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天黑之后
漆黑的夜晚, 尖月牙高高掛在天空上,地上有著隱隱綽綽的樹枝影子。
看著面前的這輛黑汽車,我妻真也瞅了瞅車牌號。
沒弄錯。
就是沢田綱吉的車。
于是他又耐心地敲了敲車窗,等著車里面的人打開車門讓他進去。
沢田綱吉不知道為什么開始避著自己, 那自己就主動點去找對方好了。
我妻真也從秘書長那里問出沢田綱吉的最新消息, 就立刻來到了這里。
因為怕沢田綱吉又開始避著自己, 他特意蹲守在停車場的位置。
他只不過太無聊了沒撐住, 托著下巴打個小盹兒的功夫,被聽見咚的一聲嚇得睜開眼。
沢田綱吉的車上就坐了一個人, 那個人坐在車上很久都沒發動。
我妻真也守到人,拍拍坐麻了的腿, 立刻就去敲沢田綱吉的車窗。
車窗是防窺視的,看不清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我妻真也敲車窗的時候, 暗暗打腹稿一會兒見到沢田綱吉要說什么。
他想, 他和沢田綱吉是朋友關系,有著相似經歷的朋友。沢田綱吉和他一樣都來自異世界,他們有著同樣的秘密。
可是現在朋友正在疏遠他。
我妻真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在來到這個世界前, 我妻真也的世界很單調,就像二人轉, 只有哥哥,沒有朋友的角色。可能有過, 但是沒有一個朋友能維持超過一個月。
沒有經驗可以告訴他遇見這種情況該怎么做。
車里面沒有動靜。
我妻真也維持著敲車窗的這個動作停頓一會兒,他垂下眼睫毛,不知道要不要繼續敲下去。
要是沢田綱吉真的不想見到自己,等今晚回到黑手黨, 他會主動提出讓沢田綱吉離開的話。
并告訴對方,最初說的幫自己免費批改合同文件, 只是玩笑話,不用認真。
我妻真也面上像是沒有太大的傷心,挺平靜。他轉身離開。
車內一直不說話的人拉下車窗,“真也?”
我妻真也咬了咬舌頭,他鼓鼓腮幫子,沒向前繼續走也沒停下來。
走的距離不是很遠,突然,他鼻子嗅了嗅,聞到一股腥腥的氣息。
“真也,”沢田綱吉聲音很啞,說話方式也和之前溫和的樣子很不符合,“過來。”
“你說過去就過去。”我妻真也小聲頂嘴。
“過來。”沢田綱吉身體內的藥效還沒消散,可能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他現在能為自己整理好衣服,幻象中的人物出現在面前沒拆骨入腹已經是了不得了。
天太黑了,從我妻真也的角度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妻真也站在原位,知道沢田綱吉又叫了一句他的名字,才慢吞吞的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上。
天太黑了,這么大的停車場夜燈居然沒幾個。
我妻真也只覺得車廂內的味道和以往干凈溫馨不同。
他本來打的好好的草稿,車窗搖下之后要怎么說,一上來就全忘了。
“安全帶系好,”沢田綱吉將幾個團狀的東西扔到后面,“送你回黑手黨。”
“不回。”我妻真也低聲說這句話。
“那你現在要去哪里,”沢田綱吉說,“我送你。”
我妻真也說,“哪也不想去。”
沢田綱吉沒有說話,他雙腿交疊著,注視著我妻真也,身體內的滾燙像是已經彌漫到脖頸,喉嚨干澀無比。
車廂內一陣沉默。
我妻真也一向在這種環境中坐不住,他摳了摳耳朵上的助聽器,頭發都顯得無精打采,“我最近做錯什么了嗎?”
沢田綱吉,“怎么這么問?”
沢田綱吉的這個問話像是挑起了話頭。
我妻真也垂著腦袋揪了揪衣服上的鉆飾,“你在避開和我見面的場合。”
他能發現的。
他可能是不太聰明,但不是傻子。
沢田綱吉避開的這么明顯,他再不想向這個方面想,也不現實了。
沢田綱吉眼簾垂下,面前的人無精打采,說這句話時帶著委屈。
可能是身體內的滾燙燒壞腦,破壞著他遵守著的教條,沢田綱吉伸手扯了扯我妻真也的臉頰,臉頰很肉很柔軟,帶著點涼意。
手感很好。
沢田綱吉想起媽媽做的湯圓。
“你能發現啊。”沢田綱吉語氣中帶著笑。
我妻真也聽見這話呆滯了兩秒,分辨出沢田綱吉究竟說了什么后,他靜坐兩秒又小聲問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話問的挺可憐。
沢田綱吉可不想和他只做朋友,借著情/藥帶來的沖動,沢田綱吉勾勾手指。
我妻真也湊過去,還問,“怎么了。”
沢田綱吉順勢將我妻真也抬起,放在腿上。
我妻真也被嚇一跳,隨后感受到有東西在戳自己更嚇一跳。他在這方面不是什么都不懂,感覺出是什么后臉都白了。
“現在明白了嗎?”沢田綱吉聽不出情緒說。
他不想只做朋友。
42 明白什么
明白什么?
我妻真也又害怕, 又摸不著頭腦。
“你是生病了嗎哥哥?還是吃了帶有助/興/藥的東西?”不過他邊說邊抬了抬屁股,盡量離開一直頂著他的那個東西,從對方的懷中盡量鉆出去。
他說話時候語氣很小心,生怕刺激到現在脾氣古怪的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現在的癥狀, 和小電影兒上吃了助/興/藥后性格敏感的演員一模一樣。
按照這個說法, 正好可以解釋清楚沢田綱吉說話顛三倒四的原因。
他這句話問出口, 沢田綱吉箍住他腰間的手收緊。
“助/興/藥?”沢田綱吉在他身后古怪的重復一遍,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電影上看的。”我妻真也現在也顧不上問沢田綱吉為什么不搭理自己了,比起這個還是沢田綱吉的身體狀況重要。
“我們去醫院吧。”我妻真也慢半拍地提建議說, “不過你這個狀態現在也開不了車我也不會開車我們叫個救護車”
說了很多,沒有停歇, 被嚇到的后遺癥。
沢田綱吉被我妻真也小聲念叨的聲音充斥著大腦。
聞著我妻真也身上淡淡的干凈的香味,他本就只紓解過一次的欲念又上來, 抬手捏住那張說不停的嘴巴。
我妻真也“嗚嗚”一聲, 睜大眼睛疑問看向沢田綱吉。雖然光線不明顯,沢田綱吉說話時什么表情他也沒看清。
“不用去醫院。”沢田綱吉說。
我妻真也著急,小電影兒上的演員吃了助/興/藥后被藥效這么的那么痛苦。他拍拍沢田綱吉的大腿, 示意沢田綱吉好好說話。
“你還沒明白嗎?”沢田綱吉呼出的熱氣息撲到我妻真也的脖頸處。
“嗚嗚嗚?”
沢田綱吉在我妻真也的耳邊說了一句話,讓我妻真也身子慢慢僵化。
我想和你上床, 真也。
這句話像是插上小翅膀,一直飛在我妻真也的腦海里。
我妻真也腦子暈暈乎乎的, 他沒經歷過這種局面,好像變成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可以動。
于是眼珠上下轉了好幾圈后,我妻真也才慢慢接受好友在吃了助興藥后,說要和他上床這件事。
我妻真也膽很小, 他是個上學期間遇到丁點兒麻煩都要去找家長解決的人。這里的家長只指哥哥。
現在嘛,他有點兒想跑了。
早知道改天再找沢田綱吉解釋清楚了。
沢田綱吉借著藥性說了這句話, 果不其然只收到一片寂靜。
意識到這一點,藥性到達頂峰,他心中有點焦躁,忽然想不顧代價實施腦海中想象的事情。
把腿上的人衣服扯下來,將另一個人的留痕全部遮蓋。
可人之所以為人。
感覺腿上的人有點發抖,他自嘲一聲,松開捏住的嘴巴,語氣像是恢復了正常,“你先走吧。”
我妻真也呆呆地推開車門下車。
沢田綱吉搖下車窗,聲音還是一如既往溫潤,我妻真也卻感覺涼颼颼的,明明說的話很正常。“真也,出了門不要自己一個人回去,打電話讓秘書長過來接你。”
黑色的汽車發動引擎,輪胎轉動摩擦地面的聲音有點刺耳。
我妻真也想,他現在要是離開的話,可能就真的要失去沢田綱吉這個朋友了。
他又在想,沢田綱吉說要上床,也只是被助/興/藥刺激的罷了。
怕什么?
小電影兒放映后的花絮彩蛋中,演員們總是勾肩搭背哥哥弟弟相稱,一看就是很好的朋友。
我妻真也腳步聲踩得實極了,他快著步子又走到車旁邊,然后在沢田綱驚訝的目光中又坐回車上。
沢田綱吉,“怎”
一把打斷他的話,我妻真也郁悶中又帶著點兒佯裝高手成功的洋洋得意,“我只教你這一次,還是看在我們是好兄弟的份上。下次你再怎么求我,我都不會管。”
“教?”
