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關(guān)于命座
(一)
老太婆?
說的應該是莫娜的師父吧。
魔女會成員,【黃金】萊因多特、可莉的母親艾莉絲的朋友。
這群人的力量凌駕于大部分提瓦特人之上,如果說她們通曉整個虛假之天的真相我也是相信的。
作為魔女的徒弟,莫娜本人的占星術(shù)水平不應該還要來教令院進修才對。
我不理解。
“其實我也不理解!蹦雀彝虏,“老太婆莫名其妙給我弄了一個明論派的進修名額,然后就把我扔到了須彌。”
“不過現(xiàn)在我倒是知道一點了。”她摸著下巴看著我。
我指了指自己:“看著我干什么?”
“今早出門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星盤,星盤指引我來到了這里,我還以為是有什么奇遇,沒想到是你來須彌了。”莫娜抬手招出了星盤,看了我一眼,然后開始看了起來。
幾分鐘之后,她發(fā)出了驚天動地的一聲:“啊???”
“怎,怎么了?”動靜這么大,整個咖啡廳的人都看了過來,弄得我感覺莫名其妙的。
“我剛看到你的時候感覺哪里有點不一樣了,所以看了一眼你的星盤,你,你——”莫娜都結(jié)巴了起來,搞得我更加好奇了起來。
她到底是看到了什么驚世駭俗的東西?
上次在蒙德碰見的時候,不是還說我在提瓦特的星空中不存在嗎!
“你有命之座了!蹦榷⒅遥靡环N仿佛在看什么小白鼠的眼神看著我,驚奇又想研究。
我下意識地后仰了一下,有點膽戰(zhàn)心驚地問:“怎,怎么回事,在蒙德的時候你不是說我沒有命之座嗎!”
難道天理發(fā)現(xiàn)我了?然后給我寫了劇本?
我的腦子千回百轉(zhuǎn),到頭來訥訥地問了一個問題:“那,我的命之座是什么?”
“……”莫娜沉默了,她似乎很難啟齒,把星盤又重新招出來仔細看了一遍,又確認了之后,問了我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有神之眼了嗎?”
我搖了搖頭。
“奇了怪了……”
莫娜又看了一眼星盤,然后才將它收起,喃喃自語:“這就是老太婆叫我來的原因嗎……”
姐,莫娜你是我親姐,你能不能別賣關(guān)子了!
我欲哭無淚,急急急急死我了!
我一臉隱忍:“所以我的命之座是什么……”
“我說了你別害怕!蹦日f,“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看了好幾次!
我有氣無力:“我不害怕,快說!
“巖王帝君座!
“?!”
(二)
我這就,謀權(quán)篡位啦?
我,我要跟鐘離說什么?
不好意思啊鐘離,一來就搶了你的位置?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小聲說:“你確定你沒看錯?”
莫娜氣鼓鼓地叉腰:“你質(zhì)疑我?”
“沒有,沒有!蔽矣樣樢恍。
我只是想不明白。
這到底是怎么個事?
我,莫名其妙,就擁有了命之座。
我一時間都有點六神無主了起來,因為我知道這肯定不是我本人的命座,我甚至為這個命之座找了一個合理的理由,卻怎么也想不通我到底是怎么突然間就擁有了命之座的。
眼看著我的心不在焉已經(jīng)溢于言表,莫娜同我交換了虛空終端的聯(lián)系方式,然后我們就一路出了咖啡廳,就此分開。
我其實也不想分開,畢竟好久沒有見到莫娜了,在須彌遇到認識的人還是非常令人開心的。
可是現(xiàn)在這件事讓我有點刻不容緩了。
我得寫一封信回璃月,問問鐘離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真當我提筆要寫的時候,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命之座是每一個人在虛假之天上的位置,也是天理給每個人安排的劇本命運。
我不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被天理給發(fā)現(xiàn),但我猜沒有。
因為【巖王帝君座】。
這樣顯而易見的線索都已經(jīng)擺在了我的面前,再分析不出來我就是真的傻子了。
我甚至可以確定,莫娜的師父,那位我尚且未見一面的魔女,一定是故意讓她來找到我,告訴我這個消息的。
可是——為什么呢?
以及……鐘離知道這件事嗎?
我們?nèi)绻蚕砹艘粋命之座會發(fā)生什么?
這樣的后果我也不清楚。
但我覺得,以鐘離的性格來說,他定是知道的。
所以我提筆又放下,最后把那封只寫了【展信佳】的信紙又放進了書桌的抽屜里。
算了,等海燈節(jié)的時候回去問問他吧,也不急于一時。
(三)
雖然沒有問鐘離,但我還是有一個可以問的人的。
我給納西妲發(fā)了消息。
我詳細跟她發(fā)了超級多的語音,講述了我來到提瓦特的經(jīng)歷,和莫娜的發(fā)現(xiàn),希望這位智慧之神可以給我一個答案。
以納西妲對旅行者那知無不言的態(tài)度來看,她應該是沒有跟天理簽訂什么所謂的契約的,也是,當初跟坎瑞亞事件相關(guān)的,簽訂契約的應該是大慈樹王,她大慈樹王的事情跟小吉祥草王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期待納西妲給出的答案。
她還有世界樹呢!
納西妲的回復非?,但是對于這種事情她也沒有什么好的思路,只是提出了一個可能性的思路:“或許是巖之神庇佑了你。”
這我當然知道。
但是——不是說只有待在他的神之心范圍內(nèi)才可以躲過天理的觀測嗎?
可我都跑了三個國家了!
我向納西妲詢問,草神之心是否也能躲避天理的觀測,納西妲卻沉吟了許久,也無法給我一個答案。
我這才想起來,草神之心早就已經(jīng)變成了虛空的重要核心,并不在納西妲的手上。
在納西妲這得不到答案我也不再勉強,向她道謝后,我退出了聊天。
她也有事情瞞著我。
我能感覺到,納西妲言語里面的隱瞞,可是我不明白,為什么呢?
就連降臨者和深淵的事情,她都可以告知旅行者,卻不能解開我身上的謎團嗎?
我心里郁悶,忍不住在院子里面練起了槍。
一槍踢出去,正好扎進了一邊的樹里,擦著人的頭過去,讓過來的人出了一身冷汗。
卡維:?
(四)
原本卡維是一臉怒氣沖沖地來找我的。
他今早醒的時候整個人都對昨晚的記憶斷了篇,雖然什么都不記得,但大早起來的時候被艾爾海森懟了兩句,就生氣地出了門,來找我來了。
我們可是反艾爾海森聯(lián)盟的重要骨干二人組,當然是有難同當了!
誰知道一過來就倒了大霉,差點被我踢出去的一槍給刺殺。
還好他躲得快。
反應過來的我也急速跑了過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仔細看了看卡維,看到他沒有掉哪怕一根頭發(fā),我才松了一口氣。
“沒事吧?”我用力把槍從樹上拔下來,然后收進我的塵歌壺里,一邊問他。
卡維看了一眼樹上被我的槍捅出來的入木三分的巨大洞口,咽了咽口水,說:“你,你也是文弱的學術(shù)分子?”
我:“……”
這就有點地獄笑話了,好兄弟。
我理直氣壯叉腰:“身為璃月留子,我年紀小小只身來須彌留學,會點防身術(shù)也很正常吧?”
卡維結(jié)巴:“正,正常嗎?”
他又上下打量了我:“你年紀小小嗎?”
我沉默。
決斗槍又一次出現(xiàn)在了我的手上,我直勾勾地看著他也不言語。
卡維汗流浹背了。
他滑跪得相當迅速:“我錯了,你是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
這才對嘛。
我拍了拍卡維的肩膀:“孺子可教也,說吧來找我干嘛!
卡維這才又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氣呼呼地同我說:“艾爾海森太過分了!他居然直接把我扔地上睡了一夜!”
這下心虛的人換成我了。
這,這確實是艾爾海森干的出來的事情哈。
但是歸根究底也是我把他扔給艾爾海森的,這樣一想,如果艾爾海森是主謀,我高低也得是個從犯。
我關(guān)切地問他:“你沒事吧?就這么睡了一夜有沒有什么不舒服?”
卡維摸著自己的脖子,一臉怨念地看著我。
我悄咪咪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咱就是說,”我試圖安慰他,“實在不行你揍他一頓吧。”
“我???”卡維指了指自己,“你確定嗎?他一拳能打死八個我!”
我看了眼他的細胳膊細腿,不太確定了。
嗯……這小子才應該叫“文弱的學術(shù)分子”吧。
“我想起來了。”卡維的臉哭喪了一會,然后又對我露出了一個有點幸災樂禍的笑容,“我過來找你是想告訴你!
“你們下個星期不是要跟名宿琺露珊前輩一起去沙漠遺跡考察嗎?”
我點點頭,這事兒我昨晚喝酒的時候跟卡維有聊到過。
卡維再度找我確認了一番之后,他說:“我今天看到艾爾海森在收拾行禮了。”
什么意思?
我有了一種超級不好的預感,整個人已經(jīng)在卡維的面前抱著頭無聲地尖叫了起來。
我萬分驚恐的表情就連卡維看了都有點不忍目睹,但他還是相當殘忍地肯定了我的猜測:“這次你們地考察行動應該是要跟艾爾海森一起了!
他說:“我記得你說要考察一個星期……”
“不,別說了。”我一臉痛苦,我一想到我跟艾爾海森之間的孽緣我就忍不住以頭搶地,“卡維,你說我現(xiàn)在退學還來得及嗎?”
卡維驚了:“來,來不及了吧?”
“喂!阿鳶!你怎么了阿鳶!”
“須彌還是很有意思的!你不要放棄生活。
“勇敢活下去啊阿鳶!”
“那只是艾爾海森不是什么洪水猛獸!”
“不,”我萬分悲慘地想,“他不是洪水猛獸,但能用一張嘴把我給氣死!
第42章 關(guān)于考察
(一)
就算我一千萬個不愿意,但課還是要好好上,一個星期之后我還是悲痛欲絕,像上刑場一樣收拾好包袱跟著大部隊去了沙漠。
……誰叫我選了琺露珊的選修課呢?
好吧,那也不是我想選的,實在是選課是在我跟卡維把酒言歡那晚進行的,等到我大晚上酒醒急急忙忙上終端去選課的時候,知論派的選修課就只有琺露珊的課還有空了。
我含淚上了知論派名宿的課程,然后給我的留學生涯開啟了地獄難度。
而現(xiàn)在,這個地獄才剛剛開始,由親愛的艾爾海森先生拉開了序幕。
之前上課坐在我旁邊的同學,也是傳我八卦的罪魁禍首,名字叫雅瓦娜尼的女生,很巧也跟我一樣選了琺露珊的課程,此刻正跟我并肩一起走在前往沙漠的大部隊里,在看到艾爾海森的那一刻表情明顯興奮了起來。
“嘿!鐘離鳶,你快看,艾爾海森書記官!”雅瓦娜尼拉扯著我說。
我興致缺缺:“哦,我知道,他不是每天去智慧宮借書都能碰到嗎?”
“你還去智慧宮借書啊,不是有虛空嘛!毖磐吣饶峋拖翊蜷_了新世界一樣,對她的超強腦部能力有著很好認知的我立刻意識到她亮晶晶的眼神里一定在腦部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雅瓦娜尼。”我有一點心累地叫她的名字。
“在!”她說。
“不要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咬牙切齒,“艾爾海森跟我結(jié)下的梁子可大了!
“什么梁子?”雅瓦娜尼一臉八卦。
我:“……”
姑娘,我玩游戲在蘭巴德酒館碰到跟人據(jù)理力爭的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哦,也對,我知道了,那個時候雅瓦娜尼都已經(jīng)入學起碼讀了兩年書了,被知識磋磨成那個樣子也不奇怪。
現(xiàn)在這個階段,她還是一個清澈又單純的女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表示理解然后非常果斷地拒絕了她打聽八卦的行為。
好家伙,她這大嘴巴跟留云借風真君有得一比,我要是跟她說了,明天知論派就要傳出我跟艾爾海森的二三事。
這么想著我看了一眼剛剛跟琺露珊交談完的艾爾海森,還是沒忍住對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不行,受不了一點,我一定要苦練我的槍法,然后絕不給他好果子吃!
(二)
壞了,艾爾海森好像知道我在蛐蛐他,他怎么朝這邊走過來了?
啊啊!
鐘離鳶別慫!說他兩句又不會掉塊肉!
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我還是下意識地往雅瓦娜尼身后藏了藏。
但是我忽略了身高差距帶來的視覺差異,在艾爾海森的眼里,我就是這么狗狗祟祟地縮在雅瓦娜尼身后,偷摸看他。
我尚且不知道自己拙劣的躲藏敗了個徹底,還在用虛空終端給卡維發(fā)消息。
【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我要瘋了,這一個星期的遺跡考察怎么活QAQ】
【妙論派之光:怎么了?艾爾海森這么早就來了?他不會真的是跟你們七天都同行吧?】
【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壞了,不好說!
【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救大命!他在朝我走過來!】
【妙論派之光:別慌看,他看不到咱倆的聊天記錄!
【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是嗎……那我就%#¥%】
【妙論派之光:???】
【妙論派之光:阿鳶?阿鳶?鐘離鳶?】
【妙論派之光:喂!你不會被艾爾海森逮了吧!】
我看不到卡維的消息了。
不然我一定會跟他說,你小子跟艾爾海森不愧是室友,真是了解他啊。
我可不就被逮了嗎?
他又拎我后衣領(lǐng)!直接把我從雅瓦娜尼的背后給提溜出來了!
嗚嗚嗚〒▽〒
我正準備掙扎,結(jié)果看到雅瓦娜尼放光的眼睛,覺得自己不干凈了。
不,是我的名聲不干凈了。
艾爾海森,我恨你!
