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他覺得對方在和他裝純
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能說什么呢?
他就這樣被琴酒抓去了酒店。
開房間時, 前臺看見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氛圍,準備直接給開了一間大床房。
我妻真也說:“再多一間,我森*晚*整*理們兩個人。”
寬大的黑色帽檐完全遮住琴酒的臉,只聽見他說:“一間。”
前臺不知該怎么做, 明顯更高大的青年不好惹一點, 可是小一點的青年若是堅持要兩間房, 估計也不好辦。
僵持了一會兒。
琴酒:“下次要兩間房。”
我妻真也轉頭, 發現琴酒的眼睛不帶情欲一片平靜后,這才猶豫遲疑說, “那這回就一間。”
我妻真也已經洗漱好了,他拿著手機看見沢田綱吉發來的短信。
沢田綱吉發現他不在辦公室, 也不在放映室,根據監控上他消失的時間已經出去將近半天時間了, 到現在還沒回來, 就發了條短信問要不要自己接他回來。
我妻真也穿著酒店提供的白色浴袍,盤腿坐在地板上,看見沢田綱吉發的短信不知為何有種心虛的感覺。
不過心虛感只是出現了一瞬, 很快就消失。
他換了個趴著的姿勢回復消息,不要沢田綱吉的接送, 并且還道了句晚安。
對面的沢田綱吉,坐在很高的樓層之上, 辦公室落地窗外的霓虹燈照出他臉上的一點疑惑,不過他微微搖頭,很快就回復[晚安,注意安全。]
我妻真也看到這條消息, 這才順手打開對面的電視機,不看是什么內容就外放聲音。
浴室現在不斷傳出放水的聲音。
琴酒在洗澡。
我妻真也沒覺得這樣雜糅起來很亂, 他什么樣的聲音都喜歡聽。
琴酒去洗浴,他已經連著很久沒有真正閉眼休息過。先是執行暗殺任務,連軸轉了三個地點執行成功,后面又來到這個游樂園進行接頭交換。
盡管這個接頭任務對于他來說,就像接杯水般簡單。
可他還是感覺到一絲疲憊。
蓮蓬頭水流噴灑而出,冷水從琴酒的發絲滑落到他的人魚線,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墨綠的眸子就像時刻準備絞殺獵物的野狼。
他拿浴巾圍住下半/身,踏出浴室時聽見刺耳的聲音腳步一頓,看向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正趴在地板上撅著屁股戳手機,他打開電視機似乎只是為了聽聲音。
浴袍下不經意露出的半截大腿也并沒有琴酒以為的那么柴,相反還帶點肉肉的感覺。
不過到腳踝處時就開始骨骼分明,一直到腳背,腳尖。
我妻真也轉頭,目光先是被琴酒的銀發吸引,濕了水的銀發銀發簡直和白發分不清,隨后又被琴酒的腹肌吸引,他上下不知道要去看哪里好。
不過無論是琴酒的腹肌還是背部,都有些大大小小的傷口疤痕。
琴酒一出來就抽煙,我妻真也被煙味刺激打了一個噴嚏。
可我妻真也有點覺得這個煙味好聞。
琴酒走到陽臺與客廳的位置,他看向我妻真也,就這樣抽了快一根時,像是解悶一般,開口很平淡,就像講故事一樣:“我解決過很多人,其中也有像你這樣情況的人,他們也聽不見,需要借助助聽器。”
琴酒這次執行的暗殺任務對象,就是一個戴著助聽器的異能力者。任務成功后,他走近,發現倒地的任務對象耳間的黑色助聽器時,琴酒腦海中忽然想到在橫濱找的少年情人。
不過任務對象明顯不懼怕寂靜環境,因為他可以獨自一人處在書房長達一天,并且精神正常。
少年顯然不可以。
我妻真也不知道琴酒要說什么,他有點暈乎乎的,似是嗅著客廳內散不凈的煙味醉了一樣,“然后呢?”
“他們沒有一個和你一樣,敏感寂靜喜好聲音。”琴酒彈彈煙灰,說出一個我妻真也早就知道的事實。
琴酒說這話時,我妻真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摸到了他的身旁,手不老實地抓著琴酒的一縷頭發,勾住,轉圈,松開,然后重復。
琴酒的頭發也是有點長,現在浸過水濕濕的搭在后背處。
他將琴酒一處頭發弄得亂糟糟的,又心虛地捋順。
我妻真也微微高興,挺了挺胸膛說:“那我就是獨一份。”
說完,他又慢吞吞蹭坐到琴酒腿上,趴在琴酒的脖間嗅了嗅,這里的煙味氣息最濃。
獨一份。
這是琴酒沒想到的回答。看來少年真的是被養的很好,不缺愛和自信。
琴酒垂下眼眸,正思考著,頭皮一陣疼痛,是我妻真也圈住他頭發的手指不自覺勾了勾。
他冷眼看一眼我妻真也,對方卻睜大眼睛略微好奇說:“這是什么香煙,我還沒嘗過呢。”
琴酒略微挑眉,有關于大町集團新上任社長的文件,曾有一句這樣描寫,“他曾有一段時間香煙不離身。”
琴酒說:“你不也曾是香煙不離身嗎?”
他覺得對方在和他裝純。
可是感覺又不像。
琴酒覺得伏特加的調查情報出現誤差。
我妻真也感覺被拒絕請求了,也有點怕露餡,有點喪氣,沒穿鞋的腳晃了晃,不小心碰到琴酒的腿骨。他下意識抬走,繼續不自覺晃蕩:“那是你記錯了。不過我不嘗了。”
被琴酒捏住腳踝骨時,他有點茫然,掙扎一下,沒掙脫開:“怎么了?”
琴酒捏他腳踝骨的用力不大不小,和捏后頸一樣。
沒掙脫開,我妻真也就隨便了。
事實證明不掙脫是對的,琴酒也沒對他做什么,就是看兩眼。然后沒過幾分鐘,琴酒就將他放到沙發上,扯了扯浴巾重新蓋好腿部。
我妻真也托著下巴看完琴酒的動作,在琴酒用浴巾圍好下半/身的同時,才轉身上床睡覺。
32 纏滿水草的腳踝與腿肚
電視機的吵亂聲音還在播放著。
我妻真也閉上眼睛, 手放到腹部,腦袋里面想。
哇,好大一塊。
難怪琴酒穿著西裝褲時還那么明顯。
……
我妻真也很清醒自己現在是在睡夢中。
因為他周邊又是漆黑的水牢環境,而他夢中最常出現的場景就是水牢般的壓抑沉悶環境。
不過自從得到了助聽器就好多了, 水牢般的壓抑環境開始不再寂靜。他可以在睡前播放聲音, 讓外界的聲音傳遞到夢境中。
就像現在, 他可以聽見電視機的吵亂聲音。
他抱著自己的腿, 蜷縮成很小一團,等待夢境結束, 忽然環繞著他的吵亂聲不見了。
可他并沒有出現太多的應激反應,因為又有一個咚咚咚像是心跳聲般的聲音代替嘈雜聲環繞著他。
不過我妻真也忽然就被纏著他腳和小腿的水草吸引了注意力。
他震驚地盯著被纏住的地方, 夢中從未出現過水草這種東西。
緊接著他收回目光,水草長得多難看啊。他擰著眉踢了踢腳, 想要甩掉它們。可水草仿佛擁有自我意識般, 可以窺出成年男性的大手形狀,更加密密麻麻纏住他的腳踝。
多神奇,我妻真也竟然從水草這種冷性植物身上感覺出一絲熱度。
纏住、鎖住他的腳踝后, 水草停住動作。
我妻真也竟然從水草的身上看出了猶豫,它們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
他露出一抹笑容, 伸手撥開水草。水草契而不舍地纏上來,用力地緊了緊腳踝, 飄動的幾縷碰到腳背腳心,引得他一陣發麻,想要收回腿。
水草好像變大了,它不僅纏住我妻真也的整個腳, 最后還蔓延到我妻真也的小腿肚。不過它最高只在小腿肚,不再向上攀爬。
可就是如此, 這種黏黏滑滑的感覺也一直貫穿整場夢境,讓我妻真也不由得有點心顫。
直到醒來,腳部和腿上的這股感覺仍舊消失不去。
早晨八點半。
琴酒合上手機,看到我妻真也醒來卻坐在床上很認真地盯著某處看,“怎么了?”
我妻真也抬起頭,指指腳踝,眼中有著迷茫,“這里,好像青了。”
琴酒收回目光,看一眼他指的地方,白色的腳踝走一圈若隱若無的青色,像是腳環。
琴酒覺得手很癢,他認為這是由于煙癮犯了,“你的錯覺。”
我妻真也疑惑一聲,腳踝處分明感覺到腫脹的熱度,“真的嗎?我感覺這里有點痛。”
琴酒站起身,身上的風衣與灰色高領毛衣一絲不茍,“大概是因為夜間睡覺睡姿不好。”
我妻真也點點頭,也站起身跑到浴室洗漱,“應該是。”
不一會兒,我妻真也洗漱出來,站在浴室門口,就見琴酒好像沒有要等他的意思,抬腳就要離開套房。
“我回來之前不要離開這個套間。”琴酒關上套房門之前這樣說。
“你是要去做什么?”我妻真也將水濺濕的碎發向上撥了撥,只理會自己好奇的點,“不是說正在休假嗎。”
“解決昨天殘留的小尾巴。”琴酒眼睛落向我妻真也赤/裸著四處走動的腳上,皺眉冷聲說,“去穿鞋。”
我妻真也還是赤腳亂動著,他靠近琴酒,“什么小尾巴?是在橫濱嗎?”
琴酒移開目光,恩了一聲。
“我也想去。”我妻真也眼睛轉了轉,小聲說。
說不定跟著的路上還能去看一眼武裝偵探社。
琴酒眼白很多的眼睛落到我妻真也的臉上,意味不清唔了一聲。我妻真也摸摸臉,感覺琴酒好像第一次盯著他的臉看這么久,有點嘀咕那琴酒之前都在看他哪兒。
“換身衣服,跟上來。”琴酒倚在門框,通知伏特加繼續等待,他推遲五分鐘到。
我妻真也尷尬抓抓頭發,這次和琴酒見面太突然,“沒拿替換衣服。”
琴酒眼睛從手機上移開,隨后叫酒店服務員送身衣服上來。在對方問及需要什么樣式的衣服時,琴酒直接按照自己的習慣說。
以至于我妻真也穿著大兩碼、袖口挽了兩圈的風衣出現在車廂時,伏特加嚇一跳,下意識以為出現兩個琴酒。
伏特加咽口口水定眼一看,大哥帶的這個少年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除了沒戴帽子,其余裝扮和大哥幾乎一模一樣。
我妻真也坐在后車廂,時不時摸摸脖子,這個毛衣的高領圈口磨脖子。等他意識到伏加特一直暗戳戳看他時,疑惑一聲立刻坐直身子回視過。
直到琴酒結束電話打開副駕駛車門,彎腰做進去時,兩人互相盯著對方看的動作才結束。
琴酒坐在副駕駛,隨手打開車廂音樂,拿出一根雪茄咬在嘴中,又拔掉插在汽車上的點煙器,兩者上下一碰,嘶嘶一聲,香煙味慢慢彌漫。
我妻真也聞著這股香煙味,忽然有點心癢,穿好鞋的腳趾蜷縮幾下,好像又回到夢中,被成團成型的水草纏著繞著。
不知道開了多久,還是在一個荒無人煙幾乎不見人的小道,伏特加停下車。
這個小道蔓延向山的后方,一路上樹木與雜草蔥郁,我妻真也的心臟忽然緊繃起來有點難以呼吸——這里幾乎快到了橫濱最邊緣,若有若無的壓力壓迫著他的內臟。
同理,這里距離武裝偵探社更遠了,我妻真也相差了。只能看琴酒的執行任務日常了。
下車后,我妻真也亦步亦趨跟著琴酒,好幾次因為低頭走太快,頭都頂到琴酒的后背。每次收到琴酒帶著微微冷漠的目光時,他都伸出三個手指發誓再也不跟這么近了。
“抬起頭好好走路,”琴酒將一把槍扔到我妻真也手中,“一會也不需要你參與行動,不添亂就行。”
我妻真也慌慌張張舉著槍,好像一塊燙手山芋,“哥哥,我不會開槍。”
伏特加勤勤懇懇當著探路前鋒,充當一個聾子聽不見兩人的對話,距離兩個人越來越遠。
琴酒看他一眼,好像是在懷疑自己為什么要帶著這個廢物少年來執行任務。“握緊,拿好,一會跟好我不要亂行動。”
我妻真也抱緊槍,四周逐漸靜悄悄的環境讓他不禁抖了抖,立刻忘記方才豎手指發的誓,緊貼著琴酒,琴酒的走路速度也很快,他是抱著槍小跑才能跟上,“哥哥,這次的小尾巴多久才能結束?”
