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關于游泳
(一)
早飯(劃掉),午飯過后,我雙手費力地抱著決斗槍,瞪著一雙死魚眼怨念頗深地跟著鐘離往我平時訓練的那塊地兒走。
恕我直言,我覺得鐘離那番話就是在框我。
他說得云里霧里的,還說有人想我?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果然就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對魈的怨念太大所以夢里都變成了他吧!
滿腔怨念我無從發泄,這次我聰明地沒有踹路邊的石子,而是踹了一腳旁邊的草叢。
結果踹出了一個草史萊姆。
聽到動靜扭過頭的鐘離:?
面對草史萊姆的我:哈哈,誤會,都是誤會。
卻在心里扎小人:鐘離鳶,你惹它們干嘛!
我再也不到處踹東西了!
等鐘離提起我手上的決斗槍一槍把草史萊姆戳死,我在旁邊像海豹一樣鼓起了掌。
鐘離臉上無語的表情我也是看得清的。
他本來想要把手上的槍扔給我,但懸在空中的手停頓了一下,還是若無其事地把槍遞到了我的面前。
……所以你是扔到一半突然想起來這槍能砸死我對吧?
就是的吧!
有本事不要避開我的視線啊混蛋!
我忍不住在鐘離背后對他做了個鬼臉。
魈卻不知道從哪里神出鬼沒地出現:“不可對帝君無禮。”
你管我!
讓我網戀失敗的罪魁禍首!
略略略!
(二)
“嘿咻嘿咻!”
我拿出我那小時候做第七套廣播體操七彩陽光的干勁,在鐘離面前把決斗槍舞得虎虎生風,具體招式?
忘記啦!誰記得那種東西哇!
我現在已經是返璞歸真如入無人之境的究極狀態了!
——以上都是我面對鐘離的狡辯。
里面的話我自己都一個字不信,更別提鐘離和魈了。
說起魈,我稍微躲開了一點鐘離的視線,探出頭去看鐘離身后的魈,他果然已經捂著臉一副完全“不忍目睹”的表情。
是你要求太高啦!混蛋!
不要把對自己的要求來要求我這種廢柴女大啊!
我這輩子也就只為體測的800米拼過命你知道嗎!
倒是鐘離溫和地含笑鼓起掌來。
“啪啪啪。”他摸摸我的腦袋,“看得出來阿鳶這段時間辛苦了,很有進益。”
真的嗎!我這段時間可辛苦啦!
我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鐘離看著我頭頂的呆毛一晃一晃,仿佛幻視了一些小動物在求夸獎,饒是他也有些忍俊不禁:“嗯,應是有獎勵。”
“獎勵是什么!”我支楞起來了!
“允你半日假期。”鐘離說,“今日下午訓練取消,晚上記得回望舒客棧。”
好欸!
我要去璃月港買最新出的小說!
“謝謝老爸!”我這聲老爸都喊得情真意切了起來,“我回來給你帶夜宵!”
“咳,不必。”鐘離握拳輕咳,“你給魈帶即可。”
“哦,那算了。”我垮下臉,對他跟魈做了個鬼臉,趁著自己的假期還有大半天,趕緊溜了。
(三)
目送我離開之后,才是鐘離跟魈真正的對話開場。
“阿鳶頑劣,辛苦你了。”鐘離說。
“既是帝君的囑托,我自當盡力。”魈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這副樣子,就連鐘離也覺得棘手的很。
“我聽留云說你身上的業障近來又有增加?”鐘離轉了個話題,取出了自己帶來的連理鎮心散,“不若嘗試此方。”
魈接過,聲音依舊恭敬:“謝帝君。”
面對我的時候,我的情緒通常非常地外露,鐘離能夠很好地察覺到我的情緒變化,可是在面對魈的時候,個性內斂的他相當的棘手。
但好在鐘離有夠了解他,立刻就想到了魈這種情緒的原因:“對了,我聽說阿鳶碰了你的業障?”
魈瞬間抬起了頭。
果然如此。鐘離在心中輕嘆了一聲。
“帝君……”魈的表情復雜,“還是讓阿鳶換個人跟著修行吧。”
“已有之事,后必再有,這是尋常往復的常理。”鐘離寬慰他,“你不必因此介懷,阿鳶不會被業障所傷,既把她托付給你,我便已做好了完全之策。”
鐘離有心開導他:“你也不必拒人千里,阿鳶雖不拘一格,但也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我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
心知話不能說多,點到而止即可,鐘離也就說罷離開,留他一個人再獨自思考。
臨行之前,鐘離好似若無其事地提起:“你有多久沒有用過和璞鳶了?”
魈愣住了。
在鐘離離開后,他一閃身來到了望舒客棧地最高處,他最喜歡自處的地方,然后取出了自己的槍。
和璞鳶。
他好像確實有很久,很久沒有用過它了。
久到……多少年了呢?
(四)
好,以上那些對話!
我鐘離鳶是一個字都沒有聽到!
此刻我正大搖大擺地走在璃月港的街頭,剛剛去了一趟萬文集舍,結果紀芳跟我說最新的書已經賣完了!
氣死我了!
但是也有好消息的。
香菱回來了!
前一段時間卯師傅說她去了蒙德尋找新食材,一去就是好幾個月,我去稻妻前她就已經去了蒙德,我都回璃月了,她還沒有從蒙德回來。
今天終于是回了!
我就說我鐘離鳶運氣不會太差,買不到小說但我蹲到了香菱呀!
因為想吃水煮魚又害怕辣得受不了,我就先去隔壁的雜貨鋪買了一杯牛奶,再返回萬民堂的時候迎面撞上香菱出餐,我拍了拍我旁邊的凳子,示意她跟我一起。
“好呀,剛好后面沒有客人了呢。”香菱帶著鍋巴一左一右坐在了我的身邊。
我扭頭看了一眼鍋巴對著我“盧盧盧”,心里就泛起了小花花。
好可愛呀鍋巴!
水煮魚還是那個味道,熱辣滾燙得讓人上頭,我一邊喝牛奶一邊跟香菱交流起了旅行經歷。
“……總之就是在稻妻大鬧一通然后灰溜溜地回來了呢。”我說,“感謝總務司沒要我回去問話!”
“總務司不會的啦!”香菱安慰我。
“說起來你不是去蒙德找食材了嗎?收獲怎么樣?”我一臉期待地問,我能不能吃到新菜品就看你了,蒙德!你要爭氣啊!
“哎,你可別說了。”提到自己的蒙德之行,香菱就垂頭喪氣了起來,“我應該還要再去一趟吧……最近蒙德鬧龍災,我過去之后都沒有機會去野外,太危險啦!只能等龍災過后再去了。”
她有點失落的樣子讓鍋巴一路小跑過去她身邊蹦蹦跳跳安慰她,可我卻陷入了宇宙貓貓思考的狀態中。
什么災?
什么龍?
你這個龍是不是東風之龍特瓦林?
啊?劇情開始了?
我還想試圖掙扎一下:“龍,龍災是指……?”
“就是西風騎士團跟我說的,他們的大團長剛剛去遠征,風魔龍就暴起了,現在是內憂外患的時候呢。”香菱托著下巴,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平息,雪山凍豬肉可是很難得的。”
這種時候就別管凍豬肉了!
那是特瓦林啊!風神馬上就要被掏心窩子了!
旅行者你不要過來璃月啊啊啊!
我不會游泳啊主要是!
(五)
我一臉陰郁地在天還沒黑的時候就回了望舒客棧。
魈見到我的時候非常地詫異:“你……不是今日休假嗎?”
“給,給你帶的明月蛋。”我把手上的吃的塞給了他,考慮到他口味清淡,我還特意拐去了一趟新月軒,希望你小子不要不識好歹(咬牙切齒)。
“謝謝。”出人意料地,口味刁鉆的魈收下了。
我們兩個坐在望舒客棧頂樓的陽臺上,我看了一眼桌上那盤杏仁豆腐,拿起勺子擓一把杏仁豆腐,自己猛地吃了一大口,這才壓下了心里的一些慌亂。
果然!只有甜品才能治愈心靈!
正在慢慢吃著明月蛋,扭頭看到我用他勺子的魈:?(瞳孔地震)
“看什么!”我看向他,又擓了一勺豆腐塞進了嘴里,“明月蛋不好吃?”
“不……很好吃。”魈偏過頭,抬頭看月亮,我奇怪地看了眼他通紅的耳朵。
你小子紅個泡泡茶壺?
“我決定了!”我說,“我要進行魔鬼特訓!”
這下魈不臉紅了,他扭過頭來想要摸我的額頭,被我后仰躲了過去。
我從他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地讀出了四個大字:“你沒事吧?”
“累就累吧!”我眼睛一閉心一橫,“我要速成!”
我就不信了,從小到大,沒有我想達成達不到的!
我鐘離鳶只是頹了點,又不是真的是個廢柴!
“還有!”我補充道,“我要學游泳!”
魈:?
(六)
“阿鳶說要學游泳。”
“真的假的。”
“誰去教?”
“反正不是本仙,本仙是仙鶴,哪有仙鶴下水的?”
“鹿就能下水了?”
“……”
“降魔大圣,要不你再辛苦一下?”
魈冷漠地雙手環胸:“我也不會。”
那群真君恍然大悟:“哦對,你是金翅大鵬鳥,你會飛不用游泳。”
“那誰去?”
“申鶴?甘雨?”
“她們兩個會凍住冰面然后直接走路吧?”
“總不能讓阿萍去教吧,多大年紀了。”
“你這話說得挺有意思,阿萍只是看著老,又不是真的老得走不動路。”
“瞎鬧!”跟萍姥姥關系不錯的留云借風真君說,“讓阿萍教一些洞天法術尚可,教授游泳?”
“那你說誰來?”理水疊山真君問。
“這……這……”
“好了。”姍姍來遲的鐘離聽了一小半眾仙家的爭論就已經明白了大半,“為什么不問問阿鳶為什么要學游泳呢?”
眾人頓時恍然大悟:“帝君說得在理!”
得虧沒讓我見到仙人們這些德行,不然我真的會思考。
她們真的靠譜嗎!
第32章 關于救人
(一)
有關于游泳的事情我們先按下暫且不表,反正最后我也沒有學成,倒是劇情要開始的危機感讓我開始努力訓練了。
嗚嗚嗚,真的好累啊。
訓練休息的時候,我會爬到望舒客棧的屋頂去找魈。
他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帶我訓練的時候也總是走神,心不在焉地,就連我都能找到他的些許破綻。
這是很嚴重的事啊!
我啊!我一個才練了不到一個月的菜鳥新人。他啊!璃月的降魔大圣啊!
我在對打的時候找到了他的破綻!
到底我鐘離鳶真的天賦異稟還是他降魔大圣的槍真的鈍了?
首先排除前者好吧。
我雖然自信自己的學習能力,但還沒有真的自信得找不著北(叉腰)!
排除這些外在因素,魈的問題就很大了。
唔……
我扭頭看了一眼,他依然筆直地站在屋頂眺望夜里萬分平靜的荻花洲,而我摸出了前幾天鐘離給我放半天假的時候,從璃月港帶回來的酒釀。
度數很低的米酒,就算喝得再多也不會喝到爛醉,但就著眼前的微風和美景,我覺得現在拿出來正合適。
我朝他揚了揚手上的酒杯:“要來一點嗎?”
魈扭頭看了一眼:“不了,我不喝酒。”
好吧。
我仰頭痛飲一口,借著從悠遠的荻花洲吹過來的,夾雜著蘆葦和青草氣息的風,只覺得心里的煩悶都少了不少。
“魈,你最近怎么總是心不在焉的?”我問。
“沒有。”魈回答得非常果斷。
我有點新奇:“原來你也會說謊嗎?”
魈:“……”
悶葫蘆,問三句回一句。
我癟癟嘴,拍了一下身邊的位置:“你站那累不累,坐過來一樣能看得清視野。”
魈沒有動彈。
我就這樣坐著,看著他,我們兩個僵持了幾分鐘,他還是坐了過來。
這就對了嘛。
我哥倆好地拍拍他的肩膀:“來來來你跟我說說,到底是不是因為我把你的杏仁豆腐吃光了?”
我思來想去,能讓他這么魂不守舍的,也只有這件事了吧!