聽到沢田綱吉的反問,我妻真也知道不是場合,卻還是壓抑不住嘴角的得意。
在他心目中,沢田綱吉是除了他哥哥之外第二個萬能的人了。現在,竟然連沢田綱吉這樣的人都需要他教導。
果然,看些小電影兒還是有用的,哥哥從前禁止他看這種東西。
我妻真也猶豫幾瞬,咬咬牙,抓住沢田綱吉的手,伸向那個鼓起的地方。
沢田綱吉反手攥住他的手腕。
我妻真也仰頭,眼神很直白,與沢田綱吉對峙兩秒又要膽怯收回手,“不要我教嗎?好吧,不要惱羞成怒。不過你肯定是被騙了,像你這種情況不一定非要上床的。”
……
“你別這樣看我,我不是在嘲笑你。你看,我們是好朋友,好兄弟,我看你不懂,才教你,不是在嘲笑你。”我妻真也說。
……
“我不教你了,其實我也沒多少經驗,你把我的手松開吧,我的手快被你捏掉了。”我妻真也郁悶說。
“……不,要你教我,我確實不會。”沢田綱吉倒回車座中,像是與某種東西達到和解。
我妻真也自以為解藥的教導結束后,甩甩酸疼的手腕,就被抓住咬了一口脖子。
他疼到微微生氣,捂著脖子,“你”
沢田綱吉親了親他的眼睛
我妻真也就不說話了。
他隱隱約約覺得好朋友之間這樣做的,于是又開始說話,“你不能這樣親我。”
“那誰可以這樣親你,你的男朋友嗎?”沢田綱吉問。
我妻真也同樣問號,“沒有男朋友。”
空氣又寂靜起來。
我妻真也不喜歡這樣的氛圍,拍拍沢田綱吉的胳膊,“怎么了嗎,怎么又不說話了?”
沢田綱吉,“那十幾天前,你和誰在一起?”
我妻真也想了想給琴酒的定義,頓頓,“一個哥哥,恩,大哥。”
第二天。
沢田綱吉的出租屋中。
沢田綱吉頭腦昏昏沉沉,撐著胳膊醒來后,腦袋中立刻涌現昨晚他對我妻真也的所言所行。
沢田綱吉秀氣的臉上染上紅潤,與昨夜態度強硬的模樣判若兩人。
他下意識想去找我妻真也。
聽到臥室外傳來的電影聲音,沢田綱吉下床循著聲音找去。
除去昨夜,他已經是十幾天沒有見到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給自己的脖頸貼了個創口貼,正看著電影,看見沢田綱吉站在他的旁邊。
現在的沢田綱吉應該是正常的沢田綱吉。
我妻真也開始小聲控訴,“我不喜歡你前幾天故意遠離我的行為。”
沢田綱吉沒有說話。
“你昨天晚上問我有沒有明白,”我妻真也義正言辭,不過知道自己說的話都是在胡攪蠻纏,所以音量很小,“我也很不喜歡,因為你說話太繞了,我都沒有聽明白,所以你要向我道歉。”
沢田綱吉沒有說話。
“你昨晚掐我的臉,”我妻真也說,“還有天很黑,你讓我一個人回家,你也要向我道歉。”
又絮絮叨叨說了幾句,我妻真也才慢慢停下來,因為沢田綱吉看他的眼神讓他說不下去。
沢田綱吉看到他脖子上的創口貼,半蹲下,親了親,“對不起,以后不會了。”
“……”我妻真也移開目光,“哦。”
琴酒收回槍,又看了看手機,今天還沒有收到消息。
"大哥,"伏特加跟上琴酒的動作,出聲問,“任務還沒結束,您?”
琴酒將槍向后一甩,甩到伏特加的懷中,沒有說話。
他要回一趟橫濱。
43 你能懷孕嗎
伏特加慌張拿好琴酒的槍, 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亦步亦趨跟在琴酒身后。
他不敢就這樣放琴酒走,但也不敢攔著琴酒。
雖然琴酒做事想來隨心所欲,但琴酒從來沒有發生過任務執行一半就離開的情況。
“GIN,”貝爾摩德遲遲不見琴酒與伏特加過來, 示意波本先守著任務目標, 她過去看看情況。她一過來就看到了這樣的場面, “有事任務完成再去解決, 這次的任務我們三個人可以不在,但你, 不能缺席。”
貝爾摩德在黑衣組織中的代號為苦艾酒,與波本、伏特加一起協助琴酒完成此次的任務。
她在說完這句話后, 琴酒停下腳步,晨風不大卻吹拂起琴酒的銀色長發, 還有垂到腿腹的風衣。
“發生了什么嗎?”貝爾摩德露出一個性感的笑容, 撫了撫頭發,“如果是因為一個人,那么不用著急, 那個人跑不掉;如果是因為一件事,又有什么事情比得上這次的任務呢?這次是烏丸大人親自叮囑的事情。”
琴酒的皮鞋前端拍了拍土地, 像是聽進去了她的話,看了她一眼, 轉身走向目標人物居住的地方。
“苦艾酒,還是你有辦法!”琴酒走后,伏特加走到貝爾摩德的身旁趕快說。
貝爾摩德沒有說明琴酒并不是聽進去自己的話,說了伏特加也聽不明白。琴酒方才看她的目光, 冷漠到像是看一棵不知名的野草。
就這樣的態度,怎么可能是聽進去了她的建議。
她只是問, “琴酒最近身邊是收了什么人嗎?”
“啊?”伏特加裝傻不說話。
貝爾摩德白了伏特加一眼,收了收身上的風衣趕去目標地點。
這就是黑色組織的一把手烏丸蓮耶無論如何也要留下琴酒的原因。
貝爾摩德與伏特加趕到的時候,任務目標家中的防爆安全系統已經全被毀得一干二凈。
要知道,這套防爆安全系統可稱得上是國際最為先進。
并且這套動作還是在未驚動宅子的主人情況下完成的。
琴酒沒有說話,另外三人都不敢擅作主張。他們按兵不動跟在琴酒的身后,好奇琴酒為什么還不動手。
與其琴酒因為宅子中的某個人而出神,不過說琴酒因為宅子中的氛圍而出神。
宅子不大,完全的日式風格。穿著和服的男人女人,還有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正坐在院子中吃飯。
女人盤著頭發,端著飯菜過來,男人盤腿看著報紙,男孩女孩追鬧著玩耍。
男人就是這次的目標河合一郎,日本境內有名的政客。也是為數不多的家庭和睦的政客。
可是這一幕很快就結束了。
琴酒踩著血跡走到河合一郎的面前,“芯片在那兒?”
河合一郎手抓著琴酒的褲腿,“我告訴你,別傷害我的家人。”
琴酒不做言語,直起身。
趁著此時,河合一郎抓起不遠處的手槍,準備開槍對準琴酒。
琴酒眉眼未動,踢斷河合一郎的手臂。
河合一郎就這樣昏了過去。
女人,河合一郎的妻子受不了丈夫這樣的處境,放開抱著自己的兒女就要跑過去。
“你這種魔鬼,上帝一定不會寬恕你的!與你牽扯的人必定終生在地獄享受永恒的痛苦!你永遠也不會幸福!”女人撲到丈夫身上,雙眼猩紅。
琴酒站在血污中,聽見女人的話頓了頓,繼而一片正常。
“你怎么說話呢,”伏特加聽不下去女人這樣辱罵琴酒,他拿著槍揮舞幾下,“要我說,我們這次的任務還算是一件善事,你的丈夫,河合一郎可沒少貪污受賄。”
女人一直罵著琴酒是魔鬼,是惡魔,上帝一定不會讓這種人獲得幸福!如果上帝要是讓這種人獲得幸福,那就是上帝背棄信徒。
伏特加嘖了一聲,波本一直沉默,貝爾摩德繼續摸著她的頭發。
可琴酒畢竟是琴酒,他能走到如今的這個位置必定是經歷過不少這種事情。
處理好后續的事情,堵住女人的嘴,將河合一郎潑醒,逼問出芯片的下落。
琴酒將芯片取出放在風衣內口袋側。芯片由他交給烏丸蓮耶。
等伏特加收拾好殘局,將河合一郎捆綁好丟進后備箱時,疑惑,“大哥呢?”
貝爾摩德和波本已經坐到車內,沒人回答他。
琴酒跟著黑金鏈上的定位,來到了一處很靜謐的小區。
來到了朝向極好的一棟樓層的四樓。
琴酒觀察了一下,門把上落著一層薄薄的灰塵。
是這些天都沒有出去過嗎?
琴酒皺著眉,手撥弄幾下,沒有鑰匙門就自動打開。
琴酒進去之后表情迅速冷下,拿起放在櫥柜上的黑金鏈。
黑金鏈壞了。
不是沒有被人詛咒過,可琴酒此刻還是想起了女人說的話,他冷笑一聲,將碎鏈抓在手中。
我妻真也已經回到了黑手黨,開過一次首領會議,好巧不巧的碰上了森鷗外,他如坐針氈地熬過去一小時。
回到首領辦公室還沒緩過神,又被沢田綱吉帶出去。
車上,沢田綱吉看他的眼神很不對勁,就像那種,哪怕他現在提出要星星,沢田綱吉也要重金為他買來隕石隕鐵的那種。
之前,沢田綱吉對待他的態度還有著底線,現在好像這一層底線沒有了。
我妻真也只糾結了一秒鐘,隨后很心安理得地接受沢田綱吉的變化。
聽到沢田綱吉說他們要去哪里吃飯時,我妻真也沒去過哪里,很好奇。
沢田綱吉給他介紹那里的信息。
他坐在副駕駛上,臉上因為期待帶了些紅暈,不好意思說,“謝謝哥哥,我很喜歡。”
沢田綱吉輕笑,踩下油門,車子速度加快。
我妻真也吃的飽飽的,肚子鼓起來。沢田綱吉看到這一幕,笑了一聲邀請道:“還能回到黑手黨嗎?今晚去我那里住吧。”
我妻真也搖頭。
沢田綱吉惋惜,起身送我妻真也回去。
回到黑手黨頂層的臥室,我妻真也因為肚子不舒服,直挺挺坐在沙發上。
手機叮咚一聲響,我妻真也眼睛瞥過去,是不認識的人發來的消息。就沒有伸手去看到底是什么消息。
直到手機又叮咚一聲響,我妻真也才慢吞吞拿起手機看。
[老弟,大哥現在去你那里了嗎?]
