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嗜血暴君的綠茶戲精(1)
只要你每陪朕一夜,朕便放你國的一個子民,這筆交易你可滿意?
——江帝
【恭喜宿主成功進入第五個位面《嗜血暴君玩虐冷宮廢妃》,上個位面記憶已全部消除,植入本位面原主記憶,現在游戲開始~】
“嗖啪——”
鞭子夾雜著風,狠狠的抽在顧璟西身上。
伴隨著粗獷的聲音:“趕緊起來,把你們洗干凈了還要送你們面圣呢!”
一盆冷水潑下來,結結實實的把顧璟西凍醒了。
他打了個冷顫,迷迷糊糊的從地上爬起來。
現在還是深更半夜,這些士兵就亂他們清夢。
【小西西,快醒醒,任務來了】
顧璟西來到這個位面五天了,這五天他不是挨打,就是在挨打的路上。
他被關在籠子里,戴著手銬腳銬。
和他關押在一起都是一邊大的美少年,他們都是玉瑤國被送往祈安國的人質。
玉瑤國戰敗,被祈安國占領疆土,全國的子民都成了他們玩弄的工具。
祈安國好男色,一些長得漂亮的男孩兒全被擄來,要獻給皇帝當男寵。
至于其他人,全都賞給下人了。
顧璟西就是進獻帝王的其中一個,可以說,他是這群男孩兒里最出挑的一個。
“快說,什么任務?”顧璟西一邊被往外趕,一邊小聲問。
【初期任務,隨機選定目標,并助其成為祈安未來的皇帝】
祈安一共有六個殿下,大殿下和五殿下早逝,現在還有三個殿下一個太子。
顧璟西不解的問:“什么是隨機選定?”
【你碰到的第一個殿下就是你的目標】
這個有意思。
顧璟西彎了彎唇角,他就喜歡拆盲盒。
……
洗漱完畢后,他們坐著囚車,被送進了皇宮。
在儲秀閣等候空檔,顧璟西偷偷翻窗戶跑了出去。
他在做任務前,必須想辦法不被皇帝選上,還能平安留下來。
經過一番打聽,顧璟西才知道皇帝最寵愛的是太子殿下,只要抱住他這棵大腿,就不愁在宮里扎穩腳跟。
況且,他已經是太子了,繼承皇位肯定比其他殿下容易的多。
今兒個只有太子去聽書閣上學了,顧璟西就在他下學的必經之路上等待。
顧璟西坐在一棵杏樹上,無聊的摘上面的果子吃。
正嘀咕著他怎么還不放學,余光就瞥見一抹白色身影緩緩而來。
遠看他打扮不凡,想必就是太子殿下了。
只是怎么身邊連個小廝都沒有?
顧璟西現在顧不上糾結,趕忙把自己的金手鐲扔在地上。
待那位殿下經過樹下時,他故作出嬌柔的聲音:“這位公子,我的鐲子掉了,你能幫我撿一下嗎?”
男人聞聲抬頭,在與顧璟西對視的一瞬間,眼中星光閃爍,滿滿都是驚嘆。
顧璟西刻意把衣領往下一拽,露出小半個香肩。他膚如凝雪,柔滑嬌嫩,像碧空如洗的琉璃。
眼眸像黑曜石一樣閃亮,眼尾輕佻,天生媚骨。垂下來的青絲微微搖曳,輕撫著像花蕊一樣細軟的腰肢。細白雙腿故意露在外面,再加上他天生的禍國殃民的這張臉,比風華絕代的畫中仙還要驚艷。
正所謂,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
一見傾人城、再見傾人國,三顧頻煩天下計。
男人一時被眼前只有十五六歲的美少年看呆了。
【叮咚,成功鎖定目標,目標好感值+100】
好家伙,一上來就滿格了。
顧璟西沒想到自己魅力這么大。
【嘖嘖,一眼萬年】
他看男人半天都回不過神,就又輕咳一句:“公子,你能抱我下來嗎?”
“啊……”男人反應過來,有些羞澀的說,“那我在下面接著你。”
說著,他張開雙臂。
顧璟西從樹上跳下來。
雖然被男子接住了,但還是扭了下腳。
他吃痛道:“哥哥你不是說要接住我嗎,怎么還讓我扭到腳?”
“抱,抱歉……”
顧璟西突然覺得男人害羞到耳垂發紅的樣子可愛極了。
沒想到皇帝的兒子還能有這么純情的一個。
【傻瓜,是你太美了,他平時不這樣】
顧璟西嘟了嘟嘴,規規矩矩的沖男人做了個揖:“我叫顧璟西,回眸一顧的顧,珺璟光芒的璟,西出陽關無故人的西。”
男人恢復正常神色,頷首回道:“在下江影璃,是,是六殿下,剛才讓公子崴到腳實在不好意思,若公子以后在皇宮有需要,大可以來瀟湘苑找我。”
江影璃說這話時很沒有底氣。
顧璟西聽著卻是當頭一棒。
太奶奶的,忙活了半天,竟然不是太子,不是說今天只有太子在聽書閣嗎?
還有,顧璟西打聽時就了解到六殿下最不受寵,自己選定了他,不是自討苦吃嗎?
顧璟西在心里默默的問:“富貴兒,我現在退貨還來得及嗎?”
【親,本位面不支持退換貨哦】
【有的時候,就是天意啊~】
“……”算了,看他長的挺帥的份兒上,就他吧,身份不行至少還有臉,湊活用用也不是不可以。
【老色批,等你打臉的那一天(ー_ー)!!】
顧璟西又變成那副柔弱的模樣,跪在地上抹眼淚:“六殿下有所不知,我是玉瑤國送來的人質,一會兒是要進獻給皇上的。可這并非我所愿,若殿下能助我脫離苦海,我定感恩戴德一輩子。”
江影璃有些猶豫的沉默著,難以作答。
顧璟西輕微嘆了口氣,帶了些哽咽:“沒關系,反正我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大概也不會有幾天活頭了,忍忍就過去了。但是,能在人生的最后時刻,遇到六殿下是我的榮幸。”
“……”
江影璃看顧璟西哭的梨花帶雨,就有些心疼:“我,我盡力相助,但不能完全保證能成功。”
顧璟西聽此,連連叩首感謝。
他把地上的金手鐲撿起來,放進江影璃的手心:“我希望我能成為六殿下的人。”
隨后,他踮起腳,在江影璃的臉頰上親了下。
江影璃的眼睛都被親大了。
耳根紅了又紅。
“殿下,您害羞的樣子真漂亮,我很喜歡。”
顧璟西撩完,撒丫子跑了。
只是江影璃一人在原地發呆。
他抬手摸了摸臉頰,被顧璟西吻過的地方滾燙的厲害。
心臟也想被什么攥取住了,跳個不停。
……
“帶玉瑤人質進殿——”
美少年們排成一排被強制趕進大殿。
他們帶著面紗,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紗,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皇帝江鑠麟坐在龍椅上,天威嚴肅,不茍言笑。
這次不僅是要給天子選妃,還把其他皇子也叫了過來。
若他們有看中的,也可以帶走。
顧璟西微微抬頭,在席中尋到了江影璃,給了他一個信任的眼神。
“驗身時辰到——”
隨著總管太監一聲呼喊,立馬有幾個小太監端來一瓶瓶白瓷藥瓶。
然后他們把里面的藥水倒在美少年的衣服上。
這種衣服都是特制的,薄如蟬翼,再配上特制的藥水,能讓衣服在片刻內消融,只剩下白花花的肉體。
【我嘞個豆,祈安國玩兒的挺變態】
隨著身上的衣服一點點消失,不少男孩兒開始啜泣。
顧璟西同樣也心急如焚,他馬上就要在大庭廣眾下露屁股了,江影璃還沒有行動。
也不知道這個瓜娃子靠不靠譜。
就在他的衣服馬上見底時,一件黑色披風飛來,穩穩落在他身上,作為他的遮羞布。
同時,江影璃起身,行禮道:“父皇,兒臣,兒臣喜歡這位公子,想收他做自己的小侍,還請父皇恩準。”
其他皇子的目光紛紛看向江影璃。
就連江鑠麟都新奇,他的這位小兒子向來與世無爭,一心只讀圣賢書,從來沒向他求過什么。
今天倒反常,居然會這么急不可耐的要一個男人。
雖然搶在天子前面不合規矩,但他卻難得縱容。
江鑠麟很好奇顧璟西,就下令道:“帶他上前來,給朕瞧瞧。”
顧璟西被一個小太監帶到江鑠麟面前。
雖然帶著面紗,只能看到一雙眼睛,但江鑠麟仍能看出顧璟西不是個俗物。
這雙眼睛比星星還美,又帶著點楚楚可憐,江鑠麟也對顧璟西有點兒意思。
但君子不得人所愛,他又是當爹的,自然不會和兒子相爭,就同意:“既然幺兒喜歡,那就賜給你吧。”
顧璟西如釋重負。
江影璃很意外江鑠麟能這么容易就答應他的請求,他立馬跪地叩首:“兒臣謝父皇隆恩。”
“切忌,不要因此荒廢學業。”
“是,兒臣謹遵父命。”
席間,皇子們表情各異,只有三殿下真心為江影璃高興。
……
求下顧璟西后,江影璃就帶著他回到瀟湘苑。
他的母妃柳氏只是個貴人,因為他們母子不受寵,所以宮殿也又小又簡陋。
不過顧璟西不嫌棄。
有他在,他一定能助江影璃成為祈安未來的國君。
柳貴人柳瓏思聽說了上午的事,早早的就安排人做了一大桌子菜等江影璃回來。
“母妃,兒臣回來啦!”
江影璃在柳瓏思面前永遠是個孩子,撲進了她懷里:“母妃,兒臣好想您啊。”
柳貴人被他逗笑了:“你這孩子,都多大了,還離不開娘親。”
這時,顧璟西跪地行禮:“顧璟西見過柳貴人。”
柳瓏思拉顧璟西起來,摸著他的玉手,笑的很慈愛:“你就是阿璃救回來的那個孩子吧,長的真俊俏。既然阿璃選定了你,以后你就把瀟湘苑當成自己的家,不用拘禮。”
162 嗜血暴君的綠茶戲精(2)
柳貴人真的是個很隨和的人。
她一見到顧璟西就喜歡的不得了,還讓他和他們一起同桌用膳。
這是顧璟西五天來吃的最飽的一次。
用膳結束,顧璟西想去刷碗,但被柳瓏思攔下了:“這個讓下人來做就好。”
顧璟西納悶兒的問:“可我不是殿下的小侍嗎?”
那和下人有什么區別?
江影璃解釋說:“我若不求你當小侍,父皇很難同意把你給我。以后宮里的活你不用干,只跟著我就好。”
聽到這兒,顧璟西心里莫名有些暖。
趁著顧璟西不注意,江影璃把柳瓏思拉到一邊,偷偷問:“母妃今日把午膳準備的這么豐盛,平日里不是過年才會吃這么好嗎?”
柳瓏思直抒胸臆的回答:“我給我兒媳婦兒做的。”
“母妃,他怎么就是您兒媳婦兒了?”
江影璃說這話,還有些心虛的看了看不遠處顧璟西的身影。
柳瓏思一巴掌拍在他腦門兒:“你當為娘傻嗎,你是個什么個性我還不了解?你若不是真喜歡他,又怎么敢向你父皇要人。”
江影璃打小就唯唯諾諾的,今日反常的舉動讓柳瓏思一眼看穿。
但某人就是死不承認,讓他娘別管這事便回房溫書了。
直到深夜,江影璃還在挑燈夜讀。
忽然一個碟子從他窗下被拖起,里面裝滿了五顏六色的糕點。
江影璃笑了笑:“今兒個御膳房的糕點成了精,竟還會自己來到我的窗下。”
“六殿下!”顧璟西從窗戶底下蹦出來,扒拉著腦袋往里進,“今天是十五,要不要一起出來賞月?”
江影璃想了想,還是把手里的書放下了。
兩個少年肩并肩坐在房頂上,一邊吃點心一邊賞月。
顧璟西指著南邊說:“那個方向就是玉瑤國,很遠很遠的。”
江影璃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你想家嗎?”
顧璟西點點頭,晃蕩著兩條腿:“當然想啊。”
“那有機會了,我陪你回一趟玉瑤。”
顧璟西沖著江影璃莞爾一笑。
他笑起來,風都靜止了,美過今晚的月色。
江影璃再次感覺到了熟悉的熱血上涌。
他從小就正經,可此刻,他莫名的很想挑逗一下顧璟西。就用指尖抬起他的下巴,嘴角浮現壞笑,問:“我幫了你這么大一個忙,能從你這里得到什么好處?”
【鵝鵝鵝,哪里有什么單純的男人,他們都會無師自通】
顧璟西挑了挑眉,不明白江影璃所言何意。
只以為他想要的好處是真的好處。
正好他有話也想問他:“六殿下,你需要我幫你奪皇位嗎?”
江影璃:“……”
他想要的不是這個。
【好吧,某些男人除外……】
江影璃捂住了顧璟西的嘴,謹慎的看了看四周:“這種話,你以后不要再說了。”
顧璟西拿開他的手,堅持著問:“你就回答我想不想要?”
“我……”江影璃自卑的垂下眼瞼,“有哪個皇子不想要皇位呢,可父皇從小就不重視我,我人微言輕,只想在宮里和母妃平安度過此生,不敢有奢念。”
“只要你想,我就可以幫你。我向你承諾,祈安的下一任皇帝,一定是你。”
顧璟西的目光很堅定,他信誓旦旦的話讓江影璃有些動搖。
因為他不想再讓母妃陪他一起受罪。
而他,也對顧璟西百分百信任。
良久,江影璃薄唇輕捻,很小聲的答了一個字:“好……”
……
每天辰時,是皇子們上聽書閣的時間。
江影璃讓顧璟西做自己的伴讀,帶他一起去了學堂。
三殿下和四殿下看見顧璟西跟看見神仙似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他們沒見過這么美的男孩子。
江影璃介紹道:“這位是三殿下江昱姝,這位是四殿下江昱姣,他們都是蕭貴妃所出。”
顧璟西恭敬的向他們行禮。
江昱姝抱怨道:“真不公平,憑什么小六六家的伴讀這么漂亮,我家就跟一傻蛋似的。”
此刻正在給三殿下研墨的傻蛋伴讀:“……”
江影璃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因為我長的帥。”
顧璟西趔趄了一下。
看得出,三殿下和江影璃關系很好,讓假正經的某人都會開玩笑了。
江昱姝更炸毛了:“小六六真不要臉。”
江影璃翻開書,重新調整言辭:“那因為我年紀小?”
“……”三殿下又被扎了刀,“算了,你還是長的帥吧。”
江昱姝轉過身,從書包里掏出一個鏡子,左照右照:“我老是老了些,但哪里比得上我風流倜儻……”
江影璃對顧璟西問道:“知道這叫什么嗎?”
顧璟西懵圈的搖搖頭。
“這叫豬八戒照鏡子。”
“好你個老六,你現在飄了呀。”江昱姝也對顧璟西說,“小美人,你離他遠點,小心他把你教壞。”
顧璟西只是笑了笑。
三殿下剛不鬧騰,四殿下又過來湊熱鬧:“六弟,四哥跟你商量件事,咱倆換換伴讀唄。”
江影璃一個眼神,就讓他怯怯的轉過身,咬了口包子壓壓驚。
先生很快就要來了,江影璃這才發現自己昨天的作業沒有帶。昨晚在房頂上待到很晚,回房就睡了,把作業忘的一干二凈。
他湊到顧璟西身邊:“我作業忘拿了,你能幫我取一下嗎?”
果然,人類從古至今的基因就是忘帶作業。
顧璟西點點頭,麻溜兒的跑了出去。
再趕過來的路上,由于怕江影璃被老師罵,顧璟西跑的很快。
以至于不慎撞到了一個人。
顧璟西還沒看清是誰,一耳光就被打在了臉上:“狗奴才,連本殿都敢撞。”
顧璟西連連跪地請命:“奴才該死,還請主子恕罪。”
面前站著的男人厲聲說:“把頭抬起來。”
顧璟西抬起臉,眼尾桃紅,似含風情雪月。
這副皎容,讓男人的眼神都溫柔了。
他讓人把顧璟西扶起來,放低聲音問:“有沒有興趣跟本殿回東宮?”
東宮?
想必他就是江影璃在上學路上,給他科普過的太子江謹軒。
他看了眼,發現此人長相陰險,一定不是好相處的人。
想必日后得花些心思對付他。
顧璟西后退一步,低下頭:“奴才是六殿下的人,恕不能跟太子回東宮。”
“原來你就是六弟在父皇那兒要的男人。”江謹軒猥瑣的目光肆意打量著顧璟西,可他也只是笑了笑,沒有再有多余的動作,“既然是六弟的人,那本殿就不強人所難了。”
江謹軒帶著一隊隨從走了,看方向應該是去聽書閣。
顧璟西故意比他晚了一會兒到達。
但也因此讓先生發現江影璃沒帶作業。
好在他是學霸,把作業全部背了出來,還分析的頭頭是道。
就連先生都夸他,是治國之才。
江謹軒坐在最前面,挑釁般的回頭看了江影璃一眼。
放學后,江謹軒攔住江影璃,眼神卻輕浮的看向顧璟西:“六弟,你好福氣啊,就連下人都這么出挑,恐怕父皇整個后宮加起來,也不及他一個吧,難怪向來低調的你,破天荒的向父皇求這么個寶貝。”
聽出了江謹軒話里有話的意味,他無非是傲慢慣了,想讓江影璃把顧璟西讓給他。
可江影璃平時再不嶄露鋒芒,也不代表他的人可以任人欺負。
江影璃假笑道:“二哥的東宮妻妾成群,哪個都是國色天香,二哥不會還要來搶我的人吧?與其對我的人花心思,不如好好管管你那烏煙瘴氣的后宮。”
這是六殿下頭一次和太子抬杠,驚呆了其他吃瓜皇子。
顧璟西不想讓江影璃因為他得罪太子,就習慣性的牽住了他的手。
殊不知,這一舉動在外人看來,是顧璟西在配合江影璃的話。
警告太子,他就是瀟湘苑的人。
江謹軒看著他倆相契合,吃癟的笑道:“看來,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喝到六弟的新喜酒了。希望這一次,他能是你的正室。”
顧璟西聽這些話,感覺哪里怪怪的。
他來不及細問,江謹軒已經帶人走了。
江昱姝沖江影璃豎了個大拇指:“小六六,你真的太六了。”
這次江影璃為顧璟西得罪了太子,恐怕日后他會被算計。
顧璟西在回去的路上都在思考該怎么整垮江謹軒。
“西西。”江影璃忽然開口,“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顧璟西很大度的點頭:“當然可以,多可愛的稱呼。嗯……不過,只許你這么叫我。”
江影璃頓住腳步,側身對顧璟西斂聲說:“以后離太子遠些,他不是善人。況且他對你圖謀不軌,我怕他對你不利,以后你還是跟在我身邊最好。”
顧璟西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被江謹軒奪了貞潔,可又不想讓他神經太過緊張,就轉移話題:“那你趕快娶我,不就好了嗎?”
江影璃驚了下:“你,想嫁給我?”
顧璟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在看到江影璃的第一眼,他就有種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覺,更有老夫老妻久別重逢的錯覺。
他控制不住本心想要靠近江影璃,想說著騷/話調侃他。
盡管他認為自己并不喜歡他。
顧璟西與江影璃十指相扣,不自知的情深滿滿:“六殿下,是你給了我新的人生。在你把我從人質里救出來的那一刻,我就是你的人了。而我之所以會選定你,也是因為我心悅你,一見鐘情。”
江影璃的心再次被狠狠拿捏。
……
三更半夜,顧璟西身著黑色斗篷,來到瀟湘苑后院,他見四下無人,便拋出去一只信鴿。
163 嗜血暴君的綠茶戲精(3)
豎日,顧璟西正坐在院中研究古人的字體,一名女子氣勢洶洶的殺過來,上來就給了顧璟西一巴掌。
他:“???”
這已經是他來這個位面挨的第二個巴掌了。
難道這個國家的人都喜歡打耳刮子?
顧璟西極度不友好的打量著面前的潑婦,看她打扮的花枝招展,衣品名貴,應該是個娘娘。
他便問:“這位娘娘,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做什么平白無故的打我?”
女人指著顧璟西,盛氣凌人:“你搶了本宮的夫君,還說本宮平白無故打你?長的就一副賤樣,難怪見過你的下人都說你是狐貍精!”
夫君?
莫非……
“難道你是太子妃?”顧璟西試探的問。
這位娘娘譏笑的更深了:“本宮可是六殿下的側妃,前幾日臥病在床不曾出門,沒想到有人居然敢趁機上位!”
顧璟西晴天霹靂,眼前黑了一瞬。
江影璃有側妃,他怎么不知道?
而且還是個女人。
難道說他不喜歡男人?
莫名其妙的,顧璟西心口一陣疼。
但他現在顧不上難受,必須盡快解決完這個側妃。
顧璟西看過那么多小破文,知道這位是典型的白蓮,對付她只需簡單粗暴即可,所以——
“啪——”的一聲,顧璟西還了她一巴掌。
側妃被打懵了,反應過來后捂著臉,毫無形象的發飆:“你敢打本宮!”
她又想還手,但被顧璟西牢牢地抓住手腕,冷聲警告她:“不管你是正妃還是側妃,我顧璟西可不是吃素的。你最好不要招惹我,不然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聽明白了嗎?”
顧璟西抓著側妃的手腕緊緊用力,痛的她眼淚都出來了。可她又被顧璟西的話震懾到了,不敢再猖狂。
這時,顧璟西用余光看到江影璃的身影珊珊而來,他眼珠一轉,準要作妖。
只見顧璟西抓著側妃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推,他就很柔弱的倒在地上。
好巧不巧,正好被江影璃看到自己的側妃推了顧璟西。
側妃:“……”就挺突然的。
江影璃怒喝一聲:“沈佳瑩,你不好好在房間里待著,跑我院中作什么?”
“殿下,臣妾……”
趕在沈佳瑩來口前,顧璟西立馬眼淚汪汪的委屈說:“殿下,我不知怎么得罪了側妃娘娘,她仗著自己是主子,就讓我滾出瀟湘苑。我不肯,她就打我,還罵我是狐貍精。”
顧璟西紅潤的小嘴一嘟,修長的睫毛上掛著淚珠,眼尾都哭紅了,梨花帶雨,誰見了不心疼。
江影璃心都要疼碎了。
他趕忙把顧璟西抱起來,貼心的為他拍打衣服上的塵土。
顧璟西得意的瞥了沈佳瑩一眼,然后又添油加醋的把手伸到江影璃眼前,撒嬌的說:“殿下,我的手都摔破皮了,好疼呀。”
江影璃把顧璟西的手輕輕捧住。
沈佳瑩看著他倆你儂我儂,肺都氣炸了:“殿下,他一個下人,也敢打臣妾,您不替臣妾做主嗎?”
“娘娘,您可不要污蔑我,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你,根本沒有打你。”顧璟西嬌俏的靠進了江影璃懷里,眼中卻是勝利者的挑釁。
江影璃很自然的摟住他的腰,極其護短:“西西他在雜役那里吃了很多苦,身子嬌弱,又乖巧懂事,活兒我都舍不得他干。倒是你,平日里沒少吃,力氣比男人還大,又刁蠻任性,有你在,瀟湘苑片刻都不得安寧。”
說著,顧璟西還故意捂著心口虛弱的咳嗽兩聲。
沈佳瑩:“……”毀滅吧,誰來救救這個色令智昏的男人。
顧璟西聽著,感覺江影璃不怎么喜歡這個沈佳瑩。
他又放下心來,把人兒摟的更緊了。
緊接著,江影璃下令:“沈側妃德行有失,罰關禁閉,沒我的命令,不許出門一步。”
沈佳瑩震驚的張大嘴,還沒等她把臺詞醞釀好,就被兩個下人拖走了。
【哈哈哈哈哈,這出戲好精彩,對付綠茶婊,就該以茶制茶。朕宣布,本輪對決,小西西更茶一籌】
回到屋內,江影璃拿出金瘡藥給顧璟西手上的傷口涂抹,顧璟西看著他這么關心自己的樣子心里就很竊喜。
可隨即又想起什么,不死心的問道:“沈佳瑩是你的側妃,那你們……”
顧璟西想表達的話不好意思說出口。
江影璃卻是聽懂了他的意思,就回答他:“我沒碰過她,她父親是朝中二品官員,父皇為了穩固皇位,就把她賜婚給我,可我根本不喜歡她。但身在皇家,婚姻不能由自己做主。”
【雖然祈安國好男色,但大多數都只是玩玩,最后還是會正常婚配,像祈安皇這樣的就男女通吃,還要強加給子女】
可顧璟西卻好奇:“二品官員的女兒只是側妃?”