(三)
在我的奮力掙扎之下,艾爾海森終于把我放下來了。
“你干嘛!”我怒目而視,“我是欠你錢了嗎!”
“那倒沒有。”艾爾海森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不過需要我提醒你一句嗎?你的借閱證明為期一周,你已經(jīng)逾期了。”
啊這……
嘿,我還真給忘了這事。
所以……他不會是以為我躲他是心虛逃避還書吧?
不至于吧?
“至于。”艾爾海森把手上的書一合,“每本書都是智慧宮的珍貴資產(chǎn),你剛剛躲來躲去,我說呢!
你說什么你說,你說個屁。
我生氣,但因為自己不占理,只能有怒不敢言,在心里嘀嘀咕咕罵他。
艾爾海森就像知道我在罵他一樣,眼神涼涼地看了過來,我立刻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嘴。
嘶,不對啊,這小子又不會讀心,我心虛什么?
支楞起來啊鐘離鳶!
我走到他跟前,仰頭看他:“那,那書我是真給忘了,現(xiàn)在在外面也不方便還,等我回須彌城就還了!
“嗯!卑瑺柡I^續(xù)低頭看書,頭也不抬地應了一句。
什么意思!
那,那逾期多逾了一個星期也不是我想的哇!
“根據(jù)智慧宮管理條例第一百八十四條規(guī)定。”艾爾海森說,“借閱書籍逾期歸還,借閱者按照逾期天數(shù)進行相應天數(shù)的義務勞動懲罰!
他抬頭,對著我嘴角扯出了一個弧度:“考察結(jié)束你不用回去了,直接跟我去智慧宮!
我覺得他在幸災樂禍。
嘴角都壓不住的那種!
(四)
我悲痛欲絕,陰云密布。
垂頭喪氣跟在雅瓦娜尼旁邊,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然后暗戳戳給卡維發(fā)消息。
【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我完蛋了!!】
【妙論派之光:嘿,怎么了怎么了?】
【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我圖書館借閱逾期,要做一個星期的義務勞動!到時候天天跟艾爾海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不會被他給氣死吧?】
【妙論派之光:噗……】
【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死亡凝視)你笑什么,卡維?】
【妙論派之光:我想起高興的事。】
【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什么高興的事?】
【妙論派之光:我跟艾爾海森抬頭不見低頭見了好幾年了,幫你試過了,不會被氣死的。】
是吧。
我抬眼,雙目無神,那你確實挺慘的,卡維。
這還能如此樂觀堅強地活下去,不愧是妙論派之光啊……
等等,他剛剛笑不會是終于有人跟他受一樣的苦了吧?
我隱約窺見了真相,氣呼呼地繼續(xù)發(fā)消息。
【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我憐愛你了,卡維,看把孩子逼成什么樣了,都瘋魔了都,莫名其妙大哭大笑的!
【妙論派之光:……阿鳶,你是不是被艾爾海森氣傻了,然后開發(fā)出了新的屬性?】
【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什么登西?】
【妙論派之光:我怎么聽著你在罵我,不確定,再看看!
哦莫,被他發(fā)現(xiàn)了。
【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沒有的事,你的錯覺!
對的,就是這樣,卡維!
(五)
跟卡維插科打諢了一會之后,隊伍停了下來。
“今晚就在這休整吧!鳖I(lǐng)隊的同學說,我探出頭看了幾眼,艾爾海森和琺露珊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悄悄問雅瓦娜尼,她告訴我琺露珊附近勘測地脈了。?姐,你是知論派,怎么什么事都干。康孛}你也研究哇?
“不對啊。”我手上拿著地圖,指了指一個方位問雅瓦娜尼,“我們現(xiàn)在是在這嗎?”
雅瓦娜尼點點頭。
我旋即問領(lǐng)隊的:“阿如村不是在這附近嗎,我們?yōu)槭裁匆L餐露宿的!
“阿如村?”名叫艾法斯的領(lǐng)隊嗤笑一聲,“你不會不知道那里是放逐賢者的地方吧?”
他就差直接說那里是阿茲卡班了。
“還是赤王子民的地盤,”他盯著我,“你也不怕被他們暗算,我們可跟他們沒什么話可說。”
嘿,我來氣了!
怎么說話呢!那防沙壁防的是大漠的風沙,防的可不是非我族類的壞心思。
你教令院這種歧視的風氣什么時候能改改?
給我氣的。
我忍不了一點,擼起袖子就跟他對線了,不要小瞧我大學打得學院辯論賽的實力!
我可是三辯!
“虧你這么努力考上了教令院,我還當你是什么天之驕子呢。”我走到他跟前,嗤笑一聲,“智慧之神的國度,整個提瓦特誰不知道須彌教令院是有名的學府,所有人都在這里汲取知識,我入學的時候,有人跟我說教令院有教無類,歡迎各國的留學生來進修!
“這就是你們的有教無類?連本國的子民都分了個三六九等,我真是大開眼界。”
說罷,我冷笑著鼓起了掌。
人心的偏見和藩籬并不好打破,但這面墻真就是這么牢固嗎?
艾法斯似乎被我的嘴炮說得憤怒極了,他指著我“你你你”了半天,我瞪他:“怎么了,我說得不對?”
“一派胡言!”艾法斯怒吼出聲,“沙漠的那群愚民們,他們有什么資格進入教令院學習?他們是赤王的子民,跟我們小吉祥草王大人何干?”
“我是巖王帝君的子民!痹绞沁@種吵架的時候,我越冷靜,“非要這么說,我也跟你們不是一種信仰。”
“當年花神草神赤王三神打江山的時候可沒有這么多規(guī)矩!蔽依湫,“現(xiàn)在分得那么清楚?”
花神誕祭不讓辦,歧視赤王子民,教令院這群學者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有空多讀書,別在這搞這種小心思。”
我對他翻了個白眼,直接離隊了。
雅瓦娜尼拉住我:“你去哪?”
我:“我去阿如村!
帳篷你們這群傻子住去吧,本姑娘要去借住大房子!
第43章 關(guān)于阿如
(一)
獨自離隊走了不到十分鐘,阿如村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雖然這一路我也意識到自己有一點沖動了,但我并不后悔。
就跟那群搞其實的狗東西一起行動,還不如我一個人走呢。
不過那邊的動作還是很快的,因為我收到了琺露珊的虛空終端簡訊。
【機逐封秘:鐘離鳶,你去哪了?】
琺露珊就是琺露珊,沒有上來就責問我,我還是小小地松了一口氣的。
【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我去阿如村借住一夜,離大部隊的扎營地方不遠,我明早會回來的!
【機逐封秘:……沙漠的晚上非常危險,你最好還是歸隊!
雖然都說沙漠危險,但我現(xiàn)在也不是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不然我槍白練啦!
要是連幾個沙漠魔物都打不過,我也不用繼續(xù)留學了,我直接回去璃月跟魈負荊請罪算了。
【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放心吧琺露珊老師,你把明早集合出發(fā)的時間告訴我就行,我自信還是有自保的能力的!
【機逐封秘:既然如此,明早八點我們會準時出發(fā),到點不等人!
【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明白!salute!】
琺露珊:???salute……是什么文字……?
跟琺露珊談妥了之后,我關(guān)上了終端,抬眼一看,黃沙里面的村落,阿如村,已經(jīng)近在咫尺了。
我的腦海里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話:“沙漠的子民啊,你為何還不歸家?”
我抬手摸了摸我的黃玉耳墜,突然間就有點想家了。
可惜還要一個半月才能回去璃月參加海燈節(jié)。
(二)
每年教令院都會流放一批學者到沙漠里,他們里面有做了禁忌試驗的罪人,有修行到走火入魔的瘋子,他們是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存在,阿如村卻給了他們一個居所。
阿如村借助著地理的天然優(yōu)勢,在沙漠里面成為了獨一份的安寧地段。
我很喜歡游戲里阿如村晚上的曲子,曾經(jīng)在賽塔蕾仰頭望星空的時候給了我極大的觸動。
雖然現(xiàn)在阿如村的夜晚我聽不到那首曲子了,但我還是輕輕哼著那個調(diào)子,望阿如村走去。
“教令院的學者?”有人叫住了我,擋在了我前進的道路上。
我往前快走了兩步,借著夜晚的星光終于看清楚了攔路的人。
藍金色的異色瞳孔,頭頂發(fā)飾荷魯斯之眼。
——果然是坎蒂絲。
這位阿如村的守護者長久以來盡職盡責地守護著這座村莊,對待敵人冷酷無情,本質(zhì)里卻是一個相當亞薩西的大姐姐。
更何況……阿鳶我呀!最喜歡異瞳了!
凱亞:?對待我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我歡天喜地,大步往前走:“是的呀,我是跟著教令院的學生,來沙漠進行遺跡考察,想在阿如村借住一晚!
我星星眼地看著她,坎蒂絲看了眼我身穿的校服,頭頂帽子上黑色的知論派院徽,對我點了點頭:“時間不早了,沙漠的晚上很危險,你快進來吧!
從村口走到村子里還有一段路,要走過吊橋才能到達目的地。
路上閑得無聊我就跟坎蒂絲聊了起來。
“嗯?確實很少有教令院得學者會來阿如村借住!泵鎸ξ业脑儐枺驳俳z回答道,“村子里都是沙漠的子民和被放逐的學者!
聊到這里,她問我:“一般教令院的學者來沙漠都是成群結(jié)隊的,只身前來一定會在喀萬驛請一個保鏢,你怎么一個人就來了?”
她看了看我,也沒有看到我佩戴神之眼,更加奇怪了起來。
我癟癟嘴:“我是跟著大部隊來的啦!
我只這么說了,其他的話我一概不提,坎蒂絲應該也意識到其他人為什么沒有來,于是也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
“你很有意思!彼f,“我以為防沙壁防住了所有的學者。”
她用了一個隱喻,但我聽懂了。
我說:“防沙壁只防的了風沙。”
它都防不了人心的偏見,當然也防不了自由的思想。
(三)
我真的是……正經(jīng)不到三秒鐘。
坎蒂絲站在吊橋上,回頭看到我站那沒有動,有點疑惑地問:“怎么了?前面就是村子了。”
看到了,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吊橋下面深不見底的懸崖了。
我有點腿軟,小碎步挪到吊橋的邊上,扶著木制欄桿,哆哆嗦嗦地問:“你,你們這個吊橋,它多久維護一次?”
坎蒂絲看著我的動作,疑惑地重復:“維護?”
……知,知道了。
“姐,你這吊橋,保新嗎?”我慫起來到處認姐,“它不會,我走到半路,就掉個木板下去了吧?”
“應該不會。”坎蒂絲無奈地看著我,顯然是終于意識到我恐高了,“阿鳶,這橋很穩(wěn)固的,你放心走!
真的嗎?
我眼一閉心一橫,抬腳就踏上了吊橋。
隨著有新人的踏入,這個橋劇烈地晃動了起來。
然后……我直接蹲下了。
走……走不了一點!
等海燈節(jié)回璃月!我一定要找真君們學一個可以傳送的法術(shù)!
現(xiàn)在站在吊橋上的我大約等于是死了吧。
此刻我的腦海里甚至出現(xiàn)了一個相當荒謬的念頭——
要不我今晚就在這個吊橋旁邊搭個帳篷將就一晚算了吧?
(四)
最后我還是進了村子。
在我的連連退縮下,坎蒂絲看不過眼,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帶我一路疾走過了吊橋。
我的靈魂在那一刻都已經(jīng)起飛了。
等到坎蒂絲給我整了幾塊椰炭餅當宵夜的時候,我捧著椰炭餅咬了一打開,才被這種神奇的味道給把魂給喊了回來。
嗯……只有甜味的餅,干干巴巴的。
一口下去差點沒有噎死我。
但是考慮到沙漠的物資匱乏,我還是默默地把嘴里的餅給咽了下去。
“我還以為你吃不慣呢!笨驳俳z給我遞了一杯水,看我咕嘟咕嘟地喝,就知道我還是有點不習慣的,她對我笑了笑,“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在我家休息一晚吧!
我乖巧地點點頭:“謝謝你啦!明早我八點就走!”
我打開虛空終端,正準備跟琺露珊報平安,就發(fā)現(xiàn)消息發(fā)不出去了。
“那是虛空終端嗎?”坎蒂絲靠在一邊,問。
我點點頭。
“虛空終端在須彌城的范圍內(nèi)信號最好,雨林里也將就能用,走出喀萬驛信號就差不多了!彼f,“沙漠對于教令院的學者來說相當兇險也有一部分是因為虛空終端不能用!
原來如此,難怪卡維一路跟我聊天聊得好好的,過了喀萬驛之后就沒有消息了。
我還以為他又來了個甲方,苦哈哈改設計稿去了沒空理我,卻原來是我這邊的信號不好。
行吧。
我一把扯下虛空終端扔進了行李里,直接斷開了連接。
這玩意兒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就是了,過劇情的時候我就覺得挺智械危機的。
(五)
大晚上的睡不著,我坐在門口仰頭看星星。
出人意料地,坎蒂絲也搬了個凳子坐在我的旁邊,她今晚要輪值守夜待命,是不能睡覺的,所以跟我閑聊了起來。
她跟我聊起了璃月。
自從我跟她說我是璃月來的,她就陷入了一些欲言又止的思考里面,此刻跟我聊了起來:“我聽說璃月地界以前有非常多的魔神。”
我點點頭,鐘離當時逐鹿那片土地,整個璃月地界都是真刀真槍打出來的,要說整個提瓦特神戰(zhàn)時期哪里最亂,我首個提名璃月。
那稻妻八岐大蛇奧羅巴斯,都是在璃月被鐘離削了一頓逃到稻妻去的。
或許火神更加好戰(zhàn),但鐘離“武神”的名頭,那是純純打出來的。
這么一想我老爸好帥啊嘿嘿嘿。
坎蒂絲托著下巴思考:“那么他們的子民還在嗎?”
