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真·貓貓龍
歷蕭原本找鐘離過來只是想請鐘離幫點忙。
之前有著鐘離搭線,不是有一群阿飄和警察搭上線了嗎,最近那件案子將將落幕,上面的人整理情況,發(fā)現(xiàn)這回的傷亡確實少了很多,而且一整條犯罪鏈連根拔起,抓的非常徹底。
警察那邊簡直樂開了花了啊,尤其是專門干這方面的,那是巴不得能和這群阿飄長期合作,但歷蕭就提醒人,說阿飄這種存在陰晴不定,他們目前沒有約束對方的手段,誰敢保證,阿飄不給你來個陰的呢?
這回是靠鐘離的人格魅力搞定的,但下次、下下次呢?鐘離也不可能一直待在他們這個世界的。
但那邊不愿意放棄,歷蕭也只能再想想辦法。
想到最后,辦法倒是有,就是還得麻煩一下鐘離。
“所以,歷先生希望能與那些靈魂定下契約?”車內(nèi),鐘離聽完前情之后,發(fā)出了原來如此的疑問。
歷蕭點了點頭, “是,我們也詢問過晏小姐,她那里確實還存留這一些人類古籍,我們已經(jīng)從里面找到了人類與異族簽訂契約的方式,但尚還在研究之中。”
他打了一下方向盤,“所以我們希望先用您的契約,穩(wěn)定下這第一批。”
想要長期合作,他們首先得符合兩個條件,一是利益,他們必須得有吸引鬼怪的利益,畢竟他們不可能永遠(yuǎn)用原神和鐘離來吸引對方吧,那叫畫大餅。
但這并不是問題,陵游在祭祀和亡者儀式上的講究也可算是源遠(yuǎn)流長,他們也證實過了其中部分環(huán)節(jié)確實有用。
二是約束,這也是他們最為缺乏的部分。
鐘離的契約,可以說是他們目前為止能請求到的最高級別的約束力了。
“當(dāng)然,我們也不會光請您幫忙。”歷蕭微微一笑,“這附近剛好再開科技展,其中也不乏我們這個時代的武器,不知鐘離先生可有興趣?”
鐘離聞弦音而知雅意,輕笑,“能得歷先生盛情相邀,不勝榮幸,實不相瞞,我確實也對此十分好奇。”
聰明人之間說話不必說的太清,兩個人都清楚這是說定了的意思,結(jié)果誰也沒想到,鐘離一下車,就突然原地縮成了一條貓貓龍。
鐘離:???什么情況?
那邊迎接的人笑容都還掛在臉上,腳才抬起來,就發(fā)現(xiàn)怎么好好的一個人,不突然變成了一條嗯這么像貓貓的龍了呢?
哦,本來就是龍啊,那沒事了。
“鐘離先生?您這是?”
鐘離檢查了一□□內(nèi)波動,發(fā)現(xiàn)其實并無大礙,只是因為之前的藥理波動干擾了他的化身能力,外加在來之前,他還和玄軼打了一架,體內(nèi)力量受擾導(dǎo)致紊亂才變成如此。
至于為什么不是變回真正的大小,是變化的一瞬間,鐘離下意識壓制了自己變回本體的情況,不然突然出現(xiàn)一只龐然大物,那就麻煩了。
“只是因為能量紊亂導(dǎo)致的變化,無妨,不會妨礙契約的訂立。”
說是這么說,但說這話的鐘離正跟貓似的正襟蹲坐在原地,那條因為縮小顯得胖胖的祥云尾巴圈在自己身旁,一雙萌化的臉上好像在故作嚴(yán)肅,真的非常的想讓人抱在懷里一頓揉搓。
歷蕭用了好大力氣才說服自己把笑給憋回去,但即使這樣他說話的時候還是帶了點顫音,“鐘離先生,冒犯了。”
鐘離:你要不,把你高高揚起的嘴角給壓回去再說這話吧。
歷蕭說著,就把鐘離從地上抱了起來,這回,真·貓貓龍鐘離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也只能先這樣了。
不知道是不是變回本體的緣故,鐘離的情緒會比平常外泄一些,具體表現(xiàn)在那條因為被抱起來而時不時搖晃的祥云尾巴。
看來對不用仰頭看人,且有人抱著自己走,還是比較舒心的呢。
“小歷,這是”
歷蕭這時候才平穩(wěn)好氣息,解釋了一下情況,然后道:“不礙事,照舊進(jìn)行。”
那邊人雖然聽不太懂其中的細(xì)節(jié),但知道沒問題,他也沒有多問,領(lǐng)著人就進(jìn)去了。
這個辦公室前所未有的詭異,里頭一邊做了腰板筆直的制服大佬,一邊是連身形都是半透明的各類阿飄。
雙方四目相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看都覺得雙方能面對面坐在這很不合理。
這場面能分分鐘嚇蒙一個純純的唯物主義者。
而等歷蕭抱著鐘離貓貓龍進(jìn)來的時候,場面就達(dá)到了一個更詭異的程度,雙方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歷蕭懷里趴著的明顯是龍,但又有些過分可愛的生物身上。
“小蕭,這不會就是你說的那位”坐在桌子主位的那位明顯都看呆了。
歷蕭點了點頭,又把先前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后把貓貓龍版的鐘離放在了桌上。
是的,桌上,現(xiàn)在貓貓龍顯然是不能坐在人類的位子里的,那樣鐘離還得扒拉著桌面冒出頭,那到底是來見證契約的還是來賣萌的?
人類看的目瞪口呆,阿飄那邊顯然也不逞多讓,他們可是新晉的鐘離廚子,還是能自己上網(wǎng),自己打原神的阿飄。
對于鐘離有一個貓貓龍形態(tài)的抱枕,當(dāng)然是知道的。
阿飄們:我們可是真的鐘離廚!
現(xiàn)在看見鐘離這一副模樣,那叫各個兩眼放光啊。
“鐘離先生,我能摸摸尾巴嗎?”
“鐘離先生,我能和你握爪啊呸,握手嗎?”
“你們這些不要臉的,這都是什么要求,鐘離先生,我什么都不用,你讓我擼唔唔唔。”
鐘離裝作沒有聽見一些離譜的發(fā)言,看著這些瞬間群魔亂舞的阿飄,臉上流露出些許無奈,“我們先進(jìn)入正題吧,此行的目的是你們雙方想要定下契約,而我,作為契約之神,為見證這份契約,應(yīng)邀而來。”
雖然鐘離現(xiàn)在的模樣真的沒有什么威嚴(yán)可言,但安撫那些鐘離廚子還是很有效的,一群阿飄是頂著被萌到了的表情,飄回位子坐好的。
鐘離觀察了一下與當(dāng)初表示會幫忙的群鬼相比,坐在這里的其實只有當(dāng)初的一半,想來是有一半的人選擇了拒絕簽訂契約。
契約的內(nèi)容也很簡單,幫助警方行動,阿飄們能獲得相應(yīng)的報酬和假期,期間不允許背刺,即使契約結(jié)束后,也不允許透露機密相關(guān)的消息,這是絕對的。
至于契約什么時候結(jié)束?這看這些阿飄們,目前他們定下的是五年契約,五年后,如果不想繼續(xù)干的可以解約離開,此后如果沒有提出解約,自然往后延遲一年。
相對的,警方需要善待這些阿飄,絕對不能對其進(jìn)行歧視和侮辱,否則阿飄有權(quán)罷工等等等等。
其余剩下的問題,比如如何將這些阿飄留的久一點,就是人類的工作了,畢竟就算是鬼也會需要漲薪和福利不是?
期間核對契約條款的時候,鐘離還頗有興趣的詢問他們?yōu)楹螘饝?yīng)簽訂契約,大部分阿飄的回答是--因為他們說這算是體制內(nèi)!
要知道這群阿飄里,多少人是當(dāng)初拼死拼活都考不上一個編制的啊,現(xiàn)在一聽,什么!免考!帶編!工資假期福利一個不少?!
蕪湖!我來了!
然后,就這么來了。
對此,好不容易了解了這群現(xiàn)代鬼對編制的執(zhí)念的柒娘說出了一句,和她裝扮非常違和的話,“果然,宇宙的盡頭是考編。”
雖然沒有在這個世界的體制內(nèi)工作過,但本人就是一個007了三千七百年的神明的鐘離,微妙的看了看他們,表示這個工作,可能、大概沒他們想象的那么好。
要知道,甘雨在月海亭的加的班可少不到哪里去。
這大概就是面試和真實的差距吧。
至于柒娘自己,她是為數(shù)不多擁有修煉體系的家伙,雖然修為尚淺,但也和地脈有著不小的淵源,她也非常直觀的表示了,她來是因為晏歲。
“而且?guī)椭銈儯瑢ξ业男逓橐灿泻锰帯!?br />
至此,商討也來到了盡頭,鐘離再次重復(fù)道:“那么,你們確定要在此立下契約?”
他的聲音依舊威嚴(yán)肅穆,就是模樣不可同日而語,這房間了有大半都在偷摸的瞟他,看著他身后因為嚴(yán)肅,而重重拍打在桌面上的祥云尾巴。
想、想摸
眾人不約而同的如此想著。
以至于點頭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鐘離:?
他再次拍了拍桌子,提醒眾人回神,“可有異議?”
他現(xiàn)在的爪子偏短,拍桌子的時候,短而毛茸茸的手噠噠噠的拍在桌上,讓人懷疑是不是掀起他的手,就能看到底下跟貓似的粉色肉墊。
哦,他真可愛。
鬼怪們?nèi)绱讼氲剑缓筮記得搖搖頭表示否認(rèn)。
鐘離對這種境況有些一頭霧水,但既然雙方意愿明確,他自然沒有再節(jié)外生枝,只是站起身,慢悠悠的爬到左面中間的的合同條款面前,一爪子拍在合同上。
這真的好像那種貓貓搗亂上去按個手印的場面,差點讓人沒繃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但還好,大家都忍住了。
金色的神力吞噬了契約條目,貓貓龍頭頂?shù)碾p角連同尾巴以及身上的鬃毛一同亮起,散發(fā)出鎏金的光量。
“如此,契約已成,還請諸位謹(jǐn)記,食言者,當(dāng)受食巖之罰。”
但說實話,和之前訂立契約的場面比,眾人現(xiàn)在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契約上,而在那只會發(fā)光的貓貓龍身上。
不是,他會發(fā)光誒!
既然契約簽完了,他們能摸一下嗎?
對著默默圍上來的眾人,鐘離默默的后退了幾步示意歷蕭帶著自己先跑。
但還不等歷蕭行動,已經(jīng)有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摸上了鐘離的尾巴,對方的力道放的很輕,所以鐘離也沒有非常反感的甩開,只是回頭看了看,是個跟在末尾,看上去很文靜的姑娘,在剛才的會議里負(fù)責(zé)記錄。
那姑娘因為摸到了心心念念的祥云尾巴,此刻的眼睛都亮晶晶的,帶著點飄飄然,鐘離知道此時不走,估計待會就走不了了。
而得他示意反應(yīng)過來的歷蕭更是直接抄起鐘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同這里的上司告別,然后腳下生煙的就往外跑。
當(dāng)然抄起來的時候有沒有自己偷摸幾下,就只有鐘離和他自己知道了。
“不過,您現(xiàn)在這樣,還要去科技展嗎?”歷蕭跑得飛快,臨了回到車上才想起這事。
被他擱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鐘離一臉淡定,“自是要去的,歷先生大可放心,不會花費太多的時間。”
歷蕭想起那個科技展的規(guī)模,還是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鐘離,“先生,那展會還挺大的,您確定嗎?”
貓貓龍點了點頭,并用祥云尾巴拍了拍他。
不得不說,這手感確實不錯,歷蕭差點沒忍住也上手來一下。
還好他腳下油門已經(jīng)踩下,啟動的汽車將他的注意力拉了回去,貓貓龍也懨懨的趴回座椅里,看得出是真的不喜歡坐車了。
到達(dá)目的地后兩人是從特殊通道進(jìn)去的,有專門的人已經(jīng)等在了那里,雖然看到鐘離的表情和剛才的那批人一毛一樣。
在得知情況后對方飛快的拾起了自己的專業(yè)素養(yǎng),“這次展會包含了許多我們的新興科技,您大可以任意挑選。”
而鐘離的回答只有一句。
他趴在歷蕭懷里,祥云尾巴一甩,“我全都要了。”
歷蕭:好家伙原來使用這種方式解決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鐘離貓貓龍:既然沒犯法挨個看,那就干脆全要了,反正洞天裝的下。
不用擔(dān)心,爆鳴會有的,只是爆鳴完也快完結(jié)了。
第102章 被拐
鐘離知道現(xiàn)在的模樣要完整的逛完這個會展只是徒然惹人注意。他無意引起騒亂,所以,直接全部都要,顯然是最合適的解決方式。
到時候帶回去,直接讓璃月人自己研究哪個有用就好了。
那邊的介紹人顯然愣住了,幾乎難以置信的重復(fù)確認(rèn),“您認(rèn)真的?”這裝得下嗎?
他知道的不多,但歷蕭知道,鐘離還真有這個能力,所以也沒讓鐘離開口,“按鐘離先生說的做吧。”
按照他們的記錄,鐘離擅長洞天之術(shù),不過現(xiàn)在看來鐘離自己的洞天空間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大。
介紹人只知道面前這條貓貓龍和上頭有合作,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類似的情況了,但一上來表示全都要一份的,鐘離還是頭一個。
但既然歷蕭都沒說什么,他也不會反對,左右他也只是個干活的。臨走的,鐘離和歷蕭還能聽到對方的嘟囔著,“這回上頭虧大了。”
可歷蕭明白,事實恰恰相反,陵游才是占到便宜的那一個。
鐘離對他們的助力已經(jīng)不是金錢所能衡量的了,物質(zhì)轉(zhuǎn)換技術(shù)的實驗素材提供,空間相關(guān)技術(shù)的示范、靈氣復(fù)蘇的助力和引導(dǎo),這其中每一樣都是不可估量的東西。
現(xiàn)在只是單純的付出一些金錢和商品,陵游高層的臉上都要樂開花了。
過了一會,介紹人回來表示:“準(zhǔn)備貨物需要一點時間,先生是現(xiàn)在就要,還是改日來取?”
貓貓龍?zhí)ь^想了想,“改日吧。”現(xiàn)在的體型也不方便自己行動。
雖然無法挨個觀賞展覽有失樂趣,不過介于現(xiàn)在自己情況,鐘離也不想糾結(jié)太多,兩人本打算就此打道回府。
結(jié)果臨了,歷蕭的電話響了。
歷蕭拿起來看了一眼,頭一回詢問鐘離能不能自己待一會,他需要走開片刻,想來是一些鐘離不方便旁聽的話題。
鐘離倒是不覺的有什么,“不必在意我的安危,我只是單純在外形上產(chǎn)生了變化,以普遍理性而言,普通人對我無法造成威脅。”
歷蕭想想也是,就安心的走到偏僻的地方解決工作去了。
等他打完電話回來,卻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乖乖蹲坐在這的貓貓龍,不見了。
歷蕭:???我龍呢?
