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天上泄洪, 一朵朵黑烏里裝了條河,雨水從天上傾盆倒下,偶爾穿插幾道電閃。
轟隆——便利店里的店員看著外面的鬼天氣, 心中怨氣橫生,大暴雨他還要上這個破班。估計今天除了他堅守崗位, 根本沒有人出門。
他愿稱自己為抗洪勇士。
這時雨中出現了道挺立的身影, 他淌著外面的雨水河往這邊來, 店員瞪大眼睛。
抗洪勇士二號!
沒想到這鬼天氣真的有人出門!果然人活久了,什么都能見到。
便利店的自動感應門向兩邊拉開,雨珠不斷的從男人黑面的沖鋒衣上滑下, 帽子掀開,露出一張混血濃顏。
店員看他眼熟,下一秒對方用英語問了他一句有沒有退燒藥。他站在門邊沒往里來,仿佛只要店員說沒有他就會立馬轉身走人。
再此之前他已經去過兩家了, 都沒有。
店員:“有的。”
他轉身從身后的貨架上尋找,雖然泰蘭國便利店賣藥, 但為了防止藥物濫用的情況,一般貨架都設立在收銀后的展柜上,和顧客核實再三再賣出。
“普通感冒, 還是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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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獅聽不懂泰蘭語拿出手機用翻譯打了字, 翻譯出來的語音轉給店員聽, “肥胖寶寶發燒, 額溫燙,需要緊急退燒。”
“OK,OK。”店員在貨架上尋找藥物, 還不忘,“寶寶多大?”
“二十三歲。”
店員:“……”
媽的, 遇到神經病了,二十三歲還是寶寶?巨嬰吧!他就說大雨天上班準沒好事。
本想拿兒童藥物的手轉到成人區。
藥物拿到手,旁邊正好有退燒貼,金獅拿了兩盒一起結賬。
店員越看他越眼熟,“你是不是那個演可怕的睡眠的,金獅?”
電影他用英文說,名字也試探的開口 ,“Lion?”
金獅抬眼,店員對上他一瞬間覺得他就是,他的電影很火的,長相也通殺。當初泰蘭國引進上映,票房很客觀。
沒想到遇見活的了,店員有些激動。
“你是!”
“不是。”
店員愣住,“怎么可能?”
金獅把裝著藥物和退燒貼的袋子揣進懷里,“Lion在動物園,我是席钚白老公。”
店員:“?”
他轉身離開,店員云里霧里,整理收銀時發現他多給了小費。
金獅一共出去半個小時就回來了,何小娟看他平安回來,心里松了口氣,畢竟下雨天積水,萬一哪個地方沒了井蓋之類的……
他把退燒藥和退燒貼丟給小陳,自己則去洗澡。
小陳倒了溫水,給席钚白喂藥。
“钚白哥,吃藥了。”他端著水走到床前。
席钚白窩在床上一動不動,閉著眼睛呼吸比以往重些,被子成了山,壓得他呼吸費勁。
小陳見他沒反應,再一次嘗試呼喚,“大郎,吃藥了。”
席钚白聽到他的聲音勉強睜開眼,小陳把藥喂到他嘴邊。
白色的顆粒,聞著沒有味道,席钚白盯著藥看了幾秒,“金蓮,這藥能吃嗎?”
小陳:“……”
席钚白從他手里捻過藥粒放進嘴里,不等藥物的苦味在嘴里擴散開,便用水沖了下去。
藥吃了兩個小時后,席钚白開始退燒,整個人好了許多,但看起來還是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沒精神,靠在床邊,眼皮耷拉著蔫巴巴的,頭發順趴的貼著,說話帶著鼻音,看樣子晚上還得燒。
小陳拿了蔬菜粥給他喝,粥水滾燙,他倚在床頭慢悠悠的吃著,樹懶在這方面和他棋逢對手。
金獅沖過澡出來問了一嘴退沒退燒,得知席钚白好了很多,回了房間沒有去打擾他休息。
休息日大家都悠閑自在,平時工作吃緊強度又大,趁這兩天下暴雨,可以在旅館里好好放松放松,只要不工作就是在旅館里睡覺也覺得幸福。
金獅出去買藥,經紀人沒有一點擔心,他在那樣顯赫的家族里被培養長大,從小學到的課程別提多豐富了,就是把他扔荒郊野外也能生存,行動力很強有頭腦,除了有時夢男上頭不理智外,平時都是個精明能干思想卓越的人。
小陳不在房間,小李八卦上頭,“哥,你說獅哥怎么那么喜歡席老師啊?”
經紀人拿手機玩著連連看,這么一問起,他好像也不知道,從他當金獅的經紀人起,對方就已經是席钚白的頭號夢男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還記得第一次去金獅家里的景象,那叫一個壯觀,隨處可見席钚白的照片和周邊,有網上的官圖和粉絲后援會的站圖,甚至一些不知道從哪來的照片他手里也有。
金獅并沒有因為他的驚訝而感到羞恥尷尬,喜歡一個人有什么好藏著掖著的。
“你認識他嗎?”
金獅當時剛進圈不久,“認識,我們平時還聊天。
йāиF”
“聊天?!”
金獅拿出手機給他看,上面是企鵝頁面,“這是他的企鵝號,我兩年前從別人手里花二百加的。”
經紀人:“……”
你是遇到網絡詐騙了吧。
“但是我發消息他從不回。”
回個屁啊,對方就是個假人,經紀人一時無語,“你確定這是真的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不然?”
金獅對他花了兩百塊錢從別人手里加來的企鵝號深信不疑,甚至每天都會雷打不動的發訊息傳達愛意,騷得沒邊。
之后還是他好心告訴金獅別發了,華國人內斂含蓄,你這么發讓人不好意思,也會增加負擔,金獅這才停止。
經紀人意識回籠,“不太清楚,我帶他就已經愛上了,但聽說兩人高中見過。”
“高中見過?”小李不解,“那為什么席老師對獅哥沒印象?”
之前見過,慈善夜那一次席钚白別說是熟悉了,完全是第一次見金獅的模樣。
經紀人也無從得知,誰知道呢。
……
席钚白吃了粥后再次躺回被窩里,小陳,“钚白哥,你覺得好些了嗎?”
他點點頭,還不忘謝謝小陳,“麻煩你幫我找退燒藥了。”
“這不用謝我,是金影帝出去買的。”
席钚白一愣,“金獅出去買的?”
“對,他知道你發燒后就去了。”
席钚白看向窗外,雨聲透著窗戶響在房間里,外面這么大雨,出去都能洗澡了。
被子蓋住半張臉,席钚白沒精神的耷拉著眼皮,他好了之后會好好謝謝他的。
晚上席钚白果不其然又發起了高燒,藥盒上說了先吃飯再吃藥,早上著急就吃翻了,席钚白自力更生嚼了幾口面包,沒有胃口,什么都吃不下去。
小陳掐著時間點,兩個小時后再吃藥。
現在已經晚上九點了,夜幕降臨,外面的雨已經下了一天,雖然房間內干爽,但鼻尖里到處都是泥土潮濕的氣息,這個味道許多人都喜歡聞,席钚白也不例外。
他昏昏欲睡等著吃藥,小陳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給他讀著書。
吱呀——傳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金獅穿著休閑衣服走了進來。
小陳念著書的聲音中斷,抬頭去看。
金獅走過來不由分說,“你走吧,我照顧他。”
小陳一愣,連忙站起來,“金影帝,這怎么好意思,這些原本就是我該做的。”
他就是席钚白的生活助理,照顧對方的日常起居是他份內的工作。
金獅沒看他,而是看著窩在被子里有氣無力的席钚白。
“反正也睡不著。”
小陳勸說再三,金獅也是鐵了心要留下,說一起,對方又說不用。
小陳:“那麻煩金影帝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叫我,我和您經紀人助理在一個房間,钚白哥躺著無聊,您要是有空可以讀些書給他聽。”
“哦,對了,一個半小時后钚白哥需要吃退燒藥,麻煩您喂一下了。”
小陳一步三回頭,走時順手關上房門,腦子帶著疑惑,畢竟假期難得,不懂金獅為什么會睡不著跑來照顧席钚白。
等路過502時,房間里面傳來了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電鉆聲。
小陳:“……”
怪不得。
小陳離開,房間內安靜下來,和外面的雨聲融為一體,一切都在雨水籠罩的悶聲中靜悄悄的。
金獅走到床邊,手背貼著席钚白滾熱的臉頰,發燙,拇指微動克制地在細嫩的皮膚摩擦。
能看出對方很難受沒精神,他拿起一旁小陳剛才給他讀的書。
《蚊子為什么要拉屎》
金獅:“……”
看著席钚白泛紅的面頰,他湊近輕聲問:“想聽故事嗎?”
席钚白只聽得見有人在和他說話,至于內容不想思考,乖乖點了點頭,落在別人眼里乖得不行。
金獅凝他幾秒把椅子搬近了些,像沒事人一樣坐下,仿佛椅子就該離床這么近,他翻動書頁,憑著折痕找到了之前席钚白聽得那一章。
他一直有看書的習慣,但也是一個人時翻看暗讀,從來沒給人講過,他華語只算及格水平,怕讀出來無聊,胖寶寶不喜歡聽。
房間安靜,空氣悶,一時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安靜幾秒,房間內的安靜被打破。
“注意看,這只蚊子叫小蚊,它正在房間內……”
第 32 章
金獅拿著書朗讀, 華語書中有著不少多音字,讀前會仔細斟酌,沒見過的生僻字他也沒有隨便編一個讀音糊弄過去, 而是直接正視自己華語貯備量的不足,拿手機出來查讀音。
鍵盤調成手寫模式, 憑著感覺把字寫上去, 在森林中從未見過的奇珍異草有了名字, 讀了兩章,見時間到了,他拿起床頭的藥片和一早灌好的清水。
把席钚白小心翼翼的從被子里挖出來, 低著眼眸,“吃藥。”
席钚白慢吞吞的把藥放進嘴里,金獅沒等他拿水杯,直接喂到了嘴邊, 席钚白蔫巴著腦袋,上唇裹著杯沿, 試圖把水吸上來。
杯子以傾斜的角度往高抬,席钚白咕嘟咕嘟喝了水,喝完看樣子很滿足, 他老早就喝了, 只是難受懶得動。
喝完還不忘道謝, 他躺下陷在枕頭里, 渾身放松,“謝謝。”
因為一個姿勢躺得太久還在被子里伸了伸腿,閑逸無比, 像剛從草原上吃草回來的小綿羊。@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不客氣。”金獅神情未變,嘴里的不客氣跟哦一樣, 沒情緒像是敷衍回答。
水杯放回床頭左邊的矮柜上,剛放下透明的玻璃杯就從上面掉了下來,剩下的半杯水隨著玻璃杯落地全濺在了地板上。
金獅:“……”
房間里安靜,襯得水杯落地聲格外的大,心臟都在那幾秒開始狂跳,胸腔中感受的清晰。
他去單人沙發那邊拿了些紙過來,矮下身擦地板上的水,席钚白無聊,活似癱瘓在床多年的植物人,原本的仰躺改為側趴,睜著眼睛看金獅擦水。
“你臉怎么紅了?”
他趴在床上唇紅齒白,像個小地主,養尊處優地看著家里干活的長工。
金獅沒抬頭,一直盯著地板,“房間里太熱了。”
口吻疏離,好像不怎么愿意理他。
泰蘭國一年四季都是夏季高溫,現在因為雨天不開窗,房間的溫度高升,席钚白感冒沒怎么覺得,但看了眼擺放在房間里的室內溫度計,溫度確實不低,換平時他也會熱。
金獅沒有要和他聊天的打算,但他實在無聊,趴在那里沒話找話,像停不下來的BB機。
席钚白吸了吸不通氣的鼻子,告訴他,“有空調。”
空調遙控器就在床頭,金獅伸手就能夠到。
“不想吹。”
還挺挑。
“你要是不吹,豈不是更熱?”
金獅沒再理他,仿佛耳朵被堵上,聽不見他的聲音,專心致志的擦著地上的水。
他看著深褐色的木地板,下一秒,耳邊傳來一陣陣小風,徐徐吹來刮在耳朵上跟撓癢癢似的。
金獅掀眼,席钚白正趴在床邊,撅著嘴巴給他吹風。
席钚白嘻嘻一笑,眼睛里溺了水似得,“涼快些了嗎?”
呼吸一窒,心跳都停掉了幾拍,手里的濕紙巾被攥緊,“沒有。”
席钚白又撅嘴給他吹了吹。
沒有吹太長時間,吹了十來下席钚白嘴巴就酸了,退燒藥的藥勁上來,眼皮開始打瞌睡,一碰一合一碰一合,最后頭一歪直接睡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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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獅沒有離開,這次他把椅子搬遠了些搬回到一開始小陳在時椅子的位置,濕紙巾扔進垃圾桶開始繼續看書。
眼睛看著書頁,思想卻神游天外,視線開始偏離書面,看著床上睡覺的人。
華語老師上課時教過金獅很多俗語,他學習能力強,做什么事都跟走捷徑一樣簡單,學過的能到達過目不忘。
其中有一句,“坐懷不亂真君子。”
金獅在心中默念,華國的紳士都會達到這句俗語的境界,他也不例外,在國外紳士可是衡量一位男士品德的重要標準。
華國也相同。
他視線重回到書面上,書不夠吸引自己,那便上網,他有網癮,上網對他有著一定吸引力,鐵心要做一回真君子。
五分鐘后——,金獅離開座位在房間里渡步,看都不敢看躺在床上的席钚白,他之前保證過的,不會再對人做出失禮的事情來。
對生病不舒服的人做出越舉的行為本身就是不禮貌的,他也不允許他這么做,上一次越界就是卑劣小人行為,他應該有所反省。
過了一小時后,雖然吃了退燒藥,但席钚白的體溫還是沒有降下來,甚至燒的光聽呼吸都覺得難受。
現在晚上時間十一點,正在三樓房間追劇的經紀人收到了條微信消息。
金獅:“睡了嗎?”
難得假期,早早休假豈不是白費,假期就是用來熬夜的,不知道對方有什么事情,經紀人:“還沒,怎么了?”
金獅:“我需要一些冰塊。”
經紀人:?
冰塊?
十分鐘后經紀人提著冰紅酒的小鐵桶上了五樓,里面裝滿了晶瑩剔透冒著寒氣的冰塊,光是手拎著都覺得涼颼颼的,雖然不知道金獅要冰塊干什么,但還是送來了。
到了501進去,就見金獅把席钚白額前的退燒貼拿下來丟進垃圾桶,冰涼貼貼久了就感覺不到涼了,反而黏在額頭上不舒服。
經紀人把冰桶放到桌面上,知道了金獅要冰塊干什么,“用來給他降溫?”
金獅點頭,走到桌邊拿起一把冰塊就把手臂上搓。
經紀人大跌眼鏡,忙制止他的動作,“不是用來給席钚白降溫的嗎?你往身上擦干什么?”
搓在身上冰涼,想想都一陣頭麻。
“直接貼他,他會不舒服。”
經紀人恍然,“你是想把自己搓涼了,再去給他降溫?”
金獅:“嗯。”
經紀人看他的眼神突然復雜起來。
“你就是想抱他吧。”
金獅:“……”
那張帥臉上透著淡淡的心虛,但降溫還是要降的,看著他毫不猶豫的動作,經紀人都被冷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感覺這個方法不靠譜。
“你從哪學的?“
金獅發出不靠譜的聲音,“電視劇。”
就說叫你少上網,經紀人氣的直閉眼,“你就沒想過電視劇為什么是電視劇嗎?”
金獅看他,“因為根據真實事件改變?”
