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聽著張姨哭訴, 離憂和褚良均是一愣,據(jù)他們所知,張姨一輩子沒有嫁人, 怎么會突然多出一個兒子。
離憂偷偷捏了捏球球, 意思是讓它查查有沒有這段劇情。球球立馬會意,歪著小腦袋查詢劇情, 說:“主人,劇本里沒有這段劇情。”
離憂心里一陣吐槽, 這病毒到底是什么, 這么厲害,竟然還能自主篡改劇本,看這劇情走向, 這病毒八成還是個狗血愛好者。
盡管這種時候,他這個殺人兇手說話有點不太合適, 但褚良沒有說話的打算,氣氛越來越詭異, 離憂只能開口打破沉默,說:“張姨, 你這話什么意思,我沒聽懂。”
張姨兩眼通紅地看著離憂, 再次問道:“你真的把他們都殺了?”
離憂實話說道:“死了兩個,重傷一個,重傷的那個現(xiàn)在在醫(yī)院搶救,是死是活我也不清楚。”
張姨的眼睛亮了亮,連忙追問:“重傷的那個是誰?”
“是開車的司機, 我不清楚他叫什么。”
張姨聞言慌忙起身, 二話不說拿起電話就給澤康醫(yī)院打了過去。離憂見狀瞬間恍然, 小聲說:“哥,看來那個司機是張姨的兒子。”
褚良點點頭,說:“看來這些年發(fā)生了許多事,我們并不是全然知道。”
兩人小聲說著話,突然聽到張姨激動的聲音。
“真的?”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謝謝,謝謝!”
張姨掛掉電話,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轉(zhuǎn)身來到褚良近前,直直地跪了下來,說:“大帥,求您看在我侍候你們母子幾十年的份上,讓我來贖他犯下的罪吧。”
離憂伸手去扶,張姨卻不肯起來,他沒辦法,只能由著她,問:“張姨,你一輩子沒嫁人,怎么突然多出一個兒子,不會是被人騙了吧。”
現(xiàn)在也不能驗DNA,到底是不是她兒子,還真不好說。
張姨篤定地說:“他就是我兒子,他身上那塊胎記,我記得清清楚楚,不會有錯。大帥,少爺,我知道這次我們犯的錯不可原諒,他雖然活了下來,卻也廢了一條腿,已經(jīng)受了懲罰。如果還不夠,我可以陪命,求您放過他吧。”
“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的父親是誰?”
張姨沉默了好一會兒,說:“他……他是老爺?shù)膬鹤印!?br />
離憂驚訝地睜大眼睛,說:“你是說他是褚振華的兒子?”
話已經(jīng)說到這種地步,張姨也就沒了隱瞞的打算,將隱瞞了二十多年的事說了出來。
張姨名字叫張翠,是苗家的家生子,和苗盈盈一起長大,兩人的主仆感情一直都很好,所以在苗盈盈出嫁以后,她也跟著來到了褚家,繼續(xù)侍候苗盈盈。
苗盈盈懷孕七八個月的時候,褚振華一次醉酒,強/暴了張翠,張翠生怕苗盈盈知道這件事動了胎氣,也怕會影響兩人的關(guān)系,便一直忍著沒說,這卻成了褚振華威脅她的理由,每隔一段時日,褚振華都會強迫張翠,和他發(fā)生關(guān)系。張翠雖然覺得屈辱,卻也明白自己沒了清白,這輩子不可能再嫁人,心境也就慢慢發(fā)生了變化。
雖然每次事后,張翠都會喝下避子湯,可不幸的是她還是懷孕了,她惶恐不安,如果自己未婚先孕,被人知道,那她這輩子就只能被人指指點點,抬不起頭來。后來她一狠心,買了墮胎藥,可肚子里的孩子卻還是頑強的活了下來。
眼看著肚子越來越大,張翠就找了個理由,說要回家看看,這一去就是三個月,她找了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租了個房子,生下了一名男嬰。沒人照顧,沒人接生,張翠自己生下了孩子,親手拿剪刀剪斷了臍帶,親手給孩子洗了澡,親手將孩子送給了一對夫婦。
前段時間,褚良帶兵回了華城,一個青年突然上門,找到了在褚家做工的張翠,他說他是當(dāng)年那個孩子,還給張翠看了身上的胎記。張翠這輩子唯一愧對的就是這個孩子,她頓時老淚縱橫,抱著青年哭了半晌,兩母子自此相認了下來。
詢問之下,張翠得知當(dāng)年那對夫妻離開了華隅媳城,回了鄉(xiāng)下,在他十六歲的時候,雙雙病死,現(xiàn)在他在褚良的手下當(dāng)兵。因為那對夫妻臨死之前,曾告訴他身世,所以他才會過來認親。
離憂提出疑問,說:“既然他十六歲就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認親?”
“他心里對我有怨,怨恨我當(dāng)年丟棄了他,所以即便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也沒來認我的打算。后來他當(dāng)了兵,幾次死里逃生,也就想開了,所以在大帥進駐華城后,馬上來找我。”
離憂點點頭,這樣的理由倒是能說得過去,說:“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李華,隨了他養(yǎng)父的姓。”
“那他知道他的生父是誰嗎?”
“不知道,他問過,我只說那人已經(jīng)死了。”
“這次的計劃……他是怎么說服你的?”
張翠再次陷入沉默,過了好半晌才說:“他說他喜歡上一個姑娘,那姑娘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可他現(xiàn)在只是個小兵,雖然跟在大帥身邊,大帥卻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人頭地,根本配不上那個姑娘。”
褚良皺緊眉頭,說:“就因為這個,您就不顧咱們?nèi)甑那榉郑俊?br />
“是啊,張姨,你完全可以跟我們說清楚,雖然我們不待見褚振華,但他到底跟我們血緣關(guān)系,我們不會虧待了他。”
“如果說了,他的日子雖然能好過些,但說到底他就是個私生子,外面的人知道他的身份,不是一樣要受人指指點點?”
離憂面色復(fù)雜地看著張翠,說:“張姨,這個計劃是誰想出來的?”
張翠被問得一怔,眼神躲閃地移開視線。
雖然張翠沒有回答,離憂心里卻已經(jīng)有了答案,說:“宴會上的殺手,跟張姨有關(guān)系嗎?”
張翠的身子一僵,隨即說道:“少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承認這次的計劃我參與了,但其他事我沒做,少爺不要將所有事,都扣在我頭上。”
“張姨,你應(yīng)該了解背叛者的下場,我能大發(fā)慈悲的送他去醫(yī)院,也能讓他再去見閻王。”離憂說話不似之前的溫和,帶著些殺伐果斷的氣勢,和平日里溫和的他大相徑庭。
“少爺,他和您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您怎么能下得去手?”
離憂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說:“你不是也明知我們是親兄弟,卻無視甚至促成他對我們下手么?怎么反過來就不行了?”
張翠一陣語塞,看著離憂卻不知該怎么反駁。
“況且他到底是不是我們的兄弟,全憑你自己說,又有什么證據(jù)?張姨,他能不能活,就看你說不說實話。”離憂說出的話分外冷漠,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褚良一直在旁邊看著,完全沒有插話的打算,即便離憂現(xiàn)在表現(xiàn)的如此反常,他也沒有半分懷疑,反而覺得他的阿杰長大了。
張翠看看離憂,又看看褚良,掙扎了半晌,終是松了口。
“少爺想知道什么,就直接問吧,希望事后少爺能信守承諾,放阿華一條生路。”
“宴會上的殺手是跟你有關(guān)系嗎?”離憂重復(fù)了一遍。
張翠點點頭,說:“被救走的那個跟我有關(guān)系,另外一個沒有。”
離憂繼續(xù)問道:“高建民叛變是你慫恿的?計劃也是你想的?”
張翠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說:“我不過是一時激動,說多了兩句,您就能猜到這些,少爺真的很聰明。”
“張姨,說到底我們兄弟并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同樣是老爺?shù)暮⒆樱壹业墓侨猓瑧{什么你們就能過著奢侈的生活,而阿華就只能像個下人一樣被你們使喚?”張翠眼底不再是平日里常見的溫和,而是被嫉恨所占據(jù)。
“我哥能有今天,跟褚家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兄弟以前過得什么日子,別人不知道,你在褚家呆了三十年,你也不清楚?你的嫉恨放在我們身上,不覺得可笑嗎?”
“可我不甘心啊!我為褚家辛辛苦苦工作了一輩子,被褚振華玩弄了一輩子,憑什么到最后什么都沒沒有,連給自己的孩子一個好的生活都不行!”
“所以你就想著怎么謀害我們,讓我們兄弟相殘,以宣泄你心里的不甘?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李華知道了事情真相,他心里會是什么感受?他還敢認你這個母親嗎?”
張翠羞愧地瞥開視線,說:“嫉恨能使人蒙蔽雙眼,我只想著阿華應(yīng)該像你們一樣,生活無憂,受人尊重,沒想那么多。”
“那個殺手在哪兒,救人的又是誰?”
“殺手是高建民找的,救人的也是他。”
“你是怎么說服高建民背叛我哥的?”
“他和阿華是同鄉(xiāng),我們見過一次,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野心,只要稍微挑撥,就能讓他為我所用。”張翠眼底浮現(xiàn)得意的神色,可當(dāng)她觸及道離憂的眼神時,又是一陣挫敗,說:“只是沒想到少爺竟能輕松的破了我的局,這大概就是命吧。”
一切真相大白,誰又會想到平日里溫和待人的張翠,竟然是隱藏在幕后的黑手,如果不是離憂身邊有球球,恐怕褚良真的會栽在她手里。
離憂看向褚良,說:“哥,我有點累,就先上樓了。”
褚良怔了怔,無奈地嘆了口氣,剛才說的仿佛自己有多么心狠手辣,到最后還不是又被打回原形,齜牙咧嘴地裝得再兇,說到底還是一只容易心軟的小白兔。
“去吧,待會兒吃晚飯,我再叫你。”
“謝謝哥。”離憂清楚褚良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不禁赧然地笑了笑,起身上了樓。
如何處置張翠,離憂沒有發(fā)言權(quán),畢竟他穿過來也就不到一個月,和張翠之前沒什么感情,所以這個難題還是交給褚良的好,相信以褚良的為人,一定能處理妥當(dāng)。
離憂上樓直接拿著換洗的衣服去了浴室,身上的衣服沾了血,雖然能讓球球幫他清理干凈,可他心里過不去,洗澡換衣服是必須的。
泡在溫暖的浴缸里,離憂閉上眼睛,想要驅(qū)散腦海里那些血腥的畫面,可越是這樣,那些畫面越是重復(fù)出現(xiàn),火藥的味道仿佛就在鼻間,隨之而來的就是皮開肉綻,以及鮮血迸濺的畫面。離憂煩躁地一拍水面,整個人沉了下去。
球球一看慌了起來,趕緊叫道:“主人,你千萬別想不開啊,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辦?誰給我買好看的衣服,嗚嗚,嗚嗚……”
說著說著,球球一屁股坐在浴缸上‘哇哇’哭了起來,哭得那就一個傷心,聽得離憂一陣好笑,心里的煩躁被它這么一攪和,倒是消減了不少。他從浴缸里起來,壞心的將球球扔到了水里。
看著它手腳并用的撲騰,離憂不禁輕笑出聲,說:“你撲騰什么,好歹你也是個劇本精靈,還怕水不成?”
球球愣了愣,隨即回過神來,停下了掙扎,窘迫地翻了個身,任由自己飄在水上,透明的身子直接變成了粉紅。
離憂見狀笑得更開,心里的煩悶消散,一把將它拎了起來,在它胖乎乎地小臉蛋上‘啪嘰’親了一口,說:“你啊你,真是我的寶!”
突如其來的香吻,讓球球一愣,本就紅的身子更是紅的發(fā)紫,看得離憂開懷大笑,笑過一陣兒后,他長出一口氣,說:“球球,你說這個李華真的是張姨的兒子嗎?”
球球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如果主人有懷疑的話,我們可以查一查。”
離憂想了想,說:“還是算了,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畢竟李華已經(jīng)受到了懲罰。”
球球懷疑地看著離憂,說:“主人,你不會是心疼演技值吧?”
離憂一聽,屈指彈了它一個腦瓜崩,戳了戳它的胸口,好笑地說:“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就是小氣的代名詞?”
球球心虛地躲了躲,說:“沒有,不是,我怎么敢。”
明顯的敷衍,別以為他聽不出來,離憂白了球球一眼,說:“你想想,如果張姨得知李華根本不是她兒子,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圈套,她自以為聰明,卻做了別人的棋子,你說她會是什么感受?”
球球認真地想了想,說:“大概、也許、應(yīng)該會不太好受。”
這么復(fù)雜的情感,球球一時半會還無法理解。
“因為她當(dāng)時的軟弱,以及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讓她一輩子都承受著褚振華的迫害,以致于她的心理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扭曲,只是這種扭曲被她很好的掩藏了起來。而掩藏就是壓抑,但凡是壓抑,都會有臨界點,只要達到那個臨界點,就會徹底爆發(fā)。李華,或者說當(dāng)年的那個孩子,就成了點燃這個臨界點的導(dǎo)火索。扭曲的心理讓她性情大變,她說是做著一切都是為了李華,其實不過是在宣泄她心里的不甘,她不敢承認,是因為她還要活下去……”
看著一臉茫然的球球,離憂閉了嘴,好笑地說:“算了,對牛彈琴,不彈也罷,等你再長大些,就會明白了。”
球球委屈巴巴地說:“我才不是牛,你們?nèi)祟愂澜绲呐S殖笥直浚沂切茇垼钭钭羁蓯鄣男茇垼患壉Wo動物!”
“你說你是熊貓,你的毛呢?”
球球一噎,賭氣似的一撲騰,直接跳進了水里,再次當(dāng)起了水飄。
離憂看得哭笑不得,卻也沒有搭理他,仔仔細細地開始洗澡,再泡下去皮都要泡發(fā)了。
洗完澡,離憂回到房間,發(fā)現(xiàn)褚良也在,說:“哥,你怎么上來了,是要吃晚飯了嗎?”
見他頭發(fā)還在滴水,褚良皺著眉頭上前,接過他手里的毛巾,溫柔地替他擦著頭發(fā),說:“現(xiàn)在快要入冬了,氣溫一天比一天低,你要多注意點,千萬別又著涼。”
“嗯嗯,我一定注意。”離憂忙不迭地點頭,轉(zhuǎn)移話題道:“哥,張姨呢,你怎么處理的?”
“我打發(fā)她走了,以后不許再出現(xiàn)我們面前。至于那個李華,就饒他一命吧。”
“嗯,聽哥的。”
褚良手上的動作不停,取笑地說:“之前我還以為你出息了,明白什么時候該什么樣,結(jié)果到最后還是慫了。”
“嘿嘿,哥,我這不才十五嘛,還有待成長,有待成長。”
“好,有哥在,你慢慢長,總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
離憂聽得心里暖洋洋的,嘴角忍不住上揚,說:“哥,那個高建民你打算怎么處置?”
“這事哥處理,你不用管。我讓人買了你愛吃的咸豆花,還買了醬燒鴨,等會兒你頭發(fā)干了,一起下去吃。”
“哥,今天我想吃點清淡的。”
離憂一想到肉,就忍不住回想起槍打在身上皮開肉綻的畫面,實在吃不下。
“行,那我就讓他們再去買。”
“不用買了,待會兒我去廚房看看,今天我做給哥吃。”
褚良的動作一頓,說:“阿杰還會做菜?”
“復(fù)雜的不會,炒個青菜還是可以的,不過我不會生火。”
褚良聞言笑了起來,說:“哥會生火,今天咱們哥倆一起生火做飯。”
離憂換好衣服,就和褚良一起下了樓。兩人來到廚房門口,褚良攔住離憂,說:“等會兒,我先進去收拾收拾。”
離憂愣了愣,隨即回過神來,不禁為褚良的體貼感動,撒嬌似的說:“謝謝哥。”
褚良摸了摸離憂腦袋,徑直進了廚房,將廚房里的肉類全部收了起來,這才叫離憂進去。
忙了一天的林丘回到帥府,徑直上了樓,來到離憂的房門前敲了敲門,可半晌沒聽到動靜。他又來到褚良的到門口敲了敲門,依舊沒有動靜。他心里疑惑,回房間換了身衣服,又下了樓,剛想去問衛(wèi)兵他們的去向,就聽到廚房里有說笑聲。
林丘走向廚房,現(xiàn)在門口往里看了看,發(fā)現(xiàn)離憂和褚良正在廚房忙活,一個燒火,一個炒菜,氣氛相當(dāng)融洽。
看得林丘心里不是滋味,他抬手敲了敲門,說:“大帥,少爺,原來你們在這兒啊。”
離憂笑著打招呼道:“徐副官,你回來了。”
“少爺,沒想到你還會做飯啊。”林丘記得他之前說過不會做飯,明知道他在撒謊,,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聽林丘這么說,離憂愣了愣,突然想起他之前似乎說過自己不會做飯,連忙找補道:“復(fù)雜的不會,就會簡單炒個青菜,今晚就只能委屈徐副官吃點素了。”
想想今天他遭遇的事情,林丘便明白了他吃素的原因,說:“能吃到少爺做的飯菜,是我的榮幸,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的。
后面的話,林丘自然沒有說出口,現(xiàn)在他還沒有說這些的資格,但他相信這一天遲早會來。
“少爺,有需要幫忙的嗎?”
離憂看了看一旁的土豆,說:“那就麻煩徐副官把土豆洗一洗,削削皮,然后再切成絲。”
“切成絲?”林丘微微皺了皺眉,這對從未下過廚房的他來說,是個很艱巨的任務(wù)。
“怎么了?”離憂翻找了兩下,抬頭看向林丘。
“沒……沒什么,我這就開始。”
林丘蹲下身子,拿了兩個還算光滑的土豆,放在水盆里仔細地洗干凈,在灶臺旁轉(zhuǎn)悠了一圈,也沒找到刮皮刀。
離憂見林丘在身旁晃悠,不解地問:“徐副官,你找什么?”
“刮皮刀。”林丘下意識地答道。
“刮皮刀?”離憂的眼睛閃了閃,心里不禁吐槽:“這人真是一點都不想遮掩了。”
聽到離憂重復(fù)的話,林丘的身子一僵,連忙找補道:“我的意思是削皮的話要用哪個刀子?”
“哦,你可以用削水果的刀子,就在客廳的桌子上。”
“哦,好。”見離憂表情平靜,林丘不由松了口氣,又隱隱有些失望,拿著土豆轉(zhuǎn)身出了廚房。
褚良看看林丘微微皺了皺眉,說:“阿杰,你覺不覺得徐澤這幾天對你的態(tài)度有些反常?”
離憂手上的動作一頓,心中不僅泛起了嘀咕:“難不成徐澤的心思,連褚良都發(fā)現(xiàn)了?”
離憂若無其事地說:“挺正常的啊,哥覺得哪里反常了?”
褚良依舊皺著眉頭,說:“就是覺得他對你好似太關(guān)心了些。”
離憂不禁有些心虛,說:“哥,我們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感情好不是很正常嘛,難不成你還想他跟我們隔著心啊?”
“說的也是。”褚良抬頭看了看鍋里的菜,說:“看起來差不多了。”
離憂回神,連忙翻炒了幾下,說:“可以了。”
離憂剛盛好酸辣白菜,就見林丘拿著削好的土豆走了進來,看看明顯瘦了一圈的土豆,將手里的白菜遞給他,說:“徐副官,這土豆給我吧,你把菜端過去就行。”
“哦,好。”
林丘將土豆遞給離憂,又將他手里的酸辣白菜接了過來,轉(zhuǎn)身離開了廚房。回頭看看正打算切土豆絲的離憂,林丘忍不住在心里問:“你說他是不是嫌棄我不會做菜?”
“你削個土豆皮都能削成那樣,是個人都會嫌棄。”
林丘自討了個沒趣,訕訕地在心里嘀咕:“不就是做飯嘛,我就不信我學(xué)不會!”
“你還記得你在上個劇本世界煎的雞蛋么?那可是堪稱生化武器的存在。”
“那只是意外!意外!”林丘惱羞成怒,說:“誒,你到底是誰的系統(tǒng),怎么老是拆我的臺?”
“我說的都是事實,你真的沒有做飯的天賦,還是放棄吧。”
“誒,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等著吧,我會用事實讓你閉嘴!”
“我覺得你會讓自己閉嘴。”
第62章
離憂正在花園里看書, 一旁的球球穿著剛剛送來的新衣服,手舞足蹈地在長椅上蹦跶著,試圖吸引離憂的注意。
離憂的注意在書上, 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打算, 球球有些惱,直接跳到了書上, 它就不信這還看不見。
球球就在身邊蹦跶,離憂怎么可能看不見, 只是在逗它而已, 沒想到它竟然這么沉不住氣,直接跳到了他眼皮子底下。離憂不禁輕笑出聲,說:“喲, 這是誰啊,這么神氣, 簡直就是齊天大圣的翻版啊!”
球球一聽頓時眉開眼笑,說:“嘿嘿, 我就說我穿上一定神氣。”
看著球球在面前手舞足蹈的擺poss,那蠢萌的模樣, 簡直不要太滑稽,離憂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說:“球球,你這造型可以啊,以后要繼續(xù)保持。”
“嘿嘿,我也這么覺得,如果我長了毛發(fā)就更好了, 到時候再弄個好看的發(fā)型, 那才叫完美。”球球一邊說, 一邊伸出小爪子摸了摸光溜溜的小腦袋。
“哈哈,哈哈……”
一句話直接戳中離憂笑點,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球球見狀愣了愣,有些奇怪離憂的反應(yīng),說:“主人,你笑什么?”
離憂笑得停不下來,說:“哈哈,不行了,你這模樣太滑稽了,還發(fā)型,哈哈,你是想笑死我嗎?”
球球一聽扯著衣服看了看,又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面鏡子照了照,說:“挺好看啊,哪里滑稽了?”
見離憂還在笑,球球短時有些氣悶,從他身上跳了下來,賭氣似的背對著他坐到了長椅上。
離憂見狀深吸一口氣,費勁地忍住了笑,伸手揉了揉笑僵了的臉頰,說:“怎么了,又生氣了?”
球球‘哼’了一聲,沒有搭理離憂。
離憂伸手戳了戳球球的小身子,說:“你穿這身衣服不能說不好看,就是覺得太蠢萌了,讓人看了就想笑,我這不是沒忍住嘛。我跟你道歉,你大人大量原諒我一次,行不行?”
“哼!”雖然還是這個字,球球的語氣卻緩和下來,明顯是心軟了。
離憂又戳了戳它的身子,說:“不是送來兩套衣服嘛,你換上另外一套讓我看看,我保證不會再笑了,怎么樣?”
球球猶豫了猶豫,轉(zhuǎn)過身看著離憂,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說:“真的很滑稽嗎?”
離憂這次非常誠實地點點頭,說:“非常滑稽。孫悟空原身是只猴子,身體是瘦長的,而你本體就是只熊貓,身體是胖胖的,這身衣服真的不適合你。”
球球有些失望地說:“那好吧,我換另外一身。”
球球脫掉身上的衣服,扔進它的空間,又掏出了另外一身新衣服,黑白色的熊貓造型的衣服穿在身上,將它胖胖的身子完全包裹,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離憂的眼前一亮,笑著說:“我就說還是這件更適合你,你穿上它,就沒有比你更可愛的劇本精靈。”
“真的?”球球?qū)⑿艑⒁傻纳舷麓蛄恐痔统瞿敲嫘$R子照了照,剛才的失望消失,臉上再次掛上了笑意,說:“確實挺好看的,嘿嘿。”
離憂正和球球笑鬧,林丘從房里走了出來,徑直走向離憂,見他心情不錯,好奇地問:“少爺今天的心情不錯,是看了什么有趣的書嗎?”
離憂揚了揚手里的書,隨口答道:“我正在看這本《西游記》,看到悟空和八戒斗嘴,覺得很有趣。”
林丘的眼睛閃了閃,笑著說:“少爺也喜歡這本書啊,我也喜歡,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拿出來讀一讀,每讀一遍的感悟都不同,很值得一看。”
但凡是個現(xiàn)代人,就算沒讀過書,也鐵定知道西游的故事,畢竟改編的電視劇、電影,以及動漫那么多,想不知道都難。就林丘這個闖入者來說,他方才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
離憂見他裝傻,他也跟著充楞,說:“我也已經(jīng)看了兩遍,里面的故事很精彩,人物也非常豐滿,尤其是里面的悟空和八戒,我很喜歡。”
兩人正說話,門鈴聲突然愈蜥響了起來,離憂挑挑眉,心里不自覺地猜測,這次來的不會又是女主梁冰吧。
這也不能怪離憂這么想,畢竟在褚良不在家的時間段,主動上門的人,離憂就只見過梁冰,一次是找林丘,一次是找他。
果然,門口的守衛(wèi)看了看外面的人后,徑直朝兩人走了過來。
“少爺,外面有個凌小姐要找您。”
“凌小姐?”
離憂有些出乎意料,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個凌小姐應(yīng)該就是凌靈,也就是凌志的女兒,上次在舞會上和褚良領(lǐng)舞的女孩。
“凌靈凌小姐,是警察局局長的女兒。”
“她有說找我什么事嗎?”