而鐘離現(xiàn)在,正在被一個哇哇大哭的小孩抱在懷里,面無表情的呆在一輛面包車的后座上。
說來奇特,他只是看著有個走失了的孩子,父母都不在身旁,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繞了一圈,眼見著就要跑馬路上去了,鐘離趕緊跳下臺階,一尾巴撈住了對方的腳踝。
那小孩也不知道自己差點命都要沒了,回頭看見了鐘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貓貓龍那可愛的外表,亦或是鐘離身上天生親和的氣息,小孩并沒覺得貓貓龍奇怪。
相反的,小孩的反應(yīng)不知道為什么就跟看見了爹似的,抱起貓貓龍就哇哇的哭啊。
鐘離無奈,又怕現(xiàn)在貿(mào)然開口會嚇著人,只得再次使出自己無往而不利的祥云尾巴,拍了拍對方的頭。
好消息是,祥云尾巴果然非常管用,小孩得了撫摸,沒幾下就吸著鼻子不哭了。
壞消息是,路邊的面包車不知道是臨時起意還是蓄謀已久,徑直開來一開門就捂住小孩的口鼻,直接把人擄上了車。
自然,也包括被小孩抱在懷里的貓貓龍鐘離。
小孩無端被陌生人抓到了一個昏暗的車室里,車內(nèi)的空氣味道還又熏又重,自然害怕的大哭,連鐘離的祥云尾巴都不管用了。
而且說實話,這味道鐘離都嫌棄的不得了,半個頭都捂在孩子的衣袖底下。
車前座的是一個大漢,一個看上去有些年紀(jì)的中年婦女。
大漢是那種兇惡面相,胡子拉碴的,是一般人見了都會不自覺退開兩步的那種類型。女人看上去面容慈祥,但眼睛里的光渾濁不清,笑容里總帶著幾分歪曲,導(dǎo)致整張臉看上去就跟假的似的。
這兩人一人唱白臉一人唱紅臉,最開始是女人先對這孩子進(jìn)行懷柔,說些鐘離聽上去就知道是騙人的話術(shù),然后是大漢出聲,說些你再吵老子就打死你的話,并且作勢就要動真格,然后女人安撫。
兩人合作默契,看上去是慣犯老手了,自然也成功嚇住了小孩。
鐘離窩在,小孩懷里,盡量保持不動,那兩人似乎以為他是這孩子帶著的抱枕,沒把他當(dāng)回事。
鐘離當(dāng)然可以現(xiàn)在就制服前頭的兩個人,不過聽他們所說,似乎已經(jīng)拐了不少孩子,警方也抓了不少他們的成員,卻至今未能找到他們的最終據(jù)點。
而且,除了孩子,似乎還有女人
這是大型人口販賣。
鐘離的眼睛瞬間就瞇了起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從自己身子底下扒拉出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歷蕭的電話。
電話接通后那邊喂了幾聲,都被鐘離捂著,正好前頭的女人也接起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瞬間就沒了聲音。
“我明白了,鐘離先生,麻煩您先保證那孩子的安全。”
歷蕭沒有問鐘離可不可以,那是多余的問題。
“此外還要麻煩您跟著去一下他們的據(jù)點,那些受害者就麻煩您了,我們會盡快趕到。”
鐘離沒什么不愿意的,魔神的天性就是愛護(hù)人類,他又向來對于此種惡行毫不容忍,對女眷和孩童下手,在鐘離看來與禽獸無異。
要知道,當(dāng)初,在冰之女皇派遣執(zhí)行官至璃月之時,都不敢過多放肆,鐘離允許愚人眾在政治經(jīng)濟(jì)上耍手段與璃月進(jìn)行競爭,畢竟此后璃月人治,這也算是考驗的一部分。
但冰之女皇和丑角都非常上道的沒有將最會搞事的那幾個派過來,尤其是博士,以那家伙的行事作風(fēng),無異于是觸犯鐘離的逆鱗。
別到時候神之心沒到手,冰之女皇就收到了璃月對愚人眾和至冬的責(zé)問函,要她給個交代。
既如此,就順手幫個忙吧。
抱著鐘離的孩子在驚嚇過度后暈了車,神志逐漸的不大清醒,鐘離晃動尾巴在前頭兩人視線死角的地方拍了拍他,孩童轉(zhuǎn)動眼珠,后知后覺的想起來,懷里抱著的是個活物,抱著他就又要哭。
鐘離悄無聲息的動用神力安撫著他,瞄見前頭大漢的神情越發(fā)的不耐煩,干脆就讓他睡了一覺,直到快到達(dá)目的地的時候才把人叫醒。
這個時候不醒等會怕是會被這些人直接甩到地上去。
果然,大漢把小孩扯下車的動作就沒輕到哪里去,嘴里還說這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哭,老子就先把你打的半死,看你還敢不敢哭。”
說完看到孩子懷里抱著的鐘離,還皺了皺眉,想把那'玩偶'扔掉,小孩當(dāng)然是不愿意了,本來被嚇的半哭不哭的表情,這一下又作勢要哭。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孩子下意識的將懷里的貓貓龍是個活物的信息給咽了回去,也不讓大漢碰,抱著貓貓龍好像那是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安全感一樣。
本來這舉動勢必會吃點苦頭,就連鐘離都已經(jīng)做好了暴露的準(zhǔn)備,反正據(jù)點已經(jīng)找到了,到時候把人一關(guān),等著歷蕭帶人來就行。
因為變回原形,所以行事上會多出幾分任性的鐘離如是想到。
不過另一個女人反到出聲讓男人不要節(jié)外生枝,似乎是因為他們最近的動作已經(jīng)引起了警察的注意,折了不少人,這時候能少點岔子就少點岔子。
她拿了個儀器確定這就是個玩偶,不含任何金屬對象之后,就讓小孩抱著了,“如果這東西能讓他安分點,我們還省了力氣,要是因為他的哭聲引來了人,你付得了責(zé)嗎?”
大漢這才作罷,把小孩拎到一個簡陋的土屋里,鐘離的耳力靈敏,大老遠(yuǎn)就聽見了這屋里隱隱低低的啜泣聲,他不著痕跡的轉(zhuǎn)動腦袋,順著大漢開門的動作看進(jìn)去。
屋里很簡陋連個簡單的座椅都沒有,地上就是落了灰的泥地,坐了一溜圈的小孩和年輕女孩,最大的那個看上去也才雙十出頭的模樣。
各個都是灰頭土臉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甚至有些衣物上還沾了血,可能是遭到了虐待,不過好消息是,鐘離看了一圈,沒看見那些女孩身上出現(xiàn)什么不該出現(xiàn)的痕跡。
還好,還好。
大概是先前吃過苦頭,所有人見到門被打開都不由得下意識抖了一抖,避著光偷偷投來恐懼的目光,其中有幾道視線,在看到鐘離這幅貓貓龍姿態(tài)的時候頓了頓。
應(yīng)該是認(rèn)識他這幅模樣的人,鐘離心想。
這倒是好辦了。
大漢很不客氣的把小孩推了進(jìn)去,然后砰的一聲中重重的關(guān)上了門。門被關(guān)上之后,最后一點光亮就被隔離在外,屋里剩下的熹微光線都是從這件簡陋屋子屋頂上漏進(jìn)來的。
小孩的眼睛一時適應(yīng)不了昏暗的光線,鐘離那雙石珀色的眼瞳卻在這昏暗的屋子里熠熠生輝,恍如黃金。等到腳步聲遠(yuǎn)去,屋內(nèi)的孩子才緩緩的松了氣。
尤其是那幾個年齡大些的女孩,看著在其他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里動起來的貓貓龍,
很不確定的低聲問道:“帝君?”
鐘離點了點頭,這才出聲,“是我。”
那兩個女孩聽著這聲音,竟直接哭了出來。
可即便是哭,她們也沒敢哭出聲,生怕把其他人招來。
鐘離知道這是被嚇的不輕,他抬頭看了看,抱著自己的孩子已經(jīng)平靜了下來,見他看過來,還蹲下身把他放下來,也沒被他說話給嚇到,倒是個膽大的。
“姐姐也認(rèn)識他嗎?”他向這里年齡最大的女孩問道。
女孩點了點頭,他就接著道:“媽媽給我看過他的視頻。”鐘離想了想,可能是自己之前的直播。奇特的是,其他孩子看著鐘離也不覺得還害怕,見是有人認(rèn)識,就更加放下了心。
鐘離落了地,就徑直朝那兩個認(rèn)識自己的女孩走去,也不避諱女孩那沾了塵土卻還是止不住想向自己伸過來的手,任由他們摸自己脊背上的鬃毛,隨后跳上一遍的石墩子,用祥云尾巴拍了拍她們的頭。
“好孩子,沒事了,等會警察就來。”他安慰道。
這里的孩子未必知道鐘離,但一定知道警察,一聽到這個詞,眼睛都亮了。鐘離就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擱在一邊,上頭的電話至今都沒有掛斷。
歷蕭的動作很快,可能是這伙人本來就已經(jīng)在警方的追捕之中,大約不到半個時辰之后,鐘離就聽見了門外慌亂的聲音。
“怎么回事!警察怎么找到這里的?!”
遠(yuǎn)處,有隱隱傳來的警笛聲。
“誰暴露了蹤跡!”
“會不會是今天那個小子?”
“草!我就知道他有問題!”
隨后步伐朝這邊而來。
鐘離原是趴在石墩子上,他身邊的兩個女孩是這里為數(shù)不多成年了的,也認(rèn)識他,好溝通,他安撫好這兩人,讓她們分別安撫好其他孩子,到時別亂跑。
其余的,她們不必?fù)?dān)心。
兩個女孩看到鐘離就跟看見了主心骨一樣,連連點頭,他說啥就應(yīng)啥,對他的信任程度高到了鐘離都嘆息的程度。
這個警惕心還是要提升一下啊。
聽到聲音靠近的那一刻鐘離睜開的假寐的眼睛,貓貓龍身姿矯健的從石墩子上越下,停在門口,在那腳步聲里門口僅有三步之遙的時候,淡然的聲音響起。
“俱收并蓄。”*
巖金色的玉璋護(hù)盾展開,將來人統(tǒng)統(tǒng)隔離在這座簡陋的屋子外頭,隱約間還能聽見類似一頭撞在玉璋上的悶響,讓人聽了就感覺很痛。
“不必害怕,你們躲在玉璋之內(nèi)不會有危險。”他說著看向,兩個女生,得到了兩個點頭。
而他自己,慢慢悠悠的走到護(hù)盾之外,老神在在的看著被玉璋護(hù)盾撞得人仰馬翻的惡徒。
那為首的大漢被撞的最慘,剛爬起身就看見他們以為的'玩偶'正慢悠悠的走過來,一時間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這是個什么東西!活得?!”
他身后的人走上來,看了一眼,嗤道:“管他是什么東西,這么小的玩意,老子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他,你怕個屁啊!”
那大漢原是覺得這形象似乎有點眼熟,被這么一說,也強上氣,“我說怕了嗎?鬼知道那玩意是不是這家伙搞得鬼,那里頭的貨物要是這回丟了,我們就算逃回去也活不了!”
說完,拉起袖子就要來抓鐘離。
“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敢當(dāng)老子的路,算你倒霉。”
但鐘離瞥都沒撇他一眼,也不說話,看著就要沖上來的兩個人,祥云尾巴直接卷上旁邊是他身體兩倍粗的樹干,連根拔起。
樹木的陰影斜斜的投射在那幾名惡徒的臉上,夾雜著還在散落的泥土,伴隨著勁風(fēng),在一群人彌漫上驚恐的神色里,遮擋住這個世界所有的光線。
“轟--!”
作者有話要說:
*出自游戲語音
貓貓龍,可愛,好rua,但能打。
按照帝君的身體強度,這個形態(tài)一祥云尾巴把人拍死都是可以的。
第103章 困了
歷蕭等人緊趕慢趕趕來的時候,老遠(yuǎn)就看見了樹林里亮起的玉璋護(hù)盾,走在其他警察前頭的歷蕭松了一口氣“不用擔(dān)心人質(zhì)了。”
現(xiàn)在該擔(dān)心的是那群人販子了。
然后沒多久,他們就看見了前頭某棵樹平地起立,跟被大力水手上手了一樣,被人干脆利落的砸了下去,那一甩,頗有猴哥甩金箍棒的既視感。
“轟--!”
這一擊聲勢浩蕩,把不少其他區(qū)域的逃竄人員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讓一些警察抓到了空子。
歷蕭:得,不用多想,這肯定是鐘離先生干的。
只是這么簡單粗暴,也是歷蕭沒想到的,他原還擔(dān)心,鐘離搞出的動靜會不會太大。
歷蕭隨便帶了一個警察就往那邊去,撥開灌木叢和雜草,兩人就看見不遠(yuǎn)處簡陋的小院里,一群看上去體格參差不一的男人被樹干牢牢的壓在底下,眼看著就有出氣沒進(jìn)氣了。
他們身前,貓貓龍一臉淡定從容的正襟蹲在玉璋護(hù)盾外,跟貓似的小臉一本正經(jīng)看上去非常好擼,那條燦金色的祥云尾巴圈在他身邊,啪啪打在地上,發(fā)出清晰可聞的沉重悶響。
“鐘離先生。”歷蕭松了一口氣,遙遙揮手招呼道。
貓貓龍朝他點點頭,整只龍將優(yōu)雅二字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歷蕭身后的警察上線查看那幾個人的情況,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些人雖然呼吸微弱,但都還有救。
鐘離看著他的動作,慢悠悠的開口解釋,“剛才聽聞幾人對話,似乎是背后仍有黑手,以常理而言,直接砸死他們,并不劃算。”
這倒是確實,直接把這群人弄死固然爽快,但要是因此丟了背后的線索,那才是得不償失。
那警察連忙感謝,“原來如此,多謝先生,”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歷哥說的先生,是這么個模樣,但他還是知道不該問的不要多問。
他抓起對講機,叫那邊多來幾個人,還特別囑咐記得戴上手銬,“抓獲六個犯人,據(jù)接應(yīng)人表示,此次犯罪背后仍有上級。”
那邊立刻傳來了答應(yīng)的回復(fù)。
那警察隨即看向壓著這幾個人的大樹,心里犯愁,“那個,能先把這顆樹抬起來嗎?”
他怕再壓一會這幾個就沒氣了,其實死了倒不要緊,幾個人渣罷了,要知道這一回行動全體參與人員可是獲得可持槍許可得,關(guān)鍵是怕線索斷了。
鐘離自無不可的點點頭,貓貓龍的尾巴一勾,這棵大樹就被輕輕松松的原地抬起,不知道的估計會以為這樹是泡沫粒做的,看上去居然如此輕巧,鐘離甚至還貼心把他放回了原來的那個坑里,調(diào)用巖元素力給它填好了土。
這場面太戲劇性,樹木的體積是貓貓龍的十倍不止,那警察看的目瞪口呆,目光落在鐘離那看似粗短的尾巴上,尋思這么小小一只是怎么做到了?