“是我拼死抵抗父命,被他打了很久,才勉強同意,這也能給沈大人一個交代。”江影璃話聽著雖然苦澀,但他的目光卻情深款款的注視著顧璟西,“我的正妻,只能是我愛的人。”
顧璟西的臉刷的紅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嬌氣什么。
但聽到江影璃這么說,他莫名感到很幸福。
……
不出江影璃所料,江謹軒果然不會放過顧璟西。
他下令讓顧璟西去一趟東宮。
江影璃本想找太子親自理論,但被顧璟西攔下,他對下人交代:“你就回了太子,說我身體不適,怕把病氣傳染給東宮。以后若他再來,就都這么回他。”
小廝領命下去了。
江影璃皺眉道:“太子狡猾,你這么說他是不會相信的。”
顧璟西回答他:“不需要他相信,我就是要讓他吃閉門羹。而且還要讓他看到我和你親密的樣子,以他的個性他必然會大鬧瀟湘苑,屆時我自會出手對付他。”
江影璃猜到了他的算盤,不免擔心:“我知道你是為了幫我奪皇位,但太子他生母畢竟是皇后,又有朝中勢力,對付他難如登天,我怕你會有生命危險。”
“殿下,我說了要助你當皇帝就一定會做到,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好。”顧璟西言之鑿鑿,讓他寬心,“而且我已經想到了對付他的辦法,經過這次,皇帝一定會對他失望產生芥蒂。”
……
最近學堂的課程很忙,顧璟西為了避嫌沒跟著江影璃一起去。
他留在瀟湘苑,幫柳貴人一起做飯。
本來都是做來犒勞江影璃學習辛苦,可他全都把排骨夾到了顧璟西的碗里。
柳瓏思一臉姨母笑的磕CP,看這個準兒媳婦兒也越看越順眼。
偶爾三殿下會來找顧璟西,讓他陪他一起賭骰子,每次都是顧璟西贏。
今夜,他又贏了兩瓶梨花釀,就在院子的兩棵梨樹中間搭了個吊床。
他吹著清涼的晚風,躺在上面,暢飲手里的梨花釀,好不愜意。
酒過三巡,人也醉上心頭。
江影璃溫習完功課,出門尋到微醺的顧璟西。
他只穿了一件綢緞白色長袍,一邊的衣領滑下肩膀,露出精瘦細致的鎖骨,墨發散漫的搖曳在身后。光潔如白玉的雙腿敞在空氣中,交疊在一起,多了幾分媚。渾圓的臀部向后挺翹,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顧璟西全身白里透粉,十個腳趾飽滿圓潤,也泛著淡淡的粉色。
皚如山上雪,皎若云間月。
江影璃感覺體內燃燒起邪火,恨不得立刻撕碎了顧璟西的衣服。
他半蹲在顧璟西的吊床旁,拿下他的酒瓶,佯裝生氣:“我不在,你就學會了喝酒,果然跟著江昱姝學不到半點好。”
顧璟西雙眸迷離的看著江影璃。
他只有一半清醒,可腦子里卻亂成一團麻。
不知為何,他的記憶出現了多個時空的故事,有他的現代,還有不甚熟悉的古代和穿著軍裝的星際。
無論是哪個時空,他記憶里的主角都是江影璃。
“阿璃……”顧璟西無意識的喊了這個名字,聽的江影璃心頭一緊,應道,“西西,我在呢。”
顧璟西卻沒了下文,他轉而盯起江影璃的嘴唇看。
不僅看,還上手摸,用手指勾勒著輪廓:“哥哥的唇形真好看,又薄又軟,一定很好親。”
顧璟西的聲音很蠱:“哥哥,我想嘗一嘗。”
然后,不等江影璃反應,顧璟西就把他的腦袋摁過來,吻在了他的唇上。
江影璃起初很吃驚,但也就一瞬,他慢慢閉上眼睛,享受起這個吻來。
晚風陣陣,吹散了梨花。片片花瓣簌簌而下,白落滿頭。
顧璟西的唇瓣微涼,但卻軟軟糯糯,帶著酒香,很甜。
江影璃一時失控,用手掐住了他柔軟的腰肢。
但他也只敢把手搭在他的腰上,不敢有更大的動作。
他時刻都提醒自己,不要逾矩。
顧璟西不知何時抬起身,一雙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他,笑著說:“哥哥,你犯規了哦。”
江影璃:“……”咱也不知道現在是誰在犯規。
顧璟西大概是他的生死劫,每每和他單獨相處,江影璃都會情不自禁。
或許,自己是真的有些喜歡他。
不遠處的柳貴人看著這一幕,眉開眼笑。
她旁邊的侍女說:“主子,殿下似乎很喜歡這位顧公子。”
柳貴人點點頭:“阿璃也快到弱冠之年,是該有個正室了。小西他冰雪聰慧,將來一定能幫到阿璃。”
大概是醉了,顧璟西呢喃完這句話就睡了過去。
江影璃把他抱回房間,放在床上,仔細的掖好被子,看了他許久才不舍得離去。
……
江謹軒接二連三吃了閉門羹,就讓手下去搶人。
顧璟西卻帶著江影璃去了御花園,讓他給自己作畫。
164 嗜血暴君的綠茶戲精(4)[3600+]
江影璃無論是賦詩作畫,還是騎馬射箭都樣樣不在話下。
很快便為顧璟西作好一幅畫。
畫中人如同謫仙一般仙氣絕塵,卓爾不凡。又似水晶花一般嬌艷欲滴,明媚動人。
顧璟西滿意的看著:“不錯,把我畫的這么好看。”
江影璃摸著鼻子說:“我能力有限,畫不出你容貌的萬分之一。”
這馬屁拍的顧璟西很受用,獎勵六殿下親親一枚。
江影璃淡然接受。
他現在不再臉紅,被顧璟西親完仍舊神色如常。
他們在這邊如何親密,全被江謹軒派去的人看了個正著。
那人立馬回了江謹軒,氣的他當場掀了桌子:“顧璟西,你敢戲耍本殿,本殿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當天下午,江謹軒帶人沖去瀟湘苑,逼著柳瓏思把人交出來。
“雖然你是東宮太子,但好歹我也是皇上的妃子,你今兒個帶人來鬧瀟湘苑,多少不合規矩。”柳貴人也帶著幾個太監,擋住了江謹軒的人。
江謹軒壓根兒沒把小小的貴人放在眼里,他邪佞的笑著:“柳貴人,都是您養出的好兒子。竟敢和顧璟西那個小賤人一起欺騙本殿,那可就怪不得我不顧及兄弟情分。”
柳瓏思依然不退讓。
江謹軒讓人硬闖,柳貴人也帶人拼命阻攔:“后宮之地,太子怎能胡來!”
雙方人馬廝打在一起,場面一度混亂。
柳貴人還不小心傷了手。
房間內,江影璃讓一個小太監從后門出去稟告皇上,就說東宮要出人命。
然后他又拿起柳貴人梳妝臺上的朱砂,用毛筆沾著,給顧璟西的臉上點了些紅點。
江影璃不放心的問:“這個辦法萬無一失嗎?”
顧璟西信誓旦旦:“顧璟西出馬,絕無失誤。”
隨后,他戴上面紗,走出房門,喊了聲:“太子殿下,我愿意跟你去東宮,還請你讓你的人住手。”
見到顧璟西肯現身,江謹軒停止了打斗。
“早點識時務,本殿也不用這么麻煩。”江謹軒一揮手,讓兩個人帶顧璟西過來。
在路過柳瓏思的時候,顧璟西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
回到東宮,江謹軒摒退了全部下人,單獨和顧璟西在一房間。
他問:“為何見本殿還要戴面紗?”
顧璟西把面紗摘下。
江謹軒看著他臉上的紅點,不由得皺眉問:“你臉怎么了?”
話音剛落,顧璟西就飛速的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抵在了江謹軒的脖子上。
江謹軒從小被寵成了廢物,武功差的很,他當場就想喊人,被顧璟西喝住了。
“殿下最好別聲張,不然我這把刀可就要割破殿下的喉嚨了。就算皇上追查,我大可以說剛才遇見了刺客。而我看著柔弱不堪,你說皇上會不會相信我說的話呢?”
江謹軒一步步小心往旁邊移,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你,你會武功?”
顧璟西握刀的力量緊了緊:“我從小就習武,殿下認為是您跑得快,還是我出刀的速度快?”
江謹軒嚇得不敢動了:“你,你想要什么?”
“別再來招惹我,也別再動六殿下。”
“行,本殿答應你。”
江謹軒這么剛保證完,門外就傳來“皇上駕到——”
他以為是救星到了,江謹軒正要跑,還是遲了顧璟西一步。
“救命啊,救命啊,太子要殺了我——”顧璟西破門而出,跌跌撞撞的往外跑,正好摔在了江鑠麟面前。
此時顧璟西衣衫不整,頭發散下來幾縷,看起來被欺負慘了。
總管太監呵斥道:“大膽賤奴,在天子面前蓬頭垢面成何體統,簡直有辱宮規,來人……”
“慢著!”江鑠麟抬手打斷了他的話,他意味深長的看著跪在地上啜泣的顧璟西,問,“有人來稟告朕,說東宮要鬧人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謹軒也跑過來,下跪行禮。
這時,江影璃也趕過來,作揖道:“兒臣參見父皇,兒臣見顧璟西被二哥帶走許久不見回來,便過來尋人,不知父皇也在此。”
江鑠麟看看顧璟西,又看看這兩個兒子,幽深的笑了聲:“看來東宮今天夠熱鬧,有什么事咱們進殿說。”
幾人依次進到主宮殿。
江鑠麟還沒坐穩,顧璟西就跪到地上直磕頭:“奴有罪,驚擾了圣駕,還望皇上恕罪。”
“父皇……”
“住嘴。”江謹軒壓根兒插不上話,江鑠麟點頭示意顧璟西,“你且來說說,為何從太子偏殿這般狼狽的跑出來?”
顧璟西恭敬的回道:“回皇上,奴前幾日在去聽書閣的路上被太子撞見,他當時就想把奴帶回東宮,可奴說自己是六殿下宮里的人。太子不好當場搶人,就在隨后派人去瀟湘苑點名讓我過來。”
“但奴吃河蝦過敏,實在不能面見太子,就一直回絕。可殿下竟帶人大鬧瀟湘苑,還把柳貴人打傷了。奴不想因為自己再連累其他人,就答應跟太子過來。”顧璟西說著,清澈的淚珠就顆顆往外掉,聲音都蒙了一層極具破碎感的哽咽,“可太子竟然,竟然強迫我侍寢,我可是皇上恩賜給六殿下的,就誓死不從。但太子卻威脅我,說他以后是要做皇帝的,祈安國注定會是他的,我若不從了他,就要把我殺了,還要把和我從玉瑤國來的人質一起殺了。”
顧璟西往前爬了爬,哭的好不可憐:“可憐奴國破家亡,被當了人質還要遭此欺辱。皇上您是明君,一定要替奴做主啊……”
“一派胡言!父皇,這個賤人分明就是在污蔑兒臣!”江謹軒走過去舉起手,就想給顧璟西一巴掌,但被江影璃半道截下。
他抓著他的手,泛著冷意的笑:“二哥,你是太子,注意言辭。”
“大堂之上隨意動粗,成何體統。”江鑠麟天子震怒,所有人都俯首跪地,“朕問你,顧璟西所言可否屬實?”
顧璟西就憑這張臉,哪怕涂了紅疹,也能隨便哭哭就哄的江爍麟這個昏頭的色批分不清東西,完全不舍得怪罪他,畢竟這個昏君,對美少年向來有憐惜之心。
更何況,他也深知太子是何為人,自然對顧璟西的話深信不疑。
只是顧璟西說的半真半假,江謹軒一個胸無點墨的人不知該怎么辯解,句語無倫次的說:“父皇,他冤枉兒臣。”
毫無意義的解釋,這就讓皇帝不得不相信顧璟西所言為真。
江影璃還火上澆油:“也就是說,二哥是承認說過自己要做祈安天子的話了?”
皇帝怒拍案桌:“混賬,朕還沒駕崩呢,就敢妄言祈安是你的天下,你是想謀反不成?”
江謹軒連連磕頭:“父皇,兒臣不敢,兒臣怎么敢說出這么大逆不道的話,都是顧璟西胡編亂造的。他,他還帶著刀,想要刺殺兒臣!”
顧璟西很坦然的把袖子里的匕首拿出,雙手奉于頭頂:“皇上,這個是奴帶來保貞潔用的,萬一太子一定要強迫奴,奴寧死也不會背叛六殿下。就算奴有十個腦袋,也不敢刺殺太子啊,這不是明顯著要被凌遲嗎。”
他抬起哭的水光瀲滟的玻璃眸,里面夾雜了無數的委屈和柔情,楚楚動人。
就算他臉上還有紅點,也能把皇帝的心看軟了。
顧璟西就是天生禍國殃民的主。
江鑠麟下旨道:“太子江謹軒行為乖張,枉為太子。但念其初犯,責令其悔之。著撤銷全部職權,在東宮面壁思過。”
“父皇!”江謹軒還想再辯解,但一對上他爹威嚴的眼睛就屁都不敢放。
雖然江爍麟也荒淫無道,還認同君子食色性也,但他畢竟是一國之君,年少時沒少發憤圖強才做到君臨天下。平日里再怎么色令智昏也是關起來門的,人前還是一位明君。
可皇帝歸皇帝。
太子歸太子。
太子不能在皇帝的地盤上撒野。
江謹軒被他寵廢了,學無所成不說,還整日里尋歡作樂。
平日里把東宮門一關,江爍麟都睜一眼閉一眼權當沒看到,可今日這個逆子竟敢去他的后宮要人,還口出狂言,把事情鬧大,簡直以下犯上。
若是閑言碎語傳出去,別人怕不是要說他教子無方,有辱他皇家臉面。更何況,顧璟西是他親自賜給江影璃的,太子堂而皇之的把人搶過來,不是打他的臉嗎?
這才讓江爍麟頭一次,因為太子玩兒了一個男寵而動怒。
【言外之意就是可以玩兒,但不能玩兒的明目張膽,人盡皆知,大逆不道】富貴兒唏噓:【小西西,你也就是有這張臉吧,不然隨便治你個禍亂太子的罪名,你就死定了】
江影璃把顧璟西攙扶起來,向皇帝跪安后就要回去。
“顧璟西!”江謹軒喊了聲,隨手拔下一個宮女的發釵向顧璟西扔過去。
顧璟西看到后也不躲,只用袖子擋住臉,驚叫一聲。
還是江影璃反應迅速,替顧璟西接住了發釵:“二哥,還請適可而止。”
江謹軒被皇帝扇在地上。
難道顧璟西會武功是騙他的?
他本來是想證明顧璟西會武功,誰知會讓自己出丑,讓江影璃出了風頭。
就連江鑠麟也既欣慰又驚奇江影璃的武功。
中午,皇帝的龍架難得來了瀟湘苑。
他一來是看看柳貴人手上的傷,二來是檢查江影璃的功課。
隨便抽查,江影璃都能對答如流,甚至精上加精,江鑠麟對其很是贊許。
晚上,江影璃端著一盤精致的糕點來找顧璟西。
他敲了敲他的房門,在里面傳出一聲進后,他打開了門。
然后站在門口傻掉了。
因為顧璟西正坐在浴桶里泡澡。
房間里彌漫著熱氣,顧璟西單臂倚靠在浴桶邊,嬌柔的說了聲:“風吹著冷,幫我把門關上。”
江影璃本想關門出去,可卻鬼使神差的只把門關上,自己還留在里面。
顧璟西沖他招招手,莞爾一笑:“殿下,你過來一下。”
江影璃把糕點扔一邊子走過去,輕輕的問:“怎么了?”
“幫我擦一下背,我夠不到。”顧璟西遞過去一個白色帕子,往前趴了趴。
“好……”江影璃木訥的把一只手搭在顧璟西的肩膀上,目不下視。
他拿著白帕的手伸進水里,慢慢的擦拭著顧璟西白皙的脊背。
顧璟西被他的輕動作弄的有些癢:“用力點。”
江影璃被嚇了一跳,手一打滑,摸到了顧璟西的凹陷地帶。
軟軟的,熱熱的。
在愣了三秒后,江影璃觸電般的把手收回來。
顧璟西扭過身,魅惑的看著他。
“殿下,我有這么嚇人嗎?”顧璟西輕笑著問,他抓起江影璃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然后一路向下摸。
顧璟西肌膚的手感很好,像絲綢一樣光滑。
直到手上傳來嬌嫩的觸感,江影璃瞳孔一抖,亂了呼吸。
他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西西,你,你要干什么?”
“你心跳的好快。”顧璟西撫上江影璃的心口,靠近他耳邊,意亂情迷的問,“哥哥,你想要我嗎?”
【靠,這么直球,我得準備好錄像()】
165 嗜血暴君的綠茶戲精(5)[已修改]
顧璟西因為泡了太長時間的熱水,全身浮現著像浸在情欲中的潮紅。
靈動的玻璃眸里是滿滿的渴望。
江影璃在聽到顧璟西問的這句話后,一時結巴起來:“西西,我……”
顧璟西立馬反問:“怎么,難道你是嫌我長得丑,不愿意嗎?”
“不是的,你很美,你是我見過的長的最漂亮的人。”
“那你嫌我是玉瑤國的人,不想碰我嗎?還是因為我是男人,你心里膈應?”顧璟西泫然欲泣,“哥哥,西西已經沒有家了,瀟湘苑就是我的新家。若是連哥哥都嫌棄我,那我以后還怎么活……”
【咦呃,隔著系統我都聞到茶味兒了】
“西西,別哭,我沒有嫌棄你,我只是,我……”
江影璃不知所云,他不會回答這類問題。
雖然顧璟西的誘惑很大,但他還在糾結要不要沒有夫妻之名卻有夫妻之實。
顯然顧璟西并不想給他思考的機會,他赫然站起身,將一絲不掛的自己完完本本展現在江影璃面前。
江影璃看的呆若木雞。
顧璟西不僅長的傾國傾城,就連身體都獨一無二,皎若碧月。
“哥哥,如果我是祈安國的人,你是不是就能喜歡我?”顧璟西抬起江影璃的臉,欺身吻上去。
在江影璃觸碰到顧璟西的肌膚時,全部的理智都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西西,我喜歡你,與你的身份性別無關。”江影璃在刺激中下意識的說出了自己一直想說的話,“但是這種事,我,我不太……”
他欲言又止,難以啟口。
“沒關系,我會,我可以教你。”顧璟西勾住江影璃的脖子,繼續和他親吻。
江影璃抱起顧璟西把他放在床上,帶出來的水珠暈濕了床單。
當視線一寸寸的掃過顧璟西嬌美的身體時,江影璃再也不可能去做柳下惠。他摁著顧璟西的肩膀,在他的臉頰,耳垂,脖頸上留下吻痕。
顧璟西抱著江影璃,在他耳邊低語:“阿璃哥哥,我真的好喜歡你。”
江影璃呼吸一頓,以同樣溫柔的口吻回應他:“我也是西西,喜歡到想把天下都給你。”
窗子沒有關緊,風拂過,床幔蕩漾,燭影搖曳。
月色下的枝頭棲落兩只鳥兒,它們對望著,發出遣倦,曖昧的鳴聲。
……
當第二天江影璃從顧璟西房間里出來時,正好與柳貴人打了個照面。
她驚到手絹都掉了:“小兔崽子,你把小西怎么了?”
江影璃神色愉悅,在他娘面前都毫不避諱:“您覺得我該把他怎么樣?”
柳瓏思難以想象的問:“你倆不會是,合修了吧?”
江影璃笑而不語的走過去。
這笑里包含著三分得意,三分散漫,還有四分的這不廢話嗎。
柳瓏思一拍腦門兒,忙喊道:“春紅,趕快把宮里的庫房打開,準備聘禮。實在不夠的,就寫信給我娘家……”
吃午膳的時候,柳瓏思假裝啥都不知道,像往日一樣嘮家常。
她說皇后一大早去了太極宮,跪了一個上午,求皇帝寬恕太子。
顧璟西深深的慶幸自己開盲盒沒開出太子來。
不然就他那扶不起的阿斗,顧璟西就算死在這個位面都完不成初級任務。
“還是咱們的六殿下好,詩經六藝樣樣不在話下。對吧,殿下?”顧璟西最后一句話格外輕浮,他還用腳勾了勾江影璃的小腿。
江影璃被飯粒嗆到,不停的咳嗽。
柳貴人問:“怎么了這是?”
江影璃喝了口水:“吃太快,嗆到了。”
“……”柳貴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
又是一月黑風高夜。
趁著江影璃還在讀書,顧璟西穿了件黑色斗篷,從后門出去,來到了一處僻靜的竹林。
這里同樣有一個人在等他。
那人見到顧璟西后,跪地迎接:“參見殿下。”
顧璟西壓低聲音問:“阿灝,皇宮戒備森嚴,你是怎么進來的?”
這位叫阿灝的男人,本命鐘離灝,是玉瑤國的將軍,與顧璟西青梅竹馬。
“我買通了收泔水的車,混進來的,但我不能耽誤太久。”鐘離灝拿出一個紙條,塞進了顧璟西手里,“殿下,您要的人我已經找到了。”
顧璟西看了眼紙條,上面寫著:醉紅塵,葉蘊。
他回答:“知道了,我會想辦法去找他。”
鐘離灝又問道:“殿下,臣不明白,您為何一定要輔佐祈安六殿下登基?”
“因為我們復國需要祈安國的幫忙,而江影璃就是天選之人。我若能得到他的百分百信任,就可以利用他的權勢,拿回玉瑤所失去的一切。”
顧璟西本是玉瑤國的太子,為了躲避祈安國的追殺,他用了假死才金蟬脫殼。又被鐘離灝安排在人質里,混到了祈安國。
幸虧他以前被父母保護的很好,從不拋頭露面,就連他的名字玉瑤國都很少有人清楚,都只叫他太子殿下,更別提祈安國的了。
顧璟西揉碎手里的紙條,眼神顯得陰沉:“殺父滅國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會讓江鑠麟付出代價!”
……
次日天亮,顧璟西讓江影璃帶他出宮,說是找到了對付江謹軒的辦法。
他們直接坐馬車去了醉紅塵。
這是京城有名的妓院,以男妓為主。
一進門,就有老鴇迎過來:“兩位爺,點人還是看戲?”
顧璟西說:“我們要見葉蘊公子。”
老鴇見他們身著不凡,就翻著眼珠說:“葉蘊可是我們的頭牌,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顧璟西眼神示意江影璃,江影璃立馬給了她一袋金子。
老鴇掂了掂手中的分量,樂開花的迎客:“兩位爺,里面請。”
她帶顧璟西他們去了三樓的一個雅間,這邊是葉蘊的房間。
老鴇走后,顧璟西敲響了房門。
里面傳來溫聲細語:“聽說有人花重金點我,不知兩位公子需要我做些什么?”
門被打來,葉蘊只穿了一件輕紗站在門口,浪蕩不堪。
江影璃很自覺的把眼神瞟向了別處。
“這位公子,你害羞什么?”葉蘊生的一副媚相,舉止投足雖然嬌柔,但不造作,美貌也就遜顧璟西三分,難怪會成為京城最火熱的花魁。
他伸出手,本想輕薄的去抬江影璃的下巴,但被顧璟西半道兒攥住了手腕。
葉蘊當下便明白,這倆人是一對兒,來找他絕不是接客。
他把二人迎進房,關好門,問道:“不知兩位公子,花重金找我是有什么命令要吩咐嗎?”
是個聰明人。
顧璟西也不跟他繞彎子,單刀直入:“過兩日便是皇上壽辰,宮里會舉辦宴會。你聽聞醉紅塵也會進宮獻舞,而你身為頭牌自然會去,我們是想讓你……”
“如果要我為你們進宮做事,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葉蘊打斷了顧璟西的話,面露不悅,“我在醉紅塵逍遙慣了,不想做皇宮的囚鳥。”
葉蘊坐在圓凳上,自顧自的喝茶。
江影璃忙說:“事成之后,必有萬金相謝。”
葉蘊嗤笑一聲:“呵,萬金?你看我葉蘊像缺錢的人嗎?莫說萬兩黃金,你就算把龍椅給我我都不稀罕。我這人,只認情不認錢。”
顧璟西聞言,打量四下,發現他房間有很多金銀珠寶,名貴寶物,確實不缺錢。
但放在窗邊的一盆合歡花吸引了他的注意。
顧璟西想到什么,讓江影璃先出去,自己和葉蘊單獨聊聊。
江影璃帶上門后,顧璟西掏出一枚金色腰牌,擺在了葉蘊眼前。
葉蘊看后瞳孔一震,看不出是驚奇還是喜悅,忙起身跪地:“見過太子殿下。”
這枚腰牌正是玉瑤國太子的令牌。
顧璟西笑道:“沒想到,你還挺有見識。不過玉瑤國的人,怎么會在祈安當花魁?”
葉蘊驚訝的抬起頭:“殿下怎知我是玉瑤人?”
“合歡花是玉瑤國的獨有。”
葉蘊看了眼窗邊,心下明了:“回殿下,我是被祈安國的人販子賣到此處的。我從小就是乞丐,在七歲那年快被餓死街頭時,是殿下給了我一口吃的,還給了我一些錢,讓我活了下來。殿下您現在有任何吩咐,我必肝腦涂地,以死相報。”
顧璟西收起腰牌,扶葉蘊起來,在他耳邊私語:“我讓你在宮宴那天,趁機接近江謹軒,然后……”
商量完后,顧璟西開門出去。
等候多時的江影璃問:“怎么樣了?”
顧璟西點頭道:“他同意了。”
“你跟他說了什么,他竟改口同意了?”
“不告訴你,兩個0之間的秘密你少打聽。”
江影璃:“……”
宮宴這日,各皇子和各大臣齊聚弄弦堂。
皇后和蕭貴妃坐在皇上左右,皇子坐在皇帝之下,顧璟西做為江影璃的小侍站在他旁邊,而柳貴人沒資格出席。
江謹軒也被放了出來,經過上次的吃虧,他不敢再輕易招惹顧璟西,只是還暗自不爽。
宴會開始,開場便是醉紅塵的舞蹈,葉蘊作為領舞,站在中間。
當他穿著一身水仙服,扭頭與江謹軒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江謹軒的眼神都變的溫情。
顧璟西看得出來。
江謹軒來電了。
166 嗜血暴君的綠茶戲精(6)
這支舞是異域舞,比較風情開放,其中就有一項互動,便是幾位舞姬分別去四個皇子處,給他們斟酒,并在他們面前單獨表演。
葉蘊更是大膽,直接坐進了江謹軒的懷里,親自喂他喝酒。
坐在高位的皇帝面不改色,倒是他旁邊的皇后厭惡的注視著葉蘊。
葉蘊絲毫不懼這道凌厲的目光,更放肆的在江謹軒耳邊吹風:“殿下,您想要妾身嗎?”