他心里面有點后悔,早知道應該留在酒店的,至少不用跑到荒山野嶺。
“等他上鉤就可以結束。”琴酒點頭示意伏特加,“他發現了我們的交易過程,必須殺了他。”
伏特加收到信號,站定在發現的地下室入口旁,抬手向四周射了幾槍,打壞監控器。
“他是誰?”我妻真也目光從伏特加身上收回,隨著琴酒的話感覺到陣陣殺氣。
“昨天你說不要殺的那名高中生。”琴酒推開地下室的門走進去。
昨天不要殺的那名高中生?
我妻真也一下子愣住了,他極力仰著頭,瞇瞇眼發現不遠處有著游樂園的標志性建筑——摩天輪的頂端。
這座山是昨天那座游樂園的后山。
而琴酒今天過來的目的,也是為了處理干凈昨天遺留的任務殘渣——窺見琴酒隸屬的黑色組織行動的高中生工藤新一。
他遲遲站在門口不肯進來,琴酒等不耐煩了,伸手勾著我妻真也的毛衣高領扯著對方走進一個儲物木屋。
我妻真也被這樣扯著,脖子后背時不時就碰到琴酒的手背,涼涼的,激的他一直縮脖子,可這樣更會緊貼琴酒的手背,不長不短的路程就將琴酒的那只手捂得溫熱。
木屋有點潮,長時間不見天日的房間都會有這種氣息。
琴酒將拎著我妻真也的那只手揣進風衣口袋中,結束了與伏特加的對話。伏特加專心盯著手提電腦觀察游樂場的監控,查找昨天的高中生工藤新一下落。
他們原計劃在醫院取走工藤新一的性命,可在醫院傳來的探子下屬說工藤新一今早已經出院,并且出現在了游樂園。
這才有他們三人來到游樂園地下室的這一幕。
我妻真也糾結地抱著槍,看著抱臂盯著電腦監控視頻看的琴酒,發覺琴酒所處的漫畫原著劇情好像已經開始。
可原著劇情中,琴酒一開始對殺死工藤新一沒有那么大的執念。我妻真也有點害怕工藤新一真的死在琴酒手中。
如果工藤新一真的死在今天,意味著原著劇情遭到巨大改變。
我妻真也伸出舌頭舔舔嘴唇,他想了想,好像重生的規定之一,就是避免劇情的巨大改動因自己而起。
我妻真也想,工藤新一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今天。他得想個辦法拖住琴酒。
琴酒的袖口被扯動,他側頭去看,我妻真也滿臉通紅有點猶豫地站在身后。
琴酒挑挑眉毛。
我妻真也有點羞恥小聲說:“哥哥,我想上廁所。”
琴酒說他不能單獨行動,有事需要打報告。那剛巧,自己就用上廁所需要陪同的方法,一直支開琴酒就行了。
想到這兒,我妻真也手一直扯著琴酒的袖口不撒開。
33 沒在躲你
空氣一片靜謐, 琴酒問向伏特加。
“哪里有衛生間?”
“大哥,地下室沒有,”伏特加猛一陣搜索,“只有在地面上有。”
話音剛落, 他們二人的目光都看向我妻真也。
琴酒與伏特加手上沾滿鮮血, 并非善類, 兩個刀尖舔血的人一齊看向我妻真也, 讓他扣著槍/身的那只手不禁用力,指甲泛著用力的蒼白。
這個房間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漏水, 水滴滴答滴答落下,形成一塊小水洼, 水落進水洼的清脆碰撞聲無限放大,撞進我妻真也心中。
他余光中看見, 伏特加面前的電腦地圖監控已經越來越小, 快要鎖定出工藤新一的位置。
“地面上最近的在哪個方向?”琴酒將桌上的雪茄盒子放進口袋中,感覺扯著他袖口不放手的少年有點膽小。
“公園外圍,出了地下車庫的左前方一百米, 有個才竣工完畢的職工衛生間。”伏特加看到越來越小的搜索范圍,不敢阻止老大陪同情人上廁所。
老大現在出去, 看著來回可能耗時不要十分鐘,可若是一不小心讓工藤新一跑了, 再次搜索耗時一個小時以上。更有可能,工藤新一不是一個人來到這里,而是暗地里帶著一大群便衣警察。
無論怎么樣,現在離開這個地下室木屋, 不僅麻煩還誤事。
琴酒勾勾手,我妻真也眼睛亮著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 琴酒感覺就像是身后跟了一個半大的嘴甜纏人孩子。我妻真也一直跟在背后巴巴地夸他,說他人好長得還帥氣,不僅如此還很善良,他太喜歡自己了。
琴酒聽到最后一句“喜歡你”時,眉頭青筋動了動,停下腳步。
我妻真也下一句夸贊話剛起一個音,撞上站住不走的琴酒,揉揉額頭,“怎么了?”
“你走得太慢了。”琴酒別過頭,手扯著我妻真也的毛衣領口加快步子向前走。
一點也不慢——
我妻真也抗拒地跟在琴酒身后,隨著琴酒的力道還在慢吞吞向前挪。他得多多拖延一下時間。希望工藤新一真的像漫畫中那么聰明,猜到黑色組織不會輕易放過他,趕快離開游樂園,不要再追根究底昨天夜間的交易了。
保命多好。
我妻真也這兩步幾乎可以說是被琴酒拎著走的。
酒店準備的毛衣質量不太好,毛衣領口的部位做工很松,就這樣不大不小的一個動作將毛衣領口扯大。
伴隨著嘶啦一聲。
我妻真也咋舌,他護住毛衣領口,不敢再在路上拖延時間,不然他擔心這件毛衣能不能撐到今天他回酒店。
琴酒不經意垂眼,被不小心露出的那片純白的平胸晃一眼,“折好領口。”
我妻真也胡亂點頭,腦子中只剩下跟上琴酒這個念頭。琴酒的步子邁的很大,他要小跑才能跟上,琴酒還沒有升起走路降低頻率等他的意思,“好噢。”
等到了衛生間吧,現在好累。
領口沒規矩地掀動,時不時就露出大片胸口。
琴酒似乎不想等,他定住腳步,注視著我妻真也收拾好領口以及衣服,不再亂露皮膚后才向前。
到了地面,一路上,琴酒沒有打算躲避游客與便衣警察的意思,不擔心又沒有人認出他,徑直帶我妻真也走向伏特加說的衛生間。
隨后便靠在墻邊等待。
這里人流量最少。已經到了游客頂峰的中午,卻沒有一個人。除了鼓風機的呼呼聲,就剩下若有若無的清潔劑香氛味。
不過就算人再少,琴酒咬著煙蒂,他已經在外邊守了快一個鐘頭。
途中有兩個準備上廁所的男人,見到他守在這里抽煙的動作不敢過去,掉頭走了。
琴酒瞇瞇眼,在掛斷伏特加打來詢問情況的電話后,站起身走進洗手間。
他躲在里面這么久不出來,是準備逃跑嗎?
琴酒不愉,覺得很有可能性。畢竟少年一開始對他感到很抗拒,就算這兩天的表現比較乖巧,也掩蓋不了他一開始抗拒自己的事實。
將煙蒂丟進垃圾桶,清脆的腳步聲踏在地板上,循著呼吸聲尋找躲在這里的少年。
我妻真也坐在馬桶蓋上,還不知道琴酒已經進來,他心情略微高興,抬手壓了壓頭頂總是豎著的幾根短發,想著既然琴酒不過來催促他,那他就要在這里多拖延一會兒。
這個高興,一直維持到廁所內出現鞋底叩響地板的聲音。
我妻真也一開始沒注意,直到發現腳步聲落定到他的隔間才迷茫放下手,是琴酒嗎?
感覺有點不像,為什么琴酒不出聲說話。我妻真也慢慢屏住呼吸,抬起腳,努力營造出這個隔間沒人的現象。
“開門。”琴酒抬手敲敲隔門,示意里面藏著的家伙可以出來了。
發現來人是琴酒,我妻真也并沒有多放松,他不想被琴酒這么快找到,還想再拖延一會兒時間。于是他捂住嘴巴和鼻子,一直不出聲。
等了大概一分鐘,氣氛有點劍拔弩張,我妻真也目光一直盯著門縫外的那雙黑色皮鞋,直到黑色皮鞋離開去向別的地方才松口氣。
可我妻真也剛緩口氣,聽見隔門傳出嘎吱嘎吱聲,緊接著下一秒就被大力拉開。
因為被暴力摧毀,門一直搖晃。
我妻真也瞳孔收縮嚇一跳,琴酒居高臨下低頭看他,邊問邊挑眉,“上廁所?”
他咬了咬舌頭,有點驚慌失措,吭吭哧哧說,“……恩。”
低頭看到自己穿著嚴整的褲子時,癟了癟嘴,想現在脫下來能不能增加點可信度。
琴酒嗤笑一聲,衛生間冷白的燈光照在兩人頭頂上方,有點晃眼睛,這讓我妻真也有點唇舌發干,他手撐著水箱想要站起身,卻被琴酒按著肩膀繼續坐回去。
我妻真也這下有點真的慌張了,下意識想合住腿,卻被琴酒伸出一條腿抵住。
“哥哥?”我妻真也瑟瑟試探詢問。
“你在這里躲著做什么?”琴酒瞇著眼睛。
我妻真也眼睛左右轉了一圈,想要向后坐,避開琴酒的腿,“沒有躲你,我還要和你培養感情呢。”
琴酒意味不明笑了一聲,明顯不信。看到我妻真也可憐巴巴向后躲的樣子,他又拎著對方的衣領,讓對方坐在水箱上。
動作間不可避免將對方折好的領口弄亂。
不知道琴酒想要做什么,我妻真也有點掙扎著想要跳下去,聽到洗手間走廊終于出現了第三道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妻真也央求看眼琴酒,想要讓琴酒關上門,不想被人看見他們此刻的姿勢。
琴酒對于會不會被人看見這件事感觸不深,解決掉就好了。不過對上少年水汪汪的眼睛,肉眼可見的緊張,他嘖一聲抬手反鎖上門。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走過拐彎的地方,來到了琴酒與我妻真也所在的隔間的隔壁。
這可完蛋了。
兩個人待在一間隔間,被發現真的說不清。
我妻真也屏住呼吸,可措不及防,腳不小心踢到隔板,他瞪大眼睛“唔”了一聲。
琴酒站在原地,抱臂看著少年滿臉的懊惱。
工藤新一下決心要抓到昨夜的那兩個黑衣人。
他有預感,那兩個黑衣人一定與警方苦苦搜尋的黑色組織有瓜葛。于是今早醒來,他不顧醫生與警察。與女友的反對,執意來到游樂園搜查線索。
搜查半天,還沒有找到有關那兩個黑衣人的線索。他捂著傷口,與裝成游客的警察閑談兩句,便緊皺眉毛去了一趟廁所。
按下水箱抽水器時,他忽然聽見隔板被踹了一聲,立刻警惕看向隔壁。
“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嗎?”他試探出聲。
“不用,謝謝。”一個清脆但是仿佛有難言之隱的少年聲音說。
工藤新一覺得不對,仍想探查仔細時,卻在兩個隔間的隔板縫隙下發現一雙鞋。
可是方才響起的聲音,分明還是腳踹擊才能發出的聲音。
……隔壁有兩個人!
“請問真的不需要幫助嗎?”