他檢查了一下幾個犯人的情況,幾人的肋骨或是其他骨頭都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斷裂,其中有一個可能被砸到了頭,還有兩個好像是撞上了樹枝,身上被戳了個洞,但都不在要害部位。
其他人來的很快,這情況拷走是不可能了,全都是擔(dān)架給抬走的,除了跟走幾個警察剩下的全是來救援人質(zhì)的。
面對著眾人期盼的目光鐘離淡定的收回護(hù)盾,“受害之人都在屋里,沒有遺漏。”
警察們頓時面露喜色,但手上動作還是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木屋。
木屋里的小孩一開始看見開門,下意識瑟縮,等到身著警服的人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其中大部分人才安下心。
那兩個負(fù)責(zé)看住其他人的女生更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整個人直接失了力氣跌坐在地上。
“結(jié)束了都結(jié)束了”他們喃喃自語道。
來到她們身邊的警察聞言也跟著安慰,“對,都結(jié)束了,我們來了,警察來了。”
他們打量著這些孩子身上,好在,除了明顯的毆打傷外,沒有出現(xiàn)其他不該出現(xiàn)的傷痕。這些孩子對男性警察也沒有產(chǎn)生明顯的懼怕,這讓一眾警察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鐘離沒有跟著進(jìn)門,就蹲坐在門口看著他們,那兩個女孩在警察的攙扶下緩緩站起,站穩(wěn)后下意識投來尋找的目光。
當(dāng)那目光落在貓貓龍身上的時候,鐘離瞇著眼笑了笑,就好似一只心情愜意的貓,祥云尾巴在他身后晃呀晃,搖著屋外的陽光,站在他們安然無恙的未來里。
那樣子就好像在同他們說,“別哭,已經(jīng)沒事了。”
就如同他保證的那樣,他們沒有再受到一點傷害。
鐘離不知道,她們在看到鐘離的那一刻,即便還身處這個簡陋的破屋,她們的心里也依舊涌起久違了的安全感。
這群里,能自己走的只有幾個已經(jīng)拔個了的孩子或是成年的女性,其他孩子都太小了,那些人似乎也刻意沒讓他們吃飽過,力氣都不多,大多是警察挨個抱走的。
“我倒是沒想到,就接了個電話的功夫,先生就又給我們幫了個大忙。”歷蕭站在鐘離身邊,對今天的遭遇也是哭笑不得。
鐘離也未曾想會有這么一遭,他簡短得到描述了一下當(dāng)初的境況,語氣中也倍感無奈,“緣分本就造化弄人,不過此行雖在意料之外,結(jié)果卻是好的。”
直接破獲了一個拐賣窩點,能不好嗎?歷蕭分神想到。
那些人販子大概做夢都想不到,暴露他們的居然是隨手撈起的貓貓龍。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鐘離這幅模樣太具有欺騙性了吧。畢竟誰能料到這么一只貓貓龍,能一尾巴把樹當(dāng)棍子揮呢?
“還得感謝鐘離先生的幫助,要不然這些孩子和女孩會有什么下場,都不敢想象。”
鐘離搖了搖頭,“舉手之勞罷了。”
但說是這么說,鐘離還是難得打了個哈欠,四肢有點躁動,他有點想伸個懶腰,就像是貓那樣伸展下身子。尤其他坐在陽光下,暖暖的日光蓋在他身上身上,總讓龍覺的有些懶洋洋的。
變成這種形態(tài)就是這點不好,他的習(xí)性會偏向本體化,或者說這種習(xí)慣一直存在,只是人形狀態(tài)下的他習(xí)慣了收斂而已,一旦恢復(fù)成這種形態(tài)就會有些小習(xí)慣壓不住了。
歷蕭是不知道其中緣由,看著鐘離打哈欠以為是對方累了,便道:“雖然出現(xiàn)了一些小插曲,但好在已經(jīng)完美結(jié)局,剩下的就交給他們專業(yè)的,我呢就先送您回去吧。”
鐘離想了想,今天確實沒有繼續(xù)閑逛的興致,就干脆點了點頭。
這一回他們倒是沒有在生出什么插曲,順利的到了家。
凈稚和玄軼看見貓貓龍進(jìn)門的時候,眼睛都直了。
“嗷嗚!!!阿離這樣子好可愛!”
好萌!好可愛!她家弟弟也太可愛了吧!!!
凈稚發(fā)著怪笑,嘗試著伸出手,在鐘離無奈的放縱下,如愿以償?shù)拿搅四菞l祥云尾巴。
唔,手感真好。好像把臉買進(jìn)去啊嗚嗚嗚嗚。
相比于已經(jīng)熟悉了幾天的凈稚,玄軼就沒有她那么自然了,眼巴巴的看著鐘離的祥云尾巴好半響,才伸出了手,用指頭輕輕戳了戳。
這手感確實好,即便是上好的絲綢都無法比擬這觸感。凈稚當(dāng)即宣布,祥云尾巴是僅次于鐘離本身的大寶貝!
鐘離:倒也不至于。
他看著自己燦金的祥云尾巴,依舊有些疑惑,真的這么吸引人嗎?
想著,鐘離自己掉頭去蹭了蹭,這一蹭硬是把自己蹭出了呼嚕來,想埋在自己尾巴里睡一覺,尾巴也不給人碰了,就糊里胡涂的想要自己窩著,這不到一刻鐘,那雙自帶描紅的眼,都已經(jīng)快瞇上了。
凈稚和玄軼從他犯困的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情況,他們也不出聲,就任由鐘離窩著自己的尾巴,在沙發(fā)上團(tuán)成一團(tuán),這么了入了夢。
大概是因為早上藥浴的原因,他難得睡的深了些,親族的氣息待在他身邊也潛移默化的安撫著他。
只是他似乎不習(xí)慣在睡夢中被人觸碰,明明醒著的時候怎么摸都可以,但睡著的時候一模就哼卿,然后把身子團(tuán)的更緊,不讓摸了。
貓貓龍睡著時習(xí)慣將內(nèi)腹全都藏起來,這意味著什么凈稚和玄軼都清楚。
大概也就只有睡著的時候,鐘離才能看得出一點這個年齡小龍的性子。
“總感覺我們其實也沒啥用。”凈稚看著團(tuán)成一團(tuán)的貓貓龍苦笑道。
按照鐘離的年紀(jì),他完全可以胡鬧一些,每天上房揭瓦,出門打打架,打贏了意氣風(fēng)發(fā),打不過還可以叫人找場子,就算傲氣一點胡鬧一點也無所謂,他合該有所有少年人該有的模樣。
但他們來晚了一些,現(xiàn)在的鐘離除了年齡,其實已經(jīng)和少年完全沒有關(guān)系了。
他成熟、穩(wěn)重,靠譜,看起來比他哥哥還像長輩,完全看不出是一只才六千歲的小龍。
除了恢復(fù)鐘離的身體,給他補充能量,他們其實什么也做不了,鐘離的武藝能勝過大他好幾萬歲的玄軼,自己對空間法則也有專研,恐怕還有很多他們壓根不知道的本領(lǐng)。
他們不可能像對待一般幼崽一樣對他,以鐘離的傲氣也不會接受。
早上,那人類甚至還稱他為'帝君',這是是什么樣的稱呼,凈稚還是明白的。
玄軼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后頭還有的是時間。”
他們的日子還有很長,那些需要鐘離自己一力承擔(dān)的事,往后都有他們陪著。
“如今最要緊的,是了解他的過去。”
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讓鐘離變成如今的模樣?
玄軼明白過去無可改變,但他們作為鐘離兄姐,他們有義務(wù)去了解鐘離的過去,了解那段他們都錯過了的時間,這是他們的責(zé)任。
而且最好,別驚動鐘離。
凈稚若有所思,“或許,我們可以問問那個人類?”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直覺的帝君變回貓貓龍后那種正襟危坐,尾巴卻啪嗒啪嗒暴露心情的樣子真的好萌!!!對了帝君睡覺那段,可以模擬一下帝君重傷時變回原形在地脈里修養(yǎng)的樣子,也是那種在昏迷里難受了會不自主的哼卿哼卿,在虛弱的時候會流露出一些相應(yīng)的幼崽行為。可以想象若陀看到時的感受了。
第104章 了解
想要了解鐘離的過往并不是凈稚二人一時興起的想法。
從知道鐘離是自己弟弟的那天起,這個想法就模糊的存在于凈稚的腦海里。
因為鐘離是自己的弟弟嘛
他是怎么長成現(xiàn)在模樣的,經(jīng)過了多少苦,交到了多少朋友等等等等。
但他們至今也才相認(rèn)幾天,說實話還算不上親近,凈稚總覺得還不到問的時候。
而后來的相處更是逐漸讓她意識到,鐘離的過去可能并沒有她想象的那么簡單。
鐘離的舉手投足是帶著貴氣的,并不是她有時想的那樣單純的小可憐,他說話做事的風(fēng)格也能看的出他并非孤身活到現(xiàn)在,他在人類社會的社會性甚至比他們兩個大幾萬歲的龍還要好得多。
一開始,凈稚還覺的他說話老成,怎么一個未成年幼崽,說話就跟個老爺子似的,可是相處幾天之后,她意識到,這可能不是單純的早熟。
這是被經(jīng)歷磨損之后的心態(tài),也就是說,鐘離是真的這么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年紀(jì)不小了。
他所經(jīng)歷的甚至可能并不比他們這些大幾萬歲的人少。
在鐘離離開之后,凈稚將這些想法告訴了玄軼。
玄軼依舊在小院里甩著長槍,如果鐘離在這大概就能看出,他是在實驗自己剛才使出的招數(shù),聞言他長嘆了一口氣,“他的武藝,是經(jīng)歷過千錘百煉和戰(zhàn)場洗禮的。”
許多招式處理,即便是玄軼也不得不自愧不如。
玄軼才來一天,他沒有凈稚對鐘離日常那么了解,但是他能從鐘離的武藝還有切磋時偶爾流露出的眼神看的出來。
他這個弟弟,絕對是上過戰(zhàn)場的,甚至于是沙場老手。
“戰(zhàn)爭是如何模樣,你我都見過,那絕對不會是什么好的經(jīng)歷。”
所謂戰(zhàn)爭,有時候,就是雙方比拼實力,以此保證誰失去的更少。
明明這并不是什么好事,卻在無數(shù)世界中,無數(shù)種族里都屢見不鮮,難以滅絕。
可有時候,戰(zhàn)爭卻又是一個必經(jīng)的過程。
有人認(rèn)為戰(zhàn)爭是喇嘴的蜜糖,有人認(rèn)為戰(zhàn)爭只是一場看不見盡頭的血路。
玄軼不知道鐘離是哪種,但他認(rèn)為,至少不會是前者。
凈稚聞言閉了閉眼,“說實話,我真的不希望是這樣,但事實就擺在眼前。要在幾千年的時光里就掌握超越幾萬年的技藝,即便你這幾萬年過得總是慢吞吞的,那也非常不容易。”
他們兄妹二人不怎么會主動接觸短生種,但也不是沒有相處過,短生種,尤其是人類,非常懂得怎么拼盡全力把那短暫時光活出花來。
“我之前見到過,明明是長生種,明明正值壯年,卻已經(jīng)獲得好像人類年逾古稀一般的家伙,那些家伙無一例外,全是和人類一起生活的。”
鐘離恐怕也是如此。
長生種生來就意味著他們的生長規(guī)律,時間觀念都要比人類慢上許多,有可能睡一覺,人類就已經(jīng)換了一代了。
向鐘離這樣的種族,一萬歲才成年,對他們而言以十年,甚至百年為基礎(chǔ)單位才是合理的,所以他們的成長速度也會相對緩慢,尤其是在心智上。
看晏歲就知道了。
但鐘離這種同人類一起生活的長生種卻截然不同。
“同人類生活,就意味著,他需要不斷的面對別離,不斷的失去,不斷的掙扎,他需要將原本擊敗甚至上千年才可能認(rèn)知到的悲歡離合,全都壓縮在幾十年里都經(jīng)歷一遍。”凈稚嘆息道。
而鐘離的那副模樣,又是經(jīng)歷了多少呢?
“早上,那個人類管他叫'帝君',玄哥,這是什么意思,你應(yīng)該也懂。”
玄軼點了點頭,“他在人類里的地位很高。”
豈止是高啊,'帝君'這幾乎可以說是人類國家奉予掌權(quán)者的最高稱謂了。
他們兩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說完上一句,中間沉默了好一會,才會接上下一句,但即便如此,話題也完全沒有斷掉。
直到鐘離回來,看著貓貓龍團(tuán)成一團(tuán)睡覺的模樣,凈稚才在心底有了幾分計劃。
鐘離這一覺睡得難得舒心,他好像夢見了琉璃百合還盛開在歸離原的時候,又好像什么都沒有夢見,只是感覺醒來時心神放松。
他醒來的時候體力的力量紊亂已經(jīng)趨于平穩(wěn),玄軼變回了原型盤在院里干凈的水池里假寐,凈稚則百無聊賴的坐在露臺上,發(fā)現(xiàn)鐘離醒來時還朝他招手。
傍晚的暖陽糊在天邊,暈了一片暖光,鐘離變回人形,打開了玻璃門,微涼的夜風(fēng)從不知道多么遙遠(yuǎn)的天際線拂來,捎過他的發(fā)梢,吹走了他最后一點迷糊勁。
即便是突然找到了親人,他的日子似乎也沒有產(chǎn)生什么變化,安靜、和諧、愜意。
晚飯是凈稚和玄軼做的,說是要給鐘離露一手,兩人的廚藝其實不怎么樣,勉強稱得上一句中規(guī)中矩,但勝在食材好,都是鐘離和越逢青沒見過的奇異食材。
不是哪個修仙世界的靈獸肉,就是哪個高魔世界高階靈植,這種食材別說是廚藝一般了,就算是單純白灼,味道也絕對不會差到哪里去。
“臥槽,我真的頭一回吃到入口即化的肉。”這里頭最賺的是越逢青,一個凡人,先是蹭到了靈氣,又吃到了這些修仙者才可能吃到的東西,這波延年益壽都是基礎(chǔ)效果了。
鐘離也是連連稱贊,“肉質(zhì)細(xì)膩嫩滑,蔬菜清新爽口,是不可多得的好食材。”
凈稚一聽也高興啊,“阿離喜歡嗎?我這還有一整個戒指的存貨,你先拿去。”
越逢青:
一整個儲物戒指,這位龍姐姐是干什么?
晚飯結(jié)束后,越逢青照舊窩在單人沙發(fā)上玩手機,鐘離因為明天還要繼續(xù)藥浴先回房間歇息。
手機上,越逢青的聊天群消息閃動。
不歐一次不改名:怎么樣怎么樣?素材收集起了嗎?
黃色腦袋:齊了齊了
想要七七:我這邊也準(zhǔn)備好了。
咕咕:已經(jīng)開始剪輯了。
不歐一次不改名:預(yù)計要多少時間能完工?
黃色腦袋:這次負(fù)責(zé)剪輯的不止一個,加上修改,應(yīng)該一周左右吧。
想要七七:征集也快完成了。
咕咕:到時候給帝君一個驚喜!
就在越逢青的聊天群里密謀著什么的時候,一雙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一股被猛獸盯上的感覺瞬間爬上了他的脊背,越逢青默默回頭,正對上凈稚笑瞇瞇的面容,“小兄弟,我們有些事情要找你打聽打聽。”
越逢青默默挪動屁股超沙發(fā)外挪了兩下,“什、什么事?”