是因為沒吃到杏仁豆腐所以沒有美夢了嗎!
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一臉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面色漲紅:“我怎會因為這種事——”
說話就說話,你小子臉紅干嘛。
吃不到最喜歡的東西人是會emo的,我理解哈。
我一臉“我都懂”的表情,并且大度地表示:“這樣吧,以后我都不跟你搶了,要言笑多做一份,咱倆一塊吃。”
“不,這不是……”魈欲言又止。
誰還不是個幾千歲的小男孩了!以后你的杏仁豆腐我都承包了,魈!
(二)
“你喝醉了。”魈看著我說。
我面無表情:“不,我沒有,區區米酒——”
“我覺得你喝醉了。”魈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話。
我瞪向他:“你不對勁。”
魈不理我:“回房休息吧,明天還有訓練。”
“你是不是在岔開話題。”我瞪著他,“有什么不可以說的嘛。”
“你看那里。”魈伸手指了一個方向,“你看到了什么。”
“荻花洲。”我即答。
“那里在魔神戰爭時期是有村落的。”魈說,“屬于另一個魔神的領地,那個魔神并不愛人,人民過得水深火熱,直到帝君將此地收復。”
璃月戰場上,隕落的群魔諸神太多,我使勁晃了晃喝得有點微醺的腦子,也沒有想起來荻花洲那塊是屬于哪個魔神的。
算了,不重要!
現在,這整個璃月!都是我老爸的!
我站起來,叉腰“哈哈”笑了起來。
怎么說,我也算是家有皇位要繼承了!
“唉,果然說了你也……”魈閃身到我身后捂住我的嘴,免得我繼續擾民,然后生拉硬拽地把我拽下了樓,一股腦把我塞進了我自己的房間里。
果不其然,以我的德行,挨著床鋪的一瞬間就進入了夢鄉。
魈看著我,輕輕地帶上了房門。
他沒有再回到樓頂望風,而是來到荻花洲的空地上,取出通身翠綠的和璞鳶,練了一整套槍法。
(三)
天爺啊,魈是有什么觸發詞功能嗎?
我看著眼前熟悉的村落,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不管了,我輕車熟路地繞過了那個拐角,卻出乎意料地沒有看到那個帶著兜帽的少年。
啊?
夢變得不一樣了???
有意思起來了。
我的心里升起了探索的欲望,就好像我又一次開了新的地圖一樣。
我慢慢往前走著,卻見到人群四散開來,我幾乎是逆著人潮在往前走。
前面有什么?
我擼起袖子,反正這是我的夢,我在夢里可以為所欲為!
但很快,我就看到了——
遮天蔽日的黑暗,那個魔神坐在王座的頂端,身邊環侍著五道身影。
而我看到這一幕的第一反應就是:
好家伙,我再也不說鐘離年輕的時候坐姿狂傲了,合著那個年代的魔神一個比一個狂啊?
這排場這逼格,我得好好學學回去讓我老爸把架子擺起來!
堂堂巖王帝君,不能在氣勢上輸掉!
“巖神的眷屬,居然擅闖我的地盤?”魔神震怒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扭頭看了看她跟她的屬下們,六打一,優勢不在我,很好,急速開溜。
“不好意思走錯路啦!”我撒腿就跑。
識時務者為俊杰!
(四)
不對啊,我跑到一半突然反應了過來。
這是我的夢啊!我在夢里可以為所欲為!我跑什么!
這樣想著我放慢了腳步,甚至還有空回頭看了看。
結果就看到數道青光一閃,我又對上了一雙鎏金的瞳孔。
我忍不住哀嚎出聲。
怎么又是你啊!魈!你小子怎么陰魂不散的啊!
退退退!快從我的夢里出去啊!
你去把我老爸換進來吧,他在我夢里我屬于一個可以橫行霸道的程度。
再不濟!再不濟留云借風真君也可以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夢想成真了,在“魈”馬上就要追到我面前的時候,一只大鳥,呸,仙鶴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爪子直接抓住我的后衣領,我就原地起飛了。
“真君——真君!”我在空中慘叫,“你是不是忘了我恐高——”
“小丫頭片子到處跑,現在想起來恐高了?”真君邊躲避著追擊,邊訓我,“若不是鹽之魔神赫烏利亞來告知帝君,誰能想到你這小胳膊短腿的能從歸離集跑到荻花洲來了?”
不行!不能忍了!
你可以說我搗蛋調皮,但不能說我腿短!我可是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
“我腿不短——”我奮力撲騰著,然后就感覺真君的爪子一松,我直接開始了自由落體。
“啊啊啊——”
(五)
好可怕嗚嗚嗚。
怎么會有人這么大年紀了還做從高處掉下來的夢啊!
果然比我網戀奔現失敗還恐怖的噩夢吧!
因為做了這個超可怕的噩夢,我今早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耷拉著腦袋,跑圈的時候也很沒有精神,揮槍的時候更是劈空了好幾下。
在幫我喂招的魈:?
“沒睡好?”他暫停了訓練,雙手環胸看著我,“怎么了?”
我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跟夢里如出一轍的鎏金色瞳孔倒映著我的黑眼圈,只是夢里的他眼里毫無情緒,冰冷非常,而魈看我的時候滿是疑惑和關切?
果然夢就是夢嘛。
我晃了晃腦袋,強打起精神繼續訓練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夢刺激到了,今天的訓練進度非常好!很有精神!
當我第一次踢出那桿槍,看著它在我面前旋轉三百六十度,然后我再狼狽地去接住地時候,那種心情!
那種心情!
好欸!我做到了!不愧是我啊!鐘離鳶!
(六)
因為我今天的訓練進展超級迅速!所以今天下午不用訓練!
魈的原話是讓我去補補覺,不過我怎么可能睡得著?
萬一我又繼續做那個被留云借風真君從空中扔下去的夢怎么辦?!
我干脆跟他一起站在望舒客棧的陽臺上,看著滿是蘆葦的荻花洲,繼續了昨晚的話題。
“你昨晚說荻花洲原本是一片魔神的領地,然后呢?”我問,“你這人怎么話說一半呀!”
“都是一些幾千年前發生的事情了。”魈看著平靜的荻花洲,說,“后來帝君收復了荻花洲,這里又被海水淹過一次,什么痕跡都沒有了。”
“現在不也挺好的嘛。”我學著他的姿勢看著如今的荻花洲,“老爸逐鹿這片土地千年,才換來了現在璃月的盛世之景,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吧?”
“是的。”魈應了我一句,轉身欲走,卻又突然轉身來問了我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會救跟你敵對勢力的人嗎?”
“會。”
我斬釘截鐵地說:“凡我所見,如果有人需要幫助,我就會去。”
就像公子就算明天水淹了璃月港,然后因為邪眼的后遺癥倒在我家門口很有碰瓷的嫌疑,我也還是會把送到不卜廬醫治的!
然后找他要超高價格的醫藥費!
(七)
不是,我是打個比方,沒有要你小子真的倒在我家門口啊?
睡了一個還算安穩的午覺的我一開門,看著靠在我門口的那個橘色頭發和紅色面具配飾,大腦宕機了。
我反手關上了門。
是噩夢吧,果然我的夢還沒有醒吧?是盜夢空間吧?
不然我怎么會一開門看到達達利亞倒在我門口了?
三、二、一!
我鼓起勇氣再次開門,那個顯眼的橘色腦袋甚至微微抬起,深藍色的眼睛無光地看向我,然后抓住了我的衣角:“救,救命。”
朋友們,你們看過那個叫做《吶喊》的畫嗎。
我現在,就是以這樣的姿勢和表情,發出了無聲的尖銳爆鳴。
你不要過來啊!!!
第33章 關于留學
(一)
我就說菲爾戈黛特老板看著就不像是個璃月人!居然在望舒客棧這樣一個璃月重要據點開了店,果然是有點東西的。
但我沒想到她居然是七星的特務!
在我在自己的房間門口撿到某至冬執行官的幾分鐘之后,老板就揚起她那依舊如沐春風的笑容,帶著幾個人高馬大看著就很能打的客棧伙計出面,把達達利亞給架走了。
“抱歉打擾你休息了。”菲爾戈黛特抱歉地往我手里塞了一個日落果,又摸了摸我的頭充當安慰,然后就帶著伙計走了。
手捧日落果的我:?
為什么誰都喜歡摸我的頭!會長不高的!(氣憤跺腳)
(二)
不對,我理性分析一波。
事情是這樣的,先是我最近說什么什么就成真,然后就是蒙德開始鬧起了龍災,而我昨天提到了達達利亞……
總不能愚人眾的布局這么早就開始了吧?
不能吧?
如果是代表至冬女皇來跟鐘離做交易,那也不用來這么早吧?
而且還一身是傷的,好巧不巧倒我房門口?
我是誰!本小姐在望舒客棧住的可是上上房!你達達利亞到底是怎么繞過了那么多樓層,直奔著我的房門口來了的!
陰謀!用我聰明的腦瓜想想就可以輕易地知道這里面一定有陰謀!
想到這里,我就覺得我不能任由老板把達達利亞帶走!
最起碼我得知道到底是怎么個事!
好在老板也并沒有阻攔我跟上她們,我一路跟著到了二樓的一個空著的房間,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達達利亞扔到床上,然后走了。
走了???
啊這,那么大張旗鼓地來,然后這么有禮貌的放下了嗎?
菲爾戈黛特向我解釋:畢竟是至冬的執行官,如果在璃月輕易死掉的話也很麻煩,就現在放在這里了。
“不然你以為我們會怎么樣?”
這個我會,以我看了這么多年小說的套路來看,達達利亞此刻應當是羊入虎口在劫難逃,綁起來扔柴房,更甚者直接關進水牢。
但很顯然七星做不出這么缺德的事情,不過想來也僅此而已了。
畢竟她們都沒給他請個大夫的!
好可憐啊鴨鴨,為了不讓他死掉,我決定親自看守他。
——才不是因為我想知道這小子到底是怎么專程這么有目的性地找上我的!
(三)
因為某個不速之客的光顧,晚飯時候我見到了七星來人。
果不其然是勞模刻晴和甘雨。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刻晴。
嗯……該說不說,確實很像牛角包。
畢竟這件事情不大不小,但也要知道至冬的執行官到底是怎么摸到了望舒客棧來,又是不是在璃月境內受的傷。
鑒于這小子還沒醒,所以“案發現場”的第一目擊者,也就是我,成了錄口供的第一對象。
刻晴很公事公辦:“你叫什么名字,來自哪里?”
我:“鐘離鳶,是往生堂的財務。”
好家伙,不說我都忘了自己還有個財務的工作了,胡桃!我對不起你!往生堂沒有我的這幾個月不會被我老爸給敗完了家底吧!
刻晴:“往生堂?那你在望舒客棧做什么?”
我張口就來:“休年假。”
刻晴和甘雨:?
我瞪大眼睛:“年假啊?一年會獎勵員工的額外假期啊,你們沒有嗎?”
她們兩個人被我問沉默了。
不會吧!你們真的沒有嗎!
總務司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組織啊,這么不干人事007的嗎?
甘雨也就罷了,她是仙獸不睡覺也不要緊,可是刻晴你是凡人啊!你清醒一點不要跟這群仙人卷業績啊!
刻晴很明顯哽住了,她拿著筆的手微微用力,克制住自己才沒有把那支筆掰斷,然后才強顏歡笑地繼續問我:“你跟這個至冬的執行官是什么關系?”
我?
他是我那每周在黃金屋被我暴打的前夫哥。
我當然不可能這么說,我的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
刻晴合起本子:“那他怎么會偏偏找上你?你放心說,作為璃月的子民,總務司不會讓你們受委屈的。”
刻晴也不知道腦補了什么,眼神犀利了起來:“就算對方是至冬的執行官也不行!”?你們七星不是天天連軸轉工作忙得都沒有時間休息嗎?你怎么還這么能腦補啊刻晴!就說你少吃點金絲蝦球!
不對,金絲蝦球有什么錯,就說你少加點班!
我沉默了,槽點太多了。
我看了一眼坐在刻晴旁邊的甘雨,她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樣子給這幅鬧劇增添了新的笑點。
好在這個時候,達達利亞這小子終于悠悠轉醒了。
(四)
你小子終于醒了啊!