經紀人:“……”
最后經紀人敲打一番,才讓人改用毛巾裹著冰塊給人冰敷。
因為前一天睡了一天的飽覺,第二天席钚白一大早就醒了,身上沉甸甸的感覺一掃而空,沒有了頭昏腦脹的難受,由于馬拉松跑到了終點,一扭頭就發現靠在椅子上熟睡的金獅,他雙手交叉抱在身上。
透過高扇玻璃窗的陽光從他背后穿過,一縷縷光束打在他周身,五官在進入睡眠后讓人更加好觀賞,他好像睡得很沉,但聽到細微的聲響,濃密的睫毛動了幾下睜開了眼。
兩人對視,席钚白剛想開口,額前突然被一撫。
金獅感受著他的額溫,退燒了。
“醒很早。”
席钚白靦腆低頭,“餓醒了。”
金獅:“……”
眼睛不漲了,鼻子也不堵了,整個人神清氣爽,看見床頭的退燒藥,“我昨天聽小陳說了,是你出去幫我買的退燒藥,謝謝。”
金獅云淡風輕,“順路而已。”
席钚白:“?”
“我只是出去散步。”
席钚白:“……”
他突然想到了之前看到過的新聞,立本就算是臺風天也要出去散步的柴犬。
但無論對方本意如何,還是帶了退燒藥回來,“也謝謝你昨天照顧我。”
“不謝,反正也睡不著。”
席钚白想起來上次聽到的電鉆聲,坐在床上想了一會,“要不你來501住吧。”
本想說自己去502,但又想起金獅怕黑不敢一個人住,把話咽了回去,畢竟誰能想到一個雙開門居然怕黑呢。
金獅遲疑,“你確定?”
席钚白點頭,沒什么睡不了的,又不是男女混住,況且床是雙人床,他比劃了下區域,兩個成年人睡綽綽有余。
“你可以先試試,要是不舒服可以搬回去。”
主要也是為對方的睡眠考慮,好的睡眠才有好的精神狀態,不耽誤拍戲進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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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夏陽早晨九點鐘才倔強地睜開眼皮,膀胱的壓迫讓他不得不起床,雙人間是上下鋪,他坐起身聽到床下窸窸窣窣的,伸出腦袋去看,就見金獅在收拾東西,他傻愣愣的看了幾秒,“你在做什么?”
“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做什么,你不在這住了?”
金獅:“一會搬走。”
嚴夏陽瞪大眼睛,頂著雞窩頭從上鋪爬下來,“真的?”
大影帝終于受不了這簡陋的生活環境要搬走了?
其實金獅不適應也情有可原,畢竟像他這樣級別的藝人估計去哪都是五星級酒店住著,哪像這小旅館,裝修簡陋還停水。
對金獅而言,幾乎可以說是生活質量下滑一大截。
但也算是住了一個多月的室友,嚴夏陽:“那你之后還回來嗎?”
回來?
不可能。
“不回來了。”
Yes!嚴夏陽在心中跺腳高喊,但還是真情實感,“其實你走了,我一個人還挺無聊的。”
畢竟兩個人待著總比一個人待著有趣,一個人住上下鋪難免會孤獨。
“不用無聊,搬了后也不會離太遠。”
“那是那是。”
“就在隔壁501。”
嚴夏陽:“……”
第 33 章
嚴夏陽啞口無言, 雞窩頭爆炸了,之前的不舍也不裝了。
“不是,501學長一個人住, 你過去干什么?”
半夜別再把學長拱地上。
金獅把枕頭夾在臂彎里,“過去睡覺。”
“在哪不是睡?”
“那你怎么不睡廁所?”
嚴夏陽:“……”完了, 他掌握華語的精髓了。
知道舉例反駁了。
“我那是不想嗎, 那是保潔阿姨不讓。”
嚴夏陽拿下他的枕頭, 怎么說也不能讓他過去,“你走了,我怎么辦?我半夜要是想起鬼故事害怕, 豈不是只能在被子里瑟瑟發抖?”
“你也可以在外面瑟瑟發抖。”
金獅拿過枕頭揚長而去。
嚴夏陽爾康手,“別手!求你了!”
和學長睡覺,就算你是金獅你也不配!但在嚴夏陽不情不愿的視線下,金獅還是把行李搬去了501。
就在他回浴室拿洗漱用品時, 嚴夏陽堵住了他。
為了學長的清白,堵在浴室門前。
“行了, 不整虛的,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金獅抬頭看了眼浴室房頂,只有白色的墻面, 根本沒有天窗。
嚴夏陽:“……”
沒有天窗也能說。
雖然金獅是資本, 但嚴夏陽初生牛犢不怕虎, 得罪就得罪了, 大不了被軟封殺十年后他還是一條好漢。
“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想潛規則學長!”
金獅挑眉,“潛規則?”
嚴夏陽:“沒錯!”
你的那些齷蹉心思, 他早就看得一干二凈了!
金獅這樣地位的,在娛樂圈里呼風喚雨, 想潛誰威逼利誘,手段打壓,好不下流。
而席钚白,可是他恩師口中唯一純白的茉莉花,他每屆都被口口相傳的贊譽,恩師上課也給他們講過。
學長當初可是一夜之間躍身頂流,熱潮效應空前絕后!挖他的公司前仆后繼,最后卻留在只有兩層,上下加起來都不夠二百平的小樓里。
你想玷污!門都沒有!
金獅矢口否認,“沒有。”
嚴夏陽:“不可能!”
“是前輩叫我過去的。”
嚴夏陽愣一下,“什么?”
金獅把洗發水和沐浴露拿好,宛如吸血鬼的長相上是一臉正直,“前輩叫我過去住,我不好拒絕。”
席钚白出道確實要比兩人早個兩三年,圈里也有許多前輩欺負晚輩的事,所以剛入圈的新人不論對誰都畢恭畢敬的。
被前輩叫去教訓時常發生,但換別人身上是同情和不甘,換到金獅身上就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還能讓前輩收拾了,不怕他把你家房梁掀了。
金獅:“你也知道,我是個新人,前輩的話不能不聽。”
這句話話里有話,聽到嚴夏陽耳朵里:潛規則,別傻了,他是被淺的那個。
嚴夏陽據理力爭,“那學長為什么叫你去,不叫我去。”
金獅不以為然,“我比較有資本。”
嚴夏陽:“……”
少瞧不起華國基因了,華國也有大jj。
在這個雷雨交加的好日子里,501入住新房客。
席钚白雖然行李多,但衣物大部分都放在行李箱里,什么時候穿再什么時候拿,都是從家里洗好后裹上真空袋帶來的。
衣柜他只用了一半,剩下一半留給金獅,床也是雙人床,大的很,睡起來不擁擠,兩人躺上去中間還有半個人的位置。
席钚白安靜,金獅也沒什么話,一晚安安靜靜的度過,夜晚暴雨停下,第二天劇組開了工。
休息兩天把大家的精氣神養得很足,大部分工作人員每天都扛著道具跑,運動量大,休息這兩天也是在旅館里轉悠閑不下來。
郊區的公路戲和爆破戲已經全部完成,劇組重心轉移到當地的中心市區,為了語言上溝通無障礙,找了當地不少能為劇組做翻譯的人員加入。
大部分都是放假的留學生,華人面孔,泰蘭語和華語都懂。
每次從換衣間出來席钚白都覺得臉熱,這情趣內衣什么時候是個頭。
但好在劇組里沒什么人知道,何小娟見怪不怪,金獅也一臉平常,好像只有他在意。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今天總覺得有一道視線在盯著他,明目張膽的熱烈,但席钚白回頭看,所有人都在自己忙自己的,根本沒有人看他。
席钚白:“……”
不會吧,難道他得了大明星病,總覺得別人在注意他。
他問助理小陳,“小陳,你有沒有覺得有人一直在看我啊?”
小陳左右看了看,“沒有啊。”
他讓席钚白不要擔心,“钚白哥,你長相好,別人看你很正常。”
不一樣,席钚白總覺得怪怪的,像監視一樣。
這時金獅的助理跑過來,“席老師,小陳,你們兩個要喝椰汁嗎?我看那邊有砍椰子的。”
小李和小陳是室友,外加經紀人,三人經常聚在一起打牌,是牌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小陳:“來兩個。”
小陳轉錢給他,公司有給他開卡,里面的錢只要用于席钚白的生活就可以隨便花,每兩個月統一上交水流去處就行。
“行,之后砍好給你送過來。”
席钚白怕他不好拿,畢竟對方一定還要買金獅那份,“我們跟你去吧。”
小陳:“钚白哥,我去吧,導演一會還給你講戲呢。”
兩人去了椰子車那邊,賣椰子的師傅一手拿椰子,一手拿砍刀,椰子被放在案板上挨千刀。
等椰子的同時,小陳琢磨著之前席钚白的話,剛才那么說大部分原因是安慰他,不要有心理壓力,但席钚白可不是敏感的人,被全網黑那么久,心理承受能力遠比外表給人的感覺強上很多。
而且席钚白脾氣好,要是誰讓他感覺到不舒服,那可能真的是有些過火了,但平時他還真沒注意誰盯著钚白哥看過。
“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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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說著泰蘭語,小李接過挨千刀的椰子,“3Q。”
小陳:“欸,你有沒有覺得誰最近總盯著我們钚白哥看。“
小李拿著椰子的手一僵,眼睛得了帕金森。
臥槽!
難道獅哥暴露了。
小李甚至不敢看小陳的眼睛,被師傅按在案板上無措的椰子成了他,“沒有啊,沒有。”
“有誰盯著席老師看嗎?”
“是席老師太好看了吧。”
“是誰盯著席老師看了嗎?”
對方一個平a,小李大招都要放了,老板做的孽,員工全數承擔。
小李:所以哪有什么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小李不算單薄的背上壓上了一輛椰子車,心里虛的不行,扣著手里的椰子。
小陳:“不知道,钚白哥說最近總覺得怪怪的,總覺得有人盯著他看。”
小李咽了下口水,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們。
金獅下戲后經紀人遞上小風扇,大熱天吹吹能涼快一些。
隔著老遠看見小李心事重重的抱著三個開好的椰子回來。
小李把椰子分給兩人,看了看周圍用氣音說,“我剛才和小陳去買椰子。”
經紀人嘴一張,“啊,聽不見,要去賣靴子?”
小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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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著急的直擺手,三人到了休息區,這人少,小李說:“我剛才和小陳去買椰子,小陳說最近钚白哥感覺總有人在看他。”
金獅問他,“是誰?”
小李和經紀人豆豆眼看著他。
能犯罪的人只有你吧,除了你還能是誰。
金獅一只手托著椰子,“看我做什么?”
經紀人上前一步,“你就沒覺得這個人是你嗎?”
“不是我。”
他沒有自我懷疑,“我一直很克制。”
屁啊,你克制還當夢男。
上次洋狗仔跟公司要五千萬的事他還沒忘呢。
如果對方不舒服就減少你的行為,這是懂禮貌的人應該做的,金獅家教挺好的也明白這些。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金獅,畢竟他是最大的嫌疑人,“反正你收著點,要被別人看出來就不好了。”
指不定會出來不少離譜緋聞,雖然公司公關可以擺平,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三人討論結束后散開,劇組也很快轉移下一個拍攝地點。
大巴車上金獅徑直走到席钚白身旁的空位上坐下。
經紀人:“……”
很好,之前的話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劇組轉移到一棟洋樓,這一片是富人區,洋樓里面的陳列看得人眼花繚亂,聽說墻上掛的畫還是古董,何小姐當初托關系找人脈才租下這片區域,取景主要在二樓,一樓的空房成了演員和工作人員的休息間。
下午席钚白只有一場戲,拍攝靠后,坐在休息間里看劇本,小陳沒有打擾在后面玩手機,安靜了一個多小時,席钚白口渴拿過桌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這時房門被敲響。
“席老師,該出場了。”
席钚白下意識把礦泉水放下,小陳也跟著站了起來,二人拿著劇本去了二樓。
這場戲沒有其他角色,只有席钚白一個人的單人鏡頭,按照劇本,這棟洋樓是林鹿茸的住處。
大反派是他表哥,做著給富商和上流人士提供□□與人體器官買賣的交易,靠著黑色產業賺得盆滿缽滿,林鹿茸自小跟著他,雖然是表兄弟,但表哥卻待他很好,小時候反派父母被當做替罪羔羊被警方抓走槍決,國家官員腐敗卻毀了他的家庭,雖然他們也有參與,但罪不至死,撐死關了五六年,拿得還是小頭,但那些虛與委蛇卻把所有責任推到了父母身上,上面的人說要斬草除根,只有表弟一家收留他,幫他隱姓埋名的茍活。
長大了,叔叔叔母也走了,留下表弟和他,對待表弟絕對是不一樣的,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對他做出的事情也是一再縱容。
所以在得知林鹿沒有做掉李警官,而是放在自己小洋樓里想和他談戀愛時大發雷霆,但也沒把林鹿茸怎么樣。
這場戲比較特殊,在之前見過李警官后,林鹿茸起了心思,在第二次去見他之前,在房間里選上半身要穿的衣服,鏡頭也會很隱晦的拍到在衣櫥里面隨意丟著的文胸內衣,以表明他這個人的人設和思想,也算是伏筆。
這場拍了一條,何小娟覺得感覺不錯,“再保一條。”
拍攝順利,席钚白下戲后回了休息間,一切都跟他剛離開的時候一樣,他坐回到木桌前拿過原本打算喝的水。
擰開瓶蓋,沒有阻力,看著水面,席钚白愣了一下,他之前喝水喝了這么多嗎,水位線到三分之一,但他只喝了一口。
他記得他沒有喝這么多,但一口水沒法衡量,當時他真渴了。
他盯著水瓶看了幾秒,也可能是他記錯了,但記沒記錯他都已經不想喝了。
中午放飯,因為留學的大學生來了不少,劇組訂的盒飯也多了很多,大學生能吃,一頓一個大象。
用餐沒有在洋樓里,里面鋪地毯的地方太多,都是真皮絨的,要是吃喝不小心弄臟了又是一筆損失
席钚白領好午餐后在一棵綠茵大樹下坐好準備用餐,樹枝層層疊疊形成的陰影讓樹下涼快很多,以陰影輪廓為分界線,陽光直射的地方好像是另一個世界。
小陳領了兩盒椰水過來,分給他一盒。
不一會小李也過來了。
小李在兩人旁邊坐下,“那邊太熱了。”
熱得人直冒汗,還是在樹下涼快一些。
席钚白往旁邊挪了挪,讓他坐進來一些,午餐過來小陳主動去扔垃圾,小李在樹下和席钚白聊天。
席钚白突然想到了今天的不對勁,把之前問小陳的話跟他說了一遍,“小李,你有沒有覺得今天有人盯著我看?”
小李說話直接咬了舌頭,疼得倒吸一口氣涼氣,“我沒太注意,是有誰的目光讓钚白哥你不舒服了嗎?”
席钚白摸了摸脖子,“有點,但我還不知道是誰。”
就好像是埋伏在暗處的狩獵者,獵物暴露在陽光下。
泰蘭國這么熱,暴露在陽光下可不是什么好感覺。
小李一時間覺得有些對不起他,獅哥一向很有分寸,不會過火,沒想到讓席钚白這么不自在。
“你有什么懷疑對象嗎,比如獅哥之類什么的。”他打著哈哈,不經意拿金獅舉例,希望席钚白能盡量減少對他的反感,“獅哥平時有觀察對手戲演員演戲的習慣,之后再根據印象設計下次拍戲時的動作。”
說了這么大一段話,小李嗓子都干了,覺得他這個月可以加薪。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為了金獅的幸福。
獅哥,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金獅?”席钚白看向他。
小李咽了下口水,“嗯。”
席钚白:“不會啊,他對我又不感興趣。”
小李:“……”
第 34 章
不感興趣…… 小李的眼睛逐漸空洞下來。
原來拿影帝的演技都用在這方面了嗎?
“他和我在房間都不怎么說話。”
金獅搬進501后只有睡覺時間才到床上, 剩余時間不是坐在椅子上看書就是看手機,沒事干的時候就開始打掃衛生,兩人很少有聊天的時候。
“他平時也很愛做家務嗎?”
