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烏丸原快走幾步,跟上了兩人,語氣不忿地說道:“說好了信我的!
諸伏景光僵著身體,說道:“是說相信你,可是,原你不能拿我們開玩笑啊。”
“現在判斷兇手是誰都有公式可以算出來嗎?”
“?什么公式?”烏丸原一愣,開口問道。
“你不是說算出來的?”
“我……算卦算出來的……”烏丸原斟酌著字句回答道。
降谷零:“……你還不如說是公式算出來的!
烏丸原有些無奈,說道:“我就說,你們不會信的嘛。”
“可是,這種說辭感覺就很像是在跟我們開玩笑。”諸伏景光微微低下了頭,認真地看著對方。
烏丸原抬頭直視著對方,說道:“可是,你們說過信我的。”
諸伏景光看著對方認真的神情,一時有些語塞,伸手揉了揉那顆自己惦記了好久的腦袋,說道:“信你,只是,這實在太令人驚訝了!
“我和零一時有些接受不了!敝T伏景光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說道:“那原能給我們展示展示嗎?”
烏丸原抬頭看了看對方,又看了一眼旁邊的降谷零,認真地點點頭,說道:“好!
同時,他心里也在不斷默念,羊毛出在羊身上,羊毛出在羊身上,這波不虧不虧!
“你們想算什么?”烏丸原隨口問道,隨后又補充了一點,“最好是那種只用回答是與否的問題!蔽易罱
他這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降谷零就直接說道:“?可這不就是二分之一的概率,可以直接猜嗎?!”
烏丸原握著硬幣的拳頭一緊,咬著牙,說道:“真的是算啦!”
降谷零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好好好!
烏丸原有些無奈,手中的硬幣都不想掏出來了……為什么為什么,他堂堂運族族長的小兒子,何至于此?!
算了,又瞥了兩眼兩人頭頂的氣運之云,烏丸原心道,他忍!
古有望梅止渴,今有烏丸原望氣運生津。
諸伏景光:“那就算算未來……”
烏丸原連忙打斷道:“別算未來,算未來又沒辦法判斷個正誤,就算你們的過去好了,還能有個判斷的方法。”
諸伏景光一愣,隨后無奈笑笑,說道:“好吧!
還想帶過這個話題去的,現在看來,只能真的讓原猜一猜了。
降谷零插嘴說道:“那就算算我是不是混血好了?”
烏丸原愣了愣,盯著對方那微黑的皮膚以及那頭靚麗的金發,張了張嘴,語氣晦澀地說道:“……你在逗我玩嗎?”
“你肯定是啊!
烏丸原揉了揉眼眶,一時間有些頭疼,他能夠理解兩人的心情,無非是覺得,這種事情太異想天開了,不會相信,但又要照顧到自己的顏面,才想方設法給自己送答案。
可,他,烏丸原,會需要這種東西?
他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說道:“走啦走啦,本來就是不信也沒關系的!
“沒必要強行讓你們相信!彼蚯白吡藥撞,隨后頓住腳步,背對兩人,語氣嚴肅地說道:“也許在你們看來,算卦這種事情與玩鬧無異,根本當不得真,但在我眼里,它是我很努力才能去做到的事情!
“在別的方面我都堪稱天才,進步飛快,但在算卦這一行卻不得門路,但我仍然熱愛它,喜歡它!
說完,烏丸原回過頭,嘴角勾起,笑著說道:“當然我能夠理解你們,也很感謝你們愿意照顧我的心情,只是,算卦對我來說是很嚴肅也很認真的一件事情。”
“你們不信,我也不強求。”說完,他沖著兩人揮揮手,說道:“當然,我知道你們肯定信了我剛剛說的那些話!
“走啦,去看看警官們有沒有找到真正的兇手。”
烏丸原摟住兩人的肩膀,拽著他們向警局走去。
看著兩人有些沉默的神情,烏丸原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道:“別擔心,我沒生氣!
“能理解啦,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去看看兇手有沒有被找到吧。”
諸伏景光張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嘆了口氣后又搓了搓對方的腦袋。
“抱歉,原!苯倒攘愕皖^開口道。
烏丸原揚唇笑著說道:“沒關系,我原諒你了!
