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外面的細雨還在下, 孫曉曉嘴巴微張,眨了眨眼,沒想到大影帝唯一的參演要求是給她們塞人。
但是塞人這種事情不是萬惡的投資方才會干的事情嗎?
金獅點著配角林鹿茸那三個字, “你們請到他,羅格尼出資。”
短短一句話, 每個字都是一個小震撼。
何小娟:“!”
孫曉曉:“!”
對方從演員切換到投資方過于絲滑, 萬惡資本家的氣場一下就上來, 對方出錢,那席钚白就不是請不請的問題了,就是套麻袋, 綁也要給她綁過來。
何小娟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她這兩個月以來最犯愁的就是電影資金問題和金獅能否參演。
她在導演圈初來乍到,去年上映的溺河有了非同凡響的成績,是電影圈兩年來名譽成就最高的一部, 她本以為憑借著溺河就能在導演圈里站住腳,誰知卻迎來了打壓和封殺。
那些導演里應外合, 串通一氣,說她拍的是小家子片子,登不上大臺面, 而且破壞了電影圈的規則。
而所謂的破壞規則就是她當初沒有聽那些老東西的話, 在電影火后沒有直接下架而是選擇延映。
一開始她并沒有感覺到什么不對, 在她想去找贊助拉投資時發現了不對勁, 那么多廣告商,大的小的都遞了信也打了電話,態度良好語氣虔誠, 但竟然一家也沒有愿意投資的。
之后還是個牛奶廠商看不過眼,告訴她讓她稍微低調個幾年再導戲拍電影。
憑什么?
就因為她成績好, 就因為她是女人?
如果還能再見面,她勢必上去把那些酒肉臭氣的老男人假發片都薅下來。
何小娟這邊斗志滿滿,孫曉曉卻有顧慮,說實在的她也不是不上網,對于席钚白來說,她看過對方不少黑料,有顧慮在情理之中。
她抿了抿唇,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出來,“但是他的風評不是很好。”
不知道有沒有到影響票房的地步,畢竟席钚白從出道到現在就只參演過一部電影,但是在沒塌房之前,如果因為一個有黑料爭議的演員,而影響票房,那不值當。
金獅眼神未變,“網上抹黑的。”
讓席钚白參演的想法沒有任何動搖。
孫曉曉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你是說他的黑料都是假的。”
“他告訴我了,都是假的。”
經紀人覺得不對勁,席钚白一年到頭忙的要死,今年兩人才第一次見面,還都是因為工作,哪有時間閑聊天。
他微微側身,小聲詢問,“他什么時候告訴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金獅看他一眼,“昨晚,床上。”
經紀人雙眼放大,“艸,你……”
金獅:“托夢。”
經紀人:“……”
請你少做一些亂七八糟的污穢夢。
席钚白要知道是會報警的程度。
金獅進圈子沒幾年,但剛好都是席钚白名聲走下坡路的時候,每條黑料被爆出來時他都堅信不是真的。
他說席钚白敢作敢當,他要是做了不會不承認,所以他沒有認領的那些黑料都是假的。
在死毒唯這條路上,時至今日他還沒有碰見過能切磋兩下的對手。
孫曉曉聽后心里有了底,既然金影帝都這么言辭鑿鑿的保證了,那看來席钚白人還不錯,畢竟網上媒體和營銷號為了熱度編排藝人的事件還不少。
但對方為什么要指定席钚白來演。
她看向金獅指尖下的配角名字,林鹿茸,她記得她給這個配角塑造的形象是反派堆里饞主角李警官的變態男同。
她對這部分刻畫一直不太滿意,之后劇本還會處理打磨,劇情中林鹿茸會和李警官有些小尺度的親密戲。
孫曉曉的思緒像突然通電的電燈泡,靈光一閃,“金影帝你是想泡他嗎?”
金獅面不改色,“欣賞他而已。”
轟隆——
一聲響雷將會議室的燈光消暗成黑,閃電的光襯在金獅身后,將他的身影在黑暗中勾勒出來,一雙眼睛在黑暗中亮著幽深的光。
這時經紀人手機傳來一條消息。
賀總:“沒事叫他別亂發誓。”
經紀人:“……”
會議室在雷聲消失后重新轉回光亮。
一切都商量妥當,何小娟還不忘跟金獅提要求,畢竟影片警匪戲份重,為了符合人設要求,在外形上演員需要做一些管理。
“我們希望金影帝能一直保持現在的身形直到電影拍攝結束,膚色上面警官在外奔波,常年在極端環境下辦公,所以希望金影帝在開拍前能去曬曬日光浴,把膚色曬黑一些。”
經紀人:“這個沒問題,一切為角色服務。”
在工作上面沒有矯情的地方,要是什么都不想改變,那金獅之前得來的影帝就根本不能服眾。
從世紀大廈出來,何小娟終于在一腳踏出自動門時笑出了聲,畢竟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換誰誰不高興。
孫曉曉也沒想到能這么順利。
“何姐,咱們現在干嘛?”
“聯系席钚白的經紀公司談合作。”
坐進車里,何小娟沒有休息,而是打了雞血一般拿出手機查詢資料。
孫曉曉以為對方應該是想看看席钚白以前主演過的影片,畢竟林鹿茸這個角色復雜性很多,對演員演技的要求也很高。
她沒怎么看過席钚白的戲,也好奇,伸脖子去看,只見何小娟搜索欄的關鍵詞。
“席钚白喜歡什么顏色的麻袋。”
孫曉曉:“……”@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這個法是非犯不可嗎?
何小娟是個行動力非常強的人,投資和主演在前,招選演員沒有道理再磨蹭下去,除了林鹿茸一角外,其他角色的招選拋出,投來的簡歷就沒斷過,畢竟溺河口碑在前,成績是實打實的。這次劇本能打,再則金獅主演的消息業內有小風聲流動,這本瞬間變成了搶手的香餑餑。
而正巧給星耀投去的劇本,席钚白看上了,但本人有些猶豫,畢竟這類角色他沒常嘗試過,沒把握,何小娟收到消息后帶著孫曉曉馬不停蹄的去了星耀,想盡快簽下合同,以免席钚白覺得自己演不了拒接。
“席先生,你好。”
幾人坐在休息間內。
因為星耀近些日子設施和裝備上出了許多問題,不是投影儀不能用,就是突然斷電電腦死機,維修人員三天兩頭上面,會議室的燈也大規模報修,談事只能在休息室,休息室的墻外時不時傳來霹靂乓啷的裝修聲。
何小娟聽著耳邊的電鉆聲,“貴公司是有些困難嗎?”
席钚白靦腆低頭,“最近在鬧革命。”
“……”看出來了。
孫曉曉坐在沙發上盯著席钚白看,他的眼睛黑亮,像是黑色眼球中間滴著一滴水一行,皮膚很白,像是沒曬過太陽,頭發是烏黑色,沒有真沒亂七八糟的造型,身上穿著體恤和長褲,顯然是平時生活時的狀態。
好看,他的好看十分具有迷惑性,讓人的眼睛不自覺落在他身上。
何小娟嗑嗓,“劇本你事先也看過了,我有些問題想問席先生。”
“可以。”席钚白讓她隨便問。
“請問”何小娟看著他,一臉正色,“你喜歡什么顏色的麻袋。”
“……咳咳咳。”
何小娟被孫曉曉胳膊肘即時捅了一下才扭轉口風,“請問你對林鹿茸這個角色還滿意嗎?”
“很滿意,我覺得他的復雜性很吸引人,但是……”
但是,一旦轉折出現就有問題了,何小娟咽了下口水,“但是什么?”
席钚白面露為難,“但是我覺得我可能演不出來你們想要的效果。”
何小娟鼓勵式教育,“不試試怎么知道呢?而且我覺得你就是林鹿茸本茸。”
孫曉曉嘴巴一張,“你說他是騷男?!”
啪——
一部電影沒開拍前,沒有人比編劇更了解角色,編劇說他是騷男他就是騷男。
何小娟一把捂上她口出狂言的嘴,席钚白也被說的有些臉紅,他抬手搓了搓有些發熱的耳根。
“我的意思是,你的身上有林鹿茸的特質。”
特質?
席钚白低頭看向人物介紹。
林鹿茸:性別男,愛好男,喜歡逛女士內衣店,愛偷看帥男人洗澡。
席钚白:“……”
江銅也過去瞧,后又看了席钚白一眼。
“你踏馬居然是這種人!”
席钚白:無話可說.jpg
是又有哪個影響好掌握了他的不知道幾手的黑料了嗎?
何小娟:“……”怎么有一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何小娟極力補救,“我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演,這個角色別人一般也不會演出來了,所有我希望你能……”
她組織著措辭,往之前炸出的大坑里填土。
席钚白接道:“希望我考慮一下?”
“不,是直接接下。”
“……”
但席钚白沒有一口答應,何小娟開始使用將心比心大法,“我知道你在顧慮什么,無非就是怕演不好,但是我們劇組手頭小有資金,可以揮霍一些的程度,要是感覺不對就重新再來幾條,這方面的錢你不用擔心,而且你知道我們為什么放棄看那么多演員試鏡而來找你嗎?”
席钚白問:“為什么?”
“有人跟我們推薦你。”
席钚白神情一愣,“推薦我。”
“沒錯,在你不知道的背后有人十分肯定你的才華。”把你當做了天上高不可攀的啟明星。
至于是誰,何小娟沒有說,畢竟對方沒有明面上告訴席钚白來演,而是投資塞人,那么這件事就是個秘密。
保守秘密她太在行了。
這還是三年來頭一次有人向片方推薦席钚白,畢竟聲譽在外,他已經好久沒有這種被追捧的感覺了。
之前一直在偶像劇圈里混,黑料出來偶像劇的片方全方面把他踢出備選,之后他開始轉型在各大劇組輾轉學習,現在有人推薦他,無疑是對他事業和演技上的肯定。
何小娟看著席钚白驚喜的眼睛就知道事情成了。
經紀人江銅沒太細看劇本,但憑著去年國際電影節上何小娟自己攢下的名氣,公司方沒有反對席钚白接本。
當天談攏后就擬了合同把事情定了下來。
現在華國正處冬天,而影片里的時間段是夏末,所以要飛海外取景,一年四季都處在夏天的泰蘭國,到了那邊吃住統一劇組安排,招募演員時一開始就說好了,警匪片拍攝環境艱苦,不會給予任何演員特殊待遇,一視同仁,想甩大牌直接打道回府。
在談攏的一個月后席钚白在家收拾行李準備出發,江銅把他送到機場,助理小陳陪他一起去。
江銅:“劇組那邊條件沒國內好,你別吃胖了。”
席钚白:“?”
條件簡陋不是應該希望自己過得好嗎?”
江銅:“那么苦要是還胖了,別人就都知道你是大饞逼了。”
席钚白:“……”
席钚白為了方便些直接跟著劇組一起走,免得到了國外再費力氣找地方。@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登上飛機,席钚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他看著窗外的滑道,身旁的座位突然一沉,轉過頭和人來了個對視。
嚴夏陽看見他后一愣,伸手摘下墨鏡,“席钚白?”
兩人沒見過,但席钚白對他有些印象,在電視廣告上看過,是最近一部古偶熱播劇的男主角,圈內大公司的新人,年齡比他小一歲,聽說剛大學畢業,長相英氣蓬勃。
嚴夏陽看見他眼睛都亮了,自來熟地說,“我看過你很多電視劇,演的很好,你也是去劇組?”