小李細想。
家務嗎?他好像從來沒見獅哥干過, 因為他不怎么去獅哥家里,獅哥也很少回家, 但他還記得當初經紀人的大發雷霆。
當時金獅剛拿下一金, 新人出頭意氣風發, 未來宏圖落在眼前,金獅經紀人可是上一個王牌經紀人一手帶出來的,對于前輩, 經紀人不想追趕,只想超越。
當即開始和金獅規劃未來發展。
“咱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保證口碑,一年最多最多只接兩部電影,少上綜藝, 保留演員神秘感,咱們也不差錢, 這樣保持個三四年,你覺得如何?”
金獅看著手機,“我覺得不錯。”
經紀人:“那你也說說對未來的打算, 三四年之后干嘛?”
“退圈, 給胖寶寶洗衣做飯。”
經紀人嘴里好懸蹦出一句國罵, 但又怕罵完對方聽不懂, “你能不能現實一些。”
金獅看他一眼,讓他放心,“我報廚藝課了。”
經紀人:“誰跟你是說這些!這件事本身就不現實。”
他拿出了一個離譜的對比, 讓他的話顯得現實,“三年賺一百億和洗衣做飯哪個現實。”
經紀人:“一百億。”
金獅:“……我對錢不感興趣。”
萬惡的資本家沒資格談錢!
總之金獅的畢生愿望就是能給席钚白洗衣做飯, 現在住進501做家務一點也不意外。
小李表情有絲絲麻木,“席老師,你就讓獅哥做吧。”
席钚白摸摸頭:“主要我不好意思。”
“沒事,獅哥做這些算不忘初心。”給你洗衣服打掃衛生,他心里偷著樂呢。
席钚白:“???”
小李帶著復雜的心情告別席钚白去找經紀人,此時經紀人正在對接工作,看見小李。
“你剛才干什么去了,吃飯都沒看見你人。”
“哥,我感覺讓席老師不舒服的人不是獅哥。”
“不是他?”@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小李點頭。@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那還能是誰?”
小李:“……”
他湊近把金獅在501只打掃衛生不愛理人的事情跟經紀人說后,經紀人:“這狗逼真他媽能裝。”
但也謝天謝地他裝下去了。
席钚白坐在樹下喝椰子水,看著被陽光曬著的小草,眼前突然出現一雙球鞋,穿著水藍色的牛仔褲,上身是一件白色短袖,身形就是正常人的標準,戴著眼鏡看起來挺文藝,應該是最近跟著跑組當翻譯的大學生。
“可以坐這里嗎?”
當然可以,這片地方不屬于他,樹下陰涼有人過來坐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席钚白:“可以的,你隨便坐。”
應該覺得自己是藝人,所以對方才會這么問,畢竟有些藝人挑剔不理人。
那人坐下后,開始自我介紹,“我叫馬成,你叫我小馬就行,是在當地留學的大學生。”
席钚白:“我叫席钚白。”
“我知道,我之前看過不少你的劇,你演的真好。”
突然被夸,讓席钚白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卻十分高興,畢竟沒人不喜歡被夸,“是嘛。”
“你這次在泰蘭國拍電影嗎,是主角嗎?”
“不是主角,出演一個配角角色而已。”
“那你是不是演完戲份就要走了,只待一個月?”
“不一定,看導演安排。”
他們來泰蘭國已經有兩個月了,林鹿茸的戲份也拍的大差不差,除了下線和吻戲沒拍,其他的都已經大功告成。
休息時間談工作跟加班沒什么區別,席钚白看著他的模樣,“你多大?”
“我今年二十。”
哦,他比對方大三歲。
“在這邊上學很辛苦吧,只有自己一個人。”
小馬面露難色的點了點頭,“說實話因為文化差異,我在這邊沒什么朋友,但是沒關系,我平時比較喜歡看書打發時間,你呢?”
“我平時也看。”席钚白覺得這大學生還挺可憐的,異國他鄉,自己一個人讀書,因為社會文化不同融入不進集體。
“都看什么書,我看看咱們兩個書單沒有有撞的。”
席钚白靦腆低頭,“《蚊子為什么會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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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
“挺…聽特別的,改天我也看看。”他不動聲色的往席钚白那邊靠了靠,“我之前看過你演的很多戲,都演的太好了,你在電視上面就很漂亮了,現在看到真人更好看了。”
席钚白沒想到對方會用漂亮形容他,“謝謝你的支持。”
“我剛來劇組幾天,對誰也不熟,沒事的時候可以來找你聊天嗎?”
席钚白點點頭,“當然可以。”
“真的,那太好了。” 小馬眼睛都亮了,手掌抬起想放到席钚白肩上。
“我可以坐這里嗎?”
兩人前方的光亮被籠罩,抬頭看見了道挺拔身影,背著光,所以第一眼讓人注意到的是背光映出來的身形輪廓,是個雙開門,之后才是那張天神容貌。
樹下是熱門避暑地帶,誰都能坐,席钚白:“當然可以。”
金獅面無表情的臉看向小馬,五官立體,眉眼鋒利。
小馬把手收回,笑道:“當然可以,隨便坐。”
金獅過去擠在兩人中間坐下。
不是故意的,只不過是隨便挑了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適合他。
那邊經紀人四處找人,休息間沒有,道具組那邊沒有,一只手掀開蓋子。
很好垃圾桶里也沒有。
小李看他神神叨叨的樣子,“哥你找什么呢?”
“金獅呢?”
小李無語,就算不見了怎么可能在垃圾桶里,況且人就在眼皮底子下,他伸手一指,“那邊。”
經紀人順著方向看去,只見金獅像個電燈泡一樣擠在席钚白和一個長相文藝的大學生中間。
都說擠不進的圈子別硬擠,但他偏不,不給他個地方,圈子給你掀了。
經紀人看著擠在中間的金獅,一陣頭疼,“他過去干嘛?”
小李:“三人行,必有我獅。”
經紀人:“……諧音梗扣錢。”
“……”小李:“不要!!!!!”
午休過后開始開始進行拍攝,小洋樓里席钚白的戲份多,換場換服裝里里外外忙了一下午。
小陳等在場外,準備席钚白下戲給他遞濕紙巾,房間里面沒開空調,熱得跟蒸爐似的,但突然三急找上門來,他四處尋找戰友,農民小李。
就在昨晚他和小李形成了農民聯盟,高喊著反封建反糟粕,一手飛機,一手對牌,讓地主將小王憋在了手里。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此時他就像昨晚一樣需要農民小李的幫助,好去廁所解決內急,然而看了半天也沒找見人。
小馬:“陳哥,你看什么呢?”
中午聊天的時候小陳扔垃圾回來也和小馬聊了一會,算是認識。
小陳:“我找小李有點事,讓他幫我給钚白哥遞下東西。”
“什么東西?我遞吧,正好我閑著。”
小陳:“那就麻煩你了。”
把紙巾包遞給他,小陳:“钚白哥下戲遞給他就好了,钚白哥會自己擦。”
他們這些助理擦,妝造該亂了,席钚白是最注重鏡頭前的表現的,所以每次都看著鏡子擦的小心翼翼。
“行,陳哥你快去吧。”
小陳奔向樓下洗手間。
席钚白下戲后熱得長舒了一口氣,感覺體溫比他感冒那些天還要高,休息五分鐘后還要拍下一場,得擦擦汗補補妝。
但走出鏡頭看見了化妝師卻左右不見小陳,這時小馬在人群中對他揮了揮手走過來。
“钚白哥,給你紙巾。”
他抽出幾張放到席钚白手里,后者有些意外。
“是陳哥讓我送的,他急著去廁所了。”
這樣啊。
席钚白:“謝謝。”
“這有什么。”
化妝師遞了個小鏡子給席钚白,席钚白不是自戀的人,只有在出鏡時才會對自己外貌和表情管理苛刻,他擦著汗不破壞妝容整體。
小馬看著他的側面,拿著濕紙巾擦去。
席钚白像皮球一樣瞬間彈開,化妝師更是一下子擋在席钚白身邊,“做什么做什么!”
小馬神情僵硬了下,“钚白哥……”
席钚白擺擺手,拉住化妝師,“不是你的問題,我平時擦汗自己來就好,謝謝了。”
化妝師在那邊眼神不善地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馬,總覺得他眼神怪怪不正常,戴眼鏡根本不合適。
況且!
她可是嗑cp的好嗎!這幾天她專挑金影帝和席老師嗑,那叫一個好嗑,對方剛才給人擦汗的動作無異于拆她cp。
“钚白哥一點也沒架子。”小馬盯著席钚白擦完汗的濕巾巾,眼底藏著向往,“钚白哥,你擦完的紙巾給我吧,我去幫你扔掉。”
他對人伸出手,迫不及待。
“給我。”
這時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小馬回頭去看是金獅,他對娛樂圈不了解,除了席钚白他不關注別的藝人,但對金獅沒什么好感,中午那么大一片空地不坐,偏偏擠在兩人中間。
化妝師眼睛瞪得溜圓,雙開門帥哥閃亮登場。
小馬無視金獅,“钚白哥給我就好。”
金獅看著他,“你有垃圾桶?”
此話一出,其他人才發現他手里抱著個垃圾桶。
小馬:“……”
臥槽,這人瘋了吧。
一開始還以為是什么時尚單品,遠看形似包,近看是個桶。
席钚白看著金獅手里的黑色垃圾桶眨了眨眼,不知道對方為什么抱著,但也沒問,看起來挺干凈的,畢竟也只是抱著而不是套頭上。
“謝謝。”
金獅接過他手中的紙巾,抱著垃圾桶揚長而去。
果然帥哥都是沒什么臺詞的,化妝師:好嗑!
另一頭農民小李和農民小陳在廁所狹路相逢,難怪剛才沒有找到小李,原本他們有著同樣的苦衷。
兩人洗好手,小李問他,“我們那買了不少冰鎮的椰果肉回來,你和席老師要不要吃,可多了。”
他拿手比劃,試圖讓對方大大方方的拿,不要有心理負擔。
酷暑當頭,在燥熱的天氣里吃口涼嘰嘰的冰果肉別提多爽了,滋味一定好。
小陳渴望但臉上還是多少帶著些靦腆,小李一巴掌拍到他背上,“跟哥們客氣什么,順便給席老師帶去嘗嘗。”
“行。“
小陳跟著去了金獅休息室,剛才水灑了,拿紙巾擦干,此時經紀人手里正握著一坨軟的跟稀泥一樣的紙巾在房間里到處走。
見小陳過來,不用想就知道是來拿椰果的,伸手一指,“在桌上呢,自己拿去吃,味道不錯。”
雖然不少,但小陳沒貪心,只拿了兩盒,他一盒,钚白哥一盒。
看著在房間像無頭蒼蠅四處亂轉的經紀人,小陳好奇,“哥,你干嘛呢?”
經紀人:“找垃圾桶。”
奇了怪了,轉了一圈也沒有。
“我明明記得這個房間里有垃圾桶的,現在卻不見了。”
還是劇組工作人員早上現買的,每個房間發一個,為的就是不弄臟這價值千萬的房子。
經紀人看向他們,“你們看見了?”
這時房門被打開,金獅抱著垃圾桶走了進來。
房間內安靜幾秒,小李:“在獅哥手里。”
經紀人:“……”
用你說!這個他也看得見好嗎?!
看著金獅抱著一個黑垃圾桶進來,經紀人兩眼一黑,差點呼吸都停了,小陳看見這一幕瞪大眼睛。
經紀人上前一把將垃圾桶拿下,“你…你沒事手里抱著個垃圾桶做什么?”
金獅眼睛都不眨一下,“想我弟了。”
“想你弟就想你弟,抱垃圾桶干什么?”
“他抱起來和垃圾桶感覺一樣。”
經紀人:“……”
這件事情你弟弟知道嗎?
但別說,抱著個垃圾桶出去,還真收了垃圾回來。
這是影帝不想當了,出去發展副業了。
小陳還在,臉都丟光了。
劇組拍攝晚上八九點才結束,每個人都精疲力竭,收拾東西準備回酒店洗澡睡覺。
臨上車了前,小馬遠遠道:“钚白哥,明天見。”
席钚白沒聽清,“什么?”
在他后面上車的是小陳,“好像是什么我要吃綠箭。”
席钚白了然,看向小陳,“耳力不錯。”
“過獎過獎。”
席钚白回了501后洗好澡就在床上咸魚癱,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金獅則打開窗戶通風,差不多后又開始整理房間。
席钚白趴在床上看著。
仿佛回了501兩人的身份就不自覺轉換成小地主和長工。
席钚白撅著嘴看著金獅忙前忙后,明明對方今天也拍了不少耗費體力的動作戲,但卻不見疲憊,回旅館后還能收拾房間。
別人干活,他趴著,好像有些不地道,席钚白從床上坐起身,“我能做點什么?”
“不用。”
“但你已經做很多了。”
“這是我的樂趣。”
剝奪別人的樂趣可是大罪,席钚白是善良的人,重新當回小地主。
他看著金獅的手臂,不免夸獎,“金獅,你好能干啊。”
金獅手里的拖把撞到墻,別過臉沒看他。
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話在房間的氛圍中顯得怪怪的,席钚沒多想,拿出手機玩消消樂。
兩人睡覺都很安靜,第二天一早之后席钚白較早起床,他今天有重要的個人戲,從床上爬起來時也不過早晨五點,金獅今天沒有戲份可以待在旅館里。
席钚白收拾好一大早就跟劇組出了門,離市區的路很近,坐車差不多二十多分鐘就到了,他今天還要滾泥坑。林鹿茸在躲避警方逮捕時摔進來泥坑狼狽不堪,一會還要人工降雨。
小陳一早就預備好了幾塊大浴巾,為席钚白滾泥坑時刻準備著。
席钚白看著那些泥巴蠢蠢欲動,他已經想好怎么演。
小馬走過來,“钚白哥,你一會注意別讓溺水進鼻子里了。”
席钚白:“不用擔心,我有把握的。”
幾乎一有空閑時間小馬就會過來找他說話,比小陳在他身邊的時間還要多,而且對方說話時總喜歡盯著自己看,眼神直愣愣的,席钚白一時間眼睛都不知道該落在那里和人對視又覺得尷尬。
“謝謝關心。”
“沒什么,我一直很喜歡钚白哥,當然不希望钚白哥有事。”
“對了,钚白哥你喜歡泰蘭國的小吃嗎。”小馬上前一步,“我會做一些,今天我看你下戲時間是下午三點多,不如來我家吃飯吧。”
席钚白:“不用,我吃劇組盒飯就行。”
超香,他超愛。
拍攝開始,席钚白進入角色,飾演的同時沒有一絲猶豫的滾進泥潭里,林鹿茸跌進泥潭的那一條一定要一遍過才行,不然沒有時間給他洗澡。
好在順利通過,又拍了幾條在泥潭里掙扎的片段。
席钚白從泥潭里出來時整個人不成人形剛下戲就被裹住了,浴巾下雙手被禁錮在雙腿兩側。
小陳瞬間拉開小馬,“這樣钚白哥不好動。”
導演何小娟剛喊完卡,小馬突然馬來風從他手里搶走浴巾走向席钚白。
小馬被拉開,“我這不是看钚白哥太可憐了嘛。”
之后是嚴夏陽的戲份,席钚白坐大巴車回酒店洗澡,洗漱好再趕回來,小馬也跟著去了,說是多一人個人去多一份照顧。
席钚白上了大巴車站在中間,沒往椅子上坐,他渾身上下都是泥,怕把車座弄臟了。
很快回了旅館,席钚白乘電梯上了五樓,小馬和小李在樓下等,他二十多分就能洗好,進501時猶豫了一陣,敲了敲門。
叩叩。
房門打開,金獅看見外面的泥娃后愣了一下。
席钚白發出席钚白的聲音,“是我。”
金獅瞧著他說道:“能看出來。”
他將門口讓出往里走,順手打開浴室門。
501里面被金獅打掃的干凈,他一身泥有些不好意思進。
“對不起,把地板都弄臟了。”
金獅沒看他,“那是我的樂趣。”
席钚白匆匆進了浴室開始洗掉林鹿茸的限定皮膚,二十多分鐘后整個人白白凈凈的出來,地板上他進來時的泥腳印已經不見了。
他對金獅道了謝。
金獅詢問他的意見,“你的衣服用我幫你洗了嗎?”