說完,他好像瞥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頓下腳步,小聲說道:“我好像看到那個女生了?”
諸伏景光也跟著抬頭望去,可卻只能看到幾條小路,遠遠望去,黝黑的街口就像是怪獸的大嘴,不知道通向何處。
他皺著眉頭說道:“她往哪個街口走了?”
烏丸原一愣,抬眼看了對方一眼,喃喃說道:“我以為你會覺得是我看錯了!
諸伏景光微微一笑,說道:“說好了,我們會信你的!
烏丸原低下頭,握住硬幣的手又緊了緊,但他沒多說什么,只自顧自地拿出硬幣拋了起來,看了一眼結果后,就選中了一條路,走了過去,說道:“她走的這條!
而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也沒有多說什么,直接就跟了上去。
見狀,烏丸原挑了挑眉,開玩笑地說道:“信算卦了?”
諸伏景光搖搖頭,語氣溫柔又堅定地說道:“不信!
“但是,信你!
烏丸原一愣,借著有些昏暗的燈光,他凝視著兩人的神情,確認兩人眼里是如出一轍的堅定與信任后,一時有些語塞。
他想說些輕松的話活躍一下氣氛,可那些話卻直接堵在了他的喉嚨口,上不去也下不來,噎得他心里有些難受。
他呼出一口氣,說道:“那就跟緊我!
他心中有點酸澀又有點滾燙,一時說不出到底是為什么,只是,看著自己頭頂上又搖搖晃晃飄過來的大片氣運之云,烏丸原決定把剛剛那點怪異的感情忘掉。
這就是天使。
算了幾次后,三人也成功地看見了那個女生的身影。
諸伏景光向前走了幾步,拍了拍女生的肩膀,開口道:“嗨……”
女生愣了愣,回頭望去,揮揮手說道:“景光,零……”她的視線移到了烏丸原身上,嘴角微微勾起,勉強露出一抹淺笑,說道:“烏丸原同學!
“叫我原就好了。”烏丸原擺擺手,隨后有些認真地問道:“同學,警官們抓到兇手了嗎?”
一邊說著,烏丸原的眼睛緊緊地釘在了對方身上,想要找出對方的破綻。果不其然,他的話音剛落,女生的瞳孔微縮,臉色瞬間蒼白,手掌也在微微地顫抖。
她抿了抿唇,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還沒有,不過警官們把那個男人帶了回去。”
“估計就是那個男人吧,只是他還不死心,一直在狡辯而已!鄙倥氖志o了緊,話語也有些顫抖。
烏丸原不動聲色地將這些細節收入眼底,語氣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啊,這樣啊……只是,同學。”他抬頭,目光直視對方,說道:“你好像有點緊張?”
“沒,沒有啊。”女生低下了頭,說道:“我只是有點難過。”
“不敢相信,老師居然被人殺害了!彼脑捳Z里還帶著了一點哭腔。
“可是,同學,你真的沒有瞞著什么嗎?還是說,老師就是你殺的?”烏丸原的語調輕緩,聲音又清朗好聽,傳到耳朵里就像是做了一場按摩,讓人身心舒暢。
可這些話傳在女生耳朵里,就像是一把利刃,直接插進了她的心臟,還惡趣味地扭了扭。
她有些崩潰,大聲喊道:“我沒有!我沒有殺老師!”
“我只是,我只是……”女生搖著頭,黑發凌亂地散在臉旁,整個人顯得脆弱又無助。
烏丸原微微蹲下身子,說道:“只是什么?”
“同學,你在瞞著什么?甚至可以眼睜睜地看著老師不明不白地死去?”
旁邊的諸伏景光伸了伸手,似乎想說些什么,而降谷零則拍了拍他的肩膀,攔住了對方。
烏丸原也察覺到了身后兩人的動作,但他并沒有在意。
很明顯,現在兇手應該是一個跟老師毫無交集的人。如果要找線索,只能從這個女生下手。
而且,把秘密埋在心底多痛苦?還不如直接說出口……
這大概就是嘴炮大法吧!烏丸原有些隨意地想著。
女生蹲在原地,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手,良久后才崩潰地說道:“那三明治……是我做的。”
烏丸原一愣,追問道:“你不知道她過敏?”