江謹軒被迷的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顧璟西和江影璃對視一眼,勝券在握。
舞蹈結束后,江謹軒還在依依不舍的注視著葉蘊,目送他離開。
隨后便是各皇子獻壽禮。
太子送的是一尊玉佛,三殿下江昱姝送的是自己親手雕刻的父與子小泥人,四殿下江昱姣送的是親手做的壽桃糕,比他的腦袋還大。
江鑠麟無奈的搖搖頭:“老四還是這么愛吃。”
最后是六殿下送的自己親手寫的100個壽字,每個壽字的字體都不一樣。
皇帝很喜歡這份禮物:“幺兒的字天下難得,這份心意更是令朕欣慰。”
江影璃俯首道:“謝父皇贊譽。”
皇后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宴會結束剛回宮,被江影璃派去的人就來稟報,說葉蘊被太子扣下了,已經帶回了東宮。
顧璟西笑道:“太子好色,拿葉蘊對付他,正擊下懷。”
不出所料,自從得了葉蘊,太子整日里荒淫無道,連聽書閣都很少去。
皇帝知道了這件事大怒,下令要處死葉蘊,被江影璃巧妙施救的攔了下來:“父皇,葉蘊他是被太子強行留在宮里,他所做的都是迫不得已,如果要殺他,那不就是濫殺無辜嗎?不如讓我去給葉蘊說,讓他勸勸太子,或許可以改邪歸正。”
江鑠麟一聽有理,就同意了江影璃的說辭。
也不知道葉蘊用了什么辦法,竟真的讓太子日日去讀書,把他唬的一愣一愣的。
連著半個月都沒再鬧什么幺蛾子。
皇帝和皇后這才勉強同意讓葉蘊留在宮中。
下了學堂,江昱姝帶著江昱姣找顧璟西和葉蘊打麻將。
葉蘊這人很會說話,又討喜,江昱姝見過一面就跟他處成了好……“姐妹”。
他們四個人也時不時的湊一屋打麻將。
【哈哈哈哈哈,滿屋子的男人湊不齊一個1】
四殿下江昱姣一邊打一邊小口小口的嗑瓜子,自從上次他打麻將啃雞腿,把麻將摸的油光锃亮,被他三哥教訓了一頓后,就只敢嗑瓜子。
四人打著牌還要吃瓜。
老三問道:“我說小蘊蘊,你是怎么把太子治的服服帖帖的?”
葉蘊打出去一個紅中:“他每次一跟我擺太子架子,我就跟他玩兒欲擒故縱或者玩兒消失術,時間久了,我隨便一個眼神都能讓他害怕。”
江昱姝大笑道:“還是小蘊蘊會馭夫之術,小西西你好好學學。”
【我¥&#¢,小西西是你能叫的嗎!】
被突然點名的顧璟西打了個激靈:“我,我和六殿下不是那種關系。”
江昱姝不信:“你可是小六六向父皇要的第一件東西,不對,你不是東西,也不對。不管怎么說,三哥我能看出來,他是真的喜歡你。”
顧璟西一下子來了虛榮心:“應該是,反正六殿下也什么都聽我的。”
正說著,正主就來了。
江影璃不喜歡顧璟西玩這些不三不四的東西,在看他時,顧璟西以為他是來抓他的。
站的比誰都快,認錯比誰都慫:“六殿下,我錯了,我就跟三殿下玩一局,正好輸了,馬上就走。”
剩下三人鄙夷的看著他。
可江影璃臉色很沉重,沒心思管顧璟西玩什么,只是說道:“匈奴不知用什么方式混進了祈安國,突然襲擊,已經攻打到皇城腳下,直逼皇宮。”
“什么?!”江昱姝和江昱姣異口同聲。
江昱姝率先站起來:“我去點兵,準備迎敵。”
蕭家是將門之家,自打蕭貴妃嫁進宮里,他的哥哥就戰死沙場,蕭家再無一男兒。
幸好蕭貴妃生了兩個兒子,江昱姝得到了蕭家真傳,武藝高強,在他弱冠之年時皇帝就把祈安國一半的兵權都給了他。
江影璃攔住他:“你現在貿然出擊,只會以卵擊石,匈奴這次打的就是我們錯不及防。”
“那怎么辦,難道就任由讓他們打進皇宮?”江昱姝急道。
顧璟西此時站出來:“我有一個計策可以一試。”
……
太極宮亂成一團,江鑠麟雷霆大怒:“皇城守衛是怎么回事,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了,現在才來報?”
跪在地上的守衛軍瑟瑟發抖。
太子也開口道:“父皇息怒,現在不是責怪的時候。既然匈奴即將臨城,不然咱們也發兵,跟他們奮戰。”
江鑠麟被氣得血壓高。
且不說現在皇宮里的禁衛軍不及人家的一半,就算現去調兵都來不及,再打開宮門出兵,不是明擺著引賊進窩嗎。
就在皇帝焦頭爛額時,有人來報:“啟稟皇上,匈奴已全被六殿下和三殿下殲滅。”
……
倒回到一個時辰前。
顧璟西所說的辦法不過是美人計。
他要撤了皇城上的全部禁衛軍,裝成祈安投降的架勢,然后只留他一人在城墻上跳舞。
葉蘊搶話道:“殿,顧公子,還是我來吧,我擅長。”
“不可,太危險了,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做。”顧璟西在葉蘊耳邊嘀咕,“我會武功,還是我來吧。”
葉蘊猶豫好久,才勉強同意。
商議完計劃后,顧璟西就去準備。
富貴兒問他:【你會跳舞嗎?】
顧璟西理直氣壯的回答:“不會。”
【……】富貴兒無語,【那你準備上城墻去扭秧歌嗎】
“這不是還有萬能的尼古拉斯大人嘛。”顧璟西先吹了一波兒彩虹屁,才步入正題,“我通關了那么多位面,也攢下不少面幣吧,就不能換點技能?”
雖然顧璟西不記得上幾個位面,但不管玩兒多少個世界,賬號總是相通的,可以無限積攢面幣。
【能是能,就是會很貴,你現在一共有十萬個面幣】
顧璟西納悶兒他啥時候得這么多面幣了?
他向富貴兒要了件紅色舞衣,忍著肉疼花了五萬面幣。
然后又拿出三萬面幣說:“我還想再買個天氣。”
……
一切準備就緒。
顧璟西站在城墻上翩然起舞。
只要穿上這件舞衣,就算順拐也能跳出曼妙的舞姿。
舞衣是紅色輕紗搭配金色鑲邊,上面垂著金鈴和細鏈,裸露著香肩,顧璟西穿上,有種異域風情的妖艷美。
很快,匈奴便打到了皇城下,他們看到了正在跳舞的顧璟西。
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
如云嶺上之清風,似碧池邊之拂柳。
一時間,迷住了全部匈奴。
他們從沒見過如此美的人跳出這么美的舞步。
而更令他們瞠目結舌的,是天空下起了大雪。
五月飛雪,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有匈奴開口問:“這位舞者莫不是神明顯現?”
所有目光奇奇看著顧璟西,一眨眼的功夫城墻上便落滿了白雪。顧璟西穿的一身紅衣如雪山上的紅蓮,鮮艷奪目,出淤泥而不染,冰清玉潔,說他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神明都不過分。
還有不少信神教的匈奴跪地參拜。
正當他們看的如癡如醉,毫無戒備心時,數萬只箭從顧璟西身后向他們襲來。
當首領將軍發現時已經晚了,一半的匈奴都死在箭下。
氣急敗壞的匈奴將軍知道是計謀,拿箭對準顧璟西就想射死他。
但他沒想到顧璟西武功如此高超,幾個后空翻就躲過了全部的箭,還徒手接住一支箭,單手掰成兩半。
這時,皇城門大開,江影璃和江昱姝帶領兵馬殺出城。
匈奴的后面也攻過來一隊兵將。
除了皇宮的禁衛軍,還有蕭家軍。
是江昱姝用特殊的蕭家軍煙花把他們召喚過來,一起圍攻匈奴。
失去一半兵力的匈奴寡不敵眾,江影璃百招之內就把大將軍斬于馬下。
其余匈奴兵也在半個時辰內盡數殲滅,就算有想逃跑的,也全被江昱姝亂劍殺死。
他比了個六的手勢:“小六六,身手不賴嘛,有時間了跟哥過兩招。”
“得嘞!”江影璃接收信號,轉頭笑著看向站在城墻上的顧璟西,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愛慕,但更多的是驕傲還有欣賞。
顧璟西,不是空有皮囊,更有頭腦。
回到皇宮后,江鑠麟親自迎接了江影璃。
跟在后面的太子和皇后一個比一個眼氣。
江影璃剛要跪拜,就被皇帝扶住,快慰的說:“你們的計劃姣兒都給我說了,真沒想到,你竟能在一個時辰內殲滅全部敵軍,解我皇室大劫。真是后生可畏,天之驕子。”
“父皇謬贊,其實這個辦法是……”
顧璟西緊接著打斷他的話:“皇上,這招美人計是六殿下想出來的,正好奴會一些家鄉舞,就在皇城墻上獻丑了。”
江影璃很想反駁,他并不想搶顧璟西的功勞,可他還沒開口,就被顧璟西一個眼神堵住了話。
但皇帝不是傻子,他看了看顧璟西,又拍了拍江影璃的肩膀:“你有一個賢助攻啊,說吧,你跟老三想要什么獎賞?”
江昱姝嘴快道:“兒臣早就看中了父皇馬場的兩匹汗血寶馬。”
“想要哪匹就自己去挑!”皇帝大笑道,“老幺你呢,想要什么獎賞?”
江影璃卻是跪地請命:“兒臣保護祈安是兒臣的本分,不敢求賞賜,但是還請父皇去一趟瀟湘苑,母妃她,她很想您……”
167 嗜血暴君的綠茶戲精(7)[3500+]
上次江鑠麟來瀟湘苑只是看了眼就走了,今晚他直接留宿。
還帶了很多西域進貢的名貴熏香賞賜給柳貴人。
江鑠麟握著柳瓏思的手說:“朕冷落你許久,現在才來看你,你不會怪朕吧?”
柳瓏思并不似其他妃嬪那般會嬌嗔撒嬌,她只是低著頭說:“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這不僅是臣妾的名字,也是臣妾對皇上的心意。”
皇帝龍顏大悅,拉著柳貴人的手進了宮殿。
在旁邊暗中觀察的顧璟西和江影璃,看到這一幕,都稍稍放了心。
顧璟西轉過身,故作柔弱的靠在了江影璃身上,氣息不穩的呼吸,好像剛才把他累的夠嗆。
江影璃很自然的摟住他的腰:“進屋歇歇?”
“殿下,我為你立了一個大功,難道就沒有賞賜嗎?”
“你想要什么?”
顧璟西用胳膊勾住江影璃的脖子,含眉弄笑著問:“你爹娘都入洞房了,那咱倆呢,嗯?”
江影璃默默轉移目光:“他們是夫妻,我們這樣不合規矩。”
“那你就趕快給我個名分啊。”顧璟西垂下眸子,黯然神傷,“你拒絕我,是嫌棄我上次表現不好嗎?不過,我也是第一回,哥哥嫌棄很正常。”
江影璃開始緊張的吞咽口水:“不是……”
“罷了,你是皇子我是奴才,只有你需要我的份兒,哪里有我強迫你做的事。我打又打不過你,罵又不能罵你,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顧璟西哭訴著,開始抹眼淚,“其實,我也不是硬要什么,只是想讓哥哥多在意我一點。”
江影璃又焦灼的摳手手。
只要顧璟西一掉眼淚,江影璃就想抽自己,他溫聲的哄道:“別哭了西西,都是我的錯好不好。別說要我了,天上的星星我都給你。”
聞言,顧璟西抬起他水霧濛濛的眼眸,笑著說:“我就是知道哥哥最疼西西了。”
顧璟西一笑,世界都亮了。
今日他站在城墻上跳舞,迷倒的豈止是匈奴人,還有站在城后的江影璃。
他比牡丹還嬌艷,比白雪還圣潔,是世間萬物的美好都不能比擬的。
直到那一刻,江影璃才知道自己有多喜歡顧璟西。
就連江昱姝都說:“這個弟妹,我喜歡。”
想到這里,江影璃再次控制不住想對顧璟西的占有,他頭一次主動吻上他,還在庭院里,就扯開了他的外衫,擲在地上。
顧璟西被江影璃抱回房間,放在床上,隨后又是一陣暴風雨般的親吻和愛/撫。
“哥哥,我呼吸不上來了。”
顧璟西眼淚都被親出來了,但江影璃吻的卻更加用力。
倆人在床上滾成一團,不知何時皆一絲不掛。
江影璃撐在顧璟西上方,吻過他的脖頸,一只手向下,揉捏著他像棉花一樣軟綿的臀肉。
然后,壓下顧璟西細瘦的腰枝,一左一右分開他的雙腿,欺身壓上去。
夜很漫長,漫長到顧璟西都暈了過去,天還沒有亮。
……
這一回比上一回要弄的狠多了,顧璟西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天。
還是三殿下又來找他三缺零打麻將,顧璟西才勉強下床。
江昱姝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顧璟西脖子上的草莓:“真羨慕小六六,一天天怎么吃的這么好。”
顧璟西用手捂住了小草莓。
他一想到自己一邊被江影璃打屁股,一邊把臉埋在枕頭里低低的哭泣就臉紅心跳。
江昱姝咳了聲:“我有一個朋友,他說他的朋友想聽聽你和六殿下的一夜春宵。”
顧璟西:“……”
原本皇帝想要借機攻打匈奴,但被江昱姝攔下了,說自從和玉瑤國打過仗后,祈安國的兵力大損元氣,且匈奴人擅長打仗,這次贏只是勝在自己人多,現在不宜開戰。
江爍麟覺得有理,就先暫時放過他們,等日后兵力充足了再討回來。
一連幾日,顧璟西都不讓江影璃再碰他了,不然他真能被做死在這個位面里。
后面的傷養好后,顧璟西就去找葉蘊商量今后對付江謹軒的對策。
他們路過一處像冷宮一樣的紅墻綠瓦,聽到里面傳來一聲又一聲男孩兒的哭喊。
顧璟西震驚:“雜役館?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會有人哭?”
葉蘊看著門上的牌匾,回道:“這里不是雜役館,是伶人館,是皇宮里比冷宮還要恐怖的地方。”
“什么是伶人館?”
“就是專門調教小男孩兒的地方。”葉蘊解釋道,“來醉紅塵找我的也有皇宮里權傾朝野的大臣,有一個一品官員在一次喝醉后不小心向我透露過,宮里的雜役館表面是懲罰下人干重活的地方,其實是在調教他們。皇上為了自己的天子威嚴,對外才說這里是雜役館。但除了特定的嬤嬤,不許任何人進入,應該也就只有幾位皇子和位高權重的大臣知道,其他知道的,被皇上發現,估計都被處死了。”
顧璟西錯愕到說不出話,葉蘊繼續恨恨的說道:“伶人館是江鑠麟在宮內的專屬,他最愛的就是玩弄美少年。一旦玩膩了,或者有誰不聽話,都會被他扔到這里,被專門的嬤嬤調教,受不了的直接就被玩死……太子疼我,也對我提起過,他說這次玉瑤國送來的人質,就有不少被關在了這里。”
聽到這里,顧璟西的仇怒涌上胸腔。
這種地方,他好像在書中聽說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書里講美少年們被迫分開腿,用又長又硬的生姜調教,慘不忍睹。
顧璟西重重捏緊了拳頭,仇視的盯著牌匾。
想著他的同胞被江鑠麟如此折磨,他就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葉蘊和他一樣痛恨:“殿下,你真的應該出宮看看,外面的百姓過著什么日子,就知道江鑠麟是一個怎樣人前儀表堂堂,人后虎豹豺狼的昏君。”
……
從葉蘊那里離開,顧璟西去找三殿下喝酒。
他與江昱姝坐在湖中的亭子里,一壺接一壺的美酒灌自己。
弄的江昱姝以為他和江影璃吵架了。
現在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嗅著陣陣荷香,顧璟西的心情卻暢快不起來。
滿腦子全是玉瑤國被折辱的子民。
一個時辰后,顧璟西和三殿下醉在亭中。
還是江影璃尋不見顧璟西,特意出來找了許久,才找到的他。
這時的顧璟西已經醉到拉著江昱姝一起跳舞的地步,江影璃還在蓬蓬船上,臉就成了五彩斑斕的黑。
他把難分難舍的倆人分開,將江昱姝扔給他的隨從:“趕快帶三殿下回去,別被蕭貴妃看見。”
江昱姝被自家小廝架走了。
只剩下他倆人后,顧璟西還在嚷嚷著:“三殿下,再來一杯!”
江影璃氣的在他的小屁股上打了兩巴掌,顧璟西吃痛,想躲開,但腰又被江影璃死死扣著。
在他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誰后,就一頭扎進江影璃的懷里,微微顫抖著聲音說:“哥哥,不要打我……”
這聲音有些軟,讓江影璃真舍不得再打他。
他低頭看了眼,問:“你的鞋子呢?”
“咦?”顧璟西驚訝到,他跟三殿下玩的太瘋,早就不知道把鞋子飛到哪里去了,就回道,“它離家出走了。”
江影璃:“……”
他彎下腰,把顧璟西抱起來,走回船里。
在回瀟湘苑的路上,不少宮女太監紛紛驚奇的注視著他們。
畢竟六殿下一向穩重,在宮里抱著人兒走還是頭一遭碰上,自然是好奇的。
回到瀟湘苑,江影璃剛把顧璟西放回到床上,還沒蓋好被子,顧璟西就抓住了他的手臂,夢語著:“母后,父皇,兒臣好想你們……”
江影璃拿被子的手僵了一瞬。
在確定顧璟西是在說夢話時,他微微喘了口氣。
只是他這句夢話含金量很重,江影璃緩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這種稱呼是皇室人才有的,難道說西西他是……
江影璃猜測到了什么,出門后召來了自己的影衛,讓他去查明真相。
……
顧璟西在第二天醒來后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床上,可他頭疼的很,實在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回來的。
就問富貴兒:“昨晚我是被三殿下送回來的?”
【呵呵男人,你的鞋丟了,是被六殿下抱回來的】
顧璟西:“……”
【還被很多下人看到了】
顧璟西:“………”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宮里都在傳,祈安國很快就要多個六皇妃了】
顧璟西:“…………”
現在全宮的人都知道他喝多酒把鞋扔了,被江影璃抱回瀟湘苑,不得又說他恃寵而驕,勾引殿下的狐貍精嗎?
這下丟人丟大發了。
顧璟西像只泄了氣的皮球,蔫兒在床上。
這時,柳貴人的貼身侍女春紅過來,讓他去貴人屋里一趟。
顧璟西簡單的梳洗完畢后就去了正宮。
一進門,他就看到地上擺著一堆檀木箱子,里面放滿了綾羅鍛匹,金銀珠寶,還有珍貴玉器。
顧璟西不明所以的問:“貴人,您這些都是干什么用的呀?”
柳瓏思把顧璟西拉到自己身邊,眉眼含笑的說:“這些都是我為你準備的聘禮,你看看可還喜歡?”
顧璟西不敢相信的睜大美眸。
柳貴人向他下聘了,這就意味了他馬上就能嫁給江影璃。
顧璟西很高興,但他不知道自己在雀躍什么。
到底是因為他能冠上江影璃的夫姓,還是更能方便他復國。
顧璟西一時理不清,但他還是很欣然的接受柳貴人的心意,回道:“我一個人質,能嫁給六殿下是我的福氣,至于聘禮是萬萬不敢強求的。”
柳貴人卻笑著問他:“孩子,本宮問你,你喜歡阿璃嗎?”
顧璟西點點頭:“六殿下,是我抬頭都不敢企及的星光。”
“這世界最難得的就是相情相悅,只要你們能一生不負彼此,那這份感情就價值千金。”柳貴人說這話時,眼中染了些傷感。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在這亂世之中,身處皇宮里的爾虞我詐,能有一份真心千金難求。
顧璟西很慶幸自己能擁有。
但又很愧疚,他對江影璃是懷著私心。
柳瓏思見顧璟西低著頭,遲遲不吭聲,以為他還有所顧慮,就用更鄭重的語氣說:“我柳瓏思的兒媳婦,必須要風風光光的進門。若是以后阿璃敢負你,本宮第一個幫你教訓他。至于他那個側妃你不用擔心,在我心里,正室不分高低貴賤,哪怕是玉瑤國的人質,只要是我喜歡的,才是我的兒媳婦兒。”
顧璟西被柳瓏思的這番話感動到了。
他難受的想哭。
他們母子心思單純,他卻還在騙他們,利用他們。
可顧璟西身上肩負著玉瑤國千萬子民的生命,他也是一國太子,為了復活報仇,哪怕背負罵名,他也必須這么做。
168 嗜血暴君的綠茶戲精(8)
正在顧璟西即將應同柳瓏思的話時,江影璃從門外進來。
顧璟西忙走過去:“殿下,給你看個東西。”
他從口袋里拿出上次江影璃為他畫的畫像,只是現在的畫像手上多了株合歡花。
這是顧璟西前幾日就畫好了,本想著找機會給江影璃看,現在正是時候。
可江影璃卻只是淡淡的看了眼,開口說:“母妃,我和西西的婚事現在還不是時候。”
顧璟西和柳瓏思異口同聲:“為什么?!”
江影璃打算著,既然現在他已經要爭奪皇位,那就很有可能會隨時死無葬身之地,甚至誅九族,他不能在一切沒有塵埃落定前連累顧璟西。
所以,他的回答是:“西西他的家人剛不在人世,此刻若舉辦婚禮,實在不孝,怎么說也得過百天。”
這個解釋還算能糊弄的過去,但卻讓顧璟西誤以為江影璃是不想娶他,或者對他的身份還有忌憚。
顧璟西稱三殿下找他還有事,便把畫放入江影璃手中就離開了。
柳貴人看了眼畫,問道:“你知道合歡花在玉瑤國是什么意思嗎?”
江影璃不解的搖搖頭。
柳瓏思解釋給他:“在玉瑤國,若女子有愛心的郎君,想嫁他為妻,就會送他一株合歡花,表明自己忠貞不渝,此生只嫁他一人的決心。在玉瑤人心里,合歡花是最神圣的花,小西給你的,是他全部的真心,你卻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江影璃心頭被狠狠擰了下。
他剛才的說辭太敷衍,怕是顧璟西已經誤會了。
“母妃,怎么辦?”江影璃傻啦吧唧的問。
柳瓏思一巴掌拍到他頭上:“傻小子,媳婦兒生氣當然要死乞白賴的哄回來,這還用我教你?”
江影璃攥著畫連忙跑了出去。
可瀟湘苑卻不見顧璟西的身影。
皇宮里關于六殿下和玉瑤人質顧璟西的傳聞沸沸揚揚。
一開始是說顧璟西任性不穿鞋非要六殿下光著腳把他抱回瀟湘苑。
傳著傳著,就成了顧璟西沒穿衣服,被六殿下抱在皇宮里走。
以及顧璟西剛合修完顧不上穿衣服,就被六殿下抱回瀟湘苑接著侍寢。
總之,確實如富貴兒所言,全皇宮的人都認為顧璟西很快就會成六皇妃,以至于他走在路上都會被人問安。
可江影璃卻不愿意娶他,這讓顧璟西情何以堪。
是以,他跟江影璃慪氣到底。
江影璃也舔著臉要把人兒哄回來。
比如,他會在深更半夜翻窗戶進顧璟西的房間,趁機鉆進他被窩,四肢緊緊纏著他。
顧璟西推他:“太熱了,離我遠點兒。”
江影璃死不撒手:“我房里的窗子壞了,漏風,冷。”
“現在是夏天。”
“那我也冷,只有抱著你才不冷。”
江影璃比一開始確實不要臉許多,也情竇初開一些,但顧璟西還是不想輕易就原諒他。
江影璃為了顧璟西還跟柳貴人學下廚。
都說君子遠庖廚,是有一定道理的。
當顧璟西看到桌上新鮮出爐的菜肴時,眼角抽搐。
什么西瓜炒芹菜啊,黑芝麻藕片啊,還有醋溜糖糕啊等等。
“……”顧璟西一頭亂碼,“誰教你做這些的?”
江影璃尷尬的摸了摸后腦勺:“西西,我知道我廚藝不好,但我就想做些什么要你高興。”
這幾天顧璟西也被江影璃死纏爛打夠了,可他又實在是委屈,壓了很久的火氣在這一刻瓦解:“六殿下,如果我是祈安人,你是不是就愿意娶我了?”
江影璃被問的一愣:“怎么這么說?”
“你拿守喪的借口搪塞我,不就是還在顧慮我是玉瑤國的人嗎?可我只心悅殿下,這輩子除了殿下誰都不嫁。”顧璟西翕動著鼻翼,眼淚迷朧,“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沈佳瑩,哪怕不被你喜歡,可卻也能享受你妻子的名分。可這也怨不得任何人,是我當初非要對殿下死纏爛打,殿下沒有責任必須要娶我。”
這語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給江影璃心疼壞了。
他剛想把人抱懷里,顧璟西就推開他扭頭就跑了。
江影璃想著,不如自己找個機會,好好跟他解釋,順便再正式求婚。
……
三日后,江影璃約了顧璟西晚上在御花園的關雎亭中相見。
可卻在赴約前,收到了影衛的消息。
影衛向他稟告:“屬下已全部查清,玉瑤國先帝與先后只有一個兒子,可卻在逃亡時死在了宮中,就連名字都無從查證,只知道姓顧。”
黑暗里,江影璃低沉的眼眸中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顧璟西在關雎亭等了好一會兒,江影璃才姍姍來遲。
他幽怨的問:“殿下可讓我好等。”
江影璃笑著拉住他的手:“我這不是有事耽擱,向西西賠不是了。”
顧璟西大度的原諒了他。
亭子里的石桌上早就備好了江影璃精心準備的晚膳,全是顧璟西愛吃的。
江影璃拿來一個畫架,上面掛著顧璟西那幅自畫像。
顧璟西不明白江影璃要做什么,旦聽他道來:“西西,那日在母妃房中是我說話不嚴謹,讓你誤會,讓你傷心了。西西,我比任何人都想娶你,但是九子奪嫡是條血路,我怕自己性命朝不保夕還會拖累你,所以才想著等我地位穩定下來,再風風光光的娶你進門。”
原來如此。
顧璟西心中一下子釋然許多,還有些小小的竊喜。
江影璃走到顧璟西的身后,摟住他,看著面前的畫,含情脈脈:“初看不識畫中意,再望愿伴畫中人。對不住,我現在才明白合歡花的寓意,它的貞潔亦是我想表慕出的。西西,你還愿意給我一個余生陪你看盡長安花落盡,滿眸星河滿是你的機會嗎?”