“……謝謝,不用。”
工藤新一本想再詢問一句,確保隔壁少年的安全,卻慢半拍咂摸出少年話語中的催促含義。又看了眼縫隙下的那雙腳,黑木色的隔板仿佛變成透明,他撓撓耳朵,含混留下一句“打擾了,注意安全”便飛快離開。
隔壁的人終于走了,我妻真也松口氣。他坐在水箱上,看著琴酒,小心避開與琴酒的身體觸碰,“哥哥,放我下來吧,我真沒躲你。”
34 優越感與成就感
工藤新一出去時, 模糊聽見這個對話,腳下一踉蹌,面紅耳赤逃離這個不宜久留之地。
“那你躲在這里,是在做什么呢?”琴酒被叫哥哥次數多了, 已經可以面無表情, 將快要落下著到地面的少年向水箱上推了推。
我妻真也又被推回水箱上, 屁股被稍微凸起的抽水按鈕咯了一下, 有點冷,像坐到冰塊上。左動右動還是不舒服, 只得腳踩在馬桶蓋上,因為小動作太多又被琴酒箍著大腿不許亂動。
我妻真也腿被按住, 琴酒身上淡淡的雪茄味纏在兩人中間,他偃旗息鼓, 縮縮脖子說, “沒在躲你,我,我在想事情, 想入迷了。”
順著這個動作,琴酒又看到了那片純白胸脯, 他避開眼睛,“在想什么事情?”
外面的鼓風機聲音好像更響了, 呼呼的聲音似乎是要填滿整個隔間。
我妻真也肯定不能直接說他在拖延時間,于是他湊近琴酒胸膛說:“我在想這件事情結束,你剩下的假期我們要去做什么。你不經常來橫濱,從事的工作又很忙很危險吧, 我們之間見面很不容易,所以要好好珍惜。”
琴酒對上我妻真也的眼睛, 少年的瞳孔中清晰倒映出自己的模樣,似乎世界中只有自己一人。
琴酒頓頓,發現對方和自己過往遇見的男人女人不同之處來,總是不經意說出讓人內心一緊的親熱話。
雖然少年說這話的樣子很笨拙。
琴酒看見少年向他伸了伸手臂,烏黑纖長的眼睫毛忽閃著,“哥哥,我現在能下來了嗎?”
像是乖順的貓,很喜歡他,并且一切都聽他的。這讓琴酒升起一種優越感與成就感。
我妻真也被琴酒抱著下去,略長的黑色風衣垂落到小腿處,抬頭時發現琴酒看他的眼神較之前有一些不同,帶著認真。
他感覺有點異樣,不過仍沒忘記要拖延時間的事,又開始想辦法不讓琴酒回到地下室,也就根本沒想到,剛剛隔壁的那個“好心人”就是工藤新一。
而工藤新一也沒有想到,他苦苦搜尋的黑衣人之一,竟然就在他的隔壁。
在這里耽擱的時間有點太久了。伏特加給琴酒打來的電話已經響了好幾次,均被掛斷。這一次通訊器又響起,琴酒掏出電話沒有看來人是誰,直接接通。
“大哥,”伏特加略微著急的聲音充斥滿隔間,“你什么時候回來?電腦上忽然出現好幾個工藤新一的定位,很有可能是他們又想出新方法迷惑我們的視線,想引出我們上鉤,占據主動權。”
琴酒看一眼通訊器,雖然不太明顯,可我妻真也還是從這個眼神中看出琴酒的一絲嫌棄。
伏特加因為多話被嫌棄了。
“等著,不要輕舉妄動。”琴酒掛斷電話,看向我妻真也,“還要再留一會兒嗎?”
我妻真也又有點異樣,琴酒對他態度的變化更加明顯。他在這里拖延不下去了,搖頭說不。
返程的路上,留心到我妻真也細微表情,外加他的走路速度帶著抗拒,琴酒低首說:“不想回地下室?”
我妻真也無措,以為自己的拖延時間計劃被發現,慌張搖頭,開口說話時不小心咬住舌頭,導致聽起來有點嬌嬌的,“沒有,想回去,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琴酒表情出現一秒的迷茫,似是從來沒被這么粘人過。他思考幾秒,一時也沒有想出少年多次拖延的原因是什么。
是害怕嗎?
琴酒聯想起昨天夜晚少年對他說的,害怕看到殺人場景。
他勾著我妻真也的后衣領向著游樂場中心區域走去。無論是游樂設施玩,還是一個商鋪,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將我妻真也安置下來再說。
等到這件事情解決,再將少年帶回。
琴酒似乎對勾著別人衣服走路這種方式格外熱衷。對待即將被他殺掉的任務對象,這讓他有種任務成功的輕松感;而對待身旁的這個情人,或許這讓他有種宣示主權的愉悅。
周圍出現的人越來越多,明顯不是去地下室的路。我妻真也還是加快著步子跟上琴酒,試探提醒說,“哥哥,這里不是去地下室的路。”
琴酒淺恩一聲。
我妻真也舔舔嘴唇,不知道琴酒想要做什么。
不一會兒,在琴酒將他放到一個咖啡店后。
他臉上藏不住的高興,以為是瞌睡時送上枕頭,不用想辦法琴酒不準備回到地下室與伏特加回合,第一次伸手牽住琴酒的手腕,準備拉著琴酒坐到自己身邊。
琴酒看一眼自己手腕的手,沒有掙扎,“你在這里待一會,等我回來。”
我妻真也微微一怔,琴酒打算把他甩掉!抓住琴酒的手不松開,“我和你一起。”
琴酒抽回手,拍拍他的后腦勺,可這次卻沒有逗弄的意味:“很快就會回來。”
我妻真也狐疑睜大眼睛,很快?
“你不回去地森*晚*整*理下室嗎?”
琴酒計劃著要如何找到工藤新一并快速處理掉,不過現在首當其沖不是回地下室,而是如何讓我妻真也松開手。“不回去。”
只是隨口騙騙他。
可沒想到我妻真也這么好騙,他松開手,放在玻璃桌上,臉上露出笑容,全身心信任的模樣,“那我在這里等你回來。”
黑色的風衣襯得他的臉很白凈,紅嘴巴一張一合。
琴酒被這笑容燙到,他看一眼我妻真也,這才轉身離開。出咖啡店門,他壓低帽檐站在死角處,看到周邊沒有疑似便衣警察的人后,才略微放心,返程去往地下室,走的速度格外快。
35 美妙誤會[二合一]
話說咖啡廳建在游樂園里有點不倫不類, 本該是清凈的地方,因為不停有小孩進進出出與外面熱鬧非凡的環境,而變得嘈雜。
可這正適合我妻真也,他樂得坐在這里。
時間已經過去三四個小時。
我妻真也一直坐在原位, 仰著頭盯著咖啡廳懸掛著的小小顯示屏, 那里不停地播放著廣告, 就這樣看兩三個小時, 沒有變換姿勢。
他專注的怪異樣子,引起一些來來往往的人注意。若是正常時刻, 我妻真也一定會因為路人的眼光注視到緊張窘迫,可是他現在專注看著廣告, 沒分出心思關注路人的眼光。
維持一個姿勢太久,脖子有點痛了。
我妻真也戀戀不舍將目光從顯示屏上收回。顯示屏被咖啡店關掉黑屏了。
他左右看看四周, 發現周圍的人好像從手機中受到了某種訊號, 都有點面帶慌張與茫然。這氛圍感覺就像察覺到周邊有危險,但是不知道要怎么做。
空氣中開始彌漫著一種無名的騷動。
我妻真也舔舔嘴唇,也摸向口袋, 想看看自己的手機有沒有收到訊號。摸了個空,他沒拿手機。
于是他就坐定在原地, 捧著向服務員要來的清水一口一口喝著,和周圍的慌張人群格格不入。
不過他是一邊兒捧著水杯, 一邊兒豎起耳朵聽周圍焦躁的議論聲。
“你們的手機有沒有收到陌生的信息?”
“這群警察到底怎么回事,說麻煩我們配合,暫時不要四處行動,他們到底在做什么?”
“有可能在執行任務。可為什么要限制我們的行動, 而不是疏散人群?”
“這么突然,什么任務?我在這里玩了快一上午, 也沒感覺發生什么危險。”
……
我妻真也一聽限制行動,坐得更加安穩了,因為琴酒早就說要自己在這里等他。他有點好奇警察的任務是什么任務,接著聽人群分析,人群也分析不出所以然。
兩三杯清水下肚,我妻真也小腹有點發脹,他揉了揉肚子。
同時人群有了新動靜。
幾個自稱警察的人拿著警察證,引導著人群離開。
隨后門外的游客就在警察的帶領下,慢慢有條理地疏散向園外走去。
咖啡店內的人看見也就紛紛涌出店外,他們早就坐不住了。
也不是沒有好心的路人提醒行為怪異的我妻真也,快走啊,別坐著了,警察都在疏散人群,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呢。
在聽到少年說他在等人的回復后,路人搖頭只能自己一個人離開了。
心中略有可惜,這么漂亮,人不聰明。也對,看他穿的毛衣這么破爛就能知道了。
喧囂來的快,走的也快。身邊的人真的一個也沒有,太安靜,我妻真也站起身,探身走向柜臺,拿起窺伺已久的顯示屏控制器打開。
噠噠按了兩下,他換一個廣告頻道看。上一個廣告頻道看了很久,有點膩了。
我妻真也不知道琴酒什么時候來找他,但他不能提前跑。
雖然說不清楚不能單獨跑的原因,可直覺作祟,他覺得如果琴酒看見大家都跑了,自己頂著不知名的危險還在等他,一定會觸動。
我妻真也找了個狹小的縫隙蜷縮藏起來,邊看廣告,邊得意想,他好聰明。
不過聰明的他還沒藏一會兒,被一個高挑的年輕男人揪出來。
年輕男人看起來處于青壯年,臉型瘦削,帥氣但不茍言笑,身上穿了一件緊身的灰色短T恤,黑色褲子,頭上帶著一個針織帽。他看著我妻真也的眼神犀利,似覺得躲在這里的我妻真也給他憑添麻煩。
我妻真也沒認出男人,他被揪出后,低頭拍拍身上的蜘蛛網:“有什么事嗎?”
沒有事他要繼續藏起來。
赤井秀一眉毛不可見地擰動,他今天來到游樂園是因為得到消息,琴酒與伏特加在橫濱執行任務。
可赤井秀一有點起疑,琴酒的任務早在昨天就已經結束,為什么今天還要再來一趟。為了查看琴酒的目的,他才一路跟蹤,發現這里到處遍布著便衣警察。
并且警察已經在一個高中生的指揮下疏散人群,看來是打算動真格逼出琴酒了。
赤井秀一本在暗處觀察,卻無意被一名警督認出,被抓來當壯丁疏散人群。他皺皺眉,雖然他不能被琴酒發現行蹤,但看見密集的人群以及人手漸少的警察,還是同意。
之所以不能被琴酒發現,是因他曾隱姓埋名潛伏到琴酒所在的黑色組織做過臥底,無意中被琴酒認出臥底身份,假死才逃生。
所以赤井秀一髕骨人的他手下揪出的這個家伙,和險些害他喪命的琴酒有著說不清的曖昧關系。
他看著已經疏散干凈的區域的漏網之魚,聲音沙啞粗礪,“出門向右拐,和人群一起,趕快離開這里。”
我妻真也風衣上的蜘蛛網被拍干凈,他準備繼續躲在這里等琴酒過來,不打算和人群一起走,“謝謝你,我不離開。”
赤井秀一看眼手表時間,“這里很危險,你在這里不能保證安全。”
“我要等人。”我妻真也已經藏好了。
赤井秀一眉頭一擰,躲在大型花瓶后的少年樣貌優越,很白凈,看起來被養得很好,一襲黑色風衣,對他露出拘謹又感謝的笑容,可就是死活不從花瓶后出來。
他思索一二眉目展開:“確定不離開?”