你再不醒我都要為辟謠跑斷腿了!
達達利亞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了三雙冒火的眼睛,饒是他也愣神了一下,勉勉強強認出了璃月七星的玉衡星刻晴,他的表情立刻公事公辦了起來。
好家伙,你小子也會變臉。
“咳!”我超大聲地咳嗽了一聲,彰顯我的存在感。
結果收到了達達利亞一個迷惑的眼神。?難道不是你幾十分鐘之前碰瓷我嗎?
“哈哈,開玩笑的,我當然記得你啦,恩~人~”達達利亞笑著說。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我更加覺得他這次來就是沖著我來的了。
感覺居心有點不良,不確定,再看看。
(五)
“叩叩。”
正在我思考他到底為什么沖著我來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這種緊要關頭……?
刻晴厲聲問了一句:“誰?”
門外傳來了魈一貫冷淡的聲音:“我找鐘離鳶,帝……你爸爸來了。”
誒?
老爸怎么來得這么快?!
來不及細想,我趕緊對刻晴示意了一下,然后沖出了房間。
公子什么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老爸來了!
由于沖出去的速度太快,我直接跟魈撞了個滿懷,他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皺眉道:“不用著急,他現在還在樓下。”
我急急急,直接朝升降梯跑去,邊跑邊問他:“他怎么來了?”
“有深淵波動。”魈說,“這個叫【公子】的愚人眾執行官應該是從這深淵里面出來的,他身上非常濃郁的深淵力量。”
嚯,合著我冤枉他了,他還真是湊巧倒在我房門口的啊?
但是,我不明白,為什么深淵好巧不巧開我附近?
(六)
“阿鳶。”鐘離在升降梯里面跟我打了個照面,他操作著升降梯下行,從來沒有用這么嚴肅的語氣對我說,“你的槍法練得怎么樣?”
雖然努力特訓了一段時間,但我其實心理還是挺沒底的,我摸了摸鼻子,模糊地說:“馬馬虎虎吧。”
鐘離看向了魈。
一直對我的槍法非常不滿意的魈居然頭一次對我的訓練成果表達了認可:“阿鳶的進步很快,已經初成規模。”
欸嘿,那我就當他在夸我了。
鐘離松了一口氣,他看向我的發頂,似乎又想摸我的頭發,被我非常敏銳地捂住腦袋后退了一步,提前預判了他的行動:“摸人頭長不高!”
鐘離似乎被我逗笑了,他眉宇間的擔憂收斂了些許,跟我說:“你不是一直想到處走走看看嗎?我找七星要了一個須彌教令院的交換生名額,你要不要去?”
他沒有說:“我要你去。”
他說的是:“你要不要去。”
作為一個監護人,他真的做到不能再好了。
所以我也仔細想了一下。
“是因為公子的造訪嗎?”我問,是想支開我然后跟至冬女皇展開交易嗎?
“非也。”鐘離搖了搖頭,“實則是當初你從學堂畢業就已經同教令院那邊去了信,只是近日答復才到。”
其實我是無所謂啦,雖然上學是一件超級枯燥的事情,但能夠去須彌體驗一下風土人情倒還蠻有意思的,我比較在乎的其實是:“那你希望我去嗎?”
鐘離低頭,跟我對視,他的眼神柔和了些許,非常誠懇地說:“是的,我萬分希望。”
“但我并不是想支開你,阿鳶。”他細細跟我說明,“我只是希望你喜歡這里,你可以看遍你喜歡的所有風景,選擇自己想過的生活。”
“最后,”他定定地看著我,罕見地出神,“走再遠也記得回家。”
(七)
好的,就這么決定了。
事先說明!我是被我老爸送去教令院深造了,而不是看到達達利亞來璃月感覺有點不妙而順勢溜號!
鐘離顯然是有備而來,跟上次我突然提出要去稻妻不同,這次他給我準備了塵歌壺!
壺!我的快樂老家!
感謝萍姥姥!
壺里面是一個小四合院,非常鐘離的審美,三進三出的庭院里面還種了清心花——不用猜也知道這是留云借風真君的手筆,庭院里面的假山肯定是理水疊山真君弄得,壺里面放著音樂的玉瓶我猜測是萍姥姥。
還有觀賞魚池里面養著奧藏山特有的魚類長生仙,我之前蹲點釣了一個星期也沒有釣上來一只。
還有鍋巴圖案的風箏,和我平時訓練用的決斗槍。
……果然,槍是你放進來的吧,魈。
“所以,我一直有個問題……”我回過頭,看向跟在我身后的魈:“你怎么在這?”
“帝君命我來看看你還需要添置什么東西。”魈說,“看來與其添置,不如給你一塊地方練槍。”
你是在點我嗎,魈?
你確實是在點我吧?
想讓我在當須彌留子的時候還別忘了練槍你就直說呀!
我氣鼓鼓地踹了一腳旁邊的樹,把它當作魈又猛踹了幾腳,然后才氣鼓鼓地趕著魈出了我的塵歌壺。
我的!(重音)
那里面都是大家滿滿的愛!大家都想讓我在塵歌壺里面住的開心,只有你小子天天想著讓我練槍!
“等你從須彌回來,我要檢查進度的,阿鳶。”魈對我的怨念似無所覺地說。
啊啊啊啊啊一米五六真君我要跟你拼了!
第34章 關于學院
(一)
是這樣的,我非常極速地出發前往須彌教令院了。
路線也很明了,我一路從望舒客棧出發,南下到達璃月港,然后采購了許多的干糧之后,在我那老父親的目送下從璃月港的西南小路出發,沿著天衡山南部的路一路穿過青墟埔,到達層巖巨淵。
然后從層巖巨淵的小路可以直達化城郭,一路北上就可以到達須彌城了。
很好,路線規劃的也很清晰,那么我請問徒步需要走幾天呢?
我發誓我沒有走過這么遠的路。
我看著地圖,試圖用我的手來丈量這一大段路程,可惜提瓦特的地圖沒有比例尺這個東西,所以希望破滅。
我顫顫巍巍地抬頭看著鐘離,有點艱難地問:“咱們有沒有什么……嗯,比較方便的交通工具呢?”
有的吧!肯定有的吧!
老爸你說句話呀!
“這點你倒是不必擔憂。”鐘離說,“此次也并不是你一人去須彌進修,還有一個人同你一起。”
那就好,那就好。
我松了一口氣,和鐘離一起站在璃月港的路口等待。
不知道來的人會是誰呢……
我在我的大腦里面搜索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個跟教令院能扯上關系的璃月角色,所以這又是劇情之外的變數嗎!
會是誰呢?
行秋?重云?香菱?還是瑤瑤?
完全猜不出來啊!(抓狂)
正在我怎么也找不到答案的時候,視線里出現了一個紅色的身影。
手捧法典的半仙人小跑過來,氣喘吁吁地在我的面前剎住,笑瞇瞇地說:“抱歉抱歉,我遲到啦~”
……璃月港第一律師也要去進修嗎?
鐘離在我身后輕咳了一聲,我立刻反應過來,對她笑笑:“沒事,現在時間還早,還來得及出發。”
“我叫煙緋。”煙緋把法典收進口袋里,朝我伸出手,“你好呀,我可以叫你阿鳶嗎?”
我點點頭:“我知道你,璃月港的金牌律師。”
“談不上啦,不過律法咨詢這方面我還算擅長。”她笑著說,“我是萍姥姥的弟子,她老人家同我說你很可愛,果然是這樣呢~”
可,可愛嗎?
可惡啊!這就是來自大律師的直球攻擊嗎!
我直接轉移了話題:“那什么,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出發吧!”
“好的~”煙緋跟鐘離打了個招呼,值得一提的是,她似乎認識的是凡人之身的鐘離,“該注意的萍姥姥已經告訴我了,阿鳶就交給我吧,鐘離先生!”
“拜托你了,煙緋小姐。”鐘離微微頷首,然后看著我,他明明什么都沒有說,可我覺得他什么都說了。
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好啦,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學習的!”
“放心吧!”我大手一揮,“我會打破教令院最快畢業的記錄的!你就瞧好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鐘離無奈道,“我只望你不要在須彌摻和進什么危險的事情就好。”
好問題。
“嗯……”我不確定地說,“應該,不會吧?”
我跟鐘離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出了沒底。
應該……不會摻和進什么事情吧?
在劇情開始之前,須彌好像還算風平浪靜……吧?
不管了!再見了老爸!今天我就要出發!
(二)
煙緋是個很健談的人,謝天謝地。
不然我這一路都得被無聊死。
也不知道萍姥姥是怎么跟煙緋說的,在她的認知里面,我似乎是留云借風真君新收的弟子,一個很有仙緣的凡人,是往生堂客卿鐘離先生的女兒。
也就是說,她并不知道鐘離=巖王帝君。
好的,我在跟煙緋的交談中摸清楚這一點之后,非常睿智地幫我的可憐老爹捂住了馬甲。
——雖然我覺得他的馬甲其實已經掉的差不多了,反正該知道的都知道鐘離就是他。
雖然不知道大家為什么要瞞著煙緋,但是,行吧。
老爸!不用謝我!守護你的馬甲人人有責!
我還指望你靠著馬甲把達達利亞那小子騙得團團轉呢!
(三)
說起達達利亞,我好像是沒有說他突然造訪璃月的后續。
他好像是昨晚就跟刻晴去見了凝光,然后跟七星方面要了通行證,開始了自己在璃月的催債工作。
這份工作里面有幾分目的是為了那點對于北國銀行來說微不足道的財富,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得明白。
不過好在璃月方面有許多人控場,倒是不會像蒙德一樣被愚人眾執行官騎到頭上去。
這點外交自信咱璃月還是有的哈。
好像聽說他有提出要見他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然后被甘雨率先擋回去了。
謝謝你!甘雨姐姐!
救他命真的談不上,依我看,他就是想跟我扯上關系,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過這小子還算識相,他在璃月港住了下來,他本來是要留在望舒客棧住的,但很顯然被菲爾戈黛特給婉拒了。
想也知道,要是他真住下,魈指定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畢竟我出發的時候去找他,他連我都給了個閉門羹(怨念)。
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
(四)
我跟煙緋一起一路走走停停,到晚上的時候,已經走到了層巖巨淵附近,雖然有千巖軍巡邏,但我還是邀請煙緋進我的塵歌壺一起住。
有床不睡我是傻瓜!
壺里蠻大的,分給煙緋一個房間也完全綽綽有余,羅浮洞的風光很好看,我端著安神的藥找到煙緋的時候,她正坐在四合院的花園里面看這方洞天。
“一看就是萍姥姥的手筆。”她對我笑著說,隨即注意到我手上端著的藥,問,“你生病了嗎?”
我搖搖頭:“不是,是我最近老是做夢,老爸就幫我開了藥。”
“噩夢嗎?”煙緋好奇地問。
我在她旁邊坐下,不知道為什么,面對她特別有傾訴欲:“我也不知道吧,很早之前就總是夢到一些很連續的夢。”
在來到提瓦特的前三個月沒有夢到了,我還以為是好轉了,結果沒想到從稻妻回來之后又做起了夢。
昨晚我又做夢了。
夢的進度停在了我被留云借風真君從空中扔下去之后,居然平安著地,落在了歸離集。
應該是歸離集吧?望舒客棧那棵樹還能遠遠看得到,我也不太確定。
然后我就被一個鹿角的仙人叫住了。
他看上去非常年輕,手上拿著一桿秤,一邊幫市集上的人民稱量,一邊叫住我:“阿鳶,你去哪里了,帝君找你許久。”
我決定叫他秤哥。
這位熱衷于稱量的仁兄看上去跟夢里的我關系相當的好,就算我用那桿秤來稱呼他也并不惱怒,只是用手上秤桿敲了我一下,就繼續自己的事情了。
昨晚的夢就停在了這里。
還挺奇妙的,仙人和凡人一起生活的景象,我隱約還看到了背著手教人做飯的鍋巴……
晃了晃腦袋將我的夢給拋之腦后,我仰頭把安神的藥喝掉,然后準備跟煙緋道聲晚安就回去睡覺,沒想到被煙緋一句話說得停住了腳步。
“說起來你知道自己要去教令院的什么學院進修嗎?”煙緋撐著下巴看我,“知道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誒,很少見有去室羅婆耽學院進修的。”
她說著攤了攤手:“畢竟須彌教令院的知論派是出了名的難畢業嘛。”
我被“知論派”三個字硬控了一分鐘。
“等,等等。”我都忍不住結巴了起來。
“哪個學派?!”