躲在遠處的影衛不知道江影璃現在心里在想什么。
在他猜測出顧璟西的真實身份后,不僅沒有當即殺了他以絕后患,還要義無反顧的向他求婚。
顧璟西的家國,顧璟西的雙親都亡在了江鑠麟的手里。
按理來說,顧璟西應該恨江影璃,可他卻反常的喜歡他,要嫁在祈安國的皇家。
誰聽了都會覺得顧璟西其心可誅。
但偏偏江影璃愛他愛到沖昏了頭,相信顧璟西對他是真心,還想把江鑠麟對他的虧欠都補在他身上。
顧璟西回眸,對著江影璃盈盈一笑,掌心搭在了他的手背上:“殿下,從我遇見你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等你這句話。朝朝辭暮,爾爾辭晚,我喜我生,獨丁斯時。”
【顧璟西你也太不值錢了,隨便幾句話你就答應了,不多吊他會兒,哼!】
江影璃嘴角都是壓抑不住的笑,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個長條盒子,里面放著一支梅花玉簪。
“這支玉簪是我皇祖母在世時給我留下的,梅花也是祈安的國花,它很符合你。艷而不妖,傲雪欺霜,冰雪聰慧,清高不落窠臼。同時也代表我們之間情比金堅,哪怕在亂世中也能堅定不移的選擇對方。”江影璃把梅花玉簪親自為顧璟西戴上。
顧璟西摸著挽在發后玉簪,滿心歡喜。
他多希望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
沒有國仇家恨。
江影璃也是滿眼寵溺:“在我們祈安國,男子求婚時,都會為心愛的人戴上發簪。西西戴上了,就是我的人了。”
顧璟西起身,同樣用充滿信念的眼神看著他:“我顧璟西并非貪生怕死之人,既然認定了殿下,就會陪你死生相隨。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注定不會長久。殿下若真喜歡我,就應該選擇讓我陪你并肩作戰。哪怕是輸了皇位,但我們擁有彼此,就是贏得了天下。”
夫妻不畏生死,知己不談真金。
這一番話讓江影璃很動容,更加堅信顧璟西就算是玉瑤國太子,也是真心喜歡他。
他向他承諾:“我今夜在此神佛立誓,若有朝一日,我為帝王,必尊你為后,與你共治山河萬世,享榮華富貴。可我若是輸了,便帶你浪跡天涯,從此千騎紅塵,不問人間是與非。”
“可做皇帝的,都會有三宮六院,你現在就有個側妃,又怎能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
顧璟西別過眼,提前為自己的未來擔憂不平。
江影璃勾了勾他的小鼻子,俯身歪著頭看著他:“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
顧璟西忍不住笑:“那我也向你保證既許一人以偏愛,愿盡余生之慷慨。”
漫天星辰下,江影璃摟著顧璟西的腰與他炙熱的接吻。
他把顧璟西抵在亭子里的柱子上,看著他被親紅的眼尾,嫵媚至極。
只是看著他的眼睛,江影璃就潰不成軍。
“真該稱你一聲顧妲己,勾人的小妖精。”江影璃帶著急促的氣息,要去扯顧璟西的束衣帶。
顧璟西的小手推阻著他:“晚膳該涼了。”
“那也不能涼了你這道菜。”
江影璃說著,便把顧璟西壓在了長凳上。
晚風拂過耳畔,能聽到他們隱約的喘息。
顧璟西緊緊抱著江影璃,低伏道:“哥哥,我好愛你。”
“我也是,西西,有你是我的財富。”
……
聽書閣的先生生了病,停課幾天。
三殿下又張羅著打麻將。
江昱姣被蕭貴妃叫去做衣服了,正好三0缺1,江影璃破天荒的陪顧璟西打麻將。
江昱姝連輸幾場,苦叫連連:“小六六打牌也這么厲害,真不知道有什么是你不會的。像你這樣強大的人,應該沒有弱點吧。”
顧璟西看了江影璃一眼:“怎么可能沒有,我就不信他沒有怕的。”
“確實有。”江影璃出了張牌,“我怕火,小時候瀟湘苑走過水,是我母妃拼死把我救出來的,從此對火就有了陰影。”
顧璟西聽完,也莫名的后怕,他握住江影璃的手,安慰他:“以后有我在,不會讓你再置身火中。”
江影璃對顧璟西莞爾一笑。
其實,他還想說第二怕的是顧璟西離開他。
只是他沒有說出來罷了。
江昱姝看著顧璟西發髻上的玉簪,他認得,就忍不住挑逗:“小西西,老六這是向你求婚了?讓我來算算,還有多久我就該叫你六弟妹了。”
顧璟西忍俊不禁:“三殿下,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小六六,你媳婦兒害羞,你來告訴我什么時候打算大婚?”
江影璃也跟著一起打趣:“那你得問問我夫人什么時候愿意嫁給我。”
169 嗜血暴君的綠茶戲精(9)
江影璃的一聲夫人,難得讓厚臉皮的顧璟西紅了臉。
他輕輕打了江影璃一拳:“殿下,您這夫人叫的可真順口。”
江影璃握住他的拳頭,揶揄的笑著:“怎么還叫殿下呢,換個稱呼聽聽?”
另外兩雙吃瓜眼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
葉蘊緩緩開口:“六殿下還挺懂風情的。”
顧璟西在雙面夾擊下招架不住,可夫君他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實在叫不出口,就換了個稱呼:“阿璃。”
“你叫我什么?”
“阿璃,阿璃,阿璃阿璃阿璃!”顧璟西在江影璃耳邊喊著,“就這個了,愛聽不愛。”
江昱姝和葉蘊捂著嘴偷笑。
江影璃揉了揉耳朵,也陪著笑:“愛聽,多叫兩聲。”
回答他的是顧璟西的兩鐵拳。
【愛而不藏,自取滅亡,哼!】
……
最近,京城里出現了一個道士,到處散揚皇宮將發生宮變,皇子會殺父弒兄。
一時間,流言四起,很快就傳到了江鑠麟的耳朵里。
他龍顏震怒,認為道士在危言聳聽,派人把他抓進了宮里。
可這個道士確實有兩把刷子,竟真的算出了很多皇宮秘事,皇帝這才相信他。
道士名叫呼延珩,他掐指一算,說未來會殺父弒兄的皇子住在東南方。
全部的皇子都在場。
江影璃聽完臉色驟變,寢宮在東南方的皇子只有他一個。
看來,不知又是哪位想要陷害他。
此時,江鑠麟的目光也看向了江影璃,意味幽深。
江昱姝第一個開口:“父皇,六弟是何品性兒臣再清楚不過,斷然不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這個假道士分明就是在口出狂言。”
“三弟,天命之事可莫要亂講。”站在一旁的江謹軒,散漫的旁敲側擊,他的目光值得人細品。
江影璃對著呼延珩輕蔑一笑:“僅憑你一張嘴,就敢斷定我會弒父殺兄,簡直可笑。”
呼延珩立馬狡辯:“六殿下,吾乃受了神的指引才算出天命,殿下切勿妄言。”
江影璃知道想害他的人誠心要置他于死地,他說的再多都是浪費口舌。
心中計量一番后,改口說:“父皇,兒臣有一招可以判斷這道士所言是否屬實。”
江鑠麟揚聲問:“何種辦法?”
“回父皇,被承安寺的慧明大師親手開過光的圣水,可辨世間一切真假,自然也可以辨別真假道士。若真的是知天命曉地理的道士,把手伸進水里,圣水會變成紅色,反之,水則清不變。”
承安寺是皇家寺院,是京城靈氣最足的地方。其住持慧明大師更是有天眼,發生過很多顯靈的事情。
而江鑠麟又信佛,也聽說過這個傳聞,故而覺得此計可以一試。
呼延珩聽后,雖面色如常,但江影璃還能感覺得出,他的緊張。
顧璟西知曉此事后,覺得這個傳聞簡直荒謬,就問道:“哪里有什么圣水,這根本測不出真假道士。”
江影璃點頭:“不錯,圣水雖不能辨真假,但卻能測出人心。”
顧璟西恍然大悟。
第二日,在宮中廟堂里,慧明大師開光圣水后,呼延珩便把手伸進去。
不出片刻,水變成了朱紅色。
慧明大師睜大了老眼。
呼延珩一捋胡子:“吾就說了,此乃天命。”
江鑠麟和江昱姝神色各異。
江影璃卻淡定如常的抓住了道士的手,強行把他右手掌心攤開,冷言道:“這里面摻雜了朱砂,而你掌心處的地方顏色明顯更深,可見是在此前事先在手里攥了把朱砂。并且,按照規矩,圣水需要在神佛前放一整夜,都是頭一晚備好的。而你提前將水換成了無味的酒,然后趁機將朱砂散于酒中。”
“你血口噴人,有何證據能證明這盆水里有朱砂?”呼延珩強行狡辯,掙動著右手,奈何江影璃力氣太大,他被抓的死死的,只能先咬死不承認。
江影璃卻早有準備,讓顧璟西提前叫來了太醫:“我早知你會作弊,就順便把父皇的御用太醫叫來了,是不是朱砂,他一看便知。”
呼延珩大汗淋漓。
太醫上前,用手指沾上一些水,舔了一口,回稟:“啟稟皇上,這盆圣水里確實摻雜了朱砂。而且,也確實是酒。朱砂不溶于水,但卻溶于酒。”
呼延珩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江鑠麟勃然大怒,下旨要砍了呼延珩的頭,還是慧明大師及時開口:“陛下息怒,佛祖面前不可殺生。”
皇帝一向敬重慧明大師,聽了他的話,便把呼延珩打入了大牢,囚禁終身。
這場沒釀起來的腥風血雨告一段落。
全部人只有江謹軒臉色晦澀難懂。
結束后,江影璃暗地里問顧璟西:“你覺的這次又是誰的手筆?”
顧璟西不假思索:“必然是太子唄。”
“我也這么認為。”江影璃墨眸如深淵,“看來,二哥忍不住要對我出手了。”
……
十日后,太子妃檢查出身孕,這可是第一個嫡皇孫。
江謹軒大喜,在東宮舉辦了慶賀宴。
因為沈佳瑩她爹也要去,所以江影璃就把她放了出來,讓她乖乖的跟在他身邊。
不知為何,顧璟西第六感告訴他,這次的慶賀宴實則是鴻門宴。
他不放心,就以小侍的名義跟著江影璃一起去了。
太子出手闊綽,擺上桌的幾乎都是平日里難得一見的山珍海味,饞的四殿下眼冒金星。
皇帝和皇后因為有政務就沒來,全權由蕭貴妃代勞。
每個人的桌前都放了一碗奶蹄羹,顧璟西沒吃過,就嘗了江影璃桌上的兩口。
旁邊的沈佳瑩看著江影璃親密的喂顧璟西吃奶蹄羹,嫉妒的火光快從眼里溢出來了。
奶蹄羹太甜了,顧璟西覺得不怎么好吃。
倒是江昱姣喜歡的很,自己的吃完了還覺得不夠,他見江影璃半天沒動,就問道:“六弟,你不喜歡吃那份奶蹄羹就給我吧。”
江影璃見四哥喜歡就給他了。
宴會到一半,就在所有人都吃的其樂融融。忽然間,四殿下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倒在了座位下。
在場所有人大驚失色,紛紛上前查看四殿下的情況。
江謹軒難以相信的愣在原地,不敢出聲。
蕭貴妃和江昱姝一同沖上前,后者將四殿下翻過身,發現他嘴唇深紫,臉色灰白,血從嘴角淌下,明顯是中了劇毒。
“姣兒!來人,快傳太醫!”蕭貴妃抱著江昱姣,面露痛色的喊道。
顧璟西眉頭微擰,正察覺到哪里不對時,他的肚子也倏然一疼。
緊接著,他也吐出小口鮮血,倒在地上。
“西西!”江影璃神色大驚,焦灼的把顧璟西摟進懷里。
顧璟西的唇色沒那么深,應該沒江昱姣中毒嚴重。
江影璃點住了顧璟西的命脈,延緩毒素滲入體內。
現場亂作一團,都在警惕的打量四周。
“西西,堅持住,太醫馬上就來了。”江影璃緊緊摟著顧璟西,目光未從他身上離開片刻,生怕他有個萬一。
很快,太醫匆匆而來,他先看了眼江昱姣,然后搖了搖頭:“蕭貴妃娘娘,毒藥早已沁透了四殿下五臟六腑,哪怕是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還請娘娘和三殿下節哀。”
蕭貴妃在愣了兩秒后,怒斥道:“本宮不管你是不是華佗,今天務必把四殿下救回來,否則本宮讓你全家陪葬!”
太醫跪在地上叩首道:“娘娘,您就算是殺了臣一家老小,臣也回天乏術。”
蕭貴妃抱著兒子,歪在地上,痛不欲生哭泣:“姣兒……”
江昱姝趕忙讓太醫去查看顧璟西后,就去安慰蕭貴妃。
太醫給顧璟西把脈,江影璃冰冷的聲音寒徹刺骨:“我不想從你口中聽到任何回天乏力的話。”
“稟六殿下,這位公子中毒不深,還有的救。”太醫擦了擦頭上的汗,“依臣多年的行醫經驗,他和四殿下中的都是七星棠之毒。這種毒藥服下后不會立刻斃命,但毒素滲入極快,且解藥難制……”
太醫的話還沒說完,江影璃就拽住他的衣領,寒涼的說:“你不要跟我說難不難,我只想知道該怎么救他。”
“解七星棠之毒的藥材很名貴,不過太醫院都能找到,只是有一味藥引……”太醫頓了下,在江影璃逼仄的目光下硬著頭皮把話說完,“制作這種解藥,需要以人肉做藥引,否則難以發揮其他藥效,顧公子就撐不過今晚。”
眾人聽聞,臉色均是一變。
唯有江影璃鎮定如斯:“那就剜我的肉吧。”
沈佳瑩一度以為六殿下瘋了,插嘴道:“殿下您貴為皇子,怎可因為一個下人傷害自己的貴體?”
“西西他不是下人,他是我未來的六皇妃。”江影璃陰冷的說完,就讓太醫動手。
而沈佳瑩因為江影璃的那句話,震驚傷心到半天回不來神。
江影璃把顧璟西抱去了偏殿,退了所有人,獨留他和太醫在房中。
任憑沈佳瑩怎么拍門都不理會。
江影璃把左臂上的衣袖撩起來,拿起一把匕首用火燒的通紅后,對準自己的上臂,毫不猶豫的割了下去。
太醫不敢直視,他的表情比江影璃還猙獰。
直到鮮紅的匕首掉在地上,江影璃都未吱一聲,只是慘淡的臉頰上密布的汗水和咬破的嘴唇證明出他有多疼。
五六道鮮血順著江影璃的胳膊流下,把手染成了紅色。
太醫本想先給江影璃包扎,可卻被他啞聲制止:“先去配藥,我自己能處理。”
……
顧璟西服下/藥后,七星棠的毒徹底解除,只是還在昏睡中。
江影璃也處理好傷口,換了身干凈的衣服。
江鑠麟趕來后,蕭貴妃已傷心的暈厥過去,江昱姝去處理江昱姣的后事。
皇帝一把推下桌子上的全部玉器,屋子里跪滿了人。
他震怒的問:“四殿下究竟吃了什么,才會中毒身亡?太子,人是在你宮中沒得,你就沒什么要解釋的嗎?”
170 嗜血暴君的綠茶戲精(10)
太子被嚇得連往前爬了幾步,哆嗦道:“父皇,兒臣對此毫不知情。宴會用的膳食都是兒臣吩咐他人準備的,實在不清楚四弟吃了什么才中毒的。”
江影璃仔細回想起什么,在太子說完,立馬接話:“父皇,四哥和顧璟西都吃了我的那份馬蹄羹,只是因為顧璟西吃的少,這才保住了一條命。”
江鑠麟質問:“你的馬蹄羹怎么會被姣兒吃了?”
江影璃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遍。
江鑠麟立馬讓太醫去驗毒。
因為出了命案,宴會現場被原封不動的封鎖,那碗吃完的馬蹄羹還在四殿下的桌上。
太醫很快就取證回來:“皇上,四殿下多出來的那碗馬蹄羹里確實有毒,而其他的馬蹄羹無毒。”
江影璃聽完,忍著手臂上的劇痛,俯身撐地:“父皇,可見是有人想要兒臣的命,但卻陰差陽錯,可憐讓四哥無辜受牽連。不然,今日那兇手怕是要得逞,現在躺在靈堂的就會是兒臣了。”
“到底是何人敢殘害皇嗣?!”江鑠麟一拳拍在了桌子上。
江影璃趁勢說:“人命是在東宮出的,兒臣想應該不至于有人敢在太子的地盤動手腳吧。”
言外之意很明顯,只能是太子自己的人。
就連江謹軒這個草包都聽懂了。
他辯解道:“六弟你可別血口噴人,我就算再沒腦子,也知道若在我地盤上下毒,出事了頭一個跑不了我,我又何必自淌渾水。說不定,這就是六弟你自己排的一出戲,想栽贓陷害本殿。”
“誰都知道我平日里素來與三哥四哥交好,若真想對付二哥,大可以找別的機會,沒必要賠上自己兄弟的命!”
“本殿看你就是別有用心,指不定那道士說的就是真的,你殺父弒……”
“夠了!”皇帝威嚴訓斥,“四殿下尸骨未寒,你們就在這里上演手足相殘,依朕看來,太子的東宮是最有嫌疑的。”
江鑠麟下旨要嚴查此事,東宮是要第一個查并且查的最嚴的。
江謹軒回到正宮后,關門就焦急的問:“怎么辦,如果父皇查到是本殿給老六下毒,那我這太子就算是做到頭了。”
葉蘊正好在他房內,聽到這句話,心下先是一驚。
今日的宴會他沒去,可卻聽說了四殿下中毒身亡。
上次江謹軒拿假道士污蔑江影璃不成,這個蠢貨居然直接下毒妄圖解決掉心腹大患。
可他越是慌張,就越容易病急亂投醫,葉蘊想到了一個對付他的絕佳辦法。
他走過去,故作露出恐慌的表情:“太子,以皇上的能力他肯定能查出毒是您下的,若被發現,妾身死了到不要緊,可按照祈安律法,手足相殘是要被車裂的。”
一想到自己要被幾匹馬分成數半,江謹軒就一陣后怕,問:“那,那怎么辦,難不成要坐以待斃?”
“殿下,您是太子,是半條腿已經踏上皇位的人,若坐以待斃只怕會將天下拱手讓人,不如除之而后快,以免夜長夢多。”葉蘊一只手搭上江謹軒的肩膀,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只有他死了,你才能免除后顧之憂,還能立馬得到這江山。屆時別說是顧璟西,就連六殿下都能被您隨意擺布。”
江謹軒緊緊攥著衣袍,眼中閃爍著血腥的光。
……
顧璟西是在瀟湘苑醒來,昨晚江影璃和柳貴人守了他一夜。
現下江影璃讓柳貴人回去休息,自己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顧璟西雖覺得渾身乏力,但卻沒覺得有其他任何癥狀。
他揉著眉心問:“富貴兒,我這是死了嗎?”
富貴兒回答他:【你好著很,有江影璃在,你死不了】
“可我不是中毒了嗎,怎么會沒事呢?”
【因為……因為江大炮愛你愛的深沉,感動了死神,沒舍得把你帶走】
顧璟西:“……”他一時不知該對富貴兒的話無語,還是該對這個綽號無語。
踉蹌的走出門,顧璟西剛想去尋找江影璃,轉角就碰到了沈佳瑩這個瘟神。
她攔住顧璟西,語氣里滿是恨意:“都說禍害遺千年,果然如此。”
顧璟西沒力氣跟她爭執:“沈側妃,我沒得罪你吧。”
“你是沒得罪我,可若不是你偷嘴貪吃,又怎么會中毒,不然殿下也就不用剜肉做藥引救你。”沈佳瑩的聲音聽著恨不得想剮了顧璟西,“你這條賤命,怎么不和四殿下一樣,直接死了呢,不然殿下也不用受苦。”
后面的話顧璟西沒注意聽,在他聽到江影璃為救他剜自己的肉做藥引時,情緒就有些失控。
難怪他中了劇毒還能活下來,竟是江影璃生生把自己從閻王爺手里搶回來的。
顧璟西如被兜頭潑了盆冷水,讓他遍體生寒,又萬分清醒。
他推開沈佳瑩,仿佛一下子來了氣力,拼命的往前跑。
顧璟西在小廚房門口遇到了江影璃。
江影璃大喜:“西西,你……”
他話還沒說完,顧璟西就抓起他的手腕,掀起袖子一看,果然看到帶血的繃帶包扎著他的傷口。
顧璟西心臟瞬間被擰緊,眼淚隨之而下。他難受到說不上來一個字,只是低著頭不停的哭泣。
江影璃知道他在自責,就把顧璟西攬進懷里,安慰著他:“西西,一點兒都不疼,真的。”
顧璟西微微開口:“被刀割下一塊肉,怎么能不疼?”
“西西,只要能救你的命,別說是一塊肉,就算是搭上我的命,我也愿意。”
顧璟西眼淚掉的更兇了,緊緊抱住了江影璃。
他欠了江影璃一條命,還有一顆心。
只是這輩子他注定要負他,也注定和他不會有正果。
想到這里,顧璟西也感覺被挖了一塊兒肉,疼的他難以呼吸。
他在心里暗暗起誓:阿璃,這條命我記下了,有機會必定償還。若我真因玉瑤國而負了你,那便拿我這條命相抵吧……
……
操辦完江昱姣的喪事后,江影璃就如同換了個人,成日里魂不守舍。
下毒兇手想必皇帝已經察覺到了,但卻沒有昭告,不用猜,江影璃也知道是江鑠麟想要包庇江謹軒。
江影璃想親自查證,都被人阻攔。
他們父子情深,可笑他還想從太子手里奪皇位。
顧璟西也看出了江影璃的不對勁,這幾日他都沒有去聽書閣,也沒去訓練場練武。
他知道一定是四殿下的死對他打擊太大,讓他內疚自責,這才日甘墮落。
顧璟西在小河邊找到了江影璃,此時他正坐在地上,失神的往河里扔石子。
“江影璃!”顧璟西怒氣沖沖的跑過去,拉起江影璃,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你看看你現在是什么樣子,不好好吃飯,不好好讀書,自暴自棄,皇位你是不想要了嗎?!”
江影璃似乎沒感覺到臉頰上的痛,在他盯了顧璟西幾瞬后,譏笑出聲:“皇位?呵,我不想要了,它愛給誰給誰。”
“你甘心把皇位給江謹軒嗎?”
江影璃顯然是不甘心的,但他仍舊一臉倦色,揚聲質問:“顧璟西,若不是你非要我爭奪皇位,江謹軒就不會對我出手,四哥他也不會平白無故的被害死。我就只有一個三哥了,我不能再讓他成為皇位爭奪的犧牲品。”
顧璟西愣住了。
他沒想到江影璃會在四殿下被謀殺的事情上怨念這么大,甚至還責怪他。
可顧璟西沒有再拔高音量和他吵回去,而是垂下傷心的眼瞼,一吸鼻子,帶著哽咽問:“你是在怪我嗎?”
江影璃因為江昱姣為他而死的事正內疚不已,偏偏顧璟西還來跟他提奪皇位的事。他一時沒控制住音量,這才弄哭了顧璟西。
看到他哭,江影璃也從悲痛中回過神來,想抱抱他:“西西,是我沒控制住情緒。”
顧璟西推開他,嘴一嘟,眼淚再次浸濕眼眶:“我知道四殿下的死和我也有關系,你不說我也很內疚。可我這么做,不單單是因為你,更是為了祈安國。他日若江謹軒做了昏君,祈安怕是離亡國也不遠了。阿璃,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如果你真的覺得是因為我讓你奪皇位才害死了四殿下,那你大可以趕我走就是了。反正世間之大,總有我容身之處。哪怕顛沛流離,我也要向四殿下贖罪。”
雖然江昱姣的死讓顧璟西也很難過,但他卻不能因此停止計劃,因為江謹軒很有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再次對他們動手。
江影璃真擔心顧璟西會走,連忙拉住他的手:“西西,別走。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
“你跟我去個地方。”
顧璟西帶江影璃出了宮,去了離京城較遠的地方。
一到這里,簡直和京城判若兩地。
只見到處都是乞丐和衣衫破縷的人,他們無家可歸,很多直接在地上鋪了個草席,老人抱著孩子骨瘦嶙峋,年輕人在因為一點兒吃食而爭搶打架。
江影璃沒見過這樣的景象,他放下矯簾,不忍直看。
可顧璟西卻把他帶下馬車,指著這些難民說:“這就是你所認為的繁榮昌盛的祈安國,你看看這些百姓他們連一口水都喝不上!”
江影璃難以置信:“怎么會這樣,父皇不是經常撥款給這些難民嗎?”
“這不過是皇上的表面功夫,他拿著國庫的錢去填充自己的后宮,建造了伶人館等不堪場所。”顧璟西義憤填膺的說著,“我之所以想讓你當皇帝,是不忍心讓祈安國的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野。甚至會像玉瑤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還沒啼哭就死在了戰亂中。匈奴現在正虎視眈眈的盯著祈安國,如果江謹軒登上皇位,只怕祈安會重蹈玉瑤的覆轍,你明白嗎,阿璃?”