凈稚抬頭看了看鐘離的房間,繼續(xù)笑瞇瞇的道:“我們進(jìn)屋說。”
然后,越逢青就被兩龍劫持了。
關(guān)上門,設(shè)上結(jié)界,保證外頭聽不到聲音之后,凈稚才轉(zhuǎn)過身看向越逢青。
越逢青坐在床上和她的目光對視三秒,默默的抱住了自己往后挪了挪,“我賣藝不賣身。”
凈稚翻了個白眼,“誰要你的身了,之前就說了,找你打聽點事。”
她和玄軼隨手拉了一張椅子坐下,玄軼依舊不說話,凈稚的神色才正經(jīng)了一些,“我想找你問問阿離的事情。”
“我之前聽見,你稱阿離為帝君?”
越逢青這才回過味,知道這是要干嘛,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放松了身子,“這事啊,也就是說你們搞這么大動靜就是想要了解帝君?”
凈稚點點頭,越逢青一看就整個來勁了,“那感情好啊!”他整個人都一下子顯得興奮了起來。
“巖王帝君了解一下!七神中的巖神,契約之神摩拉克斯,文能治國安邦,武能打架鎮(zhèn)壓,抬手巖槍能造孤云閣,兢兢業(yè)業(yè)庇護(hù)人類三千七百多年,圣人治世的最佳答案,身材好到腰細(xì)腿長胸肌大,踢槍踢到人心坎上,石珀色瞳孔還自帶描紅!神裝甚至露腳踝!”
“停停停!!!”
越逢青說的跟機關(guān)槍一樣,突突出來了一大堆有點沒得,凈稚只得連忙叫停。
她嘴角抽了抽,腦袋里慢慢回放的剛才的那一堆跟念經(jīng)一樣的話,后知后覺的尋思這和鐘離的身材有什么關(guān)系?
但凡她問出來,陵游廣大的鐘離廚子們就會告訴她,很有關(guān)系!!
“所以,阿離被稱為'巖王帝君'?還是什么巖神?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越逢青想著說也不一定能說清楚,于是就和當(dāng)初見到鐘離時一樣,打開手機,啟動原神,然后一臉神秘的給兩條龍賣安利。
“你們聽說過'原神嗎?”
那表情,跟搞傳銷似的。
兩龍:???什么玩意?
等到兩人終于搞清楚原神是什么游戲之后才恍然大悟,“也就是說,你對阿離的了解很大部分都是通過這個游戲?”
越逢青老實交代:“對。”
但兩人不可能老老實實的去挨個玩游戲,收集文本,總結(jié)歸納。那也太浪費時間了。“既然是什么游戲,你們應(yīng)該會有什么人物數(shù)據(jù)之類的吧?”凈稚詢問道。
越逢青大概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或許,你們可以看一看,帝君的人物考據(jù)視頻?”
他打開論壇,點出視頻,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文本總結(jié)齊全,歷史時間線歸納完整,帝君廚入坑必備!”
“當(dāng)然,再齊全的總結(jié)也肯定會省略掉一些細(xì)節(jié),不過想要一下子了解帝君過去的大概樣貌的話,這樣子還是比較省事的。”
他說著點開了視頻,視頻上片頭轉(zhuǎn)換,揚聲器中傳出熟悉的開場白。
“上回書說到,彼時的璃月”*
第105章 過去
這視頻長度不超過半小時,凈稚和玄軼對視一眼,便打算在這里看完再說,正好旁邊還有個可以問的。
視頻一開始是從玩家角度概括了一下與鐘離的相識過程,這部分也是所有原神玩家最為熟悉的璃月主線劇情--巖王帝君遇襲事件。
然后引出了鐘離的第一重身份,庇佑璃月的巖神,稱巖王帝君的摩拉克斯。
這一段倒是沒什么,就是大約列舉了一下鐘離的在璃月的地位和他在魔神乃至七神中的地位和相關(guān)權(quán)能。
“鐘離的別稱有很多,契約之神,財神、開拓之神、武神等等等等,而在這之中有些只是璃月人賦予的稱號,而有些則是鐘離本身真正掌有權(quán)能的。”
從這里開始,事情就逐漸大發(fā)了。
要講解巖神,就勢必要講解七神的體系,以及涉及到七神獲取神位的那場魔神戰(zhàn)爭,即使視頻對此先是一筆帶過,凈稚和玄軼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這場'魔神戰(zhàn)爭'不對勁,阿離絕對不會為了一個神位而摻和進(jìn)這樣的戰(zhàn)爭里的。”凈稚斬釘截鐵的道。
而知道這場戰(zhàn)爭是天理不干人事的越逢青訕笑,“要不,你們繼續(xù)往下看?后頭都有解釋”
凈稚想想也是,才繼續(xù)播放視頻。
鐘離在契約方面的權(quán)能他們是提前見識過、了解過的,這點凈稚兩龍并不驚訝,但問題出在“他和國家甚至那個世界的管理者簽訂契約?!”
視頻的聲音甚至還在繼續(xù)播放,“鐘離和天理簽訂了什么契約我們目前不得而知,但按照鐘離的對這份契約的形容'在一切開始之前,很可能這份契約就是鐘離入世的開始。”
這話在凈稚和玄軼聽來猶如驚天雷劈,之前凈稚不是還教訓(xùn)晏歲說她自己把自己賣了嗎?沒想到鐘離更早,幼生期就把自己給賣了,好一點的是,按照視頻的形容,鐘離的契約還是擁有解約的可能性。
哪怕按照視頻里璃月的三千七百年計算,鐘離簽這個契約的時候可能也才兩三千歲凈稚的臉色逐漸猙獰
夭壽啦,這是什么鬼天理啊!你丫的不是騙小孩嗎!!!
這不是明擺著占著鐘離沒家長,騙龍當(dāng)童工嗎?!!!
視頻沒有暫停,兩只龍一邊瞳孔地震,一邊耳朵還在繼續(xù)聽,結(jié)果沒成想,上一個炸裂的結(jié)束,更炸裂的就來了。
鐘離擁有財富之神的別號這沒問題,他承認(rèn)這權(quán)能在星海也有用,這也沒問題,。
什么叫做提瓦特大陸上的貨幣'摩拉'全都是以鐘離的血肉的鑄就的?!
什么玩意?!
這問題大發(fā)了好嘛?!
凈稚不得不先暫停了視頻,恍恍惚惚扒拉著自家哥哥的衣袖,“他剛才說什么?我怎么好像聽見他說那個世界的錢幣是用咱們弟弟的血肉做的。”
哦,寰宇在上,她怎么會做這樣的夢呢。
玄軼的神情看著也不大清醒,可能被這簡簡單單的話語給沖擊懵了,在場唯一清醒的人類,也是早就知道這事的越逢青,默默提醒他們,“你們沒聽錯,不是夢,就是這樣。”
可能也是怕自己挨打,他伸手又把視頻點開,他記得后頭有放文本。
果然下一刻,視頻上切出堅牢黃玉的文本,上面開頭第一句就赫然寫著:
【大陸所流通的一切銀錢皆為我的血肉】*
大陸、一切銀錢、血肉,鐘離嚴(yán)重的精血缺失情況。
這幾個關(guān)鍵詞就跟碎珠子似的,在她腦袋里各種搭配組合,最后在名為現(xiàn)實的力量下不得不傳承一串,告訴大腦這個破天荒的事實。
轟隆--!
光這一句話就如同今天雷劈,凈稚呆滯的看著那行字半響,再回神的瞬間再也抑制不住心情發(fā)出一聲尖銳的爆鳴聲!
“啊啊啊啊啊--!!他干了什么?!”這一回不是疑問句。
還是玄軼手疾眼快先給在場唯一的凡人越逢青上了一層保護(hù)。越逢青得了保護(hù),面色淡定的聽著那堪稱老式燒水壺開了的聲音,心里還尋思這龍挺純,不夸張的說,他甚至看見自己房間里的玻璃杯在震動!
爆鳴聲一過,凈稚就保持的那副要昏過去了的摸樣往后倒去,眼見著就要有什么白色的長著樹杈子角的東西從她嘴里冒出來。
媽呀,這是要撅過去了啊!
越逢青連忙滾下床和玄軼一起撈住她,“大姐,冷靜!別撅!你千萬不能撅過去!不然我怎么和帝君交代啊!!”
“而且你現(xiàn)在撅過去了,后頭要怎么辦啊!”
這一句話下來,原本已經(jīng)幾乎要吐魂升天的龍直接倒吸一口涼氣把魂咽了回去,整個人直挺挺的坐起來,“你、你剛才說什么?!”
越逢青看天看地看手機,就是沒看她,“啊,我說什么了?”
凈稚也不管他的胡咧咧,“小子,你告訴我,那個世界不大對不對!不是所有錢幣都是這么來的對不對?!”
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期盼,越逢青都沒敢告訴她,摩拉在提瓦特甚至通貨膨脹的還挺厲害的
知道那個膨脹的度的話,沒準(zhǔn)有要昏過去了。
他也不敢直說,干脆點開了視頻任他繼續(xù)播放吸引兩人的注意力。
“因為誕生自神明的血肉,摩拉天生具有防偽性,同時它不僅是提瓦特唯一的通用錢幣,也是提瓦特神秘學(xué),例如煉金術(shù)需要用到的媒介,這也就是為什么我們在游戲里升級武器要花摩拉的原因了。”
但這話在凈稚和玄軼聽來就是,鐘離的血肉不僅被那個大陸上的所有人拿去花,還被拿去煉金術(shù)里做實驗了?!!
一想到那片大陸上金燦燦的錢幣錢都是自家弟弟的血肉變得,凈稚就感覺一口氣梗在
心口,差點就要昏過去了。連玄軼都按著心口,表示他從沒有這么懷疑過自己心臟的承受能力。
稍微換算一下,鐘離造幣也至少有兩千年時間了。
兩千年啊!凈稚從來沒有想過有一種貨幣的生產(chǎn)數(shù)量能用兩千年來形容!
而且按照這個描述,這還是鐘離自己開的頭?!現(xiàn)在的幼崽怎么年紀(jì)輕輕的就動不動自虐了?
越逢青看著兩龍的表情,還沒告訴他們,摩拉在璃月黃金屋都堆成山了總感覺這兩位看見那個場面會直接昏過去。
但還好,后來的一部分講解沒有太大的爆炸性,在講解完剩下權(quán)能和別號的來歷之后,視頻的重點主要轉(zhuǎn)向了鐘離的能力講解,這給了兩龍一些時間來緩和情緒。
從他的鍛造術(shù)、到他實力水平,再到他傳給其他仙人的各色仙術(shù),看的凈稚兩人是目不轉(zhuǎn)睛,贊嘆連連。
他們是萬萬想不到,鐘離不僅對空間法則有所造詣,在生之領(lǐng)域、夢境等等方面都有所研究,甚至已經(jīng)到了能點化出活物的程度
但這段講解就好像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當(dāng)視頻講解來到了璃月的歷史開始,原本兩人為了自己弟弟那天賦異斌的非凡實力而感到驕傲的嘴角,就再也沒有翹起過。
鐘離在建立璃月之前的經(jīng)歷是幾乎不可考的,所以視頻也只是稍微介紹了一下相關(guān)文本,就直接從璃月建立開始講解。
“那個我覺得,你們要不先做一下心里準(zhǔn)備?”在講解開始前,越逢青還特地提醒他們?生怕這兩人看到一半一口氣沒上來撅過去。
戰(zhàn)爭是不可能有好事的,兩人聞言都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們有準(zhǔn)備。”
越逢青面無表情:不,我覺得你們沒有
而事實也是這么告訴他們的。
視頻簡單介紹了璃月建立早期的一些紛爭,比如盤巖結(jié)綠眾所記載的朋友的背叛等等,將重心放在了在璃月乃至整個提瓦特歷史上都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的魔神戰(zhàn)爭。
凈稚雖然也因為那些小紛亂而感到揪心,但情緒尚還穩(wěn)定。視頻之前對魔神戰(zhàn)爭有過簡短的介紹,
她對此也算是早有預(yù)料,可當(dāng)視頻把這簡簡單單耳朵四個字?jǐn)傞_來講的時候,凈稚才知道他們那些心理準(zhǔn)備算個屁。
這居然是一場世界管理者故意掀起的戰(zhàn)爭!
失去朋友、子民死傷、故地遷移,以及鐘離為了保護(hù)子民,而被迫帶起的無邊殺伐之相
凈稚只感覺一股從未有過的窒息感洶涌而來,冰涼了她的四肢,魔神戰(zhàn)爭開始于兩千多年前,那個時候的鐘離也才三千多歲啊!
但他們都沒想到魔神戰(zhàn)爭居然僅僅是個開始。
什么海獸作亂、仙魔大戰(zhàn)、封印摯友,坎瑞亞大戰(zhàn)等等等等,仿佛鐘離這六千年有三千年都陷在了各種戰(zhàn)亂里,聽到后頭,兩個人的表情都徹底麻木到了連爆鳴都發(fā)不出來的程度。
“這算什么”凈稚捂著臉,表情近乎呆滯的喃喃道。
之前所有的疑問都在這段視頻的講解里得到了解答,為什么身體那么差、能量儲存那么少,為什么六千歲的小龍卻比幾萬歲的龍還要滄桑
他在那三千多年里已經(jīng)將能付出都付出了,能失去的也都失去了。可到最后,鐘離身邊的親近人,居然就只剩下了那幾個嗎?
他這三千七百年,將所有精力都給'璃月',可到頭來只留給他一無需信仰巖王帝君的璃月,和幾位留存至今的仙人朋友,錢也好權(quán)也罷都盡數(shù)還給璃月人。
他自己剩下什么呢?剩下石桌前滿地?zé)o人踱步的落葉嗎?
“這是一個幼崽該過的日子嗎?”她的聲音已經(jīng)在顫抖了,玄軼拍了拍她的肩,也長長嘆息一聲,“阿稚,抬起頭,把剩下的故事看完。”
他目光依舊停留在視頻上,聲音很沉
“這是他傾盡全力哪怕付出生命也要保護(hù)的國度,是他挺直著脊背一路走來的故事,你的任何不值都是在玷污他的過去,我知道你是心疼,往后我們有的是時間,但現(xiàn)在,拿出你最大的敬意好好看著他。”
是的,鐘離是滿足的,視頻里他看著璃月的山河,眼里就會無法抑制的涌出欣慰之情,凈稚這時候才真的意識到,她這個弟弟真的無愧于'神'這一稱號。
視頻的末尾著重講解了一下鐘離的人際關(guān)系,并且將重點放在若陀身上,并引出了最后一個要點--磨損。
凈稚一下子就想起來鐘離身上那來自時間法則的痕跡。難怪,難怪鐘離情緒波動這么少,恐怕其中也有磨損的原因。
視頻里表示磨損現(xiàn)在表現(xiàn)情況不同,因此無法確定磨損的具體傷害行事是怎樣的,但目前看來在心智和理智上的傷害比較明顯。
“可以看的出鐘離和若陀的感情很好,坨子哥也是牛,自己都被封印了,喚醒黑化自己的方式居然是吟誦帝君的十六字應(yīng)援詩詞,可惜因為磨損,兩人恐怕也很難有再見之時。傳說任務(wù)結(jié)束時,鐘離的嘆息也是為數(shù)不多情緒外露非常明顯的。”
視頻的最后是鐘離略帶扼腕的嘆息:
“為了正確之路,人們不斷放棄、不斷失去,或許就這是天理加諸我身的磨損。”*
聽著那聲嘆息,凈稚想,她大概知道她能做些什么了。
在嘆息后的沉默里,凈稚搖搖晃晃的起了身,“多謝,小兄弟。”
她拉起玄軼,解除了結(jié)界,在越逢青呆愣的感嘆他們還好沒撅過去的話里回了房間,“玄哥”
“我知道,我會幫忙的。”
雙子的心靈感應(yīng)在這時候起了很大的作用,兩人不約而同的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他們想送給鐘離一份禮物。
鐘離已經(jīng)失去了,他們無可奈何,可還沒徹底失去的,他們還可以拉一把。鐘離沒辦法救的,沒關(guān)系,他們來,從今天開始,他們就是鐘離的后盾。
大概是找到了可以挽救失去,讓鐘離開心一些的辦法,他們兩個人都顯得異常冷靜。
至于那個什么天理完全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之中,先不說鐘離的時間線很可能和游戲里不一樣,就算天理還在,那又怎么樣,敢攔他們就要做好他們叫人正義圍毆的后果!