席钚白臉一紅,這怎么好意思,上面都是泥巴。
“不用了,我下午下戲回來自己洗就好了。”
金獅低頭看著他,“等你回來,泥已經干在上面了。”
衣服被土滲透就費了。
席钚白一愣,有些扭捏,“那麻煩你了。”
金獅:“我的樂趣。”
席钚白:“……”
好特別哦~
席钚白下樓去找小陳和小馬,但走到大廳卻只見小陳一個人。
席钚白問:“小馬呢,先回去了嗎?”
小陳:“沒有,小馬拉肚子去廁所了,讓咱們先回去,他一會打車回去。”
原來是這樣,席钚白還特意在旅館老板娘那里給了留了打車錢,怕他一個大學生異國他鄉有額外不必要的開支。
席钚白兩人走后,沒過五分鐘小馬從廁所走了出來,直奔電梯。
老板娘看見他對他用泰蘭語說,“小伙子,剛才的大明星給你留了打車錢。”
小馬聽后轉身去老板娘那里拿錢,看著手里的錢,臉上有著詭異的滿足。
之后問老板娘。
“大明星在五樓是單住吧。”
這棟樓都被劇組租了下來,老板娘沒防備,全當小馬是劇組人員,“是,單住一間。”
小馬眼中忽明忽暗,乘電梯去了五樓,回來的路上聊天時他知道了席钚白住501,現在對方去拍戲了,他可要好好參觀參觀。
他停在501門前幾秒,深呼吸之后擰動把手推門走了進去,高度的興奮刺激著他的大腦,看著房間里的一切都讓他心曠神怡,高興自在的頭皮發麻,全都是席钚白的味道,這里所有的一切都跟席钚白有關。
浴室門關著,他沒有急著參觀,興奮讓他失去了理智,這種與席钚白近距離的感覺讓他無比暢快。
他早就喜歡他了,從他出國獨自一個人留學無意間看了他的一次綜藝開始,便產生了迷戀,一發不可收拾。
他看著房間里的一切,目光很快看向了衣柜。
他興奮的聲音止不住從嘴里露出來。
太好了,太好了。
那里面應該有他的內褲吧。
他大步走過去,幾乎是滑跪到衣柜前,拉開衣柜下面的小抽屜開始翻找,這個沒有,這個也沒有。
很快打開另一個,里面裝了不少四角布料。
就是這些!就是這些!
他高興的想要叫出來,這些他可以拿回去做很多事情,變態的快感沖擊他的大腦。
他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條。
小馬:?
他驚訝的看著手中的四角布料,之后和手掌來回筆畫,什么情況,白白嫩嫩的人,長了巨根jj?
他震驚地看著手中的size,一時間感受到了強烈的沖擊。
甚至被打擊到了身為男人的自信心,就那張雌雄莫辨的臉,居然生這么大!
怎么可能!
但這里是席钚白的房間,這衣料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
小馬差點咬碎一口牙,心里齷蹉的想法都少了一大截,仿佛當頭被潑了一桶涼水。
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對人還是有欲望的,將抽屜里的內褲搜刮揣在衣服里,打算桃之夭夭,就在他要離開時,浴室卻突然打開了。
從里面走出來了一個人,相貌神絕,五官完美,身形比他好上不少,右手手心里握著一塊洗干凈擰干水的白色布料。
小馬頓時傻眼,根本沒想過501里面居然有人。
金獅低頭一臉不爽的看著這個侵入者,恨不得抬手把他撕了。
小馬大腦死機,根本想不到現在要如何應對。
金獅:“賊?”
小馬被踩了尾巴,破口大罵,“你才是賊!”
金獅目光冷漠。
小馬咽了下口水,好像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只知道對方是劇組演員,要是對方把他偷進席钚白房間的事情說出去就遭了,“讓開!是钚白哥讓我過來的。”
“不可能,他不會隨便讓人來房間。”金獅否定。
除非像獅獅我一樣有資本。
小馬現在手足無措慌了神,只想快點離開,萬一真的暴露了,他可能連門都出不去。
“你為什么來他房間。”冷冰冰的質問,仿佛不給出個說法就把他從窗戶扔下去。
此時小馬手心里面全是汗。
“用你管,都說了是钚白哥讓我來的,你不信還問,我還能說什么,趕緊讓開,我還得回去找钚白哥呢。”
金獅:“他讓你來的?”
“當然。”
“好。”
小馬聽后心里松了口氣,臉上勉強有了笑容,然而下一秒金獅卻從口袋里拿出手機。
“那就打電話問問他有沒有讓你來。”
小馬瞳孔一縮,渾身冰涼,上前一把打掉金獅手里的手機。
看著他做賊心虛的模樣,金獅笑了,帶著嘲諷像是看一只在地上亂爬的蟲子。
小馬突然意識到什么,“你不是說席钚白不讓人隨便來房間嗎,你怎么在這。”
他看著金獅手里的白色布料,開始賊喊捉賊,“哦,我知道了,你是來偷他內褲的是不是。”
金獅神色沒有一絲瓦解,表情如常,“你是私生飯?”
小馬大聲反擊,要拉他一起下水,“你不也是,都是粉絲,何必在這堵著我!你又有多高尚。”
金獅聲音如寒天,“私生飯不配當粉絲。”
小馬:“你不和我一樣是私生?”
“我和你們這種私生不一樣。”金獅眼神藐視,“我是高貴的夢男。”
第 35 章
下午還在趕戲時, 何小娟接到了電話,說是金獅被帶去了警察局。
何小娟握著手機像是在沙漠里被風干的雕塑。
早上他們出去拍戲的時候人還好好的,下午就被警察帶走了。
何小娟瞳孔地震:塌的這么突然嗎?
電影拍攝馬上就要收尾了, 現在給她弄這死出!何小娟在圈子里一切看淡,這一刻突然理解了那些因為明星塌房而痛徹心扉的粉絲。
哪有什么地球沒有他不能轉了嗎, 原來是沒塌到自己家。
何小娟嘴里被塞了一個碩大的饅頭, 咽不下去, 又沒有水就。
何小娟問著電話那頭的金獅經紀人,“因為什么事?”
“偷拿內褲。”
“他拿別人?“
“別人拿他。”
何小娟:“……”
所以他是受害者是嗎?
何小娟松了口氣,電影保住了, “我就知道他不是那種人,是遇到私生闖空門了嗎?”
經紀人:“現在大致了解是這樣,但感覺這個私生挺瘋狂的,小洋樓里不也有監控嗎, 到時候警方會去查他的行蹤軌跡,你們也順便看看, 他在劇組里有沒有干什么別的事。”
何小娟了解,畢竟私生跟變態一個量級,能做出來的事都沒有下線。
很快不出十分鐘, 小馬是私生這件事就在劇組傳開了。
警方來后, 和何小娟他們一起查看了小洋樓這幾天的監控。
監控中小馬在席钚白和助理不在休息間的空擋, 多次出入席钚白的演員休息室, 席钚白湊熱鬧在后面看。
看到監控里小馬鬼鬼祟祟的身影,沒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頭上。
他瞬間反應過來這兩天感覺上的不對勁,和之前放在休息間被人動過的水瓶。
小陳義憤填膺, “我就感覺這個小馬怪怪的,上午還搶我手里的浴巾。”
一副要挖他工作的模樣。
在泰蘭國警方巡查的同時, 也有對劇組人員問話,席钚白將之前遇到過的事情交代給了警方。
身為室友,還問了一嘴金獅情況如何。
泰蘭國警方說著泰蘭語,“這你不用擔心,他的身體很健康,一下子就制服了歹徒。“
席钚白聽不懂,一旁的好心大學生過來當翻譯,又聽警員說了一遍。
席钚白好奇,“他說了什么?”
大學生自我轉化,言簡意賅,“金獅,牛逼。”
席钚白:“……”
另一頭金獅在警局錄口供,但是他被偷的內褲是證物,全數留在了警局里。
原本泰蘭國只按偷竊罪算,之后因為金獅說自己受到了心靈上的侮辱和打擊又加上來條猥褻罪。泰蘭國的猥褻罪判定以受害人的感受為準,在這種情況下覺得受到了侮辱傷害,罪名可成立。
小馬一聽頭上壓了兩項罪名頓時就炸了,“憑什么?”
警員:“嘿,你這么不自信嗎,因為你值得。”
小馬:“……”
金獅在一旁淡淡的瞧著,和警員有著同樣的想法,不知道對方為什么這么不自信的懷疑自己。
兩人一左一右,小馬的雙手拷在桌面上,錄完口供金獅就可以離開了。
小馬怒火中燒,“我不服,我猥褻他?別搞錯了!你看看他的身形,我怎么猥褻他!”
金獅比他高一個頭,在旅館時堵著不讓他走,他當初沒逃跑成功就是被金獅一只手壓在地板上無法動彈。
兩人的武力值不成正比,他怎么猥褻對方。
小馬看向金獅喊道:“你就沒什么要說的嗎?”
金獅:“我是不完美受害者。”
警員:“……”
小馬:“……”
經紀人一直等在警察局門口,金獅出警局后,打車回了旅館。
此時已經下午六點,外拍的劇組也都回了酒店,小馬這個事鬧得不小,席钚白的事情警方也會著重調查給出個結果。
回了501,席钚白見他回來,走上前關心,握住他的獅爪。
“你還好嗎?”
看著人亮晶晶的大眼睛,金獅心撲通一跳,不自覺咽了下口水,不想讓對方擔心,簡單將制服小馬的事情闡述一遍,話落又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暴力,補了一句,“他不攻擊我的話,我是不會對他動手的。”
知法懂法的好公民。
席钚白一愣,“他還攻擊你了?”
金獅點了點頭,“他跳起來要打我的膝蓋。”
席钚白:“……”
光是想想都能感受到場面有多滑稽,也不得不佩服小馬當時無畏無知的勇氣,居然敢攻擊金獅,那可是雙開門。
今天晚上小地主和長工互換了身份,畢竟人受傷后需要多關心。
席钚白時不時就找他聊天,沒有話題就開始沒話找話,一定不能讓對方有時間自我反思,產生糟糕的心理。
席钚白的身心健康一直都很不錯,但他當初陪著田橙去看心理醫生時,才知道受害者有時會把遭遇到的不幸歸結到自身的原因上,試圖找出自己的錯誤去說服自己然后對這件事釋懷。
當初懷著孕的田橙本就情緒敏感,甚至一度有了輕生的念頭,在聽到田橙在他面前檢討自己時,他甚至嚇了一跳。
她把被男同騙的一切歸結到了她不該未婚先孕上,甚至檢討自己往自己身上加重錯誤的責任。
這讓席钚白很不好受,揪心的夜里睡不著,明明被傷害了,卻無法拜托痛苦的漩渦,只有受害人滿身瘡痍的站在原地,無法前行。
所以之前安靜的501開始變得嘰嘰喳喳起來,席钚白甚至叫了小陳過來和金獅一起打牌,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結果戰績10比1,金獅慘敗。
小陳虛空推眼鏡,眼中閃耀著奪目的光輝,“沒有人可以瓦解農民的意志。”
勝利的同時還不忘夸獎對手,“但是金影帝和你一起玩牌還是很開心的 。”
席钚白點頭:沒錯沒錯。
小陳:“很久沒贏這么爽了。”
席钚白:“……”
他到底為什么要叫他來。
小陳沒有多留,而是帶著10比1的輝煌戰績回去吹牛逼了。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也該洗漱睡覺了,席钚白讓金獅先去洗,等二十分鐘金獅出來后,他才抱著衣服走進浴室。
洗好澡吹干頭發,之后從浴室里探出個腦袋,“金獅,你內褲放哪了,我正好要洗衣服,一起幫你洗了吧。”
雖然旅館里也有洗衣間,但旅館是接待場所,這個世界不缺沒素質的人,畢竟誰也不知道洗衣機都拿來洗過什么,就像有人爆料,旅客拿酒店的燒水壺煮內衣消毒一樣。
所以在這大家幾乎都是手洗或者拿去衛生合格的洗衣店,但私人衣物拿去不了。
平時都是金獅幫他洗,現在對方遭遇歹徒,席钚白主動把活攬了過來。
金獅聽后翻書的動作頓住,被下了定身術僵在椅子上,仿佛中了彩票。
他從椅子上起身直奔衣柜,不舍得讓胖寶寶給他洗,但又想體驗,干脆直接拿一條干凈的遞過去。
然而拉開抽屜,里面空空如也。
他忘了,他的內褲都被私生給偷了,現在還在警察局里,唯一的一條干凈的,他已經換上了。
金獅:“……”
獅獅還是沒有這個福氣。
果然私生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站起身,神情懊惱,“不用了,我剛才已經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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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钚白:“那好吧。”
席钚白從浴室里出來時能明顯感受到金獅情緒上的低落,他和人聊著天,希望對方能早日從陰霾中走出來。
泰蘭國夜深人靜,華國才將將晚上八點。
華語老師剛聚餐回家就收到了頭號差生的消息。
“華國人在一起聊天都聊些什么?”
華語老師打字回去。
“村口母豬下崽幾只。”
金獅:“……”
今天胖寶寶找他聊天,他說話一直很克制,怕他拙劣的華語震驚到對方,想聊天的同時又不知道該聊什么話題。
胖寶寶也很局促,可能是因為他一直輸出的印象是高冷的,所以胖寶寶沒有找他聊家常。
金獅:“懂了。”
華語老師穿著拖鞋往里走,看著對面發過來的消息差點左腳拌右腳,懂什么,他說著玩玩,一般人應該都能看出來是在開玩笑。
華語老師:“你打算聊這個,市里有養殖場?”
金獅:“強者從不抱怨環境。”
華語老師:……
不能看著人誤入歧途,華語老師力挽狂瀾扭轉話題。
“我說著玩的,你不要當真,你是想和人聊天?”
“嗯。”
“他有什么興趣愛好。”
“喜歡看書。”
“那就和他聊那本書的話題。”
那邊只發來六個點。
華語老師:?
“怎么了?”
“不浪漫。”
“看書聊書還不浪漫,多文藝!他看小黃書?”@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看《蚊子為什么會拉屎》”
華語老師:“……”@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可惡,居然如此特別。
華語老師也不跟他兜圈子了,“你看下文學名著,看看里面名人都怎么說話,如果文言文讀起來費勁,你就找電視劇看也可以。”
501的深夜歸為安靜,金獅扭頭看了眼在旁邊睡得昏天黑地的席钚白,點亮手機屏幕戴上耳機,開始看名著翻拍的影視作品。
第二天起床去往劇組,何小娟和孫曉曉聚在一起,好久沒喝奶茶,有些饞,正逢今□□演反派角色的周銘星過生日,請全劇組喝奶茶。
周銘星二十八歲,童星出身,在圈內一直走演技派路線,獎項都大大小小入圍提名過,但每次都差一點,機不逢時,每次獎項盛典他陪跑的消息都會上熱搜,漸漸的本人都已經習慣了。
周銘星派助理去統計大家都喝什么。
席钚白看著小助理,“祝周哥生日快樂。”
“謝謝席老師。”
正巧金獅也在,小助理一起統計了。
“兩位老師都想喝什么?”
席钚白:“芒果酸奶,謝謝。”
小助理記在手機上,“金影帝呢?”
金獅看向他,“俺也一樣。”
席钚白、小助理:“???”
紐蘭市的紳士變紐蘭屯的了?