我妻真也森*晚*整*理暗暗說,“誰是你老弟。”
正準備將這人拉入黑名單時,我妻真也手停頓。
好像這條不是垃圾信息。
他記起來,上次游樂場事情結束后,伏特加說為了后續聯系,強行與他交換了電話號碼。
這條信息……好像是伏特加發來的。
[大哥怎么會在我這里?]我妻真也想到某種情況臉糾結擰巴起來。
[你不知道?]
[大哥已經任務結束離開了啊!就是不知道現在在哪里。]
我妻真也沒有繼續回伏特加信息,趕在十二點之前來到了放置黑金鏈的屋子。
盡管已經認定是琴酒送的黑金鏈質量太差,可當琴酒真的過來的時候,我妻真也還是有點怕。
身上帶著濃濃的夜霧,我妻真也深吸一口氣推開屋門的時候,一眼就看見琴酒坐在沙發上。
屋子中有股灰塵氣息,煙味。
琴酒的腿長,茶幾被他踹走老遠,才能舒展放著。
西裝褲上帶了些褶皺,琴酒看起來也風塵仆仆,好像是一結束任務就過來這里。
被開門的聲音引起注意,琴酒看到門口站著的我妻真也,將煙頭扔進煙灰缸中,沒有開口說。
我妻真也瞅了瞅琴酒,試探著將手放在燈的開關處,咳咳一聲。
琴酒看他一眼,“愣著干什么,進來。”
聽到這句話,我妻真也就知道琴酒并沒有收拾他的打算,他肉眼可見地開心起來,“好的,哥哥!”
他打開燈,關上門,走進琴酒時才發現琴酒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
我妻真也眼尖地看見茶幾上放著的玻璃杯,里面有酒。
“你怎么了?”我妻真也糾結地問。
琴酒沒有回答,他問,“誰給你弄掉的?”
“一個朋友。”我妻真也囁喏回答,這句話說完他瞬即又叫道,“哥哥!”
琴酒被這聲“哥哥”叫的一個激靈,看向我妻真也,眼神詢問繼續說。
我妻真也像是得到了鼓勵,他清清嗓,“這個鏈子質量不算很好,我的朋友并沒有使出很大的力氣它就斷了,一定是它的質量不好,你被銷售商騙了。”
“不過你不要氣餒,因為是你送給我的,我還是很喜歡它,所以我將它放在了出租屋中,等著你回來再處理這件事。”
琴酒笑了一聲,“朋友力氣很大?”
我妻真也遲疑地點了點頭.
"你和他什么時候見過面?"
我妻真也敏銳的求生欲上線,想起琴酒離開時說過的“不要讓我發現你在別的男人屁股后面跟著”,縮了縮脖子,“啊沒見過,我們沒見過面。”
琴酒被他的這副模樣逗笑,將手中一直把玩著的黑金鏈放下,“下次撒謊時不要有小動作。”
我妻真也卡頓一下,立刻換口,“今天剛見過面。”
琴酒看他一眼,對他招了招手。
我妻真也眼睛一亮,立刻過去貼到琴酒身上,“你不生氣了?你別生氣,你生氣我不知道怎么哄。”
琴酒聽見他的話,揉了揉眉毛。
因為琴酒不說話,我妻真也笑瞇瞇掛在琴酒身上自言自語,不斷說著甜人心窩的話,什么好想你最愛你、我一輩子都對你好的話一股腦兒都出來了。
我妻真也的話卡殼,因為琴酒摸到了他的肚子。
“肚子怎么這么鼓?”琴酒摸著他微微鼓起的小腹。
我妻真也羞紅臉,“吃太飽了。”
琴酒專注看著他的肚子,我妻真也臉更紅了,想離琴酒遠點兒。
“你能懷孕嗎?”
“什么?”我妻真也瞪大眼睛。
“如果生的是女孩,我會給她買世界上最好的珠寶和衣服;如果是男孩,我會教他用槍,會帶他學騎馬。”琴酒低聲說著,聲音啞啞的。
我妻真也撇撇嘴,想扯著琴酒的耳朵說,他只是吃太飽了肚子鼓,不是懷孕,真討厭!
可他聞著琴酒身上的酒氣,看到琴酒盯著他肚子的目光,無奈想,琴酒一定是喝醉了。
醉的還不清。
“是的是的,如果你以后有家庭有小孩,你一定是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爸爸。你的家人一定會很幸福,你也一樣。”我妻真也說。
44 甜話一籮筐
“是嗎?”琴酒手摩擦著我妻真也的鼓起的小肚, 低聲笑了一句。
淡淡的香馥的酒氣彌漫在空氣中。
我妻真也肯定點頭,“是,肯定是。”
琴酒放在我妻真也腹部的手挪向了腰間,繼而緊緊抓住。
我妻真也不適皺眉, 下意識去掰開琴酒的手腕。卻見琴酒低著頭看向他的肚子, 像是十個月后真的能從肚子里面蹦出一個孩子。
他抿抿嘴巴, 莫名的, 他覺得琴酒現在好像有點低沉。
原著動漫的粉絲永遠也不會將這個詞,和琴酒牽扯在一起。
因為漫畫中的琴酒, 除去對上擁有主角光環的工藤新一等人之外,像是永遠無所不能。
我妻真也等了一會兒, 窗戶外夜風呼呼作響,炮灰首領買的這個樓層雖然低, 但視野挺好。
他伸出手, 生疏地做著從電影中看到的安慰行為,搓了搓琴酒的耳垂,又捏了捏, “好點了嗎?”
琴酒沒說話,可沒讓他把手松開, 也沒讓他停下動作。
我妻真也心想,琴酒是遇到什么難事了嗎?是被仇家追上門了還是黑色組織破產了?
想到這, 他心里不免升起一點同情,琴酒也是個可憐人。
可他又想到自己,他自己也很可憐。
于是我妻真也捏著琴酒的耳垂小聲碎碎念叨,說著從前的事, “你在難過什么。有什么比活著更重要的嗎?我和唯一的家人永遠不能再見面了呢。”
我一想到這一點我心快要痛死了,和他的最后一面, 我們在吵架。十八年來唯一一次吵架。
……
我妻真也想起異世界的哥哥,眼睫毛眨了幾下。不知道他哥看到他的尸體會怎么樣,希望不要太難過。
琴酒的聲音忽然響起,就在我妻真也以為他要說一晚上都無人回應時。
“他在哪里?如果還活著,我可以讓你和他見一面。”
我妻真也聽見琴酒的話停頓一秒,“……那就當他死了。”
琴酒像是被他直率的話逗笑,直對著我妻真也的胸膛胸肌顫抖。
我妻真也不適應地離遠點。
黑金鏈的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
今晚琴酒怪樣的情緒也就這樣不了了之。
我妻真也還是不知道,為什么琴酒今晚會對他肚子升起興趣。
僅僅是因為他吃撐了肚子顯圓?
琴酒起身,準備去這個屋子的浴室洗澡。
看上去是酒醒了。
今夜就在這里睡。
我妻真也咬了咬指甲,判斷出琴酒現在的心情還算可以,追上去,“你還想看我的肚子嗎?我今夜不能和你住也在一起,我要回去的。你還想看嗎,不想看我就回去了。”
琴酒停下腳步,他的目光中帶著不贊同,“不要撒嬌賣癡。”
我妻真也重復一遍,慢慢地緩過神來,滿臉不贊同,可是心中還是有著一些對琴酒淫威的恐懼,只能暗暗控訴。
“誰在撒嬌賣癡,你在撒嬌賣癡,是你非要摸我肚子的,一邊摸一邊問我能生出來男孩女孩。”
“我什么也生不出來,你空想去吧。”
琴酒風衣就丟在沙發上。
我妻真也眼睛瞥了瞥。
琴酒出來,只下半身圍著一個白色的浴巾,頭發在滴滴答答落水。
他一眼就看見風衣上泄憤似的褶皺。
他也瞥了瞥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坐直,又泄氣,垂頭喪氣地開始撫平衣服上的褶皺。
琴酒站在他的旁邊看他,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似的。
我妻真也撫平褶皺之后,琴酒就抬起他的下巴。
“別看了,生不出小孩。”我妻真也悶悶說一聲。
琴酒眼角的寒冰乍破,面上帶了點淡淡的笑意,“我清楚。”
我妻真也不信。
直到夜已經很深了,我妻真也說要走了。
琴酒:“這里不是你的家嗎,你要走去哪里?”