“要等人。”
少年說話點頭時腦袋一動一動,露出藏在發絲后黑色助聽器,赤井秀一略微驚訝他是個聾人。不過很快也就從少年身上發現明顯之處,說話方式口吻有點怪腔調。
赤井秀一揮手手刃砍向少年后脖頸,將他打暈,“哦,抱歉,我要快點走了,這里不能留人。”
他本來不好多管閑事,可是警督請他幫忙時說,務必不留一人在場。
由于手刃并不重,我妻真也很快就醒來。
睜眼時發現自己坐在一輛轎車副駕駛上,身旁坐著的正是試圖揪出并且打暈他的男人。隨著他醒來的動靜,針織帽男人的目光也隨之望過來。
他有點恐懼這幅場面,后背與車門緊貼,后脖頸處一片酸澀與痛楚不斷彰顯存在感。
他不知道男人將他帶來這里為了什么。
“你想做什么?”我妻真也試圖搬出附近的琴酒惡名,讓綁匪知難而退,“我”
赤井秀一覺得他有點吵,伸長手臂在他面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你很吵,不要說話。”
“我,我,”我妻真也弱聲反駁,“我不吵。”
沒有助聽器前,他還不愛說話來著,覺得自己的聲音一定不好聽。是哥哥經常說,沒有誰能比真也更適合做歌星,他的嗓子就像百靈鳥,不要羞于表現自己的嗓音。
他唇語翻譯出來這句話后好膨脹的,無形的尾巴幾乎快要翹上天。
以至于后來得到助聽器,第一次聽見自己聲音時都快哭了。哥哥騙他。
車子是停在一個小樹林走道中,草木很茂盛,滿目是綠色,周邊很寂靜。
赤井秀一將車發動,他要去找到琴酒,阻攔琴酒的任務,盡管他不知道琴酒的任務受害目標是誰。不過身旁的這個人也確實是個棘手問題,他思索一二決定將少年交給警察。“我會將你放到一個地方,那里的警察很多,會很安全。”
警察?
這里有警察?
琴酒的工作性質和犯罪分子差不多,好像不能遇見警察。自己現在的身份好像也游走在犯罪邊緣,輕易不要見警察。見警察就像自投羅網。
我妻真也快速轉身推開車門,車子駕駛中就打算下車,風衣沒有系好扣子,下擺被吹動,“我不用去安全的地方。”
赤井秀一踩下剎車,被他的動作驚到,極其迅速將我妻真也拉回副駕駛。這一套流程下來即使是體術超強的他也冒出了冷汗,他看向還試探著下車的少年,冷聲,“你是在自尋死路嗎?”
他說話語氣好兇。
我妻真也搖頭,眼神恐懼地晃著,忘記說話。沒有人比他更惜命了。
赤井秀一看向安全帶:“安全帶系上。”
我妻真也在眼神的催促下慌忙系上,越慌張越出錯,最后還是赤井秀一等不耐煩,從駕駛座上俯身,為他拉出安全帶扣上。
我妻真也在赤井秀一靠近時,手擺出的是投降姿勢。
赤井秀一看到輕笑出聲,不過也沒說安撫的話。
車子很快且隱蔽地行駛在游樂園的道路上,現在真的見不到一個游客。
我妻真也看一眼就收回目光,這些和他都沒關系。他不太關心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放在袖筒內的手緊張扣著,在想著一會兒見到警察要怎么才能離開。
赤井秀一余光中看見他的異樣,拿出一根煙咬在嘴中,又單手拿出火柴點燃香煙,雙手交換打開車窗,將熄滅的火柴棍扔出去,“你很緊張?”
“不緊張。”我妻真也被說出情緒,下意識移開目光。左右還是想不出面前的這個男人是誰,不過也一定是和原著劇情有關聯的男人,因為他覺得對方很眼熟。
“你說在咖啡廳等人,是在等誰?”赤井秀一向窗外彈了彈煙灰,好似只是在交談,安撫身旁的少年的緊張情緒。
“唔?”不明白赤井秀一怎么忽然關心起自己,我妻真也謹慎看一眼對方,“朋友。”
“這里現在很亂,只靠你一個人應該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找到對方。”赤井秀一駕駛速度減慢,目的地快到了。
聽到少年的回復時,他就感覺出少年的心思不深不太聰明,只是一個普通人。可一個普通人為什么藏起來也要留在那里?除非他知道危險不可能波及他,或者是有比危險更加強大的力量在保護他。
赤井秀一沒有向著少年與黑色組織有瓜葛這個方向想。根據過往的了解,黑色組織的把手琴酒,是不會允許少年這種人進入黑色組織的,同理琴酒骨子里也是一個極其冷血的人,少年這種典型的弱者根本不會進入琴酒的眼中。
“他在哪里,我可以幫你去找他。”試探都藏在在平和的話語中,一根煙殆盡,赤井秀一說。
聞言我妻真也放松一點,眼睛舒展,他的眼型是圓潤到有點頓感。
對方想要幫他找琴酒。
看來人也不是很壞。
不過脖子后的酸痛感讓我妻真也抗拒和對方說話,他轉過頭不回答。
赤井秀一揉揉眼尾,他聳聳肩,停下車速下車。
好吧,不說就不說。
目的地到了,我妻真也扣著車門,還是不想下車。
赤井秀一站在車門前,食指彎曲敲敲車窗,“下來,送你過去。”
這個車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話一點也傳不到車廂,我妻真也已經根據唇形讀出對方說的什么話,可還是搖頭:“聽不見聽不見。”
我妻真也已經確定出男人不會傷害他,他覺得比起和警察在一起,還是和男人在一起比較安全。
赤井秀一不經意的彎腰,露出一直背著的黑色長狀物體究竟裝了什么,我妻真也瞪大眼睛,是一個狙/擊/槍。
赤井秀一略微滿意,指了指外面,“出來嗎?”
我妻真也僵硬露出笑容,打開車門,“我出來。”
赤井秀一將背包拉鏈拉好,“走吧。”
男人所說的目的地是游樂園的中心監控區,這個地方對我妻真也來說不算陌生,琴酒帶他來過這里。
我妻真也走在對方的后面,走在長長的監控區通道時不禁瑟縮一把,“我可以不去嗎?我覺得外面其實沒有那么可怕。”
帶著少年感的清亮聲音在走廊中回響著。
此時兩人正巧走到走廊中間處,墻壁上掛著一塊例版監控視頻。
男人停下腳步,看一眼監控視頻,“你想被人拿著槍塞進嘴里嗎?”
監控視頻,一襲黑色風衣佩戴黑色禮帽的高大青年走向被麻繩捆綁的男人。青年走路時壓了壓帽檐,可放在常人會顯得謙遜的動作在此刻帶著殺戮,青年與男人的交談似乎很不美妙,于是青年扯了扯嘴角,說了什么,掏出一把手/槍,惡劣地將手槍塞進男人嘴中。
青年就是琴酒。
我妻真也讀出琴酒說了什么。
“真抱歉,我忽然不想要你的情報,你現在沒有利用價值了。”
我妻真也怔愣站在原地,這樣的琴酒太過于殘忍,就像一個沒有人性的殺人機器。簡直和與他在一時判若兩人。
忽然,琴酒看向監控器,眼神冰冷,我妻真也感覺自己當時掉進了冰河。琴酒將黝黑的洞口對準攝像頭,扣動扳機。
呲啦呲啦。監控器變成雪花屏。
我妻真也手心發冷,本來還在動搖中的想法突然堅定起,一定要和琴酒處好關系。
“他現在在這里。”赤井秀一鎖眉喃喃說,上前記下監控器所在的橋段。
隨后抬手揪住我妻真也的衣后領,眼中閃過疑惑,“為什么你還要向外面跑?”
這樣狀態的琴酒,不說是普通人,估計就連同為黑色組織的成員也要退避三舍。方才的監控視頻,伏特加明顯就隱藏在角落中,極力收起存在感。
我妻真也護住衣領,直白說,“因為他有沒有將槍塞進我的嘴巴里。”
赤井秀一聳聳肩膀,急著去監控器所在的地點,將少年交給警察之后,無論發生什么就與他無關。
他揪著我妻真也向前走,“還是小孩子。”
才能說出這樣無知者無畏的話。
我妻真也掙扎著,可他的力氣沒有赤井秀一大,忽略不計。
“你們在做什么?”工藤新一與警官在監控區中心商量出對策,準備離開正面引出黑衣組織的兩個黑衣人時,迎面撞上一個男人手拎著一個少年向前走。少年明顯抗拒著這樣的姿勢,臉上皺成一團。
一個高大精瘦,一個嬌小纖弱。
工藤新一看見少年的面上慢慢帶上缺氧的紅,抬抬鏡框出聲詢問制止。
赤井秀一看見工藤新一,挑挑眉,高中生名偵探為什么會在這里?難道琴酒的目標是他?
正這樣想著,我妻真也掰著他的手腕企圖讓他松手,瞪著他,眼眶像是被氣紅,“快喘不過氣了。”
赤井秀一手腕有點麻軟,他放下少年,活動手腕。
忽然他發現一道震驚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順著望過去,工藤新一也在瞪著眼睛看自己。
只不過與少年不同,少年是被自己氣到,而工藤新一……赤井秀一感覺對方是有點八卦后的震驚。
距離在衛生間遇見的事情記憶深刻,工藤新一聽見我妻真也說話的聲音,一個激靈。
這個聲音怎么聽怎么像他在側所遇見的那個少年聲。
他眼睛落向赤井秀一的鞋子,黑色。
他們就是自己上午遇見的那一對。
看見我妻真也淡紅的眼眶,赤井秀一雙手插在衣兜中沒有去哄的意思。
“你們才……”工藤新一含混過去,看向赤井秀一的目光有點譴責對方的不負責任與粗心。
赤井秀一注意到工藤新一與警察在一起,雖然在這群警察中沒有看見自己熟悉的那一個,不過與警察在一起總歸是安全的。他將我妻真也向那里推了推,“他交給你們了。”
我妻真也捂著脖子,一直盯著工藤新一看的目光收回來,聽見赤井秀一的話下意識抓住對方的手臂不松開。他重重搖頭,任人都能看出他不想離開赤井秀一的想法,盡管眼眶還有著淡紅,他還是說,“我和你在一起,不想留在這里。”
雖然見到一部原著動漫的主角工藤新一很新奇,可是對方現在明顯和警察在一起。而且工藤新一也是一名偵探,對于黑暗勢力嫉惡如仇。自己是一名黑手黨,他害怕和工藤新一說一兩句話就被當成罪犯抓去警察局。
少年粘人的動作讓赤井秀一有點發笑,他推了推少年沒推開,對方總會契而不舍黏在他的手臂上。若說對方對他有什么想法是不可能的,因為少年看向他的眼光沒有波瀾。
工藤新一看不過去,在他的視角這是少年很癡心地想要和情侶在一起,可是情侶覺得少年很麻煩想要擺脫的故事。“這位先生,現在外面有兩個邪惡組織成員,我和警察先生已經申請派出更多的警察支援。你現在可以和我們在一起,會很安全。”
我妻真也聽見工藤新一的話更加搖頭,他用力抓住赤井秀一的胳膊,小聲對著赤井秀一念叨,“快走快走,不留在這里。”
他并不覺得更多的警察來到之后,琴酒的境遇會不會更加困難。他抿抿唇,只在發愁要是更多的警察來了之后,自己要怎么離開游樂園。
赤井秀一感覺耳朵有點像被羽毛騷撓,很癢,少年身高不高,濕熱的呼吸聲撲到他脖子處。
他脖子處很敏感,微顫一下后推開少年,擰著眉拒絕,“你留在這里。”
我妻真也發現男人伸手遮住脖子,動作間微小的顫抖,于是舔舔嘴唇,伸手想要去碰碰,以為很小聲的詢問,“你害怕別人碰你的脖子嗎?”
赤井秀一拿開他的手。
警察們和工藤新一悄聲商量幾句率先離開,工藤新一揚聲笑說幾句,留在原地。
我妻真也悶聲威脅赤井秀一,臉上維持著面無表情,“帶我一起走,不然我就將你的這個弱點告訴所有人,你肯定不想所有人都知道。我”
赤井秀一太陽穴跳了跳,心中升起幾絲怒氣,他扯扯嘴角微笑說,“好。”
我妻真也眼睛瞇了瞇,害怕了吧。
赤井秀一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出了一絲得意。他氣笑,伸手直接扯著對方離開。
既然想和自己待在一起,那去哪里就由自己說了算。
工藤新一本來有點猶豫改不改勸說,看到赤井秀一明顯有點暴力的動作,眼睛四處瞅瞅確保走廊除了他們仨沒有任何人外,出聲勸說:“你們不是情侶嗎?上午感情挺好的啊,不要動手,不要動手。”
36 下面是他很重要的人
“你搞錯了, 我們不是。”我妻真也皺眉眉反駁,為什么工藤新一會認為他和赤井秀一是一對,他們看起來并不熟。
情侶?
上午感情挺好?
赤井秀一停下腳步,他目光從我妻真也身上轉到工藤新一身上, 不知道出于想法,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 只是挑眉問, “你怎么知道?”