第 36 章
兩人看著一旁看劇本泰然自若的金獅默默收回目光, 原本的貴氣紳士剛才一開口一下子就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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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助理原先是金獅的金獅的影迷,她身邊有很多朋友都是金獅的女友粉。
當時知道她跟組,金獅也在時別提多羨慕她了。
但小助理不是女友粉, 只是影迷,畢竟當女友粉又夠不著人, 太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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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剛才金獅那么一開口, 突然就能夠著了。
小助理:“可以加小料, 兩位老師加嗎?”
席钚白現在沒有江銅的卡路里掌控,大手一揮,“一樣來一點。”
小助理記下, “金影帝呢?”
金獅翻動劇本,靜了幾秒,“俺也一樣。”
“……”
是普通話已經滿足不了他,開始進軍方言了嗎?
不得不說, 他的話和本人自身有著極強的割裂感。
助理統計好奶茶離開去找下一個工作人員,因為有奶茶而短暫的開心后, 大部分人又緊接著進入工作狀態。
金獅起身去找何小娟說戲。
何小娟正在和攝像老師調整鏡頭角度,他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身后。
“這位女施主。”
何小娟:“……”
何小娟死魚眼回頭看著金獅,仿佛在問你沒事吧。
“你怎么這么說話。”
金獅不解, 他只是照著華語老師給他的方法學習, “怎么了?”
何小娟聳聳肩, “沒事。”
一些演員癖好都奇奇怪怪的, 這種不犯法不塌房的隨他去。
“對了,咱們明天取景就要去山上了,那里地形不好走, 記得換雙登山鞋,沒有就去買一雙, 順便幫我告訴席钚白。”
要拍攝的地點是離城市幾十公里的鋒山,地形崎嶇,生長的植物茂盛繁多,要是沒有人帶領很容易迷路失去方向。
他們要拍反派組最后被警方追擊的逃亡戲份。
席钚白正在那邊噸噸喝奶茶,金獅走了過來,“有登山鞋嗎?”
“沒有。”席钚白想了想,“但是我可以生登。”
“……”金獅:“我讓小李去買,用不用給你帶一雙。”
席钚白點頭,“好,之后我轉錢給你。”
“再說。”
小李樂此不疲順便還能去逛逛街,來泰蘭國后光工作了,還沒來得及到處逛逛,公費消費,他明天也跟著上山,也給自己置辦一身酷炫的行頭。
當晚下工回來,登山鞋和沖鋒衣就已經放在501了,兩套。
因為不知道要在山上呆多久,防水速干的沖鋒衣是必不可少的。
一套黑的一套白的。
小李嘴巴停不下來,繪聲繪色的描述當時他買衣服的場景,“當時柜員說這兩套是一起賣的,我就買了。”
說著看向金獅,獅哥,我辦事你放心,就差明說這兩套衣服是一對了。
席钚白走進來看見桌子上的兩套衣服,“親子裝?”
小李:“……”
席钚白,這套情侶裝唯一的破綻。
第二天劇組跟著當地請來的向導上山,向導舉著小紅旗走在前面,紅旗在風中飄啊飄,山上空氣新鮮,而且要比城市里涼快很多,層層疊疊的綠茵成了鋒山的天然空調。
小陳看著在風中亂飄的紅布,跟在席钚白身邊問,“钚白哥,為什么所有導游手里都拿著個小紅旗?”
席钚白:義烏小商品國貨之光。”
小陳:別說,那小旗好像更紅了。
甚至因為海關稅收比國內還要貴二十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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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崎嶇,越往上爬傾斜度越高,路也越陡峭,不注意腳下很容易跌倒,這要不小心摔了估計就一直滾下山了。
向導甚至帶著他們走的都可以說不是路,而是荒地,看樣子平時并沒有多少人上山。
向導邊爬邊用泰蘭語介紹這座鋒山。
“這座上以前很有名,還有印三人在鋒山上修建廟宇,當時不少人來祭拜求愿,十多年前特別火了,但不怎么靈驗,漸漸的也沒人爬了,之后又趕上山下開發,鋒山入口不讓通行,這兩年才重新開放。”
但因為鋒山上沒有人煙,植物沒有外界干擾開始迅速生長,原本有路的地方都已經被草枝給蓋住了。
向導:“哦,對了,還有一點,來這座山的同性情侶爬完山后都分手了,網上還有這座山的黑粉,說不保佑同性情侶,說山搞歧視。”
向導用泰蘭語嘰里呱啦說一大堆,席钚白問向身邊的大學生。
“向導說啥了?”
“說這山恐同。”
席钚白:“……”
沒想到這山還挺封建,山幾百年前就有了,估計是大清遺山。
經紀人聽后把這話說給金獅聽。
金獅繼續往上爬,目不斜視。
經紀人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你沒聽向導說的話嗎?”
金獅掀眼,“他是男的。”
“這個他是男的有什么關系?”
“男人嘴里的話不能信。”
經紀人:“……”
一共三名向導,爬了兩個多小時劇組人員開始卸裝備。
何小娟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覺得自己有點亞健康,地點就選在這里。
席钚白靠在樹下休息翻著劇本。
“要喝水嗎?”
抬頭,是金獅。
席钚白拿出他的不銹鋼保溫杯,保溫杯是買的登山套裝里贈送的,容量五百毫升,里面裝的冰水。
“不用,我這里有。”
“我帶的奶茶。”
席钚白眼睛一亮,擰開他的保溫杯蓋當做小杯,“那來一點。”
金獅擰開他的保溫杯,給席钚白倒了滿滿一杯蓋。
億點點。
席钚白一會就有戲,咕嘟咕嘟一口喝光。
小陳在遠邊喊,“钚白哥,講戲了!”
席钚白放下保溫立馬走了過去。
小陳:“钚白哥,你剛才在干嘛?”
席钚白靦腆,“小酌一杯。”
小陳:?
山里的戲份周銘星和席钚白最多,金獅和嚴夏陽的戲份兩條就結束了,人多妨礙拍攝,何小娟便讓一個向導先帶著工作結束的演員和工作人員下山。
席钚白看著沒事干的小陳,就讓他也先跟著下了山,金獅臨走前把奶茶給他留了下來。
人數減少,攝像組操作起鏡頭來也比之前自在很多,不用顧忌旋轉時會拍到工作人員。
按拍攝要求,席钚白在山里跑了好幾個來回,硬是跑了條路出來,他愿稱自己為造路人。
何小娟坐在顯示器后,突然一滴雨水落在了顯示屏上。
緊接著是第二滴,啪地砸在她面前,何小娟一愣,抬起頭望天。
下雨了。
向導也感受到了雨水,過來和何小娟溝通,雨天在山上可不是開玩笑的,現在需要緊急下山,不然等雨水把土打濕了,到處小歐是滑坡。
安全第一,何小娟拿著喇叭,“拍攝暫停,現在所有人都快速收拾自己的東西,馬上下山。
大家伙也都沒耽擱,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將東西收拾好,但天上的雨越下越大,打在衣服上都能感受到雨的沉重。
一行人跟著兩名向導往山下走,路已經被雨水完全打濕,腳下一片泥濘,席钚白戴著沖鋒衣的帽子,雨水從帽沿嘩啦啦下流,耳邊都是雨水打在山間的沙沙聲,漸漸的向導的聲音被雨聲蓋住。
泥坑伸出無數只手抓在鞋上,突然前方傳來一聲驚呼。
“啊!!!”
在雨聲中尤為清晰恐懼。
“小孟!”
一名群演腳下沒踩穩直接滑倒,旁邊就是斜坡,人群中傳來驚呼,席钚白就在他后面,下意識伸手去拉,然而下滑的慣性卻直接將他拽倒。
兩人如山頂的滾石跌下斜坡,小孟撞到一棵樹停了下來,然而席钚白卻在幾秒內沒了蹤跡。
何小娟瞳孔緊縮,“席钚白!”
巨大的沖擊刺激著大腦,所有人都傻了,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席钚白人就這么消失了。
小孟被同事踉踉蹌蹌拉上來,何小娟看著席钚白消失的方向亂了陣腳,“席钚白!!席钚白!!”
她大力呼喊卻沒有人回答,山里除了雨聲安靜的可怕。
她當即就要往下走,卻被向導一把拉住。
“你瘋了嗎,那邊的路我也不認識,現在下著雨必須立馬下山。”
“那他呢!”
“現在沒時間管他!”
“難道把他一個人留在山上,誰知道山里有什么!”何小娟一把甩開向導的手,“現在就找,我們人多。”
向導:“你在開什么玩笑,現在找只會耽誤時間下山,你確定不會有第二個人滑倒?你讓大家一起找就是讓大家一起用性命冒險,現在天已經暗了,等天徹底黑下來就不用下去了。”
就像何小娟說的,誰知道山里有什么。
一個人還是一群人,何小娟看著身后的工作人員,她是導演也是老板她有義務保證他們的安全,但席钚白也一樣。
這一刻的兩難讓她倍感揪心,不論哪一邊她都背上了放棄另一邊的壓力。
雨越下越大,向導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帶著人下山,小孟也陷入了自責,他被雨水敲打著,當初他要是沒有滑倒,沒有把席钚白一起拉下來,對方就不會失蹤。
下山的路比上山時多走了整整兩個小時,等他們提心吊膽終于走到出口時,天已經徹底黑了。
小陳見另一波人回來,撐起雨傘去接席钚白,然而隊伍完全從山口顯露出來時卻沒有席钚白的身影。
小陳一時間以為是自己沒看仔細,兩名向導過來和先下山的向導匯合。
一旁會泰蘭語的大學生聽后神色一頓。
她抬起頭望向那座已經被黑暗吞噬的大山。
金獅正坐在大巴車上閉目養神,旁邊的位置上放著他準備的小零食。
小李慌忙跑了上來。
“獅哥,不好了。”
金獅睜開眼睛。
小李:“钚白哥丟了。”
第 37 章
距席钚白在山中失蹤一個小時后, 此事登上了華國和泰蘭國的新聞熱搜,各大新聞爭相報道。
【據泰媒報道,席钚白在與劇組去往山中拍攝電影, 下山時為救摔到同事跌下山坡,失蹤后一個小時仍下落不明。】
“天吶, 怎么這么不小心!”
“不會出人命吧。”
“太恐怖了, 那座山前兩年還是荒山, 聽說里面連修建的小路都沒有,要是不熟悉地形,一個人在里面轉, 根本出不去。”
“不會是炒作吧?”
“沒什么好說的,席钚白的報應,人在做天在看,奉勸大家以后別做什么虧心事。”
“這是席钚白應得的。”
“趙牧童粉絲是不是有些太惡毒了。”
“不是我家, 別看頂著牧牧頭像就往我家頭上扣,一看就是黑粉。”
“席钚白經紀人都搭飛機連夜往那邊趕了, 怎么可能是假的,這件事真的沒有必要拿人命開玩笑。”
“雖然我也討厭他,但是上面的評論是不是有些太惡毒了, 給自己積點口德吧。”
“說風涼話的那些人是看不懂內容嗎, 席钚白是為了救同事才跌倒的, 做好事把自己搭進去結果還被人罵。”
“為什么不報警不搜山?”
“報警了, 泰蘭國那邊有媒體開直播呢,泰蘭國警方不同意黑夜搜山,說要等白天。”
“大家都去看直播吧, 我看席钚白的那個劇組好像吵起來了。”
“能甩個鏈接嗎?”
“同求。”
“鏈接:#~?!“jsjl”
鋒山下燈火連天,警車的紅光忽閃在黑夜中, 連綿成一條紅線,聒噪的鳴笛聲刺激在耳邊。
媒體記者的車輛不斷往這邊涌,如漲潮的海水爭先恐后的撲打在岸邊,搶主干道的喇叭聲捅破了天,往日里的鋒山荒無人煙,今日周圍的道路卻被車輛堵的水泄不通,無處不透著娛樂至上,這樣的新聞網民愛看,他們就有了賺。
雨已經不再下了,但遍地潮濕,都是被水雨打濕的泥土的味道,沖入鼻尖讓人眼前更能浮現出山中坑洼的泥路,到處都是黑漆漆的,泥土爬滿了周圍,哪里都是。
大批的網民涌入直播間,鏡頭中鋒山下很亮,到處都是打著大燈和拿著手電的人,嗚嗚泱泱,人聲吵雜。@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鏡頭對準一處大巴車,大巴車的車頭處不斷有人聚攏,手持鏡頭的人用泰蘭語解釋。
直播間:
“快!朕的皇家翻譯呢?”
“聽不懂啊!誰懂泰蘭語呀。”
“快,耽誤我吃瓜了。”
“來了,來了,博主說那邊的劇組正在吵架。”
“湊近過去看看。”
“估計是席钚白的人在跟劇組吵。”
“現在還沒有開始找人嗎?都丟一個多小時了。”
“所有人都回來了,就席钚白丟了能不吵嗎?”
“可不可以湊近一些。”
“求湊近!”
“求湊近+1”
“+10086”
現在手持鏡頭的博主也知道如何維持直播間的熱度,開始向大巴車的方向移動,只不過移動的速度很慢,就像腳上托著十幾公斤面粉一樣,吊足了口味。
很快大巴車頭后面的一群人逐漸顯露出來,演員一眼望去都是眼熟的,個個都有著一定的知名度,就算是沒看過他們演的作品,也能叫出名字。
“臥槽,我看見嚴夏陽了。”
“還有周銘星!!”
“我剛才聽說金獅也在!!!”
“人呢,獅獅人呢?”
“臥槽,這劇組有些神仙。”
“沒想到這么多家都在。”
鏡頭徹底湊近,只見這里里外外圍了不下二十人,最中間的人在吵架,其余人都在勸說,個個面色沉重,氣氛低到了極點,席钚白失蹤的陰影籠罩著每一個人。
席钚白在劇組人緣很好,不擺架子,還會時不時找人聊天或者幫忙解決困難,跟網上的鞭策完全不一樣,就連他的失蹤一開始也是出于好心
等鏡頭晃到人群中,那張寫滿憤怒的混血顏出現在了鏡頭前。
他脖頸青筋虬結,眉眼中帶著收斂不住的鋒芒,整個人被憤怒包裹著,仿佛他周身長滿了代表躁怒的荊棘,他雙眼布滿紅血絲,極力壓抑卻又不甘,他用少的可憐的理智質問著,聲音憤怒滔天。
“他救人后被扔下,為什么沒有人救他!”
“把他一個人丟在山里,他怎么辦?他根本不知道路!”
“什么叫不給搜山,給搜山公司打電話!除了報警什么都不會是嗎!!”
他憤怒散在空氣中,沒有方向,向導卻跳了出來,一意孤行帶著人下山的向導和他發生沖突,一口咬定他帶人下山沒有錯,伸手就要去推金獅,被身后的工作人員一把拉住。
直播間的觀眾也都傻了眼,金獅給大眾的形象一直都是神秘冷漠的,有著顯赫的珠寶家世,過硬的背景下也有著顛覆眾人的演技實力,他很少有線下活動,每一次的出現都是理智冷漠的古世紀伯爵,好像他的感情一向很淡漠,但此時鏡頭中寫滿了他的失態。
沒有臟話也沒有動手,光是站在那里就讓人感受到了他巨大的悲傷,他慌了陣腳,一遍又一遍的嘶吼著為什么把人留在山上,那座荒山吞噬了他最在乎的人。
一個眼神就已經體現出了他憤恨,他不斷聯系著搜山公司,開出最高昂的價格,甚至口吻都沒了往日里的盛氣凌人。
這件事他十分清楚,他沒有能怪的人,就是因為這樣才更加讓他崩潰。
他從小被家族培養的很好,學習的課程很多,也體驗過在野外生存,他比任何人都清醒的知道雨天在山中的危險。
向導放棄一人帶著群人下山是當下最好的辦法,沒有第二種選擇,失蹤的席钚白根本不在第二選擇之內,是理智的。
但席钚白丟了,他都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發泄口,他的憤怒和怨恨成了一種無理和失態。
經紀人和小李見周圍都是媒體將金獅拉回到了車上。
“不要拍了,都不要拍了!”