席钚白很久沒在娛樂圈里遇到過這么友好的人了,“嗯。”
“沒想到這么巧坐同一班飛機。”嚴夏陽的眼睛落在他那張精致的臉上,他和席钚白是一個學校的,當初席钚白在學校可是他們老師的得意門生,現在上課還掛在嘴邊,說席钚白的外形和樣貌是電影學院近十多年來最好的。
現在一看,果真如此,身上有一份其他人少有的靈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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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夏陽對他伸出友好的右手,“我在影片中演蕭探員。”
席钚白伸手握住,“你好,我演……”
“我知道你演什么。“嚴夏陽突然湊近,“林鹿茸對不對。”
席钚白下意識向后縮,他人際交往比較慢熱,和不熟的人不太適應近距離接觸,聽到對方肯定的答案,靈動的水眸中升起了疑惑,“你怎么知道?”
嚴夏陽:“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演,除了你,這個角色我覺得誰來都演不好。”
席钚白聽后怔愣幾秒。
突然想起當初何小娟來找他時,對他說的話。
是有人推薦你來演的。
——
座落在赤道旁的熱帶海島上,金獅剛曬過太陽浴起身,小麥膚色曬得十分勻稱,肩膀偉岸,腹肌緊實,肌肉線條流暢利落,膚色給他又填上了幾分野性
回到屋子里沖了涼,出來時小李在門外敲門。
“獅哥,兩小時后的航班,我們該走了。”
行李會有人幫他收拾,穿好衣服,金獅出了門,他戴著墨鏡,帥氣的面容上沒有過多表情,但卻能察覺到他心情很好。
到達機場,被大批蹲守在那里的媒體和狗仔圍住。
各國語言都有,聽得小李耳花繚亂。
“請問這次航班是要去往影片拍攝地點嗎?”
“是要進組了嗎?這次接的是什么類型的片子呢?”
“請問你對進組有什么想說的嗎?”
金獅隨便敷衍幾句去往登機口,上了飛機周圍清閑不少。
小李走過頭等艙的走道,小聲在他耳邊說,“獅哥臨上飛機前導演發消息過來說拍攝環境比較惡劣,那邊正逢旱季,住的地方可能有時會停水。”
“嗯。”
金獅回應一聲,表示知道了,并沒有對環境抱怨。
經紀人聽到小李說金獅反應平平后并不驚訝,壞境惡劣,他可不會那么想。
飛機在滑倒上起跑升空。
金獅看著手機中席钚白的照片。
獅獅初入桃花源。
第 23 章
飛機在下午兩點鐘落地, 席钚白去往托運大廳等行李。
雖然他身為配角戲份不多,但何小娟跟他說林鹿茸的拍攝部分都十分零散,沒辦法集中在一起拍, 所以殺青時間跟主演差不多,需要在劇組待上兩三個月, 唯一的不同是他戲份少, 休息的時間要比別人多很多。
助理小陳跟在他身側, 兩人一共帶了六個大箱子過來,席钚白愛干凈,來之前公司那邊做了調查, 現在泰蘭國有些地方正逢罕季,水資源短缺,劇組那邊也說住的地方會有停水的狀況,可能一個星期停個一兩天, 運氣好,當地水利局那邊給力的話, 一個月停一次。
停水時間誰也說不準,泰蘭國夏天烈日當頭,要是突然停水洗不了衣服, 穿前一次出了汗的衣服會讓他心中不舒服, 席钚白干脆就多帶一點。
小陳也有樣學樣帶了三箱, 兩人把各自的行李箱放在行李推車上往外走。
“學長。”
席钚白回頭, 見嚴夏陽取好行李追了上來。
“不好意思,我以為你會和你的經紀人一起走。”
沒有故意落下他的意思。@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沒事,我之前也沒跟你說。”嚴夏陽爽快, “學長,劇組就在出口等我們吧。”
因為兩人大學是同一所高校, 席钚白恰巧比他大一屆,嚴夏陽便自發管他叫起了學長。
席钚白對這個稱呼不習慣,之前也只在電視劇上見過對方匆匆一面,但對于嚴夏陽的熱情友善,他沒有拒絕這個稱呼。
畢竟劇組大多都是陌生人,相處需要磨合,兩人是校友,對方還向劇組推薦他,席钚白內心會下意識的回應對方的友好。
“嗯,何導說在出口匯合。”
這兩天是劇組集合的日子,昨天就有一批演員和工作人員到泰蘭了,今天所有人員應該都到了。
席钚白推車走出出口,老遠就瞧見了何小娟舉著紙殼子做的接機牌等著他們。
在何小娟身后他看見了另一個人。@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那人身形高大,鶴立雞群,臉上還是淡淡憂郁的冷表情,和之前給席钚白吸血鬼伯爵的印象一樣,他穿著黑色襯衫,扣子隨意解開兩顆,挽到小臂的衣袖將他的手臂線條露出。
站在人堆里很出眾,只有有肌肉的人才能撐得起西裝這句話放在金獅身上剛好,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他穿什么都很有型,只是相比以前他好像曬黑了些,席钚白記得之前金獅膚色偏白的,現在已經曬成了性感的小麥膚色,從他身邊路過的人頻頻回頭,回頭率百分百。很好,有美式辣男那味了。
嚴夏陽推車走在他身邊,身上像是被插了把寒刀,“學長,我怎么覺得金影帝一直在看我?”
席钚白下意識抬頭去看,金獅戴著墨鏡,看不到他眼神的軌道,“錯覺吧。”
何小娟像下鄉慰問的領導,拍拍席钚白的肩,“這一路飛機沒遇上什么困難吧。”
“……沒有。”也有可能有,但都被機長克服了,不然他就不會在這了。
“在等幾個演員咱們就出發去住處那邊,做好心理準備,可能有些簡陋。”
又等了大約半個小時人員到齊,何小娟帶著一行人去了出租車口那邊,車一早就定好了,一共五輛。
席钚白、金獅、嚴夏陽被分到了一輛。
出租車停到三人面前,司機下車幫忙搬行李。
“暈車嗎?”
看著突然跟自己開口說話的金獅,嚴夏陽有些傻眼,“不暈。”
“那你坐前面。”
“哦,好。”嚴夏陽緩了兩秒:“???”
不暈為什么叫他坐前面。
再扭頭去看,大影帝早就走了,連個眼神都沒給他,輕輕的關心卻又完全不走心,根本不管答案死活。
圈里金獅地位高,和資本是一掛,他們這些簽公司的藝人明星表面再光鮮亮麗,背后也不能跟金獅比。
但他卻對金獅的背景不覺什么,小伙子年輕氣盛,看不慣因為權勢搞特殊化的,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人,難道還能比別人多長什么。
只是剛才對方突然搭話讓他意外,金獅的人際交往一直遭網民詬病,說他脾氣傲不合群,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庶民,所以突然被主動問話讓他覺得驚訝。
但看對方后來輕飄飄不感興趣的態度,估計就是表面樣子做給人看。
席钚白正在那邊哼哧哼哧搬行李,往上抬時手里一空。
“那邊點。”
又是那股好聞的味道,之前對方借給他的衣服上也是。
席钚白不好意思,畢竟三人中他箱子最多,“我來就好。”
金獅像是沒聽見,拿過席钚白放在腿邊的行李三兩下放進后備箱。
“上車。”
之后徑直去了后車廂。
按照對方討厭他的程度,估計是嫌他動作慢了,這次席钚白沒耽擱,跟在他身后上了車。
一路上嚴夏陽時不時回頭跟他聊天,“學長,這熱帶植物挺多的,當地植物園特別有名,有空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泰蘭國的優美植物世界聞名。
“聽說那里還有植物標本賣,可以帶回來做收藏。”
“好啊。”如果在不耽誤工作的情況下。
嚴夏陽嘴巴沒停,“學長,你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植物?”
席钚白毫不猶豫,“蒲公英。”
“你是喜歡它被風吹起來的自由自在嗎?”飛到各個角落扎根生長。
突然就文藝起來了。
席钚白靦腆低頭,“不是,我只是覺得吹著好玩。”
“……”
一路上金獅都尤為安靜,要不是坐在他旁邊,席钚白還以為車里沒這個人。
身上的安全帶有些勒,他伸手調整,低頭時看到金獅垂放在一邊的手,兩人膚色對比明顯,坐在旁邊的席钚白被趁的更加的白皙。
兩個小時后到達劇組住宿地點,要在這待兩三個月,住酒店開銷大不劃算,何小娟干脆直接租下了一棟五層的旅行社。
現在一到三樓的房間被昨天到達的人員分配完畢,只剩下四到五樓。
小李和經紀人先金獅一步到達,和席钚白的助理小陳選了三人間住,內部跟大學宿舍沒什么區別,有獨立衛浴,環境沒有何小娟說得那么差。
可能是在娛樂圈里光鮮亮麗見慣了,有些明星甩大牌,只住五星級酒店那種,何小娟不自覺把住宿環境跟五星級酒店比較。
分配好大部分人的宿舍,何小娟和工作人員過來,對著席钚白三人說,“五樓還有兩間房,一間雙人上下鋪,一間單人大床房,你們看怎么分。”
她把握不好,干脆讓三人自己選。
“金影帝單獨住一間吧,我和學長比較熟,我們兩個住雙人房。”
嚴夏陽說著往席钚白的方向靠去,伸手去攔他的肩膀,卻被突然走到中間的金獅隔開。
“我不同意。”
聽起來還挺不高興。
何小娟一開始也以為金獅會單住,畢竟三人中他的咖位可以說是一騎絕塵,沒想到金獅卻站出來反對,下意識確認,“金影帝不單住嗎?”
金獅沒話。
經紀人遠遠看著金獅的死樣,就知道他借口還沒想好,助理小李連忙跑過去打圓場,充當嘴替,“我們獅哥確實不能單住。”
眾人目光落在他身上,小李硬著頭皮,“獅哥怕黑。”
何小娟:“……”
嚴夏陽:“……”
席钚白:“……”
金獅墨鏡后的臉出現皸裂。
何小娟看了金獅一眼,雙開門跟你都委屈了。
嚴夏陽明顯感受到了他和金獅的氣場不合,二十出頭年輕氣盛,誰也不想讓誰,人的下意識感應往往是最準的。
對方想和席钚白一間,巧了,他也想。
他沒有讓步,上前說:“我也不能單住,我昨天聽了鬼故事。”
都不單住?
那單人房就落到了……
席钚白雙眼蹭地一亮,躍躍欲試舉手,“那我住。”
居然還有這好事。
金獅:“……”
嚴夏陽:“……”
席钚白拎著行李箱,推薦自己,“我不怕黑,也不愛聽鬼故事。”
席钚白真男人。
單人房舍他其誰,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
分配好房間,小陳上前幫席钚白拿行李,乘坐電梯去了五樓,五樓算是閣樓,一共兩個房間,單人間雖然不如雙人間大,但隱私性很好,房間內兩面有飄窗,泰蘭國城市綠化設計做的很好,正逢夏日向窗外望去景色宜人,看得人心情舒暢。
衛生間不大,干濕分離,環境也干凈,好像除了偶爾停水沒什么缺點。
一日三餐劇組統一定,誰要是不吃或想自己點外賣吃可以在群里說一聲,免得餐定多了浪費。
席钚白收拾好已經是下午六點,匆匆下樓在一樓領了盒飯回房間。
劇組群發來消息,明天有戲份拍攝的演員,晚上九點到一樓的書房統一夜讀劇本,時間為兩個小時。
席钚白翻了翻自己的戲份表,明天沒戲,他不用去。
吃過午飯,席钚白本想自己揣摩劇本,這時手機在桌面上亮起。
又是一則消息。
“今晚十一點后停水到明天凌晨五點,晚睡的人員安排好時間,在停水前洗漱,想洗衣服的也快點洗,免得停水了沒得洗。”
席钚白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多了,他找出換洗衣服和睡衣走進浴室,擰開花灑做好被清水洗禮,然而等了幾秒一滴水也沒有,席钚白又左右擰動試了試,發現真的沒有水。
說好十一點停水,難道提前了。他去別的地方試了試,然而水龍頭和馬桶還有水。
發消息給何小娟,何小娟這才想起來,“你那個房間花灑的濾網堵住了,明天會有人來修,今天先去隔壁洗吧。”
席钚白了然,雖然和金獅的關系有些僵,但好在和嚴夏陽是校友,親近些,借浴室洗個澡雖然不好意思,但也不會那么不好意思開口。
十一點停水,他得快去快回,免得耽誤隔壁房間兩人用水。
他走到隔壁房門前敲了敲門。
房門打開,本以為會是嚴夏陽,但卻對上了金獅的臉。
席钚白一下子有些慌張。@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金獅低頭看著他,“什么事?”