離憂有些奇怪,凌靈該找的不是褚良么,怎么來找他了。
“凌小姐說有東西要交給少爺。”
“那就請她進來吧。”
“是,少爺。”
“等等。”林丘叫住守衛(wèi),看向離憂說:“少爺,最近發(fā)生了太多事,還是小心點為好,如果少爺不介意,就由我出面把東西拿回來。”
林丘當(dāng)然是有私心的,離憂明確的告訴過他,他不喜歡男人,那就是不排斥女人,所以一切可以接觸他的異性,都盡可能的將她們隔離在外。
離憂顯然沒想那么多,以為這些天發(fā)生的事太多,而且事事都是針對他,所以林丘才會這么緊張。
“不用了,我信得過凌小姐,說不準將來她就跟我成一家人了,讓她進來吧,這些天沒出去,也挺無聊的,正好她能陪我聊聊天。”
‘一家人’、‘陪我’這些敏感的詞匯一出,讓林丘的眉頭皺得死緊,心里響起警鈴,卻聰明的沒有多說什么,他明白人一般都有逆反心理,越是不讓干什么,他偏偏想要干什么,要想破壞兩個人的關(guān)系,聰明人有很多種方法,最笨的方法才是直接阻止。
“好,那我去請凌小姐進來。”
系統(tǒng):“劇本上凌靈喜歡的是褚良,你這么小心做什么?”
“劇本上還寫著張翠一輩子未婚未孕呢,李華是哪來的?”林丘一句話就給懟了回去。
系統(tǒng):“……”
“你以為我不記得劇本上寫的什么?可事實是現(xiàn)在劇本世界被穿成了篩子,誰知道面前的人是不是闖入者,或者重生者。但凡是異性,只要她有機會接觸他,都是我的潛在情敵!”
系統(tǒng):“……”
林丘和衛(wèi)兵一起去了大門口,透過門上的小窗朝外面看了看,確認是凌靈后,這才讓衛(wèi)兵打開小門。
林丘看向門口的凌靈,笑著說:“凌小姐,你好。”
凌靈認識林丘,也笑著打招呼道:“徐副官,你好。”
林丘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凌小姐,聽說你是來找我們家少爺?shù)模俊?br />
“是。父親的朋友送了些補藥給他,他身體硬朗,也用不上,就讓我送到帥府,給褚少補補身子。”
凌靈今天的裝扮很淑女,里面是一件淺藍色的公主裙,外面穿著深藍色的呢子大衣,手上是衣服蕾絲白手套,頭上戴著一頂與大衣同色的帽子,帽子上是幾朵淺藍色玫瑰裝飾,臉上化了很淡的妝,整個人看起來既精致又淡雅。即便林丘這樣見慣了各色美女的大總裁,也不得不承認凌靈確實是個美人。
林丘心里的警鈴大作,面上卻笑著說:“凌小姐,您應(yīng)該也聽說了,最近帥府是多事之秋,很多人都將主意打到了少爺身上。凌小姐想進去可以,但必須將隨身物品交由守衛(wèi)來保管。”
凌靈的父親是凌志,警察局長的消息那是相當(dāng)靈通的,自然了解最近發(fā)生的事,她笑著點點頭,說:“這是應(yīng)該的。”
凌靈主動將手里的東西遞給身旁的守衛(wèi)。
林丘見狀挑了挑眉,讓開門口的位置,說:“凌小姐請。”
凌靈笑了笑,抬腳邁過了門檻,走進了帥府。
“凌小姐。”離憂罕見地迎了過來。
凌靈看向離憂,笑著打招呼:“褚少,多日不見,看你的氣色還不錯。”
“凌小姐也越來越漂亮了,我差點沒認出來,這身衣服很適合凌小姐。”離憂這話雖然有客套的成分,但他確實也被凌靈今天的裝扮驚艷了。
凌靈被夸得臉色微紅,說:“褚少過獎了,凌靈不敢當(dāng)。”
“走吧,我們進去聊。”離憂紳士地側(cè)身,讓凌靈先行。
離憂對凌靈的態(tài)度,與對梁冰完全不同,林丘心里就像是倒了醋瓶子,酸得厲害。
“梁冰是女主,滿心想著怎么弄死他,而凌靈是他看好的大嫂人選,態(tài)度不同不是很正常么,你這醋也吃?”察覺到林丘的心理變化,系統(tǒng)表示很難理解。
“你是吃海水長大的啊,管的倒是挺寬。”
系統(tǒng):“……”
離憂將凌靈讓到客廳,說:“凌小姐請坐。”
凌靈道謝后,坐到了左邊的單人沙發(fā)上。
“凌小姐喜歡喝茶,還是咖啡?”
“客隨主便,我都可以。”
“好。”離憂抬頭看向林丘,說:“徐副官,勞煩你去沏壺茶吧,前兩天哥帶回來的大紅袍還沒嘗過,今天就和凌小姐一起嘗嘗味道。”
“好,少爺、凌小姐稍等。”林丘轉(zhuǎn)身去泡茶。
自從張翠離開帥府后,帥府的下人全部被辭退,新的仆人還沒找到。離憂的安全由林丘全權(quán)負責(zé),至于兩人的伙食,林丘會親自出去買,現(xiàn)在除了晚上睡覺,他幾乎對離憂寸步不離,這差事他簡直求之不得,完全可以打著公事的名義干私事。
林丘找到茶葉,泡了壺差,雖然他之前喝咖啡多一些,但茶他也喝的不少,泡茶不在話下,只是聞著茶香,他就能判斷這茶的品質(zhì)。端著托盤回到客廳,見離憂和凌靈正在熱聊,林丘心里酸得冒泡。
“少爺、凌小姐,茶泡好了,我的茶藝不是很好,怕是要糟蹋大帥帶回的好茶,還請多擔(dān)待。”
林丘邊說,邊往茶杯里倒著茶,隨即放在離憂和凌靈的面前。
凌靈客氣地說:“徐副官謙虛了,光是聞這茶香,就知道徐副官的茶藝不簡單。”
聽著兩人張口‘茶藝’,閉口‘茶藝’,離憂的心情相當(dāng)微妙,論‘茶藝’他可是很有心得啊。
林丘非常自覺地坐到了離憂的旁邊,雖然是沙發(fā)的兩端,但這樣的位置卻宣示著他是主人,而凌靈只是個過客的身份,說:“聽聞凌小姐是燕京大學(xué)畢業(yè)的高材生?”
凌靈剛端起茶杯想喝茶,又放了回去,說:“我只是在燕京多讀了幾年書,算不得什么高材生。”
“像凌小姐既漂亮又有文化的女性,應(yīng)該追求者眾多吧。”
凌靈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頭發(fā),說:“徐副官說笑了。”
雖然凌靈受過高等教育,但社會大環(huán)境的影響還是很深的,被一個年輕男人問這種問題,難免有些難為情。
離憂剛想出聲緩解尷尬,就聽林丘說:“凌小姐,聽說最近高律師時常進出府上,還揚言說對凌小姐一見鐘情,不知道是真是假?”
聽到這兒,離憂愣了愣,到嘴邊的話緩了緩,他沒想到高嚴竟然纏上了凌靈,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看上了凌靈,還是別有目的。
凌靈的臉色變了變,解釋道:“褚少別誤會,我們跟高嚴之間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他的身份特殊,父親不好拒之門外。至于那些流言蜚語,都是高嚴的一廂情愿,我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有。”
“高律師的身份特殊,凌局長確實不好拒絕,如果他以身份壓人,要求凌小姐嫁給他,凌局長是否也不好拒絕?”
林丘這個問題問的相當(dāng)尖銳,離憂卻沒有阻止的意思,他之前并不知道有這件事,如果知道的話,或許不會讓凌靈進來。高嚴什么身份,來華城什么目的,凌志不可能不知道,可他卻絲毫不避嫌的讓高嚴進出家門,這種行為說嚴重點,那就是表明態(tài)度,要站在政府那邊。雖然離憂比較看好凌靈,卻也要從大局著眼,他可不會天真的認為,在這個混亂的年代愛情能戰(zhàn)勝一切。
凌靈的臉色有些白,深吸一口氣說:“褚少,徐副官,今天父親讓我來,就是向大帥表明心意,父親是站在大帥這邊的。”
離憂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說:“凌小姐,大哥的事我從不參與,你和凌局長有什么話,可以直接找大哥。”
既然要表明心跡,那就該由凌志親自和褚良對話,而不是讓凌靈來找離憂,這樣的行為在離憂看來多少有些敷衍,懷疑凌志有墻頭草兩邊倒的嫌疑。
凌靈也是個很敏感的女孩,很輕易的感受到離憂態(tài)度的變化,心里不禁有些焦急,說:“褚少放心,父親會來找大帥商談,我保證父親絕對是站在大帥這邊的。”
“凌小姐別急,我相信凌小姐的誠意。茶都涼了,咱們先喝茶,別浪費了徐副官的一番心意。”離憂這話太官方,說了等于沒說。
凌靈聽離憂這么說,悻悻地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林丘看了看凌靈,也端起了茶杯,垂下的眼睛里露出滿意的笑容,三言兩語就讓離憂對凌靈的態(tài)度發(fā)生轉(zhuǎn)變,這要比硬是阻止強太多。
系統(tǒng):“可以可以,知道動腦子了。”
林丘:“……”
凌靈雖然盡力挽回,卻發(fā)現(xiàn)離憂的態(tài)度始終不冷不熱,坐了沒多大會兒,她就起身走了。
離憂禮貌地送到了門口,看著凌靈出了大門。
林丘出聲說道:“少爺,凌志的態(tài)度曖昧不清,未免發(fā)生意外,我們還是多些防備為好。”
人都走了,林丘還不忘給上上眼藥。
離憂點點頭,說:“你說的沒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徐副官,這事哥知道嗎?”
“知道。自高嚴上次從帥府離開,我們的人都在二十四小時跟著他,所以才能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
“可惜了。”離憂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林丘的目光始終跟著離憂,突然看到他的身上沾了一個什么東西,他走上前說:“少爺,別動。”
離憂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說:“怎么了?”
“你身上沾了個東西,我?guī)湍隳孟聛怼!绷智鹫f著已經(jīng)來到了離憂身后,終于看清了那是什么東西。
“什么東西?”離憂好奇地轉(zhuǎn)頭,想要去看,卻看不清。
“是一個耳環(huán)。”林丘伸手去拿,卻發(fā)現(xiàn)耳環(huán)勾住了離憂的衣服,說:“少爺,耳環(huán)勾住了你的衣服,你稍微等等。”
離憂奇怪地說:“耳環(huán)?我身上怎么可能會有耳環(huán)?”
“這耳環(huán)應(yīng)該是凌小姐的,剛才我有留意到。”林丘一邊說,一邊小心地摘著耳環(huán)。
“你有留意到?”離憂有些意外,他雖然有留意凌靈帶了耳環(huán),卻沒留意耳環(huán)的式樣,林丘居然能準確的記住,在離憂向來林丘對凌靈似乎格外關(guān)注。
林丘的動作一頓,以為離憂誤會了,連忙解釋道:“不是,少爺,你別誤會,我只是記憶力比較好,并沒有其他意思。”
林丘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又暴露了自己的心思,讓離憂感覺一陣尷尬,突然覺得兩人的距離似乎有些近,他下意識地轉(zhuǎn)身,打算自己上樓脫掉衣服自己弄,卻沒想到林丘的手指正抓著耳環(huán),他這一動,耳環(huán)是摘下來了,卻也扎進了林丘的手指,疼得他‘嘶’的一聲。
離憂見狀連忙說:“對不起,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你忍著點,我這就讓人送你去醫(yī)院。”
“我沒事,這點小傷不用去醫(yī)院。”林丘忍著疼,將耳環(huán)拔了出來,鮮血瞬間冒了出來。
離憂連忙掏出手帕,幫他按住傷口,說:“傷口不淺,你確定不去醫(yī)院嗎?萬一得了破傷風(fēng),怎么辦?”
“你在關(guān)心我?”林丘眼底的期待遮都遮不住。
離憂怔了怔,隨即松開了手,說:“你等著,我去拿醫(yī)藥箱,給你消毒包扎。”
林丘看著離憂的背影,眼底滿是失望,說:“你說我是不是又著急了?”
系統(tǒng):“知道還問。”
林丘一噎,訕訕地說:“我這不是忍不住嘛。”
系統(tǒng):“瞧你那點出息,剛說你長進了,這又被打回了原形。”
林丘:“……”
離憂來到雜物間,站在門口往外看了看,見林丘站在原地沒動,不禁長出了一口氣,說:“球球,我發(fā)現(xiàn)了,劇本世界的力量真的存在,上個世界的劇情再次上演。”
球球聽得云里霧里,說:“主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沒聽懂。”
“之前我刻意和徐澤保持距離,幾乎沒有肢體接觸,所以劇本世界沒有出手,可今天剛剛破防,徐澤就受了傷,這不是重復(fù)上個世界的劇情嗎?”
球球愣了愣,說:“可是男主給你披上披風(fēng)的時候,你們不也肢體接觸了嗎?怎么沒見他受傷?”
這次換離憂愣住,隨即疑惑地說:“是啊,當(dāng)時披風(fēng)的帶子還是他給我系的,怎么會沒事呢?”
球球歪著小腦袋想了想,說:“主人,我覺得應(yīng)該是你想多了吧。”
“之前你也說我想多了,后來還不是證明我沒錯。”
“主人如果想確定到底是不是,那就再去試一試,反正受傷的是男主。”
離憂一把將球球拎了起來,沒好氣地說:“你這小家伙,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非得出事才算完。”
球球委屈巴巴地說:“我這不是看主人困擾嘛。”
“算了,你這小家伙聰明是聰明,到底心智不全,跟你說不清楚。”離憂來到櫥柜前,將放在上面的醫(yī)藥箱拿了出來。
當(dāng)離憂重新回到客廳,發(fā)現(xiàn)林丘不在,他疑惑地叫了兩聲,又上樓來到林丘的房間門口,抬手敲了半天的門,也不見有人回應(yīng)。離憂更加奇怪,徑直下樓尋找,最后走出了房間。
看著大門口站著的林丘,離憂不禁松了口氣,他拎著醫(yī)藥箱走了過去,剛剛靠近就聽到了褚蘭的聲音。
“徐副官,我來找大哥二哥,他們在嗎?”
“大帥不在,少爺還有在休息,小姐還是改天再來吧。”
面對褚蘭,林丘全身緊繃,拉響了警鐘。這個褚蘭留不得,不然一定會是巨大的麻煩。
“徐副官,我有事要找二哥,非常重要的事,求求你讓我進去吧。”褚蘭眼眶通紅,哀求地看著林丘。
林丘不為所動,冷漠地拒絕道:“大帥有過吩咐,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帥府,更不許有人接近少爺,否則就是槍決一條路。小姐還是莫要為難我了吧。”
“徐副官,大帥是我大哥,他不可能見死不救的,求求你去問問吧,我……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嗚嗚……”褚蘭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離憂聽著外面的對話,微微皺了皺眉,雖然褚蘭是個麻煩,但也不能任她在外面哭,畢竟她的外表還是很具欺騙性的,難免會被人看到,有損褚良的聲譽。只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一旦讓她進來,要想再送走,恐怕就沒那么容易了。
離憂想了想,說:“發(fā)生了什么事?”
林丘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離憂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身后,他剛要說話,就聽外面褚蘭哭著喊道:“二哥,救救我,二哥,嗚嗚,救救我!”
離憂將手里的醫(yī)藥箱遞給林丘,說:“徐副官,你先去處理傷口,這里交給我。”
林丘不放心地說:“不用這點小傷,用不著包扎。”
他才不放心讓褚蘭這個心機girl單獨和離憂會面。萬一出了事,后悔都來不及。
第63章
離憂讓衛(wèi)兵開了小門, 褚蘭一看抬腳就想進去,卻被離憂提前一步,擋住了門口。
離憂上下打量褚蘭, 發(fā)現(xiàn)她頭發(fā)散亂, 衣著狼狽,似乎是一路走著過來, 還摔了跤,再加上她兩眼含淚, 那模樣又弱小又可憐。
離憂挑了挑眉, 說:“褚蘭,你怎么過來了?”
褚蘭上前想要抓離憂的手,卻被離憂躲了過去, 她不知所措地放下手,淚眼朦朧地看著離憂, 說:“二哥,我不想再待在老宅, 求求你和大哥說說,別把我一個人丟在那兒。”
看褚蘭現(xiàn)在的模樣, 不知內(nèi)情的得以為他怎么欺負了她,離憂心里不由一樂, 這不是他慣常的手段嗎,這人怎的還剽竊上了。
“你在老宅長大,對那里最是熟悉,又有張叔照顧你的飲食,為什么不愿意再待在老宅?”
褚蘭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 仰著頭小心翼翼地看著離憂, 眼底滿是驚懼, 說:“二哥,那個宅子里有鬼,我害怕,我真的太害怕了!”
“有鬼?什么鬼?”離憂頓時來了興趣,非常好奇褚蘭接下來會怎么說。
“是……是爹,他每天晚上都會來我房間,他說是我娘殺了他,他不止要找娘報仇,還要好好折磨我。二哥,我害怕,求求你救救我!”褚蘭再次伸手,這次就算離憂躲閃,她也沒像上次那樣收回手,而是死死地抓住離憂的衣服。
林丘見狀眉頭皺緊,生怕鬧出什么幺蛾子,上前去拉褚蘭。
褚蘭卻突然大叫,說:“別碰我,不許碰我!嗚嗚,滾開,滾開!”
褚蘭的大叫聲,讓不少路過的人駐足,好奇地看了過來。
離憂看向林丘,說:“徐副官,你先去包扎,這事我來處理就好。”
林丘哪能放心離憂,松開褚蘭,說:“我的手沒事,已經(jīng)止血了,少爺不用擔(dān)心。大帥讓我負責(zé)少爺?shù)陌踩也荒茏尨髱浭!?br />
離憂看了看他的手,確實已經(jīng)止血,也就沒再勸,而是轉(zhuǎn)頭看向褚蘭,說:“褚蘭,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鬼,是你精神太緊張了,出現(xiàn)了幻覺,待會兒我讓人再去請個女傭,讓她陪著你,你就不害怕了。”
“不,二哥,真的有鬼。”褚蘭拉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她滿是青紫的手臂,急切地說:“你看,這就是鬼掐的,他還打我,還……還欺負我……”
離憂看著褚蘭手臂上的青紫,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伸手卷起她的另外一只袖子,一樣也是布滿青紫。離憂和林丘對視一眼,眼底皆是沉重之色。
“徐副官,你去開車,我們回老宅一趟。”
“是,少爺。”林丘并沒有阻止,而是轉(zhuǎn)身去開車。
“二哥,我不要回去,我……我不要回去,求你讓我留下吧,看在我們是親兄妹的份上,二哥就讓我留下吧。”褚蘭拉扯著離憂的衣服,哀求地說著。
“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既然沒有鬼,那把你弄成這樣的就只有人,竟然有人敢欺負到褚家頭上,我當(dāng)然不能善罷甘休,一定要查清楚這人到底是誰。你別怕,有我在沒事的。”離憂安撫地拍了拍褚蘭的腦袋。
褚蘭似是受到了安撫,情緒慢慢平靜下來,試探地去拉離憂的手。離憂依舊是躲開了,雖然褚蘭看著可憐兮兮的,可他就是不喜歡她,說:“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褚蘭聽離憂這么說,失落地收回了手,說:“二哥,對不起,我知道以前娘對你不好,我代她向你道歉,看在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受到懲罰的份上,你就原諒她吧。”
她這么說聽起來沒什么問題,可旁觀者一般會不自覺地站在弱者的一方,在他們看來就是離憂太小氣,一點小事還一直記恨著,從而對離憂產(chǎn)生不滿。只可惜站在她對面的是離憂。
“過去的事我已經(jīng)忘了,你也別總記著了。況且你母親受懲罰是因為殺了人,跟我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原本還有那么點可憐她,可聽她這么一說話,離憂心里的那點同情頓時煙消云散。
“二哥……”
褚蘭還想說話,卻聽到一陣車響,隨即大門寓郄被拉開,林丘開車出了門,隨后在離憂的身旁停下。
離憂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褚蘭也想坐進去,可離憂絲毫沒有讓開的打算。
“褚蘭,你坐前面吧。”
褚蘭怔了怔,哭紅的眼睛里滿是失望,卻沒有多說什么,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剛剛起步,迎面開來一輛車,直接將他們的車給堵住了。
車門被打開,高嚴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他徑直來到車窗前,笑著敲了敲車窗。
離憂看看窗外的高嚴,轉(zhuǎn)動把手搖下了車窗,微笑著說:“高先生,真是巧啊。”
高嚴也笑了笑,說:“確實是巧,我這剛來就碰到了褚少,褚少這是要出門?”
今天還真是事多,一茬接著一茬。
“有點事要出去一趟,勞煩高先生把車挪開。”
高嚴轉(zhuǎn)頭看了看,說:“哎呀,對不住,褚少,我沒留意,竟然堵了你的路,我這就去挪車。”
離憂看著他裝模作樣,直想翻白眼,就算要演戲,也得敬業(yè)點吧,這打眼一看就是裝的,明顯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咦,這不是褚蘭嗎?這眼睛腫的,誰欺負你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離憂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不禁在心里感嘆:今兒什么日子,所有妖魔鬼怪都到齊了。
褚蘭看著梁冰,說:“冰姐姐,你怎么來這兒了?”
喲,叫的真親熱,這是早就認識了。離憂可是清楚原劇情,褚蘭和梁冰認識,還是在嫁給褚杰之后,可現(xiàn)在兩人竟這么早就有了交往,明顯是與原劇情不符。
梁冰忍不住看了一眼駕駛座的林丘,可林丘卻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打算,梁冰眼底閃過失望,說:“我陪表哥來帥府辦點事。褚蘭,你怎么了,怎么眼睛都哭腫了,是有人欺負你了嗎?有的話就告訴冰姐姐,冰姐姐給你做主。”
褚蘭回頭看看離憂,隨即垂下頭說:“冰姐姐,我沒事,謝謝冰姐姐關(guān)心。”
離憂見狀出聲說:“褚蘭,以后不要這副模樣,被外人看到還以為是我欺負了你。”
褚蘭下意識地看了梁冰一眼,慌忙解釋說:“不是,冰姐姐,你別誤會,二哥沒欺負我。”
梁冰摸了摸褚蘭的腦袋,剛想說話,就聽離憂說:“要說就說清楚,不要把話說一半留一半,很容易讓那些自以為是,或者心懷不軌的人誤會。”
梁冰的神情一滯,到嘴邊的話被噎了回去,如果她說出來,那就成了自以為是和心懷不軌的人。她悻悻地問:“蘭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和冰姐姐好好說說。”
不待褚蘭說話,離憂再次出聲說道:“不好意思,梁小姐,我們還有事,麻煩你先讓一讓。”
離憂說完,轉(zhuǎn)頭看向高嚴。
高嚴怔了怔,說:“褚少,我們專門過來拜訪,你們這是……”
掰扯半天了,這才說過來拜訪,如果不是礙于身份,離憂真想給他個白眼,“高先生,不好意思,我們有事要去處理,只能讓你們白跑一趟了。”
高嚴依舊笑著說:“如果褚少不介意……”
“不好意思,我們處理的是家事,不方便外人在場。”離憂直接打斷高嚴的話,看向前面的林丘,說:“徐副官,時間不等人,看來是等不了高先生挪車了,你倒車吧,繞過去。”
“好嘞。”離憂的話正合林丘的意,他怎么看這三人,怎么覺得礙眼,他不出聲,是礙于身份,是對離憂絕對的尊重。現(xiàn)在離憂發(fā)了話,他也沒什么好顧忌的,絲毫不顧梁冰和高嚴還趴在車窗上,掛了倒擋就倒車,梁冰和高嚴被嚇了一跳,連忙后退一步。
車子后退,林丘隨后一打轉(zhuǎn)向,徑直繞了過去,緩緩開出帥府。
離憂回頭看了看,帥府的大門在他們離開后,快速關(guān)上,梁冰和高嚴站在原地,正向他們張望。
林丘則通過后視鏡看著離憂,隨后又看了看副駕駛座上的褚蘭,她雙手下意識地握在一起,眼睛也看著后視鏡,臉上的表情令人深思。
車子在路上行駛,車上的三人各懷心思,安靜的氣氛有些詭異。
十分鐘后,車子停在了老宅門口,林丘下車按響了門鈴,沒一會兒的功夫,張叔便出來開門。林丘再度上車,將車子開進了老宅。
三人剛下車,門鈴再次響起,張叔往外看了看,連忙又打開大門。
離憂一看,來人是褚良,隨即迎了過去,笑著說:“哥,你來了。”
“徐澤給我打電話,說老宅出了事,我過來看看。”褚良打量著離憂,將身上的披風(fēng)給他披上,說:“出門怎么也不多穿點?”
“今天天氣好,溫度也不低,所以就沒穿太多。”雖然這么說,但離憂并沒有阻止褚良,反而欣然接受。
褚蘭看看走進來的褚良,也跟著走了過去,想去牽褚良的手,同樣被躲開。褚蘭抬頭看著褚良,眼底閃著委屈的光,卻乖巧地打招呼道:“大哥,”
褚良冷淡地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頭看向門口的衛(wèi)兵,說:“未經(jīng)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
“是,大帥。”
“阿杰,跟我進去吧,外面起風(fēng)了。”
“好。”不喜與人親近的離憂,挽著褚良的胳膊走進了客廳。
褚蘭落在后面,看著親熱的兩人,停頓了一會兒,才跟了上去。
林丘一直在留意褚蘭,雖然她刻意壓抑眼底的情緒,卻還是在無意間暴露了些許,就像她方才不自覺地握緊的拳頭。
“系統(tǒng),你說這個褚蘭到底是闖入者,還是重生者?”林丘在心里問著。
系統(tǒng):“這個不確定,不過就她的表現(xiàn)來說,不會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
“我一看這個褚蘭,就覺得瘆得慌,總覺著她柔弱可憐的皮囊下,是一只擇人而噬的怪物。不管是現(xiàn)實世界,還是劇本世界,還沒有哪個人會給我這種感覺。”
系統(tǒng):“如果不是喬法醫(yī)因為褚振華的傷對她產(chǎn)生懷疑,或許我們都會被她騙了,這個褚蘭確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眾人相繼進了客廳,各自落座,褚良看向褚蘭,直接問道:“到底怎么回事,詳細說說吧。”
褚蘭抬頭看向褚良,剛剛還平靜的眼神帶上了驚懼,雙手不安的交握著,說:“大哥,這個宅子里有鬼,是爹……是爹回來了,他說娘殺了他,他要報仇,所以他每天都會來折磨我,我好害怕,嗚嗚……”
“有鬼?”褚良眉頭皺緊,說:“你什么時候見的鬼,他都對你做什么了?”