171 嗜血暴君的綠茶戲精(11)
自從顧璟西帶江影璃見識了祈安國的真實狀況后,他才明白自己身上背負的責任太多了。
江影璃原以為江鑠麟只是一個偏心的父親,狠心的丈夫,卻沒想到他竟是一個昏君,也難怪他會對太子的暴行多加縱容。
只把天子腳下的京城裝飾的繁華無勝,其他地方竟是斷壁殘垣。
要不是祖上的基業,祈安國根本就不會有現在的昌盛。
至于顧璟西所說的伶人館,他從三哥那里有所耳聞,但因為江爍麟下旨為禁區,他也沒有細究過。
現在看來,他父皇有很多面,都和他想的不一樣。
這也讓江影璃再次燃起爭奪皇位的決心。
每日天未亮就起來溫書習武,顧璟西甚感欣慰。
一連安靜了數日,很快就迎來了九月狩獵。
每年九月皇上都會帶皇子大臣一起去皇家林園狩獵,今年皇帝把三個兒子全帶去了,唯獨沒帶后宮的任何妃子。
顧璟西作為小侍跟在江影璃身邊。
不知為何,他看江謹軒的眼神很奇怪,里面好像醞釀著暴風雨。
這時葉蘊走過來,以為顧璟西撿手帕為由,低聲對他說:“太子要謀反。”
顧璟西心里一涼,心里尋思著怎么會這么快。
他把這件事借機告訴了江影璃,讓他提防著點兒太子。
江影璃說他自有分寸。
狩獵比賽開始,皇帝與各位皇子分別策馬奔騰到不同方向。
而江影璃很熟悉江鑠麟的路線,每年都如此,就在想著怎么制造巧遇,還能撞見太子行刺。
一個時辰后,江影璃以追鹿為由,與皇帝碰了個正著。
他拉弓射箭,一箭就刺中了梅花鹿。
江鑠麟哈哈大笑:“不愧是老六,箭法就是好,都比得過朕了。”
江影璃抱拳頷首:“父皇謬贊,兒臣在父皇面前賣弄了。”
顧璟西前去收鹿,在不經意間看到了有一伙兒黑衣人在樹林暗處徘徊。
他轉身給江影璃一個眼色,然后乖乖的回到了他身邊。
正當父子倆正在交談涉獵技巧時,一支暗箭夾著風,突然從樹林深處朝江鑠麟而來。
“父皇小心!”江影璃分明能把箭打到一邊,可他偏偏要擋在江鑠麟面前,替他擋下。
箭穿在江影璃的肩胛骨上,有些深。
“六殿下!”顧璟西驚慌失叫,忙去背包里搜羅著什么。
天空一聲炸響,應該是他們在傳送信號。
在下一刻,一大群黑衣人從樹林里沖出來,拿劍就往他們身上劈。
揮劍的揮劍,射箭的射箭,現場一片緊張與混亂。
但好在江影璃武藝高超,全被他一一躲過,并且反殺數敵。
江鑠麟雖年事已高,但畢竟以前是上過戰場的人,對付起來也游刃有余。
不過,對方的人很多,且都武藝超群。僅憑他們二人之力,很難脫身。
顧璟西不能輕易暴露武功,但幸虧他早有防備。
他從背包里摸出一個煙霧彈,點燃,扔到刺客那邊,樹林里立馬濃煙四起,讓人看不清方向。
然后又分給倆人一人一個特制面罩: “皇上,殿下,這煙霧彈有毒,這面罩上抹了解藥,你們先戴上。”
江爍麟想不到細問,戴上面罩,隨后借著霧大,逃離了此地。
一到安全地帶,大太監總管看到六殿下受傷,皇帝的衣服又有些破損。立馬迎上來,焦急的問:“皇上,六殿下,這是出什么事了?”
“有刺客。”江鑠麟怒而自威,“你帶上羽林軍去樹林深處,想必他們現在一定毒暈過去。記得,抓活的,細細審問,究竟誰是幕后主謀。”
江影璃被顧璟西攙下馬,此時他的臉色已經極其慘白,中箭的地方也血流不止。
果不其然,在他還沒走兩步路,就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顧璟西大喊:“六殿下!”
江鑠麟也厲聲吩咐:“傳太醫!”
……
這些刺客被抓起來審問了一整天,終于交代出幕后主使,是太子要行刺皇帝,并且其中一個人身上還有太子給的令牌。
皇帝極為震怒,要讓人把江謹軒帶過來。
但行刺失敗后,江謹軒就逃跑了。
氣的江鑠麟差點兒暈過去。
這時葉蘊卻大膽的走進營帳,跪在地上說道:“皇上,妾身不知太子竟如此大逆不道,竟敢做出弒父弒君之事。敗露以后,他就要強行要帶妾身走。但妾身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就偷偷跑回來,想在臨死前告訴皇上太子要從烏江逃跑。”
江鑠麟看著他,目光如鷹眼一般犀利:“你明明有逃跑的機會,為什么還要回來告訴朕這些?”
“因為妾身身為東宮的人,竟對太子行刺一事毫不知情,讓皇上身處險境,實在是心中有愧。太子雖為妾身的夫君,可也是皇上的兒子,做出如此欺師滅祖的事,還想逃避,妾身不想讓他一錯再錯了。”
葉蘊說的頭頭是道,他在面對皇帝的龍威時仍能臨危不懼,這倒讓江鑠麟對他產生點兒興趣。
他讓葉蘊先起來,然后派人去烏江拿人。
顧璟西從帳篷里屋走出來,作揖道:“皇上。六殿下醒了,太醫說只要好好靜養,就無大事。”
江鑠麟起身去看望江影璃。
江影璃只穿了一套里衣,他病殃殃的躺在床上,看到江鑠麟進來,就要掀被子下床行禮。
江鑠麟讓他躺著別動。
他坐在床邊,難得對他這個幼子帶著愧意,心平氣和的說話:“這次多虧了你,朕才有驚無險。沒想到老二竟如此狼子野心,連刺殺朕的事都做得出來,他就這么想要皇位嗎!”
本來上次太子給江影璃下毒之事就被皇帝壓了下來,可這次他竟然直接敢對老子動手,這讓江鑠麟徹底厭惡他。
江影璃故作震驚的說:“這件事竟然是二哥做的?父皇,二哥他一向敬重您,會不會其中有誤會?”
“哼,他太子的令牌都交給了刺客,現在又人去樓空。不是他別有居心,還能有誰?”江鑠麟氣到面色鐵青,但看著憔悴的江影璃,還是很關切的,“這次你救朕有功,說吧,想要什么賞賜?”
江影璃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顧璟西,幾乎沒有猶豫,就起身下床,跪在地上說:“父皇,兒臣確有一樣想求父皇成全,就是為兒臣與顧璟西賜婚,讓他做兒臣的六皇妃。”
顧璟西大驚,江影璃放著白銀權勢不要,竟然把這次這么好的機會給了自己。
只是求皇上和他賜婚。
這讓他一時心中百感交集。
本來顧璟西是玉瑤國的人質,頂多能做個小妾。但奈何他不僅有舉世的容貌,還有過人的聰慧。
再加上,他上次擊退了匈奴,這次又護駕有功,江鑠麟對他早就沒了身份的芥蒂。
不過就是一普通的玉瑤國人質,在他的皇宮里,還能反了天嗎?
還有,自從江影璃為愛剜肉一事在京城傳出后,百姓都認為顧璟西必然會是六皇妃。他若不賜婚,都對不起百姓這些天來對他倆的看好。
況且,祈安國的歷史上也有過別國人質為皇后的,不僅沒有出幺蛾子,反而帶領祈安國走向頂端。
猶豫再三后,江鑠麟同意了這門婚事,并把婚期訂在了三個月后。
顧璟西立馬跪在江影璃旁邊,叩謝圣恩。
只是,他看著江影璃欣喜的樣子,心里就一陣難受。
……
太子本來在烏江等葉蘊和他一起離開。
沒想到等來的卻是羽林軍。
他被抓到了皇帝那里,看著葉蘊站在皇帝身邊,心下什么都明了。
大概是因為他真的太喜歡葉蘊吧,竟然沒有把他供出來,葉蘊準備好的退路都沒有用上。
江謹軒認下了全部的罪,江鑠麟最容不得皇位有染指。加上他之前接二連三的犯事,皇帝對太子失望至極,賜了他一杯毒酒。
江謹軒在喝下毒酒前,對葉蘊說了最后一句話:“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隨后,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
回到皇宮,江爍麟下旨將東宮全部下人杖殺,妻妾流放的流放,為奴的為奴。
太子妃在知道太子行刺失敗后,逃跑時不慎摔了跤,小產了。
就連皇后在宮中知曉此事后,哭暈了過去。
太子薨逝,江影璃算是一只腳踏上了皇位。
在皇宮,要么贏得無限權力,要么輸的一敗涂地。
雖然江影璃很不想讓自己踩著兄弟的尸體登上皇位,可生在帝王家,半點不由人。
“現在皇宮里只剩下我和三哥兩個皇子,我若想登位,他必會助我一臂之力。”江影璃對江昱姝是百分百信任。
顧璟西也是。
他倆在瀟湘苑的庭院里擺了一桌酒席,慶祝此次爭斗的勝利。
酒過三巡,二人皆醉上心頭。
然后就該發生點兒什么。
在江影璃湊過來抱著顧璟西的腰吻他的脖頸時,顧璟西還有幾分理智:“別,你身上還有傷。”
“不礙事,傷口都結痂了。”江影璃為了證明自己真的無礙,直接用受傷的手臂單手抱起顧璟西,往屋內走。
顧璟西僅存的清醒也在江影璃扯他衣服時蕩然無存,美目迷情的看著他。
江影璃被勾的心癢癢的,但他還是克制著,溫柔的問:“西西,我今晚能跟你玩些新鮮的嗎?但可能,你會受不了。”
顧璟西抬起身,在他耳邊廝磨:“殿下,什么我沒見過,您敞開了玩兒。”
江影璃:“???”
顧璟西差點兒忘記這里不是現代,立馬改口:“我的意思是,我熟讀《金瓶梅》。”
“……”
顧璟西又補充一句:“我就沒看過干凈的東西。”
江影璃:“……”
那他可就不客氣了。
然后成功的讓顧璟西哭一晚上。
……
除掉太子后,江影璃開始把重心放在朝中大臣上。
這次蕭貴妃生辰,就是最好的機會。
蕭家是將門世家,三殿下又有一半兒的兵權在手,很多大臣都擔心蕭貴妃有意讓三殿下繼承皇位。
于是都想討好蕭貴妃,卻又舍不得出大價錢為她慶生。
就在眾大臣一籌莫展之際,江影璃給他們出了一招。
172 嗜血暴君的綠茶戲精(12)
近日京城外流民四起,很多百姓都吃不上飯。
江影璃就讓各位大臣暗中以蕭貴妃的名義,捐出些許銀兩,這樣既能讓蕭貴妃贏得聲望和皇上的欣賞,又能讓他們省下很大一筆錢財。
至于是哪位大臣捐的,就不必讓皇上知道,可以用其他方式暗示蕭貴妃。
大臣覺得這個辦法甚妙,紛紛夸贊江影璃有頭腦,是個儲君的料。
自此之后,江影璃便開始和這些大臣暗中來往,伺機拉攏了一些自己戰隊的人。
顧璟西那邊也沒閑著。
江謹軒雖然死了,就連剛剛小產的太子妃都被貶為庶民,皇帝卻唯獨留下了葉蘊,并且還幫他隱瞞了告發太子的事情,所有知曉此事的在回宮前都被處死。
大概葉蘊是真的有禍國殃民的潛質。
現在葉蘊到了江鑠麟身邊,更方便顧璟西的下一步計劃。
那就是刺殺皇帝。
不過,江鑠麟武藝高強,不好對付,而且若下/藥也很容易被太醫察覺。
玉瑤國有一種植物,名叫問川蓮,少吃是補品,滋陰養肺。若長期服用,會讓身體空虛無力,手腳發軟,且太醫也查不出根源,像是夜夜笙歌所導致,但不會致死。
顧璟西讓葉蘊給他下這種藥,等到江鑠麟身體被掏空后,他再親自動手。
這邊和葉蘊整完屠龍計劃,顧璟西就回了瀟湘苑,準備他和江影璃的婚事。
三個月很快就過去,轉眼間便來到了大婚的前兩日的夜晚。
趁著瀟湘苑忙做一團,顧璟西溜到了竹林深處。
好巧不巧,他深更半夜從后門鬼鬼祟祟出去的一幕正好被沈佳瑩撞見,也跟了上去。
顧璟西去見了鐘離灝,他問:“后日我就要成親了,你現在找我有什么急事?”
鐘離灝回道:“殿下,后日成婚之日,正是動手之時。”
顧璟西面色一震。
現在祈安國只剩下兩個皇子,三殿下一心只想當將軍,無心皇位,且又與六殿下交好,很多大臣也被六殿下收攏,未來這江山落在誰手里已經八九不離十。
皇帝重用六殿下,鐘離灝的意思是,讓顧璟西在大婚之日劫持六殿下,威逼江鑠麟下旨讓在玉瑤國的祈安將士退兵,放了全部玉瑤人質,并且向天下宣布簽署兩國盟約。等到他們平安的回了玉瑤國,再放了江影璃。
皇子正婚有一個習俗,就是在行完對拜禮后,夫妻二人攜手單獨走上祭臺,為神明敬香,接受神明福澤,這才算是禮成。
等到他們二人單獨在一起時,便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而以江影璃對顧璟西的癡情,必然會乖乖配合他的。
鐘離灝也安排好了人手,到時可以里應外合。
顧璟西猶豫的問:“你的人可靠嗎?”
“皇宮禁衛軍首領里有玉瑤國的細作,到時他可起兵謀反。”鐘離灝看出了顧璟西的顧忌,蹙著眉問,“殿下,您不會真的愛上那個六殿下,不忍心動手吧?”
顧璟西眼神飄忽不定,口是心非道:“怎么可能,我一直都是在利用他,怎么可能真的會喜歡上仇人的兒子。”
在無人注意的地方,顧璟西的手緊張的揉搓著衣角。
一定要在大婚嗎?
顧璟西已經讓葉蘊給皇帝下/藥,到時候等把他殺了,再動手也不遲。
鐘離灝憑借多年的青梅竹馬,自然能猜測出顧璟西心中所想,就回道:“殿下,您等得了玉瑤國可等不了,每多一天就會多幾條玉瑤百姓的性命。我們不能錯過任何一次機會,萬一日后情況有變,我們豈不是要白忙活一場。”
顧璟西無聲的嘆了口氣:“知道了,你的話我會好好考慮。”
鐘離灝微微一笑:“最好如此,殿下,這個機會錯過了,下次就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了。”
他們的對話,被沈佳瑩一字不差的聽了去。
她著急忙慌的稟告給了江影璃。
江影璃聽后卻神色淡然:“我早知他是玉瑤太子,不過,我不介意。”
沈佳瑩愕然道:“殿下,顧璟西他要在大婚之日殺了你,你難道還要和他成親?”
“婚禮照常進行。”江影璃的眼神里充滿信任篤定,“我相信西西,他是不會那樣做的。”
“……”沈佳瑩無語住了,她沒想到殿下竟是這樣的戀愛腦。
情急之下,她一跺腳,跑了出去。
回到房間里的顧璟西失魂落魄,他還在思考著鐘離灝的話。
顧璟西心里是舍不得傷害江影璃,給鐘離灝說不愛他都是假的。
自從江影璃為救他性命剜肉時,他就已經把自己全部的心都給了江影璃。
他甚至自私的想放棄家國仇恨,和江影璃順利大婚,輔佐他上位,和他白頭偕老一輩子。
正在他真想放棄時,空氣里傳來富貴兒沉重的聲音:【頒布初期支線任務】
顧璟西感覺不會是啥好任務。
【復國】
只有兩個字,卻像一把釘子扎進顧璟西的心口。
他冷笑著問:“你們都要這么逼我嗎?”
【小西西,你不這樣做,劇情就無法推進,位面就無法運轉,會發生時空錯亂,最終導致崩塌】
顧璟西疲憊的閉上眼。
算是無聲的妥協。
婚禮前夕,江影璃特意來找顧璟西。
因為新婚夫夫大婚前一日不能相見,所以他們是隔著門問話。
江影璃柔聲的問:“西西,明日成親,你準備的怎么樣了?”
顧璟西佯裝平靜的回他:“放心吧,柳貴人都幫我安置妥當了。”
“怎么還叫柳貴人呢,該改口了吧,夫人。”
“嗯……母妃都幫我安置好了。”
說這句話時,顧璟西的情緒有些崩潰。
幸虧中間隔了道門,江影璃看不見他臉上的淚水。
安靜了許久后,江影璃冷不丁的開口問:“西西,你就沒什么想跟我說的?”
顧璟西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平復了很久,他才勉強平定的開口:“過了明日,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想聽我說什么,我就給你說什么。”
站在門外的江影璃,隱約聽出了顧璟西聲音里的不對勁。
想想沈佳瑩說的話,他就不免擔心。
江影璃抬起想推開門的手,卻又在半空中停下。
罷了,他相信顧璟西。
他相信顧璟西。
相信顧璟西。
江影璃在心里默念好幾遍后,叮囑顧璟西早些休息,就緩緩離去。
他走后,顧璟西順著門坐在地上,把頭埋進膝蓋里,壓抑著哭泣著。
“阿璃,對不起。”顧璟西喃喃著,“為了我的國家,請你一定要原諒我。”
“或許你不能原諒,你也不能接受,興復玉瑤后,我顧璟西隨你處置。”
“你甚至可以永遠不會放過我。”
“但請你一定要放過你自己……”
……
成婚大典這日,顧璟西和江影璃都穿著祖制婚服,共同牽著一根紅綾,走在紅毯上,一步步朝禮樂宮邁進。
禮樂宮是專門在婚典上用的宮殿。
江影璃的穿著,和以往的皇子大婚所穿的婚服沒有太大的差別。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衣袍上繡著合歡花。
這是江影璃特意安排的。
顧璟西和正妃的服制略微有些差異。
他不像女子一樣帶著沉重的頭飾,只帶了一支很簡單但又不失貴重的鳳冠。
正紅色的婚服拖著長長的衣擺,被后面幾個宮女拖著走。
墨發一半梳成發髻,被鳳冠固定,一半披在腰后,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微風揚過不失一番美韻。
顧璟西騰出一只手拿著一把圓扇擋在臉前,和江影璃一起走到禮樂宮。
按照規矩,應該是江鑠麟和皇后坐在高堂位。
柳貴人站在下位。
接受著江影璃和顧璟西的跪拜。
兩旁坐著的,都是他們的親眷。
每個人的臉上都喜氣洋洋。
唯有最應該祝福他們的江昱姝,此刻卻一臉惆悵的盯著顧璟西,不知所想。
行完跪拜禮后,就該去祭臺為神明敬香。
也是從這時開始,顧璟西惴惴不安的心臟劇烈的跳動。
他被江影璃牽著手,一步一個臺階登上祭臺。
上面供奉著一尊神佛。
二人共同點燃三炷香。
就在江影璃準備把香插進香爐時,顧璟西突然從袖口里亮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之勢繞到江影璃身后,點住他的穴道,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香燭掉在地上,摔斷了香灰。
江影璃怔大眼睛,難以接受和相信的感受著脖子上的溫度。
那是獨屬于匕首的冰冷。
顧璟西把鋒利的匕首壓在他的脖子上,并且封住了他的武功。
只要他輕輕一轉手腕,就能割破他的喉嚨,他還無法反抗。
“西西,你終究還是對我下手了。”
江影璃的第一反應不是驚訝顧璟西會武功。
也不是拆穿他的身份。
只是含著淚,平靜的說了這句話。
語氣好像這件事既在他的意料之內,又在他的情分之外。
顧璟西也忍著強烈的心痛回應他:“為了玉瑤國,我不得不這么做,委屈你了六殿下。”
祭臺下的江鑠麟和柳瓏思也注意到了他們臺上的動靜。
當看到顧璟西拿著一把匕首摁在江影璃的脖子上時,柳瓏思率先嚇了一大跳:“小西,你干什么呢!”
“柳貴人,您放心,只要你們按我說的做,我是不會傷害六殿下的。”
顧璟西把自己的身份和意圖全部說了遍,希望江鑠麟能配合他,只要歸還玉瑤國領土,不再侵犯,他就放了江影璃。
但江鑠麟怎甘心被人威脅,他陰冷的開口:“朕本來對你是玉瑤國的人而心存芥蒂,是你偽裝的人畜無害,又三番五次的為祈安國立功,瞞天過海了所有人,讓朕放下了對你的懷疑。再加上老六又是真心喜歡你,朕才同意這門婚事,沒想到你卻辜負朕對你的信任。呵,就算是玉瑤國的太子又如何,敢要挾朕的,都格殺勿論!”
此時,太監總管已經調來了羽林軍,他們拿著弓箭對準了祭臺。
柳貴人花容失色道:“皇上,阿璃還在祭臺上,求您別讓他們放箭。”
173 嗜血暴君的綠茶戲精(13)
江鑠麟也不想傷到江影璃,三殿下空有武功卻不懂治國之道,這畢竟是他唯一的最合適的繼承人。
可他又不想因此放棄統治天下的大權,就沒讓羽林軍撤手。
江影璃對自己親爹為了天下不顧自己性命的事無動于衷,他最在乎的是顧璟西手里的這把刀。
當時沈佳瑩告訴他顧璟西的計劃時,可笑他根本不相信。
現在看來,不過是自己一廂情愿。
他自嘲的冷笑聲:“西西,我問你,如果今日/你我都被亂箭射死在祭臺上,你可曾會后悔嫁給我?”
絕不后悔。
顧璟西在心里這樣回答他。
可他不想再給江影璃希望后又給他打的稀碎,就只回了句:“為玉瑤而死,絕不后悔。”
可這句話無疑是把江影璃推進更黑的深淵。
“顧璟西,你要復仇一定要選擇在今天嗎,今天……可是我們的婚禮啊,只差最后一步,我們就是夫妻了。”
江影璃說完,絕望的閉上眼,仿佛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江鑠麟終究還是擔心會傷到江影璃,就拿過一個羽林軍弓箭,對準顧璟西。
正在他要放箭時,一大波禁衛軍從祭臺后面殺出來,同樣手持弓箭對準了他們。
江鑠麟大驚。
為首的正是鐘離灝。
他頭也沒回的喊了聲:“在下護駕來遲,還望殿下恕罪。”
江鑠麟一眼就看到鐘離灝手臂上的虎頭刺青,問道:“你是玉瑤國的鐘離將軍?”
在玉瑤國被攻占前,鐘離灝戰功赫赫,很出名的。
“不錯,今日本將便是來為玉瑤國的先帝報仇的!”
緊接著,皇帝就恨聲道:“沒想到連皇宮的禁衛軍都有細作,玉瑤國可真是好本事!”
這次,鐘離灝沒再回應他,一聲令下,全部禁衛軍出擊,和沖過來的羽林軍打在一起。
祭臺下混亂成災。
柳貴人等女眷已被安排下去等候。
臺上的兩個人還在僵持。
江影璃認為顧璟西沒必要拿刀對著他,他又不會跑,就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想讓他把手放下。
可顧璟西卻以為江影璃想逃跑,本打算抓住他的手,但卻在為了躲避射過來的弓箭時,不小心打滑,把匕首插進了江影璃的胸口幾寸處。
“呃……”江影璃悶哼一聲,嘴角流下鮮血。
顧璟西大驚失色,他根本沒想要傷害江影璃,連忙把刀拔出來,關切的問:“阿璃,你怎么樣?”
江影璃癡笑的看著他,捂著流血的傷口,淚光淋漓的問他:“我給了你一場盛大的婚禮,你卻在婚禮這天將刀插進了我的心臟。顧璟西,你到底有沒有心?”
顧璟西欲言又止。
他的回答不能說出口。
眼瞅著羽林軍要戰敗,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三殿下帶著蕭家將趕過來,很快就殲滅了全部禁衛軍。
原來,是沈佳瑩放心不下,就把顧璟西的事情告訴了江昱姝。
起初三殿下也是不相信的,但為了皇帝和江影璃的安全,他提前讓蕭家將待命。
眼看著計劃失敗,顧璟西帶著江影璃,用輕功飛下祭臺,與鐘離灝匯合。
他說:“阿灝,你先走,這里交給我。”
鐘離灝搖頭道:“殿下,要走一起走,臣不能把您一個人丟在這里。”
“我是玉瑤國太子,又有江影璃在,他們不會把我怎么樣。”顧璟西小聲哄騙著跟他說,“我留在這里,還有未完成的使命。”
現在不是上演生死決別的時候。
他們必須得有一人活著,玉瑤才能有希望復國,兩個人很難一起出去。
鐘離灝最終還是聽了顧璟西的話,往相反的地方逃跑。
他的武功很高,躲過了全部的利箭,消失在遠方。
江影璃看著他的背影錯愕著。
阿灝。
顧璟西叫的可真親熱。
他倆什么關系?
然而現在江影璃沒心思吃醋。
羽林軍把顧璟西團團包圍,顧璟西扔下匕首,放開了江影璃。
江鑠麟走過來,剛要下旨處死顧璟西,江影璃就跪在地上求道:“父皇,顧璟西是兒臣的人,還請父皇把他交給兒臣處理。”
這雖然是玉瑤國太子,可畢竟也是江影璃的未婚妻。他背叛了他,是該由他親自了斷。皇帝想了想,便把顧璟西交給了江影璃。
皇帝走后,江影璃冷若冰霜的目光看著顧璟西,下令道:“先把他關進大牢。”
……
顧璟西換上了囚服,被關在陰暗的大牢里。
奇怪的是,江影璃并沒有對他用刑,只是用鐵鏈拴住了他的手腳。
他對面的牢房關押的是那個假道士呼延珩,在他看到顧璟西也被鎖在里面時,不免好奇:“小娃娃,你不是最得六殿下恩寵嗎,怎么也被關在牢里?”
顧璟西閉目養神沒理他。
呼延珩自顧自的說:“其實我是個大夫,為了掙點小錢就來給太子做事。我看你臉色蒼白,眼袋深重,一定是腎虛,要不我給你開個藥方?”
顧璟西終于有了回應:“你都被關進去了,就別再作妖了。”
“嘿,你這個小娃娃……”呼延珩剛想反駁,不遠處就傳來獄卒的聲音,“六殿下,您這邊請。”
江影璃黑沉著臉出現在顧璟西的牢房。
后者坐在草席上,沒有起身,平靜的問:“你是來殺我的嗎?”
江影璃陰森的回答他:“等我問完你幾個問題,再殺你也不遲。”
呼延珩趴在地上,只露出兩只眼,從木質的欄桿后偷偷吃瓜。
江影璃與顧璟西對視片刻,開口第一句話問:“你從一開始接近我,是不是就為了利用我,為玉瑤國復仇?”
顧璟西不想騙他,抬起清澈的眼眸,堅定的回答:“是。”
“為什么?”
“因為你是最不得寵的皇子,也是最好控制的。”顧璟西這次回答的半真半假,“我千辛萬苦的想把你扶上皇位,讓你贏得江鑠麟賞識,都是為了利用你的權力。”
雖然這個答案江影璃早就猜到,可真的從顧璟西口中說出來時,他還是會心痛萬分,連聲音都染上了哽咽:“顧璟西,你有沒有片刻,哪怕一點點的喜歡過我?或者在一瞬間,對我也是有過真心的。”
顧璟西聽出了江影璃語氣里的卑微,但他既然已經敗露,說的再好聽江影璃都不會相信。
日后定還要復國,顧璟西擔心到時再給他致命的一擊,于是就狠心的回答兩個字:“沒有。”
江影璃咬著牙,雙手緊握成拳,雖面上冷卻,但眼里都是瘡痍。
他一步步朝顧璟西走去,在他面前半蹲下身,沙啞的開口問:“所以,這一切都是假的,對嗎?”