席钚白說明情況,“我房間花灑的濾網堵了,沒辦法洗澡,想借你們浴室洗個澡。”
金獅看著他的發旋,后退讓人進來。
席钚白抱著睡衣走進去,門被關上。
噗通——
嚴夏陽不在,房間里只有金獅一個人,行李箱敞開堆在地上,亂七八糟的。
“在里面。”
席钚白往里走,金獅彎腰把行李箱一把合上,推進床底。
“會用嗎?”
浴室門沒關,席钚白把換洗衣服放在洗手臺上,“會,我會馬上洗好的。”
說著關上門,浴室里水流聲聲接踵而至,席钚白身上干凈,洗澡沒有用太長時間我,二十分鐘左右就穿好衣服出來了,浴室里的熱氣把他蒸得白里透紅,他把毛巾罩在擦得半干的頭上,臨走前還不忘和人打招呼。
“我先走了。”
金獅坐在窗前看書,房門關上把扣在手機上的書撇掉,上面的釣魚綜藝被暫停,單臂掀起上衣進了浴室。
路過洗手臺前停住了腳步。
席钚白洗好澡后渾身舒暢,整個人像是剝殼的雞蛋一樣滑溜溜,打開窗對著外面的夜景看劇本。
十點多時困意上頭,有了要休息的打算,整理換洗下來的衣物時卻發現少了什么。
席钚白:“……”
他把內褲落在隔壁了。
現在已經要快十一點,隔壁夜讀劇本應該還沒有回來,他現在回去拿不會尷尬。
畢竟是貼身衣物,他有些臉熱,內心只希望八點半到九點之間的空擋沒有人進浴室。
他走到隔壁,門沒有關半掩著,推門進去,金獅和嚴夏陽兩人果然還沒有回來,往里去快速走進浴室,打開門洗手臺上卻空空如也,沒有他的內褲。
就在席钚白在浴室里找了一圈時,突然在鏡子中看見了什么,他抬起頭。
一條已經洗好擰干的四角布料掛在那里。
第 24 章
席钚白看著被搭在衣架上晾在吊桿上的內褲, 大腦短路了幾秒,神情停滯,不知作何表情。
顯然眼前的景象讓他震驚。
換洗衣物, 換了也洗了。
但是誰給他洗的?畢竟這種貼身衣物一般外人都不好意思下手,剛才他離開時隔壁房間內只有金獅。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人, 離譜, 但答案往往都是最離譜那個。
席钚白忙墊腳把他的白色四角布料拿下來收好, 還帶著水濕沒有徹底干透,推開浴室門往出走,走到門口時, 門突然從外打開。
單手拿著劇本的金獅走進來,優越自律的高碩體型突然如壓城的黑云出現在眼前,讓席钚白下意識后退一步。
對方顯然也注意到了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看過來, 他的眼睛是華國人瞳孔的顏色,但睫毛卻很長, 看起來很精致,但放在凌然高冷的臉上卻不違和。
他的眼神對著席钚白眨動的雙眼,仿佛在問為什么出現在這里。
站在門口, 像是逮捕侵略者的警官, 沒有要讓人出去的意思。
席钚白手里拿著白色布料, 舔了下唇, “我來拿內…內褲。”
可能是一想到內褲是金獅幫他洗的,席钚白有些尷尬,目光偏移不和他對視。
“十一點停水, 順手洗了。”
真是他洗的。
席钚白摸了摸后頸,“謝謝。”
“不客氣。”
沒想到對方人還挺好。@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洗內褲是因為十一點停水, 怕他想不起來,幫他先洗了。
內褲拿回來了,席钚白想回房間,但金獅堵在門前沒動,像是被鐵鏈枷鎖鎖在那里了一樣。
席钚白上前見對方沒讓又默默退了回來。
他仰起頭,“是還有什么事嗎?”
跟他要個洗衣費之類的?
金獅目光從他臉上移開,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你要是怕黑可以隨時來找我。”
席钚白一愣,怕黑的不是金獅嗎?
“你不是也怕黑嗎?”
金獅:“可以有一些共同話題。”
席钚白:“……”
原來是抱團取暖啊。
好的,如果哪一天他突然害怕了會過來,這時電梯傳開叮咚聲,有電梯到五樓了。
金獅讓開房門,“回去吧。”
席钚白拿著他的小布料出門,臨走時不忘說,“晚安。”
說著就穿著睡衣走了。
嚴夏陽從電梯里出來時,席钚白的房門剛好關上,明天有全天的戲要拍,打消了去找對方聊天的想法。
第二天一早,昨晚夜讀劇本的演員跟著導演和設備組去往拍攝地點。
泰蘭國日照時間長,溫度高,中午太陽更毒,所以中午十二點到兩點之間劇組會選擇在搭得遮陽棚下休息。
一場爆破戲下來,鏡中的演員下來都灰頭土臉的,外加妝容上的需要,走一步好像都能掉一身塵土。
剛才爆炸的面積不小,氣波也大,嚴夏陽拍戲時走位返了,要不是金獅即時發現,一把將他薅了回來,后果不堪設想。
直接把人丟地上,金獅下戲休息,助理和經紀人過來查看他的狀況,拍爆破戲有時演員難免會受傷,沙石飛濺,畢竟要是躲避不及時,身上很容易出現劃扣外傷。
金獅身上可是買了保險的。
如果不出意外保險是白買了,但要出了,就是經紀人大顯身手的時候了,看我不訛死他!
金獅走到自己的休息位置,眼睛一直在看向左邊遠處的小山坡,那里草嫩花艷還有大片的蒲公英叢。
只不過剛才爆破戲沖勁大,原本一眼望去能看見不少的蒲公英現在都變成了禿頭。
唯一沒禿的幾個,也讓小李都吹禿了。
小李神神秘秘,“獅哥,我辦事,你放心。”
剛才吹蒲公英腮幫子都吹酸了,又薅了最大的幾朵插在礦泉水瓶里放在角落,以免風吹沒了。
小李沾沾自喜,就在這時嚴夏陽耗著一根蒲公英路過。
金獅:“……”
小李:“……”
我辦事,你放心,就沒有我辦不砸的。
金獅轉頭看向小李。
小李為自己編制美麗的謊言,“獅哥,那個有可能是新長出來的。”
“……”
下午兩點要拍新戲份前,嚴夏陽走進換衣間,把手里的蒲公英隨意放在桌子上,之后進了隔間。
隔間門關閉,房門由外打開,一雙黑色皮靴走了進來。
嚴夏陽換好戲服從隔間走出,就看見桌上他的禿頭蒲公英。
嚴夏陽:“……”
扭頭一看,是窗戶沒關,剛才應該是起風了。
——
席钚白上午睡到自然醒,看了會劇本,修花灑的工作人員跟著旅館老板上門,昨天堵了一天,今天修理工過來三兩下五分鐘不到就修好了。
試了一下,正常出水。
沒有了洗澡的后顧之憂,席钚白下午去了劇組的拍攝地點觀摩,明天有他的戲份,這樣可以更好入戲。
剛從車上下來就聽轟隆一聲巨響,一輛黑色轎車自燃爆炸,是劇組事先訂好時間弄出的效果。
石沙飛濺,何小娟都被打了一臉,呸呸把沙土吐出去,就更別說拍攝的人了,滿頭的土塊沙子。
小李注意到席钚白和小陳兩人招呼他們來遮陽棚這里。
因為林鹿茸的人物設定,何小娟囑咐席钚白最好少曬太陽,皮膚保持白皙,主打就是要一個變態小娘炮的效果。
席钚白走進遮陽棚,小李指了指身邊的椅子。
“席老師,坐。”
他旁邊還有兩把,分給了小陳一把,小李在席钚白印象中一直都是挺熱情開朗的,歡快的氣場完全不像是跟著金獅做事的人。
席钚白道謝,在有背靠的椅子上坐下,小李從一旁拿出來瓶蒲公英。
席钚白看見眼前一亮,問道:“這周圍還有嗎?”
“應該還有吧。”
席钚白張望四周,“哪呢,哪呢?”
“在土里還沒長出來呢。”
“……”
有一種不屬于金獅工作室的幽默。
“席老師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吹吧。”
席钚白有些不好意思,“可以嗎?”
“當然了,我們獅哥很大方的。”
要是在禮堂說個我愿意,家產都能分你一半。
原來是金獅的蒲公英,席钚白有些猶豫,這時金獅下戲回來,看見了他。
他身上穿著警服,戰損中的野性撲面而來。
接過小李遞過來的水瓶灌了幾口水,見他看著瓶子里的蒲公英猶猶豫豫的,水瓶舉在半空。
“不是喜歡蒲公英?”
對方俊美的五官的沖擊直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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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钚白看得有些眼呆,回過神,“我可以一會去采。”
“沒有了。”金獅口吻冷漠直接了當,“都被我采沒了。”
席钚白:“……”
這么熱愛嗎?
堪稱蒲公英掠奪者。
小李把瓶子往席钚白手里一塞,“席老師,我們獅哥都玩膩了,你拿去玩吧,你不吹,一會風來蒲公英也沒了。”
金獅看了他一眼后,去了導演那邊看拍攝效果。
席钚白吹了蒲公英繼續觀摩演戲,拍攝氛圍很好,何小娟作為導演精益求精,不滿意直接說出來重新拍,一個景一直拍到滿意為止。
她在電影行業的追求和熱愛,一點也不亞于那些打壓她的資本導演,這也正是她能在國際電影獎項上大放異彩的原因。
到了晚上七八點,蚊蟲開始增多,還有最后一場反派碰頭戲就完成了,劇組人多,何小娟讓已經結束工作的演員和工作人員先走,之后司機再回來接他們。
“钚白哥,一起坐。”
車是大巴車,嚴夏陽跟在席钚白身后上車,坐在他旁邊。
剛走上大巴的金獅面色一僵,經紀人在他身后伸頭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家伙晚了一步。
光長這么長的腿有什么用,得長嘴啊。
席钚白坐在座位上,看了一下午身上也被揚了不少沙石,回去正好洗個澡。
他看了眼時間,晚上八點,到酒店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昨天已經停過一晚上的水了,今天應該不會再停。
……
“不好意思,已經停水了呢。”
席钚白:“……”
旅店老板說是管道那邊停的,三到五樓都沒有水,要是想洗澡或是上廁所可以到一樓,一樓有公用衛生間和淋浴室,淋浴室里面有十個隔間。
能洗澡就好。
席钚白回房間后先用礦泉水刷了牙,沒有那么急著去洗澡,畢竟三樓到五樓的人員不少,大家都剛回來,被揚了一天的土都急著洗,他現在去不一定有位置,打算錯峰出行。
十點多何小娟帶著又一批人回來。
席钚白在樓上看著時間,到了十一點多時先去浴室看了眼,已經沒有人了,就是里面燈光暗,燈泡壞了兩個,視線一開始有些不適應里面的亮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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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钚白回房間拿起換洗衣物,想著去隔壁找嚴夏陽,問他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洗澡。
走出房間時,金獅正好也走出來。
席钚白打了招呼,“嚴夏陽在里面嗎?我找他一起去洗澡。”
“一起洗澡?”