“當然在!”我說,“她們最后都變成了璃月的一份子,璃月港建立三千七百年,不管是什么魔神的子民,都已經(jīng)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非要說起來,魈最開始還不是巖神的眷屬呢,鹽神赫烏利亞的子民還在總務司當值。
坎蒂絲感嘆:“是嗎……真幸運啊!
“我只是在思考!辈坏任医釉,她繼續(xù)說,“赤王子民們跟草神的子民到底有什么不同!
“哪有什么不同!蔽蚁喈斪詠硎斓嘏牧伺乃募绨,促使她朝我看了過來,“大家都是人,說是子民也只不過是祖輩追隨的魔神不同,有些神明最后統(tǒng)治了這個國度,有些沒有而已!
“你看璃月,要分得這么清楚,璃月得造多少個防沙壁?”
話題又回到了防沙壁。
但我們都知道,這根本就不只是防沙壁。
其實也不好說這件事。
畢竟須彌自有自己的國情在!
“說了些嚴肅話題,別想那么多了!蔽疫準備說什么,坎蒂絲卻率先結(jié)束了話題,她推著我往屋子里走,“你不是明天要早起嗎?晚上睡個好覺!
話題都聊到這里了!
我哪睡得著???
(六)
第二天被坎蒂絲叫醒的時候,我頂了兩個超級嚴重的黑眼圈。
昨晚聊完之后,我翻來覆去翻來覆去地思考。
思考我到底要不要做一件事情。
但最后感情還是戰(zhàn)勝了理智,我忍不住在心里對鐘離說了一句抱歉。
對不起,老爸!這次我又要搞事了!
等回到須彌城!我要建立家養(yǎng)小精靈保護……不是!沙漠子民平權(quán)法案!
就算!就算一人之力非常的微薄,我也相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我相信教令院一定還是有著不同的聲音。
他們無法反抗主流,只能在心里為沙漠搖旗吶喊。
他們都有著自己的顧慮,我沒有!
如果沒有人站出來牽頭,我就做那個頂著壓力的人。
當然首先,我得現(xiàn)在智慧宮把我的義務勞動做了,然后跟納西妲打個電話去。
早晚把阿扎爾那個老頭給踢下大賢者的位置!
第44章 關(guān)于勞動(二合一)
(一)
我為期一個星期的遺跡考察終于結(jié)束了。
天爺啊,你們都不知道我經(jīng)歷了什么。
回到我那在須彌城的小房子的時候,煙緋打開門都嚇了一跳,問我:“阿鳶,你這是怎么了?”
我氣若游虛:“沒事,我就是好累!
整個人累心也累,考察的這七天是我這輩子最難捱。
我實在是沒有想到居然有那么小肚雞腸的人,跟那個艾法斯一比,艾爾海森都顯得眉清目秀講道理了起來。
對不起艾爾海森,你本來就挺講道理的。
一想到明天開始我就要去智慧宮進行義務勞動,我就還是不在心里蛐蛐他了。
琺露珊雖然年齡已經(jīng)上百歲了,但她是一個相當開明的老人家(?),所以面對我在教令院大部分的學者看來相當離經(jīng)叛道的行徑,她充耳不聞,十分愉快地結(jié)束了這次地遺跡考察。
考察的過程還是相當?shù)捻樌,如果不是艾法斯那個傻逼總在我抄錄碑文的時候陰陽怪氣我的話,就更好了。
順帶一提,我其實下黑手了。
我是什么脾氣很好的小蛋糕嗎?這家伙又算哪塊小餅干,他連文弱的學術(shù)分子都算不上,還天天作死。
在我實在是忍無可忍無須再忍的那一天夜里,趁著大家都在篝火邊烤肉,而他去綠洲里面取水的功夫,我一把把他揪到了一塊沙丘的后面,然后爆揍了一頓。
這哥們是真的不經(jīng)揍,我連槍都沒拿出來,就用拳頭把他給結(jié)果……不,是揍得鼻青臉腫了。
順帶一提,我捂住他的嘴抬起拳頭的時候,剛好余光里面看到了艾爾海森捧著他那個寶貝書路過,他似乎是抬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在我的瞪視中若無其事地走開了。
我就說艾爾海森這小子,雖然這個臭脾氣挺招人打的,但既然后來當了代理大賢者,果然還是有點眼力見的。
這一下打得我是神清氣爽,艾法斯這個慫包,欺軟怕硬,被我揍了一頓然后又威脅了一番之后,果然是對這件事情守口如瓶,只是看向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校霸一樣。
我能是這種人?我可是打人都不打臉的厚道人!
——雖然我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拜托煙緋研究一下教令院的規(guī)定,幫我鉆鉆規(guī)則空子什么的,以防萬一嘛。
太好了,在我這種拳拳到肉還只是痛卻不傷的高超揍人技巧外加一個律師室友的威懾下,艾法斯這小子從此以后見到我都繞道走。
搞得雅瓦娜尼一陣驚奇。
我沒說是因為我威脅他了。
就是煙緋看著我,眼神中難免帶了點“孩子長大了叛逆了我該怎么跟萍姥姥和鐘離先生交代”的沉痛,我感覺她就差沒指著我大喊:“鐘離鳶!你犯法了你知道嗎!”
不行,我的辯護律師不能臨陣倒戈。
于是我詳細地說了一下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完煙緋什么話都沒說,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我喊:“你干嘛!”
“我去把昨天在智慧宮借的須彌法典仔細研究一下!彼凇白屑殹眱蓚字上加了重音。
很好,很有精神!
(二)
片刻之后,煙緋捧著那本厚厚的大部頭書一邊查閱,一邊聽我說我的想法。
在我堪稱是前言不搭后語地絮叨完了之后,煙緋直接重新翻頁,然后把相關(guān)條例推到了我的面前指給我看:“讓我們來仔細想想這事兒怎么辦吧!”
我呆住了。
好欸!又拉到了一個小伙伴!
“雖然我們兩個身為璃月人,在須彌推行這樣的反歧視法案難度很高,但不是沒有。”煙緋手上的筆轉(zhuǎn)了一圈,她抬眼看我,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但還是對我露出了微笑,“阿鳶,你要做一些了不得的大事了!
“不是我,是我們。”我糾正她,就差沒抱著她的大腿喊律師大佬助我了。
我托著下巴,冷不丁蹦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你說……怎么才能最快當上大賢者?”
煙緋記法案的手都頓住了。
她看了看我,發(fā)現(xiàn)我居然真的不是在開玩笑的。
“教令院還沒有未畢業(yè)的學生當大賢者的先例!彼f,“我記得首先是要成為教令院六個學院的首席賢者,然后在這六個賢者里面推舉出大賢者!
那艾爾海森那小子只是一個書記官是怎么當上代理大賢者的?
別跟我說他只是個代理,我當時看劇情和納西妲的態(tài)度,總感覺要不是他不想當,這個代理兩個字最開始就不會存在。
“那賢者該怎么當上?”我求知若渴。
“學院貢獻和聲望吧,還有就是有很厲害的學術(shù)研究傍身!睙熅p回答我。
……要不,我還是別等旅行者來了,我提前發(fā)動政變,直接就是一個打上凈善宮清君側(cè)!解救納西妲打到大賢者,然后撈一個功勞走納西妲的后門來得更快一點吧?
(三)
我是一個行動力很強的人。
所以我當即回房,直接給納西妲發(fā)消息去了。
【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納西妲,你覺得如果我想當大賢者,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正在學習中:阿鳶為什么想要當大賢者呢?】
【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我剛?cè)チ松衬惶耍腋杏X赤王子民跟你的子民隔閡相當大,而且還飽受歧視,我想要糾正這樣的風氣。】
【正在學習中:原來是這樣,可是如果是為了這個的話,其實并不需要成為大賢者,每年學年結(jié)束的時候,因論派的賢者都會對須彌的法案進行修訂和增補,到時候你去向他們提出建議就可以了!
【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可我不信任大賢者,我看到的現(xiàn)狀是大部分的教令院學者都對沙漠保佑很強的偏見,只是這樣簡單的建議并不能保證這個法案的推行和實施!
【正在學習中:唔……說的也很有道理呢!
聊到這里,我也覺得我的問題有點強人所難,納西妲現(xiàn)在這個情況,能夠做什么呢……?
但是納西妲不愧是智慧之神,她在極短的時間里面還是給我劃定了一個相當行之有效的方法。
【正在學習中:你知道研學社嗎?】
(四)
“我有辦法了!”我眼睛亮亮地沖出了房間,坐在客廳的煙緋被我嚇得一哆嗦,抬眼看了過來,我興奮地沖到她的面前說:“我們可以申請一個研學社!”
“研學社啊,這我也有所耳聞!睙熅p說,“我們因論派就有相當多的研學社,社團之間還會經(jīng)常打辯論賽!
是吼,因論派主要是社會學科,社會學科的學者自古搞這種辯論都很有一手,舌戰(zhàn)群儒,一個個嘴皮子利索的很。
“阿鳶你是想要建立一個研學社嗎?可是我記得研學社是每個學年的前三天進行申請和提交,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欸。”煙緋不忍心打擊我的熱情,但她還是提醒我。
“不要緊!”我大手一揮,“下個月有學院爭霸賽!我可以用申請一個研學社來替換第一名的獎勵!”
再然后,社團建立,我就可以以社團招新的名義到處演講,拉人入伙,眾人拾柴火焰高!一定可以把我的想法雛形變成最終嚴謹具有說服力的法案,然后推行下去!
“感覺可行!睙熅p拍拍我,后又疑惑地問,“不過,你是怎么知道下個月會有學院爭霸賽的?”
我笑而不語。
別慌,我有外掛!
(五)
既然目標定下了,那么我的這一個階段的任務,就是怎么從那么多室羅婆耽學院的學生里面脫穎而出,成為知論派的代表人,參加學院爭霸賽了。
我得證明自己,比同期的學生更優(yōu)秀,也比學院里面的高年級學者更加的優(yōu)秀有前途。
其實我也有點拿不準。
雖然我也不是個學渣啦,但是在剩下的半個月的時間里面,想要惡補那些知識然后拔得頭籌,給我十個腦子同事運轉(zhuǎn)學習知識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納西妲給我找了個捷徑。
我可以發(fā)論文。
發(fā)表一個某一方面成果相當顯著的論文,足夠為我加分。
畢竟知論派的畢業(yè)難度是相當高的,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掌握二十種語言才能畢業(yè)的規(guī)定(沒錯!我入學之后才知道那個規(guī)定其實是一百年前琺露珊學習時期的,也只有艾爾海森還遵守著那樣的變態(tài)規(guī)定!),但是隨著這樣的門檻降低,畢業(yè)論文的質(zhì)量要求更高了。
但我是有天然優(yōu)勢的。
我是璃月人,須彌學者研究各方文字,但不會有人比我更懂璃月古代的文字。
——沒錯,我說的是我天天畫的符箓上面的東西。
符箓文字脫胎于璃月古代的文字,在近代進行的文字簡化,也只有仙人還在使用那樣的文字進行仙法的施展了。
更甚者,和我那個世界一樣,璃月文字天然有別于其他六國的文字,象形文字表意的方式千變?nèi)f化,里面的學問大著呢。
我目前正在智慧宮進行相關(guān)文獻的查閱,卻發(fā)現(xiàn)這一塊果然是一片藍海。
納西妲想必是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才建議我往這個方面進行論文的撰寫和研究。
她都開始給我打雞血了!
【正在學習中:說不定一經(jīng)發(fā)表就可以成為一個語言學派的開創(chuàng)人呢,阿鳶,我看好你哦!
這,這重擔,吹得我都有一點汗流浹背了。
【正在學習中:對了,你寫的輕小說也很有意思,在文學方面也可以進行深入挖掘分析哦~】
你果然是智慧之神啊!
人家雷神吃著三色團子喝著奶茶看小說打發(fā)時間,你看小說居然都搞學術(shù)??!
這合理嗎我請問?!
(六)
“看來你到的很準時。”正在我還在找參考文獻的時候,從背后傳來一個幽靈一樣的聲音,嚇得我一個哆嗦,差點沒把手上的書給扔出去。
我轉(zhuǎn)過身,看著罪魁禍首,沒好氣地說,“你這人走路怎么都沒有聲音的?”
艾爾海森把我手上的書抽了出來,重新放回了書架上:“智慧宮需要安靜。”
我:“……”
好好好,反正怎么說都是你有理。
“要還的書帶了嗎?”他帶著我往借閱處走,我抱著手里的書猛點頭,今天要是再不還,我的義務勞動就要再多幾天,夭壽了!
本來也只是借閱了一本工具書,如果不是遺跡考察,我可能上個星期就按時還了。
看在艾爾海森在我揍人的時候一般從全世界路過的份上,我決定投桃報李,在義務勞動的這幾天不跟他起沖突。
凡是都先在心里默念一句“阿米豆腐”。
沒想到在處理了我的延期借閱之后,艾爾海森就把我扔給了另外一個書記官,自己徑直走了。
我手比腦子快地攔住他:“你走什么?”
艾爾海森看著我:“下班了!
我:……
他經(jīng)過我身邊的時候,扭頭看到我五顏六色的表情,好像是笑了一下:“我一周有兩天休假,你接下來一周估計是沒有!
我拳頭握緊了。
他是在嘲諷我對吧?對吧?
可惡啊啊!