他們這些長輩可不是吃干飯的擺設(shè)。
第二天藥浴結(jié)束后,凈稚就和鐘離坦白了他們打聽他過去的事。
鐘離對此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他的過去許多都在璃月歷史上寫著,再不濟(jì)也有那些仙眾記著,沒什么不能讓人知道的。
可凈稚的下一句話,卻把他驚呆在了原地,她說,“你還希望那位若陀龍王恢復(fù)正常嗎?”
鐘離那雙石珀色的眼眸刷的一下就睜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出自游戲語音和文本
兩龍:我們現(xiàn)在非常冷靜,就是想手撕天理來玩玩
越逢青全程狀態(tài):你們千萬別撅過去啊!!!
提醒一下,他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天理大戰(zhàn),這里看的是游戲里的鐘離考據(jù),爆出天理大戰(zhàn)的另有其人(目移)
其他人是撈不回來了,但是坨子哥還是可以撈回來和帝君作伴的。
第106章 約定
要治愈若陀這種時間法則所累積的傷害,挽救被時間、歲月和記憶磨損了的心智,其實并不容易。
以鐘離的才智這些年來也沒有找到分毫的辦法,不管是在凡人眼中看上去無所不能的神力,還是自己那可以化為金錢的血肉,在磨損面前都是力所不能及的渺小存在。
是以,當(dāng)凈稚和玄軼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也對此感到棘手。
時間的痕跡是最難消滅的痕跡,時間的法則某種意義甚至還要凌駕于空間之上,由此帶來的傷痕僅次于生死的界限,要治愈這種痕跡,無異于讓時間倒流。
當(dāng)然,從鐘離身上那點的痕跡來看,提瓦特的'磨損”還遠(yuǎn)遠(yuǎn)不到這種層次。
那么一切都還不到最糟糕的情況。
凈稚和玄軼對此確實研究不深,但沒關(guān)系,他們會找外援。
幾萬歲的龍不會,那就找十幾萬歲的、幾十萬歲的龍,總會有龍會的。
于是抱著這個想法,凈稚登上了家族群。
想睡覺:各位長輩,這邊有一事相求,是關(guān)于阿離的。
因為鐘離,凈稚和晏歲現(xiàn)在是長輩們的重點關(guān)注對象,凈稚一說話,就有人響應(yīng)了。
我說了我不要公主:難得看你這么鄭重,出什么問題了?是幼崽的原因嗎?
想睡覺:是,我長話短說,因為阿離的情況,我打聽了一下他的過去然后
想睡覺:你們直接看這個吧,是我調(diào)取我的記憶做成的視頻
想睡覺:鐘離過去.mp4
想睡覺:就其中的磨損問題,我想想各位前輩請教一下,還能不能救?至少幫那孩子撈一個人回來。
我說了我不要公主:別急,等我們這些老家伙看看清楚。
說完這位還叫了好幾位潛水的出來表態(tài),讓這些龍都別閑著了。
有人叫,群里龍自然是越來越多,但一個個看完視頻之后全都挨個發(fā)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群里一時間被爆鳴語音所刷屏,凈稚甚至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個現(xiàn)場,想了半天才想出一個稍微恰當(dāng)一些的表述,就--聽說過交響樂嗎?
跟那個很像,此起彼伏,其中不知道有幾重奏,只能聽到單獨的音調(diào)混雜重迭在一起,壯觀至極。
其程度已經(jīng)到了這些爆鳴聲要是放出去,分分鐘能讓一個世界以為龍族要搞滅世團(tuán)建了。
云游勿擾:竟是如此!!
躺平龍:這是虐待幼崽啊!虐待!!
龍不是龍:此子品格非凡,也難怪潛力如此。
不接召喚委托:難怪老祖對他這么欣賞,倒是沒想到族里居然出了個小圣人
我說了我不要公主:草,剛才不小心吼出聲了對了,剛才說啥來著,磨損的問題?
龍不是龍:是想要幫阿離救救那位異世的龍王吧,也就哪位龍王尚還可救一救。
想睡覺:可以救嗎?!
凈稚看到這話的時候幾乎是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的。
龍不是龍:就表面上來看是可以,但我們不知道具體情況,你最好把阿離拉進(jìn)來,只有他才知道對方的具體情況。
想睡覺:要不,你們誰過來一個?
龍不是龍:不用,如果是我預(yù)估的那樣,只要你們兩個就搞定了。
凈稚一看,行,不過她得先確認(rèn)一點事,這才有了第二天她問出的那句話。
鐘離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整個人都愣在沙發(fā)上,近乎是喃喃自語一般問道:“若陀,還能救?”
他們,還能有相對而笑的那一天?
凈稚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肯定是想救的,拉著玄軼在他對面坐下,“當(dāng)然能救,就算我和玄哥不行,族里可以被稱為老不死的家伙可不少。”
“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你,想救他嗎?”
鐘離怎么可能不想,他閉上眼,腦海中似乎又會回蕩起那一天的情景,摯友憎惡的目光與仇恨的面容尚還歷歷在目。
“自是想的。”
“好!那現(xiàn)在就產(chǎn)生了另一個問題。”凈稚聞言一合手,雙掌相擊發(fā)出了響亮的聲音,引來鐘離的注意力。
她注視著鐘離那雙石珀色的眼瞳,一字一頓的問道:“你能否能保證,在這個過程中你能夠盡力不傷害自己。”
鐘離微怔,確實沒想到對方的問題居然是這個。
“在了解你的過去之后,我明白了一件事,我的弟弟是個很厲害的人,你的品格即便是放在族中,放在我?guī)兹f年的閱歷之中也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凈稚苦笑道:“但正因如此,我更明白,你是會將其他--些在你看來更為重要的東西放在你的安危之前的那種人。”
“如果現(xiàn)在有一個方案,會廢掉你半條命但不會死,就能拯救你那位摯友,你會直接答應(yīng)下來,還是另尋他法?”
鐘離沉默片刻,瞥開了目光,“若是之前,或許我會另尋他法;若是如今,我應(yīng)當(dāng)會直接答應(yīng)下來。當(dāng)然,若是可以,我也希望還有更加穩(wěn)妥的方法。”
凈稚和玄軼卻沒有被他糊弄過去,“是因為璃月還需要你對嗎?”
之前會另他法是因為璃月還需要他--也就是巖王帝君的庇護(hù),他不能出事,縱使心痛縱使悲傷,巖王帝君也絕對不能倒下。
就像在若陀夢中的那樣,為了璃月,即便是面對若陀,鐘離也未曾猶豫過,因為連他自己都是可以舍棄的。
“而現(xiàn)在,璃月沒有了你也能好好的走下去,所以你怎么樣都無所謂了,是嗎?”
昨天看視頻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了,鐘離所構(gòu)想的未來里,無論是巖王帝君摩拉克斯,還是凡人鐘離都是無足輕重的存在,他的存在與否不會影響后續(xù)的走向。
這也就是為什么,巖王帝君需要死亡'。
他從一開始就把自己的生死摘出去了。
鐘離沉默以對,玄軼說的并沒有錯處,但他還是無奈笑了笑,“怎么把我說的好像不愛惜生命有自毀傾向一樣?”
凈稚盯著他,“你確實沒有自毀傾向,但你也絕對沒有常人那般重視生命,對嗎?對于契約之神而言,生命也是可以放在契約天平一端的,只要另一端的砝碼足夠有分量。”
說完,她看著鐘離微笑著還想要顧左右而言他的面容嘆了口氣,“我說了這些其實不是想教育你什么,也沒這個資格,達(dá)者為師,從思想層面而言,你教育我和玄哥才比較有分量。”
她說著站起身走到鐘離面前,半蹲下來看著他。
“從廣義上來看,你做的也沒有任何錯誤,舍個人而為大國,為重要的存在獻(xiàn)身自我,無論發(fā)生在誰身上都是值得夸贊的,但我是你的姐姐,我要做的是保護(hù)好你。”
“我不會阻止摩拉克斯那么做,但只要我和玄哥在一天,鐘離都不必選擇對自己有傷害的那個選項,所以往后,我希望你能選擇相信我們。”
她摸了摸鐘離的腦袋,然后輕輕環(huán)住他寬厚有也顯得有些單薄的肩膀,虛抱著他,像哄孩子那般拍了拍他的背。
“其實一開始相信不了也沒關(guān)系,你只需要在決定的時候多問問我們就好,我們會幫你解決的,只要你能做到這點,我就可以和你保證,我們一定能幫你把你的朋友給救回來。”
你可以依靠我們。
在凈稚未盡的話語里,鐘離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在這時候,身后有人靠了過來,他微微轉(zhuǎn)頭--是玄軼。
玄軼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太多,“你放心。”
交給我們就好,身為兄長,為弟弟妹妹遮擋風(fēng)雨這是他應(yīng)盡的責(zé)任。
鐘離聞言閉了閉眼,恍惚中似乎幻聽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
--帝君!
--摩拉克斯!
聲音略帶催促之意,令他很是懷念卻聽不出對象,但無論是誰在催促他,鐘離都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出怎樣的回答了。
他在家人懷抱的溫暖里,長長的呼出的一聲嘆息,最后才終于點了點頭,“好,我答應(yīng)。”
凈稚放開他站起來,看著他狡黠一笑,“我可以把這當(dāng)做是契約之神的約定嗎?”
鐘離如是應(yīng)允,“當(dāng)然可以,契約不可違背,這一點即便是我也不例外。”
見他臉色又突然變得鄭重,凈稚趕忙叫停,“哎停停停,這還沒到那么嚴(yán)肅的程度。”
他這個弟弟什么都好,就是一講到契約就正經(jīng)過頭了,不過現(xiàn)在他們也算真的有了一點家人的模樣吧。
“行了,最后的問題解決了,我接下來接把你拉進(jìn)家族群,你那位朋友的情況只有你才具體了解,上線后不用擔(dān)心其他,把情況好好和群里那些家伙說一下吧。”
凈稚開始給他示范怎么進(jìn)群,鐘離照著操作之后,順利的進(jìn)入了群聊。這是利用魂魄與血脈作為聯(lián)系脈絡(luò),初次體驗的鐘離對此頗有新鮮感。
群里的一群長輩自然是對鐘離的加入表示了熱烈的歡迎,可能是因為昨天剛看了視頻,一群長輩對鐘離的態(tài)度那叫一個親切啊,從文字的只言詞組之中都能透出他們的拳拳愛護(hù)之心。
鐘離就是簡單的打了一聲招呼,一群長輩都能把鐘離夸的天上有地下無,好像是什么前無古人文采斐然的詩人,雖然鐘離的文學(xué)儲備也確實足夠?qū)懺~作賦就是了。
那場面就好像鐘離什么都不干,那些長輩也能欣慰的摸著不存在的胡子夸他能靜的下心,在他們眼里,仿佛鐘離沒有一處是不好的。
鐘離這般親熱的態(tài)度很是感激,但他現(xiàn)在無意與這些長輩寒暄,他想要盡快知道是否有辦法解救若陀。
凈稚便教他怎么操作將自己當(dāng)初看到的情況發(fā)到群里。
鐘離如是照做了,但和凈稚預(yù)想的不太一樣的事,大概是初次操作不太熟練,鐘離索性直接將那段記憶打包發(fā)了上去。
與凈稚發(fā)病例的情況不一樣,記憶大多時候會混雜著記憶主人的感情,是以當(dāng)凈稚意識到這點的時候,群里大多數(shù)龍,都已經(jīng)透過這份記憶感受到了當(dāng)初尚還在幼年期的小龍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心情了。
群里長輩:本來昨天就已經(jīng)被扎了一刀,今天一看到記憶,又來一刀。
但好在,情況是明了的。
龍不是龍:和我預(yù)料的差不多,阿離別擔(dān)心,有救。
看到這話,鐘離那從聽聞消息開始就隱隱吊起來的心才終于放下,但還不等他詢問什么情況,群里幾個前輩就先吵起來了。
想睡覺:淡定,每回有什么事他們就要自己先吵上幾回,你可以認(rèn)為是老人家的好勝心,等他們吵完,你直接上來看方案就好了。
云游勿擾:對了,順便問問那位'天理'尚在否?若還尚有一息,我也略懂一些拳腳。
我說了我不要公主:+1
龍不是龍:+10086
那殺意幾乎都要溢出屏幕了,巴不得鐘離告訴他們天理還在哪里茍延殘喘著,好讓他們過去撕了她。
離:感謝各位前輩的關(guān)心,但天理已逝,如今的提瓦特已有新的秩序。
不知道是不是鐘離的錯覺,總感覺他說明天理已逝之后,群里這些長輩的回答總帶著一點惋惜是怎么回事
眾龍:沒有群架可以打了,唉。
我說了我不要公主:行了,等他們幾個下討論一下,捋個方法出來。阿離你也得準(zhǔn)備準(zhǔn)備返程了,我記得,你是在另一個世界休假吧?
鐘離聞言微怔,是了,得準(zhǔn)備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一開始是想讓帝君別動不動就不顧自己,但后頭想想,要是這樣就不是帝君了,給帝君寫兩個哥哥姐姐也是希望帝君往后至少能不用總是將自己兜底,作為第一選項,即使他習(xí)慣了如此,也會有親人攔著他,幫助他,這是我設(shè)計這兩個角色的初衷。
接下來,就是準(zhǔn)備回提瓦特?fù)欺缱痈缋玻「绺缃憬憧隙ㄒ彩菚黄鹑サ摹?br />
沒預(yù)料錯的話再幾章應(yīng)該就是正文完結(jié),然后就是番外了話說我現(xiàn)在這本還沒完結(jié)腦子已經(jīng)開始構(gòu)思下一本了。
我的腦子:下一本開頭可以這么寫
我的理智:醒醒你這本還沒完結(jié)啊!!!
第107章 離別之前
“這么說,先生你要回提瓦特了?”