工藤新一被這兩個人的不同口風搞蒙了,他后退兩步, “啊,我上午在衛生間遇見的那兩個人, 不是你們嗎?”
不應該啊,他又仔細想想少年的嗓音, 確實就是一個人。
我妻真也忽地看向工藤新一。
上午在衛生間遇見的一直提醒他們的人, 就是工藤新一!
聯想到工藤新一在上午說的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我妻真也總覺得怪異,這個動漫主角好像不太正常, 于是他主動扯著身旁男人的胳膊,“走吧走吧, 我們快走。”
沒扯動。
聽到工藤新一的話,赤井秀一微微瞇眼, 已經搞清楚來龍去脈。
工藤新一沒有出錯,他在衛生間遇見的那兩個人,確實是少年和他的情人,只不過可能是工藤新一沒有看見情人的正臉, 這才誤將情人認為是自己。
赤井秀一看向少年。
少年長得極其清純,面上表情不大, 可小表情豐富。
能出現在同一衛生間的情人,也只能是男性。
想到此,赤井秀一眼神暗暗,他反手搭在我妻真也瘦削的肩膀,在我妻真也匪夷所思的目光下回復說:“是我們,我和他是情侶。”
忽然之間多了一個男朋友。
我妻真也當然不認了。
“我們不”
話還未說完,他的嘴巴就被赤井秀一捏住,堵住下半句否認的話。
赤井秀一將他的嘴巴搓到紅潤后才若無其事松手。
我妻真也捂住發燙的嘴唇,拿喬著用紅色的眼睛瞪一眼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無視紅嘴巴兔子的目光,兩人前方的工藤新一到底還是個未成年高中生,見到兩人的動作不免面紅愣在原地。
赤井秀一沒有再分給工藤新一目光,轉身離開,走之前還不忘拽著我妻真也。
工藤新一還震驚在兩人方才的動作中,忘記出聲阻攔。
我妻真也向后轉著腦袋,猶豫幾秒,留下一句沒有多大用處的話提醒工藤新一,“你一個人很危險,最好不要獨處,快離開游樂園回家吧。”
如果我妻真也膽子大一點,他可以繞過尋找琴酒這一步驟,直接將工藤新一留在身邊,保證工藤新一的安全。可他害怕留在工藤新一身邊,自己黑手黨的身份用不了幾句話就露餡,所以還是守著琴酒比較安全。
真被警察抓到警察局,誰來保釋他?琴酒還是沢田綱吉?
我妻真也想象不出那個畫面。
兩人又坐回到車內。
又回到原點。
我妻真也捂住嘴,眼中還是有著謹慎,不過他轉念又想起自己知道男人的弱點,驚覺自己沒必要害怕,他抬起精致的下巴,提要求說,“你送我回咖啡店。要不然我就告訴所有人你的弱點。”
赤井秀一嘴角扯扯,問出最大的難題,“你怎么告訴所有人?一個一個說嗎?”
“……”我妻真也哽著脖子,最后悶聲說,“我有辦法。”
聽見耳邊的嘲弄聲,我妻真也抿緊紅潤的嘴唇,埋怨瞪一眼男人。
看到回去的路并不眼熟,我妻真也抓緊安全帶,不滿意扭頭。
“為什么不回咖啡店?”
赤井秀一踩著油門,“去哪里我說了算。”
我妻真也咬牙,他轉身正打開車門,身旁有什么東西掉落聲音。
扭頭一看。
是男人一直背著的狙/擊/槍背包,通體漆黑的槍身就對著自己。
“坐好。”男人對他要求。
我妻真也坐回去,閉著眼睛又睜開,泛著委屈,心中想著要是見到琴酒,一定要好好告狀。
赤井秀一從后視鏡中看見少年面上滿臉的委屈,一霎睜開眼睛時,眼皮像桃花般堆起褶。更像只兔子了,一只套著黑色風衣的兔子。
他心中有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心情。
琴酒解決好人,拿出手帕擦拭面上的血跡,在他收回槍后,在伏特加身邊沒有自己想要見到的人,“人呢?”
伏特加組織措辭,“大哥,說了你不要生氣。”
琴酒掀開眼皮,“啰嗦。”
“咖啡店沒找到人。”伏特加訕訕,聽到明顯的叩響扳機的聲音,嘴皮極其順溜,“大哥,別生氣。咖啡店真的全部翻了一個遍,沒有找到人。他可能是在警察撤離群眾時,跟著一起走了。”
琴酒冷笑,問道伏特加,“你這么肯定?”
伏特加后退一步,“警察這么害怕我們,撤退群眾的力度這么大,他只要不想被發現身份特殊,一定會跟著大眾走的。”
琴酒面無表情看著伏特加,這種眼神讓伏特加覺得,自己好像和剛才死去的那個男人沒什么差別。
“你去外面,抓一個便衣警察過來,要活的。”琴酒沒有對他開槍,只有半瞇著的眼顯示出他現在的心情并不舒服。
伏特加吞咽口水,“為什么?”
“我告訴過他在咖啡店等我。”琴酒扯過一個椅子坐下,看向伏特加,眼中的嘲弄意味極重,“他比你聽話多了,與其主動離開游樂園,不如說被警察帶在身邊的可能性比較大。”
琴酒不覺得我妻真也是一個信用感極強的人,不知道為什么,他總給自己一種隔著霧看不到實際的感覺。
不過他有一點可以確定,我妻真也說出會等自己的言論,那么無論如何,對方不會主動離開。
伏特加心中真不這樣認為,他就是覺得那個我妻真也跟著人流一起走了。一個和黑色組織和琴酒扯上瓜葛的人,還是一個認識不到一兩個月的新人,留在警察眾多的游樂園內,不就是等著被抓嗎。
更何況對方看起來膽子就很小,細皮嫩肉的,經不起事,仿佛聲音大一點就能把他嚇哭。估計和大哥在一起就是他經歷過的最大出格事吧。
說真的,伏特加覺得對方和他們就不是一類人,對方看起來就是被家里人好生好養長大的。不過黑色組織最為擅長的,就是讓不和自己一類人的人墮入黑暗。更何況與我妻真也糾纏上的還是黑色組織最為黑暗的存在,琴酒。
伏特加期待看著純白的人變黑后是什么模樣,
不過他也只是這樣想想,收到琴酒的命令,他點頭極快地跑到外面,抓過來一個職位不低的青年警察。
伏特加將這個人綁到琴酒面前。
琴酒踢開椅子,他半蹲到青年警察的面前,他拿出手機翻出一個相片,問:“見到過照片上的這個白頭發少年嗎?”
青年警察根本沒心情看照片。他驚恐盯著面前的銀色長發男人,黑色風衣黑色禮帽……
他就是那個高中生偵探說的危險分子,也是今天的要抓的目標之一!
青年警察不住向后退,顫抖著聲音回復,“黑色風衣?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琴酒收回手機,把玩著槍柄,聲音像能掉冰渣,“你可以再思考思考。”
青年警察害怕到張大嘴巴呼吸,他心理素質極弱,能夠在警局里混個一官半職是因為走了后門,他叔叔是警察局局長。他心中不由得叫苦,為了活下去,他顫巍巍求饒,“先生,我思考!讓我再看一眼照片,說不定我能記起來!”
琴酒將照片舉到他的面前。
照片上的氛圍是夜間,背景看起來是一棟豪華臥房。
好看的白發少年主動貼近俊朗青年的側臉,照片照的極其細節,將少年微顫的睫毛以及不太情愿的表情都拍下。而青年的臉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有點模糊。
一旁看見照片內容的伏特加不禁驚掉下巴。
大哥和我妻真也的親臉照……
大哥什么時候和別人這么親近過?!
他想再看一眼照片,琴酒瞥了他一眼。就這一眼,足夠伏特加老實。
青年警察習慣犯了,看到少年的臉時不由呼吸緊促,這樣的美少年是他的菜!他平常沒少利用權力地位脅迫無權無勢的少年青年與他上床。
不過此刻頭頂有著銀發男人的性命威脅,他轉了轉眼睛,禍引東水快速說:“先生,想必你也知道和我們警察一起來到這個游樂園的高中生偵探吧,照片上的那個人就在那個名偵探身邊!”
琴酒瞳孔緊縮,“哦?”一聲。
青年警察見此更加誣陷起勁,他從今天一帶隊就看那個高中生小子不順眼了,學生仔就該在學校好好讀書,搶什么風頭。正好借著這個危險分子的手將他除掉。“沒錯……就是在他身邊!”
琴酒沒有表情,起身離開。
青年警察躺倒在地,眼中一片松懈,自己這是……被放過了?
哈,黑暗組織也不過如此。
嘭。
他的胸腔被打了一槍,沽咕冒出。紅色染上大地,好像是以前被欺負過的少年的染血哭訴。他們沒有我妻真也那么幸運,有人保護著長大。
“你的眼神,”琴酒嘖了一聲,“真骯臟。”
伏特加收拾慘劇,他在看見琴酒瞳孔緊縮的一瞬就知道對方完了。
如果青年警察看見我妻真也照片時不那么表現興奮,或許琴酒還會留他一命。
唉,琴酒一向最獨,最厭惡別人碰他森*晚*整*理的東西。伏特加拍拍手上的灰,趕快跟上琴酒。
可跟上去后,伏特加屏住呼吸,琴酒抽的香煙味道極其霸道,很嗆。
“大哥?”
琴酒斜睨伏特加一眼,方才的青年警察說的話不是真話,但也給琴酒一個提示,還是需要先抓住工藤新一,抓住這場游樂園游戲的源頭。琴酒并沒有對自己有所失態的舉動感到后悔,“繼續定位工藤新一的位置。”
不一會兒,伏特加就鎖定數個位置。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再次讓伏特加認識到琴酒的實力,認識到為什么可以在殺手榜單蟬聯數年第一,為什么黑色組織的締造者能放心將組織交給琴酒管理,為什么琴酒會讓警局以及FBI等組織提心吊膽。
我妻真也捂住耳朵,他第一次經歷爆炸,他縮成小小一團,順帶還閉著眼睛問,“爆炸結束了嗎?”
赤井秀一打著方向盤,“為什么不關掉助聽器,這樣不是更加聽不見?”
我妻真也不說話,自己探出頭去看,“為什么游樂園會發生爆炸?”
赤井秀一停下車,前面的一棟廢棄水泥樓被兩三層的便衣警察圍住,只能步行過去。
琴酒大概就在里面,是已經和警察遇上了嗎?
他背著狙/擊/槍的包,看到少年還坐在車上不下來,也沒真的打算將一個無辜人牽扯進來。扯扯嘴角,“這里很安全,你在這里等我,不要下來。”
我妻真也捂住耳朵,假裝沒聽見男人的話。
可等男人真的走后,車廂太寂靜,也不知道為什么打不開車廂內自帶的音樂,我妻真也紅著眼捶了下車把,說了聲破車,趕在承載力的崩潰極限離開車廂,循著男人離開的路線跟上,一把抓住男人的手。
赤井秀一看了眼我妻真也,他自從跟上來后一直垂著頭不說話。扶好背著的槍,低聲說,“一會兒無論看到什么都不要出聲。”
我妻真也扭頭,裝作聽不見。
“不然你就一個人留在這里。”赤井秀一捏著他的下巴扭正,威脅說。
“你這人怎么這樣。”紅眼睛兔子眼睛更紅了。
赤井秀一頓,咳一聲,透露著無奈,“為你好,知道了嗎。”
我妻真也茫然,點點頭。
赤井秀一爬上三樓,找到一處隱蔽的位置,安置好我妻真也。
他放好狙擊槍,確認一樓層站著的黑色風衣人就是琴酒與伏特加后,半瞇起眼睛預備好射/擊動作。
我妻真也被赤井秀一放到死角處,他發現赤井秀一的射擊動作后也沒太大反應。相處后他已經大致猜測出,這個男人從事的職業應該和警察差不多。
可從我妻真也的視角恰巧看到一樓層空曠地方的工藤新一后,他微微驚訝工藤新一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再探出頭去仔細看時,發現工藤新一對面拿槍的人正是琴酒。
我妻真也睜大眼睛,他慌張上前伸手攔住赤井秀一的扳機動作,一下昏了頭,“下面是我很重要的人,別開槍。”
赤井秀一抬起頭,手抖了抖,盯著我妻真也看。
他瞄準的是琴酒,少年這樣失態,是因為……琴酒?