席钚白點頭,“可以互相搓背。”
“不用找他。”金獅把門徹底關上,“我跟你去。”
席钚白歪頭,“?”
金獅面不改色,“我勁大。”
第 25 章
“也可以。”
雖然對金獅的突然邀請感到絲絲意外, 但是有人跟他一起去就行,不挑,畢竟誰擦背都是擦背。
金獅低頭, “等我一下。”
說著轉身回了房間,席钚白抱著他的小臉盆站在門口等著, 過了幾分鐘, 金獅拿著他的洗浴用品出來。
兩人乘電梯去一樓, 席钚白突然想起什么,對他說,“浴室里面燈泡壞了兩個, 可能有些暗,你要是害怕跟我說。”
畢竟對方怕黑這件事和自身高冷貴氣的形象有些違和,所以被說出來,怕黑的印象深入人心。
到了一樓, 兩人掀開浴室的半截布簾走進男浴室,跟國內浴室設計不同, 這里沒有更衣室,進去后左拐就是淋浴間,但好在席钚白帶了他的小臉盆, 換洗衣物可以放在盆里。
席钚白走進一個隔間, 怕金獅怕黑, 還特意招呼對方在自己旁邊, 兩人的淋浴間挨著,這樣害怕他還能和對方說說話。
隔間的設計讓席钚白很滿意,畢竟之前金獅送他回家時, 他不小心摸到了對方的巨根,內心受到震撼的同時也有些小攀比, 一些生理上的基因確實沒法比。
但是現在隔間正好阻擋了兩人,看隔壁也是門板,席钚白沾沾自喜的脫了衣服,都看不見,這樣就沒法比了。
然而剛把換下來的白體恤放進小臉盆里,一扭頭就看見了金獅高出來的腦袋。
席钚白:“……”
他默默往離對方近的門板方向靠了靠,利用視線盲區守護他小白的自尊。
但好在金獅沒有看他,自顧自脫掉衣服后打開了花灑,水流聲襲耳,席钚白看見他抬起的肱二頭肌明顯的手臂,水從小麥色的皮膚上滑落。
席钚白不自覺盯了兩秒,平時穿衣服只覺對方什么衣服都能撐起來,現在沒有布料了,沒想到對方身材練得這么好,雖然只看見了一只手臂。
男性荷爾蒙的氣息撲面而來,被這么一襯,席钚白成了小學雞。
他收回目光,也打開自己的花灑開始呼嚕呼嚕洗自己。
沖了十多分鐘,其他地方席钚白都洗好了,仰著白皙的臉頰閉著眼睛沖水。
“擦背嗎?”
水聲混著低沉的聲線,席钚白睜開眼,“擦。”
他關掉花灑,把水濕的頭發向后攏,幾根發絲因為濕感黏在臉頰邊,烏黑的發色顯得臉更顯透白,因為水蒸氣皮膚里泛著淡紅,他給自己下身圍了一條浴巾,隨后拿起自己的浴花從隔間走出來,浴室間里有小馬扎,席钚白赤著腳走過去在那里坐好。
“麻煩你了。”
本以為金獅還沒從隔間出來,但一回頭,對方已經出現在了自己身后。
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悄無聲息,席钚白被他的氣場一陣,金獅沒看他的表情,從他身側伸出手臂拿過他手里的浴花。
也拿了小馬扎在他身后坐下,他的比例好,一雙長腿出現在席钚白身側左右,幾乎是半包圍狀態。
身后的熱源讓席钚白脖子有些癢。
很快浴花接觸皮膚,對方使力,席钚白在小馬扎上瞬間一個踉蹌。
下一秒脖頸被一只大手從后握住,把他穩住,又好像是捉回來。
席钚白口中驚呼一小聲,重新在小馬扎上坐好,“不好意思,剛才沒坐好。”
“嗯。”對方在身后迎了他一聲。
席钚白在小馬扎上坐穩當。
你別說,這雙開門是有勁。
對方剛一使力,他差點沒從小馬扎上滑下去。
這一次力道比剛才輕了很多,席钚白盈纖的身體隨著他的力道小幅度晃動,跟上次比這次對方好像都沒怎么使力,只是還是會從小馬扎上往下滑。
金獅沒讓他在小馬扎上自由落體,伸手握住他一只手臂向后拉穩住他,一只手臂向后,纖細的身形微側,腰身扭出一些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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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钚白愛干凈,洗澡也是每天都要有,身上干凈,擦了一通下來也沒見有灰塵。
后背溫熱,對方用水把他后背沖干凈,席钚白瞬間以舊換新。
浴花回到他手里,席钚白見金獅轉身。
“我也給你擦背吧。”
金獅步伐停在原地。
有來有往,席钚白讓他在小馬扎上坐,金獅在他臉上凝了幾秒,“我沒帶浴花。”
席钚白:“你要不介意,用我的吧,我洗干凈。”
說著就跑到花灑下把浴花洗刷一番,二次利用。
等席钚白出來時金獅已經坐好,背對著他,背脊的肌肉紋理十分可觀,席钚白心中驚嘆了一聲,他的背部孔武有力,背脊線條一路到腰身,坐在小馬扎上有些委屈。
席钚白一只手放在他肩膀上,觸感襲來,席钚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背部隨著呼吸浮動,氣息重了許多。
“是有些缺氧嗎?”他關心,浴室里熱氣騰升,兩人確實待的有些久了。
金獅嘶啞的聲音傳來,冷冷冰冰的,“沒有。”
那就好。
“我開始擦了。”
怕對方沒感覺,席師傅扶著他的肩膀借力,開始賣力的給他擦背,擦完后居然累出了一些細汗。
席钚白學著剛才他的樣子拿清水把對方后背沖洗干凈。
“好了。”
金獅起身徑直回了隔間。
席钚白還有頭發沒洗,翻找著洗發水。
“內褲給我。”
席钚白動作瞬間被冰凍住,一時間仿佛聽到什么不該聽的一樣。
啊?
跟他要什么?
席钚白隔著門板看著金獅,有些驚訝的眨了眨眼。
“內褲給我。”金獅發攏在腦后,五官鋒利分明,“幫你洗了。”
席钚白這怎么好意思,把內褲往小臉盆里塞了塞。
“太麻煩了。”
金獅挑眉,“回去有水?”
好像沒有,席钚白有些猶豫,但還是沒放手,“我一會自己洗就行了。”
“你帶洗衣液了?”
沒有,洗衣液這東西,出現都沒出現在過他的行李箱里,更別說小臉盆了。
載說誰洗澡會帶洗衣液。
水珠從他的臉上滑落,席钚白看著金獅,“你帶了?”
“帶了。”
甚至有些小得意。
席钚白磨磨蹭蹭拿出他的四角布料,“太麻煩了。”
“又不是沒洗過。”
席钚白臉一熱,說得好像對方幫他洗過好多回一樣。
明明就只有一次。
金獅從隔間上方伸出手,席钚白把布料放了上去。
閉上眼不斷給自己洗腦。
金獅力氣大,洗的干凈。金獅力氣大,洗的干凈。
席钚白在頭上打泡沫,能清晰的聽到隔壁的揉搓聲,洗東西很熟練的樣子里。
對方洗干凈后把內褲還給他,席钚白接好趕忙放進小臉盆里。
又過了十分鐘,兩人系好浴袍從隔間出來,洗完澡席钚白整個人神清氣爽,像剛從熱水鍋里撈出來的白煮蛋。
金獅走在前面,他發現對方的目光總是喜歡盯著一處看,這是他一晚上發現的規律,電梯里盯著樓層,沖涼時盯著墻上的瓷磚,目光落在任何地方,就是沒落在他身上過,也可能是不想看他。
電梯降到一樓,兩人走進去,點亮五樓的按鈕,電梯開始上升。
席钚白拿著他的小臉盆,視線上抬發現了金獅耳后有一小片紅腫。
哪怕他的膚色不像席钚白這樣白,那片紅腫也很容易被注意到,不大,但看起來挺難受的。
“你耳朵后面怎么了?”
金獅聽后手指在耳后觸碰,上面是一個蚊子包,不說還好,說了現在有些癢了起來。
“蚊子叮的。”
席钚白:“看起來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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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蘭國處在熱帶,四面環海,十分利于蚊子昆蟲和爬行類動物生長,相比國內,這的蚊子要大只很多。
而且有些蚊子是具有毒性的,席钚白來之前做了不少資料,也看過幾例被蚊蟲叮咬后發生過敏中毒等不良反應進醫院的,所以來泰蘭國帶了許多蚊蟲藥膏,止癢解毒的都有,一股腦全塞進了行李箱里,保命的東西不嫌多。
“我房間有蚊蟲叮咬后止癢解毒的藥膏,你要不要用。”
他穿著畫著帕恰狗的睡衣,頭發濕漉漉的搭在眼前,嫌礙事撥到耳邊。
金獅沒有拒絕。
電梯到了五樓,兩人從里面走出來,席钚白推開門往里走讓金獅進來,房間里有好聞的清新的橘子味道。
旅館靠海,濕熱,席钚白覺得房間里木頭味道太濃,就讓小陳買了些橘子回來,橘子瓣吃了,橘子皮放在房間里,去異味還能助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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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下,我去找藥膏。”
他走到床邊,把放在窗簾后的行李箱拿出來,翻箱倒柜的找藥膏。
叩叩——
房門傳來兩聲輕扣,席钚白從行李箱里抬起頭。
金獅:“我去。”
席钚白又把頭塞了回去。
門外嚴夏陽手里拿著劇本,雖然已經要十二點了,但他睡不著想和席钚白談談戲。
外面不知道什么在叫,估計是起床了的貓頭鷹。
畢竟年輕人嘛,二十出頭,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和他同一個房間的金獅還沒回來,他急什么。
門把傳來擰動聲,來有人來開門了。
嚴夏陽清了清嗓,“學長,打擾了。”
金獅從門后出來,“打擾不了。”
嚴夏陽:“……”
第 26 章
嚴夏陽看見金獅幾秒晃神, 沒想到對方居然在席钚白房間里,本想質問對方大半夜不回房間在學長房間里干什么?但細想他好像也沒在自己房間。
金獅穿著睡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凌然分明的五官帶著威壓。
“學長在里面嗎?”
“在。”
席钚白的房間本人當然在, 但金獅卻嚴嚴實實堵在門口沒讓步。
嚴夏陽晃了晃手中的劇本,皮笑肉不笑, “我是來找學長談劇本的, 沒打擾到你們吧。”
金獅:“打擾到了。”
嚴夏陽:“……”
不知哪根筋被挑了起來, 嚴夏陽伸著脖子往里看,試圖看見席钚白的身影,但視線卻被金獅的肩膀擋住。
“你怎么不問問我們剛才干什么去了?”他口吻平淡, 仿佛在說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問題。
嚴夏陽眼神精明,知道不會那么簡單,一定暗藏波濤,但還是止不住地問, “干什么去了?”
“一起洗澡。”
“……”
故意的,這話絕對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這一刻嚴夏陽突然發現眼前的大影帝好像和圈里說的不太一樣。
圈里金獅風評分為兩派, 一派幕強覺得金獅高冷有資本,一波覺得他脾氣傲不理人。然而現在嚴夏陽卻完全可以辟謠之前對方性格的兩種言論說法,有些事情眼見為實, 對方和傳言中完全不符。
高不高冷另說,
金獅他有點燒。
“找到了, 過來涂吧。”
席钚白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嘭——門被直接關上,嚴夏陽吃了個閉門羹。
席钚白拿著止癢解毒的藥物,見金獅身后沒有人跟進來, 問:“剛才是誰啊?”