“每天晚上……每天晚上他都會來。”褚蘭雙眼圓睜,眼底滿是驚懼,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說:“他打我,掐我,還……還欺負我……”
褚蘭‘嗚嗚’的哭著,說:“大哥,求求你不要留我在這里,他會殺了我的,求你帶我走吧!”
褚良抬頭看向林丘,說:“徐澤,你去把張叔叫來。”
林丘應(yīng)聲,轉(zhuǎn)身去叫張叔。
褚良朝著褚蘭招招手,褚蘭見狀連忙走了過去。
褚良指了指她的手臂,說:“袖子卷起來,我看看。”
褚蘭擦了擦眼淚,將衣袖卷了起來,露出了滿是青紫的皮膚。傷痕大小不一,形狀不同,不止是掐痕,還有類似皮帶抽打的痕跡。
“你說是爹來找你報仇,那你是看到他的臉了?”
“我……我看到了,爹……爹渾身是血,臉色慘白慘白的,眼睛流著血淚,他惡狠狠地看著我……”褚蘭撲到褚良的懷里,緊緊地抱著他,哭著說:“大哥,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嗚嗚……”
褚良眉頭越皺越緊,想將褚蘭推開,卻被她抱得死緊,又怕太過用力傷了她,只能任由她在懷里‘嗚嗚’哭著。
離憂見狀也跟著皺起了眉,伸手掀起她的褲腿,里面穿著厚厚的棉襪,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可褚蘭卻敏感的站直了身子。
褚蘭淚眼朦朧地看著離憂,說:“二哥,你這是做什么?”
褚蘭眼底的警惕雖然轉(zhuǎn)瞬即逝,卻被離憂清楚的捕捉到。他笑了笑說:“沒什么,剛才你的褲腿上爬了只蟲子,我只是幫你把它弄下來。”
褚蘭看了一眼褲腿,雖然不相信,卻還是說:“那謝謝二哥了。”
腳步聲響起,林丘和張叔相繼走了進來。來到近前,張叔恭敬地打著招呼,說:“大帥,您找我。”
褚良直截了當(dāng)?shù)貑?“褚蘭說宅子里鬧鬼,這事你知道嗎?”
“鬧鬼?”張叔的臉上一片茫然,說:“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鬧鬼的事兒,你完全不知道?”
張叔茫然的搖搖頭,說:“大帥,我是真沒見過鬼,也從沒聽小姐提過呀。”
褚蘭情緒激動地看著張叔,說:“你撒謊!我明明跟你說過很多次,這宅子里鬧鬼,而且那鬼還欺負我,可你總說是我疑神疑鬼。”
張叔被褚蘭說的一愣,隨即皺緊眉頭,說:“小姐,你可不能冤枉人。你什么時候跟我說過這宅子里鬧鬼?”
褚蘭依舊情緒激動,掀開衣袖露出傷痕,說:“我不止跟你說過,還給你看過我的傷。可你總是不管不問,還說是我腦子有問題。”
張叔看看褚蘭手臂上的傷痕,又看看坐在旁邊的褚良,突然回過了神,說:“大帥,我發(fā)誓,小姐絕對沒和我說過鬧鬼的事!如果說過,我不會無動于衷。一定會向大帥稟報。”
“大哥,他撒謊!”褚蘭伸手去拉褚良的衣袖,說:“自從上次娘和他發(fā)生口角以后,他一直記恨在心,不止在吃食上苛待我,還時常對我罵罵咧咧。”
“大帥,她才是說謊!我在褚家呆了半輩子,從沒貪過褚家一分一毫,我對得起良心,也對得起褚家所有人。沒想到老了老了,卻被人扣上了這么大的帽子。”張叔的情緒也跟著激動起來,看著褚蘭的眼神滿是憤怒。
褚蘭見狀身子瑟縮了一下,害怕地抓緊褚良的衣服,說:“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是他在撒謊,他平日里給我吃的,都是稀粥和青菜,一點葷腥都沒有。我一問,他就罵罵咧咧地教訓(xùn)我,有時候甚至還想動手。”
張叔被氣得臉色漲紅,大聲說:“小姐,你不愧是二姨娘的閨女,這顛倒黑白的本事,你倒是學(xué)的精,我老張嘴笨,說不過你,但我敢發(fā)誓我說的都是實話,否則死后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大哥,前幾天張叔還和張姨有過來往,我懷疑他和張姨是一伙的,不止想害你和二哥,還想害死我,想讓我們褚家絕后。”
離憂聽到這兒,不禁挑了挑眉,好奇地問:“褚蘭,張姨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為了避免造成恐慌,離憂被綁架和高建民反叛的事,被褚良隱瞞了下來,知道的人不多。褚蘭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又每天待在宅子里,知道這件事的可能性不高,可她卻張口就來,只能說明她并不像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天真和單純。
褚蘭愣了愣,隨即解釋說:“那天張叔的兒子來找他,我偷聽到的。張叔當(dāng)時還為張姨抱不平,說了許多大哥和二哥的壞話。”
“小姐,你還真跟你娘一樣,謊話張口就來,臉不紅心不跳,簡直讓我老張大開眼界!”張叔看向褚良,說“大帥,我兒子這個月就沒來過老宅,張姨的事我根本就不知情,只聽說她被大帥趕出了府。您要不信,可以去找我兒子對質(zhì),問問他這個月來過沒有。”
“大哥,你別信他,他敢這么說,一定是和他兒子串通好的。這宅子里真的有鬼,昨晚上他欺負我的時候,我還抓傷了他。”
“你說你抓傷了他,你確定嗎?”
褚蘭篤定地點點頭,說:“我確定,事后我發(fā)現(xiàn)指甲里有血跡,一定是我抓傷了他。”
“如果真是鬼,你怎么可能抓傷他,而且還流了血?這只能說明欺負你的是人,不是鬼。”
“不是鬼?”褚蘭臉上的表情愣了愣,似乎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離憂看向張叔,見他神色有些不對,還往下拉了拉袖子,心里不禁起了疑,接著問:“褚蘭,你還記得你抓傷了他什么地方嗎?”
褚蘭似是回了神,說:“我……我抓傷了他的手背。二哥,你是說是有人假扮鬼欺負我?”
褚蘭眼底是難以置信,似乎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十有八九。”
離憂雖然在回答褚蘭,眼睛卻始終看著張叔,果然見他神情一滯,再次拉了拉他的衣袖。
“張叔,你和褚蘭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她被欺負鬧出的動靜肯定不小,你就沒有絲毫察覺?”
張叔連忙搖頭,說:“沒有,少爺,我真的什么都沒聽見,也沒看見。”
褚蘭看向張叔,突然神情激動地說:“是他,一定是他!”
褚蘭說著‘噗通’一聲,跪倒在褚良身前,哭著說:“大哥二哥,你們要給我做主啊!一定是他記恨我娘誣陷他,所以就裝鬼來折磨我泄憤!他的手背……他的手背一定有抓傷!”
聽褚蘭這么說,張叔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說:“大帥,我冤枉啊,我手背上確實有抓傷,可這抓傷根本不是小姐抓的,是有野貓去廚房偷吃的,我趕它的時候,被它抓傷的。”
“你撒謊!怎么可能有這么湊巧的事,一定是你扮的鬼!”褚蘭的眼淚不停,說:“大哥,我雖然才十歲,可娘早就教過我,不能讓男人碰自己的身子,可他竟然……竟然扮鬼欺負我,如果這事傳出去,我還怎么活!”
“我沒有,你胡說!”張叔的臉漲得通紅,卻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褚良雖然不喜歡褚蘭,但在他想來,褚蘭沒必要為了冤枉張叔,毀了自己的名節(jié),畢竟身為女子,名節(jié)一旦被毀,那這輩子也就完了。
“張叔,把你的手伸出來。”
張叔猶豫了猶豫,還是拉起了衣袖,亮出手背,果然上面有三道抓痕。
張叔焦急地辯解道:“大帥,這真是被貓抓的,你要相信我!”
褚良看著張叔手上的抓痕,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說:“徐澤,你去張叔的房間搜一搜,既然要扮鬼,總要有裝扮的物品在。”
“是,大帥。”
林丘轉(zhuǎn)身走出客廳,朝著張叔的房間走去,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你說張叔手上竟然真的有抓痕,難不成這褚蘭說的是真的?”
系統(tǒng):“人的抓痕和動物的抓痕不同,如果有法醫(yī)在,一眼就能看出來。”
林丘接著說:“那依你看,那抓痕是動物的,還是人的?”
系統(tǒng):“我不是法醫(yī)。”
林丘一噎,隨即說道:“你不是最頂級的人工智能嗎,怎么連這都不知道?”
“你還是人呢,你怎么也不知道?”系統(tǒng)毫不客氣,直接懟了回去。
林丘語塞,再次敗下陣來。
林丘不再搭理系統(tǒng),仔細地在房間里搜索,竟然還真的讓他搜出了東西。
就在房間的床底下,放著一個包袱,包袱里有假發(fā),一身沾滿血跡的衣服,還有化妝用的胭脂之類的東西。
看著自己搜出來的東西,林丘這下徹底動搖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沒想到這個張叔看起來老實巴交,骨子里竟然是個變態(tài),那么小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還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第64章
林丘拿著東西回了客廳, 當(dāng)著眾人的面打開,露出了里面的假發(fā)和血衣。
林丘如實說:“大帥,這是在張叔的床底下找到的。”
褚蘭情緒激動地指著張叔, 說:“大哥, 真的是他!您讓他照顧我,他卻扮鬼欺負我。大哥, 你要為我做主啊,否則這事傳出去, 我還怎么活?”
張叔看得一愣, 隨即說道:“這不是我的東西,我從來沒見過。徐副官,你是不是找錯房間了, 我的房間在一樓最右邊。”
“張叔,雖然我在老宅待的時間不長, 但你的房間在哪兒,我還是知道的, 這就是從你房間的床底下找到的。”
張叔看著林丘連連搖頭,說:“這不可能, 我沒做過,我是被冤枉的, 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大帥,真的不是我,請您相信我!”
離憂站起身,將地上的血衣拿了起來,仔細看了看, 說:“這件血衣看著有些眼熟。”
褚良也跟著站了起來, 說:“這衣服是褚振華的。”
離憂恍然, 點點頭說:“我說怎么看著這么眼熟呢。”
離憂將血衣遞給張叔,說:“張叔,你把這衣服穿起來我看看。”
張叔看看衣服,不明白離憂這是什么用意,只是事到如今他也顧不得其他,按照離憂的意思,將衣服穿了起來。
離憂上下打量,說:“這也穿著有點不大合身啊。”
“褚振華沒有張叔高,又比張叔胖,穿上自然不合身。”
“哥,你看張叔如今這模樣,是恐怖多一點,還是滑稽多一點,如果你看到的話,會害怕嗎?”
褚良仔細看著張叔,這衣服穿在身上確實太過滑稽,就算是晚上看到,也不見得有多害怕,說:“確實滑稽了些。”
褚蘭看看離憂,又看看褚良,臉上是不敢置信地神色,說:“大哥、二哥,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是懷疑我在說謊嗎?”
離憂轉(zhuǎn)頭看向褚蘭,說:“沒有啊,我只是說張叔穿這身衣服有些不大合適,或許是別人故意將東西放到他的床底栽贓陷害。”
褚蘭指著張叔的右手,質(zhì)問道:“那他手背上的抓傷呢?”
離憂剛想說話,就被褚蘭打斷,說:“衣服不合適,那是因為衣服是爹的,他覺得穿上效果會更好,我一個小女孩,住在這么大的宅子里,這宅子還剛剛死過人,原本就覺得害怕,他再裝扮起來,我認成鬼不很正常嗎?”
離憂再想開口,又被褚蘭打斷,說:“二哥,我們才是親兄妹,為什么你總是向著外人?”
離憂這次沒著急說話,而是看著褚蘭耐心地等著,果然她又開了口,說:“你說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早就忘了,可對我依舊是冷冰冰,甚至不如一個外人。說到底二哥還是記恨過去的事,不喜歡我,甚至排斥我,這我都能理解。可你面前這個人,他不僅裝鬼嚇我,還……還做出那么禽獸不如的事,你居然還在為他開脫。二哥,你非要逼死我,過去的事才算過去嗎?”
“褚蘭……”
林丘實在聽不下去了,想出聲為離憂辯解,卻被離憂攔了下來,說:“徐副官,別打岔,讓她接著說。”
褚良看著褚蘭眉頭越皺越緊,很明顯心情不是多么美妙。
褚蘭見眾人齊齊看著她,卻沒人出聲解圍,有些下不來臺,一咬牙說:“那我就順了二哥的意,反正我也沒臉再活下去了。”
褚蘭話一說完,就朝著樓梯的柱子沖了過去。
離憂見狀捏了捏球球,小聲說:“別讓她死了。”
離憂知道她不是真的要尋死,只是自己把自己架到了臺子上,又沒人給她臺階下,所以才會這樣選擇。不過以防意外發(fā)生,離憂還是叮囑球球,別讓她真的死了。
褚蘭一腦袋撞到了柱子上,撞得她腦袋發(fā)蒙,疼得厲害,可在別人看來,她的額頭卻只是稍微紅了點,連青都沒青。原本眾人還被她嚇了一跳,一看到這種情況,心里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張叔嘲諷地說:“不愧是愈卌二姨娘的閨女,不止謊話連篇,甚至連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也是學(xué)了個十乘十。”
褚蘭看不見自己的傷口,不明白自己都撞得頭暈眼花了,怎么他們不僅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還一臉的嘲諷。
褚蘭看向褚良,虛弱地說:“大哥,如果你今日不給我做主,我真活不下去了。”
褚蘭越是這樣,張叔臉上的嘲諷越甚,不過他也知道分寸,沒有多說什么。
離憂出聲說:“我現(xiàn)在能說話了嗎?”
褚蘭靠在欄桿旁邊,她不是不想起來,只是實在頭暈的起不來,說:“二哥說笑了,我現(xiàn)在不過是個無父無母,又沒人疼愛的孤女,怎么敢不讓二哥說話。”
“行吧,那我就說說。”離憂頓了頓,說:“其實動物的抓傷和人的抓傷,只要喬法醫(yī)看一看就能判定,所以你根本不用那么激動,只要稍微耐心一點,等喬法醫(yī)過來,確定了這抓傷是人造成的,還是動物造成的,就能確定這鬼是不是張叔扮的。”
褚蘭有些散的眼神聚焦了起來,怔怔地看著離憂,說:“喬法醫(yī)?”
看著褚蘭的反應(yīng),離憂突然意識到,褚蘭是重生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如果是現(xiàn)實社會穿過來的人,應(yīng)該多少會有這樣的常識,不會表現(xiàn)的這樣驚訝,當(dāng)然也不排除她演戲的可能。
“剛才我讓人通知了喬法醫(yī),他應(yīng)該快到了。”
褚蘭聞言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情緒激動地說:“大哥,二哥這是想逼死我啊,人都說家丑不可外揚,更何況我發(fā)生這樣的事。可二哥卻專門打電話叫來了外人,如果這事傳出去,那我還有什么臉活下去。”
從頭到尾褚蘭說的話,都不像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能說得出來的,這一點但凡神經(jīng)不是那么大條的,都能聽得出來。只是劇本世界的人物,絕對不會想到重生者或者闖入者的詞匯,只會認為是褚蘭心智早熟而已。而對于離憂和林丘來說,只會更加重對她的懷疑。
“我讓喬法醫(yī)來,只是確定張叔手上的抓傷,到底是不是人抓的,其他的我們閉口不談,他又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有事發(fā)生,又怎會讓他來驗傷,好奇心驅(qū)使之下,誰又能保證這件事不會傳揚出去。”褚蘭據(jù)理力爭,說:“此事對二哥來說不痛不癢,可對我來說就是事關(guān)生死,就算我們關(guān)系不好,你好歹也是我哥,就不能為我想想嗎?”
離憂笑了笑,說:“褚蘭,我真的很奇怪,你好似認定了扮鬼的人就是張叔,完全不在乎真相到底是什么。你就沒想過,如果扮鬼的人不是張叔,我們不止會冤枉了人,還會留下隱患嗎?以后如果真正扮鬼的人再來找你,你又如何?”
褚蘭理所當(dāng)然地說:“只要大哥把我接到身邊,還有誰能傷害我?”
離憂挑了挑眉,狐貍終于露出了尾巴,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只是他很好奇,褚蘭不惜以自己的聲譽為代價,也要來到他們的身邊,到底是什么目的。
“那張叔呢?如果扮鬼的人不是他,那他就得一輩子背著這口黑鍋?”
“二哥,為了以后還能活下去,之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計較,就讓大哥打發(fā)他走吧,我們就當(dāng)這件事從來沒發(fā)生過,好不好?”剛剛還據(jù)理力爭的褚蘭,突然軟了下來。
褚良和離憂對視一眼,說:“你確定不在追究?”
“大哥,您應(yīng)該知道聲譽對于女子來說有多重要,如果這件事宣揚出去,受災(zāi)受難的就只有我。只求大哥能將我?guī)г谏磉叄灰僮屛乙粋人流落在外,我什么都愿意做。”褚蘭哀求地看著褚良,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
“我不愿意!”一旁的張叔出聲打斷幾人的對話,說:“大帥,少爺,我老張一輩子清清白白,不能臨到老了,還被人冤枉為老不尊,這口黑鍋打死我也不背。”
褚蘭的眼淚再次涌出眼眶,委屈地說:“大哥,他這是非要逼死我不可,您要為我做主啊!”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名衛(wèi)兵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說:“大帥,外面有個叫喬明的人求見,說是少爺打電話讓他來的。”
褚蘭一聽,頓時變了臉色,連忙阻攔道:“大哥,不要!求你!”
褚良看看褚蘭,又看看離憂,說:“讓他進來。”
“是,大帥。”
眼看著衛(wèi)兵走了出去,褚蘭看向褚良的眼底滿是失望,哭著說:“大哥,為什么你寧愿向著外人,也不肯對我有半分憐愛?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你是我妹妹,我可以供你吃,供你喝,撫養(yǎng)你成人,但別的我給不了,你也不要奢望。”褚良這話說的相當(dāng)冷漠,可就褚蘭的所作所為來說,這也是她咎由自取。
“是因為他嗎?”褚蘭指著離憂,說:“就因為之前我們對他沒有那么好,大哥就對我們這么絕情?”
“褚蘭,只要是做過的事,總會被人察覺,就算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那次阿杰差點被餓死,不就是你慫恿二姨娘,讓褚振華那么干的么?”話說到這份上,褚良也不打算藏著掖著,索性把話攤開了說。
褚蘭神情一怔,隨即看了一眼離憂,說:“這是誰告訴大哥的?那年我不過五歲,大哥把我想得太惡毒了點。”
褚良自然明白褚蘭的意思,說:“你不必看阿杰,他從未在我面前說過你們一句不是,這事是張姨說的,她親耳聽到的。你說都是因為阿杰,你沒新衣服穿,二姨娘沒有首飾戴,他活著就是你們的累贅,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褚蘭的眼睛閃了閃,說:“大哥,張姨早就生了背主的心思,她的話怎么能信,她這是在挑撥我們兄妹的關(guān)系。”
“這事是不是真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褚良的話音剛落,腳步聲再次響起,衛(wèi)兵和喬明相繼走了進來。
“大帥,喬先生帶到。”衛(wèi)兵頓了頓,接著說:“另外,高先生和梁小姐也想求見,不知大帥見不見?”
“不見。”
“是,大帥。”
褚蘭一聽,猛地往門外跑,被離憂眼疾手快的攔了下來。
“褚蘭,你這是要去哪兒?”
褚蘭使勁兒掙扎,大聲喊道:“冰姐姐,救……”
“球球,不要讓她的聲音傳出去。”離憂的語速極快,別人都沒有聽清,可球球一直站在離憂的肩膀上,聽得清清楚楚,想也不想直接吐出一個泡泡,將整個客廳罩了起來。
而此時林丘卻愣在了原地,他剛才似乎聽到了離憂在叫“丘”。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噗通、噗通’的狂跳,在心里問:“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系統(tǒng):“你幻聽了吧,我怎么沒聽到?”
“你沒聽到?”
林丘的眉頭皺起,剛想回憶之前的畫面,就聽離憂‘哎呀’一聲。林丘連忙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離憂正捂著自己的手,褚良上前將褚蘭推到了一邊。
褚良拉住離憂的手,發(fā)現(xiàn)他的手背被咬出了血。褚良心疼地說:“你攔她做什么,她要跑就讓她跑,但凡她出了這個宅子,是死是活就再跟我們沒有關(guān)系。”
見褚良生了氣,離憂撒嬌似的說:“哥,我疼!”
褚良看向張叔,說:“去拿醫(yī)藥箱。”
張叔連忙應(yīng)聲,轉(zhuǎn)身離開了客廳。
喬明見狀走了過來,說:“大帥,讓我看看少爺?shù)膫凇!?br />
褚良看看喬明,點點頭,說:“麻煩喬法醫(yī)了。”
褚蘭見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離憂身上,就想著悄悄跑掉,眼看著就要跑出客廳,卻被林丘抓住了手臂。
“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
“你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都是壞人,都是壞人!冰姐姐,高先生,救命啊!快來救救我!”褚蘭不停的掙扎,不停的呼喊,只可惜有球球的隔音罩,就算她喊破了喉嚨也沒用。
離憂見褚良面沉似水地走向褚蘭,揚手就要打,連忙阻攔道:“哥,別,你一旦這么做了,就相當(dāng)于給了他們攻訐你的理由。”
褚良回頭看看離憂,又看向褚蘭,說:“如果你還想有好日子過,就乖乖聽話,否則我就親自送你去監(jiān)牢,和你娘作伴。”
褚蘭看向門外,卻聽不到任何回應(yīng),只能停下了掙扎,哭著說:“明明受傷的是我,明明我才是受害者,為什么你們卻這么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嗚嗚……”
張叔急匆匆地拿來醫(yī)藥箱,喬明伸手接了過去,細心地給離憂清洗消毒,然后包扎傷口,叮囑道:“雖然傷口不算深,但人的牙齒往往攜帶大量細菌和病毒,傷口很可能會感染,你自己留心點,實在不愈合的話,就必須進行清創(chuàng)。”
“好,謝謝喬法醫(yī)。”離憂直接了當(dāng)?shù)卣f:“喬法醫(yī),這次叫您來,是想讓您分辨一下張叔手上的抓傷,是動物造成的,還是人類造成的。”
喬明點點頭,看向張叔,說:“把你被抓傷的手伸出來。”
張叔伸出右手,亮出了手背上的抓傷。
喬明仔細看了看,說:“這是動物的抓傷,看傷口的形態(tài)就能看得出,這傷口較深且細長,人類的抓傷一般不會是這種形態(tài),看樣子像是貓科動物的抓傷。”
“喬法醫(yī),你能確定嗎?”
“如果想要百分百確定的話,我需要進行提取和化驗,不過我有八成的把握判定這是動物的抓傷。”
“好,謝謝喬法醫(yī)。”離憂看向褚蘭,說:“褚蘭,你也聽到了,張叔沒有撒謊,他手背上的抓傷,就是被貓抓傷的,而不是人。”
“就算不是他,那也有旁人,我不要再待在這個宅子里。”褚蘭上前抓住褚良的衣服,哀求地說:“大哥,求你帶我走吧,剛才是我做錯了,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救救我,帶我離開這兒吧。”
“喬法醫(yī),麻煩你看看褚蘭身上的傷。”
褚蘭一怔,隨后猛地抬起了頭,說:“二哥,你這是什么意思?居然讓一個陌生男人看我的身子?二哥就這么恨我嗎?”
“我只是想讓喬法醫(yī)看看你手臂上的傷,你不用緊張。”
“我不要!我不要!”
褚蘭情緒激動地后退,說:“二哥,我知道你恨不能我快點死,所以處處與我為難。爹死了,娘被抓進了監(jiān)牢,這老宅就是個兇宅,你卻讓大哥將我留在這兒,就是想讓我自生自滅。現(xiàn)在你又想讓他毀了我的名節(jié),你這是想讓我死,你們都想讓我死,嗚嗚……”
“算了,你不想讓喬法醫(yī)看,那就不看。”離憂轉(zhuǎn)頭看向張叔,說:“張叔,你過來。”
張叔聞言走到了離憂身前,離憂指了指上面的一個血指印,說:“喬法醫(yī),這血衣上面有個指紋,麻煩你提取下來,跟褚蘭和張叔的指紋做一下比對。”
“好。”喬明雖然不知道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卻還是決定按照離憂的要求做。
張叔好奇地看著離憂所指的那枚血指印,問:“少爺,您這是什么意思?”