赤井秀一握緊槍的后座,“我不傷害工藤新一,閃開。”
我妻真也更加著急,小聲又快速說,“別,也別對琴酒開槍。”
琴酒與工藤新一聽見動靜,向上看。
37 好聲好氣[一更]
三樓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在咖啡廳失去蹤跡的我妻真也,另一個男人……
琴酒微瞪雙眼,辨別出是黑色組織叛逃的臥底——諸星大。
琴酒下意識以為諸星大準備用我妻真也來威脅自己,于是犯了一個殺手行業的大忌——只要進入狀態, 槍口的目標方向不允許轉頭。
他將槍口轉向了赤井秀一, 也就是諸星大。
“這不是上午遇見的那兩個小情侶嗎?”工藤新一也看見三樓層的兩人, 后退一步驚訝疑惑, “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話才說完,他就感覺一道凌厲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不禁回視過去,卻在接觸的第一秒就下意識轉過頭。那道視線帶給他的感覺像極野狼盯住獵物, 下一秒就要沖過來將獵物撕咬扯。
我……是說錯什么了嗎?
“呵。”琴酒對準諸星大的槍沒有射出子/彈,他微睜雙眼后冷笑一聲, “小情侶?”
琴酒不相信少年又私下找了情人, 不過工藤新一這副篤定的模樣讓他心生郁氣。并且很顯然,諸星大也并沒有任何要對我妻真也不利的舉動,兩人站在一起莫名和諧的氛圍, 琴酒微微一怔后心升煩躁。
他更加確定要殺死工藤新一以及三樓的組織叛徒——諸星大的想法。
可是在工藤新一與諸星大之間,他選擇了先解決掉叛徒諸星大, 先奪回少年。
于是他示意身后的伏特加接替他的位置。
工藤新一看見這兩個人的錯位舉動,大感不妙, 他牙齒咬開繩線,向著琴酒的方向扔出手/榴/彈,然后極快速在地上彎腰翻滾幾圈,大聲提醒三樓的兩人。
“喂, 你們兩個趕快離開這里!”
琴酒避開手/榴/彈,行動敏捷不帶狼狽。他磋磨了下牙, 正巧與聽到聲音向下看的我妻真也對上視線。
對視上的那一瞬,琴酒心中的郁氣消散一部分,我妻真也的目光中雖仍帶著恐慌,可是見到自己的欣喜仍占了大部分。
琴酒收回目光,想繼續向三樓樓層走時,工藤新一仍不休止地在身后,伏特加并沒有起到太大作用,并且層層疊疊的警察逐漸靠近這棟廢棄樓房。
這讓琴酒意識到,要是想上三樓,還是要先解決掉工藤新一。這樣才能更加節省時間。
伴隨著砰砰砰的槍聲,琴酒的槍口跟隨著工藤新一方向轉動。
地面上都是濺起的塵土泥點,像極了撲朔的迷霧。
豎起耳朵聽到聲音,我妻真也探出身子向下看,一看他就著急壞了。
琴酒與工藤新一的交鋒升級,琴酒占據上風,正在拿著槍咬射著工藤新一。
不能殺工藤新一,工藤新一真的死了,劇情遭到巨大改動,自己會落得什么樣的下場呢?
他想大聲喊住琴酒,說,希望你今天也不要殺人,停手。
可是慢慢的,樓房外警察逐漸聚集。他意識到,現在要是喊停琴酒,死的就是琴酒了。
我妻真也又緊張到咬著手指,將手指尖咬破也沒有意識到。“怎么辦呢?”他冷汗如雨順著下巴滑落。
他忽然有點埋怨起自己,為什么這么沒用,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好方法。
赤井秀一看不下他這幅自虐的樣子,將一點兒也不被主角愛護的食指從他嘴中拔出。
捏住那根潮濕的手指,赤井秀一滿眼復雜,猜測出少年與琴酒甚至與黑暗組織有瓜葛后,他本應立刻將對方擒捕用來要挾琴酒,再不濟也不應該頓在原地。
他想問少年剛才說的“重要的人”是什么意思,于是他收拾好表情,扳好槍/支,“你們什么關系?”
我妻真也顫巍巍,他心想為什么自己會遇見這樣復雜的問題,他果然應該老實留守在咖啡店不出來。可是男人一直盯著他,要自己給一個回復,他伸手捂住槍口,咬著牙齒吐字不清,“我也說不清,我們的關系很糊涂。”
赤井秀一卻明白了,他結合著樓下琴酒第一秒幾乎稱得上失神的動作,以及發現自己卻沒有立刻給自己一槍的行為。
種種異樣起因都是面前的少年。
赤井秀一摸一摸頭頂的針織帽,良久才呼出口氣,將少年拉向了自己的懷中。
我妻真也臉埋在赤井秀一的胸肌中,吸吸鼻子,收回眼淚,欸?
赤井秀一抬起我妻真也的下巴,湊到對方的耳旁說下自己的聯系方式,“如果想要離開黑色組織、離開琴酒,可以聯系我。”
時間不多,警察快到了,這次還是解決不了琴酒,不過可以挖一下對方的情人墻角。
看見這一幕的琴酒手下一偏,射向工藤新一的胸口處的子/彈落空。可工藤新一卻因為受傷過重,眼睛一閉昏迷在了墻角。
同時,建筑物外的警察越來越多了,預計等來的警察再足夠多后,他們就會一窩蜂闖進建筑物,將自己抓捕。
琴酒扯了扯帽檐,眼中依舊沒有恐懼。
赤井秀一看見琴酒的子/彈居然射偏,更加確定自己心目中的猜測了,少年和琴酒是關系匪淺的情人,甚至到了可以影響牽動琴酒情緒的地位。
于是在琴酒實質般幻化作利劍的目光下,赤井秀一借著錯位,仿佛又肆無忌憚吻了吻我妻真也的嘴唇。
我妻真也不知道對方為什么突然對自己做親密的動作,他不適應地扭過頭后退幾步。
嗽。
一枚子彈擦過赤井秀一的臉頰,來自琴酒。
我妻真也繼續嚇到后退。
赤井秀一此刻卻勾起唇角,看到距離逐漸靠近的琴酒,才拿起槍撤離,“下次見。”
我妻真也站在原地,直到被琴酒整個抱進懷中才回過神智。沒在咖啡店見面,在一棟破舊的建筑物見面了。
我妻真也抬頭,正正好對上琴酒的目光,捕捉到了琴酒面上一絲失而復得的僥幸。
琴酒似乎是突然被他突然看見表情有點惱羞,捂住他的眼睛,開始帶著憤怒吃他的嘴唇,仿佛是在洗刷被他人觸碰到的污穢。
我妻真也開始容忍著琴酒粗暴的動作,還耐心地踮起腳拍拍對方的后背,讓對方松懈下緊繃的后背。后來因為琴酒太粗魯弄疼他了,這才使勁推開對方,說不清楚的話在唇縫間溢出,“唔松開一點。”
聽起來還是好聲好氣打著商量的。
所以根本不會被吃醋的人聽進去。
此時伏特加跑過來,顫抖著聲音提醒:“大,大哥,我們要離開嗎?外面都是警察。”
他有點害怕走不成。
琴酒這才不緊不慢松開我妻真也,他手擄著沒力氣的我妻真也,依舊條理清晰地說著計劃,“從斜側方走,那邊地勢最陡峭,警察埋伏最少,最容易突破。”
我妻真也聽見琴酒這樣又用這樣不急不緩的語氣說話時,不太高興,抿著明顯腫起來的嘴唇,隔著衣服,手伸進去用力捏了一把琴酒。
琴酒胸肌被捏了一把,身上像是有電流經過,停下腳步。
38 他到底喝了多少迷魂藥
電流的聲音是怎么樣的?
噼里啪啦?
那就沒錯了。琴酒第一次被人這樣搞, 被重重捏的地方恰巧是有小豆的地方,因此那一處像是被蜜蜂蟄一口,又像是被螞蟻爬上爬下,因為感覺實在太過奇怪, 他就這樣向下低著頭看我妻真也, 搞得我妻真也心情不上不下, 因為他本來也是心血來潮才會捏。
“好啦好啦, 你別這樣看我,我下次不這樣了。”說罷, 我妻真也捂住眼睛,原諒了嘴巴被咬紅腫的行為。
根本沒有意識到他的行為有多放/蕩。
琴酒呼吸暗暗急促, 抱著我妻真也就向下跳,這般沒預警的動作驚得我妻真也無聲尖叫一下, 不過他也不是沒被人帶著跳下去過, 蜷縮在琴酒的風衣中。
他們身后的伏特加呼哧呼哧跟著也跳下去,跳下去又跑了兩三米,掏出早已經埋在廢樓中的炸藥的遙控器交給琴酒。“大哥, 給,炸彈遙控器。”
我妻真也還沒有被放下, 他看見紅按鍵遙控器,想起還在廢樓里面昏迷不醒的工藤新一。
對方待他是有有著善意。
于是在琴酒按下紅按鈕按鍵前, 我妻真也勾著頭與他咬耳朵,“哥哥。”
琴酒斜睨著他看。
“其實我今天也很害怕殺人見血,”我妻真也抿著紅腫的唇笑,以往帶著清純的動作這會兒有點曖/昧澀/氣, “要不今天別炸樓了,里面還有一個高中生昏迷著呢。”
伏特加扶了扶墨鏡, 這個理由太扯了,他覺得琴酒不會答應,要是琴酒真的同意,他會覺得琴酒至少喝了十噸我妻真也熬的迷魂湯。
謝天謝地。
琴酒沒有直說答不答應,他低著頭看我妻真也的眼睛里面情緒不顯,“工藤新一知道我們的任務行蹤,且不論他有沒有與周圍的警察講,他留不得。”
哇。
好嚴重。
我妻真也卻笑笑,他知道只要琴酒沒有直接拒絕自己,就代表琴酒已經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了。他虛假地在琴酒懷中暈倒閉上眼,順帶捂住耳朵,“沒聽見。”
這幅無賴的模樣讓在場的伏特加與琴酒都驚訝注目。
伏特加咳咳一聲,他的用處到了,擠眉弄眼善解人意說,“大哥,這樣吧,既然小朋友不想讓你在今天手染鮮血,我來處理,你們先行離開。”
我妻真也閉著眼睛,一板一眼,“不是小朋友。”
琴酒說,“我答應你會有什么好處。”
我妻真也狐疑睜開眼。
“我會有什么好處。”琴酒看向我妻真也。
驅動殺手做任何事都需要有利益。即便現在和他談利益好處的,是才挑撥起他欲/望的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唔了一聲,他沒有不驚動人就隨意調動的東西給琴酒,因為那些錢和房子都是老首領的。他現在是個富有的窮光蛋。他咬著手指想了想,靈光乍現眼睛閃亮,“每周寄給你看的照片,我多拍點?”這是他能想到的最便宜的方法。
琴酒好像被提醒,看眼那處纖細的腳踝。腳踝不知道碰撞上什么硬物,青了一塊,格外顯眼,像污了珍寶的泥,可琴酒卻忍不住想這樣的泥多一點。他好不容易收斂起心中滲人的想法,扯扯嘴角,“好啊。”
“你答應了?”