“請尊重藝人隱私。”
所有人都沒料到他會有這么大的反應,媒體更沒有,劇組的人都已經嚇傻了,氛圍僵持,大氣都不敢喘,博主舉著手機圍觀。
“沒想到吵架的居然是金獅。”
“我從來沒見金獅這么失態過。”
“他好像真的很在乎席钚白。”
“之前兩人在綜藝還打過電話,好像是朋友。”
“完了,我看著他的臉狠狠共情了。”
“我都看哭了,他身上的悲傷太大了。”
“我從沒見我哥跟誰這么吵過。”
“下次我閨蜜丟了,我也這么跟人吵!!”
“樓上,請不要把沉重的氣氛往搞笑那邊帶,我會敲木魚的。”
“嗚嗚嗚嗚真的過分,我要是席钚白我都得委屈死了,救了別人卻沒有人救他。”
“我好像能體會到金獅的無力,這件事好像真的沒法怪罪誰。”
“就是因為不知道怪誰才更生氣吧。”
——
席钚白睜開眼時,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了多久,但是天上的夜空已經開始漸漸透出藍白色,他的視線在天空中停了幾秒,之后偏移看到了不遠處的鞋。
席钚白眼睛一直。!
他的腳!他的jio!他的腳斷了!
嘴巴一咧剛要嚎,雙腿抬起雙腳健在。
席钚白:……
真調皮。
還在就好,還在就好。
那一刻席钚白把他人生都完蛋了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他躺在泥土地上,后腦勺整個貼著水淅淅的泥水,一動他都能感受到身下黏糊糊滑稽稽的泥土,說實在的這個情況他小時候玩泥巴想都不敢想。
他的媽媽是老師,爸爸是醫生,家庭倒不是很嚴苛,一直提倡快樂教育,他生的自信又善良,五歲之前一直有著童年缺失,直到有一次他把和小朋友在外面做好的泥巴蛋糕放進里家里的菜鍋里,想給父母一個驚喜。
那一天他的童年完整了,不僅嘗到了男女混合雙打,還知道原來拖鞋不光光穿在腳上這一種用處。
要是被父母看到他現在樣子,估計又是一陣嘀咕。
但也還好現在沒有鏡頭,要是被拍到他這副泥娃樣子,估計就得談隱退的事情了。
他試著動了動身子,發現身上并沒有骨折的地方,他咕嚕嚕從斜坡上滾下來,身上有不少擦傷,慢慢站起來手腳動了動,好在他還能動。
看來并沒有太糟糕,他樂觀的想。
他的背包已經不知道去哪了,走到鞋子旁邊把那只鞋穿上,肚子有些餓,也有些渴。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他昨天下午拍攝的時候就沒吃過飯了。
這時不遠處的草叢傳來動靜,席钚白下意識看去。
難道有人來找他,揮起手高興的喊,“嘿,那邊的朋友,你們還好嗎?”
下一秒,草叢里探出了個雞頭。
席钚白:……
席钚白瞳孔地震。
紫色的毛,紅綠的冠。
好怪!它長的好奇怪!泰蘭國的雞都長這個樣子嗎。
一人一雞互相對視,誰也沒動,就在這時席钚白才突然意識到這山里有別的動物。
有雞在,那就有雞的天敵和雞的食物鏈,那么雞的天敵也一定有天敵,不然山雞就滅絕了。
這一刻他警惕了起來,突然感慨自己的福大命大,昏了那么久居然沒有動物過來吃他。
當然席钚白雖然肚子餓也沒有打算把那只山雞捉來吃的打算,畢竟誰知道它是不是泰蘭國稀有的保護動物。
他出去了,說不定就進去了。
長的越怪判得越快,長的越丑判得越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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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钚白看著它,“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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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兩眼緊盯著他,之后試探的伸出雞爪,見席钚白沒有捕獵它的意思,咕咕咕的走了。
席钚白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到處都是樹和草本植物。
他將身上的沖鋒衣拉鏈拉好,別說,沖鋒衣質量還可以,雖然有的地方被剌出一個口子,但其他的可以說是完好無損。
山里沒信號,他的手機之前也讓小陳幫忙拿下去了,一個人在深山老林里,說不怕是假的,一眼望去是被層層疊疊樹蔭籠罩的黑暗。
他這一刻腦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個糟糕卻又極有可能的想法,如果沒有人找到他,那他會不會死在這座山里。
說實在的,他一直都是一個內心堅強的人,就算是收到諸多惡意他也覺得沒什么,因為惡評對他而言沒有殺傷力,就像有人叫他去死,難道他真的會去死嗎?
然而現在自然的威嚴席卷全身,讓他頭一次心慌,他不知道這座山里都有什么,大樹山雞或者其他更兇險的東西。
這座鋒山很大,蘊藏著的生命也是他無法想象的,這么一座大山要派多少人力,下多大功夫和時間他才能被找到,他不得而知。
如果三天后呢,三天后他還沒被找到,那他就會因為缺水而休克。
所以現在水源和食物是最重要的,山間濕氣重露水多,他剛才見山雞在吃一處嫩葉,山雞能吃的他應該也能吃,他耗了一把揣進口袋里,之后開始尋找水源。
很快遇到許多動物,每一個物種的出現都讓他頭皮發麻,他漸漸的不敢再繼續前進,生怕遇見更兇險的,譬如狼和蛇之類的。
他身上并沒有可以自保的工具,反而口袋里揣滿了一路采集的食物,山雞吃的嫩草,松鼠的松果(沒咬開版),還有一些花上面的花蕊看著不錯,就當是甜的有花蜜了,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雞零狗碎,大多都是草。
席钚白看著他一兜子的植物。
他出去后估計能寫本書了,書名他都想好了。
《钚白嘗百草》
山間安靜,他的呼吸極為清晰,耳邊甚至是一聲聲咚咚的心跳聲,這是他還活著的證據,他能聞到自己身上泥土的氣味,他臉上已經干成土塊的泥水,他的頭發也臟得不行,眼睛在微亮的夜視中有些發酸,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心驚膽戰。
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氣味,太復雜了,同樣的,別的動物也可以。
要是真有什么東西突然撲過來,那他就死翹翹了。
他停在原地沒有再前進,縮在樹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盡量不發出聲音。
他打算就這樣呆著,直到別人找到他,餓了吃點草,渴了喝點露水
然而他不動后,遠處卻傳來了聲響,不斷有落在地上的樹枝被踏碎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席钚白瞬間屏住呼吸,他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只不過這一刻的慌張讓他有了這樣的行為。
這一刻一切的聲音被無限放大,遠處的聲音不斷的刺激著他的感官。
如果是一只大黑熊,他裝死能不能躲過一劫,小學時候上課老師教的。
那聲音越來越近,他不能坐以待斃,轉身就開始往樹上爬。
——
泰蘭國警方不打算黑夜搜山,剛下過雨太危險,泰蘭國人權至上,警方出于人身安全不愿派人搜救,沒有人能去指責,金獅直接放棄這條路,聯系了幾家搜山公司,開出比常規資金高好幾倍的價格當晚上山。
金獅換好登山搜救裝備,經紀人知道勸不住他,看著他帶上跟蹤設備,得以讓外界確保他在山中的位置,山里沒有信號,一切的聯系都靠對講機。
他換好衣服下車,外面的搜救人員已經開始陸續上山,每個人都有著極其豐富的冒險經驗,對于極端環境和惡劣天氣有著一套非常規的生存法則,確認跟蹤器的紅點顯示在屏幕上后開始行動,搜救犬吠聲唬人,帶著可以保護自身的工具上山。
此時席钚白的經紀人江銅已經到了地方,短短幾個小時長了一下巴的胡茬,眼下掛著青黑。席钚白的家里人不斷給著電話,他卻沒有辦法給二老解釋。
剛收到小陳的電話時,對方崩潰的一直在哭,他問怎么了,對方說席钚白丟了,丟在了山里,為了救人跌下了斜坡。
那一刻他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打開手機的軟件,果然席钚白失蹤的消息掛在了頭條。
席钚白好像總是缺一點運氣,以前是現在也是。
金獅進入山中開始尋找,很快對講機里有發現失蹤者背包的消息傳來。
之后是一些散落的物品,他給席钚白留下的裝有奶茶的保溫杯。
金獅冷靜的尋找,越是有壓力的困境就得越冷靜才行。
他一處一處的找,面對陡峭的斜坡沒有一絲猶豫的翻下去,手腳利落平穩落地。
然而在搜救六個小時后卻仍然沒有結果,天已經開始亮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刻都十分難熬,對講機什么都發現了,發現了席钚白的東西,發現了他的腳印,或者他可能昏睡過的地方,但就是沒有他。
他會在哪里呢?
金獅咬牙。
胖寶寶究竟在哪里。
聽到后側放有聲響,轉頭看去,對上了一張粘滿泥巴的臉。
爬樹爬一半的席钚白:……
第 38 章
席钚白掛在樹上看著幾米開外的金獅, 一種前所未有的尷尬油然而生,他臉上是已經干巴往下掉土渣的泥,跟敷了半張面膜似的, 頭發也因為泥水變干而硬邦邦的。
加上他此時的動作,整個人像個泥猴。
席钚白舔了唇, 吃了一嘴土, 趕忙tuituitui。
金獅看到他攬過身前的雜草叢大步向他走過來, 那張混血的容顏很是鋒利,隨著他距離的越近,席钚白心中的尷尬漸漸往安全感那邊偏移, 之前的擔驚受怕從海底浮起,漂到海面。
很快對方到了他所在的樹下,席钚白抱著樹看他,金獅仰頭, 一雙眼睛的情緒雜糅,讓他有些錯愕。
沒想到對方還挺擔心他。@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501室友情感天動地。
席钚白開始往下爬, 等雙腳平穩落地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羞澀低頭,“在山里呆久了有些返祖。”
“……”
他抬起頭去看金獅的表情, 只見他的雙眼顫動了一下, 他好像有些難過, 但氣場太強又把這份心疼壓了下去。
金獅看著他的臉。
席钚白知道他現在不好看, 往旁邊偏頭。
“受傷了嗎?”
席钚白搖搖頭又點點頭,大傷沒有但有些擦傷。
“就是這里有些疼。”
金獅呼吸一窒息,“哪里?”
席钚白手指指著, “這里、這里、這里和這里。”
當著金獅的面渾身上下指了遍,在山里獨自過了十多個小時, 突然面前出現一個人難免有依賴。
山里危險,對方能來找他,席钚白是很感動的,畢竟冒險這種事情可不是什么熱血漫,真要出了什么意外,把自己搭進去都說不定。
但對方明知危險還來找他,沒有動容是不可能的。
金獅小心翼翼把他往自己這邊拉了拉,低下頭,“我看看。”
席钚白身上泥多不好弄衣服,“回去再看吧。”
金獅看著他亂七八糟的樣子,“我背你。”
席钚白:“這多不好意思啊。”
說著兩只手往前伸。
他準備好了。
畢竟他現在又累又餓,剛才爬樹又耗費了體力,上山容易下山難,他確實沒有力氣下山了。
金獅彎腰,席钚白爬上他的背,頓時一股暖意席卷而來,把山中的寒冷驅趕的七七八八,席钚白雙手摟著他的脖子。
“金獅,謝謝你來找我。”
金獅背著人起身,“不客氣。”
他把人往上顛了顛,席钚白往上竄,蹭了他一臉土,趕忙拿袖子去擦,雪上加霜。
席钚白:……
更臟了。
這就是越幫越忙吧。
金獅聲音傳來,“沒事。”
席钚白:!
沒想到對方居然想get他的同款妝容。
有眼光。
“我口袋里有對講機,拿出來按紅鍵就可以說話。”
告訴其他搜山人員,人已經找到了,可以撤離下山。
席钚白在金獅口袋里摸了摸,把對講機拿出來,按下紅鍵,“我已經被找到了,謝謝大家。”
很快那邊開始接二連三的傳來消息。
“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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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钚白:“在金獅手里。”
“……需要贖金嗎?”
席钚白:……真幽默。
失蹤人士已找到,搜救人員開始集體下山,好在結果是好的,搜救人員以前單子可接了不少,但好結局的卻沒有幾個。
本以為對人生常態已經麻木,但在得知失蹤人員找到時,心中還是會不由自主歡呼,這個世界幸福萬歲。
金獅背著人往山下走,走在一處平路時耳邊傳來稀里嘩啦的聲音,有什么東西掉了地上,席钚白在他的背上回頭。
“我東西掉了。”
金獅轉身去看,只見地上掉了一堆雞零狗碎,什么東西都有,各種各樣的草、松果、花和一些沒見過但吃了必死的蘑菇。
金獅眉眼抽搐了下,都是些什么。
席钚白在他耳邊,“是我的小零食。”
金獅:……
都是他自己在山里時為了防止自己餓死撿的,人是雜食動物,吃了應該也不會有什么事。
金獅背著人回去撿,撿好后席钚白重新揣在口袋里。
“金獅,你吃飯了嗎?”
聲音幾乎是貼在耳邊說話,金獅手托著席钚白的大腿,“還沒有。”
席钚白來了精神,“那你要不要嘗嘗。”
金獅:……
席钚白從口袋里拿出一根草,自己咬了半口送到金獅嘴邊,“吃久了是甜的。”
金獅盯著那根草看了幾秒,但之后還是張嘴吃了進去。
然而直到咽進肚子里也沒有甜味,只有草味,只不過傳入鼻尖的味道很清新。
說實話不難吃,只是讓人覺得如果一直吃的話,那活著也沒什么意思。
席钚白兔子跳一樣往前貼了貼,“甜嗎?”
“甜。”
山里安靜,金獅按照記憶往出山口走,背著人他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踏實,如果不是親自找到,而是席钚白先被其他搜山人員發現,他都不會像現在這么平靜,只要一刻沒有看見他,那席钚白就還是在丟失的狀態中,就是因為現在人活生生在自己身邊,金獅才如釋負重的松了口氣。
金獅背了他一個多小時,席钚白覺得怪累的,他力氣也恢復了些,“你把我放下來,我自己走吧。”
金獅沒動手。
席钚白:“不然太重了。”
金獅不為所動,“沒有,像空氣一樣。”
十分臭屁。
席钚白去看他的臉,見對方真的沒有逞強的表情這才作罷,他又想起了之前金獅給他搓澡,雙開門是有勁。
大約又走了半個小時,耳邊漸漸傳來人流聲,席钚白在人背上抬眼望去,那是一片的銀光燈海,天上的星星隨著黑夜走了,地上的卻還亮著。
很快席钚白眉頭一跳,看見了什么,有些慌張。
“下面是有媒體嗎?”
有,而且還不少。大批大批的媒體狗仔在山下蹲點,為的就是第一個拍到席钚白被救下山的照片,各個扛著長槍短炮虎視眈眈,更何況還有電視臺和直播的博主。
席钚白拍拍金獅的肩,讓他把他放下來,一張被泥巴敷著的臉寫滿了無措,之前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山,現在卻犯了難。
席钚白最在意的就是在鏡頭前的形象,不論何時都以最好的體態和完美的表情管理出現,他不是沒演過丑角,但那是工作需要不能混為一談。
他不想被媒體拍到他這副泥猴樣子,這比殺了他還難受,畢竟他是靠臉吃飯的。
金獅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抱你出去。”
席钚白:“怎么抱?”
金獅脫下黑色的沖鋒外衣罩在他頭上,之后雙臂抱住席钚白的大腿將人舉起,讓對方臀部得以托在手臂上。
“可以嗎?”
席钚白手臂環著他的肩膀點了點頭,金獅調整好姿勢帶著人下山。
在他們之前已經有一波搜救隊員下山,席钚白已經被找到的消息在人群中快速傳開,江銅得知后這才回了神,抹了把頭上的虛汗。
江銅隨便拉了一個搜山人員,“人怎么樣,人有沒有事?”