半夜敲門應該有什么急事。
金獅沒說謊,“嚴夏陽。”@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席钚白疑惑, “他怎么沒進來。”
金屬神情未變,“怕打擾我們回去了。”
說的好像是真的一樣。
聽起來怪怪的,但席钚白沒有細想,藥物送到金獅眼前,“有噴霧和藥膏,你用哪個?”
金獅平時不是隨便都可以的主,在選擇上不會猶豫搖擺不定,拿了藥膏。藥膏是扁扁的一個小扁罐,擰開里面是雪白的膏體,味道不刺鼻但也不好聞。
味道襲來,金獅皺了下眉,顯然不是很喜歡。
席钚白注意到,“要不換噴霧?”
“不用。”
之后兩人就站著不動了,席钚白:???
他現在像個無頭小狗找不到頭腦,兩人不約而同的玩起了木頭人的游戲,席钚白看出來因為味道不好聞,金獅對藥膏的抗拒。
“我幫你涂吧。”
金獅掀起眼皮,把藥膏放進他手里,“麻煩了。”
“沒事。”熱心市民罷了。
金獅長的高,席钚白拍拍他讓他矮一點,伸手一指,“你坐床邊。”
發號施令,金獅在床邊坐好,剛才耳后的紅腫有擴大的趨勢,席钚白弄著他睡袍的領子,怕藥膏沾到。
金獅側頭,“礙事?”
席钚白:“嗯…是有一些。”
只見對方在身前松了松,下一秒睡袍從他寬闊有力的肩上滑下,背闊肌隨著動作伸展張力。
這一刻席钚白突然領會到了什么叫做男色經濟,有一種看擦邊男的感覺,羞恥但想看。
席钚白用手指挖了一小撮藥膏抹在金獅耳后,發現對方身上顏色曬得很均勻,連耳朵后面膚色也一致,兩相對比,席钚白成了白巧克力。
不知道是不是給對方抹蚊子包的緣故,席钚白覺得自己的脖子也有些癢,給金獅涂完藥膏,伸手去摸后頸,果然摸到了一個蚊子包。
席钚白:“!”
什么時候叮的!
偷襲是吧!
金獅看他的動作,“怎么了?”
“我也被叮了一個包。”癢的心窩難受,想伸手去撓。
金獅:“轉過去。”
席钚白撓著包轉身,金獅瞧見一把鉗住他的手腕,口吻冷漠,“別抓。”
“哦。”席钚白蜷了蜷手指。
“藥膏呢?”
“在我手里。”
席钚白舉起,金獅伸手在里面挖了一坨,修長的手指在半空停了幾秒,才摸上對方的皮膚。
敷上藥膏,被叮的地方蟄蜇麻麻的,金獅握住他的脖頸,拇指揉在他皮膚上。
因為癢席钚白縮了縮,臉頰貼在了他手指上。
金獅看著他紅起的脖頸瞇眼,“怕癢?”
席钚白點點頭。
“知道了。”抹好藥金獅松開他,“我以后會注意。”
注意什么?
席钚白:“???”
還希望他再被蚊子叮?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金獅。
抹好藥膏金獅沒再多留,出門回了隔壁,泰蘭國的夏季熱得人心慌,席钚白把空調調到睡眠模式蓋上被子入睡。
金獅回隔壁時房間里已經關燈,他沒有再打開,走進去到自己床邊。
手機放在床頭,平時這個時間手機已經被經紀人強制沒收,不許他再上網,但可能是因為跟戲跟了一天,對方也累了,忘記了這件事。
金獅拿起手機,光亮映在他俊俏的臉上,點開備忘錄開始寫日記。
他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什么時候開始他記不清了,好像是在高中,那時他剛從國外轉到華國的高中,每天會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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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8年1月30日,晴。@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今天和胖寶寶去洗澡了,他很白,渾身上下,我在他旁邊洗,忍著沒有看他,幫他擦背,洗了內褲,他很輕不能用力,脖子怕癢,之后會注意。
如果可以,下次還洗,五樓最好天天停水。
還有,他很漂亮,渾身上下,幾把硬的疼。
他華國成語功底有限,一個詞來回用,用到極致。
華語老師也給他留過不少家庭作業,他有空時會看看,但大部分時間都很忙,為了語言上沒阻礙,一般都在車上或飛機上轉移地點時看。
日記寫完,手機屏幕上方彈出一條消息。
賀應舟發來的。
“什么時候回國。”
“三個月后。”
“我心里苦。”
“那就放在心里。”
賀應舟:“……”
賀應舟:“你還是不是人了?我現在需要心理安慰,我被甩了!我居然踏馬被那小土包子給甩了!”
賀應舟的私生活從大學時期就開始十分精彩,人帥多金出手大方,簇擁者前仆后繼,一般都是玩玩,談戀愛最久三個月換一個,短的不想再說。
今天看見他帶著一個,第二天可能就換了別人。
但被甩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國外性開放,金獅沒覺什么,但他卻不和賀應舟同流合污。
胖寶寶喜歡大雁,大雁是忠貞之鳥,所以他的鳥也必須忠貞,以免被嫌棄不能近身。
“哦。”
“就完了?”
“不然?”
賀應舟:“……”
畜牲啊!!!
泰蘭國和華國有著幾小時的時差,這一點賀應舟知道,訴過苦就去借酒消愁。
第二天一早,席钚白整理好自己出門,跟劇組一起搭成大巴車去往拍攝地點。
這次不像昨天那般煙霧繚繞,而是在一片僻靜的城中小道。
這是電影中林鹿茸的第一次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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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間發生多起青少年失蹤案,失蹤的青少年都在十七到十九歲之間,他們的唯一共同點就是年輕體壯,蓬勃健康,還有一種說法就是,他們身體里的器官很新,主角李警官是個剛入社會不會拐彎的愣頭青,勢必要把此案查個水落石出,但上級有內鬼,胳膊擰不過大腿,調查組迫于壓力被解散,但李警官卻成了螺絲釘誓不罷休,瞬間成了反派眼里的眼中釘。
失蹤案擱淺,上級要求不準再查,李警官只能背后偷偷來,但再如何謹小慎微,還是走漏了風聲傳到了反派耳朵里,于是林鹿茸登場了。
席钚白到拍攝場地后,在何小娟租的房車里化妝,手邊放著戲服,是一套學生裝。
就在造型老師給他做頭發時,孫曉曉走了上來,她手里拿著本子,眼下頂著兩個炭黑的黑眼圈,每走一步都給人一種會倒地大睡的錯覺。
開拍這兩天她衣食難安,總覺得林鹿茸和李警官之前的對手戲過于片面,林鹿茸這一角色立不起來。
整個本子是圍繞李警官而展開的,所以在建立林鹿茸這一角上,也要從李警官身上剖析出來。
她左填右改,在兩個角色之間加了場吻戲,畢竟就是因為林鹿茸對李警官的心思,所以在李警官落入陷阱后才沒第一時間除掉他,而是留著在身邊。
吻戲在李警官入陷阱之后,什么時候拍看何小娟安排,但畢竟是加戲,還是親密戲,作為編劇她得先和兩位演員說一下。
席钚白聽后思考了幾秒,按照他對林鹿茸的理解,在李警官完全落在他手掌心后,確實會做出這些事來,演員吻戲很正常,只不過他還是第一次拍。
他沒有反對,一切為角色服務。
孫曉曉握著他的手上下晃動,“謝謝理解。”
席钚白手臂好像成了面條,“不客氣。”
和席钚白談好后,孫曉曉顫顫巍巍的走下房車,席钚白都能同意,金影帝那邊就更沒有什么不答應的了。
當初林鹿茸選角,就是金獅推薦席钚白來演的。她的第一直覺就是金獅想泡對方,而往往她的第一直覺最準。
“一場吻戲?”
金獅已經換好了警服,站在檐下往手上套著黑色露指手套,口吻質問甚至可以說是冷漠。
孫曉曉像風干的雕塑一樣站在那里,雖然她改劇本完全是為了角色,但加吻戲放金獅身上就是以公謀私,然而她現在在他臉上看不到一絲興奮。
難道她的第一直覺出錯了?金獅并不想泡席钚白。
她咽了下口水,“對。”
“一場?”
她點頭,伸出一根手指,生怕說多了,“就一場。”
金獅把手套勒好,“夠嗎?”
第 27 章
席钚白弄好妝發準備換戲服, 這時何小娟腰上別著導筒,頭戴遮陽帽走了上來,手臂上套著冰絲袖, 泰蘭國太陽毒曬久了很容易中暑,她手里拿著一個袋子, 遞到席钚白眼前。
席钚白伸手接過, 問她, “是什么?”
“戲服,一會穿里面。”
袋子打開是一條白色的情趣胸衣,席钚白嗖地一下合上袋子, 臉瞬間成了烤盤,發紅冒煙。
他的眼中寫滿不可置信甚至震驚,“這是我能穿的嗎?”
何小娟跟他解釋,“這個不挑size。”
看著對方認真回答的席钚白:“……”
不同頻, 答非所問。
林鹿茸的角色設定就是喜歡逛女士內衣店和偷看帥男人洗澡的變態小娘炮,并且有一定的決心要做變性手術, 他的一切行為都有刻意的模仿女性,甚至加上自己所理解的心思,做出些奇怪常人無法理解的行為。
何小娟見他一臉惶恐, 好像家里進了小偷一樣, “你放心, 林鹿茸穿女士內衣這一點不會給細致鏡頭, 你正常演也不用刻意露,情趣內衣這一點主要是角色奔跑時不經意從領口露出的肩帶痕跡,鏡頭會挑調度捕捉, 為的就是制造反差,你剛出現時的形象塑造是人畜無害的, 不會有人把你往變態和壞人的方向想,所以要給觀眾留一些伏筆和細節引導。”
席钚白明白,臉熱得撓了撓脖子。
“會穿嗎?就跟穿馬甲一樣,只不過是返著穿。”何小娟十分熱情,“不會穿我幫你。”
這怎么好意思!
席钚白明明只有一張嘴,卻說出了七嘴八舌的感覺,“會穿。”
何小娟見人要換戲服了打算下房車,“行,你準備著,一會開拍。”
何小娟走后席钚白看著袋子里的東西嘆了口氣,現在不用強迫自己融入角色了,他現在穿上就成了和林鹿茸一樣的變態。
他伸手拿出布料,很薄蕾絲的,一片薄的不能再薄的布,穿在身上靠幾根絲帶固定,席钚白琢磨了一下,估計就是穿上后在背后打個結之類的。
但別說,拿出來看還挺好看的,何小娟挺有眼光。
沒什么大不了的,天知地知,他知小娟知,何小娟也很尊總演員的內心隱私,林鹿茸這一角色里面要穿情趣內衣這件事情沒有跟任何演員和工作人員說。
席钚白:)
同時也沒跟他說。
身為當事人他也是剛剛才知道。
但也是第一次穿,席钚白換好泰蘭國校服的黑色褲子,之后脫掉上衣開始研究那塊布怎么穿。@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說實話有些吃力,他在全身鏡前為扭著身想看后面,鼓弄半天身后的帶子也沒有系上。
席钚白看著自己的十根手指大為震驚。
你們十個是今天剛長出來的嗎?