顧璟西一口咬定:“對。”
“那你跟我每一個纏綿悱惻的夜晚,也都是假的嗎?”
“走腎不走心而已,我國家都亡了,還讓我談真心?”
顧璟西冷漠的態度和糅雜著玻璃碴的話把江影璃打到潰不成軍。
他強忍著淚水,似乎拼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問:“你和鐘離灝什么關系?”
顧璟西想了想回答:“青梅竹馬。”
“所以你喜歡他?”
這次,顧璟西沉默不語,但也沒否認。
他的無言比架在江影璃脖子上的匕首還要致命,挑斷了他最后一根名為希望的弦。
他感覺自己的自尊心被人踩在塵埃里踐踏,肉身也被人活活撕碎,再拋棄到荒郊野嶺,最終腐爛,變成行尸走肉。
顧璟西的回答太鮮血淋漓,江影璃沒有勇氣再問下去。
終了,他一揮手,下令道:“把他丟進冷宮,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
江影璃到底還是舍不得殺了顧璟西。
哪怕是他將自己的真心摔碎,再鞭撻的面目全非,他也舍不得傷他。
出了大牢,江影璃感受到臉頰上有溫熱的液體。
抬手一摸,不知何時他已淚流滿面。
【叮咚,目標暴戾值+20%】
……
顧璟西在冷宮里待了一個月。
至少這里是最安全的。
他沒著急要出去,這既是他對自己背叛江影璃的懲罰,也能給自己等來第二次動手的時機。
可冷宮的日子很苦,也很寂寥,顧璟西日日夜夜的想著江影璃,輾轉難眠。
常常一個人能哭一整夜。
他這樣下去,人就廢了。
富貴兒鼓勵他:【小西西,你要振作起來,玉瑤國的子民還在等著你拯救】
顧璟西悵然若失:“我連我自己都救不了,還怎么救一個國家的百姓?”
【你可以的,因為你是顧璟西】
空氣里安靜了片刻,富貴兒繼續說:【上級下達了中期任務,逃離冷宮,重獲目標信任,并且誅殺江鑠麟】
顧璟西一驚:“可我初期任務還沒有完成。”
【沒關系,不沖突】
顧璟西陷入沉思,以他現在的狀況,該如何脫身?
還有江影璃,這輩子怕是都不想和他說上一句話了吧……
只是顧璟西不知道,在沒有他的日子里,江影璃茶飯不思,輾轉難眠。有時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畫了滿地的顧璟西畫像,再因為思念過度嘔血暈倒,人都消瘦了兩圈,把柳貴人心疼到不行。
可她也清楚,自己的兒子在和顧璟西慪氣,若不是顧璟西自己服軟,她勸的再多也沒有用。
顧璟西躺在漏風的屋子里,徹夜難眠。
豎日,葉蘊想辦法買通了冷宮的守衛,溜進來探望顧璟西。
因為這一變故,皇城的看守嚴了許多,鐘離灝沒辦法再混進來,就拖信讓葉蘊轉告給顧璟西,他一切安好,還望殿下珍重。
顧璟西正好找葉蘊有事,說道:“我不能再坐以待斃,你幫我把江影璃引到冷宮這邊來。”
葉蘊應了他,同時也告訴他,問川蓮的毒效已經起作用了,今早起來江鑠麟咳了血。
“看來,咱們的第二個計劃馬上就能實施。等我出去后,就親自手刃江鑠麟。”
本來顧璟西不想和江影璃有瓜葛,再利用他,再讓他受傷,這就讓他和之前自己的意愿相矛盾。
但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又有任務脅迫,若完不成,他們都得死。
為今之計,唯有江影璃才能放他出去。
他這把刀子不得不再次捅下去。
……
出了冷宮,葉蘊就讓一個小宮女去假裝偶遇江影璃。
看她跑的如此慌張,又是從冷宮的方向跑來的,就多嘴問:“出什么事了?”
小宮女跪地哆嗦的回答:“冷宮有一位男妃娘娘投井自殺了,我聽人說,好像是玉瑤國的人。”
174 嗜血暴君的綠茶戲精(14)
葉蘊賭的就是江影璃對顧璟西還有感情,所以他才敢讓小宮女這么說。
果不其然,在江影璃聽到后第一時間跑去了冷宮,卻又在快到大門口時停了下來。
他的心臟跳的很快,生怕自己看到的和想的一樣。
俄而,一陣風吹過,送來一個白色手帕。
上面用金絲繡著一行字:昭昭云端月,此意寄昭昭。
手帕的右下角還繡著一枚合歡花。
不用問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這也證明了顧璟西平安無恙。
不知為何,江影璃突然很想見他一面。
來都來了,不去看一眼他朝思暮想的人兒,他怕自己會后悔。
走進冷宮的大門,來到顧璟西的住處前,空無一人。
冷風蕭瑟,落葉滿地,一派凄涼。
正當江影璃要尋找顧璟西,頭頂的樹上傳來那道分外熟悉的聲音:“公子,我的手帕掉了,你能幫我撿回來嗎?”
江影璃抬眸,與坐在樹枝上的顧璟西四目相對。
顧璟西靠著樹干,美目含兮。
江影璃的記憶一下子被拽到他們相遇的那天。
一眼萬年,歸來仍會心動。
就算是含著怨念,就算是被背叛,他在看到顧璟西的那一瞬間,眼中仍舊有光有溫度。
顧璟西也賭對了。
江影璃還愛著他。
顧璟西從樹上跳下來,這次他沒撲進江影璃的懷里,而是摟住他的腰,說:“阿璃,我好想你,你終于肯來看我了?”
江影璃違心的一把推開他,涼薄著嗓音問:“別跟我玩這套虛的,怎么,你這是打算故技重施,再想勾引我,利用我?”
顧璟西的眼神變得無辜,像受傷的小鹿,水靈靈的:“阿璃,我是真的想你。在冷宮的這一個月我看開了很多,我發現我根本不能離開你。我之前確實一心只想利用你,因此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直到失去你,我才知道自己早就愛上你了。我不求你能原諒,只想再看你一眼。”
之前害怕江影璃再受傷,顧璟西才狠心說了那么多絕情的話。但現在發現,這條路他不走不行。他必須要出冷宮,唯一的途徑就是讓江影璃回心轉意。
國家之恨大于個人小愛,顧璟西為了復國,他不得不忍著心痛再次欺騙江影璃一次。
但顯然,江影璃這次不打算輕易相信他:“顧璟西,你覺得我很傻,能被你騙第二次嗎?”
江影璃算是明白過來,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可不就是顧璟西這個小賤//貨把他引來的。
一想到他費盡心思怕是還要騙自己,江影璃就怒火中燒。他甩開顧璟西的手,轉身就要走。
“阿璃!”顧璟西撕心裂肺喊了聲,突然吐出口淤血,倒在地上。
江影璃聽到動靜趕忙轉身,呼吸一滯,跑過去:“西西!”
他抱起顧璟西,一路跑回了瀟湘苑。
……
太醫給顧璟西把過脈后,只說他是在冷宮寒氣侵體,讓他氣虛體虧,再加上急火攻心,這才導致吐血暈倒。
吃幾付湯藥,換個環境養著就沒事了。
柳瓏思讓春紅送太醫出門,自己則走到江影璃身邊,輕聲說:“小西他是為了玉瑤國才不得已用你做要挾,但我能感覺到,他是真的喜歡你。”
江影璃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的母親,隨后答道:“可他親口承認說從未愛過我。”
柳貴人搖了搖頭:“因為肩上的責任重了,很多時候都會言不由衷。”
她的這句話好像點醒了江影璃什么,又好像讓他更加的云里霧里。
江影璃原本以為顧璟西干干凈凈,很好琢磨,可誰知他卻根本看不透他。
柳瓏思讓江影璃好好想想,自己則去小廚房給顧璟西燉藥膳。
江影璃看著顧璟西憔悴的睡顏出了會兒神兒,然后坐在床邊,握住他的手,碎碎念道:“顧璟西,你的嘴里到底有幾句是真話?”
……
半夜,顧璟西發起高燒,江影璃一夜沒睡一直在照顧他。
顧璟西燒迷糊了,口中不停的夢語著:“阿璃,我好想你,阿璃……”
“西西,我在呢。”江影璃不忍心再對這樣虛弱的顧璟西置氣,又恢復成從前那個溫順的樣子,哄著他,“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把你關進冷宮了。”
與其說江影璃沒骨氣,倒不如說他是真的愛慘了顧璟西。
看見他生病就于心不忍,還把錯都歸根到自己身上。
灌了一晚上湯藥,顧璟西可算把燒退下來了。
他醒來后,還在朦朧中就看到江影璃站在窗邊,負手而立。
“六殿下……”顧璟西有氣無力的叫他。
江影璃轉身,沉冷的臉上不見昨晚的溫存。
他冷冰冰的開口:“既然醒了,就趕快滾回你的冷宮。”
江影璃是故意這么說的。
但顧璟西當真了。
他焦急的從床上爬起來,不慎摔在地上,讓江影璃心頭一驚。
“不要,我不要再回冷宮了。那里的夜晚那么冷,那么漫長,沒有你我活不下去。”顧璟西沒力氣站起來,就一點點爬到江影璃腳邊,抓住他的衣擺,抬起碧空如洗的瀲滟玻璃眸,眼尾含水,楚楚可憐的祈求他,“阿璃,你疼疼我好不好?”
顧璟西本身就極具破碎感,這可憐模樣,這嬌弱語氣,搞的江影璃心頭又酥又軟。
他把顧璟西從地上拖回床上,逼視著他水盈盈的眼睛:“你想要留下也可以,但你若再敢耍什么花招,就不止把你丟冷宮那么簡單了。我會讓父皇把你扔進伶人館,任由你被那里的嬤嬤調教,再被送進男人堆里,千人騎萬人睡明白嗎?”
江影璃只是在嚇唬顧璟西,他可舍不得把他的寶貝扔到那個鬼地方。
顯然,顧璟西以為是真的。
點著委屈巴巴的小臉兒,諾諾的回應:“知道了,哥哥。”
江影璃彎了彎唇角。
突覺心情很愉悅。
他認為,只要把顧璟西圈在這瀟湘苑,他就不敢再翻出什么花兒來。
【恭喜宿主,又用苦茶計重回瀟湘苑】
顧璟西趁著房間里只有自己,才敢和富貴兒對話:“這只是一開始,想要重新獲得他的信任很難。”
【小西西,你要對自己有點兒信心,你可是妖艷賤/貨顧璟西,就沒有你拿不下的男人】
“……”顧璟西無語,“可是,他被我背叛過一次,還會再相信我第二次嗎?”
【我問你,你還喜歡他嗎?】
“廢話,不喜歡我早就跟著鐘離灝跑了。”顧璟西眼神落寞,“我真的很愛他,愛他愛到一度想放棄玉瑤國。可我是太子,我不能這么做。不然我會愧對父母,愧對國家一輩子的。”
顧璟西為了肩上的使命,不得不再利用他第二次。
【對啊,愛到骨子里的人怎么能說不愛就不愛了呢。江影璃他把你看著比他生命都重要,又怎會舍得不理你太久】
然而,事實上,富貴兒說的這個久,是真的很久。
無論顧璟西怎么做,江影璃都對他冷淡的像個陌生人。
雖然江影璃對江鑠麟說貶他為奴,把他終身囚禁在瀟湘苑,不得踏出一步,讓他免于一死。
江爍麟起初否定了這個處決,但江影璃在太極宮門前跪了三天三夜,人都跪暈了,他才無可奈何的同意。
只是說,如果顧璟西再敢有任何不軌,他一定會要了整個瀟湘苑的命。
但顧璟西無論是為江影璃做飯還是,為他斟茶,為他研磨,可這些瑣事做下來,江影璃都沒有感觸。
好似他在做一件應該做或者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畢竟破鏡難重圓。
這可讓顧璟西犯了難。
柳貴人安慰他:“阿璃打小就是個擰脾氣,但刀子嘴豆腐心。本宮知道他很喜歡你,所以也只是暫時生你的氣,你別灰心。”
顧璟西也知道,這都是他自食惡果,所以怨不得任何人。
不過,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顧璟西扮成柳貴人的小太監,偷偷溜出去,去太醫院要了些貴人平時扎針用的銀針。
他見柳貴人最近頭痛難眠,就打算用玉瑤國的偏方給她治一治。
走在回瀟湘苑的路上,因為要抄近路,所以顧璟西走的是沒啥人的小路。
偏偏被人攔了下來。
而攔他的人不是沈佳瑩這個惹事精還能是誰。
是她看到顧璟西扮成太監溜出來,就提前帶人跟蹤。
“顧璟西,你不是被終身囚禁了嗎,居然還敢偷跑出來。”沈佳瑩看見顧璟西就來氣:“你真是命大啊,劫持皇子,威挾天子你還能在這宮里平安無事。到底是個狐貍精,把男人勾引的黑白不分,連皇上都中了你的道。”
平白無故被人罵,顧璟西的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里:“沈佳瑩,這是我和六殿下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雖然我和他的婚禮不作數,但只要殿下認可我,愿意把我留下來,我就是他的人。”
“誰知道你這次留在殿下身邊是又有何居心,本宮不會再讓你傷害殿下!”沈佳瑩拍了拍手,站在她身后的小廝們走出來,拿著棍棒,沖顧璟西而去。
這里無人,沈佳瑩就是要弄死顧璟西。
可這些廢物哪里會是顧璟西的對手,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這群白吃飯的家伙們干倒一片。
沈佳瑩氣急敗壞的跺腳:“一群沒用的東西!”
小廝們叫苦連天的從地上爬起來,正打算再對顧璟西動手時,江影璃突然尋了過來,站到了顧璟西身旁。
這下沒人敢動手了。
顧璟西收起身上的戾氣,躲進江影璃懷里裝柔弱,指著這一大群人告狀:“殿下,側妃她要殺我。這么多人欺負我一個,我根本打不過。”
沈佳瑩&眾小廝:“……”
顧璟西武藝高超,江影璃是知道的。
但他最招架不住顧璟西裝可憐,軟軟糯糯的樣子很容易讓人憐惜。
在他聽到沈佳瑩要殺顧璟西時,他反應的不是顧璟西話里的邏輯問題,而是怒斥道:“沈佳瑩,我是看在沈大人的面子上從未跟你計較。可顧璟西是我的人,他就算之前犯了再大的錯,也該由我來斷決。你只是一個妾室,若凌駕我之上對我的人動手,我大可以拿以下犯上的罪名處置你。”
【哇偶,護媳婦兒的老攻果然是最帥的。不過小西西我算是看出來了,江大炮只識不出你一個小綠茶啊】
175 嗜血暴君的綠茶戲精(15)[4000+]
沈佳瑩對江影璃這段話很不服。
明明是她通風報信給了三殿下,才讓他和皇帝免于一難,怎么到頭來顧璟西這個罪魁禍首相安無事,她這個有功之臣卻要被嫌棄?
顧璟西更是意外,他沒想到江影璃還愿意這般護著他。
就在江影璃攬著顧璟西的腰剛欲走時,沈佳瑩就給旁邊的一個小廝使了個眼色。
“玉瑤國的賤種,去死吧!”他大喊一聲,提起長刀就沖顧璟西而去。
但因為緊張外加跑的太快,沒留著腳下,被一個石頭絆了下。
人由于慣性還在向前沖,但刀尖的方向卻改成了江影璃。
這人已經剎不住車了。
顧璟西恰巧回眸看到,想都沒想就擋在了江影璃面前。
大概是太怕他有事,顧璟西都忘記了自己會武功。
幸運的是,長刀插進顧璟西心臟下方的位置,沒傷及要害,但傷口也不淺。
他吐出口血,倒在了江影璃的懷里,昏迷過去。
……
江影璃以為自己是很恨顧璟西。
可在他為自己擋劍,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那一刻,他只覺天都塌了。
沒有什么能比顧璟西的生命重要。
太醫為他包扎好傷口后,說了句讓江影璃放心的話:“顧公子暫時沒事了,只是他的身子本就孱弱,再加上這一刀雖不傷及要害,但也能要他半條命了。切記要好生休養,否則落下病根那可是一輩子的事。”
江影璃把太醫的話一一記下。
他清退了全部的下人,陪顧璟西單獨在房間。
他看著顧璟西因為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心里十分復雜。
“西西,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恨我?”
要說愛,可他又真的利用了他。
說不愛,但他又不假思索的為他擋刀。
江影璃在心里掙扎了很久。
最終他累了,想讓自己釋然,想再相信顧璟西一次。
相信他這次說的都是真的。
隨后,江影璃處死了那個小廝,但怎么查都查不到他的家世。
就連沈佳瑩都極力撇清自己,真的不知道他對玉瑤國有仇。
江影璃看到她就煩,不想聽她哭唧唧,就一個人去了顧璟西的房間。
顧璟西早就醒了,剛剛喝完江影璃給他端來的藥。
江影璃上來就訓人:“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你被我囚禁,我只是不想派人監視你,可你卻無視我的命令,私自跑出去。若讓旁人看到,又該怎么議論我?”
顧璟西跪在床邊,兩根手指拽了拽江影璃的衣角,可憐巴巴的說:“哥哥,是我考慮不周,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江影璃的臉色稍稍緩和。
“你為什么要替我擋那一劍?”他終于有機會問出口。
顧璟西抬眸怯怯的看著他:“因為我舍不得讓哥哥受半分傷……我受傷不要緊,養養就沒事了,可若哥哥出事了,我萬死也難安心。”
又來這套。
江影璃雖習以為常,但仍舊吃他這一招。
顧璟西跪在床上,掌心捂住江影璃的心口,帶著歉意說:“那天不小心傷了你,足夠我內疚一輩子,還有這里……”
他又把手放在江影璃的手臂上:“若不是你剜肉救我,我早就身歸混沌了。哥哥,父母生我養我十六年,而我也為他們拼死一搏過,已經還清了他們的恩情。但那次鬼門關走了圈回來后,我這條命就是哥哥給的了。人也是哥哥的,心也是哥哥的。”
“哥哥,西西沒有家了,只剩下哥哥了。若你再不要我,我……”顧璟西吸了下鼻子,轉話道,“我又能怎么辦,大不了就拿這條命給哥哥賠罪,也就是一刀的事,不會很疼的。”
顧璟西的聲音又蠱又媚又可憐,江影璃的呼吸都重了。
他受不了顧璟西這樣稱呼他,就捏起他的臉,故作淡薄的說:“顧璟西,你不是想留在我身邊嗎?看在你救了我的份兒上,我就不計較你私自出瀟湘苑的事,也可以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但你若再敢騙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聽到這么多天以來,江影璃終于肯松口。
顧璟西如釋重負。
他握住江影璃捏他臉的手指,言笑道:“都聽哥哥的。”
……
如果時間可以停止,顧璟西多希望他能永遠留在瀟湘苑。
和江影璃在全宮里秀恩愛,幫柳貴人一起做飯,還能和江昱姝打打麻將。
這是顧璟西最快樂的時光。
可惜他的使命不允許他擁有所有的美好。
這一刀,他就當是還江影璃的了。
柳貴人的頭疼病被顧璟西治好,而他也暫時沒有下一步動作。
江影璃對他的戒心這才完全放下。
一連在瀟湘苑修養了半個月,顧璟西的刀傷好的差不多了。
可時間過的越久,他就越煎熬。
復國之路道阻且長,但也必須行則將至。
一想到他會二次傷害江影璃,顧璟西就難受的要死。
江影璃見他近日悶悶不樂,以為他是想家了,就尋來了一些合歡花的種子,種在了瀟湘苑的庭院里。
他問:“西西,你還想嫁給我嗎?”
顧璟西被他問的愣住了。
他自然是很想嫁給江影璃,和他琴瑟和鳴,恩愛一生。
但有的人注定是有緣無分。
顧璟西的沉默讓江影璃有些不悅,他用沉冷的聲音頗為霸道的說:“西西,等到合歡花開的那天,就是我娶你之日。父皇那邊你不用擔心,我來跟他說。”
顧璟西依舊沒回話。
他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因為江鑠麟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致,葉蘊催他趕快動手,不然太醫再檢查下去,是會暴露的。
顧璟西和他約定在今晚動手。
雖然葉蘊可以替他殺了他,但手刃仇人,為父母報仇,還是由顧璟西親自動手最好。
夜還像往常一樣的黑,但今天卻看不見星星。
葉蘊以皇上的名義,讓守在太極宮的侍衛都撤走,獨留他一人侍奉皇上。
子時已到,顧璟西翻墻偷溜出瀟湘苑,從太極宮的窗戶悄無聲息的進來。
因為怕被人發現,所以葉蘊沒用迷香。
但江鑠麟已經睡著了。
顧璟西穿著夜行衣,蒙著臉,緩緩靠近他。
葉蘊坐在床的里面,沖他點點頭,示意他可以動手。
顧璟西舉起刀對準江鑠麟的心臟,卻遲遲沒有下手。
雖說江鑠麟是他的仇人,可他畢竟是江影璃的親爹,一時間有些猶豫。
葉蘊以為他心軟了,忙壓低聲音催促:“殿下……”
顧璟西閉上眼,狠狠一刀捅下去。
江鑠麟倏地睜開眼,口吐鮮血的瞪著顧璟西。
這一刀扎歪了,并沒有要了他的命。
在發現有刺客時,江鑠麟拼命想喊人,可嗓子跟堵了一塊兒石頭似的,怎么都出不了音。
若不是藥效積日累月的深入肝臟,融進血液里,以江爍麟的身手,是不可能讓顧璟西輕易得逞。
他現在渾身軟的像棉花,哪里弄的過顧璟西,就只好拍旁邊的葉蘊,意圖把他叫醒。
但他不知道,葉蘊并沒有睡著。
而是冷眼旁觀的看著他血流不止,垂死掙扎。
顧璟西拔出刀,正想再來一刀時,江鑠麟發了瘋似的,雙手抓住了顧璟西拿刀的手腕。
人在求生欲面前總會爆發些技能,他不知怎的,力氣突然變得很大,抓的顧璟西有些發狠。
葉蘊拿過一個枕頭,在江鑠麟驚恐的目光下,把他蒙在了他的臉上。
在江鑠麟去拽枕頭時,顧璟西又是一刀下去。
皇帝只剩下一口氣,卻還沒放下抵抗。
顧璟西似乎仇恨感涌上,他接連捅了江鑠麟好幾刀,把他的胸口扎出很多個窟窿才罷休。
而江鑠麟早就沒了呼吸,死在了血跡里。也不知是悶死的,還是捅死的。
【叮咚,中期任務已全部完成】
葉蘊讓顧璟西趕快走,他好叫人。
因為剛才殺人的瘋狂,讓顧璟西有些害怕,他慌里慌張的從窗戶逃走,卻不小心把身上的手帕掉在了屋內。
葉蘊只穿了一件里衣就慌忙往外跑,打開門大喊:“來人,有刺客!”
……
當天夜里,太極宮聚集了多位皇子皇妃和大臣。
皇帝駕崩,宮中哭嚎一片。
蕭貴妃哭的最慘,直接哭暈了過去,被人抬去了偏殿。
顧璟西把夜行衣扔進了井里,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瀟湘苑,并沒有被江影璃看出端倪。
而他也一直裝著規規矩矩的被禁足在瀟湘苑,根本不可能有人會懷疑他。
葉蘊跪在地上,被皇后問話。
人應該是被嚇傻了,哭哭啼啼的,只說今晚皇上因為想跟自己玩兒的開些,不想被祖制約束,就摒退了全部的侍衛和太監。
可后半夜他們都睡的太死,當他發現刺客時,皇帝已沒了氣息,他只看到一個黑影從窗戶翻了出去。
也有打更的宮人承認,確實看到有黑衣人從太極宮的窗戶里用輕功逃走,但至于是誰,沒看清楚。
當初葉蘊還和太子在一起時,皇后就派人試探過他的底細,見他只是一個出身卑微又不會武功的伶人,就沒再管他。
所以以他的本事,不可能做得到刺殺皇帝,但也有可能是勾結大臣。
皇后雖然沒完全相信他的話,卻意外的沒有再問下去。
葉蘊不禁懷疑這皇后是不是故意的,不僅不追究他話里的真假,甚至都有些敷衍的讓人去追查刺客。
只是,要不是祈安國自古以來宮規有令,皇帝駕崩七日內不許殺生,否則皇后真想以失察之罪,下旨處死葉蘊,因為他先后侍奉太子和皇帝,把后宮搞的烏煙瘴氣。
但轉念一想自己母儀天下,犯不著讓一個下三濫的伶人臟了自己的手,這一次若真是他安排,也算幫了她一個大忙,就消了些怨氣。
葉蘊見皇后眼中的殺氣褪淡,暗自松了口氣。幸虧太子和皇帝平日里玩弄過眾多妃妾,皇后懶得對付他這一個不入流的男寵。所以不知道太子行刺是他攛掇的,也不知道是他向皇帝告的密,不然他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在所有人都去往靈堂時,皇后的貼身侍女拿出一個手帕交給皇后:“娘娘,這個是在窗邊撿到的,應該是那刺客留下的,要不要仔細查下去?”
一張白色手帕上繡著一枚合歡花,皇后不懂合歡花的意思,自然也沒猜到和玉瑤國有關,只是說:“查什么查,這老頭兒殺了本宮的軒兒,他死了正好。不管兇手是誰,都替本宮出了這口惡氣,本宮就大發慈悲的放過他一馬。不過這手帕要留下來,它或許可以幫本宮一把。”
……
刺客并沒有被抓到。
皇后也沒有再追究下去。
因為先帝只剩下兩個兒子,江影璃和江昱姝輪流在靈堂守靈。
江影璃已經跪了一整天了。
因為江爍麟駕崩,顧璟西的禁閉無異于解除,他怕江影璃撐不住,就給他送自己親手做的點心。
他看江影璃面色如常,不免疑惑:“阿璃,你父皇駕崩,你為什么不哭,難道不傷心嗎?”