我妻真也不能直說回黑手黨,他又開始磕磕絆絆:“我還有另一個住處。”
“你的處境不是很落魄嗎?”琴酒挑眉。
伏特加給出的調查情報中顯示,我妻真也前不久剛剛家族破產。
我妻真也莫名感覺回到了小時候,做壞事后被哥哥抓住細細拷問的時刻,只不過那時候他沒有助聽器,可以緊閉上眼睛不去看手勢,以此逃避過去。
“恩很落魄,朝不保夕。”我妻真也快速說。不想琴酒再問下去,再問下去他就露餡了。
到時候,別說指望琴酒能在刺殺情節到來時護住他,說不定琴酒還要幫助森鷗外再給他補刀幾把。
于是他撲到琴酒,身上捂住琴酒還想繼續的嘴巴,“好哥哥,我不是罪犯,天很晚了我們睡覺去吧,我不出去了。”
琴酒不是這么好糊弄的人,他狹長眼睛似笑非笑睨一眼身上的人,語氣不容推拒,“明天解釋”
我妻真也卡殼一瞬,發揮出從前忽悠費奧多爾的本事,甜話一籮筐一籮筐的向外冒出,“我那么喜歡你,怎么會背叛你,哎我真喜歡你,你也真招人喜歡,我一看見你就想往你身上撲……”
琴酒一邊聽著這話一邊掂量身上人的身材體重。
很瘦很輕,哪都瘦,可就是屁股軟乎乎的,多肉。真不知道怎么長的。
還擅長甜言蜜語迷惑人。
我妻真也在琴酒耳邊吧嗒吧嗒說話,“……愛你”
琴酒身體變僵硬一瞬,隨后他顛了一下我妻真也,“好了,也不嫌口渴。”
“既然不想解釋,就不用說了。”琴酒在我妻真也眼睛放出亮光的那一刻,又說,“我最近會在橫濱停留,有足夠時間。”
去好好了解,你一個無業游民到底為什么整天不著家。
竟然連發消息也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好了,隨著琴酒的這句話,我妻真也的生活陷入一段水生火熱的階段。
比如,不知道為什么,琴酒去見酒廠一把手烏丸蓮耶時要他隨同。
再比如,沢田綱吉和琴酒兩人撞見了。
45 音樂劇
10.29日, 日本著名政客河合一郎意外身亡。
雖然河合一郎事發地點是在東京,橫濱因距離東京較近還是免不了受波及。
整個東京圈處于水深火熱的階段。
因為琴酒說要在東京停留很長一段時間,加之琴酒的多疑性格,我妻真也已經決定在琴酒離開橫濱之前, 能不去黑手黨就不去黑手黨。
為了更顯得他和黑手黨沒有牽扯, 我妻真也特意租了一處公寓, 租一年, 住了進去。
將遠離黑手黨的決定貫徹到底。
還好前任首領上任數十年期間,連續一兩個月不在黑手黨冒泡都是常事。
他這樣不算反常。
沢田綱吉對他的動靜感到好奇, 不過什么也沒問,就是要來了他的新住處, 說以備不時之需。
我妻真也覺得有道理,就這樣將住處地址交了出去。
琴酒像是口嗨一樣, 除了剛來的那一天, 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
我妻真也等的惴惴不安。
半夜被噩夢驚醒,我妻真也醒來,無所事事在出租公寓連看兩部電影。
早晨八點。
手機上跳出一條推送消息
[11.3日, 文化節,請問您準備干點什么呢?快帶上您的家人/伴侶來到……]
我妻真也看了一眼, 眼中閃過一絲沉思。
琴酒不來找他,他去找琴酒不就好了。
我妻真也想通之后喜笑顏開, 連忙買了今天的兩張音樂劇票,然后連忙跑去琴酒在橫濱的住處。
“音樂劇?”琴酒一副剛醒來的模樣,頭□□亮順暢地落在頸后,裸著的上半身腹肌塊塊分明, 野性十足,給我妻真也打開門, 看了看對方手中高高舉起的劇票,“不去。”
“啊,真不去嗎?”我妻真也長噢——一聲,走進房門,一臉你不去就是吃了大虧的樣子,“好可惜,這個男主角的音樂劇都非常好噢,他所有的演出錄像我都看過,我是他的忠實粉絲。”
琴酒輕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今天是文化節欸,你要蹲在家里一天嗎?"我妻真也跟在他身后,揮了揮手中的劇票暗示。
“別做這樣的表情,很丑。”琴酒手蓋住他的臉,向后推了一把,進到浴室刷牙洗臉。
我妻真也哼一聲,一直跟在琴酒身后,就連對方洗臉刷牙都跟著。
就連看到琴酒放晨水,都不避開,直勾勾盯著。
琴酒脫褲子的動作停下,背對著我妻真也,“該出去了。”
“你出不來嗎?”我妻真也欸一聲,疑惑,上前一步,熱心地說,“哥哥,我幫你啊。”
說完,我妻真也撅起嘴就要吹小哨子。
“出去,”琴酒黑臉,“一會兒陪你去。”
我妻真也轉身,喜笑顏開出了洗手間。
琴酒青著臉放出晨水,提好褲子洗手出了浴室。
因為早上的浴室經歷,琴酒盯著我妻真也的眼神像是能吃人。
我妻真也吞吞口水,不服氣地低聲說,“又沒真的看到你東西,這么小氣干嘛。”
之前還不是硬塞著給他看。
“閉嘴,”琴酒轉身,“帶路。”
我妻真也這才笑出聲,他跟在琴酒身邊下樓,左顧右盼打量著這個場景。
他沒想到琴酒會住在這里。
這是一個很舊、很有生活氣息的老小區,頗有上個世紀的風格。
仔細聽,還可以聽見媽媽大聲催促孩子上學的聲音。
“好好走路,不要鬧騰。”琴酒說。
“哦。”
“臉上別做小動作,真的很丑。”
“……”
“別瞪人。臉上一共就那么點地方,再瞪人眼睛是要全占了嗎。”
坐上車,我妻真也從琴酒眼睛中看到一絲放松愜意,才確定對方是在找回早上的場子。
真記仇!
我妻真也大力拉出安全帶。
到了劇場,正好是檢票入場的時間。
我妻真也坐在座位上,雙手攥緊放在身旁,像一個小學生似的坐好。
琴酒拿出手機,低頭看了一眼。
轉過頭就發現我妻真也不贊同地看著他。
琴酒將手機揣進兜里。
劇情開始,琴酒發現這部音樂劇用的居然是俄語。
難怪觀眾席只坐滿一半。
進入高潮,女主角中毒,男主角撲到女主角身上。
觀眾席不斷響起抽泣聲。
琴酒偏頭,看向旁邊專注的我妻真也,對方表情沒有任何傷心的意味,正看的興致勃勃。
琴酒想到一個可能:“聽不懂俄語?”
我妻真也回神,羞恥點頭:“聽不懂。”
琴酒的眼神忽然復雜。
舞臺上,男主角忽然說出一句話,抱著女主角狂哭不已。
“他剛才的這句臺詞是什么意思?”我妻真也覺得這句話很熟悉,像是有個人曾經在他耳邊說過。
“Еслибы ты осталсянеизменным, ябы тоже.”琴酒聲音很有質感,是煙嗓,顧念著是在劇場,壓低聲線說,“只要你永遠不變心,那么我可以。”
我妻真也點頭,“知道了。”
說完繼續興致勃勃看向舞臺。
像是剛才一問只是滿足好奇心。
音樂劇一結束,我妻真也跑向后臺找男主角合影。
琴酒根本抓不住。
他眉頭深深皺起,拿出一根煙剛放在嘴中,就被工作人員委婉示意。
“先生。”工作人員以為黑風衣男人很好說話,因為方才他低頭和低個子少年說話時很有耐心。
“劇場不允許抽煙,麻煩配合一”工作人員在黑風衣男人看過來時,感覺像一腳踏進了地獄,冰冷死氣的感覺讓他說不出話。
琴酒看了一眼后臺的方向,出劇場等人。
靠著電線桿抽了一根煙,去合影的人還沒回來。
琴酒又點了一根煙。
轟——
吱——
琴酒抬眼看去,目睹到路對面,一個黑色高挑青年從貨車下方救下一個小男孩。
身手不錯。
琴酒沒有情緒地在心中點評了句。
“哥哥,”我妻真也攥住男主角的簽名,看到馬路對面密密麻麻的人圍成一圈,好奇問了句,“馬路對面怎么了?”
“出了車禍。”琴酒掐斷煙,考慮兩三秒后對我妻真也說,“你和我去一個地方。”
我妻真也眼睛還在注視著人群的方向,分心回答琴酒,“什么地方?除了橫濱我可去不了。”
“就在橫濱。”琴酒說。
看見我妻真也的目光盯住一個人,琴酒瞇了瞇眼睛,是那個救下小男孩的高個青年。
琴酒眼神冷冷的,咬著煙蒂對我妻真也說了句:“剛才就是他救下一個小男孩。身手不錯。”
沢田綱吉放下救下的小男孩,正了正小男孩歪了的黑色鏡框,看到小孩驚魂失魄的樣子拍拍他的肩膀。
直起身時感覺一股審視意味的視線落在他身上,順著看過去時,發現是一個正抽著煙的高個銀發男人。
沢田綱吉再看,真也也站在男人的身邊。
他抿抿嘴,直直對視銀發男人的眼睛,意識到對方的身份。
這大概就是……真也的那個曖昧對象了吧。
他離開人群,徑直走向我妻真也的身旁。
一走過去,我妻真也像是才晃過神,他著急地圍著沢田綱吉轉來轉去,“你沒事吧?我聽說你救下了一個小男孩?你沒受傷吧?你身體本來就不算很好,要不我們去醫院吧。”
琴酒笑了一聲。
我妻真也聞聲僵硬一瞬,又猶豫地看向琴酒。
不到兩分鐘前,才答應過琴酒要去一個地方。
可是沢田綱吉不知道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
沢田綱吉的目光在我妻真也和琴酒身上轉了一圈,最后是由他笑了一聲。
他笑起來,搭配上他的頂級相貌和溫潤有禮的氣質,簡直就是百年家族才能培養出來的公子。
沢田綱吉拍拍我妻真也的腦袋,對琴酒點頭示意一下,“你們是有約了嗎?我們可以下次見面再聊。”
我妻真也還是有點猶豫。
借著此時的機會。
沢田綱吉彎下腰,借著替我妻真也整理亂糟糟的衣領的機會,在對方耳邊說,“那真也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好的,你說。”我妻真也腳底搓搓地,不知道為什么氣氛會變成這樣。
“什么事也不要答應他好嗎?”