好像第一天認識一樣。
另一邊拍攝工作準備就位,金獅站在工作人員后方看著拍攝場地,何小娟不斷指揮布景,調到了自己最滿意的程度,因為時間問題今天上午就這一條,爆破場景昨天集中拍完,之后大部分都是室內和夜戲。
那邊布景,金獅等人坐在一個巫師支的小攤前算命,泰蘭國這種街頭算命的巫師還挺多的。
經紀人精挑細選,選了個看起來最靠譜的,她的小攤前立著一個牌子,問了懂泰蘭語的工作人員,說上面寫的是“算的不準,天打雷劈”,看起來挺有誠意。
巫師嘴里念叨著什么,嘰里呱啦聽不懂,之后猛地睜開眼,伸手指著對面人的鼻尖,“你!今天有血光之災!”
金獅冷漠地看著他,“哦。”
巫師:“……”
巫師變成豆豆眼,下一步就該害怕求她,問她怎么破除災難,然后給錢買消災小物品了呀。
你“哦”叫她怎么接。
虧她費勁跟他說英文。
小李嚇了一跳,眼睛瞪這老大,怪嚇人,“獅哥,你不害怕嗎?”
金獅神情未變,“我不算這個,給我看姻緣。”
死不死的,誰要聽這些。
巫師有些小尷尬,“等會我給你算算。”
幾分鐘后,巫師眼睛瞪大,指著他的鼻尖,“你的愛情被人半路截胡了!”
金獅沒有絲毫猶豫起身走人,“封建迷信。”
巫師:“……”
“誒,別走,別走啊,沒說完呢!這一劫已經過了!”
金獅回來坐好,目光冷颼颼的看著臉上畫彩的巫師,最好說出些他想聽的。
巫師咽了下口水,發現此人不按套路出牌,“你的姻緣能得善果。”
金獅頷首,沉默幾秒,“小李,給錢。”
經紀人:“……”
取景布置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人員就差席钚白。
何小娟從椅子上起身,“我去看看。”
“我去。”
身后傳來一道聲音,隨即是離開的腳步聲,何小娟猛地躥起,“金影帝,我去就行。”
不勞煩您大駕了。
金獅穿著制服步伐停住,回頭看她,“不客氣。”
何小娟:“……”
誰跟你客氣了,好一個強買強賣。
演員換戲服都在何小娟租的房車上,排隊等待,上一個換完下一個進去,今天主戲份就金獅和席钚白,路演的衣服前一天定好當天穿來現場不用換,所以此時房車前沒人排隊。
房車的門沒鎖,金獅用手指叩了叩門。
“我進來了。”
像是樂器一樣的聲音,平靜沒有起伏,卻把里面的席钚白嚇了一跳,此時他扭著腰,纖細白皙的手臂向后拉著白色絲帶,蕾絲布料在白嫩的胸脯前貼合,因為吃力哼哧哼哧臉憋的有些紅。
車門被推開,步伐的聲音踏在耳邊,金獅上來和他看了個對眼,瞳孔劇縮。
瞬間世界萬籟俱寂,他和金獅齊齊僵在原地,三十秒內兩人都沒有任何動作。
一股難以言說的羞恥感爬上心頭,席钚白腳趾都抓了起來,臉瞬間變得通紅。
對方不會以為他是變態吧。
他尷尬的舔了下嘴唇,“不是,你聽我……”
還沒等他話說完,金獅轉身就走,背影決絕步伐急促,甚至下房車時還踉蹌了一步,幾乎是落荒而逃。
席钚白伸出爾康手,“不是!別走!”
一時間欲哭無淚,對方不會真以為自己是變態吧。
金獅下了房車,走出幾步遠又忽然回來,過去把房車門關上,嚴嚴實實。
一旁來找他的助理小李看見他的神情狀態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上前,“獅哥,怎么了?”
金獅繃著神經,脖頸都起了青筋,“沒事。”
略過他繼續往前走。
看著不像沒事的樣子。
就在小李心存疑惑之際聽到bang的一聲,金獅一頭撞到了前面的電線桿。
小李嚇得抱頭扭曲尖叫,“獅哥!!!!!!”
他連忙跑過去查看狀況,“獅哥你沒事吧!”
金獅渾身上下可都是有保險的!不斷的零在小李眼前跳躍,個十百千萬……
等看到金獅的狀態后,小李差點沒兩眼一翻暈過去。
鮮紅的血液滴在手背上,金獅眩暈高度興奮的大腦才回了些神志……他流鼻血了。
First Bl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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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獅身上穿著制服,血液滴在手套上看不清,但襯衫可就不一定了,小李拿出紙巾瘋狂抽紙。
“獅哥你怎么樣,頭昏嗎?腦震蕩了嗎?要死了嗎?要不要打120?”
“不對,泰蘭國急救電話好像不是120!”小李驚恐。
他把抽出來的紙巾遞到金獅眼前。
金獅看著眼前白花花的紙巾。
席钚白身上的布料還沒有小李手中拿著的紙巾多。
金獅:“……”
這一刻鼻血留得更兇了。
小李:“!!!!”
呀!!!!!!!
等席钚白從房車里出來,就看見小李正在拿水潑地上的路,好奇走回去,“在干嘛?”
小李看著地上被水沖刷的血,“在處理案發現場。”
本以為那個巫師是神棍,沒想到還真被她說中了,從算命到案發一共也才十分鐘,泰蘭國的巫師有點東西,早知道他也算算了。
席钚白一臉懵,但還是不忘詢問,“金獅在哪?”
他得解釋解釋才行,不然不知道會在對方心中落下什么形象。
小李伸手一指,只見遠處金獅一手插腰,一手把染血的紙巾和空水瓶扔進垃圾桶里,勁窄的腰身被制服勾勒,背影蓬勃有力。
感受到身后有人走過來,轉頭對上了席钚白想要開口解釋的臉。
金獅:“……”
現在看不得這張臉,他又把頭扭了回去,但還不忘對自己方才的魯莽道歉。
“抱歉,不知道你在換衣服。”
“沒什么。”大家都是男的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他把想解釋的重點拐回來,“剛才你看到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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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席钚白:“?”
他還沒說他怎么知道。
金獅從沒想過席钚白有這種癖好,但想想也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工作環境處于高壓狀態,有一些癖好緩解壓力實屬正常,國外也有許多這類事情,排解壓力的方式千奇百怪。
只是沒想到對方是這樣的席钚白。
金獅閉眼咬牙,臉上出現詭異的紅暈。
很好,更喜歡了。
第 28 章
看著背對著他的金獅, 席钚白打算說點什么,上前想拍拍對方肩。
請你停下你的頭腦暴風。
就在席钚白要碰到對方時,金獅卻突然回身把他嚇了一跳, 要觸碰對方的手在半空縮了回來。
金獅跟往常比,此刻他的耳根發紅, 兩人有著明顯的體型差距, 席钚白的骨架是偏細的, 所以哪怕有一八零卻看起來單薄不嫌身高,但金獅不一樣,他的身材是十分標準的九頭身。
金獅上前一步, 席钚白下意識往后退一步,咽了下口水,“那個你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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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席钚白的肩被一雙大手握住,炙熱的體溫傳導在肩頭, 金獅面容嚴肅的和他對視,之后低頭在他耳邊道:“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席钚白松了一口氣, 是嘛,人還怪好嘞,“謝謝哦。”
不對!不是這樣!”
他紅著臉, “其實我!”
“都好了嗎?”何小娟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金獅去叫人遲遲也不回來, 還不如剛才她直接自己去叫。
那邊小李的路面也沖的差不多了, 在烈日下辛苦勞作,這個月多拿工資百分之五的提成。
“都好了,獅哥好了, 席老師也好了。”
席钚白驚恐搖頭,不,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大白天的發生了恐怖故事。
此時金獅已經松開了他,帶著小李往片場走,路過何小娟,何小娟抬頭仰看他,“去這么久,你們都干什么了?”
金獅如他說的一樣保守秘密,“什么也沒干。”
守口如瓶。
席钚白雙眼變得無神空洞,不,就算是你告訴她也沒關系。
何小娟見席钚白無精打采的,“怎么了?這副表情。”
席钚白仰頭望天,嘆了口氣,“沒什么,只是失去了一些東西。”
“什么東西。”
“做人的清白。”
“沒事,沒什么大不了的。”何小娟不知道他經歷了什么,但還是好心安慰,“大不了不做人。”
席钚白:“……”
謝謝你,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是壞人多。
演員和場務各就各位開始集中拍攝,雖然是第一次合作,但兩人默契非常,林鹿茸登場找到林警官說自己被跟蹤了。
他內心慌慌,一雙眼睛像小鹿一樣驚慌失措,“李警官,我會不會被綁架啊,之前已經失蹤好多人了,都是我這個年齡段的。”
李警官看了他一眼,手里拿著筆和記事本,記錄林鹿茸口中嫌疑人的體貌特征,“不會,不要自己嚇自己。”
林鹿茸抱住他的手臂,往胸前塞,這是他從小耳濡目染,看見紅燈區烏七八糟的地方一些人討好男人的方式,哪怕他根本沒有胸,“但是人家害怕。”
“害怕什么?”李警官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一把將他扯開,“他們綁人也不會綁到你頭上。”
林鹿茸跟之前青少年失蹤案的受害者完全不符合。
他手指抵在林鹿茸額間,讓對方離他遠點,“他們可不綁小娘炮。”
“卡!過!”
何小娟聲音下來,金獅瞬間從李警官的角色中脫離出來,席钚白也沒想到能拍攝的這么順利,一條過,畢竟在開拍做準備前,他對林鹿茸這一角都沒怎么有把握。
林鹿茸的戲份結束,之后輪到嚴夏陽演的探員和李警官的戲份。
席钚白在一旁觀摩,小陳走過來,“钚白哥,咱去那邊吧。”
席钚白搖搖頭,“不,我留下來觀摩演技。”
金獅是雙金影帝,演技有含金量,值得一看。
席钚白低頭笑了笑,無時無刻不在學習,努力上勁男演員就是他!
小陳哦了哦,“但那邊餐車到了。”
席钚白雙手往校服口袋里一插,“走吧。”
兩個大男人沒什么好看的。
小陳:“……”
席钚白和小陳去餐車那邊排隊領盒飯,菜系都是泰蘭國的家常菜,因為當地華餐廳價格太貴,定一天夠訂五天泰蘭菜的盒飯了,不劃算,就定了泰蘭菜。
好在泰蘭國主食也是以米飯為主,當地的菜品口味席钚白不挑,畢竟再難吃還能有減肥餐的水煮菜難吃?
席钚白領完盒飯在一處小飯桌坐下,那邊拍攝也完成了,大批演員和工作人員來取餐。
旁邊的矮凳上坐下了個人,是金獅。
他坐下后沒有說話,而是將席钚白向左偏移的領口往中間拉了拉,以免白色的絲帶露出來,沒有聲張更沒有告訴他,一般這種情況當面說只會讓當事人尷尬。
盡全力守護席钚白的隱私。
席钚白臉一紅,別說,這片布穿起來是沒什么感覺,拍戲拍的他都給忘了里面還穿著這東西,本打算一下戲就給脫了的,但是給忘了。
他剛想解釋,但周圍都是人,逐作罷,往嘴里塞了口飯,“謝謝。”
很快左手邊也坐下了一個人,是嚴夏陽,他把手里的盒飯放在小桌板上嘆了口氣。
“唉。”
席钚白吃著飯看他一眼,關心道:“怎么了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嚴夏陽愁眉苦臉的,一副有心事的模樣。
席钚白放下筷子準備聆聽,畢竟是肯定他演技推薦他演戲的好學弟,金獅看了苦哈哈的嚴夏陽一眼,嚴夏陽也看了一眼他。
雙人對視,金獅吃得更香了。
嚴夏陽:“……”
嚴夏陽手里握著筷子,不斷插著塑料碗里面的米飯,“學長,你說我長的難看嗎?”
