累得慌?”
“當然不累,請問物防曬和化學防曬能比么?要想保證肌膚不受到紫外線侵害,還是要靠物!苯匀嗔巳嗉毮伒哪槻科つw,已經開始期待閨蜜送的精油皂了。
金丞怎么能懂這些,他的13合1已經是巔峰了。兩人在訓練基地的湖邊走走,仿佛置身遙遠的自然景區,這可真是青天綠水,白云紅日。金丞忍不住開始想,跆拳道的第一次大賽就在這里,那些主辦方究竟是在什么樣的心境下決定了地點呢?
會不會就是看上了昆明的風景?
想著,金丞看到了熟悉的背影,像見到了獵物的貓放輕了腳步,在江言沒注意的狀況下遛到伏城后頭,直接來了一個伏擊:“哈!”
“!”伏城被嚇得一個激靈,垂直彈跳力極佳的他居然原地起跳躍上了休息橫椅的椅背,像個孫悟空一樣蹲住了!
“哈哈哈哈,你怎么……”金丞笑得捂住肚子,“你怎么還這么不禁嚇!”
“你欺負人家干什么?還不快道歉!”江言拍了下金丞后腦勺,一臉歉意地扶著伏城下來,“對不起,他就是這樣瘋瘋癲癲的,你沒事吧?”
“你是不是想打架!”伏城根本不搭江言,照直了對金丞揮舞起拳頭。金丞一溜煙跑到樹后,狡猾地說:“我現在比賽期間,我不打架,好啦好啦不就是嚇唬你一下嘛。”
“你等著!你給我等著!王八蛋!”伏城氣得牙根癢癢,從地上抓了一把泥朝著金丞的臉丟過去,還揚了一把沙子。金丞被土系攻擊正中目標,臉上沾了臟土,還吃了一嘴的沙子,頓時扶著大樹咳咳起來。
“嘔……咳咳,惡心死了!”金丞牙縫里都是沙。
“就惡心你!下回你再找我麻煩,我就……”伏城滿地亂找,恨不得捏個狗屎塞進去。金丞是個不吃虧的人,連忙喊停,中止了這一場自己挑起的戰爭:“好啦好啦,我這不是和你開玩笑嘛,小漂亮你怎么落單了?你那個戰無不勝的師哥呢?要不要我陪你在湖邊散步?”
江言壓了壓帽檐,真想裝作不認識他啊……金丞這個模樣在武校得多猖狂,不怪蔣白打他一頓。
“要你管!”伏城還是警覺的狀態。
“不管你,我就是問問。對了,接下來幾天我們都有比賽,你要是沒事就來看看哥哥唄?”金丞挑起眉梢。
“哥哥?你別逗了!你比我還小呢!”伏城記憶猶新,當時金丞把自己堵在廁所里比大小,金丞還特意問過自己的生日。
金丞一愣,吃癟的表情顯得異常突兀!芭丁孟袷。你是為了找你那失憶的師兄才留級一年,不然咱倆是同級!
“你有病吧?老看什么手表?顯擺你有手表?”伏城看他時不時抬起手腕就來氣,氣炸了,扭過頭氣呼呼地走開。金丞還不氣餒,大聲呼喊著:“記得來看哥哥我比賽!小漂亮!”
伏城是肯定不會回應,江言直接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重倒是不重,金丞捂著屁股往前走了半米,笑著問:“你不覺得小漂亮氣炸了特別好玩兒嗎?”
“是么?等比賽完畢我也讓你炸了,我看看好不好玩兒。”江言只想恰恰人中。
第二天,16強賽仍舊是上午進行。
所有的流程都和昨天一模一樣,只不過沒有開幕式?磁_上倒是多了不少人,那都是昨天淘汰的選手。運動員到場后就進入了熱身階段,主辦方開始給護具分類,筆記本電腦繼續開始抽簽。
然后又抽到了江言。
聽到抽檢名單時,江言懷疑自己得去五臺山拜一拜。
“奇怪,怎么又有江言?”金丞也無奈了,對周木蘭抱怨了兩句,“抽檢可麻煩了,道服什么的全脫了。”
“那孩子從小就這樣,無論大小事,只要是抽簽就有他。”周木蘭幫金丞調整腳腕的肌貼,“感覺怎么樣?”
金丞扭動著踝部,點點頭說:“可以再緊一點!
肌貼就是給運動員的肌肉固定住的軟“鋼筋”。像跆拳道這種穿比賽服飾上場的項目,觀眾看不出他們的肌貼。像游泳、跳水、跳高,穿得少的,運動員身上的肌貼就如同膏藥一般,東一塊西一塊全露出來。
金丞的傷就在腳踝,而且他的腳骨非常容易移位,上次參加昆明集訓就移過一次,還是江言親手給復位的,F在周木蘭防患于未然,順著肌肉走向,提前加固。
正準備著的時候,金丞發現付青云的隊醫飛快地跑向了審議組,他立即問木蘭:“那邊怎么了?付青云的隊醫過去了!”
“什么?”這可是大事,周木蘭連忙過去查看,不一會兒回來了,很遺憾地搖頭,“付青云的舊傷發作了,而且肩膀有習慣性脫臼。”
“這么嚴重?”金丞感覺到了一陣悲涼。付青云是自己的最大競爭對手,可是聽到他傷痛發作,金丞沒有一絲一毫的開心,甚至替他著急。接下來付青云打算怎么做呢?是為了保住身體本錢選擇退賽,還是拼搏一把?
不等他再問周木蘭,付青云的隊醫對審議組出示了他們的答復,付青云正常參賽,比賽繼續!
除非真不能上場,否則真不會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