“每個人的手指上都有獨一無二的紋路,只要比對一下這枚血指印的紋路,就能知道這件血衣到底是誰的。”
喬明興奮地看著離憂,說:“沒想到你還了解這個。”
“我身體不好,基本不出門,在家唯一的消遣就是看書,這些都是從書上看到的。所謂的畫押按手印,就是依據(jù)的這個。”
“能學(xué)有所用,這就是最好的,少爺真是個天才。”
離憂被夸的不好意思,轉(zhuǎn)移話題道:“還有一點要麻煩喬法醫(yī)。”
“你說。”
離憂卷起那件血衣的褲腿,指著上面的半枚腳印,說:“這個也要喬法醫(yī)提取一下,這腳印雖然只有小半枚,但它的紋路很特別,應(yīng)該很好做比對。”
“好。這件血衣就交給我吧,我盡量多的給你提取證據(jù)。”
張叔不等離憂發(fā)號施令,連忙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小心地遞給了喬明。
褚蘭站在一旁聽得發(fā)愣,雖然不是很明白離憂說的這些知識,但她明白離憂早就開始懷疑她,他方才說的那些話,就是為了找證據(jù),證明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
“張叔,去拿印泥,再拿兩張紙,其中一張取你的指紋,另外一張取褚蘭的指紋,取完以后交給喬法醫(yī)。”
“好嘞,我這就去拿。”張叔轉(zhuǎn)身上了樓,這印泥只有褚振華的書房有。
“二哥,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懷疑是我扮鬼,打傷了自己?”
離憂笑了笑,說:“是不是驗一下就知道。”
“就算那個指印是我的,那也是我在掙扎的時候印上的,你別忘了,我抓傷過那個人,手上有血,留下指印也是正常。”
褚蘭的反駁讓離憂一陣驚訝,就她剛才的反應(yīng)可以看出,她對這方面應(yīng)該完全不了解,卻能很快做出應(yīng)對,這只能說明褚蘭不可能是個十歲的孩子。
“這枚指印確實有可能是你掙扎的時候所留,那這褲子上的鞋印呢?這可是在褲子內(nèi)側(cè),就算你再掙扎,也不可能在他褲子里面留下腳印。”
褚蘭一噎,看著離憂的眼底閃過怨恨,卻強忍著屈辱,說:“二哥,你別忘了。他欺負過我,他脫下了褲子,我慌亂之下留下的腳印,不行嗎?為什么非要我說出來?為什么就是不肯給我留一條活路?”
如果說剛才是驚訝褚蘭的應(yīng)急反應(yīng),那現(xiàn)在離憂不得不贊嘆她的智商。
“好,就算那些你能自圓其說,但有一點不行。這衣服上所謂的血漬,經(jīng)過這么多天依舊鮮紅,只能說明這不是血,而是某一種染料,那只要驗一驗這個‘血指印’是不是真的人血,就能說明你是否撒謊。還有那半枚腳印也是紅色,就算你慌亂中掙扎,又怎會沾染上?”
“我……”
“你又要說是你在這件血衣上的染料沒干時沾染上的?”離憂直接打斷了褚蘭的話,說:“褚蘭,我沒打算和你對簿公堂,也沒打算將這件事傳出去,只是在說明一個真相,就算你再狡辯也沒用,因為我們都清楚了真相是什么。”
褚蘭看看褚良,又看看林丘,最后將目光落在離憂身上。她雙眼含淚,突然笑了起來,說:“是啊,你說什么,他們就信什么;你要什么,他們就給什么,你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寵著。而我呢?差點被親爹拿去抵債,娘為了救我,還被送進了監(jiān)牢。本以為我已經(jīng)夠慘了,你們會念在我們好歹是兄妹的份上,將我接回帥府,可你們卻把我留在了這里,讓我在這里自生自滅,這就是所謂的手足兄弟。”
“褚蘭,你也不用怨天尤人。雖然我們沒把你接回帥府,卻依舊讓你衣食無憂,過著小姐的生活。但凡我們記恨過去,完全可以撒手不管,讓你真真正正的嘗嘗什么是自生自滅。”
得知真相的褚良心里極為不悅,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你這性子跟你娘還真是像的很。”
“褚蘭,我想知道你這么急切地,甚至不惜毀壞自己聲譽,也要搬進帥府的目的是什么?”離憂問出心中疑問。
“目的?目的不就是不想被丟棄嗎?我孤身一人生活在這里,說不定你們哪天就把我忘了,到時我該怎么辦?我只能想盡辦法讓你們接我回帥府,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我做錯了嗎?”
“褚蘭,梁冰和高嚴在這件事里扮演的什么角色?”
作者有話要說:
離憂:聽說某些小可愛猜到了劇情?
作者:沒有沒有,他不是又自我懷疑了嘛。
離憂:以后大膽點。
作者:好嘞。
離憂:沒說你。
作者:……
第65章
“高嚴和梁冰在這件事里扮演著什么角色?”
褚蘭垂下視線, 用衣袖擦了擦眼淚,說:“我不明白二哥的意思?”
‘’你冷不丁的上門,卻那么巧正好撞上高嚴和梁冰來帥府拜訪。而就在我說有事要處理, 不方便待客后, 他們還是跟到了老宅。再加上你方才的表現(xiàn),如果說不是別有目的, 任誰都不會信。”
褚蘭抬眼看向離憂,眼底沒了之前的卑微和小心翼翼, 說:“二哥, 我知道你聰明,很多事一眼就能看出破綻,不僅成功把我娘送進了監(jiān)牢, 還徹底毀了我的希望。但你也不要聰明過了頭,遇到高先生和冰姐姐純屬巧合, 他們之所以追到老宅,大概是因為看到我哭紅了眼, 覺得我可憐,出于同情過來看看罷了。”
離憂看著褚蘭笑了笑, 說:“你不想說,我也沒辦法, 總不至于當(dāng)真對你嚴刑拷打。但有一點你要記住,我們對你雖然不夠親近,卻從未想過要害你,而那些表面對你好的人,說不定是在盤算著怎么利用你, 你有利用價值還好, 一旦失去利用價值, 那便是你被丟棄的時候。到時再想回頭,可能身后已經(jīng)沒了回頭路。”
“二哥說的太深奧,我年紀還小聽不太懂。我知道,無論我現(xiàn)在說什么,你們都不會信,隨便吧。我累了,你們走吧,我要休息了。”褚蘭說完,不再理會眾人,轉(zhuǎn)身上了樓。
張叔見狀看向褚良,說:“大帥,事情鬧成這樣,我也沒辦法再留下,而且我也老了,不想再做工了,想回家抱抱孫子,享享清福,您再請個傭人吧。”
褚良點點頭,說:“這次的事是褚蘭不對,我會多給你些補償,就當(dāng)做代她道歉了。”
“大帥能這么說,我這心里好受不少。這次能洗清冤屈,還多虧了少爺,我老張后悔,當(dāng)初沒能照顧好少爺,讓他吃了不少苦。”張叔長出一口氣,說:“現(xiàn)在好了,大帥回來了,少爺也能過上好日子了,我替少爺高興。”
離憂笑了笑,問:“張叔,最近褚蘭有沒有出過門,或者有人過來拜訪?”
“自從老爺出了事,小姐怕別人說閑話,有一段時間沒去學(xué)校,可這兩天卻好似想通了,每天都會準時去,一直到傍晚才會回來。倒是沒人來過,畢竟這宅子剛死過人,多少都有些在意。”
“那有沒有人打電話找她?”
“有,這兩天小姐回家后,總會在客廳呆著,就好似在等電話。每次都會打很長時間,講電話的時候,小姐都會很開心,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那你知道和她講電話的是誰嗎?”
張叔搖搖頭,說:“不知道。每次小姐打電話的時候,都會打發(fā)我走,別說對方是誰,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
離憂點點頭,說:“我知道了,謝謝張叔。”
“少爺剛剛才幫了我,該說謝的是我。”
張叔沒在逗留,褚良給他結(jié)了工錢后,就離開了老宅。
離憂走到褚良身邊,說:“大哥,要不然我們就接褚蘭去帥府住吧,放在眼皮子底下,她要有什么不對勁兒,也能及時發(fā)現(xiàn)。”
“不行!”褚良直接否定了離憂的提議,說:“今天如果沒有你,我們都會被她騙了,可見她有多聰明。再加上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格,留她在身邊就相當(dāng)于留了一個定時炸彈,我不能冒險。”
“可是我們都清楚,今天的高嚴和梁冰明顯不懷好意,他們這次計劃失敗,很有可能再來一次。”
褚良霸氣地說:“來就來,只要你安全無事,我任他出招。”
林丘也跟著應(yīng)和道:“少爺,大帥說的對,褚蘭這么小的年紀,能有這份心機,實在不可小覷,其危險性甚至高過高嚴和梁冰,還是把她就在老宅比較好。如果少爺不放心,就讓衛(wèi)兵在這兒守著,二十四小時跟著也成。”
離憂見他們都不同意,也只能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他看向喬明,笑著說:“喬法醫(yī),為了以防萬一,這件血衣就由你保管了,還有上面的證據(jù)還得麻煩你提取一下。”
“放心吧,我會的。”喬明熱愛法醫(yī)工作,再加上對離憂很有好感,自然樂于幫助。
“這里嶼欷的事既然已經(jīng)了了,那就回去吧。”
褚良發(fā)了話,離憂和林丘自然沒有意見,四人一起離開了老宅。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褚良不僅讓人掐斷了老宅的電話線,還派了衛(wèi)兵在這兒守著。
站在二樓,看著汽車緩緩開出老宅,褚蘭的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怨恨,明明她已經(jīng)做的很好,沒想到還是被離憂給攪了,她想不明白到底為什么。
看著汽車走遠,褚蘭轉(zhuǎn)身下了樓,來到客廳打電話,可是電話怎么也打不出去。她查找原因,發(fā)現(xiàn)電話線被暴力剪斷,她心里惱怒,狠狠地將電話機掃在了地上。
發(fā)泄過后,看著空蕩蕩地房子,褚蘭坐倒在地上,蜷縮起身子,哭著說:“為什么,為什么不讓我回來的早些?”
三人回到帥府,褚良讓離憂回房間休息,卻叫上林丘去了書房。
回到房間,離憂靠坐在床上,將球球撈進懷里,說:“球球,你說哥找徐澤有什么事?”
球球趴在離憂懷里,享受著離憂的撫摸,懶洋洋地說:“我覺得應(yīng)該和今天發(fā)生的事有關(guān)。”
離憂抬手彈了球球一個腦瓜崩,說:“這個我知道,我是問他們打算怎么做。”
球球委屈巴巴地說:“主人,你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
離憂的動作頓了頓,好笑地說:“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說實話,我非常好奇褚蘭的目的,她那么急切地想要接近我們,到底是想做什么?”
球球翻了個身,示意離憂給他撓撓肚皮,說:“主人如果想知道,可以使用演技值。”
“說起這個,今天咱們用了幾個演技值?”別人看不見,離憂看得清清楚楚,那么大的泡泡直接將整個客廳罩了起來。
“用了一個,只是一個隔音罩,需要的靈力不算多,一個足夠了。”
離憂算了算,說:“那我們還剩八十一個演技值?”
球球愣了愣,再次翻了個身,說:“主人,你是不是對自己的演技有什么誤解,就主人這影帝級別的演技,怎么可能只有八十。”
這下?lián)Q離憂愣住了,說:“這兩天演技值又漲了?”
“主人,你忘了你在紡織廠哭的稀里嘩啦,回到帥府又和張姨斗智斗勇,這可都是考驗演技的時候,那次就漲了十五個演技值,現(xiàn)在咱們已經(jīng)九十五演技值了。”說到這兒,球球頓了頓,隨即一咕嚕站了起來,說:“主人,剛剛我查了一下演技值,發(fā)現(xiàn)咱們的演技值已經(jīng)滿了,現(xiàn)在是一百零五個演技值。”
離憂聞言也不禁坐直了身子,說:“你是說我們可以離開這個劇本世界了?”
球球點點頭,說:“只要主人愿意,隨時都可以離開。”
離憂想了想,說:“再等等吧。反正演技值能夠累加,不怕浪費。”
“主人還是放不下褚良嗎?”
“怎么可能放得下?”離憂嘴角勾起苦笑,說:“現(xiàn)在不止梁冰是重生者,就連褚蘭也是,他們都對褚良虎視眈眈,如果我走了,說不準褚良又和之前一樣,落得個死于非命的下場。”
“主人,這是劇本世界,你不該對這里的人物投入太多的情感,你要知道即便你改變了他們的命運,也只是暫時的,劇本世界的力量會將劇情拉回正軌,甚至是重置劇情。”
“這些我都知道,只是人的情感往往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我們就再多呆一段時間吧,不管之后劇本世界的力量是否拉回劇情,至少在這段時間盡量幫他吧。”
“好吧,聽主人的。”
“對了,球球,我一直都有一個疑問,總是忘了問,如果每個闖入者都有劇本精靈的話,是不是也都像你一樣擁有靈力,幫助闖入者完成任務(wù)?”
“每個闖入者都有劇本精靈沒錯,但不是每個劇本精靈都和我一樣,我可是萬里挑一。一般闖入者的劇本精靈都只相當(dāng)于人類制造的人工智能,別說靈力了,連最基本的人類的情感都沒法體會。”
見球球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離憂就忍不住想蹂/躪,捏住它的小身子,狠狠捏了兩把,說:“那這么說是我人品好,所以才能有你這個小機靈鬼。”
“主人能擁有我,不能說主人的運氣太好,只能說最好。”
離憂聽得一陣哭笑不得,說:“既然咱們的演技值有富裕,那就稍微浪費那么一兩個,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看看褚蘭和高嚴、梁冰,都有什么陰謀在醞釀。”
“好嘞,聽主人的,咱們也奢侈一把。”
球球一骨碌站起了身,胖胖的小肚子一鼓,一個泡泡吐了出來,大屏幕上出現(xiàn)熟悉的字眼,離憂毫不猶豫地點下了確定的按鍵。
老宅大門外,梁冰和高嚴坐在車上,看著褚良的車子緩緩離開。高嚴面色難看地說:“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說計劃萬無一失嗎?”
“一定是褚杰搞得鬼,之前在帥府門口,他與我們說話時言辭犀利,似乎已經(jīng)洞察了我們的計劃。”梁冰看向高嚴,提醒道:“表哥,褚杰并不像你想象那么簡單,相反他很聰明,又善于偽裝,我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褚振華的死和柳茹被抓,都是他一手促成,可是實實在在的例子。”
高嚴聽了梁冰的話,不禁覺得一陣好笑,說:“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覺得褚杰和褚蘭一碰面,就已經(jīng)猜到了我們的計劃?梁冰,你是不是把褚杰想得太妖魔化了?”
見高嚴不以為然,梁冰心中暗罵蠢貨,嘴上卻說:“表哥,之前褚蘭說的話,你忘了?褚杰僅僅憑借著現(xiàn)場那么一點點痕跡,就推斷出了當(dāng)晚老宅所發(fā)生的一切,這還不能說明他足夠聰明嗎?”
梁冰對離憂的態(tài)度,讓高嚴起了疑,說:“梁冰,我很奇怪,你為什么這么怕褚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表哥,自從你救我出來,我?guī)缀跞杖蘸湍阍谝黄穑苡惺裁词虏m著你?現(xiàn)在的我和褚蘭何其相像,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表哥了。”雖然不想承認,但梁冰處境確實和褚蘭十分像,她現(xiàn)在能依靠的,也就只有高嚴,等她的計劃成功,她就能和徐澤再續(xù)前緣,和前世一樣相親相愛一輩子。
高嚴見梁冰的神情不似作偽,說:“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還是先和褚蘭取的聯(lián)系吧,問問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梁冰看看不遠處的大門,說:“現(xiàn)在老宅的大門外有衛(wèi)兵守著,我們十有八九是進不去,還是打電話吧。”
兩人沒再停留,開車來到了最近的電話亭,高嚴下車去打電話,打了許多遍都打不通。他粗暴地將電話掛上,重新回到了車里,說:“電話打不通,應(yīng)該是被切斷了電話線,看來褚蘭是被褚良囚禁了。”
梁冰也皺緊了眉頭,說:“那這么說,我們的計劃失敗,而且他們也已經(jīng)察覺我們參與其中,所以才會在老宅外安排衛(wèi)兵,還掐斷了老宅的電話線,就是不想褚蘭與我們聯(lián)絡(luò)。”
“看來你說的沒錯,那個褚杰確實很聰明,我們的計劃這么完美,居然也能被他識破。”高嚴煩躁地拍了拍方向盤,說:“帥府猶如鐵桶一般,我們進都進不去,又該怎么拿到那件東西?”
梁冰看看高嚴,又移開視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高嚴見狀不耐煩地說:“有什么話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招人心煩。”
梁冰猶豫了一瞬,為難地說:“現(xiàn)在能自由進出帥府的,就只有褚良、褚杰和徐澤,褚良和褚杰,我們根本無從下手,就只能將主意打在徐澤身上,從他這里下手,我們才有機會得到那件東西。”
“從徐澤那里下手?”高嚴一把掐住梁冰的脖頸,冷笑著說:“梁冰,你是不是對他還沒死心,你可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誰的女人。”
“表哥別生氣,你先聽我說。”梁冰沒有掙扎,任由高嚴掐著她的脖頸,楚楚可憐地看著他,說:“論身份,表哥可是皇親國戚,而他只是個副官;論才華,表哥是留洋歸國的高材生,而他只是個泥腿子出身;論長相,表哥更是一表人才,一百個他也比不上。有表哥這樣的男人,我怎么可能還對他念念不忘。我這么說,也是想幫表哥拿到東西,如果表哥不同意,那我們就想別的辦法。”
高嚴滿意地松了手,說:“希望你不是言不由衷,否則就別怪我不念舊情。”
梁冰依偎在高嚴身邊,溫順地說:“怎么會?我對表哥可是一心一意,別的男人再也入不了我的眼,只希望表哥兌現(xiàn)諾言,千萬不要辜負我才好。”
“你放心,就是你我之間的這層關(guān)系,我也不會虧待你。”高嚴皺了皺眉頭,說:“你剛才說從徐澤下手,你想怎么做?”
“徐澤是褚良的副官,兩人的關(guān)系看起來不錯,其實經(jīng)不起挑撥,沒有哪個男人面對權(quán)勢會無動于衷。”
梁冰有前世的記憶,她了解徐澤和褚良之間的關(guān)系,看似鐵桶一般,到最后還不是因為她徹底反目,徐澤不僅親手殺了褚良,還奪走了他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讓我接觸徐澤,許給他足夠的好處,讓他背叛褚良?”高嚴眉頭皺緊,顯然對梁冰的辦法不滿意,說:“如果真那么容易,我們又何必拐彎抹角的做這么多事。”
“當(dāng)然不能直接這么做,要先挑撥他們的關(guān)系,讓他們彼此猜疑,這樣我們再找他談,才能達到我們的目的。”
“你說的不就是我們之前的計劃嗎?現(xiàn)在我們連帥府都進不去,又怎么挑撥他們的關(guān)系?”高嚴越發(fā)的不耐煩。
“進不去,那我們就把他釣出來,這件事交給我,我一定能幫表哥拿到東西。”梁冰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你確定能辦得到?”之前林丘對梁冰什么態(tài)度,高嚴看在眼里,他還真想不出梁冰有什么理由這么自信。
“表哥,事到如今只有你好,我才能有好日子過,為了表哥就算再難,我也得試一試。”
梁冰的態(tài)度取悅了高嚴,他在梁冰的臉蛋上親了親,說:“表妹放心,只要你能幫我得到那件東西,我保證回去就和你結(jié)婚,到時候你就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謝謝表哥。”梁冰依偎進高嚴的懷里,垂下的眼底卻滿是怨毒,她永遠也忘不掉那個噩夢般的晚上。
那天深夜,梁冰正躺在床上睡覺,突然聽到房門‘砰’的一聲被打開,高嚴醉醺醺地走了進來。
梁冰慌張地拉進被子,說:“表哥,這是我的房間,你走錯了。”
高嚴無視她的話,朝著她就撲了過來。嚇得梁冰一聲尖叫,隨后慌慌張張地跌下了床。不等她起來,高嚴再次撲了過來,直接將她壓在了地上。滿是酒臭味的嘴巴,在她臉上胡亂地親吻著。
梁冰拼命地掙扎,一巴掌打在了高嚴的臉上。高嚴像是突然醒過了神,眼神變得陰婺,揚起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她的腦袋嗡嗡作響。不待她回過神,緊接著又是一巴掌。梁冰眼睛無神地看著高嚴,一陣耳鳴后,失去了意識。
等她醒過來,她慌忙查看自己的身子,看著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以及床單上那抹嫣紅,已經(jīng)活了一世的梁冰,怎么可能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高嚴強/暴了她,奪走了她的清白,她終究還是不能清清白白的和徐澤在一起。
失去清白的梁冰踉踉蹌蹌地從廚房里拿了一把刀,重新回到房間,看著沉睡的高嚴,只要照著他的胸口刺下去,他就能無聲無息的死去,她就能輕而易舉的報仇。
可是事后呢?以高嚴的身份,他家里不可能容許有人在殺了他以后,還能逍遙法外,即便他母親是她的姨媽也不行,她最后只能落得個鋃鐺入獄,等待償命的下場。
想到這兒,梁冰屈服了,她還沒和徐澤再續(xù)前緣,怎么能就這么丟了命。上輩子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也不是處子之身,徐澤非但沒介意,還依舊將她當(dāng)成公主寵著,這一世肯定也一樣。
梁冰蜷縮起身子,‘嗚嗚’地哭了起來,前世徐澤很早就愛上了她,才能不介意她是不是干凈。可這一世徐澤對她的態(tài)度那么冷淡,他們之間別說愛情,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他如果知道她沒了清白,那他們之間還有可能嗎?
梁冰在地上坐了一夜,臨到天亮她再次躺上了床,佯裝從沒有清醒過。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無所有,能抓住的就是面前這個男人,她要榨干他的利用價值,她要爬到更高的位置,讓徐澤看到她的與眾不同,從而愛上她,然后她再想辦法弄死高嚴,和徐澤再續(xù)前緣。
汽車引擎啟動的聲音,拉回了梁冰的思緒,她坐直身子,看著車子緩緩前進。這一世她的命運,她要自己把控,不能做公主,那就做女王。
“徐副官,今天我想吃城南的肉餅,還有四喜丸子。”
向來對吃沒什么要求的離憂,突然嘴饞了起來,接連三天,頓頓點菜,讓林丘去給他買。
林丘雖然有些奇怪,卻也沒多問,以為離憂在家憋得狠了,對吃的有了興趣,所以盡管每天滿城跑,只要離憂高興,他也樂此不疲。“好,我這就去買,少爺在家等著。”
系統(tǒng):“你就這么寵著,不怕有一天寵壞了?”
“我這才哪兒到哪兒,你看看褚良,怎么著,我也得比他更寵吧。”林丘一邊開車,一邊在心里說:“更何況我巴不得他被寵壞了,這樣就沒人惦記了。”
看著林丘離開,離憂滿意地笑了笑,說:“這都已經(jīng)三天了,魚兒也該上鉤了吧。”
球球打趣地說:“主人,我覺得你進化了,以前為了躲男女主,直接逃到深山老林。現(xiàn)在居然敢拿男主當(dāng)魚餌,這可是質(zhì)的飛躍啊。”
離憂一把將球球拎了起來,說:“我覺得你也進化了,之前可沒膽子調(diào)侃我,現(xiàn)在膽子都大的沒邊了。”
球球連忙認慫,說:“這還不是主人對我太好了,我一時間有點得意忘形。嘿嘿,主人,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懲罰你,就是不長記性,以后別想再定做衣服。”
“不要啊,主人!”球球連忙抱住離憂的手,說:“主人,咱換個懲罰方式吧,我可以任主人揉圓搓扁,絕對不反抗,直到主人消氣為止。主人千萬不要打我衣服的主意,我平生也就這么一點愛好,千萬不要剝奪啊!”
離憂見它這副模樣,不禁輕笑出聲,說:“行吧,這次就饒了你,看你以后還敢不敢調(diào)侃我。”
“不敢了,不敢了,絕對不敢了!”球球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林丘開車去城南買肉餅,離憂說的這家肉餅,只有攤位沒有店面,每天只出攤半天,從早上五點到下午三點,到點就收攤。因為肉餅的味道一絕,每天排隊的人不在少數(shù)根本不愁沒顧客。
林丘來的時候正趕上飯點,肉餅的攤位前排起了長龍。他看了看,排在了最后面,
“咦,徐澤,你也來買肉餅,真是巧啊。”
第66章
“咦, 徐澤,你也來買肉餅,真是巧啊!”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林丘不用回頭, 也知道是誰,完全沒有理會的打算, 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大早上的遇到鬼,還真是晦氣!”
系統(tǒng):“確實挺巧的。”
聽系統(tǒng)的語氣有些不對, 林丘連忙問:“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算上這一次, 短短三天,你們遇到了三次,這還用發(fā)現(xiàn)什么嗎?”
林丘一噎, 訕訕地問:“那你說她跟著我的目的是什么?”
系統(tǒng)沉默了半晌,沒好氣地說:“目的是你啊, 還能再明顯點嗎,你腦子呢?”