(七)
艾爾海森好壞沒給我氣出個好歹來。
不過據(jù)帶我的書記官說,我接下來七天的義務勞動,是整理智慧宮的書架,并不會經(jīng)常跟艾爾海森打交道,這我就放心了。
但我還是小瞧了智慧宮的藏書數(shù)量。
“這,這些……”我指著面前一眼望不到頭的書架,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書記官,“這些我都要整理?”
書記官也沉默了。
半晌之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任重而道遠的表情:“接下來一個星期,辛苦你了!
那確實是辛苦我了。
你這個圖書管理員,認真的嗎?
平時這些書亂放都不整理,是不是就等人逾期了,然后抓壯丁來義務勞動幫你們整理?
不過在智慧宮干活還是有一些優(yōu)點的。
比如我觀察了一兩天下來,意識到來到智慧宮借閱書籍的學者,要么是臨近畢業(yè)的,要么就是膚色特點非常明顯的沙漠來的學者。
我有跟她們聊過。
她們告訴我,沙漠是沒有圖書館存在的,甚至沒有知識的存在,虛空也沒有普及到沙漠去,所以沙漠的子民們都不怎么習慣使用虛空終端,所以來圖書館借閱的人尤其多。
由于沙漠教育資源的匱乏,她們想要考入教令院的難度是其他須彌人的千萬倍,但也正是因此,她們內(nèi)部擁有了兩種聲音。
一種認為,既然好不容易考入了教令院,就應該擁抱自己未來光明的生活,留在須彌城,這種觀點為首的就是塞塔蕾。
而另一種卻認為,她們考入教令院,是為了盡自己所能,去給沙漠的孩子帶去知識,彌補這一代又一代的教育差異,她們從沙漠里走來,最終也要回到沙漠去。
我不止一次在路過咖啡廳的時候聽到這兩派進行爭論。
她們互相沒法說服彼此,于是矛盾越加的深。
當然在我看來其實沒什么必要。
人各有志罷了。
我不會說誰比誰更加崇高,因為所有人的處境都是相當?shù)钠D難,做出怎樣的決定都是很合理的事情。
(八)
但我還是給鐘離寫去了信件。
【展信佳,老爸!我準備在須彌干一個大事!提前來跟你報個信!
我絮絮叨叨了半天,總感覺這封信紙?zhí)烫,怎么也塞不下我一肚子想說的話。
但我相信鐘離跟我指定還是有點默契在的,他一定懂我的想法。
最后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候一下大家。
【……不知道璃月最近怎么樣?聽說這周末就是逐月節(jié),可惜我沒法回去過節(jié)QAQ,老爸你替我多吃一點好吃的!然后就是幫我告訴魈,我最近有在勤奮練槍!回去之后一定可以打敗他!——愛你的,阿鳶!
車馬太慢,書信也太慢,等到我收到回信的時候,已經(jīng)是我的義務勞動都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了。
煙緋來圖書館還她借閱的法典,順便在第一時間把回信給我?guī)Я诉^來。
我偷瞄了一眼翹著二郎腿坐在桌子前專心看書的艾爾海森,懷疑他是不是勵志要把整個智慧宮的書都看完才罷休,太求知若渴了吧?!
不過見他的注意力不在我的身上,我躲到了一個角落,開始拆信。
讓我看看鐘離都給我回了什么!
【阿鳶,你的想法很好,據(jù)你所說你已與小吉祥草王說過此事,便放手去做吧,不必畏手畏腳,這是屬于少年人的志向和遠大。不用害怕失敗,璃月永遠是你的家!
【此行去往須彌,惟愿你能關(guān)注那些未曾見到的風景,我相信凡你所想,便必有緣由!
【最后,魈說他很期待跟你過招,莫要讓決斗槍尖變鈍,還需勤勉!婋x。】
落款龍飛鳳舞的鐘離兩個字,看的我眼睛要尿尿了。
他好像總是這樣,就算我多么異想天開,他都支持我的想法。
隨信還有一包安神藥。
我這才意識到其實我藥都停了很久了,但自從來到了須彌之后,我就極少時候做夢了。
一想到須彌人從不做夢,我就感覺我也成為了虛空的受害者。
以及……魈!都這么久了,你都不愿意問我在須彌過得好不好,你只記得要我練槍!
呵,男人!
(九)
我有點失望地把信紙重新折好,然后塞進了兜里,一扭頭就撞上了艾爾海森。
我忍不住連連后退幾步,差點沒被他神出鬼沒地嚇死。
他走路真的沒聲的!家人們!
“干,干嘛?”我理不直氣也壯地說。
艾爾海森盯著我,我差點以為他要說什么“室羅婆耽學院扣十分”,卻沒想到他拿起手邊的打卡板,在上面邊寫邊說:“今天你的義務勞動延遲一個小時結(jié)束!
。??
“為什么!”我真的生氣了!
“義務勞動的時候偷懶,要補回來。”他冷酷無情地說。
我徹徹底底地碎了,就算是最好用的強力膠也粘不回來的那種。
我就說,我跟艾爾海森,那是相當?shù)陌俗植缓习桑?br />
(十)
我并不知道的是,在我還在跟艾爾海森不停周旋,據(jù)理力爭的時候,璃月,望舒客!
鐘離背著手站在望舒客棧的大天臺上,身后一道青光一閃,魈單膝跪地:“帝君,有何吩咐?”
鐘離轉(zhuǎn)過身,輕咳了一聲,身上世外高人的氣質(zhì)一瞬間消失,他含笑看著魈:“我欲給阿鳶去信,可為你捎帶上!
他知道魈的性格,內(nèi)斂害羞,寄去書信這樣的事情他必不會去做。
但魈曾在上一次去信的時候詢問阿鳶的近況,鐘離有心想幫他,于是便有了來這一遭。
魈的耳朵慢慢紅了,他突然結(jié)巴了一下:“這,本,本是阿鳶寫給帝君的書信,我多有不便……”
“無妨!辩婋x把手上的書信遞給他,看到上面我那一手鬼畫符的字體,他心中的熟悉感也多了幾分,然后又把書信交還給了鐘離。
“如若帝君去信的話,勞煩幫屬下帶一句話。”
“什么?”鐘離問。
“我……我期待于阿鳶交手。”魈低下頭,讓鐘離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望她在習武一途稍加勤勉!
“沒有別的要說的嗎?”鐘離好奇地說。
他雖千年不通情感,但也算是見過了塵世間所有地喜怒哀樂,魈又跟隨他多年,他心知魈必有未盡之言,但……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不過他臨走之前還是狀似無意地提醒道:“阿鳶信中對一個人的著墨過多,應當是在須彌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吧。”
魈猛地抬起了頭。
艾爾海森:?你確定她不是在罵我?
(十一)
我是不知道鐘離說了那么多有的沒的,我只知道我的義務勞動今天最后一天就要結(jié)束了!
太好了,終于不用跟艾爾海森抬頭不見低頭見,還總是被他逮到摸魚然后延遲下班了!
我都不知道這一個星期我是怎么過的!蒼天啊,要不是還有卡維聽我每天批斗他,我肯定每天上工的時候面對艾爾海森都是一副怨氣女鬼的樣子。
今天結(jié)束的時候,我把最后一本書歸類放好,然后叉著腰對艾爾海森說:“大書記官!告辭!咱們以后最好再也不見!”
“隨便,你不二進宮就謝天謝地了!卑瑺柡I捧著他那本書看呢,也不知道一個星期了是怎么還沒看完,眼看著我被忽視了,我氣呼呼地就要上去踢他的桌子一下,還好被急急匆匆趕過來的煙緋給拉住了。
“阿鳶!阿鳶!”她生拉硬拽地把我拉出了智慧宮,在我揮舞著拳頭齜牙咧嘴大喊“艾爾海森你給我等著!”的聲音中,小聲在我耳邊說:“璃月有人過來了。”
“誰?”我猛地一驚。
煙緋指了指我的身后:“你回頭。”
我愣愣地回過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雙手環(huán)胸站在那,跟周圍的學者們相當格格不入。
“魈?!”
第45章 關(guān)于誤會
(一)
魈怎么會在這里?
他荻花洲不守了?
不對呀,這不像魈的性格?
我走到他的面前,左看右看,也沒發(fā)現(xiàn)他被人偽裝的痕跡啊?
該不會真是本人吧?我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探向他的臉。
魈反應非常迅速地后推了一步,我卻隱約看到他耳朵慢慢紅了。
“你,你做什么!”他說,“怎可行事如此荒唐!”
好的,確定了,這確實是那個臉皮薄的厲害的魈。
眼看著周圍的學者們?nèi)粲腥魺o的視線都看向了我們這邊,我不想讓自己再在知論派出名,所以趕緊一把抓住魈的胳膊,生拉硬拽地把他給拉走了。
最后來到了老地方,還是普斯帕咖啡廳。
我知道魈的口味清淡,就只給他點了一份帕蒂沙蘭布丁,而我自己點了一份米圓塔猛猛吃。
“你怎么來須彌了?”我邊吃邊問他,義務勞動了一天,我現(xiàn)在餓得前胸貼后背,沒幾口那份米圓塔就已經(jīng)只剩一小半了。
魈并沒有動自己面前的那份帕蒂沙蘭布丁,他本身也并不注重口腹之欲,見我好像有一點沒有吃飽,就把布丁也推到了我的面前,我客氣了兩下,然后毫不猶豫地還是吃了。
“帝君……帝君給我放了個假!彼艺f。
我埋頭吃布丁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有點驚奇地看著他:“你居然肯放假啦?”
鐘離當然是一個相當賢明的君王和領(lǐng)導,魈鎮(zhèn)守荻花洲這么多年,從未休假和擅離職守,都是因為他自己不想放假。
007了幾千年,換我可不太行,我得被累死。
我也不知道魈現(xiàn)在腦子里在想什么,畢竟他低著頭,避開了我的視線,他又一向話不太多,場面瞬間就冷了下來。
但既然他沒有說是公事,那就肯定是私事了。
可魈能有什么私事?
我托著下巴,手上一下一下用勺子戳著布丁,突然發(fā)現(xiàn)魈這小子的眼睫毛比我還長。
他的眉眼顫動了一下,然后金色的瞳孔又看向了我。
對上我如狼似虎(?)的注視,他又很快移開了視線。
好害羞啊,魈仙人。
這都幾千歲了,怎么還會被人看得不好意思。
(二)
魈難得出來一趟,在吃飽喝足之后,我?guī)教庌D(zhuǎn)了轉(zhuǎn)。
因為雨林和沙漠的地形復雜,我都還沒走熟悉,所以只是帶他在須彌城里面轉(zhuǎn)了轉(zhuǎn)。
魈今天相當?shù)姆闯,就算是我再大大咧咧我都能夠看出來這點。
因為自身身負業(yè)障,他極少融入人群,本身又是一個悶葫蘆,今天居然陪我到處走了這么久都沒有跑路,實在是一件相當離奇難得的事情。
但我還是把他帶到了人比較少的地方,坐在街邊看來往船只靠岸離港,突然就覺得這跟璃月港挺像的。
“你說是吧,魈?”我扭過頭看他。
他沒有看我,雙眼看著眼前的河流發(fā)呆,直到我喊了他好幾次,他才回過神來:“嗯。”
相當?shù)南ё秩缃鹉亍?br />
但是不要緊,我是個話癆。
我知道他不是嫌我煩,大部分時候,他一直在聽,只是不愛說話而已。
反正我的嘴叭叭一直沒停,他坐在旁邊聽著,一時間居然相當?shù)暮椭C。
“對了,老爸他們最近怎么樣?”話題都說到這里了,我也就問一下璃月那邊的情況。
也不知道魈到底腦補了什么,他突然之間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我竟然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惡狠狠的意味。
他仿佛在控訴我是個負心漢。
我:誒,我,我嗎?負心漢,真的假的。
“帝君近日同我說起……”他把自己哽了一下,引來了我相當莫名其妙的目光,“你在須彌交了許多朋友!
“嘿!是的!”提到這我就高興了,能遇到喜歡的游戲角色是我覺得相當幸運的事情,我立刻上頭拉起他開始如數(shù)家珍,“我認識了好多人!雅瓦娜尼、賽諾、提納里,卡維、迪希雅、納西妲、坎蒂絲、還有艾爾……不是,他不算。”
我報名字報到一半停住了。
平白提這個晦氣人干嘛,嘿!
“艾爾……什么?”魈卻突然出聲,看向我,“艾爾海森?”
我驚了:“你認識他?”
不應該啊,小仙男魈寶不是都不離開璃月的嗎,艾爾海森在我印象里面也沒有來過璃月啊,他倆是怎么認識的?
難道真的是圈子太小?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盯——
魈被我盯得微微偏過了頭:“你的信里面總是會提到他!
胡說!清湯大老爺!我真的沒有!
我明明是在跟老爸的通信里面把大家都夸夸的一遍,然后著重控訴了我跟艾爾海森的相關(guān)過節(jié)而已!
等等……這是我跟老爸的書信,他怎么知道的?
我一臉深沉:“老爸都告訴你了?”
聽到我的話,魈的臉色都白了,他看上去突然難過了起來:“所以你,你真的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嗎?我……”
他似乎感到自己十分難堪,于是徹底將頭扭到了一邊,在我莫名其妙的表情中,幽幽地傳來剩下半句話:“我希望你慎重!
哈???
(三)
魈你到底腦補了些什么東西。
我隱約感覺他一定是誤會了什么,但我實在是搞不懂他一個悶葫蘆里面到底賣的什么藥,他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啥!”我真的要急眼了!直接上手強行把他的腦袋掰了過來,雙手托住他的兩頰,讓他必須看我,“你知道什么了呀!”
嘿,別說,手感還挺好,平時他教我練槍,我是萬萬沒這個膽子捏他臉的,趁著這個機會,我手上捏了好幾把。
璃月小仙男就是嫩啊。
感受到我手上的動作,魈也瞬間漲紅了臉——真的是肉眼可見,他的臉變得通紅了起來,他說話的聲音都大了起來:“你,你做什么!”