隔天早上,越逢青在早餐桌子上也知道了這事,他倒是不驚訝鐘離會回去,在他看來找到了若陀的救助方式,鐘離肯定是迫不及待想回提瓦特的。
“那您什么時候回去啊?明天?”
鐘離聞言搖了搖頭“不,目前看來日期大概在兩周之后。”
他沒有解釋的很仔細(xì),只說是還有事情尚未解決,著急回去也沒有用,越逢青本就不是會細(xì)問性子,聽到這話反而還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嗯?”
鐘離向他投來疑惑的目光,越逢青連忙搖頭,“沒事沒事。”
其實就像越逢青想的那樣,鐘離其實也很想立刻返回,但按照那些長輩最后討論出來的方案,恢復(fù)若陀他的出力必不可少。
不僅是因為若陀所屬的古龍大權(quán)還在他身上,更是因為他曾經(jīng)為若陀點睛,更是在提瓦特生活多年,他的力量能更好的被若陀接受。
畢竟和鐘離這種龍族不同,若陀是提瓦特純純的本地生物、本地龍王,尋常倒是無礙,但放在如今這種關(guān)鍵時刻,任何力量的排外性都可能產(chǎn)生影響。
當(dāng)然,他們優(yōu)先避免了需要鐘離壓榨自己的那種情況。
“所以,就算是為你那位龍王朋友,你也得先把你的暗傷養(yǎng)好,不然到時候萬一引動了暗傷,我們是救你還是救他?”
嗯,如果這得到了這一步,鐘離當(dāng)然會當(dāng)機立斷的表示先救若陀,因為他本來的目的就是撈自家摯友,要是把自己弄成那樣都沒救回來,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但這是情況危及之下的辦法,如今什么都沒發(fā)生,還有了昨天的一場談心,鐘離自然不會這么老實說了。
“我怎么感覺你在想什么不太好的東西?”凈稚狐疑道。
鐘離泰然自若的呷了口茶,“應(yīng)是你的錯覺。”
“是嗎?”凈稚將信將疑,“不論如何,你接下來至少還要先停留兩周,把身體養(yǎng)好,正好我和玄哥也需要相應(yīng)的做點準(zhǔn)備,還有,這些靈石,拿去吸收,到時候可費力氣了,你也不想我發(fā)現(xiàn)你體內(nèi)能量儲備沒達(dá)標(biāo)把日期延后吧?”
這一回,鐘離沒有再推拒那些靈石,乖乖拿去吸收了。
然后午時,鐘離就收到了溫迪的傳訊。
說起來,明明現(xiàn)代有手機這么便捷的工具,但無論是鐘離還是溫迪都還是習(xí)慣以前的交流方式。
以至于在知悉返回日期的時候,鐘離就沒有想過特意通知溫迪,因為以對方的能力,多半這事在定下來的時候,風(fēng)就已經(jīng)把消息帶到溫迪耳邊了。
“老爺子,聽說你要回去了?”
聽到溫迪這么開口,鐘離就知道對方的潛意思了,“你還要在這個世界多停留一會?”
“嗯哼,我可不比你,磨損消散的那么快,我可能還要再多留一段,好不容易找到個能消解磨損的地方。”
磨損始終就像個定時炸彈,一日不除就難以讓人安心。往日沒有辦法,所以無論是溫迪還是鐘離都只能想好的后路,如今得了機會,溫迪自然不會放過。
鐘離明白對方的想法,倒也沒有反對,反正這人心里有數(shù),只是問:“可要我先將魈和七七接來,屆時一同返回?”
溫迪笑了笑,“你不會覺得你走了,魈還能呆的住吧?我本來是想著你不就是希望魈能多休息,多留他一段,但他似乎覺得現(xiàn)在的休假已經(jīng)很足夠了。”
鐘離確實是希望魈能多加休息,但魈也不是什么只能跟在他身后的小孩了,他尊重魈自己意愿。而且,若是強行將魈和七七留下,就都要徹底扔給溫迪操心。鐘離自然是不愿這么勞煩老友的,雖然按照溫迪的性格誰操心誰還不一定。
“看魈和七七的意愿如何吧。”
自由的風(fēng)當(dāng)然不會反對,“行,反正你還要再呆一段,我過幾天再同他們說這事,也正好不打擾他們現(xiàn)在的興致。”
聽上去溫迪一行還玩的挺愉快的。
鐘離對溫迪的靠譜性還是放心的,也就沒繼續(xù)糾結(jié),自由的風(fēng)是最不會不顧他人意愿的。
也就好巧不巧的,等鐘離解決了午飯,歷蕭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對方也相當(dāng)開門見山,“鐘離先生,聽聞您已經(jīng)打算返程了?”
鐘離有些疑惑,“確實如此,本想過幾天在同歷先生說起此事。”
歷蕭對此回復(fù)道:“抱歉,今日同小越聯(lián)系時多問了幾句。”
聞言,鐘離失笑,“不必如此,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如今暦先生知道了也剛好。”
電話那邊歷蕭也松了一口氣,“此次致電,我也是想向先生問問,先生名下的那些財產(chǎn)如何安置?我們可以繼續(xù)保留您的賬號和房產(chǎn),您的身份證明也做了特殊檔案。”
“若來日您再度光臨我們的國度,這些身份證明也依然奏效。”
鐘離原是想著可以將剩下的錢捐出去,他不知道下次再來會是什么時候,也許是幾年之后,也許是百年之后,這都是不一定的。
那些錢與其留在他這個異世界人的賬戶里,還不如放出去流動,從經(jīng)濟(jì)的角度上來說,也比較有利。
但既然對方現(xiàn)在有此心意,鐘離也不會駁了對方的好意,至于那些錢他相信這個世界的人會想到手段的。
“既如此,我在此感謝貴國的禮遇。”
“嗐,這算什么禮遇啊,不過說起這個,上頭知道后想為你擺一場送別宴,當(dāng)初您初來乍到,本就該有此禮遇的,是我們怠慢了。”
其實這是客套話,畢竟當(dāng)初鐘離到底有什么心思他們都不知道,再加上對方也表現(xiàn)出來不想大動干戈,上頭就秉承著看看再說的情況先觀察再說了。
鐘離自然是明白其中的意思,也沒有推拒,客氣了一下便答應(yīng)了下來,送別宴在一周之后,接下來的幾天,鐘離就窩在了這棟小別墅里。
不僅是因為治療舊傷會導(dǎo)致他化形不穩(wěn),隨時可能變回貓貓龍,也是因為他需要以最快的時間穩(wěn)定自己的身體情況,恢復(fù)能量積蓄,以此保證治療不受影響。
這幾天里,越逢青可謂是大飽眼福和手福,成為了鐘離廚子里第一個成功摸到先祖法蛻和鐘離本人祥云尾巴的家伙,這但凡說出去,都能被一堆鐘離廚子紅著眼睛追殺的那種。
在送別宴前夕,鐘離總算是清除了體內(nèi)大部分暗傷沉積,身體輕松了不知道多少,但凈稚表示清除依舊不徹底,殘余還很多,只是至少,鐘離不會動不動就變回去了
送別宴只有鐘離去了,越逢青是個編外的,夠不上線,至于其他同伴,用鐘離的話來說送別宴是為即將分別的人準(zhǔn)備的,他們并不在此類中。
送別宴沒有搞的很夸張,但一些鐘離見過的或是沒見過的都盡數(shù)到了場。人數(shù)不算太多,但也穩(wěn)當(dāng)?shù)膰艘粋大桌,倒是上的菜頗有講究,讓鐘離十分驚喜。
席間,歷蕭的頂頭上司還特地感謝鐘離。
“沒有您的幫助,我們也不會有這么多的收獲。”老大握著鐘離的手,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激動,語氣誠懇的不能再誠懇了。
這次的話是一點不帶虛的,不說鐘離之前同他們簽訂的那些交易,就說后來的靈氣復(fù)蘇,要不是鐘離他們也不能這么快速地收獲一只護(hù)國神獸。
那可以是貨真價實的一條龍啊!龍!!
骨子里自帶龍性戀的陵游人真的抗拒不了這個收獲。
而且鐘離還間接促進(jìn)了靈氣復(fù)蘇的加速,在鐘離的提點下,上頭人立刻就意識到靈氣復(fù)蘇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完全無公害,且近乎于無窮盡的清潔能源!
有了這個他們很多被擱置的計劃都能夠提上日程,并且還搶占了先機,連鎮(zhèn)守地脈的龍也在他們這邊。知道這事之后,陵游的高層已經(jīng)好久沒笑的這么樂呵了。
那種無法壓抑的嘴角,就算今天上班時錯過了打卡,沒了全勤也沒能阻止他們繼續(xù)傻樂。
鐘離看著對面激動的表情只是微微一笑,“這也是你們自己的努力所得來的。”
如果不是人類的迅速發(fā)展,天道不會真正偏向人力;如果不是陵游這些年對環(huán)境的保護(hù),地脈也不會這么快復(fù)蘇;如果數(shù)千年前,那些修仙之人沒有想過天下蒼生,地脈也不會留下復(fù)蘇的苗頭。
這一切,冥冥中皆是人類自己的造化。
數(shù)千年的時光對人類而言過分漫長,但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平均壽命不到百年的種族,造就了這一份奇跡。
而這些,人類自己都不知道。
老大自然不知道這些隱情,但他也沒有多想,只是接著道:“對了,映霞讓我給您帶聲好,感謝您讓她看到了曙光,她因為身體問題無法出席,非常抱歉。”
鐘離自然還記得那一位先知者,聞言手上的動作也是一頓,“可是出了什么事?”
老大嘆了一口氣,眼里有悲傷,也有釋然,“恐怕是大限將至啊。”
他們這種特殊領(lǐng)域的內(nèi)的人,是對自己的天命有預(yù)感的,秋映霞已經(jīng)是高壽了,即便這時候去了,按照陵游人的說法也是喜喪。
更何況,以現(xiàn)在的醫(yī)療技術(shù),說不定還能再撐兩年呢。
鐘離原是提出了探望,但秋映霞卻似乎也料到了這個反應(yīng)直接托老大回絕了說:“您記住的人已經(jīng)很多了,不必再多我這一個,您記得老婆子當(dāng)初腿腳利索時的樣子就好,現(xiàn)在的模樣,您就不必記得了。”
躺在病床上的人,尤其是這個歲數(shù)的老人很多時候只是在茍延殘喘著,模樣并不體面,不想讓人看見那副模樣也在情理之中。
鐘離沒有執(zhí)著,只是點了點頭,說稍后會讓歷蕭捎點草藥過去,也算是盡了心意。
晏歲也同樣跟來了這一次宴會,聽聞鐘離即將離開,她倒也沒什么不舍,按她的話來說,說不定千年之后,他們就又能見面了呢?
對她而言,十年、百年亦或是千年都沒有差別。
在宴席的末尾,老大對鐘離保證道:“鐘離先生,我知道您和我們不一樣,也不知道有生之年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您,更不知道您下回來訪會是多少年之后,但我可以向您保證,只要陵游還在一日,您就是陵游的朋友。”
鐘離含笑收下了這份好意,不知道等他下次再來的時候,這個世界的人類又會發(fā)展出什么新東西呢?
鐘離要離開的消息隨著這場宴席不知怎么的散播開了,就連網(wǎng)上的人都知道了這事,大家雖然都很是不舍,但也知道鐘離就是來旅游的,總有一天是要回去的。
也就在宴席的第二天,越逢青送來了一份禮物。
“先生,這是我們特地準(zhǔn)備的,本來是想給您個驚喜,不過現(xiàn)在看來,可能要變成餞別禮了。”青年抓抓腦袋不好意思的的道。
第108章 后會有期
越逢青的驚喜有兩樣,其中之一是一份視頻,是直接發(fā)到鐘離手機上的。
鐘離打開,發(fā)現(xiàn)那是一段長達(dá)五分鐘的影像剪輯,其中包含了許多他到這個世界之后直播或被拍下來的照片片段,甚至還包括了漫展上的大合照。
照片和視頻都經(jīng)過了特別處理的,看的出其中越逢青提供了不少素材,鐘離的一顰一笑,街頭上的一個轉(zhuǎn)身,都盡數(shù)被巧妙的結(jié)合在一起。
從鐘離初到這個世界開始,孤身一人,一點一滴循著他旅行的時間線,記錄著他在這個世界留下過的痕跡,到最后漫展的合照上已經(jīng)有了一大批不同面孔的人在鐘離身邊激動的紅著臉比耶。
短短的幾個月,鐘離已經(jīng)與如此多的人相遇過,交談過、留念過。
現(xiàn)在,他們將這場夢幻般的同行之旅的碎片收集起來,做成了這個視頻,也不為了什么,就為了做個紀(jì)念。
紀(jì)念這場奇跡一般的邂逅。
之后,影片開始出現(xiàn)其他人的影像,先是越逢青朝著鏡頭揮手,“帝君!”
后是一些鐘離見過的、沒見過的年輕人,有的戴著口罩很是害羞,有的甚至連畫面都沒有只有聲音,但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朝著鏡頭,朝著最終會看到這個視頻的主人揮手,笑著感謝。
直到視頻的光標(biāo)走的末端,漆黑的屏幕最后停留在一行白字上。
--【祝您旅途愉快,先生】
不是謝謝,不是再見,鐘離日后的路還有很長很長,那是一條長到很多人都無法看見的未來之路,與其在此為這短暫的相遇、別離而傷感,不如祝福他在名為未來的旅途之中能玩的愉快。
制作這個視頻的人是這么認(rèn)為的。
鐘離不知道制作這影像他們是廢了多少心思,但其中的心意與真誠,他已經(jīng)切實的接受到了。
“還不僅這些呢,先生。”
越逢青接著道,他手上還拎著一張折迭好的大布片,他讓在一邊圍觀的凈稚幫忙拿著其中一頭,自己將布片徑直攤開--那是一張寫滿了的留言版。
上游密密麻麻的寫著不知道多少人的留言,即便是鐘離,也無法一眼看全。
能與您相遇真的是太好了!'
'感謝相遇!”
'希望帝君以后也能開開心心的!”
帝君要好好吃飯好好生活呀.'
'身體健康!平安順?biāo)欤 ?br />
甚至還有人在上頭寫了若陀那著名的十六字應(yīng)援詞。這些話寫的并不規(guī)整,字跡各異,也有的連話都沒有,只有一個看上去是昵稱的網(wǎng)名,從字跡來看應(yīng)該是別人代寫的。
除了文字,還有人在上面畫畫,有貓貓龍樣子的鐘離,有鐘離的簡筆畫,也有q版的,各式各樣。短短的一張布片,卻記載不知道多少個人對鐘離的祝福。
“算是我們大家的一點心意,我們也不知道送什么比較好,糾結(jié)了挺久的,然后大家干脆一起搞了這個。”越逢青道。
鐘離看著那些留言,站起身,伸手接過了那塊布片,認(rèn)真垂眸看著,“多謝,我會好好珍惜的。”
他這么鄭重,反倒是越逢青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原本是想給您留個紀(jì)念用的,不過正好碰上您要回去了”
鐘離搖了搖頭,“不,禮物的價值往往并不在于其價格,而在于其中被傾注的感情,此物之心意,已遠(yuǎn)超一般贈禮,以常理而言,它早已價值千金。”
他摸著那些字跡輕笑,“這是一份很好的紀(jì)念品。”
他也很高興能遇到這些孩子。
鐘離喜歡,越逢青自然就高興了,抱著鐘離的一堆夸夸,人就那么飄飄然的回屋了,他要去和群里的那些家伙分享這個喜訊!