林丘頓時無語, 好吧,他早上沒睡醒, 腦子忘家里了,沒帶來。
系統(tǒng):“這解釋我給你滿分。”
林丘:“……”
梁冰見林丘不搭理她, 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說:“徐澤,你也喜歡這家的肉餅啊。”
林丘剛剛在系統(tǒng)那里吃癟,心里正不爽,梁冰卻自己送上了門, 說:“梁小姐, 請自重, 在這大街上拉拉扯扯不好。”
林丘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排隊的人都能聽到,紛紛好奇地往后看,只看得梁冰臉色通紅,委屈地紅了眼眶,說:“徐澤,我只是想跟你打個招呼,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
眾人見梁冰楚楚可憐的模樣,頓時心生憐憫,紛紛對林丘出聲責(zé)備。
“人家姑娘跟你打招呼,又沒想怎么著,你倒是矯情上了。”
“就是就是,這姑娘這么漂亮,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氣,”
……
“姑娘,別跟他一般見識,油頭粉面的,一看就不是好男人。來,到哥這兒來,我把位置讓給你。”一個穿著夾襖,帶著皮帽的中年男人,上下打量著梁冰,眼神肆無忌憚。
梁冰害怕地往林丘身后躲了躲,小聲說:“徐澤,我怕。”
“梁小姐,我已經(jīng)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有未婚妻,請不要再糾纏我。”就林丘在現(xiàn)實世界的身份,這樣的場面見得多了,應(yīng)付起來自然也能得心應(yīng)手。
果然聽了他的話,之前還紛紛指責(zé)他的人,頓時轉(zhuǎn)變了立場。
“喲,這姑娘看著像是大家閨秀,怎么這么不害臊,竟然當(dāng)街糾纏男人。”
“可不是嘛,人家還是有未婚妻的,這還不管不顧的勾搭。”
“你們看她這打扮,大冷天的露著腿,一看就是專門勾引男人的狐貍精。”
……
剛才出言調(diào)戲梁冰的中年男人,看向她的眼神更加放肆,說:“姑娘,別怕,我胡三也就長得不像好人,其實心地善良得很,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保證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梁冰的臉色變了又變,即便林丘說的話,句句戳進她的心窩子,她也不想放手,再次向林丘身后躲了躲,避開男人讓人惡心的視線。
“徐澤,就算你不再喜歡我,也請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幫幫我吧。”
梁冰這話說的模棱兩可,不明真相的人聽了多半以為兩人有一腿,排隊的人群再次竊竊私語起來。
林丘懶得跟她演戲,說:“梁小姐,不好意思,我跟你只見過三次,甚至算不上點頭之交,如果也算情分的話,那這滿大街的人豈不是都可以像我討人情?”
那個中年男人一聽林丘這么說,試探地朝著梁冰走了過來,見林丘無動于衷,伸手就想拉梁冰的手。被梁冰躲了過去,她心痛地看著林丘的后背,朝著男人怒吼:“你滾開!離我遠一點!如果敢碰我一下,我就讓你在華城混不下去!”
男人被嚇了一跳,上下看看梁冰的打扮,頓時有了畏懼,色厲內(nèi)荏地說:“渾身上下透著股騷氣,不就是缺男人嘛,還立起了貞潔牌坊,真是晦氣!”
男人說完,啐了口唾沫,悻悻地走了。
聿徙
梁冰看著林丘無動于衷的側(cè)臉,委屈地落了淚,卻依舊站在他身后不愿離開。
排了半個小時的隊,終于輪到了林丘,他要了三個肉餅,又要了兩碗胡辣湯,拎著就走,完全無視身后的梁冰。
梁冰見狀連忙跟上,說:“徐澤,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林丘就當(dāng)自己沒聽見,徑直朝著汽車走去。
梁冰一怔,三兩步追了上去,攔在了林丘身前,說:“徐澤,我要說的事跟褚杰有關(guān),你確定不想聽嗎?”
“梁小姐,如果你還想說少爺?shù)膲脑挘钦埬悴灰倮速M時間,我也沒空陪你演戲。”林丘直接動手,將梁冰推開。
梁冰強忍著心痛,說:“不是,徐澤,有人在打褚杰的主意,他們想害褚杰,你這也不想聽嗎?”
“她說的不會是她自己吧。”林丘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系統(tǒng)接話:“那她的腦子也落家里了。”
“……”
林丘轉(zhuǎn)頭看向梁冰,說:“你有什么話就說吧,我聽著呢。”
梁冰看看四周,說:“徐澤,這件事是秘密,我們在這兒說。是不是有點不太方便。”
“我們孤男寡女,在這大街上才最安全,你想說什么趕緊說,如果實在沒什么事,我還得給少爺送早餐,沒時間在這兒耗著。”
不怪林丘太小心,誰讓梁冰對他虎視眈眈,他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那么絕情,她還是這么上趕著,再加上他現(xiàn)實中碰到不少這樣的事,所以該有的警惕心他一點也不差。
梁冰見林丘防備到這種程度,不由心如刀絞,說:“徐澤,我才是女人,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怕什么,你心里清楚。”林丘看了看手表,不耐煩地說:“你只有五分鐘的時間。”
“好,我說。”梁冰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痛,說:“你是褚良的副官,和高嚴打過幾次交道,應(yīng)該清楚他來華城的目的。褚良的態(tài)度強硬,惹怒了高嚴,他上報給政府說褚良是頑固的叛亂者。政府那邊已經(jīng)將褚良加入了必除的名單,雖然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大動干戈,卻也派出了暗殺者,目標就是褚良和褚杰。”
“暗殺者?”林丘的表情變得凝重,問:“這所謂的暗殺者都是誰,什么時候到華城?”
梁冰說的合情合理,也正是褚良和徐澤擔(dān)心的事,所以一下子就抓住了林丘的注意。
“具體到達的時間我不知道,但也就這兩天吧。”梁冰見林丘對她的態(tài)度緩和,說:“徐澤,我知道褚良和你是出生入死過的兄弟,可現(xiàn)在他自身難保,你跟著他一定會受到牽連,還是另做打算吧。”
“你也說大帥和我是兄弟,他有危險,我不可能袖手旁觀,今天謝謝你的提醒,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暗殺者既然已經(jīng)出動,那他們就必須做好應(yīng)對,不能讓暗殺者威脅到離憂的安全。
“徐澤。”梁冰再次出聲叫住林丘,說:“既然你不想離開,那我?guī)湍悖绻腥魏蜗ⅲ視皶r通知你。”
林丘猶豫了一瞬,拒絕道:“不用了,這件事你還是別參與了。”
梁冰一怔,完全沒想到林丘會是這種反應(yīng),說:“為什么?”
“梁小姐,我再重申一遍,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你之前說的什么前世今生的,不過是你的一場夢,是時候該醒醒了。”
“你不讓我參與其中,是不想欠我人情,不想跟我扯上半點關(guān)系,對嗎?”梁冰兩眼通紅地看著林丘。
“是。梁小姐,我不喜歡你,也不屑利用你的感情,幫我去做什么事。所以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去尋找屬于自己的幸福,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抱歉,時間到了,我該走了。”
林丘沒再多說,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啟動汽車緩緩離去。
梁冰站在原地,看著車子走遠,兩只手死死的握著,指甲掐的手心的皮膚發(fā)白,甚至發(fā)疼,卻不抵她心疼的萬一。她哭著呢喃道:“為什么對我這么狠?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憑什么你說不喜歡了,我就得乖乖離開?”
如果說梁冰之前對徐澤是愛戀和不舍,那現(xiàn)在她對林丘就是執(zhí)念,這種執(zhí)念刺激著她心中的惡念,再加上之前高嚴對她傷害,讓她徹底黑化。
梁冰抬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提著手包走了出去,當(dāng)她來到一處偏僻的巷子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梁冰來不及回頭,就被人從后面抱住。
梁冰臉上沒有絲毫慌亂,輕聲軟語地說:“這是哪位爺,竟然這么心急,讓人看見了多不好。”
身后的男人一愣,隨即猥瑣地笑著說:“我就說嘛,穿成這樣的女人怎么可能是良家婦女,嘿嘿,剛才還裝的那么清高,還不是個缺男人的騷貨。”
“大爺,那小白臉可是大帥的親信,我要是能勾搭上,還不要什么有什么,哪還用做這皮肉生意。你把我勒疼了,還不趕緊松一松。”梁冰邊說,邊用手肘輕輕撞了撞身后的男人。
男人以為梁冰在撩撥她,稍微松了松手臂,在她的頸子上親了一口。
梁冰轉(zhuǎn)過身,看著面前的男人,笑得嫵媚動人,說:“我漂亮嗎?”
看著梁冰,男人頓時被勾了魂,急不可耐地在她身上摸索著,說:“漂亮,漂亮,脫了衣服更漂亮。”
梁冰并沒有制止,依舊笑著問:“那你愿意為我去死嗎?”
“只要你讓我爽快了,你讓我干什么都成。”男人的手伸進了梁冰的衣服內(nèi)。
“這樣啊,那你去死吧。”
梁冰的話音一落,就聽一聲槍響,男人的動作一頓,緩緩地向下看去,梁冰的手上拿著一把手槍,槍口冒著白色的煙,而他的胸口被貫穿,鮮血噴濺而出。
梁冰伸手一推,男人的身子頓時后仰,‘砰’的一聲倒在地上,掙扎了兩下后,便沒了氣息。
梁冰掏出手帕,擦了擦身上被濺到的血,優(yōu)雅的轉(zhuǎn)身,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遠。
林丘開車回到帥府,將肉餅?zāi)玫綇N房切好裝盤,又把胡辣湯倒進碗里,這才端到客廳,剛想上樓叫離憂吃飯,就聽系統(tǒng)說:“你是不是忘了點什么?”
林丘怔了怔,問:“忘了什么?”
系統(tǒng):“你好好想想。”
“忘了什么?”林丘小聲的呢喃著,隨即一拍桌子,說:“哎呀,被梁冰一攪合,我竟然忘了買四喜丸子。”
“梁冰?”離憂的聲音從身后響起,說:“徐副官見過梁小姐?”
林丘的身子一僵,隨即轉(zhuǎn)過身看向離憂,解釋道:“少爺,是這樣的,我剛才去買肉餅的時候,碰到了梁冰,她跟我說了點事,以致于我忘了買四喜丸子。要不今兒早飯,咱們就先吃肉餅,中午我再給少爺去買四喜丸子。”
離憂佯裝好奇地問:“徐副官的記性向來不錯,梁小姐這是跟徐副官說了什么重要的事,竟然讓徐副官忘了要買的東西?”
“梁冰說上次大帥和高嚴見面惹怒了他,他公報私仇,說大帥是頭號反叛者,政府那邊要殺雞儆猴,派來了暗殺者,要暗殺大帥。”這件事事關(guān)褚良和離憂的安全,林丘本就沒打算隱瞞。
“暗殺者?”
離憂怔了怔,他怎么不知道有什么暗殺者的存在,難道是梁冰為了刻意接近林丘扯得慌?
“少爺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安全。先不說這個,肉餅都要涼了,咱們還是先吃飯吧。”
見林丘拉開椅子,離憂很自然地坐了過去,說:“徐副官,你說這事是真是假?”
“以高嚴的性格來說,確實做得出公報私仇的事,再加上政府那邊要擁立新君,已派人拉攏各地的軍閥,答應(yīng)歸順的也有,但少之又少,他們想殺雞儆猴,倒也說得通。我覺得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林丘在離憂對面坐了下來,將胡辣湯往離憂身邊推了推。
“有道理。”
離憂拿起筷子,夾了塊肉餅放進嘴里,入口香氣四溢,味道確實一絕,怪不得那么多人去排隊。
“味道怎么樣,好吃嗎?”林丘期待地問。
離憂點點頭,說:“味道很好啊,就是稍微涼了點,改天我們直接去那兒吃,這樣味道會更好。”
“我們……”林丘在心里興奮地說:“誒,你聽到了嗎?他說的是‘我們’。”
系統(tǒng):“我耳朵不聾。誒,人家就說了一句話,我說你至于興奮成這樣嗎?”
“你一個人工智能懂什么,雖然只是小小不起眼的兩個字,但它能充分說明他對我態(tài)度的改變!”
系統(tǒng):“我不懂,你對我說什么?對牛彈琴,你們有沒有想過牛想聽嗎?”
“……”
林丘再次敗下陣來,不再搭理系統(tǒng),說:“最近還是算了吧。為了安全,少爺還是呆在帥府比較妥當(dāng)。”
離憂嘆了口氣,看看這偌大的房子,在別人看來這就是豪華別墅,住在里面的人一定特別幸福。可有誰知道這房子對離憂,不,是對褚杰來說,就是一座出不去的牢籠,他唯一擁有的就是褚良這個哥哥,這或許也是他對褚良有強烈占有欲的原因吧。
“以前哥沒回來,我被困在老宅,現(xiàn)在哥回來了,我又被困在帥府,難道我這輩子就注定沒有自由么?”離憂忍不住說出了褚杰的心聲。
林丘聽得一陣心疼,這種被困在籠子里的感覺,雖然他沒有切身體會,卻完全可以想象。每天只能生活在這一片小天地,哪兒也不能去。即便如此,還必須時時擔(dān)憂,處處防備,以免一個不慎,便丟了性命。換成誰過這樣的日子也不好受,好在他們都是過客,而這里也只是劇本世界。
“少爺,等過了這個冬天,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沒人再拘著你。”
“這個冬天啊……”
新君登基的日子選在明年的五月份,春暖花開,欣欣向榮,到時候復(fù)辟失敗,舊政府徹底退出歷史舞臺。可軍閥混戰(zhàn)還在繼續(xù),老百姓依舊生活在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
“感覺有些漫長。”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永遠無法體會戰(zhàn)爭年代的生活,不,那不是生活,只是活著。
“不長,也就幾個月而已,少爺再忍忍。”
兩人吃完早飯,林丘直接給褚良打了電話,將梁冰說的話復(fù)述了一遍。褚良聽后十分重視,表示要在火車站和碼頭嚴查國都過來的人,又調(diào)了近百人,在帥府周圍巡邏。現(xiàn)在的帥府有著層層的防守,想要進來不能說難如登天,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高嚴聽聞這個消息,氣急敗壞的趕回家,找到梁冰質(zhì)問道:“帥府為什么會這么大動靜,是不是你瞞著我做了什么事?”
梁冰上前挽住高嚴的手臂,撒嬌似的說:“表哥,你別急啊,聽我把話說完。”
高嚴一把捏住梁冰的下巴,說:“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表哥,俗話說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這么做完全是為了通過徐澤向他們透露消息,從而獲取他們的信任。到時候表哥想要什么得不到?”
高嚴眼睛微瞇,陷入沉思,慢慢松開對梁冰的鉗制,說:“你這個辦法倒不是不行,只是這個度該怎么把握,你心里有數(shù)才行。”
梁冰再次上前,依偎進高嚴的懷里,輕輕撫過他的胸口,說:“表哥放心,消息半真半假才不會讓人生疑,這個度我能把控,只要表哥好好配合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整個華城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到時候那些寶貝就全是表哥的。”
高嚴被撩撥的心花怒放,一把攬住梁冰的腰,低頭便吻了上去。
一番云雨過后,高嚴穿上衣服離開,而梁冰則赤著身子下了床,從衣柜里拿了身睡衣,走向了浴室。她泡在浴缸里,狠狠地搓洗著身上的痕跡,直到皮膚刺痛,流出鮮血,她才停了手,漂亮的眼睛里被怨恨占據(jù),讓人看了心里發(fā)寒。
離憂看著畫面上的人物,不禁有些驚訝,說:“球球,沒想到還真有暗殺者來了華城。不行,他們的目標是哥,哥又要天天去軍部,這來回的路上太危險了,我得想辦法把這些人除掉。”
球球驚訝地看著離憂,說:“主人,你第一次殺人的時候,緩了好幾天才緩過來,怎么現(xiàn)在這么輕易就說要除掉誰?”
“你不是說如果我想更好的完成任務(wù),就要融入這個時代嘛。況且他們都是舊政府的劊子手,死在他們手上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就算真殺了他們也是為民除害。”
“倒也是。只是主人的轉(zhuǎn)變有點大,我一時間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現(xiàn)在我要苦惱的是怎么出去,你看外面里三層外三層的衛(wèi)兵,別說出門了,就是到院子里曬曬太陽,徐澤也不讓了。”
“他是怕附近有狙擊手,所以才不讓主人去院子里曬太陽。”
“這些我知道。”離憂皺了皺眉,說:“看來想要出去,還得靠你的隱身術(shù)了。現(xiàn)在我們還有多少演技值?”
“之前只用了一個,加上今天的,現(xiàn)在還有一百零三個。”
“三個演技值,能不能撐到我把這八個人全部干掉?”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用一個演技值定位他們的位置,再用一個演技值完成隱身,他們看不見主人,想殺他們還不簡單。這樣兩個演技值就能搞定。”
離憂點點頭,不禁感慨地說:“如果讓殺手掌握了這個技能,那他還不想殺誰就殺誰,這隱身術(shù)還真是作弊利器啊。”
球球得意地笑了笑,說:“那主人打算什么時候動手?”
“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華城落腳,當(dāng)然是越快除掉他們越好。”
兩人正說話,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離憂揚聲說道:“進來。”
房門被打開,林丘走了進來,手里還端著一杯茶,說:“少爺,今天降溫,寒氣重,我熬了一碗姜茶,你喝點去去寒。”
離憂點點頭,說:“你把茶放在桌上,待會兒稍微涼一點我再喝。”
兩人一起生活了一段時日,林丘多少還是了解離憂的,知道他怕燙,也沒多說什么,直接將茶杯放在了桌上。
離憂以為林丘會走,卻沒想到他竟直接坐了下來,說:“徐副官還有事?”
離憂的反應(yīng),讓林丘有些失望,說:“剛才我接到了梁冰的電話。”
“梁冰的電話?”離憂有些詫異,說:“她都說了什么?”
“他說國都來的殺手已經(jīng)到了華城。”
離憂有些蒙,他剛剛才讓球球查了暗殺者的下落,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到了華城,緊接著梁冰就打來了電話,這有點不對勁啊。
“她是怎么知道那些殺手到了華城的?”
“她和高嚴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想要偷聽到消息,應(yīng)該不算難。”
這些離憂都知道,他真正想問的是梁冰為什么要將這件事告訴林丘,別說梁冰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想要幫他們,打死他也不信。
“那她有沒有說殺手一共有幾人,在哪里落腳?”
“這個她不清楚。”
“現(xiàn)如今,梁冰的父親被抓,按說高嚴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為什么要背叛高嚴,將消息透露給你?”離憂問出心中疑問。
“這個……”林丘心里明白梁冰這么做的原因,只是他不好多說,唯恐離憂誤會。
“這個?”見林丘一副心虛的模樣,離憂挑了挑眉,說:“難道是因為梁小姐對徐副官一往情深,見徐副官有難,不顧自身安危,也要幫助徐副官?”
林丘聽到這兒,突然想起離憂闖入者的身份,如果他是闖入者,那對原劇情應(yīng)該非常了解,梁冰和徐澤之間的山盟海誓,你儂我儂,那可是占了總劇情三分之二的篇幅。
“不是,沒有,你千萬別誤會!”
第67章
“不是, 沒有,你別誤會!”
無比熟練的否認三連,聽得離憂不禁挑了挑眉, 說:“那是怎么回事?”
“這個……”林丘支支吾吾半晌, 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少爺, 這是她一廂情愿,之前我跟她說的很明白, 我不喜歡她, 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讓她不要摻和這件事,可她就是一根筋, 非要向我透露消息。”
“你明確地說過,不需要她提供情報?”
林丘點點頭, 說:“雖然因為上次的暗殺事件,我對她沒什么好感, 但還不屑于利用她的感情,來為我做事, 這些情報我可以自己查。”
“徐副官做得很對,以后梁小姐再來電話, 就直接掛斷吧。”離憂笑著點點頭,他很認同林丘的做法,雖然這樣可能會耗費很多人力物力,但總比利用別人的感情得來的消息要干凈,也能心安理得。
得到離憂的認同, 林丘心里也高興, 說:“少爺, 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暗殺者來了華城,以后盡量不要出門,也不要再到院子里曬太陽……”
離憂聽得一陣好笑,說:“徐副官,你這話今天已經(jīng)說了三遍。”
林丘怔了怔,隨即訕訕地笑著說:“我這也是怕少爺出事,所以啰嗦了些。”
離憂笑了笑,說:“我去給哥打個電話,通知他這個消息。”
“剛才在接到電話后,我就將消息稟告了大帥,大帥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回來的路上。”
“回來了?”離憂頓了頓,說:“回來也好,這個節(jié)骨眼,我們兄弟還是在一起比較好。”
兩人說話間,便聽到樓下傳來汽車的鳴笛聲,離憂來到窗前看了看,正是褚良的車子進了門。
“哥回來了,我下去迎他。”
離憂說著興匆匆地出了臥室,林丘看得眉頭直皺。
“誒,我怎么感覺他對褚良太好了點,不會對褚良動了心吧?”
等了半晌,也沒聽到系統(tǒng)的聲音,林丘不禁愣了愣,說:“系統(tǒng),跟你說話呢,死機了?”
系統(tǒng):“我就是個人工智能,再高級也不懂人類的感情,這不是你說的嗎?現(xiàn)在又來問我,臉不疼嗎?”
林丘:“……”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他就多余問這一句。
系統(tǒng):“又酸又菜又多余。”
林丘不禁翻了個白眼,不再搭理系統(tǒng),他是發(fā)現(xiàn)了,這系統(tǒng)別的不行,懟人是一套一套的,還特別記仇。
沒聽到身后的腳步聲,離憂回頭看了看,見林丘沒跟上,一把將球球拎到了脖領(lǐng)上,說:“球球,你說這個梁冰又在打什么主意?”
“梁冰和高嚴是一伙的,他們之前接近褚蘭,是為了讓她進帥府打探情報,伺機行動對付你和褚良。現(xiàn)在這么做,目的應(yīng)該也是一樣。”球球分析地有條有理。
“行啊,這智商又提高一大截。”離憂摸了摸它的小腦袋,說:“不過有一點你沒說對,梁冰和高嚴可不是一伙的。”
“不是一伙的?主人為什么這么說?”球球不解地問。
“你別忘了,梁冰是被高嚴強/暴的,除了很少數(shù)得了心理病的人,通常女性對強/暴自己的人都會心生怨恨,恨不能親手殺了他。梁冰之所以沒動手,是因為她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處境。如果殺了高嚴,那她就徹底失去依靠,甚至被抓進監(jiān)牢,等待高家人的報復(fù)。權(quán)衡利弊之下,她選擇忍氣吞聲,利用自己重生的便利,游走于高嚴和徐澤之間,以達到她的目的,我敢肯定一旦她的目的達到,第一個死的就是高嚴。”
球球還小,無法理解這么復(fù)雜的情感,似懂非懂地問:“那她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自然是咱們的男主了。”離憂邊說,邊回頭看了看跟上來的林丘。
球球小眉頭皺起,困惑地說:“主人,明明徐澤對她表現(xiàn)的那么冷漠,甚至親手把她送進過監(jiān)獄,她怎么還一心撲在徐澤身上?”
“你還小,感情的問題你不吁係懂,等你長大了,有了自己喜歡的人,慢慢就會明白了。”
其實離憂也不理解,梁冰為什么對男主這么執(zhí)著,如果換成他,別說死纏爛打了,但凡對方拒絕他,就算再喜歡,他也絕對毫不留戀的離開。
離憂說話的聲音很小,林丘聽不清內(nèi)容,卻能聽到聲音,以為他在跟自己說話,三兩步走到近前,說:“少爺,你說什么?”
“啊?沒有啊,我只是在哼小曲。”
“哦哦,我還以為少爺在叫我。”林丘說到這兒,突然想起在老宅發(fā)生的事,猶豫了猶豫,問:“少爺,你還記得那天在老宅,褚蘭企圖往宅子外面跑的事嗎?”
離憂點點頭,奇怪地看向他,問:“怎么了?”
“那天我好像聽少爺在喊‘丘,別讓他的聲音傳出去’,少爺是在喊誰?”林丘看著離憂,仔細觀察著他的反應(yīng)。
離憂聽到林丘這么問,心里不由‘咯噔’一聲,卻佯裝茫然地看著他,說:“徐副官,你是聽錯了吧,我沒喊什么‘丘’啊。”
“沒叫過嗎?”林丘一直在觀察離憂的表情,可完全看不出撒謊的痕跡,不禁讓他開始自我懷疑。
系統(tǒng):“你是闖入者,不僅換了世界,還換了張皮。就算你父母來了,也絕對認不出吧,你居然懷疑他在叫你本名?我采訪一下,這回你腦子忘哪兒了?”
雖然系統(tǒng)說的沒錯,林丘卻還是有些失望,惱羞成怒地說:“你丫哪涼快,哪兒呆著去!”
系統(tǒng):“哪兒涼快?”
林丘:“……”
離憂見林丘在發(fā)呆,叫了他兩聲,說:“徐副官,你到底怎么了?”
林丘搖搖頭,說:“沒什么,我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聽錯了。”
“阿杰。”
褚良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離憂轉(zhuǎn)頭看了過去,隨即下了樓,說:“哥,你回來了。”
“嗯,暗殺者到華城的消息,徐副官告訴你了嗎?”