席钚白搖搖頭,“不難看,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嚴夏陽之前演的戲大部分都是古偶,做偶像劇男主自身顏值過關是第一步,顏值不過關觀眾根本不會買賬,如果執意想演,除非砸錢有背景。
嚴夏陽的樣貌是帥氣的,只不過沒有什么記憶點,個人特色不分明,看見他知道是個帥哥,之后轉頭就忘,讓人記不住臉。
嚴夏陽愁容滿面,“學長,我覺得我很丑。”
金獅往嘴里塞了塊排骨,靜靜看著他裝。
席钚白身為知心學長開導他,“不會,你很帥,相信你自己。”
嚴夏陽:“但是我看著鏡頭里的自己覺得很奇怪。”
席钚白搖頭,拒絕內耗,“不奇怪,完全是我喜歡的類型。“
金獅拿著筷子的手一僵,排骨從筷子里掉下,嘴里的肉瞬間不香了。
嚴夏陽瞧見,“前輩來華國這么久還是不習慣使筷子嗎?”
金獅:“……”
金獅看著嚴夏陽的臉,完全喜歡的類型,然而兩個人完全是兩個類型,連穿衣風格都完全不一樣。
席钚白也問,“你不習慣使筷子嗎?”
金獅開口,“習……”
席钚白從他手袋里掏出一個塑料袋,里面放著他的飯勺,他吃東西一般都用自己帶的餐具。
“我這里有勺子。”他拿出自己吃飯家伙。@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金獅一臉正色,“不習慣。”
席钚白把勺子遞給了他。
嚴夏陽:“……”
吃過午飯劇組回了旅館,下午要拍群像戲跟主演沒什么關系,金獅和席钚白等人沒戲份,下午留在旅館休息。
金獅乘電梯到五樓,進房間后直奔浴室,來到洗手臺前打開水龍頭,只聽水龍頭咕嚕咕嚕,發出了一陣干涸的聲音。
停水了。
席钚白回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塊白色蕾絲布從身上解下來。
叩叩——房門被敲響,打開門外面站著的是拿著沐浴用品的金獅。
“去洗澡。”
席钚白一愣,之后走進浴室才發現管道還沒有修好,現在才下午三點多,但早洗晚洗都是洗,現在去浴室正好也沒人。
他沒有拒絕,“好,你等我一下。”
轉身去拿自己的小臉盆。
兩人像昨天一樣去一樓的浴室,還是隔間挨著洗,洗的差不多時金獅從隔壁另一頭向他伸出手。
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臉皮就厚了,況且雙開門有勁,洗的干凈。
席钚白把自己的白色布料遞過去,幾秒后就聽隔板另一頭說,“就一件?”
席钚白頂著一頭泡泡,雙眼清澈,疑惑地看向金獅,不知道對方要的第二件是什么,“怎么了嗎?”
“你上午穿的呢?”
席钚白臉一紅,對方提起,他這才想起來他在對方心中是變態這件事,現在四周沒人正好解釋,“那是誤會,那塊布是戲服,導演讓我穿的,你也知道,林鹿茸這個角色有逛女士內衣的癖好。”
金獅聽后愣了幾秒,眼中的鮮活逐漸沉寂,之后沉聲,“哦。”
席钚白:“???”
怎么看上去一副很失望的樣子?
但解釋完自己不是變態,席钚白渾身輕松,繼續搓頭上的泡泡。
洗過澡后金獅帶著遺憾回了房間,經紀人過來找他談事時,他正站在一面圓鏡前保持著沉默。
他平時對外貌沒有絲毫在意,在他眼中的帥氣是身體上的健康和力量。
口袋里的手機傳來震動,經紀人拿出來,是賀應舟發來的消息。
“金獅呢?“
經紀人如實回答,“在照鏡子,賀總。”
賀應舟坐在辦公室里看見這條消息眉頭一皺,露出嫌棄的表情,“他什么時候這么自戀了?”
經紀人:“最近有點容貌焦慮。”
賀應舟:“……”
第 29 章
三樓左邊盡頭的工作人員房間內安靜無比, 小陳午睡從床上起來,金獅的經紀人和助理小李都已經出門去核對工作了。
卷,都卷!他從床上坐起來穿上鞋, 也準備去五樓和席钚白談工作。
席钚白剛洗完澡回來,身上穿著睡衣, 大有提前過夜生活的打算。
小陳進來, 看見席钚白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 “钚白哥,你不吹頭嗎?”
席钚白指了指行李箱中報廢的吹風機,來的第一晚要用時就發現吹風機已經在運輸途中磕壞了, 行李箱也嗑去了塊角,吹風機來之前新買的,還是個寶寶。
泰蘭國空運差評!
旅館的吹風機他也在房間找了找,之后在洗手池的柜子下面找到, 落了一層灰,不知道是哪年的老古董了。
小陳看著剛出廠就結束使命的吹風機, 一趟航空之旅就是它的一生,沒吹風機席钚白頭發就只能這么濕著,濕乎乎怪不舒服的。
“钚白哥, 要不我把我房間的吹風機拿來吧, 不然你沒法吹頭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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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能吹, 也不是非要吹風機。”
小陳:?
席钚白嘴皮撅起,向上一吹,額前的黑發飄啊飄, 親力親為。
小陳:……
吹完自己還挺滿意,看吧, 席钚白總有辦法。
略過這一茬,小陳把江銅發過來的行程信息講給席钚白聽。
在席钚白拍攝電影這段期間給他接了一檔美食綜藝,拍攝時間為2月14日情人節那一天,節目錄制兩小時,當天去當天回,航班信息也已經定好發過來了。
林鹿茸戲份不重,在電影中的時長也不多,開拍前何小娟也告訴過他,成片時間定在二個小時到二個半小時左右,他的戲份全片穿插估計只有十三到十五分鐘,甚至更少。
只要劇組保密工作做好,不耽誤拍攝進度,其余時間可以通融他出去接活工作。
這件事晚上吃盒飯的時候,席钚白就和何小娟說了。
“節目在國內哪里錄制?”
席钚白埋頭吃飯小豬拱食,“襄州。”
何小娟恍然,“那個地方啊。”
顯然是有一點美好回憶,在她的眼中他看到了淡淡的思鄉之情。
席钚白將嘴里的飯咽下去才跟她說話,“你是從小在那里長大嗎?”
何小娟:“不是,我從小吃那里的烤雞長大。”
席钚白:“……”
本以為是思鄉之情,沒想到是思香之情。
小時候她爸公司特調去了襄州,每周回來一次,每次回來都帶襄州的烤雞,皮脆柔嫩,美好滋味,一吃就是一個童年。
“我現在還記得那家店的店名,叫家家烤雞。”
席钚白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用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份烤雞嗎?”
“不用了。”何小娟看著夜空,“現在吃早就不是小時候的味道了。”
眼中透著滄桑,那是閱盡千帆后的成熟。
“是沒小時候那么快樂了嗎?”
“不是,他家換粗鹽了,齁咸。”
席钚白:“……”
這一晚上多少有些浪費感情,2月14號當天凌晨,席钚白穿戴整齊,戴上帽子口罩出門,踏出房間的第一步就開啟了消音鍵,生怕擾民。
就在路過502時,房門猝然被打開,金獅從里面走了出來。
席钚白:“!”
聽力這么好嗎,他已經盡量小聲了。
他看著金獅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金獅面色平常,“不關你的事,一直沒睡。”
席钚白聽后松了口氣,那他就放心,內心的罪惡感被一拳打飛。
502的房門沒關嚴,里面有嗡嗡的聲響,這聲音不一般。
金獅這么晚不睡,房間里還有電鉆聲,“是在搞裝修嗎?”
“嚴夏陽的呼嚕聲。”
席钚白:“……”
這居然是人能發出來的聲音!
對方應該是被吵得睡不著,席钚白十分大方,“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去我房間睡。”
離天亮還有段時間,可以去補個覺。
“不用,有塞的東西。”
對方委婉,但席钚白覺得金獅應該是怕黑所以才不去501睡覺。
他還要趕航班沒留太久,席钚白身影消失,金獅這才回了滿是電鉆聲的房間,拿出塞的東西,之后一把塞進嚴夏陽嘴里。
嚴夏陽:???
他迷迷糊糊起身看著嘴里的蘋果,又看看站在一旁的金獅。
“你!”
“口呼吸影響五官。”
嚴夏陽瞬間熄火,“哦。”
人還怪好。
——
席钚白飛機落地時剛好早上七點,在飛機上淺淺補了個覺,坐車去了錄制地點。
席钚白綜藝上的并不多,一年當個一兩次綜藝節目的飛行嘉賓,之后就專心投身于演員事業。
在剛出道那幾年,他也像金獅一樣除了演戲不參加任何綜藝,但奈何后來他也跌落神壇,星耀沒有當紅的藝人支撐,便開始拾起了綜藝,上的也很克制,不想消磨演員身上的那份神秘感。
美食節目叫《拜托了,廚房》,主打明星品嘗美食和動手制作,今天恰逢情人節,便以品嘗和制作巧克力為主題,邊錄邊直播。
席钚白的廚藝只停留在煮泡面加個雞蛋上,但制作巧克力完全看個人發揮,不會有大廚協助。
穿好圍裙開始融化他在食材里面挑出來的黑巧,動作游刃有余,表情胸有成竹十分有把握。
主持人過來找話題,“钚白以前做巧克力嗎?”
席钚白實話實說,“沒有。”
“但你看上去很熟練的樣子。”
“因為我是演員。”
沒有技術,全是演技。
主持人:“……”
在場也有其他嘉賓,有剛曝光戀情的,小生,主持人起哄,“是給誰得呢?”
小生靦腆不回答,熱度攀升,主持人接住話頭又去問席钚白,畢竟對方身上更有料可挖,“巧克力你想送給誰呢?”
席钚白鐵臂防御,“我自己。”
這點小場面,他一句話就能帶過,白嫩的手指點了些融化的巧克力漿放進嘴里。
咧~好苦。
席钚白抿了嘴,改變了想法,“還是給別人吧。”
主持人:“……為什么突然改變了想法。”
“因為別人值得。”
“……”
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嗎?
主持人圍著席钚白轉悠,有他的地方就有熱點。
“你是高中時候就進娛樂圈拍戲了吧。”
“是的。”
“那你高中時期的人氣應該很高吧,當時情人節是不是也收到過很多巧克力?”
席钚白矢口否認,“沒有。”
“怎么可能沒有,這要是被網友扒出來可就不好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真的沒有。”席钚白一臉真誠。
“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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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市二中校規第十二條:校內不許過洋節。”
“……”證據還真有。
——
劇組今天有熬大夜的戲要拍,因為都是特技體力戲,不光演員,攝影老師也得跟著演員的走位快速奔跑,一條下來就累成死狗,更別說泰蘭國夜晚也帶著一陣悶熱氣,大家伙都累的不行。
何小娟抹了把鼻頭的汗,“卡,再保一條之后休息。”
各組各就各位,身上跟著了火一樣熱。
又保了一條,劇組人員開始休息放松,休息時間也不是干坐著,何小娟點了夜宵犒勞大家,看見送來的夜宵,大家的疲憊一掃而空,臉上都出現了笑臉。
但金獅卻枯坐在椅子上一口沒吃,絲毫沒有進食的打算。
孫曉曉嘴里吃著烤串,嘴巴上沾著孜然,“金影帝怎么不吃啊。”
何小娟喝了口冰可樂,“你不懂,雙開門都自律。”
確實,身材練得這么完美,飲食上面估計也很苛刻。
嚴夏陽已經吃完了自己那份有些意猶未盡,看著食箱想找一找有沒有多余的食物,就在這時眼前伸來一只手,泰式炒河粉。
其實嚴夏陽已經有了飽腹感,只是嘴還想再吃些,本想拿來吃,結果一抬頭發現飼養員是金獅。
他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該不會下瀉藥了吧。
金獅沒有表情,恨不得把河粉塞他嘴里,一切粗魯行為換作一句,“拿去。”
嚴夏陽警覺,“前輩怎么突然給我?”