隔天,溫迪一行人也過來了,魈在得知具體情況后,自請返回,去通知七星以及其他仙眾,對南天門一帶進(jìn)行人員清理,避免一般人誤入,其他仙人也可以提前做好相應(yīng)的準(zhǔn)備。
這樣鐘離回去之后,就可以不用管其他,直接按計劃行動。
鐘離倒是覺得這些都不礙事,等他回去安排也來得及,讓魈不要擔(dān)憂其他,可以多休息一段,魈無可奈何,才直言自己是放心不下荻花州的邪祟情況。
“以那些方士如今的實力,尚還無法完全招架那些魔物。”休息了這么久,降魔大圣的心早就飛回了璃月。
鐘離也拿他沒辦法,見他堅持也只能隨他去了,如今業(yè)障已除,魈的狀態(tài)好的不能再好了,他到也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
于是,魈和七七就拜托熒提前將他們送回去了。
至于溫迪他直接從鐘離這邊要了別墅鑰匙,美曰其名,反正鐘離都要回去了,這個住處借他用用也沒什么吧?
鐘離倒是不在意這些,只是心里慶幸,還好自己如今已過了控制不住化形的階段,要是當(dāng)著這位老友的面變回貓貓龍,不知道又要遭什么罪了。
剩下的時間過得很快,鐘離這段時間就是繼續(xù)每天的藥浴,然后四處拜訪在這個世界結(jié)識的熟人,--告別。
離開的那一天,鐘離沒有讓其他人來送,知道他今天回去的只有越逢青、溫迪,和與他同行的凈稚兄妹。
“嗚嗚嗚嗚嗚嗚帝君我會想你的!你當(dāng)初的直播視頻我一定會當(dāng)成傳家寶一樣好好保存!每天都會拿出來復(fù)習(xí)一遍,反復(fù)背誦的!!”越逢青之前挺淡定的,現(xiàn)在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鐘離:
“倒也不必如此”
相比而言,溫迪的態(tài)度就很隨意了,他揮了揮手,“回頭提瓦特見啦,老爺子。”
鐘離朝他點了點頭,“回頭見,巴巴托斯。”
凈稚拍了拍他的肩,“行了,又不是永別,你要是想來,下次我和玄哥再帶一起來也沒問題啊。”
不過,單獨跨越星海這樣的事還是等到鐘離成年之后再說吧。
鐘離也沒有再猶豫,“那么諸位,后會有期。”
不同顏色的光芒從三人身上亮起,三條巨龍在法術(shù)的遮蔽上長嘯著直沖天際,沒入到那蒼藍(lán)的晴空之中。
與來時的意外不同,鐘離的離開,并沒有產(chǎn)生多大的轟動,只有一些知情的家伙,會有所察覺的仰望天際,微笑著送上祝福,“一路順風(fēng),鐘離先生。”
若是有緣,咱們后會有期。
回提瓦特的路途其實和當(dāng)初沒什么不一樣,有鐘離在,玄軼和凈稚輕而易舉就找到了那個名為提瓦特的世界。
他們兩人的龍軀將鐘離夾在中間,以防有什么危險,這么飛了一路。
進(jìn)入提瓦特的時候,兩人還特別放出感知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那位'天理'確實如鐘離所言,連灰都不剩了,反倒是兩人放出感知,引來天理力量的繼承者,新秩序,也可以被稱為新天理的好奇。
那是個尚且稚嫩的秩序,對提瓦特的生靈十分友好,所以兩龍雖然有些惋惜沒能鞭尸前任天理,但也無意為難它,稍稍打了個招呼就一頭扎進(jìn)了世界里。
龍吟聲長長的在璃月上空揚起,提瓦特的璃月人都不禁抬頭仰望,面色激動看著長空上御風(fēng)騰云而來的金色游龍。
“帝君!是帝君!!”有人如此吶喊道。
“帝君回來了!!!”
這個消息立刻傳遍了璃月的大街小巷,惹得璃月上下都是一片歡聲。
這還是璃月人頭一回在如此平和的環(huán)境下看見巖王帝君仙體全貌,璃月各處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用激動炙熱的眼神注視著天空之上身姿威武而優(yōu)雅的巨龍。
沒有人對他龐大的身軀而感到害怕,反倒有不少孩子抱著懷里的貓貓龍玩偶,蹦著跳著,搖著父母的手,指著天上道:“爹爹、娘親!是長大了的貓貓龍!”
然后趕緊被家長糾正,“那是帝君,是從好久以前開始就一直保護(hù)著璃月的巖王帝君大人。”
孩子似懂非懂的歪了歪頭,“所以帝君就是這么可愛的貓貓龍?”
家長:這么說好像也沒什么不對。
同時,也有人注意到金色游龍的身后還跟著兩條龍。
那一黑一白的兩條龍慢了鐘離大半個身子,看上去就好像跟在鐘離身后一樣,拱衛(wèi)在他身后,呈現(xiàn)出保護(hù)姿態(tài),讓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沒有攻擊的意思。
“那是?”
“沒見過啊,怎么跟在帝君身后?”
“看上去樣子倒是和帝君挺像的,都是龍誒!”
“會不會是帝君帶回來的客人?”
“有可能誒。”
飄在天上的群玉閣比地上看的更加清楚一些,提前得了降魔大圣通知的凝光此刻站在群玉閣上,看著巨龍的陰影遮蔽了整座群玉閣,她曾無數(shù)次的在請仙典儀上仰望著鐘離類似的身姿,如今有幸一見全貌,也難以移開目光。
“就按找先前的安排通知下去,南天門即刻其進(jìn)行封鎖,玉衡星隨后同樣也會就位。”凝光身后的人應(yīng)了一聲,便退下了。
在凝光和整個璃月港的凝望之中,巨龍并未直接降落,而是徑直朝南天門那的伏龍樹而去,與之一同行動的,還有看到鐘離原型的仙眾。
伏龍樹下一片清凈,無論是人、魔物還是日常在這附近打滾曬太陽的巖龍蜥,都已經(jīng)被隔離了出去,不會叨擾到這一片地脈的安寧。
龍在樹下化成人形,有些怔然的凝望著自己設(shè)下的封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鐘離偏頭,是自己的兄長。
“很優(yōu)秀的封印,牢固、強大,卻又不會傷及被封印者,你廢了不少心思吧。”
鐘離搖了搖頭,“同若陀對我、對璃月的情誼比起來,都不算什么。”
他打起精神,帶著自己的哥哥姐姐先行走入封印之中。封印內(nèi)巖脊佇立,鐘離站在巖脊形成的屏障之外,凝望著其中沉睡著的自己的摯友。
不久,被陌生氣息所驚擾的若陀如他所想的醒來了,用那久違了的語氣呼喚著他的名字--“摩拉克斯”
作者有話要說:
璃月小孩:好誒!帝君是貓貓龍!我可以問帝君摸貓貓龍的尾巴嗎?
鐘離:(無奈)(伸尾巴)
家長:(表面上)怎么可以冒犯帝君!(實際上)帝君我也想摸嗚嗚嗚嗚。
第109章 再會
從沉睡中初醒的龍王,有著如同山脊一般的壯碩的身軀,他的聲音就恍如山石之下傳出的地鳴,其存在本身就是這個世界巖元素最高級別的具現(xiàn)化。
難得的,這一次,龍王沒有流露出血紅色的憎惡之情,而是帶著不知積攢了多少、磨損了多少的疲憊,與原本應(yīng)該遠(yuǎn)游的摯友打招呼。
“難得見你帶生人來啊,摩拉克斯。”他語氣之中的嫻熟清晰可見。
從見到他開始,鐘離的神色就出現(xiàn)一種前所未有的懷念與柔和,與鐘離才相認(rèn)了短短不到一個月的凈稚和玄軼是第一次見到這番模樣的鐘離,此刻可以說是個人都能感受到,鐘離內(nèi)心透出的喜悅之情。
“不是說去外頭走走嗎,怎么?你不會放不下璃月又急著跑回來了吧?”龍王的話語里帶著些調(diào)笑。
鐘離只是輕笑著搖了搖頭,“怎會?星海之外的世界令我大開眼界,收獲頗豐,倒是見識不少新奇東西,等日后我在同你--說道吧。”
若陀不知內(nèi)情,只是欲言又止,“摩拉克斯”
他有沒有以后都還不一定啊。
卻聽鐘離話頭一轉(zhuǎn),“若陀,當(dāng)日重逢,你對我說,若有緣,他日必將再會。如今我將再會之機帶來了。”
若陀聞言一怔,那顆龐大的腦袋里不知道轉(zhuǎn)了些什么,只能看見他那雙豎瞳終于從鐘離身上移開,打量著鐘離身后的兩人。
嘶,這兩個和摩拉克斯怎么長得有點像呢?
也不過就是須臾之間,若陀輕笑了一聲,他的笑聲帶著砂石的共鳴,恍如巖石與土地說了話。
“看來你確實有了不少奇遇啊,摩拉克斯,罷了,其他的不必多說,我總是信你的,你要做什么便做吧,那些繁瑣的解釋,等到你我再會后細(xì)講也不遲。”
出乎凈稚兩人意料的,若陀并未細(xì)究鐘離這回行動是什么情況。
鐘離似乎對此也并不意外,只是笑意更深了些,“不問問嗎?”
龍王搖了搖那條如同花樹一般的尾巴,語氣中帶著些無奈,“若論謹(jǐn)慎,我們之中怕沒幾個能比的過你。”
鐘離笑著,不知道怎么還是嘆了一聲,“謝謝你,若陀”
若陀卻受不了他這個樣子,又反過來笑他,“我看你倒是年紀(jì)大了,動不動整這些傷春悲秋的干什么?”
不過,要是不這樣,那不就不是摩拉克斯了啊。
而封印外,剛得知自己其實還是幼崽的鐘離:
“我們開始吧。”
若陀的情況其實不算太棘手,這件事里總共就只有兩個難點,怎么剝除時間法則的痕跡和如何達(dá)到不傷害這兩個當(dāng)時人的結(jié)果。
至于那兩個大幾萬歲的龍?哦,他們皮糙肉厚的,不礙事。
甚至于,就是若陀,要不是考慮到鐘離,若陀所承受的副作用其實也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之中。
時間法則麻煩就麻煩在這玩意很難痊愈,就像時間本身無法倒轉(zhuǎn)一般,要么只能在別的世界等同的法則下抵消,要么就得進(jìn)行剝離,打個比方就是連著傷口底下的皮肉一起剝下來,消除病灶,剩下的部分自然就會痊愈。
但這也需要有個大前提,累積這個傷害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消失了。
不然就算剝落了這次的病灶,等到往后的日積月累,可能剩下的部分還沒有痊愈,病灶便又生了出來,如此往復(fù)循環(huán),只會將被治療者拖垮。
但幸好,這些現(xiàn)在的提瓦特和若陀都符合條件。
鐘離三兩下的解開了封印,巖脊化作碎石落入地下洞穴的塵土之中。
“若陀,不要抵抗我的力量。”
他撫摸上巖龍那崢嶸的冠冕,話才剛說完,神力就已經(jīng)順著手進(jìn)入了龍王的體內(nèi)。
若陀伏在地上,一雙豎瞳從封印接觸開始就時不時閃過紅光,他一邊照做,一邊提醒鐘離,“解開了封印,我可不知道能壓住他'多久。”
這里的他指的是惡念化的自己。
鐘離點頭,“我明白了,你小心,以保住自己為先,其他的交給我便好。”
鐘離行事向來不會毫無依據(jù)的吹噓,他敢這么說,那必然是做足了準(zhǔn)備,聽到他的話,若陀便也放心的將意識沉入識海,給自家摯友爭取時間。
他和自己早就左右互搏了千年,熟練地很。
凈稚和玄軼飛快的在若陀周身擺好材料,手上動作不停,法印變換,只能看見最后兩人往地上同時一拍,一道巨大的法陣憑空而起,將龍王整個籠罩在內(nèi)。
鐘離則是趁著這點時間,將若陀體內(nèi)的本源、魂識、經(jīng)脈都用自己的力量保護(hù)起來。
接著,兩股同鐘離有些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陌生力量,橫沖直撞的順著鐘離的力量進(jìn)入了若陀體內(nèi)。
要不是鐘離的力量已經(jīng)將若陀體內(nèi)的環(huán)境隔離出來,恐怕這時候,若陀體內(nèi)的力量已經(jīng)和這兩打起來了。
“你干了什么!!!”若陀聽見了自己惡念的尖叫。
他有些百無聊賴的套了掏耳朵,“還能干什么,治療啊。”
“那個僭越者、那個螻蟻,他居然敢!!!”
一聽這話,若陀不得勁了,“說了多少遍了,摩拉克斯并非螻蟻。”
“這是重點嗎?!!”
惡念氣的不輕,但還是勉強拿出循循善誘的態(tài)度來,“聽著,他們在干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他在企圖剝離我,你想想一旦沒了我,你會是什么下場?”
可惜,若陀看著他,半天憋出來一句,“那也挺好。”
“什么???”
“就算摩拉克斯什么都不做,等到不知多少年以后,我一樣會消失,到時破封而出的你只會再度朝璃月、朝摩拉克斯發(fā)泄你那無謂的憎惡。”
“若是能避免那樣的結(jié)局,倒也不錯。”
惡念簡直要被氣瘋了,但若陀還是白了他一眼,“行了,你叫的這么歡,不也是沒怎么反抗嗎?擁有大部分力量的你,在恢復(fù)記憶后,一次也沒找過摩拉克斯的麻煩。”
說著他甚至還露出了十分微妙的表情,“我難道真的是這么別扭的人嗎?”
惡念:
好賴話都給你說了,我說什么?!
凈稚和玄軼操著力量在巨龍龐大的體內(nèi)轉(zhuǎn)悠,一邊和鐘離通氣,“和我們想象的一樣,你這位摯友與其說是龍,不如說就是單純的一種力量的具現(xiàn)化生物。”
這種情況有好有壞,好處是,這樣的生物非常皮糙肉厚他們預(yù)估的副作用對若陀而言,可能不算什么,但壞處就是,他與這個世界的法則關(guān)聯(lián)很深,以至于時間法則留下的病灶也極為頑固。
即便是用了陣法輔助搜索和剝脫,這位龍王恐怕多少都要脫層皮。
他們也有點吃力,畢竟剝脫的是時間法則的痕跡,其中的操作之精細(xì),是現(xiàn)在的鐘離尚還不能完全承受住的程度--他的能量儲存還是太少了。
在剝脫病灶期間,若陀時不時的就會發(fā)出一聲劇烈的哀嚎,但整條龍卻還是死死的貼在地上,這其中,有他自己在盡量按住自己身體的原因,也有鐘離花了大力氣,把自家摯友死死按在地上不容動彈的緣故。
若陀:不得不說,摩拉克斯你下手是真狠啊!