搜山人員:“這個我們也不知道,估計一會就下來了。”
媒體將出山口圍得水泄不通,勢必要當頭條第一人,火藥味十足。
“都退到警衛線后!”泰蘭國警員呵斥著媒體記者,在進行搜山時,出山口就拉上了境界線。
很快出口里面出現了道模糊的身影,距離越近,金獅和席钚白的身影便越清晰。
媒體人熱血奮騰,都拿好了家伙。
直播間:
“是找到了嗎?”
“終于出來了!”
“沒事吧,人怎么樣,我看那邊還停著救護車。”
“聽說金獅也進去找了。”
“博主能擠進去嗎,離這么遠看不清啊。”
博主舉著手機,說了一句話,“~…!@”
“皇家翻譯呢?”
“來了,博主是他懶,不想擠。”
下一秒屏幕上出現了一艘火箭。
博主:!
瞬間就來勁了,拿著手機開始往圍著山口的媒體堆里擠。
“哈哈哈哈哈,博主好真誠啊。”
“博主:什么錢不錢的,就是想鍛煉下身體。”
“博主沖鴨!!!”
很快兩人從山口走出。
“臥槽!是抱著的!”
“金獅直接把人給抱下來了?”
“席钚白是暈了嗎?”
“為什么罩著衣服啊?看不見啊。”
“這個體型差我愛了。”
“獅獅,獅獅沒事就好。”
“金獅真上去了!我還以為是媒體編的。”
“兩人關系這么好嗎?”
席钚白的出現讓媒體蜂擁而上,金獅看著不斷往這邊涌的媒體,眉宇緊蹙,抱著人側身避開。
“請問席钚白狀況如何?”
“他現在情況怎么樣,還有意識嗎?”
“請問是在哪里發現他的呢?”
“席钚白為了救人跌下山是真的嗎?”
“席钚白可以說兩句嗎?”
席钚白在衣服下面眨著眼,他能通過衣服下擺的空隙看到許多雙鞋子。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頭上的衣服在滑動,有人在拉他的衣服。
金獅幾乎能清晰的感受到懷里人瞬間的一抖,抬手護住被人扯偏的衣服,眼含不滿,“讓開。”
平靜的兩個字,沒有憤怒的火焰和大吼卻聽得人心中一咯噔。
前方的媒體被嚇了一跳,金獅趁著空擋帶著人從人群中走出上了救護車,江銅也連忙跟了上去,車門關閉只留下紅色的尾燈。
“啊啊啊啊啊,瘋了!這倆人到底是怎么認識的!”
“我也丟山上了,快來人救我!”
“金獅好像是把席钚白從上山搶下來的一樣。”
“嗚嗚嗚,好帥,這種男人到底是在談?”
“好嗑啊,來吃瓜的,沒想到還有熱鬧看。”
“請不要亂綁cp。”
“席钚白還有意識嗎?”
“席钚白這次我先不黑你,等你傷好了,評論區見。”
“樓上是懂收手的。”
——
席钚白躺在救護車里,把頭上的衣服拿下來就看見了一臉疲憊的江銅。
席钚白眨眨眼,“你怎么來了?臉色不太好。”
江銅看著他這張精彩的臉,“你臉上的色倒挺多。”
席钚白低頭:“過獎了。”
江銅:……
沒有在夸你。
江銅看著席钚□□神狀態不錯,要不是被強制躺在床上,整個人幾乎可是說是活蹦亂跳的,剛松了口氣,又突然想到前幾天在公司摸魚刷到的視頻。
在經歷重創的人越是精神抖擻,那就越說明他離死不遠了。
江銅趕忙看向隨行醫生,“他不會要嘎了吧。”
醫生剛給席钚白做完初步檢查,“不會的,他身上并沒有重傷的部位。”
江銅這才放下心,看著席钚白一側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他指著問,“里面是什么?”
席钚白:“一些特產。”
拉鏈拉開,把里面的雜食拿出來。
饕餮盛宴。
江銅嘴角抽搐,“你打包這些回來干什么?”
席钚白:“都是能吃的,你要不嘗嘗?”
江銅:……
山中失蹤半夜,歸來仍是大饞逼。
一行人到達醫院已經是早上八點,席钚白在單人病房的洗手間里洗了澡,從泥猴脫胎換骨,換好病號服走出來,此時病房里只有金獅一個人。
左右不見江銅,席钚白問他,“江銅呢?”
“去買早飯了。”金獅:“你的傷怎么樣?”
說實話,擦傷還挺多的,屁股上都有,洗澡的時候他都不敢用力搓,傷的不重,但疼痛值打爆地球。
金獅起身往他那邊走,“我看看。”
席钚白捏著衣角,“其實也沒什么事。”
這時病房門被一把打開,帶著粉色眼鏡的微胖護士從外走了進來。
“上藥。”
“病人去床上躺著。”
“哦,好。”
席钚白乖乖照做,看著護士,“姐,疼嗎?”
“不會,忍忍就過去了。”
“姐,我信你。”
護士看著席钚白的這張臉都要迷糊了,消毒的棉球往傷處一摁,席钚白瞬間被酒精蜇的齜牙咧嘴。
“啊…嘶……”
金獅動作一頓,眼睛有一瞬間的瞪大,轉頭去看。
護士拍著席钚白,“忍忍,很快就好。”
不是純疼,而是像是被蝎子叮了的蜇疼,頭皮跟著發麻,面積大的地方刺激的席钚白手腳都抓了起來,整個病房都是他的叫聲。
上好表面的,護士問他,“屁股上有嗎?”
席钚白不好意思,“有。”
“轉過去,把褲子脫了。”
席钚白臉紅,金獅默默站在一旁當空氣人,就好像病房沒有他這個人一樣
下一秒護士看向他。
“這位先生。”@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幾秒鐘后看著眼前門板,金獅:……
里面不斷有席钚白的叫聲傳去。
“不…不行了,可以輕一些嗎?”
“不來了,不來了。”
“嗯……嘶……”
金獅抬起手捂住半張紅暈的臉。
讓他聽到好東西了。
第 39 章
江銅買完早餐回來就見席钚白生無可戀的窩趴在床上, 太陽光罩在他背上,夏天屋內的太陽可不是鬧著玩的,曬久了背上燙得癢, 跟被火燎一樣。
江銅走過去戳戳他,“翻個面。”
席钚白看他一眼。
江銅:“受熱均勻。”
席钚白:……
他慢吞吞咸魚翻身, “我剛剛接受了遭酷刑。”
江銅也聽說了泰蘭國醫院內消毒大部分都用酒精, 碘伏沒貨, 他小時候腿受傷家里長輩拿白酒給他消過毒,那滋味,想起來還牙疼。
江銅把早餐從塑料袋里拿出來, 席钚白繼續巴巴,“我現在還能回味起剛才的滋味。”
江銅:“回味那些干嘛?”
席钚白:“太難忘了。”
“不用難忘,下午還有第二遭和第三遭。”
席钚白沒聲了。
江銅:“怎么突然不說話了?”
席钚白雙眼無神,“早知道爛山里了。”
江銅:……
胡言亂語什么呢。
江銅拉開椅子坐在他身邊, 看著席钚白,“也好在你沒事, 將損失減到了最小化,以后學聰明點。”
席钚白撅撅嘴,“我覺得我救人沒錯。”
江銅一愣, “誰跟你說這些?”
“那你指的是什么?”
“每年記得買意外傷害險啊。”
席钚白:……
江銅:“人和錢總得撈著一頭吧。”
江銅的道理頭頭是道, 都是生活經驗積累出來的。
席钚白肚子饑餓難忍, 從病床上坐起來, 支起小桌板,開始吸溜粥。
看著白湯里面稀稀的米粒,對于一個病號來說, 粥實在太寡淡點。
“沒有別的了嗎?沒有滋味。”
“可以給你加點料。”
“肉?”
“鹽?”
席钚白對他進行道德審判,“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那你倒是在山上少吃那些亂七八糟的啊!”
席钚白身上沒什么大事, 山里的草吃了一堆,這才留院觀察,外面的媒體都傳席钚白要死了,在ICU呆一天了。
席钚白之前在山里撿的那些東西已經讓專業人士挑練,把毒蘑菇挑了出去,剩下的一會和衣服一起送回來。
誰知道那一肚子的草跟葷腥發物摻雜在一起會不會拉肚子,還是白粥更保險。
但越想越不理解,江銅兩只眼睛里寫著疑惑二字,“你沒事撿毒蘑菇干什么?”
“它開的好看,山里又沒人欣賞它,就摘了和草放一起。”
江銅:“你也不怕串味!”
席钚白:……
這個他當時并沒有想到。
等席钚白吸溜完粥,江銅把從小陳那里拿來的手機遞給他,“在wb上報個平安。”
席钚白:“給黑粉嗎?”
江銅:……
好像確實是,關注席钚白wb的確實是黑粉。
席钚白擺弄手機登上wb。
另一邊小陳也帶著席钚白的沖鋒衣外套和那些雞零狗碎回來了。
外套上面的泥都干了,小陳想著拿去洗洗。
走進病房的洗手間,正巧江銅進來洗手。
看見小陳擼袖子準備料理衣服,江銅:“一會再收拾吧,先吃飯。”
小陳一聽有早飯,頓時放下了手中的活。
“銅哥,這些我扔了啊。”
看著小陳手里的那些花花草草,江銅搶先一步,“欸!別!”
小陳不明所以,“怎么了?”
“別扔,那是他的小零嘴。”江銅透過洗手間的門看向躺在床上的席钚白,“他還吃呢。”
小陳:……
钚白哥丟山里一趟,還當上孤獨的美食家了。
小陳看著手里的那些草,突然有些好奇是什么滋味。
席钚白在手機上寫寫點點,發了個條報平安的微博,頓時大量評論席卷而來。
“好了?出ICU了?”
“你小子命真大。”
“你確定好全了是吧,好全了我開罵了。”
“嗚嗚嗚白白怎么這么快就好了,你小子命真硬啊。”
“嚇死了,還以為樓上是真粉絲。”
“那我可要開黑嘍。”
“這要讓“愛席哥”知道不得放煙花啊。”
“愛席哥昨天都沒上線。”
“你看看愛席哥的wb定位吧,人都在泰蘭國了。”
“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他脫粉了,沒想到連夜飛了,是真愛啊。”
“席钚白上輩子救過愛席哥的命吧。”
評論區的愛席哥是簡稱,簡指wb大V“愛席第一人”,這個號席钚白也知道,畢竟是自己為數不多的真愛粉,幾乎他每一次出謠言丑聞,對方都會出來為他伸張正義,沖鋒陷陣。
席钚白很感謝他,在評論區得知對方飛來泰國心中感動。
謝謝你!愛席哥,他的好大爹。
退出wb個人主頁,席钚白刷刷熱搜,想看看他泥猴樣的照片有沒有流出去,點進熱搜榜就看見了一條十分醒目的詞條。
“金獅吵架。”
席钚白好奇點進去,最先跳出來的是條有著幾十萬轉發量的視頻。
視頻中金獅正憤怒不滿的與人爭吵,而他為什么不滿,是因為他被丟在山里了。
“他留在里面,沒有人帶他回來!”
“什么叫不讓上山?找!那么多搜山公司,一個人也找不到?!”
席钚白看著視頻中的金獅有些
喃諷
被顛覆,他的印象中金獅好像一直是個冷靜的人,神秘十足但愛做家務。
點開評論:
“好著急啊,他華語就會這么一點?罵人一點沒學?”
“我恨不得進去幫他吵。”
“他和席钚白感情好好的樣子。”
“金獅粉能出來說兩句嗎?他倆什么情況,好兄弟?”
“藝人私生活,我們無從得知,尊重個人隱私謝謝。”
“他吵架怎么這樣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要是這么吵,半夜想起來得后悔死。”
“誰去教教他怎么吵架。”
“導游還想扒拉他,他想扒拉他!”
“雙開門跟人吵架用文明用語,這雙開門還不如跟我。”
“他長的真好帥啊,看得我迷糊。”
“我要嗑了,席钚白不是好東西,我也不是!我嗑,嗑嗑嗑嗑嗑嗑嗑嗑嗑嗑嗑嗑嗑嗑嗑嗑!”
“樓上,什么都嗑只會害了你。”
席钚白看著視頻中金獅的臉,拿著手機的手指微微蜷了蜷,沒想到對方這么擔心自己。
在山下因為他和別人吵架,之后還不顧危險上山找他,感動華國一百人。
席钚白休息的期間何小娟帶著一些劇組人員來看他,短短一天時間何小娟瘦了一些,這并不是她的錯,威脅到生命存亡之際,做出正確的決定才是對大家負責。@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何小娟是個負責任的導演,對待事情不逃避不怯懦,能從導演里掙扎出來,席钚白一直很欣賞她。
“為什么要哭呢?”
何小娟一把鼻涕一把淚,“覺得對不起你。”
“沒有的事,別哭了。”
何小娟:“嗚嗚嗚嗚。”
席钚白:“鼻涕要出來了。”
嗚嗚嗚戛然而止。
“……”
醫院外面蹲守的媒體不少,寫出來的報道一個比一個離譜,席钚白上午發微博,下午就有人出來傳謠說是公司的人代發,人已經永遠的留在了山上。
江銅看到報道后兩眼一黑。
閻王來了都得叫聲大哥的程度。
公司那邊實在看不過眼,讓江銅放了一家媒體進來采訪。
席钚白一聽媒體要來,趕忙進洗手間洗臉,動作穩健的不像個病人。
“钚白哥,你在干嘛?”
“弄個戰塤妝。”
“……”
在鏡頭面前盡善盡美。
很快記者就來了,還帶著一個攝像老師,黑色的大攝像機就差懟席钚白臉上了。
“請問你在山中是怎么活下來的呢?”
席钚白思前想后,“自主呼吸。”
“請你嚴肅一點。”
“嚴肅的自主呼吸。”
“……”
記者拿著筆在本子上記錄下來,強調了嚴肅二字,之后添油加醋說席钚白為了活下去在泥里拼命呼吸。
“在山中感到饑餓是怎么忍下來的。”
席钚白:“我沒忍。”
“有食物?”
席钚白靦腆低頭,“吃了點百家飯。”
他的小桌板上現在還放著松果(沒咬開版)
“那渴了呢?”
“雨露均沾。”
記者:……
他一一在筆記本上記下,席钚白,有較強的生命力,同時也有一顆探索的心,什么都嘗嘗。
采訪完畢,記者和攝像老師離開。
攝像老師扛著機器,回想著之前的采訪,“這也沒有爆點啊。”
記者:“無所謂,我會造謠。”
“……”
好努力哦~~
下午小陳和江銅都去對接工作了,席钚白一個人在病房里無聊,護士讓他沒事走兩步。
席钚白:“可以在醫院里跑酷?”
護士:“隔壁大爺很會訛錢。”
席钚白想起之前倒地跟他要一百萬的老頭,放棄了跑酷的想法,他還沒有脫敏。
“多動動。”
“對身體好?“
“不是,多動動,一會給你上藥就沒力氣叫了。”
席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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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禮貌又冒犯的關心。
席钚白還真聽護士的話在醫院里到處走了走,十多分鐘后回到自己的病房,就見病房前站著兩個貌若潘安的大帥哥。
嚴夏陽和金獅手里拎著東西站在門前,好像因為誰先敲門產生了分歧。
嚴夏陽:“我先到,我先敲,你后面排隊去。”
金獅看他一眼:“我沒素質。”
嚴夏陽:“我先到的!”
金獅:“我沒素質。”
嚴夏陽:……
之后金獅余光掃到什么,默默退后兩步,抱臂看著他,“你先敲吧。”
嚴夏陽洋洋得意,咳了咳嗓,敲了敲門,“學長,我來看你了!”
咚咚——
咚咚——
見沒人回應,嚴夏陽:“學長怎么不讓我進去啊。”
席钚白默默來到他身后,“因為我沒在里面。”@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嚴夏陽:……
金獅低頭看他,“身體還好嗎?”