金獅一雙鷹眼看著他,“我記得你比我小。”
兩人雖然同齡但金獅要大兩個月。
“年輕長身體,拿去吃。”
嚴夏陽沒想到他會這么好心,雖然兩人不對付,但明面上金獅好像也沒對他做出過什么過分的事,甚至在爆破戲他走錯方向時把他拉了回來,當時要是沒被金獅拉走,他很有可能被燒傷。
他伸手接過,“謝了。”
之后拿出一次性筷子大口吃了起來,一盤炒粉下肚,嚴夏陽撐得直打嗝。
沒過多久片場遠處的街邊停下一輛面包車,從國內飛回來的席钚白下來,手里拿著一個扎著蝴蝶結的盒子。
“大家都在呢。”燈光下席钚白舉著自己的盒子走過來,在飛機上睡了五個小時讓他精神飽滿,“我今天做了些巧克力帶回來有人要吃嗎?”
嚴夏陽側方的金獅率先起身。
再吃一口就撐死的嚴夏陽:“!”
這一刻仿佛周遭所有的一切都開了慢動作,從他起身邁步甚至呼吸都慢了半拍。這一刻泰式炒河粉的謎題迎刃而解,對方只比他大兩個月,卻大出這么多心眼子。
嚴夏陽一臉震驚,金獅沒有看他。
機會總是留給叫獅獅的人。
第 30 章
嚴夏陽還沉浸在金獅給他帶來的一個小小心眼子震撼中。
這么狗, 吃巧克力確定不會死嗎?
金獅比他大的兩個月光長心眼了。
席钚白見金獅走過來往前迎了幾步,沒想到對方這么給面子,之前還擔心要是沒人愿意吃會不會冷場, 他把盒子上的蝴蝶結拆開,里面是放在吸油花紙上奇形怪狀的巧克力。
巧克力黑漆漆, 在光的照耀下像石子, 不像做出來的, 倒像從旁邊沙灘撿回來的,經過一路顛簸七零八散,早知道給它系安全帶了。
席钚白看著手里外形和石子一樣的巧克力, 不好意思地對過來的金獅說,“做的丑了點。”
金獅看了眼,“不會,寫實派。”
席钚白:“……”好會說。
兩人站在燈下, 蚊蟲圍在錚亮的燈泡邊打圈轉悠,泰蘭國的蚊蟲毒, 上次被叮,起的包一個星期才勉強下去。
“我們去那邊吃吧,這邊蚊子多。”
他走到金獅原先坐的小桌旁, 挑了一把空椅子坐下。
他沒有把巧克力直接給金獅, 而打了一劑預防針, “有些苦。”
金獅面不改色, “我能吃苦。”
這一刻仿佛看到了初入社會找工作的大學生,一個月三千狗都不干,但能吃苦的大學生可以。
席钚白把巧克力塞到他手里, 看向四周,“還有人要吃嗎?”
在場的人鴉雀無聲, 聊天的都停止了,生怕自己吵鬧的聲音把要吃巧克力人的回答給蓋住。
就這么靜了幾秒,嚴夏陽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用嘴說違心話,下一秒嘴就能讓他吐出來。
見沒人想品嘗人間苦味,席钚白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都不吃嗎?”
其實但凡有些眼力見的人都知道這位高冷的大影帝對席钚白不一樣,平時要是席钚白沒戲或不在片場觀摩,他是一句話也沒有,一副混血長相,給人以為他不會華語。
然而席钚白一來是話也多了,表情也多了,差別實在過于明顯。
就好比剛才,誘人無比的夜宵放在眼前置之不理,暴遣天物,席钚白拿著巧克力回來就迎了上去,非要第一個吃,拿在手里根本沒有給別人的打算。
見沒人捧場,席钚白以為是自己巧克力做的太丑了,下不去口。
金獅在他后側方收回目光,“他們不過洋節。”
席钚白嘴圓起哦了一聲,都是京北市二中畢業的。
金獅把巧克力放進嘴里,席钚白在一旁期待的看著,“好吃嗎?”
看著他的眼睛仿佛有星星,一閃一閃的。
金獅放進嘴里的那一刻有著明顯的僵硬,只聽他用平常的音調說,“好吃。”
用牙齒把巧克力咬碎吞下,之后捻起第二顆放進嘴里。
小李在旁邊默默吃著烤串,當初他獅哥就是憑著這套演技贏得江厲鳴,奪得影帝雙金。
但看來味道應該確實不是太好,人的下意識反應是騙不了人的,金獅在蹙眉后所有演技緊急啟動。
這不免讓小李有些好奇,席老師的巧克力到底是什么味道。
夜宵都吃的差不多,金獅一盒巧克力下肚,草叢里的蟬鳴聲小了很多,沒有之前那么歡快。
何小娟看著手機里的天氣預報,之后兩天他們所在的地區會迎來一場大暴雨,不好出工,只能在旅館里待著,現在就有點變了天。
她拍拍手拿起喇叭,“都吃的差不多了,開工,趕在下雨之前把戲拍了。”
被月亮照亮的夜空中烏云正在往這邊滾,一團團灰撲撲的棉花接踵而來。
演員和工作人員就位,小李和其他沒有事情的人員收拾垃圾,等收到空了的巧克力盒時難免好奇。
巧克力盒里有細小的被顛簸掉的碎料,比小拇指蓋還小,小李偷偷拿起一小搓邊角料放進嘴里。
一秒,兩秒,yue~
苦的他臉上的五官緊急集合,一時半會舒展不開。
好苦,不知道還以為剛才吃進去的是中藥。
之前他還一直以為獅哥只是光饞席老師身子的死夢男,現在看完全是真愛。
為愛喪失味覺,金獅還是你偉大。
能把這一盒都吃了,就是把他殺了,他也吃不下去。更離譜的是,這難吃的東西,還是獅哥掙著搶著要吃的,生怕別人跟他要。
拍攝結束,一行人坐著專車回了旅館,經紀人因為要開會,今天晚上就沒有去跟戲,但聽回來的人說吃夜宵了,眉頭一跳,雷達發出警報。
等小李進房間,趕忙詢問,“今天劇組拍攝的時候吃夜宵了?”
小李點頭,“吃了,吃了當地特色小吃,味道還不錯,尤其是炒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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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誰問你這些,金獅吃了嗎?”
藝人晚上吃夜宵可是大忌,不然他那身肌肉是與生俱來,生下來就有的?
“獅哥沒吃。”
“一口東西也沒吃。”
小李想想,“那也還是吃了。”
“都吃什么了。”經紀人拿出手機打算聯系金獅讓他去健身房跑步。
小李:“吃了愛情的苦。”
經紀人疑惑抬起頭。
小李苦不堪言,那巧克力簡直不是人吃的,要不是一開始皺了下眉,他都懷疑金獅的口味,“哥,以后獅哥喜歡席老師你別攔著了,這對象,獅哥該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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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
什么亂七八糟的。
因為特大暴雨的緣故,劇組拍攝停工兩天,從夜里開始豆大的雨珠不斷拍打玻璃窗,聲音沒斷開過,天空時不時傳來幾陣轟鳴,雷聲大得能直接把人震醒。
席钚白迷迷糊糊強睜開眼,外面陰云密布,早上六點鐘,昨天這個時間泰蘭國的天色早已大亮了幾個小時,現在黑云罩著天,像手機開了夜間模式,比以往暗了幾個度。
他身體發沉,頭腦漲疼,渾身無力,開口說話嘎了一聲。
席钚白:“!”
他的房間怎么會有鴨子在叫。
他又試著發聲,喉嚨跟含了刀片一樣,抽氣咽口水都一陣壓疼,以至于他舌頭都不敢亂動。
他這是感冒生病?
意識混沌,他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渾身發燙,卻覺得深處深冬寒天,他反復回憶這幾天的經歷,估計是昨天回國溫差大沒做好保暖措施。
華國二月還處冬末,氣溫雖然達到零上,但跟泰蘭國比,簡直就是熱帶動物去了北極,昨天下飛機他確實凍得打哆嗦,回來又度過泰蘭國的高溫,一冷一熱相撞,產生了反應。
外加上最近他因為林鹿茸的角色問題沒怎么曬過太陽,出門不是在陰涼下就是撐遮陽傘,免疫力有些下降。
實在難受的不想動,席钚白再次睡去,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就好了,睡覺是全天下最快捷的止痛藥。
不知道過了多久,席钚白被小陳晃醒,“钚白哥,钚白哥!”
席钚白眼皮上壓了千斤頂,想睜就是睜不開。
別喊啦,他能睜開早睜了~
席钚白:安詳.jpg
下一刻小陳兩根手指掰開他的眼皮。
席钚白:“……”
謝謝你,真是幫大忙了。
席钚白用著鴨子嗓,費勁的問出,“你怎么來啦。”
小陳拿紙巾擦著他額頭的汗,“钚白哥你沒去吃早飯,我就覺得不對勁,就過來看了。”
“不吃早飯有什么奇怪的。”
“钚白哥,你這說的什么話!”他有些生氣,“別人不知道你是大饞逼,我還能不知道嘛?”
席钚白:“……”
他默默拉上被子,不想讓對方擔心,“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
小陳伸出一根手指,“钚白哥快別說了,再說迪絲泥該告你侵權了。”
一口好幾個糖老鴨的席钚白:“……”
小陳把他出的虛汗擦點,“钚白哥你等等,我去問問有沒有人有退燒藥。”
小陳風風火火的出門,他钚白哥可不能有事,钚白哥出事,他就面臨事業,這樣一份一月萬加到處旅游還沒有糟心老板的工作,打著燈籠都難找。
然而問了一圈也沒有人有退燒藥,小陳最后敲響502房門,嚴夏陽開門,看見小陳問:“大早上有什么事嗎?”
睡眼朦朧,畢竟下雨天最適合睡覺了。
“嚴老師,你們屋里有退燒藥嗎?我們钚白哥發燒了。”
“發燒了?”
房門被徹底拉開,金獅出現在小陳眼前。
“嗯,高燒。”小陳有些著急,然而502里也沒有。
小陳有些急,外面大雨滂沱,出去能把人的背打彎,排水系統努力工作,坑洼路段還是積了不少水。
金獅從502出門徑直去了501,雖然知道不會有回應,進去前還是敲了敲門。
屋內拉著窗簾,被子下的人隨著呼吸浮動,金獅走過去把席钚白的臉從被子里挖出來,額間體溫燙得嚇人,臉頰燒得通紅。
何小娟知道席钚白高燒了也上來看,見他燒得迷糊睜不開眼。
她和小陳拿著泰蘭國的外賣軟件查看有沒有快遞員接受快遞。
泰蘭國新聞黃色預警,因為暴雨周邊的店面都關了不少,更別說外賣員了。
這難道真的要人自己出去買?出去一秒就能被打成落湯雞。
就在這時何小娟滑到一家自配送的便利店,里面有退燒藥可賣。
“找到了,有家點能送,我現在點。”
一回頭,金獅早已從房間內消失。@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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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獅呢?”
小李從501房門口探頭,“獅哥出去買藥了。”
何小娟大驚,“他什么時候出去的?”
金獅套了件沖鋒衣就走了,再這么燒下去遲早出問題。
他深知席钚白要是燒傻了成了精神病,沒了自我監護能力,兩人這輩子也結不了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