我笑嘻嘻:“你到底腦補了什么,快告訴我!”
不松手,我就不松手,略略略。
“帝,帝君說!摈趟坪跏潜晃冶萍绷,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你很關(guān)注那個叫艾爾海森的人!保磕遣皇悄蹙墕幔
你怎么說得像我要跟他談戀愛一樣。
豬肚雞湯大老爺。∥液薏坏酶瑺柡I瓘拇烁钆蹟嗔x,他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準沒好事,這我能喜歡他?
我咬牙切齒:“我老爸到底是跟你怎么說的!”
我倒要看看是他腦補過度還是因為鐘離瞎說話!
(四)
“……就是這樣,帝君是這樣說的!摈毯孟褚惨庾R到是自己理解錯了,又轉(zhuǎn)念想到自己連夜跑來須彌的行為,突然之間就更加窘迫了起來。
他努力想要掙脫我手的桎梏,但我已經(jīng)提前預判到了他的意圖手上一個用力,就直接把他的臉又重新掰了回來。
我:“……”倒霉孩子,果然是被鐘離給坑了吧?
他那句話完全就是誤導魈!誒,不過為什么他要誤導魈我喜歡艾爾海森?
然后魈還真的就跑須彌來了?
誒?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五)
在我跟魈坐的長椅后面不遠處的草叢里,冒出了三個頭。
煙緋星星眼:“快看快看,哇他們越來越近了!”
卡維看戲:“嘖嘖嘖,原來是阿鳶的小男朋友來了啊!
想來找我打七圣召喚然后莫名其妙就跟著一起蹲草叢的賽諾:“……他們在打牌嗎?”
煙緋&卡維瞪視過來:“牌佬沒救了!”
卡維小聲問煙緋:“小男友什么背景?”
端看煙緋對魈客客氣氣的,就可以想見不是一般人。
但煙緋有苦難言,她該怎么告訴卡維,那個所謂的“小男友”,其實已經(jīng)幾千歲了,比你們須彌的小吉祥草王年紀都大幾倍?
煙緋欲言又止:“不好說,不好說,但年齡差挺大的!
賽諾仔細觀察了一下,肯定地點頭:“嗯,確實看上去比鐘離鳶小一點!
煙緋:“……”不,有沒有可能阿鳶才二十歲,而降魔大圣已經(jīng)幾千歲了?
他只是臉長得嫩!
這樣想著,煙緋又擔憂起來了。
她自己就是仙人和凡人在一起生下的孩子,仙凡的差別讓她的父母很難長久相守,雖然覺得降魔大圣各方面挺好的,但阿鳶跟他在一起還是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吧?
說起來,這件事情,作為父親的鐘離先生知道嗎?
尚且不知道鐘離就是巖王帝君的煙緋,思維發(fā)散已經(jīng)到了“如果鐘離先生要揍降魔大圣,她該找哪個認識的仙人來幫忙才能讓鐘離先生凡人之軀不受傷”。
“你們在做什么?”突然頭頂出現(xiàn)一個聲音,嚇得蹲草叢三人組立刻蹦起來把他的嘴捂住,三個人合力把艾爾海森一個大高個給按進了草叢里面。
卡維氣急:“你小點聲——艾爾海森?你怎么在這?”
“你們太明顯了!卑瑺柡I瓩z查了一下手上的書完好無損,然后看了一眼坐在前面長椅上的兩個人,對卡維說,“需要我提醒某個沒有帶鑰匙的人再不走就要露宿街頭嗎?”
卡維:。。
他火急火燎地蹦了起來,拉起艾爾海森就走,要是現(xiàn)在不蹭艾爾海森的鑰匙回家,他今晚就真的要睡外面了!
不過剛準備走,卡維就又轉(zhuǎn)身看向大伙:“嘿,室羅婆耽學院是不是在傳艾爾海森跟阿鳶的戀情來著?”
煙緋:“哈?”
賽諾:“……不知道,但這家伙打牌很強的樣子。”
煙緋&卡維:“沒有在問牌佬!”
剛冒頭的賽諾又縮回了草叢里。
煙緋一把抓住了卡維:“別走,你細說這是怎么個事?”
(六)
而長椅上。
我終于松開了魈的臉。
因為后面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想裝作聽不到都不行。
魈往后瞟了一眼:“那就是艾爾海森?”
莫名其妙的,我突然汗流浹背了。
第46章 關(guān)于想念
(一)
怎么說,我怎么突然就有一種出軌被抓包的心虛感?
哦莫,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呃,有沒有可能,”我硬著頭皮撒了個彌天大謊,“其實不是艾爾海森,而是艾爾之光,艾爾登法環(huán)之類的?你聽錯了?”
非常愛打游戲的我隨口就扯了兩個名字相近的來。
然后再對上魈“你當我是傻子嗎”的眼神中聲音越說越小,最后縮了縮脖子,小聲說:“我跟他真沒什么的……”
都怪鐘離!沒事瞎說什么!我洗不干凈了!
鐘離:有事甜甜叫老爸,沒事一口一個鐘離是吧?
“你不必同我解釋。”魈垂下了眼眸,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蜷著腿縮在長椅上的貓貓,相當黯然地說,“我明白的,阿鳶。”
嘿,不是,你明白什么呀!
我急得跺腳,眼看著魈這邊解決不了,我決定先解決后面草叢的那一堆看我熱鬧的人。
我怒氣沖沖地起身,徑直往后面走去。
此時卡維還在拉扯。
嗯,也不是,簡單來說是煙緋要聽八卦,拉住了要跑路的卡維,而卡維雖然有心想要留下,但是他為了今晚不睡大街,還是伸出空著的那只手死命拽住了毫不留情就要走的艾爾海森。
三個人形成了這樣兩邊僵持的局面,看上去也是相當出色的一出好戲。
而賽諾在兩次冒頭都被按下去之后,現(xiàn)在正蹲在草叢里看自己的牌盒。
我經(jīng)過他的時候,他連頭都沒抬一下。
行,不愧是牌佬,相當?shù)男小?br />
我沒管那個專注七圣召喚的大風機關(guān)(沒打錯字),直接沖向了煙緋他們。
煙緋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就心虛地松開了手,而卡維正準備跑,就被我踮起腳伸手揪住了后衣領(lǐng)。
這手感還真不錯,難怪艾爾海森這么喜歡揪人后衣領(lǐng)。
回頭對上我陰惻惻的目光,卡維哥倆好地拽了拽艾爾海森,卻被艾爾海森直接拍開了他的手。
卡維對我訕笑道:“路過,路過,我跟艾爾海森正準備回去呢!
我看向煙緋,叉腰:“你呢,你也是散步?”
煙緋當即蹲了下來。
“我在跟賽諾打七圣召喚!”她大聲說,“你說是吧,賽諾!
聽到有人喊自己,賽諾拿著牌抬起了頭:“?”
我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他在全世界的八卦里一般路過,肯定是被卡維和煙緋拉來抓壯丁的,于是又把他按了回去:“沒事,玩去吧。”
賽諾又低下了頭。
多么單純啊,賽諾,牌佬的世界里面除了七圣召喚就只有冷笑話。
我忍不住淚目了。
“打七圣召喚,你自己信嗎?”我雙手環(huán)胸審視煙緋。
煙緋在我銳利的目光中,一向相當自信的璃月港金牌律師也心虛了起來,她挪到了卡維身邊,把他用力拉了一下當作擋箭牌,整一個禍水東引。
好好好,好得很。
我又看向了卡維。
卡維也準備拉人,但他拉不動艾爾海森。
給我看笑了。
(二)
最后是魈走了過來,堪堪拯救了這幾個損友。
畢竟面對魈,我現(xiàn)在也可心虛著呢。
“這就是你在須彌的朋友吧。”魈站在我的旁邊,看了一眼這場鬧劇。
他的眼神好像在問我:“你不介紹一下嗎?”
我硬著頭皮開始介紹了起來:“這個是賽諾,他是教令院的風紀官,我七圣召喚的牌友,這是卡維,妙論派的學長!
“這是煙緋……”
“不是,我同她相識!摈檀驍嗔宋遥以趺锤杏X他其實是想聽我介紹艾爾海森呢?
煙緋點頭如搗蒜:“降……魈我認識很久了!
你剛剛就要脫口而出“降魔大圣”了對吧!
最后所有人都看向了艾爾海森。
這大兄弟現(xiàn)在還捧著本書低頭看呢,他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態(tài)度,該說不說我是相當佩服的。
“這個是,呃,智慧宮的書記官!蔽医Y(jié)巴了起來,“智慧宮就是……”
“須彌的藏書閣!摈炭粗,“這我知曉!
你怎么又知道了!
不行,不能再拖延了,越難介紹顯得我越心虛。
我心一橫:“這是艾爾海森,我倆很有過節(jié)!
艾爾海森嗤笑了一聲。
他合上書,翠中點虹的瞳孔總讓我想起某些隼鳥,讓他周身的氣質(zhì)更加銳利了起來。
“如果單方面的犯錯叫做有過節(jié)的話,”他說,“那么整個提瓦特都是納塔的天下。”
戰(zhàn)爭之神火神:?
艾爾海森總能在第一時間用說出口的話把我氣死。
我的臉在一瞬間黑了。
這場鬧劇,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
我咬牙切齒了起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的船就把我給撞下水了。”
我拳頭都握緊了!
別以為我忘了這件事!我跟艾爾海森的孽緣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我忍不住單方面跟艾爾海森開始了新一輪的仇怨和斗嘴。
下午的時候還說做完了智慧宮的義務勞動我就要跟他老死不相往來,過往梁子一筆勾銷。
現(xiàn)在我不勾銷了!
艾爾海森,你小子給我等著,我一定要給你一點顏色看看!
(三)
我在叉著腰跟艾爾海森斗嘴,艾爾海森繼續(xù)捧起了書,讓我更加氣得跳腳,而卡維眼看著動靜越來越大,開始拉架。
賽諾還在看他的牌組。
而煙緋趁著沒有人注意她,一點一點挪到了魈的旁邊,小聲說:“降……魈……前輩,阿鳶跟艾爾海森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我知道!摈屉m然這樣說,但煙緋看著他都要碎了,“阿鳶一直是這樣的性格,鮮活又可愛!
煙緋雖然常住璃月港,但好歹也是仙人的孩子,算起來還是魈的小輩,又認識了這么多年了,第一次聽到魈說一個人可愛。
煙緋看了一下想要跳起來揪艾爾海森衣領(lǐng)的我,點頭贊同了他的說法。
是挺可愛的哈。
“明日我就要返程!摈掏蝗桓鸁熅p說起了正事,“在須彌,阿鳶就拜托你了。”
“交給我吧!”煙緋拍拍胸脯,“不過前輩你是不是真的喜……”
“慎言!摈檀驍嗔怂脑。
“我只是代替她的父親來探望她!彼f。
行吧。
煙緋在心里輕輕“嘖”了一聲,然后一扭頭就看到了他看著不遠處的畫面低垂著眼的表情。
煙緋目瞪口呆,心說:“這么口是心非嗎?”
她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我天天在她耳邊念叨的一些狗血小說的橋段。
什么“她在笑,他在看”啦,什么“有人正燕爾新婚”啦。
煙緋被自己腦補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太狗血了,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四)
吵架也吵不過,打架也打不過,我氣得直跺腳,想要踩艾爾海森一腳還被他提前預判了我的意圖。
最終我把卡維往他那邊一推,讓他們倆趕緊滾蛋。
卡維怕我們還起什么爭執(zhí),趕緊推著艾爾海森走了。
我一回頭,就看到煙緋跟魈站在一起,兩個人正在說些什么。
于是我走過去,想聽聽看這倆人隔這嘮啥呢。
被遺忘的還蹲在草叢里面的賽諾:so?
這兩個人聊得挺聚精會神,沒想到還能邊聊天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我一走過來他們就停止了交談。
咋,說什么悄悄話,不讓聽?
何止是不讓聽。
魈居然要跟我辭行。
我剛走過去,還沒張嘴,他就率先開口說:“明日我會啟程回到璃月,你有何需要捎帶的可以同我說。”
你小子這一趟來須彌是干嘛來了?
就蹭了我一頓晚飯?
我跟煙緋使了個眼色,我們一起拉著魈往我們租住的小屋去,路上我使勁渾身解數(shù),魈也只說自己只是過來代替鐘離探望我。
這些話我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他說話的時候那眼睛都是躲著我的,好哇,你小子濃眉大眼的居然也對我撒謊!
煙緋非常有眼色地往前快走了幾步,把空間留給了我和魈。
謝謝你!煙緋!
賽諾: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五)
“說吧,這也沒別人了!蔽彝W∧_步,快走幾步到魈的前面,雙手環(huán)胸看著他,“如果是老爸想我,他自己大可以過來,又不是沒有書信往來,怎么會要你代他過來?”
魈看著我,沒有說話。
金色的瞳孔看著我,莫名其妙多了一些破碎感。
“是我……”他深知以我的性格,我不要到一個確切的答案是不會罷休的,所以沉默了片刻后,還是相當艱難地開口,“我有一點擔心你!
別人都是艱難說出口之后后面的話就順暢了,他倒是完全相反,越說越結(jié)巴:“書,書信,太慢了!
“我來,比較快。”他十分認真地向我解釋,而我的關(guān)注點只在他光滑的臉蛋上。
剛才的手感還猶在眼前,我忍不住搓了兩下手指。
看他那個樣子,我就忍不住逗他:“來看我啊?”