女生猛然搖頭,帶著哭腔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那你……”烏丸原一時語塞,“你故意的?”
女生只是搖頭,不愿多說。
身后,諸伏景光開口道:“你是被逼的嗎?”他上前幾步,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不是你的錯,如果你有苦衷的話,就要說出來,我們和警官們都會保護你的。”
“我記得那個三明治是我做給父親的……”女生一時崩潰,大哭出聲。
烏丸原一愣,“那個男人和你父親是什么關系?”
“他是店里的員工。”
“所以,沒有人逼我,只是我自己做錯了事情,是我把那兩個弄混了。”
“那個三明治是我父親愛吃的口味,每天我都會給父親做上一個,讓他帶著工作的時候吃。”
“肯定是我今天暈暈乎乎地拿錯了,父親又經常忙起來忘了吃飯,那個男人我也見過幾次,也是個大意的性子,他倆可能就這么拿反了……”
“所以……都是我的錯!
烏丸原伸手揉了揉女生的腦袋,說道:“也不一定啊。”
“也許,就是你父親故意的呢?”烏丸原輕聲說道。
女生抬頭疑惑地說:“怎么可能,我父親又不認識我老師,而且我的成績都是靠著老師的幫忙才提上來的,我爸爸一直都說要去感謝老師的!
烏丸原:……你這讓我怎么說,說我算著你不是兇手?
他頓了頓,說道:“我們能去見一見你父親嗎?”
女生遲疑了下,說道:“不了,我父親每天辛苦工作養活我,已經很累了。”
“我不想失去老師后,又要失去我父親。所以,我不想去懷疑對方。”
“明明就是我的錯,你們愿意報警還是怎么都隨意吧!
烏丸原的手頓了頓,眼睛緊緊地盯著對方,良久后,輕聲說道:“好,同學你先回家吧。”
女生瞅了烏丸原一眼,眼神復雜,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粘的灰塵,沒說話,轉身便走了。
看著對方的身影漸漸遠去,降谷零皺著眉頭,說道:“原,我們不追上去嗎?”
她父親好像很可疑……
烏丸原手中摩挲著那枚硬幣,喃喃自語說道:“難道是我算錯了?”
“什么?”
烏丸原微微一笑,收起了手中的硬幣,說道:“沒什么。”
“走啦,天色已經很晚了,先回家吧。”
“明天我們再一起去她家看看,先給她一點時間!睘跬柙⑿χ_口道。
諸伏景光凝視著對方,說道:“原,你不會是想等我們走了之后自己去吧?”
烏丸原:……
他耷拉下臉,語氣忿忿地說道:“我還不至于半夜闖別人家房間,還是女同學家!
諸伏景光一愣,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好吧,是我誤會了!
他伸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說道:“我是怕你會鉆牛角尖!
烏丸原面無表情地盯著對方的手,說道:“我現在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么?是關于老師的?”諸伏景光急忙問道。
“不”烏丸原語氣冷淡地開口道,“我終于明白你們為什么那么喜歡摸我的頭了!
諸伏景光一愣,笑出了聲,手上又跟著多搓了幾下,說道:“因為手感真的很好呀!”
烏丸原有些無奈,“好吧好吧,那就隨便你們揉吧,別蹭亂我的發型就好了。”
話音剛落,降谷零也跟著伸出了他罪惡的手,放在烏丸原的腦袋上揉搓著,像是在吸貓?
“等我長高了,一定要狠狠地揉你們的!”頂著一頭凌亂的頭發,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烏丸原咬著牙說道。
等到再也看不到兩人的身影,烏丸原轉身便沉下了臉,腳步輕快地拐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他伸手理了理散亂的頭發,輕輕地倚靠在墻上,靜靜等待著某人的出現。
“嗨,同學!笨吹侥莻身影出現時,烏丸原懶洋洋地開口說道。
“又見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