這句輕飄飄的話讓我妻真也喜笑顏開,有點不敢相信。
琴酒淺恩,對一旁愣在原地的伏特加說,“你先回東京,這里暫時沒有你需要完成的任務。”
伏特加合上下巴,看向我妻真也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禍水禍害。什么多拍照片,他只覺得這是琴酒拐彎抹角滿足我妻真也無理要求的借口!他現在覺得,就算我妻真也說的好處是給琴酒做一頓晚餐,琴酒也能點頭答應。
在琴酒你為什么還在這里的眼神下,伏特加腳底抹油離開。
好在伏特加離開時并沒有把車開走,讓琴酒與我妻真也不至于徒步回到酒店。
在我妻真也的有意無意阻攔下,琴酒就算遇見了便衣警察也并沒有出手傷人。
離開游樂場坐到車上時,我妻真也略微有點沮喪,“今天是游樂園的嘉年華。”
一邊說一邊目光流連在那些色彩亮眼的設施上,大擺錘、海盜船、過山車……好多好多。
“安全帶系上。”琴酒說了另一個話題。
我妻真也只是說說,他伸出手扣出安全帶系在身上,食指上被咬的斑斑點點傷口由此被琴酒看見。
我妻真也帶給琴酒的感覺就像在養小孩,琴酒想出一個最妙的應對小孩方法,“下次再咬手指就砍掉。”
我妻真也快速藏起手掌不說話。
琴酒只是想嚇嚇他,讓他記住,他并沒有真的砍人手指頭的愛好。
中午時間,有點堵車,車子隊伍排的很長。
車廂內放了音樂,車子內又很悶。
我妻真也冷不丁說,“你要是不在廢樓就好了。”
琴酒沒說話繼續聽,他知道我妻真也還有下文。
“這樣我就有時間擺脫那個男人回到咖啡店,”我妻真也曲著腿,回想上午發生的事沒有害怕反而還有點冒險后的快活與遺憾,“然后你來咖啡店找我時,我就會蹦出來。最后,我就可以成為一個守信用的人。”
琴酒有一點騷動,心臟里面有,身體上面也有。他應對的措施就是拿出一根雪茄點燃,我妻真也就像聞到花香的蝴蝶不由自主探出脖子,盯著他看。
琴酒抽了一口,煙絲變成泛焦的灰白,我妻真也眼睛還在直勾勾盯著他看。
于是琴酒手中夾著濕潤的茄帽,“要嗎?”
我妻真也忙不迭點頭,他對于什么都是帶點好奇的,借著琴酒的動作抽一口,卻因為煙太霸道紅了臉。
“吐出來。”琴酒早已摘下帽子扔到車后座,他將略長的銀發用發繩在腦后綁了個四不像發型,乍看有點像鳳梨頭,這讓我妻真也很心動。
“唔唔唔。”我妻真也忘記了怎么張開嘴,他捂住嘴。
琴酒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借著力氣,我妻真也嘴中辣人肺腑的煙味終于消散。
這一通經歷下來,琴酒手上的那根雪茄也不剩多少,快到底,再不扔掉就會燙到手。
他扔掉煙蒂,就著這個動作發狠親了親我妻真也紅潤的嘴。
我妻真也被煙味迷糊到還沒回神,缺氧到臉紅也沒推開琴酒,聽到琴酒說換氣時才聽話地開始大口喘氣。
琴酒打開窗戶透風,將密不透風繞著兩人的煙味散去一些,我妻真也才得以緩過神。
“下次還要嗎?”琴酒打一個方向盤。
“……”我妻真也說,“有點暈,不要了。”
琴酒嗤笑一聲,這讓我妻真也很不好意思。
回到酒店,我妻真也趴在床上回復手機上的消息,琴酒站在陽臺打著電話又在忙活些什么。
知道琴酒要處理的事情很私密,我妻真也努力忽視琴酒通話傳來的聲音。
可伴隨著風吹打玻璃的聲音,我妻真也還是聽見一些“諸星大”之類的字眼出現。
“諸星大。”我妻真也默念著這個名字。
琴酒結束通話進來,看見赤腳坐在床邊的少年,他挑眉將對方放在床上,有那么一瞬間聲音帶著厭煩,沖著諸星大,被他揪出來的酒廠臥底叛徒,他以為對方早該消失在人世間,不了對方竟然還好好活著。
琴酒對他本就升起的殺心,在對方用我妻真也挑釁時達到頂峰。
“針織帽男人用'諸星大'這個化名潛入酒廠,真名以及組織還在調查。”琴酒無意對我妻真也說太多關于黑暗組織的事。
他將我妻真也壓在/身/下,手試探著摸向那處窄腰,后腰處還有兩個淺淺的腰窩。
琴酒很喜歡這兩個地方,指腹摩擦著兩個小渦。
我妻真也本來還在提心吊膽琴酒會不會做什么,他手一直護著褲子,護一會兒發現琴酒也沒有向下借著的動作也就放了心,頭頂著琴酒的胸膛要睡不睡。
今天經歷了好多事。
“恩?”我妻真也睜開眼,眼睛中有過一絲清醒。
他記起諸星大也就是針織帽男人,在原著劇情中真實身份是什么了。
我妻真也摸摸下巴,針織帽男人叫做赤井秀一,從事的也不是綁匪勒索工作,而是警察,難怪會對自己說,想要離開黑暗組織或者琴酒,就來聯系他。
不過我妻真也現在不打算離開琴酒,覺得直接將對方留給自己的聯系方式忘得一干二凈。
然后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大事,仰著頭看琴酒。
“怎么了?”琴酒的聲音有點喑啞干澀。
我妻真也舔舔嘴唇,將這件事說出來。
琴酒摸摸他的后腦勺。
我妻真也卻一個激靈,琴酒的另一只手有了向下探的打算,流連在自己的屁股處。
我妻真也抓住琴酒的手臂,后悔連天自己這次不應該邀功的。
看吧,邀功邀到對方yuwang起來了吧。
琴酒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體型,身上的肌肉并不少。他的肌肉不同于普通男人為了耍帥特意在見健身房塑造的肌肉,而是陪同他一起經歷過大大小小無數次任務成型的。
就像我妻真也現在捏著的那只胳膊,上面就曾有一條長達二十厘米的刀傷。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八年,傷口早已愈合,傷口的那一條皮膚明顯比其他地方要白上一分。
現如今,那白上一分的皮膚似乎也變得敏感起來。它被一個柔軟的手搭住,癢意直達腳底,心底,頭顱。
琴酒生硬地哄著,“不用怕。”
我妻真也推開琴酒就想向外跑,怎么可能不怕,看的小片兒中,下方的主人公沒一個不哭的。最后被琴酒抓住腳腕,哪兒也逃不了。
我妻真也對琴酒不斷喊著“哥哥”,琴酒一直沒松開我妻真也的腳腕,仿佛對腰后的兩個小渦興趣轉移到了腳上。
身上的睡衣亂到不行,我妻真也什么都說過了,琴酒還是不松開自己,“這里沒有潤/滑劑,什么都沒有,我怕疼。”
琴酒聽到“疼”這個字,眼中有過遲疑,手下的力道松開一些,“下次。”
39 黑金鏈
逃過一劫。
我妻真也心存僥幸, 在琴酒說完這句話后,將單薄的被子拉到身上蓋住,閉上眼睛一副開始睡覺的模樣。
琴酒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床榻,浴室響起了嘩啦的水聲。
良久, 水聲才停止, 琴酒出來時身上還帶著水汽, 下半身圍著白色浴巾。
嗒一聲。
酒店內的燈熄滅。
我妻真也身旁的床墊下塌, 琴酒躺在床的另一側。他將我妻真也身上的薄被子拉開,又將人往自己的懷中撈了撈, 隨后也閉上眼睛休憩。
“晚安。”
琴酒聽見小小的一聲話,低頭看, 我妻真也亮著一雙大眼睛看他,這眼神看得他不由得心緊。
“我妻真也。”琴酒聲音喑啞, 他又將人向上撈了撈, 直至可以貼在對方的脖頸處時才停止。
年輕力壯,一場冷水澆不滅躁動的欲/望。
我妻真也脆生回答,“我在。”
琴酒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隨后又搓了搓他的后腰處,力氣大到快要破皮, “上 床不行,親嘴總可以吧。”
我妻真也現在不想說話, 他覺得這個屋子現在藏著一桶炸/藥,要不然為什么房間內的氛圍會一點就著火。
琴酒舌尖探進去,順著上顎抵到嗓子間。
我妻真也腮很紅,額頭也紅, 就連脖子也是紅的,他很羞恥這個動作, 忍不住蜷縮下腿,卻發現腳被琴酒抓住了,整個人從上到下都動不了。
我妻真也想躲開這種動作,腿卻是軟的,就像得了軟骨病。
琴酒抓住他腳踝的手臂,成為了他的唯一支柱,只有這樣才能防止他掉落進床墊的柔軟深淵中。
他猜測,琴酒似乎很喜歡自己的腳踝和腳。
我妻真也被松開,捧著琴酒遞過的玻璃杯喝了好幾杯水,喝得太急水從嘴角溢出,也只抹了抹嘴。
燈光又被關上,夜深了,這個城市內的大多數人都已經陷入睡眠。
我妻真也困倦地閉上眼睛,心中還記著自己的那個猜測。
琴酒喜歡自己的腳踝和腳。
啊,我妻真也做了一個噩夢,夢見琴酒將自己的腳砍下來,凍成冰塊。
夢中的琴酒越來越不像琴酒,最后甚至變成猩口獠牙的怪物,神經質地說要將自己的腿也割下來。
因為夢境是在太過可怕,我妻真也掙扎著從夢境中醒來。
一下與正在擺置著他腳的琴酒面對面碰上。
琴酒將長長的一縷頭發繞到耳后,沒想到我妻真也會醒來這么早,“呼氣這么急,夢見什么了?”
我妻真也抽回腳,用被子蓋住,謹慎說,“我的腳沒什么收藏價值的,別砍下來。”
琴酒很容易就推測出我妻真也夢見了什么,啼笑皆非,伸手將最后一個追蹤器綁在我妻真也的腳踝上,“不砍你的腳,放心,我沒那個癖好。”
追蹤器藏在了黑金鏈子中。黑金鏈子像個腳飾品,綁在我妻真也的腳踝上,襯得皮膚很白,小腿很直。
琴酒撥弄下鏈子,其實不然,如果給這雙已經佩戴好黑金鏈的腳拍攝一組照片售出,那組照片一定會被某些有怪癖的人拍到天價。
不過現在這幅場景,只有他能看見。
我妻真也哦了一聲,抬腿看看腳踝上的黑色鏈子,款式很簡單,沒有什么寶石點綴,是琴酒會喜歡的風格。“為什么忽然給我戴這個?”
他碰了碰,發現自己解不開,有點驚奇和著急,“摘不下來。”
琴酒拍拍他的頭,“它上面有一個追蹤器,通過這個腳鏈我可以隨時直到你的定位,這個腳鏈只能通過超強噸位的力氣才能解開。”
我妻真也摸著黑金鏈,沒說話。
琴酒:“我不能隨時在你身旁,需要這個來獲得你的位置信息。”
嘶,時時刻刻監控人身信息嗎?
好可怕。
我妻真也不再摸黑金鏈,不過想著回到黑手黨秘書長他們總歸會有方法解決的,于是他笑瞇瞇的,對著琴酒嘴甜說,“很好看,我很喜歡,謝謝哥哥。”
琴酒眉頭稍挑,驚訝我妻真也沒有產生反抗生氣之類的情緒,像一灘水,好軟的脾氣。
琴酒忽然想起我妻真也的上一個情人,那個被全球通緝的罪犯俄羅斯青年,與自己的罪惡不相上下甚至更勝一籌。
對方會借著我妻真也的好脾氣,欺負他嗎?
他扯扯我妻真也的臉頰,想到此瞇起眼睛,在我妻真也的臉上留下一口咬痕,“不客氣。”
琴酒雖然像冰山上的凍石拒人千里之外,在和他相處的四五天中,如果忽略他時不時的恐怖冷笑話,以及唯二兩次的執行炸樓任務插曲,我妻真也覺得這段相處還是很愉快的。
我妻真也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出琴酒對自己態度軟化的過程。
坐在路邊的椅子上,秋風簌簌,他舔舔有點干的嘴唇,越來越相信琴酒一定會幫助他活到兩年后。
雖然琴酒不是個好人,可是琴酒很喜歡他的腳,連帶著一定很喜歡他。
是的,我妻真也認為,琴酒態度的軟化,一定是因為最近他投其所好,經常在琴酒面前露腳。
此時,琴酒手中拿著一個冰淇凌走過來。
琴酒從電話亭出來后,看見路邊上男生給女生買一個,鬼使神差也跟著買一個。
買好后,他手中舉著冰淇凌看了又看,想將這個和他形象不符合的甜東西扔進垃圾桶,不過還是將它留下來,要丟不丟地遞給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吃驚地接過冰淇凌,他很少吃這個東西,左右看看手中的陌生玩意,遲遲未下嘴。
琴酒眉目有點耷拉的意味,“不喜歡可以丟掉。”
我妻真也笑著看琴酒的表情,搖頭,咬一口球體,下意識皺眉,“不討厭。”
琴酒拿走礙眼的冰激凌,渡走我妻真也嘴中的涼意,嚙了兩下對方的唇瓣,“下次給你買你喜歡的。”
琴酒這次外出也是為了執行一次任務做前提準備,否則輕易不會離開套房。琴酒本性有點古板嚴肅,比起外出或者執行任務,他更傾向于在室內度過整天,擺弄攝像機,或者拼組槍/械。
他可以一干就是一整天。
我妻真也就待在對方身邊,偶爾從看著的電影中拔出腦袋休息時,仍可以看見琴酒還在專注做著手上的工作。
這種專注的氛圍,與琴酒執行任務時的神情截然相反。
如果琴酒不從事殺手的話,一定會是非常棒的攝影師或者槍/械專家。我妻真也想。
“我很快就會回來,有事可以聯系我。”琴酒說。
我妻真也回過神,他點點腦袋權當回復琴酒的話。
琴酒嘖了一聲,“長點心,我不想回來的時候你又跟在一個男人屁股后面跑。”
我妻真也臉紅,“不會的。”
琴酒沒說話,不知道我妻真也的話在他心目中的可信度為多少。
因為腳上的黑金鏈,我妻真也沒有立刻回黑手黨,他在路邊坐著,打電話給秘書長,麻煩對方來接他。
秘書長總算是盼來首領的消息,一連消失這么多天,總算出現了。因為消失的過于干凈,要不是首領有過藏起來不見任何人的前科,也知道森鷗外現在不敢輕舉妄動,他們差點以為首領已經被森鷗外暗殺。
秘書長正收拾服裝,前往首領告知的地方,被一個人攔住。
秘書長搭眼一看,是沢田綱吉,首領失蹤的前幾天,對面的這個青年表現得最為慌亂。“沢田先生,怎么了嗎?”