(五)
“知論派呀。”煙緋說,“出發之前我特意去看了一眼總務司的修學名單,我要去因論派的伐護末那學院,你去室羅婆耽學院呢。”
我忍不住慘叫一聲:“這是怎么分的!我還以為要去教令院戴一個那種分院帽啊!”
我沒聽錯吧?
知論派,那個專門學語言的學派,名譽畢業生有某位毒舌書記官艾爾海森,其最著名的話是:“每個知論派的學生畢業之前都要至少掌握二十種語言。”的——知論派!
我以為我這種夢想做巫師的人應該去研究煉金素論派才對啊!
老爸!鐘離!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看我這個樣子,煙緋也驚了:“你不知道嘛,教令院的進修生報名材料是非常嚴格的,進修的學派在申請的時候就會提交上去誒?”
我一臉苦澀地指著自己:“你看我像是知道的樣子嘛……”
完——蛋——了——
鐘離是不是壓根就沒有打算讓我畢業啊!
“你怎么了?”煙緋看著我的臉色,關切地問,“你怎么看上去臉色這么差?”
“我睡不著了。”我說,“我要連夜思考怎么逃學,打道,回府。”
然后去把達達利亞揍一頓。
歸根究底,罪魁禍首是這小子對吧!
(六)
“噢~”煙緋了然地摸著下巴,“難怪臨行前萍姥姥叮囑我看住你別逃學,原來如此!”
我大驚失色,我抱頭無聲尖叫。
都已經算到這種程度了嗎!鐘離!
你再也不是我的親親老爹了!
今天我要開除你的老爸籍!
“好姐姐。”我雙目無神,眼睛呆滯地流下了兩行眼淚,“明早我們就各奔東西,你去你的教令院,我回我的璃月港,你就當沒見過我行不行?”
“嗯……”煙緋看上去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非常斬釘截鐵地說,“不太行呢,阿鳶。”
她語氣輕快地說:“畢竟我已經答應了萍姥姥啦!”
放過我!我沒開玩笑!畢業之前掌握二十種語言是要死人的!
“或者,教令院可以轉學院嗎?”我抱著最后的希望問。
“沒有這樣的先例哦!”煙緋回答我。
我死掉了。
與其死在不能畢業的那一天,不如我現在就死掉。
第35章 關于巡林
(一)
我受不了一點。
誰來告訴我,我該拿什么拯救我的未來QAQ。
我已經預感到了自己未來在須彌,為了畢業,憤怒苦讀,然后還要抽空艱苦練習槍法的悲慘生涯。
救,救命。
真的沒有人來關愛一下可憐的鐘離鳶嗎?
如果真的一直這樣的話,我覺得我的所有美好的品質,都會消失不見的!!!
老爸!鐘離!我會成為一個腦袋笨笨的書呆子的!你可愛聰明機靈的乖女兒就會一去不返了QAQ。
那樣的話,我會不會回到璃月的時候頭發也掉光光,更別提跟艾爾海森一個學院,光是想想那個天天捧著書翹著二郎腿的書記官我就壓力成山大。
不對,現在應該已經畢業了,那沒事了。
(二)
看到我一臉灰敗,生無可戀的樣子,煙緋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走到我的旁邊來拍了拍我:“沒關系的啦阿鳶,教令院的課程雖然嚴格,但教學氛圍還是非常松散的,我聽說學者們大部分時候都是在外進行研習,這一程你就當是去須彌游學啦!”
我當然……知道……大部分時候學者是不在學校的!
因為那個每次都被盜寶團抓住的學者就是天天都在因為畢業論文而苦惱!
我為什么要遭遇這樣的事情,我明明在我的世界都還沒有大學畢業QAQ。
我已經生無可戀了。
誰能想到,我會還沒經歷漫長的論文查重和畢業答辯,就已經要開始為了從教令院畢業而努力了。
我還有救嗎?
應當是沒救了吧。
(三)
不過也是有好消息的。
比方說!我終于可以從石器時代一步邁到互聯網時代了!
家人們!有網了!
網啊!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發明!
這樣想著,我的心情終于美妙了起來。
——如果不是我人還沒到化城郭就被蕈獸打得抱頭鼠竄的話,此行應該也是會很美好的吧!
我就說了!我非常討厭蘑菇了吧!
特別是那種大的蕈豬啊!就是同時會掉落禽肉和蘑菇的那個!
那跟小雞燉蘑菇有什么區別!
好在煙緋是火系神之眼。
感恩上帝!
她正在她用她的丹書鐵契和食炎之罰火燒蕈豬,該說不說,聞著還真的挺香的,就是那種非常純粹的烤肉味。
真是的,搞得連續幾天都啃冷冰冰地干糧的我一怒之下餓了一下。
我咽了口口水,讓自己努力忽視掉這誘人的香味,告訴自己這都是蘑菇的陰謀,結果一轉頭就對上了一個打量的視線。
來人:盯——
我(后退)(心虛)(理直氣壯):“怎,怎么啦!”
“不可以在雨林放火。”來人的耳朵動了動,雙手環胸,“須彌的雨林是非常珍貴的資源,看你們的著裝是璃月來的吧,要好好遵守須彌的規定啊。”
我看著他,忍不住想起了那個表情包——
提納里向上揪著自己的耳朵:聽見了!兩只耳朵都聽見了!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正在跟提納里道歉的煙緋:?
“對不起,我想起了高興的事情。”我強行忍住,對他們擺了擺手。
巡林官都是一群非常盡職盡責的人,我非常佩服他們。
特別是在現在須彌還到處都是死域的情況下。
所以雖然笑得很不合時宜,但我還是非常認真地道了歉,然后向巡林官們解釋了我們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提納里聽了我們的解釋,理解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剛剛來到須彌的人確實會不清楚這邊的情況,這個附近有一個死域,那是相當危險的東西,既然你們是要去須彌城,不介意的話跟我們一起走吧。”
既然是來留學,煙緋當然也是了解過死域是個什么東西的,提納里提出了邀請之后,她回頭詢問了一我的意見,然后我們一行人就腳步輕快地前往了化城郭。
我早就想!試試那個鉤鎖,到底是怎么個事了!
我要當蝙蝠俠和蜘蛛俠!就是現在!
(四)
我真傻,真的。
我到底是怎么會認為,一個恐高的人,能夠適應鉤鎖這種東西的呢……?
在空中飛的時候,我甚至不覺得自己帥的跟個刺客信條里面的此刻一樣,我覺得自己像個猴子。
就是那種,會一只手抓著藤蔓,一只手捶胸的嗎嘍。
最后我也是非常狼狽地用臉著了地。
他們到底是怎么一個個那么輕盈地就飛過去了的呢?
我想不明白。
這個世界是真的只有我一個人在狼狽是嗎!
可惡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正當我捂著臉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我的面前伸出了一只手。
在我心里已經變成天使一樣存在的柯萊對上我的視線,有些害羞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我注意到她下意識地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擋住了自己的胳膊。
是魔麟病嗎?
我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忍不住咒罵了一句某位名叫【博士】的愚人眾執行官,然后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一樣對她笑笑:“謝謝你哈。”
“不,不用謝。”柯萊小聲說。
好可愛啊柯萊,我忍不住母愛泛濫了一下,結果一時間沒有收住,對過來查看我情況的煙緋也傻笑了一下。
煙緋:?
她一臉擔憂地摸了摸我的額頭:“阿鳶,你沒事吧?”
不,我的腦子沒事!
為了不再被當做腦子有點問題,我決定轉移話題:“是這樣的,我覺得,鉤鎖應該是跟我有點仇怨。”
我十分嚴肅地說。
“可是須彌的地況復雜,鉤鎖是相當方便的工具哦。”提納里思考了一下,問我,“你是暈嗎?”
“不,”我一臉沉痛,“我是恐高。”
所有人:“啊這……”
你們這是什么表情?
難道你們提瓦特人,都不恐高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不信!
(五)
有些人上一秒還在一臉憤憤,下一秒就會因為須彌的特色菜太好吃而笑顏如花。
這種人就是我噠!
煙緋坐在我旁邊笑我:“你不是剛還挺不樂意來須彌的嘛,現在看上去心情不錯嘛。”
“這怎么能一樣!”我理直氣壯,“吃吃喝喝到一個新的地方旅游,和來這里留一個酣暢淋漓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畢業的學,這能對比嗎!”
教令院在我心中的畢業難度現在已經直逼德國了啊!
你們永遠都不會明白,我現在已經是提前開始苦中作樂了啊!
現在沉重得學業和訓練當前,幾乎已經要壓垮可憐的我了。
只有須彌F4的帥哥,美食,雨林沙漠,漂亮姐姐,還有可愛的蘭那羅……可以安慰我了!
對這一切我如數家珍,但是一想起我將要過上我那雞飛狗跳的上學生活,我就很難不難過。
感覺看帥哥美女都沒有世俗的欲望了。
我明白了,原來戒色最好的方式,是讀書。
(六)
聽說我們是從璃月來教令院修學的,提納里非常積極地向我們推薦了他的學院。
別費力氣了,提納里。
我也很喜歡生論派的,但我已經被我的封建大家長鐘離先生安排好了專業,我身不由己哇(大哭)。
遠在璃月正在跟愚人眾打太極的鐘離:?
現在的我尚且不知道鐘離因為我的怨念正在鼻子癢這一件事,此刻的我正在提納里的指導下輕裝上陣,做著北上去教令院的準備工作。
“鑒于阿鳶不能走鉤鎖,所以我建議你們走水路,坐船去須彌城。”提納里指了指腳下的那條河,已經有巡林官正在幫我們備船了。
“這樣一來的話,也可以避開雨林里面的死域,更加安全一些。”提納里說著,神情有一些抱歉,“其實作為東道主,我們巡林官應該送你們去須彌城的,但是最近死域的情況非常嚴重,我們有一點抽不開身……”
我擺了擺手:“沒事沒事,能理解。”
我作為玩家的時候,也算是為了須彌的死域流過血出過力了!死域那玩意兒有多難除我也是知道的,對于提納里放棄了更加學術上的深造和進步,轉而扎根雨林當巡林官的行為由衷的佩服。
至少在我看來是比那什么大賢者好多了。
沒錯,那個企圖造神的我根本就記不住名字的大賢者,對,說得就是你。
一想到我未來的求學生涯可能還要遇到那種離譜貨色,我就覺得教令院要完蛋。
算了,沒事,我會讓教令院知道,你們攤上我鐘離鳶也算是倒大霉啦!
(七)
如果可以把教令院類比成霍格沃茨,那么我一定是格蘭芬多式的英雄人物。
為打倒學術強權而努力!
——如果可以順利畢業的話。
此刻的我尚且不知道我那為期未知的求學生涯會發生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我只知道——
這個船是真的暈啊。
它不是北斗姐那種大船,它是搖搖椅。
就是你們坐過商場幼兒專區的那種搖搖椅嗎?
就是會發出“爸爸的爸爸是什么?”的那個東西。
這個船給我的感覺就是這種東西。
船夫在船頭慢慢悠悠地晃蕩,我跟煙緋坐在船上也被慢慢悠悠地晃蕩。
“阿鳶,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煙緋捂著自己的胃,有點擔憂地問我。
我的回答言簡意賅:“暈船了。”
聽到我說這話,船夫轉頭來看我:“姑娘,你不是說你不暈嗎?”
“現在暈了。”我面如死灰,“師傅,咱能不能打個商量,開快一點?”
讓我的折磨早一點結束!
“不行啊!”船夫大叔說,“這水路上都是掉落的貨物,快的話很容易被撞到的。”
“然后你們就會像那些貨物一樣,掉進河里。”
正說著,船夫一個不注意,就被旁邊的船只撞了一下,我就真的像那些貨物一樣,一個猛子扎進了河里。
落水的我最后的念頭是:
我就說我要學游泳吧。
第36章 關于報道
(一)
我說呢,我說怎么我栽水里,那個撞我的船上的人都沒說來撈我一把呢。
當我非常狼狽地在水里瞎撲騰,直到撲騰到煙緋朝我扔過來的木板,我才扒拉住這塊木板,感覺自己堪堪活了過來。
在船夫大叔和煙緋的幫助下,我終于狼狽地爬上了船,頂著濕漉漉的衣服,頭發都還在滴水,卻等了半天都沒等到那個撞我的船上的人來關心我一下。
我急眼了!