這里沒有別人,江影璃吃下一口點心,平淡的說:“他從未盡過半分父親的職責,我為何要哭?無論是夫君,人父,還是國君,他哪一樣都令人痛恨。”
江影璃停頓了下,看著靈柩,毫不顧忌的接著說:“我母妃生我時大出血,可他卻連來都沒來。因為宮斗陷害,她讓還在月中的母妃跪在雪地里,讓她落下病根,從此再也不能生育。他當時一心都把愛給了江謹軒,對我不聞不問,就連我的名字都是母妃起的。無影成雙,璃玦圭璧,這是母妃對我的愛。”
顧璟西沒想到江影璃會對自己的親爹怨念這么深,他不解的問:“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上次還要讓江鑠麟去瀟湘苑?”
“在這后宮之中,沒有恩寵就沒有人權,我不想看母妃再遭人欺凌。”江影璃轉眼看向顧璟西,恢復了些溫情,“他死了,我必然要繼承皇位。西西,我等不到合歡樹開花了,待我稱帝,必奉你為后。至于沈佳瑩,等我皇位穩固后,就廢了她。”
“我向你承諾過,我的后宮只會有你一人。你我珠聯璧合,定能讓世間浮華萬千。”
176 嗜血暴君的綠茶戲精(16)[3600+]
先帝駕崩三日后,江影璃繼任新帝。
蕭貴妃因傷心過度,先失去兒子,又失去丈夫,犯了心疾,醫治無效,隨著先帝一起去了。
江昱姝三天內痛失雙親,可他并沒有因為悲傷而打倒。他對外宣稱。雖然他是長兄,手里又有蕭家將,但卻沒有雄才謀略,不適合繼承皇位。
他一路舉薦江影璃繼位,并且還有被江影璃拉攏過來的大臣,也紛紛請命讓六殿下任新帝。
其余反對的大臣無話可說,只能恭請江影璃為新一任皇帝。
在江影璃繼位后,立馬得到了祈安國另一半的兵權。
柳瓏思和皇后并尊為皇太后。
嫡母被封為孝感皇太后,生母被封為純圣皇太后。
至于沈佳瑩,暫時封為婕妤。等到江影璃皇位坐穩了,再廢了她。
【叮咚,初期任務已全部完成】
因為江鑠麟在世時總是紙醉金迷,表面處理的很好,可暗中積攢了不少政務,都要江影璃解決,他在御書房一坐就是八九個時辰。
顧璟西的封后大典還沒有安排好,雖無名無份,但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他是皇帝最愛的人。
因此對他如對皇后一樣尊敬,可以隨意進出御書房和太極宮。
葉蘊也沒有留在皇宮里必要了,他在臨行前跟顧璟西告別。
顧璟西不舍得問:“一定要走嗎?”
“我不在,醉紅塵肯定少了一半的生意,再不回去,媽媽就可以關門大吉了。”葉蘊表面回答的很輕松,但心里卻很沉重。
雖然刺殺皇帝的刺客沒抓住,只在井里找到了沾血的夜行衣,但顧璟西待在這里還是很危險。
葉蘊不放心,就交給了他一枚玉佩:“以后你若過的難了,或者有任何急事,就拿著這枚玉佩去醉紅塵找我,我自然知道該怎么做。”
顧璟西拿著玉佩,鄭重的跟他告別,并且安排他出了皇宮。
還差最后一步,他也就能興復玉瑤國。
顧璟西用信鴿給鐘離灝送了消息,稱今晚他就會動手。
這些天,他一直在用信鴿和鐘離灝秘密聯絡,籌謀著計劃。
顧璟西就要趁著江影璃剛登基,皇位未穩,很多瑣事都沒有安排。他光顧著處理先帝的遺留問題,根本顧不上自己。
還有,他怕自己再多陪他一天,他就舍不得動手了。
顧璟西想再去見一面柳瓏思,可她宮里的小太監說她不在宮里,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再單獨找她恐怕來不及,還容易遭遇變故。
顧璟西就在沒人的地方,對著她的宮殿跪地拜了三拜。
隨后,他端著一碗參湯去了御書房。
“阿璃,你忙于朝務辛苦了,我親自給你熬了參湯,快喝了吧。”
顧璟西貼心的舀起一勺參湯,喂給江影璃喝。
江影璃連看都沒看張嘴咽下去。
如果他此時的目光不是在奏折上,而是看著顧璟西,一定會發現他的眼里滿含淚水。
顧璟西放下碗,坐在江影璃的腿上,手指描摹著他的眉眼,輕聲問:“哥哥,我能吻下你嗎?”
“當然。”江影璃親住了顧璟西的唇。
一陣親密過后,江影璃順著顧璟西的頭發,柔聲道:“等我批完這幾個奏折,晚上就好好陪陪你。”
顧璟西強顏歡笑的點點頭。
可下一秒,江影璃就感覺一陣頭暈眼花,人還沒開口說話,就倒在了案桌上。
顧璟西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落下。
他把江影璃弄到軟榻上,握住他溫熱的手,悲痛的低語著:“阿璃,下輩子,我一定嫁給你。”
因為江影璃萬分信任顧璟西,所以連放置兵符國璽的地方都告訴了他。
顧璟西在拿到這兩樣東西,先去伶人館救出了玉瑤國的人質,再給鐘離灝放了信號彈后,就火速出宮去了軍營。
他提前擬好了幾份假圣旨,用國璽蓋了印章。
其中就有一份是將兵符授予顧璟西,讓祈安國一半的兵力任由他調遣,跟隨其復國,若有違抗者格殺勿論。
因為當今圣上有多愛顧璟西,人盡皆知,別說一半兵權,就是把整個國家拱手讓人他們都不足為奇。再加上又有國璽親印,所以大多數人對這道圣旨不疑有他,顧璟西成功讓祈安國一半的兵力跟著他去了玉瑤國。
而且,兵符相當于國璽,祈安國的將士只效忠于兵符和國君,不聽從任何人。
所以,當顧璟西亮出祈安國唯二的兵符和假造的圣旨時,這群將士們都會乖乖跟他走,與鐘離灝匯合。
五個時辰后,江影璃醒過來,他還沒弄明白自己怎么會暈倒,門外跑進來一個小太監,跪在地上急忙道:“皇上,出大事了,顧公子他偷了兵符,假傳圣旨,調走了祈安國一半的兵力,去了,去了玉瑤國。”
一盆冰水兜頭潑下去,澆的江影璃瞬間寒徹透骨。
【叮咚,目標暴戾值+10%】
……
從祈安國到玉瑤國不眠不休的走路需要三天兩夜,快馬加鞭可以用兩天兩夜。
因為有圣旨,所以他們一路走的很順利。
在回到玉瑤國后,顧璟西再次用假圣旨撤退了全部祈安國的雜役和散兵,若是有人懷疑或者反抗顧璟西,全被他一刀斬了項上人頭。
有的將士看到自己的首領被殺,立馬造反。顧璟西和鐘離灝帶領士兵打了半日,把不服從他指令的全部絞殺,剩下的就算再不情愿,也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撤兵。
很快顧璟西就成功奪回了玉瑤國的全部領土。
雖然之前玉瑤國戰敗,但鐘離灝仍舊保住了一些兵將,將他們安頓在隱蔽的地方。現在太子復國,他們也可以重歸故里。
至于從祈安國帶來的士兵,顧璟西只是暫時安置在軍營里。
他和鐘離灝竭力安頓百姓,殘余的玉瑤子民紛紛對他們的太子殿下叩首謝恩。
【恭喜宿主,初期支線任務全部完成】
忙活了兩天后,顧璟西終于能喘口氣。
他站在從小生長到大的皇宮里,卻感覺分外陌生,腦子里想的全是在祈安皇宮的回憶。
【小西西,如果你難過,就哭出來心里會好受些】
“可我沒有眼淚。”
人在悲傷到極致時,是哭不出來的。
顧璟西孤獨的身影,悵然在皇宮內。
鐘離灝找到了他:“殿下,江影璃來了,就他一個人,在皇城下。”
該來的總會來的。
但顧璟西沒想到江影璃能追來的這么快。
他擔心皇城的守衛傷江影璃的性命,連忙跑上了城墻。
可卻在看到他的身影時慢下了腳步。
江影璃一個人站在城下,孤軍奮戰。
他看起來是那么的蕭條,又那么的可憐。
在看到顧璟西現身時,他灰冷的眸子里終是燃了絲光亮。
顧璟西卻冷的像結了層冰:“這里是玉瑤國,你來干什么?”
江影璃蕭瑟的回答:“朕自然是來接朕的皇后回祈安國的。”
“這里沒有你的皇后,祈安皇還是請回吧。”
江影璃的心臟仿佛被捅了數刀,刺的錐痛,人也想失去了生氣,死氣沉沉的:“西西,如果你想復國,我可以幫你,不過就是一道圣旨的事。只要你可以繼續,繼續騙我,我可以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到底是顧璟西低估了江影璃對他的愛,竟為了他可以舍棄國家的利益。
但就算是用奸計,顧璟西也不想讓玉瑤國的子民認為,他們的安全是祈安國施舍來的。
顧璟西也知道從他騙江影璃的那刻起,他們就不會有結果,玉瑤國現在還需要他,他不能離開,倒不如繼續騙下去:“本殿這么做不僅可以削弱祈安國的一半兵力,還能光復我玉瑤,一箭雙雕,遠遠比待在你身邊,對你虛情假意要暢快的多。”
“你就這么厭惡我嗎?”
江影璃閉了閉眼睛,滄涼的開口:“都說謊言是能從眼睛里看出來的,可我都用心了,還是沒看出來。”
顧璟西指甲在掌心掐出了血,忍著痛沒回答。
站在他身后的鐘離灝看出了他的崩潰,就走過來,把顧璟西擋在身后,向城下喊話:“皇上還是請回祈安吧,我們的太子殿下不想再見到你。”
原本還能控制住情緒的江影璃,在看到鐘離灝后瞬間繃不住,大聲質問:“顧璟西,你背叛我是因為他嗎!”
顧璟西橫眉冷對:“這和你沒關系。”
至此,江影璃所裝出來的隱忍,大度統統作廢,他歇斯底里的吼道:“顧璟西,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信任你,不舍得把你怎么樣,才會一而再的欺騙我,利用我!什么真心實意,什么死心塌地,都是假的,哈哈哈哈哈哈……”
江影璃像著了瘋魔似的狂笑。
可背后的酸苦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在笑自己癡,自己傻,被騙一次后還能全心相信他。在笑他們虛假的過去,現在只剩下一片悲涼。
可他笑著笑著,就流下了眼淚。
【叮咚,目標暴戾值+20%】
顧璟西的心也被掏空,沒有心力再和他周旋。他拿過一把弓箭,對著江影璃,說道:“你再不離開,休怪我對你無情。”
江影璃由大笑變成了冷冷的低笑:“顧璟西,你對我還不夠無情嗎?”
他剛上前一步,顧璟西手里的箭就脫離了弦。
江影璃如深淵的眼眸里反映出朝他而來的利箭。
只一眨眼的功夫,擦過他的耳邊,斬斷了他的一縷鬢發。
青絲斷,情義絕。
顧璟西這是要跟他老死不相往來。
江影璃怔愕在原地。
“江影璃,我但愿從來沒有認識過你。”顧璟西拔下發髻上的梅花玉簪,扔下了皇城。
玉簪和江影璃的心一樣,被摔成的四分五裂。
顧璟西卻不再看他一眼,轉身和鐘離灝回了皇宮。
江影璃難以置信的跪在地上,捧起一塊塊摔碎的玉簪,哭到失聲。
他和顧璟西,終究還是走上了決裂這條路。
從此一別兩寬,前方來路,再無瓜葛。
【叮咚,目標暴戾值+20%】
回到皇宮,顧璟西就把自己鎖在房內,也是哭的撕心裂肺。
鐘離灝站在門外,聽的于心不忍,可又勸不下來。
……
江影璃在玉瑤國的皇城下跪了一天一夜,才拖著失去靈魂的軀殼回到了祈安國。
都說禍不單行,他剛一回宮,就收到了柳瓏思薨逝的消息。
江影璃眼前一黑,差點兒昏死過去。
人是在井里發現的,江影璃跪在柳瓏思的靈柩旁,麻木的哭笑出聲。
他這兩天受的打擊太多,愛人的背叛,母親的離世,哪一樣對江影璃來說都是致命的。
“母妃,您聰明一世,卻唯獨看人的眼光不行。一個江鑠麟,一個顧璟西,沒一個是真心的。”
江影璃的目光向下,突然注意到柳瓏思手里緊緊握著的手絹。
因為肢體有些僵硬,她攥的很緊,不曾被人發現。
江影璃拿出來一看,是一個繡著金色合歡花的白色手帕。
這繡法和那天顧璟西把他引到冷宮來的手帕上的合歡花繡法一模一樣。
轟的一聲。
江影璃的天塌了。
人也倒下了。
【叮咚,目標暴戾值+30%,黑化百分百】
177 嗜血暴君的綠茶戲精(17)
江影璃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解決了祈安國全部的流民和溫飽問題,一時間贏得大片民心。
但他雖然在政治上有所功績,在宮里朝堂上的人卻覺得他是個暴君。
自從顧璟西走后,柳瓏思死后,江影璃就性情大變,不僅焚燒了顧璟西用過的全部東西和他的自畫像,而且稍有不順他心的人就格殺勿論。
惹的侍奉他的人內心惶恐,上朝的大臣都不敢諫言,生怕說錯話就被誅九族。
紛紛覺得之前小瞧了那個六殿下。
而唯一能讓皇帝溫柔相待的只有三殿下。
他知道那些下人背后怎么議論他的,就口苦婆心的勸道:“祈安國的大好男兒多的是,干嘛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你喜歡什么樣兒的,三哥走南闖北的幫你找,怎么樣?”
誰知,江影璃只是清淡的看了他一眼,回道:“我現在一心只想國事,還有,不要再提那個賤人。”
江昱姝嘆了口氣,曾經頂好頂般配的兩個人,怎么就不得善終呢。
休整完民生后,江影璃就要準備攻打玉瑤國了。
他要奪回自己失去的全部。
玉瑤國的領土他要,顧璟西這個人他更要。
雖然祈安國的一半兵力被顧璟西帶走了,但江影璃手里還有另一半的兵符。
就算顧璟西手里的另一半兵符能發號施令,不放他們回國,可他一個玉瑤國太子沒有圣旨,很難讓將士們攻打本國人。況且江影璃還有驍勇善戰的蕭家將,可以以一抵百。
他封江昱姝為先鋒將軍,隨他一起征戰玉瑤。
當顧璟西收到祈安國的戰書時,就猜到了會有這么一天。
只是玉瑤國還在調養生息中,這次開戰恐對他們不利。
顧璟西遲遲沒有繼承皇位,仍舊是太子的身份,怕等著有一天他一去不復返,引起百姓恐慌。
他和鐘離灝一起身披銀龍鎧甲,帶領玉瑤全部兵馬,上了戰場。
這是一個多月以來顧璟西和江影璃再次相見。
是在兩國交界線。
他們身后帶領的是各國的將領,針鋒相對,劍拔弩張。
江影璃和顧璟西目光相交,滿是電石火花。
一聲軍號響,兩國的戰士們打在一起。
鐘離灝對戰江昱姝。
顧璟西對戰江影璃。
不論他們昔日有多甜蜜恩愛,現在的他們只會把刀尖指向彼此的心口。
二人武功不相上下,打了幾百回合也難分伯仲。
江影璃放狠話道:“顧璟西,遲早有一天你會是我的手下敗將。我會將你踩在腳底,一點一點把你的尊嚴碾壓在深淵里。”
第一場交鋒,兩國打了個平手。
但之后的每一場戰役,就算有顧璟西和鐘離灝在,玉瑤國都很吃力。
他們的兵力還沒有恢復,根本就不是蕭家將的對手。
打了一個多月不到,兵力就減少了一大半。
再打下去,玉瑤國恐怕會徹底滅國。
富貴兒在顧璟西焦頭爛額之際跳出來:【頒布后期任務一,重返祈安】
顧璟西:“……”這都是什么狗屁任務。
他悠悠的開口:“你確定我回去后還能活著回來嗎?江影璃不把我玩死我就該謝天謝地了。”
【咳咳,劇情需要,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拘小節】
顧璟西:“……”
鐘離灝從軍帳外進來,有所顧慮的開口:“殿下,末將去向祈安國遞求和書,誰知那個狗皇帝直接說,說……”
顧璟西眼角微挑的問他:“說什么?”
“說只要玉瑤國交出殿下,他們立刻撤兵。”
這個回答在顧璟西的預料之中。
他甚至都沒有考慮:“我去。”
鐘離灝單膝跪地,抱拳勸阻:“殿下不可,您是顧家唯一的血脈,不能……”
“阿灝,你說的我明白,但是這場戰爭因我而起,難道不應該由我來平息嗎?”顧璟西俯身,把鐘離灝扶起來,“玉瑤國的百姓已經遭受太多苦難了,戰爭只會讓百姓苦,若拿我一人換玉瑤平安,很值得。”
在祈安國剛宣戰的時候,顧璟西就有意求和,但他知道自己是徒勞的,江影璃根本不會同意。
這次是鐘離灝遞過去的第五封求和書,江影璃才頭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就是要等到玉瑤國危在旦夕,再把顧璟西強要過去,這樣既能得到人,又能報復他心中的不快。
但鐘離灝見顧璟西答應的如此迅速,便問:“殿下,您還是放不下他吧?”
顧璟西沉默了。
“殿下,有阿灝在,您不用委屈自己。天下負了你,我就能為你覆了天下,更別說江影璃了。”鐘離灝無意識的抓住了顧璟西的手腕,“雖然我給不了你天下,但是我能助你得到天下。殿下,阿灝希望您能選擇我。”
顧璟西很意外鐘離灝這個回答。
他從不知道他對他竟有這樣的心思。
顧璟西有些無措的把手抽出來,一臉淡色:“阿灝,我一直拿你當哥哥的,本無意亂你心曲,是我唐突了。”
鐘離灝明白了顧璟西的意思。
竹馬終究抵不過天降。
他心里很難受,可他還是勉強苦笑著:“末將真沒用,連殿下都守不住該怎么向先帝先后交代?”
“是我愛上了最不該愛的人,和你沒關系。”顧璟西像小時候那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玉瑤國就拜托給你了,有事的話咱們飛鴿傳信,最好不要見面。”
……
來接顧璟西回祈安國的雜役早就在玉瑤國皇城下等待。
見到顧璟西一個人出來,就拿了一顆丹藥給他。
顧璟西知道這是什么,但還是乖乖吃了。
不出片刻,他就感覺到骨骼被打碎般的劇痛,身體里的內力全部潰散,用不上一點兒武功。
雜役拿繩子捆上了他的雙手,把他推進了馬車里。
一路回到祈安國。
顧璟西沒有被直接帶去見江影璃,而是又被關進了冷宮。
他被兩個太監綁在木質背椅上,其中一個拿了根鞭子:“奉皇上圣旨,從今日起,每日鞭打玉瑤國質子顧璟西三十鞭。”
果然,江影璃根本不會放過他。
顧璟西閉上眼,心冷的接受他未來即將要面對的一切。
……
顧璟西被一連鞭打了十日。
他從玉瑤國穿來的錦服已經被鞭子抽的破破爛爛,方寸布料到處都是干涸的血跡。
顧璟西的上身也沒一塊兒好肉,鞭痕縱橫交錯,新傷覆舊傷,看著觸目驚心。
不過他沒有怨天尤人,而是心平氣和的接受這一切。
他欠四殿下一條命,欠江影璃一顆心,這是他該償還的,就當為四殿下賠罪了。
他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丟在地上,等著今日的責罰。
可來的不再是那個行刑的太監,而是正主江影璃。
顧璟西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灰色的玻璃眸里重新波光流轉,他微微抬手抓住江影璃的衣服下擺,虛弱道:“阿璃,我好疼,你抱一抱我……”
可江影璃看他的眼中只有冷厭。
他一腳踹開顧璟西,并抬手示意,讓身后的兩個人把顧璟西背對著他綁在了凳子上。
顧璟西知道江影璃會比那些人要狠許多,掙扎道:“放開我!”
江影璃無視他的話,接過一根鞭子,用鞭柄抬起顧璟西的頭,聲音仿佛浸在深潭里的寒冰:“顧璟西,被人日日鞭打羞辱的滋味怎么樣,痛嗎,嗯?”
顧璟西緊鎖唇齒。
“可你再痛,也沒有往朕心上捅刀子痛!”江影璃的音調突然拔高,抬手一鞭子狠狠抽在了顧璟西的脊背上。
“啊!”真的太痛了,顧璟西收不住聲的喊了出來。
江影璃似乎對他的反應很滿意,也找到了樂趣,繼續說:“在你背叛朕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么一天。”
說完,他又抽了幾鞭子。
還有一鞭子抽到了顧璟西嬌嫩的腿心,疼的他身體一抖。
但他咬住了唇,只發出了窸窣的悶哼。
江影璃漠視著他的痛苦,慵懶的開口:“你若不想挨打也可以,那就好好侍奉朕,把朕弄舒服了,弄高興了,朕可以考慮讓你少受些罪。”
顧璟西抬頭,像倔強的小貓一樣瞪著他。
“不樂意?”江影璃挑了挑眉,“不樂意的話,朕就把這根鞭子塞進你的身體里。”
顧璟西驚恐的瞪大眼睛。
他沒想到江影璃能變態到如此。
“別……”顧璟西終于開口求饒,“你,你放過我吧。”
江影璃等的就是顧璟西的低聲下氣,他讓人解開顧璟西,摁著他的肩膀跪在自己面前,然后清退了所有人。
他像一尊高大的石像,投下的陰影籠罩住顧璟西,睥睨著他:“好好表現,朕就放過你。”
顧璟西的目光落在江影璃的腰封上,呆住了。
他根本不知道該從哪一步下手。
江影璃對他的磨唧有些不耐煩,用腳踢了踢他的側腰:“怎么,太長時間沒臨幸過你,侍寢的規矩都忘了?哦,朕忘記了,之前對你太寵愛了,以至于朕都沒有舍得讓你學這個,那就讓伶人館的嬤嬤教教你規矩吧。”
雖然伶人館已經被江影璃廢除,只有里面的東西還在,他不過是在嚇唬他。
但他的這句話深深刺痛了顧璟西。
昔日的甜言蜜語變成了現在的折辱之語,顧璟西一時沒繃住,嘶聲說:“阿璃,我求你不要變成這樣。”
“這不都是拜你所賜嗎?”
“如果柳貴人還在世,她是不想讓你變成嗜血無情的惡魔。”
不提柳瓏思還好,一提這個,江影璃就跟瘋魔似的,一巴掌把顧璟西的嘴角打出了血。
他揪著他的衣領,痛恨道:“你害死了朕的母妃,你還有臉提她?”
顧璟西蒙住了:“你在說什么?”
“朕的母妃死在了你偷盜兵符的那日,她的手里還緊緊攥著你的手帕。一定是她撞見了你和鐘離灝的奸計,才被你滅的口。”江影璃用力將顧璟西摜到地上,“顧璟西,你怎么敢的!朕的母妃生前對你那般好,你怎么忍心的?”
178 嗜血暴君的綠茶戲精(18)
外界都傳言,純圣皇太后是失足落井淹死的。
真正的緣由顧璟西并不清楚。
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江影璃會認為是他殺了柳瓏思。
他不甚理解的搖搖頭:“純圣皇太后不是我殺的,我走的那天去找過她,可她宮里的小太監說她不在宮里,我就沒再找她。”
“你的東西都落在她身上了,金線合歡花手帕,除了你還有誰有,你到現在還想騙朕!”江影璃發了瘋似的拽著顧璟西往外拖,扔在地上。
顧璟西看到,在院子里豎立著一個足有一人高的長方體木塊,像一面墻一樣厚實,中間有一道縫隙,應該能打開,在墻的正中央,是一個圓形的窟窿。
顧璟西沒見過此物,便問:“這是何物?”
“這是伶人館專用的,很有趣的一個東西。”江影璃半蹲在顧璟西身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在冷宮里一定很無聊吧,那朕就陪你玩一點兒有意思的。”
直覺告訴顧璟西這不是個好玩意兒,他往后縮了縮,抗拒道:“我不要這個,哥哥,求你疼惜疼惜我。”
江影璃的眼中冒著冷色的火焰:“你一個廢妃,沒資格跟朕討價還價。”
“你我沒禮成,我怎么就是你的廢妃了?”
“你我可是父皇圣旨賜婚,就算婚典還差最后一步,可你在所有人心里都是朕的人。”江影璃的手指輕輕滑過顧璟西的臉頰,聲音里卻帶著釘子,“你以為你到了祈安朕能放過你,還像從前一樣待你嗎?朕母妃的仇,朕的仇,要一點一點的報復在你身上。”
顧璟西十指緊摳地面,遍體生寒。
“朕今日從伶人館帶來的好玩意兒挺多,夠陪你慢慢玩兒了。”
江影璃抓起顧璟西就把他往那邊拖。
顧璟西哭著掙扎:“阿璃,我求你,不要這么對我。”
江影璃仍舊鐵青著臉,把顧璟西銬在了上面。
他的腰正好卡在窟窿里,上半身和下半身分別在墻的兩面。手腕和腳腕被分別拿鐵環拷在墻面上,腰部也很緊,動彈不得。
江影璃站在顧璟西身后,由于他看不到后面的景象,難免害怕。
“先給你試試這個開胃菜。”江影璃擰開一個瓷瓶,里面盛著白色膏體。
忽然顧璟西感到下半身一涼,他的外袍被江影璃掀開,外褲連通褻褲一同被撤下,露出雪白渾圓的臀部。
因為其他地方都是鞭傷,只有這里白的依舊。像剝了殼的荔枝,富有彈性。
江影璃把膏體仔仔細細的涂抹。
香露融化,起初只是清涼感,但越往后,灼熱感就越強烈,還有讓人難以忍受的瘙癢感。
顧璟西再遲鈍也知道江影璃對他做了什么,一時間惱羞成怒:“我拿真心對你,你怎么能這么折磨我?”
江影璃以為顧璟西又想騙他,深惡痛疾的回應他:“呵,朕坐擁天下,可有后宮三千,你的真心在朕眼里連腳下的黃土都不如!”