“是我妻……首領有消息了嗎?”
秘書長知道沢田綱吉是首領拉攏來的人,可以信任,“是。”
“我去接,可以嗎?”沢田綱吉扯出一抹微笑,掩蓋下眼中的躁動。
秘書長猶豫。
沢田綱吉,“我有事情要秘密告訴首領。”
秘書長同意了。
我妻真也看見一輛車子緩緩停在自己面前,車窗搖下,露出一張俊美的面孔,是沢田綱吉。
我妻森*晚*整*理真也訝異一聲,不過來人是誰都沒關系。他坐到副駕駛,在沢田綱吉開口之前踢掉鞋子,露出腳踝的黑金鏈,扯扯沢田綱吉的袖口。
“這里,有追蹤器,幫我摘下它。”
沢田綱吉心中疑問的有很多,為什么會消失這么久,為什么下巴處會有吻痕,為什么腳上這么曖昧的地方會出現一個黑金鏈。
可他現在只是朋友。
沒有立場詢問。
40 抱有私念的十代目
他只是朋友身份。
沢田綱吉意識到這一點。
心中忽然空了一塊, 手上力氣沒有控制好,扯斷蛛絲般扯斷了黑金鏈。
看到這一幕,我妻真也啊出聲,他直起腰, 勾著頭盯向沢田綱吉的手, 眼中有著好奇。
沢田綱吉這才回過神, 扯扯嘴角, 嘴唇有點泛白,“弄壞了, 抱歉,我會修好它。”
沢田綱吉蹦見過數不清的奇珍異寶, 彭格列黑手黨愿意將一切珍寶送到他的面前。
可沢田綱吉還是感覺手中的黑金色鏈條讓他手腕發軟。
“不用抱歉,不是很重要的東西。”
我妻真也搖搖頭, 眼睛還在盯沢田綱吉的手。腦海一直在播放如沢田綱吉輕飄飄的動作。
沢田綱吉看向自己的手, 沒有值得我妻真也一直盯著的地方,睫毛動了動,“我會修好”
打斷沢田綱吉的話, 我妻真也伸手拿走鏈條,放進口袋中, 含糊過琴酒的名字,“我在看你的手有沒有受傷。嗯嗯給我戴上黑鏈子的時候說, 沒有鑰匙誰都摘不下它。”
隨著我妻真也的話,沢田綱吉下巴放松又繃緊,目光落在真也頭頂的小發旋。
他問出,“這上面有追蹤器, 是他強迫你戴的嗎?需要我幫助嗎?”
給情人戴上追蹤器,這是沢田綱吉永遠不能理解的舉動。
他問這話時手指骨節凸起, 似是面前人點點下巴,就會找出強迫者抽筋拔骨。
他知道他問出這個話,已經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我妻真也想想搖頭,“不是。不用。”
如果他討厭琴酒的這個行為,在琴酒拿出來的第一瞬間他就會拒絕的。
我妻真也現在要和琴酒打好關系,要快速和琴酒的感情升溫。那么在琴酒面前戴上這個東西會讓對方心情變好,自己也不討厭,干嘛要拒絕呢。
想到什么,我妻真也摸了摸衣袋,暗暗撇嘴。
琴酒說這個鏈子除了鑰匙誰也取不下。
被制造鏈子的人騙了吧。
我妻真也咬著嘴巴內側的肉開始用力憋笑,等琴酒出差回來,他見到對方后,一定要用這件事嘲笑一把對方。
想想琴酒的臉色會變成什么樣,我妻真也眼睛都笑瞇起來。
正好還能告訴琴酒,黑金鏈是怎么壞的。
他決定,到時候一定要點著琴酒的鼻子說,你買到殘次品了。
我妻真也想想那個畫面就期待起來,他咳咳一聲,坐正身子,“時間不早了,我們先離開這里。”
沢田綱吉垂下眼眸,看上去有些難堪,他發動引擎,一路上再沒多說一句話。
黑金鏈雖然斷裂,不過琴酒到現在還沒有發來消息詢問,說明追蹤器還是完好無損。
鑒于上一段抱大腿的前車之鑒,我妻真也還不想讓琴酒發現自己和港口黑手黨有瓜葛。
于是在回黑手黨前,他先找了一處炮灰首領的房產,將鏈條放在房子里面。
窗外天空萬里無云。
今天是回到黑手黨的第八天。
手機發出到點提醒的叮咚叮咚聲響,我妻真也木著眼睛將視線轉到手機上,一副頗受工作毒害的模樣。
從文件上轉走目光,他才舒了一口氣,隨后熟練地給琴酒發消息,騷擾對方問對方什么時候才能回橫濱。
消息發送完畢,我妻真也手機反扣在桌面,沒守著手機等琴酒回消息。
琴酒雖在離開橫濱時說過,真也有事可以聯系他,但對于這種過于生活化的黏人消息有點呃,不適應。
比如,他出差的第一天,疊著腿不耐煩地聽下屬匯報線索時,我妻真也發來短信,問他到了沒,說想他了。
粘人到像麥芽糖,讓人齁甜。
琴酒單手敲著屏幕回復,抬頭時發現,苦艾酒他們一臉意味深長地盯著自己。
琴酒手頓了頓,眼睛瞬間如冷箭般深遂起,苦艾酒他們挪開目光。
手機又連續收到五六條消息。
全部都是碎碎念的小消息。
琴酒將消息全部看一遍之后,才將視線從手機上移開。又開始恢復危機四伏的殺手生活。
前面幾天,琴酒每次打開手機之后,通訊軟件總是很熱鬧,上面會受到很多的未讀消息。
他開始習慣性處理完一個目標人物,回到車上休息時抽著一根煙,翻看碎碎念的消息。
這種琴酒有一種隨時被人扯拽著的感覺,有一種落到地上的感覺。
不過,琴酒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眉頭微微擰起。
手機上每天收到的消息越來越少,今天手機上只收到兩條消息。
琴酒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確認沒有消息再發進來,一根煙結束后面無表情收起手機。
我妻真也沒骨頭似的坐在椅子上,閑著無聊一邊戳戳這個一邊戳戳那個。
在又一次秘書長送來批改好的文件后,我妻真也盯著秘書長離開的背影,心中升起一種不對勁。
但到底是哪里不對,讓他描述,他也說不清。
我妻真也翻開一張合同紙,手無意識地捏著一角摩擦著。
直到看見文件的一串任務總結報告[沢田先生已成功解決……]
他張開嘴啊了一聲,換做以往,只要是他在黑手黨的時間,向首領辦公室派送文件的人都是沢田綱吉。
可是現在換成了秘書長。
不僅如此,我妻真也發現哪里不對之后,順帶著也發現沢田綱吉似乎將他送到黑手黨后,整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是失蹤了嗎?
升起這個念頭后,我妻真也擔憂地摳了摳手指,他下意識想抓秘書長詢問知不知道沢田綱吉的蹤跡。
屁股才剛剛離開椅子,他正要起身離開辦公室時,秘書長又拿著一堆文件敲響辦公室的門。
“進來。”
我妻真也只得坐好,看著秘書長將文件歸類放好在辦公桌。
“這些是什么文件?”我妻真也隨口一問。
“沢田先生從碼頭回來了,這些是有關于這次行動的文件,已經處理好,只需要您過目一遍……”秘書長詳細地說著,他知道首領自從出事后對待文件處理有些生疏,盡管沒出事前首領也不擅長處理公務。
我妻真也眼睛一亮,沢田綱吉不是失蹤,他下意識想站起身去找沢田綱吉。
“沢田先生回來還不到幾分鐘,就又領著一個任務離開了。”秘書長歸類文件時沒有看見首領的動作,繼續低頭說著。
“這么著急啊。”我妻真也再次坐下,訥訥一句,聲音極小,沒被任何人聽見。
我妻真也放在桌子下的手指纏了纏,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將這件事放在心中,等著后面見到沢田綱吉再問問。
又過了兩天,我妻真也待在放映室內,給琴酒慣例發了消息,說了想你之后,竟然收到琴酒超過一個字的回復。
要是之前,琴酒給他的回復,最多就是一個“恩”。
這次在他發了想你之后,琴酒居然問他在干什么。
我妻真也捧著手機,盯著琴酒發來的消息兩秒,慢吞吞打出一句在看電影。
打出的消息還沒有發出,他聽見放映室外傳來腳步聲。
我妻真也腦袋沒有動,眼珠挪了挪,停頓兩秒,在來人又離開辦公室后才站起身向外走。
沢田綱吉在盡力避免和我妻真也見面的機會,
他意識到他對我妻真也的感情,不是單純的對待救命恩人的情感,夾雜了很多私欲。
而我妻真也似乎已經發展起第二段戀情。
詢問我妻真也是否需要幫助,已經是他做出最出格的事情。良好嚴謹的家教、彭哥列對首領要求的克己守禮,都不允許沢田綱吉做出插足破壞別人感情的事。
我妻真也拒絕他的幫助后,沢田綱吉略微難堪,對上對方一眼可以望見底的眼睛更是暗自唾棄。
看啊,別人救了你,別人將你當作朋友,你卻對他懷抱私念。
這是個解法很簡單的迷局。十幾年的黑手黨首領的經驗,讓沢田綱吉很快就想出最有利的選擇。
他開始慢慢減少和我妻真也見面的次數。維持的不錯,我妻真也在黑手黨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執行任務。
時間都被擠占滿,思緒就不會被骯臟的想法充斥。
這次任務回來,沢田綱吉回到黑手黨將任務結果簡單匯報,順手又領了一個任務離開時,秘書長麻煩他將一份文件送到首領辦公室。
“首領今天好像不在辦公室,只需要將文件放在桌上就行了。”
沢田綱吉手頓了頓,接過文件送去首領辦公室。
盡管知道我妻真也不在辦公室,推開門后沒有見到熟悉的身形,沢田綱吉眼中還是有著濃濃的失望,心中有著微微的酸疼。
從首領辦公室出來后,他像是丟了幾分魂,以至于在代表港口黑手黨出席一場晚宴時,竟沒有分辨出酒中參雜了藥物,滿杯飲下。
沢田綱吉很快就分辨出身體的變化,他揉一揉太陽穴,冷眼看了一圈周圍,找出神色異樣的幾位后,未待晚宴退場就用槍桿將他們逼到角落,嚇尿褲子。
沒告知同行的黑手黨同時,沢田綱吉先行離開晚宴。
坐上車,沢田綱吉眼中有著紅血絲,下/腹像是燒著一把火,fenshen早已鼓起。他閉上眼睛,撥/弄著fenshen,腦海中幻想出一個白發纖細身影。
他很難受,不知是道德上,還是中了情//藥的身體不適。
車窗發出噠噠聲響。
來了一個人兒。
沢田綱吉美夢成真,瞳孔緊縮,撥弄竟就這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