我擼起了袖子,憤怒地瞪向了那個船上的人。
讓我看看到底是誰!
……一抹綠色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野里,對方甚至看都沒往我這邊看一眼,依舊翹著二郎腿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一樣低頭看書,兩耳不聞窗外事。
我氣的牙癢癢,好啊,原來是你小子。
艾爾海森!
我逐漸理解一切。
如果是他的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呢(刻板印象)。
其實我很難面對艾爾海森這種人。
我覺得他很棘手。
而我甚至馬上就要入學當他的學妹。
每每想到這里我就覺得自己要死掉了!
(二)
我有罪。
我最后還是忍不住看了他好幾眼。
好,好大……
咳,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的胳膊好粗。
看上去可以一圈掄死八個我,你們教令院管這叫“文弱的學術分子”?
他看起來活像能立刻把我宰了。
給咱哥上個黑/幫大墨鏡,他就能當整個提瓦特最牛逼的黑/道大哥。
都說他跟鐘離是一個模,我剛剛匆匆看了一眼,確實是跟眉眼跟鐘離很像,但——
他眉眼里面的冰冷我真的是不敢看,剛剛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視線,他抬頭往我這邊看了過來,我直接就趴下了。
“真的是,居然都不道歉。”煙緋還在我旁邊氣鼓鼓地說。
我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催促船夫大叔趕緊前進。
快走,快走,他才是真的冰山毒舌男。
我那天天嘴上說著“以普遍理性而言”的老爹都沒他理性!
再見艾爾海森!
不對!再也不見了!
(三)
為什么,為什么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總是事與愿違。
還是我鐘離鳶就是這么的點背。
嗚嗚嗚。
嘿!家人們,你們猜怎么著,我在報名的時候又碰到艾爾海森了。
這次甚至我躲都沒來得及躲,就直接跟他打了個照面。
你們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
因為是不同的學院,所以我跟煙緋分開報道了。
我也不知道教令院報道到底是個什么流程,但我以我去大學報道的經驗自信滿滿地進了教令院知論派的報到處。
你們猜怎么著,也不知道今天是室羅婆耽學院是有什么毛病,我調試著自己的虛空終端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艾爾海森坐在報到處的桌子前,一臉不耐煩地低頭看書。
我:?我請問呢?
要不是后面還有超級多排隊報道的人,我恨不得現在立馬推出去,給自己起碼找一個可以遮臉的面巾戴上再進來報道。
可是我現在已經進來了!進退兩難了!
正在我不知道該怎么開這個口跟他打招呼的時候,艾爾海森說話了。
他依舊沒有抬頭,也不知道手上的書到底寫了什么吸引人的東西,總之他的眼睛是黏在上面了。
也不知道他的頸椎是怎么會依然完好的。
我胡思亂想著,就聽到他敲了敲桌子,說:“入學事項都在罐裝知識里,一人一個,拿了趕緊走。”
我看了一眼面前這一堆綠色的罐子,原來這就是罐裝知識。
看著挺奇妙的。
但是……不用登記的嗎!
我感覺不太對勁,問他:“那個……請問在哪登記?”
我很禮貌吧!
結果他抬頭像看白癡一樣看了我一眼:“用虛空終端。”
……你不太禮貌吧,老兄?
“我想起來了。”正在我在心里咒罵他的時候,艾爾海森合上了書,在我有一些不太好的預感中說,“你是掉河里那個。”
我:……
別攔我!別攔我!今天我就要宰了這小子!!!
(四)
我秉承著我是外鄉人還是要夾著尾巴做人的道理,深吸了好幾口氣,終于安撫好我自己,把這口氣給咽下去了。
我強顏歡笑,話幾乎是從牙齒縫里面擠出來的:“對,是我,所以你是要付給我精神損失費嗎?”
艾爾海森看著我,什么話都沒有說。
我明白了,他是想讓我自行慚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回瞪回去:干嘛!
“我的意思是,”艾爾海森看著我,“須彌城后面有個醫館,以防萬一你可以去看看——這是鑒于你是個外國人而給你的忠告。”
“好!的!”我再也不想跟他說話,上前去抄起一個罐裝知識就氣呼呼地走掉了。
卡維到底是怎么忍受他的!
居然還能跟他當室友,實在是辛苦你了卡維!
(六)
我就說人就經不住我念叨。
不然怎么會我剛一出教令院,就迎面碰上了卡維?
金發少年應該是剛剛結束一場跟甲方的爭吵,一臉氣鼓鼓地從酒館里面出來,直接跟我撞了個滿懷。
“嘶——”
我可憐的屁股蛋!
第二次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我就知道我的須彌留學生活絕對不會很美好!
“抱歉抱歉,你沒事吧?”卡維一臉愧疚地把我扶起來,十分抱歉地說,“是我沒看路,你沒有受傷吧?”
有,我的屁股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我有心想要嚇唬一下卡維,但是看他這么認真地樣子,我又有點于心不忍,最終嘆了口氣,對卡維笑了笑:“沒事。”
本來也沒有摔得怎么樣,就不碰瓷他了。
“我叫卡維,看你的著裝,璃月人?”
雖然說了沒什么事,但卡維還是請我去須彌城的普斯帕咖啡廳坐了一會兒,請我喝一杯咖啡,當做撞了我的賠禮道歉。
看看!看看!艾爾海森你小子給我學著點!
我們坐下后,卡維作為東道主,給我點了一份帕蒂沙蘭布丁,我就著咖啡喝,感覺相當美味,一邊吃著一邊就聊了起來。
作為妙論派的高材生,他一眼就認出了我是璃月人,我點點頭:“嗯嗯,我是來教令院交流學習的。”
“是嗎!”聽到我是教令院的新生,卡維的眼睛亮了起來,“你是哪個學院的?”
我一臉沉痛:“知論派。”
卡維的表情僵住了。
很好,我就知道。
一說知論派,很難不想起某位書記官吧?
但卡維不愧是我欽定的好人,他的表情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甚至開始關心起我的學業狀況:“知論派不太好畢業,不過我室友也是知論派的,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問問他。”
“不用了。”我的表情堪稱是直接一鍵靈魂出竅,“如果你的室友是一個名叫艾爾海森的書記官的話,我剛剛已經見過他了——你真的會認為他會回答我的問題嗎?”
“啊……”這下靈魂出竅的變成了兩個人。
不過相比于我的苦笑,卡維的表情堪稱驚恐萬分。
“你怎么知道我跟他是室友的!”我感覺他本來是想尖叫的,但礙于這個咖啡廳人多眼雜,他最終艱難地壓低了聲音,“這事我沒說出去過!”
壞了。
我也終于想起這茬了。
對于卡維來說,這件事情被別人知道是相當災難的事情吧!
我抬眼仔細觀察了他一下,果然,他要碎了。
怎么辦怎么辦……
我思來想去,相當勉強地扯出了笑容:“我猜的啦,沒想到是真的。”
“他今天不是在知論派的報道處嘛,然后我跟他聊了兩句,他提到了自己的室友是個妙論派的。”我努力比劃比劃,“你是妙論派,又說自己有個知論派的室友,我就聯想到了啦!我也沒想到這么巧啊!”
為防穿幫,我還叮囑他:“你可別跟艾爾海森說,我感覺我跟他也有點八字不合。”
“原來如此……”卡維似乎被我給說服了——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倆一見如故的信任占了上風,總之!在他意識到這件事沒有外傳之后松了一口氣。
“我也覺得我跟他八字不合。”他接我的話,跟我一起同仇敵愾。
我跟卡維對視一眼,突然之間惺惺相惜了起來呢。
(七)
“采訪你一下,作為室友,你平時怎么忍受他的?”我一只手握拳裝作話筒遞到卡維的面前。
“嗯……”卡維沉思了一下,我不知道這一瞬間他的大腦里面有多少個千回百轉,我只知道他居然幫艾爾海森說起了好話,“其實他這個人……雖然說話不留情面了一點,但還是個挺不錯的人。”
當然,這我當然知道。
不然他能是我第……等我數一下,第八個推嗎!
但是紙片人和真人還是有所不同的,當我見到艾爾海森第一面,我就知道以我的性格很難跟艾爾海森合得來。
我是一個相當理想主義和感性的人,他太理性了。
一某種程度來講,作為同伴,艾爾海森一定是最靠譜的,但是作為朋友的話,會讓我有一點難受。
或許天才就是會很寂寞吧?
我思考著,用力攪了攪杯子里面的咖啡。
哎不對啊,我為什么一定要跟他合得來?
我抬起頭,用力拍了拍卡維的肩膀,眼睛放光:“摯友!”
卡維:“哈?”
(八)
在我的新上任的摯友卡維的帶領下,我們開始在須彌城里面閑逛了起來。
“那是大巴扎嗎?”我指了指一邊的小門。
卡維有一些驚訝地看著我:“可以啊,你居然知道大巴扎。”
我咧嘴一笑:“我很喜歡看話劇,須彌的祖拜爾劇場非常有名。”
“當然,舞蹈和話劇也是藝術的一種形式。”卡維作為建筑設計師,藝術品味是非常高的,他跟我介紹,“你運氣真不錯,最近好像是有花神誕祭,應該就在明天,我們可以一起來看看。”
“不過要避開教令院的賢者們,”卡維小聲跟我說,“那群老古板們可討人厭了。”
“教令院的賢者?”我指了指我們前面穿著特殊的教令院制服的人,“是他們嗎?”
卡維的表情僵住了。
“快跑。”卡維在我耳邊小聲說,“教令院的學生是不允許參加慶典的。”
啊???
我打游戲的時候也妹聽說過這種規矩啊???
“為什么啊?”我被卡維帶著快速逃跑,一邊問。
“誰知道那群賢者是不是閑的飯吃太飽?”卡維邊跑邊說,“他們看不得人搞藝術!”
“卡維,”我說,“被抓到會怎么樣。”
卡維觀察著附近的情況,正在找藏身之地,一邊回答我:“延畢,關禁閉,誰知道還有什么東西等著你。”
“那你覺得被風紀官抓到還是被賢者抓到情況更壞?”我問。
“那當然是風紀官!”
“要不我們束手就擒吧。”我冷靜地說著,指了指正在往我們這邊走過來的賽諾,“大風紀官過來了。”
第37章 關于奇遇
(一)
每日一問,在前面有賢者后面有風紀官的情況下,到底該怎么逃脫制裁?
卡維已經急得恨不得躲在上樹躲著了,可須彌城又沒有可以藏人的那種樹,一時間兩眼一抹黑了起來。
“怎么辦,你可千萬不能被他們抓到!”卡維一臉嚴肅地說,“實在不行我去幫你引開賢者,你趕緊跑路吧!”
我感動得熱淚盈眶。
這條規定其實只限制了教令院的學生,卡維都已經畢業不知道多少年了,他完全不用跟我一起跑路。
“好兄弟!”我大力拍了一把他的肩膀,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不用這么英勇就義——你有七圣召喚的卡牌嗎?”
剛剛在咖啡廳,我就已經看到有人在打七圣召喚了,所以現在這個時間點,七圣召喚就算還沒有推廣到整個提瓦特,但一定已經風靡須彌了。
這就好辦了。
不就是大風紀官嗎!拿捏!
“七圣召喚?”卡維愣了一下,他下意識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下,居然還真摸出了一套牌組。
嚯,你小子果然是個隱藏的牌佬!
我從他手上數了一下排數,然后一分兩半,直接拉著他在草叢里面坐了下來。
卡維懵逼地問我:“我們這是要干嘛?”
我一臉認真:“打七圣召喚。”
卡維:“哈?”
我在牌盒里面摸出了多面骰,催促他:“別冷著,趕緊的,你先手。”
(二)
“你們是教令院的學生嗎?在大巴扎干什么?”賢者們先找到了我們,一群愛到處指指點點的老頭子,用銳利的目光看著我們,“你們要參加慶典?”