“說了。哥,最近幾天你就別去軍部了,有事的話直接打電話,我擔(dān)心他們會在來回的路上埋伏。”
“嗯,我也是這么打算的。”褚良抬手摸了摸離憂的頭發(fā),說:“最近發(fā)生了很多事,是哥連累你了。”
“哥,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死了,哪來今天的榮華富貴。我們是親兄弟,能同富貴,就能共患難,以后不許說連累不連累的,否則我真的會生氣。”
褚良長出一口氣,欣慰地說:“我們阿杰長大了。”
“哥,不過是幾個殺手而已,我相信以哥的能力很快就能解決,到了來年春天,我想去爬山,聽說青華山上的桃花特別美,我還從沒去看過。”這是褚杰一直念念不忘的心愿,可直到他被殺,也沒能完成,離憂想替他去一次。
“好,待到來年春日,我們?nèi)デ嗳A山賞花。”
晚上十一點,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離憂卻悄悄地起了床,穿好衣服,帶上從褚良那里要來的手qiang、手榴彈,還有軍刀等等,一大堆的武器,全放在了球球的空間里。
“球球,你先定位這幾個人的位置,我看看他們在哪里。”
球球點點頭,使用了一個演技值,將八個暗殺者的位置找了出來,說:“主人,帥府外面就有兩個。”
離憂看了看兩人的位置,一個在動面的鐘樓里,一個在西面府邸的屋頂上,在鐘樓里的那個拿著狙擊步qiang,在屋頂上的那個拿著望遠鏡,他們都在窺視著帥府里的情況。
“球球,你把軍刀給我。”
球球怔了怔,隨即回過神來,下一刻軍刀就出現(xiàn)在離憂的手上。
“好嘞,可以隱身了,咱們這就開始行動。”
球球吐出一個泡泡,將離憂整個罩了進去,隨后他便消失在房間中。離憂輕輕打開房門,又輕輕關(guān)上房門,躡手躡腳地走在宅子里。
球球見狀不禁笑出了聲,說:“主人,你忘了,你現(xiàn)在不僅是隱身,聲音也傳不出去,不用跟做賊似的。”
離憂的身子一僵,訕訕地站直了身子,大搖大擺地走下了樓。
門口的守衛(wèi)正聊天,突然聽到一陣門響,然后就看到房門開了一條門縫,可門后面沒有任何人,兩人不信邪的往里看了看,確定沒人后,不禁泛起了嘀咕。
“這……這怎么回事?門怎么自己開了?”
“大概是風(fēng)把門吹開了吧。”
“可這房門是自動上鎖的啊,那得多大的風(fēng),才能把門吹開?”
“興許是之前沒關(guān)好門,這會兒風(fēng)一吹就開了,你別總想些亂七八糟的,一驚一乍的怪滲人的。”
離憂出了屋門,來到大門口卻犯了難,說:“你說我如果就這么明目張膽的去開門,會不會把門口的衛(wèi)兵嚇傻了。”
“主人可以爬墻。院子里不是有棵榕樹嘛,正好在墻邊,主人可以爬過去。”
離憂點點頭,說:“可以可以,是個好主意。”
離憂來到榕樹下,卷了卷袖子,抱住樹干就往上爬,這要放之前那具身體,爬這個不在話下,可現(xiàn)在這身子,剛爬了沒多高,就累的氣喘吁吁,恨不能出的汗都能把棉襖浸濕。
“媽呀,這翻個墻要了我半條命,這破身子真是累贅。”離憂彎著腰在墻外直喘粗氣。幸虧別人聽不見他發(fā)出的聲音,要不然就憑這粗氣,就能把不遠處的衛(wèi)兵招來。
“主人,你這只是翻了個墻,就累成這樣,待會兒怎么爬屋頂?”
離憂愣了愣,這才想起有一個暗殺者在西面宅子的屋頂上。
“我不管,把我弄上屋頂這事就交給你了,但不許用演技值。”離憂為了這條小命,索性耍起了無賴。
球球一聽,小臉直接皺成了包子,哭喪著臉說:“主人,你不能這樣啊,咱可不興學(xué)周扒皮啊。”
球球總纏著離憂講故事,周扒皮就是離憂講的故事里的一員。
“不不不,偶爾我也得當(dāng)一次周扒皮。你想想,如果我這條小命丟了,那你不就沒了主人,你沒了主人,不得回爐重造,指不定你就不存在了,所以你得幫我。”離憂可勁兒地忽悠球球。
球球總覺得哪里不對,可離憂也不給它思考的機會,接著說:“我們快走吧,要不然這一晚上還真解決不了八個。”
“哦,好吧。”
離憂來到對面的宅子門前,在門上敲了敲,很快就驚動了守夜人,“誰啊,三更半夜的。”
離憂也不吱聲,繼續(xù)敲著門,守夜的人惱了,罵罵咧咧地開了門,可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影。離憂早就趁他出來找人的時候進了門。
樓下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屋頂?shù)臍⑹郑伤弥h鏡看了看,也沒看到人,只是出于殺手的習(xí)慣和謹慎,他決定離開。
離憂正和球球討價還價,卻發(fā)現(xiàn)那殺手吊在半空,正順著繩子下來。
球球興奮地說:“主人,他自己下來了,咱們不用再爬屋頂了。”
離憂一陣無語,心里暗自泛起了嘀咕:難道病毒太強大,以致于劇本世界的力量無暇分身,便宜了他?
現(xiàn)在不是多想的時候,離憂走過去收起軍刀,使盡吃奶的力氣去搖繩子,直接將殺手從繩子上搖了下來。‘砰’的一聲,殺手掉在了地上。殺手下來的地方,種了一小片竹子,能很好的掩飾他的行蹤,所以他才會選擇從這里上下。誰知離憂竟然缺德的搖繩子,殺手也是猝不及防,一下就掉了下來。他掉下來的地方好巧不巧的,有一根斷掉的竹子,掉下來的沖力直接讓那根斷竹貫穿了他的身體,他甚至連哼都沒哼一聲,就直接斷了氣。
離憂看著地上沒了動靜的殺手,有些措手不及。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剛想躺下的守夜的傭人,他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拿著手電一照,頓時被嚇的魂飛魄散,直接摔在了地上。
離憂連忙回神,趁著這個空隙,連忙走向宅子的大門,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球球回頭看看宅子的方向,不禁感慨地說:“這人死的也太慘了吧,不過他也是活該,誰讓他做什么不好,非要做殺手,這就是報應(yīng)。”
離憂頓住腳步,苦笑著說:“那你說我的報應(yīng)什么時候來?”
球球愣了愣,隨即安慰地說:“主人,這里是劇本世界,就相當(dāng)于你跟我講的游戲一樣,雖然看著是死了,但過一段時間又會在泉水復(fù)活。只是這里沒有泉水,但等到劇本重置,他們還會在活過來。”
球球這話說到了點子上,讓離憂心里好受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氣,說:“走吧,下一個,再確定一下他的位置。”
球球剛想說話,就聽到一聲慘叫,隨后便是傭人的呼喊聲:“來人啊,死人了,快來人啊!”
球球和離憂對視一眼,有些無語,這人的反射弧也是夠長的。
可能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當(dāng)球球這次定位那人的位置時,發(fā)現(xiàn)他正走出鐘樓,而且還在快步走著。離憂連忙去追,剛追了五分鐘就累得氣喘吁吁。他彎著腰在大街上喘粗氣,無意間看到斜對面停著一輛車。他二話不說就走了過去,讓球球打開車門,又發(fā)動了汽車,這才重新追了上去。
“主人主人,他就在前面,那個背著布袋的就是。”球球坐在離憂的肩膀上,指著快步走在前面戴帽子的男人提醒道。
離憂看看前面的男人,一咬牙將油門踩到底,發(fā)動機的聲音越發(fā)轟鳴,以極快的速度躥了出去。
走在前面的殺手聽到后面的動靜,連忙回頭,刺眼的車燈直射著他的眼睛,汽車快速地朝他開了過來,他轉(zhuǎn)身就跑,想要跑進一旁的巷子躲避,可也不知怎么的,腳下突然一滑,他的身子猛地前栽,一下就趴在了路上,緊接著便是刺耳的急剎車的聲音。
離憂坐在車里大口喘著粗氣,看著倒在地上的殺手,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真的撞上去了,可是事到臨頭他還是剎了車。這里雖然是劇本世界,但每個人在他面前都是活生生的,他無法將他們和游戲里的數(shù)據(jù)劃等號,他不可能說殺人就殺人,過去三十年的世界觀,真的很難改變。
殺手驚恐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汽車,不僅僅是因為他差點被撞死。而是因為那車上根本就沒人……
“鬼……鬼啊!”
或許是殺人太多,讓殺手心里有鬼,他驚恐的從地上爬起來,慌慌張張地朝前跑去,可還沒跑出多遠,就聽‘砰’的一聲,隨后又是一聲巨響,一輛高速駛來的汽車,將慌不擇路的殺手撞飛了出去。
汽車的主人似乎也受了傷,踉踉蹌蹌地從車里下來,還晃了晃腦袋,過了一會兒像是回了神,連忙朝著殺手走了過去,蹲下身一看,嚇的跌坐在地上。
那人本來想跑,可回頭一看離憂的車就停在一邊,猶豫了一瞬就走了過去。
車里的離憂看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沒緩過神來,見車主走了過來,下意識地打開車門下了車。
而在肇事車主看來,車上根本就沒人,汽車自己開了門又關(guān)上。嚇得肇事車主一個激靈,緊接著離憂就聞到一股騷味,然后就看著肇事車主慌慌張張地跑了,連汽車也不要了。
離憂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殺手,再看看因為過度驚慌跌跌撞撞的肇事車主,喃喃地說:“球球,這是……你干的嗎?”
球球也是一臉懵逼,完全搞不清現(xiàn)在到底什么狀況,說:“主人,我什么都沒做啊,這應(yīng)該是巧合吧。”
“巧合?”離憂面色古怪地看向球球,說:“一次是巧合,兩次還能是巧合嗎?”
“這個應(yīng)該……也許……大概……是吧。”
離憂緩了會神,這才來到殺手身前,蹲下身查看他的狀況,探了探呼吸,又摸了摸心跳,確定這人死的不能再死了,這才起身離開,再次上了那輛車。
坐在車上,離憂冷靜了好一會兒,才出聲說:“球球,定位一下其他幾個人在哪里?”
球球抬頭看向離憂,有些擔(dān)憂地說:“主人,你真的行嗎?如果不行的話,別勉強自己。”
離憂明白球球的擔(dān)心,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說:“都已經(jīng)動手了,總不能半途而廢吧。而且有句話說的挺好,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在這樣一個社會背景下,如果想要活下去,還是要適應(yīng)才行,走吧。”
球球點點頭,為離憂定位了其他幾人的位置,在位于西城的一家旅館內(nèi),好巧不巧正是之前梁冰被抓的那家旅館。
離憂開車來到旅館門前,將車停到了門外的空地上,打開車門下了車。因為已經(jīng)是半夜,旅館已經(jīng)關(guān)了門,不過門口有值班的服務(wù)員,離憂故技重施,徑直來到門前敲門,敲了好半晌,手都敲疼了,才聽到有人來應(yīng)門。
“誰啊?我們晚上不營業(yè),去別家吧。”
離憂不說話,就一直敲門,敲的服務(wù)員一陣惱火,罵罵咧咧地開了門,探頭往外看了看,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人影。
“媽的,這是哪個王八蛋開老子玩笑……”
話還沒說完,服務(wù)員突然感覺被人推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幾步。
“誰……誰啊!”服務(wù)員驚恐地看著門口,說:“別跟我開這種玩笑,我……膽小!”
離憂沒空搭理他,繞過他就走進了賓館,一邊走一邊說:“球球,我有個好辦法,我們可以借刀殺人,或者說是借鬼殺人。”
球球看看身后的服務(wù)員,說:“主人是想用幻象,讓他們自相殘殺?”
“他們這些人心里都住著一個魔鬼,殺的人多了,鬼也就多了,一旦被放出來,說不定能被他們心里的鬼嚇死。這就叫兵不血刃。”
“制造幻象倒是可以,但需要用演技值。”
“不是還有一個多余嘛,就用那個吧。”
“那行,就算不夠,也應(yīng)該差不了多少,差的就由我用靈力補上好了。”
不用自己動手,心理負擔(dān)小了不少,離憂頓時覺得輕松不少。腳步輕快的來到三樓,順著走廊一直走到盡頭,來到308號房的門口。
離憂身子躲在墻壁后面,伸手敲了敲門,對方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他還是小心點為好,畢竟自己雖然隱了身,但是身體還是在的,如果給他一qiang,一樣會受傷,或者會死。
敲了好一會兒,里面才傳來回應(yīng),“誰啊?大晚上的不睡覺,敲什么敲!”
殺手的聲音聽上去非常不耐煩,可離憂剛才卻沒聽到絲毫腳步聲。這就說明這人只是佯裝生氣,可作為一個殺手,他還是會下意識地放輕腳步。
離憂不說話,繼續(xù)敲門,不再是雜亂無章,而是有節(jié)奏的敲門,三長兩短。
“誰啊,別敲了!再敲信不信我弄死你!”殺手的聲音更加不耐煩。
離憂直接無視,繼續(xù)敲著門。
房內(nèi)的殺手看了看身后的同伴,掏出手qiang輕輕地拉開保險栓,猛得打開了房門。
房門外空蕩蕩的,走廊里一個人都沒有,殺手的眉頭皺緊,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又來到距離最近的房門外仔細聽了聽,卻什么動靜都沒有。
殺手臉上滿是疑惑,和同伴交換了一個眼神后,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離憂趁機進了門,躲在了門后面。等他們把房門關(guān)上,各自回到原本的位置,他就又開始敲門,還是三長兩短的節(jié)奏,聽到里面的殺手個個陰沉著臉。
方才開門的殺手再次來到門前,可敲門聲卻突然消失了,他等了半晌也沒再響一下。
他再次回到床上。剛躺下,頭還沒沾枕頭,敲門聲又響了。
“臥槽他媽!”
第68章
“臥槽你媽!”
人常說‘再一再二不再三’, 就算再好的脾氣也保不準會發(fā)飆,看著氣沖沖走過來的殺手,即便知道他看不到自己, 離憂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殺手拿著qiang, 走到門前徑直開了門,在他眼前的依舊是空蕩蕩的走廊。他小聲地罵了幾句, 躲到了樓梯口,無論如何他也要看看這個不要命的王八蛋是誰。
離憂見那個殺手并沒有進來, 還有一個殺手就等在門邊, 明白他們這是要守株待兔。離憂想了想,悄悄地繞過殺手,一把握住了門把手, 猛地拉開房門。‘砰’的一聲,正趴在門上透過門縫偷看的殺手被撞了個正著, 捂著臉就蹲在了地上,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慘叫。
其他人連忙嚴陣以待, 拿出手qiang對準了房門。
門外的人聽到動靜,連忙走了過來, 伸手推開房門,然后‘砰砰’兩聲, 緊接著慘叫聲響起。一聲是蹲在門口的殺手,被突然打開的房門又狠狠撞了一下,另一聲則是出現(xiàn)在門口的殺手被qiang擊中倒下。
門外的殺手不敢置信地看看自己被擊穿的胸口,隨即舉起手qiang,朝著對面的人開了一qiang, ‘砰’的一qiang, 又有一人倒下。
房間里的四人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好半晌才緩過神來。來不及多想,領(lǐng)頭的男人連忙說:“快,收拾東西,馬上離開這里。”
眾人將門口的殺手拖進房間,又手腳利落的清理完地板上的血跡,收拾好東西,順著三樓的窗子往下爬。
離憂探頭往下看了看,說:“算了,還是省一個演技值吧。”
剛才那一qiang其實是離憂開的,他站在那些殺手的身后,開了那一qiang,讓殺手誤以為是自己人開的qiang。既然已經(jīng)決定動手,再矯情就沒意思了。
離憂讓球球拿出軍刀,使勁兒的割斷他們的繩子,緊接著便是三聲慘叫,有三名殺手在從半空掉了下去,另外一名因為離憂繩子割的有些費勁兒,僥幸的逃過了被摔的下場。
門外的動靜驚動了旅館的服務(wù)員,等離憂下來的時候,他也正好起身去開門,雖然心里很害怕,但為了飯碗,他也不得不出去查看情況。
摔在地上的三個殺手,最先掉下來的倒在地上沒了動靜,另外兩個還有意識,看著走過來的服務(wù)員,舉起qiang就要殺人。嚇得服務(wù)員臉色煞白,拔腿就跑。
“砰砰”兩聲qiang聲響起,服務(wù)員下意識地頓住腳步,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卻并未發(fā)現(xiàn)哪里受傷。他大著膽子回頭,發(fā)現(xiàn)剛剛拔qiang打算殺他的人,倒在血泊中沒了動靜。
就在兩名殺手想要開qiang時,離憂再次開了qiang,這次他開的毫不猶豫。走到近前,看著血肉模糊的三人,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離憂的胃一陣翻騰,忍不住干嘔了起來。
看著臉色煞白的離憂,球球忍不住擔(dān)心地問:“主人,你還好吧?”
離憂搖搖頭,說:“我沒事,讓我緩一會兒,咱們再去追另一個人。”
球球猶豫了一會兒,問:“主人,你為什么改變主意?”
“沒什么,就是突然想通了,無論他們怎么死的,究根結(jié)底都是我造成的,逃避也沒用。”
離憂轉(zhuǎn)身走向一旁的汽車,打開門坐了上去,趴在方向盤上緩了會神,說:“球球,幫我看看最后一個人現(xiàn)在在哪里?”
球球乖巧地點了點頭,定位了最后一個殺手的位置,說:“主人,看他行走的方向,好像是在往高嚴的住處走。”
“走吧,截住他。”
離憂啟動汽車追了上去,當(dāng)他追上殺手時,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高嚴住處的附近。
殺手左右看看,三兩步來到高嚴家的院墻外,攀上院墻就要翻進去,誰知卻被什么纏住了腳踝。他心里一驚,連忙轉(zhuǎn)身看了過去,并沒有看到任何東西,可他的腳踝依舊被什么東西纏著,怎么也掙扎不開。
離憂雙手抱著殺手的腿,累的氣喘吁吁,再掙扎下去,他鐵定抓不住。
眼虞徙看著殺手慌亂之下掏出了qiang,離憂也顧不了其他,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拽,將殺手一下子拽了下來。
“砰”的一聲,腦袋著地,直接把殺手摔暈了過去。
離憂左右看了看,抽出殺手的腰帶,將他的雙手綁在了身后,又脫掉他的襪子,塞進他嘴里,那臭味差點沒把他熏吐。
離憂喘了會氣,又把殺手拖上車,扔在了后座上,做完這些累的他呼哧帶喘,又出了一身的汗。
“主人,你抓他做什么?”
“他好歹是京都來的,知道的事情一定不少,說不定留著會有用。”離憂休息了一會兒,就開著車回了帥府。
來到帥府門前,離憂犯了難,說:“這殺手我要怎么交給哥呢?”
“主人,你就在他身上貼個標簽,寫上他是殺手,然后開車到帥府門口,弄出點動靜讓衛(wèi)兵發(fā)現(xiàn),他們肯定會上報褚良的。”
“還寫個標簽,你怎么不說標個價格。”離憂沒好氣地笑了笑,說:“就算衛(wèi)兵看到了,上報給我哥,又怎么證明他就是真的殺手,就憑一個標簽?”
“如果單憑一個標簽肯定不行,但主人別忘了今晚發(fā)生了多少事,明天早上一定會驚動褚良,聯(lián)系起來他就不得不信了。”
看著球球說的頭頭是道,離憂不禁眼睛一亮,說:“行啊,球球,我發(fā)現(xiàn)你這智商這兩天成倍增長,都快趕上我了,不會因為心眼太多,才不長個的吧。”
球球被戳中痛處,委屈巴巴地說:“主人,我給你出主意,你竟然消遣我,不理你了!”
離憂戳了戳球球的小身子,說:“我這是在夸你聰明,怎么還生氣了?好了好了,就按你說的做,最后的署名咱們就寫球球俠,怎么樣?”
“球球俠?”球球的眼睛亮了亮,嘴角忍不住上揚,說:“好吧,就寫球球俠吧。”
離憂找了找車里,找了半天只找到一個香煙盒,好在殺手身上有只鋼筆,在煙盒上寫上字,在殺手身上沾了點血,貼在了他的腦門上,最后做了個小機關(guān),按響了喇叭。
持續(xù)的喇叭聲,很快便驚動了衛(wèi)兵,離憂就在門口看上,確定衛(wèi)兵過去后,才趁機進了帥府,悄悄地上了樓。
離憂回到房間,站在窗口往下看,只見車子被開進了帥府,人也被拖了下來。他坐到床上長出一口氣,說:“看來你這個辦法還是有點用的。”
“那當(dāng)然,也不看看是誰想的辦法,我現(xiàn)在可是球球俠。”
“球球俠?”離憂輕笑,一把將球球攬進了懷里,說:“球球,你能不能變大一點,那樣抱起來舒服。”
雖然離憂掩飾的很好,但球球還是看出了他眼底的脆弱,溫順的變大了身子,幾乎占據(jù)了整張床,透明的身子慢慢長出皮毛,沒一會兒的功夫,一只胖胖的熊貓出現(xiàn)在離憂眼前。
離憂伸手摸了摸,皮毛柔軟光滑,摸起來手感特別好。他忍不住趴在球球身上,喟嘆一聲說:“球球,有你真好!”
離憂雖然看起來很平靜,可他內(nèi)心并不好受,整整七條人命死在他手里,無論找多少理由,那也是殺了人。在他的世界觀里,殺了人就是犯了罪,犯了罪就要受到懲罰,而他的懲罰不是□□,而是心靈上的煎熬。
“主人,這只是劇本世界,他們和游戲里的數(shù)據(jù)沒什么區(qū)別,你沒必要這么認真。”
“嗯,我知道,只是呈現(xiàn)的方式不同,可我無法將他們和游戲數(shù)據(jù)劃等號。可能過段時間,我見過了戰(zhàn)火紛飛的場景,就會釋懷了。”
“主人,無論你去哪里,我都會陪著你,你不是一個人。”
“嗯,我知道,謝謝你,球球。”
離憂趴在球球身上,閉上眼睛放空自己,他根本沒有哭的想法,可是眼淚卻自己流了出來,把球球光滑的皮毛都打濕了。離憂伸手去擦,可越擦越濕,雪白的皮毛也被弄臟了。他自暴自棄地趴在球球身上,將腦袋埋進皮毛里,悶悶地說:“抱歉。”
“主人,沒關(guān)系的,反正這也是變出來的。”
離憂沒說話,緊了緊手臂,不再控制情緒,發(fā)泄過后,沉沉地睡了過去。
客廳內(nèi),褚良和林丘都被驚動,兩人坐在沙發(fā)上,對面正是那個被離憂摔暈的殺手。他已經(jīng)清醒了過來,眼底滿是驚懼,之前發(fā)生的詭異一幕,讓他怎么也無法釋懷。
褚良看了看他,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澳闶钦l,哪里人?”
殺手沉默地看著褚良,并沒有開口的意思。
殺手的反應(yīng)在褚良的意料之內(nèi),如果一問就答,那就不是久經(jīng)訓(xùn)練的殺手了。對于他的身份,褚良并不奇怪,他比較好奇那張紙條上的球球俠‘’是誰。
褚良將紙條遞給林丘,林丘會意,拿著來到殺手面前,問:“你看看這個。”
殺手低頭去看紙條,越看越心驚,這個名叫‘球球俠’的人,將他們的老底都揭了出來,他說不說都已經(jīng)沒有意義。
殺手的表情,褚良和林丘盡收眼底,雖然他已經(jīng)盡量掩藏,但還是能察覺一二。
褚良開口說道:“這么說來,這張紙條上的內(nèi)容是真的,你們一共來了八人,住在西城的華城旅館308號房,來華城的目的就是為了暗殺我,已達到殺雞儆猴的目的,對吧。”
殺手看著褚良,半晌才出聲問道:“這個‘球球俠’是誰?”
褚良將紙條拿了過來,低頭看了看,說:“自然是我褚某的朋友。你說我把你被抓的消息透露出去,你們的人是來救你的可能大,還是來殺你可能大?”
殺手明白褚良的意思,說:“大帥,這種方法對我沒用,在出任務(wù)之前,我們就做好了隨時會死的準備。”
“就算是殺手,也未必都做好了死的準備,更何況是生不如死。”褚良揚聲說:“把他押到軍部監(jiān)牢,不能慢待了客人。”
“是,大帥。”客廳里的衛(wèi)兵應(yīng)聲,架起殺手就往外走。
褚良看向林丘,說:“你去盯著點,別讓他死了,留著還有用。”
林丘應(yīng)聲,轉(zhuǎn)身出了帥府。
第二天離憂醒來,就覺得腦袋昏沉沉的,身上還一陣陣發(fā)冷,不用看他也知道,鐵定是發(fā)燒了。這么冷的天,一身一身的汗出著,不著涼才怪,更何況還是他現(xiàn)在這副孱弱的身子。
“球球,給我緩解一下,我起來吃個退燒藥。”
球球應(yīng)聲,吐出一個泡泡,暫時緩解離憂的病癥。離憂撐起身子,吃了退燒藥,又躺回了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褚良等到八點半,也不見離憂起床,不禁有些擔(dān)心,來到他門前,抬手敲了敲門,等了半天也沒有動靜,褚良心里的擔(dān)憂更甚,加大了敲門的力道,大聲喊著:“阿杰,阿杰,你在嗎?”
球球聽褚良的聲音急切,可離憂始終沒有清醒的跡象,就吐出一個泡泡,溫養(yǎng)離憂的精神,將他從昏睡中叫了起來。
清醒過來的離憂聽著外面的叫門聲,連忙應(yīng)聲:“哥,等等,我這就開門。”
褚良聽到離憂的聲音,懸著的心放下了些許,等了好一會兒,房門才被打開,離憂站在門里,臉色潮紅,嘴唇干裂,一看就知道肯定又生病了。
褚良上前摸了摸離憂的額頭,說:“這么燙,我去叫醫(yī)生,你上床躺著。”
離憂點點頭,轉(zhuǎn)身又回到了床上。
褚良給離憂的主治醫(yī)生打了電話,又去廚房端了一碗粥,拿了個素餡兒的包子,這才上了樓。
看著盤子里的包子,離憂笑著問:“哥,什么餡兒的包子?”