我妻真也沒說話。
“先不要和他在一起好嗎?”沢田綱吉換了個說法,換個我妻真也能聽懂餓說法。
銀發男人看向我妻真也的目光他很熟悉,他在自己的身上也看到過。
可能區別就在于,他已經知道自己眼神代表的含義,而銀發男人還沒有發現眼神代表的含義。
沢田綱吉看到我妻真也這樣的表情就知道他答應了,他笑出聲揉揉對方的頭頂,與琴酒對視一眼,然后轉身離開。
琴酒皺著眉,黑衣青年看上去和我妻真也關系匪淺。方才黑衣青年掩著身形,避著他與我妻真也說了句話。
他吐了個煙圈,看到我妻真也還在盯著黑衣青年離開的方向看,“他就是幫你拆下黑金鏈的朋友。”
語氣是肯定的。
我妻真也納悶琴酒怎么知道的。
琴酒點頭,冷冷說,“挺不錯。”
這句話當作反話來聽。
我妻真也怪異看眼琴酒,“哥哥,你夸起人來好怪。”
46 流言
琴酒冷笑一聲。
我妻真也看他, 學著冷笑。
琴酒瞥了他一眼:“不要冷笑。”
“好哦。”我妻真也說。
琴酒骨節咔咔作響,估計沒人用這樣的態度與他對話過:“不要陰陽怪氣。”
我妻真也:“……啊。”
這人真難搞。
琴酒拎小雞仔一樣拎著我妻真也,將我妻真也扔進副駕駛后,他微微打開車窗, 咬著一根煙并沒有點燃, “下次不要讓我看見你和他站在一起。”
“為什么?”我妻真也心緊張地跳了跳, 想起不久前沢田綱吉在他耳邊說的話, 那句奇怪的話。
不過對于他而言很容易辦到。
也就沒有拒絕。
可能還存在著琴酒現在不是太喜歡他的原因。
琴酒有時看他的眼光很兇,很嚇人。
綱吉說的情況要等很久才會出現。
琴酒不太喜歡解釋, 他較普通人略小的瞳仁瞥向一旁,看了我妻真也一眼, “沒有原因。”
我妻真也掏出口袋中的合影以及簽名照,像摸著寶貝一樣, 低頭說, “沒有原因那是什么原因。”
“最好不要讓我發現你和他在一起。”琴酒被我妻真也像孩子般追問的方式問得頭疼,“打火機在扶手箱,幫我點上煙。”
“哦, 好的。”我妻真也也在擔心琴酒會發現沢田綱吉對他說的悄悄話,拿出打火機為琴酒點上香煙。
“我們是要去做什么?”我妻真也看到車子停在一個很少見的辦公樓。
這個辦公樓看起來平平無奇, 是橫濱最常見到的辦公樓風格樣式,它周圍栽種著兩顆梧桐樹, 風一吹葉子沙沙向下落。
一切都很平常。
“送個東西。”琴酒停下車,從扶手箱中再拿出一個黑色小盒子,盒子有密碼,他當著我妻真也輸入密碼打開看了一眼。
我妻真也看到他正在輸入密碼, 閉上眼睛:“你帶著我來這里,是要我做什么嗎?”
琴酒答非所問, 看著他閉眼睛的動作又嗤笑一聲,“7392158。”
“什么?”我妻真也睜開一只眼睛問。
“密碼。眼都睜開,這樣很”琴酒停頓一瞬,說不出丑這個字了。
“丑。”我妻真也替他把話說完整,他不高興,瞪著琴酒,沒有技術含量的恐嚇,“你再這樣說,我就不喜歡你了。”
“不丑,你最漂亮。”琴酒生硬地夸,移開眼睛,“進去吧,你什么也不用做,也不用理會里面的任何人。”
他也沒想明白,自己為什么真的帶著我妻真也來交遞芯片。
也許是順手?
也許是一起看了音樂劇,不好讓對方單獨一個人回家?
反正不可能是因為烏丸蓮耶昨天的一通電話。
就在昨天,那位大人,也就是烏丸蓮耶打電話過來詢問自己是不是身旁已經有人,想要和對方見一面,看看是什么樣的人能迷下他的得力干將。
雖然不認同烏丸蓮耶電話中的說法,聽電話時也眉頭狠皺,整個人像是被侵犯了領地的野獸。
可是侵犯他的領地的人,不是可以隨意碾壓的普通人。是帶他走上殺手道路、是在他走上弒父道路后,給他一條道路的烏丸蓮耶。
盡管作用不大,盡管所有人都認為琴酒冷血,可這份幫助在琴酒這里還是起作用的。
這也是琴酒會加入黑色組織的原因。
不過這些年來,隨著烏丸蓮耶的舉動,這份幫助的恩情在琴酒這里逐漸減弱。
琴酒不耐煩地聽著電話,下意識抗拒烏丸蓮耶的提議。
他從來不想拉我妻真也入黑色組織這趟渾水。
電話最后烏丸蓮耶意味深長說,“只要他和你在一起一天,他就已經算是黑色組織的一員。流言已經起來,大家都對他非常好奇,你不主動帶他出現,大家也會因為好奇而去見他。那樣會將小朋友的生活搞得一團亂吧。”
“除非你打算退出黑色組織,否則流言壓不住。”
“他不是你的情人嗎?帶出來見見又何妨?他也很希望進一步接觸你的真實一面吧。”
琴酒沉默,掛斷電話。本是準備將這通電話當作沒發生,第二天獨自去送芯片,可孰料我妻真也自己送上門了。
琴酒壓了壓禮帽的帽檐。
就當是帶了一個吉祥物吧。
我妻真也不是總說喜歡自己嗎?既然組織內部都在傳自己有了一個情人,那么我妻真也就要負責這個流言。
我妻真也不知道琴酒復雜的心理變化。
他手中忽然被琴酒塞進來的小盒子,像是抱著一個珍寶,雙手緊緊攥住。
進入辦公樓之后,里面的氛圍陰暗黑冷。這棟辦公樓的朝向不好,但里面卻仍沒有開許多照明燈,像在刻意營造一種避光的氛圍。
里面還非常安靜。
我妻真也緊緊貼住琴酒走路,上樓梯時,他問,“這里為什么不開燈?這里不是辦公樓嗎,為什么沒人,為什么這么安靜?”
琴酒本來走路安靜得像貓一樣,后來變成走路時發出明顯的走路聲,“這里的主人眼睛不好,不適合見光。人都在第三層樓往上。”
我妻真也耳朵豎起,抓住一切聲音去聽。
“到了。”琴酒說,停在第三樓層的一扇門前,仰起頭,經過眼膜瞳孔掃描后,電子門打開,他帶著我妻真也進去。
電子門打開之后,與簡直就像是另一個世界。
里面裝修奢華,比起炮灰首領的臥室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里面的燈光也是昏黃色,里面的人也變得多了起來,十多個吧,看起來就是刀尖上舔血過日子的人。
琴酒似乎和他們認識,不過不是很熟,掃視一眼什么話也沒說,帶著我妻真也就向著一處緊閉著的辦公室走去。
一個黑皮背心肌肉男攔住琴酒,“黑澤大人,你可以進去,你旁邊的這個人不行。”
琴酒眼睛都沒有轉動,“滾開。”
肌肉男胳膊肌肉抖了抖,“不行,那位大人的安全——”
因為琴酒的動作,其他的成員也紛紛起身,蓄勢待發,不過其他的成員也畏懼于琴酒在組織中的地位,不敢貿然動手。
那位大人?
大人?
一直緊貼在琴酒身后的我妻真也此刻探出頭,原著漫畫中能在琴酒稱為大人的只有一個人,就是酒廠的一把手烏丸蓮耶。
琴酒難道要見的是烏丸蓮耶?
烏丸蓮耶在漫畫中從來沒有露出正臉過,好想看看對方到底長什么樣。
可是我妻真也又有些膽怯。烏丸蓮耶這個人物在原著漫畫中可以稱之為一切罪惡的源泉。
于是他更加貼近琴酒,恨不得鉆進琴酒的身體縫中。
這里可是黑色組織在橫濱安的一個根據地,要是離了琴酒一個人留在,他能不能活到琴酒出來辦公室還兩說。
他可不想死。
我妻真也緊緊摟著琴酒的一個胳膊,“哥哥,黑澤哥哥,我和你一起進去。”
琴酒看著他膽小害怕的模樣,嘴角露出笑的意味,很快又消失。
琴酒目光移回,看到還堅持攔在他面前的成員,沒有情緒地說,“閃開,我不想動手。”
肌肉男搖頭。
琴酒抬腿將人踹飛到墻上,
肌肉男從墻上摔下,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
就在琴酒將人踹飛到一邊時,緊閉的辦公室門被一個銀色長發男人推開。
銀色長發男人穿著助理打扮,皮膚很白,推開門時低著頭,彎腰對著琴酒做出一個請進的姿勢,
我妻真也注意到助理和琴酒模樣有三分相似。
進入辦公室,里面還有一個會客廳。
辦公室并沒有見到烏丸蓮耶的人影,可能是在會客廳里面。
我妻真也有點沮喪,差點就可以接觸到柯南原著動漫最頂層最隱秘的秘密了。
琴酒讓我妻真也坐到辦公室的沙發上,他獨自進到會客廳里面。
我妻真也拉住琴酒。
琴酒挑眉中帶著疑惑,“這么害怕一個人?你和我一起進去。”
我妻真也晃了晃手中的密碼盒,將它遞到琴酒手中,“你忘了盒子。”
琴酒沒接,他看到辦公桌上有一個收音機,隨手打開,“你先拿著。”
我妻真也:“哦,我先拿著。”
直到琴酒進去會客廳后,和琴酒長的有三分相似的助理才走進來,他為我妻真也倒了一杯茶水。
隨后助理就一言不發的站到角落里。
我妻真也掩住眼中的好奇看了一眼助理,捧著那杯茶慢慢喝著。
三杯茶喝見底,還是沒有看到琴酒出來,我妻真也在辦公室沒看到鐘表,詢問助理時間,“先生,你知道現在是幾點鐘了嗎?”
助理看了眼腕表,用手勢比出時間,‘下午兩點半’。
我妻真也沉默一瞬,盯著助理的手,又看了看他的嘴巴,“你不會說話?”