這個時候賽諾也帶著風紀官們走了過來,問:“賢者,怎么了?”
“我懷疑她違反了教令院規定。”賢者指著我說,“虛空終端顯示她是教令院的學生,規定不允許參加慶典,她公然違反了規定。”
萬惡的大數據!
我都還沒享受到虛空互聯網給我帶來的便利,就被大數據陷害了!
須彌這科技樹點的,居然連這種萬物互聯的高科技都已經點亮了嗎!
雖然是在心里咒罵這虛空終端的弊端,但我還是率先開始了我的狡辯。
“不不不不不,”我上來就是一個打死不認,晃了晃手上的牌,“我們這明明是在打七圣召喚。”
“你們在大巴扎的路邊花壇里面打七圣召喚?”賢者看著我,臉上滿是質疑。
我也覺得這理由有點牽強。
但是不要緊!我相信牌佬之間的信念和羈絆!
“身為一個牌手!”我理直氣壯,“遇到了值得挑戰的對手!對上眼神就要來一場對決!”
好!我很有精神!
卡維仔細觀察了一下大賢者和賽諾的表情,小聲跟我咬耳朵:“喂喂,阿鳶,這個理由有點太牽強了點吧……他們應該不會信的吧?”
“嗯,理由合理。”賽諾一臉深沉地點點頭。
卡維:“居然真的信了啊!!!”
我就知道!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
同為牌佬,賽諾一定會理解我的!
(三)
在賢者一臉“怎么會這樣,這不合理”的表情中,我拉著卡維非常歡快地離開了。
順帶一提,賽諾還準備加我好友一起打牌,我以今天牌盒壞了修去了為由,跟他約好了明早咖啡廳見。
七圣召喚牌組,雖然我現在沒有!
但我明早一定會擁有的!
讓我連夜制卡,掏出我的超強羈絆卡組——以鐘離為主c的巖王帝姬隊!
什么?你說貫虹之槊超模?
我也說他超模。
但這是我老爸送的,你管的著嗎!
……等到煙緋找到我一起去看房子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我居然因為組卡組的事情差點鴿了她。
沒錯,萬惡的教令院是沒有學生宿舍這種東西存在的,不過煙緋很明顯已經做過了功課,為了不讓我倆繼續在我的塵歌壺里面將就,她找了鍍金旅團的門路,跟我約好了報道之后下午的時間一起去看房子。
而我卻因為組牌組太專注,把這事給忘了。
“嗚嗚紅豆泥斯密馬賽!”我雙手合十高舉頭頂,向煙緋告罪,“我們現在去看房子吧!”
“紅豆……什么東西?”煙緋還沒有聽清我的半吊子霓虹語,就被我推著肩膀往前走,聽到我提到房子,她才又回想起了自己來找我的目的,“對了!鍍金旅團那邊的人給我們推薦了一個在須彌城后方的房子,對面還有醫館,我們現在可以去看看。”
我想到醫館就想起了艾爾海森。
我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我努力讓自己不去想我跟艾爾海森打得那幾個照面的孽緣,然后挽著煙緋就快樂地踏上了去看房子的路。
(四)
房子很好,兩室一廳,就在那個種須彌薔薇的大爺家旁邊,醫館對面,雖然離須彌城遠了一點,但好在還沒有非常遠,以后上課多走幾步就到了。
不過……
“煙緋,你請的鍍金旅團的人……是她?”我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了指面前朝我們笑的人。
煙緋點點頭:“對呀,這位迪希雅小姐是沙漠傭兵團的成員,也是這次來跟我們對接租房業務的人。”
可她不是鍍金旅團啊!煙緋姐!
而且我這是什么狗屎運啊!怎么來須彌到處都是熟人啊!
好在迪希雅應該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笑了笑:“我跟鍍金旅團的著裝有點類似,這位小姐應該是認錯了。”
“實際上我是一個傭兵。”她自我介紹到,“目前正在給呼瑪依家的大小姐當貼身保鏢,你們所要租住的房子就是大小姐的產業,她不便出門,于是委托我來跟你們交涉。”
呀!原來是迪娜澤黛的房子。
房東是迪娜澤黛的話,應該會很好說話呢!
我自顧自地點點頭,然后跟煙緋一起租下了這個相當便宜的二居室。
據說是迪娜澤黛聽說我們是從璃月遠道而來進修的學生,所以減免了房租呢!
嗚嗚嗚迪娜澤黛你真好!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房子的!
(五)
在迪希雅婉拒了我們的挽留之后,托了迪娜澤黛的福(不是),我跟煙緋今晚簡單收拾了一下房子之后,因為明天一大早就要馬不停蹄地開學,所以很早就互道晚安睡下了。
不,應該說有早課的是煙緋她們因論派,而我,要早八去咖啡廳跟賽諾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卡牌決斗!
帶著這樣對須彌新生活的期待,我進入了夢鄉。
然后我又做夢了呢(冷漠微笑),明晚,明晚我一定會記得喝安神湯的!
我覺得我在看連續劇。
因為今晚的夢是接著那天我跟秤哥的對話繼續的。
我不能很好地操控我的夢境,我只能看著自己一蹦一跳地向秤哥告別,然后來到了一個看上去搭的比其他地方稍微穩固一點的草屋前,然后一把推開了門,對著里面的少女喊:“歸終!我回來啦!”
少女似乎正在研究一個以璃月版圖為原型的沙盤,她放下手上排兵布陣的旗幟,對我撅了撅嘴:“阿鳶,你要叫我歸終姐!”
“哎呀,這有什么關系嘛。”我笑嘻嘻地說,“我剛從荻花洲回來,嘿,我跟你說,那里的魔神可兇了!但是她的從屬長得怪好看嘞。”
“那個魔神可不是什么脾氣很好的人。”歸終不著痕跡地打量了我一眼,看我完好無損才松了一口氣,“你不要背著摩拉克斯偷跑啦——咱們歸離集的人不好看嗎!”
“那不一樣!”我大聲說,“她養了一只很好看的鳥!”
不對勁,這不對勁。
以往我在夢里是可以自由行動的。
但是今天,我仿佛就是在用上帝視角看一段過場動畫一樣,雖然行為舉止和言語依然跟我本人大差不差,但我就是有了一種奇妙的違和感。
我不能把這當作一個小事,因為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情況。
結合到須彌這樣一個特殊的國度……
我在“過場動畫”的間隙終于找準機會控制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果然,我摸到了一個硌手的東西。
——虛空終端。
(六)
我只是神經大條了一點,我又不是真的笨。
我收回了自己摸耳朵的手,心下有了一個猜測。
我很不想這個猜測是真的,但我還是對著無人處喊了一句:“是你嗎,小吉祥草王。”
在我問出口的這一瞬間,我眼看著我周圍的黃土草屋,人來人往全部都定格了。
就像電影被按下了暫停鍵,然后在一瞬間,所有的東西都分崩離析,我站在了一片虛空的黑暗里。
而我的面前亮起了一道綠色的光。
小女孩提醒的身影在我面前出現,她坐在用綠色藤蔓編織而成的秋千上,一臉好奇地看向了我。
代表【智慧】的神明,小吉祥草王,魔神名諱【布耶爾】,而我們更熟悉她的,是她更加習慣使用的名字。
——納西妲。
“你是一個相當年長的魔神眷屬。”她并沒有開口說話,但聲音已經傳入了我的大腦,“歡迎你來到須彌。”
什么登西???
魔神眷屬?我?還相當年長???
我指了指自己,有點不確定地說:“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是一個年紀不到二十歲的活潑女大啊!”
納西妲疑惑地看著我,她咬著手指甲,有點不確定地說:“可是夢境是不會騙人的。”
“你遠比我年長。”她說,“我是堪堪五百歲的新生魔神,可你已經幾千歲了。”
“不,也不對。”她又仔細觀察了一下我,“你不是魔神的眷屬,你跟某位魔神共同執掌權柄——是巖之神嗎?”
我沒法回答她。
因為我現在CPU燒了。
第38章 關于草神
(一)
一大清早,我心情非常好地哼著歌來到了普斯帕咖啡廳。
昨晚難得一夜無夢,實在是睡了一個相當舒暢的覺啊!
最后檢查了我的卡組,今早我就要把賽諾給徹底打爆!!!
我這么想著,一進咖啡廳就發現賽諾已經恭候多時了。
果然啊!牌佬就是如此準時,為了打牌無所不用其極!居然沒有工作也要早八起來打牌!
這樣一來我也不能辜負了賽諾大哥的期望!
“啪!”我用力把我的牌盒拍在桌子上,大喊道,“我的回合,抽卡!”
帶著必勝的信念和與鐘離卡組一往無前的羈絆,今天的勝利必須屬于我!
“這張卡……”賽諾仔細看了一眼鐘離人物卡和貫虹之朔裝備卡的效果,欲言又止,“是不是有一點太超過了?”
“哪有!這可是一比一復刻的該神之眼持有者的能力和他的武器!”我雙手環胸,理直氣壯,“難道你就沒有什么很牛逼的朋友給你做卡嗎?我不信。”
賽諾好像被我的話給噎了一下,立刻把【提納里】人物卡切換上陣,冷不丁蹦出來一句:“果然,跟我相性最好的應該是大風機關。”
“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我……我有點冷。
“你知道為什么打牌的時候要禁人講笑話嗎?”我也一臉認真地問。
“呃,不讓講嗎?”賽諾實質性疑惑。
“不,沒有這種規矩。”我冷酷地說,“我新加的,跟我打牌不許說笑話。”
“熱笑話果然不行……”賽諾思索,“那冷——”
“冷笑話也是笑話。”我隨手抄起桌子上的一盤棗椰蜜糖堵住他的嘴,惡狠狠地發動了攻勢:“我消耗三個巖元素骰,發動元素戰技-地心,由元素戰技的附加效果,登場一個召喚物-巖脊,對你的登場角色提納里造成1點傷害,輪到你了。”
跟在游戲里面不同,現實中打七圣召喚是需要大聲把雙方的操作念出來的,這種一本正經羞恥的感覺讓我一度糾結了許久。
但是還是打牌的熱情戰勝了一切!
從今天起,我要帶著我的璃月羈絆陣容殺遍整個須彌,這怎么不算是另一種形式的為國爭光呢?
“怎會如此……”賽諾打出自己最后的手牌,面對我獲勝之后張狂的笑聲,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這套在須彌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牌組到底輸在了哪里。
輸在了你沒有一個叫巖王帝君的老爸。
我在心里說。
秉承著“游戲第一,友誼第二”的規則,我們兩個人最后萬分不情愿地握了握手,由最后取得勝利的人,也就是我,享受我的勝利時刻——讓賽諾請我吃一頓早餐!
什么,你問我規則是不是反了?
沒反,怎么可能反,牌佬的世界只有輸贏,沒有友誼!
(二)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會贏回來!”臨別前,賽諾非常認真地對我說。
我雙手環胸,一時間只覺得自己在須彌難逢敵手,我擺出一個十分帥氣的姿勢,睥睨著他:“我十分恭候你的挑戰,大風機關。”
賽諾眼前一亮:“你果然聽懂了我的笑話。”
不,我沒有聽懂,不要跟我解釋,也不要跟我講更多讓我凍至冰點的冷笑話,這里是須彌,不是至冬。
求求你了,你不要過來啊!
(三)
好消息,有人在賽諾的冷笑話面前拯救了我。
壞消息,這個人是一般路過的教令院書記官艾爾海森。
我忍不住小聲吐槽:“這還不如我打不過就加入賽諾一起說冷笑話呢……”
艾爾海森顯然也是認識賽諾的,他向賽諾微微頷首,然后看向了我。
壞了,這小子居然是沖我來的!
我一臉驚恐,感覺危機感馬上就要降臨,于是直接抄起我的牌盒,果斷轉身就跑。
但沒有想到艾爾海森預判了我的行動,他一個大跨步攔在了我的面前,皺眉道:“跑什么?”
看看你那張臉,感覺下一秒就要揍死我,你問我跑什么?!
艾爾海森,你小子難道沒有自知之明嗎!
眉眼一沉,恨不得能止小兒夜啼的艾爾海森先生,我請問呢?
他沒有空在這里跟我插科打諢,十分不耐煩地合上了手上的書,對我說:“鐘離鳶是吧,大賢者要見你。”
我:???