曾經的江影璃在月亮下起誓,后宮三千,也獨愛顧璟西一人。
現在的他又說出這樣誅心的話,顧璟西比挨鞭子還痛苦,他寶石般的眼睛里出現了裂痕。
身上如萬蟻噬骨,又像把他浸在巖漿里灼燒,臉上盡是隱忍的表情,苦不堪言。
江影璃欣賞的看了會兒他的神情,輕飄飄來了句:“朕還有公務,先回御書房一趟,你自己先在這里好好反省。”
庭院的大門一關,顧璟西與世隔絕般的被困在這里。
雖然不會有人,但以這樣的姿勢捆綁,顧璟西萬分羞恥。
涼風陣陣襲來,更加加劇了他的不適,可憐他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顧璟西就這樣被綁了一天。
從早到晚,等到江影璃再過來時,人都快要昏過去了。
顧璟西忍到了極限,好像有上千上萬根羽毛輕撓他的身體。
他清瘦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抖,汗水和淚水糊了一臉,白皙的皮膚變成誘人的紅,整個人看起來慘兮兮的。
江影璃半蹲在顧璟西面前,捏起他的下巴,手指緩緩地摩挲著他敏感的脖頸。
顧璟西發出一聲細微的哽咽。
他聽到江影璃生冷的語氣:“如果你對你的罪行供認不諱,朕現在就讓你解脫。”
顧璟西斷斷續續的回他:“我,我沒殺你母妃,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時至今日還死心不改,江影璃對他失望透頂,也不想再浪費口舌。
他戴上一只滿是顆粒的手套,掰開了顧璟西紅潤的小嘴,冷風瞬間流進了他的身體。
顧璟西受不了的被凍的直哆嗦,想動又動不了,嘴巴不停的深呼吸。
可盡管如此,他仍舊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江影璃覺得乏味,扔下手套,丟下一句:“你不開口就一直受著吧。”
說罷,他真想離開,把顧璟西再晾一晚上。
就在他轉過身的那一剎那,他聽到了顧璟西的哭聲。
一聲一聲很壓抑,但又楚楚動人。
江影璃轉眸,看到大顆透亮的淚珠從顧璟西的小臉兒上滾落。
他大概是真的難受狠了,不然也不會哭成這個樣子。
不管顧璟西在江影璃心里犯過多大的錯,可看到他眼淚掉下來的一瞬間,他只覺得是自己的錯,剩下的也都是心疼。
江影璃笑自己沒出息的心軟了。
聽到又回來的腳步聲,顧璟西抬著淚光淋漓的美眸,哭著說:“哥哥,是我對不起你,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毫無怨由,但我求你不要因為我變成這樣,不然我真的好難受心好痛。”
他的聲音抖得厲害。
江影璃把顧璟西解開,抱起來走進屋里,放在了床上。
“之前玉瑤國的戰俘都被朕關在了大牢里,他們的命可都在你手里。”江影璃捏著顧璟西的臉,威脅他:“只要你每陪朕一夜,朕便放你國的一個戰俘,這筆交易你可滿意?”
顧璟西強裝平靜的看著他:“皇上覺得,我一個階下囚,沒人疼,沒人愛,能有選擇的權利嗎?”
“……”江影璃看他很識時務,滿意的笑了下,伸開胳膊下令道:“給朕寬衣,然后做你該做的。”
顧璟西緩了下,爬到了床邊,跪在江影璃面前,學著勾欄人模樣,用嘴咬開了他的腰封。
江影璃的目光變得幽深:“慣會勾引人的騷/貨。”
猛然的,江影璃撲倒了顧璟西,惡狠狠的撕扯開他已經破碎的衣服……
……
“顧璟西,以后乖乖做朕的男寵,朕或許可以憐惜你。”
“鐘離灝也這么對過你嗎?”
無論江影璃說什么,顧璟西都一律不回應,還拿眼神惡狠狠的瞪著他。
江影璃的臉色陰冷著:“再拿這副眼神看朕,朕就剜了你的雙眼。”
顧璟西別過臉,死死咬住下唇,一顆淚珠悄無聲息的從眼尾滑落。
江影璃的眼睛里燃起殘暴的目光。
……
不知是什么時辰,外面天蒙蒙亮起,江影璃站在床邊穿好衣服。
顧璟西趴在床上掉了半天的眼淚,哭濕了枕頭。
江影璃嫌他嬌氣:“這才哪兒到哪兒,就給哭上了。”
顧璟西悶悶的說:“江影璃,你真不是人。”
“是你逼著朕不當人的。”江影璃擦了擦他的淚眼,“可朕看你剛剛不怎么痛苦,挺**的嘛。”
顧璟西拍開了他的手。
江影璃也不惱,看在他吃飽并且吃的很開心的份兒上,暫且饒過他這一次。
顧璟西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著的。
醒來時已艷陽高照。
江影璃早就不在了,寂寥的冷宮里又只剩他一個人。
他沒和其他廢妃關在一起,獨自占著這個庭院。
【小西西,我可以幫你修改系統劇情,助你逃離冷宮】
顧璟西弱聲回答:“就算逃了冷宮我還是逃不出他的掌控,在哪里不都一樣。這里清靜,不像宮里滿是算計。”
忽而,他想起什么,忙問:“柳瓏思到底是怎么死的?”
【宿主,您沒有權限得知真相】
“那我怎么才能有權限?”
【可以充值無敵霸王VIP,需要消耗10000000000元面幣】
顧璟西:“……”算了,把他賣了都不值這么多錢。
今天陽光不錯,顧璟西拖著身后的傷口出去,想著曬曬太陽驅趕驅趕霉氣。
然而他前腳剛走出屋子,后腳就有兩個太監過來。
顧璟西以為又是來刑罰的。
他的身體不能再挨打了。
人剛要跑,可因為是個瘸子,沒跑兩步,就被抓住,架出了冷宮。
“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顧璟西被帶到一處僻靜的宮殿,由幾個太監剝光洗干凈后,換上了新衣服。
只是,這衣服薄的一層紗,和他剛來到祈安國時穿的差不多,還不如不穿。
沒弄明白怎么回事,顧璟西又被打包送去了太極宮。
江影璃正坐在龍椅上批奏折,顧璟西被按跪在他面前。
他眼神示意下人退下,隨后清冷的開口:“朕今早已經放了一個玉瑤國戰俘。”
“謝皇上。”顧璟西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把我打扮成這樣是想玩cosplay?”
江影璃沒聽懂的話,一律按顧璟西在勾引他處理,冷漠道:“從今日起,你就是朕的貼身小侍,為朕端茶倒水,侍奉起居,以及陪床。”
“……”顧璟西無語道,“你睡完我,還讓我伺候你管你吃管你喝?”
江影璃冷面道:“能被朕寵幸,是你的榮幸。”
顧璟西:“……”
這時,沈佳瑩來給江影璃送點心,正巧聽到他們兩個人在談睡不睡的問題。
179 嗜血暴君的綠茶戲精(19)
沈佳瑩沒想到顧璟西還能沒事的出現在江影璃面前,而且還聊這么污穢的話題。
看來早晨傳言皇上在冷宮寵幸了一個廢妃是真的。
“那你能不能給我換個衣服,這件衣服太透了,而且還冷。”顧璟西在江影璃這里說不上理,因此態度也很強硬。
江影璃直接拒絕:“你不是穿著里衣嗎?而且以后你在朕這里,沒人的時候不需要穿衣服,方便隨時供朕取樂。”
顧璟西硬的不行來軟的:“哥哥,我冷。”
“……”這該死的妖精,江影璃差一點就心軟了,“冷著。”
顧璟西小聲嘟囔一句:“王八蛋……”
“你叫朕什么?”
顧璟西笑盈盈的回他:“我在叫哥哥夫君。”
“……”
若是在以前,江影璃肯定會歡喜的不得了,但現在他只是面無表情。
【江大炮你真是裝的不嫌累,我聽的都心疼了。小美人兒來哥哥懷里,哥哥疼你】
門口的沈佳瑩聽不下去了,但她又畏懼江影璃的威嚴,沒敢進門,負氣的跑了,還跑裝點心的籃子扔下了臺階。
……
顧璟西在太極宮安定下來。
江影璃讓他做小侍,除了干粗活累活,還要貼身服侍他。
比如,像現在這樣。
諾大的太極宮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顧璟西被抱著坐在江影璃的腿上,輕薄的衣紗敞了大半邊,虛虛的掛在臂彎里。
他像一只小野貓,被逗急了,就拿手在始作俑者的肩膀上掐出好幾道紅痕。
江影璃掰起他的下頜,報復性的一口咬在他鮮嫩的脖頸上,咬出一道血痕。
顧璟西嚶嚀一聲,眼淚滾了下來。
江影璃在他耳邊玩味的說:“西西,這叫禮尚往來。”
“……”顧璟西羞紅了耳根。
因為外面就是下人,他死死咬住唇,沒搭理江影璃的話。
這時,宮門外響起太監的聲音:“皇上,大將軍求見。”
這位大將軍就是江昱姝。
“宣他進來。”江影璃回答完,就把顧璟西藏進了面前的案桌底下,“別閑著。”
顧璟西無奈的抹了抹臉上的淚痕。
因為有桌布擋著,所以在江昱姝進來時并沒有察覺到異樣。
江影璃問他有何事,江昱姝跪地請命:“近日來匈奴動蕩不安,為了祈安國安寧,懇請皇上能恩準臣駐守邊關。”
邊關苦寒,離京城又遠,江影璃手足情深,自然是舍不得,故而沒有當即同意:“這件事朕需要考慮考慮。”
江昱姝也猜到頭一次開口江影璃必然不會批準,他也就沒再多語,轉移了話題:“皇帝,臣聽聞你把小西……顧公子接到了祈安。”
最近皇帝得了新寵的事情在皇宮里傳的沸沸揚揚,江昱姝也知道是顧璟西。
江影璃喝了口面前的茶:“沒錯,朕讓他當了貼身小侍。”
“皇上,昔日的恩怨就讓他過去吧,畢竟相識一場也算緣分。”
自打先帝和蕭貴妃去后,江昱姝就成熟了很多。他這句話的意思,無非是想讓江影璃高抬貴手,不要為難顧璟西。
換做別人說這話早就被江影璃誅殺了,但他對江昱姝可以有無限包容,不僅沒生氣,反而刻意調笑:“朕看他伺候人的功夫不錯,留在身邊可以消遣寂寞……嘶。”
顧璟西咬了他一口。
江昱姝見江影璃皺眉,不解的問:“皇上這是怎么了?”
“無事,扭到腰了而已。”江影璃揮了揮龍袖,“沒別的事就先退下吧,朕還有奏折要批,改日再與你切磋武藝。”
江昱姝不疑有他,跪安后便退下了。
大門一關,江影璃把顧璟西從桌子底下提溜出來,掐著他的下巴,似笑非笑:“亂咬人的小貓,就該好好懲罰。”
說罷,他把桌上的奏折往地上一推,把顧璟西背對著自己按了上去,將他的外衫撩到后腰上。
……
除了陪床,顧璟西還要陪膳。
這日,他正在把御膳房送來的早膳擺上御桌,沈佳瑩突然造訪。
顧璟西起初沒理她。
沈佳瑩身邊的侍女猖狂道:“見了沈婕妤,還不下跪參拜?”
顧璟西不想在宮里樹敵,就規規矩矩的向沈佳瑩行了一禮。
但沈佳瑩可沒打算放過他,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坐在凳子上:“給本宮敬一杯茶。”
顧璟西目不斜視的說:“我只是皇上的小侍。”
“怎么,本宮還使喚不動你嗎?你信不信,只要本宮一聲令下就可以讓人把你隨便丟到哪個侍衛窩里。”
以顧璟西現在的地位,真的沒辦法與她抗衡,江影璃又恨不得殺了他,他若再得罪沈佳瑩,只怕以后的日子更難熬。
顧璟西就跪著倒了杯茶,舉過頭頂:“還請婕妤娘娘享用。”
沈佳瑩得意一笑,在伸過手的時候故意打翻茶杯,滾燙的茶水潑在顧璟西的手上,燙的他低叫了一聲。
沈佳瑩卻笑的放肆:“玉瑤國的太子又如何,到了祈安國還不一樣是賤種。”
顧璟西眼里燃燒起怒火,握緊拳頭正想破罐子破摔教訓她一下,江影璃就走進門。
沈佳瑩立馬變成嬌滴滴的模樣,作揖道:“皇上,臣妾等您好久了。”
“你來干什么?”江影璃坐在餐桌邊,目光不經意一瞥,看到顧璟西被燙傷的手,下意識的抓起來問,“這怎么回事?”
“皇上,顧璟西他……”
不等沈佳瑩說完話,顧璟西就跪下身,低落的回答:“皇上,不關婕妤娘娘的事,是我自己沒拿穩茶杯,不小心燙到了手。”
沈佳瑩蒙住了。
江影璃挑了下眉梢:“哦?”
顧璟西接著說:“是沈婕妤說,按照禮數我應該向她敬茶。可卻在娘娘接過茶杯時沒拿穩。幸好娘娘沒事,不然奴就是萬死難辭其咎。我皮糙肉厚被燙一下幾天就能好,若娘娘玉體有損,皇上定會心疼。只是這茶是我寅時就為皇上烹煮,浪費了很可惜。”
好一出指東打西。
沒點兒文化還真聽不出顧璟西話里的意思。
既把自己說的楚楚可憐,又暗指沈佳瑩故意燙的他。
“來人啊。”江影璃也不啰嗦,下旨道,“沈婕妤身邊的宮女縱容主子儀態得失,賜杖斃。”
小宮女哭喊著被拖了出去。
沈佳瑩嚇得腿都軟了:“皇上……”
江影璃瞪向她:“你不回你的長樂宮,還留在這里做什么?”
沈佳瑩立馬圓潤的滾了。
顧璟西也驚呆了雙眸,他沒想到江影璃竟變得這般心狠手辣,一個宮女的性命說殺就殺。
難道成了一手遮天的皇帝,都會這般冷血無情嗎?
見顧璟西半天沒反應,江影璃清冷問了句:“怎么,害怕了?”
顧璟西反問:“你為什么要幫我?”
“誰說朕在幫你,沈婕妤私自指使朕的貼身侍從為她奉茶,本就是對朕的不敬,朕只是依照宮規辦事罷了。”江影璃陰冷的說著,“看到了嗎,如果你敢惹朕生氣,這也便是你的下場。你的命在朕手里,不過螻蟻而已。玉瑤國也是,朕隨便打打就能把它夷為平地。”
現在的江影璃太可怕了,即使語氣很平靜,但眼里卻很黑暗,殺人于無形。
顧璟西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也沒接他的話。
江影璃以為他不識趣,甚為不滿:“沈婕妤她不守規矩,你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事也是因你而起,就罰你打掃太極宮的落葉,打掃不完不許吃飯和休息。”
現在天氣冷了許多,富貴兒開啟了系統上的取暖模式,可以讓顧璟西暖和許多。
顧璟西打掃落葉打掃到大半夜。
他撿了幾片成色不錯的落葉,拿回房間準備做書簽。
一只信鴿飛到窗邊,是他和鐘離灝的專屬信鴿。
鐘離灝不放心顧璟西,必須每隔七日就要和他飛鴿傳書一次,以確保他平安。
顧璟西也都一一回應他。
轉眼間,時間來到了顧璟西的生辰。
除了鐘離灝的書信和富貴兒的祝福,無人會為他慶生,顧璟西就自己給自己煮了碗面。
這天夜里,江影璃喝了很多的酒,神志不清的來到了顧璟西的小房間。
最近天寒地凍,窗外下著雪,門被打開的瞬間,帶來一絲寒氣。
顧璟西打了個冷戰,看著意識迷離的江影璃問:“這么晚了,你來這里干什么?”
江影璃目不轉睛的盯了他片刻,異于反常的抱住了他。
顧璟西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是喝醉了,麻木的說道:“皇上,您看清楚了,我是顧璟西。”
“朕知道。”江影璃是這么多日來唯一的溫柔,“朕看今晚的月色很美,但卻無心欣賞,腦海里全是你的模樣。”
他的聲音很輕很蠱,聽起來比星星還要沉醉。
顧璟西仿佛被拽回到從前,擁抱了那個獨屬于他的少年郎。
他的心也被帶著一起柔軟,摸著江影璃的頭,回應他:“阿璃想看什么,我都陪你看。”
“可是朕的世界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西西,沒有你的地方都是深淵。”江影璃趴伏在顧璟西肩頭,淚水一滴一滴打濕他的衣襟,顫抖道,“再冷的石頭坐上半個時辰也能變得暖和,可是你的心朕怎么捂也捂不熱。”
江影璃后半句話,全部變成了泣音。
顧璟西聽出了他的心酸,也跟著一起心疼,捧起他的臉安慰他:“阿璃,別把自己困在黑暗中,你要永遠行走在光明下。”
江影璃淚光閃閃的注視著顧璟西的軟眉星目,在他的大腦里一陣天旋地轉后,不受控制的發瘋的吻住他。
在親吻的一瞬間,江影璃就想著要是能這樣到天荒地老該多好。
180 嗜血暴君的綠茶戲精(20)
顧璟西很希望江影璃的吻不要停下。
他被親的渾身發熱,與此同時他也注意到了江影璃身體的變化,氣息紊亂的問:“你今晚,需要我侍寢嗎?”
江影璃也雙頰紅潤,他摟著顧璟西,低低的開口:“西西,我想和你合修,不是侍寢,不需要被祖制規矩束縛,就像從前那樣,好嗎?”
顧璟西的意識早就飛離了本體,迷迷糊糊的點頭。
下一秒,他就被江影璃抱上去,褪下了衣服。
今晚的江影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溫柔,竹影搖曳,花枝亂顫。床幔一拉,只能看到隱約的纏綿對影。
【誒嘿,還拉簾不讓看了】
【現在是尼古拉斯頻道為您實時播報:面目潮紅——哭泣——顫抖——掙扎——逃跑——爬行——拖回——厚積薄發,匯報完畢,我們下期再見】
……
“顧璟西,你給朕起來!”
江影璃一把掀開蓋在顧璟西身上的被子。
大冷天的,寒風颼颼,顧璟西被一下子凍醒,他下意識抱怨:“江影璃,你能做個人嗎!”
江影璃一睜眼就看到躺在他旁邊睡的香甜的顧璟西。
昨晚溫馨甜蜜的記憶瞬間席卷了他。
因為昨天是顧璟西的生辰,江影璃不自覺的想到他們的曾經,全部的溫情變成假象,抽/動著他的神經。
悲痛之下,他喝的爛醉,人也無意識的尋到了顧璟西,還做了很多不受他控制的事。
江影璃承認對顧璟西舊情難忘。
可他母妃也是他害死的。
這令江影璃產生深深的道德罪惡感。
“顧璟西,朕昨晚只是喝醉了,說的都是些胡話。”江影璃掩耳盜鈴般的解釋,“朕對你早就厭倦了。”
顧璟西把身后散亂的頭發擼到胸前,似是隨口一答:“是嗎?可我若對你還念念不忘呢?”
他雙手搭在江影璃的肩膀上,呼出的氣流有些曖昧:“阿璃,我還是喜歡你,怎么辦?”
“喜歡”這兩個字太過扎心,江影璃額頭上青筋暴起,猛的推開了顧璟西,指著他發狂:“一個只配被朕掰著腿肆意玩弄的階下囚,有什么資格跟朕談喜歡?”
“顧璟西,朕永遠都不會忘記,朕的母妃是怎么死的!而你,一輩子都償還不清!”
江影璃泄憤完,披上大氅摔門而去。
顧璟西半撐在床上,看著他的背影,淚流不止,喃喃自語著:“你總是懷疑我,可我說了實話你又不相信。江影璃,我為你做盡了所有,到頭來你對我只剩下仇恨了嗎?”
……
鐘離灝還是每七日都給顧璟西來信。
顧璟西擔心被江影璃發現,就在信中回他,一切安好,切莫再來信。
他把信鴿扔出去后,就去干活了。
壓根兒不知道,這只信鴿在剛飛出去沒多久,就落入了法網里。
一個宮女將信鴿交給沈佳瑩,沈佳瑩看著信中的內容,心生一計:“去找個書法好的人,把他的字跡臨摹下來。”
三日后的夜晚,顧璟西正要熄燈睡覺,一個穿著夜行衣的男人翻窗而入。
顧璟西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竟是鐘離灝。
“阿灝,你怎么來了?”
“我買通了運送蔬菜的馬車,偷溜進來的。”鐘離灝壓低聲音問,“殿下,你在信中說要見我,還把我約在此處,是有何要緊事嗎?”
顧璟西不明所以:“我沒有叫你來呀,我只是說讓你以后別再來信,不然容易暴露。”
“可是,您讓信鴿送來的信,分明就寫著今晚子時在房中相見。”
鐘離灝把字條給顧璟西看,確實是他的字跡,但根本不是他寫的。
壞了!
顧璟西反應過來是有人想陷害他,他正要讓鐘離灝趕緊走,房門就被江影璃重重的踹開。
他如同一尊羅剎鬼,陰森的出現在門口。
在他的身后除了沈佳瑩,還有幾個羽林軍。
顧璟西瞬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江影璃失望的看著他,什么話都沒說,只是讓羽林軍處死鐘離灝。
顧璟西的目光定在桌上的剪刀上,他拿起剪刀,抵在脖頸上,擋在鐘離灝的面前:“江影璃,放鐘離灝走,不然我就自戕在你面前。”
江影璃厭聲道:“顧璟西,你真以為朕不舍得讓你死嗎?”
“你當然舍不得,不然你不會把我留到現在。”顧璟西語氣平靜如一灘死水,“可我卻活的生不如死,但不如一刀下去來的痛快。”
話音將落,顧璟西用力握緊剪刀,在脖頸上留下一道血痕。
江影璃的喉結明顯的上下起伏。
顧璟西說的沒錯,他確實不忍要顧璟西性命。
若他死了,那他活著也就沒有了意義。
“行,顧璟西,算你厲害。”江影璃抬手讓羽林軍后退,放過了鐘離灝。
“殿下……”鐘離灝躊躇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離開。
他走之后,顧璟西放下了剪刀。
江影璃也讓所有人都退下,包括沈佳瑩。
當屋子里只剩下他們倆人時,空氣都變得稀薄。
“顧璟西,拿著朕對你的仁慈去救你心上人的命,很得意吧?”江影璃壓抑的目光能把顧璟西吞噬,他悲恨交加,一巴掌把顧璟西扇到地上。
顧璟西忍著臉頰上的灼痛,一字一句回道:“他不是我的心上人,你才是。”
“夠了!一邊和朕甜言蜜語,一邊又和他暗通款曲,你真當朕是傻子嗎,還會信你的鬼話嗎?!”江影璃扯著顧璟西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顧璟西,你要不要點臉?”
他的話里帶著尖銳的刺,離心錐骨。
顧璟西就這樣被他一遍遍把心剖出來,再一刀刀凌遲。
他有些心累的嘆口氣:“信不信隨你,你想做什么,也都隨你。”
顧璟西這無所謂的態度讓江影璃又火大了幾分,他掰著顧璟西的下巴,氣如寒冰:“好啊,朕這里有很多手段可以對付你。夜還很長,咱們慢慢玩兒。”
……
“丑時已到——”
屋外傳來太監打更的聲音。
顧璟西已經被江影璃折磨一個時辰了。
他的雙腳被紅繩綁住,分別拴在床梁上,吊在半空,手也被束縛在頭頂。
先是被江影璃狠狠折騰了一番后,現在又被他用新花樣欺負。
江影璃掰開顧璟西的小嘴兒,把亮晶晶的冰塊一顆顆喂給他吃。
冰塊化成水很冷,折磨的顧璟西無聲的流淚。
“這是第三十一顆了吧。”江影璃說著,又喂給他一顆。
因為嘴里被塞的太滿,擠到了邊角腫脹的傷口,又很疼。
顧璟西終于受不住,含糊不清的服軟求饒:“哥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真的吃不下了。”
每每顧璟西撒嬌時,都會喊他哥哥。
他哭起來也很美,尤其是這雙清澈的玻璃眸里充盈著水花,像碧月浸在清泉里,凄美又可憐。
但江影璃這次不會再被他欺騙,也不會心軟。
被凍的通紅的小嘴巴不停的翕動著,想要攥取更多的空氣。
“哥哥,我真的不行了,啊……好冰。”顧璟西抽泣著,整個人都被凍的發抖。
但江影璃只是強硬掰著他的嘴,把最后一塊喂完才罷休。
此時,顧璟西已經哭到上氣不接下氣。
江影璃欺身壓在他身上。
顧璟西在模糊中也察覺到 他要干什么,忙語無倫次的說道:“不行,我還沒……”
江影璃不理他,自顧自的干自己的事。
屋外有值班的宮女路過,聽到了顧璟西斷斷續續的慘叫。
那天晚上,他流了很多的血。
最后只剩一口氣被江影璃丟棄在床上,活生生的昏死過去。
大概也沒過多久,顧璟西再次被水潑醒。
此時的他正躺在冰天雪地中,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紗。
江影璃坐在他面前的太妃椅上,被人打著傘,穿著狐裘,看起來暖和極了。
顧璟西被人架起來,跪在雪地上。
江影璃毫無憐惜之情的看著他:“今日是純圣皇太后的百日祭典,朕特別恩準你連續七日,每日三個時辰,跪在太極宮前,替自己贖罪。”
顧璟西凍的聲音微弱:“純圣皇太后,不是我殺的。”
顯然,他說的再多都是多余的。
江影璃只讓兩個太監看著他,別讓他死了就行。
然后,他坐著轎攆去了承安寺。
這里供奉著柳瓏思的牌位,單獨的放在冥殿里。
江影璃過去祭拜她。
慧明大師走過來,沖江影璃施禮:“逝者如斯,還請皇上不要太過悲傷。”
“她是唯一疼朕的人。”江影璃腦海里閃過顧璟西的身影,但立馬又被他打消。
顧璟西,是世界上最負他的人。
江影璃以為只要把他鎖在自己身邊,做他的籠中雀,他就能聽話,把心安定下來。
可他還是能用盡一切手段背叛他,刺他的軟肋。
慧明大師看透了他心中所想,繼續說:“皇上此次前來,除了為純圣皇太后敬香,可還是為了紅塵而來?”
江影璃垂著漆黑的眸子:“朕的紅塵,已經把朕刀的遍體鱗傷,還有什么可求的。”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皇上,想要看透紅塵,還需要把心放的更遠。”慧明大師說完此言,拄著禪杖走遠了。
江影璃回味著他的話,若有所思。
他看著承安寺的牌匾看了好一會兒,對隨行的人吩咐:“你們都先退下,朕想一個人在這里祭跪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