“木耳雞蛋的,清淡些,你先吃點,墊墊肚子,等你的燒退了,想吃什么跟哥說,哥給你去買。”
“嗯,等燒退了,我想吃大蔥豬肉餡兒的,最好是餃子,嘿嘿。”未免褚良擔(dān)心,離憂故意表現(xiàn)的很輕松。
褚良摸了摸離憂的頭發(fā),他哪能不明白離憂的心思,說:“吃點吧,別勉強,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嗯,那我先喝粥,嘴唇干的厲害。”
離憂端起粥碗喝了起來,只可惜他一點胃口都沒有,粥也就喝了一半,包子根本就沒動。
褚良見離憂吃的這么少,還強打精神和他聊天,不禁一陣心疼,說:“病了就該有個病人的樣子,阿杰不用那么懂事,哥看著心疼。”
離憂愣了愣,隨即撒嬌地說:“哥早說嘛,其實我一點也不想懂事,最好是隨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阿杰現(xiàn)在最想做什么?”
“最想睡覺。哥,我好困,我再睡會兒,等會兒醫(yī)生來了,你再叫我。”
“好,想睡就睡吧,以后阿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哥給你撐著,你只管去做就好。”
“謝謝哥。”離憂說完躺了下來,閉上眼睛安心地睡了過去。
一陣刺痛驚醒了離憂,他睜開眼睛看了過去,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面目猙獰地看著他,手里拿著一根斷了半截的竹子,竹子尖端流著濃稠的鮮血。男人高高舉起,狠狠刺向離憂的身體。
離憂眼底滿是驚恐,他想躲避,可身子像被定住了一般,怎么也動不了。他想大叫,可無論他怎么張大嘴巴,也無法發(fā)出聲音。
眼看著竹子狠狠刺進自己的身體,一下又一下,鮮血飛濺,他卻什么都做不了。
突然畫面一轉(zhuǎn),拿著竹子的男人消失,一個四肢扭曲的怪物出現(xiàn)在房間中,他抬起頭獰笑著看著離憂,露著骨茬的手朝他伸了過來,使勁的掰著他的手。而離憂只能眼看著自己的手,慢慢的慢慢的被擰斷,折斷的骨頭穿出皮肉,鮮血噴濺而出。然后是腿,同樣被掰斷,和男人同樣的角度牛扭曲著。
“球球,救我,球球,救我……”
離憂趟在床上,緊閉著雙眼,死死地揪著床單,頭發(fā)被汗水打濕,他痛苦地呢喃著。
“阿杰,醒醒,阿杰,醒醒……”床邊的褚良焦急地叫著。
“主人,醒醒,主人,醒醒……”
床上的球球也急得團團轉(zhuǎn)。它剛才試圖用靈力叫醒離憂,可失敗了,它現(xiàn)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林丘剛從軍部回來,就聽聞離憂病倒了,他顧不得休息連忙跑了過來,便看到了離憂躺在床上痛苦掙扎的畫面。
林丘心疼的不行,連忙問:“大帥,少爺怎么了?”
“阿杰發(fā)燒了,醫(yī)生剛給他看過,說是著涼了,打兩瓶點滴就能好,可點滴打完了,阿杰卻突然像是被魘住了一樣,怎么都叫不醒。”
“打完點滴?藥呢,是不是藥出了問題?”
褚良怔了怔,隨即說道:“快,送阿杰去醫(yī)院!”
兩人的對話提醒了球球,它猶豫了一瞬,擅自決定使用演技值,轉(zhuǎn)化為靈力注入到離憂的體內(nèi),與破壞著他的身體的藥物對抗著。很快靈力占據(jù)了上風(fēng),險而又險的將離憂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而就在此時,林丘和褚良已經(jīng)帶著離憂趕去醫(yī)院的路上。
離憂悠悠轉(zhuǎn)醒,睜開眼就看到了褚良,而他正躺在褚良的腿上。
見離憂醒了過來,球球不僅長出一口氣,說:“主人,你嚇死我了,你差點就死了,知道嗎?”
離憂無聲地說:“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給你看病的醫(yī)生有問題,也不知道他給主人用的什么藥,讓主人陷入昏迷,怎么叫都叫不醒,我一看不對勁兒,就擅自用了一個演技值,換成靈力灌入主人的體內(nèi),好不容易才把主人救回來。”
“醫(yī)生有問題?”離憂眉頭皺緊,說:“那我們現(xiàn)在是在去醫(yī)院的路上?”
“嗯嗯,褚良和徐澤都嚇壞了,現(xiàn)在正開車送主人去醫(yī)院。”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離憂的眼皮跳了幾下,心中升起不安。他撐起身子,說:“停車,掉頭回帥府。”
離憂突然起身,嚇了褚良一跳,隨即說:“阿杰。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哥,我沒事了。快停車,掉頭回帥府,我覺得不對勁,這件事肯定是個陰謀,目的就是騙哥出來,他們好下手。”
林丘聞言連忙剎車,隨即開始掉頭。副駕駛上的衛(wèi)兵探出頭,大喊著:“掉頭,回帥府。”
緊跟在后面的軍車司機聞言也跟著掉頭,而就在此時,qiang聲突然響起,打在汽車車身上。緊隨而來的就是路人的驚叫,以及雙方交火的qiang聲。
褚良將離憂護在懷里,掏出手qiang警惕地注意著四周。
“大帥坐好,保護好少爺!”林丘則盡量伏低身子,猛打方向盤。控制著汽車完成掉頭,隨即狂按喇叭。一踩油門汽車便沖了出去。
汽車在馬路上橫沖直撞,很快就和護衛(wèi)隊拉開距離,而那些殺手卻緊跟不舍,子彈打在車窗上,車窗被打爛,玻璃飛濺到車里,劃破了褚良的臉。
離憂將球球抓在手里,小聲說:“保護我們,不惜一切代價!”
“是,主人!”球球連忙應(yīng)聲,吐出一個泡泡,將整個車身罩住。
子彈打在車上依舊當(dāng)當(dāng)作響,卻再也無法造成傷害,離憂不禁松了口氣,心疼地看著褚良,說:“哥,你的臉受傷了。”
褚良搖搖頭,說:“我沒事。都怪哥太粗心了,沒想到他們會使出連環(huán)計,是哥連累你了。”
“如果不是哥因為擔(dān)心我亂了方寸,又怎么會中計?我可記得之前說過,不許再說這種話,否則我會生氣。”
“好,不說。如果今天不走運,我們都死在這兒,那我們就一起走黃泉路,下輩子還做兄弟。”
“嗯,一言為定!”
兩人正說話,突然“砰”的一聲,車子遭到猛烈撞擊后,翻了出去,雖然車子沒事,可里面的人遭了殃,也跟著車子翻滾著,撞得人骨頭都快散架了。
離憂晃了晃腦袋,看向身邊的褚良,他一直將他緊緊護在懷里,自己卻當(dāng)了肉墊。看著他青紫的額頭,離憂又是感動又是心疼。
“哥,你怎么樣?”
褚良搖搖頭。說:“我沒事。你在這兒待著,我先出去。”
“不要!哥,別出去,外面太危險了!”
離憂死死地拽著褚良的衣袖,在車里有泡泡的保護,他們根本進不來。也傷不了人。如果出去,那就只能成為殺手的靶子。
“阿杰,別怕,哥在呢,一定會保護你。只是我們現(xiàn)在不出去,就只能坐以待斃。相信哥,一定能帶你回去。”
離憂不知道該怎么和褚良解釋,下意識地看向駕駛座的林丘,卻發(fā)現(xiàn)他綠色的軍裝已經(jīng)被鮮血打濕,閉著眼睛靠在座椅上,一動不動。
離憂心里一驚,連忙伸手推了推林丘,叫道:“徐副官,徐副官,你怎么樣?你醒醒!哥,徐副官中qiang了!”
褚良連忙靠了過去,查看林丘的傷勢,說:“只是擊中了肩膀,沒有傷到要害,但流血的速度有些快,必須馬上送他去醫(yī)院。”
“哥,我來開車,你從他按壓住傷口,減緩流血速度。”
“阿杰會開車?”
“會!哥,幫我把他弄到后座。”
兩人正說話,突然有人靠近汽車,拿著手qiang就朝褚良開了一qiang。褚良連忙躲閃,子彈卻沒能打穿車窗。殺手不信邪,又是兩qiang,車窗還是紋絲不動。
離憂見狀連忙說:“哥,子彈打不穿汽車,我們要快!”
褚良雖然有些疑惑,卻也沒時間多想,連忙和離憂合力,將林丘搬到了后座。緊接著離憂來到駕駛座,說:“哥。系好安全帶。”
“好。”
褚良話音剛落,汽車就竄了出去,將車前的兩名殺手直接撞飛。又一陣急剎,隨即掛了倒擋,又將車后的殺手撞到,隨后極速掉頭,朝著剛剛爬起來的殺手沖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離憂:我是攻,你竟然把我寫哭了?
作者:男人哭吧不是罪,誰還沒有哭鼻子的時候,淡定。
離憂:……
作者:別生氣。你只是流眼淚,你看林丘,那血流的嘩嘩的。
林丘:……
第69章
剛剛起身的殺手還來不及反應(yīng), 就見車子狠狠撞了過來,‘砰砰砰’幾名殺手接連被撞飛,可他們打在車上的子彈連車漆都沒能蹭掉。其中一名殺手掏出手榴彈, 朝著汽車扔了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震得離憂耳朵嗡嗡作響, 地面被炸出一個大洞,煙塵過去, 汽車依舊絲毫未損, 揚長而去。
“媽的,這是什么牌子的車,質(zhì)量這么好, 手榴彈都炸不壞。”隱在暗處的暗殺頭領(lǐng),忍不住罵出了聲, 說:“還愣著干什么,趕緊追。”
離憂一路飛馳, 很快和落在后面的衛(wèi)兵匯合。
褚良命令道:“調(diào)人去康寧醫(yī)院,任何人不許出入!”
衛(wèi)兵應(yīng)聲, 留出一部分人阻擊殺手,另外一部分人去調(diào)兵。
離憂什么都不想, 只專心地開著車,即便他們已經(jīng)甩掉了殺手,依舊會有子彈打在車上,可見隱在暗處的還有狙擊手。只是有泡泡的保護,他們的子彈打不穿汽車, 車里的人就會安然無恙。
車子徑直開進醫(yī)院, 在急診大樓的門口停了車。為了避免醫(yī)院里也有他們的人, 離憂又命令球球不計任何代價,保護好他們。
球球應(yīng)聲,給三人一人一個防護罩,離憂下車,打開后車門,幫著褚良將林丘抱下了車,送進了急救室。在林丘進入急救室后,球球收回了泡泡。
站在急救室門外,離憂出聲問:“哥,給我治病的醫(yī)生是梁醫(yī)生嗎?”
“是,一直都是他給你看診,所以我就給他打了電話,他看了看你的狀況,說你只是著涼,打兩天的點滴,養(yǎng)上幾天就能好。后來,點滴打完,你卻昏睡不醒,徐澤懷疑是梁醫(yī)生給的藥有問題,我生怕你出事,就趕緊開車送你去醫(yī)院,沒想到他們這是連環(huán)計。”
“哥,有一點很奇怪……”離憂正想說話,突然看到褚良身后的人群里,有一個身穿護士服的人舉起了□□。
“哥,小心!”離憂下意識地將褚良推向一邊,兩人雙雙摔在了地上,那人見一槍空了,還想補上一槍,卻被褚良一槍擊中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人瞬間慌亂起來,尖叫著跑出了急診大樓。
褚良連忙將離憂扶了起來,緊張地問:“阿杰,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哥,我沒事。”離憂這才想起球球給兩人的防護罩還在,即便打在身上也不會受傷。
“咚咚咚”,腳步聲響起,一隊士兵從外面跑了進來,將整個急診大樓團團圍住。團長肖齊跑了過來,向褚良行了個軍禮,說:“大帥,我調(diào)了五百人過來,出入城的城門也都關(guān)了,就算是只蒼蠅,也休想飛出去。”
褚良面色陰沉地說:“你去把梁少偉抓起來,我要親自審問。”
“是,大帥。”肖齊應(yīng)聲,帶著人去抓梁少偉。
離憂出聲說:“哥,有件事我沒想通,他們怎么能預(yù)想到我今天會生病? ”
“他們肯定是一早就收買了梁少偉,當(dāng)我給他打去電話的時候,他就立即通知那些人,然后想出了這出連環(huán)計。”
“確實有這種可能。”離憂想了想,說:“今兒早上的粥哥喝了嗎?”
褚良怔了怔,隨即說:“沒有,你知道我不愛喝粥,早上我喝得胡辣湯。阿杰是懷疑那碗粥有問題?”
“哥,這場暗殺布置精密,應(yīng)該不是短時間內(nèi)想到的,尤其是這醫(yī)院里竟然也有殺手,就更說明這一點。”
“如果他們能在食物里動手腳,為什么沒在所有食物里面都下毒,這樣就省了之后的麻煩事?”
“哥,你別忘了,帥府不止我們兩個。徐澤也不喜歡喝白粥。”離憂皺著眉頭說著,完全沒有察覺到褚良看他的眼神變了。
褚良看向身旁的衛(wèi)兵,說:“你們?nèi)ナ刈〕鋈肟凇!?br />
“是,大帥。”衛(wèi)兵應(yīng)聲,相繼離開了。
見褚良將人支走,離憂不解地問:“哥,你怎么把他們支走了,是有什么話要說嗎?”
“你的意思是連環(huán)計的設(shè)計者是顧及徐澤在帥府,所以才只在你的吃食中下腴徙毒,避免徐澤受連累,只要你中了毒,我們就會送你去醫(yī)院,而你的主治醫(yī)生是康寧醫(yī)院的醫(yī)生,索性就在去醫(yī)院的路上埋伏,打我們個措手不及,醫(yī)院里的人是他們留的后手,對嗎?”
離憂一邊聽著褚良的分析,一邊點頭,說:“哥,我就是這么想的,不過這不排除梁少偉被他們收買的可能。”
褚良看著離憂的眼神變得復(fù)雜,說:“阿杰,你怎么這么篤定梁冰會保徐澤?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離憂聞言一怔,這才意識到他的這些猜測,是因為他清楚原劇情,清楚梁冰和徐澤之間的糾葛,可現(xiàn)實卻是現(xiàn)在的徐澤對梁冰根本無感,只有梁冰依舊執(zhí)著與他。可在不知道劇情的人眼中,梁冰和林丘的關(guān)系,根本就不足以讓梁冰為了林丘費這么大的功夫。
“哥,你別忘了,暗殺者的消息是梁冰告訴徐澤的,這就說明梁冰非常喜歡徐澤,甚至喜歡到可以背叛高嚴的地步,所以我才會在這個基礎(chǔ)上去猜想。”
好在梁冰確實對林丘透露了暗殺者的消息,離憂可以拿這個作為借口。
褚良微微皺眉,看著離憂的眼神變得遲疑,轉(zhuǎn)身走向門口的衛(wèi)兵,輕聲耳語了幾句。
離憂看著褚良的背影,心中升起疑惑,小聲對球球說:“球球,我怎么越琢磨,越覺得哥剛才的問題有點不對。”
球球疑惑地問:“哪里不對?”
“你想想哥剛才說的話,他說‘你為什么這么篤定梁冰會保徐澤’,在外人看來確實不覺得梁冰會費這么大功夫保徐澤,畢竟是徐澤親手送她和她的父親進的監(jiān)獄,如果換成其他人,恨都來不及,又怎么可能保。除非……除非哥清楚梁冰和徐澤的關(guān)系。”
“主人剛才不是解釋了嗎?暗殺者的消息是梁冰告訴徐澤的,可以說明梁冰非常喜歡徐澤,所以才會這么做啊。”
“不對……”離憂皺著眉頭想了想,說:“哥清楚暗殺者的消息是梁冰透露的,這個理由他應(yīng)該很容易就能想到,可他卻還是問了我,這很不對勁,他似乎在試探什么,難道說……”
“難道說什么?”球球好奇地看著離憂。
離憂看著走過來的褚良,眼底閃過復(fù)雜的神色,說:“哥,有件事我想跟你坦白。”
褚良眼睛閃了閃,說:“阿杰想說什么?”
“哥,我接下來跟你說的事,你可能會覺得不可思議,但我說的都是真的。”離憂走上前,揪住了褚良的衣角,眼底有些不安。
褚良握住離憂的手,說:“你說,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哥……”離憂深吸一口氣,握緊褚良的手,說:“哥,我懷疑我是重生的,我好像已經(jīng)活了一世,前世我做得壞事太多,連累了哥,以致于我們兩個都死于非命。之前我明明被徐澤槍殺,再睜開眼后卻又回到了哥剛回華城的時候。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世和前世有些不同,我也有點分不清,那到底是我的一場夢,還是真是存在過。”
“你是重生的?”褚良看著離憂的眼睛里竟閃著淚光。
“我不確定,因為有很多事都與現(xiàn)在不同。”
“前世你娶了梁冰,徐澤為了替梁冰報仇,與我們反目,以致于最后我們先后死在徐澤手上,對嗎?”
離憂震驚地看著褚良,說:“哥,你……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這些哥也經(jīng)歷過,所以那不是夢,是真實存在過的。”褚良伸手抱緊離憂,說:“阿杰,前世哥沒能保護好你,讓你死于非命,哥心里一直不好受。老天待我不薄,讓我們兄弟重活一世,挽回前世的遺憾。”
“哥……”離憂回抱著褚良,他剛才那么說只是為了試探,沒想到真讓他猜對了,褚良果然是重生者。離憂能清晰地感受到褚良的情感波動,他真的是很愛很愛褚杰。
兩人相擁良久,褚良才松開離憂,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離憂見他眼眶通紅,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安慰道:“哥,老天爺看我們死的慘,讓我們重活一回,這是好事,你怎么還哭鼻子了?”
褚良擦擦眼角,說:“嗯,天可憐見。”
離憂好奇地問:“哥,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在回華城之前。”
“那哥應(yīng)該知道舞會上會被暗殺,怎么一點防備都沒有?”
“前世的殺手已經(jīng)被我除掉了,舞會上的殺手是我派的,目標是徐澤,只是沒想到梁冰竟然也是重生者,她慫恿許毅暗殺你,也沒想到你會替徐澤擋槍。”褚良沒有絲毫隱瞞,將之前在舞會上的布置,一五一十的說給離憂聽。
“竟然是這樣?”離憂聽得目瞪口呆,他猜到了梁冰重生者的身份,還猜到了林丘闖入者的身份,唯獨對褚良沒有任何懷疑,卻沒想到褚良竟然是眾人中隱藏最好的一個。
“那這么說我確確實實地為徐澤擋了槍……”離憂忍不住在心里腹誹。
離憂疑惑地問:“那哥之后為什么還要讓徐澤負責(zé)保護我?”
“因為你替徐澤擋了槍,徐澤對你的態(tài)度徹底發(fā)生轉(zhuǎn)變,再加上他對梁冰似乎并不像前世那樣,所以我就改了主意。想讓你們相處培養(yǎng)感情,不過我一直在派人暗中監(jiān)視徐澤,直到確認他對你確實沒有威脅后,才把監(jiān)視的人撤走。”
“原來是這樣。”離憂接著問:“那哥除掉的那個殺手,才是張姨慫恿高建民派出的殺手嗎?”
“是。高建民怕萬一暗殺不成功會牽累他,所以收買殺手時并未露面,雙方根本不認識,所以才讓我鉆了空子。”褚良拉著離憂坐到了一旁的長椅上。
“所以他們救出去的殺手是假的?哥,既然你知道高建民背叛了你,怎么還會讓他們鉆了空子,綁架了我?”
“我發(fā)覺了高建民不老實,但沒想到張姨也參與其中,對她沒有防備,所以才讓他們鉆了空子。好在你也是重生的,又帶著槍才能安然無恙。”說到這兒,褚良還會心有余悸。
“那高建民在紡織廠外面埋伏,哥知道嗎?”
“不知道。我沒想到黃山也背叛了我,之前我還讓黃山盯著高建民,應(yīng)該是黃山將我對高建民起了疑心的事,泄露給了他,才讓高建民有了破釜沉舟的計劃。”
“原來是這樣。”
聽褚良說完,整件事的脈絡(luò)就清晰了起來,離憂終于明白了事情的真實面貌。
“哥,這次暗殺的幕后黑手應(yīng)該就是梁冰和高嚴,您打算怎么做?”
“暗殺不止他們會。”褚良的眼神微冷,說:“我已經(jīng)想好了辦法,只要高嚴踏出華城的地界,那就是他的死期。”
“那梁冰呢?”
梁冰可是女主,如果出了事,那劇本世界的力量會默認有破壞者出現(xiàn),可褚良只是重生者,并不是闖入者,那劇本世界的力量不會把他當(dāng)成破壞者吧?
“梁冰不能留!”褚良的話里滿是肅殺之氣。
離憂明白褚良為什么這么做,畢竟梁冰自重生以來,對付他們兄弟已經(jīng)不止一次,相較于高嚴,褚良更想除掉的就是她。如果他給梁冰求情,肯定會引起褚良的懷疑。希望梁冰這個女主的氣運還在,也希望劇本世界的力量能明察秋毫,他可沒有殺了梁冰的打算。
腳步聲響起,肖齊帶著人走了進來,身后跟著的正是離憂的主治醫(yī)生梁少偉。
“大帥,人帶來了。”
衛(wèi)兵將梁少偉往前推了推,一人一腳直接踹在梁少偉的腿彎處,梁少偉身子一歪,跪在了地上。
梁少偉自從走進來,眼睛就一直盯著離憂看,眼底的震驚藏都藏不住。
褚良看他這副模樣,心中自然有數(shù),直截了當(dāng)?shù)貑?“你給阿杰打的什么針?”
梁少偉的身子一顫,似是終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跪在地上求饒道:“大帥,我錯了,我是被逼的,他們拿我女兒威脅我,我也沒辦法,求您放過我吧。”
褚良面無表情地重復(fù)道:“你給阿杰打的什么藥?”
梁少偉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一種麻醉劑……大帥,我是被逼的,您就看在少爺沒事的份上,饒我一命吧。”
“你用了多少給阿杰,我就在你身上用多少,如果你還活著,我就饒你一命。”
梁少偉聞言一愣,眼睛閃了閃,說:“多謝大帥,多謝大帥!”
褚良冷笑,說:“你是不是覺得只有你自己知道用量,只要你少說一些,就能保住自己的命?”
離憂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差點被人害死,這已經(jīng)觸及到褚良的逆鱗,他不可能放過梁少偉。
“大帥,您這是什么意思?我用的藥量只是讓少爺失去意識,并不致命啊,不然少爺怎么會安然無恙地呆在這兒。”為了活命,梁少偉也顧不得害怕了。
“你的藥是從醫(yī)院拿的吧,醫(yī)院對藥物的管控非常嚴格,用多少都有記錄,只要我查一查哪種藥的數(shù)目不對,就能知道你用的什么藥和藥的用量,到時我再讓人給你也打進去,讓你嘗嘗是什么滋味。”
梁少偉徹底慌了神,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饒,可見褚良說的沒錯,藥果然是他從醫(yī)院偷拿的,而且劑量不小。
“大帥饒命,大帥饒命啊!”
“讓我饒了你,也不是不行,你得說出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褚良的臉上依舊看不出表情。
“大帥,我也不認識他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三天前他們綁架了我的女兒,要求我聽他們的話,在少爺?shù)狞c滴里加了麻醉劑,然后我就回了醫(yī)院,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離憂接話道:“三天前,他們就知道我會生病,叫你去帥府?”
梁少偉連忙搖頭,說:“不是,是昨天他們給我打電話,說今天上午會接到帥府的電話,讓我在少爺?shù)狞c滴動手腳,到時候他們就放了我的女兒,所以我才鋌而走險,做了這件事。”
離憂轉(zhuǎn)頭看向褚良,說:“哥,他們果然是在粥里動了手腳,否則不會提前預(yù)知我會生病找大夫。”
褚良點點頭,說:“所以我們的人里,依舊有心懷不軌的人在。”
離憂接著問:“那你女兒呢?被放出來了嗎?”
梁少偉搖搖頭,哭喪著臉說:“我在等他們的通知,可還沒等到,就被這位軍官抓了過來。”
“你有沒有懷疑過這些人是誰?”
梁少偉哭著說:“我不管他們是誰,我只想我的女兒安然無恙。”
褚良指了指走廊地板上躺著的尸體,說:“過去看看認不認識。”
梁少偉爬起身,三兩步走了過去,蹲下身拉開身穿護士服的殺手的口罩,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男人臉。
梁少偉仔細看看,說:“我不認識。”
“好。既然你沒什么用,也幫不上什么忙,那就還是按照之前說的做吧。”褚良看向肖齊,說:“去藥房查查,到底什么藥,分量是多少,然后將同樣分量的藥注射到他體內(nèi)。”
“是,大帥。”
“大帥饒命,大帥饒命啊!”
衛(wèi)兵上前架起了梁少偉,無視他的掙扎,直接將他拖了出去。
又等了一會兒,急救室的房門被打開,醫(y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離憂連忙上前,說:“醫(yī)生,他怎么樣,傷的重不重?”