我張開雙手,在他面前轉(zhuǎn)了一圈。
“你看,手腳都在,腦子也好使,相當安全!”我對他眨了眨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回復給氣的,魈在一瞬間漲紅:“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呀?”我的手背在身后,慢慢往前倒著走,歪頭看他。
太有意思了,都活了上千年了怎么臉皮還是這么薄?
我都忍不住在心里突然有了一點負罪感,趕緊我就像那個調(diào)戲良家婦男的女魔頭。
“有點……想……”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半句逸散在空氣中了。
我沒聽清:“什么?”
沒想到他話音一轉(zhuǎn):“想看看你的槍法修行進度!保。!來人!我的槍呢!
這種時候你跟我提練槍?!
第47章 關(guān)于鋪床
(一)
如果有人現(xiàn)在采訪煙緋,一定會聽到她現(xiàn)在超級巨大的心聲:“你們不要再打了啦!”
……我該慶幸我的塵歌壺里面有一個巨大的演武場嗎?
不然要是在須彌城打起來,這大晚上的,在附近巡邏的三十人團指定得喊來風紀官把我跟魈抓進去。
不對,賽諾是不是被我們忘在草叢里了?
就這一個分神的功夫,我手上的決斗槍就被挑飛,翠綠色的和璞鳶槍尖直抵在了我的咽喉前幾厘米的地方。
好精準的控制,一旦玩脫我的小命就沒了。
勝負一分,魈瞬間收槍,他沉靜著不說話,羅浮洞天的光芒沒能照亮他的神情,他在夜晚的晦暗下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我。
“你剛剛走神了!彼穆曇魝魅胛业亩,我卻難得半點情緒都無從分辨,“你在想什么?”
怎么搞的,氣氛這么奇怪。
輸了就輸了嘛,他是護法夜叉,我就練了這么幾個月,打不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癟癟嘴,老實回答:“我在想我們好像把賽諾扔那了!
“賽諾?”他的心情似乎更加差勁了一點,說,“那個話不是很多的家伙?”
不,魈,你誤會了。
賽諾不是話少,他只是手上有牌就不會關(guān)注其他了。
不對,怎么話題又拐到了賽諾身上了?
我本來準備問他這到底怎么個事,沒想到放輕腳步走了幾步,卻聽到他在那喃喃自語:“也是,你一直都很喜歡這種類型的……”
嗯???
你怎么又知道了?
我也不打攪他的思考,走到他跟前壓低聲音問:“什么類型?”
魈果然是思考得太入迷,非常迅速地回答道:“話比較少,內(nèi)斂的!
這,這么說的話,也沒錯啦。
所以這就是他沒有問卡維的原因嗎!
艾爾海森和賽諾都是看上去話少的類型。
卡維這小子一看就咋呼。
卡維:?
(二)
我都憐愛魈了。
少年啊,你小子路走窄了啊。
艾爾海森那小子是話不多,但他毒舌啊,說一句話能把我給氣得半死。
賽諾就是個牌佬,平時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抓著人說冷笑話,我真的服啦!
但是不對勁啊。
為什么魈在揣摩我喜歡的類型。
我站在他旁邊欲言又止。
該怎么告訴他,我的理想型其實是長得好看呢?
這么顏控的回答會不會讓他碎掉啊?
好在還不等我糾結(jié),他就已經(jīng)從自己的思維里面走了出來,看到我就站在他旁邊的時候,他的臉爆紅,也不知道又腦補了什么,直接青光一閃,轉(zhuǎn)身就出了塵歌壺。
我:???
我看向煙緋,煙緋也摸不著頭腦。
好的,小仙男的想法我等凡人果然是無非徹底理解的。
(三)
魈是個乖寶寶。
他出了塵歌壺之后,也并沒有亂跑,而是在外面等著我們。
十分鐘之后,我和煙緋把他帶到了我們的住處。
本來是想讓他住塵歌壺的,但是塵歌壺畢竟是我的壺,他住里面我住外面總給我一種在金屋藏嬌的莫名既視感。
所以我跟煙緋合計了一下,然后我把魈帶到了我的房間門口。
“今晚你住這!蔽艺f。
他看著房間里面堆著的屬于我的行李,結(jié)巴了起來:“你,我,怎,怎可……?”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啥呢,你住我房間,我去跟煙緋擠一擠。”
他好像松了一口氣。
哦莫,我要封魈為新一屆的腦補帝。
他這活了幾千年的腦瓜子,每天到底都在想什么。
我擠開還站在門口發(fā)愣的魈,走進去鋪起了床,動作麻利地把我自己的鋪蓋一卷,扔進煙緋的房間,然后翻出了一床嶄新的被褥,正準備鋪,他就攔住了我,低聲說:“我來吧!
我目光質(zhì)疑:“你能行嗎?”
“能的!彼p淺地說道。
我信了。
轉(zhuǎn)身出了這個房間,準備去煙緋那里把我的床鋪整理一下,正跟煙緋說著話,卻又聽到煙緋的房間門被輕輕敲響了。
我跟煙緋對視一眼,這個時候會敲響房間門的只有魈了。
不過他不是說自己可以嗎?
(四)
我穿著睡衣刷地一下打開了門。
魈就看了一眼,然后直接轉(zhuǎn)過了身,整個人從頭紅到腳。
他說:“你,你穿件外套!
我低頭看了一眼,睡衣?啥也沒露,不就是夏天吊帶嘛,須彌這天氣那么熱,平時上課還要穿校服,我也就只能把吊帶當睡衣穿了。
魈啊,上了年紀的人都這么古板嗎?
這只是吊帶的程度。
你小子還紋身呢!
我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哼聲,然后叉著腰問:“咋啦!”
魈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我沒有加外套,又火速轉(zhuǎn)過身去:“你,你——”
“哎呀別你你你的了!”我拍了他一下,“別磨磨唧唧的,趕緊說到底啥事!
提到來找我的意圖,他才想起了什么,聲音更加細若蚊聲了起來:“那個……床鋪……”
怎么個事兒?
我急急急,半天吞吞吐吐的,整個璃月的人都不知道護法夜叉是這么個性格吧?
等我沖到房間里一看,看床鋪上扭曲的床單,終于意識到一件事。
他果然還是不會鋪!
嘴硬什么啊魈寶!我都要笑死了,然后把床單一扯,三倆下就固定好了。
哼哼,自理能力方面我可是杠杠的!
我拍著胸脯,對魈自夸道:“膜拜我吧!我可是超級居家小能手!”
(五)
我氣呼呼地回房了。
煙緋眼看著我出去處理問題,然后撅著嘴回來,好奇地問我怎么了。
怎么了?
神金!腦補帝要不得!
我把事情說給煙緋聽:“……也不知道我那句話戳到了魈仙人哪根神經(jīng),他聽完就垂著頭一副超級自責難過的樣子。”
這情緒也太多變了吧!
我忍不住吐槽。
“或許他是有自己的想法。”煙緋試圖為魈說話,“肯定不是阿鳶你的問題,估計就是他想到了什么!
這我當然也能想到!
可這么難搞的性格!啊啊啊。ㄗタ瘢
我一把把自己縮進了被子里面。
“睡覺!”
(六)
我又做夢了。
肯定是被魈給氣的。
上次的夢做到了哪里我都給忘了,不過我敢肯定,眼前的場景肯定跟我之前的夢不是連著的。
因為這次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相當璃月風格的殿堂內(nèi),已經(jīng)不再是魔神戰(zhàn)爭時期了。
我面前的這扇門里面,正有人在里面商議著什么。
“帝君,今年的商業(yè)政策是什么呢?”一個中年人的聲音說。
隨之而來的是我熟悉的鐘離那沉穩(wěn)厚重的聲音:“開辟海運,歸離集已不適宜居住,將璃月中心轉(zhuǎn)移到南方港口!
隨之而來的,就是鐘離關(guān)于一系列的治理方案陳述,緊接著就是一連串應答的聲音,我隱約能夠分辨出,里面除了鐘離還有七個人。
所以……
是璃月七星嗎?
這個時候璃月已經(jīng)建立了,七星也已經(jīng)出現(xiàn),長達三千七百年的海清河宴之景已經(jīng)開始。
這是游戲里面也沒有記錄過的一段,甚至連一些文本的蛛絲馬跡都沒有,但我就是站在了這樣的宮殿前,聽到了這樣真實合理的方針——甚至這座宮殿都不是群玉閣。
正在我仔細思考的時候,面前的門打開了。
鐘離先一步走出來,看到我站在外面愣了一下,然后含笑著同我說:“你今日怎么來了這里,阿鳶?”
我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探頭看向了他身后的不知道是第幾代的七星。
他們的面孔并沒有讓人記住的特色,俗稱npc臉,但他們看向鐘離的眼神中都帶著敬仰和膜拜,看向我的眼中也并沒有好奇,為首的七星甚至對我行了一禮:“辨善懲惡真君!
喂喂,這是什么真君名號啊?
別人都風云山水日月的,為什么到我這會是這么難聽一名字!
而且真君什么的,我,我嗎?
我不由得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鐘離。
鐘離摸摸我的頭,先是把七星們都解散,然后才帶著我又進了宮殿。
他徑直坐在案前開始辦公,我湊上去看了一眼那些書冊字條,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璃月的治理方法,看上去令人眼花繚亂。
那些雪花似的文件,卻是鐘離一天必須處理的量。
但是即便是這樣,他也依舊在我湊上去的時候抬起頭對我溫和地笑笑:“阿鳶困了嗎?”
他這么一說,我就感覺一股巨大的困意襲來,我對他點點頭,他便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一扇小門:“里面有一個小床,你且去小憩一會兒,我處理完我們就回去!
哦,我懂了,我今天是來等鐘離下班的。
見我愣在那里沒有動彈,鐘離笑著補充道:“放心,床鋪我已經(jīng)鋪好了,你且放心去睡,必不會讓你睡硬木板。”
我是什么豌豆公主嗎?
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怎么整的我跟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一樣,啥事不會干,光會吃飯睡覺溜出去玩了。
等等,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鐘離鋪床?
鐘離,巖王帝君,鋪床???
(七)
“阿鳶,阿鳶?快醒醒!
我睡得迷迷糊糊,被人用相當著急的聲音叫醒,我的夢境停留在了躺在鐘離鋪的床上的時候,然后我在夢里也睡著了。
一睜開眼就看到煙緋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站在床邊,她叉著腰:“阿鳶——再不起來降魔大圣就要回璃月了——”
什么!
我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起來。
卻正好對上了煙緋的滿臉促狹。
不過她確實沒有在騙我。
因為等我火急火燎在五分鐘內(nèi)洗漱完畢換好衣服沖出房間的時候,正好看到魈準備打開門出去。
我喊出了聲嘶力竭的氣勢:“少俠且慢——”
第48章 關(guān)于師徒
(一)
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把魈給拉了回來。
我勾住他的肩膀,哥倆好地說:“著什么急啊,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須彌大著呢,咱多玩幾天再回去!
“不必了。”一夜過去,魈也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他超級冷酷無情地拍掉了我的手,對我冷聲說,“荻花洲不可一日無守,我已擅離,必須盡快趕回。”
嚯,這理由找的還挺好的。
我差點就信了。
我雙手環(huán)胸:“那你這不也已經(jīng)擅離了一天一夜了嗎?”
魈僵住了。
“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會輕易離開望舒客棧,那是你跟我老爸一起簽訂的契約,你鎮(zhèn)守荻花洲幾千年,從沒有一日懈怠!蔽艺f,“所以這次你過來,我猜測是老爸幫你守了荻花洲!
他的僵硬更加明顯了。
看來我猜對了。
但我還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
我好奇地湊到他的面前,他下意識地往后仰頭,避開了我的視線,我卻不讓他繼續(xù)躲:“你在逃避什么?還有,你到底為什么會過來?”
除了浮舍的事情,我想不通他還會為了什么原因中斷自己的職責遠道而來,他是一個用“責任”作繭自縛,讓自我贖罪的人。
他是璃月的三眼五顯仙人之一,降魔大圣、護法夜叉大將,卻從沒有一刻真正只是“魈”。
我還記得夢里在黃土紛飛斷壁殘垣里面坐著的漂亮小鳥。
他本應翱翔于蒼青高遠的天空,卻墜落到了荻花洲泥濘的土地上。
他是一個肩扛著業(yè)障前行的人,就算對他的故事知之甚少,我也曾心疼他未知的歸宿。
層巖巨淵的事情是他唯一的意外。
是他生命中唯一一次的擅離職守的請求。
我都忍不住在想,難道須彌是有什么夜叉的線索嗎?
也妹聽說過這件事啊?
(二)
面對我的問題,他渾身上下嘴最硬:“帝君讓我來的。”
好好好,全部都怪鐘離。
我冷笑一聲:“他要來看我自己不能來?他都幫你守荻花洲了,來一趟須彌怎么了?”
魈還在進行垂死掙扎:“帝君身為神明……”
“扯!”我說,“我跟納西妲,就是小吉祥草王關(guān)系好著呢,他用凡人化身來須彌看我一趟,還能跟草神打一架不成?”
魈:“……”
他徹底不說話了。
我就說沒人可以躲過我的嘴炮!
艾爾海森除外。
“說啊,繼續(xù)說。”我看著他,我可以一眼就辨認出他到底有沒有撒謊,或許魈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嘴巴一閉,打死也不開口了。
到底有什么難以開口的我請問?
急死我了。
“隨便你吧,愛走不走!”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是我要去上課的點了,于是我氣呼呼地收拾著課本,頭也不抬地說,“這種理由到底有什么可瞞的!還莫名其妙的發(fā)脾氣,真是氣死人了!”
說完我收拾好書包,拉著煙緋就出門了。
煙緋:“。课医裨鐩]有課——”
我看了過去。
煙緋立刻生硬地改口:“雖然我們學院今早沒有課,但我想起來我要去智慧宮寫論文!