助理身體像是不想回答,可最終還是用手勢比出,‘大人說我的聲音不好聽,和他的——’
吱啦——
門被推開,琴酒走出來。
助理快速將手收回,筆直地站著。
我妻真也透過拉開的門的縫隙,看到會客廳里面,有一個穿著灰麻色和服坐著的男人,男人看不出年齡,好像三十多,身材清瘦,長得很清秀。森*晚*整*理
透過拉開的門的縫隙,他晦暗不明地盯著我妻真也。
那個眼神的意味讓我妻真也覺得似曾相識。
看電影時見過。
“走吧。”琴酒對我妻真也說,這才從我妻真也手中拿出密碼盒,扔給一旁的助理。
然后對著我妻真也說,“等多久了?”
“不知道時間,可我喝了三杯茶。”我妻真也說。
琴酒看了看我妻真也的肚子,“還能吃下飯嗎?”
“能。”
助理眼中帶有艷羨地看著我妻真也與琴酒離開的背影。
直到會客廳傳來一聲陰鷙的“還不滾進來”。
他才又一日往常般、無情緒地走進會客廳,去接受那位大人帶給他的痛苦。
回去的路上,我妻真也滿腹好奇,他一向是想到什么就問什么,搗搗琴酒的手臂。
“說。”
“哥哥,怎么沒有見到你們說的那位大人?”我妻真也問。
“會客廳里面坐著的就是。”
“他不是。”我妻真也想想剛才見到的人,又回想起漫畫中對烏丸蓮耶的側面描述,漫畫中的烏丸蓮耶是一個大肚便便的老年人形象。
“他有很多個替身,可剛才的那個是他的真身。”琴酒看了他一眼說。
我妻真也嘴巴張大,結巴地說,“他,他不是個老頭子嗎?”
琴酒奇怪看他一眼,回憶,“他遇見我時好像才二十八九歲,今年未到四十。”
“不過,你又在看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琴酒抬著下巴,居高臨下盯著我妻真也。
47 被親迷糊了
我妻真也害怕這樣問下去, 自己會一不小心將原著漫畫的事情泄露出去,于是小小聲說:“我看電影上的大老板,組織老大哥都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子,才這樣想的。”
琴酒挑眉, “什么白癡電影。”
這么淺顯。
我妻真也訥訥, 說不出反駁的話, 他看電影不挑品質, 只要能出聲的都愛看。
可他看琴酒說這話的語氣,感覺連自己也一起罵進去了, 于是語氣下意識帶著撒嬌和委屈說,“別罵我呀, 我真不是白癡。”
琴酒還是抵擋不住這種語氣,他坐在駕駛坐上, 過了好久僵硬的肌肉才變軟, 才能正常駕駛開車。
我妻真也想到琴酒漫畫中的多疑性格,不想再就著這個話題說下去,于是很刻意地繞開話題, 帶著一絲絲的好奇,像小動物撓墻吱吱叫一樣。
“你們認識十幾年了?怎么認識的?”
琴酒看他一眼。
我妻真也實在是好奇, 他淺棕色的眼珠子轉轉,“我想多了解了解你呀, 我多么喜歡你,好不容易有一次知道你過去的機會,我總得把握住機會。”
琴酒:“那你回去繼續戴上黑金鏈,我修好了。”
我妻真也坐立不安, 副駕駛像是有釘子一般讓他坐不住,“知道了知道了, 那你快告訴我,我想了解你。”
琴酒對我妻真也的表現挺滿意,這可以從他的氣場變得輕松看出來,他語氣平淡地說,“大概十一年前,我被生父賣進地下打拳賽場,一次賽事結束后我奄奄一息,要被當成賽后垃圾扔出去。”
琴酒眼中有著一絲自嘲,“是那個人看我還剩一口氣,仍要在我身上加碼下重賭,我被下重藥清醒過來,贏得當夜的拳王稱號。”
“然后那個人看我身手不錯,將我帶進現在所在的殺手組織,給我指出殺手道路,說這個行業最適合我。”
他用冷淡到仿佛局外人的語氣,說完自己的過去。
輕飄飄的,好像這件事只是風衣上的一粒灰塵。
我妻真也嘴巴很干,他睫毛顫抖不知道怎么說。
琴酒當時可能也沒有多大,可能才十三四歲。
他想想自己十三四歲的時候在干什么,好像還處于上下學都要被哥哥接送的程度。
那當時琴酒是怎么忍過去的呢?
琴酒看到我妻真也在發抖,他舌尖抵抵上顎,忽然很想知道我妻真也聽到那件事的反應,他引誘性地詢問,“你知道我的生父后來是什么樣的結局嗎?”
我妻真也抬頭,捂住他的嘴,然后不顧他還在開車湊近過抱他,小聲絮絮念,“沒想到你過去這么可憐。你要是小時候遇見我就好了,我會把你帶回家,把你好好洗干凈。然后你就會成為我的家人,你那時候肯定比我大,不過應該還是比我的哥哥小,我把我的哥哥分你一半。”
我妻真也看著琴酒,好像看見十幾年前,在拳場用生命為代價打倒一個又一個對手的小男孩,眼中水漬漬的,哎呦一聲,心疼地摸摸琴酒的臉,“你好有心機啊,你這樣子把過往告訴我,我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你。你別怕,以后你不會再這樣了。”
琴酒的臉上糊上兩只熱乎乎的手,他低著眼簾,“我的生父,那個男人是我”
我妻真也親親他的側臉,聽到琴酒說起那個男人,他垂垂眼睛,“是他活該。”
我妻真也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對父親這個概念沒有定義。
可是一個狠心把孩子送進火坑中的父親,還有心嗎。
生而不養,生而不好好地養,是莫大的罪過。
我妻真也一邊親著琴酒的側臉,一邊細細地說著好話哄他,仿佛這樣可以彌補一下琴酒殘破的童年過去。“沒關系,你以后就有我了,我會好好疼你,我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你那晚說有了孩子就給珠寶教騎馬,你想要嗎?我也送給你珠寶,和你一起騎馬。”
琴酒被我妻真也的動作搞得七上八下,車子在馬路上開得亂七八糟。
可后面的車子受不了了。
前面的黑色保時捷到底在干什么。
車子時速時快時慢,現在更是開得扭起麻花來。、
后面的車子忍不住踩油門超過去,路過的時候還搖下車窗罵:“開的亂七八糟干什么呢,打/炮呢!?”
我妻真也忽然被罵了一句,沒聽清那個車主說的什么,摸不著頭腦,懵懂問琴酒:“他說我們打什么?”
琴酒被打斷有點不爽,停下車,搖下車窗,從車窗中拿出槍對著外邊晃了晃。
車主偃旗息鼓,趕緊跑了。
什么玩意,打/炮還不讓人說了。
不過旁邊的人長得真帶勁。
不過被打斷之后我妻真也收手了,他覺得在開車時這么做不太好。
琴酒似乎有點意猶未盡。
車子開了很久終于停下。
停在了一家餐廳面前。
我妻真也下車時隨口問:“那樣,那個大人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嗎?”
琴酒嘴邊有著諷刺:“不算。”
我妻真也有點驚詫于琴酒的冷漠態度,可是想想琴酒要是對一個人感恩戴德也不符合現實。
他收起對這件事的好奇心思。
吃飯點餐時都是緊著琴酒的口味興趣來。
琴酒第一次體驗被當成玻璃娃娃。
感覺還不賴。
他看著因為“伺候”自己而額頭蒙了層薄汗的我妻真也,勾勾他的下巴,做了喝醉酒那天想做的事情。
他對著那雙唇親了上去。
他感覺自己的心跳的很快。
將那雙唇親的紅紅的,搓了搓對方因為缺氧蓋了層霧氣的眼睛,他問,“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我妻真也倉促咽下最終多出來的口水,也分不清是誰的,聽到琴酒的話,他一個哆嗦,居然被綱吉猜中了!
琴酒居然問自己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我妻真也腦子里一團模糊,不過他清晰地記得答應過綱吉的事,小心地說,“不要。”
琴酒眼睛不友善地瞇起。
我妻真也親親他的側臉,帶有遺憾的說,“雖然我現在不能和你在一起,但你還是我的心肝,我最喜歡你。”
48 小嫂嫂,沒受傷吧
琴酒面龐抽動一下, 罕見地沉默,他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甜蜜又詭異的話。
一方面說他是心肝,一方面又說不能在一起。
……
他掐一把我妻真也嫩的出水的臉龐,下達了最后通牒, “一個星期后我想聽到滿意的回復。”
要不是有答應沢田綱吉的允諾, 琴酒但凡提前一天說這句話, 我妻真也都會同意。
他抱著琴酒親了親, 一不小心沒控制住力道,在琴酒臉上留下明顯的紅印子。
裝作無事發生地擦了擦紅印子, 隨后說,“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 在不在一起我都會對你好的,我最喜歡你了。你放心, 我是你的, 誰都搶不走。”
琴酒發動引擎,似笑非笑。
因為童年的原因他本身對感情看得不重,每次路過婚姻登記處時心中都平淡無波, 覺得這種名義上的事情看的可有可無,為什么普通人會對它如此重視追求。可我妻真也的再三推阻讓他還必須要一個了。
“組織內都在傳我和你在一起了。”琴酒微揚下頜, 性感的喉結暴露在空氣中。
眼睛觀察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聽后滿臉擔憂。
組織?