見,見誰?
我嗎?是指我嗎?
“是不是弄錯了……”我訕笑道,“大賢者怎么會知道我這么個無名小卒的。”
“這你得問大賢者。”艾爾海森冷酷地說,“我只負責把你帶到他的面前。”
說完,他甚至看了一眼賽諾,我總感覺那里面有“大清早找不到這小子來抓人所以就支使我前來”的怨氣。
但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牌佬!!!
(四)
我最后還是被艾爾海森提溜到了大賢者阿扎爾的面前。
看著這個戴眼鏡的老頭子我就來氣,就是你小子把納西妲關起來的是吧!
要不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我一定擼起袖子就給他臉上來上一拳!
艾爾海森把我帶到之后就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我,果然我這個學妹的存在感在他的眼里還不如書上的一行文字的存在感高。
我真的是傷心了.jpg
目送他離開之后,我就專心致志對付起了阿扎爾。
雖然我單方面看這老頭怎么看怎么不爽,但我還是知道自己現在在歸誰管,在稻妻鬧出的大動靜仍舊歷歷在目,這一次在須彌,我決定做一個乖寶寶,少給老爸惹麻煩。
除非麻煩自己來惹我,你懂我意思吧,阿扎爾?
你小子最好找我是因為一些入學問題相關,不然我一定會找時間給你的頭上套一個麻袋然后暴打你一頓的!
我記得這小子在納西妲執政之后就倒了臺,結果并沒有受到太大的懲罰,最后自請去了道成林修行。
要我說真是便宜這老頭了!
要我說,也得把他關個幾百年才算解氣!
我心里不停地對著眼前的人罵著臟話,表情卻相當的諂媚:“大賢者大人,請問找我有什么事嗎?”
有事快說,本小姐沒有太多的時間跟你在這里掰扯。
“下午就是我的入學第一節課呢。”我看了一眼自己手上薛定諤的手表,狀似無意地說。
打擾學生學習也是一項重罪!建議立法!
阿扎爾卻看著我,什么都沒有說。
我不懂他是個什么毛病。
“大賢者大人?”我又喊了他一聲。
他似乎想什么事情想出了神,被我的聲音打擾后還皺了皺眉,看著我的表情非常地不滿,搞得我一頭霧水。
怪老頭。
我嘀咕著,一點都不可愛,還丑人多作怪。
“來人,帶她去凈善宮。”他不再跟我大眼瞪小眼,而是叫了人出來。
但是為什么要去凈善宮???
(五)
說實話我是真一頭霧水啊家人們。
我知道凈善宮其實相當于是納西妲住的地方,當然現在也是關住她的囚籠,可現在納西妲應該在里面陷入了沉睡才對,把我拉去凈善宮干嘛?
我是能像睡美人里面能把公主吻醒的王子,還是什么罪大惡極的罪犯,值得跟他們須彌的神明關在一起?
我都沒有見過納西妲!
所以不會真的是后一種可能性吧?不會吧?
回家!老爸,我現在就要回家!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
因為在阿扎爾一聲令下過后,我就被人強行架到了凈善宮。
我問什么他們都沉默是金,活像個啞巴賢者一樣,我甚至都來不及掏出我的決斗槍,我人就已經被扔在了凈善宮的門口。
“進去。”為首的賢者說。
好吧,進去就進去,誰怕誰。
納西妲可沒有這些賢者那么多事,她要是醒著我還能跟她聊聊天哩。
權柄是【智慧】的神明,我也想知道她到底有多智慧。
至少在我看劇情的時候,她是給旅行者信息最多的神明,相比前面三個謎語人,她的信息量簡直讓我看了忍不住哭出來。
在一大群賢者走了之后,我懷著忐忑又期待的心情推開了凈善宮的大門。
里面很大,但映入眼簾的果然是一個綠色的光球,納西妲就沉睡在光球的里面,將自己封閉,只會在夜晚的時候進入人的夢里。
她就像一個初生的孩童,眼中帶著對這個世界上所有東西的好奇,悄無聲息地觀察著一切。
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里現在又是怎樣的光景呢?
會有對賢者們的失望嗎?
我也不知道,因為我現在已經走到了光球的面前,用力翹了翹光球的邊緣,果然被排斥,然后彈開了去。
她依舊沒有蘇醒。
但我突然就有了一個離經叛道的想法。
我又更加用力地翹了翹光球,說:“小吉祥草王,你聽得見嗎?”
“如果你聽得見的話,請聽我說,”我清了清嗓子,“你是可以出來的吧?至少是靈魂。與其被困在這里,跟我出去看看怎么樣?”
“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就用的我身體。”
我拍了拍自己,十分大方地說:“外出走走,散散心——你沒有離開過須彌城吧?我跟你說,須彌可大可美了,如果不能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土地就太可惜了!”
“真的嗎?”
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吵得睡不著覺,總之,她居然是真的睜開了眼睛。
她看著我,隔著光球對我彎了彎眉眼,無聲地笑了笑。
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謝謝你,阿鳶。但是我不能離開這里,我有我必須完成的職責,非常抱歉。”
好叭,說服失敗了。
不過不要緊!我還有備選計劃!
“那你能不能跟我的虛空終端開一個我倆的私人會話?”
“可以是可以……”納西妲好奇地看著我,“可是你要做什么?”
“別管!給我開!”我大手一揮,“我給你找點樂子!”
比如輕小說和電影什么的,來人啊!統統給草神大人安排上!
第39章 關于上課
(一)
在接通了私人會話通道之后,我十分滿意地要離開了。
因為我的虛空終端提醒我要上課了!!!
看到我要走,納西妲對我眨了眨眼睛,旋即我的耳邊傳來了她的聲音:“出去之后,你不要說我醒來了。”
“為什么呀?”我問。
納西妲并沒有正面回答我,她只是搖了搖頭:“你知道你為什么能進凈善宮嗎?”
對哦,我想起來了,今天是大賢者那老頭莫名其妙把我提溜到凈善宮的,我也不太明白我是有什么特殊點還是怎么著,為什么偏偏是我?
“總之你記住我的話。”納西妲并不準備回答我這個問題,她再度閉上了眼睛,保持那個姿勢蜷縮了起來,就像蜷縮在母體里面一樣,無端讓人看了有點心酸。
她已經不再言語,我也就轉身離開了凈善宮。
我可以改動一個普通提瓦特人的命運,可神明的命運是更加難以該寫的存在,我并不認為自己現在有能力做到。
和稻妻不同,須彌的事情簡直是一團亂麻,又涉及到世界樹,幾乎是跟整個提瓦特的真相相關聯了,這就已經不僅僅是救一個人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一切的一切都要從長計議。
這么盤算著,我一路出了凈善宮,然后就被守在門口的賢者們攔住了去路。
我覺得他們指定有點什么大病。
大賢者老頭又出現了。
他盯著我,就像要在我臉上盯出個花來,我猜不透這老頭的想法,于是決定直接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
阿扎爾不屑地從鼻腔里冒出一句冷哼,我充耳不聞,只覺得他才應該去我家對面那家醫館看看腦子。
“你在凈善宮里,看到了什么?”他似乎是放棄了思考,決定直接問我。
我開始發揮我睜眼說瞎話的能力一通胡謅。
“就是一個綠色的光球啊,里面有什么也看不到,奇奇怪怪的,一個人也沒有。”我已經大概明白了納西妲叮囑我的話是什么意思,在賢者們把他們的神明給關起來的同時,納西妲也封閉了凈善宮,雖然不知道大賢者怎么會覺得我可以跟納西妲溝通,但顯而易見,他們想要利用我來探查凈善宮里面的情況。
我能當這個二五仔嗎?
想也不可能!
我可是站在納西妲這邊的!
“什么動靜都沒有?”大賢者依舊沒有死心。
“沒——有——”我的聲音拉長,又看了一眼我的虛空終端,啊啊啊!已經開課了!我開學第一天就遲到了!
該死的大賢者!我要是因此給老師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我一定拿你是問!
我碎了,我徹底碎了。
“還有什么事嗎?”我開始不耐煩了,“大賢者大人,容我提醒你一句,我下午還有課,并且現在我已經遲到了。”
我用十分冰冷沒有感情的眼神注視著他,果然對視了許久之后,他的眼里閃過一絲心虛,然后對我揮了揮手:“既然如此,那你趕緊去吧。”
我站那沒動。
被人莫名其妙架到凈善宮,然后又被大賢者盤問,我還有火氣呢!
我朝他伸出手,堪稱耍無賴一樣說:“你給我開個證明,證明是你把我叫走這才導致我上課遲到的。”
大賢者的額頭肉眼可見冒出了一個“井”字,他陰沉著臉盯著我,似乎想要讓我知難而退。
但我是什么人,我是頂級厚臉皮,大賢者的這個眼神的殺傷力還不如我初中時候天天在教室后面的窗戶邊看我們的教導主任。
我“呵”了一聲:“原來須彌教令院就是這樣的,好好好我真是開了眼了,也不知道等我回了璃月明年還會不會有修學生過來。”
老頭!你給我再橫!
大賢者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果然,他就算不在乎普通的教令院學生,但絕不能在別的國家的學生面前丟了須彌的臉,他被我這段話說得似乎氣急了,但還是忍下了這口氣,怒氣沖沖地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給我寫了個字條。
我雙手抱胸站在他旁邊涼涼地說:“記得落款蓋章。”
大賢者:“……”
幾分鐘后,我一臉愉快地拿著手上的字條走出了大賢者的辦公室。
至于里面那個正在我的好心提醒下掐著自己人中大口喘氣的大賢者到底會怎么樣?
那跟我有什么關系?
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璃月留學生罷了^-^。
(二)
果然啊!我果然是有先見之明啊!
走到教室門口看到那個有點眼熟的藍色身影的時候,我就知道!
大賢者這張說明字條我是要對了!!!
“自我介紹就做到這里,今天是第一節課……”正在臺前說話的人察覺到了門口的動靜,順勢朝我這邊看了過來。
我沒有半點心虛地對她露出了一個笑容:“不好意思,我有點事耽擱了。”
知論派名宿,大名鼎鼎的琺露珊雙手環胸,有點不滿地看著我。
“你是鐘離鳶?”她調動終端看了一眼學生名冊,十分篤定地說出了我的名字,“第一節課就敢遲到,現在教令院的學生真是……”
她的怨念都已經溢出屏幕了。
我理解,畢竟是百年前的老前輩,這一百年間教令院的學生確實是一代不如一代。
但這絕對不包括我!
我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上課然后急速畢業的!
畢竟蒙德現在都已經在鬧龍災了,總不能等旅行者都來了璃月,整個璃月港都被公子淹了我還在外面一心求學吧?!
我笑瞇瞇地朝她遞出了手上的字條:“我是鐘離鳶,不過我遲到是有原因的。”
“哦?”琺露珊接過字條看了一眼,在上面看到了屬于大賢者的印章,這才表情緩和了一點,對我說,“既然如此,那你就趕緊進來吧。”
好的!
我邁著歡快的腳步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然后就收獲了周圍人一干驚奇的視線。
旁邊有個女生小聲說:“這位琺露珊前輩可是咱們知論派的名宿了,她的課很嚴格的,你居然遲到了都沒有被說欸。”
“咳——”臺上傳來琺露珊的聲音,她提高音量,“禁交頭接耳!”
我攤開筆記本,正襟危坐了起來。
上課了!上課了!
(三)
“今天第一天上課,感覺怎么樣?”一天的課程結束,我跟煙緋會和,一起坐在咖啡廳里,她抱著書本看著我詢問道。
“嗯……”我吃了一個棗椰,有一些打不起精神,“相當雞飛狗跳的一天……”
“怎么說?”煙緋有些擔憂地看著我,“阿鳶啊,你不會是什么事故體質吧?”