期間,鐘離的力量一直在持續(xù)輸入若陀的體內(nèi),護(hù)住他體內(nèi)關(guān)鍵的地方,整個過程持續(xù)了大半天,直到外頭夕陽西落,大致的剝離工作才徹底結(jié)束。
鐘離這個時候的臉色已經(jīng)蒼白的看不見一絲血色。
凈稚給他檢查了一下身體,輕輕松了一口氣,還好,只是能量用多了,不過之前那些補充的能量這回算是都消耗掉了,又得從頭開始補充。
她另一只手上提著一個空間封印,里頭看起來非常不妙的灰黑色霧狀物被濃濃的金光包裹著,封印在這個小型結(jié)界之中。
“病灶已除,剩下的就交給你了,不過他魂識什么時候恢復(fù)我也不確定,可能要等一段時間,也可能治療結(jié)束就恢復(fù)了,這期間你這位摯友可能會跟精神分裂癥一樣,兩幅面孔。”
當(dāng)然,肯定不會有鐘離記憶里那么偏激就是了。
若陀的惡念,本就是他自己的一部分,原本就在他的魂識深處,源自他身為巖龍王古老的驕傲和不甘,只是原本的他因為和鐘離的友誼使然放下這些,欣然投入與人類共存的世界之中,能夠自洽。
而磨損只是放大了那一部分。
所以,接下來,鐘離有可能見到的是一個一面叫著摩拉克斯,許久不見,一面昂著頭很別扭但還是口嫌體正直的若陀
但鐘離對此只是微微一笑,“無礙。”
大不了打一架。
只要若陀能夠拜托磨損的折磨,剩下的,都可以慢慢解決,他不缺時間和精力。
凈稚看了看面前好像真的被剝了層皮一般虛弱的龍王,后知后覺的明白了自家弟弟的意思,嘴角也不由得抽了抽--她感覺好像有點知道自家弟弟小時候會是什么模樣了。
鐘離撤出了力量,若陀自然能感受到體內(nèi)的變化,他虛弱的長笑起來,笑聲中卻隱有痛快之意,“想不到,我還能有這一天啊”
“摩拉克斯,謝謝你。”
鐘離卻搖了搖頭,“此時謝我還為時過早,若陀。”
若陀一怔,旋即反應(yīng)過來,“摩拉克斯,你不會”
鐘離頷首,“古龍大權(quán)在我體內(nèi)寄放已久,早應(yīng)物歸原主了”
他說著身上散發(fā)出巖金色的光點,逐漸彌漫了這個洞穴,如果是楓丹的那維萊特看見這一幕,恐怕會無比眼熟,因為芙卡洛斯歸還古龍大權(quán)的時候就是這個景象。
當(dāng)然若是看見了,恐怕楓丹又要下雨了。
光點逐漸密集,就這樣持續(xù)了大約半個時辰,重新出現(xiàn)在鐘離面前的又是當(dāng)初那個頭頂冠冕的摯友。
他難得笑的溫柔,“摩拉克斯,好久不見。”
不過回答他的不是自己玉樹臨風(fēng),溫文儒雅的摯友,而是一只正經(jīng)蹲坐在地上的貓貓龍口吐人言,“好久不見,若陀。”
因為能量缺失,鐘離還是變回了節(jié)能模式。
第一次看見自家摯友這幅模樣的若陀:噗
“咳咳對不起,摩拉克斯,我還是、噗、第一次見到你這般姿態(tài)。”
鐘離嘆了一口氣,只能喚對方的名字,“若陀。”話語中隱含威脅之意。
以防自家摯友秋后算賬,若陀還是清了清嗓子,忍著笑將對方抱了起來,“你這樣我還是第一次見啊,當(dāng)初天理之戰(zhàn),你傷的有出氣沒進(jìn)氣,也沒見你縮成這般。”
卻正好懷里的貓貓龍突然尾巴一僵,一個幽幽的女聲從若陀背后響起,“這位兄弟,我能問問,你口中的天理之戰(zhàn)是什么情況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爆出天理之戰(zhàn)情況的是若陀
若陀恢復(fù)的第一個福利,擼貓貓龍(自家摯友)
第110章 回歸
若陀對于鐘離帶來的這兩個生面孔不能說非常親切,只能說是毫無感覺。
不過對方既然是鐘離拉過來的幫手,那便是可信的。
只是“摩拉克斯?”
懷里的貓貓龍突然用角頂了頂他,這是不讓說的意思了。若陀有些茫然,摩拉克斯在天理之戰(zhàn)中的情況不是已經(jīng)傳的璃月上下皆知了嗎?
還有,摩拉克斯這個裝死的情況也十分少見啊。
鐘離趴在摯友的懷里,能清晰的感受到若陀的茫然,心里一陣無言,他并不覺得自己當(dāng)初做的決定有什么錯誤,只是這個時候要是暴露了,后續(xù)在恢復(fù)過程中,他恐怕就過得不是很好了
若陀雖然是不知道什么情況,但至少知道了鐘離讓他回避這個問題的暗示,他不多問干脆的轉(zhuǎn)開了話題。
“說起來,剛才多謝二位的相助之恩,不知二位是?”
但這點小動作顯然逃不過凈稚的眼睛,她也不急著問,反倒拿出端正的儀態(tài)來,面帶微笑。
“這位兄弟有所不知--”
她三兩句的簡短描述了一下鐘離的情況和,他們的關(guān)系。
若陀一開始聽的目瞪口呆,他心里在想什么鐘離瞥一眼就大概知道了,因為對方的表情已經(jīng)明顯到把心里話全寫在臉上的程度了。
--臥槽,摩拉克斯居然還有親人?還有兩個??
類似如此,震驚最后消融在鐘離其實還是幼崽的情報里,鐘離整條龍都在若陀懷里,若陀胸膛上因為憋笑而產(chǎn)生的顫動真的非常明顯。
“摩、噗、摩拉克斯,你、你居然還是個幼崽嗎哈哈哈哈?”
歷經(jīng)不知多少歲月的龍王終于放聲大笑,不知道為什么總有種他贏了的感覺,要知道他能贏摩拉克斯的地方從以前開始就不怎么多啊!
“若我是幼崽,那么之前要和我這個幼崽清算一切的是誰呢?若陀?”
貓貓龍仰起頭,瞇著眼笑。
若是以前,鐘離斷不可能會拿這些話出來開玩笑,但如今若陀已經(jīng)平安無事,一些過去他自然也就釋然了。
惡念發(fā)作的時候亂七八糟話說了一大堆的若陀:
被封印千年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黑歷史莫名其妙的增多了呢。
“咳咳,咱們各論各的、各論各的。”
凈稚那邊也咪咪笑著,“這位兄弟說的對啊,咱們就各論各的就好,所以--你能告訴我,那個天理之戰(zhàn)是什么情況嗎?還請你理解,這只是兩個哥哥姐姐對自家弟弟的關(guān)心之情。”
她說著,還假意抹了兩把眼淚。
若陀:
“倒沒什么不能說的。”若陀剛說完,手上就挨了鐘離尾巴一下,仗著自家好友是龍王,鐘離這一下可沒怎么收力氣,若陀不免吃痛了一聲,也是好笑的看著難得情緒外露的鐘離。
“打我作甚,你那點情況整個璃月港都傳遍了,就算我不說,等日后他們找到留云那,不一樣得知道。”
甚至都不用找留云借風(fēng)真君,璃月港誰人不知,巖王帝君在天理之戰(zhàn)中重傷后失蹤一年,回歸后又臥床修養(yǎng)了一年多。
恐怕整個璃月的大夫都被找過了吧。
鐘離其實也知道是這個理,不過他變回這幅姿態(tài)之后總會有些情緒化,不想讓人知道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但除了尾巴的那一下又沒有其他多余的動作,就是顯的有些委屈巴巴的。
說實話,若陀以前很難想象這個情緒會出現(xiàn)在鐘離身上,可當(dāng)看見的時候,若陀又不覺的如何意外。
或者說以前的摩拉克斯也有過類似的情緒流露,只是人形狀態(tài)的他大多情緒內(nèi)斂,就算有,也不會像貓貓龍形態(tài)時這么明顯,只會憋在心里,緩過去就好了。
現(xiàn)在看著懷里極其難得一見的貓貓龍,若陀挑著眉給他順了順毛,感嘆道:“你還好以前沒有變成過這副模樣,要是讓歸終他們看見了,你不得被擼禿啊。”
貓貓龍沒有說話,只是在他的順毛下舒服的瞇了瞇眼,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體突然一僵
若陀將他這個反應(yīng)記在心里,以他對鐘離的了解,能有這個反應(yīng),一定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發(fā)生了。
但現(xiàn)在他還是先回答這位新鮮出爐的摩拉克斯姐姐的問題,“具體的情況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具體,畢竟如你們所見,我一直被封印在這里,但有些情況我還是知道的。”
若陀的語氣逐漸變成意味深長,鐘離一聽就知道大事不妙,原想著暴露了也就算了,但現(xiàn)在看來若陀是打算告狀啊!!!
果然,下一刻,若陀就毫不留情的將他當(dāng)初從天而降掉到封印里的場面細(xì)致描述了一番,還重點講解了他當(dāng)時的心理、傷勢,以及傷沒好就跑回璃月港的事。
其描述之詳細(xì)、之有畫面感,就剩沒用地脈投影了,以至于原本以為自己這次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聽完全程的凈稚兩龍再次發(fā)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我知道的就這些了,剩下的你們估計得去璃月港那邊問問,聽旅行者說,他現(xiàn)在在往生堂工作,現(xiàn)任堂主是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我見過,你們可以去問問她,她應(yīng)該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們。”
不僅是告狀,若陀甚至干脆連鐘離的后路都斷了。
鐘離無奈,“若陀”真沒必要,都過去了不是嗎?
若陀哼了一聲,“讓你長長記性,以前我還能勉強攔著你一下,但也只是勉強,現(xiàn)在有了親人,你多少也該顧及自己一點了吧。”
看的出來,鐘離當(dāng)初的情況把若陀真的嚇得不輕。
只是無論鐘離還是若陀都知道,真要到了必要的時候鐘離犧牲自己依舊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但至少如今有了凈稚兩龍的存在,能讓這個必要時刻的標(biāo)準(zhǔn)變高許多。
至于鐘離那從前就一直存在的自輕情況,就只能靠日積月累的時間來改變了。
凈稚和玄軼盯著貓貓龍看了三秒,在鐘離看似若無其事,實則略顯忐忑的神情中互相對視一眼,決定先來個緩刑,等問清楚一起處理。
他們有預(yù)感,這絕對還不是鐘離養(yǎng)傷過程的全部。
“對了,說起來,那個要怎么處理?”若陀指了指凈稚手上的東西。
“這個?”凈稚揚了揚那個結(jié)界,“當(dāng)然直接丟出去啊,這東西留著也是禍害人。”說著她手上力量凝聚,存放著'病灶'的結(jié)界自動上升,隨后化作一道流星,朝提瓦特外頭的世界而去。
在這玩意即將穿越世界壁壘的時候,一直關(guān)注著這邊動靜的新任天理默默湊過去,將上頭多余的純凈能量都給扒拉了下來,然后一邊嚼著能量,一邊給了那個結(jié)界一腳,直接將它踹出了世界壁壘。
新任天理:唔,別浪費別浪費。
“對了,雖然你身上的問題解決了,但想必你也有所察覺,為了清除那個該死的磨損,你相當(dāng)于直接從內(nèi)部脫了一層皮,而且魂識不穩(wěn),接下來最好和阿離一樣靜養(yǎng)一段時間。”
若陀點了點頭,“多謝提醒嗯?”
他目光望向?qū)γ娴纳窖律希婋x也若有所覺的隨之看去,山崖上魈摘下面具顯露出身形,“看來是有人找來了。”
不久,一眾仙人盡皆到齊,看到站在伏龍樹下的人形若陀和若陀懷里的貓貓龍鐘離,一時間全都懵在了原地不知道是驚還是喜。
“龍王!”
“帝君?!”
一眾仙人的表情甚至都有些崩壞,“這是帝君吧,龍王?”
若陀被他們的表情都要笑死了,“你們那是什么表情。”連鐘離的神情都有些無奈,這群仙人眼里已經(jīng)非常不自覺的流露出了想摸的意思了。
但他們的回答卻把鐘離也搞蒙了,削月開口道:“不,只是沒想到,帝君真的會變成這幅形態(tài)。”
一開始留云同他們說的時候,他們還以為貓貓龍只是凡人的幻想之物
鐘離:???什么意思?是魈同他們講過嗎?
魈接收到鐘離的目光,卻也只能默默的飄移開,低聲回答道:“等您回歸璃月港后就明白了。”
那他還真的要回去一探究竟了。
于是還不等多加解釋,一行人就先直奔璃月港。若陀的事他們足足折騰了大半天,如今夜幕降臨,星光密布,璃月港早已是燈火通明,大老遠(yuǎn)的就能望見。
等來到璃月港入口的時候,鐘離和若陀看著里頭大街小巷上掛著的貓貓龍,陷入了恒久的沉默。
璃月港上下都換了裝飾,街邊小攤掛著貓貓龍的掛飾,路邊店鋪貼著貓貓龍的剪紙,有幾家開張了的玩具鋪正在售賣同陵游那邊非常相似的貓貓龍抱枕,連站崗的一些千巖軍身上都帶著幾個貓貓龍樣式的小玩意。
鐘離一行人都是五官靈敏的,甚至能直接聽見璃月港里售賣的商人正在吹噓說買個貓貓龍可以當(dāng)護(hù)身符。
鐘離聽著面無表情:不,沒有經(jīng)過他力量注入的玩偶就只是個單純的擺設(shè)。
貓貓龍沒有這個功能!
貓貓龍已經(jīng)退休了!!
但顯然,購買的璃月人可能不是這么認(rèn)為的,那個商販的生意還非常好。
他們的情報顯然已經(jīng)傳回了璃月港,凝光已經(jīng)在入口處等著了,只是看到鐘離這幅模樣的時候,就算是有著七竅玲瓏心的天權(quán),也不得不被真·貓貓龍吸引了目光。
他們的歸來很快就引來了其他千巖軍和璃月百姓的注意力。
“帝君!”
“帝君回來了!”
“帝君這個樣子好可愛!!!”
這一回倒是沒人說不敬帝君了,因為眾人的目光時不時的瞟了一下若陀懷里那只貓貓龍--咳咳,確實很可愛啊。
凝光先是朝鐘離點了點頭,隨后看向頭頂龍角的男人,“您好,龍王,我是凝光,當(dāng)代七星中的天權(quán),在此恭賀您的舊傷痊愈,歡迎您回歸璃月港。”
這一下算是表明了若陀的身份還有情況。
若陀打量了下這位天權(quán)星,“我知道你,摩拉克斯同我提起過,不過,我倒是沒想到會有這么大陣仗。”
凝光笑了笑,不卑不亢也沒有多言,只是接著將目光投向鐘離,“歡迎回家,帝君。”此刻許多璃月人自發(fā)的駐足跟著凝光和千巖軍的話一起歡呼,“歡迎回家!!!”
貓貓龍從若陀懷里仰起頭,聲音也帶了笑,他對周圍的百姓點了點頭,如同凡人回家一般。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