他下意識是意味橫濱黑手黨。
隨后反應過來是黑色組織后,他又伸手去摸琴酒的臉, 摸著摸著碰了碰琴酒的喉結,“他們真是的,向你身上潑謠言,老給你添亂。我就不一樣, 我就只會心疼你,什么都不會干, 老老實實的。”
琴酒:“你倒是會夸獎自己。”
我妻真也將頭轉向一邊,小聲說,“我現在就是這樣的呀,我都沒給你添亂。”
琴酒就著這樣的姿勢將我妻真也抱進預定的包廂。
這家餐廳位置很隱蔽,沒有會員和預定是不能在這里吃上飯的。
“你以后別保護他們了,也別帶他們玩了,你保護保護我。”坐在包廂內的榻榻米上,他還不忘攛掇琴酒。
當然這句話中帶上了私心。
他希望琴酒是他找的最后一個“保護傘男人”。
雖然琴酒有時看起來兇兇的,但也屬于柯南原著的戰斗力天花板,能力不比異能力佼佼者差。
“你想要我離開組織?”琴酒拿著啟瓶器打開一瓶威士忌酒,棕色的酒瓶在他手中晃了晃。
我妻真也嘴巴張張合合,眼神中帶有迷茫。
琴酒離開黑色組織這件事他從來沒有設想過。
在原著的描述中,琴酒對黑色組織可謂是死心塌地,整個組織幾乎全靠他一個人才能維持下去。
可現在置身其中接觸琴酒,才發現琴酒對黑色組織也并非全心全意。
甚至連歸屬感都談不上。
他留在黑色組織,從來沒離開過,可能也只是因為,他從事殺手行業的第一天就在黑色組織。
我妻真也對于這件可能改變原著劇情線的話很重視。他小臉嚴肅,跑坐到琴酒身旁,拿走琴酒的酒杯,準備的長篇大論在對上琴酒的目光時煙消云散,他憋了許久才悶聲說,攥緊的手松開,“你的意愿最重要。”
琴酒點了一根煙,看了我妻真也半晌,面龐一半在陰暗之中,似乎他能說出這句話有多么稀奇似的。
我妻真也腳上的木屐在地板上捻來捻去,“看我做什么。我又不圖你錢,又不需要你留在組織掙工資給我。”
“三天后給我滿意的回復。”琴酒將煙碾滅在煙灰缸中。
“怎么時間還提前了?”我妻真也瞪著大眼睛,堆起的雙眼皮也愈發漂亮,追在琴酒身后問,“不對,這個不是重點,哥哥,我們這樣不好嗎?”
這天夜里,我妻真也還是很好奇為什么沢田綱吉能預料琴酒的話,就給對方撥過去電話。
電話對面的沢田綱吉聽后,笑一聲,問:“那真也答應了嗎?”
我妻真也搖頭,意識到隔著電話沢田綱吉看不見后就說,“沒有。”
沢田綱吉說:“好孩子。”
我妻真也耳尖紅了,“恩。”
“他讓我一個星期后給他回復。”我妻真也又說。
沢田綱吉想起那個高大的男人,他走進一個小胡同中,靠著墻掩住眼睛,仿佛這樣能掩住藏滿邪念的自己。
真也的心思和小孩一樣好懂。
因為有著和小孩子打交道的經驗,沢田綱吉將問題拋給對方,“真也想怎么回復?”
我妻真也抱著手機,眨眨眼,“我,我嗎?我當然,先拒絕。”
沢田綱吉對著電話說,“恩,那真也實現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我妻真也的聲音從手機傳到沢田綱吉的耳中,有點失真,他叫道,“綱吉。”
沢田綱吉靠著墻,輕恩一聲。
“你是害怕我和別人再在一起后,就不和你做朋友嗎?”我妻真也覺得這個描述不恰當,想要再換一個,可找不出來,只能放棄,“你放心吧,這個世界只有我們兩個是一樣的,我不會的。”
沢田綱吉恩了一聲,“是也不是。”
我妻真也沒從沢田綱吉這里問出原因。
每次他問這個問題時,沢田綱吉總會說起很多有意思的事,將這給問題蓋過去。
以至于到了最后,我妻真也要掛斷電話,還是沒得到答案。
“今天橫濱突然出現了很多警官,雖然不像是沖著黑手黨來的,你也要小心點。”沢田綱吉說著今天橫濱出現的異常。
我妻真也點頭知道了,掛斷時說了句,“早點休息,愛你。”
沢田綱吉看著掛斷的通話頁面,唇齒間慢吞吞品味著最后兩個字。
愛你。
良久,胡同中出現一聲輕笑。
橫濱似乎是真的不太太平。
來了很多警察。
就連本來是要休息放假的琴酒,也被什么事纏上身,顯得很忙。
不過琴酒抽空還是給我妻真也發了個消息,告訴對方最近不要獨自出門。他將伏特加的聯系方式留給我妻真也,說有什么需要就去找伏特加。
行為風格一如霸道。
我妻真也點點頭,有沒有伏特加對他來說沒什么變化,反正他不經常出門。
再說,現在的公寓附近,沒有人知道他是□□首領,他的行蹤也對□□首領掩藏的結結實實的,就連森鷗外都查不出他在哪里。
但是,我妻真也忘了,沒人知道□□首領住在這里,但總有人會查到和琴酒有曖昧關系的少年住在這里。
我妻真也抱著壞了的收音機,準備出門修理,就被人打劫坐上了一輛黑車。
他當時抱緊收音機,竟然無比冷靜,剛想說:“我是”港口黑手黨首領
前座的一個男人拿出匕首橫在他的脖間,“快給琴酒打電話,我要讓他跪著求我。”
我妻真也莫名松了一口氣,竟然是沖著琴酒來的。
可還沒等他給琴酒打電話,伏特加就已經將這件事解決了。
自從前幾天橫濱的警察公安力量多起來之后,伏特加就被琴酒安排守在公寓樓下。
這不,剛一出事的第一秒,他就沖過來了。
拿槍將人全部干掉之后,伏特加笑瞇瞇將里面一臉木訥抱著收音機的少年拉出來。
因為琴酒將他和其他組織成員安排過來保護少年,雖然這個少年性別男,伏特加開口叫人也沒含糊。
“小嫂嫂,沒受傷吧?”伏特加搓搓手問。
49 我就知道[一更]
我妻真也被這句小嫂嫂雷的不輕。
他抱著收音機手足無措, 他想撐開伏特加的瞇瞇眼,讓對方好好瞧瞧他的性別。
“小嫂嫂,快上車快上車,”伏特加擔心琴酒回過頭剝了他的皮, “你脖子上劃了一道口子, 我帶你去醫院。”
我妻真也囧, 怪不得脖子那邊涼涼的。他伸手一摸, 只有一點點的血跡,好歹在黑手黨過了大半年, 也多多少少見過流血流淚的場面,于是對這個場景他挺鎮定的。
“不用, 我會公寓自己包扎就好。”我妻真也不想和黑色組織的人過多接觸,轉身上樓。
伏特加苦說, “大哥要是知道肯定饒不了我, 說不準我身上還要開幾個洞。”
“噢……”伏特加聽見前方的少年說,“那我也幫不了你。”
得,這位小嫂嫂看著脾氣軟嘴軟, 倒是個心冷的。
“小嫂嫂,你手中拿的是收音機嗎?是壞了嗎?交給我, 你去醫院擦擦藥酒包扎一下,我去給你修理收音機。”伏特加眼尖的發現少年手中抱著的棕皮收音機。
我妻真也被這個話勸動了, 他下樓本來就是想去修收音機的。糾結的想了想,“我自己打車去醫院,你不用送我。”
“好!”伏特加想,他呆會兒在出租車后跟著就行了。
“那這收音機我就拿著了……?”
我妻真也點頭, 將收音機交給伏特加。
伏特加忙不迭點頭接過去,目送我妻真也坐上哪輛出租車后, 招呼附近藏起來的組織成員坐上車,“走,跟上去。”
坐在副駕駛上,伏特加立刻打電話告訴琴酒這件事。
畢竟主動告訴,總比琴酒主動發信再來問結局好點。
“蠢貨,”琴酒聽到這件事后,冷聲立刻罵了伏特加,“跟好人,不準離開半步,去了那家醫院一會兒告訴我。”
“是,大哥!”伏特加被罵之后抖抖身上的橫肉,巴不得身上的每根汗毛都長出眼睛守好我妻真也。
以此期望琴酒時候能輕點收拾他。
琴酒看了眼附近被收拾的差不多的警力,揉揉眉頭,微微側首看向一旁面無異色的波本,“波本。”
波本從一堆成員中走到琴酒身旁,垂下頭,“大哥。”
琴酒冰冷凌厲的眼神落在波本身上,扯起嘴角冷笑一聲,將手中的槍甩到波本的懷中,“還活著的人,交給你收拾干凈。”
波本身子微顫一瞬,隨后點頭,“是。”
琴酒說了一句:“當場解決,不許留活口。”
波本知道這是琴酒用來檢驗他是否是警方臥底的一招方法。
也知道自從橫濱警力多出很多之后,琴酒就開始懷疑組織出現臥底,有人泄露行蹤。
可這回這件事真不是波本泄露出去的。
雖然琴酒殺死了河合一郎,可是現在還不到警方等力量收網逮捕琴酒的時刻,因此警方從來沒有聯系過波本索要琴酒行蹤。
那這回事警方是為什么來到橫濱呢?