臨走之前,我又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然后頭也不回地抱著書快步走了。
(三)
“嘿鐘離鳶!”我剛到教室,雅瓦娜尼就湊了上來,她看向我兩眼放光,“聽說你的小男朋友從璃月來看你了?”
我兩眼一黑。
她來了,她來了,她帶著我的虛假八卦走來了!
我的笑容維持地都相當?shù)钠D難:“你聽誰說的?”
雅瓦娜尼說得有板有眼的:“整個教令院都看到啦!你從智慧宮出來,你的小男朋友就在外面等你呢!晚上你倆還在港口散步!
就連散步都知道,內(nèi)鬼!我們里面出了個內(nèi)鬼!
首先排除艾爾海森和賽諾,再排除一只跟我在一起的煙緋,所以最終的罪魁禍首是——
卡維,你小子納命來!
“那不是我男朋友。”我按著眉心向雅瓦娜尼解釋。
“誒——”雅瓦娜尼看上去相當?shù)氖,“可是聽說長得很好看誒,璃月離須彌也不算很近,來看望你一定是很喜歡你吧?”
我怎么知道。
一想到我臨走之前他那個樣子我就來氣。
支支吾吾的,到底是為了什么!
啊啊啊啊我想不明白!
實在是太令人頭疼,最后我怎么也想不通,直接決定放棄,我也不好跟雅瓦娜尼解釋這些東西,于是只能敷衍她:“他其實算是我?guī)煾竵碇!?br />
“喔~”雅瓦娜尼露出了一個“我懂的”的表情讓我整個人瞬間麻木了。
“好像我最近看的輕小說橋段哦!”她兩眼放光,眼中的八卦之心讓我很難笑得出來。
我結(jié)巴著問:“什,什么書?”
“哎呀就是最近在璃月挺火的那本《被道侶退婚后我跟劍尊師父在一起了》!彼龎旱吐曇艨聪蛩闹,見附近沒有人關(guān)注這邊,立刻掏出了一本書塞進了我的懷里。
我低頭,看了一眼那個由白堊老師畫的封面,作者名為“躍魚”的小說,一時間沉默了。
雅瓦娜尼興奮地催促我:“快看!師徒戀!跟你倆這一樣一樣的,學著點!”
“我跟你說,這本小說是前幾天才由璃月出版社發(fā)行的,我好不容易搶到了躍魚老師的親簽,珍貴著呢。”她看著我懷里的書,滿眼都是舍不得,“借給你看了,好好珍惜,別給我弄壞了,我要收藏的!”
呃……
有沒有可能……
咱就是說……
我幽幽地說了一句在雅瓦娜尼聽來有一點莫名其妙的話。
“你知道有一個詞叫做鳶飛魚躍嗎?”
(四)
很明顯,雅瓦娜尼并不懂璃月文化,也不知道有這么個詞的存在。
而我也只能暗示到這里,剩下的交給她自己悟。
畢竟小說里女主那個退婚的渣男前夫哥是為了一個叫“海森”的女子才變心的。
為了我的小命著想,我還是捂緊馬甲做人比較好。
不過看她對這本書的喜愛程度,我也能想見這本書發(fā)行之后的火爆,應該能為我的論文事業(yè)添磚加瓦。
這可是納西妲看了都說好的!
前夫哥追妻火葬場vs外冷內(nèi)熱害羞師尊,必能在整個提瓦特大陸掀起一波小說新風向!
等等,師尊的人設怎么能這么眼熟的?
我汗流浹背了。
現(xiàn)在去找出版社改文還來得及嗎!
很明顯是來不及的,只有死死捂住馬甲這個樣子。
可惜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等到我抱著夾著我自己寫的小說的書下課的時候,正巧看到了站在教室門口的魈。
我心中警鈴大作,再一看雅瓦娜尼,她果然正在跟我擠眉弄眼,壓低聲音說:“你師父來了,好好學!保衛(wèi)你們的愛情我刻不容緩!”
不,是義不容辭。
成語用錯了,姐妹。
(五)
我硬著頭皮走到了魈的面前。
教室門口人多眼雜,我拉著他就要走,結(jié)果沒想到一拉還沒拉動。
我:?
一回頭對上了魈迷茫的眼睛,他站那一動不動,對上我的瞪視還一臉不在狀態(tài)。
我壓低聲音說:“你來干嘛,又佇那兒干啥呢?”
“接你!彼院喴赓W,“煙緋還未下學,我來接你。”
“噢!蔽矣掷怂麅上,依舊沒拉動,“那你現(xiàn)在接到了,咋還不走?”
聽到我的催促,魈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乖乖被我拽著走了。
一路走到人少的地方,我才放慢了腳步問:“你在找誰呢剛剛?”
“你的朋友們!彼侠蠈崒嵒卮,“你沒有跟他們一起上課嗎?”
“除了煙緋,他們都畢業(yè)了!蔽艺f,“你找他們干嘛?”
“不,沒什么!摈陶f著,突然話音一轉(zhuǎn),問我:“你對外說我是你師父?”。。氖铝。
他有點過于耳聰目明了,雅瓦娜尼說的話估計是一字不落地進到了他的耳朵里。
我試圖解釋:“你不是教我練槍嘛,喊你一句師父也很合理吧!”
他不知道為什么看上去相當受傷:“你,你可知師徒規(guī)矩……”
我哪能懂他的話外音,叉腰就耍無賴:“怎么,你要我給你敬茶然后磕頭喊師父嗎?”
他立刻迅速回絕:“不必了!
“喔。”
(六)
魈肯定又想岔了。
我盯著他的破碎表情,思維神游地想。
也就是因為神游太虛去了,所以我一不小心跟朝我走來的人直接撞了個滿懷。
魈一把扶住我,人沒摔倒,但是書掉了一地。
本身是我沒有注意看路,撞到的學者又是急匆匆去考試,所以我趕緊放對方過去,自己蹲下來撿起了書。
魈同我一起撿。
我想過阻攔他的,真的。
這小子也太樂于助人了。
本來有人幫我一起撿是多么好的事情——如果那堆書里沒有夾著一本我自己寫的小說的話。
好死不死的,他的好眼神在這個時候又起了作用。
正在我還在里面找那本小說打算先下手為強,把書搶到手藏起來的時候,魈已經(jīng)先我一步從那一堆書里面把小說拿了起來。
我忍不住伸出了爾康手,但很顯然失敗了。
壞了,剛剛我才說了一堆師徒歪理,又是說敬茶又是磕頭的,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就讓他看到了這種東西。
魈在看到書名的時候已經(jīng)瞳孔地震了。
我后悔死了,真的。
我哪怕在取書名的時候不那么顯而易見呢?
他站在我的面前,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紅溫。
“怎,怎可如此大逆不道!”他看上去相當激動,“這,這……”
“行了,你別這這這了!痹跇O端的社死過后,我仿佛進入了一種賢者時刻,我慢吞吞地把地上的書全部收拾好撿起來,然后起身理直氣壯。
“師徒戀沒看過?那你看!
他更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的。
第49章 關(guān)于討厭
(一)
魈看著我塞進他懷里的書,居然真的默默地收下了。
。??
你怎么真的收下?我不是真的要你看。”徽J識的人看到我寫的東西真的還是很羞恥的!
怎么辦。
明明給納西妲和雅瓦娜尼看的時候,我都是一臉“這是我的寫的,牛逼吧?”的表情,但是當魈真的打算看得時候,我莫名有一種拐帶良家婦男打開新世界的感覺。
要是讓我老爸知道他養(yǎng)大的小仙男被我?guī)牧,他不會揍我吧?br />
越想越覺得吾命休矣,我反應極快地一把又把那本小說從魈的懷里給搶了回來。
不行!不能讓他看到里面的那些“你愛我我愛他他愛她”的狗血虐戀!
以這小子的腦補能力,我十分相信要是他真的看完了,一定又會打開一些奇怪的新世界大門。
只是……
我回憶了一下剛剛搶書的時候感覺到的觸覺。
我:“你怎么心跳這么快?”
魈:“……”
他抬起頭,眼睛里面好像氤氳著什么東西,我可我想要仔細去看的時候,卻怎么也看不真切。
最后,在我疑惑的視線中,他悄無聲息地嘆了一口氣,同我說:“我要回璃月了!
“這么著急?”我說,“難得出來一趟,在須彌多玩幾天。”
“不必了!摈炭聪蛄肆г碌姆较,“我已犯上勞煩帝君許久,怎可遲遲不歸!
怎么不可以?
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一股火氣,我拉住他:“如果我說,”
“我不想你走呢?”
(二)
話說出口我就感覺臉熱了起來。
我在說什么啊……
“我的意思是……”我努力想要找補,卻被魈給打斷了。
“真的嗎?”他問我的聲音很虛無,很清淺,輕到如果不是我全神貫注地去聽,就會一不相信把這句話給漏了過去。
我皺眉:“什么真不真的!
他開口,似乎要說的話對于他來說相當?shù)钠D難:“不想我走……”
“是為什么呢?”
他問我。
是為什么呢?
明明在須彌也有了新的朋友,明明之前也不是沒有去過蒙德和稻妻,為什么就是帶在須彌的時候,對于璃月來的朋友會這么的不舍呢?
是因為難以望得到頭的求學生活嗎?
好像不是的,我是一個生性外向的人,對于我來說,只要我想,我可以在任何的環(huán)境里面過得舒適,更何況來到提瓦特之后,我的生活比之之前好了不是一星半點,至少吃穿不愁,我也相當喜愛這個世界。
是因為他鄉(xiāng)遇故知嗎?
好像也不是。
魈這個問題一下子把我給問住了,我居然一時半會真的很難得出來一個結(jié)論。
如果說是心疼魈這么多年難得出來一趟,不如趁此享受生活?
不對不對。
雖然也有這方面的原因,但我就是感覺不對勁。
我站在他面前,張了張嘴,什么也說不出來。
他肉眼可見地有一些失落,轉(zhuǎn)頭卻又重新變回了那個冷心冷情的他:“我并無久留的理由!
他說。
(三)
啊,怎么會這樣呢。
我給在智慧宮自習的煙緋發(fā)了個消息,她及時趕了過來,然后跟我一起送魈到了須彌城外,看著他說著不必遠送,然后身形一閃,就借由鉤索迅速朝化城郭的方向去了。
他走得挺快的。
我的腦子胡亂想著,一扭頭對上了煙緋可惜的目光。
煙緋:“你不是說要留他一段時間好好在須彌逛逛嗎?”
我聳聳肩:“說不通,非要走,留不住!
說著我自己都有一點生氣,眼看著魈的身影已經(jīng)徹底消失在了視野里面,我頭也不回地往須彌城的方向折返。
真討厭。
討厭討厭討厭。
討厭別扭的人。
(四)
“雖說你的腳程快,但也不至于如此倉促返程!辩婋x喝了一口茶,扭頭看向了魈。
此時已經(jīng)月上枝頭,繁星點綴天幕,而魈明明昨天清晨才出發(fā)前去須彌,這會兒居然人已經(jīng)又回到望舒客棧了。
在鐘離面前,魈的情緒波動很小,他首先就是向鐘離告罪:“屬下擅離職守兩日,望帝君恕罪!
“無妨,這兩日我在望舒客棧住得甚是舒心。”鐘離和顏悅色,“見到阿鳶了嗎?”
魈點點頭。
鐘離本打算靜靜等待他的下文,卻不曾想他點完頭就垂頭不語,站在那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雕像。
“發(fā)生何事了?”鐘離琢磨著,見到了阿鳶應當是高興才是,怎么意志消沉到了這種地步。
“帝君!痹S是舟車勞頓消磨了魈的意志,他的情緒也變得脆弱起來,他抬頭看向鐘離,“阿鳶已經(jīng)將前塵往事忘了干凈,何必讓她再想起來!
“唉!辩婋x嘆了一口氣,“在她回到提瓦特的那一刻,她就已經(jīng)重新走上了自己的命運,固然我的神之心可以為她遮掩一二,她也已在稻妻被發(fā)現(xiàn)蹤跡,魈,無論我們想或不想,她都已經(jīng)回來了。”
魈的心緒大震。
“萬事尚未定論,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鐘離安慰他一句,然后起身,背手泰然自若地離開了。
“今年的海燈節(jié)主題似乎未定……嗯!
(五)
該死的,我真討厭做夢。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鐘離給的安神藥也沒有了作用,我又開始整晚整晚地做起了夢。
但它們都不是連續(xù)劇,而是一個一個的片段。
就算是我再神經(jīng)大條,也開始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了。
我不明白。
為什么這些夢境都是有關(guān)于提瓦特的,甚至是有關(guān)于璃月的,甚至具體到了魔神戰(zhàn)爭時期,而那些畫面在我的夢里真實的可怕,我卻從來沒有在游戲的任何地方得到過類似的信息。
它像一段身為玩家的我本人杜撰的一段故事,但又相當?shù)暮侠砬覍憣崱?br />
于是就算是不太愛進行思考的我,也開始思考起了這件事情。
我來到提瓦特之后,甚至再也沒有夢到過我的世界的任何東西了。
最近我甚至驚恐地發(fā)現(xiàn),我就連我的親親閨蜜的臉都已經(jīng)模糊了。
事情已經(jīng)嚴重到了這種地步,就已經(jīng)不容許我再糊弄下去了。
我就決定開始從我的夢境里開始梳理信息。
……當然,得從今晚的這個夢境結(jié)束開始。
(六)
今天的夢信息量有一點大。
我夢到了七神聚會。
作為塵世七執(zhí)政里年紀最長的兩位神明,溫迪帶著好酒來到了璃月,這段劇情我也知道,本來是風巖兩神喝酒,結(jié)果后面就演變成了七神聚會。
地點在南天門。
當年的南天門并沒有伏龍樹,是一片相當開闊的峽谷空地,作為七神聚會的地方相當?shù)暮线m。
我躲在不遠處的某棵樹后面,探頭向那邊看去。
是我并不認識的神明。
應該都是初代,我看到了一身和服的雷電真,大慈樹王……甚至還有楓丹的初代水神厄歌莉婭。
現(xiàn)任的稻妻神明,雷電影并不在座,或許是有事未曾到場。
這是屬于初代七神的聚會,大部分都是我沒有見過的面孔,而首席坐著的主人方鐘離,卻一抬眼,隔著高朋滿座看向了我的方向。
他輕笑了一下:“阿鳶,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于是眾神都將視線投了過來。
溫迪的動作最快,想來他早就知道了我在,他偏過頭來朝我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并沒有出賣我,然后攤了攤手,把鍋全部都推到了鐘離的身上。
很好,果然是他干的出來的事情。
既然都被人發(fā)現(xiàn)了,我也不再躲避,從樹的后面走出來,諸神為我讓出了一個坐的空位,讓我坐到了鐘離的身邊。
鐘離順勢向大家介紹起了我:“讓大家見笑了,這是小女,名喚阿鳶!