席钚白看見金獅就想起來中午看的視頻,撓了撓臉頰,不好意思和人對視,“好多了。”
嚴夏陽擠過來,“那就好,學長我們先進去吧,我給你帶了吃的。”
說著把果籃拎起給他看,金獅手里也拎著一個盒子。
三人走進去,席钚白期待,“都帶了什么?”
嚴夏陽熱情似火,“大石榴,可紅可甜。”
金獅眼神不屑,“烤鴨。”
席钚白眼睛一亮,葷腥摩多摩多!
嚴夏陽:“學長現在不能吃葷腥!”
“能吃。”
席钚白吃的草他也吃了,試過之后才買烤鴨來的。
兩分鐘后席钚白手里拿著一個大鴨腿坐在病床上和兩人聊天。
“你們上午都做什么了?”
這兩天沒工作,嚴夏陽:“打打游戲。”
金獅:“做家務。”
嚴夏陽:……
可惡,被他裝到了。
下午四點是席钚白的上藥時間,趕在四點之前席钚白把手里的烤鴨腿吃完,之后乖乖坐在床上等著。
嚴夏陽好奇,“學長,一會要干嘛?”
“等護士來換藥,她跟我說了,四點的時候來,讓我在床上不要走動。”
半個小時后——
三人在病房里大眼瞪小眼,護士還沒有來。
席钚白:“應該是有什么急事吧,醫院里都忙。”
嚴夏陽起身,“學長,我去幫你找找吧。”
席钚白:“是一位戴著粉紅色眼鏡的女士。”
很好認,戴這個顏色的就她一個。
“行,學長,我馬上回來。”
嚴夏陽走出病房時還疑惑的看了金獅一眼,好奇對方為什么沒有和自己搶活,畢竟這可是表現的好機會,管他呢,反正現在落他手里了,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然而嚴夏陽這一去,五點都不見人回來。
席钚白:……
是在醫院里面走丟了嗎?
主要嚴夏陽也不會泰蘭語,沒辦法交流,要是不記得路,走丟了確實得轉悠幾圈,就在席钚白想著要不要去找他時,一道聲音把他拉出了思緒。
“今天還要用酒精消毒嗎?”
席钚白看著金獅,“已經結痂的地方不用了,但沒愈合的還得再消一遍。”
想起昨天的酷刑,席钚白的手已經抓起來了。
“都哪些地方結痂了?”
席钚白指了指腿和手臂,顯然屁股還沒有。
金獅眼眸明亮,“我帶了碘伏,要不要我幫你先涂一下,剛才來時我問護士了,護士說可以先用碘伏消毒。”
席钚白想想,好像也可以,只是他有些不好意思脫褲子,但最后都是要脫,總比疼強。
畢竟又疼又要脫褲子,簡直雪上加霜。
就在席钚白即將妥協時,嚴夏陽帶著護士來了。
“學長,上藥了!”
病人上藥,閑雜人等退避,兩個閑雜人從病房里出來,金獅臉色難看的仿佛要結冰。
嚴夏陽給他說著自己的經歷,“你是不知道護士有多難找,我看六樓沒有就去二樓,二樓沒有就去五樓,你猜怎么著,她在三樓,我一下就把人帶來了。”
金獅:……
可顯著你了。
第 40 章
賀應舟看著新聞上的報道, 深更半夜給金獅發了消息過去。
“你最近和你那胖寶寶的新聞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這半年兩人幾乎是隔一個多月就會在熱搜上待幾天,從慈善夜開始,之后的綜藝電話、時裝周還有現在的鋒山事件。
兩人可以說是在大眾面前的亮相都是有一定捆綁的。
短短半年, 五次同框,放在工作忙碌的兩個藝人身上已經算頻繁的了。
金獅:“天命。”
賀應舟盯著那兩個字:……
天命?人為吧。
天命這么冤, 它自己都不知道。
圈內和網上對金獅包容性還挺強的, 除了黑他人緣差之外, 幾乎沒有任何黑點,連帶著席钚白的風評都變好了許多。
賀應舟調侃,“他們公司要是聰明點, 現在就應該找我們談捆綁。”
這也是金獅想要的效果。
金獅:“所以他們找你談了嗎?”
那倒還沒有,連一份電子郵件也沒寄來過,賀應舟幾乎都有些懷疑星耀的策劃部門是不是外包的。
但看著金獅消息中透漏出的急切。
賀應舟:“你也別太上趕著了,戀愛腦不可取。”
金獅:“你luo照都在別人手里, 有什么臉說我?”
賀應舟:……
賀應舟年前談了個土包子,之前什么絕色美人沒見過, 偏偏在一家小飯館相中了一個暑假工,人家一開始說什么也不跟他談,畢竟那些風流傳聞媒體也報道過, 再則兩人差距懸殊。
賀應舟直接把□□給了對方, 世紀可是有頭有臉的大公司, 賀應舟的形象代表著世紀, 這要是被報出來,股票都不知道跌多少,幾乎是把三分之一的命根子給出去了。
但之后因為嘴賤, 人家把他給甩了。
賀應舟:“這能一樣嗎,我們是正常戀愛, 你這八字還沒一撇,天天圍著人轉。”
金獅一針見血,“他在朋友圈公開你了嗎?”
賀應舟:……
賀應舟:“你說話不要這么歹毒。”
談了一場,到頭來沒名沒分。
賀應舟拿著手機敲敲打打,“戀愛腦只會害了你自己,你知道薛平貴與王寶釧嗎?薛平貴在北涼吃香的喝辣的,王寶釧在寒窯吃了十八年野菜。”
金獅倒還是第一次聽,在搜索軟件上大致了解了這個故事,確實替王寶釧不值。
但要是把薛平貴換成席钚白的臉。@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金獅:……
野菜突然就有營養了。
—
方天祺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匯報,雙手交叉放在嘴前,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看著站在面前的策劃部。
“你們膽子挺大的。”他伸手點了點金獅的照片,“這都敢想!”
員工:!
她默默跟一旁的同事小聲bb,“方總膽還挺小。”
同事:……
閉嘴吧,一會開除了。
策劃部部長滿懷信心,“方總,這個方案是我們部門小王熬禿了頭,連夜想出來的好方案,是挽救席老師名聲的最佳選擇。”
“來來,誰是小王,站出來讓我看看。”
讓他看看到底誰是那個膽大鬼。
策劃部部長:“報告方總,小王今天請假沒來。”
方天祺:“他干嘛去了?”
策劃部部長:“熬禿了頭,植發去了。”
方天祺:……
方天祺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這個方案他一開始不是沒想過,但沒落實是他不想嗎?星耀在世紀眼里那就是個綠豆大小的小公司,好比螞蟻和大象談工作。
方天祺:“跟世紀談,你讓我拿什么談?”
“拿嘴談。”
方天祺:……
他是看明白了,策劃部不光光小王一個人是膽大鬼。
方天祺:“誰說的,我看看。”
剛才和同事bb的員工從人群中走出,年紀二十出頭,今年剛從名校畢業進了星耀,扎著利落的馬尾辮,很是年輕。
方天祺看著這個膽大鬼,“你叫什么名字。”
員工:“我叫謹言。”
方天祺:“你跟你的名字不太一樣。”
員工:“老師說了,人不要活得太單一。”
方天祺:……
那也別太大膽啊!
方天祺指著他們的紙質報告,“這不是用嘴談就能談下來的事情。”
策劃部部長激情開麥:“方總,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啊!”
他張開雙手,“大家說是不是。”
“是!”
他們揮著激昂的拳頭,“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方天祺默默看著這一群膽大鬼道德綁架。
他嘴巴一張,“你們一人借我一百萬可不可以。”
辦公室里瞬間沒聲了。
方天祺:……
說話啊,你們這些道德綁架犯!
遠在泰蘭國的江銅中午吃午飯時收到了公司那邊的消息。
他粗略看了眼,大致就是等席钚白影片拍完回國后直接跑公司,說是要開大會,跟之后席钚白的前景策劃有關。
這三年給席钚白策劃了不下十套方案,都沒什么起色,越努力越不幸。
“席老師還有多久才能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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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銅算了算,“快了,還有十多天就拍完了。”
席钚白的角色進度是跟劇組的拍攝進度相持平的,幾乎是席钚今天白殺青,第二天影片就完工。
下午聽說金獅和嚴夏陽去探病,他就沒回去,怕打擾三人。
等他晚上七點鐘回到席钚白所在的病房時,在垃圾桶里看見了烤鴨的骨骸。
江銅:“你吃烤鴨了?”
席钚白小嘴油光水滑,“誰會吃那種東西。”
江銅:“死鴨子嘴硬是吧。”
席钚白:“死鴨子嘴在垃圾桶里。”
江銅:……
席钚白留院觀察一天后見人沒什么大事,在醫院里遛彎健步如飛,第二天一早就讓席钚白出院了。
護士給席钚白上了最后一次藥,恭喜他出院。
小陳和江銅幫席钚白收拾東西,期間江銅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別看席钚白心大,但其實本質是個不會喊委屈的人,有什么事也都是自己一個人憋著。
畢竟被丟在深山老林里那么長時間,總得有點問題。
江銅怕他逞能。
“護士,他是真好了吧。”
“真的。”
“不能是他故作堅強吧。”
護士笑了,“怎么會,你剛才沒聽見嗎?換藥時他叫的多有勁啊。”
江銅:……
小陳:……
是挺有勁。
這一刻江銅相信席钚白好全了。
席钚白出院,劇組為了慶祝找了當地一家有名的酒店,舉辦了慶宴,因為第二天還要工作都是以茶代酒的喝。
工作在身,早睡才能有精神,但今夜金獅看著手中的劇本。
睡不著,根本睡不著。
明天李警官和林鹿茸有吻戲。
金獅看著劇本,白紙黑字。
通過之前的不懈努力,獅獅過上了以前夢寐以求的好日子。
這天晚上金獅半夜回了502,打開門,嚴夏陽正坐在窗邊看月亮。
原來今夜,也不止金獅一個未眠人。
對方突然回來,嚴夏陽嚇了一跳,“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金獅把枕頭往下鋪一扔,“怕吵到前輩睡覺。”
手拿劇本,幾乎是半夜都要笑醒的程度。
平時金獅根本不這么稱呼席钚白,但嚴夏陽一口一個學長,兩人也就較上勁了。
嚴夏陽看他精神抖擻的樣子,“你看起來也不困啊,是不是睡不著?”
想著要不要邀請他一起賞月。
金獅把劇本放在桌子上,“很難睡著。”
嚴夏陽現在看劇本就覺得糟心。
“你覺得你配嗎?”
金獅:“劇本那么寫的,我能有什么辦法。”
嚴夏陽:……
聽聽,聽聽!這說的是人話?!
就你也配看月亮!
現在華國同性婚姻合法,大熒幕上男男親吻畫面也是常事,做演員的都是工作,工作嘛,誰想干啊。
嚴夏陽不斷的安慰自己。
但發現,安慰不了,果然自己不能騙自己。
其實他對席钚白一開始就有著崇拜和欣賞之心,都怪恩師那個糟老頭,天天把學長掛嘴邊。
嚴夏陽當時就在想,能頭硬拒絕那么大誘惑的席钚白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當時席钚白的丑聞就已經有不少了,但恩師依然把他放在嘴邊,有的同學在課堂上當眾反駁席钚白爛人一個,不配恩師這般為他宣傳。
當時他也是對席钚白抱有偏見,一個黑料那么多的人有什么值得贊揚的。
恩師沒有反駁,只是問了那名同學一句,“你見過他嗎?”
顯而易見沒有。
但他們都是大學生去哪見啊,簡直就是沒話反駁故意扯偏話題。
但恩師卻對網上對席钚白的貶低充耳不聞,“我帶過他,他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就算真的做了,他也會承認。”
那是一種極其堅定的信任,就因為這一舉還上了學校論壇內的熱帖,恩師被好一頓嘲諷。
上梁不正下梁歪,幾乎是恩師職業生涯最大的侮辱。
但圈子里的事臟得沒眼看,被爆出來的幾乎沒有假的,所以混濁才是常態,清白被輕易淹沒。
直到嚴夏陽真的見到這個人,真的見到席钚白后才覺得,也許那些丑聞他真的沒做過。
一開始被對方的外貌吸引,說真的比鏡頭上還要好看許多,漸漸的了解了,才發現他真的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但金獅好像跟他不一樣,對方好像一開始就是奔著席钚白來的。
嚴夏陽猶豫了幾分鐘,502內安靜無比,最后他還是憋不住的問,“咳咳……”
金獅看他一眼。
嚴夏陽組織著語言,“那個,你之前聽說過學長的丑聞嗎?”
金獅答非所問,“假的,他沒做過,有人故意黑他。”
這一刻嚴夏陽仿佛看見了一個明星的大粉開始辟謠。
嚴夏陽:“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就沒因為流言蜚語誤會過學長嗎?”
因為流言蜚語誤會席钚白?金獅回憶著黑歷史,那還是高中時候的事情。
金獅:“吃過教訓,之后改了。”
嚴夏陽:“之后就無條件相信嗎?萬一那些丑聞都是真的呢?”
金獅不解,“為什么要在傳聞中了解一個人?”
嚴夏陽被問得一愣。
為什么?
因為現在社會大趨勢就是這樣啊。
金獅看著窗外的月亮,仿佛看的是他一個人的月亮,“相比傳言,我更希望通往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身上所有的感官去了解他。”
嚴夏陽:……哥,你別說,一下子就升華了。
這話題突然就不是他能聊的了。
金獅的電影他也看過,學校里還有關于他的教學視頻,“前輩,這是你第一次拍吻戲吧。”
金獅:“嗯。”
平平淡淡,但有些雀躍。
嚴夏陽:“要不你跟導演說說別演了,踏出舒適圈挺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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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但不用。”
“我這是關心你。”
“我不識好歹。”
嚴夏陽:……
好狠。
第二天一早,嚴夏陽剛迷迷糊糊睜開眼,金獅就已經開始收拾自己了。
嚴夏陽下床后看著鏡子里自己,怎么看怎么覺得不順眼。
嫉妒使他面目全非。
去往拍攝地點的路上,金獅喝了不少水。
助理小李看著他,小聲地問,“獅哥,你是有些緊張嗎?”
人一緊張就愛喝水或則沒事找事。
金獅神情一如往常,“不是。”
小李:?
那為什么頻繁喝水?
金獅:“是很多緊張。”
小李:……
到了劇組,席钚白飾演的林鹿茸被何小娟叫去講戲,一會先拍林鹿茸和反派組織接頭的戲份,此時席钚白正在和對手演員試戲排練。
而金獅這邊緊張的坐都坐不住。
經紀人坐在休息椅上,看著宛如打了雞血一樣的金獅,對方表現的很克制,甚至一般人看不出來他今天和平常有什么不同,但他要是再不忍忍,嘴角就要翹上天了。
“你要不要這么夸張。”
他不僅期待而且還焦慮,“他會不會不喜歡吻我。”
經紀人:“……要我幫你問問嗎?”
金獅:“我怕聽到我不想聽的。”
何小娟是細心的,從今天早上見到金獅開始,她就察覺到了對方的不對勁,但到底哪里出了問題,她也說不上來。
正巧席钚白和對手戲演員在一旁理解劇本試戲中,何小娟走到一邊找到金獅的助理小李。
“你們金影帝今天是不是有些不同?”
小李笑笑,“是有點。”
今天就要完成他每年許的生日愿望了。
真應了那句,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何小娟問他,“因為什么?”
小李不好說,嚴夏陽路過,“無非就是因為劇本唄。”
之后嫉妒離場。
何小娟細想,今天金獅和席钚白好像有吻戲要拍。
吻戲是開拍后后加的。
“金影帝是對吻戲有意見?要不保守借位拍拍?”
小李瞪大眼睛。
別!別啊!
這要讓人知道,獅哥可是會半夜躲在被子里偷偷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