……這,這還真的說不好。
嗚嗚嗚,我細數自己來到提瓦特之后的所有經歷,旋即驚恐地發現,除了跟老爸一起去蒙德的時候沒有發生什么狀況,我真的是一直在出問題啊!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想著想著我都忍不住淚流滿面了起來。
撇開納西妲的事情,我把我今天的悲慘經歷跟煙緋說了一下,就連煙緋也忍不住憐愛我了:“琺露珊我好像聽說過,不過她雖然是知論派的名宿,卻尤其擅長機關術,是相當了不得的人,你第一天就撞上她難得開課,也算是一種運氣……”
說著說著煙緋自己都覺得這算不上一種安慰,末了她只能拍了拍我的頭,端起咖啡喝了起來。
“往好了想,說不定后面就順利了呢?”煙緋說。
“不,我還有比這更倒霉的事情。”我面露悲苦,應該也不算是倒霉,但一定相當的抓馬。
也不知道我的這群同期們到底是怎么在上課的時候進行交流的,但我知道謠言的源頭一定是上課的時候那個坐在我旁邊向我搭話的女生!
總而言之等到下課的時候,我在知論派新生里面已經出名了,大家看到我都知道我是那個“在琺露珊的課堂上遲到還沒有被罵的牛人”。
謝謝,這樣的出名方式我真的不會很感激。
都怪大賢者那個臭老頭啊啊啊!
我要給他扎個小人!
更讓我崩潰的是!琺露珊由于自身知識與時代脫軌的原因,她今天只是在課堂上深入淺出地講了遺跡符文的基礎知識,可是我驚恐地發現!
我聽不懂!
不!我不是聽不懂!
是她!在寫古代遺跡的符文和對照的釋義的時候,用的是須彌文字啊!
我受不了了。
我看不懂須彌文字!
我只能麻木地用我的筆記本把那些鬼畫符全部抄下來,然后回去泡圖書館,對著《須彌-璃月文字通識字典》一個字一個字地翻譯!
老爸!你給我上的啟蒙班真的半點用都沒有!
(四)
我神色灰敗地去泡了圖書館。
須彌的圖書館又叫智慧宮,超級超級大,里面的藏書多到令人嘆為觀止,但泡圖書館這件事情本身就讓我非常的難過。
為什么,為什么!
我在穿越之前就在寫畢業答辯的論文,為了過初稿我足足泡了好幾個月的圖書館,好不容易過了初稿,歡天喜地地跟閨蜜出去旅個游爬個雪山就穿越了,我還沒來得及因為不用再寫論文而高興,我就又要為了畢業而努力!
老爸!你現在在璃月喝著茶感到開心嗎!
你能感覺到我天大的怨念嗎!
我碎了。
我拼不起來了。
雖然可以用虛空下載文獻資料,但我還是更加習慣借閱書籍,畢竟熟知劇情的我……
對虛空實際上完全無法放心呢。
但是到了智慧宮,真的找好了書要借閱回去的時候,我就覺得,用虛空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了。
畢竟現在坐在我面前進行借閱資格審批的,正是近日當值的書記官。
艾爾海森呢。
不是,這小子怎么陰魂不散的???
我怎么到哪都能碰到他啊?
第40章 關于書信
(一)
不行,我不能因為這種事情就退縮!
緊了緊手上的字典,我一咬牙,走到了艾爾海森的面前。
“你好,我要借閱這本書。”我把手上的通識字典遞了過去。
艾爾海森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抬頭看了一眼我借閱的書,發出了一個疑問句:“通識字典?”
我總感覺他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你連須彌文字都看不懂還來知論派?
我皮笑肉不笑:“是的,煩請幫我登記一下。”
出人意料地,他并沒有說什么,而是迅速幫我辦好了借閱證明,只是在把書遞給我的時候,他定定看了我一眼:“進度有點慢,學妹,不要破了室羅婆耽學院的畢業記錄。”
什么意思!你小子什么意思!
眼看著他低下頭,我才忍不住對著他揮舞了一下我的拳頭。
要,要不是你胳膊肌肉那么多,我,我!
(二)
“據我對他的了解,”卡維喝了一口酒,“知論派最長的畢業時間是二十年……”
“最短呢?”我問。
“你可以問一下艾爾海森他幾年畢的業。”
我:“……”
知道那小子是個天才了!
畢業之前掌握二十種語言這種畢業條件我真的會謝!
等一下,我的思維又被帶跑了。
我憤怒:“他的意思是我要二十年才能畢業?!”
卡維:“嗯……”
他本來準備說點什么,但是看到了我那噴火的眼睛,于是立刻訕笑一聲給我倒滿了酒:“別理他,他就是那個樣子。”
我跟他推杯換盞,仿佛兩個艾爾海森受害者聯盟的成員,一起抱頭痛哭互訴心酸,然后不知不覺之間,就喝到了大老晚上。
接到了煙緋的虛空終端來電,我才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時間,隨之就驚恐地發現居然已經這么晚了。
好在已經提前付過了賬,我晃了晃有一點暈乎的腦子,還算清醒,然后看了一眼已經喝趴下的卡維,忍不住“嘖”了一聲。
“喂,卡維,醒醒。”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腦袋,卻被他伸出手揮開。
“別吵我睡覺,艾爾海森。”
啊這,你倆是有點那個了。
喝醉了都記得讓艾爾海森背黑鍋,卡維你到底是對他有多大的怨念啊?
還好我跟著魈鍛煉了這么久,扛起卡維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我這么想著,直接扛起了他一個大老爺們,看得酒館的酒保一愣一愣的。
我跟酒保打了個招呼,就架著卡維出門了。
還好我記得他家在哪,雖然要爬點樓梯,但我被外面的冷風一吹就已經徹底清醒了過來,爬樓梯倒是一點不費力。
——直到我站到了他家門口。
我給了還在說醉話的卡維一肘子:“嘿,鑰匙呢。”
好在卡維還能聽懂人話,他迷迷糊糊地回答我:“在,在左邊兜里。”
我開始摸索,摸了半天摸了個空。
我:?
我遲疑地說:“你小子……不會是忘帶鑰匙了吧?”
“鑰,鑰匙……?”卡維重復了一句,結果我等了半天也沒有了下文。
“喂!醒醒!不然今晚我把你扔家門口露宿街頭了!”
我是沒有把卡維叫醒,但是有人回答了我。
“找鑰匙?”身后響起一個聲音。
我神色僵硬地轉過頭,正好看到剛剛被我和卡維在酒館蛐蛐了幾個小時壞話的男人正站在我們的身后,舉起手上的鑰匙著看我們。
他甚至嗅了一下空氣中的酒味,往后退了一步。
……你退一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艾爾海森?
畢竟剛剛說了人的壞話,現在面對本尊還是有一點點的心虛的,我勉強扯出了一絲笑容,對艾爾海森說:“剛好你回來了,我就把卡維交給你了!”
說著我就要架著卡維往他的方向一扔。
我扔的超級果斷,料定了這家伙其實是一個面冷心熱的家伙,反正再怎么不耐煩都不會把卡維扔外面不管的。
只是我沒有想到,艾爾海森又后退了幾步,于是卡維非常凄慘地臉著地摔在了地上。
哦可憐的卡維,那實打實的一聲重響,聽得我都忍不住捂住了臉。
為了防止艾爾海森再干出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來,我決定立刻撒腿就跑。
在我的設想里,只要把卡維扔給他,今晚就算是完美度過了!
我這么想著,跑得飛快。
嗯……?
我怎么懸空了?
(三)
艾爾海森,別逼我用最惡毒的言語罵你。
我爸都沒拎過我的后衣領!!!
“你干什么!”我對他怒目而視。
艾爾海森依舊是他那副所有人都欠他錢的表情:“幫你好好看看高處的世界。”?他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覺他在拐著彎罵我????
見我不說話光瞪他,他補上了一句:“免得跟那家伙喝起酒就找不到東南西北。”
我劇烈撲騰了起來。
“放我下來!”我齜牙,恨不得咬死這家伙。
艾爾海森從善如流地把我放了下來,身高差讓我就算瞪他也瞪得沒有任何威懾力,我四處看看,最后找來了一個箱子——用來墊腳,然后方便跟艾爾海森吵架。
我擼起袖子。
啊啊啊我要罵死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誰知在我找箱子的過程中,他已經自顧自地抄起地上的卡維,打開門進了屋。
嘿咻嘿咻終于把箱子搬過來墊腳的我:……
太氣人了!實在是太氣人了!
老爸!給他一個天動萬象!!!
(四)
我怒氣沖沖地回到家的時候,煙緋還以為我要去殺人了。
但我是多么文明善良單純可愛的小女孩,我干不出來這種事情,所以最后我的發泄途徑變成了寫小說。
沒錯,我要開始給納西妲找點樂子看了。
把《霸道帝君愛上我》《轉生成為史萊姆后我超神了》《室友竟是雷電將軍》《情迷梅洛彼得堡》等統統給納西妲安排上!
雖然我看過不少提瓦特本土的輕小說,但礙于版權問題,我還是沒有把他們電子書化,而是自己親自上手,給納西妲安排了超級多超前又新奇的玩意兒。
好在這些小說其實都是我已經寫了很久的了,此番上傳倒也不算太費勁。
哼哼,讓納西妲幫我看看也好,我正打算回到璃月就找出版社發行呢!
我那親愛的筆友,枕玉老師前幾天來信跟我說,他幫我約了白堊老師的插畫,只等我的書在出版社那里敲定出版方案,就可以直接發行,遠銷海外!
剛好讓納西妲幫我找找劇情里面的bug。
當然我也沒有忘記夾帶私貨。
“怎么樣?”我在私人會話里問納西妲。
“非常有意思的題材,新穎不俗套。”納西妲果然給出了超級高的評價,嘿嘿,這可是我博覽群書后寫出來的東西,內容至少領先提瓦特本土的輕小說幾個大版本!
我有預感,一定會爆火然后風靡提瓦特的!
“只不過……”納西妲遲疑了片刻。
“咋啦?”我疑惑地問。
“為什么你所有小說的大反派都叫海森?”納西妲好奇地說,“就算是愛情小說里,跟女主搶男主的惡毒女配也不例外?”
“這明顯是個男性的名字吧?感覺有點不太合適。”
合適,怎么不合適!
我都要被艾爾海森氣死了,但是我又打不過他,當然是寫點小說來惡心他!
(五)
結束跟納西妲的通信,我整理起了我的書桌。
旋即我才看到了放在我桌面上的一封信。
看了看日期,今天下午到達的信件,應該是煙緋幫我收下后放在了這里。
——從璃月來的。
我心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些歡喜,拆開了信件后,里面果然是鐘離那一筆一劃蒼勁有力的字體。
【見字如晤:阿鳶近日在須彌進學可順利?進學期間的一并花銷皆不菲,若有難處望提前書信回,兩月后便是海燈節,靜候歸家。另,魈請我給你帶句問候:槍法一道,不進則退,莫要忘了修行。——鐘離。】
我看著看著,本來還覺得挺暖心的,結果莫名其妙就汗流浹背了起來。
魈,你真的是不忘始終啊。
我老爸都記得關心我錢夠不夠花,只有你!還記得我要練槍!
他到底怎么知道我來須彌這么多天都忘了練槍的啊?
嗚嗚嗚我這可不是偷懶,我是真忘了!
來須彌之后,一個須彌城就那么大,遠看群英薈萃,近看五星角色開會,我每天三步一個五星,兩步一個四星,莫名其妙都快要把須彌角色認全了。
更別提下個星期,琺露珊要帶我們去沙漠實地考察古代遺跡的符文,我的眼前已經浮現出阿如村的地圖了!
在魈的提醒下,我本已經躺下的身體最后還是從床上爬起來,進塵歌壺里面練了一套槍法,等到精疲力竭入睡的時候,我已經頭挨著枕頭就失去了意識。
好在第二天是休息日,不用上課,不然我一定會化身萊依拉的!
不過……我確信我嘴是開了光的。
不然我怎么會提到萊依拉,第二天大清早就真的上門來了一個明論派的人拜訪我。
“阿鳶,有你的朋友來拜訪你。”煙緋敲了敲我的方面,把我從香甜的,暴揍艾爾海森的美夢中給喚醒。
我倉皇地爬起來,迅速拾掇了一下自己,然后看向了坐在我家客廳的人。
確實……是老朋友了。
我看著眼前的占星術士穿著明論派,梨多梵諦學院制服,陷入了許久的沉默狀態。
半晌才冷不丁蹦出來一句:“你不是魔女的徒弟嗎?你也要來教令院進修?”
莫娜心虛地笑了笑:“這,這不是老太婆硬要我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