溫迪隨手給我倒了杯酒:“小阿鳶,你好呀!
我正準備去接那杯酒,鐘離就迅速伸出手來蓋住了酒杯,將它又重新推到了溫迪的面前。
溫迪看了他一眼,把那杯酒端起來自己喝了。
“下次見面的時候,阿鳶要再長大一點,然后我們甩開老頭子,一起喝個痛快!”他趁著鐘離回答大慈樹王的問題,在我耳邊小聲說。
我莫名其妙想起了我在蒙德的時候跟他推杯換盞的樣子,十分快樂地點了點頭。
須彌的方位特殊,地下就是世界樹,一直同世界樹有聯(lián)系的大慈樹王卻看著我滿是擔憂,她看向鐘離,欲言又止。
鐘離對她搖了搖頭。
如果我真的是席上的人,我或許真的會因為跟溫迪聊天而忽略掉這一段互動。
可我分明知道我現(xiàn)在在夢里,我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各方神明,同時也將這一情況盡收眼底。
什么意思呢……?
我暗自吐槽,怎么在夢里都要當謎語人啊鐘離!
我尚且還沒有想到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能說的事情,注意力就被雷電真吸引了過去。
跟她的宅女妹妹相比,她的性格相當?shù)臏厝幔拔页宰郎系母恻c:“我妹妹非常喜歡璃月的糕點,可惜這次因為稻妻的事情未能前來,實在是非常遺憾,阿鳶來嘗嘗稻妻的。”
我看了一眼三彩團子,十分上道地把自己面前的蓮花酥推給她:“結(jié)束之后可以給妹妹帶回去。”
雷電真眼底的笑意更加明顯,她摸摸我的頭:“阿鳶應該叫阿影姐姐哦,下次帶阿影來找你玩,她在聚會的時候總是很拘束,阿鳶可以幫我?guī)б粠О⒂敖憬銌??br />
我點點頭,伸出手跟她拉了勾。
她雖然不懂拉勾是什么意思,但還是笑著跟我拉勾蓋了章。
好的吧,下次去稻妻喊雷神影姐,帶她吃點好吃的。
既然順序打了招呼,那么應該就要輪到大慈樹王了。
我扭頭,她已經(jīng)跟鐘離溝通完畢,正對著我笑。
可是當我對上她的瞳孔的時候。
我睜開了眼睛。
有人在一下一下焦急地叫我。
“阿鳶,阿鳶……快醒醒!
——我聽出來了,是納西妲的聲音。
第50章 關(guān)于論文
(一)
我被納西妲叫醒了。
其實我并沒有帶著虛空終端睡覺,但是作為須彌的神明,納西妲還是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聯(lián)系到我。
雖然關(guān)于夢境我還是有一點迷糊,畢竟里面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就算是我也要醒了之后好好的捋一捋,但既然納西妲這個時間找我,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極速地睜開眼,在心里問:“怎么了,納西妲?”
她甚至都沒有用虛空聯(lián)系我,證明確實是很要緊的事情。
“可以麻煩你盡快來一趟凈善宮嗎?”納西妲說,“我會幫你指出一個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路,深夜麻煩你了。”
“沒事,不麻煩!蔽覄倓傋鐾陦,本來就是要好好分析思考的時候,應答了一聲之后,我收拾了一下披了件外套就躡手躡腳地走出了屋子。
大晚上的,整個須彌城鴉雀無聲,只有值夜班的三十人團還在巡邏。
所以我潛行得相當順利,不到半個小時,我人就已經(jīng)站在了凈善宮的門口。
然后就是視線一晃,門口的守衛(wèi)兩眼發(fā)直,我大搖大擺地就走了進去。
這群賢者,以為將神明幽禁在凈善宮內(nèi)就可以萬事大吉,卻完全小瞧了身為神明的權(quán)柄和力量,相當可笑。
可是到了凈善宮里面,卻發(fā)現(xiàn)納西妲并不在那個我熟悉的光圈“籠子”里,她呼喚著我下去。
下去?下哪里去?
(二)
我見到了世界樹。
傳說地脈就是世界樹的延展,而地脈里儲存著整個提瓦特的記憶,可有關(guān)于世界真相的信息,卻更深更深地藏在了世界樹里。
當年的大慈樹王,也就是因為世界樹被污染,不得不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來維持世界樹的狀態(tài),落到了死亡轉(zhuǎn)生的下場。
我見過稻妻的神櫻樹,那棵有雷電真化作的樹在影向山的山頂開得爛漫,已經(jīng)是我親眼見過最美的風景。
可跟世界樹帶給我的震撼相比,都已經(jīng)微不足道了起來。
站在它的面前,會覺得人很渺小。
納西妲就站在世界樹前等著我。
聽到我前來的動靜,她轉(zhuǎn)過身,對我非常抱歉:“很抱歉這么晚把你叫過來!
我搖頭:“沒事,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嗎?”
納西妲點了點頭。
“剛剛我發(fā)現(xiàn)世界樹里有一段大慈樹王指名留給你的信息!奔{西妲的手上出現(xiàn)了一個光團,那是她從世界樹里取出來的信息,“應該是一段記憶,之前藏得相當隱蔽,應該是有什么特殊的條件才會出現(xiàn)。”
她把那段信息遞給了我:“你看看吧。”
大慈樹王給我的?
正在我夢到了她的時候?
這個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三)
在納西妲的幫助下,我成功打開了那段記憶。
大姐姐狀態(tài)的大慈樹王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她看著我,眼中的溫柔和我的夢里如出一轍:“又見面了,阿鳶!
她果然認識我。
不對,我果然是認識她的。
我對她笑笑,沒有說話。
“你的情況特殊,或許只有巖神能給你解答一二,就算是我,在世界樹上得到的信息也少得可憐,所以我只有一句話留給你!彼瓷先ハ喈?shù)谋,可我已?jīng)豎起了耳朵等著聽她的話。
“過去與未來,會在某個時點交錯。”
她消失了。
我沉默了。
大慈樹王,你才是真正的頂級謎語人。
你看看你這說的什么?有一點我聽得懂的東西嗎?
(四)
我把視線投向了納西妲。
怎么說本質(zhì)上也是同一個人,納西妲應該能夠理解大慈樹王的意思對吧?
誰知道納西妲也對我搖了搖頭。
“或許是大慈樹王把世界樹里有關(guān)于你的信息隱藏了起來,我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她說。
“那么降臨者呢?”我問。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情來詢問這個問題,我既希望降臨者由原本的四個變成了六個,又覺得多半不太可能。
或許是五個吧,我想。
降臨者倒不是什么不能說的內(nèi)容,納西妲對我說:“在世界樹的記載里,降臨者一共有四個。”
我cpu燒了。
(五)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
直到我躺會我柔軟的床鋪上的時候,我也還是恍恍惚惚,怎么也想不明白這件事情。
到底是誰不存在了?
我本因為連續(xù)不斷的夢境已經(jīng)大概摸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大慈樹王帶來的消息卻又給我增添了新的困惑。
就好像我之前所有的推測都全部推翻,所有的根基全部轟塔,一切從頭開始。
那么真相呢?
真相又到底是什么?
我又能否承受得住真相的重量呢。
我就這樣睜著眼想了一夜。
(六)
第二天被叫醒的時候,我整個人頭痛欲裂,完全感覺自己要靈魂出竅了。
叫醒我的不是煙緋,而是難得登門的雅瓦娜尼。
“鐘離鳶!鐘離鳶!”在我打開了屋門后,她一臉興奮地看著我,“賢者找你!快去!”
啊?賢者為什么找我?難道是昨晚我夜闖凈善宮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
我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嗎?
我被她推著往前走,一頭霧水:“是哪個賢者找我,大賢者嗎?”
“害,不是!毖磐吣饶嵴f,“我們知論派的賢者啦!你前幾天是不是提交了一篇論文上去來著?”
我一拍腦袋,想起來了。
這段時間我也沒有閑著,在智慧宮義務勞動的那一周,也由不是艾爾海森當值的時候,他不在我的工作就比較輕松,智慧宮文獻又多,我趁著機會寫好了一篇論文充做我參加學院爭霸賽的敲門磚。
《關(guān)于提瓦特各國文字的演變史——璃月篇》
因為是有關(guān)璃月文字的東西,我寫起來簡直是一氣呵成,下筆如有神,檢查了一下錯別字和語法后,標注上了參考文獻,就提交了上去。
后面幾天魈過來了,我?guī)教庌D(zhuǎn)了轉(zhuǎn),居然就把這件事情忘在了腦后。
現(xiàn)在看來結(jié)果是出來了,連我們院的賢者都看到了那篇論文,應該距離正式發(fā)表就不遠了。
我這人雖然可能學問也并不怎么樣,但是經(jīng)歷過畢業(yè)答辯的人,寫起論文這種東西來比之同期入學的教令院學生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再加上這是一個全新的課題,當時納西妲幫我審稿的時候,就說感覺能成功得到可能性相當?shù)拇蟆?br />
(七)
要見我的是我們室羅婆耽學院的賢者,位列六大賢者之一,基本上就算得上是我們院的院長,他的名字太拗口,我反正是沒有就記住,就叫他賢者吧。
我走進他的辦公室的時候,他正在用終端看我的那篇論文。
這個看上去相當嚴肅的老頭見我進來示意我坐在一邊,然后繼續(xù)專注地看自己的。
……艾爾海森不會是跟他學的不理人吧?
怎么一個兩個的,一點待客之道都沒有啊,早晚要把這幾個人都打包送去咱們璃月學學禮儀(握拳)。
正在我摩拳擦掌的時候,賢者終于看完了我的論文,看向了我:“鐘離鳶,來自璃月!
我點點頭,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不然呢?我寫的論文里面都包括一些在民間斷代的,屬于仙人的知識了,普通人能寫的出來?
“論文寫的不錯!辟t者老頭看上去挺吹毛求疵的,“但可研究資料不足,真實性不夠!
不夠?哪里不夠!老頭我跟你說你不要不識抬舉!
我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說:“還請賢者不吝賜教!
他劃出了一段,看向我:“這種文字目前暫無可考文獻和遺跡,是你杜撰的?”
他質(zhì)疑的眼神看向了我。
我看了眼,哦,是我畫符用到的那段文字,那確實不可考。
但是不可考,不代表沒有。
(八)
“這段不是我的杜撰,只是還沒有人發(fā)現(xiàn)并將之撰寫論文罷了,所以我寫了。”我說。
老頭搖搖頭:“證據(jù)不夠。”
我心想,那確實是不夠,我璃月的遺跡大部分都跟仙人有關(guān),都是不能進的,須彌的學者當然沒法勘察并且寫論文。
“那賢者您的意思是什么呢?”我盡量平靜地問。
好在這個老頭并不是跟大賢者那么不講道理的人,他認可了我的這篇論文的優(yōu)秀性,然后說:“你需要把我劃出來的地方進行相關(guān)論文的補充,三天之后就是學院爭霸賽的報名,你要趕快!
我驚了。
他怎么知道的???
我猛地抬頭,對上了他平靜無波的視線,他僵硬地扯動嘴角,對我露出了一個相當難看的笑容。
好的,我知道了。
看來沙漠的風還是吹到了教令院的。
(九)
我又忙碌了起來。
三天時間補充那么多的論文,是相當艱難的事情。
我一面因為有關(guān)自身的真相而困惑,一邊又要為趕論文而挑燈夜戰(zhàn),有時候在不停打哈欠的時候,也會問自己:我是不是真的就是這么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可是當我仰頭看著天空,又覺得不是的。
這怎么能是閑事呢?
明明沙漠的孩子也跟我們看著同一片星空。
三天后雅瓦娜尼在賢者的辦公室門口碰見我的時候,她整個被我的狀態(tài)嚇到了。
“鐘離鳶,你怎么了?”她有點擔憂地說,“真的不用去醫(yī)館看看嗎?”
“沒事,通宵趕了幾篇論文而已。”我對她擺擺手,“你怎么在這?”
“我是幫忙來送報名表的!毖磐吣饶峄瘟嘶问稚系谋砀,“學院爭霸賽的。”
“還有多的嗎?”我稍微提起了一點精神問。
“有,你也要參加嗎?咱們剛?cè)雽W被選上的概率很小吧。”雅瓦娜尼雖然這么說著,但還是把報名表抵了一份給我。
“概率小不要緊。”我對她笑笑,“我這幾天通宵趕論文就是為了提高這個概率。”
雅瓦娜尼驚了:“哇!你為什么這么急。俊
我跟她打了個啞迷。
“為了星空吧。”