“槍擊中了他的肩膀,造成嚴重的貫穿傷,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流血過多,恢復(fù)時間要長一些。”
“謝謝醫(yī)生。”離憂聞言不由松了口氣。
正說著,護士推著林丘走了出來,此時的他因為麻藥的關(guān)系還在昏睡,原本紅潤的臉色變得慘白,就連嘴唇也變了顏色,明顯是失血過多。
離憂和褚良跟著一起去了病房。沒多大會兒,之前被褚良派出去辦事的衛(wèi)兵回來稟告,今天負責(zé)購買食物的那個人逃走了,同樣印證了離憂的猜測。
褚良派人守著離憂,自己離開了醫(yī)院,還有許多事需要他處理,他不能呆著醫(yī)院不管不問。
病房內(nèi),離憂小聲地問球球,說:“我不是讓你護著我們嗎?他怎么還受傷了?”
球球委屈地說:“我護著了啊,他應(yīng)該是防護罩升起之前就受了傷,所以才會因為失血過多體力不支,和別的車相撞。”
“他都受了傷了,還這么開車,怪不得流血那么多。”
“主人,他這是為了救你。”
球球的話讓他的心一顫,隨即笑了笑,說:“前不久我為了救他傷了肩膀,現(xiàn)在他為了救我也傷了肩膀,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
“那不一樣,主人救他是別有目的,他救主人是心甘情愿。”
球球的話再次聽進了離憂心里,看向林丘的眼神變得復(fù)雜,好半晌才出聲問:“我們的演技值還剩多少?”
球球歪著腦袋查了查,驚喜地說:“主人,我們的演技值又漲了,現(xiàn)在是一百零八個。”
“又漲了?”離憂想想之前和褚良的互動,也就釋然了,同時也松了口氣,說:“可以可以,這樣我們就能隨時離開了。”
兩個小時后,林丘從昏睡中醒來,離憂連忙上前,關(guān)切的問:“徐副官,你感覺怎么樣?”
睜開眼睛就能看到離憂,林丘心里高興,虛弱地說:“我沒事,別擔(dān)心。”
系統(tǒng):“這時候逞什么強,真是傻的可以。”
林丘愣了愣,隨即苦著臉說:“就是傷口太疼了。”
有過一次經(jīng)驗的離憂,太知道這種疼了,說:“我知道,你先忍忍,待會兒我問問醫(yī)生,讓他開點止疼藥。”
見離憂看向他的眼神愈發(fā)溫柔,林丘借桿往上爬,說:“我想喝水,有點口渴。”
“好。”離憂應(yīng)聲,提起桌前的水壺給他倒了杯水,用手摸著杯身試了試溫度,說:“水有點燙,先用棉簽給你潤潤唇,一會兒再喝。”
“好。”林丘柔弱的點點頭,在心里給系統(tǒng)點了個贊。
離憂起身去了護士站,叫了名護士過來,說:“徐副官,讓護士給你潤唇,我去一下廁所。”
林丘看著離憂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怔了怔,想要叫住他,卻又不知道怎么開口,只能眼看著房門打開又關(guān)上。
“這和預(yù)想的不一樣啊!”林丘在心里哀嚎。
系統(tǒng):“你該高興才對。”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系統(tǒng)的話,林丘有聽沒有懂。
“你沒發(fā)覺么?自從你來到這個劇本世界,他一直都在跟你刻意保持距離,你們幾乎沒有任何的肢體接觸,唯一的一次你還受了傷。”系統(tǒng)忍不住提醒道。
林丘一聽,頓時恍然,說:“他不跟我接觸,是因為上個劇本世界留下的心理陰影,擔(dān)心我們兩個會出意外,所以才會讓護士來給我潤唇,并不是不關(guān)心我。”
系統(tǒng)沉默了許久,才哭笑不得地說:“你的重點是這個?”
林丘見護士彎下腰,想給他潤唇,連忙阻止道:“不用了,謝謝,你把水杯遞給我,我喝點水就行。”
護士愣了愣,隨即點點頭,將棉簽放下,端起了杯子遞給他。
林丘撐起身子,“咕咚咕咚”的喝完了被子里的水,將水杯遞給護士,說:“麻煩你再幫我倒一杯。”
護士應(yīng)聲又給他倒了一杯,遞了過去。
“你放桌上就行,我一會兒再喝,這里沒事了,你出去吧。”
護士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
林丘忍不住在心里問:“那你說重點是什么?”
系統(tǒng):“下回出門,帶帶腦子,不然落了灰,多不好。”
林丘:“……”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哭唧唧:憂憂,你怎么不點燈,為什么我看不到評論了?
離憂:因為新文剛發(fā)。
作者:嗚嗚,憂憂,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我們?nèi)ゲ涣藨n憂谷了。
離憂:……
第70章
“我覺得你下次出門還是把腦子帶上吧, 萬一落了灰多不好。”
林丘神情一滯,沒好氣地說:“不是,是你能聽到我的心聲, 我又聽不到你的心聲, 怎么可能事事都和你想到一起去,我看你這系統(tǒng)升級的是懟人小技巧, 如何氣死宿主一百零八招吧。”
系統(tǒng):“行,我閉嘴, 你自己慢慢想去吧。”
見系統(tǒng)撂挑子不干了, 林丘連忙說:“不是,你這系統(tǒng)真是,說話說一半, 是很不道德的,你知道嗎?”
不論怎么說, 系統(tǒng)都不再言語,林丘剛想出聲哄, 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離憂從門外走了進來, 手里還拎著一個食盒。
來到病床前,離憂將食盒放到桌上, 一眼便看到了那杯水,遞給林丘說:“水溫應(yīng)該差不多了,把水喝了吧。”
林丘看看水杯,佯裝虛弱地想要撐起身子,‘嘶’的一聲又躺了回去, 伸手去接水杯, 說:“我就這樣喝吧。”
離憂見狀微微皺眉, 端著水杯來到門前,叫了一名衛(wèi)兵進來,說:“把徐副官扶起來,靠坐在床上。”
“是,少爺。”衛(wèi)兵雖然有些疑惑,還是來到床前照做。
林丘見狀略有些失望,卻想起自己之前的話,他這是怕自己受傷,才刻意與自己保持距離的,這樣一想心里好受了許多。林丘想到這兒,突然愣住了神,兩眼放光地看向離憂,他越是這樣與自己保持距離,不就越證明他就是上個世界的人嗎?虧他一開始還拿這個做實驗,關(guān)鍵時刻卻忘到了九霄云外,怪不得系統(tǒng)說他沒腦子。
離憂見林丘看自己的眼神有異,感覺莫名其妙,回想自己哪里出了問題,可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他將食盒打開,試圖轉(zhuǎn)移林丘的視線,說:“我讓人買了鴨血粉絲湯,還有水晶蒸餃,是素三鮮的,素是素了點,但味道還不錯,徐副官先將就吃點。”
林丘現(xiàn)在滿心滿眼的都是離憂,他說什么就應(yīng)什么。
離憂見林丘突然變了一副模樣,心里直犯嘀咕:“這人傷的肩膀,也沒傷腦子啊,怎么一副傻樣?”
“徐副官,你傷了肩膀,吃起飯來不方便,我讓衛(wèi)兵過來幫你吧。”
“不用,我一只手也可以。”好不容易有一次兩人獨處的機會,林丘怎么可能讓一個電燈泡進來。
離憂面色古怪,剛才還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這會兒又說沒問題,整個人古古怪怪的。“那行吧,徐副官先吃著,我還有點事,先出去一下。有什么需要,你直接叫一聲,外面有衛(wèi)兵,會過來幫你。”
“少爺,外面這么危險,你要去哪兒?”他這好不容易確認了離憂的身份,正想兩個人好好獨處,離憂卻要走,林丘怎么能不問。
“徐副官,哥去了軍部,我不放心,過去看看。”
“少爺,大帥最在意的就是你的安全,只有你沒事,他才能把心思用在別處。”
“他在意我,我也在意他。”離憂笑了笑,說:“徐副官放心,我有自保的能力,而且和我在一起,你的安全就無法保障,我們兄弟的事自己解決,你好好養(yǎng)傷。”
離憂說的都是大實話,可在林丘聽來就是在和他撇清關(guān)系,心里有些難受,說:“少爺,我以為我們在一起這么久,已經(jīng)有了感情,沒想到你還把我當(dāng)成外人。”
離憂微微皺眉,說:“徐副官,你為了保護我們重傷在身,我們兄弟心存感激,想讓你好好養(yǎng)傷。總不能你都這樣了,我還把你從病床上拉起來,再和那些殺手拼個你死我活吧?”
林丘一噎,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現(xiàn)在確實沒什么戰(zhàn)斗力,只是他都傷成這樣了,離憂不該留下照顧他嘛,這和他預(yù)想的劇本不一樣,難免有心理落差。
“少爺,外面太危險,你還是留在醫(yī)院比較好。”
“徐副官放心,我會安全回來的,你好好養(yǎng)傷。”離憂沒再多話,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
林丘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怎么留下他,思考著現(xiàn)在出去找他的可能性。
“你現(xiàn)在能出去這個門口不暈倒,我都佩服你意志力堅強。”系統(tǒng)忍不住開口打消他的念頭。羽僖
“外面現(xiàn)在兵荒馬亂,那些人明顯就是沖著他們兄弟倆去的,他現(xiàn)在的身子又那么差,我總不能不管不顧吧。”林丘的眉頭皺緊。
“之前你昏迷,是他一路開車送你來的醫(yī)院,光是撞飛出去的人就不下五個,雖然那些人都是殺手,他也算正當(dāng)防衛(wèi),但可見他不像你想的那么柔弱。”
“是他開車送我來的醫(yī)院?”林丘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釋然了,上個劇本世界離憂就會開車,只是沒想到他竟然也會開車撞人。
“嗯。所以你根本不用擔(dān)心他的安全,還是好好養(yǎng)你的傷吧。”
“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之前什么情況你也看到了,那可是真正的qiang林彈雨,他一個從現(xiàn)代社會穿過來的人,思想一時間轉(zhuǎn)不過來,又不會用qiang,怎么可能對付得了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會用qiang,說不定他在現(xiàn)實社會就是警察或者當(dāng)兵的呢。”
“他說的啊……”
林丘說完,自己住了嘴,離憂現(xiàn)在是褚杰,褚杰在這個時間段根本還不會用qiang,所以離憂所說的話,就是按照劇本扮演褚杰該說的話,根本就不可信。
系統(tǒng):“你現(xiàn)在的情況,出去就是累贅,還是安心在醫(yī)院養(yǎng)傷吧。”
林丘不甘心,強撐起身子想要下床,結(jié)果剛剛起身,眼前一黑又坐了回去,緩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林丘心里一陣郁悶,卻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確實出不去,只能重新躺回床上,端起床邊的食物吃了起來。
林丘吃完東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晚上十一點,原本就沒什么人的醫(yī)院,更是一片寂靜。腳步聲響起,門口的衛(wèi)兵看了過去,只見一名護士端著托盤走了過來。
“什么人?”
護士將托盤往上舉了舉,說:“醫(yī)生讓我給病人打點滴。”
衛(wèi)兵對視了一眼,說:“這個時間打點滴?”
護士解釋道:“病人失血過多,急需補液,打點滴是非常必要的。”
“你們的醫(yī)生呢,讓他過來。”衛(wèi)兵比較謹慎,并沒有相信護士的話。
“醫(yī)生在值班辦公室休息,兩位不相信的話,就過去問問。”
其中一名衛(wèi)兵說:“你在這兒守著,我去醫(yī)生辦公室看看。”
“好,你去吧,這里交給我。”
衛(wèi)兵上下打量著護士,手里端著qiang,絲毫沒有因為她是女人而放松警惕。
沒一會兒的功夫,去找醫(yī)生的衛(wèi)兵走了回來,說:“讓她進去吧,我剛才在問了,醫(yī)生說打點滴的事,是他交代的。”
門口的衛(wèi)兵點點頭,說:“那你進去吧。”
護士道了謝,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林丘聽到動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見來人穿著護士的衣服,有些疑惑地問:“不是剛剛才打過點滴嗎?怎么還打?”
“這是生理鹽水,你失血過多,急需補液。”護士將托盤放在了桌上,拿起點滴瓶掛在架子上。
林丘不是小白,對這方面不是一無所知,就算是補液,也沒必要打這么勤的點滴。他審視著床前的護士,眉頭皺得死緊,說:“梁冰,你到底想干什么?”
梁冰的動作一頓,看向病床上的林丘,苦笑著說:“徐澤,你能認出我,我本該很高興的,可是時間地點都不對。我不想傷你,你就順從我一次,好嗎?”
“順從你?憑什么?”林丘突然出聲大喊:“來人,有殺手!”
梁冰的臉色變了變,拿起托盤里裝著麻醉劑的針管,就朝著林丘扎了下去。
林丘重傷又失血過多,現(xiàn)在身體孱弱的還不如一個孩子,加上傷的又是肩膀,更加使不上力,只能眼看著針扎進身體里,隨后漸漸失去意識。
“球球,這女主瘋起來,連男主也不放過啊。”
其實離憂根本就沒去找褚良,之前他去廁所的時候收到消息,說高嚴和梁冰逃跑了,已經(jīng)不在原來的住處。
其實褚良封鎖出入城的路,是為了搜索那些殺手,和阻斷殺手再進入華城,壓根沒有阻攔高嚴的意思,他巴不得高嚴趕緊出城,他好派人暗殺,這樣就算國都的人再懷疑,沒有證據(jù)他們也不能明著把他怎么樣。只是高嚴和梁冰心虛,在得知計劃失敗后,果斷離開了住所隱藏了起來。
離憂一琢磨,高嚴和梁冰做賊心虛,一定以為褚良正四處搜索兩個人,如果想要離開,可沒那么容易。想要找突破口的話,那就只有是醫(yī)院里的他和林丘,只要控制住一個,就能平安出城。
離憂之所以說離開,就是想隱藏起來,這樣如果梁冰或者高嚴出現(xiàn),也能跟著一起去他們的躲藏地。
剛才梁冰的一舉一動都被離憂看在眼底,包括她拿麻醉針扎林丘,離憂沒有阻止,是因為不管來的人是誰,都不會讓林丘死,因為他們還需要他離開華城。
梁冰見林丘失去意識,連忙來到門前,打開房門看向門口的衛(wèi)兵,原本的兩人只剩下一人,說:“解決了?”
“解決了。”士兵點點頭,看了一眼雜物間的方向。
“去推個輪椅。”
“好。”衛(wèi)兵應(yīng)聲,轉(zhuǎn)身離開。
梁冰抬腳走向醫(yī)生辦公室,離憂緊隨其后,發(fā)現(xiàn)林丘的主治醫(yī)生正趴在桌子上,地上有鮮血滴落,明顯已經(jīng)遇害。
離憂看得眉頭皺緊,看向梁冰的眼神也變了,他早該想到梁冰會不擇手段,甚至不惜殺人,畢竟許毅就是死在她的手中,她早就不是那個傻白甜女主。
梁冰拿了事先準備好的繩索,轉(zhuǎn)身出了值班室,再次回到林丘的病房。而那個衛(wèi)兵也推來了輪椅,兩人合力將林丘搬到輪椅上。
“小心點,注意他的傷口,萬一他出了事,咱們一個也別想離開華城。”
衛(wèi)兵愣了愣,頓時放輕了手腳,隨后梁冰推著林丘出了房門,來到走廊的窗口前,將繩索的一頭纏到走廊的護欄上,另一頭綁在輪椅上,又用布條將林丘固定在輪椅上,兩人合力架起輪椅,從窗口送了下去。
等在下面的人,將林丘接住,隨后解開繩索,推到車上。衛(wèi)兵拉了拉繩索,也說著滑了下去。梁冰則整理了整理衣服,順著樓梯走了下去。
離憂就跟在她身邊,看著她順利的通過門口的守衛(wèi),離憂認真記下衛(wèi)兵的臉,這人很有可能已經(jīng)叛變。
梁冰出了醫(yī)院,一邊走一邊脫掉身上的護士服,上了停在對面的汽車。
梁冰將林丘的身子小心地扶起來,讓他躺在自己腿上,看了一眼前面的人,冷聲說:“看什么看,還不趕緊開車。”
司機看了看后視鏡,啟動汽車緩緩離開。
離憂在梁冰上車的時候就四下張望,看周圍有沒有汽車,可惜的是周圍空蕩蕩的,別說汽車了,就連輛自行車都沒有。
“主人,醫(yī)院有車。”
“差點忘了,之前咱們開的那輛車還在醫(yī)院。”
離憂急匆匆地跑回醫(yī)院,找到那輛車,打開車門就上了車,因為車鑰匙就在車上插著,他直接啟動汽車,一腳油門下去就竄了出去。
門口的衛(wèi)兵想要攔下汽車,離憂則猛按喇叭,絲毫沒有減速的打算。衛(wèi)兵一看,嚇得連忙躲開,‘砰’的一聲,車子撞開攔路的柵欄沖了出去,隨后就是一陣qiang聲響起。
好在泡泡還在,所以離憂絲毫不擔(dān)心被打中,唯一擔(dān)心的是qiang聲驚動梁冰他們。
離憂出了醫(yī)院,正好看到梁冰他們的車在路口的位置拐彎,連忙跟了上去。
梁冰他們似乎發(fā)現(xiàn)了離憂的車跟在后面,突然提速,疾馳而去。
離憂怔了怔,看向球球,問:“球球,你有沒有不用演技值就能追蹤他們的辦法?”
“有,不過主人你得靠近些,我吐個泡泡到那輛車上,這樣我就能感應(yīng)泡泡的靈力波動,找到他們的位置。”
“這個簡單。”離憂猛踩油門,發(fā)動機轟鳴聲想起,車子一下子就竄了出去,很快就靠近了那輛車。
梁冰他們一看,紛紛掏出手qiang,一邊讓司機加速,一邊拉開保險,隨時準備開qiang。
離憂很快就追上了那輛車,球球拉開車窗,張嘴吐出這個藍色泡泡,泡泡飛出車窗,飄到了梁冰的車上,順著他們打開的車窗飛了進去。
而梁冰車上開車的司機,轉(zhuǎn)頭看向離憂的車,卻并沒有看到任何人,只看到方向盤在自己動,不禁大驚失色,手上一哆嗦,差點翻了車。
被撞的頭昏眼花的梁冰回過神來,怒罵道:“你怎么開車的,是想害死我們嗎?”
司機再一次轉(zhuǎn)頭看向離憂的車,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鬼……鬼……那輛車上根本就沒人,我們遇到鬼了!”
因為兩輛車并行,后面的車窗又關(guān)著,梁冰根本看不清車里的情況,以為是司機在耍她,惱怒地說:“你他媽的再多說一句廢話,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崩了你!”
坐在副駕駛的衛(wèi)兵也看到了對面的情況,眼底滿是驚懼之色,說:“鬼……真的見鬼了,那……那輛車在自己開……”
梁冰見兩人都一副驚恐的模樣,探出身子打算看一看,誰知司機猛得一打方向盤,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撞到了車窗上,林丘的身子也掉到了后座下面。
梁冰顧不得被撞疼的肩膀,連忙去拉林丘的身子,廢了好大勁兒,才將林丘重新搬到后座上。
離憂在他們拐彎以后,就停下了車。
“主人,剛才他們好像看見車里沒人了,差點出了車禍,幸好我?guī)土怂麄円话选!鼻蚯蜓Φ乜粗x憂。
離憂摸了摸它的小腦袋,說:“這次表現(xiàn)不錯,可以考慮多加一套衣服。”
球球頓時眉開眼笑,說:“嘿嘿,我就知道主人最好了!”
“他們應(yīng)該走遠了,我們也跟上去吧,開慢點,應(yīng)該不會再被發(fā)現(xiàn)了。”
離憂在球球的指引下,一路跟在梁冰他們后面,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來到了東城。
梁冰車上的司機看看后視鏡,見那輛車沒有跟上來,不禁長出了一口氣,說:“娘的,真是見了鬼了,可算是甩掉他了。”
“老人們都說醫(yī)院里陰氣重,不干凈的東西多,沒想到竟然被咱們撞上了,真是倒霉催的。”坐在副駕駛座的衛(wèi)兵也跟著松了口氣。
梁冰剛才根本沒看到,對他們的話保持懷疑的態(tài)度,說:“我看是你們兩個虧心事做多了,心里有鬼吧。”
說實話,他們聽梁冰的話,全是基于高嚴的命令,還真沒把梁冰放在眼里。尤其是司機高練,他可是高家專門派來保護高嚴的,在高家怎么也是個管事,對梁冰這個表小姐真是一點尊敬也沒有。
高練看了看后視鏡里的梁冰,說:“梁小姐,要說虧心事,您手上也不干凈吧,如果不是少爺幫您,恐怕您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伏法了吧。”
“你!”梁冰面色陰沉地看著高練,說:“高練,我好歹也是高家主母的外甥女,表哥也承諾要娶我為妻,你對我這樣的態(tài)度,是想造反嗎?”
“梁小姐如果潔身自好,或許少爺會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讓梁小姐做個貴妾。可看梁小姐如今的做派,呵呵……”
梁冰下意識地看向腿上的林丘,說:“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和徐澤干干凈凈,沒你想的那么齷齪,這次把他從醫(yī)院帶出來,也是想利用他離開華城,這些表哥都是知情的。”
“如果不是你花言巧語哄得少爺聽你的,說什么留著徐澤有大用處,我們直接在他們飯菜里下毒,又怎么會淪落到現(xiàn)在這種窘境?”
說起這個高練就來氣,他們花了大價錢,才買通了帥府的衛(wèi)兵,有機會在他們食物里下毒。梁冰卻不同意,說是要得到那些寶貝,林丘是關(guān)鍵,他不能出事,哄騙高嚴用了這么一個拐彎抹角的計策,結(jié)果以失敗而告終。褚家兄弟不僅一點事沒有,而且還下令封了城,他們現(xiàn)在連城都出不去。
“這個計劃本來天衣無縫,是梁少偉出了差錯,怎么能怪到我頭上?況且那東西除了褚家兄弟外,就只有徐澤知道在哪兒,不留著他,那些寶藏還怎么拿到手?”梁冰緊緊攥住了雙手,看向高練的眼神不善。
高練輕蔑地笑了笑,說:“那寶藏到底有沒有全憑表小姐一張嘴,說不準就是哄騙少爺?shù)陌褢颉!?br />
梁冰的心一緊,面色陰沉地說:“高練,你別太過分!”
“過分?”高練冷笑,接著說:“暗殺者剛來華城,就在當(dāng)晚先后被殺,如果說沒人通風(fēng)報信,打死我也不信。”
“高練,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呵,梁小姐和徐澤的關(guān)系不清不楚,說不準就為了他出賣少爺,再和徐澤合謀,想出這么個連環(huán)計,弄死褚家兄弟,再將罪名扣在少爺頭上,這樣徐澤就能打著為褚良報仇的旗幟,順利接手褚良的軍隊,一石二鳥,多好的計策。”高練越說,越覺得就是這么回事,之前梁冰種種迷惑行為,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梁冰死死地盯著高練,說:“高練,你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高練頓了頓,接著說:“梁小姐還是想想待會兒如何向少爺解釋吧。”
見梁冰沒說話,高練看了一眼后視鏡,冷哼了一聲,也閉上了嘴。
梁冰盯著高練,好半晌才移開視線,開口說道:“停車,他的傷口又崩開了,流了好多血。”
車里關(guān)著燈,周圍又沒有路燈,他們根本看不清具體情況。
見高練沒有停車的打算,梁冰焦急地說:“如果他死了,那咱們誰都別想出城。”
高練猶豫了一瞬,還是停了車,剛想回頭,就聽到一聲qiang響,緊接著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他低下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左胸的位置有鮮血流出。他不敢置信地轉(zhuǎn)頭,又是一聲qiang響,頓時被濺了一臉的血,副駕駛座的衛(wèi)兵剛端起qiang,就被一qiang打在的頭上。
“你……”
一個‘你’字出口,高練喉嚨一熱,一口鮮血吐出,不甘地趴在了方向盤上。
梁冰泄憤似的又在高練身上補了兩qiang,這才小心地移開林丘,將前面的兩人拖下了車,坐上駕駛座,開著車揚長而去。
梁冰往前開了一會兒,突然停下了車,她回頭看看林丘,有些猶豫要不要再回到高嚴的身邊。或許她可以帶著林丘,在華城偏遠些的郊區(qū)落腳,過一段平靜的二人生活,只要兩人相處久了,她總有辦法讓林丘愛上她,到時候他們再另做打算。
就在梁冰猶豫不決的時候,離憂已經(jīng)來到了梁冰的拋尸現(xiàn)場,遠遠地他就看到兩個人躺在路中間,好奇之下他下了車,認出了林丘病房門口的衛(wèi)兵。
“咦,這不是和梁冰一起行動的人嗎?怎么死在這兒了?難不成他們與哥遭遇了?”
“應(yīng)該不能吧,如果他們跟褚良遭遇,動靜肯定不小,咱們也沒落下多遠,怎么就沒聽見動靜?”
離憂檢查兩人的尸體,肯定了球球的說法,說:“這兩個人應(yīng)該是梁冰殺的。”
“梁冰殺的?”球球的小臉上滿是驚訝。
“你看這具尸體,子彈是從后背射入,前胸射出,明顯是有人從他后背開的qiang,而且距離很近。還有另外一具尸體,傷口的形態(tài)也說明了這一點,車上一共四個人,前面兩個都死了,徐澤又被打了麻醉針,兇手就只能是梁冰了。”
“這是為什么呢,難道他們內(nèi)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