波本面色發白,最關鍵的是琴酒還給他了一個難題。
這個題太毒辣。
剩下的活口警方力量,他不殺就會徹底暴露臥底身份,殺了……根本就不存在殺這種情況。
波本咬牙,舉槍對準四周的組織成員。他決定暴露臥底身份,為自己還有剩下的活口警察拼出一條血路。
琴酒笑了一聲,可眼中卻透露著無趣,對這個場景不意外。
我妻真也在醫院中伸著脖子,由醫生為他消毒包扎。正由護士綁著繃帶時,一個風塵仆仆的人站在他的面前。
看見琴酒低著頭看自己,我妻真也眨眨眼,向對方的身后看看,隨后伸手問對方要東西。
“干什么?”琴酒眼神一動不動盯著我妻真也的那道傷口,波本是叛徒重傷逃跑這個消息都沒讓他眉頭一動,這個不深的破皮傷口讓他心煩意亂。
“我的收音機。”我妻真也要。
“我怎么知道你的收音機在哪兒?”琴酒挑眉。
我妻真也不滿意,他扯扯琴酒的袖口,“你放在我樓下的那個人,他拿走去修了。”
琴酒估摸那個人指的就是伏特加,揉亂我妻真也頭發后說:“可能是還沒修好,修好就會過來了。”
我妻真也有點沮喪,以為琴酒會帶著收音機過來。
琴酒見狀當著我妻真也的面,打過去一個電話催伏特加。
護士早就因為琴酒身上的懾人氣場跑遠了,整個問診室只有他們兩個人。
我妻真也湊到琴酒身邊去聽,去聽他的寶貝怎么樣了。
可琴酒最近幾天被警方咬的夠緊,好幾天沒有見到我妻真也,對方一主動靠過來,他自也不客氣的將對方抱在腿上親。
還算有點良心,顧念著我妻真也脖子上的傷口,沒像上次按著脖子。
“大哥,我辦事你放心,”伏特加緊緊盯著修理老板的一舉一動,“你好好看著小嫂嫂。”
對面很久沒有回話,伏特加以為是琴酒還記恨自己沒看好我妻真也,抓緊時間賣好,“大哥,我聽說波本那家伙居然是警方臥底,還傷了我們好幾個人跑了,抓捕他這件事交給我來辦,我找到他之后必定扒了他的皮。”
“大哥,你看行嗎?”
“大哥……你還在嗎?”
“閉嘴。”琴酒掛斷電話,告訴我妻真也收音機沒事。
隨即看到我妻真也閉著眼,紅著臉,快縮成一個球,他面不改色板正對方的坐姿。
“這么不好意思,向我示愛的時候怎么沒見你不好意思?”琴酒問。
“示愛?”我妻真也這么大一頂帽子扣下來快慌壞了,剛想說沒有,可看琴酒有點變了的臉色,改口,“對對對,我在向你示愛,我想天天向你示愛。”
這下換成琴酒接不下去話,不過面色愉悅很多,“我就知道。”
50 私家照片[二更]
我妻真也知道收音機快好之后就沒那么緊張了, 他看到琴酒右側披散的長發有一束明顯短了之后,緊張問,“這束頭發怎么斷了,怎么回事?”
琴酒冷笑一聲, “就出一個老鼠, 不過還不確定是不是最近鬧事的那只。”
我妻真也咂咂舌, 看向琴酒的眼睛亮晶晶的, 琴酒現在這個樣子真酷。
“最近少出門。”琴酒說完話之后停頓一瞬,最近多出來的警方力量就是沖著他來的, 他不確定會不會波及我妻真也,才放置多人在對方身邊。
“傷口處理好了, 我送你回去。”
醫院魚龍混雜,不太安全, 琴酒打算送我妻真也回去。
可坐上電梯琴酒就面色陰沉。
“怎么了?”我妻真也發現琴酒表情不對勁。
“進入醫院之前基安蒂被我安排在對面的三樓, 可現在她被殺了。”琴酒說,“看來醫院里面的警察不少。”
我妻真也害怕擔憂地抓緊琴酒的手腕。
琴酒低下眉眼看他,突然覺得他害怕的模樣很可愛, 不過也沒惡趣味到在這里逗哭對方,“別怕, 會沒事的,不用放在心上。”
我妻真也聽見琴酒用喝水吃飯般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懸著的心就放下來了。
不過隨即,他面色又囧了囧。
他又沒犯什么罪,為什么跟著一起害怕擔憂。
他純屬是被身邊這個罪犯牽扯進來的。
“警方力量是沖著我來的,你算是被誤牽扯到危險中來, 不過……”琴酒像是讀懂他的想法,壓著他的肩膀帶著他向外出, 白到陰森森的牙齒磨著他的耳朵,“你不是在向我示愛嗎?這點委屈都受不得?”
我妻真也驚訝琴酒猜出他的內心想法,他立刻用還在腫著的嘴親了親琴酒的臉,義正言辭,“我和你在一起經歷這些事,這怎么能算委屈呢?”
他巴拉巴拉說一大堆,最后期期艾艾看了一眼琴酒,“哥哥,你會保護好我的吧,我不想死。”
琴酒又抬手解決一個尾隨的尾巴,護著我妻真也離開的同時隨口說,“怎么,非要我給你簽個合同才信?”
“合同上面寫你會保護我一輩子,不不不,太貪心了,”我妻真也眼睛笑的瞇起來,一邊跟著琴酒離開,一邊掰著手指頭算算日子,“十六個月后吧,怎么樣?”
他還知道問問琴酒的意愿,仰著頭,眼神期頤。
“隨意。”琴酒說,不過他眼底出現一絲柔軟。
“那等你空閑下來我們就簽合同!”我妻真也聲音藏不住喜悅。
不多時出了醫院,琴酒心底覺察出一絲怪異。警方為什么撤退的這么快速,和以往與他交手的風格根本判若兩人。
像是目標根本不在他。
可這一抹想法來的快去的也快,加之我妻真也一直跟在他身邊很不安全,琴酒還是先掩藏行蹤送我妻真也回到自己住處。
我妻真也的公寓已經被泄露,先待在他那里比較安全。
我妻真也無所謂這個,不過在琴酒離開之前他沒忘記提醒,“收音機。”
琴酒看見他可憐巴巴的眼神,“我會讓伏特加抓緊時間送過來。”
我妻真也這才笑出來,他揮了揮手告別琴酒,沒有丁點兒留戀,“注意安全。”
琴酒黑臉,覺得他沒良心。
琴酒離開的路上,給伏特加打了電話,電話剛接通的下一秒,伏特加那里出現了爆炸聲,緊接著電話也緊急掛斷。
琴酒停下車,盯著手機看了一秒。
忽然想到什么,罵了句臟話,開車掉頭向著在橫濱的住處飛回去。
面色罕見的陰沉。
待琴酒跑上樓,打開房門看見空空如也的房間,更加證實心中的猜測,一腳踹斷防盜門。
這次警方的對準目標從來不在自己,而在我妻真也。
除了波本,組織中還有一人向警方告密了真也和琴酒的關系,想以此達到威脅琴酒的結果。
正哼著電影主題曲,趴在茶幾上擬合同的真也在看到面前站著的一排警方公安,還有一個赤井秀一時,安靜到不知說什么好。
他腦袋里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不是琴酒這里比他那里還不安全。
而是琴酒要是猜到不對趕回來了,發現自己被擄走該氣壞吧。
“又見面了,”赤井秀一還是帶著頂黑色針織帽,看一眼手中舉報人傳來的加密情報,綠色眸子的眼睛瞇了瞇,念出我妻真也的姓名,“真也。”
我妻真也放下手中的筆,直白問道,“你們是要帶走我嗎?”
看樣子一行人中以赤井秀一馬首是瞻。
赤井秀一收起那張情報紙,看著茶幾前方坐著的少年干凈的樣子,點頭回附:“是,麻煩你和我們走一趟了。”
我妻真也舌頭頂了頂上顎,略帶悲涼的想,能活著再見面的話,琴酒欠自己一句道歉。
為了被抓之后不受太多的苦,我妻真也想為自己辯訴一句:“我沒犯罪,是好人。”
赤井秀一看著他擰巴成包子的臉,笑出聲:“是嗎。”
我妻真也因為這句話腿軟了一下,不會被人知道他和港口黑手黨也有關系了吧,那琴酒知道了嗎。
這沒大出息的模樣讓赤井秀一格外多看一眼。
雖然在游樂園接觸過幾個小時,可是再次接觸還是難以想象琴酒會真的和他在一起,黑色組織里面兩人的關系鬧得沸沸揚揚。
“秀一,我們要快走,琴酒估計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一個短發西裝女人對著赤井秀一建議,“等琴酒回來,我們再想帶走他就晚了。”
我妻真也巴不得拖到琴酒回來才好,對比警察他的心中還是偏向琴酒。
茶幾下,他的手正要拿出手機撥打一個電話。
赤井秀一就已經站到他的身旁,微微笑瞇眼盯著他看,視線在半成品合同上轉了一圈,口中滿滿的歉意卻又快速向著我妻真也口鼻噴了迷藥:“抱歉。”
赤井秀一將我妻真也抱走前,順帶將茶幾上的半成品合同也塞進口袋里。
琴酒居然也會做這種無聊幼稚的事?赤井秀一復雜地看了眼懷中的少年。
讓琴酒和他簽訂保護合同?
……恩,很能耐。
我妻真也從昏迷中醒來,頭腦昏漲。
確切的說不是從昏迷中醒來,是周圍的環境太過寂靜,讓他從不安中醒來。
他一睜眼,自己正坐在一個密封的、安靜的審問室中。
他頭發都顯得無精打采,情緒有點按耐不住暴躁,擰眉踢踢桌子:“有人嗎?”
受了重傷已經平安回到公安的波本,也就是安室透,已經換上了一身警服。
他在監控器中看過我妻真也的模樣,對著上司點點頭,確定這個人確實和琴酒關系匪淺。
那個不知名人送來的情報,確實有幾分是正確的,他們可以利用。
安室透準備去監控室會會那個少年。
趁著赤井秀一向所隸屬的FBI上司匯報工作回來前。
不過安室透的領導在他出門前,好奇中無意問了一句:“你是怎么確定,這個人就是和琴酒關系匪淺的那個人的?”
安室透出門踉蹌一步。
咳,大概……是他看過琴酒給這個少年拍的私密照的原因。
雖然只看了一眼。
那張照片構圖簡單卻極為曖昧。
白發少年皮膚很白很白,四肢纖長,穿著短褲,赤腳站在地上。
笑吟吟的對著鏡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